《[ 海贼王 ]轮唱叙事诗》 1.多弗朗明哥(第三方H,微H,未成年情节请 注意:以下有男主和第叁方的h!是我比较喜欢的梗! 并且女主未成年!介意慎入!慎入!慎入! 只能用手机发文所以不知道格式如何,如果喜欢的话幻影评论! OK的话,请用! ↓ ——— 奢华的珠宝和金币洒落满地,馥郁酒香与弥散开的香烟气味交织出奢靡的香氛,笑声与吵闹声远去,灯火通明的夜宴还未结束。 驰骋于大海之上的海贼,骨血中自带着穷奢极欲的痕迹。 大海之辽阔与航海时的节俭足以相提并论,即使是再大的海贼船,也没法确保物资能够肆意享用,于是定期靠岸补充食水也是必要的。 他们踏浪乘风而来,满载出征地收获, 每次靠岸都毫不吝惜贝利,极尽享受之能事,大肆摄取美食醇酒——同样也发泄按捺已久的精力。 丰盈柔腻的肌肤与蜜色的肌肉摩挲,肢体交错,水声渐响,低低的笑声和婉转呻吟勾勒出暧昧风情。充满掌控欲的宽大手掌扣在那舒展扭动的柔软腰肢上,所以也在女人猛地锁紧身体时不容反抗地把控住了她的挣扎。 情色的抚慰变成了牢牢锁住动作的枷锁,像要被掐断腰斩一样的恐惧与疼痛将本能地尖叫堵在喉中,化作了断断续续的、带着恐惧的喘息。 他垂下眼,半点也没看身上女人痛苦挣扎的表情,只是用鼻尖轻轻哼了一声: “嗯?” “多弗。” ——把女人吓得够呛的、不知道从哪里转出来的小女孩就站在他们身边,好似半点都没有沾染到那份淫欲气息的蓝色眼睛回望着他。 “我想要这个。” 飘忽的声音像梦话一样,轻柔又渺远。 那真的是个小女孩子,十来岁出头,介乎于女孩和少女之间的身材在成年人的对比下显得愈发稚气,她毫无所觉自己插入了绝非她该所在的成人场合,自顾自地伸手去够被多弗朗明哥压在身下的羽毛大衣。 被两个成年人的体重——尤其多弗朗明哥还是身高叁米的男性,以她轻飘飘的力度想要抽动当然不可能,不过女孩完全不介意,反倒是像是抓挠逗猫棒的猫咪一样执着。 等会儿、这不是都爬到老子身上来了吗!? 然而这不是能轻松地随便她怎么做都可以得场合,毕竟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多弗朗明哥咋舌,又半是无奈半是习惯性地叹了一口气,粗暴地扣住女人喉咙的手掌没有放松,而是腾出一只手来,像抓猫一样把窸窸窣窣捣乱的女孩子一把捞到自己身边。 “……待会再说。” 他动作随意地摸了摸顶着繁复编发的小脑袋,他隐在墨镜之后的眼眸转向跪坐在自己腰腹上的女人,简短而不耐的命令: “不许叫出声,明白吗?” 泪水因窒息和恐惧垂落,女人惊慌地点头,竭力遏制着本能反应,连呼吸都变得压抑。因濒死恐惧而紧绷的身体僵得像木头,被非人般的器具塞满的充盈感重新涌动,而她却只能捂住嘴被动地、安静地接受侵略。黏稠水声和被扼在喉中的声音显得隐秘又情色。 好在女人也是专业的,很快就调动身体放松下来,扭动着腰肢去迎合难以讨好的客人水珠般的眼眸在沉重压迫感下连移开都不敢,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用余光注意身畔,那俯身在满是皱褶的床单上凝望着他们的小女孩。 ——那孩子伏在满是褶皱的床单上,托着脸颊打起了哈欠,好像很好奇又好像很无聊地看着他们。 在第叁人注视下、不能作声的快乐层层袭来,这古怪又恐怖的性爱,一直持续到女人承受不住太多的快乐和压迫而险些昏过去为止。 “滚吧。” 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声名远扬的唐吉诃德海贼团的首领,他仰起头长出一口气,修长有力的脖颈中发出一点愉快的余韵,低沉带着几分电流感似的沙哑,性感的张力昭然欲揭。他随手甩开了这家店里最好的女人,看也没看她软着腿逃出房间的样子,只是慢条斯理地、信手把捣乱的女孩拎到了自己身上。 “怎么了,芙芦拉?” 虽然这么问了,他不用想也知道答案。 像抚摸一只小猫或者小狗一样,多弗朗明哥有点敷衍地拍拍女孩子的脊背,让她乖乖地在自己身上坐好。 他还淌着汗水的蜜色腹肌在昏黄灯光下反射着柔和的光,饱满的肌肉因放松而显得触感柔软,发泄过后的快乐还沉淀在体内,让他看起来懒洋洋的。 “…外面,好无聊。罗西南迪,不让我出去。” 女孩很自然地蜷起身体,依靠在他怀中,一手撑着环住自己的有力臂膀,一边晃了晃腿,一边告状。 上岸之后唐吉诃德海贼团把这家店包了场,入夜不休的宴会和各式游乐都应有尽有,但唯独不适合小孩。 芙芦拉还没到能享受快乐的年纪,酒水自然不必说,碰都不能碰,饮料和美食管够,却也在填饱了小猫胃之后无趣起来。船上的男人女人们都有自己的消遣,又不被允许离开这家店,于是她便落了单,百无聊赖地开始大探险。 “多弗,去看星星——” “不行。” 想都不想的拒绝了小女孩的要求,多弗朗明哥很顺手地掂了掂她的重量,宽大有力的手掌循着女孩平坦的胸脯,缓缓抚到小腹。火热掌心隔着丝滑的洋装布料揉摁,去感受纤细柔软的腹部,凭借常年以来的经验亲力亲为测量了一下她有没有吃饱。 配合着他的动作,从洋娃娃一样端正的坐姿变成了侧躺,靠在他胸前的女孩儿动了动,有点像翻开肚皮地小动物一样惬意舒展开身体,那对比起来非常纤细的手指勾勒着他胸膛饱满的弧度。 多弗朗明哥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在模仿刚刚那个女人挑逗他的动作。她并不知道其中蕴含的暧昧含义……或者也可能知道,总之她就一派天真无邪的、好像很有趣地学习着看到的一切东西。聪明劲就放在这种地方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像后靠了靠、更放松地任她施为。 轻柔地、不会比蜻蜓落下的触感更明显的动作一路蜿蜒至他的喉间,细嫩的指腹点着那枚喉珠,隔着皮肤触碰到有点硬质的手感很有趣,反复勾勒着那分明的弧度,女孩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在昏暗室内、好像散发出了莹莹的光辉一样。 “……多弗。” 像小鸟一样轻柔地——这次不是现学现卖了——她轻轻地啄了啄多弗朗明哥薄薄的唇。 虽然总是说些凶恶的话,那张薄薄的嘴唇触感却很柔软,还带着一点微妙的酒香,唇瓣摩挲间有种奇妙的惬意。 从轻轻地啄吻,到有点笨拙地舔舐,细细密密到不像是接吻,而像是在品尝什么新奇美食一样,多弗朗明哥简直被这孩子气的动作逗乐了。 “哈啊、我可不是这么教你的吧?” 他这么嘲笑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孩,抚摸着她的动作却很宽和,只是轻轻拍了一下芙芦拉的脊背。 这种毛毛躁躁的动作让他想起来第一次被这个小姑娘亲吻的时候,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碰——说真的,那时他被吓了一跳,头一回开始思考自己的教育方式是否有问题……不过这些其实都无所谓。 她只是好奇而已,向来被他千依百顺的孩子只是出于好奇,活灵活现地模仿着身边人的行为,而他不觉得这样有错。 他什么都可以给她,只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只要她喜欢——这就是他的抚养准则。 “……幼稚的小鬼头。” 随着他逐渐贴近的、压低了的声音,芙芦拉小小的呜咽被他压回了喉中。 灵巧过头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女孩温驯的唇齿,如其本人性格一样霸道的攻城略地,霸道的卷过娇嫩口腔和小小的舌,涎液牵扯出闪烁的银丝,连呼吸都被夺走了。 那双被他牵过无数次的纤细手臂抱紧了他的脖颈,像猫一样趴在他身上的女孩身体不知不觉绷紧了,又慢慢在过于熟练的抚慰下柔软下去。 舌尖在还很稚嫩的口腔中愈发深入、到了会误以为被触碰到内脏的深度,酒香、烟气,混杂出的属于多弗朗明哥的气息彻底地侵入了,连呼吸都满是他的味道……如此的深入,以至于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呜。” 明明还没到从情爱中获取快乐的年纪。然而芙芦拉却被这唇齿交缠带来的酥麻感击中了,心跳快如擂鼓,不可思议的、好像过于惬意到脊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不知所措地扭动身体,奇妙的、好像被攥住了心脏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蜷起来。 好奇怪,想要逃开、但是明明又这么的……这么的舒服。 终于被放开的时候,那双碧蓝的眼眸被泪水浸润,娇柔的唇红润发肿、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她就那样湿漉漉的、还很懵懂地看着多弗朗明哥。 而他咧开嘴笑起来,就好像这是再寻常不过地指导似的,他用指腹捻了捻唇边晶莹的涎液,觉得她这模样可比白天一整天都闷闷不乐的样子好看多了。 “这才是大人的做法,芙芦拉,学会了吗?” 教学(微h,女主未成年,介意慎入!慎入!) 其实因为调整过大纲,之前写这段的时候小芙应该是14岁……但是调整之后就变成了11岁嗯嗯嗯所以看起来越发变态了,救救 但是我觉得嗨挺香的耶,我有罪,我悔过 以下稍微有点炼了但没完全炼的情节!介意勿入! 慎入!慎入! —— “嗯……” 带着颤音的嗓音回应着,渐渐隐没在重新响起的水声里。热情的小猫莽撞地贴了回去,让多弗朗明哥吃惊地挑了挑眉。 细细的齿尖叼着那双唇不放,染上热意的舔吻,带着毛毛躁躁的咬咬,不自知的撩动着精力旺盛的海贼的情欲。刚开始的动作还有点幼稚,但是她后来学得很快,一如以往每次他手把手教导她的时候一样。 这家伙是不是越来越胆大了?——这样的思考一闪而过,毫无这都是自己娇惯出的自觉,多弗朗明哥近乎享受地放纵了她的主动。 颤巍巍地倚在他身上、因刺激而瑟缩着的身体带着柔软布料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腹,很柔软、原本微凉的布料被他的体温染上了热度,那样没有章法地扭来扭去磨蹭着,导致才发泄完不久的身体又因此而精神起来。 毕竟在航行途中素了那么久,一次两次地根本不足以消耗他的精力,但多弗朗明哥并不着急。宽而有力的手掌循着弧度很趁手的腰窝,划到挺翘饱满的臀,藏在裙摆下的笔直腿部很纤细,一掌握住还有余,他慢条斯理地拉开了女孩夹得紧紧的双腿,摆弄着娇小的身躯,让她坐在了腿根被顶起的帐篷处。 “多弗,喜欢。” 气息紊乱,红扑扑的脸颊上露出笑容,芙芦拉弓起脊背,半露出的腿根细腻肌肤被挤出肉欲的弧度,那副过于可爱的脸颊被一张大掌捏住,被指腹弧度卡出了圆鼓鼓的肉感——芙芦拉有点疑惑的就着这个姿势眨眨眼睛,满眼都是跃跃欲试。 “多弗,怎么了?” “……哈啊。” 多弗朗明哥受不了地叹了口气,拇指抵着她闪闪发亮的唇,擦了擦唇角湿漉漉的水痕。名震北海的唐吉诃德海贼团毫无疑问从不缺财宝和女人——多弗朗明哥什么时候委屈过自己?然而面对这没头没脑、惹火上身的小家伙也只能按捺下来,想点别的法子。 他比芙芦拉还要了解她。这副他用手掌一寸寸丈量过的身体还是枝头尚且青涩的果实,他如此疼爱的孩子,还不能过早地承纳太多。 这样的好奇,这样的青涩,假如不是留在他的身边而是流落街头,她这样漂亮又愚钝不知保护自己的女孩可能早早就被开了苞,被情欲和苦难折服,成为故作成熟的张开双腿邀请客人的雏妓……这样的想法也不是没有过,然而这些可能注定不会实现,她是奥拉席翁献上的珍宝,是被他亲自抚养成长的笨蛋小孩,是彻头彻尾由他一手塑造打磨,完全属于他的东西。 诚然她从来都无法反抗他,可多弗朗明哥乐意为了她而稍微宽容些许。 芙芦拉有点奇怪地动了动,那支坚硬又灼热的肉棒存在感太过鲜明。她几乎是在多弗朗明哥的怀中长大的,时常伏在他的膝上自顾自玩耍——但是这次不一样,那种迷离的朦胧的氛围不再是多弗和其他人独有,而是似有似无的笼罩了她。 有点夸张的体型差让她看起来像是骑在了他的性器上,在她不自觉地转腰移臀想要找个舒服的姿势时,未曾蒙人相识的花唇被直直地捣开,挺翘臀部包不住他硬挺的巨物,滚烫有力地贴着桃花源直直抵进浦花瓣般散落开的裙摆。好似一切都被童真的裙摆掩盖了,青涩与成熟达成了岌岌可危的平衡,奇妙的对比感让多弗朗明哥兴味盎然地咧开嘴。 “乖一点。” 扣在她腿上的手掌灵巧地滑入裙底,褶皱顺着他的动作窸窣地涌动着,叫他抚摸那柔嫩肌肤的行为无所遁形。 他用力地顶撞了起来,和芙芦拉相比堪称巨人大小的性器抵着初会的花蕊滑动着,撞入两瓣肉臀间。耻骨拍击在她绵软的小腹上,被他用手抓住的腿根并紧,却根本拦不住捣鬼的巨物,只是用那柔腻丰盈的肌肤增添了几分趣味。 很柔软、也很紧,自己养大的孩子连懵懵懂懂发出的哽咽都很悦耳,多弗朗明哥太熟悉她的一切,绝不会错认在自己动作中她嗓音染上的颜色。那是既快乐又不知所措的、求助一样的撒娇。 还以为她会求饶,结果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只是在起伏间断断续续的,好像全心全意都只有他一样,猫咪喵喵叫似的喊着他的名字, “喜欢……!喜欢多弗!” 真受不了,这小猫太好色了吧? 多弗朗明哥不太存在的教育理念又动摇了一下,然后勉为其难地弯腰去安抚了一下那张惹人怜爱的小嘴,反射着烛光的水珠不住地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垂落,被他的薄唇吮走。 他不介意给这个总是很合心意的好孩子一点奖赏,裙摆下的手指循着抽搐的腿根移动,摩挲着刺入棉质的布料里,目的明确地找到了那被层层包裹住的小小的核。 他有点惊讶地发现那个地方已经湿润了,而随着他捏弄的动作,芙芦拉发出了近乎悲鸣的,细细的抽泣,浑身颤抖的,几乎透出一种摇摇欲坠的、诱发人破坏欲的情色感。 “……真色啊,芙芦拉。” 因为表现得过于优异,以至于等到多弗朗明哥射出来之时,她已经触碰了两次巅峰,整个人软倒在他结实的腹肌上,抽抽噎噎个不停。 就像哄着贪恋玩耍不愿意入睡得小孩一样,他随手拍着她的脊背,好半天那只落汤猫才嘟哝着抬起头,用细细的声音喊他,“要亲亲,多弗。” “累了吗?”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没什么诚意的用唇碰了碰芙芦拉的额头,可那动作竟显得有几分温情脉脉。 “……你该睡了,不然明天柯拉松不会带你出去的。” 这是陈述事实,但芙芦拉还是跨起了个小猫批脸。 老实说,这样子可爱多了,比之前那种总是神游的时候……一副在考虑人生大事之类的奇怪问题的表情,比那样好多了,这只小猫果然还是就这样快乐一点比较有趣。 多弗朗明哥大腿一迈,拎着大衣带着小猫一起离开了还带着石楠香味的房间。他抱着女孩就像抱着自己的小孩,或者一只猫咪一样,小家伙安静地贴着他的胸膛不说话,被他摆弄两下也只是温驯的敞开肚皮,嘟哝着“不想睡”之类的小话,他发出一声鼻音反问,她就乖乖地摇摇头表示什么都没说。 不远处的宴会厅里还有笑闹的声音,他没有带女孩过去,只是随手打开另一间让她休息的干净房间。 女孩黑色的礼裙——多弗朗明哥还记得,这是他的兄弟,堂吉诃德·罗西南迪给她带的衣裙。修身的上衣勾勒出女孩子柔软的曲线,下摆是一层一层黑色的裙摆被堆起来的蕾丝顶出蓬松的弧度,白色的蝴蝶结点缀其上,看着挺可爱的,但是这样的衣服统一有个不算问题的问题——一个人很难穿脱。 多弗朗明哥像摆弄娃娃一样把她放在床上,拂过繁复的卷发。 礼裙的系带在背后、循着她纤细而平坦的脊背紧紧地束着。细细的丝带被他拉开,漆黑的裙摆窸窸窣窣地散开,在床上勾勒出一朵饱满的花。被搞脏的那部分被花瓣掩盖住,好似若无其事地绽放。 苍白肌肤与黑色布料交映,透出一种细瘦的、楚楚的脆弱感。 “多弗。” 芙芦拉在花瓣之间抬起头,拉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待父亲,又像是看待兄长,也像是看待小孩子最喜欢的秘密朋友,用轻飘飘的声音告诉他。 “明天是晴天哦。” ——没养出什么肉来啊。 多弗朗明哥不期然想到,有点烦恼地捏捏她的脖颈。夸张的体型差让她看起来真的像是个人偶一样,然而他的动作很小心,像触碰一朵花、一只蝴蝶一样轻柔而娴熟。 他没有抽出手指,只是拍了拍她的脊背,循着光滑的肌肤摩挲了两下,在静谧夜色里声音压得很低,连那份与生俱来的嚣张气焰都消却了,只留下懒洋洋的、餍足之后的散漫。 “好了,快睡吧。” 芙芦拉从小就生活在多弗朗明哥身边,在她刚刚来到唐吉诃德家族的时候,他们还在筹备出海的事情,那时她还是个被兄长奥拉席翁抱在怀中的小婴儿。 出于必要的考虑,多弗朗明哥和她奥拉席翁一起抚养这个孩子。 ——离不开人的小婴儿有多麻烦,他充分的体会到了。要抱着睡觉,喂奶的时候要注意姿势,有时候也会傻乎乎的捣乱。拽着他的手撒娇。 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多弗朗明哥负责这些事,从小岛到海贼船上,甚至有时候他连战斗的时候还得留神盯着她,好不容易稍微大点,能跑能跳了,反而变得更麻烦了。 养女孩就是这样麻烦,不像男孩一样能随手丢开,让他自生自灭。 要细致入微,要体贴考虑,从衣食住行到每一点成长都得格外留心。比起海贼来说更像是被娇生惯养的贵族,然而她又像是饱尝了滋润而肆意生长的花、感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生机勃勃地成长起来了。 她的每一寸成长都有他的参与,一点点地变化他都亲手触摸过,所以也变得习以为常。 一群男孩在还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情况下接受一个更小的女孩,这样现学现卖能成功抚养到这么大,不得不说连他多弗朗明哥都有了不小的成就感。 就像所有对父母说睡不着的小孩一样,她才躺下去没多久,就在他身边蜷起来了。呼吸声慢慢地拉长,小小的一团,就像以前每个晚上一样靠着他沉沉睡去。 他打了个哈欠,惬意靠在床铺空出来的那部分上闭上眼睛。 —— 我觉得多弗摸摸芙芦拉的时候,多少有点摸摸猫咪的那个意思。 他本意是无所谓教不教她这个的,但是也觉得没有必要特意瞒着什么,所以!芙芦拉其实(旁观的)经验很丰富!因为真的从小就粘着他。 罗西南迪 芙芦拉睡得很好。 从小陪伴在身边的抚养人的呼吸——气息——以及声音,总之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惬意。 她睁开眼的时候多弗朗明哥还在休息,芙芦拉从他的胸前抬起头来,充裕睡眠让小女孩的脸颊泛起健康的红晕——也有可能是被多弗朗明哥的体温染上的颜色。 当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据她的兄长奥拉席翁所说,那时候为了让肠胃孱弱的她能够安眠,经常是让她轮流趴睡在两个人的胸膛上,就像如今这样。然后不知不觉间,总之,在她的记忆里,她总是和多弗朗明哥在一起。 那个总是被他人评价为桀骜不驯的男人睡颜却很柔和。 他好像睡得很沉,似乎已经习惯了在休息的时候旁边有只猫一样的小家伙爬来爬去。就算睡着了也皱着的眉头这时候也会松开,眼角眉梢都跟着放松下来,半枕着那身标志性的粉色羽毛大麾,睡得连羽毛都蓬松了起来。……似乎是因为旁边的动静反而放松了,不理解,但是多弗朗明哥总是这样。 “………” 芙芦拉戳了戳被她当作枕头的丰满肌肉,有些不起眼的伤疤横亘在其上,给细腻的肌肤增添了不一样的触感。千锤百炼出的肌群在放松的情况下有种奇妙的柔软,随着呼吸起伏着。她静静地靠在上面,听了一会他和缓的心跳,这才轻巧地从多弗朗明哥的臂弯中滑出去。 昨天被脱下的裙子挂在椅背上,她一个人穿不上,于是她就偷穿了多弗朗明哥的衬衫——过长的衬衫层层迭迭堆到了地上,溜溜哒哒地推开了门。 芙芦拉一抬眼,就撞上了一双暗沉沉的眼睛。 即使弓起脊背,屈着双腿,那硕大的体型也让人感受到一种庞然大物的压迫感,漆黑的羽毛大衣愈发夸张地勾勒着那份巨大感。金发的男人沉沉地看向这边,他只是坐在窗口,就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光一样,带来一种沉默的压迫感。 赤色眼眸泛着浅浅的光,即使是逆光的情况下也透着一种鲜艳的感觉,和多弗朗明哥很像、但却没有他那种近乎干涸血色般的沉重。但是芙芦拉能够感受到重量、那种沉甸甸地,蕴含着某种感情的重量。 芙芦拉一愣,露出了发现门外有一团黑色的羽毛……不对,更正一下,发现门外有一只柯拉松在盯着这边的表情。 “罗西南迪!” 她一点也不害怕、快乐地向他跑了过去。 她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女孩,此刻尤甚。纤细的肢体随着动作在布料中若隐若现,有种微妙的暧昧感。昨日来之前被乔拉仔细编起的发辫消失了,长发散乱地披散着,与年龄相符的稚气表情和赤裸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明明是应该在父母怀中被疼爱的年纪,却不成体统的穿着男人的衣服,过早染上了成熟的色彩,却并不让人觉得可耻,反倒有种罪恶的、让人头皮发麻的魅力。 罗西南迪的心深深地沉了下去。 芙芦拉站在了他面前,对上那格外难看的脸色,也满不在意。兴致勃勃地绕着他转了两圈,不合身的衬衫不太能遮挡住女孩纤细的身躯,随着她的动作转出流畅的弧度,半遮半掩地露出了大腿根。 “!!!” 罗西南迪——罗西南迪坐不住了! 惊慌失措的柯拉松一把拽过自己的黑羽大衣想罩住她——在这个途中不小心忘记了衣摆有一部分还压在自己身下,他踉跄一下失去了平衡,扑通一声脸着地。 “啊……罗西!” 跌倒的声音掩过了惊讶的叫声。被迎面一麾砸得有点懵了的芙芦拉在巨大的羽毛斗篷组成的帐篷里挣扎半天才钻了出来,那时候罗西南迪还在地上倒着,沉默而无措地僵住了。 “罗西南迪?” 裹着大衣的芙芦拉戳了两下他的脸颊。慢吞吞、窸窸窣窣地抬起头来的罗西南迪,无声的张了张嘴。 “……嗯?你们在干什么呢?我说我说,柯拉松?你们在干什么呀?” 就在这时,唐吉诃德家族的「梅花军」干部,托雷波尔带着他黏糊糊的声音出现,但没人理他。 芙芦拉被羽毛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像是宝包茧一样,呆在罗西南迪的怀里眨了眨眼睛——而罗西南迪以前所未有的敏捷和高速,一言不发地带着芙芦拉离开了现场。 被留在这里,手里拿着酒杯的托雷波尔可疑的沉默了一下。 “我说……是恋童癖吗,柯拉松?” 芙芦拉被罗西南迪拉抱进了他的房间。 说是他的房间,床铺还是焕然如新的模样,没有半点休息过的痕迹。毕竟在察觉到多弗朗明哥没有在他该在的房间,而是和芙芦拉一起进了客房后,他就胆战心惊地一直在附近徘徊着,生怕发生什么。 唐吉诃德·罗西南迪,或者以职位称呼他柯拉松,总之,其人是个世俗意味上的好人。哪怕表情一直很恐怖,也从不说话,但芙芦拉能感受到他的忍让和温和的情感,对于芙芦拉来说,那就是一个任劳任怨可以得寸进尺指使的好人。 ——即使这样的好人,也是会有烦恼的。 罗西南迪——非常地担心这个女孩。 芙芦拉是那种一看就知道被娇生惯养,予取予求长大的孩子,就像贵族,就像是他们的母亲……她像是温室中含苞的花蕾,根本不该与海贼之流混在一起。 然而,在他回到唐吉诃德家族前,这个叫芙芦拉的女孩子已经在多弗朗明哥的身边了。那时候还更小一点,乳臭未干的稚嫩小鬼天天赖在他那恶魔一般的兄长身上,毫无意识、毫无界限地与他亲昵着。 这是不对的。 被海军教养长大的罗西南迪有着健全的叁观,哪怕他接到卧底任务时就有了为此背负罪孽的觉悟,绝不会同情自甘堕落成为海贼的他人——但是芙芦拉是不一样的: 这个孩子从很小的时候,别无选择地成为了唐吉诃德家族的一部分。 他不理解那生来有着邪恶之心的兄长怎么会选择亲自照料她,可对芙芦拉而言,是要成为海贼,还是成为别的人,她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机会。 ……更何况,多弗朗明哥能教导她什么? 伦理,道德,正义,亲情……这些正面词汇与多弗朗明哥没有半点关系,在他面前连最邪恶的海贼也相形见绌。 多弗朗明哥只会掠夺,不允许失去,除此之外百无禁忌。罗西南迪惊讶地发现他像对待他自己一样宽容的对待着芙芦拉,而被这样照顾出的孩子—— 罗西南迪第一次看见她像小鸟一样啄吻多弗朗明哥的唇,而多弗朗明哥毫无波澜地放任她,甚至一时兴起教导她怎样深吻的时候,罗西南迪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寒冷。 ——她还没有到足以意识到男女之情的年纪,只是天真无邪的亲昵着自己的“父亲”,就像雏鸡盲目的追寻着第一眼看到的亲鸟一样。 可假如放手不管,那跨越了伦理的底线就会彻底毁掉她。至少在她成年之前——这一切都并非应该存在的。 但罗西南迪也没有办法拯救她。 他没有办法训斥她、告诉她这是不对的,也不能引导她反抗多弗朗明哥毫无界限的亲近感,他只能试图潜移默化地影响她,让她起码学会保护自己。 有时看见她笑起来……露出那么温柔,那么像那个人的笑容,罗西南迪的心脏就会被攥紧一样的抽痛。他饱含负罪感地看着她,担忧着可能某一夜过去一切都变得更加恶劣,却只能这样看着。 “罗西南迪?” ——芙芦拉从来不用柯拉松来称呼他,而总是一本正经地叫他的名字。 要说为什么的话,有一部分是因为「柯拉松」以前是用来称呼别人的吧。但主要还是因为她觉得这个名字非常可爱,念起来很带劲。 眼下夸张的倒皇冠纹身、从唇上一路勾勒到耳畔的口红,诡谲的打扮与一贯冷硬沉默的作风,简直能止小儿夜啼。这可不是夸张的说法,实际上,一直有招收流浪孤儿作为预备成员的家族,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成功招到人,主要还是因为他的存在。 ——柯拉松很讨厌小孩。 家族里的人都这么说。 但是芙芦拉并不害怕他。 ——罗西南迪,绝对不会伤害她。 虽然这么说很奇妙,但是孩子们似乎从小就有幼兽本能一样的雷达,能聪明地区分出什么人对自己好,对什么人应该远离——以及面对什么的人,完全可以蹬鼻子上脸。 金色的垂发看起来很柔顺,被夸张妆容掩盖的面容其实和多弗朗明哥很像,却透露着一种孤独的、安静的忧郁。虽然总是板着脸,但是奇妙的察觉不到敌意,他只是很恼火,一直都很难过。 在多弗朗明哥面前被娇惯得无法无天的女孩,当然也绝对不会害怕与多弗朗明哥如此相似又如此温和的不同的他。 被他放在椅子上的芙芦拉很自然地找了个舒服的坐姿,她半靠在垂落的黑色羽毛大衣里看着半蹲在面前的男人,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怎么了,不开心吗?” 维持着被她捧着脸的姿势,感受着那双(对比自己而言)很小的手掌的温度,罗西南迪只是沉默。 —— 心痛纯爱文学来勒(你 罗西南迪堪称这个家里唯一的正常人!!!我真的好喜欢罗西南迪哦! 检查 这是之前自己努力画了一下的小芙芦拉! 画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多弗穿的无领衬衫比较多,罗西南迪的才是有领衬衫…(。)于是快乐的画成了罗西的衣服。大家意会一下 —— 他的目光垂到了芙芦拉的身上。 宽大的花哨衬衫皱皱巴巴堆迭在一起,一眼就能认出来是昨天多弗朗明哥的那一身。被掩藏在布料里的躯体还跟稚嫩,毫无疑问只能称作一个女孩而非女人,是啊,这女孩还很年少——她本不该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应与多弗朗明哥那样肆意妄为的成年男人有超出的来往。 芙芦拉很自然地张开双臂,让他脱下凌乱的衬衫。 和常年遨游于海上的海贼们不同,她的肌肤好像没有经受过风吹雨打似的白皙细腻,女性的身体脂肪含量会更高,所以柔软的线条勾勒出她比例修长的肢体,明明没什么肉,看起来却很健康。她不是那种瘦骨嶙峋的类型,而是很漂亮的,大概女孩子们会喜欢的纤细。 很可爱,很矫健,而且有不少应该是他的功劳。 虽然多少有点类似监护人看着自己养成的孩子很优秀那样的骄傲着,罗西南迪却眼光有些闪烁。 这样面对女孩赤裸的身躯对于罗西南迪还是有些太超过了……从道德层面上来说,他不应该这样让女孩在自己面前毫无防备地褪去衣物,但他却没有移开目光,只是沉默地,用那双柔软而痛苦的眼睛看着她,想要亲眼检查一下这孩子是否安全。 修长而白皙的脖颈…没有什么痕迹,初初萌生一点朦胧弧度的胸乳,也很健康,纤细的脊背、能轻松地抚摸到骨骼的痕迹,因为不小心碰到腰际的软肉,而发出细细小小的笑声、在他的手掌中躲避,却完全逃不开,只得被迫在被他抓着手臂捋开蜷起的身体,带着雾蒙蒙的笑意,向他展露自己。 海贼都是些伦理观很弱的混账,多弗朗明哥尤甚,对于他本人而言世间的规则和道德无疑是笑话,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人能告诉芙芦拉那些事都是不对的。 向比自己大的男人索吻是不对的,向他人展示裸露的身体是很危险的,哪怕她还是个孩子——正因她是个孩子,所以身边必须有个能告诉她正确与错误的榜样。 本人(她)都不觉得那是问题的话,那不就只有他才能保护她了吗? 在他刚刚回到唐吉诃德家族的时候,多弗朗明哥就将保护芙芦拉的工作分配给了他。那时的罗西南迪还以为特意打扮成了那种样子(夸张的妆容),会很不讨小孩喜欢,却没想到芙芦拉完全不介意,直率的、全心全意地信赖着他。 然而、在这份信任之中也有不少是因为她对多弗朗明哥的依赖吧。……罗西南迪有时候会这么想。 芙芦拉在唐吉诃德家族里的地位很特别,她不仅有“被多弗朗明哥抚养”的身份,同时也是以果实能力为家族出力的“吉祥物”。 “罗西南迪,我希望你像对待我一样对待芙芦拉。” 那个时候,多弗朗明哥是这样对他说的。多弗朗明哥很少会瞒着罗西南迪什么,因此他意识到了芙芦拉和普通的被家族收留的孩子不一样,她会留在这里是出于一些战略意义上的考虑——多弗朗明哥绝对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罗西南迪只能尽自己所能去保护她。 根据多弗朗明哥的要求,芙芦拉出行务必要随行两个干部,以确保他的安全。不过这个要求基本形同虚设,因为芙芦拉常常是跟着多弗朗明哥一起行动,通常只需要罗西南迪作为辅助工作者跟着查漏补缺。 他曾经见过一次芙芦拉使用能力……那真的是使用了能力吗?到现在他也不太确定,但是那种奇妙的感觉,应该就是恶魔果实的力量。 那一次,与唐吉诃德家族发生摩擦的某个海贼团在被攻破驻地后拒不告知财物到底存在什么地方,而干部们确实没能找到他们隐藏起来的宝库——直到金发的芙芦拉带着他来到那里。 很难说当时那场“战斗”给他留下了怎样深刻的印象,不过不论是谁看到芙芦拉用一把金币砸晕了对方海贼团船长的脸,然后如有神助一般地发掘出了他们埋在地底的金库,想必都会很震惊吧。 不会忘掉的,绝对不会忘掉的! 撒出去的金币会收获更多的金钱;只是坐在那里,黑市的交易就会格外顺利;走在街上也能捡到各式各样的硬币……这样的财运甚至能够感染到家族的产业上,好像被“金钱”喜爱着一样,据迪亚曼蒂所说,那段时间家族的收入翻了叁番以上。 ……这种能力的恶魔果实,从未见过。 罗西南迪向她伸出了手,终于被放开的芙芦拉开开心心地松了一口气,而后又毫无防备地、殷切的自投罗网式地把手搭上去,借力在柔软的座椅上站起来。 未被遮掩的肌肤上透着些许的红,他的目光凝固在芙芦拉的腿侧,虽然似乎没有影响到行动,可那手掌留下的红色握痕却仍清晰可见。柔腻的白和靡丽的红交织在一起,罪恶的、旖旎的色气感浮现出来,几乎让每个看到这个痕迹的人都能清楚地想象到作业发生了什么。 ——多弗,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罪恶感层层压迭上来,几乎让他窒息,好像有什么哽在喉中一样,哪怕明知自己不该说话,却也感受到了不能开口的苦闷。 “这个不痛哦,罗西南迪?” 罗西南迪的手掌很宽大,感觉很有力度,但每次落在她身上时都变得柔软而克制。……很怪,罗西南迪好像总是痛苦着。芙芦拉维持着被他轻轻托起腿的动作,倚在他的手掌上维持着平衡。 注意到他的目光落点,芙芦拉不明所以地窥探着他沉重的表情,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罗西南迪深深地皱起眉头的样子好像多弗朗明哥。他们总是在不必细说的地方展现出血缘的牵引力,这种细节的相似,让他们变得有趣了起来。 半晌才被放开。漆色长发随着动作从肩头簌簌滑落,遮住了初初隆起的胸乳,少女体型在他面前愈发显得娇小,这会儿站在椅子上,倒是可以平视他沉重的表情了。 “脸臭臭的。” 芙芦拉抓着他的手指嘀咕着,接住了狼狈不堪的罗西南迪递过来的干净衬裙,柔软的棉布遮挡住了白得晃眼的肌肤,然后是层层迭迭的蕾丝组成的“轻飘飘”的裙子,罗西南迪沉默地为她系上系带,一切都被华丽自装遮掩,罪恶和痛苦都被掩盖,而罗西南迪终于艰难地维持住了平静的心理。 不这么做不行,他还没有能力去在撕破脸后保护她……所以只能维持着虚假的和平面具。 罗西南迪的正直让他无法忽略这样的问题,但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芙芦拉的家就在这里,她是没办法离开唐吉诃德家族的,而她本人、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似乎并不觉得那些是不应当的事情。 他没办法纠正这一切。 他又想抽烟了,那种灼热的、让人喘不过气的焦渴感在喉间肆虐,喉珠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努力转移注意力向自己本来应该做的事,那副宽大的手掌安慰地拍了拍她。 “肚子饿了——” 芙芦拉扶着他的手轻快地在椅子上旋转一圈,抓着他的手指摇晃。无忧无虑地对他笑了起来,那个可爱的笑容,就像花绽放了一样让人感动。 也让罗西南迪愈发的痛苦。 等到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罗西南迪和芙芦拉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疯玩了一夜的家族成员们迟迟地汇聚一堂,多弗朗明哥从墨镜后看了一眼一起走进餐厅的两个人,什么也没说,只是懒洋洋地对他们招招手。 “多弗——早上好~!” 芙芦拉快乐地扑过去,对他张开双手,多弗朗明哥很熟练地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在了腿上,摁着她的小脑袋揉了揉。芙芦拉像是心情很好地蹭蹭多弗朗明哥的手掌,熟门熟路地开始从他的盘子里挑东西吃。 罗西南迪则沉默地拉开托雷波尔身边的座椅,对他奇怪的眼神毫无感觉一样自顾自地开始吃饭。 那些小小的波澜好像没有发生,很快融入了和平时一样平静无波的场面——直到有人猛地撞开了餐厅的门。 子弹掀起的硝烟和四散的木屑尘埃里,吵吵嚷嚷地都是他们七嘴八舌声讨。 “唐吉诃德家族……你们!竟然找上门来了吗!” “混账——!你对我们的基地做了什么!?” “去死吧,可恨的唐吉诃德——!” 然而、一切的声音在烟尘散去后戛然而止,握枪射击的海贼愣在了原地,因为坐在餐厅中的唐吉诃德一伙人就好像半点也没有被打扰到一样,还在慢吞吞地享受美食;也是因为眼前的一幕——他可是对着门打空了一个弹匣啊,然而,这些浮在空中,泛着蓝光的子弹到底是……一枪都没有击中他们吗!? “我说、我们可是在吃饭哦——啊!柯拉松,你又烧起来了!” 托雷波尔一点也不在状态地抱怨到一半,惊讶地笑了起来。 橘红的火焰一眨眼就从火机窜到了黑羽大衣上,蓬松的羽绒是最好的助燃物——罗西南迪慌里慌张地用手扑打着火焰,直到下一刻、喷涌的清水在空中蔓延成泛着蓝光的薄膜,将燃起的火焰一口“吞下”,消弭于无形。 “对上了视线就要战斗……什么的,哥哥就会说这种话呢。” 芙芦拉很着急地咀嚼了半天才成功把多弗朗明哥塞进她嘴里的肉了咽下去,小女孩偏过头望向餐厅门口的一群海贼,那双盈满蓝光的眼睛轻快地弯起。她看起来十分轻盈、轻柔地抬起手: “——精神冲击。” 看不见的空气仿若在那一瞬间凝为实体、刹那间带着能够撕裂空间般的风压席卷而来,猛烈地将被她停在半空中的子弹和袭击者们一起掀翻了出去。 天体少女 画了哥德小姐mode的芙芦拉! 因为不会上色所以简单涂了一下…大家意会一下! —— “我来工作吧,多弗。” 芙芦拉扶着正饶有兴致地笑起来的多弗朗明哥手臂,在他怀里站了起来。 “马上就好~!” 小女孩兴冲冲地迈出一步。 黑发像没有受到重力拘束一样张扬地舒展开来,漆黑的裙摆转开花似的弧度,皮鞋踏在空中的动作几乎有踢踏的声响似的,芙芦拉从多弗朗明哥的怀里一步迈入了不可知的空间。 下一刻,她出现在了原本那些海贼们所站之处的半空中,淡淡的代表精神力的蓝光浮现在身畔。 “天体少女·哥德小姐模式……” 芙芦拉轻盈地张开双臂,纯黑的未可知的空间在一瞬间与这世界重合,罗西南迪只看到那一刻目光所及之处都黑了下去。黑暗好像有重量感一样,分明只是一瞬,印入眼眸的颜色却沉重得攥紧了呼吸。 ……那是什么?只是那一瞬间,被她击飞的海贼们还未起身,翻飞的尘土还未散去,那庞大的不可名状的黑暗眨眼间就褪去,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但所有看到了那片黑暗的人都不会那么以为,罗西南迪抬起头,看着芙芦拉在重新亮起来的餐厅中又迈出一步。 “——预知未来。” ‘……未来’ 罗西南迪的心里无端跳了跳。 自从开启新模式之后,芙芦拉在他的陪伴下也战斗过几次,但是这个招数……还是第一次见,未来吗?她是真的能看见什么,还是只是单纯的……罗西南迪有点心烦意乱起来。 “……嚯。” 一只手点着额角、多弗朗明哥看着芙芦拉发出了若有所思的声音,他好像觉得很有趣地笑了笑:“柯拉松,昨天是你做了好事吗?” 罗西南迪湿漉漉地坐在那里,重新点燃了手中的烟,沉默地点了点头。 ——多弗朗明哥是指,原本驻扎在这个岛上的海贼团基地残党的袭击。 他们原本会来到这座海岛,就是为了肃清勇于挑衅唐吉诃德家族的海贼团,只不过昨天他们上岛的时候,对方好运的有一支主力似乎还在海上未返回驻地——和托雷波尔他们一起袭击了海贼团驻地,并且缴获了所有财宝的罗西南迪对他们的拷问结果很清楚。 这种小事当然不必多弗朗明哥出手,他不过是陪着抽取到了新能力的芙芦拉来实验能力的,因此,战斗和守卫的工作都由同行的两位干部(罗西南迪和托雷波尔)负责了。 昨天,在其他人胡吃海喝快乐趴体的时候,也是罗西南迪出面带着他的红心军一起镇压了残党的报复性袭击,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小事……但是一回来就发现原本乖乖坐在宴会厅里的芙芦拉不见了,这样的事现在想起来都让他心情复杂。 “嘛……也不错,是时候让她试试了。” 芙芦拉失踪案件的首恶——顺便也是罗西南迪千防万防没防住的多弗朗明哥沉吟着,目光停留在那个兴致勃勃的身影上。 从带来“幸运”的“波克比模式”,到带来“财运”的“喵喵模式”……这次是“未来”吗?这枚名不见经传的恶魔果实到底能带来多少惊喜,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期待啊。 多弗朗明哥兴味盎然地笑着:“如何,芙芦拉,你看到了什么?” “……嗯。” 在迟来的爆炸声里,芙芦拉反而有点不在状态似的……那双泛着异样的蓝光的眸子虚在空中,半晌才缓缓地回过神来,她伸手搭住了走过来的罗西南迪的手,让她悬浮于空中的念动力散去,她轻轻地落在了罗西南迪的臂弯。 “多弗。” 在跟着罗西南迪起身去收拾残局的托雷波尔身后,她茫茫然地收回目光,转头看了一眼抱着自己的男人。被火点燃后又被水浸湿的黑色羽毛蔫蔫地贴在一起,分明是很高大的男人,看起来却柔软而好欺负。 对上那双清澈的,好像什么都能看到一样的眼眸,罗西南迪心中一突,只听见她轻轻地回答: “多弗,我看到你成为了王。” “是吗,那还真是不错。” 成为王吗?……当然也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如说,这已经是写上日程的他的期望。既然“吉祥物”都这么说了,想来也是会顺利吧。就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 ‘去展望更高的位置——’ 哪怕对自己有着无可比拟的信心,但在一再的受到认可时,多弗朗明哥还是挺高兴的。他脸上绽开了标志似的张扬笑容,对着他们——对着他仅存的唯一血亲罗西南迪,和他一手带大的女孩儿芙芦拉,他伸出了手邀请他们来到自己身边: “很好,还要再试试吗?” “要~” 罗西南迪沉默了一下,安静地不出声地走到多弗朗明哥身边。那一瞬间的没精打采好像是错觉一样,重新恢复了精神的芙芦拉从他的怀里探出身去,轻轻地拥抱了多弗朗明哥: “我也要战斗哦,多弗。” ——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他在这里。 虽然以前也是负责芙芦拉的护卫工作,但因为芙芦拉大部分时间跟在多弗朗明哥身边,所以他有大把时间一个人行动,然而、因为芙芦拉也要开始参与训练和战斗,由他来带领芙芦行动的时候变多了……也让他更多的有机会想起那天的事情。 罗西南迪摘下嘴边烟卷,倦怠地吐出了一个烟圈。白色烟雾在空气中缓缓弥散开来,就好像他的内心一样,空洞而犹疑。 那一天,芙芦拉到底看见了什么?……他不知道,芙芦拉什么也没说,多弗朗明哥对他的态度也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应该往无事发生那边考虑,但是,罗西南迪难以忘怀芙芦拉那样的眼神。 那震惊的、悲哀的,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不理解一样的眼神。 ……小芙芦拉啊,你到底看见了什么? 哪怕在接受卧底任务之前,就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可到实际情况下,他却难以判断了。是否有暴露身份的可能性?是否为了避免危险要做出行动?……罗西南迪没有想好该怎么做。 芙芦拉,可怜的小芙芦拉,在他欠席于多弗朗明哥身边的那些年里,这个孩子接受了多弗朗明哥的言传身教。然而,她依旧是友善的,温柔的……她只是个小孩子,在他们相处的时间里,她没有做出任何会危及正义的事,唯一会在(多弗朗明哥)这里受伤的,只有她自己一人而已。 罗西南迪不可能因为那语焉不详的几句话,就判断她“预知未来”对自己的任务不利。无论如何,她……对于海军卧底罗西南迪而言,应该是安全的。 “……罗西南迪~!” 就像现在这样,是安全的……不会伤害他……等下、为什么要举着这么大的棉花糖冲过来啊芙芦拉!? 罗西南迪震惊地睁大眼睛,手已经伸出去想要接住飞扑过来的女孩,腿脚还停留在刚刚坐在街边思考的状态中,于是猝不及防间,他眼睁睁地看着芙芦拉脚下一样——两个人一起在街边摔了一跤。 准确来说,没摔下去。 和芙芦拉还有超~大棉花糖一起浮在空中的罗西南迪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泛着蓝光的念动力轻柔地包裹着身体的感觉很奇妙,好像什么都没有——他在半空之中扑腾了一下手掌,没有什么阻碍感,但他翻身爬起来之后,脚还是悬在空中,轻飘飘地没有踩中什么的实感。 还真方便啊……哈哈。倒是不用担心粗心摔跤的问题了。 直到罗西南迪一把接过空中的大棉花糖和芙芦拉,念动力才把他们安安稳稳地放了下来。 “给~!” 蓬松柔软的红心造型棉花糖挤进了他的视线之中,罗西南迪低下头,看见芙芦拉快乐地举起棉花糖递到自己的面前。 啊……谢谢。虽然想这么说,但是罗西南迪只是保持沉默地咬了一口,然后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他并不是很擅长言辞的那种类型,尤其是面对极端境地之时,罗西南迪没有自信能够一滴不漏地回答质疑——他见识过那样的人,能够站在无论怎样的境地都保持平静、巧舌如簧地摆平一切问题……正因如此才深刻地体会到了自己的不足。在接受卧底课程的时候鹤长官曾经告诫过他:有时候说得太多,反而会暴露心思。因而在回到唐吉诃德家族时,他一直保持沉默,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他收到了太大的刺激而不会说话。 ……反正就算不用沟通也可以,和那些海贼没有交心的必要。 那个时候他是这么想的吧,然而……罗西南迪含着满口香甜过头的棉花糖,低头看了一眼。 虽然也不至于后悔,但是那个时候他也没想过到唐吉诃德海贼团来的第一个任务是养孩子……以至于现在想要说点什么,都顾及着暴露的风险难以开口。 ……芙芦拉,我真的可以信赖你吗? “啊~那边那个、那个!罗西南迪,我要过去看看哦!” 举着缺了个口子的爱心棉花糖的芙芦拉眼睛一亮,又从他怀里跳下去,哒哒哒直奔路边的工艺品小店而去。 还真有活力……罗西南迪认命地叹了口气,掐灭了燃到尽头的香烟,跟过去付账。叮呤哐啷的小东西满满当当地挤在小店里,狭窄的空间对于身形高大的他非常不利。以助于罗西南迪只能缩手缩脚地贴边站好…… “罗西南迪,爱心便利贴!” “……” 是吗,挺好的……等下,是给我的吗!?罗西南迪不需要这个,不要塞过来……啊。 “啊,罗西南迪快看,是火烈鸟打火机耶!好像哦~” “……” 什么……真的!一模一样! “罗西南迪~” 怀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工艺品的罗西南迪沉默地咽下抱怨,开始盘算自己要怎么把这些东西抱回去。 “……罗西南迪。” 冷不丁的,那股兴奋劲儿从芙芦拉纤细的嗓音里褪去了,罗西南迪低下头,看见的是芙芦拉冷静地表情。 “哥哥要回来了哦。” 哥哥……芙芦拉的哥哥,奥拉席翁吗?! —— 没标注的章节都是剧情。 哥德小姐,全国编号#576,超能属性,天体宝可梦,能从星空中读取未来、连人的寿命也能看见。 最先选定这个是因为哥德小姐在全国图鉴里有两段非常有趣的介绍 “从星星的运动中预知未来。知道了训练家的寿命时会发出悲痛的叫声。”(黑白2) “从哥德小姐那里看到了自己下场的恶人在那之后便销声匿迹了。”(盾) 太适合罗西南迪和多弗朗明哥了!!(。 芙芦拉真的是对罗西南迪一见钟情(小女孩式的喜欢),他完全和她从小接触的两个哥哥是不同的类型(说多弗和奥拉席翁),但是某些方面又特别的像多弗,所以芙芦拉对他初始好感就很高。 这是他们已经相处一年的时候了,很显然,已经完全爱上了呢芙芦拉! 不过罗西南迪对芙芦拉的初印象是故人之妹,目前也还没改变捏,他和多弗这么照顾芙芦拉也是有理由的。 奥拉席翁 奥拉席翁……他竟然还活着吗!? 罗西南迪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那个时候还只有6岁……还是更小一点?他已经记不清了,在那段饥饿和疼痛环绕的日子里,他很难再像过去一样无忧无虑,去考虑生日之类的东西,但是有奥拉席翁在的那段记忆却很清晰,因为那是很难得的、在他的童年里……值得回忆的东西。 那个时候,罗西南迪和多弗朗明哥的父亲举家带着他们和妻子一起离开了玛丽乔亚,来到了北海。 高高在上的天龙人或许本就不该垂怜世人……即使罗西南迪非常的、非常地喜欢父亲的温柔和慈悲,但随之而来的那段日子,却让他无比痛苦。 人们憎恨着带来了无数悲剧的天龙人,因而也残酷对待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他们。温馨的住宅被烧尽了、即使如此,抛弃了所有财产和储蓄逃亡也不行,蓄积已久的憎恶和怒火被点燃的人们如同猎巫般一路追逐着他们,誓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那个时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奥拉席翁。 他似乎是本地贵族的孩子,然而却一个人留在母亲的房子里,具体发生了什么罗西南迪并不清楚,但是想来一定也是痛苦的事情吧。那样的奥拉席翁看到被人追打而逃到小巷子里的唐吉诃德一家,竟勇敢地带他们在自己家里藏了起来。 ……奥拉席翁那个时候只比他的兄长大一两岁,明明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却拯救了他们一家人。 哪怕是暂时的拯救,但他提供了能让母亲休息的地方,提供了食物药材,那干净且安全的,短暂的安身之所……那个时候,对于他们而言,宛如救赎。 “——我、没有经受过天龙人造成的苦难。” 因为都是孩子,所以反而可以敞开心扉吗?明明对着父亲和母亲说不出的痛苦和质疑,对着他就能倾吐而出。 直至今日,罗西南迪还记得那时候面对痛哭流涕的自己,奥拉席翁说的话: “我不是天龙人统治的受害者,所以不能代替他们说什么。” 