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声声（兄妹）》 01 城市的光影逐渐黯淡下来，像是一头巨兽准备睡去，所以熄灭了自己的亮光。 高楼，单身公寓内。 豪华的陈设在昏暗的灯光下泛出良好质感，空气里弥漫着木质香料的气味。这一切均按照她的喜好布置。而此时，这位女子的脸庞被荧光屏幕照射着，呈现出喜怒不辨的神情。 陈雨注视着屏幕上的邮件，只有几行字： 小雨： 陈少卿已过世，速回处理后事。 祝一切安好。 何进 陈少卿是她的生父，也是她最恨的人。 这是她回大陆后从那边收到的第一个消息。 不算太好，她对自己说，那个男人死了，很多事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容易，反而更加复杂。死在病床上，让他的亲人陪伴着他，这种死法对他来说太仁慈轻易了。 陈雨的眼睛里逐渐升起怒火，又渐渐淡去。 你要冷静，陈雨告诉自己。只有冷静，才能帮助自己取得胜利。 何进是她在那边多年信任的人。 这些年，虽然她未曾踏进陈家一步，但是何进一直在给她传递她所需要的信息，帮她准备所需的条件。如今，时机已到，是时候给过去的事情一个彻底的交代。 陈雨飞速打下： 何叔： 消息收到，明天就到。 小雨 那么，一切明天揭晓。 02 小雨，小雨，小雨… 一个苍老的男人呼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失望。他的眉头皱起，好像回忆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好像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爸爸！”陈雨从噩梦中惊醒，只见红色内饰的机舱。一旁的空姐递上热毛巾： “陈小姐，还有30分钟我们就落地周城，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没有了，谢谢。” 陈雨不是个美艳的女人。 恰恰相反，她的脸孔带着秀丽的稚气，简直要让其他人把她当作小女孩来对待。更何况，去年才博士毕业的陈雨，本身也才26岁罢了。 所以，当她一袭黑色风衣出现在机场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便亲切地迎上来： “小雨，囡囡。你回来了，你好不好？”还是儿时的称呼。 “都好，何叔。我们去车里说吧。” 一辆黑色奔驰驶来，司机却是熟面孔。 “陈小姐，中午好！我们都盼着您回来呢！”说话的是何叔的儿子，开车的何霖。 “叫我小雨呀，不认老友了不成。”陈雨难得舒展开面容，“有你们记得我，我很开心。” “小雨这是哪里话，”何进说，“小霖说话没分寸，囡囡别跟他计较。囡囡去年刚毕业？” “是，念的经济学。”陈雨应声，“多谢何叔这次告知我。” 何进神态一正，便道：“宋律师跟我私交很好，他提过遗嘱的事。囡囡，你要做好准备。” 陈雨点头。 她自然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03 陈雨在城中的JW万豪安顿下来。何叔知晓她喜静，特地定了行政楼层的房间。 行政楼层的房间视野总是很好，于是陈雨在窗边坐下，翻开资料。 何叔给自己了一份陈氏集团今年的财务报表。不出她所料，果然和公开数据不同。家族企业的桎梏早已让整个集团喘不动气，加之新项目攻关失败、旧领域订单锐减，管理层改组也丝毫不见进展。 简而言之，陈氏集团几乎已经在悬崖边。 陈雨掩饰不住嘴角的冷笑。 陈少卿在病床上的日子，过得大概不轻松。 在花洒下洗净自己的身体，她擦干身上的水珠，然后细细抹上护肤用品。陈雨知道自己的皮囊是巧妙的武器，所以格外精心地护理它。 护肤完毕，看着镜中的自己，陈雨只能想出四个字：我见犹怜。 看了手表，方才九点。 于是抹了口红和眼影，穿上白色无袖连衣裙，陈雨便起身向行政酒廊走去。 入夜，行政酒廊的灯光总是暧昧昏黄。 刚坐下不久，调酒师就端来马天尼，一指窗边角落： “小姐，是那位先生请你喝的。” 陈雨向那位面容不清的男士举杯，倒也没有推拒。细细抿了两口，只听耳边响起声音： “陈小姐，幸会。” 陈雨转过头，只见那位男子已从窗边来至身边。男子一身西装得体剪裁，面容英挺忧郁，相貌和气质倒是与自己十分相似。 “陈先生，幸会。”陈雨勾起嘴角，看着男子的眼睛，“好久不见。” ———— 大家投个猪吧555，再不济给个收藏~ 04 陈声是天之骄子。 从小万众瞩目地长大，也从小认为自己理所应当地拥有一切。庞大家产、美满姻缘、英俊容貌，全都是他的，他也从来被告知应当如此。 在他还小的时候，陈少卿就在他的摇篮旁边踱步： 陈家的儿子，要成为周城最耀眼的公子，要成为中国最出色的精英，要娶周家的小姐为妻。 他的人生是一出写好的完美剧本，不容有一丝瑕疵。 所以，那年当他看到来过暑假的陈雨，穿着白裙子的陈雨躲在红木柜子后面，他看到的不仅是女孩湿漉漉的眼睛，他还看到了——自由。 就算到了后来，发生了一系列事情和揭开了纷乱的真相，那双眼睛还保留在他心中。 此时此刻，陈雨的眼睛还和当年一样，野性、灵气，有着小女孩的娇俏。 “陈小姐，”男子也笑了，“你的消息很灵通。” “彼此彼此。陈先生甚至连我的住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是吗？” 陈声不接她的话，避开她灵动的双眼： “陈小姐，我特地来告知你，父亲的葬礼你不必费心。我不希望你明天难堪。” “陈先生，恰恰相反，我非常希望你明天难堪，也希望令母明天难堪。” “雨儿，我说的是真心话。陈家确实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母亲，但是父亲已经在你成年时把信托基金属于你的那份给了你…” 演技真假，陈雨腹诽。这男人小时候玩过家家的本事竟全忘了。 “陈声，我以为你真心请我喝酒的，”陈雨莞尔一笑，“但你如果说这个，我就不想听了。” “陈雨，”陈声的脸色一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敬酒罚酒都不吃，”陈雨笑道，“但是你请我喝的酒我都吃。拜拜，明天见。” 她一饮而尽，一袭白色连衣裙摇曳着走出行政酒廊，留下陈声一人在原地。 好戏，即将开场。 05 凡大战前，人必多梦。 陈雨仿佛回到了那个暑假，陈家幽深昏暗的走廊压抑得她喘不过气。她喜欢躲在红木箱子后面。仿佛这样，她就能获取些安全感。有人的脚步从走廊尽头传来，到了眼前，竟是一个男孩子。那男孩微微喘着气，认真地看着她，像是要看到她的灵魂深处。 那是一张与她极其相似的脸，但是更加英挺忧郁，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珍稀动物。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问她。 “我叫陈雨，别人都叫我小雨。” “那我就叫你雨儿。”男孩郑重其事地说，“我是陈声，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那些炎热的夏季曾经频繁地出现在她的梦境里，混着泪水和汗水，是年少无知的情义。 陈声曾经带着她在宅子里狂奔，从走廊这一头奔向走廊那一头。他们互相玩过家家，用着明朝的瓷器来做他们的人物。他们在彼此的背后写字，然后猜对方写的内容。 有一次，陈声在她背后写“嫁”，小陈雨猜不出来，要受罚。 “那就罚雨儿以后嫁给陈声哥哥，好不好？”陈声说。 “好！”小陈雨见不用给陈声哥哥去偷零食，忙不迭地答应，“就这样？” “再罚你这个。”陈声红着脸贴近小陈雨，在她软软的嘴唇上飞速贴了一下。 陈雨的脸也飞速爆红。 陈雨在陈宅度过了几个无忧无虑的夏天。直到她十岁那年，整个真相在他们眼前崩塌。 他们如往常一样从走廊里经过，去厨房里偷米酒喝。就在经过二楼的大卧室时，他们听见未关紧的门里传来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喘息。推开门，小陈雨手里拿的水晶杯砸在地上。 床上的男女是她的母亲和他的父亲。 他们从此再未相见。 ———— awsl，好想写小陈雨和小陈声的番外。看看有木有猪猪再决定写不写。 06 这一天，上午是葬礼，下午是追悼会。周城的天气很给面子，万里无云。 葬礼在8点准时开始，城郊公墓开阔的草坪上聚集着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他们衣着肃穆的黑色，目光里若有若无的悲痛，掩饰着心里云波诡谲的计较。 老国王已死，新国王万岁。 总之，一个新的时代即将到来。对于陈氏集团如此，对于周城也如此。 陈声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旁边站着集团的元老们，也是他的叔父姑母们。 陈声拿出手帕擦了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张望了一圈，却没发现他要找的那个人。 小姑娘没来。 “阿声，时间到了。”开口的是大姑母陈追云，“我们开始吧。” 陈声心中有些异动，昨晚的陈雨明明在挑衅他，一张小脸分明是打定主意和他过不去。今天的葬礼她却又不来了，陈雨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定了定神，陈声方才开口：“先父已经安眠，葬礼现在开始。” 下午的追悼会开在城里的宴会厅中。 宴会厅内灯火璀璨，厅门边已经聚集了大大小小媒体的记者，一见陈声便一拥而上。陈声回答了几个无伤大雅的问题，便径直走进厅门。 一进厅门，陈声就看到婷婷袅袅立在一边望着他的陈雨。 “陈雨，你搞什么？”陈声走近，哑着声音问。 “听陈声哥哥的话呀，”陈雨假装茫然地说，“你让我不来葬礼我就不来呀。但是追悼会我总可以来吧？” “你明明知道…” “知道遗嘱会在追悼会上宣布，当然啦。”陈雨俏皮一笑，“我很期待。” 07 陈雨怎么可能乖乖听陈声的话。 这天早晨，当陈家人和周城的头面人物都聚集在城郊草坪送别陈少卿时，陈雨和何进父子正驱车前往宋律师的别墅。宋律师也是看着陈雨长大的，但是这个老狐狸却从不在任何时候表明自己的立场。 能让他动摇的，只有实实在在的好处。 “宋叔叔，何叔已经跟您谈过遗嘱的事了，对吧？”陈雨开门见山。 “对，”宋律师堆起一脸笑容，“陈小姐，条件都可以谈。” “那我就放心了。”陈雨收敛了目光。 现在，她最需要的，是时间。 陈声的目光流连于陈雨的颈间，一时有些失神。 她从小只爱穿黑白两色。今日穿着剪裁合体的Balmain黑色连衣裙，锁骨间一颗蓝宝石，肤光胜雪、耀人夺目的模样，却不再是往日稚嫩的样子了。唯有那张似乎永远稚气未脱的脸，还有一丝旧日天真的神色。 “陈声哥哥！”那边厢传来一个娇弱女声，陈雨望过去，只见一娇小女子走来。 那女子走到近前，姿容甚是平庸，仪态也颇为做作。只是会精巧打扮，倒也不输场面。 “忘了介绍，”陈声开口，“这是我妹妹，陈雨；这是我朋友，周露。” “只是朋友嘛，”女子故作娇嗔，“我们都快订婚了，陈声哥哥！” 陈声和陈雨几乎是同步皱起眉头。好在，司仪及时打断这修罗场： “各位家人贵宾请就座，陈氏集团已故董事长陈少卿追悼会暨遗嘱公布会即将开始。” “下面进行遗嘱公布事项。”浑厚的声线响彻整个宴会厅，让在座的众人心中微微颤动。这是一场新的洗牌，让陈氏集团和周城的权力重新分配，所以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宋律师步履蹒跚地走上讲台，开始公布遗嘱： “陈少卿先生的遗产总共分为四个部分：陈氏集团控股51%股份、私人所有其他金融资产、私人所有不动产以及现金和珠宝艺术品收藏。遗嘱的公证程序原本已经在3个月前结束，但是根据陈雨小姐提供的资料显示，很可能有一份起草时间更近的遗嘱存在。新遗嘱的认证程序仍在进行中，在此期间，陈少卿先生的遗产不做任何处置。 “此外，根据陈少卿先生和董事会原本对陈氏集团做出的安排，陈声先生和陈雨小姐将担任陈氏集团的轮值CEO，董事会成员暂不作任何变动。” 宴会厅一片哗然。 ———— 女人，珠珠 08 “新遗嘱，嗯？轮值CEO？”在陈雨快要走出大厅时，纤细的胳膊被男人的手一把握住。 陈雨无奈地回过头，“拉拉扯扯多不像话。” 陈声的脸阴鸷而危险，“一上午没盯住，雨儿就开始了。” “陈声哥哥，你没盯住的时候太多了。”陈雨似笑非笑，“怎么了，怕我和别人约会？” “随你怎么说，反正…” “反正什么？反正陈声哥哥身边美人多得是，还有未婚妻呢。每天监视自己的妹妹，不怕变成变态呀？”说罢，陈雨还冲陈声眨眨眼。 陈声说不过她，转身要走，却被小姑娘拉住胳膊： “今晚6点，酒店行政酒廊见，我等你。” 陈声回过头，撞进她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和那年一模一样。 陈声说不清自己时从什么时候开始盯着陈雨的。 自从陈雨十岁那年丑陋的真相被揭穿之后，他们两个其实就再未直接见面过，直到昨日在行政酒廊“偶遇”。那时的陈声中考才结束，在为数不多的闲暇日子里，穿白色连衣裙的小陈雨却总从心底冒出来。 那双充满野性的、难驯的眼睛，总是在他梦里出现。 一天晚上，陈声夜里起来，发现床单湿了一小片，阴茎整根勃起着。 操，恋童癖吧。陈声对自己说。 但是第二天，他就开始找小混混去时不时盯还在上小学的陈雨。 等小陈雨长大以后离开了周城，去了美国读本科和博士，他便开始雇佣私家侦探。 但是，总也有没盯住的时候。 陈声像个初次约会的男孩一样打扮自己。 衣柜里的衣服已经被他翻了个遍，没一件合适的。抬手一看手表，才5点不到，来得及去重新选一身衣服。幸好下楼就是商城，陈声走进Kiton试了几身衣服，勉强有一套满意。结了单，就往陈雨所住的酒店赶去。 6点一到，陈声的脚步迈进了行政酒廊。 ———— 建议各位男士学学声哥怎么打扮 09 陈雨比他早到了，坐在窗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灯光映在她脸上，落下极美光影。 陈声心里咯噔一声。没想到陈雨倒是没为难他的样子，一脸春风得意地让他先去拿菜。 两人拿完菜坐下，一旁的伴奏乐队开始演奏Cool Jazz。 “在想什么？”陈声见陈雨不说话，开口问道。 “在想陈声哥哥今天打扮了这么久，是不是很期待来见我呀。喏，这是我的号码。”陈雨瞧着他，把一张名片推给陈声，上书：XX大学经济学博士 助理研究员 陈雨 “宋律师，”陈声接过名片却不接她的话，“你跟他谈过了吧。” “没意思，每次都这么正经。我们都多少年没见面了，不能关心下我嘛。” 陈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深蓝色首饰盒，“见面礼，昨天忘记给了。” “你给周露姐姐也买这个牌子的东西？如果是，我就不要了。” “你们当然不一样。知道你喜欢才给你买的。”陈声放柔了声线，拿陈雨没办法惯了。 这姑娘，从小就不好哄。 以前每逢她生日，都得给她准备好专门礼物，还得千方百计哄她开心。奇怪的是，陈雨并非是个娇矜女子，只是对陈声的心意格外苛求。 “好吧。”陈雨无奈地瞥了一眼陈声，腹诽这个男人总是活在套子里，太累了。“宋叔叔多可怜啊，你们每次股权激励都不带上他，难为他给集团做牛做马那么多年。” “宋为民的为人我清楚，”陈声目光专注，“那轮值CEO是怎么回事？” “这就要问令母了。”陈雨打了个哈欠，想起今日追悼会上陈母看到自己时的精彩表情，“你猜我和她做了什么交换。” 陈声的脸色一变。 那一刻，陈雨仿佛看到了一个受伤的小男孩从他那副带惯了的枷锁里走了出来。 但是这种神色转瞬即逝，很快就消失不见。 “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陈声沉默了大半晌，说道。 “哪有约会撇下女孩子的。”陈雨貌似微醉，一眼看进陈声眼睛里，“等下来我房间吧。” ———— gkdgkd 10微h长章 陈雨看到陈声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不必了，”陈声扭开头，好像在极力克制什么，“雨儿，你早点休息。” 他想，他想得要命。从多早开始，他就想和她单独待在一起，然后把阴茎塞到她的穴道里。 但是他不能，他是她的亲哥哥。 表面上正人君子当久了，他情愿规避掉一切冲动的风险。 “走啦，我也有礼物送给你。”说着，陈雨就拉着他走出酒廊。 “什么礼物？”陈雨一关上门，陈声就开口问道。 “妹妹给哥哥的礼物呀。” 套房很大，陈声说什么都不肯进卧室，只在客厅站着。 “你坐下来，坐在沙发上。”陈雨边说，边把鞋子脱下，“帮我把背后的拉链拉一下。” 陈声一愣，仿佛知道她准备做什么，但还是照着她的指示做了。 “我们来玩背后写字的游戏吧，陈声哥哥。” 玩了20分钟，陈声和陈雨打了个平手。 接着，陈声在陈雨背后写了一个“足”字，陈雨没猜出来。 “小洋鬼子，这都猜不出来。”陈声捏了捏陈雨的鼻子，还是跟小孩子时候一样。那时候谁输了游戏，都要被对方捏鼻子，还要为对方做一件事。 紧接着，猝不及防地，陈雨的脚就抬到了沙发上，放到了陈声的裆部。 “错了我就受罚。”陈雨促狭地听着陈声的呻吟渐渐响起，“舒服么，陈声哥哥？” 她的脚放置的位置，马上就有一包热热的东西鼓起，且有越涨越大之势。 她轻轻地按摩着那团柔软的东西，然后逐渐开始用脚趾勾画它的形状。她开始上下挑逗龟头，两脚并用地摩挲那一条已经涨大地不成样子的肉茎。更过分地是，她还用脚趾抠向龟头中间那个微微凹进去的部分，时不时地又挑又点，弄得陈声浑身颤抖不止。 裤子里那条热茎仿佛是活物一般，一跳一跳地在陈雨脚底下不住地弹动，就像是在渴求妹妹的疼爱。陈雨被那条东西的反应弄得有些红了脸，越摩挲越有些吃力，便开始用脚踩那恬不知耻的阴茎。没想到，这样却引发了陈声更大的呻吟。 “你，你叫我什么…”陈声的眼睛危险地盯住陈雨绯红的脸颊，已经在崩溃边缘。 好死不死地，陈雨凑近，低声回答说，“陈声哥哥，哦不，也许该叫：亲哥哥？” 陈声一把把陈雨捞进怀里，发疯似地吻着陈雨，抓过她的手在裤子外面套弄。 陈雨不甘示弱般地套弄着滚烫的阴茎，耳语道： “射在裤子里。” 11 “小骚货，信不信我操死你。”陈声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一股精液射到内裤里。 陈雨被吻得脱气，伏在陈声胸口小口喘气。 陈声看着她满脸绯红、媚眼如丝，胯下仿佛又要硬起来，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是他珍视多年的女孩子，也是他唯一的亲妹妹。就算他们现在是争夺遗产的对手，趁着女孩酒醉侵犯，算什么？ 要操，以后堂堂正正、正大光明地操。 这是陈声为人的底线。他可以无视道德伦理，但从不下作。 静静地搂了一会儿还在喘气的陈雨，陈声俯下身子耳语： “雨儿，早点休息。哥走了。” 没想到，陈雨压根就没醉。 刚被陈声的美男呻吟撩拨地春水荡漾，这男人撇下她就这么走了。陈雨咬牙切齿地坐在沙发上，性欲一时半会没法发泄，气得砸了陈声送给她的深蓝色首饰盒。 商场上刚算计完陈声，操穴的事却被男人反将一军。 本想装醉撩了他，没想到那假正经的家伙不吃这一套。 难道，是自己穿的衣服不对？ 陈雨打量着镜子中穿着桑蚕丝白色连衣裙的自己，面色潮红，自己若是男人都想扑。不对呀，陈声哥哥不是最爱看她穿白裙子了吗？少顷，陈雨勾起嘴角，想到陈声那身簇新套装显然是为了见她才买的，不由得笑出声： 算了，下次再约哥哥的肉棒出来见面。 睡前，一条短信发进陈雨iPhone： 雨儿： 明日请至公司董事会见面。又及，可否赏光搬入老宅。 陈声 啊，又有新的游戏了，还不止一个。 12 陈雨用冷水洗了15分钟才把陈声撩拨起来的性欲给浇灭。 涂上身体乳，陈雨看着窗外周城璀璨的灯火，像极了自己的仇恨和野心。 躺上床，陈雨便很快入梦了。 梦里，还是纽约一场接一场不会停的大雪。 正逢圣诞节假期，刚上本科的陈雨耐着性子蹲在图书馆码完在节前布置给她的课题，一时半会不知上哪儿去。公寓里的金发妹一定又在开派对，她也不想凑这个热闹。 早知道，该租整套的。 陈雨并不缺钱。自从陈少卿把信托基金属于她的那份给了她，她无论做什么都不太缺钱。