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雨(校园 1v1h)》 优等生 01章 祁南是一座漂亮的沿海城市,在盛夏,更漂亮。 祁南二中,是离海最近的一所高中。 下午,四点。 高二模拟考的成绩排名刚出来,四班班主任谢启政正在念成绩。他有一个变态的习惯,喜欢从最后一名开始叫,叫一个站起来一个。 这的确对差生有些侮辱性。 终于念进了前二十。 “第二十名,王年宇。” “……” “第十名,韩郁。” “……” 谢启政靠在讲台边,看了一眼手中的名单,前十名基本没变过,他从第十名念到第二名,第一名,更是毫无悬念。 “晏孝捷。” 没人应,他又喊了一次。 “晏孝捷。” 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空空荡荡,缺了人影。桌面干净整洁,桌角沾着一张白色字条,被夕阳染红。 是一段圣经。 “If clouds are full of water, they pour rain upon the earth /云若满了雨,就必倾倒在地上。” 班长举手站起来,“谢老师,你忘了,晏孝捷玩滑板摔了腿,请了两天假。” 谢启政哦了声,也没说什么。 对晏孝捷这名学生,谢启政是又爱又恨。爱,是因为成绩出色,班级、学校需要他;恨,是因为他很不听话。 铃声一响。 一窝蜂往外钻,奔去布告栏。 祁南二中每一次,都会将年纪前一百名贴在布告栏上。 有的是看自己有没有进榜,不过大多数都是凑个热闹。 里三层、外三层,拥挤不堪。 叽喳声,此起彼伏。 一个看热闹的男生,大手一甩,“没劲,前十次次都是这几个。” 一个女生钻在缝里,握拳鼓劲:“温乔再努点力啊,干掉晏孝捷啊。” 大家都把成绩排名当成了戏看。 楼道一角,一个高瘦的长发女生,渐渐远离人群,独自走下了楼,连背影都清冷。 * 校门外第一个拐角的巷子里,有一幢九十年代的翻新楼,有两层,不过是一层和地下一层。 一层是小卖部,叫喜哥超市。 地下一层是乌烟瘴气的“狗”窝。 据说老板以前是混道上的,干过架,进过局子,现在四十了,讨了个老婆,有了个孩子,性子也是软了点,但就是这寸头、满臂纹身,也还是那副凶悍样。 楼上做正经生意,楼下用来怀念青春。 地下一层是半地下室,有光能透进。 娱乐设施是老板的私人物品,都是个人爱好,音响、架子鼓、电吉他、台球、飞镖都有。 几个差生逃了课,窝在楼下抽烟、弹吉他。 此时屋里,覆盖着一股燥劲。 在沙发边,三个男生围着玩跳棋。 该轮到黄毛走了,路已经被玻璃球堵满,他不知如下下手,最后随便跳了一步。沙发上的男生,大掌拍向他的头。 黄毛缩着脖,“孝哥,我真没你聪明,你说这棋怎么走嘛。” 晏孝捷生得高瘦,1米88的他,坐在这小沙发里还窝得慌。长得白净,但人可不斯文,眼眉总微露狠色,不笑时,很冷。 他将黄毛的棋退回,重新教他走了一遍:“你往左走跳一步,再往前跳一步,再顺着右边跳一步,最后能飞两步,这不就直接挨到家门口了吗?” 黄毛脑子转得慢,没听明白。 “祁南二中的学霸教你下棋,珍惜点。” 一个大高个,弓着背悠哉的走下来,穿着黑色牛仔裤、皮靴。他是晏孝捷的哥们尹海郡,比晏孝捷壮,也比晏孝捷痞。 晏孝捷是出生在高干家庭的优等生,尹海郡可是真没人管的野孩子。 尹海郡刚从布告栏那边过来,把黄毛挤走,点了根烟,坐进破沙发里,说:“这次,真是差了一点。” 晏孝捷弹了弹手指示意,尹海郡跟着就递给他一支烟,是硬玉溪。 晏孝捷抽了两口,问:“多少分?” 尹海郡比了个三的手势,“三分。” 晏孝捷做了个惊险的表情,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手指修长又骨骼分明。他戏虐的一笑,“下次,我再让她一分。” 尹海郡弯下腰,朝晏孝捷的大腿用力一拍,“直接让四分,你人生必做的第二件事不就成了?” 晏孝捷抽着烟,没出声。 尹海郡:“你又不缺那点奖金,但她缺啊,男人偶尔示弱又不丢脸,让一下,这人不就是你的了。” 祁南二中每次都会给年纪前十的学生,奖励不同金额的奖金。晏孝捷每一次都稳拿,虽然他根本不缺钱。 刚上楼买零食的黄毛,在楼梯上就兴奋的朝晏孝捷的喊,“孝哥,嫂子在上面。” 尹海郡哇哦了一声,“说曹操曹操就到。” 晏孝捷自然要上去,刚下来的黄毛一脸流氓样,“孝哥,嫂子的腿,二中真的找不出第二双,太他娘的好看了。” 晏孝捷瞪了他一眼,太凶,他立刻闭嘴。 见外面天暗下了,老板开了白织灯。 楼上,一片通白晃眼。 晏孝捷从货架的缝隙里,看到了那个漂亮的身影,没喊她,就这么跟着,她走一格,他跟一格。 最后,她在卫生巾区域,挑了一包苏菲,还没站起来,她就感受到了背后熟悉的气息,一个缠了自己一年多的气息。 他身上总有种淡淡海洋的味道,其实很好闻,但她很厌恶。 温乔根本没理晏孝捷,绕开了点,往收银台走去。她刚准备结账,他又扔了一包暖宝宝在玻璃台上,对老板说,“这里总共多少钱,算我账上。” 老板知道他俩那点破事,故意没动静。 本来没考进前十,差了三分,心情就不爽,温乔此时更烦了,她打开微信,扫了扫收款码,输入了11块,等到弹出到账的提醒后,她拿起卫生巾对老板说,“上面贴了11块,没错吧?” 老板坐在摇椅上,笑着点头,“没错。” 温乔的性子不易亲近,也不爱和不擅长说话,尤其是,她更不想对晏孝捷多说一句话。袋子也没要,拿着就往外走。 好心当作驴肝肺,晏孝捷已经怒了一阵。他腿还没完全好,快走起来,小腿还是有点疼。他忍着疼,几个大步追上了温乔,扯住她,低吼: “我怕你痛经,送你几片暖宝宝,你有必要搞得像我在害你吗?” 温乔怒斥了回去:“你害我害得还少吗?” 晏孝捷更怒了:“温乔,我害你什么了?” 这时,从超市里走出来几个混混学生,见到温乔就喊: “嫂子。” “大嫂。” “乔姐。” 这些社会的名字,温乔听着就犯恶心。 她歪了歪头,眼一瞪,向晏孝捷示意,他又怒驳,“整个祁南二中追女生的男生,也不只我晏孝捷一个吧,用得着这么较真别人怎么叫你吗?” 温乔笑了,笑得很冷,甚至是咬牙切齿,“晏孝捷,你是想追我吗?你想对我做什么,整个那破超市里的男生都知道吧。” 