那个时候的奥拉席翁摸着他的脸,明明自己也是个小孩子,对待比他更小的罗西南迪却非常有耐性,像个大哥哥一样的认真了回答着他的问题。 “强者欺凌弱者,而弱者挣扎求生,或许这个世界正是如此运转的吧。假如认可天龙人对人民的残暴统治,那么、人们会反抗,会发泄怨恨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但是罗西南迪,罗西南迪,我不觉得你们有错。” “不去向有能力压迫自己的压政者抗争,而是把手无寸铁的、和他们一样脆弱的慈悲者当作靶子,那些人的所作所为和那些坏的天龙人有什么区别呢?” “我看到的只有你们而已,是父亲保护着母亲,兄长保护着弟弟,霍名古圣不是为了欺压人民而来到这里的,你们也不应该经受这些……哈哈,就算这么说也没人会听我的吧?但是,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不能将人以标签分类,天龙人并非全部都是邪恶的统治者,人民也并非全都是孱弱的羔羊。” 他说:“——轻视这一点的人,会输得很惨。” 奥拉席翁,是个非常温柔,有着坚强意志,像他们的哥哥一样的男人。 他……一直陪着他们一家,哪怕是在那群人追来之后、奥拉席翁被迫放弃了那座宅邸,他仍旧是想办法先送走了唐吉诃德一家,顶着压力把母亲留下的不动产换成现金,然后想办法追上了他们。 罗西南迪情真意切地感谢奥拉席翁为他们做的一切,毕竟如果不是为了他们,奥拉席翁不必牺牲平稳的生活,不必在成年人的压力下为了隐瞒他们的踪迹而努力,不必为了给他们的母亲找药而四处奔波。 ……但是,罗西南迪已经很久没见过奥拉席翁了。 在、母亲病逝,父亲也死去之后,跟着海军离开的罗西南迪,再也没有听到过奥拉席翁的消息。他是仍旧和多弗朗明哥在一起吗?还是和他一样离开了?海军那边收到的寥寥消息中没有半句和他有关的话语,在他决定卧底之后,也曾想过也许回到唐吉诃德家族唯一的好事就是可以见到奥拉席翁……但是没有。 奥拉席翁好像消失了一样,他没能在家族中察觉到半点属于他的痕迹,除了芙芦拉——奥拉席翁的妹妹。 或许是近乡情怯,也许只是害怕提及过去的记忆,罗西南迪没敢去问多弗朗明哥有关奥拉席翁的事情。 似乎多弗朗明哥也有同样的感情,他们重逢之后,一句和过去有关的话都没有提过,就好像中间空白的十四年并不存在一样,只是单纯地、就那样一起生活了下去。 只是,看着生活在唐吉诃德海贼团里无忧无虑的芙芦拉,看着她如同奥拉席翁一样的温柔……罗西南迪一度以为是奥拉席翁出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只能由多弗朗明哥来抚养她。 因为,如果是奥拉席翁在的话……那么注重家人的他绝对不会放着芙芦拉不管,也绝对不会放任多弗朗明哥如此疯狂且邪恶的扩张势力吧!奥拉席翁是个正直又温柔的人,没能阻止多弗朗明哥杀死父亲时他就十分愧疚,如果是他的话……如果是他的话!就算是多弗也会重视他的意见的。 奥拉席翁一定不会任由多弗朗明哥如此堕入黑暗中。 他一定不会……吗? 不知是疑虑还是高兴,不知该怀疑还是相信,罗西南迪心事重重地带着芙芦拉回到了斯派达迈尔兹。 港口城市斯派达迈尔兹,是唐吉诃德家族目前待得最久的一处驻地,虽然岛上遍布工厂和垃圾堆,生活环境远比不上其他富裕的一线海岛,然而因为一直以来的经营,这里被管理得犹如铁桶一般,对唐吉诃德家族而言可谓是最安全的地方。 此刻,在这座岛上守卫最严密的地方——唐吉诃德家族驻地,一个与此处简陋装缮格格不入的银发男人正坐在多弗朗明哥身边。 “……堂堂世界政府新晋要员,如果被得知和下叁滥的海贼有来往,那可不是轻易能收场的事,对吧?” 多弗朗明哥意有所指地捏着自己的手指露出嘲弄笑容。闻言,男人露出一个堪称令这里蓬荜生辉的笑容,犹如楚楚盛放的高雅向日葵一般熠熠生辉、又不失男性爽朗感: “可是,你不会让别人知道的吧,多弗?” “……那小姑娘是跟你学的吗,奥拉席翁。” 多弗朗明哥若有所思地一把捂住了额头,好像受到了冲击后恍然大悟,喃喃着“明明是跟着我长大的……”一类的怪话。 “哈哈,如果芙芦拉长得像多弗,那就苦恼了吧?” 奥拉席翁(令人惊讶地)听懂了,忍不住露出了有点得意的眼神:“哎呀,毕竟我才是哥哥呢。” “……” 多弗朗明哥被他笑得有点恶寒,捂住额头不想说话。而奥拉席翁笑着(大写,发光地)重复到:“我才是哥哥呢!” “……够了,你回来一趟不是说这种事的吧?” 多弗朗明哥选择掀翻上一个话题,切入了正题:“竟然在升职的关头选择回来,到底有何贵干?” “不必担心,多弗。”奥拉席翁露出亲切的、媒体最喜欢的那种笑容,游刃有余地偏了偏头,“对于我这种‘贵族’而言,世界政府还是很宽容的……呵呵,毕竟我可是实打实的‘唐吉诃德派阀’,就算被盯上又如何呢,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唐吉诃德派阀,听见这个词,多弗朗明哥忍不住嘲讽地笑了出来。他的父亲——唐吉诃德·霍名古,那个温柔到愚蠢的天龙人,生前除了放弃自己的天龙人身份以外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然而他确实是个温柔的、从不给他人添麻烦,甚至会为了他人而退让,似乎对不少人有恩情。总之,这点对于曾经想要回到玛丽乔亚的他们没有半天帮助,在他死后的如今,却惠泽了借助唐吉诃德家人脉进入政界的奥拉席翁。 对于脱出控制之外的、难以触及又让人怜悯的唐吉诃德家……想必还是有人愿意行方便的……这也算是对他多弗朗明哥有所贡献了吧? “……多弗。” 奥拉席翁看着他沉默了一下,并不愿意触碰他的伤口,只是平静地闭了闭眼睛继续说道:“事到如今,就必须厘清家族的发展方向了,多弗,想要把唐吉诃德家族变成更庞大的力量,现在这样是不行的。” 时至今日,他仍旧认为成为区区海贼是浪费了多弗朗明哥与生俱来的意志力,也曾经考虑过要不要出手给多弗朗明哥的名声洗白。最初是他们没那么多的选择……现在不一样了,在他手握权力而多弗朗明哥愈发强大的前提下,他们有了更多的可能性。 “就算这么说,我们也不过是人人喊打的海贼而已。” 多弗朗明哥漫不经心地回答,修长的手指敲打在座椅扶手上,半晌冷不丁地问道:“你那个商会如何了?” “基本发展得比较顺利,虽然没有家族这边作为海贼的获利来得多,但是胜在稳定。相关文书每季都会让人送过来啊,你抽空也看一下吧?” 明明是两人合力组建的商会来着,虽然是用海贼团的收入作为初始基金进行发展,一开始用以洗钱,但后续建设起来后的发展也有作为政客的他来保驾护航,不顺利才会奇怪。然而……只是依靠商会显然不够。毕竟他们现在可是玛丽乔亚的眼中钉肉中刺,虽然他们不能轻举妄动却始终虎视眈眈,如果真的以为可以安枕无忧而放松警惕,那有的人就连睡觉都能笑醒了。 灵活运用海贼团的收入作为政治献金而发展迅猛的政客那双金色的眼眸轻轻转动,被媒体盛赞为太阳一样的眸中露出了冷静到极致的光,奥拉席翁也沉吟起来:“……海贼吗,也不必太过拘束,哪怕是海贼又如何?这个世界终究是强者来掌控。” 现在回头想想,有时候受限于贵族教育的自己目光会比较狭窄,说到底海贼又如何?难道海军会比海贼高尚到哪去吗?就好比世界政府提出的“王下七武海计划”……私掠权吗?那也挺不错的,他们需要的并不是真正成为纯白无辜的正义之人,而是需要一个更响亮的名号。 他们绝不会满足于现状,怎么可能会觉得这样就足够了?不够啊,还需要更多的权力,更高的地位,更多、更多…… 奥拉席翁理所当然地说着:“多弗,你会成为凌驾于天龙人——凌驾于这个世界的王者。” 真不愧是亲兄妹,这副会说话的劲也是一模一样的……多弗朗明哥笑了起来。 “啊啊,这还用说,不是当然的吗?” —— 奥拉席翁小课堂即将开课。 那么写到这里大家应该会发现,多弗和罗西的情报完全割裂…… 罗西南迪:我还以为奥拉席翁早就出事了呜呜 奥拉的身份也是必要的,因为芙芦拉的年纪太小了,注定有很多事无法插手,但我想要一个幸福的结局,所以命中注定的男人奥拉席翁就出现了。他陪着最初的多弗和罗西发生了很多事,同样,之后也有很多的剧情是由他开启的。 他是一个……嗯、大家可以理解为“圣杯”一样的男人。 犹如百合花一样楚楚盛开的美貌,却不失男子气概,能满足你一切的愿望,然而……? 我想要评论,球球了。 久别再会 罗西南迪与奥拉席翁的再会就是在这个简陋,朴素的根据地里属于多弗朗明哥的那间房间。 老实说马上见到久别的(我甚至以为他死了!)的哥哥一样的人对于罗西南迪来说冲击性真的很大,以至于他一路上只摔了叁次跤,点着了一次自己的衣服(并且都被芙芦拉抢救回来了),就那么急匆匆地赶了回去。 然后—— “——你是、罗西南迪吗?都长这么大了……!” 是近乡情怯吗?还是幻觉呢?对着他张开手的人……怎么好像在发光一样!?不、虽然说知道能见到奥拉席翁之前就想象过到底他长大之后是什么样子……但是不得不说、和想象中一模一样:银色的短发在室内好像在闪闪发光一样,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脸很秀气,但是一眼就能认出来还是那个很爽朗活泼的男孩子,而且、怎么,芙芦拉真的和他长得好像……啊啊,这是什么感觉? “罗西南迪,僵住了。” 被他抱在怀里的芙芦拉新奇地戳了戳僵在那里、眼睛瞪得老大的罗西南迪的脸颊,但是很可惜,他完全没有反应。芙芦拉老成地叹了口气,扶着他的手臂轻快地一跃而下,转身向看到这一幕反而笑得更开心的奥拉席翁走去。 双手提起层层迭迭的漆黑裙摆,纤细双腿微微躬起,芙芦拉动作优雅的对他行礼: “贵安,兄长大人。” “啊,芙芦拉,日安,你也长高了呢。” 奥拉席翁伸手将她扶起,两张相似但绝对不会认错的脸靠近,露出了让花朵也失去颜色月轮也会藏进云彩里的灿烂笑容。 ——这是谁!? 罗西南迪瞳孔地震。 我这是在什么金色宴会大厅吗……!?虽、虽然的确知道多弗给芙芦拉的各种条件都很好,也一直觉得芙芦拉比起海贼来说更像是贵族……但是这个充满余裕、好像一举一动都从画里走出来的贵族小女孩是谁!?我天真可爱完全没有界限感(啊这一点还是得纠正她了就是)的小芙芦拉呢!? ——而且、双倍的耀眼……啊,无论如何都觉得眼泪都要下来了似的,被那明媚的快乐的笑容要刺伤了一样,如此温暖又如此耀眼……! 罗西南迪,宕机! “……别这样了哥哥,罗西已经傻掉了!” 芙芦拉飞扑回去,语重心长地一把抱住罗西南迪的脑袋,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的眼睛试图抢救一下。而奥拉席翁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快活地双手合十:“这孩子从小就这样,哈哈,太有意思了,对吧多弗?” “……别欺负我宝贵的弟弟。”明明就坐在一边却被完全忽略了、对这一幕感到丢脸又很没辙的多弗朗明哥沉痛的警告。 “罗西南迪?罗西?罗西哥哥~——?” ……等等、什么!?叫我什么?哥哥!?哎、等下,要喘不过气了小芙芦拉!不要捂住我的鼻子! 双重连击! 被浮起来的芙芦拉抱着脑袋摇晃了半天,罗西南迪才从那种冲击性的场面中堪堪回过神。他的心情非常复杂:虽然奥拉席翁活着就太好了……这么多年他到底怎么样,是否平安无事,不对,既然他还在,为什么芙芦拉会在多弗身边呢?!他到底知不知道多弗对于芙芦拉来说很危险……这孩子应该留在家人身边而不是和海贼们混在一起,而他自己,对,奥拉席翁他……想说的话太多,喉头不住地滚动,以至于他真的差点要不管不顾问出声了,只是由于他的大脑运作不过来那么多问题,一时半会竟然找不到自己最应该先问的问题,所以避免了他当场露馅的危机。 然后、他看见奥拉席翁平静下来,露出一个有点忧郁的笑容: “罗西南迪,你平安无事就太好了……我真的非常担心你。” 他听见奥拉席翁、像遥远的过去,像十多年前那个握住他的手的哥哥一样的真诚而温柔地说着,轻轻握住他的手。 ……奥拉席翁,你也是,平安无事真的是太好了。 罗西南迪纷繁的思考瞬间平静,他闭了闭眼睛,对着这个立场不明的、久别的家人,露出一个自觉很难看的笑容。 而奥拉席翁真的很高兴——就像个大哥哥一样、张开怀抱拥抱了他。 ——那一瞬间罗西南迪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无论如何,既然还活着……无论是多弗,是奥拉席翁,还是他自己,既然还存活于世,那就一定……一定还有办法努力挣扎下去。 伏在他肩上、还揽着罗西南迪脖子的芙芦拉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轻飘飘地松开手,她和被晾到一边的多弗朗明哥对视了一眼,多弗朗明哥对着芙芦拉张开双手,将感到寂寞的小妹妹抱着走开了,把空间留给了这两个人。 “啊啊……真是的,明明是我的弟弟,罗西南迪那家伙,还真是喜欢奥拉席翁啊。” 多弗朗明哥非常孩子气地抱怨着,芙芦拉注意到,他只有在自己面前……这种时候才会放弃柯拉松的代号,直呼自己弟弟的名字。他怀里抱着那个由他带大的小女孩,漫步在空旷的走廊上,目光漫无目的的转过窗外荒芜的景色。 ……那副场景、那种,罗西南迪没出息的样子,真是好久不见,竟也让他想起来了那段自己尚还弱小、无能为力的面对世界恶意的时候。……虽然也不是没有好的回忆,但是他并不是那么乐意去回忆那些事情。 芙芦拉趴在他的怀里,稚嫩纤细的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老实说太用力了甚至有点呼吸不畅,但是多弗朗明哥已经习惯了……现在想想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当芙芦拉刚出生的时候,多弗朗明哥和奥拉席翁都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人,要照顾一个小婴儿对他们来说可能比征服世界还要困难……无论是必须要抱着才能睡着,还是凌晨突然哭着要喝奶,老实说如果不是处在最有精力的年纪并且还是两个人轮换根本照顾不过来,说真的母亲们要面对的就是这种地狱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比较好,也不能假他人之手把责任丢给别人,只能手忙脚乱、照猫画虎的按照书籍的指导,在年长一点的家族成员的帮助下(老实说托雷波尔那些家伙在这种事上简直毫无作用!成年男人都是废物吗!?),即使非常艰难,这孩子还是平安无事、健健康康地被他们照料着长大了。 这种事竟然该死的还很有成就感……和占领一个城市打败一个海贼团不一样的,看着这个曾经小小的两只手就能抱起来的孩子一点点在自己怀中长大,就连皱皱眉头他都能明白她在想什么小心思。犹如枝头待放的蓓蕾一般楚楚可怜,又让他的内心充满了一种沉甸甸的感情。 那个孩子,由他一手教养出的孩子,紧紧地抱住他,小声告诉他一个秘密: “没关系,我最喜欢多弗了。” 充满了依恋和热情,像个会发光发热的小太阳一样,她露出了每次看见他都会忍不住露出的灿烂笑容。 “呋呋,那这算是我和奥拉席翁扯平了吗?” 多弗朗明哥扯了扯嘴角。 他本可以把这孩子培养成能为自己效死的忠诚之子,毕竟她的性格、她的一切都是由他赋予的,但是或许也有奥拉席翁的影响,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如同托雷波尔培养他自己时一样注重天性……或者可以说是纵容的教育方式。 ——只要是她想要的、什么都可以给她,予取予求,千依百顺。没有人能忤逆她,就算是她不小心跌倒,也会让导致她跌倒的人或事物付出代价。哪怕她被娇惯成那种会让人头痛的坏孩子也没关系吧,反正有他罩着……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她意外地成为了,超出他预期的好孩子。起码在他看来,这世界上没有比她更合自己心意的小孩了。 并且,她如此的……爱着他。……这是爱吗?多弗朗明哥不太明白,甚至有点惊讶自己会想到这个词,难道是被芙芦拉天天捣乱折腾出什么问题了吗? 她是——绝对不会离开他,不会背叛他,犹如被他亲手雕刻出的花,宛若曾经微笑着一直注视着那个男人的母亲一样……她是他的信徒。 ……就这样也不赖吧。 多弗朗明哥偏了偏头,故意做出很怀疑的表情: “啊~是吗?之前你不是也这么跟罗西南迪说了吗?” “啊……!” 芙芦拉大吃一惊露出了被捉住要害的表情,脸颊也淌出汗水,一副有点心虚的表情,但是…… “就是最喜欢多弗了!” 她大喊一声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开始胡搅蛮缠了! “……是是、等下,松开一点……我知道了,我要喘不过气了,喂、芙芦拉!” 芙芦拉超级用力地、紧紧地和他贴在一起。 她其实是个非常任性的孩子,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对于无论如何都爱着她,不会离开她的多弗,她绝对—— ——不会让那个未来到来。 ……你什么都不用失去,多弗,我们,什么都不会失去。 哥·哥,一定能做到这一点。 —— 其实感觉写的挺直白了捏……!奥拉席翁是来给芙芦拉撑腰的。 奥拉席翁,说了真话,但没完全说。他的目标只是把罗西南迪忽悠瘸。 罗西南迪:预备被忽悠,而且超吃这兄妹的那一套。 密谈中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罗西南迪神思不属地走着神。 他很难形容奥拉席翁跟他讲了什么,那种翻天覆地的冲击感到现在仍旧沉淀在他的胸腔,让他难以忘怀。 不过这不妨碍他在芙芦拉喊着“多弗亲亲~”从他面前跑过去的时候条件反射般一把拦腰抱住,把不明所以的小妹妹一把抱进怀里物理隔绝她和多弗的距离! 毕竟奥拉席翁还在这里呢!?如果真的亲亲了……呃啊!想象不能!多弗!你看看你都把孩子教成什么样了! 罗西南迪惊魂未定的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旁边的奥拉席翁,却发现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这危险的一幕,而是拿着一个很眼熟的水晶球工艺品,正在对身边的护卫笑颜如花地炫耀着: “快看,希留,这是芙芦拉给我的哦?很可爱吧?” “……”护卫无语地看着他。 “很可爱吧~音君说不定也会喜欢呢,下次你回家之前我们去给那孩子挑点礼物吧?” 那不是他和芙芦拉出去玩……出去训练的时候买的吗!?……算了,没被察觉就太好了。罗西南迪此刻有些不敢看奥拉席翁,对上正盯着自己的芙芦拉好奇的眼神反而松了口气,像是逃避一样地抱紧了她。 “……罗西南迪?” 芙芦拉轻轻地、轻轻地拍着他的兜帽,安慰地抚摸着他。而罗西南迪只是沉默地闭上了眼睛。 ……他开始觉得没有办法让奥拉席翁为他们担心了。 ——那时候,奥拉席翁对他说。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一直以为你已经被他们捉住、甚至杀害了……” ……什么? 罗西南迪几乎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但是他也没有那么迟钝,最起码……他不会错认奥拉席翁那发自内心的担忧,发生什么了,奥拉席翁?为什么你会说出这种话?谁……会杀死我? 有点混乱的罗西南迪本想翻出自己用来和他人沟通的便笺,却发现找遍全身都只有芙芦拉上次买了一大堆的红心便利贴。 ……小芙芦拉,这个真的不适合我啊!? 既然如此也没有办法了,他只能用这个红心便利贴写字询问奥拉席翁:“为什么这么说?” “你还不知道吗?……那说明起码这些年来你是安全的,这也好,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才行,罗西南迪。” 奥拉席翁坐在多弗朗明哥经常坐着的沙发上,相似的姿势,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他交握双手,用一种冷静而隐忍的声音告诉罗西南迪: “一直以来,你,还有多弗朗明哥,甚至是我和芙芦拉,我们的处境都很危险。” ……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记得吗?以前,你的父亲霍名古圣放弃了天龙人的地位,带着你们来到北海……他背离了天龙人的群体,虽然他没能得到一个好的结果,但是他的本意是好的,罗西南迪。” “——然而对于天龙人来说,你们,仅剩的唐吉诃德家族,是他们的耻辱。” 奥拉席翁握住了罗西南迪的手掌,昔日那个小小的、跟在多弗朗明哥身后的腼腆的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了比他哥哥还要高大的男子汉。那双手掌上也遍布沧桑的粗茧和伤疤……这个位置那种经过特别训练的痕迹,是枪茧吗。奥拉席翁安静地合上他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掌压上去,像是要给予他力量一样,语调很平缓,但不容拒绝地盯着他的眼睛。 “如果你们活着,还活得很好,那不就证明霍名古圣的说法是对的,天龙人和凡人毫无差别吗?……哪怕已经成了这种样子,但是只要活着,你们就是‘渎神者’——我想,他们是这么想的吧,那个时候有人能一直获得你们家的消息找到你们,我就觉得很奇怪了。尤其在多弗从玛丽乔亚回来之后,对我们施加的压力就更大了” 追杀……?罗西南迪保持着被握住手的姿势顿住了,大脑高速运转起来。 在父亲母亲还在那个时候,为什么明明奥拉席翁把他们藏了起来,仍然有人能冲进贵族区找到奥拉席翁的家?那个时候,奥拉席翁可是差点被烧死了啊!? 撇开小时候的事不说,在他回到家族之后的这段时间,也不是没见过有人要暗杀多弗,但此前他一直以为唐吉诃德海贼团树敌无数,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场景。难道说,其中有一部分人竟然是……这个世界的“神明”——天龙人的授意吗?难以置信,但是、奥拉席翁说的话也有道理。 那些家伙……在玛丽乔亚出生的罗西南迪虽然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但是天龙人到底有多蛮横多可憎他还是很了解的,仅仅只是从他们面前走过去而非跪下就会被活活虐杀……对于这样的他们而言,父亲、他们一家的确非常地碍眼。 但是他们想要杀死多弗和自己的话,难道不是很简单就能达成目标吗?毕竟天龙人可是这个世界的“神明”!别说命令了,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就有无数人会为之行动……罗西南迪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顺着奥拉席翁的话去思考了,但是对于他来说,幼时奥拉席翁比多弗朗明哥更像是一个哥哥一样一直照料着他,相信奥拉席翁的话已经形成了一种本能……他的直觉,他的感情都在告诉他:这个人不会骗我。 “……霍名古圣其实对此并非毫无防备,在他生前的安排下,天龙人没法直接的通缉、甚至派兵捉拿你们,他们只能侧面地指使他人夺走你们的性命……出逃的天龙人,这种丑闻他们是绝对不会光明正大地暴露出来的。所以多弗不能像我一样堂堂正正地出现在他人面前,不能毫无防备地面对他人,哪怕他不成为海贼,也没有人会放过他,没有人会救他——就算是海军也会成为他的敌人。” 海军……?奥拉席翁在说什么啊,这简直就像是在说无论多弗做什么,海军都会盯上他一样…… 等等、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为什么会·回·到·多弗朗明哥身边?——是海军本部的卧底任务。 罗西南迪感到一种油然而生的、从脊背窜出的寒意。 他并不会轻易动摇对正义的追求。毫无疑问,追缉海贼维护正义是海军的天职,而纵横北海的唐吉诃德家族的确不可小觑,军部这些年来一直有围剿阻拦唐吉诃德家族发展的计划。 但是……他忍不住地想到,有无数比他更恶劣更庞大的海贼团乃至四皇,那些海贼团也会有海军的卧底吗?为什么偏偏是针对唐吉诃德海贼团的卧底任务?……他不会这样怀疑自己效忠的海军,最起码不应该怀疑战国长官,然而他此时本能地意识到了:如果这是出自“神”的旨意,那么哪怕是他的养父恐怕也毫无所觉,就这样毫不知情地安排了下去。 ——毕竟,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运作的。 “无论做什么,都会被人盯着,被期望有一天被杀死……这就是我们现状。所以,我们没办法束手就擒,罗西南迪,我不想看见你和多弗死去,不想看见你们就那样——”奥拉席翁悲哀地垂下眼睛,好半晌,他才重新抬起脸颊,那张可以被称作漂亮的脸颊上是一种令人生畏的坚定: “你能平安无事的回来,我真的很高兴,罗西南迪……我会保护你和多弗朗明哥,不要担心,我会爬得更高,掌握更多的力量——我绝对不会让你死去,罗西南迪。” 罗西南迪震撼地看着他。他从一开始就很在意,为什么奥拉席翁会说他和芙芦拉的处境也很危险……但话说到这里,他突然丧失了询问的勇气。 奥拉席翁,到底为了唐吉诃德家族、为了多弗朗明哥牺牲了什么呢?不仅是年幼时那一栋别墅或是家财,在他所不知道的,被养父保护的这些年里……他和多弗朗明哥又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他到底在做什么,以至他觉得芙芦拉留在多弗朗明哥这种人身边会更安全? 或许多弗朗明哥是个辜负了奥拉席翁厚意的烂人,但罗西南迪总是没办法否认奥拉席翁的付出……太多的问题盘旋成沉甸甸的压力,罗西南迪手忙脚乱地掀起另一张便笺,想要告诉奥拉席翁没有必要牺牲那么多,却又难以组织语言。 “你回来真的太好了,罗西南迪。”奥拉席翁最后笑了笑,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他望过来的金色眼眸犹如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太阳一般,带着摄人的光辉: “有作为兄弟的你在身边,我和他都会更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我们的家,我,芙芦拉,多弗朗明哥,还有你,会一直在一起的,相信我吧,罗西南迪。” 他就像曾经在大火之中,拉着他逃出去时一样笑着说: “相信我!我们会活下去的!” “对了,罗西,你也要好好照顾多弗哦……他真的很想念你。”然后这位哥哥开始了所有长辈都很擅长的碎碎念: “他有时候还是很需要你们的支持的,毕竟他也在自己的方面努力着……啊,当然了,这不是在为他开脱。我觉得他的性格也是一种原因吧。多弗有时候会有些冲动,但那或许不能怪他,罗西南迪。” “我相信着,我们能够幸福。” 那个时候,奥拉席翁对他许下承诺。 而罗西南迪想要相信他,相信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却一直在保护自己的兄长。 ……所以。 罗西南迪抱紧了芙芦拉,愧疚和难以言喻的复杂感情交织着,他想……只有、他来保护芙芦拉才行,奥拉席翁已经背负了太过沉重的、本不属于他的责任,甚至为此把亲生妹妹寄托给对方……那么,能够保护芙芦拉的也只有罗西南迪自己了。 他感受到了沉重地、好像将心脏都揪紧了一样的,痛苦的感情,然而,这属于家人之间的羁绊,却又如此的令人甘之如饴。 ……这到底是什么呢? —— 奥拉席翁在忽悠罗西南迪,虽然说的是实话。 罗西南迪,濒临被忽悠瘸了的极限。他的正义不那么容易动摇,但是他的正义是普世上的正义,是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是无辜的孩子应当得救拥有未来,罗西南迪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 所以,这种政治上的、乃至私欲影响了海军政策的行为会对他造成一点冲击。 起码现在他觉得奥拉席翁哥哥是大好人了(深情 间章 奥拉席翁在唐吉诃德家族的驻地住了一天,虽然除却主要干部以外的人都被指派出去避开了他,但是罗西南迪和多弗却实实在在跟他一起体会到了久违的相处。 “简直就像小时候一样……嗯嗯,真不错啊,对吧,芙芦拉?” 容光焕发的奥拉席翁.睡衣ver牵着自己小妹妹的手,看起来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而罗西南迪……罗西南迪欲言又止不敢说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奥拉席翁带着芙芦拉走进了芙芦拉的房间。 说是芙芦拉的房间,但是那孩子似乎从小就和多弗住在一起……而且自从他回到家族之后,睡觉的地方从多弗的房间扩展到了有时候也会和罗西南迪一起休息,只是偶尔才会被放在那边睡午觉。虽然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自从意识到芙芦拉和多弗朗明哥之间毫无边界感的相处,罗西南迪就开始胆战心惊地觉得哪里都不对了。 而现在他有点担心……虽然奥拉席翁有知情的权力,但是、有关多弗和芙芦拉的亲昵…真的应该告诉他吗?这会不会平添他的压力?毕竟他是那么信赖多弗和自己……罗西南迪其实不能说服自己那是很正常的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奥拉席翁开口。罗西南迪心事重重。 但是奥拉席翁心情却很好。 他看起来格外轻松……甚至可以说是很满意,那张具有男性魅力的漂亮脸蛋几乎在室内散发着微微的辉光,他兴味盎然地摆弄了一会书架上的点头娃娃,然后很熟练地随手抽出一本书,翻看着里面妹妹稚嫩的笔迹,然后脚步轻快地靠在床上。 说真的、或许是因为身高差比较大所以没有察觉,也很可能是没怎么注意过芙芦拉房间里的摆设,虽然里面有很多小女孩喜欢的可爱玩具和摆件,但是如果仔细观察,才会发现里面一应设置都配合着成年人的体型……与其说是芙芦拉的卧室,不如说,本来就是给奥拉席翁准备的房间。 “……哥哥。” 芙芦拉犹豫了好久,才坐到了他身边扯了扯他的手指,于是奥拉席翁从书后露出了一双弯弯的眼睛,此刻他看起来非常像是个看到了喜欢的玩具的大男孩,那股愉快地劲几乎要从金色的眼眸中溢出来, “啊,小芙芦拉,好孩子,还没有夸奖你呢。” 他用一种好像才刚刚发现她一样的惊喜语气,饶有趣味地逗弄着自己的妹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芙芦拉欲言又止的犹豫了好半天,那张和他非常相似的漂亮小脸都皱成了一团,目光稍稍移开,又强迫自己移回来:“……谢谢您,哥哥。” 奥拉席翁的笑容弧度加大:“——啊啊,好孩子。” 上次见面的时候芙芦拉还完全就是个小孩子,小小的手,细细的腰肢,有着小孩特有的稚嫩感,而或许是年龄增长,悄然步入了发育期,虽然还很稚气,但她长高了不少,眉目轮廓中稍稍有了些许少女般的感觉,这样也并不令人讨厌,还是很可爱的。 他抬起手,男性骨节分明的手掌修长而有力,一掌就能掩住芙芦拉的整个脸庞。和身具天龙人血统而格外高大的那两兄弟不同,奥拉席翁是正常人的体型,但和才刚刚开始发育的幼妹比起来,仍显得无比高大,好像轻而易举就能掌握一切。 奥拉席翁眯了眯眼睛,没有沉浸在那种无所不能的错觉上——因为他相当有自信,自己正切实地走在这条道路上。他没有天生的霸气,也没有食用能带来力量的果实,唯一有的只是他深知自己天生的强烈掌控欲,并且,他毫不避讳地发挥着这可怖的天赋去掠夺权力。 然而此刻他只是满心怜爱,又满怀温柔地抱住自己的妹妹,一再的夸奖她: “虽然犹豫了,但是你还是如实地告诉了哥哥一切……这一点,我要好好地奖励你,芙芦拉。” 他在面色苍白的妹妹眼前露出一个亲切柔和的微笑,亲昵地亲了亲她的眼睛,吮走了那几乎要滴下来的眼泪:“小芙芦拉,好孩子,你看到了很有用的消息——有关罗西南迪是卧底这件事。” 凝聚在一起的泪珠扑簌地落下,芙芦拉仓惶地望着他,那双冰冷的小手抚上了兄长的笑容,她无法克制那种油然而生的恐慌,却又别无它法拼命地寻求眼前哥哥的安慰: “……哥哥、哥哥,你会救罗西南迪的,对吗?” 芙芦拉看见了。 从切换形态的那一天开始,作为与星象共鸣的天体少女,若有若无的未来碎片时常映在她的眼底。 芙芦拉好害怕,却又不知道到底在害怕什么——直到那一天,多弗应她的要求去带她尝试预知未来。 她看到了罗西南迪,一个人孤零零地、满身是血的倒在雪地中的罗西南迪。 罗西南迪,罗西南迪。 喜欢温柔的、好像在忧愁什么的罗西南迪,和多弗朗明哥如此相似,却又如此不同的罗西南迪,想要保护她的罗西南迪,总是笨笨地摔倒,却从没有伤害过她的罗西南迪。 罗西南迪难道不应该本来就是他们的家人吗? 她只是个孩子,却正因如此才能格外清晰地体会到人们的内心,哥哥说他曾经有个没能保护好的孩子,多弗看着不能说话的罗西南迪是那么的悲伤又那么高兴……对于她而言,他们就相当于她的全世界,而罗西南迪毫无疑问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明明是家人,却要互相伤害? 这太难了,她不明白。 芙芦拉又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白着脸跟着罗西南迪跑来跑去的,被多弗朗明哥捏着脸吓唬也一声都不吭,她努力了,却没办法找到一条能解决问题的出路。 那就只有唯一的选择、只有去相信奥拉席翁——因为是哥哥的话、什么都能做到。 ……我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对的? 芙芦拉惶惑不安地想着。 明明是在哥哥怀里,却感到如此的不安。哥哥的手掌很大,像多弗一样,一只手就能轻轻松松扣住她。然而和多弗又不一样,多弗的抚摸总是懒洋洋地、像是吃饱喝足了的雄狮一样,带着点敷衍式地安慰。而哥哥——哥哥他是、紧绷的,游刃有余地戏弄着猎物,好像下一刻就会起身将猎物咬进嘴中的猎豹。 明明哥哥是绝对不会伤害她的,但是为什么呢……她这么的害怕。 “……嗯、让我想想,要不要救他呢?” 奥拉席翁坏心眼的拖长声音,仔细的用指腹抵着她那双泫然欲泣的蓝色眼眸,好像有星辰宇宙浮在其中一样、属于“哥德小姐”的漂亮颜色,虽然和自己有点不太像了……但是还是挺可爱的。奥拉席翁爱不释手般的一下下拂过她缀满水珠的眼睫,终于大发慈悲地放缓了语气: “——既然你对我许愿了,芙芦拉,我就一定会做到的。” 没有必要就这样放弃罗西南迪,奥拉席翁冷静地权衡过了。从第一次相遇开始……他就从多弗朗明哥那充满憎恶的、不肯屈服的眼神中意识到了他的本性,同样,他也不会忽略躲在多弗朗明哥身后,那个腼腆的男孩子、分明已经满身伤痛,却仍旧紧紧地扶着虚弱的母亲的手。 ……芙芦拉说得对啊,那孩子本来就该回到自己和多弗身边。本来就是一家人,怎么会分开呢? 虽然大概会费一些功夫,但是无论对自己,对多弗,还是对自己怀中这个可怜的、惹人怜爱的小芙芦拉来说,那样的结果才值得期待的。 ——不过与之相对应的…… 奥拉席翁用鼻尖抵着芙芦拉的鼻尖,发出了有点可爱的鼻音:“嗯?” “……我会、我会听话的,哥哥。” 于是芙芦拉就意识到了他的未尽之意,她以乖顺的、将一切全部献上的姿态,笨拙地亲了亲奥拉席翁的唇。还带着泪水咸咸的味道、冰凉的唇的触感,让奥拉席翁若有所思的静了一秒。 “……嗯、这样好像也不错呢,小芙芦拉。” 奥拉席翁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有点惊讶的笑容,他怜爱地学着她的样子,亲了亲那张柔软而小巧的唇。“好可爱呀,芙芦拉,哥哥简直想吃掉你了哦。” 这是——他的妹妹,属于他的女孩。她的全心全灵,包括恶魔果实赋予她的力量,都是他的东西,就算把她含进嘴里一口吞下去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她就是应该这么可爱,这么听话才对啊。奥拉席翁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兴致勃勃地手掌从她软软的脸颊滑落到纤细的脖颈,然后是小小的、能感受到心跳的胸脯。 “多弗都教了你什么,芙芦拉?给哥哥看一下嘛。” —— 没有人给我评论我要死了!!! 虽然说这本已经写到十万字了,但是我想看大家的评论…不然我就会没有干劲…………… 炼了,但不知道有没有完全炼 奥拉席翁是变态这件事是肯定的。 都是奥拉席翁的错,让他去蹲号子! “爱”(骨科,微h) 有未成年及骨科成分 介意慎入!慎入!慎入! 但是其实也没有写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就是了,让我们鼓掌欢迎这位全家坠变态的哥哥闪亮登场! “……哥哥、好奇怪。” 女孩轻轻的声音被兄长爱怜地吮走,小小的呻吟可怜地被压在喉中。 他们呼吸交错,流淌着同一血脉的唇轻轻触碰。 年长的男人与年少的女孩,血脉相连的兄妹,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人。然而如今,他们却在星光下,安静的唇舌相接。 先是轻轻地触碰、还带着未散去的泪水,然后变成了慢慢地舔,有点像小猫咪在帮同胞梳理皮毛一样,轻柔又安静,明明只是简单的摩擦,却带着电流般一路流窜开来的快乐。 真奇怪啊,明明是个脆弱的小家伙,每次受了委屈就只会抱着他或者多弗的脖子哀哀地哭,连亲吻都带着一种乳臭未干的稚拙,但却总是能牵动他的心弦。 因为由奥拉席翁远程电话虫指挥的科学膳食搭配,芙芦拉这些年发育得很好,比之同龄人要高挑一些,窝在他怀中却仍旧是小小的一团。那循着他的脖颈淌下去的眼泪,好像点燃了他一样,总是让他心头燃烧着痛苦而愉快的火焰。有时候他还真是想把她揉进自己的怀中,融入自己的骨血里,让她永远地留在自己身边。 多可怜啊,芙芦拉,她与他本来就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是歌德利亚家族仅剩的两个后裔。又多可爱啊,这个、由妈妈送给他的最后的礼物……同时也是绝对不会背叛,由他们一手打造出的完美作品。 奥拉席翁一直和多弗朗明哥有种不必多言的默契,他们分别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教给芙芦拉——而同样的,这次他很满意芙芦拉的成长。 ……多弗,你教了她好事呢。 奥拉席翁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睛看着她,指腹摩挲她脖颈的动作渐渐放缓,而芙芦拉偷偷地看着哥哥,发觉他的表情和缓下去,稚气的脸上终于露出一点笑容来,放松了一点。 她还记得……之前、多弗有教过她。芙芦拉像个爱娇的小猫一样,亲昵地咬住他的唇,纤细舌尖勾勒着哥哥的唇瓣。和亲吻多弗的感觉稍微有点不一样……多弗的唇很薄,但是哥哥的唇却很柔软,是粉色的、湿漉漉的……嗯、单线程的思考有点断线,她本能地模仿着多弗朗明哥教导过她的动作,灵巧的舌尖自投罗网一样钻进了兄长口腔中,却完全被那温热的舌捕获了。 奥拉席翁最不缺乏的优点就是充满了耐性,兴味盎然地引导着妹妹与自己唇舌交缠,渐渐牵连出暧昧的水声。是刚刚偷吃了糖果吗?他惹人怜爱的小芙芦拉品尝起来都带着一种甜蜜的奶香,喉间发出的呜咽又细又软,像是落了水的小猫一样可怜兮兮的,却又让他忍不住想要看到更多可爱的表情。 “……真可爱啊,芙芦拉.” 女孩含泪的嗓音,让奥拉席翁愉快的嗓音低沉地像是气音,修长的手指熨帖地揉开她蜷起的小腹,还有那微微隆起的花苞。修长的手指缓缓切入被掩藏起来的小径,暧昧地抚摸下他用那充满爱意的、甜蜜的嗓音询问: “但是这么笨可不行噢,多弗也会失望的,就让哥哥来教你吧?” “呜……” 芙芦拉仰起头来,像是求救又像是依偎一样——把头靠在他的颈间, “好……哥哥。” —— 奥拉席翁,好像心情很好。 罗西南迪抗拒地抬起双手想挡在自己面前,却在被逼无奈下硬生生地被希留拽着双手扣在了不知从哪儿来的手术台上……救命,奥拉席翁,你要杀了我吗 !? 在他格外惊恐的眼神里,不知为何换上了医生似的白大褂的奥拉席翁对他露出一个犹如百合花一般闪闪发光的笑容,手中银光闪闪地窥镜散发出冰冷的光。 “来,罗西,说‘啊——’” ……不要啊——!!! “应该是心理性的问题……嗯、我之后会请医生回来帮你看看的,别担心哦,罗西南迪!” 奥拉席翁再次举起了手里使用的牙医用手电筒和寒光闪闪的工具,对罗西南迪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但罗西南迪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说是检查嗓子,居然摆出了全套牙医的设备是干什么啊奥拉席翁!?还要那个身材超高大的护卫把自己绑在病床上……开什么玩笑啊,为什么那家伙叼着烟一脸轻松的样子,力气却那么大啊!?那什么怪物一样的腕力啊! 而且那种情况下谁忍得住啊!?差一点就要叫出来了!如果不是还记着不能暴露身份也差点就使用果实能力给自己静音了! 罗西南迪在被奥拉席翁身边那个高大护卫放开的一瞬间,就瑟瑟发抖地捂着腮帮子一头栽进了在一旁也很害怕的芙芦拉怀里,两个人蹲在墙角相拥而泣地抖抖抖着试图缩小存在感。 希留吐了个烟圈,无语地看着这两个小鬼没出息的样子,而奥拉席翁一脸玩得很开心地神清气爽,把手里令人毛骨悚然的工具递给了他:“麻烦你了,希留,帮我收拾一下吧?” “……真麻烦,知道啦。” 说是这么说,希留却一副好像对罗西南迪刚刚无声悲鸣的凄惨模样很满意的样子,竟然心情很好地笑起来了! ……真可怕……这两个人超可怕…… 芙芦拉和罗西南迪的心声无比的统一。 奥拉席翁对此毫无所觉似的,笑盈盈地拍了拍他们两人的头,像哄小动物似的缓和了语气:“好乖,好乖……罗西南迪,哥哥一定会治好你的哦。” 不,我其实没什么问题……但是不能说!罗西南迪本来还是想负隅顽抗一下的,但是他自称是哥哥哎……对此毫无抵抗力的罗西南迪睁大了眼睛瞬间沦陷,乖乖地点头点头。 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芙芦拉老成地叹了口气,鼓起勇气张开手臂试图保护这个一点也靠不住地罗西南迪,“哥哥大人,不要再欺负罗西南迪了!” ……小芙芦拉,好可靠啊!几乎在发光了! 罗西南迪感动不已地躲在芙芦拉小小的身躯之后,抱紧了可爱的小女孩的腰。于是芙芦拉会意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突然之间福至心灵灵机一动…… “——我会保护你的,罗西哥哥!” ……啊,战国先生,我也不想就这么认输的……可是她叫我哥哥耶…… 罗西南迪,二连击破! 奥拉席翁被他们逗得笑个不停,好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有些依依不舍地抬起手摸了摸妹妹尚还稚嫩的脸庞,也一视同仁地拍了拍罗西南迪的肩膀: “……那么,我就要走了,罗西南迪,芙芦拉,要等我回来哦。” “……嗯、您辛苦了,哥哥。” 芙芦拉把脸颊贴在他的掌心蹭了蹭,乖乖地和他道别,罗西南迪也有点舍不得……这阔别了十四年,才终于见到的“家人”,但是、他总是那么坚定,无论面对怎样的威胁都从不动摇……所以,他也想要尊重奥拉席翁的选择。 “我说、肉麻的话说够了吗?差不读该走了吧,奥拉。” 多弗朗明哥倒是完全不吃那套,他抱臂靠在门边上,懒洋洋地催促着: “船在码头上,动作快点,别被盯上了。” “了解,多弗。” 换下白大褂,穿上了一身斗篷遮蔽身形的奥拉席翁勾了勾嘴角,只有两人能看到的角度里,他的眸光中带着冰冷而理智的锋锐。 “那么,‘家里’就拜托你了,多弗,照顾好自己。” 罗西南迪看见多弗朗明哥,心情有点别扭地抱紧了芙芦拉。他当然不会真的因为奥拉席翁的一番倾诉就真的误以为多弗朗明哥是个好人。 毕竟他……成为了无恶不作的海贼,是他的敌人,是海军明令要讨伐的对象。在整个北海之中,他的恶名已足以止小儿夜啼,毫无疑问,以他的正义论来判断,多弗朗明哥绝对是邪恶的。哪怕没有天龙人的迫害,恐怕他也不会成为多么好的人……应该不会吧? 但他也无法反驳,在听过那些话之后,他有稍许的……只是稍许地思考了,有关这些年的所有事。 分明知道不该信赖多弗朗明哥,然而,罗西南迪却不知道该不该信任奥拉席翁。 只是,哪怕最终、他也没有向海军汇报奥拉席翁的事。 ——毕竟他不是海贼,毕竟,他是为了保护家人才会和多弗有所联系,毕竟……要保护家人、吗。 他就好像是罗西南迪理想中本该存在的那个奥拉席翁一样,是正直的,正义的那一个未来。 他是家人。 —— 叁款兄嫁套餐,堂堂登场! 多弗朗明哥:会带着你到处乱跑,什么玩乐都懂一点。在享受的方面等级MAX,给予过量的快乐,慷慨又豪快,究极溺爱你的哥哥。 罗西南迪:温柔而正义的海军,非常担心你被教坏所以寸步不离,有时候会被你欺负得泪眼汪汪却从不记仇的好脾气,会教导你是非黑白、用心呵护你的哥哥。 奥拉席翁:智系幕后黑手,只要你提出愿望就一定会为你达成,然而,同样要求你对他付出一切,绝对不会放手的疑心病抖S,操纵着你的一生的哥哥 是不是很酷呢?来,快来试试看吧! 这么一对比多弗都是好人呢。。。。!奥拉席翁只是单纯的,喜欢妹妹…嗯,他是那种如果没有多弗的话,妹妹长大就可以和他结婚的那类型。 现在有多弗的话,他表示可以接受妹妹在自己和多弗中间选一个……罗西南迪都还不在选择范围内(他不认为罗西南迪有竞争力,而且罗西南迪是弟弟,在他的意识里弟弟和妹妹都是属于他们的东西),所以是个可怕的人呢? 新血 唐吉诃德家族开始了迅猛的扩张。 虽然之前的行动已经足够无法无天的了,但是总体而言的规模上只能算是比较小型的海贼团,而如今不知是已经步入正轨,还是有计划地在进行扩展,才短短几天,已经是第叁次看见有新人上门“面试”了。 而且,这次的成员非常特殊…… “……” 罗西南迪沉默地看着面前还没有自己膝盖高的小孩子,只是一眼而已,那个原本正装模作样恐吓旁边小孩的小鬼就吓哭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小孩子!? “哦,是柯拉松,我说我说、柯拉松,你回来了?” 托雷波尔黏黏糊糊地靠了过来,身形高大却总是垂着鼻涕的“梅花”干部嘿嘿笑着和他打着招呼,一副惯常的兴致勃勃地模样:“芙芦拉刚刚还在找你呢,我说,你们两个呀,我说啊……” ……靠得也太近了。 虽然有点在意芙芦拉找自己有什么事,但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关注。罗西南迪无言地摸出一张红心便利贴,“哪来的小鬼?” “哦哦……这些吗?多弗说要找一点后备成员,我说我说,也就是实习生对吧?后备成员呢……” 实习生?就是这些孱弱的、本该有光明未来的小孩子们?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多弗,把孩子们带进海贼的修罗场之中可一点都不好笑!像芙芦拉那样不得不和海贼们呆在一起的孩子……一个都嫌多了。为什么非得要孩子们做这种事?! 罗西南迪咬紧了牙齿,但他明面上没有任何立场去质问多弗朗明哥,也无法阻止他的决定。而这些孩子……本该拥有光明的未来,无论去做什么,成为商人,海军,平民甚至小混混,都比实打实地成为无恶不作的海贼要好得多!而不是拿着刀枪去拼杀,去争夺一个不知道能活到几岁的未来。 哪怕他们是自己选择来到这里——罗西南迪深知唐吉诃德家族在北海本地的名声,恐怕只是放出要招人的风声,就有无数脑子不清醒的家伙蜂拥而至了吧……但他怎么能就这样看着孩子们堕落至地狱? 他不是第一次阻止新人加入家族,只要有过得去的理由多弗朗明哥都不会有意见。无论是“我看他不顺眼”还是“讨厌没骨气的家伙”都可以的话……那这次也一定可以。罗西南迪沉重地看了一眼正在嚎啕大哭的小鬼们(哭声还传染了!),他无声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下一刻,猛烈地拳风席卷着这群小鬼一起冲向远方。 “我讨厌小鬼。”罗西南迪举起这样一张红心便利贴,便头也不回完全不管正在听身后“哎——”个不停的托雷波尔,自顾自地向基地内冲去。 “我说我说、芙芦拉在那边……算了。”托雷波尔饶有兴趣地吸了吸鼻子,沉思了一下:“我说,柯拉松……原来讨厌小孩啊?” 他忍不住对比了一下之前每次、芙芦拉要扑进多弗怀里都会被柯拉松中途劫走,晚上休息时也会不动声色带走小女孩的样子,颇感深奥的咋舌。 原来不是恋童癖吗,真吃惊!! 罗西南迪大步向前走去,一路上看见地聚集在一起的孩子们都统统打飞——他不能劝阻他们加入家族,只能通过这种手段逼他们知难而退。他心烦意乱地掀飞了一个黑发小女孩——她看起来比芙芦拉还要小一点呢,这里可是比垃圾场还要汇聚了更多“渣滓”的地方,到底为什么要来这里啊!? “……罗西、罗西南迪?” 当芙芦拉犹豫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来的时候,罗西南迪僵住了。