但是，陈雨害怕一个人住着住着，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就像张爱玲那样。 其实这座城市里有无数的派对盛宴等着过客进去参加，而她平日里，也是这些盛宴的常客。但是在为数不多的假期里，她只想自己主宰自己的时间。于是陈雨裹着去年买的大衣，走入纽约似乎永无枯竭的人流之中。 街道上男女熙熙攘攘，商店以圣诞主题精心装饰。陈雨一个人在曼哈顿晃来晃去，晃进一家深蓝色装潢的珠宝店。陈雨其实并未想过结婚的情形。对结婚的第一印象，还来自陈声在她背上写“嫁”的那一刻。后来，由于家庭带来的众多影响，更让她对结婚之事敬而远之。可是，看着珠宝店里欢欢喜喜的男女，她不禁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一辈子，可能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走出店门，陈雨回了几次头看溢满温暖灯光的橱窗，记住了这个句子： Joséphine, ma seule reine. 后来，每逢陈雨心烦意乱，她便总是来到此地。有时候挑一样珠宝，有时候便只是看看。看着沉浸在幸福和希冀中的人们，仿佛世界上的丑恶和黑暗全都不存在了。 清晨7点，陈雨准时从床上起来。 健身完毕，打扮收拾停当，便直接往市中心去。 —— 这就是陈雨和陈声很不一样的地方，陈雨总是会让自己的愿望得到满足，而陈声绝对不会由着自己的性子去做事。任性的自由和框架的自律，这是他们两个性格非常大的反差点。陈声因为请了私家侦探，所以知道陈雨喜爱这个珠宝品牌。陈雨没被操到气得扔了珠宝盒，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这章提到的珠宝品牌原型是Chaumet，但是其实曼哈顿并没有Chaumet店咩哈哈~ 13 如今，有两家集团公司占据周城商业领域的中心： 一家为光伏支架起家的陈氏集团，如今除了在高端制造业布局，已经将触角延伸至金融、消费和旅游领域，俨然是具有全国影响力的大型企业；另一家为专做地产和建筑生意的红顶商人周氏集团，虽然其规模远远小于陈氏，但是由于一向是本地名门，也曾有“周半城”之称，于政商关系上自然是优于陈氏太多。 这两家集团公司位于城中最显眼的位置，比邻而建，为城中一景。 陈雨到时堪堪9点，却见远处一辆灰色捷豹驶来，竟是陈声和她同步到了。 陈声下了车，着一身灰色西装，走近说道： “走吧，我带你上去。” 陈雨眼珠一转，毕竟此处还是陈声主场，便只得跟着陈声乖乖上楼。 打开会议室大门，董事会成员差不多俱已到齐，唯独董事长席位空缺。 董事们见到陈声，便称阿声、小陈总；见到陈雨，却称陈小姐。 陈雨内心不屑，陈少卿聪明一世，却信不过自己亲儿子，没有在生前转移任何股份。如今尘埃尚未落定，任凭这些人如何称呼，她和陈声都是平起平坐。 寒暄完毕，陈雨在董事会的末席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陈声看着她的目光闪烁，也如此做了。 就在此时，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 “路上堵车，对不住各位了。” “陈雨，这是我们云深基金的总裁，去年刚入董事会的王欣，王总。”陈声起身介绍。 陈雨这边，看着穿着紧身皮衣的王欣闯入坐满老头老太的会议室，还戴着一副机车墨镜，表情管理即将失控，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结果，王欣先开口道： “陈博士，好久不见。” 王欣灿烂笑道，随即转向陈声解释，“陈雨师妹曾和我同门，我毕业那年她才刚念博士，没想到竟在此处相见。” “Jeremy，好久不见。” 陈雨缓过劲来，伸出手递给王欣，却被他抓起吻了一下。 “都到齐了，那么会议开始吧。”陈声的声音冷漠响起。 —— 不要怕，1V1大旗不会倒。 更☆多☆章☆节：wo o1 8 . v i p (W oo 1 8 . vi p) 14 董事会的结果并不出人意料。 由陈声首先担任轮值CEO，陈雨则被派去开拓酒店和消费业务，从子公司副总做起。 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陈少卿遗嘱的公证程序结束后，这家公司的真正归属和真正主人是谁。 谁是主人，谁的话才有分量。 而没有分量的陈雨，现在只能被派到非核心业务部门锻炼。这也是最保险的选择。 “雨儿，你来我办公室。”陈声叫住即将走出会议室的陈雨。 十分钟后，陈声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的景致一流，能看见周城的绝美风景，然而陈雨和陈声都无心欣赏。 “我真的希望，我们以后能在公司事务上好好合作，雨儿。不论父亲遗嘱的结果如何，你都是我妹妹。”陈声看着站在一侧的陈雨，终于出声。 “陈声哥哥，我这次来不是和你好好合作的。”陈雨觑了一眼陈声，“望周知。” “还有，”陈声补充，“如果可以的话，搬到家里来住吧。” “那里不是我家，我也很惊讶，你把那里还称之为家里。” “雨儿，你是我妹妹，我无论如何都会照顾你的。”陈声看着她，最终说出这样一句。 换做10岁之前的陈雨，她一定会选择相信她的陈声哥哥。 但是26岁的陈雨看着陈声一张一合的嘴，却只能想逃出这间办公室： 他和他父亲一样，不过是一个虚伪的男人。 他的父亲曾经欺骗了她的母亲，但是他别想欺骗她。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 “昨晚的事情，是我的责任，这件事…”陈声还是开口提起。 “你的什么责任呀？”陈雨眨眼，“昨晚是我叫你来我房间的，我们只是在玩游戏，不是吗？” 说罢，陈雨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会回老宅住的。但是前提是，你也必须回来。” 陈雨走出办公室，深吸一口气：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豁出去了。 15 陈雨正走出公司大门，只见一辆紫色超跑徐徐驶来，不出所料是王欣。 “Jeremy，他们给你开多少工资，能让你开这样的车？” “那你就要问我给他们创造了多少利润了，小雨，现在这些利润也是你的。”王欣坐在驾驶位上，冲着副驾驶座比划，“上车，我带你转转周城。” “在我面前装本地人，太过分了吧。” 陈雨内心吐槽王欣作风浮夸，但终究还是上了车。 王欣虽然为人浮夸，但却是陈雨在美国为数不多的真心朋友。 两人都是本校social queen，又是商学院同专业，在派对上见面次数多了，便熟络起来。刚开始，陈雨还担心王欣想追她，便想在某一晚酒宴结束后趁空跟他挑明。毕竟，陈雨总想维持自己的单身贵族身份，有个男人在身边实在破坏她苦心经营多年的人设。 没想到，这孙子喝完酒就跟她不客气：谁喜欢你，老子喜欢男的！ 尴尬得陈雨差点当场吐血。 后来，两人便成了拜把子姐妹。王欣带着陈雨转遍了纽约大大小小gay bar和购物中心，陈雨则带着王欣看了一场接一场的音乐剧和音乐会。 这段友谊一直持续到王欣博士毕业回国发展。 两人在周城一处新开张的brunch餐厅落座，装修一看就符合王欣的品味。 陈雨略微点了两样，菜还没上齐，就被王欣一脸不怀好意地问道： “小雨儿，睡到你陈声哥哥没？” 16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佩服某些人的观察力。 陈雨脸涨的通红，举起手来就想锤王欣，“什么睡不睡的？昨晚你没睡在哪蹦迪呢？” 王欣摇摇头，这家人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他也不想多管，“你可真够对不起他的。” 是啊，陈雨暗想，她要报复陈少卿，可是这一切和陈声又有何关系。 更别说她还抱着那样的心思，想睡他。 想到这里，陈雨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酸涩。 陈雨定了定神，说道：“Jeremy，我让你帮忙的事情，你查了没？” 王欣邪魅一笑，“大小姐吩咐，肯定遵命。但是别的先不说，你先听听这个。” 陈雨接过王欣递过来的录音笔，连上蓝牙耳机便开始听。 听着听着，她的神色逐渐僵住。 “他们，他们想…” “他们想在遗嘱认证后，把你和你哥一起踢出董事会。与其选边站，倒不如自己占山为王。”王欣接上陈雨的话，“已经有人在联系收购方了，你猜是谁？” “是谁？” “你听过周半城吗？”王欣看向陈雨的眼睛，“他们屈居周城老二已经很久了。” “周家？”陈雨心念电转，“周露和我哥订婚是个幌子？” “周露这人并无商业天分，被她老爸利用了也说不定。”王欣道，“我目前掌握的消息只有这么多。” 陈雨心中迅速思索。 这次来，本是要自己对付陈家人和陈氏集团。然而，已经有老家伙按捺不住先出手了。这样下去，自己会处于完全被动的境地，而且也达不成她最终的目的。 陈氏只能由她来清算。 “知道内贼是谁吗？” “不知道。董事会的人除了我，都有嫌疑。”王欣皱眉道，“小雨，我并无意插手你们的家事，但是你得告诉我，你究竟为何需要这么做？” 陈雨看了王欣一眼，确定此人将是她过去不可或缺的挚友，也是未来必不可少的盟友。 他有权知道。 陈雨叹了口气。 一切都得从叁十年前说起。 更☆多☆书☆籍：wo o1 8 . v i p (W oo 1 8 . vi p) 17三十年前（1） 叁十年前，周城的商业格局并不是今天这样。 二陈一周，是本地人叫惯的称呼。 那时的周家还只靠政商关系做外贸生意，也接叁来一补的订单，本地名门的姿态不如今日嚣张；陈氏集团只是靠做光伏支架崭露头角的公司，勉强在二陈一周中占了个“陈”字；而另一个陈家，称为金元集团，在当时却是周城妥妥的商业老大。 更被周城人奉为传奇密事的，是二陈之间的扑朔迷离的爱情往事。 金元集团的大小姐陈冀君貌美多才，是老陈家的掌上明珠，一时风头无两； 陈氏集团的董事长陈少卿英俊多情，商场上更是雷霆手段，堪称风流才子。 两人在年轻时一见钟情，本是情投意合、门当户对的好事。 金元集团的老陈总戎马半生，以为女儿寻得良人，且二陈联姻于金元集团和陈氏集团的生意都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才子佳人，周城人一时皆奉为佳话。 “陈冀君，是你母亲？”王欣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雨的眼睛里呈现出复杂的神色，“是的，她就是我的母亲。” 而就在订婚宴的前半个月，一名女子突然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中。 这名女子声称自己怀孕已叁月余，而孩子的父亲，就是陈少卿。 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怀上陈少卿的孩子的。 但是，最终陈少卿放弃了和陈冀君的订婚，转而和那名女子结了婚。 那名女子，就是陈声的母亲，廖海芬。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陈冀君也迅速完婚，而后竟继续和陈氏集团交好。 陈冀君完婚后不足一年，生下一名女婴，也就是陈雨。 喜☆欢☆收☆藏：wo o1 8 . v i p (W oo 1 8 . vi p) 18三十年前（2） “可是，”王欣皱眉疑惑，“你为何姓陈？又如何成了陈氏继承人呢？” 陈雨顿了顿，“我随母亲姓，而后来的事，也是我长大以后才知晓的。” 原来，陈冀君在订婚前已经怀上陈少卿的孩子。 但是她等到了结婚以后才知道，这名女婴的真实身份。 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陈雨还在上初中时，金融危机爆发。 金元集团的业务深受打击，而陈氏集团却宛如奇迹一般经历了突如其来的扩张。彼时老陈总已然过世，金元集团全靠陈冀君夫妻支撑。 但是，到了那年冬季之时，金元集团却已然撑不住了。 陈氏集团捡了现成便宜，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金元集团的业务。而陈冀君夫妻二人，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周城的商业场合。 陈雨记得，陈冀君在她高中时便患上了一种顽疾。病到后来，陈冀君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便把她召到床前，说： “小雨，你的身世，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妈妈活了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爸爸。他知道你的身份，养育你这么大。等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他。 陈氏集团和金元集团的事情，以前妈妈跟你交代过。大部分的事情，我都拜托给何进了，他是你外公的老部下，靠得住。陈氏集团内，还有很多人能够帮你。你要变得强大，要坚强，要运用自己身边的一切资源。等万事具备了，你要替妈妈、爸爸还有外公报仇。 妈妈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希望你能原谅妈妈。” 说完这番话不到一礼拜，陈冀君就撒手人寰了。 陈雨的爸爸，也就是陈冀君的丈夫，因为悲痛过度、心力交瘁，也在一年内离世。 两年后，陈雨高中毕业。 陈雨记着母亲去世的那番话，远渡重洋，去了美国。 —— 其实小雨隐瞒了她母亲出轨的事情。 青梅竹马番外会尽快奉上。 19 陈雨沉浸在往事的阴影之中。 过去的事情层层迭迭，迂回曲折。光是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和那场突如其来的收购，都让她感到疑点重重。以及陈少卿为何在她成年时突然认她，也让陈雨困惑不解。 周城的水太深，不论是叁十年前，还是叁十年后。 但是她敢确定一件事，这些往事的背后，都离不开一个人的操纵： 这个人就是陈少卿。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她还记得母亲去世前语气里残存的恨意。 她要让陈少卿建立起来的陈氏大厦倒塌，要收购陈氏成为附属于她的公司，就像他当年对金元所做的那样；她要桩桩件件的清算，要让当年所有的幕后黑手一一尝到自作孽不可活的味道，绝不放过一人。 但是，眼下还有一桩要紧事。 陈雨看着王欣一脸尚存疑惑的神情，说道： “这些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很多事情的个中原委，还需要我们一一查清。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得阻止那些老家伙把我和陈声从陈氏集团踢走。” 王欣一笑，“你还是在乎他的嘛。得嘞，我帮你把背景信息调查好，其他的就要你放手去做了。对了，何叔那边没问题吧？” “何叔绝对没有问题，但是他的儿子何霖，”陈雨沉吟，“我们还是要调查清楚。” 王欣一点头。风暴真的要开始了。 傍晚7点，陈雨站在了陈宅门口。 —— 精☆彩☆收☆藏：woo 1 8 . v i p (Woo 1 8 . V ip) 20陈宅 陈宅还是昔年模样。 阴森压抑的建筑和里头一成不变的装饰，仿佛是直接从叁十年前挪过来的。这也是陈少卿的喜好，他一贯喜爱冰冷的奢华。 唯有叁楼窗户里透出来的点点灯光，让人觉得老宅有一丝人气。 那是陈声的房间。 陈雨透过门缝看到独自一人的陈声。 他在收拾他的衬衫，一件一件地拿起、挂好、放进衣橱，有条不紊、娴熟利落。 他向来是那样的人，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连衬衫都要手工定制好一一整理。从他上中学起就那样。都说精细的人少情欲，更何况陈声仿佛是活在缺氧的道德高地，一步也不肯下来。 陈雨想起昨日晚上他在她脚下的喘息，脸有些微红。 “咳咳。”陈雨在陈声房门外清了清嗓子，然后敲了门。 陈声打开半掩的房门，让陈雨进来。 上午时他给了陈雨老宅的钥匙，下午便自己也搬过来了。 “你妈妈呢？不在吗？”陈雨打量着不知为何有些局促的陈声，问道。 “我妈前段时间就搬出去了，留下王姨照看宅子，她每周叁过来一次。”陈声说道，“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我下午帮你收拾了一下。” 陈雨从陈声背后拉住他，“陈声哥哥，有件事你需要知道。” 陈声默默听完了陈雨递给他的录音笔，已经是凌晨1点。 小姑娘累了一天，歪在他怀里睡着了。 肤色胜雪、吹弹可破，仿佛还是小时候的模样。 陈声默默地拨开盖住陈雨眼睛的碎发，只见眼睫毛微微颤动着，仿佛在睡梦中遇到了什么惊奇之事。挺翘的鼻子下方是一张浅色的樱唇，有一丝微微的干涩。 那是一张和他多么相似的脸。 陈声心里一阵抽痛，别开了头。 21陈宅吻 陈雨还在睡梦之中，模模糊糊地仿佛听到妈妈的声音： “陈氏集团内，还有很多人能够帮你。你要变得强大，要坚强，要运用自己身边的一切资源。” 可是，陈氏集团内，还有谁可以帮我？ 而身边的一切资源，又是哪些人？ 陈雨一下子睁开眼睛，醒转过来。 撞进陈雨眼睛的是陈声专注的眼神。 陈声看着醒转过来的小姑娘，心里感到一阵莫名的脆弱和孤独，但是随即又涌起一阵酸涩与温情交杂的滋味： 偌大的陈宅，如今只有他们二人了。 二十年前是这样，二十年后还是这样。 定定地看着陈雨娇柔的嘴唇，陈声的内心升起一股无名的冲动。于是，没等陈雨做出任何反应，陈声就着昏暗的光线便吻了上去。 走廊里的古董钟嘎吱作响。 陈声和陈雨的嘴唇轻轻地贴在一起，像是两朵花瓣轻柔地相触，又像是受惊的海水被微风抚摸。陈声含住她微微颤抖的嘴唇，仿佛尝到了一丝湿润，便开始轻轻地吮吸。 那种柔软和温暖，是他毕生的渴求。 陈雨口中的氧气仿佛要被陈声带走，她依靠在陈声的胸口，和他唇齿相依。她睁着眼睛看着闭目吻她的陈声，眉目英挺、冷面君子的模样下竟然有如此深情的神态。 天人交织的一刻，她也终于闭上了眼睛。 外边大雨倾盆。 舌头喂入陈雨的小嘴里，陈声在她的口腔中肆意地掠夺，身子强势地压着她。吻到后来，两人的鼻腔都发出微微的共鸣。陈声的一条腿插入陈雨的双腿中间，陈雨难耐地磨蹭着。两人都死死地抓住彼此，吻到难分难舍。 突然，窗外闪过一丝闪电，雷声大作。 整幢宅子陷入一片漆黑。 精☆彩☆收☆藏：woo 1 8 . v i p (Woo 1 8 . V ip) 22 陈雨看到陈声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光，似乎有一些不可言说、压抑已久的情愫在破土而出。陈雨整个人的温度在一片漆黑中迅速升高，一双眼睛牢牢地看住喘气的陈声。 一丝暧昧的唾液还在两人的唇间残留。 走廊里的古董钟依旧回响着，走过不紧不慢的时空，亘古而永恒。 十六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潮湿黏腻的夏夜，窗外雨声大作、雷电轰鸣。 小陈雨轻轻打开了陈声的房门，然后钻进陈声的被子。房间里空调温度很低，小陈雨便往陈声的怀里钻，一双小手毫无顾忌地寻找唾手可得的温暖。 少年在梦里梦到了一片漆黑的水域，自己在其中不断地下沉，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突然间，好像有黑色的水藻从背后缠上他，软软糯糯、暧昧不清。陈声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觉得似乎坠进自己渴望已久的怀抱。 所以，就算是深渊，他也甘之如饴。 然而这片水藻却越缠越紧，直到陈声忽然地从梦里惊醒过来，却看到一个娇娇女睡在他身边。 陈声长陈雨没几个月，却比陈雨知道男女之防。 也是，他在这张床上梦遗、射精和喘息，那些脸红心跳的对象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正睡在他的身边。