她将他的手用力从自己的胳膊上挪开,紧紧盯着他,“你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想操到我。” 想听她叫床 02章 晏家,一幢位于市区的三层花园别墅。 夏天的雨,总是说下就下,沾着海风,咸咸的,黏黏的。 院里种的玫瑰,被雨水重重拍打,压弯了花枝。 屋里的晏孝捷也弯下腰,因为父亲晏柄国不满意他模拟考的名次。 晏柄国在省里的官职很高,父亲也曾是京城的高官。晏母曾连萍只是一个姿色过人的小妇人,没有帮腔的权力。 晏孝捷已经罚站了半个小时,不允许上桌吃饭。 晏柄国吃了一片新鲜的三文鱼,然后放下筷子,横眉冷目:“这个学期,你难道就连十分都爬不上去?往前爬一名,都做不到?” 晏孝捷垂头忍气:“是我愚笨,不如人。” 晏柄国手肘抵着桌子,手指交叉,用力摩搓着:“前几天局里聚餐,他们问我,你这几次模拟考的名次,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人人都认为我晏柄国的儿子,至少能考到市里前十,没想到你连个二中前三都进不去。”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晏孝捷头始终垂得很低,面对父亲的指责,他从不反嘴。 “晏书记,” 曾连萍想帮腔,让孩子吃口晚饭,小心翼翼,“阿捷下次会努力的,慢慢来,先让他把晚餐吃了。” 在家里,她叫自己丈夫都是尊称。 晏柄国重哼一口气,“饿一顿,死不了。”接着,又嘲弄的说,“你再掉三分,连保姆的女儿你都比不过,就问你,丢脸吗?” 目光带刀,没有半点对亲儿子的暖意。 晏孝捷不敢作声。 或许是越想越来气,又或许是连日工作的不顺心,让晏柄国有了动手的想法,他命令曾连萍:“把皮鞭给我。” 曾连萍手一抖,求着情,“一次考试而已,不必打孩子啊。” 晏孝捷并不惊讶,也不害怕,因为他习惯了,从小被打到大,背后的伤疤常常是新旧替换。他还常笑自己,他皮糙,耐打,死不了。 晏柄国要打人,谁都拦不住。 他拿起鞭子,朝晏孝捷的背上抽了上去。是亲骨肉,可是奈何他这人,天生心里只有权力地位,没有亲情。 一鞭,两鞭,三鞭…… 就这么用力的抽着,晏柄国打人的时候,嘴里从来没话,因为他只是想找一个发泄口,释放自己的压力。 鞭鞭下来,晏孝捷就这么受着,背上像火烧,烧得痛,但他这一年,也找到一个减轻痛苦的方法。 想,温乔。 幻想和她,水乳交融。 * 老厂的小区里,红砖的老房,被雨水沁透,墙角还有滋生出的苔藓,小虫乱爬。 一楼是温乔的家。 她父母离婚后,母亲跟情夫去了美国,父亲娶了新的老婆,但两年前父亲意外去世,她便和继母生活,但奈何继母活得浪荡,家中总来不同的男人。 已是晚上九点。 温乔窝在自己房里温习功课,小小一间里没什么女孩的物品,都是书。怕那些恶臭流氓闯入,她通常都反锁房门,并且用铁椅挡住门。 这样,她才能睡得安稳。 刚做完完形填空,温乔想去厕所,但去厕所要经过继母徐蓉的房间,即使她穿的是高领衬衫,但她还是披了外套,家里没有空调,她一会就热出汗了,汗珠落满了她的额头。 在经过徐蓉房间时,不出意外,温乔听到了她和男人做爱的声音,她放荡的叫声,男人粗犷的脏话,还混着皮肉相交的响声。 或许是因为,自己夜夜都在这样的环境里生存,所以,她极度厌男,也不觉得做爱会是一件愉悦的事,甚至,非常抵触。 温乔尽量让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只是在刚关上厕所门时,刚好撞见了完事的男人,男人只穿了条肥大的格纹四角裤,肚腩上层层肥肉,就这样不害臊的在走廊里晃荡。 还下流的盯着她。 真丑,真恶心。 她心底不停的怒骂。 男人上下打量温乔,稍微往前靠近,恶心至极,“你是她继女吧,没血缘关系我知道的,开过苞吗?要不要叔叔教你……” 温乔踢了他一脚,快速的奔去房里,锁上门。 “操你妈的,敢踢老子。”男人怒叫,“老子今晚就要在这里把你处破了。” 男人不停地捶着她的门,拧着门把。 “什么事啊。” 徐蓉一眼明了,温建这女儿生得太漂亮,漂亮到刺眼。不过,她也不至于太心黑,抱着男人撒娇,“哎呀,和小姑娘斗什么气啊,来来来,我们再玩一会。” “操他妈的。” 男人又踢了一脚门,然后揽着徐蓉回了屋。 这会,温乔才安了心。 她靠在门边,喘着气,想改变现状,可是她没有能力,这种痛苦折磨,反反复复,时常让她无力,所以她只能努力学习,考到警校,永远不再踏进这个家。 * 最后,温乔收拾了书包,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卫生巾,从那个像鸡窝的家里逃了出来。 她撑着黑色雨伞,伞下的人影,清瘦又孤独。 她踏在雨水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去哪?在这座城市,她无依无靠,无处可去。 温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盯着它,犹豫了一阵。她不是很想去这里避难,可是,每次无路可走时,这里却是自己唯一的收容所。 二中附近有条老巷,因为隔了一条街就是海,所以它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烟海巷。 巷尾有间带小院子的老屋。 这是晏家给保姆留的房,因为徐蓉从不来住,所以一直空着。 温乔不愿意来,是因为她知道,这里不仅是自己的避难所,也是另一个人的。 每次进去前,她都希望,他不在里面。 雨小了,连雨声都轻柔了很多。 院子很安静,屋里也没开灯。 钥匙在孔里一转,温乔拉开了生锈的铁门。她摸着黑进了屋,刚把书包卸下,想去开灯,却看到厕所里亮着灯。 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正好,帮一下我。” 厕所里,晏孝捷脱了黑T,只穿着一条牛仔裤。灯泡瓦数不高,光不明朗,但刚好照到他的背,少年的背脊宽阔却不壮,尤其是腰线,线条流畅得刚刚好。 只是,白皙的肌肤上是条条血印,深浅不一。 