他并不是那种能冷静无情地执行所信奉的正义而毫不动摇的人……他并不是真的想伤害这些孩子,正因所以,当他看见抱着饭团的芙芦拉那副被他吓住了的表情的时候,那一瞬间他真的很难掩饰自己的动摇。 “……”罗西南迪沉默了一下,一把拦腰抱起了芙芦拉,不顾她慌张地嘀咕着“可是baby5……”“饭团——至少把饭团给她!”一类的话,逃也似的带着她跑走了。 是逃跑,毫无疑问的是逃跑。 被他放在床铺上,芙芦拉俯视着一副逃避什么东西的姿态的罗西南迪,他正半跪着把脑袋埋在她怀里……好委屈哦,罗西南迪,到底怎么了? 虽然看到了罗西南迪粗暴地对待那些孩子的模样,但是她一点也不害怕罗西南迪……这不是当然的吗?罗西南迪总是不会伤害她的。芙芦拉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像说悄悄话一样地弯下腰凑过去问他: “你……被他们(孩子们)欺负了吗,罗西南迪?” ——为什么会觉得我被小孩子欺负啊小芙芦拉?!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啊……但是不是这样的,芙芦拉,不是的。这全部都是出自于我的无能,说什么阻止他们加入海贼,说到底也只是没有更好的方法去拯救他们……这种事,包括之前攻击成年的新成员,说到底不过是下下之策。 ……一切都是因为我没有办法真正地拯救他们。 那颗带着兜帽的金色脑袋无声地摇了摇,还是很消沉地埋在那个小小的、温暖的怀抱之中,芙芦拉很有耐心地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甚至觉得他这副样子有点可爱……只要不离开我,只要不离开我们,罗西南迪。 “我啊,最喜欢罗西南迪了,所以罗西南迪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哦!” ……这可不对啊,小芙芦拉! 罗西南迪本能地在她的手掌上蹭了蹭,这才欲言又止地抬起眼睛看着她,比起自责,一种更紧迫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但说到底她就是这样护短的孩子,因为喜欢一个人所以就会喜欢他的全部,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多弗才总是那么放纵她……但是这样下去不行,如果一直不知道何为善恶,那岂不是不知不觉间就会做错?芙芦拉明明是个好孩子…得告诉她才行,因为没有人会教她何为对错,所以只有他来教她才行! 他终于打起了精神,一头埋进了杂物堆里。 这里是罗西南迪的房间,乱七八糟的堆着一些明显是小孩子才会喜欢的玩具、摆件,很明显,全部都是芙芦拉的东西。毕竟自从发现芙芦拉和多弗朗明哥会有超出正常兄妹的举动(罗西南迪在形容他们的亲亲)之后,他很担心多弗朗明哥会对她做出什么越界的事,所以就…… 罗西南迪对着远在本部的战国长官以及不知道在哪里为了保护他们而奋斗的奥拉席翁发誓,他绝对只是为了保护芙芦拉的安全,所以才会把她偷渡到自己的房间让她休息。一开始为了避嫌他甚至考虑过就缩在沙发上睡……但是小芙芦拉闹着不和她一起她就睡不着而且那个沙发真的太小了他摔下去好多次,所以,慢慢地就变成两个人一起很健全地在这里睡觉。 慢慢地芙芦拉带回来的玩具一类大大小小的东西就在这里堆了起来……罗西南迪在里面东翻翻西翻翻,他本来也不是很会收拾东西的那种性格(很遗憾的是海军生涯也没有给这方面带来一点变化),所以这变得有点艰难,但好在他还是找到了他们经常用的那本画本。 他翻开已经撕了一半的画本,芙芦拉是个好孩子,即使没有明确地告诉她要保密,但是她从来不会对他人提到那半本画本里他们到底交流了什么话题。罗西南迪有点感慨地想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继续寻找,芙芦拉已经在他身边坐下来,把上次他们一起买的超大铅笔递给他。对于芙芦拉来说的超大铅笔,对罗西南迪来说就是刚刚好可以用,他和她头碰头地坐在一起,开始了惯例的罗西南迪小课堂。 罗西南迪犹豫了一下该从哪里开头,但是很快就决定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因为他本来也不是什么思维缜密的教育家……他只有把自己的感想告诉她才行。随着他的动作,芙芦拉扶着他的手臂一字一句读出来他的话: “孩子们不应该成为海贼……哎,为什么?罗西?” 海贼有哪里不好吗?芙芦拉半懂不懂地回头望着他,他很轻地叹了口气,继续写下去: “他们可能会死,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死掉。小孩子具有无限可能……只要活下去,他们可以成为各种各样的人才,他们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你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啊,芙芦拉。你本来应该和奥拉席翁在一起幸福的生活,而不是和海贼们朝不保夕地游荡在海上……我真的、真的很担心你,小芙芦拉。 “可能要生活下去很困难……但起码,他们不会失去未来。” 罗西南迪在边边角角的位置补充了这句话,而芙芦拉抓着他的手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他们会死掉,芙芦拉因为这句话想到了之前、在垃圾山旁边和自己说话的黑发的女孩子……她好像一直在挨饿,瘦得连骨头都可以看出形状……海贼不是那么好的职业,虽然她从小就生活在唐吉诃德家族,但是或多或少从多弗和哥哥的态度中也能察觉到这一点。 其实她现在也还不算是一个海贼呢!虽说她总是跟着多弗一起行动,但时至今日,她的身上是“非常干净”的,别说是通缉,就连捕风捉影的消息都没有半个字提到她。 除非是家族的关系者,否则基本不会意识到还有她的存在,所有目睹过她动手的敌人都会被灭口,哥哥有一次说到“这是为了未来的考虑……” ……连多弗和哥哥都是这样的态度的话,那么罗西南迪说的话也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她懵懵懂懂地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有点困扰地对上了罗西南迪期待的眼神: “我明白了……罗西,可是……” 可是、这是多弗的命令。而芙芦拉从来不会质疑多弗朗明哥的命令。 罗西南迪和多弗考虑地方向总是不一样的,多弗朗明哥想要扩充家族成员,所以要求大家收拢大约一百人的后备成员,就算他的亲弟弟罗西南迪反对,他也是不会轻易改变决定的。 而罗西南迪也深知这一点。 ……但是、没关系。 一直以来,多弗朗明哥对他都非常的宽容……而罗西南迪也一直在利用这份宽容。 “我会想办法的。”最后,在把这张纸撕下来去烧掉之前,他还是补上了一句: “不要害怕我。” 他果然还是不想被妹妹讨厌!……哪怕不得不对孩子们粗暴是有理由的,被家族里其他人说小话他也无所畏惧,但是芙芦拉不一样,他仍旧期望得到她的认可……希望她知道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 芙芦拉眨了眨眼睛,猛地抱住了垂头丧气的罗西南迪: “——嗯、我才不会害怕呢!我最喜欢罗西南迪了!” —— 奥拉席翁:“为了未来的考虑。” 为了让我好写和海军们的感情戏的考虑(不是 芙芦拉和奥拉席翁一样,身份上是偏白的,以后就是任职于世界政府的贵族政治家和他的妹妹,是受海军和政府保护的。 黑白勾结才是坠吊的好吗! 血之家规 “报告、芙芦拉小姐,外面有个孩子说——想要加入家族!” Baby-5兴致勃勃地跑进来的时候,正是下午茶时间。或者换句话说,是下午肚子饿了所以大家来吃点零食吧!的时间。想要吃点心的家族成员们会聚起来,一边聊天一边吃自己喜欢的东西补充能量。 “啊、baby-5,你要吃小蛋糕吗?”芙芦拉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射露出了一个笑容,于是比她要小一点的黑发小女孩眼睛闪闪发光地举起了手: “要——” 虽然因为招募,身边的同龄人多了起来,但这不代表她的玩伴也多了起来——多弗朗明哥总是把她带在身边,而托雷波尔则直白地告诉她不可以和还不被许可加入家族的孩子们在一起玩,这是为了保护她。 ……我才不在意呢!毕竟我有罗西南迪!而且,还有Baby-5! 这个女孩是这批后备人员中,唯二留下的两个人。有可能是因为她是恶魔果实能力者的缘故,但明明是第一天就来到家族了的孩子,却坚持了最久!总之,虽然不符合罗西南迪的期望,但是她好可爱,芙芦拉有点喜欢她。 因为之前给了她一个饭团,所以她好像也很喜欢跟自己说话的样子……芙芦拉暗暗想着,端着牛奶对她露出一个微笑,心里还有点困惑。 新人……吗? 之前罗西南迪说要处理这个问题,就真的很有效率的行动起来了。不仅兼顾了扩张的任务,而且每次回来都会坚持地排除新成员。 即使如此还是不断地有新的孩子来到这里,除却岛上的孩子,也有其他家族成员从其他地方带回来的小孩。甚至有不远万里坐船赶来的人要求加入,即使唐吉诃德家族的要求相当严苛在这种趋势下要凑齐一百个人似乎很简单。 不过现在芙芦拉开始觉得,能留下来几个都很困难,因为罗西南迪言出必行地成为了他们的阻碍,别说是想要加入的成年人了,他在孩子们面前都似乎很凶,总是粗暴地对待他们。聚集起来的孩子们没坚持两天就哭着走了不少。 情况好像正如罗西南迪所愿,而多弗朗明哥似乎对此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一直以来唐吉诃德家族都是贵精不贵多的理念,留下来的干部要么是能力者,要么非常抗打……咦,这么说来,之前劝退那些“面试者”的也是罗西南迪吗?芙芦拉陷入了猫猫宇宙的状态思考了一会。 总之,大家发现罗西南迪真的很不喜欢小孩之后,再加上多弗要求的数目一度已经达标了(虽然现在只剩下了两个),招募的热情很快就过去了。这几天基本上已经没有要求加入的新成员了。芙芦拉还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Baby-5突然这么一说,她顿时有点犹豫。 正如哥哥之前会念叨的一些商业经:“‘风起于微末之间’,一般的会社里,哪怕是再小的成员招募,出面的也必须是“总监”以上的领导。”,要放在唐吉诃德家族之中,那就是四大干部了吧! 平时,一般管理这件事的是“人事总监”托雷波尔(其实他好像什么都管一点),还有“财务总监”迪亚曼迪(他似乎比较喜欢这方面的东西),然而这两位干部和多弗一起出海去了别的驻地,大概明后天才会回来。而对这件事持绝对反对态度的罗西南迪也在外出任务,所以…… 现在在这里能做主的人、只有多弗的小管家(自封)芙芦拉大人,还有就是—— “琵卡哥哥,您要去看看吗?” 芙芦拉不抱期望地看向身边高大的男人,他是家族里资历最老的成员之一,也是最高四大干部之一“黑桃”,不过…… “不,芙芦拉。”闻言、头戴金盔的男人态度温和地摇摇头,他的声音细细的,是和体型不符的纤弱: “等托雷波尔他们回来再处理吧。” 芙芦拉很喜欢他的声音……因为、嗯,就是好可爱呀,不觉得吗?而且琵卡总是沉稳又可靠!虽然有点腼腆,像这种面对外人需要说话的工作,他从来都不感兴趣。 “嗯、也是呢……” 那就没办法了,反正芙芦拉觉得自己还没有本事去干这个活呢。干脆就让那孩子等等?等托雷波尔他们回来再接待他。虽说罗西南迪想要劝退他们,不过流程上总要过得去呢。 芙芦拉正思索着处理的方法,猝不及防间听见长桌下方传来一声喷笑的声音,“什么啊!琵卡大人的声音好怪!小孩子吗!” 是巴法罗?好脏啊,不要对着餐桌喷东西啊! ……啊、不对。他说了什么!? “真过分,你怎么能这么说琵卡哥哥!?” 唐吉诃德家族是非以血缘关系,而是以家规联系起来的家族。就算是在普通的家庭里,孩子也不能忤逆大人,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而且竟然对很在意自己声音的琵卡哥哥说这种话! 芙芦拉睁大了眼睛猛地抬头,看见咬着牙的琵卡握紧的拳骨发出咔咔的声响,他抬起手—— “琵卡哥哥——!” “啊啊琵卡大人!我们还在吃东西呢!” “怎么回事,巴法罗!你竟敢冒犯干部!” “喂、血之家规被触犯了……!” 有人立刻起身侧挡在了芙芦拉身前,即使如此她还是猛地抬起手护在面前。 有力的直拳撕裂了空气,风压与精神力护罩冲击的声音尖锐而短暂,桌椅在那一瞬间的震荡中解体,四起的灰尘掩不住人体被击飞出去的沉重声音,坐在四周的人们猝不及防间发出抱怨和拱火的声音。 在烟尘肆虐中,芙芦拉后知后觉地叹了口气,她微微地抬起眼睛,几乎要溢出的微光与浮在半空中的杯盘碗碟以及将撒未撒的酒水交相呼应,她呼唤了躲在自己椅子背后的黑发女孩: “Baby-5,你能收拾一下这些吗?” “啊、啊!好的~芙芦拉小姐!” 不知为何Baby-5发出了超心动的声音,芙芦拉困惑地看了她一眼,但是琵卡的怒火已经压不住了,还有被打断了下午茶而开始添油加醋准备穿刺之刑的成员,啊~真是的!芙芦拉大人不管了!她像个处事井井有条的小妇人一样抓住身边的几人让他们帮忙收拾乱成一团的餐厅,还有琵卡那边。 “——古拉迪乌斯先生,你看着琵卡哥哥一点。” 他真的好生气哦,暴怒之下他一拳险些将巴法罗打死,并且能看出来他有认真地在考虑要不要真的直接解决掉他。不过琵卡总是很有分寸的,不要紧,等怒火发泄完了就会冷静下来了吧,但是在此之前房子要是塌掉了就糟糕了! 古拉迪乌斯也发出了有点头疼的声音:“……啧,我知道了。” 等到一通安排下来,冷静下来的芙芦拉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外面,不知为何,手中还拿着一碟小蛋糕。……忘记放回去了吗?算了,倒是新人那边,本来是想让Baby-5去告知那孩子让他等几天的事情的,但是现在Baby-5被留在了餐厅里收拾残局,所以现在有空的只有……她低头看了看小蛋糕,以及站在自己身边的赛尼奥尔·皮克,释然地一笑。 “没办法了,皮克先生,那就让我们就和小蛋糕一起去接待一下新人吧?” “啊,了解了,小姐。”皮克并指掐灭了烟卷,酷酷地点头。 虽然说托雷波尔一开始拘着她不让她和新人们接触,以免暴露了身份,不过那之后因为“哥德小姐”的特殊力量,在孩子们准备离开之前,托雷波尔总是会带着她在附近看着,那双蕴含着哥德小姐力量的蓝色眼眸有意无意间与所有会离开的孩子们对视,而后他们眼中也会泛起同样的淡淡光辉。 拥有特别的精神力量的哥德小姐模式似乎能做到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包括让这些人离开之后立马忘记在唐吉诃德家族里看到了什么……虽说他们最多也就接触了几个干部而已。老实说这只是个实验而已。 倒是托雷波尔对这样的招数很感兴趣,总是凑得特别近的去观察她。 “我说,我说,小芙芦拉呀,这样真的可以让他们忘记所有的事吗?我说,好神奇呀~” “会、会的啦……托雷波尔叔叔,靠得太近了。” 有一点害怕托雷波尔(的鼻涕)芙芦拉光速逃开。 总之,既然已经不用担心被记住的事情了,芙芦拉大人现在又不想管餐厅里那一摊子事,所以优先和新人见面吧! 斯派达迈尔兹是一个遍布工厂的岛屿,周围连民居都很少,更多的是蜿蜒了整个港口的垃圾处理厂,唐吉诃德家族的驻地就靠近这边,她循着花园向外走了几步,很快就看见门外钢铁堆积成的山脉中间的小路上站着的那个身影。 男孩子吗……?好小哦! “那个、打扰一下——” 芙芦拉合拢手掌靠在唇边,提高声音呼唤着那个看着海岸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男孩。男孩猛地转过头,看见走出来的竟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也愣了一下,他们眼神对视了一秒,他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看向芙芦拉身后的皮克先生。 皮克一言不发的垂手站在芙芦拉身后,他习惯性地站得很近,是可以随时护住芙芦拉的距离,哪怕对上了男孩的眼神,也不打算开口发起话题……不过、这个孩子。他的眼光很敏锐地在男孩身上转了一圈,是错觉吗? 芙芦拉不得不张开手在男孩面前挥了挥手,吸引他的注意力。 “啊、那个,你就是想要加入家族的新人吗?……为什么呢?你还那么小呢。” —— 芙芦拉,一直是家里最小的那个孩子,所以,有的时候想当姐姐。 她因为从小生活在海贼身边的缘故,所以其实不觉得海贼有什么不好,只是罗西南迪教了她大道理,她不理解但是愿意支持,仅此而已。 但是她会慢慢学会很多东西的…叁观方面之类的,罗西南迪教会了她很多好东西。 命运的相遇 罗西南迪说,孩子们应该有自己的未来……虽然芙芦拉还不是很懂,但是看到比自己还小的孩子衣衫褴褛地站在这里,也觉得他说得的确有道理。 比自己还要小的孩子……为什么要成为海贼呢? “别搞错了,我已经不是小鬼了!” 回过神来的男孩言辞激烈地回击,他的声音并不歇斯底里,却有种令人生畏的憎恶:“我要在死之前杀死更多的人!我要破坏这一切!” 他的眼睛里好像有漆黑的火焰在跃动。芙芦拉有点找不到形容的语言。之前、她曾经看见过这样的眼神,那么激烈,如此的痛苦,好像要将自己和这个世界都焚烧殆尽一样……他们都被这样的火焰包裹着。 这个男孩……还有,那天做了噩梦惊醒后的多弗朗明哥。 “……这样啊。”芙芦拉定定地看着他,放弃了罗西南迪曾经告诉过她的长篇大论,突兀地转换了话题:“你几岁?” “……十岁。”男孩子有点摸不着头脑,但看着她的表情还是很凶恶,在那份凶狠之中还有一丝不知道为什么面前主话人竟然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孩子的困惑,那个男人(指一副保镖样子的皮克先生)是来干什么的啊……? “船长呢?其他人呢?我要加入的话到底该跟谁说?” “这样啊,比我小一岁呢……我叫芙芦拉。你呢?”虽然只小了一岁,但是芙芦拉高了半个头!她很有成就感地抿起唇笑了一下,继续盯着他,以至于男孩子在那似乎微微散出光晕的笑容面前有点不知所措了。 “嗯、我知道了哦,罗,这个给你!” 芙芦拉笑眯眯地把手中的小蛋糕连着碟子一起递给他,她的语气轻快起来,“负责新人的干部和多弗明天才能回来,如果你想要加入的话,就在这边等他们吧,可以吗?” 她示意了一下这个码头,然后转头向另一边、垃圾堆旁有几座摇摇欲坠的小房子:“之前的新人在那里休息过,你可以先呆在那边的房子里。晚饭的话我会叫人给你送,可以吗?” “……哦、我知道了。” 罗有点不知所措地接过蛋糕,这个女孩子衣着非常华丽,而且长得很可爱,卷卷的黑发反射着天光,就好像他在曾经的弗雷凡斯街头见过的最亮眼的游人一样,和一身狼狈的他完全不同,他们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却同样出现在了海贼团门口,在看见芙芦拉的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弗雷凡斯的祭典上……但这不过是错觉。 但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海贼团? 这样的疑惑稍纵即逝,罗只感到焦灼而且干渴,他没有余裕再去优哉游哉地考虑这些问题,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他就像是那个已然千疮百孔满目疮痍的弗雷凡斯,所剩不多的生命每一刻都在提醒他去咆哮,去发出更大的声音,去向这个背叛了他们的世界复仇! ……所以随便吧,什么都无所谓了。罗只是认真地看了看码头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她指出的可以过夜的小房子,他沉默地点点头,端着小蛋糕就离开了。 芙芦拉有点在意地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却发现身边的皮克先生也正盯着那边:“嗯……那孩子怎么了吗,皮克先生?” “……不、可能是错觉。”赛尼奥尔·皮克摇摇头,在墨镜之后的目光重新落回了身前的小女孩身上:“你很在意他吗,芙芦拉小姐?” “嗯……我觉得、多弗应该会喜欢他吧。” 芙芦拉捧着小脸蛋思考着,不过下一刻就忍不住弯起眼睛笑了一下:“如果他能坚持下来的话,想和他做朋友!” ——毕竟,他想要加入家族,眼前可就是罗西南迪设置的最大阻碍了啊。 “……是吗。”皮克还是有点在意,那一闪而过的白色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不过这些问题都可以留待托雷波尔大人他们处理,所以他委婉地提醒:“不知道琵卡大人怎么样了……” “啊!对了,琵卡哥哥!” 芙芦拉恍然,立马拉着他快速地嗒嗒嗒地往回赶:“巴法罗不会死吧?要去劝架才行!” 她跑起来蹦蹦哒哒的,一头小卷发也跟着轻盈的跃动,生机勃勃的样子非常可爱。 好像能理解为什么少主会喜欢看着她跑来跑去忙上忙下的样子了,皮克忍不住也勾了勾唇角,有种慈父般的欣慰感油然而生。 值得庆幸的是巴法罗的确没有死,琵卡在冷静下来之后大度的放了他一码。毕竟这家伙也是转转果实能力者,而且预计将会加入琵卡的军队——我就知道琵卡哥哥最可靠了!芙芦拉欣慰的抱住琵卡的胳膊夸奖,他虽然已经不想发火了,还是有点闷闷不乐,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生闷气。 芙芦拉握着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地安慰他,给他看漫画、最后终于把这个沉默寡言的哥哥哄地笑了起来。 芙芦拉!大成功! 多弗朗明哥回来的时候,正看见芙芦拉趴在他常待的那个沙发上看漫画,好像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听见他的脚步声,就兴冲冲地抬起头来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多弗~欢迎回来哦!” 哎哟,挺可爱的,不愧是他带大的小孩。 多弗朗明哥迈着那拽得二五八万的脚步走过去,捏住她的脸蛋揉了揉: “怎么样,我的小管家,有没有好好看家啊?” “当然啦——!” 多弗朗明哥的手掌有些粗糙,芙芦拉被他摸得痒痒的,忍不住笑意地举起漫画书躲进他的怀里,结果根本是自投罗网,被轻而易举地一把兜起来抱在膝上。多弗朗明哥惬意地换了个姿势在沙发上坐好,手很自然地放在她的腰腹间捏捏小肚子,另一只手则覆上了她捧着漫画书的手掌:“在看什么呢?……啊啊,《海洋战士索拉》?” 这不是海军那边用来宣传的漫画吗?……虽然也挺多年了,老实说,以前多弗朗明哥还在奥拉席翁家的书房里看见过这套漫画呢。他随便翻了翻,看着里面头顶海鸥的海洋战士时忍不住笑了一下……真是拙劣的宣传手法啊,海军。通过这种漫画来宣传自己有什么用? “嚯,你喜欢这个吗,小芙芦拉?” “嗯——算不算呢?”芙芦拉靠在他怀里认真地思考,刚刚从外面回来,多弗朗明哥身上还有一点海风咸咸的气息,和他本身的味道混在一起,微妙得很好闻。她走神了一会会,才仰起头来继续对着他笑:“喜欢杰尔马66!邪恶军团什么的,感觉好酷哦!” “哦,是吗。” ……比起正义的战士更喜欢大反派吗?怎么回事啊你这个小家伙,该不会就是因为这样你才被我这个大反派养大的?还是说因为是被我养大的所以喜欢反派?多弗朗明哥懒洋洋地低下头,把下巴搁在了她的脑袋上,随手抽走漫画书放在了一边。 本来只是稍微有点疲惫,看见这个小家伙一副慢吞吞没戒心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困意就涌上来了啊。 “对了对了~多弗,有个孩子说要加入家族——” 不知道他们碰上没有?乖乖地顶着多弗朗明哥脑袋的芙芦拉抱住了他的手指,一边捏着他的指腹一边说,而多弗朗明哥没什么波动地从鼻端发出一声气音,有点放松的随口回应: “嗯,我看到了,托雷波尔他们会招待他的。” 多弗朗明哥对于那个孩子的印象还挺深刻的,毕竟,可不是谁都能在自己问“你为什么想要加入家族?”的时候大声地说“我就要死了”这种话的啊。老实说,多弗朗明哥甚至觉得他很有意思。 芙芦拉无意识地掰了掰他的手指,继续问: “那个孩子——生病了吗?” “嗯?” 芙芦拉描述着自己对罗的印象:“他的皮肤很苍白……看起来很瘦,而且,一直有点不舒服的表情,他是不是生病了啊,多弗?” “应该吧。”多弗朗明哥就算不用回忆也能确认,他很平静地摸了摸怀里的孩子——可能是因为自己也有在养小孩吧,看见那种画面竟然觉得有点心惊。那孩子那么平静且憎恨地接受了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实……虽说他没什么多余的怜悯心,倒也觉得应该给他个机会:“等他加入家族之后,你可以问问他。” “——嗯~会让他加入吗,多弗?” 芙芦拉灵敏地捕捉到了多弗朗明哥的意思,她转了过来,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用闪闪发光的眼神看着他。 “嗯哼。” 多弗朗明哥模棱两可地应了一声,然后有点受不了的抬手遮住了那过于明亮的大眼睛……干什么一副这么期待的表情啊?他恶劣的话锋一转。 “要看他的本事了。” 不过、其实他也是蛮期待的……那个小鬼,可有着一双绝对不甘于现状、想要对一切复仇的眼睛啊。 “哎——”芙芦拉拖长了声音。 “好了、不要吵,睡一会儿。” “嗯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抱枕,但反正也早就习惯了,多弗朗明哥摘下墨镜往后一靠就闭上了眼睛,舒服地趴在他怀里的芙芦拉悄悄地伸出手,试图去把他放远的漫画书摸回来,结果被他闭着眼睛一掌扣住了手,强制镇压。 真小气……!真小气多弗!芙芦拉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因为午后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地很舒服,所以最后还是宽容的决定妥协,不知不觉间,就靠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睡着了。 结果两个人险些错过了晚餐。 —— “命运的相遇”是指他们在这里睡大觉的时候,罗西南迪见到了罗。 但是我觉得罗和多弗的相遇也是一种命运的前奏,罗在漫画里的回忆,对托雷波尔他们第一句话就是“那个船长呢?”,所以我想他们应该起码见了一面,甚至说了一些话,多弗才丢下他走开。 命运啊,命运,然而我写这篇文的时候就是想要改变这悲壮的命运……所以罗的经历大概会变很多! 写到这一段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时间节点里文斯莫克家的小王子们才5岁!5岁! 我的天啊我必须做点什么记录一下此刻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要得到他们!(干 我在这里发誓,后面必有5岁的小王子们出没! 贯穿伤 “弗雷凡斯?” 芙芦拉趴在床头托着下巴冥思苦想,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于是翻来覆去发出咕哝咕哝的声音。 睡不着,罗西南迪不在的话,根本睡不着!所以她一直记得午餐时间罗的事情,多弗说他是从弗雷凡斯来的……到底是在哪儿听过的呢?话说回来,还有罗西南迪,他到底去哪里了,明明是午睡时间! 最开始,根据奥拉席翁缜密的育儿理念,芙芦拉一天叁餐两觉的时间都非常科学且有规律;然而他一离开家后,这套规矩就在随性的大家长多弗朗明哥手中变成了“差不多就行”,有的时候还会根据他的作息变成“在想睡的时候睡一会儿就行”(一般是在多弗朗明哥想睡的时候);等到罗西南迪回到家族之后,因为在带芙芦拉这方面表现得超级积极,以至于陪芙芦拉午睡的工作就交给了罗西南迪——原本的罗西南迪是没有午睡的习惯的,然而或许是适应力超群……总之,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他非得午睡不行不然下午会超不在状态的格外容易马虎。 然而这会儿他却不在……午餐之后他就一直神思不属的,后面也不知道神神秘秘地去了什么地方。不过、说到罗西南迪!她突然想起来在哪里看到弗雷凡斯这个名字了! 好像是去年过生日的时候,那个时候看见了白色城镇的旅游宣传册……对了,那个时候她还对多弗说希望他带自己和罗西南迪去那里过生日,但是被哥哥阻止了!咦、哥哥是为什么不让他们去来着? ……想不起来了,但是好像那次订购的弗雷凡斯的书还在房间里,她的心中涌动着一种探宝似的激动,立刻悄悄地从罗西南迪的房间里溜出去,溜溜达达展开芙芦拉的大冒险! 芙芦拉兴冲冲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课业很多,所以这间卧房差不多已经完全改造成了书房,有大约两面墙那么大的书架,但没有什么很困难的长篇着作,大多都是由浅入深的课本。不过可惜的是,芙芦拉没找到那本书。 “好奇怪啊……我记得应该是放在这里了?” 她认真地辨认,课本都在另一边,这一边是放她的漫画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书籍的,去年买回来就没怎么翻过的弗雷凡斯的书应该就是在这里……嗯?这里有一个空位。 芙芦拉自己还是没来得及去碰那本书,而罗西南迪现在失踪中,那么犯罪嫌疑人显然就是……多弗朗明哥了! 正想着呢,她余光捕捉到了一个身影。从走廊的窗户向外看,坐在金属垃圾堆上面的那个人是……除了多弗和罗西以外的干部都去拉凯修工作了,而能力非常方便的Baby-5也被他们带走,巴法罗绝对不会那么纤细,所以—— “啊、是罗啊!……他在干什么呢?去吓唬他一下好了。” 因为还不算正式加入家族的缘故,罗一直不能和大伙儿一起吃饭,平时都是她叫Bbay-5去给他拿一些面包之类的比较方便的东西充饥,不过有时候她会也给他带一点热的东西吃。 芙芦拉兴冲冲地跑到厨房转了一圈,发现了厨师为她晚餐炖煮的蔬菜粥,就盛了一碗带走。等她循着在窗户里看见的方向跑出去的时候,却已经看不到罗了。……好奇怪哦,到哪去了?她左右环顾一圈,到处都是灰尘累累的垃圾堆,完全没看到罗小小的身影,不过,既然都出来了,她还是循着小道到处看了看。 其实她不经常在这附近玩耍,毕竟如果把衣服搞得脏兮兮的,会被多弗嘲笑的!所以走着走着她就有点失去方向,脚下的从泥土小道也变成了夹杂着垃圾的狭窄通路…… “我是不是走错了啊……?”芙芦拉对自己的方向感产生了一点怀疑、就在那时候,她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好像是垃圾山垮塌了,但是又没有那么剧烈,毫无疑问是金属残骸碰撞的声音,但是为什么会突然有动静。啊、讨厌,该不会是老鼠之类的……?有点谨慎的,她本能地向声响发来的方向小跑了几步,映入眼帘的是—— “……罗西南迪!?” 仓促之间连带出来的粥被她失手摔碎了都毫无所觉,芙芦拉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看见红色在罗西南迪那浅色的衬衫上蔓延开来,穿刺了血肉的刀剑寒光凛凛,那一瞬间她如坠冰窟,就好像回到了那个预知里……孤零零的、浑身都是鲜血而倒在雪中的罗西南迪。 “罗西……罗西南迪,你没事吧?” 有意识的时候她已经哭着扑到了他身前,连依偎进他怀里都不敢,只是狼狈地靠在他膝上,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个伤口,又不敢轻举妄动,呜咽着泪水盈满了眼眶,以至于视线都模糊了,只有罗西南迪粗糙手掌拂过她脸颊的触感那么真实,让她委屈得说不出话。 “……”罗西南迪好挣扎,他真的差一点就对芙芦拉说出不要哭了。老实说他也很委屈啊,只是找了个地方偷偷翻了一下旧报纸……结果就被捅了!还正好被小芙芦拉看见了! 说真的好痛啊!那孩子有这么讨厌他吗!不对,虽然的确是自己先对他那么粗暴的缘故……罗西南迪很慌张,他想把芙芦拉抱进怀里安慰她,结果不小心扯到伤口,发出了吃痛的抽气声,听到他的声音,芙芦拉的大脑嘣的一声断线了。 “……是谁!?是谁伤害了你,罗西南迪?” 她抬起头来,那双映照着宇宙星空的眼眸中溢出险恶的微光——罗西南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就算是之前陪着她去训练的时候,也没有感受过这种、稚嫩却认真的杀气。 他有点不知所措,然而芙芦拉并不需要他的回答——她只是自言自语地说: “我看见了,那个跑掉的人,是罗对吧?太过分了,他怎么敢这么对你……我要处罚他!” 那可不行啊小芙芦拉!? 罗西南迪空前的不安,说实话虽然他有点委屈,但是他完全能理解为什么罗这么恨自己……明明身世已经那么悲惨了,那么多的痛苦压迫着他,还遇上了自己这么一个讨人厌、凶巴巴,还老是殴打他的恶劣大人!——不行了,越想越愧疚,罗!对不起……!但是你不应该成为海贼啊啊啊不对现在不是对罗道歉的时候! 罗西南迪浑身一震,发现芙芦拉正捧着自己的手哀哀地哭泣,滚烫的眼泪水顺着他的手腕一路蜿蜒下去,几乎让他产生了这泪淌进了他的心里的错觉。 从来没看见过她哭得这么惨的样子,明明一直以来就像个小大人一样,一举一动非常注重仪态……小芙芦拉,真的好担心我啊。 罗西南迪心软得不像话、他几乎是本能地弯下腰(好痛!)去像多弗安慰她一样,轻轻地用唇碰碰她的发顶,那像受伤了的小兽一样悲哀地嚎啕的孩子,冷不丁地在哭声里冒出一句: “……我要杀了他……呜。” “别……!” 糟糕、刚刚出声了! 罗西南迪悚然一惊,匆忙地闭紧了嘴。怎么办、难道今天就要在这里暴露了……!?啊但是小芙芦拉还在哭得很惨啊,是不是没听到啊?罗西南迪,在双重危机中胆战心惊了起来。他顿时觉得自己很笨拙起来,连给她擦眼泪的动作都担心会不会太重而搞痛她……小芙芦拉,你可千万别听到啊!他完全没有自信她会在多弗和自己之中选择自己! 好在如他所愿,满脸泪水地被他捧起脸颊的小芙芦拉没再继续那个话题,只是很担心地摸了摸他的伤口附近:“怎么办啊罗西,痛不痛……?” 是很痛啦,但是你没听到就太好了! 罗西南迪精神一振,连忙手舞足蹈地比划让她不要担心……哎、差点忘了,虽然是偷溜出来的,但是自己还带着芙芦拉买了一大堆的红心便利贴呢。他赶紧地写给她看。 “真的?……呜、可是……好、好吧,那,那你要忍一下哦……?” 芙芦拉眼睫上还垂着细小的泪珠,水汪汪地望过来的样子可爱极了,尤其是这还是为了他受伤而哭……罗西南迪心中升起了怜爱的感觉,虽然以前就很喜欢她了,但是今天却觉得她格外的懂事,他无声地点点头,咬紧牙关—— 那被覆上了蓝光的刀刃猛然之间抽了出去、因为在拔出去的一瞬间,就有精神力凝聚成的薄膜覆盖在了伤口上,所以似乎没有出现他担心的大出血的现象……太好了、眉头紧皱的罗西南迪松了口气,然后又赶忙安慰一言不合就哭起来的芙芦拉,却反而被她扶着手臂轻轻地拽了拽。 “罗西……去包扎一下吧?我们偷偷地……!” 连他不想告诉别人都考虑到了,小芙芦拉,我的贴心宝贝!罗西南迪欣慰极了地点点头,没有要她的搀扶而是直接站了起来——然后痛得在心里龇牙咧嘴了半天,最后还是在她的帮助下一起偷偷溜回了她的房间。 —— 芙芦拉:“我们亲爱的在做什么呢?要去吓唬一下他!” 然后就发现了罗捅了她最喜欢的罗西南迪 (划掉)芙芦拉:“这小兔崽子……”(划掉) 罗西南迪:她没听到吧?! 芙芦拉:(不仅听到了还因为罗西的第一次对她说话是为那个小坏蛋哭得更惨了) & 罗西南迪:比起多弗,她一定不会选我……(指卧底的事) 芙芦拉:哥哥,我不能全都要吗?(泫然) 奥拉席翁:好嘞宝贝,这就给你想办法搞到手!(精神百倍) 恶魔果实? “芙芦拉小姐……芙芦拉小姐?您在哪里?少主让您和柯拉松先生一起去见他——芙芦拉小姐?” 黑发的新晋小女仆在颇具后现代主义战损风格的驻地里上上下下地跑来跑去,一边跑一边呼唤着目标的名字,真是着急的不得了。好在她的目标没一会儿就自己出现了。 “Baby-5,我在这里。” 芙芦拉掩上自己房间的门,交握双手站在那里,她的气息还不是很平稳,眼角也红得厉害,一向华丽的盘发也乱七八糟的、但是Baby-5完全没注意到,她只看到了芙芦拉对她露出了一如既往的可爱笑容,对她招招手。 “芙芦拉小姐~”Baby-5快乐地凑过去,把脑袋抵在芙芦拉手里给她摸摸。其实Baby-5一直有点憧憬这个比自己大叁岁的女孩子,她永远都是那么温柔,总是给她好吃的点心……有点像姐姐,Baby-5心想,如果是她,她就会想要这样一个姐姐。 芙芦拉的动作很轻柔,她在多弗朗明哥和罗西南迪面前是小孩子,但是在差不多年纪甚至比自己要小的孩子们面前,反而成为了一个稳重而可靠的小姐姐,她点点头: “我要收拾一下再去见多弗,你帮我去跟他说一下,我和柯拉松马上就过去,好吗?” “好~”芙芦拉小姐需要她帮忙传话?芙芦拉小姐需要她!Baby-5快乐极了,蹦蹦跳跳地走掉了。 “……好啦,罗西南迪,她走了。你差不多可以从窗户那里下来了吧?” 芙芦拉,超级老成地叹了一口气。而罗西南迪,赤裸着上身紧张过度的罗西南迪可怜兮兮地蹲在窗台上,闻言发出一声无声地呜咽,一头埋进了芙芦拉小小的、温暖的怀抱里! 太可靠了我的小芙芦拉!!老实说一开始他只是不想暴露自己被刺伤的事情,所以最好的就是瞒过所有人,不小心被芙芦拉看见已经是极限了!后面芙芦拉坚持要给他处理伤口,他一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想想这样也能更好地隐藏伤口,所以还是被她拖到了房间里来。 ——然后被扒光了。 小芙芦拉!这可不兴扒啊!! 誓死捍卫自己的衣服主权的罗西南迪当时慌张地差点被逼出眼泪,但还是被无情的芙芦拉大人镇压了所有抵抗,然后不情不愿地少女式捧胸被芙芦拉逼着袒露伤口。 似乎当时用念动力包裹伤口的决断很及时,被按压住的伤口没有出太多的血,这时候清理伤口并且裹伤就方便了许多。要指望被娇生惯养长大的芙芦拉给他包扎显然是不现实的、她最多只能帮着按住绷带的一头罢了,但是当罗西南迪在她的配合下给自己腰腹上缠上一层一层的干净的绷带之后,那感觉又非常奇妙。 ——不一样,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但是,曾经受了伤只能一个人默默处理的时候,和现在,看着那个垂头丧气的小女孩眼睛红红的担心自己的模样,她小心地抚摸着他身上伤疤的模样,还有张开双手也抱不住他的脊背,只能耍赖黏在他的背上的模样,心中浮现出的感情,完全不一样。 ……小芙芦拉,我可以相信你吗?连罗西南迪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他忍不住会这样的想到。 在他心情复杂、但又确实有点放松地处理好伤口之际,他才意识到门外由远及近的寻找声,很难说那一瞬间他脑海中想到了什么,比起“伤口要被发现了”,他第一反应是“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没穿衣服的)和芙芦拉同处一室的模样!”然后差点跳窗。 被他的应激反应搞得莫名其妙的芙芦拉也差点应激了!好说歹说才劝住他不要跳,自己出去把BABY-5打发走了。 罗西南迪,真的怪怪的。芙芦拉嘀咕着,把从他房间摸来的干净衬衫递给他:“走吧?罗西南迪,我们得去见多弗了。” “……”罗西南迪从她的怀里抬起头,明明是超大个的男人却要半跪着蜷缩身体靠在小小的芙芦拉怀里,一时间让她有点怀疑他会不会压到伤口,但是看到他在夸张纹身之下,那双柔和的浅色眸子期待的眼神,她忍不住撅起了嘴: “……知道了、罗西,我会帮你,还有罗保密的。” 在罗西南迪开心地笑起来之后,芙芦拉顶着巨大的压力强调:“——但只有这次!之后不能再被他欺负了!” 啊啊,小芙芦拉!太可靠了!罗西南迪用力地点头点头。 不过等到他们坐在多弗身边的时候,罗西南迪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即使及时的包扎了伤口换了衣服,但还是被多弗朗明哥发现了自己身上有伤口! 他没去看从码头被逮回来的罗,而是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正趴在多弗肩上掩盖自己哭红了的眼睛的芙芦拉,福至心灵般意识到了为什么会暴露。 ——是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可是穷凶极恶的唐吉诃德海贼团的驻地,来往的每个人身上都有血腥味,如果不被看到伤口,那么只会被误以为身上沾染了敌人的鲜血!但是他们处理得太及时了,反而直接指明了是他受伤了!这是他和芙芦拉没想到的漏洞,不过好在多弗对他总是很宽容……面对多弗朗明哥的关切,罗西南迪心情有点复杂的摸出红心便利贴回答:“是 敌人。” “已经干掉了。” 很轻松地就蒙混过去了,多弗的注意力也没再停留在他腰腹那块受伤的地方,而是抬起手摸了摸正像一只黏黏宝一样拼命把自己黏在多弗朗明哥身上的芙芦拉,那双能够操纵他人一举一动的宽阔手掌抚在她的脊背上,动作轻地像是哄孩子睡觉一样: “哭鼻子了,芙芦拉?这么害怕吗,只要战斗就会受伤,如果真的害怕的话、你就只能一辈子待在我怀里了哦。” “……我才没害怕!”芙芦拉不满地抬起头来反驳他,那双抱着他脖子的手收紧了一下,又放松下来,不依不饶地捧起了他的脸来,凶凶的用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我要和多弗一起战斗——明明约好了的!” “是吗?”多弗朗明哥坏笑着捏住她的鼻子,而小女孩发出了愤怒的咕噜咕噜声和他抗争。看得一旁的罗西南迪心情又复杂了起来,他忍不住摸出一支香烟,而后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被禁止在芙芦拉面前吸烟了,失去了转移注意力的手段,他把烟放回去,很艰难地才从那蜜色手掌和漆黑裙摆的对比上移开视线。 虽然没暴露是很好啦……可是、他把目光转向了沉默地站在门口的罗。被多弗亲口认可加入家族之后,哪怕他后面退缩了想要离开,也变得很困难了,他没能赶走他,一如对Baby-5和巴法罗一样。 ……虽说好歹瞒下了他刺伤自己的事,但是这种脑袋不好的倔强小鬼就不能少一点吗!罗西南迪好烦恼。 “——那么。”那边那对同样让人心烦意乱的笨蛋兄妹似乎终于腻歪完了,多弗朗明哥单方面镇压了小妹妹的不满,把她囫囵地塞进怀里盘着,这位被乔拉盛赞为能看穿未来的男人微微咧开嘴,一边漫不经心地像抚摸爱宠一样摸着芙芦拉的小脑袋,一边下达命令: “我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做,柯拉松。” “?”罗西南迪微微偏头,作出了一副在听的样子,不过多弗朗明哥直接自顾自地说下去了: “之前,港口城市拉凯修在我们和其他组织之间摇摆不定,当然——现在他们已经体会到了不忠的恶果了,但还有一件事。” “我们在拉凯修的情报显示,那个组织手上有一枚恶魔果实呢,哦吼吼吼。”乔拉在他的示意下接话,打扮时髦的女士单手叉腰,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着:“不过很遗憾,就在几天之前,乘着那枚恶魔果实的船从航线上迷失了,不然的话本小姐就可以把它带给少主了呢。” 她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从拉凯修那边得到了那些家伙的航海路线图,原本的那份。” “也就是说……” 被他压在怀里的芙芦拉眼神动了动,她抓住了多弗朗明哥的手指露出一个兴冲冲的笑容。多弗朗明哥肯定了她的猜测,他捏了捏芙芦拉的脸颊“去试试看吧,芙芦拉,去找到他们,然后和柯拉松把那枚恶魔果实带回来。” “交给我吧!”端坐在他膝上的芙芦拉露出了颇有干劲的笑容: “星星会告诉我他们的终点!” 而多弗朗明哥扶着她的肩膀,墨镜后那双凌厉的双眼意味深长地移向站在门口的罗。对于被重病缠身命不久矣的他来说,所谓能超越人智的恶魔果实可谓是唯一的希望、然而,他到底值不值得这份希望呢? “如何?从现在开始,为了你的未来而努力吧,罗?” “……我知道了。”罗握住了拳头,慎重地回答。 —— 之前的罗西南迪:(把芙芦拉脱光了)(给她检查)(正直、正义、毫不动摇) 现在的罗西南迪(只是在芙芦拉面前露上半身)(少女尖叫)(贞洁烈男):啊啊神啊爸爸啊奥拉席翁啊宽恕我真的没有干坏事! 谁心里有鬼,我不说。 我觉得多弗和罗西儿时的阴影多少会给他们的性格留下一点遗憾……所以其实奥拉席翁和芙芦拉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但是在这之前,罗西南迪看见的芙芦拉都是“无辜的孩子”和“奥拉席翁的妹妹”,在发现芙芦拉那么在乎自己之后才会真正的直视她,开始意识到他们两人之间存在的关系。好感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嘛。 倒是多弗一开始就很直视芙芦拉呢,毕竟他可是流氓奶爸(。 番外-歌德利亚家族 3芙芦拉——要讲她的故事,就必须从她的兄长开始讲起。 虽然说父母决定了孩子的诞生,但是毫无疑问奥拉席翁——歌德利亚?D·达克莱伊?奥拉席翁,是真正的那个让芙芦拉活下来的人。 起点不过是一切叁流小报都编惯了的烂俗故事。 奥拉席翁出生于一个贵族家庭,如果往前推个一百年……甚至不用那么久,前推几十年前,歌德利亚家族都还是一个声名远扬的庞然大物。 不过到奥拉席翁出生的时候,歌德利亚已经无可避免地落败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继承人——他的父亲,没有才能又毫无自知之明。 失去的先是权利,再是金钱,等到奥拉席翁有记忆的时候开始,这个家就已经到了被称为贵族都有点可笑的地步了。 父亲——那个无能的男人带来的变化非常的明显,连小小的奥拉席翁都印象非常深刻。 先是客人慢慢不再出现,仆人和家庭教师也渐渐少了,那之后失去的是城堡,母亲的首饰,家具,还有乱七八糟的一些东西。 守不住权利的无能之人瞄上了金钱,然后连老本都赔了进去,那之后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得不依赖妻子和岳家的资助,连本想精心培养用来翻身的继承人都当成了筹码,全部目标转向了曾经他最看不起的“力量”。 ——连那些海上的垃圾都能获得力量,没道理高贵的我做不到! 这可不是奥拉席翁的杜撰,而是在那个男人留下的笔记本上清楚写下来的。还有一些让他忍不住大笑出声的妄想。 奥拉席翁憎恨那个无能的,配不上父亲之名的男人,甚至开始毫无疑问地意识到再留在这里只会跟他一起赔进去。 总之、在他开始隐隐约约明白事情已经不能这样的年纪——他从家里逃走了。 他本想带着母亲一起离开,但是那个温柔的、慈悲的、好到不应该存在于世的女人仍旧留在了那个男人身边。 这是他最后悔的一件事。 总之,在还没有后悔的那些年,奥拉席翁带着母亲给予的资本做了一笔一本万利的大买卖。 母亲虽然温柔,虽然慈悲、哪怕是个会宽恕十恶不赦的罪人的女人,却并不愚蠢。她完全杜绝了父亲拖累娘家的可能性,舍弃了族名,把所剩的一切都交给了奥拉席翁。 “以后——等你长大了,就来接我吧,奥拉席翁。” 为了这个温柔的温暖的支撑着他活下去的约定,他什么都能做。 讽刺的是,奥拉席翁拥有他父亲梦寐以求却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才能。 谈判交涉,纵横捭阖,操纵人心,虽然还很年幼,但就像“噩梦一族的才能完美的在你身上体现了”(很久之后有政客这样夸奖过他,不过他宁愿相信这是继承自母亲血脉的聪颖)一样,宛若潜伏在黑夜之中操控一切的噩梦,他辅佐着自己选中的盟友从深渊里爬了起来。 落魄的「贵族」,与背叛的「世界贵族」,达成了一致。 他成为了唐吉诃德家族中不可小觑的一员智将。 那之后发生什么了呢?其实奥拉席翁已经有点记不清了,为了让家族壮大而没日没夜地和那些小瞧他们(小孩)家伙沟通交涉、疯狂扩张势力范围之类的事情,已经变成了很模糊的残像。他只是、只是在那一年突然得知了妈妈的消息。 到底是因为憎恨那个无能男人而不愿意触碰呢,还是一味相信比他还聪明的母亲一定能够过得很好呢,所以太疏忽了呢。 要让现在的奥拉席翁来说,那一定是因为他太愚蠢,太天真,忘恩负义不知悔改而造成了那样的结果。 他唯一了解的只有母亲带着仅剩的家财翻了身,起码能衣食无忧地陪着父亲过完后半生——本该如此。 然而她再一次的,因为那个男人失去了一切。 她怀孕了,并且因此被关在家里失去了掌控权,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疯子夺走了一切。