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剂(短篇,微H)》 娼:麻烦 这是男人本周之内第叁次来到这里了。 他缺少性生活吗?缺的。 虽然他已经结婚,但还是缺的。然而他来到这里,并不仅仅是为了性,不,根本不是为了性。 为的是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有名字叫芹菜,名字一听就假的不行了,但芹菜说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神中是那样坦荡,就像真的不能再真那样。 从那以后,男人就不再觉得这个名字好笑,也不对这个人产生任何怀疑。 芹菜,这就是芹菜。 昏暗的房间内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这让男人松了一口气。 当然他也知道,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李哥,你来了!” 女孩眼中闪过一道温柔甜蜜的光,不过很快又消逝了。 女孩技术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 不是太紧,就是太用力,或者叫的很假。 在这个过程中他可以说没有享受,有的只是折磨。 有一次男人甚至产生了想让她抱着他睡一会,什么也不做的念头。 但他忍住了,因为这小小的举动可能会暴露他的内心。 他不想自找麻烦,也不愿意带给别人麻烦。 自从结了婚,男人就怕极了麻烦。 开始太麻烦了,分手太麻烦了,让人开心然后又要让人难过太麻烦了,时时刻刻变化也太麻烦了。 而现在,五百块钱,一个小时。 你不需要了解她的过去,也必不参与到她的未来,两条长长的生命线只相交在这一瞬,擦出稍纵即逝的一点火花。 她从来不哭,也不显疲惫,她笑给他看,带着一身舒服的香味,像画中的漂亮女人,那样拥有一种芬芳的永恒。 他也不焦虑,不想到悲观,只有满满新鲜感,搂住她年轻的肉体,一闻满屋子的香。 世间哪有比这更美更干净的感情了。 门一开一合,美丽但克制的回忆却留下了。 幻想性爱1 丹羽是个普通的女大学生,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不美不丑,混在人群中压根就不起眼。 可是她却有一个不切实际的愿望,不,完全称得上是野心——成为一个“祸水”,可以“祸”国殃民的那种。 自己的一口芳气,一个媚眼,就能让尊贵的国君就会屁颠屁颠地讨好献媚。 为此她常常做梦,梦里的她,总倚靠在大王怀中,一起面对着一群唾沫星子乱飞的老头子。 看着堂下的怒目横眉,她总能拿出最好的演技,流露出楚楚可怜,以及我不是这样,你们污蔑我的小委屈,自然而有层次。 但与此同时,在他们看不见的龙桌下,她又翻云覆雨地把他们口中至高无上的王的龙根捏在手里把玩。 “我想插你。” 他咬着她的耳朵,声音干涩。 “哎呀,他们都在看呢…”她娇滴滴道。 但被他搂进怀里时,却没有反抗。 她高高坐在他膝上,光滑的屁股缝夹着那根火热的棍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来回摩擦。 就在这明堂之上,大庭广众之下,她在用屁股给大王磨棒子呢。一刹那,那些反对的声音,说她是祸水,是妖怪,是荡妇,好像都成了笑话。 当然最后,早朝照旧是没上完的。 因为上到一半的时候,皇帝就被妖妃拐走,回寝宫做爱了。 一晃神,丹羽发现周围竟是明亮的灯光和整齐的货架,而她正对着手中的那小黄瓜发呆。 原来她在逛超市的时候又开始幻想了。 她红着脸环顾周围,发现没有人注意便悄悄把黄瓜装进购物篮里。 她幸福地想,今晚就可以做一个被大王的大棒子捅了的梦了。 性爱幻想2(H)黄瓜 凌晨1点,宿舍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女孩们正在酣睡。 漆黑中唯有一处亮着淡光。 如果我们的视线能穿过厚厚的窗帘,就能发现那别有洞天的小世界, 燥热、明亮、肉味十足… 丹羽赤身裸体,手中握着的是她之前买的小黄瓜。 她把它结结实实地捏住,突出的小尖刺儿扎着柔嫩的手心。 然而,单是这样就已经让她打起颤来。 