屋子里是药水的味道,晏孝捷在困难的抹药。 见温乔站着不动,他双手撑在发霉的木台上,从镜子里看着她,笑得有略有几分妖孽气,“都和我一起洗过澡了,还介意给我背上点药?” 温乔不是那种被挑逗两句就会脸红的软妹,她对男女关系没有兴趣,任何男人,任何话都挑不起她心底的燥热。 她清冷,淡漠到像没有感情。 随后,温乔扔下书包,走过去,拆开一根棉签,在药水里沁了沁,然后绕到晏孝捷背后,顺着伤痕,一点点涂抹着。 药水有点涩人,晏孝捷疼得叫了一声,但自己的叫声,却让他浮想起下流的画面。 闷头笑,一直在笑,没停。 “你笑什么?”温乔被烦到了。 晏孝捷从镜子里望去,只能看到她半张脸,但也足够漂亮,足够让他燥热,更挑逗的说:“我更想,听,你叫。” 给她买内裤 03章 温乔这一年,已经习惯了晏孝捷没羞没臊的下流话,她直到给他上完药,手都没有碰过他。 她不想碰,也讨厌碰。 她开了客厅的灯,水晶灯也上了年头,只剩两三颗灯泡还亮着,所以也没多明亮。 她在沙发上坐下,拿出作业本,缩着小身子,问晏孝捷:“你要在这里过夜吗?” 晏孝捷耸耸肩,“看心情吧,本来只是想来上个药,自己呆会,但是……”他一对着她,讲话就没个正经,“……你来了,我暂时不想走了。” 他玩世不恭的笑,很欠揍。 温乔点点头,“好,那我做完作业,我就走。” 晏孝捷往她身边一坐,高大的身子立刻让小小的沙发凹陷了下去,“你怎么就不能像别的女孩一样有趣点呢。” 沙发太小,俩人窝得太近。 晏孝捷身上属于男孩子的热气,腾腾直冒,包裹着了温乔半边身子。 她生冷的提醒他,“晏孝捷,把衣服穿上。” 他就不是听话的人,没穿,就这么窝着,坐着。 知道他是这种人,温乔抱着书本,起身去了餐桌上。 桌子太小了,还晃,书本放上去,手都没地支开写字,更别说做作业。 见她宁可手臂难受的悬空写字,也不愿坐回来,晏孝捷投降了。他去厕所,将勾子上的黑T一把扯下,劲瘦的胳膊向上一撑,三两下将T恤套好,不过碰到背部的伤痕时,他故意叫得大声了点。 温乔很烦,“晏孝捷,你能不能稍微安静点。” 到哪里都不得安宁,她想走,着急的赶着作业,不停地在草稿纸上计算着公式,“我知道这是你家的房子,但能不能让我好好写完作业,写完我立刻走,算我求你。” 这一整天,她真的没有一件顺心事。很委屈,很难受,笔尖将练习册都戳出了洞,她有点想哭,但死死忍住。 她绝不要在他面前掉泪。 晏孝捷心里也不好受,大步走过去,将她的作业本抓起来,也顺便拧起了她,将她往沙发上按下,书本和笔七零八落的散在前面的长桌上。 他突然凶了点:“坐这写,写得快,写完就赶紧走。” 温乔心里更是一阵酸痛的委屈,她从口袋里取出耳机,塞进耳朵里,里面没有歌,她只是不想听到任何声音。 她一道一道的做着,可有一道实在算不出。 墙上的老钟,转啊转。 那台老式电风扇立在一旁,生锈的铁片一圈圈转着,咯吱响。 晏孝捷坐在餐椅上,看着窗外的雨,外面的雨虽小了,可还是绵绵细细,让他发闷。所以,他时而看看温乔,心里会舒畅很多。 即使,她讨厌看自己。 温乔忽然腹部疼了起来,她捂着小腹,眉头紧蹙,嘴里还吐着痛苦的低吟声。 “喂,你没事吧。” 晏孝捷腾地站了起来,他打小就没接触过什么女生,也不知道女孩来月经会这么难受,这些生理知识,老师在课堂上也是一笔带过。 一时间,他显得有点慌乱。 温乔感觉自己底下涌出了许多血,很粘稠,好像还沾到了大腿,她有不好的预感,可是对面是晏孝捷,她羞臊了。 晏孝捷不知怎么帮她,“温乔,你要不躺下休息?” 温乔摇摇头,紧紧握着笔,“我还有一道题就写完了,写完了我就回家。” 晏孝捷急躁的走过去,扯起她的练习册,看了一眼那难解的题,“这道题,你都解了半个小时,就代表你根本不会。” 温乔忍着痛反驳,“我都解一半了,你还给我。” 晏孝捷抢过她手中的笔,哼了哼,“这一半都是错的。” “……” 随后,晏孝捷蹲在地上,都没用到草稿纸,脑经转得很快,仿佛解过无数次类似的题型,很快就答完了。 他合上作业本,抬眼看着她,“你现在这样,估计也没力气听讲解,我改天教你。” 温乔没力气和他再斗,缓慢的收拾着作业本,可嘴唇有点发白,脸上仿佛了没了血气,像一个脆弱易碎瓷娃娃。 “你这样子,往外走两步就会倒,”晏孝捷将她的书包往沙发上一扔,“今晚,住这吧。” 说最后那句时,他没敢抬眼看她,双手撑腰,看着别处。 他讲话再流氓,骨子里依旧是个未经世事少年。 温乔没答应也没拒绝,她从书包里拿了一片卫生巾,起身先去了厕所。 晏孝捷大掌扶上脑袋,少男少女独处一室,挤在狭小的屋子里,他身体渐渐热起来。 温乔进去了好一阵,没见动静。 突然,从厕所里传来她的声音,拉得很长,“晏孝捷。” 晏孝捷快步走了过去,站在厕所一侧,问:“怎么了?” 温乔难以启齿,揪着衣角,唇都要被抿破,最后毫无选择,她只好第一次用柔和的语气拜托他:“你可不可以帮我……” 晏孝捷又急又紧张:“帮,你,什么?” 她眼一闭,说了出来,“帮我去买一条内裤,我月经弄到裤子上了。” 他惊愕的啊了声,而后又立刻嗯道,“……好。” “那个,”她又脸红的补了句,“s码,最普通的款就行。” 帮我洗澡 04章 雨,终究是停歇了。 夜里十点的沿海街道,静谧到只能听见海浪迭滚的回声。 晏孝捷往热闹的街道里奔,附近都是些民生超市,没有内裤卖,他只能又跑了几条街,也没有,这个点,市中心的商场也关门了。 他踩过一个个水坑,顾不上水渍,溅到满裤腿都是。 晏孝捷有点急,跑得很快,背上的伤口一阵疼,他轻轻按了按,然后继续往另一条街跑。 在转角处,他看到了唯一一家,能有内裤卖的店。 色梦情趣—— 晏孝捷没得选,他拉开了内衣店的推拉门,一串紫色的迎客灯,突然闪起来。 里面暗暗的,挂着一排排大尺度的内衣。 这些,他之前都是在黄片和黄书里看过,真上手摸两把,手指都滚烫起来。 “小弟弟,这款太成熟了,不适合你,”丰乳肥臀的老板娘,一手抽着烟,一手取了件白色蕾丝款给他,“这款清纯又骚,和小妹妹玩,合适。” 这款的确好看,白色蕾丝上还有绸缎飘带,底下却是开口的,纯欲至极。 晏孝捷脑子老不正经,意淫起了温乔穿上去的样子,他顿时口干舌燥。不过,他还是挑了件这里最正经的内裤,去结了帐。 