陈声猛地一惊，下身已然开始抬头。 此时，这整个过程的始作俑者，却也醒过来： “哥哥，我怕黑。” “哥哥，我怕黑。” 陈声看到那张在黑暗中白净魅惑的脸，和那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渐渐重迭起来。 他们仿佛从未变过。 —— 抱歉抱歉，昨日有事没更新，会补上一章 23 “别怕，哥哥去看看。应该是跳闸了。” 小姑娘在背后拖着他的手不肯让他走。也是，让一个怕黑的人留在房间里，这怎么能行。陈声叹了口气，手臂一用力，把陈雨从床上捞了起来。 “走，一起去。” 陈雨在暗中撅了撅嘴，心道，这还差不多。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走廊里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远处一扇落地窗微微有黯淡的光投进来。陈雨正要拿出手机照明，忽得被陈声拉进怀里： “有哥哥在，你永远都不需要怕，知不知道？” 陈雨还有些情绪沉浸在刚才旖旎的吻里，有些不明白今晚的陈声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她的这个哥哥，平时老成持重惯了，仿佛是活在套子里。就算他对她有那一点越轨的心思，也一向藏得很好。要不是那天晚上陈雨舍脚相诱，可能这呆子就一直这么憋着了。 陈声今天怎么回事？ 又献吻又献抱，还是那个木头美男吗？ 陈声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他一早便知道董事会那伙人在算计他们两兄妹，自己也一直派人暗中调查取证。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陈雨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竟然是先来找他。就好像，小的时候两人遇到难事，陈雨也总是第一个跑来找他那样。 再加之，他们身处陈宅，一切布置一如旧日。 陈声只想用自己的臂膀把那个走丢的小女孩再次圈起，甚至，用嘴唇去度量她的温度。 两人走至一楼总闸处，陈声叁两下便把电力恢复了。 此时，叁楼的古董钟敲了4点钟。 精-彩-收-藏：w oo1 8 . v i p (W oo1 8 . V i p) 24 陈雨醒来时，已是早晨9点。 陈声正在流理台上烹饪他们的早饭，陈雨从背后看着陈声流畅优雅的脊背线条，嘴角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是猎人对猎物的微笑那样。轻轻踱步，便在厨房边的吧台上坐了下来。 陈声将刚煎好的面包和咖啡端到陈雨面前，却见陈雨并无想吃的样子。 死性不改，陈声腹诽。 只好转过身从微波炉里拿出生煎包子和小馄饨，才看到陈雨一张小脸开始发光。 “陈雨，你在美国这好几年，怎么过的？” “自己烧呗。”陈雨无所谓地瞟了陈声一脸严肃的老脸，说道。 陈声端起自己的大吉岭茶，并无半点相信的样子。据他所知，陈雨这些年海外生涯的麻烦全拜她毫无半点烹饪技能所赐。本科期间她基本全靠食堂养活，上了研究生就叁天两头拖着那个谁出去吃饭，而且非贵的不吃。到了后来，全纽约的服务业看到这两人就好像看到吉祥物一样。 陈声想到这一点，脸突然难看：“那就劳驾陈雨小姐明天让我一尝手艺，怎么样？” 陈雨不置可否地笑了，随即正经道，“昨晚的录音，如何？” 现如今，兄妹二人陷入了同样的境地。 所有的烟云往事在火烧眉毛的恶意并购面前，都不再重要。陈雨看着面前神色沉重的陈声，只看到了一种可能性：只有两人联手挫败董事会那些老家伙的阴谋，两人才有后话。 否则，便如丧家之犬、一文不值。 陈雨太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地了。她的父母曾经陷入过那样的境地，而她决不能重蹈父母的覆辙。无论如何，她要在陈氏集团留到遗嘱公布那日。 “明天晚上，是周氏集团的周年庆典晚宴。雨儿，你陪我去。”陈声眼神笃定，对陈雨说道。 陈雨便知他心中已经有了成算。但是，陈声的女伴不应该是那人么？ “周露是我的女伴，这已经定了。雨儿，你带一个人和你同行。” 陈雨点头，拿出手机给王欣发微信。 —— 精-彩-收-藏：w oo1 8 . v i p (W oo1 8 . V i p) 25 王欣看到陈雨发来的消息，神色一滞。 两兄妹的联手如此快，是已经决定好要在周氏的晚宴开始动作了吗？ 手指缓缓打出“OK”，心中已然竭力： 但愿，这二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发出消息，王欣不禁回想起很多年前刚认识陈雨时，她还只是一个刚上研究生的小姑娘。 那时的陈雨，虽然涉世未深，但是却有从知名学府和顶尖公司带出来的贵气和精练，让他也不得不叹服。到她本科毕业时，曾有着名BB给她提供分析师offer，却被拒绝。 王欣曾问过陈雨为何选择继续学术道路，却只得到了模棱两可的回答。 接触的时间长了，王欣才逐渐发觉，那个娴熟交际、记忆力极强并且身上仿佛有着用不完精力的陈雨，好像在心里有一块巨大的破洞。 每到没人的时候，就有狂风从那个破洞里刮进来。 后来听了陈雨讲她过去的身世，他才逐渐开始明白，那块破洞是怎么来的。而之前的学术生涯，似乎只是她给自己放逐和等待的方式罢了。而要让那块破洞真正补上，恐怕掀起惊涛骇浪、把前尘旧事洗刷殆尽，也不见得能完全做到。 而且，王欣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里面还牵扯着一个模糊的人影。 就是陈雨的亲哥哥，陈声。 他认识陈声的时间不算长。但是初见陈声，他就有一股异乎寻常的熟悉感。 陈声和陈雨，太像了。 不仅在相貌上，更在行事风格和待人接物上，两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要说有什么不同之处，那就是陈声更为审慎持重，而陈雨更明朗跳脱、不拘一格。 而且，他在两人的情绪里，都感受到了那种一模一样的忧郁。 这种忧郁是看不出来的，只有长期接触才能隐隐感受到。陈雨心里那个巨大的破洞，在陈声的心里也同样存在。只是陈声的隐忍和克制把这个破洞隐藏在了他的面具之后。 在两兄妹那些暴露出脆弱情绪的时刻，往事的暗影就在他们身上飘荡。 但愿，明日的晚宴一切顺利。 精-彩-收-藏：w oo1 8 . v i p (W oo1 8 . V i p) 26 周氏集团的周年晚宴在江边的游轮上举行。 晚上8点，灯火亮起，映照得满江光华璀璨。 如往常一样，周城的重要人物聚在一起讨论他们工作生活中细碎的琐事，然后在刹那间就改变周城数以万计人的遭遇。如同一只只在云端的手，摆弄凡间的命运。 衣香鬓影，戏剧的舞台已经就位。 当陈雨迤迤走来时，陈声几乎错不开眼。 一袭乳白色的长裙，是陈雨的母亲留给她的高级定制服之一，穿上它的陈雨如同雅典娜女神从星辰王座上走下来一般。把手交给同样着白色西装的王欣，陈雨径直往陈声那里走去。 陈声一时愣住，只听周露娇嗔道： “陈雨姐姐，你今天穿得好古典。我就从来不会穿这么长的裙子。” 陈声并不理周露，只将二人引至周家人面前，一一做了介绍。 介绍完毕，陈雨正要携王欣入座，却听陈声俯身在她耳里说： “今晚真美。” 回过头，对上陈声深如潭水的眸子。陈雨的耳朵迅速烧了起来。 宴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到了9点，却见周氏集团的董事长和夫人双双起身。 这边，陈声和王欣对视一眼，一前一后地也准备离席。谁成想，正要走出宴会厅，陈声却被从船舷处走来的周露拉住： “陈声哥哥，你要到哪里去。你看，我给你拿来了新鲜的点心，我们一起去餐桌上吃吧？” 陈声看了一眼即将走出门的王欣，无奈之下只得随周露回去，暗中拜托王欣先行一步。 再次入座，看到对面桌上的陈雨正笑语盈盈地和周氏集团的几位董事谈话，一股无名之火仿佛从小腹往上窜。伴随着柔和的夜风，陈声的头也开始渐渐眩晕。 等等，周露拿给自己的甜点… 甜点被下了药，一定是这样。周露早就不满自己和她的相处方式，一心想要和他更进一步。谁能想到，她竟然出此滥招。 趁着头脑还有意识，陈声拜别了周家元老，不顾周露的百般阻扰，就拉着陈雨往船外走。 刚上了车，陈声的胸腔和下身已经开始发热。 —— 女二工具人实锤 27微h 车内灯光昏暗，陈声的脸在阴影中显得暧昧不清，其实脸色早已潮红。 陈雨心里吃惊。中途退场，陈声从未如此失态过。更何况，他们的计划还没有进行完，王欣和何叔还在船上呢。正要开口询问，却突然被陈声紧紧抓住手臂： “雨儿，等一下回到宅子，你…你赶紧进房间。千万不要给哥开门，知道…知道了么？” 陈雨被抓得吃痛，伸出另一只手贴住陈声的脖子。触手滚烫，陈雨心下顿时明白。 周家人，真是连他这个人都不放过。 缓缓贴近陈声，陈雨把他身上的西装夹克褪下，然后一粒一粒打开陈声衬衫的扣子。脸颊小心翼翼地贴上陈声的胸膛，感到身下的人忽地一激灵： “哥哥，这样好点了么？” 刚打开陈宅的门，陈声整个人坐倒在地上，浑身开始颤抖和抽搐。脑子里一片混乱，好像所有的时空都被搅在了一起。他身处这个黑暗的空间之中，却能感受到那些脚步声、话语和嘈杂，还有那年夏天，他和她从房门里窥见的男女： 他们在交合和喘息，在欢爱和堕落。 那一刻，他知道他的童年结束了，他知道陈雨的童年也结束了。但是等到多年以后，他才从浑然不知中猛地惊醒，也许，也许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有了一样的血缘，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了… 再也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了… 再也没有… 迷幻中，一双手臂紧紧地抱住他颤抖的身躯，一股木质香味飘入他的鼻息。 陈雨。 他的脑海中闪过瞬间的清醒：“雨儿，雨儿，你…你赶紧回去，别管哥哥…” 但是他的力气仿佛已经全部消失，挣扎的回应是陈雨抱的更紧的双臂。他的耳边只听到陈雨低声的喃喃：“哥哥，让雨儿来帮你，好么？” 恍惚间，一双娇嫩的嘴唇贴上了他的。 28h 陈声的喘气尽数被陈雨吸入口中。陈雨吻技稚嫩，只在陈声的嘴唇外部轻轻吮吸，宛如隔靴搔痒、冰上泼水，倒是让陈声的阴茎涨得更硬。 陈声兴致上来，粗暴地反吻稚嫩勾引的陈雨。他的舌头粗悍地喂入陈雨的口腔，在口腔中肆虐、扫荡，然后将她的津液吮吸殆尽。仿佛还嫌贴的不够近，陈声将陈雨整个人捞进怀中，身子和身子紧紧相贴，简直要让陈雨喘不过气来。 “哥哥…哥哥不要这样，我…我喘不过气…”陈雨脸色潮红，好不容易吐出一句。 “刚才勾引哥哥的时候怎么不害臊，嗯？想不想哥哥？” “想，想的…” “哪里想？想哥哥的哪里？” 陈雨知道他说荤话的兴趣上来了，却偏不遂他的意，贴着陈声的胸膛发骚： “不知道，哥哥说呢？” 陈声抓着她的手就往鸡巴上放，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把陈声裤子的拉链拉开，隔着短裤揉上已经硬得发烫的阴茎： “不知道？这里叫什么知不知道？” 陈雨有些吃痛，但是依然跟陈声耗着： “好烫呀。” “这是鸡巴，知道么？” “妹妹的小穴想哥哥的鸡巴了。” 陈雨媚眼如丝，终于吐出那句。陈声被刺激得恰到好处，一张嘴便吻下来。 两人不知是怎么上的楼。到了卧室时，两人的衣服都已经所剩无几。 陈雨在陈声面前蹲下，一张嘴便含住了陈声的鸡巴，用舌头在顶端顶弄。陈声爽得直抽气，却拍着陈雨的腮帮子： “雨儿…快，快吐出来。哥这里没洗，脏的…” 陈雨被男性生殖器的腥膻气息冲昏了头脑，心里却知这是哥哥的东西，只觉得干净： “不脏的。哥哥的东西怎么会脏…”陈雨说完，想想又不够： “用嘴巴洗了的鸡巴才能塞到小穴里去呀。” 说罢，又用嘴吮吸起哥哥下半身的硬挺，还用舌头尖在马眼处打圈。 陈声被陈雨说得两眼猩红，嘴上也开始逗她： “那妹妹的小嘴就帮哥哥好好…含着，洗不干净不准…不准吐出来，嗯？” 陈声在药物作用下，状态已经混沌不清。在妹妹口腔里顶了一阵，便泄了出来。 其实陈雨的口技并不高超，她所有的技巧都来自欧美丰富发达的色情信息，以及王欣时不时说起的男男床技。至于实践经验，她是全然没有。但是，陈声只觉得是把鸡巴插进了陈雨的嘴里，心理上的快感几乎让他立刻就想射精。坚持了几分钟，终于还是忍不住射了。 陈雨看着陈声的眼睛，把嘴里浑浊的白液咽了下去。 精-彩-收-藏：w oo1 8 . v i p (W oo1 8 . V i p) 29h “哥哥，这样洗干净了么？” 陈声看着陈雨的眼睛，刚刚被吸吮出来的欲望又从身下冒起。陈雨手里抓着哥哥渐渐又硬挺起来的阴茎，心里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就是她刚刚用嘴含过的这根东西，等一下就要满满地插到她的小穴里去。想到这里，身下的粉穴开始恬不知耻地收缩，一小股热烫的水流从体内蔓延出来。 她馋哥哥的鸡巴了。 陈声刚泄过火，但是身上的药力还在主导着意识。一只大手伸进陈雨的底裤，随便摸了两下，就满手都是陈雨的温暖的淫液。 “妹妹的水真多，”陈声不禁感叹，“是想把哥哥淹死么？” 说罢，便张嘴往陈雨的小穴吻去。 陈声的吻技一向很强势，在药力的作用下，又多了丝不管不顾的粗悍。他听着陈雨在耳边受不住般的嘤嘤作响，就直接吮吸上了她的阴蒂头，用舌尖不断地刺激妹妹身上最脆弱敏感的那个小点。 果不其然，陈雨微弱的喘息变成了欢愉和痛苦交织的呻吟。顾着跟哥哥交媾的羞耻，身下的女子还隐忍克制着自己的淫叫，不曾想却更加刺激了陈声。 猛力吸吮了两下，陈雨颤抖着双腿达到了第一个高潮。 阴茎已经抵在粉穴的穴口。摩擦着已经高挺的阴核，阴茎被蠕动的穴口几乎吸进去一个龟头。 陈声脑子混沌，却知这是亲妹妹的阴道。进去了，就没有再往后退的余地。那里面对于他而言，既是渴望已久的天堂，也是注定沉沦的地狱。 极乐和罪孽，永恒的双生子，只在黑暗之中起舞。 下定了决心， “雨儿，哥哥…带你下地狱了。” 陈雨的意识已经支离破碎，“不是，是…是上天堂。” 陈声将陈雨拦腰抱起，整根插入陈雨穴中。 30 早晨起来，陈雨的头依然浑浑浊浊。只听手机短信的声音，艰难打开： 已办妥，下午公司见。 是王欣。 再瞟了一眼时间，已是正午12点出头。窗外阳光挥洒进陈声的房间，把房里的陈设映照得光明一片。这种亮堂的感觉，在陈家是罕有的。 陈雨穿上内裤，摸了自己小穴，并无白浊精液流出。阴唇微微肿胀，还是盛放的姿态。想起昨晚陈声的结束，脸颊迅速升温。 陈声耐力极好，加之药性发作，便一直缠在陈雨身上怎么也不肯下来。陈雨已经快散架的身子，经不住猛烈频繁的高潮，只得求饶。 “不要…不要了，受不了了…” 陈声放慢了下面的速度，一下一下地碾着亲妹疲惫不堪的生殖器，问道： “好些了吗？” 陈雨宛如受刑。这不快不慢的操弄将她吊在高潮的关口，上不去、下不来，别提有多难受了。只能把小脸一撇，细细碎碎地喊哥哥。陈声知道陈雨累了，但穴儿又骚的厉害，无奈地叹口气，把鸡巴操到子宫里撞击。操到快要射精的关口，陈声才把鸡巴抽出来，塞进妹妹因为高潮而泛红的腮帮子里。 这时，陈雨已经浑身都是精斑，整个人都散发着哥哥精液的气味。而以口交开始的这场性爱，最终结束在陈雨的嘴巴里，也算是有始有终。 陈声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把射完的肉棒插进妹妹的穴道里，才睡过去。 这也就解释了陈雨下半身的半残废状况。 但是，正事要紧，还是得先往公司去见王欣再说。陈雨也没思索，只拿了昨日乱扔的内衣穿上，正要往自己房间的浴室走去，却被一个人挡了回来。 “来，先吃早饭。” 看着端着盘子走进卧室的陈声，陈雨突然眼眶有些微酸。他和她的第一个早上，应该待在一起。但说出口的却是： “哥，这是午饭。” ---- 配陈声无语表情。 31(ωoо1⒏ υip) “来，给哥看看。” 室内，草草吃罢的餐盘被摆在一边，女子的双腿舒展着，中间一点粉红的花蕊则暴露在男人的目光之下。陈声将修长的手指碰了碰阴蒂，那花尖儿就颤抖起来。两瓣初经人事的玉唇肿胀着，一丝细细的淫液从幽口处流出来。 陈声痴笑，“妹妹也太敏感。” 陈雨没好气地掸开那双不怀好意的手，将内裤拉上，“先洗澡了，下午有正事。” 男子闻言，只得苦笑着目送事业心超强的妹妹走出房门。摸了摸自己的裤子，下半身却已经挺起来了。 两人渴望对方的身子都太久，但是正事当前，不得不暂时按下性欲。 陈声的灰色捷豹驶入陈氏集团大门时，时钟刚好打到2点。 瞥了一眼副驾驶位置上浓妆淡抹的陈雨，陈声在心中无奈叹息。天知道，女孩子出门费事，但他妹妹却是费事中的翘楚。若是她不弄这些劳什子，他们兴许还有时间…… “出什么神？下车了。”陈雨开门下车，不忘掐一把哥哥胳膊上的肌肉。 陈声被妹妹占了便宜，心里却道，只要小骚货敢造反，还怕没机会收拾吗？到时候她别哭着喊着哥哥求饶才好。 想着想着，两人已经到达陈声的办公室门口。这是全公司里陈声唯一一个可以信任机密谈话的的地方。 王欣照旧一副骚气外溢的打扮，一副金边儿圆框眼镜反光着，一双皮鞋头尖得能够戳伤人。正在办公室边上叉着腰等待，看到陈氏兄妹进门，便从文件夹中拿出一迭资料和一个手机。 “你们看看。”王欣打开手机中的一个视频，交到陈雨手上。 视频的画面很抖，音量也低。陈雨调高音量，只听声音徐徐传入耳里： “多亏小何总给我们通风，要不然，哪有这么好的机会。” “周总说的哪里话，周氏和陈氏强强联合，…也都有好处。” …… 陈雨和陈声对视一眼，自己并没有怀疑错，何家的儿子果然有问题。 追-更：pο1⑧u｡com(ωoо1⒏ υip) 32 陈声陈雨是和何霖一起玩着长大的。 何霖在他们面前，总是怯怯懦懦的。每每小陈雨想出新奇点子来玩，陈声虽常劝她作罢，往往最后还是随了陈雨。有一次，他们仨在收藏室里翻箱倒柜，把一只金贵的瓷碗儿杂碎了。陈母廖海芬原本要发作，却见到自己的独子挡在妹妹前面，说： “这都是我的主意，与雨儿妹妹无关。也不干何霖弟弟的事。” 廖海芬奈何不了陈声，这才作罢。 何霖却不同。 他总躲在陈雨的后面，胆子极小，在陈宅的日子总是战战兢兢的。陈雨上中学时隐约听到母亲口风，何父对自己的这个儿子管教极严，一丝一毫也不叫他透气。陈雨那时想，兴许何霖小时候的性格就是从这家教上来。后来人渐渐大了，叁人疏远，陈雨才逐渐想透其中的另一层意思。父母低人一等，孩子往往也低人一等。 回国前，陈雨仔细地调查过何进的身份。但是，尚未等何进之子何霖的底细清楚，她就已经身在周城的乱局中了。 若是按照何霖以往的个性，是断不会有手段独自成事的。 “何霖普通本科毕业就进入了陈氏集团，一直在何进的人事部门工作。据我所知，他也一直安安分分，怎么会和周氏高层牵上关系？”陈雨忍不住发问。 陈声看了一眼陈雨，淡淡地说，“你可知他是哪所学校毕业的？” 王欣心中一动，已经了然，“XX外语学院。” 陈雨见他俩打哑谜，掐了一把王欣，“大姐，你说明白点！” “周露也是那个学校毕业的，和何霖同届同专业。” 但是，与何霖毕业直接工作不同，周露出国镀了金才回到周城。 以此证明两人之间的联系，未免有些牵强。 陈雨朝陈声挤眉弄眼，“哥哥，既然是你‘朋友’，这件事由你出面最合适了，对吧？” 陈声连闻都不用闻，办公室里绝对是一股浓浓的酸味。王欣出面打圆场，“啊这，声哥昨晚上才被这女的暗算过，不太合适吧？” “周露顶多是暗算，那这不是没有成功嘛。还有，别叫我哥叫的这么亲切，叫小陈总！” 33微h 入夜，陈宅。 夜色已经浓重地降落下来，把这栋经历过是非风月和对错情缘的宅邸笼罩地一丝光都不见，只有一小束暖黄色的灯光从厨房透出来。侧墙的爬山虎才刚刚爬上屋顶，宅前的大理石景观由于缺少维护坍圮了大半，喷水池里积蓄着肮脏浑浊的污水。 听得玄关处脱鞋的声响，陈声从笔记本电脑前抬起头，看见走进厨房的陈雨便笑了起来。陈雨还是维持着下午出门的装束，连发型和妆容都保持地完完整整，整个人容光焕发。 “子公司那边去过了？这么高兴，出了什么事吗？”陈声问。 陈雨一声不响，只是不明意味地笑着，凑到流理台前。 陈声还没反应过来，裤子的拉链就被一双小手拉开了。 “没坚持到2分钟哦，”陈雨看了手腕上的细细腕表，“哥哥给我做晚饭。” 