那个时候母亲已经意识到了情况已经没办法再挽救了吧,因此也不得不找上了本不愿拖累的儿子。 “……只有这个孩子,你要把这个孩子带走。” 这是母亲托人带来的最后一句话。 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他回到家里,只抢回了还在襁褓中的妹妹。 这不是故事的结束,还远远不是呢,甚至,要用奥拉席翁的话来说:“——这只是个开始。” 那么说说他的妹妹吧,芙芦拉,歌德利亚?D·克雷色利亚?芙芦拉——这个继承了母亲一族隐名的有意思的小东西,是奥拉席翁从未想过会拥有的妹妹,他并不憎恨她,甚至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本能的爱着她。 在得知她存在的下一刻,他就决定了要把她和母亲一起带到身边来。 然而那个时候他又犯了一个错误(虽然在现在的他看来不如说是命中注定的发展),总之,他太过自信自己的能力,以至于一个唐吉诃德家族的护卫都没带,独自赶回了家中。 他面对的场景很滑稽,非常滑稽且致命: 拼尽全力——花光了母亲挣回来的家财追求力量,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武器、秘籍,乃至恶魔果实(一大堆,基本都是假货)的父亲,在奇妙的,命运般的得到了一个真货之后,病倒了。 要奥拉席翁说这就是孽力回馈报应不爽,总之,在他回到家中后,没有预料中的碰上那个无能的、可耻的男人,而是——来追债的,决定把这个家里仅剩的所有东西都变现的债主。 是死的债主。 ——或者纠正一下,是债主的尸体,在育婴房里,和他的护卫们一样,死于他们自己的能力。 那个场面真的非常滑稽——又非常恐怖,而且麻烦。 那并不是一个死了就可以结束一切的局面,不如说那之后问题才大呢,而那个时候他面对就是这样的问题:马上就会发现这个情况而来寻仇的敌人,以及一个孱弱的,在摇篮里哇哇大哭的妹妹。 哦,还有一个。 那是倒在摇篮边上,中毒昏迷的保姆。 总之不用想就知道,为什么本该对这个家一无所知的债主会顺理成章在妹妹的育婴室里,而为什么这个保姆会倒在这里——怎么倒下的并不重要,他们想做什么奥拉席翁看得很清楚。 那时他是一个过于嫉世愤俗,看得懂人心的男孩。 奥拉席翁抱起了这个家里最后的、有价值的珍宝——他的妹妹,如母亲所说的继承了C之一族名字的妹妹,再次逃离了这里。 他本人于战斗一方面其实没什么才能,然而很、幸、运、的,他成功带着个小婴儿从满城的追杀下逃到了在港口等待他的唐吉诃德家族的船。 那是堪称异样的「幸运」,哪怕从近在咫尺的地方射来的子弹也绝不会命中,连摔跤都会导致房屋坍塌(而他和妹妹毫发无损),他在从未有过的幸运加持下平安地脱离了险境。 奥拉席翁不是个能将错就错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他心中有所猜测,当然也加派了人手,去把这一切都搞清楚了。 虽然在事后已经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但是按照他的推测,最有可能的事态是这样发展的: 那个男人在被人骗得倾家荡产的同时,阴差阳错地得到了一枚真正的恶魔果实,在发现这辈子唯一的翻身机会之前,他就病倒了。 而失去了母亲的婴儿,和一个病重无力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是什么都做不了的,连工资都付不出,只能看能不能从其他地方榨一点钱出来,连被雇佣的保姆都知道这一点。 不知是疏忽,还是出于被先祖庇佑的幸运,面对嗷嗷待哺的婴儿,把家里所有能用的东西都搬到自己手上的保姆随手给她塞了一个水果。 ——那是柔软多汁的,不起眼的,小巧莓果形态的恶魔果实。 说真的,小婴儿能吃这个吗?还是应该庆幸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没有味觉?总之,奥拉席翁只能感谢妹妹成功地在这种情况下活了下来。 那之后,发现真货丢失而找上门来,准备夺回恶魔果实顺便榨干歌德利亚家族最后价值的债主,和想要更多钱的保姆一拍即合。 然后一起被出于本能而选择自保的婴儿解决掉。 每次说到这个他都会忍不住笑,而多弗朗明哥只会笑得比他更厉害——这也太讽刺了,太戏剧化了,在这场无聊的荒诞剧中,唯一纯白无辜的角色,成为了决定一切的推手。 而太幸运了,芙芦拉,他可爱的妹妹实在是太幸运了,在近千种可能性中完美的抽中了最好的一张牌。 一张虽然不是最强,最最恰如其实,在小婴儿的能力范畴内、不仅解决了当时的困境,甚至在那之后,成为了唐吉诃德战无不胜的保障的好牌。 「宝可梦果实?波克比模式」 于家族的笔记本上记录得很清楚,那是会给爱她的人带来好运的、「天之恩赐」。 —— 之前评论区的小可爱有提过奥拉席翁的名字是宝可梦世界的歌曲,是的,这里我统一介绍一下。 奥拉席翁的名字:歌德利亚·D·达克莱伊·奥拉席翁,首先他们是D之一族,因为我想搞天龙人; 讳名达克莱伊是宝可梦神奥地区,代表朔月的噩梦神,契合噩梦一族的名号。奥拉席翁这个名则来自于剧场版《在决战时空之塔 帝牙卢卡VS帕路奇亚VS达克莱伊》中的一首古曲,奏响奥拉席翁,可以平息暴怒神兽之间的纷争。 芙芦拉的名字同样,她的讳名克雷色利亚是神奥地区代表新月的美梦神,我希望她能给多弗、罗西,以及很多人带来一场美梦,最起码她能够圆满我的梦,嘿嘿。至于名字芙芦拉,则是出自剧场版《洛奇亚的爆诞》中,吹奏了笛子,安抚了暴怒的洛奇亚的小女孩,她就叫芙芦拉。 芙芦拉之笛和奥拉席翁之歌,都是能够抚平伤痕,带来和平的美好的曲子,我很喜欢这个意向。 芙芦拉刚出生的时候,因为本能自保发动了果实能力,拥有了波克比模式,然后根据家族里的记载,奥拉席翁认为抚养波克比的人会被她带来幸运,所以他选择把妹妹交给多弗,因为他选定的未来必须要多弗活下去,爬得越高越好。 他和多弗感情真的很不错……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幸福的家庭,所以当时看到唐吉诃德一家感情那么好,他有真情实感地想要加入他们,把他们当成自己真正的家人了。 多弗的一点小疑惑,因为波克比模式自带蛋壳,所以…… 多弗:奥拉,你们家是有特殊血统吗?你妹妹为什么是卵生啊……? 和好了! 芙芦拉的恶魔果实,是一种很特殊的、可以更换使用者状态的果实。 它的每个形态似乎本可以单独形成一种果实,就如同犬犬果实其实是多种拥有不同犬科动物能力的果实统称一样,然而,根据歌德利亚家族的记载,曾经得到过该果实的先辈在这一枚果实中发掘了上百种拥有不同力量的形态。 这枚果实似乎与歌德利亚家族拥有不解之缘,曾经多次回到歌德利亚家族手中,而今,它又再度出现在了歌德利亚家族仅存的两个后裔手中。 那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记录了,要让真正的食用者芙芦拉来说,这枚轮唱果实给予她的,很多时候都是一种本能。 当她成为哥德小姐的时候,她本能地就与天上星子呼应,如同使用自己的手脚一般懂得如何调动精神力。在刚刚加载这个形态的时候,她长久地看着天空,觉得自己已与那亘古至今闪烁不息的星河融为一体,直到被多弗朗明哥捏住脸才缓缓回神。那一瞬间的抽离感长久地停驻在她心底,让她为亲眼所见的零星未来而忧心忡忡,但等到能力平稳下来,她反倒失去了那种得心应手的感觉,更多的需要去锻炼来调动那份沉眠在体内的力量。 ——她再一次地主动呼唤、想要看到未来。 白天也有星星,然而那对她来说还太遥远,日光遮蔽了星星的呼唤,也叫她使用能力变得费劲起来,所以她还是决定到夜里再试一试。 而且、也有别的事情…… 罗发现了芙芦拉在避开他的事。 满心沉浸在仇恨中的男孩本已不在乎他人与外物,一心只想着怎么样都好、只要能在死之前向这个不公平的世界复仇就足够——哪怕死去,也要多咬住几个人,一起坠入地狱。 曾经被父亲夸赞过聪明的大脑如今全都是这些事,如果不能加入唐吉诃德家族,他就会带着满身炸弹随便找个地方袭击,和他们同归于尽,而如今成功加入了家族,那就更好,他会好好地运用这仅剩的叁年去报复那高高在上的世界政府。 然而他还是很困惑。 多弗朗明哥提到的恶魔果实就像吊在他眼前的萝卜,虽然早已不抱期望,但是想到或许有那么百分之一地可能自己能活下去……他原本死寂的心仿佛突然跃动了一下,叫他发觉原来自己还是个人类,而非弗雷凡斯苟延残喘的亡灵。 除此之外……还有那个人,那个残暴无能的男人柯拉松,明明罗毫不留情地刺伤了他,还为了掩盖真相用冰淇淋贿赂了巴法罗(虽然买冰淇淋的零钱也是多弗朗明哥发的,但他并不觉得理亏)。然而柯拉松却在多弗朗明哥的询问下袒护了罗。为什么他会这么做?难道他不只是区区一个讨厌小孩的变态吗?!罗甚至有听到家族里有人说他是个喜欢小女孩的恶劣家伙,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这种人会对自己有什么善意。 ……虽然没有被处罚是好事,但那种仿若欠了他一个人情似的感觉实在让他苦闷不已,无论如何他都不觉得自己有错,这个错误地夺走了父母和菈米的世界,凭什么对待这种男人如此宽容?可柯拉松这么做了之后,罗被逼无奈地失去了针对他的理由。 这件事让他烦恼了好几天,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已经很多天没有见到芙芦拉了。 说实话,哪怕他已经失去了感知善意的本能,一味地仇恨着这个世界,但他仍然觉得很吃惊……无恶不作的海贼团里会有芙芦拉这样的女孩子,她比自己更像是从弗雷凡斯而来的远客,一身身华丽礼裙似乎随时都可以参加宴会一样,然而这些不过是她的点缀而已,比那更吸引眼球的是她明快的微笑……她一举一动似乎都有曾经弗雷凡斯最繁盛时的遗风。有时她跟在多弗朗明哥身边自顾自地游神,有时她坐在他身边放空思绪,简直就像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她和罗说话的时候,罗都会克制不住地回忆起曾经那个无比幸福的弗雷凡斯……以及那个还未支离破碎的家。这毫无疑问让他更痛苦了,他却像饮鸩止渴一样,不知不觉间期待着每天她带着一些吃的来找他,有时候被她以姐姐的名头指挥得团团转,埋怨之余,也不觉得讨厌。 ——可是,自那·件·事之后,她再也没有来见过他。 为什么?难道说……她已经知道了吗? 罗的心情非常复杂,甚至本能地开始分析巴法罗泄露这件事的可能性……好了,不用分析了,他知道这一定是百分百,毕竟巴法罗的嘴像筛子一样保守不住秘密,那一个冰淇淋只换来了他对干部们的守口如瓶,Baby-5当天就知道这件事了。 他有点心烦意乱,却又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本能地会在这座荒芜的驻地中寻找着那个身影……等等、那不是…… “……芙芦拉。” 他意识到自己叫了她的名字,等下啊,罗,你在干什么!你根本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然而这紧迫的心声没能拯救他半分,在发觉芙芦拉听见他的声音只是稍稍驻足,想要回头,却很快把头扭开了之后,话语比思考更快地蹦了出来: “芙芦拉,你知道那件事了!?” 等等、我并不是来质问她的……但,我本来是应该想说什么呢?罗有点混乱地被哽住了。 “……” 芙芦拉很生气,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她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从第一眼看见罗开始,她就有点喜欢那个比自己要小一点的男孩,他比巴法罗看起来更像是可爱的弟弟——而且,她觉得她可以照顾好他。 因此,哪怕每次送东西去,他都态度平平,她其实也很理解。无论是谁,经历过他那样堪称地狱一般的经历恐怕都会性格大变的吧,芙芦拉有些怜惜他——哪怕她还不知道那样的感情是怜惜,却和Baby-5一样都是发自内心的地想要帮助他。 ……然而他却做了那种事。 她知道巴法罗和Baby-5都会向罗西南迪做一些恶作剧来报复他的粗暴,那些事她觉得都可以原谅。但是,恶作剧和罗那样真枪实剑地去刺杀罗西南迪是不一样的!哪怕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罗西南迪开了个坏头……可是受伤的、为他遮掩的,甚至为了他破坏了一直以来坚守的秘密的,那是罗西南迪!是她的罗西南迪啊! 如果不是罗西南迪一再的要求她把那件事当作没发生过…… 芙芦拉咬着牙忍了忍,才忍住了太过愤怒而险些从眼眶里涌出的泪水,只是恶狠狠地瞪了罗一眼,那泫然的水光浸湿了她纤长的眼睫,以至于罗被吓了一跳,猛然间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脸红了。 “你对罗西……对柯拉松做了那种事,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芙芦拉咬着牙、很严厉地说道,而罗却只注意到了她声音里微微地颤抖和哽咽,他越发的心神不宁,感到一阵幻觉般的干渴和紧张。 “可是,芙芦拉……” 他是不是又叫她的名字了?不对劲,罗,你得说点什么。他对自己说道,于是他终于挤出来另一句话: “柯拉松……那家伙就是个变态!他除了伤害孩子们什么好事也没做!” 说得好,罗,就这样!保持住!他暗暗地憋住一口气,想要继续说下去,他想说他是多么讨厌对孩子们施暴的柯拉松,想说他无辜死去的妹妹他的父母,想说他每次看见芙芦拉时都会想起的白色城镇的美景,然而那一切都已化作废墟……然而猝不及防间,他迎来了一阵破风声。 ——芙芦拉的手掌停留在了他的脸颊前,那只圆润白皙的手颤抖着握紧了,最终还是垂下被掩藏在了袖口层层迭迭的蕾丝中。 罗后知后觉的、震惊地意识到自己差点被她打了一巴掌?为什么,芙芦拉?他的疑惑没有说出口,目光犹如凝固了一般一寸寸下移,看向了自己的手。 ……看向了自己被她握住的手,她的双手明明如此柔软,轻飘飘地搭在他的手上,却又给她一种如此有力的错觉,他几乎动弹不得、根本无法抽身。 芙芦拉的眼泪啪嗒一声滴在了罗的手背上,让罗感到火焰在自己的手上燃起来了。 “即使如此,他也是我的哥哥!” 芙芦拉好像要把那克制住的怒火都发泄出来一样,她紧紧地握住他的双手,然后心酸地发现他明明还那么小、手掌上却已满是破裂和破口,瘦得握起来一把骨头。即使如此……即使如此,罗西南迪已经不会再伤害他了,所以—— “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如果他真的有事,罗,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她说是那么说,但是,最后也没有向他发火,而是握住了他的手。 “……啊。” 罗一阵慌神,他本来有很多可以说的话, 他想说既然柯拉松帮了他一回他就不会再做那种事了,他也想说不要哭了笑一笑吧,想说之后的任务我们一起努力吧,他想挽留那扭头跑开的女孩子,然而最终他只是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然后低头看了一会那只被她握住过的手。 ……如果是菈米的话,是不是也会这么保护自己的哥哥呢?另一种苦闷这样的浮上了心头。他虽然仍旧不能原谅罗西南迪,但是,一种柔软的感情让他开始理解芙芦拉。 还有一个问题…… “……这算不算和好了啊?” 罗,非常苦恼。 —— 是的,和好了。 芙芦拉,超好哄的,完全是被自我攻略和罗西南迪哄好的。 虽然罗这边也是典型的自我攻略……他们两属于是正统的青梅竹马!感觉写起来好顺哦 我得了看不到评论就会死的病,大家评论跟我玩嘛! 启航 芙芦拉夜观天象,在乔拉他们带回来的海图上画下了此次旅行的目标。 那艘船是从拉凯修出发的,航向东南方向,预计是因为前几天的一场海上暴风而失去了方向,此时所在地应该是靠近无风带的一座海岛上。 她没能看到果实在何处,但是那艘快要散架了的船就搁浅在沙滩上,似乎还有幸存者的痕迹,那么她就有理由相信果实还留在那座海岛上。 在反复确认了好几次之后,芙芦拉向多弗朗明哥提交了她的判断。 于是早已蓄势待发的火烈鸟号扬帆起航了。 家族最高四位干部当然不会轻易出动,只有罗西南迪因为负责贴身保护芙芦拉而跟他们一同前行,除此之外还有最高干部下属的几位干部,他们一向是四处征战的主力,还有被点名叫上的实习生,毕竟家族招收他们不是为了做慈善养孩子,以及—— 多弗朗明哥本人。 很显然,他和芙芦拉是绑定出现的,不然呢? 对于多弗朗明哥,像之前那样把芙芦拉放在驻地一两天都是很少见的事情,毕竟对他来说,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当然是他身边,最多能推移到在自己眼皮底下的罗西南迪身边,没有更多的地方了。 奥拉席翁?奥拉席翁连只鸡都杀不死,有什么可比性吗? 总之他的出行多少有那么一部分是带有“如果实在不行就由他出面”的强大火力支援意味吧,但很显然接到任务的几人都充满了要好好努力给他看的干劲,谁都不想在少主面前丢脸,尤其是为了恶魔果实铆足干劲想要表现的罗,但他其实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同期的实习生里,巴法罗是转转果实能力者,Baby-5是武器果实能力者,芙芦拉也拥有自己的恶魔果实能力,就连最小的德杰林,他也是半鱼人,体质上比人类要强得多(而且其实没有人指望小婴儿能做点什么,他只是被养母乔拉带在身边见见世面的),而罗只是人类,孱弱的、没有恶魔果实的人类。 他感到一阵的空洞,却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是带上了那些炸弹——和古拉迪乌斯能力制作的炸弹不同,这是他用收集到的垃圾按照书上的知识做出来的。这也恐怕是他唯一能够造成杀伤力的工具了,虽说多弗朗明哥告诉他会像培养左右手一样好好地磨练他,但是无论剑技还是格斗乃至更多的技巧,那都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他能做到的只有这些。 但说到底,对于这个不讲理的世界而言,炸弹又算得了什么? 他走在随着海浪起伏而摇晃不休的甲板上,感到一阵难以遏制的空虚。 这是他第二次坐船,从小生长在白色城镇的男孩由于父母忙碌的工作而基本没什么机会坐船,所以现在甚至会为自己不晕船感到惊讶。至于第一次,那不是什么好回忆,他已经记不太清自己到底是怎样在辗转着偷渡逃离故国,最后在听见唐吉诃德家族招募的消息之后一路冲过去了。 我现在应该再去练习一下挥刀,又或者是再去做几个炸弹……罗这么想着,又理智地知道这些不过是无用功,面对进入家族的第一个任务,他最重要的就是努力保持冷静的心态,毕竟按照芙芦拉所说,他们面对的将是一座无人问津的荒岛,并且还要从中抓到遇到海难的那群人,拷问出恶魔果实的所在。 起码要指望那几个家伙去冷静思考是很难的,罗对此有着非同一般的信心,倒是芙芦拉,她的能力很神秘,听多弗朗明哥的话风说她是能够预知到既定的未来,而他们追寻的目标因为迷失了方向而脱离了常用的航道,驶入少有人烟的神秘海域……这也造成了一些影响,比方说在这广袤的大海上,他们的航行方向只能由芙芦拉决定。 由一个年少的女孩来指定。 大海是如此的广袤,也蕴含着同等程度的危险。生长于北海的人们出行总是循着已经走熟了的航线,这是一种规避风险的方法。而别看海盗们似乎自由自在神出鬼没,其实他们也是航行于自己走熟了的航路上,这些由航海士判定的航线在不同的船只之间流传,渐渐成为了约定俗成的选择。在从拉凯修启航没多久他们甚至遇上了海军的军舰,被那风帆上书写着“鹤”的军舰炮轰的感觉很不可思议,但罗很兴奋——甚至到现在才有了一种自己成为 了海贼的实感,当然他们这边也给予了沉重的回击,很快甩掉了那支舰队。 然而主动偏离航线是不一样的,这意味着你可能连续航行很多天都找不到一个可以补给的岛屿,也可能在航行途中遇到海王类或者暴风雨,假如说那些人偏航是因为迷失了方向,那主动选择追着他们的痕迹追过去的他们毫无疑问是在拿命赌芙芦拉的预知。 然而勇于冒险的血液似乎一直流淌在海贼的骨血中,没人对芙芦拉的话有什么疑义,起码明面上没有。 刚开始驶离正常航线罗有听见航海士在抱怨好像要开进沟里去了,但是这种话被多弗朗明哥听见之后那个人就受到了非常严厉的处罚,那之后就没有任何人敢置喙芙芦拉的指向了。这也是一种信赖,他想,毫无疑问是把这船上所有人的性命都交付给了芙芦拉的信赖,但是如果是他自己的话,他也会信赖芙芦拉。 这种信赖无关于在偏离航线之后芙芦拉指出一个可以靠岸休整的岛屿确有其事无关,只是单纯的信赖——虽然罗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在芙芦拉的提示下,在那个偏僻的海岛上准备了足够的食物和水,药物更是一早就备足了,因为据说再往后的海岛上恐怕没有人烟,所以之后的旅行都是他们这一船的人相依为命了。 他和芙芦拉一起。罗不知道为什么让这个想法在脑海中盘旋了好半天,然后才意识到了这是因为他看到了芙芦拉的身影。 “芙芦拉?” 罗喊了她的名字,于是那个靠在护栏边上看着海面的女孩扭过头来,就算在船上她也依旧穿着小礼裙,这点也很可爱。她表情有点臭臭的、但是还是很可爱。 “给你糖。”芙芦拉从裙子里的暗袋里摸出一颗被锡纸包着的糖果,递给他。罗接过了糖果,想再跟她说点什么。 自从和好之后,芙芦拉又开始给他带吃的了,而且非常神奇的、明明他没有和他们说过自己讨厌面包的事情,但那之后他的餐桌上再也没有出现过面包,这点让他有点微妙的高兴。虽然也不一定只是她发现了这件事,但是罗有点乐意把这个当作一种小默契。 “那枚恶魔果实。”芙芦拉开口打断了他的想法,这会儿她又有点像个小姐姐一样颐指气使了,她很神气地盯着他,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说: “哪怕不是能救你的果实,你也要加油。你要有足够多的贡献,不然家族不会把果实交给你。” 像Baby-5和巴法罗那样,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恶魔果实的能力然后带到家族来,当然是好事,而像罗这样没有能力的成员,家族里也有大把。凭什么他能被许诺得到一个恶魔果实? ——多弗朗明哥虽说只是提出了一个提议,但毫无疑问这背后埋藏的是要他拼尽全力为家族卖力的意思,若非如此,别说是能够治疗他的恶魔果实,他什么都得不到。 芙芦拉是在关心他,罗意识到了这点。 其实自他加入家族的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对他提过恶魔果实这件事。说到底他不过是唐吉诃德家族一个平平无奇的实习生而已,他到底能活多久,能不能挣扎着得到未来,除了高高在上偶尔会垂下一瞥的多弗朗明哥以外,没有任何人在意。 而和他一样的实习生里,有时候他会意识到Baby-5也在同情他,但那孩子不过是个比他还小的女孩,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大可没必要为了他而伤感什么,于是那份同情总是被他带刺的堵回去。 所以,整个唐吉诃德家族里,在乎他的其实只有芙芦拉和Baby-5而已, 其中,只有芙芦拉会和他说这样的话。她的语气很笃定,就好像那不是只是一句遥不可及的戏言而已,而是既定的事实,只要他做出努力就一定能得到的结果。 ——罗也想要相信这样的未来,相信她。 “……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最后,他只是这么回答。啊,罗,你在做什么?他本来不打算那么僵硬的回复她……可恶!但他没有纠正的机会,不远处有咚地一声巨响,是柯拉松摔倒了。 芙芦拉惊讶地看了一眼,立马从罗身边离开,快快地跑过去扶他了。 —— 不知道为什么一写到罗的部分就如此青涩!!! 但是我有被爽到,真的。 说起来芙芦拉和奥拉席翁本身就是多弗派系的,所以大家都懂,这篇文后续肯定也是挺多弗的,但不会让他那么放纵自毁欲,而是会尽量给他一个幸福一点的发展。 不会失去弟弟,也不会孤身一人,我希望他自由自在,同时幸福。 那么神秘岛这个副本就是幸福的前置准备。因为奥拉和芙芦拉也是需要自己的人手的。说起来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奥拉席翁身边的人都很吊…… 神秘岛 “跑起来,罗!” 野兽的巨爪与念动力碰撞,发出空气被挤压得爆破声,在粗暴的交锋中粗壮的树木从中间折断,翻卷的泥土带着被碾碎的植株成为了阻碍前行的沟壑,被罗扶了一把的芙芦拉连滚带爬地躲开了近在咫尺的巨口,顾不得太多,她恶狠狠地盯着被挡住一击后及时回撤、狡猾地打量着眼前猎物的猎食者,仓促地提醒他: “去找罗西南迪!让干部们来支援!” “——武器变貌!”为了让他腾出撤退的空隙,和芙芦拉趁包围之势的Baby-5提膝挥腿,如雨成幕的子弹自化作枪管的腿部激射而出,然而这能夺走人类性命的攻击对于皮毛厚重的野兽而言似乎作用甚微,只能说是掀起的硝烟的确遮蔽了它的视线。 芙芦拉紧张地注视着那本不该出现在丛林中的庞然大物,——那巨狮于硝烟中不爽的低吼着,时刻准备配合着Baby-5转移其注意力。 “……” 可恶。可恶!可恶……没有办法,只能按照芙芦拉的说法去寻找柯拉松和其他干部!按捺着几乎呕出的悔恨,罗把握住了那一瞬间的机会、掉头就跑。 巴法罗的能力不适合战斗,因此也在遭遇战的开始就被她们送走,去寻找帮手,这一次则是他自己,他不能否认她们的选择很合理——但这份无能为力的、对自身弱小的愤恨,犹如火焰一样灼烧着他的内心。 一切都如他最不期望的方式发展了……我竟然成为了她们的拖累。 事情到底是怎样发展成这样的?罗茫然地向未知的方向奔跑着。 他们这次的航行异乎寻常的顺利,芙芦拉的能力在航海方面展现出了令人惊异的适合度。 有时候,她会突然地要求船只改向、绕一个圈以规避斗鱼群乃至风暴,也有时候,她会让部下扬起风帆,停下动力,乘着不久之后吹起的风借力航行;虽然有时候搞不明白她的操作,但的确这对他们的出航帮助很大。 罗在这一点上最有发言权,多弗朗明哥给他安排的课程里也有航海士相关的课程,他被要求学会通过洋流的方向,鱼群的动态,鸟儿的踪迹,甚至以空气的湿度或是云彩的模样来判断天气变化,航向变动。这些知识都是唐吉诃德家族的航海士以及无数前人多年积累出的秘藏,如今像是填鸭一样被灌输进了罗的脑海里,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航行途中多看,多学,好将这些枯燥的文字化作实际的操作经验。 而芙芦拉似乎也很擅长这一套,有时候她甚至是专门的停在他旁边听他汇报作业时的总结,然后纠正其中的一些小错误。在看到罗惊讶的眼神时,她似乎非常得意。 “你学习的课本,是之前我用的。”芙芦拉这样说着,得意洋洋地翘起鼻子,可爱。 所以他们是学习的同一体系的航海知识,而芙芦拉似乎在这一方面突飞猛进地成长着。这也是难免的,毕竟她通过哥德小姐的预知未来提早看见了结果,再去通过结果来倒推现象。 与之相对的,她开始花费大段大段的时间在瞭望台上,不仅是黑夜,连白天都一直仰望着天空;有时候,罗甚至出现了星点在她周身浮现而出的幻觉。 她脸白得更甚于他身上因铂铅病而造成的苍白,唇却红得像是在滴血,那双魔性的眼眸一直凝望着天空,让人一眼看过去会产生一种“她是不是生病了?”的疑惑,然而她却格外的有精神,几乎每天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地徘徊于船上。 当然,这只是一个比喻,因为监护人多弗朗明哥先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开始强力地管制芙芦拉的行为,以至于罗渐渐地见不到芙芦拉的身影了。 多弗朗明哥夜以继日地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像是对待小时候的她一样让她好好吃饭,这都是芙芦拉从小他做惯了的事情,连罗西南迪都没有机会代替,于是这与星空共鸣的“哥德小姐”也逐渐安静下来,乖乖地听从他的指挥。 “……马上就到了,多弗。” 她的声音开始飘渺起来,分明靠在他怀里,却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悄然地吐露出半梦半醒间的呓语一般,却在短暂的迷离之后重新将注意力回到他的话上: “……我可以的。” 芙芦拉不想做永远被多弗和哥哥护在羽翼下的小鸟,她也想为她爱的人做点什么。 多弗朗明哥那时没有说什么,他如同刀刻斧凿的雕塑般的脸颊隐在阴影里,只是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泛着异样绯色的脸颊。 “那就为我努力吧,芙芦拉。”最后,他这样温柔地、残酷地告诉她。 而芙芦拉因此好像打起了精神一样,愈发地拼命了。 在罗看不见芙芦拉的第叁天,他们终于行驶到了那个被他们当作目标的神秘小岛。 正如北海常见的无人问津的小岛一样,上面生长着茂盛的丛林,肆无忌惮的野草和蕨类植物长得比人还高,他们在航海士的判断下在安全的地方靠岸了,多弗朗明哥和非战斗成员留守船上,然后芙芦拉带着大家沿着海岸前行了大约半个小时,就看到了那艘已经残破不堪的船只。 那艘船已经完全搁浅了,它所停靠的地方,遍布着礁石和肉眼注意不到的漩涡,或许这也是为什么那群遇难者没有选择通过它来逃离这座岛的原因。 古拉迪乌斯在这附近发现了生火的痕迹,但火堆已经熄灭了很久,似乎前几天那群人还曾经往来于丛林和这艘船之间,然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些痕迹已经逐渐淡去,起码昨天开始就再也没有人踏足过这一片区域。 而罗西南迪发现了他们试图开辟道路进入森林的痕迹,他心情有点复杂地把海军教授的野外求生技巧运用到了海贼的任务上,判断出了他们应该是在森林深处还有一个营地与大体的人数。 最后是芙芦拉,她一直用一种空茫的眼神盯着这片森林,仿佛透过这茂盛树海中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 “森林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她很困惑地说,并且提醒大家要留神。 虽说她只是个没什么战斗经验的小女孩,但家族成员们却如信赖多弗朗明哥眼光一样信赖着她的预警。于是在短暂的讨论之后,他们兵分两路,一支由乔拉带着德杰林留在海岸上搜检船只里是否有残余线索,剩下的人则组队以2-3个能力者为一队的形式去进入森林探索。而毫无疑问和芙芦拉是一队的罗西南迪不知为何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个罗。 本该万无一失的计划受到重挫,或许还是出自他们低估了这座岛上存在的危险。 ——他们在森林里遭到了野兽的袭击。 说真的、之前他们对这座森林中预估可能带来的最大危险绝非野兽,而是与他们别苗头的那个组织的残兵,真要说的话、除非是岛屿特色是什么超离谱的可怕怪兽(这倒也不是少见的事情),他们预期中就算是狼群也不能为这一群几乎人人都是能力者的强大团队造成什么阻碍。 但该死的、为什么森林里会有狮子啊!??! ——还是超大群的、已经登上了濒危生物图鉴的提坦巨狮。这种以体型庞大、刀枪不入而着名的野兽本该生长于南海的某些岛屿,然而与之强悍凶狠的名声相对的,是它们黄金色的皮毛备受贵族们的欢迎,尤其是在某位“世界贵族”瞧上了之后,罗西南迪还一度以为这种生物除了天龙人的奇兽园里没有其他的留存了! 一开始是哪队受到了狮群的伏击,这件事不太好考据,但是在森林里此起彼伏的野兽咆哮声掀飞了满林的飞鸟,罗西南迪第一时间选择带着两个孩子后撤,打算离开战场。 毫无疑问他的选择是正确的,然而太迟了,他一人拦住了从茂密丛林中扑出的母狮,打手势暗示芙芦拉和罗马上离开,原本想留下帮忙的芙芦拉看了一眼险些被咬中的罗,终究还是紧紧地拉着罗的手两人一起跑开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呢? 对了,那应该是……罗想到,那应该是因为所有带着实习生的干部,第一反应是让那些未成年的孩子先撤退,虽然对于他们而言一两只提坦巨狮根本不在话下,然而提坦巨狮出名的便是族群动辄叁四十只数量以上,这才是他们真正忧心的问题。 ——他们的优先向主船上的少主汇报情况。 除此之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恐怕是因为这些无恶不作的海贼,在遭遇袭击的第一时间毫无疑问地选择了保护这些未成年人。 多么讽刺,世界政府能毫无负担地摧毁一个国家,双手染血的海贼却会对孩子温柔。 所以这群逃跑的实习生们撞到了一起,并且非常倒霉的——看见了追在巴法罗身后不放的雄狮。 最难搞的家伙竟然在这里! 转转果实的能力完全被丛林的复杂环境所压制,所以他们想办法第一时间趁着巨狮的攻击把他送到了天上,希望他能尽快地感到多弗朗明哥身边,然后就是罗。他本能地运用脑内的知识、向树木稀疏处奔跑,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快一点,再快一点! 无论是干部也好还是柯拉松也好,无论是谁!他必须找到最近的战斗员! 芙芦拉……还有Baby-5,一定要撑住啊! —— 我私设的轮唱果实,每次切换形态都有叁个阶段。 第一阶段:刚刚切换能力之后的时期,这段时间能力几乎是暴走状态,很强,但难以自控。芙芦拉婴儿时期用波克比模式自保、和刚刚切换哥德小姐模式之后陡然看见了叁年之后的未来,都是属于暴走期的。 第二阶段:稳定期,在这个阶段开始她能慢慢通过练习掌握自己的能力,威力会削弱但是能使用的更得心应手,在很多情况下她会本能地保持这个阶段来度过整个形态,因为保持这样就已经足够她的日常使用了。 第叁阶段:沉浸期,就像这段里,她开始不间断地使用宝可梦的能力,每次使用都会把她和宝可梦之间的距离拉近,如果持续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和精神都会开始异质化,真正意义上的靠近于宝可梦,乃至成为宝可梦——副作用当然就是那个时候她会失去人类的知性。毕竟虽说宝可梦们有类人的智慧,但说到底本质还是怪物,思考方式和行为模式都是和人类不同的,到真的变成宝可梦之后可能就会遵循本性而离开人类……但是超强,能完美地发挥宝可梦的实力。 之所以会设定这么多,当然是后期用得到啦,嘿嘿。 黄金狮 芙芦拉,非常困惑。 她为了吸引火力而对着巨狮使用了还不熟悉的招式,被“吹捧*”得失去了理智的猛兽毫无缘由地追着她袭击,在逃窜过程中她和Baby-5失散,还不小心险些沉入了森林中不知何处的湖泊底部。 水流深深地压下,连光都末入不到的深处,她猛地惊醒。 原本在森林里跑跳战斗的时候,繁复的裙子在她身上是如同身体的一部分一样自然且听话,然而此刻面对着被水浸湿后沉甸甸的重量,她只能当机立断的用被水流压迫而格外难以移动的念动力解开系带,从布料的囚笼中赤裸地脱身奔向水面。 精神力抽离了身侧的水分,被薄薄一层念力薄膜包裹的芙芦拉——在水流的压力下,她犹如一尾鱼一般矫捷地盘旋而上! “……哈啊!” 差点被淹死了!能活下来还是要感谢哥哥大人对她多方面的教育! 虽说她和多弗朗明哥都是被恶魔诅咒的旱鸭子,但是年少轻狂时奥拉席翁也曾摁着他们两个在淡水里挣扎着学会了闭气。虽然水是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天敌,乃至碰到就会水失去力气,但好在她及时地冲上来了! 一口气险些没憋住的芙芦拉撞碎了一汪平静的湖水,随着她的动作破开的湖水循着散乱开发丝垂落,她强撑着挥动无力的手臂湿漉漉的涉水向岸边游去,冰凉的水液在身体适应之后反而显得刚刚好,倒是在河畔软滩里站起身来后吹卷过的风激起了一阵凉意。 “啊……阿嚏!” 芙芦拉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连生理性的眼泪都差点跟着下来了。还好那只雄狮现在不在这里,但是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她有点晕头晕脑地擦了擦酸涩的眼角,一抬头,对上了一双圆溜溜的、金色眼睛。 芙芦拉沉默:“?” 眼睛的主人也保持了安静,静静地盯着她。 “……………………?” 为什么这里,会有个女孩子?芙芦拉、因为惊呆了而面无表情,头脑确在飞速运转。 虽然刚刚才结束一场战斗,但是眼下的气氛却异常的和平,不止是因为对方看起来就不太像是提坦巨狮的成员,硬要说为什么的话…… 从茂盛草丛中探出来的女孩子,有着一头黄金一般闪耀的毛茸茸头发,黄金一样明亮的圆润眼睛,以及黄金一样毛茸茸的……呃,怎么说呢,那简陋的布料只是勉强挡了挡部分躯体,还是全然把最与众不同的地方暴露了出来:她有耳朵和毛茸茸的四肢哎。 是、毛皮族吗?! 但是和教科书里写的不一样……!作为被多弗朗明哥和奥拉席翁千娇百贵养大的女孩子,她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但是这次不一样!不可思议! 芙芦拉之所以僵在这里没有动静的缘故,倒不是因为自己不着寸缕而害羞(毕竟她这方面意识比较差),而是因为面对面的女孩子也僵住了,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水中仙女,也会打喷嚏啊。” 那个拥有狮子各项特征的半人半狮的女孩,看着如出水芙蓉一般立在水波中的芙芦拉,神情恍惚地喃喃着。那本破破烂烂被丢在了兽园里的绘本,可没说过这种事啊? 好像受到了非常大的冲击一样,那语气不知道是梦想成真,还是美梦幻灭,总之就是一样的迷离。 “……?”这孩子在说什么?芙芦拉没太理解。 被金色皮毛包裹住的兽足在翠色的杂草丛中踏了踏,那个女孩神游一样嘟囔:“……说起来为什么这座岛上会有水中仙女……之前都没有见过的?” 这句话应该我说,为什么这座岛上会有狮子和狮子的皮毛族?芙芦拉大为不解,她朱色的唇微微一抿,露出一个明快的微笑,接上了话:“我不是水精灵哦?” “……宁芙说话了!!”皮毛族的女孩大为震惊地、甚至有点畏缩地退了一步,侧身腰肢扭动间,赤裸的脊背上的一点猩红若隐若现。 等下、我见过那个纹样。 芙芦拉的灵感闪烁着提醒她,但她只是眨了眨眼睛,很自然地对着那个少女伸出手:“我是芙芦拉,你呢?” “……我叫、阿璐璐。” 黄金狮一般的少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生着绒毛的手掌……或者说是狮爪搭在了她的掌心,那双璀璨的黄金瞳游弋着落在了她脸上,虽然态度很柔和,但那双属于野兽的竖瞳却天生自带一种令人背后发凉的气质。 “你不是水中仙女的话,你和……之前那些人不是一起的吧?”阿璐璐用一种很笃定的语气问她,芙芦拉有些惊讶于她的说法,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嗯,我是和我的家人一起来寻找失物的。” “……是吗。”阿璐璐信了,仍旧是那副有点犹豫的样子,好像在考虑着什么。 芙芦拉已经发现了,虽然皮毛族身材高挑,眼看着也比自己要大一点点,但她的思维方式却很直线式,非常单纯。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是小孩子的样子,阿璐璐对她并没有恶意……但这样很好,于是她直率地问:“怎么了吗?” “嗷。” “嗷?”芙芦拉本能地跟着重复了一遍,才意识到这个声音并不是来自身前的少女,而是…… 她低下头,看见自阿璐璐身后那片茂密的草丛中,另一个金色的小脑袋冒了出来。 圆滚滚的小脑袋,有着毛茸茸的金色皮毛,与之前见过的巨狮不一样,是一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稚气未脱的绒毛,虎头虎脑地从草丛里探出头来之后,嗷呜嗷呜地扭头去蹭了蹭阿璐璐的腿。 是一只幼狮。 “赛贝克,你为什么跑出来了……!姐姐不是让你躲起来吗?” ……姐姐?芙芦拉睁大眼睛看着阿璐璐有点紧张地半跪下来,半是责怪半是怜爱地抱住了它,于是背后那抹红全然的露了出来。而那只看尚且年幼的小狮子爱娇地在她手掌上蹭了蹭,发出猫咪似的呼噜声。她没有贸然靠近,而是先出声提醒。 “这孩子受伤了吗,阿璐璐?” “……啊,是啊。” 阿璐璐小心地抚摸着被自己称为弟弟的小狮子,原本光滑柔顺的皮毛在脊背、腿上都有绽裂的伤口,不小心蹭到的时候就哀哀地咕哝着,已经凝结的血液把绒毛黏成了一缕一缕的样子,配上他消瘦的肢体,看起来分外可怜。 那是咬痕吧?是被其他野兽袭击了吗,还是说…… 芙芦拉学着阿璐璐的样子蹲下来,抱着膝盖仔细观察它的伤口,那些伤口被嚼碎的草药敷着,深色的药汁和血块混在一起,但看起来效果一般——伤口附近发红,有白色脓液和异味,显然正在恶化。 “野兽的牙齿都带有‘毒素’,我哥哥是这么说的。因为残留在齿缝间的血肉、皮毛,以及日常卫生问题,所以一旦被咬伤,就会在伤口上留下大量的细菌。” 芙芦拉镇定地指出: “你想给他处理伤口,单是这样是不行的,这样下去它很快就会因为伤口感染而出问题。你需要药吧?我家的船上有船医和药品,不介意的话就跟我回去,怎么样?” “哎?” 这是介不介意的问题吗?阿璐璐回过头看着她的表情,那像水中仙女一样漂亮的小女孩正静静地看着她,哪怕是赤身裸体,却仍旧有一份气定神闲的气度,那模样,就好像她曾经在那个人家里看见的玩偶一样…… 阿璐璐犹豫了一下,紧紧地盯着芙芦拉的眼睛,两双截然不同却同样清澈的眼睛对视着,阿璐璐怀里那热乎乎的小家伙还在万事不知地撒着娇,而面前的女孩依旧非常真诚地回望着她… 阿璐璐几乎就要答应了。 只是在她点头前的那一刻、一阵带着血腥味的狂风卷着低低地咆哮在林间震响,被掀起的尘土与草叶遮蔽了视线,连茂盛树冠都被腥风鼓动着落下无数绿叶。 随着从丛林中探出头来的雄狮威慑的眼神, “……是爸爸!?” 阿璐璐猛地起身,紧张地不进反退,上前一步挡住了芙芦拉。 阿璐璐非常紧张,以至于连尖尖的犬齿都露了出来、她本能地把赛贝克塞在了芙芦拉手里,挡在他们面前的样子就像是一只发怒的母狮。 “别这样,爸爸……!” ……爸爸!? 芙芦拉再次睁大了眼睛,目光不住地在阿璐璐和那只之前追杀自己的雄狮,还有小狮子赛贝克身上打转。 所以皮毛族和普通的野兽也是可以生育小孩的吗!?芙芦拉大为震撼。 —— 芙芦拉跟有社交牛逼症一样,喜欢子。 万能的奥拉席翁!非常讨厌恶魔果实不能游泳这件事,所以一度逼着多弗和芙芦拉在淡水里面学习闭气。 险些把多弗淹死在里面(……)后来多弗因此发明浮空的方法,这才逃过一劫。 芙芦拉:露出了超级羡慕的表情。 吹捧:恶属性,变化类技能,命中100,不休息也不回复的情况下使用次数15次。吹捧会使目标陷入混乱状态,同时目标的特攻提升1级。简单来说就是巨狮混乱了但变强了! 之前使用过的技能: 精神强念:超能力属性招式。威力 80(威力最高的技能数值是250),命中 100,PP(使用次数)10。向对手发送强大的念力进行攻击。有时会降低对手的特防。挺痛的。 预知未来:超能力属性招式。威力80,命中100,PP10。将神奇的念波实体化攻击对手。给予物理伤害。(居然是物理伤害,所以很痛) 天翔龙 “神曾经垂怜 神曾经驻足 向那金色的母狮 它哀鸣着,神啊,你为何垂怜? 为何要以沾了泥的藤鞭鞭挞 将雨露垂落? 神早已离去 母狮徘徊于大地上 煎熬四十周的日夜 母狮哀嚎着,神啊,你为何离去? 为何将这如珠如宝的神血 落入尘土?” “跑起来、芙芦拉——!” “……这个对话有点熟悉呢!!” 前两章我才对罗说过呢!芙芦拉一边抱着胆小的缩成一团的小狮子赛贝鲁跳起来躲开拍来的巨爪,一边大声嘀咕。 阿璐璐,很强! 明明只是和自己差不多的纤细,只是在小臂和小腿开始的部分有绒毛覆盖,自然的演变成为兽爪,然而就是这么纤细的肢体,却能在雄狮的袭击下毫不动摇地扛下粗暴地攻击。芙芦拉之前被打飞到水里可就是因为不小心挨了那么一下! 然而即使是那么强的阿璐璐,也只能稍微阻挡一下雄狮的步伐,它好像很不耐烦似的,总是把阿璐璐逼开之后继续追击芙芦拉。 今天的震惊已经超标了!见到难得一见的毛皮族以及她的父亲(提坦巨狮)也就罢了、为什么天底下会有一见面就对着女儿挥爪的父亲啊!?提坦巨狮之间的关系有这么凶恶吗!? ……不对、没有必要这么惊慌,冷静下来——现在着急也于事无补,哥哥的话就会这么说。现在来思考一下,虽说遭受了袭击,但是与之前和Baby-5他们一起被袭击时的情况不一样……似乎是有点不一样的。 说不上是攻击的强度,还是攻击的频率、雄狮对阿璐璐的攻击似乎没有特别用力——如果真的是父女的话这点也不算特别奇怪!但是为什么非要追着我啊……!? 不是扑咬就是拍击,明明是不是会被杀出来的阿璐璐阻拦,雄狮仍旧很恼火似的锲而不舍的攻击着。活用地形进行躲避不停逃窜的芙芦拉在百忙之中看了一眼,确认之前被能力赋予的混乱状态已经取消了……而且说到底混乱状态根本就没有嘲讽的效果! 为什么? 如果雄狮的目的是狩猎的话,要么得想办法甩掉它逃得很远,要么必须让他觉得耗费的精力太大得不偿失。那就得想办法甩掉她才行。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性! “芙芦拉,你得带赛贝鲁躲起来!” 阿璐璐再一次被“爸爸”击飞后从灌木丛里探出头来,一边大声喊着、一边同样锲而不舍地飞身挡在了雄狮面前,有力的巨爪被她硬生生挡下,就着这样的姿势靠得很近,像只愤怒过度的小母狮一样发出一声还很稚嫩的咆哮: “爸爸!冷静一点!我们马上离开!” ——还有一种可能性。 作为“父亲”的雄狮,作为“女儿”的阿璐璐,还有作为“弟弟”的赛贝鲁。 芙芦拉趁机后撤到了尚还完好的那边丛林之中,低头看了一眼像只糯米团一样被自己抱着颠来倒去已经被揉成了一坨的幼狮赛贝鲁,它晕头转向地睁着一双黄金一般的眼眸和她对视,毫无攻击力似的,蔫蔫地靠在芙芦拉怀里。 雄狮不会无缘无故地袭击族群中的幼狮,除非这不是它的血脉。 啊……了解到了并不需要知道的八卦。 芙芦拉轻松地想到,趁着阿璐璐拖住了抬手酝酿着饱满地、几乎要溢出来,却在精神力的指引下盘旋轮转成球体的能量。 ——其实无论是哪种可能,结果应对的方式都是差不多的。 要逃离雄狮的领地太过困难,且不说这座小小的岛屿是否整个都在他的狩猎范围之内,就算是要跑,芙芦拉也没有自信在这种复杂的地形中能甩掉四只爪抓地的雄狮。哥德小姐天生的精神力能让她短暂浮空,但是真的犹如飞鸟一样高速飞行是做不到的。 所以只有一个办法:让雄狮意识到这个猎物太棘手,自然界中的生物是非常聪慧的,衡量之下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否则绝对不会拼命以对。 现在、罗西南迪和其他的干部一定在找她,芙芦拉对这一点很有自信。她要做的只有让他们注意到自己在这里就行了! ——所以就来个大点的信号弹吧! “阿璐璐!倒计时结束就躲开!3——” 赤红的粒子开始渐渐浮现于能量体光滑的表面,就好像被强行维持的和平状态即将崩溃一样,能量卷动着气流,几乎把无形的空气撕扯出有形的模样。还在和“爸爸”大声抗争的阿璐璐震了一下,虽然嘴上还在:“什么——?!”,但是身体已经本能地开始寻找逃跑的方向: “2、1——” 这是当前她所掌握的最强技能,一旦使用过后就会失去逃跑能力,只能等待他人救援——但是现在就是时机了! 赤红的能量粒子在被抛出的时候、在视网膜上留下了深色的轨迹。分明被抛出去的瞬间丝滑到给人一种轻飘飘的感觉,然而当精神力完全抽离,只留下失序的能量自顾自爆发时—— “破坏死光————!” 惊天的爆炸声席卷了半个小岛。 事情的发展比芙芦拉想象的还要顺利。 不仅腿上挂着罗的罗西南迪他们赶了过来,那只雄狮也倒霉地正中了一发破坏死光,奄奄一息的昏了过去 。 被罗西南迪惊慌失措地一把摁进怀里试图挡住她光裸身体的芙芦拉松了口气,疲惫过度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差点死了。” 阿璐璐心情复杂的裹上一件有点脏乱的白色衬衫,因为衬衫比较小,所以虽然勉强能套上,但是腰腹都露了出来,扣子也完全系不上,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地遮住了背中那红色印记。 “哎嘿。”芙芦拉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举起像只小猫一样乖顺地靠在她怀里的赛贝鲁挡住不好意思的表情:“对不起啦,阿璐璐。” “……不,我该感谢你才对,如果不是你的话赛贝鲁就危险了。” 阿璐璐长出一口气,完全无视了旁边(被芙芦拉强行扒了衣服而不得不)赤裸着上半身、正在好用力地瞪她的小男孩罗,她翘起的尾尖轻快地甩动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抬头,仰头、或者说几乎要面朝天空,才看见了那个被四米大汉抱在怀里的女孩子。 