老板娘边往袋子里塞边笑着说,“小弟弟,看你挺爷们的,怎么这么保守啊,就买个这?” 又追问了句,“真不要那件白色蕾丝?” 晏孝捷埋着头,刚扫了码,不过在输费用时,指尖下意识想往删除键上按。 * 回去时,又下了雨,还好,不大。 晏孝捷又去了隔壁街,买了一堆吃的。 他胡乱把东西扔在桌上,然后拎着袋子去了厕所,他发现温乔就这样在这里站着。 “你怎么不出来坐着?” 温乔站在门边,闷头说,“内裤上有血,怕弄脏你家的沙发。” “那几个破椅子、破沙发,脏了就脏了,” 晏孝捷真服了这姑娘的执拗劲,吼了出来,“你就因为这,在里面站半个小时。” 厕所里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不太透气。 温乔热出了汗,一身黏得慌,她将门拉开一条小缝,伸出手:“给我吧。” 晏孝捷将袋子塞到了她小手中。 厕所是老旧的钢化玻璃门,上面带点浮雕,虽然是防偷窥的,但能看到里面晃动的人影。 温乔在拆袋子。 晏孝捷在外面脱衣服,因为刚刚淋了雨,衣服没法穿,他刚将衣服拧干,里面传来了她暴躁的声音。 “晏孝捷,我不是让你买最普通的款吗?” 温乔看着手中这条豹纹蕾丝内裤,不知所措。 晏孝捷倚在门边,懒懒的冲里头说道,“姑奶奶啊,这边快到渔村了,况且这个点,哪有什么正经服装店开门啊,我跑了几条街,就这家情趣内衣店还开着门。” 虽然厌恶,但温乔没得挑,她还是换了。 她将运动裤褪下,从双腿里脱出来,再伸手缓缓的扒下内裤,一点点的从大腿滑到小腿,直至最后完全脱去…… 这些动作,在门上微微浮现,若隐若现。 晏孝捷看到了,还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然后立刻瞥开头。 16岁的少年,正直最躁热的青春期,对性,有着无限幻想,尤其是面对自己喜欢的漂亮女孩。 他很难控制,底下竟然起了点反应。 不过一会,温乔开了门,见到裸着上身的晏孝捷,已见惯不惯。她将袋子举高,冷冷的说,“这是你买给别的女生的,还是给我的?” 他真想拍死自己,刚刚忘了把情趣内衣拿出来。 温乔塞到了他手里,“我不喜欢白色,我喜欢黑色。” 晏孝捷突然笑了,手指缠绕住袋子,一甩一甩,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原来你喜欢性感的。” 温乔没接话,从书包里掏出了两百元,递到了他身前,“内裤加情趣内衣,这些够不够?如果不够,我只能过两天给你。” 晏孝捷接过她手中的钞票,然后捏在手心里,又塞进了她的书包里,“送你的,你那点钱,自己留着吃点好的吧。” 转身时还欠欠的扔了句:“那么瘦,胸上屁股上都几块肉。” 温乔很固执,“不行,我不想欠你。” 晏孝捷就烦她这性子,一点都不柔软,硬邦邦,又冰冷。他烦躁的将情趣内衣放下,然后走到厕所门口,指了指里头:“行,给你一个还债的机会。” 温乔紧张了,“晏孝捷,下流的事我不做。” 晏孝捷动动眉:“帮我洗澡算不算?” 她低怒:“别太过分。” 他更玩世不恭的笑:“可是,我刚刚为了给你买内裤,身负重伤还淋了雨,你怎么这么黑心呢?温乔同学。” * 发点存稿,晚上还可以更一章。 陪我撸(微h) 05章 不想欠债,所以温乔最后和晏孝捷进了厕所。 狭小的厕所,同时容纳两个人都显拥挤。 纱窗都破了小洞,被挡在外面的蚊虫,拼命往缝隙里钻,光是昏黄的,照得屋里更暧昧。 这并不是温乔,第一次和晏孝捷挤在这间厕所里。 一年前,高一,六月初。 徐蓉刚去晏家做保姆,她知道自己是什么德行,所以把这间屋子的钥匙给了温乔,告诉她,她可以随意去,也不会有人来。 那次,是傍晚,也是因为徐蓉和男人在家里偷欢,温乔收拾了书包就出了门。 她第一次来了烟海巷的这间老屋。 因为徐蓉交代得很靠谱,所以温乔并没防备心,进屋见也没人,便从书包里掏出换洗的衣物,准备去洗澡,看到门外有一个放衣物的木凳,于是她脱了裤子和衬衫,迭好,放在了上面。 此时,温乔只穿着一件白色内衣和棉质内裤。 清清瘦瘦,皮肤白中透些红润,颈部线条过美,香腮鹅颈,似油画里出尘脱俗的少女。 温乔拧开门,却看到一个少年裸着身子站在窗户下,正搓着头,满头晶莹的泡沫。 少年很高,腿很长,皮肤很白,不瘦也不壮,肌肉线条匀称舒服,但也散发着男性的荷尔蒙。 她的目光只注意到了,少年最突出的两个部位。 一个,是他过分高挺的鼻梁。 另一个,是他鼓囊粗大性器。 显然,看不够的不是温乔,是晏孝捷。 他很烦,门怎么关得那么快,他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她的身体,比黄色杂志里的模特还好看。 而他们也不知不觉认识了一年。 温乔脸没红,说话都像一个冰冷的机器,“你要全脱吗?” 晏孝捷却觉得,她还不如一个机器人,至少机器人,会听自己的话。 他手指已经落在了牛仔裤上,眉毛往上一耸,“洗澡当然得全脱。” “好,”她答应了,“那你快点。” 晏孝捷很快脱去了牛仔裤,里面是一条黑边灰底的平角裤,中间被他的性器塞得满满当当,很鼓。 他抬眼看了一眼温乔,脸还是没红。 温乔:“我每天都会看医学书籍,男性的器官构成我很了解,真实案例图片我也看过不少,无非就是那样子。” 晏孝捷知道她口中的医学书籍,指的是法医,解剖学。 性器官,是尸体的。 晏孝捷最后没脱,拿起地上的盆,打开花洒,接了一半热水,又在水龙头底下接了一半凉水,扯下毛巾,往里一放,拧干,递给温乔,“我也洗不了,帮我擦擦就好。” 温乔点头,“嗯,好。” 晏孝捷精壮的背部,伤痕累累,温乔都下不去手,很轻很轻的擦拭着,温柔了许多,“你疼吗?” “不疼。”其实疼,可他还是笑着摇头,“你碰我,就不疼。” 他这些没羞没臊的话,对她来说,没什么感觉。 温乔擦完了后背,“转过来。” 晏孝捷听话的转过身。 屋里太挤,俩人只能身子贴身子。 她又拧了一次毛巾,仰起头,一点点的擦拭着他的肩、胸。她没触碰他的视线,但他却是目不转睛。 毛巾是温热的,他是燥热的。 尤其是,当温乔的手滑落到腹部时,他有了反应。 她再往下时,他忽然紧握住了她的手腕。 温乔急了,“你要干嘛?” 晏孝捷喘着粗粗的气,“温乔,我好难受。” 