好像,这短粗短粗的身躯不是塞在她的拳中,而是塞在了阴道。 醉乎乎的,她把小嘴贴了上去,把黄瓜的一端含住,夹在唇间。 她闭着眼睛,想象起,这是一根属于男人的棒子。 它坚硬,粗糙,粗壮,粗壮到把她的嘴撑大。 它灼热,不时蹦跳几下,亢奋地。 它往喉咙里里挤,一直,直到抵至嗓子眼。 然后棒子的主人,那个男人会激动到不能自已,粗鲁地骂自己婊子。 对,我是一个吃男人鸡巴的贱婊子。 自己会这样回答。 她的双颊升温,泛红… 她的舌头在舔,在吸。 黄瓜将她的嘴巴堵着,没留一丝缝隙。 幻想的世界里,女孩仿佛真的在给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舔棒子,而且马上就要舔出了里面的精水。 这个想象包裹着她、覆盖了、彻底淹没了她。 她越来越热,双唇也越来越痒,小小的腮帮子甚至因为过分用力产生了两片阴影。 她的嘴巴嘬着,嘬个不停。 她想,她一定要吸干他,要吸干精液,她要… 然后在这时,她的床板被人敲了两声。 不轻不重的声音,但她的幻想世界却有了裂缝—— “丹羽你干嘛呢?” “你在吃东西吗?”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太 “饿” 了,没忍住 。 没事,快睡吧! 丹羽把黄瓜收起,擦干嘴角的口水。 分手 分手第叁天,楼夏尿不出来了。 他挺着自己的老二,艰难挤出来的两滴,这都扎的他尿道酸痛。 他躺回床上,对自己说,躺躺就好了。 之前有段时间也是这样,一撸就尿不出来,后来找了女票,反而身体好了很多。 一次无心之失,两人分道扬镳。 唉—— 楼夏抱着枕头,欣慰地看着墙上贴的老婆们。 真好,你们还陪着我。 这几天不知道他撸了多少次,发疯一样找片看,看里面的女人挺着笨重的巨乳,露着娇羞的表情,看里面一个比一个猥琐的男人,看各种奇葩狗血剧情。 不停硬,不停撸,不停射。 有时射完浑身无力的时候,他会恐慌自己要精尽而亡了,不过百度却斩钉截铁地告诉他至今还没有人因为撸管而死掉。 昏天黑日的几天,沉浸在久违的放纵和自由里。 脑子不去想事,看剧、吃外卖,一个绝对的宅男。 甚至他的工作也一再推迟。 他已经连撒了好几个谎了。 打开微信,页面停留在他发的消息上。 她完全抛弃了他。 芦柴棒(清) “高玲那干瘪的身材,李槐能看上她就怪了,像根芦柴棒一样。” “唔。”我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把目光投向角落的高玲。 李槐文章写的好,人也一表人才,时常会有狂热的女粉丝来找他,却从没一个像高玲那样持之以恒,从南方一路追随到北方,从大城市又追随到这个小山村。 这样的决心让我们这群人都很震惊。 不过李槐的太太自然是开心不起来的,但我知道她不开心的原因更在于她自己发福的身材。 party上,高玲捂着耳边的助听器,一个人随音乐摇摆,看上去很是自在。 我平时并没怎么同她谈过,但今晚她那副样子有点让我感兴趣了。 “hi,高玲!” 我站在她旁边大声喊,她耳朵有问题,即使戴着助听器,跟她交流的人也得格外注意。 “嗯,你好。”她半抬起头,快速扫了我一眼。 “今晚不错啊。” “什么?” “我是说……嗯,状态!你的状——态——不错,很好。” 我跟随着她的节奏,摇起腰和屁股。 “对,今晚挺不错。” 音乐很吵,我们就这样一来一回地交流,虽然很多时候彼此之间并不能顺利传达信息,但我仍然感觉很美妙。甚至她脸上的油光看上去也不那么让人生厌。 芦柴棒2(清) “你知道吗?”她突然神神秘秘对我讲:“昨天李槐到我屋里了。” 我无法形容那一瞬间我的震惊,虽然随即就对此产生了怀疑。 不过,所有的情绪都被我掩藏在了睫毛之下。 “是吗?” 她对我这副平淡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满,瞪大双眼似乎想要增强几分说服力 。 “他突然闯进我的卧室,你知道,昨天下雨声音本来就很大,所以当他进来时确实吓我一跳。” “他站在我床边,我能看出他身体肌肉紧绷着,像是沉浸在一种无法克制的激情之中。” “他说,我从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纯洁的友情,只有上床和不上床的分别。” “是吓了你一跳吗?” 