说罢，舔了舔被射满精液的嘴巴，咕咚一声咽下喉咙。 “不是刚吃过了么。”陈声仿佛对陈雨的嘲讽不以为意。毕竟，只要看到妹妹的脸在自己胯下，他几乎就有秒射的冲动。坚持一分半，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哼！”陈雨没管只顾嘴贫的哥哥，径自转头，走上楼换衣服去。留下陈声的鸡巴半耷拉在裤子外边。那根东西刚射过虽有些变软，但是依然是令人吃惊的长度。 没办法，自己的妹妹自己喂饱。 陈声抱着陈雨睡去时，已是12点。这场性爱没有药物的作用，所以格外和缓温柔。到了最后，陈雨的嘴里已经装不下陈声的精液。 “妹妹饱了吗，嗯？” 陈雨只会扭着腰唔咽，被哥哥的话激得浑身颤抖，下面的嘴也开始一张一合。 其实两人都未餍足。但是，两人各自心事，让原本应该沉浸在肉欲极乐的心悬在半空。洗了澡出来，便相拥睡下了。 走廊里的古董钟滴答作响，在暗夜里听得格外清楚。 首-发：xfadian.com(ωo𝕆1⒏ νip) 34 陈雨在搬入陈宅后的夜晚，总是多梦。 梦里出现的，都是模糊不清、纷乱无章的人脸，以及他们或鲜艳或暗淡的服装。那些曾摇曳在旧日陈宅里的人们，换了一批又一批，如今只剩下她和他睡在这座日渐颓旧的房子里。 这是一栋欧式的叁层宽敞别墅，带前后花园以及宽敞的私家车道。陈少卿当年将别墅选址在周城城郊别墅区的中心位置，又加以精心布置和修饰。周围郁郁森森的高大松木掩映着曾经辉煌的门庭，在晨光幽黯的黎明，还能听到凄清的鸟鸣。 鸟鸣声从窗外传来，房内的女孩幽幽醒转。 在昏暗的光线中，陈雨看到陈声英挺的侧脸，他的眉头还微微地皱起，似乎在思虑一些棘手的事务。陈雨一直惊叹于哥哥的相貌和她的是如此相似。两人的气质虽有细微差别，站在一起却浑然天成。有时候，陈雨在陈声的身上，能够看到陈少卿的影子。而自己的相貌与陈少卿相像，眉目间却与母亲神似。 她不禁想，陈少卿和自己的母亲，当年该是如何似一对璧人。 他们若是知道自己的儿女做出这种事，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自己的身子仍光裸着，陈雨坐起身，往洗手间去洗漱整理。 她的睡眠问题由来已久，这两日有陈声在，失眠已经改善了不少。但是既然醒了，陈雨便没有再睡的习惯。坐在洗手间里查看邮件消息，何进昨晚又发来一封新邮件，给她介绍公司的酒店和消费业务。正准备打开细看，却有人开门走了进来。 陈声身上未着衣物，底下的东西硬邦邦地挺着。扶起坐着的陈雨，哑着声音问道： “怎么了，睡不着？” “醒得早。哥哥怎么也起来？” “我也醒得早。醒了就能操妹妹了。” 35h 陈雨的头依然昏昏沉沉，只感觉到下体被一根手指伸入，那根手指在穴道里找到了自己舒服的位置，然后便开始搅动。搅动着，见妹妹的神色逐渐迷离，陈声便往里面继续加手指。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到了第叁根手指伸入穴道的时候，脆弱的花核猛然被一搓。 “啊…”陈雨忍不住呻吟出声，下体一股热流流出，双腿不受控制地发颤起来。 “妹妹好快。接下来轮到哥哥了。”陈声柔声说道。 说着，便握住陈雨纤长的手指，往陈声的硕大肉棒上引。她还沉浸在高潮的迷离中，下手没轻没重，只捏了两叁下便不肯捏了。陈声无法，只好自己撸动了几下，然后把硬得不成样子的肉棒喂进自己身下妹妹的小嘴里： “好好帮哥哥洗洗鸡巴，嗯？” 陈雨的口技还是毫无进步，只对着哥哥的鸡巴胡乱含着，一边舔一边吸吮。含了几下子，陈雨忽然玩心大起，便用舌尖去戳那一张一合呼吸着的马眼。陈声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在妹妹的嘴巴里直接泄出来。 看着自己在镜子里一脸迷乱的样子，陈雨已经数不清自己经历了几个高潮。只知道，陈声在她身后不断地撞击着，让她对着镜子呻吟；或是把她折成“M”状，让她亲眼看着哥哥的肉棒是如何喂入自己的肉穴中的；或是把她抵在墙上，一边亲着她一边抱着她操。 这男人，耐力怎么可以这么好。 “哥哥，哥哥…不行了，我不行了…” 陈声听到她这么叫，怎么肯就这么放过她。只把她摁在洗漱台上往死里操了，又用手在两人交合处不断地揉搓着。没几下子，陈雨便高潮到失神了过去。又抽插几下，陈声抽出被妹妹的小穴夹了个爽的阴茎，在陈雨的肚子上射了。 “雨儿，下次我们一起。” 兄妹两人穿戴整理好出门时，已接近十点。 当陈声走进公司时，前台的年轻员工又一次惊讶地长大了嘴。小陈总自律或者说自虐的性格是出了名的，平时到公司的时间甚至比物业还要早。除了他父亲病重的那段时日，小陈总就没有晚于八点到达公司的。 这两天是什么火星撞地球了？ 36 此时此刻，那颗撞了地球的火星正前往市区的另一侧。 昨日下午是她第一次到主管酒店和消费业务的子公司。这家子公司位于市区一所僻静的大厦，地毯已然很旧了，空调系统发出嘈杂的噪音。说是子公司，实际上也只有两间办公室，办公人员不超过十人。她进门时，两个年轻员工正低头玩手机，剩余的几个中年男女则百无聊赖地嗑瓜子，嘴里都是道听途说来的公司八卦。 “听说新来的陈小姐，是老陈总的私生女？” “什么私生女，人家可是金元集团陈璧君的女儿，千尊万贵着呢。” “金元集团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还拿出来说。” “当年老陈总认回她，不是对陈璧君念念不忘？人死了才认女儿，也不知是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不就是自己防儿子防老婆，防到最后孤家寡人了才想起女儿嘛。谁知道女儿在美国一待就是七八年，正眼都没瞧他。” “说到他儿子，小陈总真是一表人才，怪不得周家也眼红。” “听说小陈总对陈小姐倒是好，出手就是钻石项链呢。” “好什么好。陈氏集团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他们也不知背地里如何斗了。” …… 陈雨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一时半会并未进去。这种议论她从回到周城起就听，如今在这偏安一隅的子公司里再听一次，也不足为奇。 楼道里空调嘈杂的声响不停，陈雨的脑子突然嗡地一响： 那天晚上，陈声递给她的深蓝色首饰盒。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喜爱这个品牌？ 陈雨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何进？不会，自己并未告诉过何进这些私人喜好。王欣？更加不可能，她开始买这家珠宝的时候王欣已经回国了。 难道说…… 难道说陈声一直在分毫不差地监视她？ 37 她知道自己此番回来陈声必有自己的打算。兄妹之间的真心，或许还有爱欲，在庞大的利益面前是多么脆弱，她不是不懂。她自己就是陈少卿的女儿，而陈声也是陈少卿的儿子，他们的父亲当年为了利益做出过什么事，她也不是不明白。 但是，若陈声为了掌控她而监视她，那么其中的疑窦未免太多： 遗嘱的变故，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还是…那是他故意放手让她去安排的？ 陈雨心中发乱，正想拔腿往回走，只听办公室里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 “行了，都别说了。大家把手头的工作的做好再走吧。” 陈雨回过头去走入办公室，一张熟悉的脸撞进眼里：是江映蓉。 虽然数年未见，但是江映蓉姣好的脸庞却未曾大变。细细柳叶眉，点点绛朱唇。江映蓉自小便是美人坯子，与陈雨同窗时，她就已经美得全校知名了。 “映蓉，好久不见。”陈雨走进办公室，利落地伸出手。 “陈总”，江映蓉神色自然，“我来向您介绍这里的几位同事。” 原来，这家子公司的总经理已经在去年辞职。而留下的一干人马里，江映蓉的职级是最高的。陈氏集团在陈少卿去世前后的那半年里，主要业务已经自顾不暇，并未顾得上旁枝末叶的酒店和消费业务，更不用说子公司的人员更替和业务更新。陈雨粗看了一眼江映蓉递过来的报表，确实是何进发给她的那份内部报表，甚至在附注里写的更详尽。 陈雨朝江映蓉点了点头，从办公室里走了出去。很多细节她还需逐一比对，但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又在陈氏集团多了一个可用之人。 而哥哥，她的好哥哥，又在暗自打什么算盘呢？ 看了一眼包里的深蓝色首饰盒，陈雨勾起一丝微笑。 38 此时此刻，陈声正在焦头烂额地处理何霖的案子。 低头看着王欣传过来的资料，虽然不知此事牵涉的层级有多高，但是何霖和周家女儿的牵线搭桥已经板上钉钉。那些照片里，周露的侧面刚好映在玻璃窗里，而她的对面就坐着何霖。 上次周露暗算自己不成，必然十分生气。在这个当口，周露那边必然问不出什么了。而贸然去找何霖，也必然会打草惊蛇。陈声思忖着其间微妙的分寸，感到宛如置身悬崖之上，只要行差踏错就会粉身碎骨。 好在，小雨还在自己身边。 虽然遗嘱的事他早就知道有猫腻，如果小雨不出手干涉，他自己也必然会出手。所有的目的，就是在于拖延时间，把集团内部的叛徒和挖墙脚的人进行肃清和排除。他要一个干干净净的陈氏集团。 现在，也许是时候使用自己手里的第一张王牌。 下午，周城的天空万里无云。 陈声的车辆停在宋律师的别墅门前，几乎在顷刻之间，那扇颇为气派的大门就打开了。伴随着宋律师一贯的声音：“今天小陈总驾到，我宋某人真是有失远迎了。” “宋律师，好久不见。方便的话，我们进去谈？”陈声轻轻握了宋志彬伸过来的手，然后按礼节微微鞠了一躬。面前的人不管如何，也是他的长辈。 “当然、当然。小陈总里面请。” 陈声跟着宋律师踏步进入他的别墅，目光细微地观察着周遭的事物。这座别墅虽然外表看着气派，可知当时是花了大价钱安置的住所，也看得出花了心思打点。走到里面，却发现大不一样的场景。 整个空间空空荡荡，几乎接近于毛坯的样子。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由于岁月的侵蚀，已经显示出衰败寒酸的状态。天花板的粉尘一点一点地掉下来，已经斑驳到不能直视，而角落的潮湿处甚至有霉斑。唯一值得称许的，就是大落地窗前的几把刺绣古董扶手椅，衬托着所剩无几的尊严。 陈声心念电转，明白了宋律师几乎不曾在家中招待客人的原因。 “小陈总今日来，有何贵干？” “宋律师开门见山，爽快。”陈声颔首，“我今天来，就是来问你，参与到周氏的恶意收购案子里的高层，除了你还有几个人？” 宋志彬的脸色几乎变都未变，“什么恶意收购？小陈总说笑了。” “宋律师，你如果这样，我们的合作就难谈了。但是，我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今天特地给你带来一份礼物，以表诚意。”说罢，陈声就从自己的皮夹中拿出一张照片，轻轻放在了茶几上。 那是一张模糊不清的拍立得照片，照片里只有一个笑的灿烂的粉衣女孩。 39 宋律师颤抖地拿起照片，“你、你从哪里来的这张照片？她现在在哪里？” “香港”，陈声简短地回答道，“我已经跟雯雯取得了联系，但是她现在不愿直接见你。宋律师，如果你想要见她，就看你后面怎么配合我了。” 宋志彬多疑地瞥了陈声一眼，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下。 “我明白，要让宋律师相信我不容易，毕竟孤证不立。你再听一下这一段录音吧。” 手机里缓缓地传出钢琴的演奏声，是舒曼的钢琴协奏曲。弹奏钢琴的人触键的声音很坚韧，伴随着女声轻轻的英文交流。陈声抬眸看着宋律师的神情，他脸上的面具仿佛在慢慢地融化，然后一滴又一滴的泪水从苍老的脸颊上流淌下来，却也不去擦。 “谈，我都跟你谈。” 说起宋志彬，确实也是年少气盛的代表人物。 从小律师做起，宋志彬在陈氏集团崛起的年岁里，在周城出尽风头。早早结婚，娶了周城出名了的舞蹈演员纪雯，春风得意、郎才女貌。然而这位美艳绝伦的夫人，却在生产的时候不幸难产去世，只留下一名娇小的女婴，取名“雯雯”。 女孩的成长几乎没有出现过父亲的身影，却在每一分钟都为这个她唯一的亲人的存在而痛苦。这位极具艺术天赋的女孩，从来都由奶奶抚养。每当周末回到家中，只会见到独自酗酒的父亲和他无数花里胡哨的女人。这样的时刻出现时，宋雯雯只能在被子中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的人生转变发生在高考的那一年。宋雯雯暗中多年的准备终于迎来了犒赏，她考上了境外的艺术学院，专注于学习钢琴。这一年，她一走了之、杳无音讯。 直到陈声的私家侦探联系上她。 “雯雯，是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她妈妈。” 陈声在心中冷笑。男人永远用这叁个字为自己的年少轻狂道歉，但是孩子失去的童年、女人失去的青春，却永远都不会回来了。那些独自难眠的夜晚，还有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时刻，幼小稚嫩的心里被划上无数鲜血淋漓的伤口，他们看不到、也不在意。 多年以后，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已是他们最大程度纡尊降贵的歉意。 “那么，宋律师可以告诉我，参与这件事的高层还有谁吗？” 40微h 城市的另外一边，陈雨正在忙着整理她新的办公室。 老旧的空调机时不时发出巨大声响，地毯灰不溜秋的样子仿佛多年未扫，而逼仄的空间则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如果这里不能成为她翻身的福地，那么一定会成为她的坟场。 没有一个女孩子会愿意葬身在这么矮小、古怪而丑陋的地方。 整理好办公室后。她将江映蓉给她的报表细细核对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错漏。这家子公司的经营状况很不好，所拥有的两处营业点都在亏钱： 一处是去年新开张的万生源进口超市；一处则是金元大酒店。 陈雨久久地凝视着金元大酒店这五个字，思绪如同飘忽的尘絮一般飞舞。 她听妈妈说起过，金元大酒店曾经是金元集团皇冠上的明珠，象征着整个集团在周城社会高高在上的地位。那一年金元集团的发展达到了顶峰，外公请了当时沪上最知名的设计师进行设计，所有的设施都按照最高规格配置，整座酒店金碧辉煌、高雅璀璨。 金元大酒店开业的当日，周城所有的头面人物都来了。往来皆为衣冠，进出无有白丁。外公牵着最得意的女儿的手出来，开了999瓶法国香槟，酒香整整3日都没有从酒店的大堂散去。 如今看着颓败的财务报表，陈雨已经难以想象当日的盛况。她吸了一口气，头脑中开始迅速思索解决此局的方案。就在这时，江映蓉敲门走了进来。 “陈总，有些事我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陈雨看着江映蓉细细的柳叶眉，微微笑了起来：“映蓉，我刚好也有事需要你的帮助。” 入夜，陈家老宅的古董钟撞了九下。 女子的难耐的娇吟从房间里传来，似乎是在极力忍住自己身体深处传来的愉悦。房间里的男女面容十分相似，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分不清彼此。雪白色的Frette高级密织棉布床单上，女孩只裹着一条梅色的浴巾，一张小脸几乎完全潮红了，而下半身完全光裸着。 男子的手在女孩身下揉搓，向愉悦的山峰进发： “来，雨儿，快泄给哥哥。” 41微h 窗边，晨曦的微光渐渐拂过陈家的花园。而室内，一切都已安静如海，只留下女孩细微的呼吸声。 陈声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打量着身边妹妹的睡颜。亲切纯净的样子，一切好像停留在30年前，她还是那个小女孩。那时的他是天之骄子，却在反反复复的春梦中得不到最终的纾解；现在的他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但是心爱的人却躺在自己的身下。 命运吧，这就是。 顶了顶身下硬挺的阳物，陈声把自己插的更紧实一些，动作却不敢太大。这小祖宗，若是把她插醒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他。于是闭上眼睛，想趁着天亮前再休息一会儿。但是，就在这时，下身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紧缩。粉穴内部似乎有一张无法餍足的欲嘴，只把他绞得性欲扬起。 抬起眸，陈声却看到了飞快眨着睫毛的陈雨。 骚妹妹，装睡都装不像。 一切都结束时已是上午9点。 晴好的日光照进陈家的餐厅，而餐桌上早已摆上了小笼包和豆浆。陈声好整以暇地立在流理台边看着狼吞虎咽的陈雨，一边缓缓地说： “昨天去子公司，如何？” “公司真是人才济济啊，哥哥。”陈雨已下定决心暂时按下那件珠宝的事不提，但是手上并没有停止吃饭的动作，拿起一个小笼包就往嘴里送，“江映蓉，你认不认识？” “以前和你们同校的那个女孩吧，我知道她，当时是我亲自招进来的。” “哥哥选美女的眼光一向很好的。” 陈声不用闻就知道空气里有多浓的醋味，一笑了之，也不置可否。 陈雨见她哥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也知此人和哥哥并没有什么情感上的联系。陈声在中学一直是一副冷面禁欲之神的模样，那些年倒是何霖每天围着江映蓉打转。 “明天我朋友的餐厅开幕，我想请老同学一起聚聚。” 陈声颔首。虽然昨天宋律师已将周氏恶意收购的基本情况告知了他，但是一切都需要经过第二张口的佐证。何霖的确是提供这些证实材料的最佳人选。 第二天，灰色的捷豹停在新开幕的餐厅门口。 “你小心一些。”陈声望着下车的妹妹，身下的拉链还没有拉起。刚才车里陈雨的胆子也太大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给他口了半个小时。妹妹小舌头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柱身上，想起来就微微发胀。 陈雨身穿娇俏的Fendi套装，轻巧地下车，随即摘下墨镜朝陈声媚笑一下，大手一挥： “别担心，男人在白月光面前，不敢。” 42 陈声静静坐在车内，也不急着赶往公司。 宋律师昨天的话在脑海中浮现。其实，宋志彬也不是利益链条的顶端，他所知的信息，不过是这个局的大半而已。最核心的秘密，他既没有权力、也没有资格知晓。 但是，宋志彬提供的信息依然很有价值。 董事会里有3个董事的持股都在9%，周氏一直希望收购这3位手上的股权，从而超过老董事长26%的相对控股。而这一切早在陈声父亲过世之前一年就开始谋划了，中间的斡旋者正是宋志彬和何霖。这两个人，一个做牛做马多年，上了年纪以后却在陈氏高层不受待见；一个常年受父亲何进打压，一直灰溜溜地在陈氏内部混着，如今算是碰上了头、找到了出头的路子。 忽然，一阵手机的震动打断了陈声的思路。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周露发来的短信。 这个周露，事到如今还不死心吗？ 陈声内心掩不住的鄙夷和冷笑，却将周露发来的地址设置为目的地。轻启发动机，灰色捷豹便往城市的边缘开去。 陈声缓缓驶入周家在郊区购置的庄园。此处是周家专门用来招待亲贵要人的所在，一般人并不知这座宛如世外桃源的产业归属于何人。 这是一个隐秘的世界，只有核心人物才能进入密不透风的大门。 此刻，阳光明媚，周露坐在泳池边的凉亭里，欣赏着刚刚做完的指甲。看到陈声步入视线，雀跃道： “陈声哥哥，你来啦！” 43微h 两日后。 周城开始下雨了。淅淅沥沥，阴郁的天空笼罩着百万人的生计。 狂风吹在陈家别墅的荒芜的外墙上，而装潢豪华的室内却是一派温情旖旎的景象。 “小妖精，这么多水。” 陈雨已经脸红地说不出话来，只把腰往陈声的手指上够，试图获取更多的快乐。哥哥的手指上长了一些茧子，抽插的时候磨在阴蒂上，带过一丝丝的电流。 爽死了。 