芙芦拉正坐在罗西南迪的手臂上,一头湿漉漉的黑发垂落,勾勒出躯体圆滑的弧线,她半遮半掩地拽着罗西南迪的斗篷挡住身体,赛贝鲁像只很困的小猫一样盘在她腿上,形成一种套娃式的抱抱。 那小小的水仙女正俯下身对着阿璐璐笑起来、那朱色的唇勾起神秘的弧度,就好像曾经阿璐璐看过的那本绘本中,对着海拉斯微笑的宁芙一样。 “阿璐璐,我们走吧?去船上的话,就能很好地治疗赛贝鲁的伤势了。” 小小的水仙女轻柔地询问她的意见。 于阿璐璐的视角来看,芙芦拉是头脑很好的水仙女,柯拉松(她还不知道这个高大男人的名字呢)是存在感不高的坐骑(?),罗是菜鸡,这几个人对自己和赛贝鲁都没什么威胁。 ……倒是后面赶过来的那几个家伙。 阿璐璐打量了一眼在她看来挺稀奇古怪的几位唐吉诃德家族干部,血的气味混杂着已浸入骨髓的杀气,即使他们只是正在打量倒地不醒的“爸爸”,也能感受到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绝非善类。 “芙芦拉,你说你们是来寻找失物的,那是什么?” 阿璐璐有点心动,但也不可能就这么轻松地说“好,那我们走。”吧?她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叹着气换了个话题:“我去帮你们找到,作为交换的话、可不可以把药给我们?……还有爸爸的份。” 毕竟……爸爸、那只提坦巨狮,曾经照料过她。 “——是之前那一群人带来的东西。”芙芦拉说,“水果的外形,上面有螺旋状的花纹,可能是很常见的水果,也可能是很稀少的品种——” “……哎?”阿璐璐震惊了一下。 “——嗯?”芙芦拉的话顿住了,敏锐地眯了眯眼睛。“阿璐璐……你、该不会见过。” “……”阿璐璐欲言又止,“该不会是那个……很、难吃的那个?” ……………………………………吃了啊!? “神曾经悲鸣 无知的野兽啊,安敢对神无礼? 宝贵的神血淌落 就好像它曾落入尘土 被弃如敝屣 神已经死去 宛若凡人之终结,归于大地 而神血被啜饮 就好像海洋汇入河流, 日轮从西升起 神啊, 她向那毫无声息地神明礼赞 美酒淌落满地 肉饼甘甜如蜜 我的父啊,感谢厚赐。” ——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出来,本章的诗歌有在模仿吉尔伽美什史诗的那种感觉? 阿璐璐和赛贝鲁是很久以前我想写的fate同人的主角,被泥人自吞了神之武器而死去的魔师腹中刨出的一对遗腹子。 这次来海贼这边玩,稍微修改了一下设定,然后为了纪念他们的出身还是把诗歌放进来了~写的是阿璐璐的故事,希望大家能看懂。 感觉设定能圆上的这种快乐~针不辍~ 破坏光线:一般属性招式,我的童年。威力120,命中90,PP5,破坏光线命中目标后,攻击方在第二回合不能行动。攻击失误或攻击无效时无副作用。很强!在我心里面就是超强的! 谁小时候没梦想过自己有一只会破坏光线的暴鲤龙 呢!!! 实习生 “我说……芙芦拉,那真的是你的哥哥吗!?” 阿璐璐大受打击。 浴室里,正在清洗自己沾染了泥土和草叶的头发的芙芦拉闻言抬起头来,就看见她像是个一只怕水的猫一样躲躲闪闪地,一脸不情愿地盯着花洒里的水。 “……当然是啦?”芙芦拉顶着一头泡沫,愉快地笑了一声、向她扑过去——“别想跑,坏猫猫!” “呀啊——!”怕水的狮子被水仙女拉进了水里。 阿璐璐携赛贝鲁光荣成为了唐吉诃德家族的一名实习生。当然、是经过了多弗朗明哥的那一关,名正言顺加入的。 “……虽然的确是个很有魄力的家伙。” 阿璐璐嘴上说着,想起来刚刚在火烈鸟号上发生的事。 她虽然是想用他们的失物来换取药物,却是没想到所谓的失物已经被吃进了肚里……话说回来那个真的是失物吗!?单纯的狮女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困惑,但芙芦拉总是很有说服力。 ——反正也在这座岛上待不下去了。 被森林覆盖的岛屿,虽然有足够的猎物支持狮群的生存,然而却不足以让被狮王排斥的赛贝鲁再开辟一片领地,爸爸已经越发容不下赛贝鲁了,哪怕狮王对于性别是女孩子的她没什么意见,她也没可能放弃赛贝鲁。 ……所以,那个时候。 “虽然我去哪里都无所谓——不过你们真的能够接纳我吗?” 在那个聚满了唐吉诃德家族成员的甲板上,她看着跷着腿坐在沙发上、犹如火烈鸟一样的男人、又看了一眼被黑色大鸟一样的男人抱着的芙芦拉,最终还是选择去相信一次她的眼光。 她当着众人的面脱下属于罗的脏乱衬衫,转过身来,对他们露出赤裸地、彰显着赤红图案的脊背。 “会得罪‘神’的哦?” 那是、扭曲而狰狞的,由烙铁留下的伤疤。是这个世界“神明”为奴隶留下的刻痕。 ——赤红的“天翔龙之蹄”。 “……不久之前。” 芙芦拉坐在罗西南迪的怀里,握住他猛然收紧的手掌,她平静地陈述:“玛丽乔亚发生了一起袭击事件,鱼人费舍尔-泰格发起叛乱,放走了天龙人的无数奴隶——” “没错,我就是那时候逃出来的。”阿璐璐爽快地回答。 而那位高高在上的火烈鸟船长(阿璐璐语)好像被戳到了什么笑点一样,在阿璐璐不明所以的眼神里大笑起来。 “‘神’吗?开什么玩笑啊,小鬼。” 多弗朗明哥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芙芦拉还真是带来了有趣的小鬼啊……只要足够强大,‘神’算什么?我会期待你的未来的,就怀抱着假如不杀死神明,就会自己去死的觉悟成长吧,小鬼。” “……是吗。” 那一刻、一直直率地好像不知谎言为何物的阿璐璐沉默了一下,她扯扯嘴角、露出了一个充满野性的笑。 “那就拜托了,老大。” 所以她就带着弟弟上船了,用来换取足够的药品,以及请他们放过岛上的提坦巨狮族群。 唐吉诃德家族虽说有涉足黑市走私的生意,对于这种需要捕捉大型野兽的生意倒也没什么兴趣,主要是太费力了,收获还不够满足他们已经开过眼界的渴求,于是他们愉快地达成了共识。 但是。 “虽然真的很有魄力……那可是神哦?芙芦拉。”阿璐璐担忧的一边有点笨手笨脚地帮她梳理沾满精油的长发,一边忧虑地看着这个完全和火烈鸟一点也不像的小小水仙女, “你哥哥真的好他妈有自信啊……” “阿璐璐,不许这么说多弗啦。” 快活地扬着小脑袋,避免精油滑进眼中的芙芦拉轻轻地说、那还带着稚气的童音愉快地、吐露出冰冷的话语: “那不过是人造的神明吧?听好了哦,阿璐璐,这个世界上是没有救世主和神明的。” “——因为神注定会被人杀死,哥哥是这么说的哦!” 这是一家子什么怪物啊,阿璐璐充满埋怨的想着,却没有意识到自己露出了与之相似的,充满杀意的笑容。 阿璐璐的眼神闪闪发光:“好,干了!” “……呜、扯到了我头发了,阿璐璐!” “呀啊对不起小宁芙!?” “我不叫那个哦……?” 虽然被扯到头发的时候会喊疼,但是轮到她包扎伤口的时候,芙芦拉又结结实实地闭上了嘴。 她们在罗西南迪的房间里清理完了打完一架变得脏兮兮的身体,阿璐璐就迫不及待地赶去船医那里探望治疗中的赛贝鲁,而芙芦拉就落进了安安稳稳等了她好久的罗西南迪手里—— ——我可怜的小芙芦拉! 罗西南迪泪眼汪汪地一把抱住小妹妹,笨手笨脚地抚摸她的脑袋时手都在抖抖。 罗西南迪,超愧疚。明明是希望芙芦拉远离战场,却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她面临了最难搞的狮王。当时他被罗一巴掌打到膝盖上怒吼快去酒芙芦拉的时候,他的心脏像是被攥紧了一样、激烈地跳动到快死了的程度。 ……还好小芙芦拉没有事!他抱紧了小小只的女孩。小心地避开了她缠着绷带的手臂。 ——起码比想象中好。 想要从小被娇生惯养的芙芦拉有忍耐这一品格,有点异想天开。在和干部们会合之后不久,芙芦拉就坦诚地说明自己胳膊疼……吓得睁大眼睛的罗西南迪一把抱起她就往船医那里跑,结果太过慌乱差点又脚下一绊来了个伤上加伤,好在船医检查之后发觉没什么大事——起码对于海贼而言没什么大事,正面承受了狂暴的提坦巨狮一爪击,芙芦拉只是挡在身前的手臂稍微有点骨裂而已,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擦伤和瘀伤之类的小问题。 听着芙芦拉擦药的时候细细的抽气声,罗西南迪心都碎了,决定这段时间绝对不会让她动用那只受伤的手—— “罗、罗西……喘不过气……” 此刻的芙芦拉就像是被金毛摁着强吸的奶猫一样,体型差让她被迫地仰在床沿上敞开怀抱,只能抱着罗西南迪靠在她怀里无声呜咽的脑袋,一下一下顺着他顺服地发丝抚摸。 “我一点也不痛啦……别担心哦?” 小猫啪嗒啪嗒地舔舔金毛的毛,于是金毛呜咽得更厉害了,把脸颊靠在小猫柔软的腰腹上蹭蹭。而小猫只得纵容地用小小的粉色鼻尖贴贴他。 “……你是不是有点在意那个,罗西南迪?” 那个是说、天翔龙之蹄的烙印。 在看到阿璐璐身上的烙印时,罗西南迪那一瞬间手掌抽搐了一下,紧紧地握住了撑在他掌心的芙芦拉的手。芙芦拉意识到了这点,却因为在场的人太多而一字未提的转开了话题。现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她才悄悄地问他。 罗西南迪在她怀中拱得乱七八糟的脑袋动了动,那张被夸张的纹身覆盖的脸颊终于抬了起来,在大笑的图案下是抿得紧紧的唇,这下哪怕他不写纸条,也能一眼看出来他真的很在意。 她爱怜地摸了摸他的脸颊,敷着纱布的手掌轻柔地碰了碰他皱紧的眉头,想要抚平那深深地沟壑。 “……罗西南迪,讨厌天龙人,对吧?” ……这是当然的了,小芙芦拉。 罗西南迪有点难过地闭了闭眼睛。在他还是玛丽乔亚上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时,他并不觉得天龙人有什么问题……父亲如此慈爱,母亲如此温柔,他们身为高贵的世界贵族却总愿意低下头去体谅他人的心情。 但他早已不是那个孩童了,在经过这些年,在面对人民几乎恨之入骨的敌意里,他可悲的甚至能理解那些人为何会如此仇恨天龙人这一群体,就连他们的家庭之所以会遭遇那样的苦痛,与本该是同类的天龙人不也脱不了干系吗?还有被迫离家多年的奥拉席翁,从小被寄养在唐吉诃德家族的芙芦拉,以及像阿璐璐一样无数身为人类却被当作低等物种奴役的人们……所有的这些,都是天龙人这一制度的恶果。 哪怕他自己也曾是天龙人的一部分,却无法否认他们带来了无数的悲剧,却仍高高在上的立于万民之上。 有时候……罗西南迪有时候会忍不住地思考,“天龙人真的应该存在吗?”,但这对于海军来说是绝对禁止事项,所以他什么也不能说、哪怕对自己也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提醒不要去想。 “罗西南迪。” 芙芦拉轻轻地捧起他的脸,摩挲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对着他不明所以的迷茫眼神,超级认真地凑过去啄了啄他的唇: “罗西南迪,我最喜欢你了……” 她不容抗拒似的抱紧了猛地涨红了脸的罗西南迪,又轻又快地许诺: “我会帮你的……我和奥拉席翁哥哥都会帮你的,所以不要难过。” 虽然很开心但……小、小芙芦拉,你在干什么啊!呃啊啊!! 罗西南迪感觉脑子都要迷糊了,火像是从被她碰到的唇那里开始燃起,烧得他脸都发烫了。不行啊!小芙芦拉!太危险了!危险! 罗西南迪有点想挣扎,但却被芙芦拉还裹着绑带的手封印,他动都不敢动地僵在那里,浅色的眼睛睁得太大以至于近乎两个标准的圆形,连鼻尖都冒出汗来了,一幅被欺负了的狗狗模样。 好可爱哦、好可爱!芙芦拉喜欢的不得了,怜爱地亲亲他的鼻尖,把脸颊贴上去蹭个不停。 ……救、救命。 罗西南迪几乎要悲鸣出声了,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惊恐的大叫声。 “呃啊啊啊啊!!!!巴法罗被吃掉了!!!!!?” —— 迄今为止罗西南迪最动摇的两个瞬间: 奥拉席翁对他拿起了牙医的钳子 芙芦拉抱住他亲个不停。 好可爱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我超喜欢欺负罗西南迪! 赛贝鲁 虽然这样说很有罪恶感,但那一瞬间罗西南迪心中浮现出的第一个想法的确是“得救了!!!” 他真的有点感谢巴法罗在这个时候打断了他们……! 虽说他并没有、或者说是本能地克制自己不去想如果不被打断的话会发生什么。 第二秒,罗西南迪才急急忙忙地一把抱起坐在床沿上的芙芦拉,维持着被她抱住头的姿势急急忙忙地往外冲。 险些一脑袋撞在门框上的芙芦拉:……。沉默地用精神力护住了脑袋和门框。 不得不说,芙芦拉能这么快地掌握哥德小姐的精神力,罗西南迪的功劳不可小觑。 但眼下最重要的可不是抱怨罗西南迪,而是甲板上乱成一团糟的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 这话还没说完,芙芦拉就沉默了。巴法罗你在做什么啊……为什么你头上顶着一只赛贝鲁啊? 幼狮锋锐的牙齿咔嚓咬在他的脑袋上,乍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很有南海风情的顶着一顶绷带狮皮帽子,而巴法罗那惊慌失措地表情显然证明了这并非帽子那么简单,他在Baby-5半是惊恐半是兴奋的尖叫声里吓得满地撞来撞去,而同样很惊恐的阿璐璐追在他们身后,大声地劝阻: “赛贝鲁!冷静!不要吃下去啊!?这个不可以吃的!” 芙芦拉此刻的表情,和站在一旁的罗无限地统一了。 他们两人都无语地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场景,微妙的有点不想掺和进去。这种时候——还是轮到可靠的成年人柯拉松先生的登场了! 柯拉松先生紧张地顶着芙芦拉(他自己并没有发现眼下他们的姿势和巴法罗与赛贝鲁有异曲同工之妙),慌乱了一下之后,这位可敬的干部立马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乒乓咚哐。 这位以讨厌男孩子而出名的红心干部出手镇压了这群小鬼,一人一拳不偏不倚,包括狮狮在内全部顶着一个硕大的包包蹲在那里,倒是躲得远远的罗逃过一劫,只是被罗西南迪看了一眼,他就做出了提防的姿势。 罗西南迪不能开口说话,毕竟对外他一向是有哑疾不能说话的红心干部,也就放弃了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全部都铁拳镇压下来就可以了吧! 罗西南迪无师自通了养父同僚卡普中将的教育方式,自信地准备离去。芙芦拉想要留下来,他有点不放心她的伤势,但一想到万一他们两个独处的时候芙芦拉继续刚刚的……呃啊!小芙芦拉,多弗都把你教坏了!! 脆弱无助的罗西南迪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慌慌张张地点点头,光速逃走了。 芙芦拉奇怪地盯了他两眼,就转过去挨个摸了摸捂着脑袋的阿璐璐、赛贝鲁,Baby-5和巴法罗。 “怎么了呀?”她像是个小姐姐一样地关切道,被她温柔地摸头的Baby-5顿时就脸红了,有点飘飘然的一下都吐露了出来: “巴法罗说想看看赛贝鲁的果实能力……” 是的,岛上那枚恶魔果实,是被赛贝鲁吃了。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这么快接受一只小狮子也会跟着阿璐璐加入家族的缘故,不然以一个无功无过的实习生身份怎么可能养宠物?反正迪亚曼蒂肯定不会愿意出这个钱。 但,大家都知道,赛贝鲁只是一只弱小无助又脆弱、会被狮王打地遍体鳞伤的小可怜虫,它根本不会说人话——起码能通过这一点排除他吃的不是人人果实就是了,除此之外,关于这个果实什么情报都没有。 据阿璐璐所说,她只是在带着赛贝鲁躲开对这个并非自己血脉的幼狮越发不耐烦的狮王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那个遭遇海难的海贼船上的人,迎面就被来了一刀。 奋起反抗的阿璐璐和赛贝鲁打倒了他,也顺便搜刮了一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发现盒子里装的恶魔果实的时候,也毫不知情地把它当作是普通水果塞进了嗷嗷待哺的赛贝鲁怀里——结果她头回看见啥都吃得下的赛贝鲁差点吐出来的样子。 想来那个味道应该是绝世难吃吧!这就是阿璐璐对那枚果实仅有的了解了。 说到这里,还不得不提毛皮族的神秘本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作为狮子的毛皮族,阿璐璐的确是能和提坦巨狮们沟通的。 “哎!?真的吗?好厉害!” 听到这里的Baby-5哇地一声笑了起来,超级捧场的样子非常可爱~ 芙芦拉笑了笑,看了一眼在她旁边轻而易举被一颗苹果哄好的巴法罗,还有自己身边虽然一声不吭,但是听着听着眼睛都在发光了的罗——果然很感兴趣吧?好可爱。 拜托,能和狮子说话真的超酷的好吗! 一群人围坐在甲板一角,开始了小朋友之间的茶话会。 阿璐璐在一群小萝卜头闪闪发光的视线里,有点骄傲地翘翘尾巴继续说了起来。 ——虽然说是能够沟通,但并不是说能听懂狮子的每一声嗷呜都在说什么,而是一种更偏向于直感的心灵感应,也就是说,她能大致了解到他们想表达的含义,而她对着巨狮们念念叨叨的时候,也能感觉到对方多少能够理解。 她最开始从玛丽乔亚逃出来的时候、就是因为这一招,阴差阳错地混进了给玛丽乔亚运送提坦巨狮的船上。 那时候,鱼人费舍尔·泰格大闹玛丽乔亚解放了大量的奴隶,但阿璐璐他们那一拨因为作为奴隶主的天龙人兴趣问题,单独被关在一个奴隶园中,泰格为了解救他们还曾经专门跑了一趟。 ——然而、他们没法跟着泰格走。 且不论鱼人排外的性格,泰格虽说的确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海贼,但想要从玛丽乔亚全身而退,就必须要控制跟着他一起行动的人数,被天龙人奴役了多年的人们也并非毫无反抗心只能被动地等待救援,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有人主动地组成团队去报仇雪恨,也有人四散开来想办法离开玛丽乔亚。 “我们就选择了离开玛丽乔亚。”阿璐璐说:“那时我听见了爸爸的吼声,意识到了我们可以开着那辆船离开,只要不是玛丽乔亚,那去哪里都没问题吧?……最开始我们是那么想的。” Baby-5听着听着就露出了很动容的表情,不知不觉间靠到了芙芦拉的肩膀上,怜惜地看着为了自由而浪迹天涯的阿璐璐。 我们。芙芦拉扶住Baby-5想,阿璐璐用了“我们”这个词,就说明当时肯定有人和她是一起逃出来的……那些人,到底怎么样了呢? 可能,连阿璐璐也不清楚吧。 被她发现时已经孤身一人跟着狮群生活在空无一人的荒岛上的阿璐璐,到底经历了什么呢?芙芦拉不愿意去戳她的伤疤,所以只是保持着笑容去听阿璐璐充满怀念的回忆。 “……总之、那个时候,爸爸他们照顾了我们很多,还有赛贝鲁的妈妈安娜阿姨。” 阿璐璐抚摸着怀里被绷带缠得像只木乃伊一样的赛贝鲁,露出一点点笑容:“狮群对女孩子是很宽容的。就算毫无血缘关系,就算我只是混血的毛皮族,它们都很照顾我……” 包括那个时候还带着刚出生没多久的赛贝鲁的母狮,即使因为受到被强行并为一群的狮王的攻击,还是坚持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包括来到那座不知名的小岛上之后,阿璐璐耶能凭借她未成年的身份在狮群那里混到母狮们狩猎的猎物,狮王也对此没什么意见……她有时候会取一点带回去给不能靠近狮群的赛贝鲁和安娜阿姨吃。 总之,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和狮群在一起的每一天她都很开心。他们真正的培养了一种近乎于家人的感情,一同海上求生,一起在荒岛狩猎,尤其是赛贝鲁,他几乎是从刚出生开始就和阿璐璐呆在一起,两只狮子……或者说一人一狮有着超乎寻常的默契。 但、即使如此—— “赛贝鲁也不知道那个果实到底是什么能力啊,毕竟他只是一只小狮子而已!” 阿璐璐作出了总结,而趴在她膝盖上不感兴趣地听着他们聊天的赛贝鲁早就在姐姐的抚摸下舒服地睡着了,一派非常惬意的样子。 也是呢,赛贝鲁看起来像小猫,像橘色的汤圆,像傻乎乎的小男孩,总之就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也不能指望它能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变化啦。芙芦拉凑过去摸了摸它粉色的鼻尖,小狮子睡得正香,小肚子一动一动的,被碰了之后毛茸茸地小脑袋一动不动,只是鼻子皱了皱、咧出一点点牙来。 芙芦拉有点被可爱到,安慰地对着阿璐璐拍拍肩:“那也没办法,只能慢慢来了吧?” “嗯——反正也没办法、总之加油吧!”阿璐璐无所谓地耸耸肩,倒是已经眼泪汪汪的爱怜地望着她们的Baby-5已经扬着红扑扑的小脸努力自荐:“我们都会帮忙的~” 阿璐璐愣了一下,露出非常感动的笑容:“哎?那就谢啦。” 一脸不明所以的巴法罗已经从苹果换成了椰子——毕竟海岛上就这个东西很多。 至于一脸冷酷的罗,芙芦拉笑着靠过去,贴着他的耳朵悄悄地说: “罗,谢谢你把柯拉松找过来了,救了我一命呢,辛苦啦。” “……”罗一脸酷酷地顿了顿,“不客气。” 就好像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耳根红得发烫一样,芙芦拉勾住他的手,轻声地宽慰:“别担心,罗,虽然这次没能拿到果实,但是只要继续努力的话……” 后续的声音轻地像是一阵海潮的声音,酷酷的罗把目光越过甲板上的护栏,垂落在远处与天际相连的碧蓝之海,他点了点头。 “……别担心。” 他别扭的,超小声的回应。 —— 罗西和罗的心理年龄可能比较相近……(……)都被小芙芦拉搞脸红了,嘿嘿。 /喇叭:发生甚么事了?发生甚么事了?发生甚么事了? 阿璐璐以后就是芙芦拉亲卫队的一员!超能打的小母狮子! 顺便一提,她是混血皮毛族……混了什么血呢? 杰尔马 唐吉诃德家族进入了飞速发展的时期。 以东南方向的颠倒山为目标逐渐转移据点、扩大生意的唐吉诃德家族筹备前往伟大航路的第一步,不仅是精挑细选的战斗员,还有更多的负责其他工作的非战人员也光速被吸纳进来,虽说仍旧被海军穷追不舍,但这些问题似乎对于他们而言不值一提。 真正的问题在于—— “医生要来了哦,罗西南迪。”芙芦拉轻快地晃了晃脑袋。 对,就像芙芦拉说的那样,问题就在于医生要来了。 罗西南迪非常沉重地想。之前、奥拉席翁曾经不远千里地回到这里来探望他和芙芦拉(多弗朗明哥本人已经完全被他忽视了),那时候他透露出自己似乎是在外从政的样子……总之,为了安全起见、罗西南迪没有多问有关他的问题,他自己都不能确保是否会在海军的正义下出卖奥拉席翁的信息,所以还不如不知道。 ——至少,奥拉席翁是个正直的、绝对不会伤害他人的温柔的人。没有必要把他和芙芦拉牵扯进海军与唐吉诃德家族之间的问题里。 罗西南迪这么告诉自己。 但是……现在的问题在于,奥拉席翁真的太温柔了!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他那样责任感很重的男人绝对不会只是说说而已,但、没想到他真的专门请了医生来给他诊治哑疾! 罗西南迪从回到唐吉诃德家族开始,就一直阴沉地一言不发,也特意做了符合里世界风格的夸张纹身来掩盖自己的表情,了解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的托雷波尔和迪亚曼蒂他们自然而然的认为这是因为曾经那件事,他受到了太大的冲击而造成的失语症,多弗朗明哥虽然毫不介意地接纳了他,金钱、地位,美酒,还有他身为唐吉诃德家族掌权人的信赖……他慷慨地把这些都送给了罗西南迪,却从来不提这个问题。 是啊……无论是多弗,还是他自己,都绝口不提那件事,就好像在假装那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若无其事地生活在一起,和平的共处。 所以多弗朗明哥是绝对不会主动为他寻找医生的,会这么做的,只有温柔地、总是保护着他的,比多弗朗明哥更像哥哥的奥拉席翁。 ……可是奥拉席翁!唯独这个不行啊!我是装的我根本没病虽然不能跟你说!! 医生、奥拉席翁特意为自己请的医生,这份恩情当然不能忘怀,但是万一被检查出来……虽然明知假装奥拉席翁所说的心理性失音很难暴露,但罗西南迪紧张地喉咙都紧了起来,点烟的手却还是稳稳当当的、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件事一样。 只有他身边的芙芦拉眯起了眼睛,怜爱地看了一眼罗西南迪。 就这么紧张吗?明明平时根本不会在自己面前抽烟的……可恶,这样的罗西南迪也好可爱噢! 芙芦拉心知肚明地为她可爱的罗西南迪保守秘密。 眼下,他们所在的岛屿是亚美尼兹岛,这是一座世界政府同盟国所属的岛屿,和平而繁华,甚至岛上还有正规的海军驻扎处,绝非海贼可以肆意妄为之处。 他们之所以低调地来到这座岛上,也是为了迎接由奥拉席翁请来的医生。毕竟哪怕奥拉席翁暗示了这些医生的嘴巴很严,但最好的还是不要暴露他们海贼的身份,这无论对他们还是对奥拉席翁,甚至对这些医生都好。 于是唐吉诃德海贼团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人继续留在驻地忙碌家族生意,罗西南迪他们则改头换面低调地乘坐没有海贼旗的客船来到岛上,虽说没有海贼旗,但那只船也是唐吉诃德家族的财产,也留下了一部分成员和实习生留守船上,但是罗西南迪坚持把罗带在了身边。 多弗朗明哥对罗西南迪拎着罗上船的事没什么意见,毕竟从罗加入家族以来,他对罗的重视是毋庸置疑的——剑术、爆炸技术,各科知识……他安排了每位干部将自己擅长的东西教授给他,甚至还会和芙芦拉一起接受私人教师的授课,所以这次有看医生的机会,多弗朗明哥也没有理由阻止。 这是罗西南迪觉得最好的事了,一直以来……在知道白色城镇弗雷凡斯和罗身上发生了什么之后,他一直在心里很关切这个经受了地狱一般的折磨的男孩子,也很难接受让他就这样和无恶不作的海贼们混在一起,无能为力的面对叁年后就会死掉的现实。 罗西南迪毫不怀疑奥拉席翁对自己的用心程度,也相信他请来的医生不会是什么无能之辈。比起他伪装的失音症而言,假如这些医生能治愈罗身上所患的剧毒,甚至哪怕只是缓解一下也好,不要让罗就这样被那沉重的命运击溃……那就是罗西南迪所期望得最好的结果。 “别担心,罗西南迪。”芙芦拉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宽慰道:“医生一定能治好你和罗的。” 呜呜……小芙芦拉! 虽然很感动,但是罗西南迪更心虚了,毕竟虽说欺骗海贼的时候他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但是却牵连了奥拉席翁和芙芦拉两兄妹为他担心……就在他这么紧张与愧疚交错,期待和不安轮转的坐立不安里,医生们如期到来了。 在事先订好的酒店会客室里,他看见推门而进的高大男人时,因震惊而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 金黄而蓬松的长发,金色头盔没有挡住他充满威严的表情,以及那标志性的腰带和服饰上的“66”标志……作为北海出名的大人物,罗西南迪还在海军里的时候就了解过有关他的资料。 ——这不是杰尔马66的国王文斯莫克·伽治吗!?奥拉席翁,你到底花了多少钱才让文斯莫克家族来为你护送医生啊!? 罗西南迪感受到了沉重感,同时他也意识到了奥拉席翁可能比他想象得还要出色……到底是在哪里工作才能赚到这么多钱啊! 而且不仅是钱的问题,杰尔马66是世界政府的同盟国,虽然同样以出色和昂贵的雇佣兵出名于世界,但能货真价实的出动这群令行禁止的雇佣兵们的国王可不是能被轻易能指挥的家伙。 ……而且,这样的家伙和多弗见面了,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奥拉席翁啊,你是不是太信任多弗了? “——欢迎,迦楼罗,文斯莫克·伽治。没想到国王陛下也会到这种小地方来啊。” 坐在上首的沙发上,多弗朗明哥朗笑出声,他没有起身,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却透过了墨镜刺了过来,文斯莫克·伽治沉默了一秒,他表情不变地回敬了一句: “久仰大名,海流氓,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按照约定,医生们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的叁天,他们将会借用岛上的医院展开会诊。” 两位纵横北海的大人物的碰面,充满了火药味,然而出乎伽治预料的,多弗朗明哥咧了咧嘴角轻松放过了打招呼的话题,而是转头看向了身边那个披着黑羽披风的金发男人。 “柯拉松,带罗去吧。” 作为岛上最豪华的一家酒店,它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该岛最大的中心医院就坐落于其旁边,这对于他们而言的确很方便,但就算是已经习惯了海贼挥霍无度生活的罗西南迪,仍旧会为奥拉席翁大手笔的支出而震惊……毕竟我们奥拉席翁又不是那种发不义之财的海贼! 可是啊,奥拉席翁……你是真的如此支持多弗朗明哥吗? 文斯莫克家族是可北海最大的武器供应商,在此之前唐吉诃德家族就有涉足军火生意,那时罗西南迪就怀疑过他们是否与文斯莫克家族有联系。虽说在家族里,多弗朗明哥从不刻意隐瞒罗西南迪什么,但对于这些被其他干部接受的任务,他也没什么理由刨根问底地搞清楚,只能私下里偷偷地暗自探查着。 以往无论他们讨论什么事务,罗西南迪想听的话多弗朗明哥绝不会置喙……但是这次不一样,多弗这是在以检查的名义让他回避吗? 罗西南迪沉默地抚着坐在自己膝上的芙芦拉,好像很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一直在用身体挡住他的表情的芙芦拉适时地从他身上跳了下去,他站起身来,而一直站在后面的罗也难得有点不安得攥紧了拳头。奇异的……在这一瞬间,芙芦拉竟然看出了他想要逃走的想法。 “罗。” 小小声地,近乎气音的呼唤,芙芦拉握住了罗握得紧紧的拳头,轻轻地带着他走到了罗西南迪身边,她的动作很轻,罗却完全生不起抵抗之心,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会笑着对自己说:“不要放弃!”的芙芦拉,有点别扭地跟上了柯拉松的动作——是的,他不讨厌总是耐心地鼓励自己的芙芦拉,和讨厌强行把自己拎上船的柯拉松有什么冲突吗!没有! 罗西南迪也没管那一脸扭曲好像下一秒就要踢一脚到自己身上的小屁孩,他沉默地从伽治身边走过,心中怀着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复杂心情离开了这个房间。然而四米以上的身高,以及那微妙的扭曲的气质,仍旧给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柯拉松、唐吉诃德家族的红心干部吗,和传闻中差不多看起来是个不可小觑的家伙,毕竟是海流氓的血缘兄弟吗……文斯莫克·伽治和他对视了一眼,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转向了上首。正拥住乖乖地靠在他膝上的女孩的多弗朗明哥。 “差不多也该进入正题了吧,唐吉诃德。” —— 奥拉席翁:虽然知道罗西南迪可以说话,但是说到的事情就会做,毕竟罗西南迪会感激他……而且他觉得很有意思! 毫无疑问的乐子人! 而且医生们也可以顺便给罗看看病,这条线里罗当然不会因为罗西南迪的死而离开家族,所以他和罗西南迪的主线会有别的表现方式。 铂铅病 多年以来,唐吉诃德家族一直掌控着北海走私生意的半壁江山。 无论是枪支武器、美酒香烟、乃至书籍知识,甚至如阿璐璐一样的奴隶也不在话下,他们的生意范畴之广,规模之大,连海军也暗暗心惊,却难以抓住他们的马脚。 如今的唐吉诃德家族却早已不满足于区区一个北海,他们的重点会转移到颠倒山,及其之后的伟大航路——无论是干部还是普通成员,家族的主力都全部撤离,然而他们怎么可能轻松把吃进肚里的蛋糕吐出来? “咚、咚、咚。” 有序的敲门声轻轻响起,多弗朗明哥托着脸颊挑了挑眉,于是半趴半靠在他膝上的芙芦拉立刻开口回应:“请进,井先生。” “少主,总帅大人,许久不见。” 推门而入的被称作“井”的黑发男人微微一笑,热情又不失其从容地寒暄到:“在这边多住几天吧,我社会竭尽全力招待诸位贵客,偶尔好好享受一下假期不也挺好的吗?” 男人身着一身休闲西装,有种轻飘飘地的气质,比起房间里的海贼和雇佣兵国王而言,形象完全不同,简而言之——看起来就是一副耽于享乐的艺术家模样,比起针锋相对的危险谈判场合,似乎更适合在拿着乐器或是画笔以取材为名到处胡来的样子。 “无聊的话就差不多到这为止吧,井。”多弗朗明哥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下巴,“奥拉席翁让你来是为了废话的吗?” “当然不是,少主。”井毫不介意地偏了偏头,自然地转开了话题,向着文斯莫克·伽治露出一个讨人喜欢的亲切微笑: “——那么,今年的配给率商讨由我负责,还请您多指教啊,杰尔马的总帅大人。” 以黑山羊为标志的北海最大的商业联合会会长,拥有世界政府认可的合法商业资质,其名下产业囊括连锁酒店、购物超市、银行、旅游业等朝阳产业——就很有钱,非常有钱,是毫无疑是普世认可的凡精英中的精英。这样的人似乎天然与海贼或是雇佣兵搭不上关系。 然而——其实际身份即为,奥拉席翁和多弗朗明哥出资组建的商业集团首脑,拥有“化黑为白”之力的职业经理人。 已在走私生意上赚得盆满钵满的唐吉诃德家族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块已经成熟的市场?哪怕不能再如以前一样投入大量精力,他们也有其他的办法。 从多弗朗明哥手下,转到奥拉席翁手下,由政客庇护的商会将为这些生意披上一层雪白的皮囊——而且。 “虽然是左手倒右手式的操作,毕竟分属不同部门呢,今年的合同有不少需要您确认的修改项目,请看。”经理人充满余裕地摊了摊手,身后的律师为他们分发事先预拟好的条款:“现在,这桩生意将会成为合法的商业活动了噢。” “哈哈,请放心,总帅大人,所谓和气生财——咱们当然是要双赢才行嘛。”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医院。 “等、等等——柯拉松!你在干什么!?” 罗在愤怒之余,含着一点惊恐地一把拽住了罗西南迪的……裤子。 虽然在知道可以来看医生的时候就有所预期,毕竟逃亡路上的罗也曾鼓起勇气冒着风险前往诊所求救——分明弗雷凡斯的铂铅病根本不是传染病!只要抽血化验就能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的父母一样,愿意为诊治病人付出一切……根本没有人愿意冒这个风险。他们只是看到了罗苍白的皮肤,就会惊恐地、像驱逐瘟疫一样地把他赶走,甚至想要杀死他。 即使他加入了海贼,成为了唐吉诃德家族的一部分……这份让他痛恨的歧视,仍不曾改变。 ——柯拉松在来到已被整个包下来,正严阵以待的医院后,坚持先让他们给罗做体检。 然而在看到罗遍体鳞伤的瘦小身体上苍白的、犹如被铂铅覆盖了一样的皮肤,那个男人发出了可耻的、惊天的尖叫声。 “……是铂铅病——!” “为什么这里会有弗雷凡斯的余孽!?世界政府在做什么?!” “喂、开什么玩笑,你是想杀了我们吗!?我绝对不会给这种家伙检查……!” 恐慌和敌视瞬间像瘟疫一样,在数十人的医生团体中传播开来。窃窃私语发展成了愤怒的咆哮,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中,医生们甚至想要把罗这个他们眼中“移动的传染源”赶出去。 开什么玩笑……说到底他就不该期待自己能被治愈,毕竟,这些人……这些高高在上的、旁观了弗雷凡斯毁灭的凶手们,根本就不会希望他能活下去! ——那一瞬间、罗是如此憎恨他们,憎恨世界政府,憎恨这个眼睁睁地逼死了弗雷凡斯所有人的世界! 罗想要怒吼,想要复仇,甚至会想要掉头就跑……但比他反应更快的,是柯拉松挥舞的拳头。 是的、柯拉松一拳揍翻了那个想要推开罗的医生。 这几乎像是在火上浇油了,原本就紧张的气氛瞬间被激化到了巅峰,有人在尖叫,有人上前去反抗柯拉松……真可笑,明明对着瘦小又是个孩子的罗他们动都不敢动,却敢对着大打出手还身材高大的柯拉松推搡阻拦,何等荒谬。 然而罗都顾不上嘲讽这可笑的一幕了。 ——他在干什么啊! 罗、大受震撼地睁大了眼睛。 开什么玩笑啊柯拉松……明明一直以来对他施加暴力的就是柯拉松,明明他们根本不是那种能友好和睦相处的关系,正因为见识过柯拉松对芙芦拉那堪称异样(罗在看到柯拉松抱着芙芦拉去午睡的时候,甚至考虑过要不要报海军)偏爱之后,罗才更能确认——他和柯拉松绝非同路人,是哪怕在柯拉松掩盖了他刺伤自己的消息之后,也不可能化敌为友的关系! 然而你这是在做什么,柯拉松……难道你是在,保护我吗? 罗连想到这个观点都会觉得自己愚蠢得可笑,却没法否认那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的存在。就像那次、明明被多弗朗明哥发现了伤口,仍旧没有暴露他的忤逆……罗看着柯拉松沉重的拳头一下又一下锤在了还在破口大骂的医生脸上,某种异样的复杂心情在胸臆中酝酿着。 ——比思考更快的,罗一把拽住了柯拉松(的裤腿,毕竟只够得到这里呢)。 “喂……够了,柯拉松!” 没有必要,没有意义,就像柯拉松曾经对他施加的暴力不会让他动摇半分,对这些只考虑自己生命的医生也是,就算把他们都揍倒了又有什么用……简直就像一个笑话,罗是说他自己,太可笑了。 他阴沉地低下眼睛,却感觉到了一个沉沉地重量碰了碰自己的脑袋。罗惊讶地抬起眼睛,竟然看见柯拉松轻轻地摸了摸他自己……等下,这个真的是在摸我的头吗!?不是要扭断我的脑袋杀了我!? 罗陷入了混乱之中,僵硬着脑袋一动不动,当场死机了。 “……差不多可以了、那边那位……是叫柯拉松先生吗?” 伴着淡淡的香烟气息,一个充满了厌倦感的声音响起。罗闻声回头,看到一个没有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来,这很奇怪——毕竟这家医院的这一层都被包下来了,闲杂人等都被清场,在这里的除了他和柯拉松以外,一半是医生,一半是武装齐全的杰尔马士兵……这个人到底是? “——别忘记你们签了什么合同,医生先生。” 那个男人看了一眼罗,一边用手指掐灭香烟,一边以平淡无波的陈述语气、向那群情激愤的医生们礼貌地点点头: “虽然我是无所谓,不过违反合同不完成治疗,那可就不是赔钱赔得倾家荡产的问题了吧?”“井上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惊怒地喊了起来:“你是和这个传染病人一伙的吗!?” “嘛,我只和我自己一伙就是了——士兵。” 井上医生嘟哝着,浑身散发着一种迫不及待想赶紧解决这个僵局的微妙氛围,几乎是寻求救星一样迫不及待地抬高声音。 统一制式的作战靴踢踏着地面的声音响起,枪械碰撞声清脆的堪比风铃,在一排杰尔马士兵竖起的枪口之后局面终于稳定了,井上都没怎么看那群在镇压下沉默地举起双手来的医生,把被掐灭的烟头丢进了垃圾桶中,一副没什么干劲的样子走到了还保持着被罗拽着裤子的状态的柯拉松面前。 “你好啊,柯拉松先生,还有这位小先生,我是井上仁。” 他说着顿了顿,有点不熟练地抽出两张还散发着油墨气味的崭新的名片递过去:“是柯拉松先生的心理医生,嘛、虽然是暂时的。” 柯拉松本能地接过他递来的名片,然后才后知后觉地甩了甩还沾着不知道是血还是混杂了涎水的血的拳头,认真地低头看了一眼……刚刚听他自我介绍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名字是很少见的拼写方式,虽说那个地方与北海相隔甚远,但曾经在囊括天下各种族的海军之中,他见过类似的拼写方式。 井上 仁,是和之国出身的吗?印象里那个国家的资料相当稀少,并且因被四皇统治而格外封闭……不过偶尔也会有和之国的人外迁,或许这个人也是类似的缘故才会出现在北海的?罗西南迪迟疑地推测了一下。 ……不过有比这个更重要的问题!呃啊!奥拉席翁果然给他请了心理医生吗!?罗西南迪超紧张的面无表情点点头。 “总之,检查继续吧?医生们,这位小先生……” 因为这里没有人喊罗的名字,所以他顿了顿,礼貌地看了一眼正一头雾水地盯着他名片的罗,在得到他本能地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后,罗终于反应过来,没好气地板着脸抬头看着他:“我是罗。” “谢谢,罗先生。”井上仁礼貌到似乎没有半分多余情绪似的,有点困扰地看了一眼那边的医生:“总之……冷静下来了吗?诸位?想想合同,想想违约的结果……哎,请继续为罗先生检查,然后要拿出治疗方案来,我们来就是做这个的吧。” 他用一种打圆场似的老好人语气,说出了冰冷而自我的话语: “……我最讨厌麻烦的事了,可以请你们不要给我添麻烦吗?” —— 井上仁,我亲友跑团的oc,新锐悬疑恐怖小说作家,被灵感眷顾红极一时,却又被灵感抛弃而坠入深渊。 被灵感追逐的男人,是奥拉席翁的朋友,显然,他只是为了取材才考取了心理咨询师的证明。之所以来这里是为了取材。 奥拉席翁知道罗西南迪实际上没有哑啦……而且他也不打算开导罗西南迪的心理阴影,只是让井上来凑个数顺便观察一下罗西南迪。 番外-芙芦拉的一天 AM 7:00: 梦到自己被巨大的抱抱熊压住,喘不过气,惊醒。 发现是罗西南迪睡着睡着把脑袋枕进了自己怀里,毛茸茸的碎发搔在身上,有种柔软的可爱感,但是好重。 AM 7:10: 睡不着了,想办法从罗西南迪的脑袋下钻出去,准备起床。 半梦半醒间的罗西南迪发出了虚弱的动静。他宽厚的手掌敷在芙芦拉背上,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似的轻轻拍了一下,本能地在哄她入睡。 芙芦拉坐起身来凑过去看了一眼睡得连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的罗西南迪,这会儿他还闭着眼睛一副马上就要睡着的表情,于是她放轻了动作摸了摸他的额头, “啊……小芙芦拉zzZ。” 罗西南迪说了句梦话,昏昏欲睡地睁开眼睛,看见芙芦拉跑走的背影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他真的太困了,抬起的手还未离床叁十公分就啪嗒一声摔下去。 他翻了个身,结结实实地睡着了。 AM 8:00 早餐时间 有的人起不来,芙芦拉不说是谁。 德林杰现在可以吃辅食了,芙芦拉非常好奇。给他苹果条,被一口吞掉;给他面包,好像不太喜欢的样子;给他吃麦片,德林杰咔擦咔擦,连勺子一起咬碎了! “别咽下去啊啊啊啊啊!!!” 在罗的帮助下对德林杰进行了抢救。 巴法罗,因为被赛贝鲁抢了盘子里的肉,和赛贝鲁大吵起来。最后因为乔拉疯狂抗议说他们都把口水喷到了盘子里,所以被多弗出面镇压了。 “好好吃自己的饭。”唐吉诃德家族少主做出最高批示。 AM 9:00 开始上早课了。 芙芦拉的课表由奥拉席翁制定,涉及文学鉴赏、政治历史、法律,经济及数学运算、天文与航海知识等各式各样的课程,由面授和电话虫远程授课两种方式进行,似乎奥拉席翁小时候也曾经上过类似的启蒙课。 最近,有了新的旁听生罗,很担心他跟不跟得上进度,但意外地发现他快要赶上自己了。 两人的第一堂课是如何解决投靠了其他组织而心怀不轨的老师,真是深奥啊。 AM 11:30 午餐时间 琵卡哥哥回来了,还带了《海洋战士索拉》珍藏两百周年精装纪念版!超级高兴,给他一个超大的抱抱! 罗西南迪因为没注意喝到了太烫的红茶而从椅子上摔下去了,看起来好痛。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这是孩子们的复仇,为了公平起见,芙芦拉绝对不会提醒他! 但是一会还是给他找点烫伤药吧,感觉真的好痛噢…… 赛贝鲁,因为巴法罗抢了他盘子里的肉,一口咬住了巴法罗的脑袋。说真的、他们俩什么时候才能玩腻这种游戏啊?就连阿璐璐都懒得管他们了,甚至还有余裕在赛贝鲁狂啃巴法罗脑袋的间隙往它嘴里塞肉。 因为不想让巴法罗在有姐姐的方面输掉,所以芙芦拉和Baby-5也试着往巴法罗的嘴里塞了食物。 ……真的挺好玩的耶。 PM 12:30 午睡了。 今天多弗没有出去工作,而是在沙发上窝着想要休息。熟门熟路地爬到他的膝盖上,问他这么睡腰会不会痛,被一把捂住嘴巴强制消音了。 真讨厌! 多弗的怀抱很温暖,放松下来之后千锤百炼而出的筋肉都变得软绵绵的,有种细腻而柔韧的奇妙触感。因为抱习惯了,芙芦拉一钻进去就自动调整成了两个人窝着都会比较舒服的姿势,堪称绝赞享受,芙芦拉发出惬意的呼噜呼噜声,一下就睡着了。 途中、因为睡得太香先是蹭开了多弗朗明哥半开的衬衫,然后又差点咕噜咕噜从他的手臂上滑下去,被闭着眼睛的多弗朗明哥一把拽住拉了回来。 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多弗的胸脯上,而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在沙发上小憩变成了一起躺在床上睡大觉,睡梦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真是奇妙。 PM 2:00 要上体育课啦! 芙芦拉最近在跟迪亚曼蒂学习剑术,因为本能地用果实能力浮空来卸下刀剑劈砍来的力道,所以被耳提面命地教训了半天,然后被挂上了奥拉席翁寄回来的海楼石手链,不得不脚踏实地的开始锻炼,遂被打的满地乱爬。还不小心被不知道哪里飞来的石头砸到了头。 太过分了! 突然想起来芙芦拉的训练场离自己不远而惊恐地追着爆炸物跑过来的罗,裂开了。 “今天的作业就是打倒那个小子,如何?” 迪亚曼蒂坏笑着指向了罗。 罗,心碎唐吉诃德。 PM 3:00 追着胆敢伤害女孩子漂亮脸蛋的罗暴揍一顿的芙芦拉,神清气爽地拽着好像受到了很大心理伤害的罗去吃下午茶。 茶点里有Baby-5亲手制作的小蛋糕,最近她好像有在跟着主厨学习厨艺,未来的目标是唐吉诃德家族的战斗女仆长吗?上次和哥哥聊到这个话题,哥哥清爽地说着什么“战斗女仆就是男人的浪漫~”之类的话,啊,真奇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芙芦拉发现对Baby-5提出要求的时候她会非常高兴;但芙芦拉不是很喜欢这么做。仗着她几乎不会拒绝别人的要求,就为所欲为,这不是太过分了吗?是的,这当然是在说找Baby-5借钱的巴法罗和罗!撞见过一次这种画面的芙芦拉勃然大怒,自诩身为姐姐的她绝对不允许家里有这种情况发生!有好好教训他们以后不许再这样欺负Baby-5!(罗和巴法罗被训得头都抬不起来) 这次在夸奖Baby-5的时候告诉她:“你要不要对我也一个要求呢,无论什么样的愿望都会为你实现噢?”、之后,Baby-5红着脸说希望被她摸摸头。 真可爱~ PM4:00 不知不觉间跟着罗一起走到了花园里,两个人独处了。 “怎么了吗?” 这么问他的时候,他沉默着没有说话。检查了一下他身上因为刚刚切磋造成的擦伤,没有很严重,但能看到铂铅病带来的白色瘢痕似乎扩张了不少。 ……还有两年的时间。 虽然最开始因为罗刺伤了罗西南迪的事情,很生他的气,但其实那是因为芙芦拉一开始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作为家里的幼子,第一次学习照顾别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而冷静下来之后,芙芦拉也不得不承认罗西南迪说得是对的……这不能说是罗的错。 染上不知能否治愈的重病,忍受着病痛从被灭国的故乡中逃走,家人和朋友恐怕都已经遭遇不幸了吧,在那么恐怖的境地里,他却坚持住混进尸体里逃出了被封锁的国境线,一路漂泊到了唐吉诃德家族。 ……罗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经受了那么多痛苦,又来到这里之后,因为罗西南迪的阻挠吃了那么多苦头。 罗还那么小,却已尝遍了辛酸苦楚。芙芦拉没法想象如果有人在自己面前杀死了自己的亲朋好友,那时的自己会是什么心情……他本不该承受这些。 “……我一定会帮你的。医生也好,恶魔果实也好,一定有能救治你的方法。” 保持着轻轻抚摸在他瘢痕上的动作,芙芦拉用柔软的声音对他说, “然后你要努力、成为强大的男人,等到十年之后,成为最了不起的干部。” 已经不会再有那么可怕的事了,罗啊,眼下病痛的诅咒也是一定能跨过的阻碍。 