其实听到这里,我已经判断这是假的了,但我还是装作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不,还好。我当时很热,不好意思,你知道,我一直都很崇拜他。所以我觉得很荣幸,我主动的为他脱下衣服。” “嗯?” “我抚过他胸口的那道疤,亲吻了他精细的躯体,他比我想象的还要瘦弱。” “他的身体里有他的小说,有痛苦、恐惧,也有活泼、童贞……” 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嘲讽味十足地地瞥了这女人一眼。 不知道她是不是没有意识到,还在继续说:“不过,很可惜……” “怎么了?”我冷哼一声。 “他硬不起来。” “是的,真的很让人失望。”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问他是在我面前这样,还是所有女人面前都这样,他面露几分难色,我就没继续问了。” “如果他能硬起来就好了,真的。” 她幽幽地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我气急败坏地走开,边走边骂了两声“婊子”,我知道她压根听不清。 烟(清) 暮霭沉沉,女孩也不嫌脏,就靠在路边的垃圾桶上,不时在上面弹弹烟头。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吞吐烟雾。 神经麻木在这带着烟草味道的呼吸中。 “不好啊!” “难过哟。” 像个饱经苦难的老人那样喊着,唏嘘着。 “鬼日的。真不想长大。” “没劲极了。” 眼前人来人往,嘈杂不息,不过压根看不清脸,天越来越黑了。 没过一会,其中一个女孩低下头看起自己做的指甲,隐隐约约有一小块已经脱落。 另一个则滑起手机,幽蓝色的光只堪堪照亮她脸的中间。 路灯亮起的时候,她们就有些觉得刺眼呢。 唾了一口,不约而同按灭了烟。 色情的声音 她突然涨红了脸,酥酥麻麻,像皮肤上有虫子在爬。 这种感觉让她觉得不舒服。 明明他那么普通,不好不坏的长相,连讲话也是和大多数人一样,票子妹子和房子这样世俗话题,按理说是一个不让人讨厌也不让人高看一眼的存在。 可他的声音竟然就是这样恶心了,低俗,她把那个词压下去,但又浮上来。 是的,色情。 色情的声音。 让人会想到性的声音。 她不敢想象这样的声音如果通过电台传出去,可能会产生怎样道德败坏的恶劣结果。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用皮炎平H(1) “爸爸,逼是什么?” “什么?”我急忙关掉抽油烟机。 儿子扬着那张天真的面孔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我敢肯定并不是抽油烟机的哄哄声让我产生了幻听。 “你从哪知道的这个词?” 可能是我严肃的语气吓住了李天阳,他眨巴眨巴眼睛,举起屏还亮着的手机给我看。 “我在磨逼,逼好痒啊。” “是豆豆的妈妈发来的消息。” 那个富家太太,丈夫在一家公司当经理,女儿豆豆和李天阳是同班同学。 我愣住了,自己之前是和她暧昧了几句,但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我嘴唇张了又闭,李天阳认真地盯着我的唇,满心期待地得到答案。 可能是我思考的时间过长,他又准备问一遍,我急忙打断他,我真的不想再从我儿子嘴里听到这个刺激又尴尬的字了。 “是腿,小腿。” “这是方言。”怕他不信,我又补充了一句。 “阿姨是过敏了吗,磨逼是蹭腿的意思吗?” 我胡乱点点头,把手机放进围裙的兜里。 “爸爸,你告诉阿姨,用皮炎平。我之前用过,效果很好。” “好,我知道了。” 我又打开了抽油烟机。 (可能会有儿童性爱的部分,雷者误入) 用皮炎平2 豆豆妈妈本名叫王燕,曾经是个小学老师。 现在和我一样做全职家庭主妇,当然我是主夫。 她有一头泡面头,但一点也不显老。脸白白嫩嫩的,有时候我和她站着聊天,几乎看不到她的毛孔。 我们时常会在买菜的时候遇到的,然后两个人一起央着卖菜的老板便宜一点,我知道她家是不缺钱的,但在讨价还价这件事上,她的兴致一点也不比我少。 我看着发亮的手机屏幕,不知道要说什么。 “逼痒”“磨逼”,难道真像儿子所说的那样“用皮炎平”吗? 