过了半晌，两人终于真刀真枪地干上，陈声边把陈雨流出的水给堵进去，嘴里边不干不净： “下次罚你用淫水给哥哥做饮料。” “那哥哥也要用精液给妹妹做鸡尾酒呀。” 陈声看着身下媚眼如丝的女子，下身几乎被撩拨地要射出来，便挺动肉茎，向最后的时刻冲刺。敢这么撩哥哥，哥哥就用肉棒操死她。 雨还在不停地下，但是两兄妹却已在餐桌前享用难得的烛光晚餐。 “这么说来，那个周露是真心喜欢你？” 陈声怎么听不出话里话外的意思，“无论如何，她已经把何霖的动作全部说清楚了。这些证据，和何霖本人、和宋律师所言，都能对上。” “周家不可能就此收手不做。”陈雨喃喃道。 “他们确实不能就此收手，但是那些董事，无非是要个好价格。我们换个出价人就可以了。” “那些董事要好价格，周氏想要借此机会当周城老大，难道在这其中就没有第叁个利益相关者吗？” “你是说，那些想要将陈氏收归己有的人？” 陈雨微笑点头，“哥哥仔细想想，股权占比排在陈少卿后面的人，是谁？” 陈声皱眉。这个人，就是陈声和陈雨的亲姑姑，陈追云。 说起这个陈追云，也是一个奇女子。 作为当年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陈追云考上了本省最好的大学，并在当时的顶尖材料专家门下学习材料。在本科毕业后，陈追云便北上进入P大继续攻读学位。 这原本是一个极好的科学家生涯的开始。 但是，陈追云却离奇地在博二停止学术生涯，返回周城嫁人了。 相夫教子的生活一过就是二叁十年。只在前年，陈追云的丈夫去世、陈少卿病重后，才出面统筹一些陈氏集团的工作。 她有什么动机呢？ 44微h “她有什么动机呢？”陈声问道。 “不知道。”陈雨也耸肩，“有各种可能。但是当务之急，我们得找个自己人来出价，把那几个董事手里的股权拿过来。” 陈声点点头，“这个相对容易解决。我与你师兄商量过几次，有一个私募基金对我们很感兴趣。” “哪个私募基金？” “枕戈基金。妹妹也听过？” 当然听过。何止听过，陈雨还曾经在这家基金的北美办公室当过实习生。这家基金选人的标准在街上出了名的严格，除了一贯的精英主义，还对候选人的文化背景有额外考虑。当时的大老板对这个年轻但是精炼的女分析师非常看好，甚至提供过正式工作的机会，但是被陈雨以专心学术研究拒绝了。 “下午我们和王欣见一面吧，把枕戈基金的人也叫上。” 事不宜迟，须得立即行动。 但是行动之前，还需解决一件头等大事。 于是，没隔几个小时，陈声的手指又插进了妹妹的穴里。粉穴热得发烫，只插进了一根手指便疯狂地往外流水。或者说，在刚在吃饭的时候，陈雨的下半身就止不住地流淫水了。 这张贪婪的小嘴此刻正吮吸着进攻的手指，一刻也不肯放松。 “真是淫荡的妹妹呀。” 这两天，陈雨的小穴仿佛被涂了禁药，一直痒得厉害。也许是下雨的缘故。陈雨暗自思忖，自己自小时候开始，便会在下雨天自慰。 现在回想起来，这也并不是偶然。 终于，两人几乎同时抵达了高潮。 窗外，一个惊雷乍响。 陈声抚摸着身边妹妹光洁的皮肤，眼中涌动的爱欲逐渐冷静下来。望着跟自己相似却又柔美了两叁分的脸、无尽相似的眉眼，听着两人几乎同步的、高潮后的喘息： 陈声呀陈声，你何德何能。你的爱人、亲人和敌人，你的欲望、痛苦和渴求，都在这样一个和自己有着一半相同血缘的女子身上。她是你的一切，是你的终极。 此刻，供你予取予求。 而这一侧，高潮后的陈雨难耐地呼吸着，躺在陈声的旁边。心思却回到多年以前，那些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永无止境的夏天。 45 雨，一直淅淅沥沥地下。 南方的夏天似乎总是如此，用天气织起密不透风的网，将各种生灵闷死在里面。街道上无精打采的柳树，在烈日晒化之后遇到连绵的大雨，更加直不起腰来。 陈家老宅的走廊上，有一把藤编的椅子，旁边是一张红木小茶几。 那时，每到下雨天，陈声的母亲廖海芬便会坐在这把椅子上，看着进进出出、玩笑打闹的孩童。然而，每当看到与陈声长相越来越肖似的陈雨，原本柔和的目光便会转为凌厉。 若是四下无人，她便会狠狠地盯着陈雨看，简直要把她的心脏挖出来一般。 但是周末时，陈宅却是人流不息的所在。 孩子们每到周末，就会在各个厅堂里玩闹。小陈雨牵着小陈声跑在最前面，而小何霖则跟在他们俩后面。有时周末是下雨天，孩子们在陈宅便更闹腾，但是走廊上的廖海芬却也不带这群孩子出去玩，只是坐在那里，对着一份报纸，抽一根根的进口香烟。 小陈雨一直不解，“陈声哥哥，为什么廖阿姨每到下雨天，就坐在那个房间门口的走廊里呀？” 小陈声，自然也同这帮孩子一样，不知道答案。 直到那一天。他们如往常一样从走廊里经过，去厨房里偷米酒喝。就在经过二楼的大卧室时，他们听见未关紧的门里传来女人的娇喘和男人的喘息。推开门，小陈雨手里拿的水晶杯砸在地上。 床上的男女是陈璧君和陈少卿。 她才恍然明白廖海芬每到下雨天便坐在走廊的原因。 那个藤编椅子，是离那间房最近的位置。 这样潮湿黏腻的夏天，原本就适合做或绵长或短促的春梦。 在陈雨的梦里，那些场景好像片片飘落的柳絮。轻盈、纯洁，却不可捉摸。在陈家老宅幽深的走廊里，她和一个面目模糊不清的男孩，躲在红木柜子里隐秘地做爱。 那么地隐秘，似乎与老宅的一切淫秽秘密一同埋葬起来。但是在那个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两个人却仿佛两个溺水者，在深蓝色的深渊中死死抓住彼此，然后一起下沉。 一直到青春期的某一天，陈雨才看清那个人的面孔。 是陈声。她的亲哥哥。 46 王欣并没有选择在城中出名的黑珍珠餐厅进行聚餐，而是定在了只接待熟客的私房菜小馆里。在梧桐掩映下的小洋房的门口，几个戴口罩的男女步入门厅，而接送的轿车随即由代泊的服务员开走。 包厢里，枕戈基金的人到的很早。 陈雨身着一身白色套装，轻轻地挽着陈声的胳膊，走进包厢中。几道冷菜已经摆在桌上，陈雨的微笑挂在脸上，目光却冷静地审视着现场的氛围。 王欣打开了场面，“来，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枕戈基金的代表：翟志芳和钟泉。 志芳总、钟总，这两位是陈氏的两位陈总，陈声和陈雨。” 只见眼前的两位人士精干瘦削。 名叫翟志芳的女士略微年长，两鬓微微有灰发，身量并不高挑，但是却有着极其挺拔的存在感。按照陈雨的背景调查，这位翟总是这家基金最年轻的女性合伙人，果然器量不凡。 而身边的那位钟泉，作为枕戈基金在周城的总负责人，却不太像典型的金融人士。这位钟泉完全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场，而散发着谦逊儒雅的气质。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Lindberg眼镜，透过眼镜，可以看到他温柔的眼神，看得陈雨微微有些发怔。 陈声伸出手，与翟志芳细致地寒暄、交谈。 而一侧，钟泉却微笑着向陈雨走过来，“幸会，陈小姐。” 这是一场宾主尽欢的会面。结束时，窗外的夜幕已经低垂。 陈声主动提出将枕戈基金的两位重要客人送回住所，于是王欣便将载上大小姐回家。坐在副驾驶上，陈雨微醺的脸庞泛着红，发亮的眼睛看着车窗外流动的夜色。周城最美的夜色永远为那些幸运的少数人展露，伴随着酒精的作用，这一切梦幻的流光溢彩显得格外真实。 “他变了很多。”陈雨喃喃地开口。 “谁变了很多？” “大姐，你别装蒜行吗。”陈雨掐了一把王欣的胳膊，“他在纽约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钟泉？拜托，他虽然和我一届，但是我和他又不熟。你这记性，当初是你们俩一起在纽约办公室实习的，我在你们隔壁好吧。对了，我有个劲爆资源......” “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 “陈追云家的保姆。感兴趣的话，我帮你安排见面。” 47微h 果然劲爆。 陈雨反问，“挺行啊，你怎么挖到的？” “事实证明，你们老陈家对佣人是真不怎么样。前段时间这个保姆家里有人去世，想请假回乡下奔丧，陈追云不放人还要扣人工资。我就让一个朋友挖人，现在这个保姆已经辞职了。” 陈雨沉吟不语。她这个大姑姑，平日里行事体面严谨，在集团内部也颇有人望，除了为人有点冷淡，是一个让人找不到把柄的人物。没想到，竟然在家里头找出了这样大的破绽。 王欣继续道，“听说她丈夫病逝后，陈追云性情变了很多。这保姆跟着他们家也十数年了，也是近两年才凉了心，才下决心出来的。” “谢谢你了啊，我想尽快见见她。” 车停在陈家老宅门口，陈雨侧身出了车，走进老宅。 钟泉，钟泉。 这个名字附带着的前尘往事纷乱复杂，陈雨逃避般地不想去想起。可惜造化不许，世界又如同玄妙莫测的任意门，总能让几乎已经消逝在记忆里的人一次又一次遇上。 在花洒下洗净自己的身体，陈雨紧紧地闭起眼睛，那一天的情景好像还是昨日发生。 她走进枕戈基金的办公室，前台给她安排了一个窗边的位置，景观相当好。窗外正是当空的骄阳，陈雨将自己的东西放在桌上，后面却传来一个醇厚的男声： “需要帮忙吗？” 一转头，一个气场极强的男生站在她身后，身高高出她一个头。 后来，她才知道这位男生也是与王欣同届的学长，并且已经拿到了转正的机会，准备明年回到大中华区工作。他们在工作中配合地很好。有一次，他们因为加班而一起对着纽约的夜景吃沙拉盒，一起聊到深夜时分，走出楼时，大楼的走廊都熄灭了灯。 那些容易引起错觉的一幕幕，在陈雨眼前闪过。那时候的钟泉，是凌厉而强势的，与现在完全不同。 深吸一口气，陈雨关掉水流，走出了自己房间的浴室。 正是半夜，陈氏老宅的灯光全部熄灭了。 门把手被轻轻地拧开，男人脚步放轻了，一步步地接近床畔。手往被子的内部伸去，便触摸到光滑如羊脂玉般的肌肤，散发着木质的香气。一根狡猾的手指钻进白色的蕾丝内裤，轻轻地点在娇嫩的阴蒂上，另一根手指配合着揉搓。长着茧子的手指对这具身体过于熟悉，熟练地掌握着节奏。 阴蒂很快站立起来。身下的女子呼吸也逐渐不规律，手脚轻轻地抽搐着。 男人得意地微笑起来，一挺身，拿起身下小东西的嫩手： “妹妹快帮哥哥摸摸，哥哥一晚上没泄了，都憋着给妹妹呢。” 48h 也许是前夜酒精的刺激，身下的妹妹今晚格外敏感。 “已经泄了第叁次了，妹妹是水做的吗？” “哥哥，我不行了，你...你慢点，我受不了了...” 陈声却不慢下来，依然快速地在妹妹的穴道内冲刺着，贴着陈雨的耳朵细密地亲吻，又伸出舌头舔着敏感的耳垂。 “好紧，妹妹夹得哥哥...好爽。哥哥操进子宫去好不好？” 说着，便把鸡巴从小穴中拔出来，将陈雨翻了个身，从身后挺入进去。这个姿势虽然羞人，但是能插到妹妹的最深处，把龟头卡进妹妹的小子宫里。 想到这里，陈声几乎已经要射了。 “哥哥，哥哥，好爽...” 陈声身下的东西在勃起的时候尺寸是很惊人的，在加上后入撞击的姿势，所以甫一插入，陈雨便被顶得要晕死过去。粉穴拼命地收缩着，试图要将亲生哥哥的肉棒吞到爱欲的深渊里。 爱欲的深渊也好，乱伦的深渊也好，只要是她，跳便跳了，又能如何？ 陈声将妹妹的头转过来，死死地亲吻着妹妹的粉唇，一口一口地将空气渡给她。呼吸交缠，他仿佛在哺育一只珍稀的幼兽，精心地一丝不错。 “妹妹快到了是吗？等一等哥哥，哥哥要进去小子宫了。” 只有在接近高潮的时候，陈雨的子宫口才会略微放开，让他的大龟头挤进去。看着身下泛红的妹妹，陈声知道这个时刻快到了，于是更加大力气地撞击。在阴茎撞到子宫口的那刻，陈声明显地感到妹妹身体剧烈地颤动，就是这一刻—— 整个龟头在子宫盛放的一瞬间，卡进妹妹的最深处。 “哥哥哥哥，肚子被操坏了，啊......” 听着妹妹失神的叫喊，陈声的每一根神经都得到了极致的冲刷——是他，是他在妹妹最隐秘的地方。身下极快地冲刺着，在抽插了数十下后，终于将精液射在了陈雨的身体里。 高潮后的两人躺在床上，灯依然没有打开。 陈声俯下身，将妹妹穴口的精液和蜜水一一舔干净了，舌尖往阴蒂一碰，却碰到硬硬的挺立： “看来，刚才的宫交还是不够刺激啊，妹妹都没满足，嗯？” 49h 已不知是何时，窗外微微透出晨曦的光亮。 “妹妹，眼睛睁开来，看着哥哥。” 陈雨已经被一波叁折的性事刺激地几乎晕死过去，眼睛紧紧闭着，睫毛不住地抖动。听到陈声在耳边的诱哄，才颤颤畏畏地掀开眼帘。 眼睛里，陈声的脸孔对着她的，两张相似的脸相对着，呼吸在接近黎明的时分交缠。两人无尽相像的眉眼中只装得下彼此，好像天地造物，便是为了他们能够在此时此刻交媾。思及此，她便打开唇舌，吻住了陈声呼吸炙热的双唇。 在这一刻，陈雨的腰肢细微地往前一挺，到达了高潮。 手里还捏着哥哥的肉茎，陈雨嘴里却已吃上了外卖来的炸鸡。 一晚上要了她五次，一醒来倒是真的饿了。但是这哥哥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饿死鬼，让妹妹一边吃饭一边给自己打飞机，这种事说出去也真是荒唐到了极点。 陈雨心里越想越不快，便在亲哥的马眼上使坏。 “啊！妹妹你！”配合陈声难以置信的目光。玩马眼的爽劲确实诱人，但是那种敏感的地方怎么可以这样拿着手指直接就戳呀。这小东西是在报复哥哥呢。 如愿听到坏哥哥的叫声，陈雨好整以暇地大口嚼着酥香嫩脆的鸡肉，手里却加快了动作： “射不射？陈声你再不射妹妹就再扣你马眼哦。” 结束时已经是下午两点。 陈家老宅内一片安宁，只能听到院子里被秋风吹动的树叶发出的簌簌声响，以及走廊里古董钟奏响的滴答声。 一个静谧的午后，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陈雨梳洗打扮停当了，看到手机里王欣发来的地址，走出了陈宅的大门。 现在，她需要知道陈追云的故事。 50 在城市东边的一个La Rouge咖啡店里，几位时髦的都市女郎正在进行下午茶叙。 这些女子的打扮都相当统一且精致：当季流行的服装、哑光的金银配饰，以及随意堆放在沙发角落里的名牌包包。几杯咖啡放在桌上，伴随着咖啡店轻柔的背景音乐，她们的交谈声也轻如微风。 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是一位衣着朴素的妇女。 已经洗旧的衣服穿在身上，明显不合身的剪裁让整个人看上去格外没有精神。更为奇怪的是，这个女人手里却紧紧攥着一只旧的老花LV手包，生怕别人将它拿走了。 陈雨信步走入咖啡厅，径直朝着中年女子走去。 “苏婉瑜，苏阿姨”，陈雨笑着说，“我可以叫您苏阿姨吧？” 中年女子木讷地点点头，并未出声，眼睛却往咖啡店说四周打量着。 “苏阿姨，我今天请您出来，并不是为了别的事情。而是想找您问问，我这位追云姑姑，平时都喜欢用些什么？马上就到中秋了，作为小辈，我想上门给她见礼。” 说着，陈雨便笑着往前推了一个礼盒，“给您的，作为见面礼。” 苏婉瑜看到陈雨拿出来的橙色礼盒，却面容一变，“陈小姐，我们就不闹这些虚文了好吧？你今天有求于我，我也是因为有求于你才来。只要你说一句话，把我在集团里工作的女儿给转了正，我苏婉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雨暗暗赞赏眼前这个中年女子。爽快人。 但是，这苏婉瑜在陈追云家工作十数年，陈追云却未曾出手帮忙。将一个基层工作的员工转正，这对陈追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而这举手之劳，陈追云却都未高抬贵手，可见此人的冷毒心性。 “好。苏阿姨，你把女儿的名字告诉我，我这周就帮您办。” 苏婉瑜似乎松了口气般，“陈小姐真是好说话。” 说着，苏婉瑜便打开旧LV手包的拉链，拿出一张纸来。 51 陈雨细细读着信件，眉头却越皱越深。 苏婉瑜补充道，“这封秘密的信件一直放在陈追云的大衣柜格里，我也是整理衣物的时候偶然发现的。陈小姐既然相信我，这封信就作为见面礼了。” 这封信是陈少卿和陈追云的来往信件，上面写了陈少卿劝陈追云放弃攻读博士学位，回到周城结婚生子，并辅助他拓展业务。信上并未直接点出缘由，只是略略带过了一笔： 追云，你需为孩子考虑。孩子无辜，不能没有父亲。 这句话看得陈雨完全摸不着头脑。陈追云是有志向做科学家的女性，而且性格坚韧，不会轻易因为家庭和孩子的原因而放弃自己的学术志业。而且，那时候陈追云还在大学里，怎么会有孩子呢？ 没头没尾，太古怪了。 “苏阿姨，陈少卿和陈追云的通信，不止这一封吧？” “是的。我找到的通信一共有叁封。拿到这叁封信，前后内容就说得通了。对不起啊陈小姐，我现在只能给你一封，剩下的两封信要等你的消息了。” “理解”，陈雨点点头，“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苏阿姨，陈追云的性格是这几年才变成这样的吗？” 苏婉瑜点点头，“她的性格吧，一向来蛮冷的。但是从前对家里佣人都很好，逢年过节也给我们红包礼物。就在那个遗嘱公布以后，她变了个人嘞。经常无缘无故盯着什么东西看，又大声骂人，我们在她家做工那么多年的也真是不知道怎么相处了。” 陈雨皱眉，“我以为陈追云是因为她丈夫去世才性情大变的，原来不是吗。” “是啊，这个事情外面的人不知道。” 就在此时，陈雨的电话突然响起。接起来，却是陈声： “雨儿，出事了。宋律师的女儿在香港公演的时候突发心脏病，情况很严重。” “怎么样，现在人没事吗？” “不好说，现在正送往伊利沙伯医院救治。雨儿，宋律师的事情，我们需要亲自去处理。” 陈雨望了一眼咖啡店外的阳光。这片区域种植着上好的梧桐树，原本在春天郁郁葱葱的树木，在秋风的吹拂下已经掉下一片片的枯黄叶子。 看来必须前往香港了。 52微h 深秋的香港，终于有了微微的凉意。 飞机在香港国际机场降落，兄妹两人前后走出到达大厅，时间已是深夜。从机场搭乘专车到九龙，星星点点散布在山海间的依旧是一片繁华的灯火，冰凉地闪烁在这个国际都会。 车在半岛酒店的门厅前停下，这座“远东贵妇”看上去依然历久弥新、雍容华贵。步入酒店，服务员非常贴心地将行李先送上了楼，前台则在办理完手续后把房卡递给两位： “先生，女士，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让我们带您上去吧？” “不必了。我们沿着海边散散步。” 维多利亚港的沿岸，不仅有历久弥新的天星小轮码头，还有一座座新建起的购物中心。而形状奇异的K11购物中心，在白日的衣香鬓影退场以后，半夜看来竟然有种超现实主义的美感。 配合着深夜无人的静谧，仿佛世界尽头的人类废墟。 陈声的手搭在陈雨的腰上，紧紧地搂着已经累晕了的小人，又将自己的白色风衣紧紧地裹住她的身子。 “累坏了，嗯？” “倒没有”，陈雨心事重重，“我很久没来这里了，这里变了好多。” 陈雨白天时候给何进发了关于办理苏婉瑜女儿转正的邮件。但是，这位一向靠谱的何叔却整整24小时没有回复她的信息。在得知何霖的暗箱操作之后，陈雨的心头便早扎进了一根刺： 她在陈氏能无条件信任的人，可能已经不包括何进了。 陈声默默吻住陈雨，“是啊，听说他们在西九龙建了新的文化园区。事情办完哥哥带你去。” 走进房间，陈声看到酒店开好的夜床，灯已经调暗了几分。 帮妹妹放好洗澡水，“公主殿下，请沐浴吧。” 陈雨掀开沉重的眼皮子，只看到陈声一侧身从浴室出来，全身上下未着寸缕，精壮的肌肉外露着。 再往下看，却看见一柄肉龙向上挺立，面目很是狰狞。 53h 搂着陈雨站在窗边，天色已经微微露出鱼肚白。 两人的下体还连在一起，陈声从后面缓慢地抽动着，一边用嘴唇去够妹妹的耳垂。 “像连体婴一样，哥哥。” “嗯。”听到陈雨难耐的呻吟，陈声嘴角上扬，下半身依然不紧不慢地抽动着。俯瞰远处的海水泛着金光，晨起的性事让他的兴致格外高涨。 “别磨了，给我好不好，受不了了。”奶声奶气地央告着，每次后入都这么深。死哥哥最近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喜欢上玩宫交，太变态了。 陈声却漫不经心地捏着妹妹挺立起来的奶头，没有半分快起来的意思。 “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早餐过来。” “啊？”陈雨破碎地溢出一股淫水，怎么可以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打电话给别人呢？ “打不打？不打就不给你了，小东西。” 陈雨不情不愿地拿起电话拨通到前台： “你，你好，麻烦你，麻烦你过一个小时把早餐送到房间，要，要中式早餐...” 