温乔自然知道他指的什么,将手挣脱了出来,把毛巾往盆里一扔,“你自己解决,我出去了。” 晏孝捷没让她走,又抓住了她,很紧,“在旁边呆着。” 她白皙的手腕沸红了小一片,觉得这要求太无礼,“晏孝捷,你能不能对我干点人事。” 他急的反驳,“我刚刚干得还不够多吗?” 她哑了口。 他像在哄人,“很快的。” 话落,晏孝捷将内裤往下扒了一点,粗大的性器弹了出来,早就不再疲软,挺立还往上翘着,那是年轻气盛的勃发。 温乔避开,一直看着地板,但手怎么也却挣脱不出他的魔爪。 第一次性幻想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晏孝捷脑袋就像充了血,他一只手抓紧她,一只手扶上了自己的性器。 血脉膨胀,肉棒粗硬硕大,毕竟还未真正使用过,颜色是粉的,龟头还透着一些水盈的光泽。 晏孝捷看着温乔,套弄着自己的肉棒。 这种感觉,欲仙欲死。 十分钟过去。 温乔已经闻到了一些讨厌的味道,开始不耐烦,“你好了没?” 平时打个手枪也就十几分钟的事,但今天梦中情人在场,晏孝捷怎么都不想射。 不过感觉也快了。 晏孝捷突然将温乔的手用力拽到自己的肉棒前,她吓得愤怒大叫,“晏孝捷,你不要乱来。” 他脑子很热,身子很胀,乱了意识,求着她,“一分钟,帮我一分钟。” “我不要,”她低吼,“一秒我都不要。” 少年哪能扛住身体的本能燥劲。 晏孝捷顾不上温乔的不悦,他掰开她的手指,往自己的肉棒上一握,带动着她,一上一下的套弄着。 这是温乔第一次碰到男人的性器官。 滚烫的肉棒在她手中来回摩擦,粗到她的小手根本裹不住,被她套弄几下,似乎又硬了一些,那些粘稠的液体在掌心滑过,挤出指缝。 “晏孝捷!”温乔疯了般怒叫,“滚!” 可是晏孝捷是真混球,没皮没脸,最后握着她的手,加速套弄了几次后,他射了,滚烫的津液有一半,都射在了她软绵的手心。 * 临近十二点。 晏孝捷在外面吃着刚刚买的外卖,T恤没干,所以只能光着。长腿往外随意一伸,坐姿总是没个规矩,他又啃了一只鸡翅,回想着刚刚刺激的一幕。 很美,还回味无穷。 温乔给自己擦了身子后,走到了客厅里,这双手,她大概洗了十几次,还是觉得有股咸腥味。 很恶心。 晏孝捷把炒米粉往前一推,“过来吃点吧。” 温乔走到沙发边,弯着腰,拎起书包,塞着书本,根本不想理他。 她很委屈,很不好受。 她背上书包刚往门边走,就被晏孝捷大手一伸,拦住,“对不起,我刚刚是精虫上脑,过分了。” 道个歉也是吊儿郎当。 也许不是这一件事,是一整天的憋屈,温乔掉了两滴泪,声音哑了,“我就不应该让你帮忙买内裤,我就知道你这种人不会纯好心。” 见她哭了,晏孝捷心一慌,抽了两张餐纸,塞到她手里,“吃饱了,再揍我吧。” 温乔狠狠盯着他,没忍住,堆积的坏情绪爆发了,“晏孝捷,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你爸爸打了你,你就来欺负我。” 说着,眼泪又啪嗒掉了下来。 这会,几阵夜风吹进来,晏孝捷脑子清醒了很多。 这话刺痛了他,让他真像个不做人事的无耻之徒。 他心生愧疚,道了歉,“我是恶心,我是流氓,我无耻。” 而后,语气一弱,嗓音压低:“温乔,对不起。” 温乔站着没动,就这么含着泪看着他。 晏孝捷起了身,帮她把书包卸了,然后带她在餐椅上坐下,把米粉、炒饭、鸡翅、生煎包都堆到了她面前。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刚刚把街上的小吃都买了点,你挑着吃两口,你都快饿虚脱了。” 然后,他又将姜茶和暖宝宝贴推了过来,“你吃完饭,就喝点姜茶,我查了下,可以暖宫什么的,吃完了,就贴个暖宝宝去里屋睡吧。” 突如其来的关心,温乔心晃了一下,她问道:“你呢?你要回家吗?” 晏孝捷站在门边,坏笑,“怎么?舍不得我走啊。” 温乔没吱声。 晏孝捷将旁边未晾干的T恤套上,拉开了铁门,“我出去转转,你一会把里屋的门反锁了,我要不要走,看心情吧。” * 终于吧前奏写完了,下面开始全线故事。 争取冲个第一波50猪猪和100收~ 睡个觉 06章 这一晚,温乔睡得出奇的安稳,不知道是因为折腾了一整天太累,还是这间屋子莫名有安全感。 即使,屋子里,有她最厌恶最想摆脱的人。 第二天,温乔走的时候,外屋没人,她不知道晏孝捷有没有回来过。 她想,他这种身娇肉贵的大少爷,怎么能窝在破屋、烂沙发上睡一晚。 * 祁南二中,中午十二点。 喜哥超市的地下室,几个男生趁午休躲在一角看黄片,是校园女孩和糙汉的主题,各个鼻血都要流出来,抢着耳机听声音。 矮个混混:“我操,真他妈想干到橘梨纱。” 寸头混混挤兑他,“隔壁班的何纱纱都不鸟你,还橘梨纱。” 嘭,一个枕头飞过去,砸到架子鼓上。 金属声太刺耳。 趴在沙发上补觉的晏孝捷被吵醒:“他妈的,看个A片,又不是演,你们叫什么叫。” 寸头混混敬礼,“孝哥,我们闭嘴,你睡,好好睡。” 至于,这群混混为什么对晏孝捷言听计从。 很简单,因为,他有钱。 晏孝捷是真困,昨天在海边瞎转到凌晨一点多,最后没回家,还是回了老屋,窝在那破沙发上将就了一晚,沙发太小,窝得他难受,勉强睡了会。 此时,他一闭眼,就会想起昨晚,她碰触自己性器的画面,回味着那种肌肤之亲的触感。 像火烧,又更心痒。 晏孝捷睡不着了,干脆坐起来,抽了根烟。 黄片也看完了,男生散场。 走之前,寸头混混想起一件事,对晏孝捷说:“对了,孝哥,今天上午上体育课,嫂子进医务室了。” 寸头混混和温乔都是二班的。 晏孝捷拿起烟盒就砸过去,“现在都中午了,你他妈才给我想起来,你怎么不晚上跟我讲。” 寸头混混捡起烟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晏孝捷弓着背,手肘抵在膝盖上,烟圈萦绕在他脸颊边,他这张脸,骨相皮相都生得好,就是不笑时,冷得很。 他手指夹着烟,问去:“怎么回事?” 寸头混混:“嫂子太猛了,来月经还参加八百米考试,结果,跑完就不舒服,被几个女生扶去医务室了。” 晏孝捷心一紧,“嗯,知道了。” 他掐灭了烟,火速扯起台球桌上的校服,直往楼上走,脚步很急,恨不得一脚直接跨三个台阶。 * 食堂。 温乔在医务室休息了一会后,就去了食堂,本来就清瘦,此时看上去更惹人怜。 这个点,食堂都没人了,菜也没剩几个。不过一荤两素,她每天都是这样,反正对吃向来也不讲究,能填饱肚子就好。 温乔刚吃两口,对面就被一片黑影挡住,她不用抬头都知道是谁。 晏孝捷刚去班里和图书馆找了一圈,路过食堂时,在外面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里面。 他看着这枯萎的白菜叶、几个寡淡的豆角,又怒了,“昨天晚上那些吃的,你一口没动,今天中午又只吃这些。” 温乔抬眼,稍惊,“昨天你回来了?” 意识到说漏嘴了,晏孝捷清咳两声,“嗯,家里的钥匙落桌上了,回去拿。” 她没说什么,确切的说是没力气说。 晏孝捷一手抵在桌上,一手搭在腿上,斜着身子盯着她,“温乔,有时候我很疑惑,我们家给你继母开的工资并不低,她是不给你生活费吗?为什么要让自己吃苦?” 温乔放下筷子,身体不太舒服,虽然烦,但发不了脾气,眼神有点柔弱,“首先,我继母正常养育我,没虐待我,其次,所有的师生都在食堂里吃饭,难道大家都在吃苦吗?” 晏孝捷哑口无言。 温乔又拾起筷子,夹着一片白菜,沉着气说,“晏孝捷,我们生活的世界是很不同的。” 她凌厉和柔弱的时候,都能狠狠的刺痛晏孝捷。 说的是一句实话,所以,他没法反驳。 温乔真没什么力气了:“让我好好把这顿吃饭,可以吗?” 晏孝捷:“嗯,好。” 晏孝捷这人在外人眼里,反叛,桀骜不驯,又不可一世。 但他在温乔面前却不同,只要她不和自己激烈抬杠,愿意柔下来,他事事都听话。 就像昨晚,他愿意为了她跑十条街。 温乔也没吃太多,扒拉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她见晏孝捷还没走,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晏孝捷眼眉挑了挑,“还有一个小时,够睡个觉了。” 想起昨晚的事,温乔还是很烦,攒了口劲,低喊:“晏孝捷,你能不能不要做这种下流事了。” 晏孝捷起身,绕到她身后,把她拎了起来,她实在没力气逃,整个纤瘦的身子就被高大的他笼罩住。 气流交织,厚重又炙热。 晏孝捷弯下腰,俯到了温乔嫩白的侧脸边,讲话总带着一股欠揍的痞味,“都帮我撸过了,还害羞什么?” 哥哥给你补习 07章 晏孝捷把温乔带到了喜哥超市的地下室。 几个混混在台球桌边像在玩什么打赌游戏,黄毛老输,其他男生让他坐在台球杆上,底下做摩擦运动。 下流的起着哄,不忍直视。 看到晏孝捷来不惊讶,但是看到他带来了温乔,男生们立刻收敛,整理好校服。 溜走前,黄毛嘴欠说:“嫂子,一点我们的业余乐趣,别放心上。” 温乔比起乖巧,更多的是清冷,都怕碰坏了这朵冷艳的白玫瑰。 这帮混子都上了楼,安静了许多。 晏孝捷大步走过去,把散在地上的黄书仓促的捡起来,胡乱的塞到架子鼓旁的桶里,又把地上的纸巾踢开。 温乔静静的站在原地,显然,她厌恶这里。 “你带我来这里,要做什么?” 晏孝捷突然觉得她这个问题很有趣,故意想逗逗她,带有攻击性的走过去,双手成爪状,做了个大灰狼吃人的动作:“在这里,吃了你。” 温乔冷冷的瞅了他一眼,转过身,坐在沙发上,“你这种智商,是怎么考进前十的?” 无趣,没劲。 晏孝捷一烦,指着温乔,“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 她每次回答他这个问题,都异常平静,“你不是喜欢我,是因为你那次看到没穿衣服的我,心里有了那些下流、龌龊的性幻想。” 更没劲。 晏孝捷还没反应过来,温乔紧接着问:“所以,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既然都龌龊了,就龌龊个够。 他腿太长,两步就跨到了她身前,将她推倒,按在了沙发上,他力气太大,她挣扎也是徒劳。 “我说了,一个小时,够睡一觉。” “晏孝捷,我来着月经。” 温乔不停地捶着晏孝捷,还咬了他的胳膊,小姑娘力气不小,一口下去,都红了。 他疼得松了手,吼了声:“我不碰你,就想让你在这里好好睡个午觉。” 晏孝捷看着手上的牙齿印,慢慢有了血珠冒出来。看着看着,他突然笑了,“看着挺瘦,力气还挺大。” 接着,他抬眼,双手又一次用力撑在她身体两侧,眼神很坏,“留着点力气,以后,会有机会再咬的。” “下流。”温乔瞪眼。 晏孝捷目光一紧,身体又试探性的往前一倾,胸膛的热气贴着她的脸,“如果下流到底就能得到你,那就,下流吧。” 温乔对他这种人也是无话可说。 多用一个字,都是浪费唇舌。 随后,晏孝捷去另一边的沙发上找枕头,随便拎起一个,“操,谁他娘的射在这上面。” 他一想,定是黄毛,老他妈爱在这里撸。 见这里没有一个能用的枕头,晏孝捷几个大步又跑上了楼。 喜哥这里因为要做寄宿生的生意,所以被褥、枕头这些都卖,他从中挑了一个最漂亮的小碎花款,还拿了一床夏凉被。 晏孝捷下去的时候,发现温乔可能真累了,没顾忌的侧躺着睡了。 他抱着被子和枕头走过去,轻轻推了推她的胳膊。 困的时候,温乔很温柔,还有小懒音,“怎么了?让我睡会,好不好。” 好可爱,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晏孝捷先将夏凉被盖在了她身上,然后又将新的枕头垫在了她的头下,说话也温柔了,“都是新的,睡着舒服。” 温乔没力气了,点点头,不过,身后的影子刚离开不远,她叫了一声,“晏孝捷。” 晏孝捷回身,“怎么了?” “一会记得叫我起床,我要上课。” “好,睡吧。” 温乔睡了。 晏孝捷窝在对面的沙发上玩手机,隔着一个台球桌,时不时静静的看着她,光影从小窗里透进来,落在她纤瘦的小背上,很美,让他心动。 这一刻,她真的很温柔。 他不管,他就认定,这是只属于自己的温柔。 * 温乔似乎睡了很久,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醒来时,感觉自己舒服了很多,有了精气神,但身上的光也成了稀疏昏黄的薄影。 她惊醒,弹了起来。 老板娘在扫地,看着温乔笑,“醒了啊?