在某种程度上,李天阳是个天才。 皮炎平,皮炎平。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瞧。 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现在十点钟,李天阳已经睡了。 就在我百爪捞心又天人交战之际,她突然发来了两张照片,这让我简直要流鼻血了。 照片上的她穿着黑丝,坐在床边蹬着二郎腿。 上半身只穿了一件文胸,左边的肩带滑了下来,这让我能将她丰满的左乳看个完全,甚至能隐隐看到她桃色的乳晕。 第二张照片中的她站在黑夜里,光线很差,只能勉强看出两条穿黑丝的腿和泛着淡光的高跟鞋。 我没看出来这是哪,于是发了个问号。 “小区对面的巷子里。” “快捷酒店旁边吗?” “嗯。” 那条巷子确实很有名,在某种程度上甚至逼得酒店快要倒闭。 一开始是见得光的去酒店,见不得光的钻巷子。后来也许是出于情趣,变得大家都宁愿去乌漆麻黑的巷子里来一发。 “来吗?” “嗯。”我打完这个字,就穿着我的夹克出去了。 用皮炎平3(H)我抓着她的手着急忙慌拉开裤 我边走边想,鸡巴硬的不行。 穿过灯火通明的马路,某某快捷酒店的名字异常夺目,那流动的光束在灯管里一遍遍闪烁。 刚到巷口,一阵风吹得我发热的毛孔颤栗起来。 很久很久,我都没有这样兴奋过了,像个年轻人一样,我感觉自己此刻浑身都是劲儿,我想我们先做爱,打个几发后,还能趁着夜色去吃碗牛肉面。 她泡面头的影子很是动人。 她身材也很娇小,就跟妻子的差不多。抱在怀里,很有满足感。 李燕把外套拉链拉开,我看到她只穿了胸罩。胸罩很美,上面还有一些小巧的金属挂架,叮叮当当晃着。包裹乳头的地方特意用了皮革,尖尖翘翘的。 我本来想是去舔的,因为我喜欢皮革。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下一秒,却把手从胸罩上缘钻了进去,狠狠抓住那两团肥硕的乳房,根本没有跟初恋在一起时那样的闲心去欣赏了。 边揉胸边顶着胯,把她按在墙上撞。 脑子热得都快流血了,我想,那些从没有说过的骚话一股脑冒出来。 “奶子好大,好软。” “嗯……” “叫什么?” “什么?” 我想我把她抓得爽飞了,因为她喘息的速度明显变快。 “叫我什么?” “你想听我叫什么?” “骚货,叫我老公。” “嗯,老公。” 我抓着她的手着急忙慌拉开裤子拉链,她手也很小,我开始想她的逼是不是也这样小。 用皮炎平4 屁股上的两团肉恐怕有一磅重,水蜜桃那样肉感又沉重。 平日里我没少偷瞟她的屁股,纵使在宽大的花裙子下面也能看出她美丽的曲线。 而此刻它们就如此听话地在我手下被揉捏。她内裤上的蕾丝有些刮我的手,却让我更加兴奋。 而她的阴蒂渐渐变得像桃核一样坚硬。 我的鸡巴进去了,可能因为是少妇的原因,逼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紧致,我没再说话,像头犁地的牛那样吭哧吭哧插着。 我的头埋在她的颈窝,我的手掌搂着她的腰肢。在这漆黑的夜晚,冰与火交织着。 纤细的神经变得敏感又羸弱,就像昆虫细长沉重的触须笨拙地在测试方向。 突然,一辆疾驰的摩托车从我俩身边驶过,不怀好意的灯打在我们身上。 我害怕地侧过脸去,紧张到了极致,总觉得下一秒可能自己就会身败名裂。 “滚——” 李燕吼了一声,我感受到她布满汗渍的乳房在那一瞬间的跳动。 潮湿的汗味,皮肤鼓起了一寸一寸的鸡皮疙瘩。 不知什么时候,摩托车已经消失。 我射了一次,腰部就有些力不从心。 “去吃饭吗?” 我想起自己最开始的计划。 “不了”,她鼻音重重的。 我不由松了一口气。 天还没亮,我们不再说话。 我闭上眼睛靠墙休息,她蹲着玩手机。 “我走了。” “嗯。”我感受前所未有的疲惫。 梦魇(清) 男人睡着了好像婴儿,平日的威严全都不见。微微张开的嘴好似在梦中呼救,在梦中哭泣。 他的眼睛闭着,两片薄薄的、让人感到陌生的眼皮遮住了那心事重重的瞳孔。面部肌肉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一瞬间,这个男人变成了个孩子。 活在梦里的孩子,是他童年的影子,他活在这个别人都看不到的世界。在那儿,卸下了成年人所有的防备和警惕,正用一种脆弱的单纯歇斯底里。 