谁曾想到，没等妹妹把话说完，陈声就一下打开了免提，身后却加大了撞击的力度。只听从话筒里传来清晰的问询声： “陈小姐，你是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不，不需要，谢谢。”说完，陈雨果断地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钮。 “小骚货，还挺骚的，下面夹得哥哥快射出来了。” 陈雨已经在高潮的边缘了，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好断断续续地喊“哥哥”。 她靠这招拿捏陈声惯了。 事实证明，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对。陈声听着她口里没遮拦的乱喊，怎么不知道这是兄妹相奸、乱伦淫秽的性事，被刺激得红了眼睛。肉茎来回地进出着，一下下地往子宫里撞： “那妹妹可要夹好了，等下别漏出来。” 54 连续的高潮后，总是很累人的。躺在床上，陈雨的小肚子微微鼓起来。 陈声射了很多。 他一贯不喜欢内射。在之前，就算插在里面到最后一刻，也必定是带好了套子。但是，似乎从上周开始，陈声便有意地射在里面。 侧了侧脑袋，“陈声，你是不是去结扎了？” 陈声背对着躺在床上的陈雨，看着窗外湛蓝的海水，“没有。” 否认了，而后又转过头来看住陈雨的眼睛，“我没有生育能力，上个礼拜，医生告诉我的。” 看到陈声快要哭出来的眼神，陈雨张了张口，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是不是一种对他们两人违背伦常的惩罚？ 人一生中可能会爱上很多人，但是让人刻骨铭心的爱人，却只能有一个。对于陈雨来说，就是这样。 但是对陈声来说，他的一生原本在陈少卿和廖海芬的期望中，是一出写好的剧本。他本不应该有爱，属于他的只有对于棋子的种种安排。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好不容易知道那个女孩也爱着他，他以为他得救了。 没想到他是遭了天谴。老天爷不救他。 “去他妈的老天爷。”陈雨说。 陈声看着赤裸裸坐在床上的陈雨，眼睛微微流出惊讶，随即转为坚定： “对，去他妈的老天爷。” 陈声走到陈雨的身边，紧紧抱住自己的爱人、妹妹，紧到陈雨几乎不能呼吸。 幸好，在此刻，他们可以依赖彼此。 55 在港岛的另一侧，宋志彬还在梦乡。 他好像坐在一个黑暗的剧场里，周围空无一人，只有舞台上亮着灯光。 一个美艳绝伦的舞蹈演员出来，跳着独舞。乐队的伴奏响起了，是剧院新演出的《黄粱一梦》。那个独舞的美人，是这出舞剧的领舞。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一切不过是个繁华易碎的梦罢了。 很快，独自舞蹈着的美人化作一缕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在台上独奏着普罗科菲耶夫的独奏曲，琴音精妙，但是却在细微处流露出痛苦和癫狂。 突然间，剧场一片黑暗。灯光再亮起时，宋志彬环顾四周，哪里有什么舞者和女孩，整个剧场—— 只有他自己。 陈雨和陈声走进ICU的门时，看到的只有头发花白的宋志彬和病床上插着管的宋雯雯。 显示器上的心跳很微弱。 两人立在接近门口的位置，静静地守着。不一会儿，医生走进病房，对宋志彬耳语了几句，然后又快速走出病房。几个护士很快进来，然后对宋雯雯身上的插管和仪器做了移除。 陈声轻轻拍了拍陈雨的肩膀，两人走到了ICU的门口。 最后的时刻，应该留给他们亲人单独相处。 “你们也是来看她的吗？”病房门口，一个同事模样的香港女孩，看到陈雨和陈声，开口道。 陈雨点点头。 “Wendy是一个很好的女生，去年才在柴科夫斯基比赛上拿了银奖，我们老师很看好她。没有想到，会因为心脏病变成现在这样，太可惜了。” “雯雯，Wendy，她的心脏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们不知道哦？她的心脏病是先天的。她的经纪人和我们都知道，Wendy的病必须每天吃药，但是今天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在大会堂公演，太紧张所以忘了吧。 “对了，她好像从来不提她的家里人，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爸爸。” 56 宋雯雯的追悼会办在香港，随后便将骨灰转运到大陆，下葬在周城。 落叶归根，狐死首丘。只是不知道，宋雯雯是否真的将周城视作故乡。像她那样心中装着世界从家乡出走的女孩，可能大海和天空才是她最终的归宿吧。 陈声和陈雨二人在港城有一些故旧，故而后事办理地十分妥帖顺畅。 追悼会上，宋雯雯的师长、同事和乐迷从世界各地赶来了。看着宋志彬仿佛苍老了十多岁的脸，陈雨不禁想，这个人此刻到底是何种心情。 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于一个极端不负责任的父亲来说，也一样悲痛欲绝吗？ 叁天后。香港国际机场贵宾候机厅。 陈声陈雨两兄妹穿着配套的白色套装，坐在角落的沙发里处理着集团工作。而宋律师则颓唐地坐在一边，双眼望着一处光源出神。 陈雨刚刚读完何进的邮件，陈追云那边的事项已办妥。余光一扫，对宋志彬说道： “宋律师，雯雯的骨灰盒会在我们到大陆后一周内运达，你放心。” 宋志彬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 “谢谢。”他感谢陈氏兄妹帮他处理女儿的后事，自然，这个忙也不会让他们白帮。 雯雯的离世让宋志彬意识到，自己前半生的追名逐利仿佛一个笑话。 一云，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又云，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他在人世的牵挂已尽、在名利上的心已死，帮助这两兄妹处理完陈氏的麻烦，从此便可以消失于江湖了。末了，他转过头对着两兄妹说道： “我会尽力帮你们。” 57 飞机落地周城，已是下午时分。 兄妹连衣服都未来得及换，便来到各自的办公室。 陈雨走进那幢年久失修的大楼，提了口气，穿着Roger Vivier的高跟鞋往楼梯上迈去。到了办公室门口，却看见苏婉瑜在门口站着，已不知道候了多久。背着光，那个女人的背微微佝偻着，手里依然紧紧攥着那个旧的老花格纹手包。 “苏阿姨，你怎么在这里？” “陈小姐啊，真的谢谢你，那么快把事情办下来。我女儿今天告诉我，她转正的事已经弄好了。我，我想上门跟你道个谢，所以找到这里来了。” 陈雨内心叹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些人尚在艰难地为生活挣扎，仍然用双手奋力托举着孩子。而某些在世人看来位高权重的父母，却远远比不上眼前这位母亲。 “苏阿姨，这都是应该的。我们进办公室谈吧。” 周城的另一侧，陈声的办公室。 窗外，周城的天气一片清朗。秋高气爽，正是人间好时节。而窗内，却是一片硝烟的意味。 陈声站在窗边，而钟泉，则立在他身后。两人身后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尚未签名的合同。 “陈总，我们的条件已经是最优的，如果您坚持如此，我们可能不能满足您的要求。”依旧是儒雅而不紧不慢的口吻，但是话里却暗含着有实力支撑的底线。 陈声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宋志彬，宋律师摘下眼镜，缓缓对着陈声摇了摇头。他们来不及再找一家基金了。而枕戈基金的出价虽然没有问题，但是问题出在合同的条款和后续控制权上。 枕戈基金的野心并不止于做一个白手套。 他们还试图进一步控制陈氏，甚至在他的商业版图上割据一方有利的位置。 陈声暗自思忖。他的第一张王牌，已经打出来了；现在，打出第二张牌的时机到了。 “宋律师，请您在门口等我们吧，我和钟总再探讨一下。”目送着宋志彬关上办公室的门，陈声转过身来，却看到了钟泉此时此刻的眼神。 冰冷的，没有一丝暖意。 “陈总，我想提醒你，我们所提供的已经是最终方案...” “钟泉”，陈声打断了对方的试探，直接甩出杀手锏，“你很关心我妹妹吧。可惜啊，在美国做同事的时候，你没有追她；到了国内，知道陈雨是陈氏的可能继承人，你又冒出来了。但是你猜，如果我妹妹知道，你私下里滥赌滥交，她会怎么想？” 陈声满意地欣赏着钟泉呆若木鸡的神情，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迭复印文件： “你这个月的酒店账单都付不出来了吧？没关系，只要我们好好合作，这些都不会成为问题。” 58微h 一周后。 陈宅的木地板嘎吱作响，寒风萧瑟，室内也一样冰冷。 陈声的第二张王牌很奏效。钟泉虽然是个小人，但是办事却很有效率。随着枕戈基金的收购接近尾声和宋律师的遗嘱争议办妥，剩下的问题似乎就只有陈追云了。 陈追云是一个难以对付的人物，牵涉了周城太多的秘密。这些前尘往事就像乌云密布在周城的上空，里面是复杂隐秘的关系网络和肮脏秘辛。 好在，今天实验室刚刚出具了关于陈追云的叁封信真实性的报告。有了陈追云和陈少卿的通信，他们就拿到了解开谜团的钥匙。 陈氏，这个摇摇欲坠的商业帝国，一定要安稳地回到陈声和陈雨手里。 陈声和陈雨参加完宋雯雯的葬礼，一同回到家中。刚进门，陈声就把陈雨压在沙发上，外套都还没脱，细密的吻在陈雨的脸颊两侧游走。 “哥哥，好冷，把暖气开上，我要吃饭！” 饿了一天了，这臭哥哥只想着自己裤子里那点事。 “嗯，哥哥也很饿。妹妹来摸摸。”说着，就把陈雨的手往身下拉。陈雨一碰就缩回了手。 死变态，这么硬！ “哥哥真的很饿，硬了一天了，妹妹再帮哥哥摸一下，就一下。” 陈雨喘得不行，思绪却回到两人在香港的最后一天，他们在西九龙文化区散步。陈声也是这样戏谑着在M+艺术馆的无人区要她： “哥哥硬了一天了，帮哥哥摸一下。” 看着胯下鼓鼓囊囊的陈声，陈雨瞪了他一眼，一溜烟地就径自走了。呆呆的哥哥没想到弄巧成拙，把妹妹给惹毛了。搂住陈雨的腰，陈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跟着气鼓鼓的妹妹到处逛去。逛到海边，倒还是陈雨先开口： “陈声，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怎么办？”这是陈雨第一次开口说到以后的事。 望着西九龙湛蓝的海水，天边的红日已经在缓缓落下，陈声深深吸了口气。怎么没想过，自从他少年时代起，自从知道他喜欢上了自己的妹妹，陈声没有一刻停止过对这个问题的思考。 乱伦就是地狱，他原本从未奢望过亲自踏入。但是在一旦踏入这个地狱里，他既要陈氏，也要陈雨。 没人能从他手里拿走这两样东西。 59h 于是，在那个日落的时刻，他看着陈雨的眼睛回答道： “雨儿，我们会共同持有陈氏。我爱你。” 陈雨的嘴角牵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微笑，踮起脚吻住陈声的嘴唇。 此时此刻，陈雨的微笑依然挂在脸上，却止不住地掉下眼泪。 她赤裸的身体裹着高支的被单，下半身被插满了东西。后穴里，从未放进过异物的腔道收缩着，死死地咬住陈声的手指，泪腺则生理性地分泌着液体。 “好疼，好疼啊哥哥。” 在开始之前，她心里也隐隐期待过玩后面会是一种怎样的快感。但是还是被第一次破开肛门的痛感给吓到了，紧紧地抓着哥哥的手臂，不敢放手。 “妹妹，你要放松，不要太紧张。” 话虽如此，但是看到电动玩具插着的妹妹的阴道、自己的手指在后面的粉穴内进出，陈声的呼吸也粗重起来。整个下体都在强烈地一张一合，热热的液体在不断地往外流，沾湿了娇嫩的肌肤。 真的好美。 “不要舔啊。”看到陈声埋在身下，对着取出了玩具的阴道又舔又摸，陈雨小声抱怨着。 倒不是怕脏，而是怕慢。她好痒。 不愧是兄妹，说是心电感应也好、心有灵犀也罢，陈声一抬头就道破身下妹妹的小心思： “嗯？妹妹今天这么着急？” 陈雨的脸涨得更红了，点点头，一双手就往陈声的下体伸去。 “那今天就换妹妹在上面，怎么样？” 60微h 一切结束时，陈雨赤足走在空无一人的陈宅走廊里，伸手触摸着明代的官窑花鸟大立瓶。 这里的一切都和二十年前那么像，一切的家具依然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奢华。虽然灰尘落在上面，时光流逝的磨损反而增添了物件中溢出的控制欲。 而走廊的尽头，那张红木小茶几上的昙花，正在盛放。昙花展蕊绽娇颜，留梦叁更叹自怜。 “哥哥，花开了。”陈雨凝视着花蕊，不禁脱口赞叹道。 陈声看到夜色中美丽得有一丝妖冶的昙花，又看到那件红木小茶几，心头闪过一片不详的阴影。 从背后抱住陈雨赤裸的脊背，手指往下体探去，摸到了正在涌出的精液。那是他刚刚射进去的。精液有些微凉，在妹妹炙热的小穴口里，让人有种事后木讷的尴尬。 “走吧，夜里冷。回房间，哥哥给你看样东西。” 陈声从一个丝绒盒子中拿出一件闪烁发光的珠宝，是祖母绿和钻石镶嵌的手链。 祖母绿的颜色是极微油的哥伦比亚木佐色，朦胧中带有绝色美人的骄矜；陪衬在旁的钻石则美得光明中正，将那几颗祖母绿主石衬托得更加超凡脱俗。 这是一件稀世珍宝。 “哥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抬起头，却撞进陈声深情的眼睛。 “我的妹妹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凌晨时分。走廊里的古董钟敲响了十二下。 这是一个新旧交替的时刻，陈氏即将脱胎换骨。陈雨躺在陈声的身边，哥哥的肉棒还插在她的身体里。刚才玩得有点过火，小阴蒂硬得隐隐作痛。 虽然如此，陈雨凝视着窗外明亮的月光，心里依旧充满了期待和忐忑不安。她说不出这股不安全感来自何方，只觉得一些异动在暗处潜伏着。而她和陈声两人在明处，尚不知暗箭将要从谁的手里射来。 一切，都要看明天的陈氏周年晚宴了。 61 暮色四垂，陈氏周年晚宴在傍晚准时拉开帷幕。 在陈氏集团的天台，鲜花、酒席和闪光灯已经就位。宾客主要是陈氏集团的核心成员，以及枕戈基金的代表们。周氏的人员，则不出意外地一个也没有露面。这一切都等待着今天晚宴的主人—— 陈雨和陈声。 两人在目光和掌声中走出来。陈声身着手工定制的深灰色套装，而陈雨则穿着Schiaparelli的礼服，手腕上是那条惊艳绝伦的祖母绿手链。两人手挽着手，似乎在宣告着两人的合作与胜利。 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陈追云手中端着一杯纯净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而在一个更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一个衣着寒酸的男人也静候着晚宴开场。 “在宣告遗嘱的最终仲裁结果之前，我还有好一个消息想向告诉大家。枕戈基金对我们的业务一直非常感兴趣，经过领导层的多次磋商，我们很高兴在今晚宣布，枕戈基金对部分股东的收购于今晚正式完成了。希望对于周城的未来、陈氏的未来，我们能够一同精诚共创。” 陈声说罢，朝着钟泉所在的方向微微点头，然后继续道： “接下来，有请宋志彬律师为我们公布陈少卿故董事长的遗嘱最终仲裁结果。” 只见宋志彬佝偻着身子，步履已经有些蹒跚，但是开口时还是相当镇定自若： “下面进行遗嘱公布事项。陈少卿先生的遗产总共分为四个部分：陈氏集团相对控股的26%股份、私人所有其他金融资产、私人所有不动产以及现金和珠宝艺术品收藏。经过法律仲裁，陈声先生和陈雨小姐对陈氏集团的股份拥有平等继承权，其余资产由陈雨小姐继承。” 台下一片哗然。 就在这时，天台的全部灯光一下子熄灭了。 在安保的协助下，宾客紧急疏散了出去。很快，天台上的人所剩无几，陈声和陈雨留下做最后的检查。 陈声正抬头寻找陈雨的踪迹，却感觉到一把刀抵住他的后颈： “不要动。” 62 一片黑暗中，陈声的身体僵住了。 这个人的声音非常熟悉，但是一时竟然想不起来是谁。今晚，有资格进入这里的，应该都是陈氏的核心成员，不会有不相关的人。陈声低下头，看到一双已经穿了多年的鞋子，陈旧的使用痕迹和今天光鲜亮丽的会场格格不入。 原来是他。心下一冷，陈声正要抬脚往那双鞋上踩去。 就在这时，只听到近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全部住手！” 只见灯光大亮。在他们的边上，陈追云死死地扣住陈雨的脖颈。只差一点，陈追云就可以把陈雨推下大楼。陈声往四周一看，所有的出入口都已经被关闭。此时此刻，这个天台上只有四个人。陈声、陈雨、陈追云和陈声身后的—— 何进。 后来，当陈声和陈雨谈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都会觉得命运冥冥之力的强大。 那一天，他们以为两人都将要命丧于陈氏大厦的顶楼。而这些致命的推力，却来自于周城叁十年前的父辈的阴影。 何进仿佛是以命相搏。他似乎并不在乎陈雨的死活，而是用一种带着极强仇恨，继续着自己的行动。当何进的刀向陈声刺来的时候，陈雨却一下子跌倒在地上。陈追云舍出了一切去推开何进，几乎要把自己也跌下天台。 警察到来之时，何进已经被陈声和陈追云反击刺伤，两人将已经陷入疯狂的何进控制着。 而陈雨裹着陈声的大衣站在一边，大口地呼吸着。 陈雨还清楚地记得，那是一个血色的黎明。 她、陈声和陈追云从警察局做完笔录出来，天色有一种浪漫的凄厉。陈追云拍了拍陈声的手，打算转身回去。而陈声则拉住了这个刚刚舍命救了自己的女人，说道： “追云姑姑，无论如何，我欠您我的性命。我和小雨有很多问题想问您，愿意来陈宅坐坐吗？” 陈追云似乎犹豫了一下，回头看见身后冉冉上升的朝阳。初升的阳光照在她的瞳孔里。 又是新的一天了，又是新的一代人。过往的阴影，是时候散去了吧。陈追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苍老的笑容，最后点了点头，坐上了前往陈宅的车。 于是，在那一天，他们从陈追云的口中，知晓了叁十年前的全部真相。 63 清晨的光线很柔和，照在陈氏老宅的落地窗，投下精致的阴影。 陈雨和陈声没有换衣服，而是穿着染血的礼服，直接落坐在客厅的缎面沙发上。而对面，捧着一杯陈声端上来的滚烫红茶，陈追云缓缓开口了。 陈少卿和陈追云姐弟出生在南方城市的一个普通工人家庭里。这座城市灰暗、闭塞，终日只有为生计操劳的奔波和谨小慎微的算计。好在，姐弟两人确实是人中龙凤。 姐姐天资聪颖，在学校的成绩名列前茅，于是早早在高二就保送了本省最好的大学。弟弟虽然在学业上成绩不如姐姐，但是却在人情世故和生意场中独具天赋。 于是，两人相互扶持着。在陈追云上大学那年，两人走出了那个小城，来到繁华光鲜的省城。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好东西。少卿也是。”陈声看到陈追云的嘴角艰难地牵动了一下。 “后来，他在省城渐渐发迹了，就想把生意迁到周城来做。那个时候，我刚刚大学毕业，在北京上博士一年级，跟着导师做材料方向的研究，他就希望我回来帮他。” 陈雨调查到的那叁封通信正是发生在那个时期。 那叁封信勾勒出了一个粗糙却惊世骇俗的事实：姐弟二人在省城时，已经发生了男女关系。这种关系，在那个年代会毁掉任何一个人的前途。更何况，陈追云前往北京之前，怀上了陈少卿的孩子。 陈声和陈雨心里虽已经知道，但是听到陈追云亲口说出来，依然感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我没有办法。”陈追云苦笑了一下。 这样的“未婚先孕”，居然是陈少卿拿来威胁自己亲姐姐和爱人的把柄。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已经知道了。”陈追云似乎并不惊讶，“很早，很早我们之间就很亲密。从小父母就忙工作，我和他是唯一的依靠，一直到后来也是。对我们来说，没有比彼此更亲近的人。