无论是罗西南迪还是她,甚至连多弗朗明哥和奥拉席翁也是,所有对罗寄予厚望的人,一定都会希望他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如同再平凡不过的孩子一样健康成长。 芙芦拉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她的哥哥们做不到的事——所以罗也一定、一定能够得救。 “到那个时候,罗。” 芙芦拉握紧了罗的手,一点也不害怕,语气比金石更为坚定。她看着他的眼睛,就好像在描述亲眼所见的未来一样,毫不动摇地说: “罗一定会变成很帅的男子汉吧!” 罗深深地望着她,那总是阴郁地皱着的眉头慢慢地舒展开来,他好像有点羞赧地笑了一下,但又好像是错觉。 “……啊、当然了。” 最后,他只是这么说。 PM 7:00 晚餐时间因为心情变好而不小心吃多了,感觉得散步消化一下。 因为被迷你电话虫背后的哥哥嘲笑会长胖而急着和他吵架,似乎走到了平时不太会深入的地方,天色也暗下来了,感觉稍微有那么一点可怕…… ……而且。 远远地好像看见了罗西南迪的身影。为什么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啊,虽然想这么问,但远远望过去,那双足以看透星空的眼眸捕捉到他和自己类似的正在打电话的动作时,她沉默地停下了脚步。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芙芦拉?” 隔着千百里外的广阔距离,奥拉席翁轻声地、愉快地询问。 芙芦拉沉默了一会,低低地回答了他。 “啊啊、没关系的,好孩子。” 棋子轻轻碰撞的声音在电话虫中响起,和奥拉席翁发色一样银白的电话虫,露出了她熟悉地、充满了余裕的笑容, “很快你就不用为这个烦恼了,我亲爱的。” PM 9:00 晚课结束,今天的作业是《浅谈托特兰经营模式的可持续发展性》,奥拉席翁坚持要芙芦拉用电报电话虫扫描原件给他传过去,结果跑去找多弗借电报电话虫的时候作业又被多弗拿过去读了一遍……好痛苦……好羞耻…… 芙芦拉决定明天要把自己做过的题拿给罗试一下,这能叫拖罗下水吗?只不过是希望他更优秀罢了! 不过、平平无奇的一天总算告一段落,这不过是生活中最平常的一个截面而已。 PM 9:30 去找多弗朗明哥说困了想睡觉的时候,被坐在他旁边的罗西南迪一把“拦腰打劫”了。 “……” 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最近罗西南迪越来越爱撒娇了,但是每次听话的时候他好像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体贴的芙芦拉只好抱着罗西南迪的脑袋,和看起来好像在忍笑的多弗朗明哥挥手告别。 —— 罗西南迪:好!今天也要保护好小芙芦拉! 多弗朗明哥:我的弟弟是不是稍微有点恋童癖啊……?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芙芦拉接受的教育……怎么说呢,是足以承担“女主人”或者“王妃”责任的教育,这就是奥拉席翁的目的。 那么反过来想想,因为很方便所以跟着蹭课的罗……(新的王妃已经出现! 打群架 石块循着力道脱手而出、乘着无形的气流而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然后咕噜一声沉进了水里。 深深地、沉进了看不见光的海底。 ……罗心情超差地瞪着水面逐渐平息的涟漪,咬紧的牙齿因为太过用力都有点发酸了。 老实说,他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为自己感到可悲。 ——哪怕坐拥了昔日父亲梦寐以求却至死都没能凑齐的专家诊疗团队,哪怕在他们战战兢兢为他体检后意识到了铂铅病并不是传染病而放松下来,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这并不能对他的病情有什么作用。 重金聘请并且由北海最强雇佣兵团队保驾护航的医生也绝非泛泛之辈,在进入状态之后他们的效率非常之高。根据化验和拍片的结果,他们判断铂铅病实际上是一种未知的重金属在血液中堆积导致的中毒。这和罗父亲的判断如出一辙。 ——这并不是触之即死的猛毒,也并非该焚城清洗的传染病。 所以弗雷凡斯其实并不是发生了传染病,真相是那里的人们因为长期开采接触铂铅,导致重金属因子富集,在这一百年里通过血脉传承而逐渐汇聚到了子代和孙代的身体里。 在弗雷凡斯发生的这一切本该可以阻止,如果在开采铂铅矿之前就做足了足够的功课;如果在发病后将病因公布出去;甚至如果在围困弗雷凡斯后,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去研究,那起震惊世界的灭国惨案就不会发生。 ……那并不是天降的灾难,而是人类导致的祸患。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面面相觑的医生们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别忘了我们签了保密合同。” 年纪最长的那个医生,面沉如水的环顾一圈,也不去点明在场各位医生到底有怎样的想法,他只是舔了舔起皮的唇,用干涩的嗓音一锤定音; “做我们该做的事吧,先来讨论治疗方案。” 而罗看着他们,只是想冷笑,想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世界政府为了钱财而干了什么好事——! 但激烈的仇恨和快意冷却后,却只留下空洞的残烬。 ——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看过父亲的研究笔记,发生在弗雷凡斯的重金属中毒是非常特别的案例,通常误服食重金属后需要尽快抢救排除毒素,然而弗雷凡斯的铂铅病却是叁代人一点点摄入了重金属导致该毒素完全累积在身体中,铂铅并不只是存在于胃或是肠道中,而是已经在漫长时间中根深蒂固地根植于血液中,造成身体组织的病变。即使父亲已竭尽全力,即使他已经是弗雷凡斯举国最优秀的医者……却仍旧没能找到合适的方法去解决这个问题。 那他们呢?……芙芦拉啊,他们真的能救我吗? 看着医生们焦灼而激烈的小声辩论,被搁置在一边的罗本人只感觉到一种荒谬却难以遏制的怀疑。 想着离开这令人窒息的空气,罗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所医院,不知不觉间游荡到了码头附近。但即使站在最广袤最自由的大海旁,他也能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未来绝非如其一般无拘无束。 从父母多年行医经验中判断出的结论,仅剩的两年时光犹如一条绞索一般,死死地扼住他的咽喉。 ……芙芦拉,我、真的能得救吗? 罗没有去找芙芦拉,只是默默地看着翻涌不息的潮水,在心里回忆那犹如支柱一般,对着自己微笑的女孩的面容。 他想要毁灭,想要救赎,想要能杀死所有高高在上坐视弗雷凡斯死去的世界政府高层,又想要能堂堂正正地回到父母和修女的面前,告诉他们,我一定能成为出色的大人。 矛盾而复杂的心情交错,让他愈发烦闷,尤其是不远处还有那响个不停的声音……烦死了臭小鬼们!就不能换个地方打架吗! 罗近乎是恼怒地看向不远处偏僻的小巷子里,瞪着里面头发五颜六色的一群小鬼们互相殴打的模样,感到一股不可遏制的恶意从心中升起。 其实他路过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也因为离得不远而听清楚了原来打人的叁个小孩和被打的那个是兄弟,只是因为被打的那个小鬼格外弱一些,“让父亲失望了”,就遭受了同胞兄弟的欺凌,但他并不想理会这种因为生活太幸福而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的愚蠢小鬼们! 多么可笑、多么可耻!父母、菈米,还有修女……和无数他的同学,那么多的好人和好孩子都没能活下来,凭什么要他去做正义的英雄去阻止这闹剧一样的霸凌? 他可没有什么多余的正义感,要去拯救或者纠正这种无病呻吟的小鬼! ——可这些小鬼就不能安静点吗!打人也就罢了还嘴巴里吵吵闹闹个不停!烦死了啊!搞得他连回忆芙芦拉的声音的时候都掺杂了小鬼难听的哭求。 瞧啊,那个没用的小鬼在哭呢。还喊着“爸爸救命……”,这种懦弱的没有觉悟的人,怎么配活在这个世上! “——我说你们,无聊地把戏差不多一点吧?” 罗冷着脸、打断了这堆一眼看过去才五六岁的小鬼们的游戏。他知道这是迁怒,但那又如何?是这群不知收敛的打扰到他的小鬼不好!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仗着年长几岁去压制他们有什么不好,而是慢慢地撸起袖子,对上那顶着红绿蓝的花哨头发的小鬼们,露出一副不容错认的找茬表情。 “真够无聊的,是作业太少了吧!” 而那叁个小孩诧异的互相对视一眼,傲慢的笑容在唇间浮现,他们根本不畏惧比自己等人大得多的罗的威胁,而是兴味盎然的对他勾勾手。 “就凭你也想阻止我们?开什么玩笑。” “喂尼治,别废话了!给他点颜色看看!” —— 与此同时的心理诊疗室里。 这是井上仁的第叁支烟。 在经过温和并且毫无进展的一些谈话之后,井上医生和患者罗西南迪都感到了一些疲惫,在礼貌地问过对方介不介意在这里吸烟之后,得到同意的井上医生和罗西南迪都沉默地点燃了烟。 虽说一般的心理诊疗,肯定是要患者配合才能顺利进行,不过井上在接受友人的拜托来到这里之前,也考虑过对方不配合的可能性。毕竟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患者,而是驰骋于大海上无恶不作的海贼,也能想象到他不会很配合地揭露自己的心理阴影。 ……哎。井上叹了口气,倒也没那么犯愁。比起来说不顺利的治疗进展,他倒是很有收获——毕竟,不是哪个患者都能像这位柯拉松先生一样,有着缜密到好似千锤百炼锻造出的心理防线的。 ——这可不像是海贼的作风啊,奥拉席翁,这就是为什么你让我来照料你弟弟的原因吗? 井上不动声色地再次吸了一口烟,这位单纯为了自己的主业以及兴趣才去考取的心理医生资格证,并且每次使用大都属于采风的“医生”在心里生出一种跃跃欲试的兴趣来。 “说来惭愧……啊,自己这么说,真够不好意思,不过我姑且是个小说家。” 既然谈话不顺利,那还是随便聊点什么吧。井上仁,于前年以一本悬疑恐怖小说 名震北海的知名新锐作者,以一种侧身看着书架不给柯拉松压力的状态,随口开启了新的话题。 “……?” 罗西南迪愣了一下,礼貌地转过头去表现出一种自己在听的样子,同时心里有点困惑:……作家?说起来,这个名字,他是不是在哪里听说过? 这一厢和睦而平淡,那一边杰尔马和唐吉诃德家族以及北海商会的交流也还算顺利。 除了—— “……啊,这是在做什么呢。” 芙芦拉的眼睛失去了高光,她无言以对地看着面前惊天动地的群架,一时之间竟有点不好意思去看旁边和自己站在一起的杰尔马公主的表情。 以她绝佳的双眼5.0的视力,能清晰地看清在灰尘四起拳脚相加的战圈里,金色的那一撮一看就是不知道咬在谁脑袋上的赛贝鲁,它的姐姐阿璐璐也在旁边拉偏架(芙芦拉正好看见她看似要阻止赛贝鲁,却一拳打到了那个小孩脸上),而被人压着打的……那不是罗吗!怎么回事啊那个笨蛋!怎么能被六岁的孩子揍成那样回击啊!打他! ……啊不对,总之罗那边因巴法罗拽着打他的小孩,所以竟然滑稽的形成了一种僵持的平局,倒是正在和另一个蓝头发小孩对轰的Baby-5……芙芦拉眼睁睁地看见一发流弹擦过了赛贝鲁的耳朵,而后暴怒的阿璐璐一推赛贝鲁的猎物,扑进了战局之中,彻底把这一场面变成了大混战。 这可真是太、太……做得漂亮,罗!再来一拳!……啊不对、太过分了,这都是在干什么呢这些孩子!输了的话晚上就别吃饭后甜点了! 眼看着局面愈发不可收拾,芙芦拉还是出面了。 “……你们几个,还不住手!” —— 因为罗小时候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营养不良,我觉得把他和从小就营养丰富的文斯莫克王子们放一起还真不知道谁比较大。 哎,罗,勇敢的一挑叁英雄救英雄,却被打成猪头。一边写一边爆笑 ……毕竟对面可是杰尔马的改造人王子啊!从四层楼跳下来都只有地面有事的,罗,不是你的错! 战利品 其实芙芦拉和蕾玖在一起出现,这才是预期中唐吉诃德家族和杰尔马66子代的正常交往。 到了唐吉诃德家族和杰尔马66这种等级,像他们这样掌握了权势与力量的人,在交涉场合事事亲力亲为是很掉价的一种事,因此,除却有力的下属以外,夫人外交和子女外交是很常见的事情了。 ——不过文斯莫克·伽治原本还以为这次自己会略胜一筹 虽说他的夫人不幸早逝,却给他留下了五个非常令他骄傲的孩子,因此在涉及大生意的时候,他特意把孩子们带来,也是想检查一下他们的外交能力是否过关,毕竟作为杰尔马66的继承人们,他们总有与并非敌人而是同等级的盟友或他人交流的时候。 但他倒是没想到,海流氓虽然没有婚姻,身边却还同样跟着孩子。比伽治的长女还要大得多,就年龄来说……是妹妹吗?文斯莫克·伽治判断到,之前在谈生意的时候偶尔也会听他提到家里有孩子,这还是第一次见。 唐吉诃德家族在北海声名鹊起的时候,就曾流出过多弗朗明有个非常宠爱的妹妹的消息,但直到今日为止,却从来没有人见过真人。 这倒不是多弗朗明哥把人藏得太严实,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无时无刻不把人带在自己身边,还用残暴的手段杀死了所有见过她的敌人,正因如此,他的下属和盟友无不对此叁缄其口,这才叫他的防护无懈可击。 虽然不赞同他的做法(毕竟伽治自己就是那种会把重要的继承人放在层层士兵保护的基地中的类型),但伽治也能理解他的选择。 毕竟像软肋这样的存在,以多弗朗明哥那种霸道性格,是绝对不会选择送得远远地藏起来,而是会把它放在眼皮底下,犹如守卫宝物的恶龙一般不留半分余地,就算只见过几面,神交已久的文斯莫克·伽治也能意识到这点。 如今一看,那孩子已经足以落落大方地代多弗朗明哥招待客人,替他发言了。 分明自己才是那个有优秀继承人的那边,伽治一时之间竟也生出一点失落……但没关系,再怎么出色的小孩,也不可能比他精心打磨的孩子们更优秀,毕竟他们可是从根本(血统因子)上就领先无数人了。而他的长女蕾玖,虽说尚且年幼,但经过自幼的打磨锻炼,此刻与对方的来往也算是应对得宜,伽治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那边笑得天真无邪的两个孩子,暗暗在心里给自己算是赢了一局,继续志得意满地投入了谈判中。 而那边的两个女孩相处得的确很不错,毕竟芙芦拉比蕾玖大了叁岁呢,正是最想当姐姐的年纪,而蕾玖长得非常可爱,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灵动的气息。而且……而且!!!这可是邪恶军团杰尔马的一员呢!蕾玖粉粉的,该不会长大之后就会变成了不起的“剧毒粉”吧! 《海洋战士索拉》忠实粉丝,最喜欢邪恶军团的芙芦拉一时之间有一种看见自己喜欢的纸片人即将成真的梦幻感…… 再往后的商榷交涉部分,她们两个孩子是插不上话的,因此芙芦拉就邀请蕾玖和自己一起出去走走,毕竟眼下亚美尼兹岛被海军、唐吉诃德家族的暗子。以及杰尔马的人看守得严严实实,对他们而言最是安全不过,稍微逛一逛不会有什么影响。 却没想到这一逛就逛出了问题来——毕竟,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见唐吉诃德家族的实习生和杰尔马的王子们打成一团的样子。 ……让我们切换一下公平公正的第叁视角,最开始想要见义勇为(虽然初衷并不是这个)的罗,是怎么把一场一人单挑叁个对手的战斗,变成了群架的呢? ——当然是因为他被揍了。 哪怕是在唐吉诃德家族精心打磨了一年,对自己身手已经多少有些自信了的罗,也没有想过只不过是区区见义勇为……只不过是叁个五六岁的小鬼而已!为什么这么强啊! 他当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由杰尔马66以科技之力精心打造出来的改造人,却不妨碍他在被一拳打到脸上之后更恼火了,大脑充血地扑了上去——然后被摁着揍了一顿。 正在他羞恨交加的艰难抵抗之时,这副狼狈的样子正好落在了带赛贝鲁下来散步的阿璐璐眼里……众所周知,母狮的护崽本能之强,在万兽之中都赫赫有名,眼看着自家的孩子被揍了,阿璐璐沉默着、“一手滑就”放开了牵着赛贝鲁的绳子、然后自己也扑了上去。 ——毕竟她对自己的认知也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小母狮,那大家都是未成年,打个架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吗! 而后赛贝鲁稚嫩地咆哮惊动了本来想偷偷跟在后面的巴法罗和Baby-5,总之,这群热血上头的小鬼就义无反顾地撸起袖子加了进去——最令人悲伤的是,她们这边五个人竟然才堪堪与杰尔马那边的叁个人打成平手…… 芙芦拉说话倒还是很管用的,起码唐吉诃德家族的实习生们发现是她来了,都意犹未尽地都住手了,眼下倒是因对面人多势众而吃了亏的杰尔马王子们不服气地甩开了姐姐想要拦住他们的手,眼里冒着火气的往前一冲——堪比钢铁铸就的躯体竟在空气中撞出了层层涟漪,仿若受到冲击而凝出形体的气流鼓动着,泛出及不可见微微蓝光。 “请冷静一点,王子殿下。” 芙芦拉颇为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脸上青青白白的罗,语气冷淡地劝阻着: “是我们这边失礼了,实在抱歉,还请殿下们跟我到这边稍微治疗一下。” “谁管你啊——可(ka)、” “可(ka)……?”芙芦拉疑惑地重复了一下,仔细一看,杰尔马的王子们身上也或多或少有些伤口,可爱的脸蛋上也变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对方毕竟年纪还那么小,就被比自己大那么多的一群人围殴了……芙芦拉消气了,开始认真地担心他们。 ……好可爱!!! 文斯莫克·尼治呆呆地看着那个站在日光下的女孩,那头缎子般垂落的长发漾淡淡的光晕,更衬得她的脸蛋犹如冰雪雕琢而成,那冷淡地看过来的表情也更增添了几分气质,正中好球区! ……某种祖传的冲动激烈地在他耳畔震响,他全然不知自己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两个狂跳的爱心,只是一边呆呆地看着,一边拽了拽自己的兄弟。于是、僵在那里的人变成了叁个。 被他们推到一边的蕾玖深知兄弟们的本性,此刻只是沉默地、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表情,不太想和这么丢人的兄弟们站在一起。 “……怎么了?” 芙芦拉真的开始担心会不会把他们打傻了,她微微倾身靠过去,怜爱地摸了摸站在最前面的那个红发孩子的脸颊:“王子殿下,您还好吗?” 红发的王子——文斯莫克·伊治,虽然心跳得超快脸红得像是番茄一样,却分外镇定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露出宛若宣誓一般庄严的表情,他不假思索地说: “好,我愿意!” “……?” 愿意什么?芙芦拉保持着被他拉着手的动作,露出一个带着疑惑的笑容。 可爱是很可爱……但是该不会真的被打到头了? “等、等等罗君!为什么要生气啊……不要啦芙芦拉小姐会生气的!”Baby-5眼疾手快地拦住了黑着脸差点又扑过去的罗,不明所以却忠实的按照芙芦拉的吩咐维持着岌岌可危的和平。 总而言之,也算是和平解决了。芙芦拉一头雾水地牵着伊治的手露出颇为歉疚的笑容,一边急急忙忙地带着几位王子和蕾玖就想往岛上的医院而去——无论如何还是得系统地检查一下才行!而罗则被阿璐璐他们强行控制住给带回船上,以免再发生什么芙芦拉不想看到的外交事件。 “……可恶。” 因为那些医生而想起了过去痛苦回忆,想要发泄一下复又被比自己小的孩子摁着打了一顿,尤其是那种狼狈的样子让芙芦拉看见了,罗气的脸都绿了。 ……而且那小鬼,随随便便牵着芙芦拉的手再说什么呢! 最在意这一点的罗,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还是气得手都在抖,紧握的拳头上迸起细细的青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就是不许那么轻浮地对待芙芦拉! “很痛吗?” 他的表现让正在给他擦药的Baby-5误会了,举着棉球和绷带的小女孩顿时好紧张的要凑过去给他吹吹痛痛飞飞,被罗拼死阻止了。一群鼻青脸肿的小孩子们唉声叹气的互帮互助着,正当这时,皮糙肉厚完全不在乎被打的那几下的阿璐璐走了过来。 “我说,小罗啊。” 她像抓一只小猫(是的我指的就是赛贝鲁)一样拎着一个小男孩,就好像是狩猎满载而回的母狮一样很自然地走了进来,罗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晃了晃手里面那个鼻青脸肿的、头上还顶着一只赛贝鲁,显然被吓得不行,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来的小男孩,非常困惑地问他: “你见过这孩子吗?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我们船上耶,但是你看。” 她新奇的又拎着那孩子晃了晃,指着他的眉毛对他们说:“看~这里卷卷的!好奇怪!” “……那、那个,阿璐璐姐姐。” Baby-5眼睛发直地看着她,露出一个充满敬佩的眼神:“这是战利品吗……?” “才不是啊!” 罗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这不是那个什么杰尔马的王子吗!” —— 罗:你们居然当着我的面撬墙脚!(no 显然我们的小罗还没开窍,但是他真的很好笑,我每次写他的戏份都是一边笑一边写……哎呦,好快乐。 本该是正统青梅竹马设定,但是为什么会这么谐啊w 伊、尼、勇 热气腾腾的红茶盛在精美的白瓷茶杯中,宫廷御厨的拿手茶点错落有致铺展开来,在装潢相当奢华的会客室里,被热情招待的芙芦拉端着红茶甚至有点不知所措了,只好微笑着对蕾玖点点头。 ……但是、这是什么情况呢? 芙芦拉,迟疑地想着。 最初她只是担心实习生们下手太重把杰尔马的王子们揍出什么问题,牵着红色头发的那孩子的手就带着他们想去医院检查一下——毕竟有一整个医生团队在那边待机,感觉还是比较权威的,叁个打架打得灰头土脸脸上也脏兮兮的王子倒是很乖,像小鸭子一样一个一个跟着她向前走,过了好半天、还是蕾玖反应过来不对,急急地拦住了他们,又把人带回了杰尔马的船上。 虽然芙芦拉是出于好心,但包括蕾玖在内的几位杰尔马继承人的身体情况都是杰尔马66的最高机密,尤其现在处于调整数据的成长期,就算是出门做任务,专门的研究团队也是随时陪伴着他们的。 哪怕只是简单的擦伤,比起让外部的医者了解到详细数据来说,父亲肯定更宁愿他们自己处理——毕竟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会是那么脆弱的存在。 “……那个,蕾玖殿下,王子们怎么样了呢?” 非常担心罗他们下手太重会惹上麻烦的芙芦拉,颇有些惴惴不安地询问着。 蕾玖回过神来,看着这个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柔软又温和的女孩子,端起了一如既往模式化的笑容。 “嗯,他们没关系,一会儿就会过来吧,请不要担心,芙芦拉小姐。” “是吗,那就好……” 芙芦拉欲言又止地看着她,然后偷偷地对她招招手、招招手。 “?”蕾玖有点不明所以地凑过去。 “……蕾玖,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芙芦拉犹豫着放轻了声音,她轻轻地把手搭在了蕾玖的手背上,看着这位和Baby-5同龄的公主殿下,非常不好意思地道歉: “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对不起噢,那些孩子太没有分寸了,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不,没关系的。” 蕾玖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她分外柔软地微笑,一瞬间竟然有些瑟缩。 ——曾经、病重的妈妈也会这样抚着自己的手,对她露出微笑。那么温暖,又那么的……让她的心脏都攥紧了。可那份痛苦她无人可以倾诉,甚至还得强自装成和伊治他们一样毫不动容的模样,因为在父亲眼中,拥有心是一种罪过。 “……不要紧。”她只能干巴巴地回答到,却好像在汲取力量一样,回握住了她的手。 芙芦拉和自己是不一样的,蕾玖想。她和山治都很像妈妈讲的故事里、会和小鸟还有蝴蝶说话的公主。明明也很担心自己那边的孩子,却第一时间承担起责任去保护伊治他们。 她的弟弟们,除却山治以外,都是被人工摘除了大部分感情的人造战士。他们没有同理心,不会因为血脉亲情而动摇,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的兄弟,也能毫不容情地折磨他。 可原来正常的孩子并不是这样的,芦拉身边的那些孩子们,也和伊治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会哭会闹,会为了痛楚而含泪,会因为同情而行动的孩子……就像山治一样。 其实她知道的,伊治他们因为长期航行很无聊,所以总是靠捉弄山治取乐。明明她是姐姐,明明她应该帮妈妈去保护他们——但她无法阻止,也不敢阻止,只能偏过头去假装没有看到。这次也是一样的吧,因为欺负山治,才会被唐吉诃德家族的孩子阻止,导致他们大打出手……那些普通的孩子做到了她一直没能做到的事。 虽然蕾玖时常会因为兄弟们的残酷而感到苦闷,但她一直以来都生活在杰尔马的封闭环境里,有时甚至会有点疑惑妈妈的选择是否正确——明明只有山治那么弱小,这样真的好吗? ……等到如今,接触到外面的社会、看到真正的孩子的模样,她才深刻地意识到原来山治才是正常的、普通的孩子的模样。 ——没有心的话,会错过很多东西,会走上错误的道路。妈妈曾经的话,如此清晰地在蕾玖脑海中回响着。 哪怕她一直在心中把自己当作与伊治他们一般无二的怪物——但实际上,这位未曾被在母胎中调整过血统因子的杰尔马公主,毫无疑问是拥有正常的情感,会因为残酷的现实而痛苦的女孩子。 芙芦拉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和蕾玖握着手的姿势温柔地望着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好半晌,直到会客室的门轰然洞开—— “真麻烦啊尼治,这种小伤还需要处理什么的……” “嘛、外面的人都是这样的吧?真弱啊。对了,伊治,你之前——” 说话说到一半的蓝发小王子发觉了客人还在里面,没说完的话顿时哽住了,他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老实说真的长得很可爱——芙芦拉不明所以的对他笑了笑,又看了一眼条件反射把手收回去掩住了笑容的蕾玖,她什么也没说的立马揭过这一回事,客气地站了起来。 “我家的孩子失礼了,实在是非常抱歉,王子殿下们……” 说到这里,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因为方便所以直接称呼王子固然可以,但是这里可是有叁个王子殿下呢!?就在她迟疑的那一秒,红发的那孩子很镇定地接上了一句:“我叫伊治、这是尼治和勇治。” “啊、谢谢您,伊治殿下。” 真贴心!芙芦拉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于是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了——毕竟对方看起来不像是要追究的样子,她关切地看着这叁个孩子……明明是同胞兄弟,但是每个人发色都不一样……好酷啊!和《海洋战士索拉》里的杰尔马军团一模一样!拜托,杰尔马66战队也太酷了吧! 伊治(1)殿下是“火花红”、尼治(2)殿下是“电击蓝”、勇治(4)殿下是“绞盘绿”,还有代表“剧毒粉”蕾玖的0……嗯?是不是少了一个人?作为隐形黑的那位殿下去哪里了? “已经没关系了吗?还痛不痛?” 芙芦拉一边怀着一种见到纸片人般的兴奋感,一边怜爱地看着他们漂亮的小脸蛋上染上的药膏的颜色,这时也想不起来最开始她还在心里默默鼓励罗打狠一点这种事了,只是慎重地挨个慰问了一下。 “……当然了,这种小伤算不了什么。”绿色头发的那孩子猛地扭开了头,鼻子翘得老高的骄傲模样,可爱! “已经没事了~你叫什么名字呀?”蓝色头发的那孩子也很坦率,仰起小脸可爱的露出笑容……可爱! “嗯、嗯……芙芦拉小姐。”红发的伊治殿下倒很是端庄有礼的样子……除了他红彤彤的耳朵,这个也可爱!包括旁边突然回头质问自己兄弟“喂伊治你怎么知道这家伙的名字啊!”的孩子都很可爱! 芙芦拉,心满意足! 被热情款待,又亲眼见到了北海传说中的杰尔马军团,芙芦拉简直要飘起来了,她在确认了这件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波澜之后,稍微有些依依不舍地与孩子们告别,离开了杰尔马的地盘。毕竟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她能够处理好那当然是最好的。虽说要真是闹到多弗面前,搞不好多弗还会夸他们做得好呢。毕竟就算是盟友,在这片大海上仍旧是以拳头大者为尊,打架有什么了不起的?打输了才该被惩罚呢。 芙芦拉要做的只是确保“实习生”与“王子”之间悬殊的地位差距不会成为杰尔马发难的理由,不过想来也不会事事都像哥哥说得那么可怕的,虽说突发事件打了她一个猝不及防,但结果是好的——看起来王子殿下也很乐意配合他们粉饰太平呢。 这轻飘飘地心情一直持续到她回到唐吉诃德家族的船上,毕竟她还要关怀一下自己家的孩子们——然而。 “……这也太过分了吧?” 芙芦拉脸上的笑容缓缓地消失了。 —— 山治:国王的孩子,会和老鼠还有小鸟说话,很善良,因为善良而被迫害。 我懂了,山治就是杰尔马的小公主! 虽然长大之后的杰尔马王子看起来有点轻浮(只是单纯看起来),但我觉得这种行为小孩子做还是蛮可爱的~而且芙芦拉看他们有我们看纸片人一样的快乐呢! 芙芦拉在这个年纪还是温柔体贴的小天使和小姐姐呢,每次写她的震惊我都会带入珠世小姐的震撼.jpg那种端庄的画面但是进入叛逆期之后可就ww 我发现同时写叁个人太难了,而且我的进度太慢了!快叁十章了都没写完第一篇章! 要不就这样吧,我要略写了,反正真的要谈恋爱那肯定是长大之后的事了嘛! 山治! 鲜艳的明黄色头发灰扑扑地耷拉着,同样卷卷的眉毛,标着数字的衣服,虽然不是隐形黑,但显然就是之前她疑惑的那个“少了的”孩子。 然而……却无比狼狈。他的兄弟们在经过一场混战后,只不过一些无伤大雅的擦伤与青肿,然而这孩子却不同——他看起来比罗还伤得更重一点!可爱的脸蛋已经肿得不像话了,青青紫紫的皮肤加上嚎啕大哭带来的晕红显得他格外凄惨。这毫无疑问正是杰尔马的王子之一……但是好痛!看起来也太痛了吧!? “这、这是怎么回事呢!?阿璐璐,把赛贝鲁抱出去一下可以吗?” 芙芦拉惊慌失措地一把抱住了那个被赛贝鲁吓得缩成一团的小孩子,满心怜爱地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忍不住用质疑的眼光看了看自己家的实习生们——不会吧!不会吧罗!?你不是那种孩子的吧……!? 正当她满脑子“该不会是我们把他打成这个样子”的冲击感时,本来就还在为这个事情头疼的罗终于忍不住了,他无奈地虚起了眼睛: “……这家伙被他的哥哥们打了。喂,我说你,倒是说话啊!不要搞得好像是我们欺负了你们一样!” 老实说,很像!真的很像!虽然罗也是小小的男孩子,但是毕竟年龄差距在这里——他比小王子大了五岁!对比起来还是芙芦拉怀里的这个孩子更可怜无助一点。 虽然不是罗他们欺负了小王子真是太好了,但是被哥哥们打了也太可怜了吧,这副凄惨的样子也…… “……太过分了。” 芙芦拉在他面前半蹲下来,温柔地握住小王子的手。孩童柔软的手掌很瘦小,即使是她也能感受到一种惜幼的怜爱之情油然而生。她轻声细语地安慰他。 “你还好吗?是叫……山治君,对吗?有没有哪里痛啊?” “……呜、好痛啊,全身都好痛啊!” 因为想要躲避兄弟们的殴打而逃走,不知不觉间混入了不认识的船只上,被一群凶恶的大孩子瞪着,还被猫(赛贝鲁)咬了!又痛又害怕的山治终于绷不住地哭出了声——在此之前,他一大声哭就会被狠狠地恐吓(是罗干的好事),以至于他把声音都压在喉咙里憋得满脸通红,如今总算是统统倾泻了出来。 “好痛啊!爸爸……呜……蕾玖!好可怕啊!” 靠在芙芦拉柔软的胸脯上,他哭得涕泗横流,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加上本来就被打得不像话的脸蛋,那副模样真是格外的凄惨。芙芦拉沉默了一下,愈发地放缓了声音,安慰的、像罗西南迪每次安慰她时一样,用温柔的力度拍顺着他的后背——那嶙峋的、好像会被轻易折断一样瘦弱的后背。 “别害怕,山治君,已经没事了。” 她轻柔地再次抱紧了他,一遍一遍地安慰着:“已经没事了噢。” 她能做到的,只有这样而已,除此之外……她根本帮不了她。芙芦拉近乎窒息地、理智地意识到这一点——她本可以不去理会这孩子,本可以不必操心这个孩子的事情,但是……如果是罗西南迪的话,一定不会放着他不管吧?如果是罗西南迪的话,之前,他为了没能阻止孩子们加入家族时,那份自责的心情,是不是和现在的她一样呢? ……她稍微有些理解罗西南迪了。 “……啧。”罗不爽地看着芙芦拉因为那孩子低落下去的眼神,用力地压了压帽子、然后因不留神压到伤口而疼的抽了一口气。 唐吉诃德家族的船上当然是有医务室的,他们也有配备能治疗基础外伤的船医。虽说这次出行本就是为了看病而没有带上医生,但海贼多是擅长自给自足的人才,就算是才加入家族一年的实习生,也早就在接连不断的任务和锻炼里学会了如何处理伤口。 清理创口、消毒、涂抹药物,包扎,这些活计他们做得轻车熟路。自己碰不到的地方,就互帮互助的交换处理,井然有序间他们早就处理好了伤口。 只是因为这小鬼(山治)一直在哭,除了Baby-5几乎没人能靠近她——但Baby-5不知所措地想要安慰他时,也(因为赛贝鲁就在旁边)被抗拒的躲开了,因此他们也没想好怎么处置他,才耽搁到现在。 芙芦拉只好亲手帮他给伤口上了药。 其实芙芦拉和罗应该是这些孩子们中学习得最专业的那两个——毕竟奥拉席翁安排的课程从来都是要么不学,要学就一定要学到精通。他和多弗朗明哥可就是身体力行贯彻了这一理念的两个榜样。 于是芙芦拉把这只哭得整个人都湿淋淋的小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身上的伤口也都一一处理过,贴上可爱的(她的私藏小狮子图案)创可贴,沾染上灰尘的金色头发和脸蛋用湿润的毛巾擦洗,连衣服也换成了罗的备用衬衫(虽然大了很多但是没有更合适的衣服了!),等到大功告成之后,看着红着眼睛耷拉着小脑袋的可爱小王子,还会黏在她怀里乖乖地道谢的样子——罗就不会这样!罗就不会啊!这才是超可爱的弟弟的模板嘛。芙芦拉心都化了,打定主意要让还有抢救机会的德林杰成长为这样的好孩子! “要吃蛋糕吗?” 同样一脸心都要化了的Baby-5轻飘飘地端来大量的点心——干得好Baby-5!就是要这样彰显我们唐吉诃德家族的豪快热情!芙芦拉鼓励地看了看Baby-5,腼腆的小王子看起来很害羞的样子,一边喏喏地点头一边脸蛋都变得红扑扑的……可爱! 看到那孩子被一点也不见外的阿璐璐塞得满嘴都是点心,羞涩地笑起来的模样,芙芦拉多少松了一口气……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罗,过来一下可以吗?” 趁着女孩子们的热情而悄悄脱身,站在人群之外的芙芦拉轻轻拉了一下可靠的弟弟——没办法啊,BABY-5和阿璐璐虽然很热情,但是有时候总觉得脑袋里面好像是少了点什么一样……至于巴法罗和赛贝鲁、难道还能指望这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狼狈为奸一起去厨房偷吃点心的小笨蛋吗?左右环顾一圈,可靠又稳妥地罗顿时脱颖而出! “今天你是为了救这个孩子、才和那些人打起来的,对吗?” 罗有点莫名其妙的乖乖地被芙芦拉拉着手走到了角落里,他超级专注地凝望着两个人交握的双手,直到芙芦拉开口才恍然间回过神……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才不是、是那些家伙太吵了……” 习惯性地用另一只手压了压帽子(是的,他坚决地保持着被芙芦拉拉着手的姿势不松开),罗用那种貌似很不在意的冷酷语气说着,但当他对上芙芦拉盛满笑意的眼眸时,那本该流畅的推辞顿时卡在了嗓子里。 “你真棒,罗,你是个温柔的孩子呢!”芙芦拉眼睛亮晶晶的对他笑着,那耀眼的笑容简直照亮了房间的角落。那种看到出色的弟弟而心里面满满的感情是什么呢?她高兴地不得了地拉着他的手晃一晃,毫不吝惜夸奖的话语。 “真是太帅气了、你是那个孩子的英雄呢!” “……” 明明是想要反驳的,但是对这样为他而感到骄傲的芙芦拉,罗一时说不出话来……她好像真的很高兴。这么想着,他只是沉默地低了低头,手上却握紧了她纤细柔软的手掌。 “……还有一件事。”芙芦拉一点也不介意的、把脸颊靠过去,两个孩子耳语一般的窃窃私语着。“那孩子……太可怜了。” 芙芦拉越过罗瘦削的肩头,望了一眼被实习生们围住而终于露出笑容的山治,她的眼神也沉了沉。虽说她是在爱中长大的孩子,多弗朗明哥和奥拉席翁总是对她的一切要求无有不应——但她也并非不了解人世险恶。 奥拉席翁总是不吝惜教导芙芦拉他所了解的一切,他总是告诉她:“——人都是更爱自己的,没有生来就会更爱自己家人的人。这世上、唯一会重视你胜过生命的只有多弗和我。” 正因如此,她也在他的睡前故事里了解过很多并不慈爱的父母,毫不友善的兄弟,哪怕往近了说,奥拉席翁和她的父亲似乎就是个“没有半点优点可提的男人”,而山治,单看他被同胞兄弟打成那副凄惨的模样,也能知晓他或许不是过得很幸福。 ……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没办法天真地说一定能拯救他,对方不是如罗一般漂泊无依的孩子,而是一国的王子,身为哪怕不那么可靠的盟友关系,她就算知道多弗总是偏爱自己,也无法不顾可能引发矛盾的风险的随意插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 “至少现在他很开心的样子。”芙芦拉用柔软的声音,轻轻对着罗耳语道:“我想至少让他在这里和你们玩一会、招待他留下来吃个晚饭之类的。罗,你可以帮我照顾他吗?” 虽然尚还年幼,但她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一些必要的交际环节,既然要合作,杰尔马总帅和多弗晚上一定会有聚餐,她虽是必定要出席的,但是这孩子和实习生们就不一定了。 “……芙芦拉。”罗握紧了她的手,他想说那些家伙可是什么王子啊,你这么做不会惹火上身吗?但看着芙芦拉柔软的漾着星光的眸子,脱口而出的话变了一个样。 “……这种事就算不用说,Baby-5她们肯定也会乐颠颠地做到的。你……小心一点。” “别担心……我会去问问山治殿下的意见的,要是他留下来,可以拜托你吗?” 芙芦拉安慰的对他笑了笑。 “……嗯。” 他总是、他总是对芙芦拉没有办法,罗沉默了一下,静静地点头。 —— “这世上、唯一会重视你胜过生命的只有多弗和我。” By 奥拉席翁,一款pua专家。 他喜欢用操纵感情的方式来确保自己想要的人不会离开……很狡猾的!但是他又是典型的“心”“行”不一致的人,无论他本意如何,他做出的行动很多体现出来的都是好意……所以大家都蛮吃这套(此处特指罗西和芙芦拉,但是你想想多弗如果不吃这套能这么纵容他吗? 芙芦拉对小孩子的爱护其实有一部分是多弗朗明哥的言传身教……多弗对自己的家人真的很包容,当然也仅限于他的家人们,但是芙芦拉没有经历过他那么残酷的过去,所以她的爱护就会更广一点……也就是所谓的“爱心泛滥”吧?但我觉得这样的孩子很好捏! 写小王子写得很开心,但是写各种交涉场合就很乏味……算了!这种事还是交给奥拉席翁吧! 我最初想写五岁小王子是因为他们真的好可爱噢……!但是想想要写恋爱戏份要好久之后就没有干劲了,算了,光速切入罗西南迪的戏份! 后人乘凉 “嗯?这是礼物吗?” 芙芦拉接过罗西南迪递过来的小说时,一时有点困惑……没记错的话、罗西南迪今天是去检查身体了啊,为什么会有这种一看就是精装畅销书籍的收获啊、还是签名版! 看着那本书诡谲线条勾勒出的黑色封面(完全看不出来画得是什么!),扉页甚至有作家老师的亲笔签名,罗西南迪真的有好好去医院吗?没有翘了检查去参加什么签售会吧!? 面对妹妹怀疑的眼神,罗西南迪双手交叉,坚定地摇头表示绝对没有! “……是医生先生给你的?哎,真厉害呢!” 芙芦拉立马相信了,毕竟罗西南迪从来都不会对她说谎嘛! 此刻他们正在酒店的总统套房里,整整一层楼被打通做成了两间总统套房,宽阔而奢华的房间和唐吉诃德家族驻地一直以来华丽与简陋并存的风格截然不同,让从小就跟着多弗朗明哥四处漂泊的芙芦拉还是觉得很新奇! 本该是唐吉诃德家族和杰尔马家族一人一间,但杰尔马的人在晚餐过后坚持要回到船上休息,因此这里就被罗西和她霸占了。虽然和多弗住一间也不是不行(罗西南迪:我不行!),但果然是这样比较符合他们的习惯~ 芙芦拉心情很好地翻来覆去看了一会漂亮的精装书封,脑袋上将湿漉漉的卷发全盘裹住的毛巾就被罗西南迪拽开了。还带着水汽的湿法垂落至纤弱的肩头,她像只落了水的小猫一样慢悠悠地晃了晃脑袋,放下书籍快乐地扑进他的怀中。 他们朝夕相处得太久了,以至于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领会彼此的意思。 “罗西、你和医生先生相处得很好吗?” 芙芦拉坐在罗西南迪的膝上轻快地摇晃着小腿,微微低下头露出纤长脖颈,任由罗西南迪细心地把一绺一绺的黑发拿在手中用毛巾擦干。虽然他有时候很笨手笨脚、连走在平地上都会摔跤——但奇妙的地方在于,他在芙芦拉身上总是很仔细,几乎从来没有因此误伤到过她。 干燥的毛巾和湿润发丝摩挲发出轻细的声响,罗西南迪只是点了点头,正侧过脸看着他的芙芦拉就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女孩抬起柔软的手抚摸着他的唇角。 被朱色的口红拉至耳畔的弧度仿佛是个开心的笑容,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他的唇角总是扯下、挂着一副好像在不太愉快的、宛若铁壁一般将他人推开的冷淡表情。 但在芙芦拉面前的罗西南迪却不是这样的。有时候他也会舒展紧皱的眉头,扯起低垂的唇角,不再那么紧绷地、露出一种放松的“面无表情”,这个时候看起来就有点呆呆的,但很可爱。 就像现在一样,那是一种看起来很惬意的、松懈下来的表情,这种难得的表情就好像是独属于她的宝物一样,是只有她能够看见得美妙一刻。 “……喜欢!” 芙芦拉嘟囔着凑过去要亲亲他,被吓了一跳的罗西南迪发出无声地尖叫,先是本能地收紧了手指、又后知后觉意识到如果扯住会弄痛她,慌里慌张地松开手。这一连串的小动作下来,就已经来不及阻止她了。 猝不及防间被偷袭的罗西南迪守不住阵地,狼狈地被芙芦拉抱住脖子压着“柔弱”地向后倾倒,就跟被坏心眼的小猫黏住了一样、一脸怔愣地倒在柔软过分的KING SIZE大床上。 小、小芙芦拉……你在干什么啊! 罗西南迪惊慌失措地涨红了脸颊,那双额能毫不留情痛击对手杀死敌人的手好像被封印住了、僵在半空中,只能被动地看着像只爱娇的奶猫一样把脸颊贴在他脸上磨蹭磨蹭的芙芦拉直起身来,唇上沾染了一抹亮眼的红,平白为稚气的眉眼中增添出一份妖冶的妩媚。 半干的卷发宛若花藤一般细细密密的笼住了两个人的脸颊,在这被发丝勾勒出的二人的牢笼中,芙芦拉对他露出宛若月光花绽放一般绮丽的笑容,……可爱……不对!不行、不能这样……啊……!!! 罗西南迪近乎崩溃地看着芙芦拉一脸可爱地凑过来,贴得近近地、啄了啄他被掩在颜料下的薄薄的唇。柔软的触感、像蜻蜓点水一般轻巧,却又仿佛在他唇上烙下了印记,鼻端都是芙芦拉身上那股微妙的牛乳香气,罗西南迪知道这个,是豪华浴室里提供的牛乳浴留下的气味——他也沾光泡了一会、顺滑的牛乳并不比芙芦拉的肌肤更加光滑,但为什么那时候没有察觉到这股味道是如此芬芳呢? 他陷入混乱之中,连思考都变成了被猫咪搅乱的线团,千头万绪结成了挣不开的牢笼。 明明这样是不对的,明明应该阻止她才行……芙芦拉,他的小芙芦拉,明明还那么年幼,一知半解地玩弄着男人的欲望,全然不知这有多么的危险,是啊、她这个年纪的孩子本来就不该接触这些东西,但是、等下…… “你喜欢吧?” 那俯在他腰腹上耀武扬威的女孩儿好像很是得意,一副仗着大人疼爱而恣意妄为的坏孩子表情,罗西南迪却可悲地发觉到她连那带上几分娇纵的表情依旧那么可爱……她太了解罗西南迪了、聪慧的孩子甚至早已谙熟他动摇的表情,那晕开朱红的唇角轻轻勾起暧昧的弧度,纤细的肩头耸起,散落的黑发犹如梦幻的囚笼一般把他死死封印在了床榻之上。 手……手碰到了。 眼前的一切都宛若最不真切的梦境一般荒唐,罗西南迪头痛的闭了闭眼睛,难以接受自己竟然对着心爱的小妹妹的吻而起了反应。 狼狈地咬住下唇,他的喉间发出近乎气音的呻吟,那女孩、他倍加疼爱的孩子,神一样的好孩子,好似很好奇一般,用那双纤细而柔软的手撩开他硬质西裤鼓鼓囊囊的缝隙,像品鉴被奉在面前的宝物一般勾指轻点。 ……别这样、不……不行! 他并非如她一般不通人世的稚拙孩童,而是见过太多了的成年男人。他应该挣扎的,应该阻止她,应该狠狠地训斥她让她知道随便撩拨男人是有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大海的儿女崇尚无所顾忌的自由,从伟大航路到北海,哪怕海军部队也不缺乏年轻气盛最是热衷此事的男人,更勿论那些荤素不忌的海贼之中。 他甚至无需刻意留神就能见到无数像她这般,一无所知的踏入蜜色陷阱,尚还年幼就被人欺哄着摁在床笫上,还没发育完全的身体容纳着超出规格的性器,尖叫着被蹂躏得一塌糊涂的孩子。过早品尝情欲而让青涩肉体提前的饱熟糜烂,被痛楚与快乐捕获而成为他人掌中的禁脔。 太危险了,小芙芦拉,太危险了……他心爱的妹妹,会捧着他的手为他哭泣的人,唯独只有这孩子,不该遭遇这些。 可她的声音宛若诅咒一般,亲昵地环绕在他耳畔。 “果然男性会喜欢这样是真的呢,罗西……你也喜欢吧?” 罗西南迪没法点头,即使他深知这女孩不过是说出了男人内心中最恶劣的本性,天真的嗓音吐露出暧昧的细语,强烈的反差几乎叫他不知所措的险些被逼出泪来, 她像是最天真无邪的孩童,对自己喜爱的哥哥露出羞赧的笑容,又像是最下流的雏莺,浅薄而妩媚地卖弄着自己青春年少的肉体美,那双没有拿过比木刀更沉重的东西的手掌抚着他勃发的欲望,以指腹丈量那绝非常人可以比拟的尺度,隔着布料都被清澈的前液浸湿的手掌牵扯出色欲的银丝。 罗西南迪憎恶教坏了她的哥哥,甚至开始憎恨自己这过于气血旺盛的身体,悖德的罪恶感裹挟着过于激烈的快乐冲入血液,全身肌肉都紧绷出漂亮的曲线,汗水不知何时浸湿了紧贴着蜂腰猿背的衬衫,勾勒出过分色气的弧度。 他的耳畔嗡嗡作响,只是、只是让那孩子碰了一下,他就激动地险些抵着她柔嫩掌心射了出来,让绝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欲望结晶玷污那纯白的双手——只是这么想了而已,好不容易遏制住的那股冲动又英姿勃发地冲上脑海。 “罗西南迪,好喜欢你。” 她用轻快的像鸟儿啾啁一般的声音说着最真挚不过的童言,好像因为喜欢罗西南迪就要给他她能做到的最好这件事是理所当然的一样,剥开本就松松垮垮已经被浸湿的布料,蓄势已久的性器几乎是弹了出来,是和他肤色相称的深粉色,拍打在女孩如玉的手掌上发出过分低劣的声音。芙芦拉似乎也吓了一跳,可本能握住的动作却又那么轻柔。 “肉棒。” 她用秀气的声音吐露如此情色的词语,像是拿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一样笑个不停,可没有哪个孩子能笑得如她一般流露出自然而然的妩媚。那是已经认识到了快乐为何物的意味,罗西南迪突然清晰地认识到了多弗朗明哥给这个孩子带来了多坏的影响。 ……前所未有的、对多弗朗明哥的激烈杀意,和对芙芦拉的可悲的、可爱的、可怜的激情,犹如附骨之疽一般啃噬着他的头脑。 罗西南迪,可悲地陷入这蜜色的梦境。 —— 这次真的不是多弗、而是奥拉席翁教的(。 什么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啊!当然是指多弗教了芙芦拉怎么亲亲,芙芦拉去亲了奥拉席翁;奥拉席翁教了她怎么手,她拿去对付罗西南迪! 不错,很好的成长了捏! 谁的错?(微h,未成年注意) 上一章忘记打预警了,意思意思打一个。 有未成年微h情节,手+一点点口 介意的慎入,不要打我谢谢谢谢各位,要打就打奥拉席翁! —— 罗西南迪将多年修养出的自制力全都用在了此刻,克制着自己不要伤害到芙芦拉是那么的困难,以至他忍耐到眼角的青筋都迸出。 他应该推开她,应该阻止她,可——他用力以手背抵着眼睛,几乎要发出悲鸣声。他想要闭上眼睛逃避自己看到的景象,却又完全移不开视线,几乎是无法抵抗地眼睁睁看着她撩开脸侧的发丝,那薄薄的嘴唇启开含笑般的弧度,艳色的舌软的像一条蛇,舔舐着马眼溢出的清液,用本该赞颂神明的纯洁的唇舌去亲吻一个男人身上最污秽也是最罪恶的性物。 圣洁而又淫秽。 “————!” 在被她亲吻上最敏锐的顶端的那一刻,他高潮了。 那一瞬间的刺激带来了锐利的快感,长久未曾发泄的精液迸发而出,他颤抖不息的手终于挣脱了那无形的拘束,流畅的肌群紧绷而又松弛、他狼狈地想要拦下那激射的体液,可笨拙的动作赶不上那身体迫切渴求的释放。不断喷涌的黏稠流体有力地遮蔽了一切。 那漆色的发丝,朱色的唇,那闪耀着星光的眼,连细密的眼睫上都挂着乳白黏液,看起来狼狈像落水的猫,但超出常理的淫秽,比过度的快感更甚的视觉刺激几乎让他的头脑都迟钝了、神经细胞都震响着悖德的快感。 女孩迟钝的发出细细惊呼,抬起来的脸颊上——那被他抚摸过无数次的稚嫩轮廓淌落着牵连垂下的白浊液体,分明应该为此感到痛苦和愧疚,他却发现这一幕色情地让他发出了悲哀的喘息——因为他愈发地意识到自己精神得停不下来。 ………………我都干了什么啊,芙芦拉。我…… 本来是为了保护她,才养成了把她从多弗朗明哥身边带到自己怀中,想要守她纯洁微笑的愿望,如今却被他自己亲手毁灭。蚕食着内心的苦闷感或许是来自愧疚与悔恨,可这并不能掩盖他看见芙芦拉一派天真的卷起粉色舌尖舔舐掉唇角上他的精血之后,那叫他头皮发麻的刺激感。 他在自己的妹妹身上体会到了男人的快乐。 甚至、因为这罪恶感而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诱惑和冲击。 罗西南迪抚上芙芦拉那被弄脏了的脸颊,像是被那纯洁表情上沾染的污秽刺痛了一般颤抖着,失魂落魄的、不自知地流露出可怖的阴沉地、却又宛若不知所措的表情。与多弗那么相似、又那么的不同,是如此的可怜又那么的可爱,叫芙芦拉忍不住贴着他的掌心对他笑了起来。天真无邪的用含着精絮的唇轻轻开合: “是罗西南迪的味道…………呜?” 明艳的、仿若血一般妖冶的红与污秽的、代表生命最原始的罪孽的白交错。稚气的脸颊、浮现出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更妩媚更诱人的余韵,如此鲜明的对比,如此邪恶的快乐,如此的……让他呼吸急促却又濒临窒息。 “……” 他不知道自己露出了怎样的表情,但那稚幼的唇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堵住。快感还流淌在四肢百骸之中,甚至他无法不承认直至现在他仍旧亢奋不已,然而、被多巴胺掩盖的正直和罪恶感终于逆袭而来。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放纵着、让这个本该被他保护起来的孩子做了什么。 像是忍受不住了似的,罗西南迪一把把她摁进了自己怀中,不让她再那么对自己做了多坏的事情一无所知的、天真无邪的对自己微笑。也不再让那男人的劣根性继续酝酿更多的罪恶。他生生地克制住冲动,不断品味着那啃咬着骨髓的罪恶感和悔意,试图以此来控制自己。 结果两个人的澡算是白洗了。 等着浴缸被重新放满热水的途中,罗西南迪就不得不直面自己造成的残局。亲手打湿的热毛巾一点点擦净芙芦拉脸颊上的浊液,露出的肌肤在夜灯下散发出如玉如珠的光晕,芙芦拉坐在洗手台上乖乖地对他仰起脸颊来,流露出他最熟悉的、总是让他心生怜爱的乖巧表情。 全然看不出不久之前这里还曾被男人的欲望覆盖……被他亲手弄脏了。 罗西南迪下意识地张了张口,发出了近乎悔恨的气音,他说不出话来,却看见芙芦拉那纤长如蝶翼般的眼睫颤了颤,睁开双眼看见他的第一秒,就扬着被热气蒸得发红的脸颊对他露出一如既往的可爱笑容: “罗西南迪、表情很丑噢……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你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啊,小芙芦拉。 罗西南迪知道问题的答案——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自己险些被信赖的兄长侵犯。她还如此稚嫩,却以幼子之身茫茫然越过了界,造成这个结果的是他们所有人。 教坏了芙芦拉的多弗朗明哥、还有放任这一切发生的他,甚至未曾教导过她去警惕伤害的奥拉席翁,都应该为这罪恶承担责任。 罗西南迪没有说话,只是珍视地、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激烈的自我厌恶感伴随着几乎要让他呕吐出来的血液倒涌催促着他立马离开她,不要再伤害这脆弱的无辜的、丝毫不知自己手握会怎样两败俱伤的武器的孩子,可却仿佛有另一个自己静静地在他耳边询问: “难道她没有错吗?这愚钝的、将自己送到男人面前的孩子没有错吗?” 他闭了闭眼睛,薄薄的唇线抿紧了。手上的动作却异常的平稳——他单手抱着这被他视如珍宝的小妹妹踏入浴缸,满溢而出的水流发出清澈的声响,染上白液的黑发被他用沾着清水的指腹搓开,一缕一缕的理顺洗净,他低下眼,看见的是芙芦拉惴惴不安地靠在他怀中仰望着他的表情,那楚楚可怜的、因为没有受到预期中的夸奖而动摇不已的神情,几乎刺伤了他的心脏。于是他脸上那副仿佛被苦痛铸造的铜墙铁壁般的冷面裂出缝隙。 “……罗西南迪?” 细细的声音、就好像在雨中颤抖的夜莺发出的悲鸣。 他吓到她了。 罗西南迪本能地想到,他没办法在多弗朗明哥的眼皮底下教导她太多东西,也是因为这个理由而放纵了她不自知的越界,如今却尝到了自己酿就的恶果——难道他能够告诉她,她所受到的一切潜移默化的教育都是错误的、是违背伦理道德的吗? 罗西南迪深知多弗朗明哥的霸道本性不容许任何超出他期望的事情发丝,恐怕、在一手把控着芙芦拉一切的多弗知道这件事的下一秒,他就会被盯上、进而威胁到他被深藏的秘密身份吧。 ……他并不畏惧暴露身份,也不害怕死亡,可若是他死去了,有谁能保护芙芦拉和那些孩子,又有谁能把他们带离这个地狱? 罗西南迪抱紧了这孩子,顺从的、几乎是赎罪般的、纵容了她仓惶而冰凉的吻、那是纯洁的,好像小动物索求怜爱一样细细碎碎的啄吻,叫他产生一种好似今夜的一切都没发生过的错觉,却又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痴心妄想。 ——这不是你的错,小芙芦拉。这都是我的不好。 罗西南迪郑重地、珍爱地用唇碰了碰她的额头,宽大的手掌脱上她脊背上、被浸湿睡袍勾勒出宛若振翅蝶翼的弧度,爱惜的、愧疚的,他抱紧了这小小的女孩。 ……这一切,都是我的罪孽。 —— Just被撸了的罗西南迪:我会负起责任的! 他一直不告诉芙芦拉这不好是因为承担不起这个后果,因为他认为芙芦拉这个样子都是多弗一手造就的(其实是奥拉干的好事),而他,一个病态地沉浸于黑暗中的弟弟有什么理由在她面前做正义使者?罗西南迪认为这会戳到多弗可怖的本性所以只能试图潜移默化地改变芙芦拉……然后被芙芦拉改变了。 他就真的很心痛文学,他真的很有正义感,又没法抵抗芙芦拉,好纠结好可怜,芙芦拉真的很怜爱他…… 其实罗西南迪是芙芦拉的初恋。毕竟多弗更像是哥哥嘛,奥拉席翁更可怕一点……如果喜欢他会很像斯德哥尔摩。 罗的困惑.JPG 在医生团队的全力研究下,罗的病情得到了控制。 因为已经脱离了充满污染源的环境的缘故,医生们认为现在的治疗重点是针对罗体内积淀的铂铅元素的分离和排出,这种手术所需要的要求凭借当前的医疗水平是难以企及的,但仅仅只是缓解铂铅引发的人体变异,防止病变带来的后遗症恶化,在连开了叁天治疗研讨会后一群眼下青黑的医生们还是拿出了治疗方案。 ——他们能做的就是通过血液透析置换被重金属污染的血液,通过这种方法加上定期的调整来缓解罗的身体情况,至少把他叁年后可以预见的死期向后又推迟了几年。 而能否在这多出来的时间中找到能够救命的恶魔果实、抑或是发现足以救治他的医疗方案,这就是需要罗来努力的事情了。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这种方法需要耗费的资源相当壮观。 为了确保治疗效果,整个医生团队都必须留在北海他们安排的医院进行实时的跟踪追进,除此之外还有设备以及药物的更新迭代,单就一项的价格就已经是普通人穷尽一生都难以想象的昂贵了。 在看到医生给出的介绍上那一连串的零之后,罗一瞬间都以为自己要放弃治疗自生自灭了……就在那个时候,在罗西南迪沉默地注视下,多弗朗明哥轻描淡写地接过费用单,以他的名义出了全部的医疗费。 这毫无疑问、是堪称救命之恩的举动,连罗西南迪都无法指摘——但是、值得多弗朗明哥那样的家伙付出如此的代价……他之后会在罗身上收取怎样的代价?只要想到这件事、罗西南迪就感到一股寒意。 但罗对此毫无所觉——甚至相当的有干劲,他唯一困惑的就是…… “……那家伙、惹你生气了?” 罗用一种好像闲聊的语气,状若漫不经心地问道。坐在他单手托腮的芙芦拉皱着眉头,朱红的唇微微嘟了起来,很可爱。却好像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神游天外,没有回答。于是罗稍微有点坐立不安起来。 气氛不一样……虽然这么说起来毫无任何可靠依据,但是和芙芦拉在一起的时候,即使不怎么交流,罗却总是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如何。他们相处得真的很不错,尤其是在病情好转后,他有余裕去考虑一直以来被自己疏忽的身边的人的问题,也更多地把目光停驻在她的身上。 所以罗知道,有时候看着赛贝鲁和巴法罗打闹、她的表情总是很放松;有时候训练太累了,她会稍稍把脸颊埋到他的肩头逃避一会;还有的时候、只是单纯的两个人什么都不做的靠在一起,但即使不去看对方,罗也能感受到那种惬意的、好像在忙碌时间中偷取足以小憩的片段的气氛。 罗当然知道芙芦拉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毕竟他是那么聪慧的孩子,怎么会错认那种亲昵的依赖,但即使如此,只是保持这样,在这枪弹齐飞的生活之中也是足以点亮他回忆的亮色。 但是这几天……芙芦拉的心好像跟着柯拉松飞出去了一样,经常魂不守舍的。而柯拉松——那家伙也不对劲。罗的观察力相当敏锐,所以加入唐吉诃德家族之后就察觉到了多少有点不对劲……都这么大年纪了,谁家的哥哥会天天抱着妹妹睡觉啊?同样是兄妹,他和菈米都早已分房独居了。 但多弗朗明哥……还有柯拉松那家伙,很奇怪啊。不论是自然而然地在众人面前亲吻彼此的唇,还是每次都黏在一起,正常的兄妹会那么做吗?即使推说是海贼们的独有风俗也说不过去,尤其是芙芦拉想要和多弗朗明哥一起却总是被柯拉松拦下的感觉……罗敏锐地察觉到他们叁个人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岌岌可危的平衡。 虽然聪慧,但他到底还很年少,不知该如何形容那种黏腻到让他有点不爽的关系,但他能清晰地意识到,那种含有力度的视线。 即使是在训练中,在餐厅里,任何一个她不靠在柯拉松身边的时候,和芙芦拉待在一起的罗总能感受到,远远注视着这边的柯拉松那专注的眼神总是落在芙芦拉的身上。那种过度在意的姿态,就好像在害怕一眼看不到就会发生什么意外一样。 ……太烦人了!罗不知为何,总是会被这如影随形的视线惹得心生烦躁。也曾恶狠狠的在心里想他这么黏人的哥哥肯定会被讨厌的。却没想到好事来得这么快……啊不是,是突然就变成了这样。自带着医生回到驻地之后,柯拉松好像骤然放松了对芙芦拉的管束,也不再像以前的连体婴儿一般处处都靠在一起……现在看到芙芦拉那副犹豫不决的神情,是那家伙做了什么吗? “……芙芦拉?” 虽然他很乐见其成……但这不代表他能接受芙芦拉一直在他身边走神。罗沉默一秒,坚持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啊……!是罗啊。” 芙芦拉本能地牵住了他的手,在意识到是他之后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容:“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吗?……好哦,那我回去了。” “等下……?” 被无故抛弃在原地的罗震撼地看了一眼被主动放开的手(以前她从来都不会这样的!),又看了看她飘远的身影,心中重又生起了一股杀意……柯拉松,你到底搞了什么鬼,不要牵连我啊你这个混蛋! 显然这个异常的情况、不止罗一人察觉到了。 芙芦拉一脸不开心地靠进多弗朗明哥怀里的时候,就被这位坏心眼的长兄嘲笑了。那双粗糙的手掌托起了芙芦拉鼓鼓的脸颊,用指腹细细摩挲着她下撇的嘴角。多弗朗明哥一边对她敞开怀抱,一边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脸凑过去和她鼻尖碰碰。 “怎么了,我的小芙芦拉,和罗西南迪闹别扭了吗?” “……呜。” 芙芦拉碰碰他的鼻尖,露出泫然欲泣的沮丧表情——然后收紧了环住他脖子的手,用一种要勒死他似的力度抱紧紧!多弗朗明哥被她这幼稚的报复勒得发出一声带笑的气音,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指尖轻巧地搔过敏感的软肉,又轻而易举地让她松懈下来软软地躲在他怀里。 这位唐吉诃德一家的长兄、当然不会忽视一直以来自己的血亲兄弟那副简直想要把芙芦拉从自己身边隔绝的姿态,做得那么明显以至于在家族中都掀起了流言,他把一切都尽收眼底——却只是放任了这一切。 要说为什么的话,当然是因为他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说来可能有人不会相信,然而多弗朗明哥作为在北海恶名远扬的大海贼,面对自己的家人时却总是无比的宽容。无论是作为他宝贵的亲生弟弟罗西南迪,还是他一手带大的幼妹芙芦拉,他们之间打打闹闹的小动作于他而言都不过是增添了趣味的余兴。 尤其是跨别了多年才回到他身边的罗西南迪……多弗朗明哥有时宽容地连身边跟随他多年的干部都有些吃惊,无论他做了什么——袭击新人,抢夺芙芦拉,又或是别的什么,只要他不背叛,那么多弗朗明哥对他唯一的要求就只剩下了好好待在自己身边。 ——他并不在乎他人对此的评价,也不愿用言语向他人解释。毕竟他才是这里的最高掌权人,多弗朗明哥要怎么做,没有他人置喙的余地。 但芙芦拉总是明白的。 从多弗朗明哥把罗西南迪带到她面前的第一面开始,芙芦拉就意识到了多弗对罗西南迪隐含着愧疚感的包容。芙芦拉到底是被多弗朗明哥一手打磨出的璞玉,她像爱着多弗一样热情地爱着罗西南迪,为他喜悦,为他哭泣,爱重他甚于自己一向对多弗朗明哥言听计从的原则,她的心脏为他加速跳动。 归根结底——其根本不就在于,多弗也是这样的爱着罗西南迪的吗? 这都是多弗所希望的,也是她所想要保护的、她小小的家庭。 芙芦拉不会受到地位的拘束,不会因为局势而斟酌,她到底还是被庇护在他们羽翼下自由自在的孩子——正因如此,她才能纯粹地出自感情的倾向,选择保住罗西南迪。 可是。 “……罗西南迪好像被吓到了。” 明明哥哥那时候教导她、说是男性一定都会喜欢那样的小互动……但是罗西南迪,从那天之后,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般。 芙芦拉非常苦恼、又非常乖顺地靠在了多弗朗明哥的怀中。她抬起雾蒙蒙的蓝色眼眸,像是求助、又像是一如既往将全部的自己都交给多弗朗明哥一般,依赖地看着他。 —— 独处时间被破坏的罗,出离愤怒! 因为他们俩都太青梅竹马了,本想让他们亲亲的,但是总觉得好罪恶……让我想想怎么和罗亲亲。 但是现在是多弗的主场! 多弗对罗西的要求真的很低我觉得……都差不多是“不背叛+活着”了。他是真的很偏爱自己的家人。所以这里的多弗当然也是,觉得弟弟妹妹感情好当然好了……芙芦拉很多行为都是帮他传达到了他无法表露出来的爱。 给我评论找我玩谢谢!有评论我就有干劲了呜呜 启蒙者(微h,未成年注意) 有,未成年人相关的微h 请介意者慎入,谢谢各位! 跟我默念都是奥拉席翁的错都是奥拉席翁的错! —— 多弗朗明哥一向都是芙芦拉的启蒙者。 在她朦胧的记忆源头、最开始有印象的那一幕,似乎正是被少年时期的多弗朗明哥抱着的自己,牙牙学语地问着他那面旗帜是什么——从那时候开始,她所熟识的一切,都是经由多弗朗明哥亲自教导她的。 连爱与情欲也是如此。 她尚还年少,然而却并非对此一无所知。穷凶极恶的海贼于武力上逞凶斗勇给,消耗着自己的性命去夺取更多的财宝,因而、也如同每一日都是末日般的渴求着纵情享乐,毫无矜持可言,自由自在地挥洒欲望,哪怕是被多弗朗明哥所统治的唐吉诃德家族也不例外。 ——她第一次看见那痛苦的又好像无比快乐的女人的模样,是琵卡哥哥和不认识的女妓。体型的差距让那幅画面如此荒诞又富有冲击性。 那时候她太害羞了,急急忙忙地在那婉转的声音里逃到了多弗朗明哥身边,却出乎预料地发觉这位从她出生开始就从未离开过她身边的兄长另一副模样。 仿若沉浸在痛苦之中,又像是被甘美的酒水熏陶,罪恶的、沉浸的,扭曲的、充满欲求的那副表情……孩提时期的芙芦拉第一次看见,却难以形容那心中仿佛被击中了一般恐惧又好奇的冲击感。 ——而即使是那样的、被女人和欲望浇灌着将那野蛮的男性荷尔蒙肆意挥洒出的多弗朗明哥,在看到她惊慌而不自知地涨红了脸的芙芦拉时,虽然有点吃惊,却仍旧不容抗拒地、不允许她害怕自己地、温柔地抱住了她。 芙芦拉从未离开过多弗朗明哥身边,哪怕是他在享乐时分也一样。 等到她慢慢地从依偎在他怀中一团稚气的孩童稍稍拔高,渐渐地从一无所知的孩童变成了会对此感到好奇的少女、那第一次学着女人的模样去亲吻多弗朗明哥那可怜又可爱的样子,也让多弗朗明哥心生愉快。 他的芙芦拉,在他掌心楚楚盛放的花,连苦闷的烦恼的表情都可爱得让他怜爱不已。 “是吗,发生了什么?” 多弗朗明哥的语气非常轻松,就好像被这弟弟妹妹之间幼稚的小矛盾逗笑了一般,却带着一种从容地、让她继续袒露自己的一切的暗示。而芙芦拉向来对他坦白,那小小的少女抓紧了他被自己蹭得皱皱巴巴的衬衣,微微倾身凑上去地表情那么困惑,又那么不甘心。 “哥哥明明说罗西南迪会喜欢的!” 奥拉席翁总是很有说服力的,毕竟他可是自小就是优等生,多弗朗明哥闻言挑了挑眉梢,带着一种让她继续的放任。 于是好学生芙芦拉在这可靠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面前,重温了一遍她被夸赞过学得很好的功课。 纤细手指抚上多弗朗明哥的下颌,被清理得很干净的胡茬并没有给他光滑的皮肤上增添瑕疵,被那娇嫩的指腹抚摸过、留下一串发痒的惬意感。芙芦拉抬起头、明明是奉上自己的姿态、却主动而轻柔地亲吻着他那双薄而轮廓分明的唇。 吮吸、舔咬,多弗朗明哥见证了她如何从笨拙到熟练的过程,那轻柔而温驯的动作不带半点侵略性,却如此娴熟地点燃了成年人的热情。 小小的舌完全抵挡不住主动起来的多弗朗明哥,被轻而易举搅乱了节奏、连呼吸和仓促的呜咽都被夺走了。火热的舌面卷过她整齐的齿面,侵入细腻嫩滑的口腔,有力而不容拒绝地舔吮着最敏锐的黏膜。 这是被他一手开发的稚嫩甬道、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其中的敏感点。多弗朗明哥坏心眼的触碰着那会让芙芦拉扭起腰来的地方,娴熟地模仿着性交的姿势抽插辗转,把这纯洁的口腔玩弄出下流的水声、发出比歌颂圣歌更动听的哀哀呻吟。成年人的舌尖能深入这稚气的口腔中无比深入的地方,而那孩子总是对他一味地接纳,哪怕深入到了比喉口还要更深的紧窄食道里,受到刺激的身体本能地绞紧排斥着想要把侵入者干呕出来,却也只是变成了取悦他的工具。在他品尝过的无数女人之中,唯有这他一手打磨出的纯情的色情的天真的愚钝的女孩是最上等最合他心意的、能容纳他一切黑暗的容器。 等到他终于放开那可怜的转攻为守的女孩儿的时候,唇舌交缠间牵扯出绮丽的银丝。芙芦拉发出气音般的哽咽,近乎窒息的恐怖深入的快乐几乎击垮了她,与多弗朗明哥相比格外娇小的身躯软倒在他怀中。却强自要求着那双纤细的手臂努力支撑着身体,颤巍巍地挺起身来, 不知何时已被解开的系带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也袒露出她宛若花苞一样微微隆起的胸乳。小小的胸脯随着她献身般的挺立起来,有种微妙的、稚拙的可爱感。而那双手——被多弗朗明哥握着手背教导她如何进食、如何书写的那双手,循着被衬衫勾勒出的饱满腹肌弧度, 滑到松松垮垮挂在他腰胯上的七分裤。和习惯穿着休闲西装的罗西南迪不同,多弗朗明哥更偏爱舒适的款式、那柔软贴身的布料完美勾勒出他修长得过分的有力双腿,当然还有那鼓鼓囊囊地把布料撑起夸张弧度的性器。白皙柔软的指尖没入湿润的褶皱间,隔着一层布料抚摸他的巨物的动作堪称绝景,多么出色,他小小的妹妹,幼稚的学生、在亲生哥哥的指导下学会如何取悦他。 “还有呢?” 多弗朗明哥与她耳语,那低沉的嗓音就像再寻常不过的念着睡前故事一般吐露出蕴含安美含义的词语。 “难道你只是这样就榨干了罗西南迪吗,小芙芦拉?” “还有……嘴。” 那圣洁的处子、茫茫然间对着他露出微笑,小巧的朱唇开合,洁白齿间赤红的舌中搅动着淌出快乐的热气,随着她的话语无意间做出了下流的、好像要承纳他的一切一般的口型。多弗朗明哥瞳孔一缩,被这鲜明的视觉刺激惹得露出一个笑容。 “那么做给我看看,芙芦拉。” 他简短的、好像从未因此动摇过一般的下令,那能轻易操纵着无数人生死的手指灵巧而缓慢地滑入她顺滑的发丝间,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励一般,轻轻抚摸着,让她低下头,完全用那稚嫩的属于他的唇舌去取悦他勃发的性器。 青涩的唇舌哪里经受过这种考验?单就要咬住裤腰把那棉质布料拽下去就已经非常困难,稚幼的舌卷着干涩的布料,分泌出大量的口涎,在布料的褶皱上留下色情的、亮晶晶的湿痕。芙芦拉的呼吸却急促了起来,因那抚着她后脑的手已经漫不经心地游离到了她的脊背,稍稍有些粗糙的指腹流连着、带来一种叫她头皮发麻般的惬意感。那种愉快并不陌生,是每一次的、多弗朗明哥都会亲手给予她的快乐。 ……那是什么?她不知道,却像每一次一般,轻而易举地被多弗朗明哥的抚摸而颤抖起来,像只没头没脑地取悦着饲主一般的小动物,历经千辛终于用发酸的唇齿把那被她蹭得愈发膨大的怪物迎接出来。 多弗朗明哥喉间发出愉快的一点喘息,那低沉的、和平时不一样格外地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声音让她耳朵发热。他鼓励地抚摸着她后背、那柔顺的肌肤有一种凝脂般能吸住手指般的细腻,他爱不释手地、像哄小时候的她睡觉一样轻轻地拍了拍,于是那总是很合他心意的女孩知机地俯下身去,用柔软的唇去亲吻那硕大的性器。 多弗朗明哥微微倾身,伸出手就可以轻易地把这一小团的柔软女孩扣留在自己的怀中,然而他却只是大方地敞开着由他的身躯构成的囚笼,放任这自投罗网的鸟儿殷切地侍奉着自己的饲主。 咸咸的味道、和罗西南迪那种深粉的肤色感不一样、多弗的这里颜色黑紫,看起来狰狞又可怖——她之前只是偶尔靠在他身上,看见过那东西如何让女人快乐地要死掉了一样,如今轮到她和多弗的性器这么亲密地接触其实有点奇怪,但她从不会抱怨这些,而是温顺地张开口,用小小的舌尖舔舐掉那溢出的清夜,吮住头部上迸起的青筋、极尽自己所能地像是舔吮糖果一般,取悦着那勃发的肉棒。 因为过分的尺寸差距,想要像哥哥说得那样把它吞下去变成了非常困难的苦差事,双手交握才能环住那虬结狰狞的柱体,为了让多弗发出更多的好听的声音,努力到连脸颊都贴在炽热庞大的性物上磨蹭着,舌与性物之间搅出湿润的水声,小小的脸颊被染上粼粼的水光,这副倾尽全力去取悦他的姿态,如此可怜又可爱。 “做的很好。” 多弗朗明哥流露出一个恶意的、又过于惬意的笑容, “那就来奖励你一下吧,小芙芦拉。” —— 多弗上分!好耶! 罗西南迪,你一撒手就会出大事你知道吗! 多弗其实完全不介意罗西南迪的小心思嘛,毕竟弟弟的也是自己的,自己的还是自己的。芙芦拉完全是被这两个人吃得死死的。 至于奥拉席翁教她这种东西,也不完全是因为自己的欲望……说得下流一点,这也是王妃应尽的职责吧? 奥拉席翁:我的教育是完美无缺无死角的! 掌心鸟(微h,未成年注意) 有一点点未成年情节,介意勿入,谢谢。 手指+一点点公共场合 跟我默念都是奥拉席翁的错!!!!! ——— 芙芦拉姐姐……好像有点不一样。 Baby-5不经意间、注意到芙芦拉皱起细细的眉头,轮廓优美的侧脸上流露出一种好像不太健康的晕红,那双含着水光似的眼眸潋滟地飘远,那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给她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的神情,让Baby-5愣了愣。 ……生病了吗?芙芦拉姐姐? 作为唐吉诃德家族成员里年纪最小的女孩子,Baby-5虽然不自知,却被多弗朗明哥和芙芦拉相当的纵容着,因此,其他干部也或多或少会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手下容情。即使是对他人的恶意毫无敏感度的Baby-5,也能感觉到在这里生活是非常快乐的一件事。 也正因如此,她非常喜欢给她带来这些的多弗朗明哥和芙芦拉,尤其是在自诩是姐姐的芙芦拉有意无意地经常把她拢在自己身边,每次教训男孩子们不准找Baby-5借钱不准欺负她之后,她就更喜欢粘着芙芦拉了。 但是好奇怪啊……今天的芙芦拉姐姐都没有过来摸摸头啊? Baby-5兀自困惑着,悄悄走神、目光一直停留在芙芦拉身上。懵懂地望着她抿起那粉色的唇、闭上水波粼粼的脸,似乎被汗水打湿了的额发细细地贴在她的眉心上,Baby-5看着靠坐在多弗朗明哥膝上的芙芦拉,那宽大而蓬松的裙摆压着多弗朗明哥的手臂散落开来,突兀的让人感觉像是一朵盛开在黑暗中的花。 靡丽的、楚楚的、在这掌控着黑暗的帝王掌中摇曳着。 “Baby-5,走啦,你在发什么呆呢?” 直到巴法罗喊了她一声,Baby-5才红着脸回过神来,发现作战会议已经结束,甚至阿璐璐已经拖着罗走远了。她诺诺的应着,却又说不清自己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一头雾水地赶紧跟着巴法罗的脚步去追上那些干部们的步伐。 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还游刃有余地靠坐在沙发上的多弗朗明哥,还有他膝上,不知不觉间已经把脸埋进了他臂弯的芙芦拉。 多弗朗明哥无声地咧开嘴,一种危险的、游刃有余的神情浮现。他亲手带大的女孩轻得像一只蝴蝶、或是一朵花一样,即使是这样依赖地将全身重量都靠在了他的一只手臂上,也不会阻碍到他的动作半分。 不过他很喜欢这种全然的、毫无防备的对他坦诚一切的模样,因而他只是低低的笑着,去哄劝那已经把他腰腹上的衬衫布料抓得皱皱巴巴不成样子的女孩。 “芙芦拉,抬起头。” 他命令到,保持着那个纵容的姿势,看着那女孩挣扎似的颤抖了一下,却温驯地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泛起绯色的、动摇不已的脸颊。那双映着星河万千的湛蓝眼眸闪烁着摇曳的水光、稚气的脸颊上浮现出一种脆弱却格外动人的情色。 “……多弗、好奇怪。” 她细细地抽气,语气里涌动着不知所措的、异常的甘美,说话间小小的舌翻动着吐露出热气,好像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一般,分泌过多的涎液在齿尖牵扯出细细的银丝。那副模样,实在是可怜又可爱。 “……多弗。” 芙芦拉吐露出火热的、焦灼的声音,像在他手中鸣啭的鸟儿一般,坐在他掌上的双腿稍稍地合拢。 在犹如盛放糜艳之花的漆黑裙摆下,多弗朗明哥的手掌、慢条斯理地循着女孩笔直而饱满的腿根转动,已经在刚刚的会议中缓缓插入那未着寸缕、赤裸裸而羞赧地将自己交到他手上的蜜穴中的手指,又轻又慢地在搅紧得过分的、青涩的甬道里撩拨着。 ——好、好撑,但是又过分的湿润。 只是一两个指节而已,那种被填满的饱胀感带来的鲜明存在感,很快又轻而易举地被多弗朗明哥过于熟练的技巧压下。让人脊背发软的快乐犹如火焰,被他指腹摩挲着点燃。 未曾经过人事的处子,这辈子体会过得最刺激的快乐也不过是曾经多弗朗明哥的随手取悦,而今面对打定主意要让她发出好听声音的多弗朗明哥,她毫无抵抗力地沦陷了。 从开会的时候就、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掌就循着腿根一点点勾勒着肌肤、滑进深处含苞待放的花穴。羞答答的藏在深处的蒂珠被他娴熟地翻出,在多弗朗明哥的指尖把玩着,差点让芙芦拉含着泪叫出了声。比最上等的丝绸还娇嫩的花瓣含羞地对他全然开放,半是羞赧半是恐惧的、她的身体一点点僵住,却完全没有半点抵抗力。 那时芙芦拉紧张得不得了,咬住几欲脱口而出的喘息,电流般的惬意感让她控制不住地涨红了脸颊。舒服得过分了、又格外的羞耻,分明多弗朗明哥就在他人的目光注视下有一搭没一搭地下达着命令,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自己身上……可是、好……好舒服。 她却在他的身上这样下流的扭动着腰肢,强自按捺着追逐快感的渴求,只是意识到了这点而已,某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羞耻感夹杂着格外敏锐的感官席卷而来。 连目光都好像带着重量一般,沉沉地压在肌肤上。就好像能看到,隔着一层薄薄的丝绸礼服之下,她被把玩着的赤裸身躯。 ——不要看、罗西南迪………别、等等……那里也太…… 感觉…好鲜明,只是被多弗捉在掌中这样有意无意地玩弄了一会,她就湿润得太厉害了。 芙芦拉眼神迷离地飘远,却始终绷着一根神经的记着不能被他人发现,强自板着脸按捺着不要发出声音,那仿佛自皮肤底层浮起的、血液涌动而带来的薄薄红晕却从脸颊一直蔓延了全身。 过于青涩的身躯何曾品尝过如此密集又如此甘美的快乐,只是坐在他的膝上,听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命令和闲谈,就轻而易举地被他的手指送上了巅峰。而女性的身体又是如此的多情,造物主给予的天赋让她们几乎不受时间和年纪的影响,轻而易举地就可以获取到快乐。前一刻的余韵还未曾从体内淡去、新的刺激又层迭席卷而来。 好几次,当芙芦拉像是被淋湿了羽毛的小鸟一样依偎在他的臂弯里瑟瑟发抖的时候,多弗朗明哥唇间的笑意变得更鲜明,他几乎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上扬的音调里满是愉快地笑意,在对上身畔不远处血亲兄弟沉默地注视时,也只是咧了咧嘴。 而此刻已经没有碍事的他人,他更是宽容——多弗朗明哥捏着芙芦拉的下颌,轻柔地啄了啄她的如同花瓣一般的唇。 “叫出来,好女孩。” “——呜、呜啊……多弗,不要……!” 无可比拟的快乐自多弗朗明哥好像拥有魔力的指尖燃起,在滑腻湿润的体液之间,他用粗糙指腹抵住那含羞带怯的蒂珠,细细研磨着那最敏锐的地方。而一再地被那近乎崩溃的酥麻感所击溃的芙芦拉终于崩溃了、裙摆窸窸窣窣地颤抖起来,那小小的身体蜷缩又被快感逼得挺起胸膛,她忠实地执行着多弗朗明哥的指令以至于婉转的声音压抑不住地吐露而出,像是坠落深渊的人牵住那最后一根蜘蛛丝一般,她展臂紧紧地环住多弗朗明哥有力的脖颈、比那呻吟更让他发笑的,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芙芦拉平生第一次体会到,被逼到快感巅峰无法自拔的、潮吹的滋味。 “这是什么……好脏、对不起,多弗……对不起!” 发自内心地为把多弗朗明哥身上搞脏了,她羞愧不已的、狼狈地哭出声,想要低下头、却因为下颌被多弗朗明哥的另一只手捏住、而无法藏住那过于狼狈的崩溃表情。 多弗朗明哥用指腹摸索着她的脸颊,那天生恶人颜的脸上满是过于愉悦以至于让人背后发寒的笑容,他用褒奖的语气,一点也不吝惜于夸奖这取悦了他的孩子。 “有什么好哭的啊……小不点?” 芙芦拉哽咽着、一时情绪冲击下那断断续续的压抑的声音停不下来,她依恋地用脸颊蹭蹭正在为自己拭去眼泪的手掌,一睁开眼,却又看到从她散乱地裙摆下抽出的那只手、那指节分明,修长而漂亮的蜜色手掌上,闪烁着亮晶晶的水液。 “别哭啊,你这副模样可是很可爱的哦。” 多弗朗明哥用他那副好像什么都不曾放在心上的语气,耐心地安抚着自己亲自教养长大的女孩,可那难得缓和的语气——却音调一转指向了在场的另一个人。 “——你也这么觉得吧,柯拉松?” —— 多弗朗明哥是真的懂人心,你看,罗西南迪这不就回来了吗 罗西南迪:吃我喵喵拳啦多弗!你对小芙芦拉都做了什么啊! 存稿不多了(凝重 给我评论啦!! 下一章!罗西南迪喵喵拳! 保护欲 多弗……多弗朗明哥!你都对了芙芦拉做了什么啊! 站在房间那一头——甚至没有怎么遮掩自己的身形的罗西南迪脸色非常难看。 Baby-5都能看出芙芦拉的不对劲,自回到家族之后就和芙芦拉朝夕相处的罗西南迪怎么会发现不了?他自多弗朗明哥宣布散会之后,就因一些不妙的预感沉默地停在了原地,多弗朗明哥对此也没有任何的疑问。而芙芦拉之所以没能发现他,只是因为被快感折磨的没有余裕去关注周边的环境罢了。 所以、他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可怜的小妹妹,被兄长这么亵玩到了高潮。 ——多弗朗明哥……你这混蛋! 出离的愤怒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没有发出声音已经是依靠长久以来卧底带来的本能了,他觉得自己几乎是用跑的靠过去了,但实际上傲人的身高让他只是叁步并作两步就冲了上去。罗西南迪很高,就算习惯性地压着肩膀弓起脊背,四米的身高也足以俯视坐在沙发上的多弗朗明哥,他的影子沉甸甸地锁定住了正在肆无忌惮露出笑容的多弗朗明哥,有一种如其本人般的扭曲而痛苦的压迫感。 “怎么了,柯拉松,表情相当——……嘶。” 多弗朗明哥带着笑意的声音未能说完,因为罗西南迪迎面就是一拳!没有任何技巧,没有任何预警,这愤怒的正义之人就这么狠狠地一拳砸到了自己无恶不作的血亲兄长脸上,然后从他怀里把崩溃的小声哭泣着的芙芦拉抢了回来! 罗西南迪那双背着光的红眸中流淌着怒火,同胞兄弟之间血统因子造就的奇妙联系让他看起来是如此的——和多弗朗明哥如此的相似。 脸颊被这一拳打得偏过去,多弗朗明哥在墨镜后缓缓转过和他如此相似的、宛若干涸血迹一般的眼眸,睨着这从来都不会反驳他半句的兄弟。他用指腹又轻又慢地拂过被发烫的伤口,好似惊讶,又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似的,他低低地发出宛若毒蛇嘶鸣一般的声音; “柯拉松……罗西南迪,你这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吗?” “……多弗,你要不要紧!?痛不痛?!” 羞愧难当地捂着脸颊、被罗西南迪一只手就揽进他的怀里无法挣扎的芙芦拉仓惶地抬起头,却看到这副对峙的场景,她眼角都还带着泪水的慌张地向他那边倾身想要关切,却被罗西南迪有力的手臂死死抱住动弹不得。 而多弗朗明哥也没有一如既往地对她缓和表情,说些逗弄她的话,这无比相似又截然不同的两兄弟只是静静地对视着,某种压抑的、涌动的可怖气氛在他们的视线中静静地酝酿。 ……多弗,如果我能说话的话,现在就该斥责你到底有多无耻!哪怕早就知道你是怎样一个没有心的恶魔,可明明是成年人,明明是监护者,却毫无收敛自己的意思,肆无忌惮地诱导无知的孩子为他献上一切……这孩子难道不是我们的妹妹吗?! 罗西南迪近乎憎恨地看着多弗朗明哥——可他,还不能在此和多弗朗明哥翻脸。冷静下来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哪怕做出了这样形同叛逆的行为,他心里也没有什么底……可,他没有任何把握能毫发无伤的带着芙芦拉和罗离开这里、也没有办法确保他们在离开这里之后能过得很好……罗也就罢了,那孩子能很好的照顾自己,可他的铂铅病已经让他无法离开这里。 芙芦拉又该怎么办!?她从小就生活在多弗朗明哥身边,奥拉席翁也遥远在千里之外……哪怕他拼死将她送出去,可没有人能照顾她。 芙芦拉,他可怜的小芙芦拉,她是温室中楚楚绽放的花朵,不曾经历雨打风吹——就像妈妈一样。罗西南迪和多弗朗明哥的母亲,也是那样一个温柔又美丽的好女人,她从来不会抱怨把自己带离了安全而奢华的家里的丈夫,也竭尽所能地想要陪伴他和年幼的孩子活下来……可是她就那样安静地带着对他们的爱逝去了。 罗西南迪没有办法,没有自信,他只要想到如果强行带离这孩子,她可能会像妈妈一样安静地在风霜雪雨中缓缓凋零,心脏的地方就会隐隐作痛。 “……对不起、多弗,罗西,快点说对不起……” 那依偎在他胸膛上的、小小的,还不能理解自己被做了多过分的事情的女孩还在哭泣,她柔软的不能伤害任何人的手臂紧紧地抓住他薄薄的衬衫,轻薄布料根本不能抵挡那火热的泪水垂落在皮肤上时带来的刺痛。 纯真而盲目的相信多弗朗明哥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只要道歉就会被他原谅的芙芦拉……唯有她,哪怕可能会伤害到她,但那也比把她就这么交给多弗朗明哥好多了!能保护她的只有罗西南迪自己了! 罗西南迪沉着脸,他几乎是拼上命去克制自己不要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他沉默地看了一眼多弗朗明哥,抱着芙芦拉的手臂收紧了、却到底还是一言不发地抱着她扭头就走。 多弗朗明哥竟也没有阻拦的意思,他扭回头来,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回到自己身边之后一直安静地、无声的待在他身边的兄弟头一回对自己露出獠牙,看着那宛若旧时幽灵一般顽固而沉默的身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的冲动,感受着那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却绝口不提的激烈的滚烫的恨意—— 多弗朗明哥笑了。 “……哈哈、这算什么啊,罗西南迪。你把自己当成小芙芦拉的救世主吗?” 倘若罗西南迪看到这个笑,一定会感到毛骨悚然吧?可他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会议室中,只剩下被逗笑的多弗朗明哥单掌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低沉地、却饱含快意地笑着。 他是发自内心地没有把被兄弟打了一拳放在心上——毕竟看到这一切的只有他们俩,和更甚于血亲的芙芦拉。因此,他也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的如此不可忤逆。他甚至觉得有点有趣。 芙芦拉,我可爱的小芙芦拉,你做得可真不错,因为我的弟弟、罗西南迪他这不是—— ——完全地被你套住了吗? 用你的天真,用你的温柔,用那柔软的爱——宛若层层迭迭的蜘蛛之丝,轻柔却不容抗拒地缠绕住了坠入深渊之人的脖颈,是救命的稻草,但或许也是致命的死因。 他和罗西南迪不都是这样的吗?心甘情愿地沉浸在了这独属于他们的爱之沼泽之中。 但还是不一样的地方,罗西南迪,这孩子是于我掌中歌唱的鸟儿……芙芦拉是由奥拉席翁精心培养出来的、能够担当起他的王妃职责的存在,这种事倘若不是多弗朗明哥心知肚明,奥拉席翁又怎能一意孤行呢? 身为王者不能仅以暴烈的恐怖去统治臣民,其身边总该有个负责“唱白脸”的去柔和关系的人。在他年少时奥拉席翁还在他的身边,因此那个角色一直由奥拉席翁来担当;但奥拉席翁也有自己的野心,注定会走向白色的那边去发挥自的才能。在他离开多弗朗明哥之后又该让谁来擒住这烈马的笼头、让他心甘情愿的稍微冷静下来? ——最合适的、就是流淌着他的血液,又自幼生活在他们身边,绝不会离开又无法离开的芙芦拉。 她是被奥拉席翁一手缔造出的,献给他所选定的王者多弗朗明哥的礼物。 多弗朗明哥之所以会放任自己沉溺其中,如此的纵容着芙芦拉,当然是因为有自信把她完全地掌控于自己手中了。 可罗西南迪。你又如何呢? 因为看到了这悲哀地被爱俘虏,恐怕永远都无法离开他身边的兄弟,多弗朗明哥甚至有余裕开了一瓶红酒,慢条斯理地让猩红的酒液在水晶杯中流淌。 “……嘶。” 在想要啜饮一口他最喜爱的美酒的时候,被动作牵扯到脸上的伤口,于是多弗朗明哥抽了口气,有点不爽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很久没有自己处理伤口的唐吉诃德家族少主怎么可能把这玩闹般的兄弟争执暴露给他人,只得自己熟练的摸出给芙芦拉准备的伤药消毒、贴上纱布。 这次芙芦拉可得感谢他啊,多弗朗明哥意味深长地想,毕竟之前那么烦恼的、和罗西南闹矛盾了的问题就这样迎刃而解了……芙芦拉,他可爱的小芙芦拉,不给这为她竭力尽心处理矛盾的哥哥一点奖·励,那可不行吧? —— 我想大家都发现了,罗西南迪经常有点刻板印象。 我觉得他真的是个很固执的人,罗西南迪太年轻气盛了,不是很懂变通。他觉得多弗朗明哥是个恶魔,所以就顽固地相信这一点想要阻止他,而不是利用自己对他的影响去改变他(当然的确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多弗也不一定会听他的),对奥拉席翁也是,他对奥拉席翁的信任可谓是根深蒂固以至于我都觉得假如奥拉在他面前亲手杀人,他都能被糊弄过去……(? 而芙芦拉在他眼里be like: 罗西南迪:芙芦拉是神一样的好孩子!她才没错!吔屎啦多弗! 多弗爱芙芦拉,也爱罗西南迪,他真的很在乎这仅剩的家人们。但我觉得他在这方面一直很被动……他不会怀柔,很难会对罗西南迪说出“留在我身边”这种话。因此,在他看来,芙芦拉的所作所为都是他默许的,是为了他去留住罗西南迪的人。 他们一家人之间的关系非常扭曲病态,但我喜欢。 在罗西南迪眼里,芙芦拉是可怜的小芙芦拉;在多弗朗明哥眼里,芙芦拉是他可爱的小芙芦拉;在奥拉席翁眼里,芙芦拉是他的一部分,是他精心培养出的、能为那美好未来成为基石的一部分。他们都是在自己的立场上,出于自己的理由去爱她。 可对于芙芦拉而言,她之所以对罗西南迪一见钟情就是因为他的爱是他们之中最纯粹的吧! “离家出走” ……失败了,完全就。 这是第七次,罗西南迪把厨房炸掉后,心里浮现的想法。 太失败了,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只是做个饭而已,就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差点把锅砸了、结果好不容易稳住,还没来得及庆幸,不小心碰到的油瓶就倾倒在了炉火旁…… 手忙脚乱的罗西南迪被冲进厨房的芙芦拉和罗一把拽了出来,然后因为太大一个站在那里杵着太碍事,还被罗一脚踢出去,孤零零一个人头顶着菜篮子、可怜巴巴地站在客厅里,看着两个孩子手忙脚乱地扑火救灾。 关掉燃气、熄灭火焰,把被烤黑的锅挪开,打湿抹布将灶台擦拭干净、再收捡还可以二次利用的食材。两个孩子分工合作,动作利落且异常娴熟。自理能力一向很强的罗也就罢了,倒是可见这叁天里向来指不沾阳春水的芙芦拉都接受了怎样的磨练。 是的,这是罗西南迪带着芙芦拉和罗……“离家出走”的第叁天。 “真危险呢,罗西!你没事吧?” 勉强把厨房收拾好了,怀着满满成就感的芙芦拉跑到了罗西南迪身边,拉住他的手仰起脸来关心,于是罗西南迪就看见她脸上有一抹黑色的锅灰……啊啊、他可怜的小芙芦拉!别说是在多弗身边了,就是他来到唐吉诃德家族之后都从没见她吃过这种苦头啊! 就在罗西南迪感到崩溃的时候,罗从后面匆匆地追上来,一边瞪了一眼罗西南迪,一边反手扣住芙芦拉的手腕。 “等下,芙芦拉,别太马虎了。” “嗯?” 芙芦拉从鼻尖发出一个疑惑的单音,乖乖地松开手被罗拽过去了。 那双闪闪发光的紫色眼眸看着他抬起手用指腹一点点擦掉自己脸上的污渍,对他露出一个不好意思地微笑,亲热地靠过去抱抱:“谢谢你,罗!” “……太近了。” 虽然这么嘟囔着、但罗完全没有挣扎的意思,放任她紧紧地保住自己,那双锐利到不像孩子该有的眼神却还睨着罗西南迪。 “柯拉松!你能不能别给我们添乱了!” 罗气势汹汹地对这个不靠谱的成年人发起讨伐。而罗西南迪顶着菜篮子,非常委屈,却说不出什么。 ……明明是想给这些孩子们帮帮忙的。罗西南迪在心底苦笑,身为大人的他理应照顾孩子们才对——他也是这么期望着的,却没想到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是不是太天真了啊? 那天,在一气之下打了多弗朗明哥之后,罗西南迪一度觉得死定了完蛋了这还卧什么底啊,绝对得在多弗发难前带着芙芦拉他们逃走! 虽然只是热血上头的想法,但当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中之后,罗西南迪顿觉很不错、他急匆匆地抱着还在不安地问他“为什么和多弗吵架了?”的芙芦拉,除了一些随身物品以外什么都没带上,最多在出走的路上撞到了孤身一人的罗,因此又很顺手地“拐走”了他。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罗西南迪还想带上阿璐璐。那孩子是天龙人强权下的受害者,又经历了那么多坎坷……拥有无限未来的孩子们本不该沦落为海贼的,正因如此,罗西南迪才一度想要把他们赶走。 但、因为没有找到人,而且离家出走这件事向来是一鼓作气再而衰叁而竭……因此他就这么没头没脑地带着拼命挣扎的罗和自己都一头雾水却还在安慰罗的芙芦拉乘着小船逃走了。 ——但那份冲动在船驶离码头之后,就渐渐地冷却了。 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现实的存在:罗是不可能跟着他们走的,因为他每周都必须前往被多弗朗明哥养在其中一个隐蔽基地中的医疗团队那里复诊,通过那些医生的治疗来维持病情不再恶化;他没能找到的阿璐璐更是如此——她毕竟是从玛丽乔亚逃出来的奴隶,把她带到人群之中都是对她的残忍……假如有人举报了她,恐怕她又会被迫回到那不把她当作人类的可怕地狱之中。罗西南迪无法反驳,即使是海军(不会比多弗朗明哥更能够庇护她,甚至可能正是因为是海军,才没有办法保密她的身份。 而芙芦拉,不明所以却一直相信着他的芙芦拉……罗西南迪不知道,他真的可以照顾好她吗?即使能把她带走,可海军和战国长官又有什么理由接受一个擅自中断了任务并且毫无收益的卧底(他自己)带回去的孩子? 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在多弗朗明哥和自己之中芙芦拉到底会选择谁,而且那之后又该怎么跟奥拉席翁交代?……把他一个人留在多弗可以影响到的地方真的好吗? 太多了,太沉重了。 本该让他觉得美好——甚至一度让他庆幸的、那些温暖的感情反而成为困住他的蛛丝,他被这一层又一层的蛛网构筑的牢笼所困住,无可自拔。 罗西南迪没有带着孩子们走很远,只是停靠在了离驻地不远处的史瓦洛岛,理智告诉他,现在应该尽快地回到唐吉诃德家族,想办法掩盖之前的失误,继续潜伏下去。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向多弗朗明哥妥协——不甘心就那么半吊子的、谁都救不了的放弃。 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个优柔寡断的、什么都做不到的没用的家伙,他一直以为自己逃走了、成为海军之后就已经成长了,他是发自内心地想要改变这一切。 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罗西南迪没有带着孩子走很远,只是破罐子破摔地停靠在了嫉妒辐射范围内的一座岛上,因为走得很匆忙,身上没带什么钱,以至于连旅馆的押金都不够。