梦魇,这个奇幻诡异的世界里,他哼叫着,音调忽而高亢,忽而低沉,疙疙瘩瘩、跌跌撞撞。 妻子听不懂这哼哼的神秘语言,只是一个劲大声唤着他的名字。再后来又狠狠踹了他一脚。 下一秒,他发出浓浓的鼻音,那声音就像火车到站时猛地喷出的汽笛声,预示着他又返回到了这个真实的世界。 他说话了,只不过声带好像已经嘶哑“怎么了?” “叫了你半天了。” “做什么梦呢!你把暖暖吵醒了。” 暖暖是他们的女儿。 他没搭腔,缓缓翻了个身,再次合上了双眼。 朋友妻 一大早,彭浅又在跟那个新来的姑娘传授人生道理(xian liao)。 “他哪有什么肌肉?” “他结了婚就做不了力量训练了。” “结婚和锻炼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当然了。” 那姑娘好奇地望着他。 彭浅却一时语塞,或者说他认为的理由说不出口。 他想说什么呢? 说哥们娶的女人是个勾人的骚货,他看见她的第一眼鸡巴就硬了,还是说哥们爱她爱得入骨,肯定夜夜操她,不然又怎么会叁年抱俩。 他有些慌张,在小姑娘好奇的注视下,抓起手机假装自己在忙。 那新来的没等到回答就又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女屌丝 你要是瞧不起我,就请一直瞧不起下去,不要半道又喜欢我,我只会觉得你神经病。 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有好奇心,会玩梗,有探索精神,喜欢解除各种各样的新玩意儿,会玩高乐,能打CS,陪你聊天文地理,还能聊艺术政治,可我不是,因为那些玩意儿需要钱,我没钱。 我就是你们说的女屌丝。 我满脑子想的是,我要给我妈买套房子,我要挣钱去上海看迪士尼。 我不想再挤在那个叁十平的小房子里。 夏天热死,冬天冷死的小屋。 我想挣钱离开我父母,我想全世界到处玩。 我不想再因为对生活无能为力而哭泣了,我妈已经哭过了,我还要哭吗? 我妈哭了,我可以不哭吗? 去哪比较好,死掉吗? 你来到世界上是享福,而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受罪,肉体的精神的痛苦始终缠绕着我。我拼尽一切,我只不过是想要逃离,你却说我太有野心,匆匆忙忙像只卑贱的虫子,是只会学习的书呆子,是小镇做题家,一点也不体面。 当然了,坐在轿车上,脚不着地,当然比我这种在雨里奔跑、浑身都是泥点的人体面多了。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喜欢的我,也不知道你是一时兴起还是什么,我都想说,在说爱之前,请你尊重我,尊重每一个努力奋斗和拼搏的人。我们只是想过和你们一样体面的生活而已。亦或者说,你压根没有资格嘲笑我们,我们在奋斗中实现着自我的价值,我们的生命本身就比你这种不劳而获的生命更精彩,更彰显公平。 是,我哪里都没去过,甚至连城市都没出过。我没见识极了,我土里土气极了,但又怎么样,我的生命就比你们的浅薄了吗?我的价值因此就减损了吗?我拥有的快乐和幸福就一定比你少了吗? 所以,请收回你的钱,收回你的怜悯就是对我最大的尊重。 你的同学:连枝 易君(1) 上午的最后一个课间,易君却还是坐立难安。 王金花今早讲着课突然把话题扯到她身上。 “你们不要好的不学,偏向差的看,咱们班某些同学不学习是有原因的…什么原因?嗯…呃…” “我知道,大多数同学的家庭都和睦,可你们别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的,因为这可能是别人做梦都…”她讲到这,突然顿了顿,接着道:“我想说的是呢,大家努力学习,不光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父母……” 在那堂课仅剩的时间里,易君觉得自己收到了比之前十五年都多的注视。 当那些带着好奇和怜悯的目光叁叁两两聚集在她的脸上并肆意游走时,这个女孩只能绞尽脑汁地从记忆中找寻从网上学到的如何面对社死的技巧方法。 没人喜欢当众被揭伤疤,也没人喜欢让人同情。但几分钟前,这两件事情在易君身上一并发生了。 可这仍然是一个不起眼的课间,哪怕有人的内心已经山崩海啸,喧闹嘈杂的声音却依旧。 