所以，就算他最后做到这样的地步，我其实也没有完全恨过他。” 陈雨望了一眼陈声，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又迅速闪避开。昏暗的晨光中，陈追云捕捉到了这一个瞬间，却没有说什么。 “那何进呢？”陈雨追问道。 64 此时此刻，何进望着看守所惨白的灯光，脑海中流过他自己的一生。 进入金元集团的时候，他只是董事长身边的一个年轻的秘书。而那时的陈冀君，是光芒万丈的金元集团千金兼继承人。对于他来说，这位女子简直如同美神在世。看到她的第一眼，何进终于明白了《洛神赋》里的词句，原来都是真的。 于是，他为这个梦幻般的幻影而潜伏，赔进了自己的一生。 这样的女人，被陈少卿得到又抛弃，他无法原谅。所以，他不在乎自己的儿子，他甚至也不在乎陈雨。他只要陈少卿的孩子什么也得不到。 而看到陈雨和陈声牵着手走出来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彻底输了—— 他只不过是那些掌权者手下，被玩弄的一颗棋子罢了。使用过了，便可以随时被丢弃。 陈追云看着陈雨的眼睛，“他？他也是个可怜人。但是你们不知道吧，他最恨的人是陈少卿。他不会让陈声继承股份的。人人都说我疯了，他们不知道疯的人不是我，而是何进。 又转向陈声，“你不用感谢我。我救你，另有别的原因。” “那个孩子呢？” “在我回周城以后一个月，那孩子流产了。这就是天意吧。但是，我不会让陈少卿毁了我的全部生活。所以我正常结婚生子了，把他气得够呛。” 在那一刻，陈雨分明看到了那个女人眼里的泪光，但是只闪烁了一瞬间。 古董钟终于撞了七下，一个新的早晨来临了。 陈追云的脸庞在越来越盛大的阳光照耀下，竟然显出一丝慈悲： “可笑，可笑，陈少卿算计了一辈子，直到他过世下葬那天，我看到你们，我才知道这一切有多可笑。天道轮回，这一切又报应在你们身上了。你们真不愧是陈家的孩子。” 陈声并不否认，倒是牵起陈雨的手，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们的眼神。就在遗嘱公布的那天。你看你妹妹的眼神，我一眼就知道了。但是，我知道你和你父亲不一样。新的遗嘱和并购重组，你们做得很好。也许，你们会有和我们不一样的结局。” “你一直都知道我们在做这件事。”陈雨喃喃道。 陈追云笑了，“当然。没有我去提醒何进给你发邮件，你怎么会那么快回国？没有我去和那些老古董牵线搭桥，你们怎么会那么快联手？ “无论如何，继续生活吧。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65微h 一周后，拉萨市。 拉萨瑞吉酒店“秀”全日餐厅的视野极其开阔，可以看到拉萨市内连绵的山脉和坐落在不远处的布达拉宫。早晨十点，正是餐厅的繁忙时刻。 陈雨拿起一个青稞做的点心，迫不及待得吃了进去。陈声则笑意盈盈地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狼吞各种新鲜的藏地特色早餐。 “怎么了？不好好坐着，扭来扭去的？” 陈雨揉着腰，“你还好意思问！我昨天还有高原反应，你真的禽兽不如。” 陈声昨天玩得很过分，她的下半身几乎是不能看。 此时此刻，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倒是很得意，对这个称号欣然接受，不置可否地问道： “等下去哪里？” 陈雨白了一眼好整以暇的陈声，继续低头享用着自己的早餐。 她不知道，如果不是妹妹想出去逛逛，哥哥其实还是更愿意在酒店享用妹妹。 高原的强烈阳光和稀薄空气好像能解开沉重的枷锁。 望着窗外远远的红白宫殿，在日光的沐浴下熠熠发光，两人的心情都前所未有地放松。 两兄妹并没有依照惯例去爬布达拉宫，而是先来到了罗布林卡——曾经的夏宫。这里树木葱郁，是某位老和尚在出走前最后所在的宫殿，而宫殿内的布置一如他出走当晚的布置。 在历史流动的场景中，总是让人浮想联翩的。 人类历史，在很多个瞬间总是出于某个人某种偶然的决定。而这样的决定，往往让他们的后代、子孙甚至其他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罗布林卡如此，陈氏也如此。 “雨儿，我们回去以后，把陈宅翻修一下，怎么样？” 陈雨耸耸肩，但是看到陈声认真的目光，最后还是点点头，“自然很好，你决定吧。” “那可不行，现在那座房子是陈雨小姐的资产了，必须经过所有者的同意才行。” 66h 拉萨市的夜晚很温柔迷人，陈声牵着陈雨的手走在拉萨古城的石板街上，挪动着往酒店走。 陈雨已经有些醉醺醺的，刚才在酒吧里，她才喝了几口酒。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酒这么烈，明明才喝了一点点，就晕乎乎的。 啊，有点快乐了。这种时候最好了——咦，为什么哥哥和自己会在这个地方？ 哦，对了，刚刚处理好集团那边的事情，他们就抓住周末飞过来了。 为什么还在走啊，她好累。不想走了。 “快到啦，小祖宗。”陈声转头看着罢工的陈雨，柔声细语哄道。 “哥哥，我快到了，好舒服！” 这家伙，喝醉酒了还真主动啊。陈声腹诽。 刚才，这只小醉鬼不知道是怎么被他扛进房间的。一进房间，陈雨就开始脱衣服，一直脱到一丝不挂，然后直接躺进已经放好热水的浴缸里。 还真是会勾引哥哥。 而此时此刻，陈声一边撞击，一边往陈雨的下体摸去。摸到一颗裸露在外面的豆子，才加大手劲，又挫又捏了。身下的小东西本来已经在高潮边缘，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刺激，身体因为快感开始发抖。 “好敏感啊，妹妹喷出来给哥哥看，好吗？”几乎是诱哄了。 陈雨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话，她以前从来没试过。太激烈的话，她有些害怕。 “试一试，不怕的，嗯？”正说着，陈声的手指加大了揉搓的力度，而肉棒狠狠的撞击也变为细细的研磨，他在找妹妹的敏感点。那是一块小小的硬肉，他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 啊，找到了。于是，陈声毫不犹豫地撞上去—— 感受到妹妹的身体猛烈地一震，陈声迅速将阴茎抽出来，手里对肉核最后一捏。 “妹妹喷得好美。”陈声赞叹道。 这是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美景。而让亲妹妹潮吹的快感，迅速回到身下的欲望上。 对着眼神已经失焦的陈雨的小穴，陈声又一次把自己的肉棒塞进了温暖湿润的阴道里。一浅一深地律动着，却禁不住那张小嘴的吸吮，终于在几分钟后，彻底地缴械投降。 都射给妹妹的小子宫了。 67 抱着怀里的妹妹，陈声深深地感到，这是他活了那么久的岁月中，最开心放松的一天。 心头无琐事，怀里有所爱。 如果生命都能像此刻一样简单幸福，也许是一件幸运的事。但是，有些人生来就注定走上不寻常的路。这样的路不是他们自己所选择的，也非命运强加于他们的。 在命运和自己的对抗中，陈雨和陈声就这样走到了幽暗小巷的交叉口—— 往天边望去，他们看到了久违的一束阳光。 两人顺着布达拉宫的台阶拾级而上，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摇着转经筒的信众。这个季节并非旅游热季，因此本地的信众倒是更多一些。这些民众穿着传统服饰，一只手拿着转经筒，另一只手拿着给酥油灯添油的油桶。他们走得很慢，却很安然和幸福。 他们为何如此？ 陈雨看到这些面孔，不禁想起了自己回国的初衷。 她是来复仇的。 但是，此时此刻，阳光洒在大殿前的广场上，身边的陈声紧紧地拉着她的手。陈雨很久没有感受过的归属感涌了上来。 在恍惚中，似乎有个声音：这些念念有词的信众，真的相信殿中的金身神佛吗？天下的茫茫众生，真的相信爱吗？这些偶像和符号，在某些特定的时刻传递给人们的真实的归属感，带领着人类从野蛮走向文明，从荒芜走向丰盛；但是，这些偶像和符号也引发了滔天的战争、千年的误解和无法消除的仇恨。 陈雨的嘴角弯起。 如果说，这光明与黑暗的两面都在人的一念之间，那么此刻，她选择握紧陈声的手。 此刻，她选择爱和归属，选择那一束来之不易的阳光。 68微h 又是一夜的荒唐，陈雨几乎怀疑自己的下身要裂开。没想到清晨起来，陈声还在兴致勃勃地继续。 “脚趾有那么好吃吗？没想到，哥哥你还有这种癖好。” 陈声完全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地继续着嘴上的动作，把妹妹的脚趾挨个舔了。嘴硬的陈雨反而被舔得一时有点难耐，但又放不下刚才端起的架子，于是继续发问道： “怎么样，今天去哪？” 陈声眨了眨眼睛，“辩经，想不想看？” 两人来到辩经场上时，周围已经围起一群人了。红袍的僧侣遵循着数千年的传统，对深奥的教义和同伴用一种肢体和语言并用的方式展开辩论。 陈雨最怕人多，于是便一人跟着讲解往建筑群里去转悠，把陈声一人留在了辩经场边上。 “好巧啊。”陈声转过头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脸。 “周露？”那女子依旧穿得艳丽，在这样的场合中，显得格格不入。 “陈声哥哥，这次其实我是特意过来找你的。” “不好意思，周小姐。我现在在度假，暂时不谈工作，你还是请回吧。” “陈声哥哥，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次来我特意跟你告别的，也希望把之前的误会都说清楚。请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陈声环顾了一下四周，还是决定相信周露，“好吧，你长话短说。” “陈声哥哥，其实我喜欢的人不是你。之前的联姻约定并不是我本人的意愿，而是我父亲的安排。包括在游轮上那次，也不是我。之前为你提供的信息，是有人特意交代我这么去做的，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 “是陈追云，对吗？” 周露点点头，“她说了很多话，但是有些道理我到现在才想明白。” “那你喜欢的人是谁？为什么现在来告诉我？” “这不重要。陈声哥哥，我其实只是一个想过小日子的女生，想找到一个我爱和爱我的人。看到你和陈雨姐姐的样子，我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真的，我到今天才醒悟过来，我被我的家人骗了，也被那个我喜欢的人骗了。但是没关系，我要去过自己的人生了。我对你、陈雨姐姐和陈氏集团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说到这里，周露有些哽咽。但是她很快擦干了眼泪，转身走了。 远处，陈雨正兴高采烈地往辩经场走来。 这座寺庙的历史遗迹是如此精彩，她真的要拉上陈声再去里面看一遍才过瘾。但是走着走着，陈雨放慢了脚步。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和陈声对话。那个熟悉的身影穿着艳丽的服装，在人群中格外醒目。 阳光仿佛一道惊雷劈了下来。 69 陈雨不动声色地走向陈声，“我有点累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这处寺庙在拉萨城的郊区，兄妹两人走下台阶，打了车返回酒店。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地流动着，似乎在做无声的告别。周末很快结束了，他们明天就要飞回周城。 从青藏高原返回平原洼地，从世外返回红尘之中。 这时，陈雨的手机骤然响起，拿起一看，竟是王欣。 “大姐，不是说这两天暂时别打给我吗？”陈雨一开口就大抱怨。 “这是急事。”电话那头的王欣正色道，“何进后天就转移了，我今天过去了一趟，他说最后希望见你一面。” “知道啦，辛苦你过去一趟。明天我会去的。” 叁十年前的最后一块拼图，即将拼上。 第二天下午。 看守所的侧门缓缓打开，一辆灰色的捷豹开入。神色有些疲倦的陈雨从车上下来，还穿着上飞机的那套衣服。陈声送她过来，但是她打算单独与何进会面。 走进看守所的室内，一股寒气和酸涩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明晃晃的冷白灯光不分昼夜地点亮着狭窄的走廊，但是照不见那些坐在栅栏之后的、选择走向黑暗的人的归途。 此时此刻，隔着这样一道栅栏，里面坐着何进，外面坐着陈雨。 “你长得和你的妈妈真像。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和你差不多大。” “你爱她，对吗？”陈雨冷静地问。 “我也分不清是不是爱。也许爱吧，但是这样的感情到后来变成了一种执念、一种使命。” “所以你恨陈少卿？” “我一开始并不恨他。冀君喜欢他，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陈少卿那样的叱咤风云、才华横溢，冀君怎么会看得上我？但是他既然已经和你妈妈订婚，却做出始乱终弃的事，真是天地不容。”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抛弃我妈妈吗？”陈雨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也是这个迷局中最后未解答的问题。 问罢，她看到何进苍老的面孔露出了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神色。这种神情好似轻蔑，但是又显得那么沉重和迷茫。 “小雨，大家都说是廖海芬突然出现才终止了那场婚事，你信吗？” 陈雨呆住了，没有想到何进会如此反问。 “这位廖海芬是陈少卿身边的助理，她一直和陈少卿上床。很不幸，在陈少卿和陈冀君订婚之时，她怀孕了；更不幸的是，她知道陈少卿的一件秘事，如果不结婚就要把这个事情公之于众。” “这件秘事，是什么？”陈雨问道，但是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小雨，以你的聪明，应该已经知道了。那天我进了派出所以后，陈追云跟你们都说清楚了吧。但是这并不是全部。陈少卿的野心太大了，他不甘心只和金元集团平起平坐，而是想要吞掉金元集团，做周城的老大。老天无眼啊，他真的做到了。” 陈雨倒吸了一口气。 恶人的棋局里，所有人都是棋子，包括他自己。 70 回到陈宅时，已经接近傍晚时分。 陈雨又去了一趟子公司，和江映蓉讨论了子公司后续的计划。 她打算关闭入不敷出的万生源进口超市，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金元大酒店上。通过引进新的餐厨体系开拓本地市场，金元大酒店也许会有新的生机。 这些计划书，她会在近一个月内提交给董事会讨论。有了陈声和陈追云的支持，这些计划的推行应当没有太大的阻碍。但是陈雨还是不够放心，照例和王欣讨论了一下，准备接触别的投资者。 永远不要孤注一掷，是她妈妈用生命换来的教训。 “很饿了吧，怎么还不吃饭？” 陈声开门进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陈雨，而陈雨正专注地回工作微信。餐桌上已经放了几道还没拆封的外卖，在灯光的映照下，外包装泛着金属色的光泽。 不知为何，这温馨的一幕却暗含着不安的波动，让陈声心烦意乱。 “等你啊。”陈声抱住陈雨，吻了吻妹妹的脸颊。听到怀里的人这么说，心微微地放下。 “那赶紧吃饭，别饿坏了。” 他去洗净了手，把包装盒一个一个地打开，又把几个菜重新热了一下。陈雨爱吃的红烧狮子头，他特意放在了离妹妹更近的地方。 陈雨漫不经心地挑着菜吃，抬手摸了摸陈声送给自己的项链。 那个蓝色的盒子还躺在包里，盒子里面装着的，可能是她少女时期对婚姻生活的幻想。她还记得那些纽约的雪夜，她站在曼哈顿这家珠宝店豪华的专柜里，在那些欢声笑语的情侣包围下，买下一件件心仪的、送给自己的礼物。 有一天，这个蓝盒子从她最爱的人手上递给了她，但是盒子里装着的却不是梦幻 ——而是蕴含着阴谋诡计和跟踪潜伏的泡影。 周露的脸也浮现在她面前。 她其实已经不太记得那个女孩的样貌，只记得她挽着哥哥的手臂，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以及那一天在寺庙里，那抹艳红的衣衫，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全部看到了，也全部听到了。于是她问道： “哥哥，那天周露找你，说了什么？” 71 陈雨看到陈声英俊的脸上闪过阴影，他的眉头皱起，显得似乎很惊讶。 “你看到了？” “怎么了，我不能看到吗？” “雨儿，不要这样。” “是啊，你也很惊讶吧，我也有看到的一天。比不上你，十几年来，你一直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吧。” 陈雨放下了筷子，彻底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现在股权纷争已了，她没有再忌讳的事。 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借这个题来发挥，去完成她未了的那个心愿。 看着陈雨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的身体，陈声的内心一片空白。 空白到，不知道应该开口说些什么。他无法辩驳，因为这个指控是千真万确的，根本没有半分虚假。 从中学时代开始，他就喜欢从她学校的小混混嘴里打听陈雨的行踪。那个全校知名、品学兼优却有些孤僻的女孩子，是他的妹妹。 她的眼睛，不仅出现在那些有着幽长走廊的梦境里，还出现在更隐秘、更咸涩的梦中。 直到她去了美国，他才开始雇佣私家侦探，暗地里也保护她的安全。而这些，到了此时此刻，已经成为刺向自己的一把刀。 他不在乎。但是她在乎，所以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是的。对不起，雨儿。” 一个罪犯，在爱人的面前跪下。但是陈雨似乎更为决绝： “还给你。”摘下脖颈间的项链，陈雨把那个包里的蓝盒子也递给陈声，“还有这个。” 说着，她就要去拿那个稀世珍宝的祖母绿手链。 “雨儿，那串手链，至少是我们之前合作的见证。我求你，不要。”陈声站起来，声音颤抖着。 陈雨背过身去，不想让陈声看到她眼眶中马上要决堤的泪水，最后说道： “哥哥，你给我一些时间。” 72 给她一些时间，去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陈雨最后的心愿，并不是复仇。她已经认识到，过去不是她的敌人。她的敌人是未来，甚至是她自己。 坐进出租车，她要去子公司。在那里，她约了何霖和江映蓉，他们有一个新的未来要去开创。 而今晚，和陈声把话说尽了，她将独自一人踏上这段征程。 另一边，陈声呆在原地，流下两行无声的眼泪。他看着陈雨刚刚出去的那扇门，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 她从那个门走出去以后，他们从此隔了千重山。从此，那扇门隔开了两个仇恨的家庭，更重要的是，隔开了两个有血缘关系的人—— 他和她，永远被这道枷锁桎梏着，如同永恒的诅咒。就算到了地狱里，他们也是亲兄妹。 而又是在那里，他勇敢的小雨，帮他纾解着最原始的欲望，用温暖的嘴唇来度量他的温度。 还是从那里，陈雨又从他的身边离开。 听着古董钟沉重的撞击，陈声的思绪陷入一种困顿的麻痹： “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打开手机，看到那个重点标记追踪的蓝色GPS此刻正乖乖地停在陈宅。但是，另外一个绿点却依然在屏幕上快速移动着。巧合的是，一个红点也往同一个方向移动过去。 陈声没有多想。走到地窖里，随手拿起酒柜里的一瓶红酒，陈声开了瓶子就要往喉咙里灌酒。