一会阿孝说来接你。” 温乔啊了声,“老板娘,现在几点了?” “五点半啊。” “什么?!” 温乔疯了,她竟然昏睡到了第四节课下课,掀开被子,着急的穿着鞋,慌乱得觉得自己完蛋了。 这时,晏孝捷背着书包走了下来,“你这么慌干嘛?” 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就上去了。 地下室被收拾得敞亮干净,是桃子味的空气清新剂气味。 温乔又急又怒,“我不是让你叫我吗?怎么办啊,我旷了四节课。” 晏孝捷拦住了要跑的她,“我和你们班长说,你上午去了医务室还没缓过劲,下午回家休息了,你们班主任也知道,批了。” 她听完更怒:“你为什么总是擅自主张?” “姑奶奶,”他盯着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总得先养好身体才能上课吧,你中午那样子,会昏死在课堂上。” 温乔听不进他的话,紧张的拽着衣角,“怎么办,下午的课都很重要。” 晏孝捷笑了笑,“你不用担心,下午两节语文、一节物理,一节数学。语文你后面随便补补都差不了,物理你快考满分了,至于你最差的数学,我教你。” “你教我?” “嗯,我教你。” 话刚落地,寸头混混气喘吁吁的跑下来,手里拎着温乔的书包,递给晏孝捷后,晏孝捷塞给了他一包好烟,然后就溜了。 晏孝捷拿着她的书包,歪头示意,“走吧。” 温乔还在烦,“去哪?” “去,” 晏孝捷脑子又不正经的想逗她,双手插在牛仔裤里,俯下身,动动眉梢,“去我们同居的小屋,哥哥给你补习。” 三天三夜不下床 08章 渔村附近。 晏孝捷打车和温乔过来的时候,天还没黑透。他先带她先去了旁边的一条街,全是苍蝇饭馆。 大多都是烧烤和海鲜,喧哗不已。 晏孝捷指着旁边这一排,问温乔,“你想吃哪家?” 温乔:“都行。” 最后,晏孝捷选了家最干净和最安静的一家。 温乔抱着书包,有点局促,“你不是要给我补习吗?” “嗯,补啊,”晏孝捷拿筷子将碗的塑料包装一捅,“但是我要吃饭,你也要吃饭。” 他把拆好的碗筷拿热水烫了烫,然后递到了她手边,“温乔,你是神仙吗?” 她一愣,“什么?” 他笑笑,“你昨天晚上没吃饭,今天上午跑个八百米,中午就只吃了几片叶子,你竟然还能活着,你是靠喝仙气活的吧。” 温乔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两天就昨天中午吃了点,不过可能是因为月经闹的,她感觉不到饿,还有,她经常这样饿一顿饱一顿,习惯了。 老板陆续把菜都上了,全是海鲜。 什么红烧杂鱼、红烧豆腐鱼、红烧海虾…… 桌上都快堆不下了,盘子迭盘子。 温乔惊了,“就我们两个人,吃不完这么多。” “谁说的?”晏孝捷拿起筷子就夹了块鱼,“我饭量很大,我还能吃两碗米饭。” 吃着吃着,晏孝捷见温乔还是没怎么动筷,往她碗里夹了很多鱼肉,“我感觉我一坐你对面,你就不动筷。”他挑起眉笑,“诶,是不是我长得太帅了,你很紧张,所以老不好意思啊?” 这话果然管用。 温乔拿起筷子就开始吃了起来,而且是大口大口的吃,什么都往嘴里塞。 晏孝捷有点开心,开心自己好像找到了对付她的办法,即使只是吃饭这种小事,他也有种爽感。 身体舒服了,温乔的确食欲好了很多,吃了满满一碗米饭和好多菜,尤其是那盆红烧海虾,几乎全是她吃的。 晏孝捷在碗里只捞到了葱,“让你吃,不是让你猛吃,你可真是一只虾都不给我留啊。” “那我再给你要一盆。” 温乔想叫老板,但被晏孝捷叫住,“我和你开玩笑的,真是无趣。” 她背上书包,小声嘟囔了句:“缠一个无趣的人缠一年,你也是够无趣的。” 这惹得他笑了几声。 因为,这好像是她,最有趣的一次。 * 晚上八点多,天也黑透了,海浪的声音越来越大,回音拉得很长。 烟海巷很安静,只剩蝉鸣,年久失修的路灯,光很暗,底下的两只纤长的身影,距离隔得很远。 晏孝捷单肩背着书包,是黑色的NIKE。温乔背着白色的书包,上面有几朵小花,文具店随便拿的,她从不在意这些。 他拎着蓝色的校服外套,觉得无聊的时候,不时抛出去再接住,像个心智未成熟的小男孩。 她则靠着墙那边走着,安安静静。 晏孝捷觉得他们之间都隔出了一条银河。 他又想到了点什么歪主意,想玩玩温乔的警惕心。 他故意长腿一伸,往她那边一挪。 果然,她往墙边一挪。 他再挪,她又往墙边躲。 直到,温乔快撞墙了,她双手拼命的撑着晏孝捷的双臂,不让他再靠近,不悦的皱着眉,“晏孝捷,你都快17岁了,你不要这么幼稚。” 他在笑,因为她连皱眉发脾气都很可爱。 晏孝捷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然后挪了回去,给温乔留出了舒适的空间。 忽然,后面一辆小电动车开了过来,前照灯很刺眼。 紧急下,温乔下意识拉了一把晏孝捷,电动车开过去了,而她也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身体像一堵厚实的墙,她整个小脑袋都埋进了他的胸膛。 是男人滚烫的气流,还有那股淡淡的海洋味。 这么好的机会,晏孝捷怎么会错过,他把温乔整个抱着,她那软软的小身子就这样塞了个满怀。 她在乱动,他就不放。 他那宠溺又痞气的话,落在了她的发丝间,“怎么?怕我被撞死啊?” 温乔用尽全力推开他,终于能呼吸了,“我是怕没人给我补习。” 然后,头都没回的跑了。 * 温乔进了老屋,把灯打开,往沙发上一坐,将书本全都掏了出来。 此时,她看上有些慌。 晏孝捷跟在后面进来了。 他把校服和书包甩到了餐桌上,然后从书包里取出自己的数学书和笔记本,坐到了温乔身边。 温乔握紧笔,“晏孝捷,你可以答应我,一会只教功课,不做下流事吗?” 她这样子,真像怕被大灰狼吃掉的小白兔。 晏孝捷还没开口,温乔沉声补了句,“算了,你这人不可信。” 她给他递了一只笔,“好吧,我们开始吧。” 晏孝捷突然把笔用力放下,“是你有求于我,你就不能对我态度好一点点?” 温乔也委屈,小细嗓音还高了,“可是是你非把我带去地下室,又不叫我起床,我才旷课的。” 他一烦,抹了抹脖子,“算了算了,我不和女人吵架。” “都peace点,ok?” “ok。”