易君一会儿把头埋入胳膊,一会儿又看看钟,她无比期待着快点上课。 铃声终于响了,她却猛的翻开刚刚的语文课本上,非常用力地用笔划下些什么,引得周围的人频频看她。 季胜今天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为的就是能买到学校附近那家网红麻辣烫。 然而等他赶到的时候,小摊前还是排了十几个打工人。 果然,在干饭这件事上,所有人都一样积极。 十分钟后,等他如愿以偿“斩获”两份麻辣烫, 来到约定的大树旁时,易君已经站在那儿了。 “怎么了,不开心?” 他察觉到今天的女朋友明显跟往常不太一样。 “没有。” 她可能在生气自己的迟到吧,季胜想,于是他换了个话题: “去哪?你家还是我家?” 易君的注意力移向他提的袋子:“什么吃的?” “麻辣烫。” “没放香菜吧。” “没——去你家吧,我怕我妈突然查岗。” 易君2 易君家的房子是上世纪买的,带有一般老房子的缺点,比如规划不合理,楼与楼之间距离很近,比如几乎没有绿化,只栽了零零落落的几颗月季花,唯一的好处可能就是在闹哄哄的菜市场附近,方便大家去买菜。 两人肩并肩进了小区,不过运气不怎么样,碰见了一群聊天的老头老太太。 就像苍蝇见了裂缝的蛋,这可给这群老东西兴奋坏了,用一种特意压低的却又刚刚能让易君听清的音量议论道:“这是什么学生啊,哪有什么学生的样啊?” “那家的大人出去打工了,不管小孩。” “小孩不管就会变坏。” “唉,毁了毁了。” “我家孙女我都是亲自接送,绝对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易君没搭理,只默默翻了个白眼。 当初买房子的时候,是亲戚代买的,等住易君的父母住进来后才知道这个小区其实是某个国有厂子的家属楼,就因为这个铁饭碗的身份,邻居们跟易君的父母交往都是趾高气扬。 两人进门后,季胜就被狠狠压倒在沙发上,被人嘬住乳头。 “你轻点啊。”季胜埋怨道,这又啃又吸的可真是不把自己当人啊。 迎来的却是易君冷冷的一瞥,这让季胜瞬间噤了声。 无人知道,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他经历了怎样复杂、丰富、不断变化、充满想象力的心理过程。 吃惊、不可置信、这是做梦、易君被夺舍…… 不过,他还是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看上去最合理的解释——自己有个野蛮女友,并迅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 当一个幸福男人是多好的事情,他不用主动,而只需要一脸娇羞地享受易君霸道狂野的爱。 “宝贝,我鸡巴硬了。” 他可怜巴巴地撒起娇,毕竟“男人会撒娇,女人魂会飘”。 但是他并没有等到易君抬起他的下巴,轻佻地骂他:“骚男人。”而是一声脆弱沉闷的“求求你”。 易君哭了出来,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哭的。 “求求你。” 她重复这句话。 季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 他茫然的脸被不断映上热吻,但仍然努力装作镇静的样子,“出什么——事——了?” “爱我。” “爱我。” 女孩的眼睛埋在他的锁骨处,他只感觉到那里一片湿热。 “求你爱我。” 抽噎声配着空调的冷气,季胜顿时浑身发凉。 易君3 南墨,你跟我走。 易君一下午都没什么心思学习,烦闷在课上弹笔。 物理老师讲一句,她弹一下,发出镗的一声,再讲一句,她再弹一下,老师就瞪她一眼。 这个下午就像她爆炸的头发那样燥乱。 学生们睡觉的睡觉,传纸条的传纸条,易君的打扰好像对这节课也没什么影响。 物理老师竟然好脾气地忍了下来。 易君趴在桌上,双腿在桌下像秋千一样疯晃,时不时抬起头和地中海的老师大眼瞪一下小眼,等待着下课,更等待着放学。 放学做什么呢,难道做爱,没意思,连她最喜欢的性爱此刻也提不起兴趣了。 食物?暴饮暴食? 算了吧,她怕被季胜嫌弃自己打出的嗝又臭又响。 呼啦啦的风扇,没意思。 窗外经过的新老师,没意思。 体育课,没意思。 季胜啊,在干嘛呢? 