这些牛血色的芳香液体，可以让他暂时忘记内心的痛苦。 可是，就在酒要进入喉咙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忽然电光火石般意识到了一件事。本来准备享用的酒瓶被陈声猛地砸在墙上，而自己则箭步冲出了陈宅，立即发动了停在门前的车。 天啊，雨儿，你千万不要有事。 陈雨安稳地坐在出租车内，离子公司还有叁个红绿灯的距离。 驾驶室内的司机非常安静，没有一丝打扰她的意思，也没有询问她打算在哪个停车点下车。车内的温度偏冷，伴随着这片街区的安静氛围，竟然有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意思。 海上但凡有风暴来临前，海面总是格外平静。 不知为何，只一句话忽然在脑海浮现。陈雨也没有多想。很快，出租车在绿灯出现后发动了。 就在这时，路口有一辆红色的大型车出现。这一抹诡异的红色如同夜间飞行的索命恶鬼，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往这边开着。 突然，只见那车不顾那一侧路口的红灯，直接向陈雨的车撞来。 73 可是，陈雨的车竟然没有躲闪。 那辆红车的光极炫目，而且离陈雨越来越近。眼看，这两辆车就要直接相撞。 在这一瞬间，陈雨的眼前闪过了她这一生过往的种种画面。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面对死亡的极端平静。他们两个仇恨的家庭和永远捆绑在一起的血缘，是命运带给他们的，他们无法抉择。 “好不甘心......” 枷锁和诅咒算什么？陈雨如此想道，她的愿望还没有完成，而且—— 好想再看一眼陈声的脸。那张脸和她的那么相似，让她在死亡面前那么温暖和想念。 命运，就算我陈雨就这样死了，我也永远鄙视你。 陈雨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然而，就在这时，一辆灰色的捷豹车以极快的速度从陈雨的车旁窜出，直接撞开了那辆红色的车。 由于速度过快，红色的车被直接撞翻在地，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而灰色捷豹的车头也由于撞击而彻底变形，车窗的玻璃直接被全部撞碎。 陈雨的车被那股气流冲开。出租车的一个急停，安全气囊全部弹出，而陈雨受到冲击后昏了过去。 远处，警车呼啸着往现场开来。 醒来时，陈雨已经在医院。 闻到的味道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又看到周围白色的一切，陈雨确认自己正在医院里。再看自己，正穿着自己的衣服躺在病床上输液。房间里的护士看到陈雨睁眼醒来，立刻走到陈雨床前： “陈小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陈雨看到周围的环境是普通病房，“有点晕，但是没有太大问题。” “那太好了，我去叫医生过来。” “等一下。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是出车祸了吗？” 面对陈雨连珠炮似的发问，护士微微笑了一下，“陈小姐，有人来看你了，让他们来告诉你吧。” 陈雨往病房门口看去，何霖和江映蓉正担心地看着她。 74 那辆红色的大车。陈雨有一点想起来了，但是看着江映蓉的脸，竟然一句话也问不出口。 “小陈总，你怎么样？” “我还好。映蓉，发生了什么？” “你哥哥救了你。那辆红色车直接撞向你，如果不是陈总的车把那辆红色的大车撞开，后果不堪设想。而那辆红色大车里的人，是......”江映蓉美丽的脸有些僵硬，似乎有难言之语。 “是陈声总的母亲，廖海芬。她当场身亡了。”何霖接上来，语速很快，但是却表达地很清晰。 “我哥哥呢？”陈雨的眼前一黑，“他，怎么样？” “还在ICU，医生们在全力抢救。” 陈声好像进入了一个极其深沉的梦境。 他走在一个幽暗的走廊里，木地板因为久远的年月而嘎吱作响。他走到一个红木柜边上，打开柜门却对上一双灵动的双眼。 是他的小雨。是他的天使。 他牵起小雨的手，两个人继续蹦蹦跳跳地在走廊里玩闹。尽管压抑黑暗，但是他们两人却玩得非常开心。渐渐地，他们走到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扇笨重的大门。一个面目模糊的中年女子坐在门口的藤条椅上，抽着香烟。他们绕过那个女子，对门里的世界很好奇，想推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但是还没推开那扇门，他们就被一双手用力地往前推，推进那扇沉重的门里。门里原来是无尽的深渊，他们两人一直往下掉，直到听见狂风开始在深渊里呼啸—— 无数辆红色的车从天空中掉下，把他们往无底的地狱里砸去。 醒来时，那种被重物砸中的疼痛感依然留在陈声的身上。 但是，手里却真真切切地握着一双温暖的手—— 是他的小雨。是他的天使。 他的身上遍布着各种管子，一旁的心跳记录仪则显示着均匀规律的心跳。陈雨穿着素净的衣衫，坐在他的病床边，握着他的手睡着了。 陈声微微动了动，调整了一下睡醒的姿势，便摇醒了浅浅睡着的陈雨。刚刚睡着的她抬起头，看见陈声的眼睛，也一样的望着她。 两对几乎一模一样的双眼相望着，泪水积聚在眼眶里，默默地看着彼此。 陈声的嘴巴动了动，却还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口型说话。陈雨看了几次重复的口型，终于看懂了他想要跟她说的话，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他说的是： ——陈雨，我爱你。 ——陈雨，我爱你。 ——陈雨，我爱你。 75 两天前，拉萨城郊寺院。 陈声在辩经场观看僧人辩经，而陈雨往寺庙的深处走去，走着走着，便来到了一个宏大的神殿里。塑着金身的佛像向下悲悯地望着她，讲解在一旁说道： “这是未来佛，在你们内地，一般称为弥勒菩萨，而我们西藏人称为强巴菩萨。这尊菩萨因为成佛的时间还没有到来，便被称为未来佛。” 殿内的空气一时十分安静，几乎要凝固住这一刻的陈雨和对面的神佛。突然间，一声来电打破了几乎神圣的平静，陈雨一人走到殿内的角落里接起电话： “何霖，我交待你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都办好了。她平时只开那辆红色的SUV，在制动装置上做手脚很容易。” “做得很好。何霖，这件事你办好了，我会把你爸爸减刑的证据提供给宋律师的，你放心。” 陈雨最后的心愿，就是要廖海芬死。而这个心愿的实现，则需要时间。 这一切都必须看起来天衣无缝，甚至看起来像是一场完全的意外。刚好，熟悉车辆机械装备的何霖来求助，希望争取何进的减刑。 一场伪装成企图谋杀陈雨的车祸，对于廖海芬来说是最完美的结局。 在来到周城之前，她以廖海芬的财务犯罪证据为要挟，赢得了修改遗嘱的时间。这些不痛不痒的犯罪证据，现在正好作为引蛇出洞的烟雾弹。 只要打电话给廖海芬，约她单独销毁证据，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千算万算，她没有料到陈声的出现。她也没有料到，陈声会为了她，连自己的性命也可以置之度外。 很多年后，陈雨回想起那一天，依然会感叹上苍天衣无缝的安排： 廖海芬的出现间接导致了她母亲的死亡，而廖海芬的儿子却又在偶然间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而这一切的起因，却依然是那个早已经躺进坟墓里的人。 76 陈声在手术后昏迷了叁天。 幸运的是，在陈雨的陪伴下，陈声的情况愈加转好。过了一个礼拜，便转到普通病房，接受继续观察。 “医生说，如果没什么问题，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陈雨对躺在病床上的陈声说道，看到他日渐好转的样子，她感受到了一种后怕。 陈声点点头，依旧不太有力气说话，只能静静地看着陈雨。刚刚恢复的陈雨脸上还带着一丝病容，但是却有一种憔悴的美，让人心疼。 由于这桩奇异的车祸，便有好事者将叁十年前的种种密辛翻倒出来，添油加醋地渲染一番，搬上周城老百姓的餐桌。好在，种种传闻里都没有提到陈声陈雨的关系。街头巷尾的议论总是如此，在真相周围打转，却总是错过最核心的秘密。 既然错过了，那陈雨也无需去在意。 她真正在意的，还是陈声，以及未来的陈氏。 “你妈妈的丧事，我拜托王欣处理了一下，追云姑姑也帮了忙。他们算过了日子，明天下葬，和你爸爸葬在一起。”陈雨低声说道。 “难为你了，小雨。”陈声捏了一下陈雨的手，“那些新闻，你不要去管。” 陈雨点点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终却只说出： “其实，你妈妈她......” 陈声沉默了许久，两眼微微地低垂着，看着自己手上的血管。末了，他说道： “小雨，我们，只看未来，我们两个人的未来。” 陈声其实说不清楚自己对于母亲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 廖海芬在他的童年时期，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母亲。由于得不到陈少卿的关注，便把自己所有的精力和期待都消耗在儿子身上。 陈声以前常常想，这时的廖海芬，对他也是有爱的吧。 但是到了后来，那个控制欲极强的母亲开始变本加厉地向陈氏集团索取种种财务上的便利，甚至不顾惜陈声的地位和名声。到了那一刻，陈声才开始明白。原来不论是陈少卿、还是廖海芬，对于他，都没有过真正的爱。有的只是对于一个工具的重视和利用，只要不符合他们的利益，便可以舍弃不管。 既然没有爱，那陈声也无需去在意。即便对廖海芬的死因有怀疑，他也选择不去细看。 他真正在意的，还是陈雨，以及未来的陈氏。 77h 这一年的圣诞，雪下得极大。 位于南方的周城，难得见到如此大的雪，加之节日气氛的烘托，让整座城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欢腾之中。由于陈宅装修，陈声和陈雨两兄妹便搬到了城中的行政公寓居住。这座行政公寓的楼下便是周城最大的商圈，贩卖着流动的繁华和奢侈，也点亮着周城的夜空。 陈雨裹着栗色的大衣，和陈声两人并排走在商场之内。望着玻璃窗外的鹅毛大雪，便起兴和陈声往商场顶层的露天花园走去。正快步流星地走着，陈雨却被陈声拉住，停了下来。 他们停在一家珠宝店的门口，流光溢彩的专柜里，散发出属于节日的气氛。原来，那家蓝色招牌的珠宝店，在周城也开设了专柜。 “进去看看吧。” 半小时后，陈雨戴着那串闪闪发光的钻石项链，半趴在桌子上。 “两腿再分开一点，让哥哥肏进去。”陈声从身后抱住陈雨，下半身顶弄着娇软不堪的穴儿，那里还淫荡地冒出更多汁液，紧紧地吸附着哥哥的铁棒。 陈雨被顶弄地呼吸不平，两颊潮红地看着窗外飘落的大雪和夜间繁华的灯火。 “哥哥，难受......” “知道了。”陈声很熟悉妹妹在性事上的习惯。一般到了这种时刻，都是在高潮边缘反复挣扎，只需要他在敏感的穴道内用力顶撞几下，妹妹就会颤抖着达到高潮。但是今天，他想玩一点更厉害的，或者说，想跟陈雨更贴近一寸，“这样么？” 说着，陈声的下体便一下抽出穴道，又重重塞回子宫口，细长的手指拨弄着陈雨的阴核。 看着窗外飘散的雪花，陈声在挤进子宫口那一刻吻住了陈雨的脖颈，滚烫地、带着钻石细碎的冰凉。两人一同颤抖着，达到了极乐的天堂。 “刚才王欣给我发了邮件，明天的会议，我们一起去吧。”结束后，陈雨躺在陈声的怀里，翻看着手机中的信息。 明天的会议是一场小范围的收购意向讨论会。由于这个冬季地产形势的急转直下，一向稳健的周氏出现了种种财务上的漏洞。陈声和陈雨两人在讨论后，决定将周氏收购入陈氏集团之内。 “周氏最有价值的部门并不是商业地产，而是在周城的影响力和招牌。目前他们有几个内部的董事和我们接触了几次，明天如果能敲定收购意向，那么下半年的上市规划，就......” 陈雨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旁边的陈声搂过来一把吻住。 “说正事呢......”陈雨脸红地低声抱怨，却听陈声说道： “我也跟你说件正事。公司上市以后，我们就到国外办婚礼，好吗？” 78 陈雨震惊地放下了手机，眼睛直直地盯住陈声。 陈声的眼神如同深海一般，平静、温柔而永恒地注视着完全慌张走神的妹妹。她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陈雨或许对陈氏的未来有过种种的准备，但是她对自己的情感和寄托、对他们二人的未来，却刻意地回避着，似乎在躲避一些宿命中的必然。 在ICU里，当陈声醒来时握住陈雨的手，他便从此决定，永远都不要放开了。 “你放心，我可以安排。小雨，嫁给我好吗？” 他们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只有他们兄妹二人知道。还有陈追云、王欣和周露，或多或少都知道内情。但是陈声下定决心不做陈少卿，而陈雨也绝非陈追云。 “好。”只有一个字，但是陈雨却交付了她此生最大的信任和爱意。 这个为她争取、为她差点付出生命的男人，是她的哥哥，也是她后半生最亲密的爱侣。 又是一个春天了。 这一年的春天，周城的天气格外清朗。按照陈声的提议，陈氏老宅翻修完成。 原本破败颓唐的花园，在陈雨的设计和构思下已经整修一新，此刻正等待宾客车辆的到来。而陈少卿笔下冰冷豪华的室内装潢，也在陈声的重新布置后展现出了温暖现代的气息。那些兄妹小时候的记忆被规整安置，精心地展现给翘首以待的观众。 在这半年里，陈声依然是陈氏集团的总经理，管理着公司主营的工业零配件和光伏业务。通过转型和规划，公司已经逐步开始走向智能制造企业，原本难看的报表也逐渐有了起色。而陈雨则关闭了入不敷出的万生源进口超市，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金元大酒店上。她引进了新的餐厨体系开拓本地市场以后，金元大酒店展现出新的生机。 以另一种方式，他们解开了过去的阴霾密布，更将一直居于他们之下的周氏收入囊中。 在这样一个温柔如醉的春日夜晚，陈宅花园里的衣香鬓影点亮了周城的天空。 陈雨身着一身灰色的Valentino礼服，和一身灰色西服的陈声在觥筹交错间引来送往。他们是周城的男女主人，此刻正以最大方好客的姿态款待着前来的亲朋好友。 “好品味，你们家整修以后的样子很不错呢。”王欣是全然真心的夸赞，看到陈雨如今脸上的神态，他完全相信这是一个处于幸福状态中的女人。 她心中的那个破洞，终于停止了风暴的吹拂。更不须说陈声，也是呈现出尤其完满美好的状态。 “Jeremy，我等你的汝窑大全套已经很久了啊。”陈雨半开玩笑，“打算什么时候送过来？” 79 “哪敢耽搁，已经在路上，明天或者后天就送到了。” 跟王欣过了话，陈雨便牵着陈声的手往何霖和江映蓉那边走去。这二人如今也订婚了，打算等天气稍暖就办婚礼。 “周氏那边的衔接工作，现在都还顺利吗？听说很辛苦。”陈雨打量着何霖随意凌乱的衣冠，不禁觉得这人和何进不愧是亲生父子，一样得不在外貌上留心，也讨厌这些浮华的场面。 不过，离开了父亲的掌控，何霖倒是显现出了真正的人事斡旋才智，在接手周氏的工作里发挥了很大作用，“都还挺好，小陈总你们放心吧。” 也难怪，江映蓉这样有能力又出挑的美人倾心。 陈雨点点头，只听陈声又补充道，“你们一会儿累了便可随时回去，过场面的事，不要太勉强自己。” 明显感觉到何霖长出了一口气，陈雨和江映蓉心照不宣地对视一下，挽着陈声走开了。 “哥哥，我给我们的上市代码取了个名字，你想不想知道。”走到花园的边角，陈雨突然问道。 陈氏集团确定于今年上市，定了全称为陈氏集团(Chan Group)，但是上市代码却还未定。 “洗耳恭听呢。” “冷雨声声(LYSS)，怎么样？有哥哥的名字，也有小雨的。” 陈声的嘴角微微抿起，随即开怀大笑，一把搂住陈雨的肩膀： “好！” “的确是个好名字。”黑暗中，一个身影出现在兄妹二人的旁边，一边轻轻地鼓掌。 只见陈追云握着酒杯，身着一袭红色的长裙，脸上不施一丝粉黛，面带微笑地走来。 “追云姑姑。”二人十分敬重地称呼道。 陈追云点点头，看到这两个朝气蓬勃的孩子，在自己身上未曾实现的心愿，能够在孩子们身上得到补偿，她觉得此生无憾。看着如今的陈宅和陈氏，就像看到一艘驶入阴沟里的船复又驶入了大江大川，正朝着一个光明的未来开去。 但是，即使驶入了大江大川，也有湍流和暗礁。 “你们看，那里的两个人是谁？” 只见周露和钟泉二人，正在不远处的地方交谈着，神色十分亲密，似乎在谋划和酝酿着什么。陈雨和陈声知道，在商业的游戏中，一切都是被重复过的故事，在结局到来前，没有最后的赢家。 一个新的叁十年开始了。 80大结局 一年后，某个太平洋的小岛上。 此时此刻，一男一女站在海边的小教堂里，场内的见证人只有寥寥几人，包括站在最前方的牧师。 “Chen Sheng，你是否接受Chen Yu作为你合法的已婚妻子。拥有并持有，从这天开始，是好、是坏，是健康、是疾病，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我愿意。” “Chen Yu，你是否接受Chen Sheng作为你合法的已婚丈夫。拥有并持有，从这天开始，是好、是坏，是健康、是疾病，直到死亡将你们分开？” “我愿意。” “请你们交换戒指。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仪式结束后，陈雨返回海边酒店的房间内换衣服。海浪拍打着洁白细腻的沙滩，一轮红色的太阳挂在半空，陈声和一个异域长相的男子正坐在酒店的沙发上交谈。 “Alex，我不想骗你。陈雨是我的妹妹，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对于陈声来说，Alex是他的最后一张王牌，他希望能够干干净净地打出来，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这位异域长相的男子正是主持婚礼的牧师，“这很像你，Sheng，我其实猜到了。如果不是特殊的关系，你不会找我到这里为你们证婚，不是吗？你们其实并不信仰欧洲的宗教，而且我的宗教也不会认可你们的关系，甚至任何世俗都不会认可你们的关系。但是，Sheng，你知道吗，这些都不重要。对于我而言，我为你们证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曾经救过我。 “每个人生来就具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很高兴，你们在今天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们的经典上说，'Going through the valley of balsam-trees, they make it a place of springs; it is clothed with blessings by the early rain.' 你们已经走过了流泪之谷，去创造你们的泉源之地吧。” 正说到这里，陈声回过头看见从楼梯下来的陈雨，看到了泉源之地的模样。 在地中海的微风中，夕阳暖暖地裹着陈雨和陈声两人。 远处，波光粼粼的蓝色海面呈现出极美的光影，一些度假的家庭发出欢快而吵闹的声音。陈声环住陈雨的肩膀，两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陈雨看着陈声的眼睛，两人的鼻梁触碰着，呼吸渐渐交错。在散发着淡淡无花果气味的暖阳中，太阳在天边渐渐地落下。在太阳接触海面的那一刻，两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逐渐吻到难舍难分。 他们从此不再惧怕黑暗，而是在所有的白天与黑夜中携手同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