当他被旅店前台用看人贩子的怀疑眼光打量,一边试图甩开正狠狠咬在他胳膊上的罗一边浑身翻钱的时候,一直在偷看他的芙芦拉叹了一口气。 要罗西南迪说,他竟然从芙芦拉的小表情里看出来了很熟悉的、类似每次奥拉席翁对着他叹气说:“该怎么办呢,罗西?”时的慈爱表情……然后他和罗愣愣地看着芙芦拉开始翻自己的身上。 ——一直以来,罗西南迪都知道多弗朗明哥给芙芦拉提供的生活条件非常好,但是这个“好”他只有一点模糊的概念,类似于“只要芙芦拉撒娇就什么都会给她”“衣食住行好像也挺充裕的”,但他毕竟是个在军队里摔摔打打着长大的粗糙男人,很难直观地认识到到底是有多“好”。 直到他看见芙芦拉开始数自己身上的配饰。 芙芦拉的衣着打扮一直是相当考究的,小小一个女孩子穿着礼服裙和丁零当啷的可爱配件,总是被打扮得像人偶一样华丽,用罗的话说,就是“随时可以参加宴会的样子”。罗西南迪虽然会觉得很可爱,但直到这种时候才意识到——好华丽,未免太华丽了吧! 手腕上两枚手镯和一条金色的手链随着她的动作叮呤作响,胸口佩戴地是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项链,压在裙摆上的银色挂坠是精工制作的纯银星体,别在繁复盘发上的珍珠发卡似乎也价值不菲,她从上到下数了一遍,左看右看,最后从手上解下两枚镶嵌着蓝晶石的戒指。她非常平静地带着她没用的哥哥和弟弟到换金所,就靠两枚戒指换了两百万贝利。 两百万贝利,别说是住宿费这种小事了,他们甚至可以直接在岛上买栋别墅过着非常舒服地生活……虽说唐吉诃德家族也曾阔过,但在罗西南迪有记忆的时候就父亲就差不多选择了放弃家产,而他的养父战国身为军人也是比较朴素干练的性格,因此罗西南迪有着非常健康和正常的金钱观念。 所以一时之间,就算知道海贼们一向花钱大手大脚,多弗对芙芦拉的偏爱也让他受到了非常大的冲击。 ……说真的、这会不会有点太华丽了……?原来这些东西这么贵的吗多弗!?而且看小芙芦拉的态度,戒指还算是比较便宜了的……该不会小芙芦拉这一身加起来多弗的悬赏金额都还要高吧!?一直以来我都是带着一个移动的小金库在行动吗!? 罗西南迪带着孩子们站在租下来的房子前时,整个人都还是恍惚的。他缓缓低下头看见芙芦拉扬起可爱的脸蛋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这样就好了吧,罗西南迪?” 罗西南迪被冲击得说不出话,只好讷讷的点头。 —— 罗西南迪:养个芙芦拉这么费钱的吗……?! 多弗自己的衣服也不便宜啊,那身大毛毛,那些叮呤哐啷的配件,他毫无疑问是及时行乐主义者,至于奥拉,他是经典的穷养儿富养女理论的执行者(。 其实我觉得原着里罗西带罗出走的剧情有一部分冲动性……他未必不知道罗的病很难治,但是因为突然得知了罗的D的姓氏,再加上病情恶化,以及留在这里也不会得到治疗,罗西破罐子破摔带他出去也只是想博个希望。 但这篇里不一样……所以罗西南迪这次只是单纯的带着他们离家出走而没有打算真的离开(。)或者说,有那么一瞬他是想不管不顾地带着他们逃走的……但是被现实击溃。 感觉按罗西南迪的性格,做得出来(太冲动啦! 两百万 然而、带着孩子们生活却并不是他想得那么简单的事情。 哪怕有芙芦拉的鼎力支持提供了足够的生活资金,但罗西南迪还是谨慎地收好了钱,只取出来一部分去租了一个不是很大的、靠近街市的房子,然后拎着臭着脸的罗和乖乖跟着他的芙芦拉住了进去。 史瓦洛岛上、面对游客出租的房子事先就有预备好各式家具,可以直接拎包入住。但他们还要采购足够的日用品和食材,还要预备换洗的衣物,这些在有钱的情况下都不算特别困难的任务,叁个人群策群力之下也应付得来。 虽然途中罗一直在拳打脚踢地试图让他这个“绑架犯”放开他和芙芦拉,想带着芙芦拉跑回唐吉诃德家族的驻地,但罗西南迪发现一旦让芙芦拉牵住他的手,他顿时就老实的像个木雕一样了。 芙芦拉虽然不知道罗西南迪想做什么——但是她被强行带出驻地之后,也没有怎么反抗,而是怀着一种类似于体验生活的想法,一直配合着罗西南迪去安慰罗,一点也不见外的快快乐乐地跟着罗西南迪跑来跑去。 而罗西南迪呢?……其实如果芙芦拉真的开口问他为什么要带他们离开驻地,为什么又只是停留在了这么近的地方,他反而无法回答。 ……因为他只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就这么自投罗网般的、带着孩子们重新回到名为唐吉诃德的牢笼之中。所以就这么半吊子地、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平常的带着他们出任务似的,带着他们住了下来。 但好在芙芦拉没有问,而罗在挣扎无果之后,也勉强忍耐了下来。被迫在罗西南迪的看护下展开了好像单亲父亲带孩子一样的平淡生活—— 老实说,真的很平淡。 罗西南迪带着两个孩子的入住似乎引发了一些邻里间小小的骚动,但对于几乎从未接触过正常社会的芙芦拉和已经与社会脱节太久的罗西南迪与罗都对此毫无敏感性,他们就如同一个真正的家庭一样,从头开始手忙脚乱地叁个人的日常生活。 他们走得太急,除了自己以外什么都没有带,因此首先要买的就是换洗衣物。虽然小岛上也有面对不同层次客户群体的服装店,但不能指望以“舒适就好”为生存理念的大老粗海军能意识到这点。 半个小时后,一式叁款穿着套头体恤和花裤衩地一家叁口新鲜出炉,是罗西南迪用他朴实的喜好里最舒适的棉质布料,没什么版型可言,还印着一个大大的小丑笑脸,倒是和罗西南迪的妆容非常搭配。 小小的罗黑着脸仰头看了一下一高两矮打扮得一模一样,唯一就是芙芦拉穿的是同款的连衣裙而避免了花裤衩的毒害——老实说,可爱!就算这样也非常可爱——啊、不对。他张了张嘴,几乎难以克制自己想要质疑柯拉松用这种愚蠢的亲子服打扮来更换形象到底有何用意,然而就在那之前,芙芦拉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兴高采烈地对他露出一个笑容: “哎呀,好可爱哦,罗!” “……” 罗静静地闭上嘴被她拉起了手,保持了可贵的沉默。可罗西南迪异常的高兴——甚至有点久违地,高兴得像个小朋友一样,快快乐乐地带着两个孩子买了菜带回家——然后炸了厨房。 但他并没有把这小小的挫折放在心上,而是充满期待地、由衷地开始期待这段生活能给孩子们带来一点好的影响……不是在那沾满血腥的海贼之中,而是如同普通的孩子一样,不用考虑厮杀不用战斗,平凡地度过一天又一天的生活。 罗西南迪想得很好,但世间诸事,总是不尽如人意。 ——倒不是说厨房炸了的事啦。 一个正常的孩子应该怎样生活呢?他稀薄的记忆中,最早几年在玛丽乔亚和那之后在北海颠沛流离的生活当然不能参考、于罗西南迪而言,他童年之中最正常的日子,自然是被战国长官收养,带到身边教养的时候。战国虽然是个五大叁粗的独身军人,却对这个腼腆的义子非常温柔,几乎是竭尽自己全力的、给他提供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照料。 哪怕罗西南迪因为受到了非常强烈的心理伤害,有那么几年都怯生生地像雏鸟一样躲在战国身后,却也还是被那宽厚而慈爱的爱一点点滋养。被他夹着到处乱跑、被养父的同事拎着上蹿下跳,在那样的过程中被学会了如何和他人相处,年纪轻轻地就成为了优秀的海军中佐。 时至今日,罗西南迪仍旧为了自己能遇到战国长官这件事而感到庆幸——毫无疑问,战国拯救了他一片灰暗的人生。 而他,虽然自觉无法如同战国长官一样给孩子们带来正面的影响……可哪怕一点也好,哪怕几天也可以,他想要让孩子们的心灵能够得到休息—— 然后他就看见本该出去和本地的孩子们一起玩的罗灰头土脸、却又气势汹汹地拉着芙芦拉回来了。 罗西南迪大吃一惊。 他不知所措地上前几步想要问他们发生了什么,却对上了罗犹带愤恨的阴沉眼神,然后就是芙芦拉动摇极了的表情,这是头一回——不是由她主动去握住罗的手,而是罗紧紧地拉住了她,用的力气很大以至于稍微有点痛,但她没有挣扎,只是保持着和他贴在一起的姿势,轻轻地垂下眼睛,有点不安地对着罗西南迪道歉: “……对不起,罗西,都是我的错。” 她沮丧极了,却还不忘回护到现在仍挡在自己身前的罗:“罗没有做坏事!他是为了保护我才……” 才和孩子们打了群架的。 或者,换个说法,他一个人打趴了镇上所有的男孩子。 ——最开始,罗西南迪只是希望他们能够和普通的孩子们接触一下。于是两个穿着姐弟装的孩子就被一脸慈爱到诡异的罗西南迪,快乐地推了出去。 罗和芙芦拉面面相觑,罗的表情很臭,而芙芦拉则主动地伸出了手:“那走吧?” 于是罗就这么硬着头皮上梁山了。 其实,曾经在弗雷凡斯的罗一直都是学校里的优等生,虽说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和父亲学习医术上,可活力满满的男孩和同学们相处得也非常好。亲邻友睦,朋友众多,在他十岁之前的人生,于他而言,没有任何的不足之处—— 然而这一切都在世界政府和海军的纵容下被毁灭了。 直到最后一刻仍在拼尽全力地想要研究出治疗方法的父母被邻国军人杀死,想要带他一起逃走的修女和同学们遭受屠杀,病重的妹妹与医院一起被焚成灰烬……生命的贵重被践踏地一文不值,无数认识或是不认识的同胞都变成了了无生息的尸体,他混在腐烂而狰狞的尸骸中逃出国境线,曾经无数次的思考为什么死去的不是那些人——死去的为什么不是自己? 罗早已不再是那个天真的、想要子承父业救济世人的孩子了。 他曾经天真而幸福的内心早已随着白色城镇的覆灭而被焚尽。他早已不再奢求任何常人会眷念会追求的情感,留在唐吉诃德家族之中,与其说是那仅剩的求生欲抓着他让他寻求生的机会,不说是强烈的毁灭欲让他想要报复这个世界。哪怕机缘巧合之下,他被多弗朗明哥、被芙芦拉的兄长延长了生命……可如今的他,却没有办法再找回那种心态了。 开什么玩笑,就算他能够苟延残喘地多活几年……可他失去的一切都回不来了!他是堵上了这不是还能挣扎几年的性命,堵上全部的未来、也要让世界政府为白色城镇的毁灭付出代价!对他而言,就算是主动示好的芙芦拉和Baby-5,也不过只是刚刚够格基础的同伴的位置(他到现在为止都不觉得自己对芙芦拉的态度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凭什么他要被柯拉松那个无能的家伙拐带到这种地方,又不得不和那些无聊的小鬼们玩什么无聊的朋友游戏啊! “……离她远一点!” 护在芙芦拉面前的罗,看着面前脏兮兮又恬不知耻地想要拉住芙芦拉手的小鬼们,脸臭得惊人。 —— 我愿称这段为:爸爸带娃。 罗西南迪,吃到了单亲带孩的痛苦。 罗和芙芦拉的青梅竹马剧本我想大家都有所了解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在意而不自知的罗超好笑的! 他们俩才是真的好纯爱啊!想写他们贴贴! 罗:我才不在意她 下一秒的罗:你们都不许靠近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好有意思 有没有人发现这里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地方… 是熊 “……那个、罗。” 在孩子们被揍得四散而逃的街道上,紧紧地握住罗的拳头拦住了他的芙芦拉目光直了,而正一脸阴沉得用另一只手擦着脸上无意中被某个孩子没头没脑地一拳反击打出的擦伤的罗表情也缓缓凝固,保持着擦脸的动作,目光向树丛后面望去。 “……啊。” 罗低低的应声,却实际上都不知道自己在应个什么劲儿,只是听到芙芦拉有点震撼地、自言自语式的缓缓询问: “……那个、是熊吧?” 树丛后面那一抹过于鲜艳的白色猛地颤抖了一下。又强自按捺下来,假装自己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路过的石头,就这么安静地对峙了半晌,没有听到任何东西,“他”悄悄地竖起耳朵,从勉强能遮住自己身形的小小灌木丛身后抬起头来。 ——然后正对上了两双不知何时靠得极近了的眼睛。 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的!走到了自己面前!!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发出了一声惊天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不要吃我啊!!!” 那团白色的身形宛若弹性上佳的皮球一般猛地弹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向森林更深之处光速逃走,只留下一地凌乱的落叶和飘荡在空中的声音。 那个尖细幼稚的嗓音,非常符合“他”对于同族而言尚且幼小的体型,却让罗和芙芦拉两人吓得一个激灵! “……说话了!” 罗保持着那张臭臭的脸睁大了眼睛,紧紧回握住了芙芦拉的手,而芙芦拉也用力地摇了摇他的手,压低的声音里透出了一股惊异和惊喜:“罗,那是……皮毛族吗!” 这是个存在多种不同种族共同生存的世界。 身高数十米的巨人族,曾经一度被当作鱼类遭受迫害的鱼人族和人鱼,比其他种族而言多一节手臂关节的长手族,与手长族有宿怨的足长族,拥有蛇一般修长脖颈的蛇首族、神秘莫测的毛皮族……还有许多曾在历史上留下过惊鸿一瞥的特殊种族。 然而,这片大海本该能公正地容纳所有种族,但在世界贵族的统治下,许多特殊种族不被当作人类对待,而是作为珍奇异兽出现在了玛丽乔亚的奴隶园里。 因而这些特殊种族为了生存逐渐藏匿起来,与世隔绝,最终能最多的留下的只有为数众多的普通人类。在现在的社会之中,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特殊种族,因而在陡然看见不了解的种族时甚至会误认为是怪物——但芙芦拉和罗却恰好是知情人士之一,所以绝对不会认错。 那虽然脏兮兮却仍旧能看出的浑然一体的雪白毛发!那圆润流畅的身形!明明是只小熊竟然会说人类的话!毫无疑问、是毛皮族没错了! 毕竟,他们自己家里就有一只活的(混血)毛皮族啊! 自阿璐璐加入家族之后,芙芦拉因罗西南迪对阿璐璐身份的在意,而也格外地仔细照料着她,为了更好地了解毛皮族的习性,甚至专门向哥哥请的新老师请教了——奥拉席翁所挑选的老师,都是在某一方面有长处的优秀者,博闻强识算是必备的要求,而且对于奥拉席翁来说,知识算是最便宜不过的资源——有什么地方能比他供职的世界政府收集到的秘闻更多呢? 当时的罗虽然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实际上学得比谁都认真。姐弟俩笔墨飞舞的连着记满了好几个笔记本,从毛皮族的起源到毛皮族的历史,毛皮族的饮食习惯、文化习俗乃至于如何制作毛皮族的僵尸……到这一步开始芙芦拉觉得不对劲了,紧急叫停了已经开始随心所欲自我发挥的莫利亚老师。 但有关毛皮族的相关知识,他们已经积累得很多了——自然很清楚,在伟大航路上的毛皮族相当排外,当前流落在外的若不是遭遇了什么意外,那就是和阿璐璐一样在那场拯救中从玛丽乔亚出逃的奴隶。 “……那孩子不要紧吧?” 听声音来说,还是个很小的小孩子,却一个人在这座岛上……、芙芦拉相当在意地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他踪迹的森林,喃喃着握紧了罗的手:“罗西南迪会很在意的。” “柯拉松?他会吗?” 罗发出了嗤之以鼻的声音,并且相当现实地指出了他们当前的困境: “他不找我们的麻烦就算好了。” 毕竟,罗西南迪把他们丢出来,是指望他们和镇上的孩子们一起玩——而不是期望着现在这种罗把孩子们都揍了一顿的发展。 ——其实小镇上的孩子们对新搬来的罗西南迪一家子很是好奇。 孩子们其实是一种相当机灵,敏锐,又残酷的生物,他们拥有一切人类罪恶的本能,又缺乏足以约束自己行为的善恶观。或许成年人们早已把这些事情淡忘,又或者只觉得是正常的孩子们的交往——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孩子们之间是存在阶层的。 能够呼朋唤友带着其他孩子们跑得孩子王、总是跟着别人行动还兴高采烈的普通孩子,还有因为种种缘故被其他孩子们孤立排挤的边缘人……这样的分级无论在哪里都不缺少。 而新来到史瓦洛岛的罗和芙芦拉,毫无疑问像是溅入热油中的清水一样,顿时激得孩子们都炸了起来。 以海燕(swallow)为名的这座小岛,有一尊外形宛若燕子一般的山岩,以此作为卖点,算是比较时兴的旅游小镇。岛上游客来来往往,当然也会有带着孩子的家庭短暂的停留,但既然来到了旅游景点,那大部分时间肯定还是被家长带着花费在了各种纪念品商店和经典上了,会像罗和芙芦拉这样被推向本地孩子们的少之又少,因此,这些出生在海岛上、一同成长的孩子们之间的阶级和小团体其实相当的稳固。 他们自看见罗的第一眼就在本能地评判他,以判断是否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无论对着谁,罗都是一副超凶的表情,这让一些孩子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别和野兽对视!这似乎是流淌在血统因子中的本能),而另一些则不爽了起来。 “喂、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玩?” 一个男孩故意高声地问着芙芦拉,并且那一瞬间就收到了来自罗的充满了敌意的眼神,而他却把脑袋扬得更高了——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吃罗那一套!就算是再唐吉诃德家族里的同期,也有会被罗吓哭的BABY-5和完全不吃这套甚至还能敲诈他的巴法罗这典型的两派。 “哎、我吗?” 芙芦拉下意识地抿唇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虽然并没有感觉到敌意,但她还是很温柔地谢绝了同龄人的邀请:“谢谢,我和罗一起就可以了。” 她可是相当有姐姐自觉的、在来到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当然要好好照顾弟弟才行! 然而对面的孩子可没有女孩子那种柔软的耐性,虽然被那个可爱的笑容煞得整个人都懵了一下,却在回过神来之后顿时恼怒起来。 毕竟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少都有点性别意识了,意识到了自己和异性之间的差别。虽然对异性相当好奇,却拘泥着、不太爱和异性一起玩。这些男孩子们中有觉得带着女孩儿很麻烦的,自然也会有对芙芦拉感到好奇的人。 ——拜托、像那个臭屁的家伙(罗)一样身边跟着漂亮妹妹,超酷的好吗!? 怀着他上他也行的自信,却被漂亮妹妹当场拒绝!小男孩气得根本不管芙芦拉在说什么,只在乎自己丢了面子——他恼火的一把抬手想要抓住芙芦拉的手,结果这个动作毫无疑问地激怒了莫名其妙被拐出来还被迫地在柯拉松手底下待着的罗。 “别碰她!” 比他愤怒的声音更快的、是他一拳挥出的拳头。 —— 熊熊登场!(可爱 没有存稿了,这是今天的份(忍痛 奥拉席翁,一个身边的人都很吊的神秘人物,我埋了好几个线给奥拉席翁,不知道大家都发现没有。 两个小朋友手牵手!发现了新的小可爱! 明天大概就是那种“罗西南迪我可以养他吗!?”的常见戏份吧……说真的,这个时期的罗还不是剧情里那个被罗西南迪牺牲性命救下的、仓皇逃出的孩子,所以心态啊各方面都不一样,现在的罗认为自己是海贼,甚至还为此很骄傲(青春期… 所以攻击性很强,但是一被芙芦拉牵住手就变得乖乖的(可爱!)这就是食物链吧! 呜呜……明明正统青梅竹马很可爱,但是每天叁千字对我来说太困难了…… 高热 特拉法尔加·罗,白色城镇弗雷凡斯的遗民,出身医学世家却流落至海贼之中的这名少年年——在唐吉诃德家族精心地栽培下,早已与一年前孱弱而无望的那个男孩不同了。 这里不仅指的是因为营养充足且铂铅病的恶化得到了基本遏制之后,一直以来都在透支的身体在这一年之中补充了足够的养分,他迅速拔高的身高,更多的还有多弗朗明哥精心教导下,为他由内而外带来的变化。 他是个相当聪慧的男孩,曾经在身无分文又不得不隐姓埋名躲藏的时期,就能使用收集到的金属垃圾拼凑成威力不可小觑的炸弹,运用的不过是曾看过几眼的杂书上的知识。如今,在面对多弗朗明哥和奥拉席翁无限量提供的学习和实践的机会中,他犹如碰到了水的干枯海绵一般,急不可耐地汲取着这片毫无限制的知识之海。 除此之外,还有迪亚曼迪指导的剑术,拉奥·G教学的体术、古拉迪乌斯指点的炮术,以及多弗朗明哥亲自的教导,一整年的打磨已经让他脱胎换骨、初初展露出光辉,可以称之为一个合格的预备役海贼了。 且不论例如文斯莫克家族的王子殿下那种破格的存在,对付普通的同龄人——甚至比他年龄大的孩子,于他而言都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所以当他一挑多地把镇上的孩子都揍了一顿之后,也让罗西南迪非常发愁——这两个孩子虽然一脸委屈,看起来都没受伤(这也是当然的,毕竟是海贼教出来的孩子),但眼下他开始担心会不会下手太重了啊? 罗西南迪不懂,罗西南迪非常忧心。 毕竟我们罗西南迪可是从小就是非常乖的孩子,就连多弗朗明哥都说不出半句坏话来,柔软的,愚蠢的,是宁愿伤害自己也不会去伤害他人的好孩子,因此别说是打群架了,他跟着战国那么久连和别人家的孩子打架都少有,堪称全军区最受人羡慕的听话小孩。因此,他倒也不是很清楚遇见这种事情该怎么处理……但孩子们都没有受伤,那就足够了。 罗本来正一脸倔强、英勇就义似地和罗西南迪对峙着,却没想到那个一向很残暴的男人(虽然他帮忙隐瞒了罗刺伤他的事,又曾经维护过罗,但这并不妨碍罗对他仍旧有刻板印象)在听见芙芦拉的话之后,只是沉默了一下,就点点头把他们丢进了浴室。 “干什么!?别碰我——喂、我警告你柯拉松……” “……” “……别脱我衣服!你是变态吗……!芙芦拉、别看……!” “……” “我一定要杀了你——咕噜咕噜咕噜。” “……” 举着花洒的罗西南迪大为不解,不知道只是帮小孩洗个澡而已、对方怎么如此抗拒以至于像是碰了水的猫一样。一开始发现打群架的事被轻轻揭过之后、就开始乐颠颠地帮罗西南迪打下手的芙芦拉,在给罗脱衣服之前、就被拼死抵抗的罗拼命地赶了出去——虽然罗西南迪和芙芦拉都不太明白他在害羞个什么劲儿,但看着在罗西南迪的镇压下拼命挣扎的罗,芙芦拉还是乖乖地退出去了。 等到洗个澡像是打了一架一样精疲力竭的罗湿淋淋地被罗西南迪拎出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芙芦拉已经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本来还在嘟嘟囔囔威胁着罗西南迪的罗顿时消音,狠狠地瞪了他一样,又轻又快地从他手里滑下来,走过去很老成地给芙芦拉披上毯子,而罗西南迪沉默了片刻,还是放不下心地,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探芙芦拉柔软额发下皮肤的温度。 和以往不一样的——细细的浅紫色发丝被他撩开,罗西南迪检查她体温的动作格外地娴熟,稍稍一碰就知道她只是有点累睡着了。于是也松了口气,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罗西南迪……其实,自来到岛上之后,一直在很注意保持自己和芙芦拉之间的距离,尽量叁个人处在同一空间,避免两个人如同以往的亲密接触,并且更多地给她和罗这样同龄的孩子相处时间。 很多时候,他几乎是在逼迫自己,在芙芦拉的笑容下转开眼睛不要再专注地看着她,不要因为她失落的眼神而把她拥入怀中,但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厌烦了芙芦拉或者是生气了什么的…… 那天、狠狠地揍了多弗朗明哥一拳之后,他借着一时的义愤把芙芦拉抢了回来……但、这并不代表他心中已经忘却了自己对她做出了怎样过分的事情。这并不是可以用芙芦拉还小、不懂事而糊弄过去的。毕竟,罗西南迪自己深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他没有任何理由为自己辩解,也不愿去逃避自己的罪孽。 ……他只是,不想再继续伤害芙芦拉。可却忘记了这孩子在唐吉诃德家族里、除了他的身边以外,没有更安全的地方。罗西南迪只是稍微松开了手……却让多弗朗明哥有了机会做更过分的事情。 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至今都对他和多弗朗明哥毫无防备之心的女孩儿,对着做出了不能理解的举动的罗西南迪依旧会露出的那柔软的、纯洁的笑容,让他自觉无颜面对她。 ……芙芦拉,我的小芙芦拉,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罗西南迪只是尽量地不去给自己伤害芙芦拉的机会,却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不再让她出现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必须得保护芙芦拉才行,不然谁还能成为她的盾牌?至少在这里、在这个安全的小镇上,他想让芙芦拉能快乐。 很快,甚至就是来到岛上的第二天(打群架的当天),发生的事情就让他暗暗地意识到了保持这份关注的必要性。 ——芙芦拉的果实,有着很特殊的副作用。 在她长期保持一个状态,并不经常使用果实能力的时候,这份副作用并未体现出来,而在她如歌德小姐模式下频繁且深入的使用技能后,某种向非人转化的危险特质就逐渐浮现。毕竟、这枚果实并不只是单纯的赋予她强大的精神力量,而是在模仿一种这个世上未曾有人亲眼见过的“怪兽”来运作的,如果就那么一味地使用能力而不加以遏制,很快她就会失去理智而真正地成为一只“歌德小姐”吧。 因此,在那之后芙芦拉都在有意地控制自己——毕竟她只是想在运用能力的方面找到一个平衡,能作为果实能力者变强,而不是变成怪兽。 但那时在强烈的情绪冲击下,又临时出海来到了陌生的地方,在当天晚上她就不得不重新动用能力去选择一个新的形态——虽然要从头开始适应截然不同的能力体系,但不必再苦苦遏制被星空呼唤的本能。芙芦拉暗自决定,在“歌德小姐”冷静下来之前,她不会再使用这份“念力”。 结果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当然是每个人都没有预料到。 到了夜里被一脸强自镇定的罗叫起来的罗西南迪匆匆赶到罗的房间里时,就看见的是脸颊通红、发起烧了的芙芦拉缩在被子里的样子——而且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曾经漆黑的如缎子般的长发正在缓缓褪去颜色,留下的是一种会给人柔软感觉的浅淡粉紫色。 之前他也曾经见过一次这样的画面……在多弗朗明哥命令他来照料芙芦拉之后,由“喵喵形态”切换成“歌德小姐形态”的芙芦拉,一头浅色的铂金长发染上漆黑的样子,和这如出一辙。 是更换了形态吗?但是之前没有看到她的反应那么大……还是说,今天吓到她了?罗西南迪担忧不已地,想去摸摸她的脸颊,却被罗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挡住了,于是罗西南迪还愣了一下。 “我可以照顾她,但你得去找点药回来,柯拉松。” 罗握住了她留在被角外的手掌,感受着那超出寻常的体温,虽然难掩焦急的眼神,但还是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放在枕边的水盆——他毕竟是医生的儿子,从小也非常擅长照顾拉米,因此,面对抱着枕头来找自己一起睡觉、却发起烧来的芙芦拉,他非常妥帖地先帮她进行了一些物理降温,在意识到病情比较严重之后,才不得不向他心目中“不靠谱的大人”求助。 “……” 罗西南迪点了点头,虽然有点不太放心,但对于罗的才能,他还是信赖的——正是因为觉得罗是个优秀的孩子,他才越发地为罗成为海贼这件事感到可惜。罗西南迪匆匆披上大麾,因为来的仓促,他也一时没想到储备药物,因此只能大半夜的跑到镇上的诊所把医生敲醒,虽然要和在不说话的前提下要和医生解释自己不是坏人只是要买药稍微有点困难,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行动,在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忙碌了一整夜的情况下,芙芦拉的体温终于稳定了下去。 虽然罗稍微有点不太适应发色和瞳色都焕然一新的芙芦拉,但既然她平安无事……罗别扭的,在终于醒过来的芙芦拉有点懵懂的笑容里,握了握她的手腕——入手已经是正常的体温了,虽然还有点偏热,但看来药已经起效了。 “……那家伙去做早饭了。” 罗心不在焉的、保持捏着她手腕的动作,两个孩子一时安静了一会,过了会,芙芦拉才困惑地问了一句:“……罗西,做饭?” 你确定吗,小罗!?厨房还好吗!? 罗一脸茫然地和她面面相觑——然后听见了楼下传来了砰的爆炸声。 —— 每当剧情需要的时候,我:该是让果实能力背锅的时候了! 嘿嘿! 这枚果实相当于,你使用这个“模式”但不怎么使用技能,只是用被动混日子(比如喵喵出门会捡钱啊这种被动),对你是没有什么影响的,但是你要是短时间内频繁使用,就会变成宝可梦!!!(好想变成宝可梦哦!),但这个影响的标准也是根据能力者本人的精神是否坚定决定的,芙芦拉还是小朋友嘛,所以不是很行(。) 切换形态就相当于打断了计时,重新开始……发烧肯定还是有多弗太折腾她的错啦,人家还是小朋友耶。 新形态是什么有没有人猜猜看! 罗西南迪,今日炸厨房(1/1) 略写了芙芦拉和罗两个人一起睡觉觉的场景,但是我想详写哎,嘿嘿……………… 可以养他吗? 芙芦拉很黏人。 这一点,罗在唐吉诃德家族的驻地里时就发觉了——毕竟她可是比自己还大一岁,却总是像个小跟屁虫一样粘着多弗朗明哥或是罗西南迪。 也许这就是兄妹吧?毕竟以前拉米也很黏他。 事到如今,罗已经可以稍微心平气和一点地想起拉米了,不仅是因为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也不只是因为铂铅病得到遏制而延长了短暂的寿命……罗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只是,现在他也偶尔地会思考一下未来的事情,也能在那份痛苦中,去捡拾一度被仇恨淹没的、他与家人珍贵地回忆了。 他还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希望”,他……从那看得到尽头的绝望之中稍微得到了喘息的时间,却也还对自己的改变浑然未觉,可芙芦拉却能很清楚地意识到——罗变得心软了。 虽然从以前开始就很不会拒绝她,但这次格外的容易动摇。 作为一个相当有性别包袱的男孩子,他本来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在芙芦拉面前失态(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每次对着芙芦拉发呆已经很……了),所以有时候就会格外的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之前在基地的时候芙芦拉也邀请过他一起午睡,结果被罗语无伦次但言辞激烈地疯狂拒绝了,结果这一次,等到因为被哥哥(罗西南迪)冷待而非常不知所措的芙芦拉沮丧敲开他的门的时候,罗退让了。 坦率地说,芙芦拉从小到大都没有自己一个人睡过。 什么培养孩子的独立性格,这种事在歌德利亚家族里根本不存在,最开始是多弗朗明哥和奥拉席翁两个人轮换着带他,后来奥拉席翁出门求学之后,她就进化成了多弗朗明哥的小跟屁虫——哪怕是在船上,她也像是只有分离焦虑的小猫一样,非要等到多弗结束战斗回来找她才睡得着。 等罗西南迪回到家族之中,这位负责又温柔的兄长更是成为了带孩子专业户,因为对芙芦拉的责任心,因此大部分时间都把她带在自己身边仔细照料。像如今这种把她单独安排在一个房间,一旦靠近了还会一声不吭地为难离开的态度,芙芦拉还是第一次见。 “……我被讨厌了吗?” 非常沮丧的芙芦拉把脸颊埋进枕头里,喃喃着,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因为自己不理解而自言自语着。罗有点坐立不安的稍微动了动,他本想说点什么安慰她,最后却只是帮这个霸占了他一半床铺的女孩拉了拉被子。 “柯拉松那家伙本来就很怪。”他恶声恶气地说着,动作却很慢、犹豫着,像哄自己的妹妹一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芙芦拉从喉间发出一点点不情愿咕噜咕噜声,但却很有效地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意识到的时候,罗已经握住了芙芦拉的手。 是他主动去牵起她的吗?还是她寻求安慰一般的拉住了他的指尖呢?已经不太清楚了,但在柔软的床铺上,他们面对面、交握着手掌,紧紧地靠在一起,以至于罗可以在昏暗夜色中清晰地看见她终于舒展开眉头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也能看见在她眼睫上闪烁着的、莹莹的水光。 ……像星星一样。 无端的,罗这么想到,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她的笑容下屏住了呼吸。 “罗。” 芙芦拉,那个漂亮的、柔软的小女孩用柔软的嗓音呼唤着他的名字,声音很轻,很温柔,就好像在说梦话一样的轻飘飘地、呓语般稍纵即逝。但罗听得很认真,他专注地看着她花瓣一样娇嫩的唇轻轻开合,似乎振作起来了一样的握紧了他的手。 “明天,我们去看看那只熊吧?” “……啊。” 她似乎已经不要紧了——在半梦半醒地坠入梦乡之际,罗怀抱着属于自己那个柔软的、火热的星星,还在这么想着呢。 他们依偎在一起,安心地睡去。 ——结果第二天,他们的探望小熊大计划受到了大打击。 这倒不是说他们没有遇到小熊,不如说是正是看见了小熊被一群捣蛋的小鬼欺负的样子——所以这次连芙芦拉都没有拦他,而是一松手放任罗一脸不爽地上去把那群捣蛋鬼揍了一顿。 “回去之后搞不好要被罗西南迪说了。”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回连芙芦拉都不担心了,更何况我们火辣酷毙的帅哥罗呢? 虽然等他松开踩着吱哇乱叫的小鬼的脚之后,还差点被那家伙回头就是一拳——说起来昨天也是这个戴着帽子的小鬼格外手黑!罗残酷地镇压了他的反击,回头却发现那只脏兮兮的白色小熊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芙芦拉的怀里,被她抱着安慰。 这点让罗额头青筋乱跳,但他勉强忍耐了下来——因为芙芦拉抬起了头。 那女孩一脸闪闪发光的,“我可以养他吗!”的期待表情,让罗哽了一下差点忘记说什么。还没等罗重新组织好话语,第二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抬了起来。芙芦拉和那只小熊一起用无比期待的、几乎能凝实的闪闪发光的眼神看着抱着胳膊一脸不快的罗: “贝波说可以跟我们回去玩!” “……哈?” 很好,名字都叫上了。罗莫名地不爽起来,但他黑沉沉的脸色只是把小熊——现在知道它叫贝波了,贝波被吓得毛都炸了起来,看起来像个蓬松的毛球,可芙芦拉完全不吃这套,只是用她非常柔和的浅紫色眼睛凝望着他——柔软的、期待地看着他。 “可以吗,罗?” “……” 等到冷静下来的时候,罗发现他们俩已经带着贝波在回家的路上了。 家,罗想。现在他甚至都有点不知道是他本能地把柯拉松所在的那座小房子叫做家让他很生气,还是这只毛皮族厚颜无耻地黏着芙芦拉这一点更让他生气了。 但他的臭脸一点也不影响芙芦拉和贝波的好心情,毕竟就算罗一直脸色发黑,一副想说点什么的样子,但一旦芙芦拉和贝波一起眼巴巴地看着他问他怎么了的时候。他就会露出一副有点无措的、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那副样子超级可爱! 他们的好心情(只有一人一熊有好心情)一直保持到回到他们居住的那个街区。 ——不寻常,很不寻常。 作为游客租借的房子,这边本来没什么住民,而且本来罗西南迪也是不善言辞(指根本不说话)的家长,更别说是和邻里有什么交往了——他们根本就是自闭小家庭!就连罗西南迪把孩子们赶出来和普通的小朋友们玩 但是今天,当罗刚踏进能看见自己家的街区时,他看到了访客。 说是访客,站在柯拉松那庞然的身躯(4m)前的男人显然来者不善,要问为什么的话,当然是因为那个男人身边那浑身脏兮兮的小鬼……就算罗根本没有记住自己揍过的小鬼都长什么样,但是托芙芦拉一直在担心的福、还有那家伙显眼的帽子,让他本能地意识到了那搞不好是为自己而来的。 而且,就算再怎么说,在柯拉松那家伙那副样子(又是夸张的妆容啦,又高大得像怪物一样啦,罗暗暗地腹诽)面前还能站得稳的家伙也绝对不是什么一般人吧。 然后意识到不对的是芙芦拉,她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却还是捏了捏贝波的手让他别害怕。然后她有点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罗、又意识到自己才是姐姐,然后鼓起勇气地握住了罗的手,用力地捏了捏。 这有效地拦住了差点带着芙芦拉掉头就走的罗——说真的,就算是他打群架惹出来的事,但这完全不妨碍他对于柯拉松的为难感到幸灾乐祸……谁在乎他怎么办啊!好吧芙芦拉在乎!今年十一岁的罗、十分隐忍又成熟的地忍耐下来, “……对不起!发生什么了?” 芙芦拉跑了上去,替非常为难的不能说话的监护人开口。两个成年人闻声看了过来,然后芙芦拉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氛围其实没有那么地剑拔弩张……她甚至在罗西南迪手里看到了她给他买的红心便签纸!芙芦拉有一点开心地抿了抿唇,然后才意识到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哪怕对方并不是很气势汹汹的样子,说到底对方的孩子连着两天都被揍得很惨却是真的。 “……对不起哦。” 结果最后就变成了罗西南迪压着一脸不情愿的罗,在芙芦拉的陪伴下给那孩子道歉,虽说罗的脸色差得要命,却还是勉强地在芙芦拉握住他的手之后憋出了一句“抱歉”。 而带着孩子来讨公道的那位父亲也没有很追究,开朗的接受之后,却并没有带着孩子离开。 “我说,小哥啊,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是很不容易,但是……” 那位看起来有点年纪的男人,摁着自己孩子的脑袋上造型有点像企鹅的小帽子,似乎正准备给他心目中的单亲带崽老父亲罗西南迪分享一点育儿经的样子,眼神却陡然凝固住了。 在意识到他是在看罗的时候,芙芦拉悚然而惊。 —— 贝波小可爱登场!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罗对芙芦拉(一直以来态度都不错)和罗西南迪的态度有变好一点点啊,毕竟在这个时间线里他一直被罗西南迪维护……虽然嘴上说讨厌但是还是变得有点不那么讨厌了呢! 这次属于是提前被拐走就是了,因为家里有阿璐璐(狮子形态毛皮族的混血)在嘛,相信他们会相处得很好的! 佩金稍微的出场了一下,但是这个时间线还轮不到他们……(真的很不好意思)但是相信我他们和罗还是会重逢的! 咕了很久真的很不好意思!感觉日更这种事一旦停下来一天就……收不住了,摸鱼好快乐哦!!!!!(尼玛 很不好意思,感觉十万存稿真的不太够用啊,下次写完了再发会不会比较好啊…… 对不起 特拉法尔加·罗,是白色城镇弗雷凡斯的遗孤。 在那个因“传染病”引发的战争中灭亡的国度里,发生的是本可以避免、却因贪婪而造成了最糟糕的后果的惨剧。然而,这种可悲的故事在世界政府的统治下可谓是屡见不鲜,就算被统计起来,也不过是芙芦拉和罗的课本里最轻描淡写的一页罢了。 可脱离开那冰冷的、将牺牲都化作几句话中立的描述出来的文字之后,落在真真切切因此而家破人亡,流落在外的罗身上,这份苦痛足以让他憎恨整个世界。 ——芙芦拉是理解的。 不可能因为到处都有这样的惨剧发生而忽略这场悲剧中到底有多少人死去,对于罗来说,他可是亲眼看见了父母和妹妹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啊! 即使如此,费尽千辛万苦才活下来的罗却没能得到应有的公道,还不得不隐姓埋名,藏匿在海贼之中,即使求医都会被他人排斥。 ……罗,他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即使消息灵通的唐吉诃德家族里,也会有相信世界政府盖棺定论的说法把罗当作传染源对待的家伙,就算那之后在多弗的命令下所有人(起码在表面上)都接受了铂铅病不过是一种不会传染的疾病的说法,可对于罗而言,有什么用呢? 时至今日,在外面的世界里,铂铅病仍然是一种让人闻之色变的可怖疫病。白町的人们依旧是蒙受冤屈死得不明不白的受害者。 太不公平了、太可恨了,即使知道这是当权者的错误,可是、谁又能为罗来鸣不平呢? ……芙芦拉想要保护罗,保护这个无处可去的、已经成为了她的家人的孩子。 这份怜惜绝不是出自多弗朗明哥对他的看重,也不是出自罗西南迪对他的怜爱。这从出生以来一直是哥哥们指尖下漂亮的、栩栩如生的人偶般的女孩,再一次地以自己的意志而想要去保护一个人。 她是个细腻的孩子,就算表达关爱也只是用柔软的拥抱,用握住他的手,用热情和温柔去自然地对待他。 如果可以帮到罗的话,就算和奥拉席翁哥哥签下不平等条约也没关系,芙芦拉完全相信兄长的能力,如果他愿意的话绝不会让罗沦落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寿命走到尽头的下场。这并非盲目的信赖,而是在这么多年所受的教育之下,她太过清楚的认识到了奥拉席翁处在一个怎样的位置之上,又拥有怎样的能量。 所以怎样都好,只要能帮到那孩子……!她心甘情愿的对着哥哥低下了头。 芙芦拉和罗都是很聪明的孩子,哪怕被罗西南迪强行从基地带出来,他们之所以不反抗,而是最终选择了配合,是因为相信罗西南迪的判断。(罗:不,我一点都不相信他!),但芙芦拉也是知道的……外面的世界对于罗来说,是非常危险的。 罗是因为无处可去才成为的海贼,而之所以来到于北海势力相当庞大的唐吉诃德家族,那是因为……除了多弗以外,能够、并且愿意庇护他的人很少。时至今日,在铂铅病还被当作传染病提防的现在,任何看到了罗的人都有可能成为伤害他的推手,不论是被世界政府带走灭口,还是因为铂铅病而受到什么伤害,这种事都不是芙芦拉愿意看见的。 这也是为什么罗暴揍了镇上的孩子,芙芦拉却只是旁观并不阻拦——即使罗西南迪希望他们能够和孩子们好好相处,但是罗的情况太特殊了,假如有人认出他身上斑驳的白色瘀痕是铂铅病的特征,那又会发生什么? ……他们并没有好好相处的余地啊,罗西。 因此,在意识到那个男人视线的尽头是罗的时候,芙芦拉敏锐的神经被触动了。她本能地稍稍挪动身体想要挡住罗,但比那个更快的是男人沉重地、带着点疑惑的声音: “我说……这孩子该不会是、弗雷凡斯的……” “不、不是那样的……!” 芙芦拉吓得一把抱住的罗,拼命想要思考一点糊弄过去的话语,而她怀里的罗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紧张地盯着那个男人,罗西南迪后知后觉地大吃一惊,他习惯性迈了一步想要安抚芙芦拉——却脚下一滑! 这堪称鸡飞狗跳的场景一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才结束,其间掺杂了本能地想拉起罗西南迪却被他带倒了的男人的惊呼,以及不知道为什么又打在一起了的罗和小佩金,还有拼命地试图解释“这个病真的不会传染人”的芙芦拉在混乱的场景里惶惶然左顾右盼、最后甚至是被贝波一把从混战中救(拽)了出来。 总之、等到冷静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罗西南迪租的房子里坐好了,两个大人叁个孩子外加一只毛皮族小熊都灰头土脸地面面相觑,最先说话的,反而是因为大家都手下留情避着她,而除了惊吓以外没什么大事的芙芦拉。 “……真的很对不起,我们这么失礼,但、但是,罗的病真的是不会传染的……!请不要伤害他!” 这就是小孩子的天真了,他们总以为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就会没事了。可真要是这样的话弗雷凡斯又怎么会毁灭呢? 罗在她身后发出了一声轻轻地闷哼,本意是觉得可笑,却又在惊慌回头的芙芦拉视线里默默地软化、不再开口。 “我知道、我知道了……你别哭了,小姑娘。” 男人为难地皱起眉头,态度却很平和,起码没有刺激到罗西南迪的保护欲, ——事情并不如罗所预期的那么偏激,最起码那个男人没有像看见害虫一样尖叫着把他赶走,同样的,也比罗西南迪想的要好。 罗西南迪非常怜惜罗的遭遇,说到底、最初他粗暴的对待罗想把他赶走,抑或是替他隐瞒刺伤了自己的事情,又或者是热血上头地揍了欺负罗的医生——这一切都是出自他想保护罗的想法,他不能接受这个已经遭受了许多苦难的孩子再受到凌辱,即使这与他在唐吉诃德家族树立的人设并不相符,但年轻气盛的罗西南迪不愿因此而放任罗因此受苦。 但好在这些事要么不被察觉,要么被当作是重视家族的表现,被轻轻放过,并未影响到他的隐藏身份——而在这唐吉诃德家族势力以外的地方,在只有他能照顾两个孩子的时候,他的保护欲更是无限放大了。 ……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也没有那么好。 “我相信你们说的话……这孩子,如果真的会传染的话,作为父亲和姐妹的你们是会最先中招的吧,所以我相信你们。” 他相信愿意用生命来担保罗是安全的这对父女(虽然实际上是兄妹)。 男人看了一眼罗,对他的态度相当平和冷静,却仍旧眉头紧皱,很慎重地说着: “……可我是一个父亲,我得为我的孩子、还有这个小镇负责。” “我很抱歉,但如果铂铅病的事情暴露出来,会引发镇民和游客的恐慌……我无法阻止那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男人站了起来,在罗西南迪面前不算高大的身躯微微躬下,这位冷静的父亲,向着和自己的孩子差不多大的罗鞠了一躬: “孩子,对不起……明知你是无辜的、遭受了病痛折磨的人,但我们这里留不住你啊。” 他有太多话想说,可剥离了铂铅病的白色恐怖,抛弃了对弗雷凡斯的偏见,一个正常的、普通的住民,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善意,就是劝他们赶紧离开。 “……” 面对这理智的、甚至考虑到了他们的立场的逐客令,罗西南迪哑口无言。 这包含歉意的话语,清晰的点明了一个事实。 ——罗已经无处可去了,罗西南迪。 好像有个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地提醒他这个事实,他试图弄懂那到底是自己的声音还是谁的声音,却最终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除了能够庇护他,也愿意救治他的唐吉诃德家族以外,罗能够得到的最好的对待,也不外如此。 —— 奥拉席翁,答应救治罗,得到了多弗朗明哥的金钱支援x1,罗西南迪的感激x1,以及妹妹的不平等条约x1,一箭叁雕呢,是奥拉席翁会做的事情! 但是其实仔细想想,多弗朗明哥本来就会给他提供政治献金,罗西南迪本来就超喜欢奥拉席翁,妹妹本来就是奥拉席翁的掌中之物,所以他们都不觉得自己有吃亏,而是觉得这是很正常的,很值得的事情。 只有奥拉席翁庄家通吃,赢麻了属于是。 奥拉席翁:一款喜欢做好事,并且让别人都觉得他太好了牺牲太大了太不容易了的坏蛋! 之前和朋友说,罗和罗西南迪在原作里接触到的都是偏激的、愚昧的人们,因此,也想写一些理智的,能够看清事实的人。 佩金的爸爸就是这样的角色。 但即使如此,一个冷静的人,是无法抵抗人民偏见的浪潮的,当罗已病重毫无希望的时候,罗西南迪还能硬着头皮带着他闯一闯,可如今,能够治疗罗的只有唐吉诃德家族聘请的医生,他又该怎么办呢? 这也算是奥拉席翁把罗西南迪留在家里的手段之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