自己的男朋友,在干嘛,也跟自己一样在走神,在把笔架在唇上,在和老师大眼瞪小眼吗? 易君4 但易君想到自己中午在季胜面前哭过,她又有点难为情了。 她抬起头,钟表的针竟然不知不觉自己走得快了些。 说实在话,她不该为这点小事就哭鼻子的,更不该在他面前哭,那样只会让他同情自己,就和别的人一样那般看待她,好像自己是多么得可怜,是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中。 人们不懂,有时候自以为的善意也是一种伤害。 唉,说的多富有哲理啊。 只可惜此刻没根烟,这句话要是在吞云吐雾中说出,那会多有感觉呀。 她眯起眼,将食指和中指挨在唇前。 等她将嘴中的烟气全部吐尽,下一秒,好像她就来到了都市的高楼,在眺望远处朦胧的霓虹,和黑沉的夜色。 猝不及防,一张老脸闯了进来。 “你干嘛呢!” 易君打了个激灵。 易君5 南墨你喜欢坐滑梯吗?从上面滑下来,到我面前。 请像个孩子一样看我。 南墨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一个跟季胜不一样的人。 他从不让人怀疑,他的心是那样纯粹,那样干净。他爱她,没有半点私心地,完全是本能地那样爱她。 她的谎言,他会当真,她的暴躁,他会包容,她的麻烦,他不嫌弃。 而季胜呢,是一个更爱自己的家伙。 知道她难过,也知道她想听什么,但就是不说,甚至故意唱反调、恶作剧。 什么? 你说开头什么意思? 滑梯……像个孩子……孩子?那都是什么意思? …… 没有什么深意,嘻嘻,记者小姐,你真想多了,就是随手写下的而已。但让我意外的却是你现在认真的模样是真的很可爱欸,记者小姐在现实一定很受男孩子欢迎吧。 真的,这只是几句像梦话一样的句子。断断续续的,连语法都不通。 但是,哪怕是随手写下的东西,也肯定有触发它的按钮吧。所以,如果方便告知的话,请问具体发生什么事了呢?易小姐,很抱歉,我是真的很好奇,要是这个话题不合适,咱们就—— 没有!没,没不方便,只是没想到你会对这胡言乱语感兴趣。只要你不嫌我啰嗦,我还是很开心有个人听我讲话。 这段话其实和一对玩滑梯的母子有关系,那是一对一看就知道关系很好的母子,我记得他们当时可真开心啊,笑着闹着,又吻又抱。我想,那周围肯定不止一个人像我一样暗自羡慕他们。 羡慕? 记者小姐,你应该能理解,很多人长大后,反而和父母的关系变得不如小时候那样亲密。当然也不是说不亲密,只是说人长大了都要借着一定的理由远离父母,可能是有意,当然也可能是无意。 嗯,我理解的。 易君被这份认同取悦,身体姿势放松了些。 我还清晰地记着那个幸福的主妇张开双臂蹲在滑梯尽头笑盈盈望着孩子的那个眼神,像是在望世间珍宝一样陶醉痴迷。 不过下一秒孩子冲劲太大,将她撞了四仰八叉,她打理得当的发型、衣服全在那一瞬间毁了,温柔的白色毛衣和擦的发亮的皮靴占满了泥点,我甚至看到她的指甲缝里塞满了厚厚的污泥。 啊? 看着对面女人脸上若有若无浮现的笑意,记者的瞳孔出于吃惊本能地放大。 易君向外张望起来,好像窗子那边有什么足够吸引她注意力的东西,她的声音变得有些心不在焉:那女人大声地喊痛,周围有人上去查看。我也被朋友拉走了。 后来呢?这和一开始的那句话的关系是—— 女人猛地站起身,眼睛流露出几分歉意。 关系是,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先去处理个事情?真是万分抱歉。 那焦急的神情没让记者产生半分怀疑,她正想说没关系,但还没说出口,身边人就已经匆匆离开,没了人影。 饭局 我看着她,言笑晏晏。 她偏着头,和旁边的男人交流。 她头发染的颜色,我很难描述,是泡发的黄豆表面涨落脱下的那层薄皮的颜色,我不知道这是叫淡褐色还是茶色。 染好的前两天还是有难闻的味道,今天已经完全没有了。 她27岁。 “李姜,最近生意好吗?” 一个熟人拍上我的肩头,我才从遥想中晃过神。 他顺着我的视线,然后露出了然的轻笑。 “小两口关系还是好呀。” “你们结婚好几年了吧。” 她闻言,轻快地转过头,宠溺地看着我。 那眼里全是爱意。但我却记得,半个小时前,我们还在冷战。 “我们结婚五年了!” 她把椅子往我这挪了挪,像是印证旁人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