她还真认真回了。 小小的屋子里,那台老风扇是唯一纳凉的方式,本来就不够凉快,俩人这样挤着,都出了汗。 温乔对晏孝捷说:“你可不可以稍微离我远一点点。” 他一脸无辜,急了,“姑奶奶,我又怎么了?我这回可什么都没干。” “我热,”她额头和脖间都是豆粒大的汗,不停拿练习册扇着风,“你身子好烫。” “……” 晏孝捷乖乖把屁股往旁边挪了点,风终于能吹进空隙里,温乔凉快多了。 他又教了一会,她便开始自己解题,他出去抽烟了。 晏孝捷靠在窗户栏杆边抽烟,回头就能看到温乔。 这是第一次,温乔看到晏孝捷的另一面,她承认,他真的很聪明,脑筋转得很快,她觉得费力的题目,他迎刃而解。 “晏孝捷。”温乔叫了他一声。 晏孝捷刚点燃烟,顺手把打火机塞进了窗户旁的桌上,没看她,又靠上墙,看着夜空。 “干嘛?怎么了?” 温乔边做题边说,“其实我觉得以你的能力,你再努力点,考进前三应该没什么问题。” 晏孝捷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再努力点?” 温乔抬起了眼:“可是,你不想名次更高点吗?” 晏孝捷吞云如雾,讽刺道,“真是中国式硬式教育。” 她顿时语塞。 晏孝捷微微斜着头,说:“我的目标就是祁南军医大,这所学校在全国医学类专业里,已经名列前茅。我现在的分数,我能保证,高考我能考上。所以,我为什么还要更努力?” 温乔试着问,“那没想过考去更好的学校,比如北大?” 晏孝捷转过头,双手撑在栏杆上,在笑,但眉目锋利,“你知道整个祁南每年能有几个考去北大的?就是全省也没有几个,我为什么要把我最宝贵的青春时光,全部贡献给学习?也许贡献了,我最后考上的还是军医大。” 他第一次如此认真,没了那吊儿郎当的劲。 怕惹到他,温乔没再问了。 屋里安静了许久。 只有电风扇铁片的咯吱声。 晏孝捷边划手机边问,“对了,你是什么星座的来着?” “天蝎。”温乔问:“怎么了?” 他不知道刷到了什么,一直在笑。 她很好奇,“你笑什么?” 晏孝捷转身,把手机屏幕亮给温乔看,又没个正经起来,“我想搜搜我们配不配,结果,随便搜了一下,大家都说……” “说什么?”她心跟着提起来。 “说,白羊和天蝎,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 衣柜吃奶(微h) 09章 那天后,晏孝捷每天都给温乔补习数学,因为,他知道她和自己一样,第一志愿都是医生。 只不过他是想救活人,而她是想替死人说话。 他问过她: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想做法医。 她说:你想让活人不去天堂,我想让天堂里的人能瞑目。 他也问过:你不怕吗? 她摇头:不怕。 他再问:为什么? 她说:因为活人,比死人更可怕。 晏孝捷记得,这是他和温乔最走心的一次聊天,正因如此,他更欲罢不能。 燥动是因为外表,那牵绊就是因为内心。 * 一个周六的午后。 烟海巷的老屋。 温乔有几道数学题怎么都教不会,还把晏孝捷整气了,他再一次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着公式:“你可能还真只能超过我,勉强考个第十名,就你这数学逻辑,前面九座大山,你根本搬不动。” 明明这个题型已经教了七八次了,可只要换个问法、换个数字,温乔就在一半卡死。 见晏孝捷都教出汗了,她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可乐,放到他手边,“别生气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肯定做得对。” 晏孝捷冲她扯着笑,手肘抵在桌上,转起了笔,“你回忆一下,你骗了我多少次?至少有五次你都说你会了,然后呢,又次次求我。” 接着,他又说,“你说我不可信,你呢?不也一样吗?” “这是俩码事。”温乔立刻严肃撇清,“我是正经事,你不是。” 晏孝捷往沙发上一靠,哼着说:“有什么区别?不都是讲假话吗?” 温乔急起来了,“你这明明是……” “别吵,”晏孝捷举手起,“我不和女人吵架,peace,ok?” “ok。” 他这种无赖又无聊的口头禅,只有她会认真回。 晏孝捷教得太累了,出去抽口烟,放松放松。 温乔窝在小沙发上做题。 这间很久没人住的老房,竟慢慢的有了点烟火气。 说怪不怪,还真像他俩的“同居”小窝。 晏孝捷本想去街上溜达买包烟,手刚往院子的铁栏上一放,看到一个熟悉的女人正朝这边走来。 “操,八百年不来一次,来这干嘛啊。” 他慌张的赶紧往屋里跑。 “晏孝捷,怎么了?” 看到晏孝捷像风一样跑进来,温乔吓到了,他没说话,将她的作业本放进书包里,使劲塞到了沙发底下。 温乔有点害怕,“到底怎么了?” 晏孝捷都急出了汗,“操,我妈来了,我妈要是看到我俩在一起,我们都完蛋。” 温乔也慌了,“怎么办啊。” 因为,徐蓉和她提过,晏家有个员工规定,只安排工作日的住宿,周五要上交钥匙,所以意味着,她也必须躲起来。 晏孝捷拉着温乔就往唯一的房间跑。 没地躲,只有一个衣柜,衣柜底下还算宽敞,勉强能塞两个人。他高,所以他先坐了进去,弓着背,让双脚尽量撑平,命令她: “快点进来。” 他坐进去后,里面瞬间边窄,如果她也进去,意味着,必须跪在他身前。 见火烧眉毛了,晏孝捷凶了一嘴,“快点,以我爸妈那鬼性格,你要是不进来,你继母绝对被炒,还要罚钱。” 听到了高跟鞋声越来越近,温乔想不了那么多了,费了些力,钻了进去,本来想蹲着,可是头会挤到上面的木板,所以,她还是跪下了。 温乔就这样跪坐着,手不知道该怎么放。 “抱着我。”晏孝捷命令她。 她不想,也不敢,但她没支撑点,很容易倒出去。随后,他直接抬起她的双手,向自己的脖颈后一环。 她身子立刻稳了很多。 俩人面对面,她的胸口对着他的脸。 姿势有些羞耻。 曾连萍穿着小洋裙走了进来,温婉娴淑,是官夫人的标准模样。 她好像是来找什么东西的,还一直打着电话,“妈,你几十年都没想起过要找这个发卡,怎么突然今天这么想要?” 那头是老人沧桑虚弱的声音,“就是很想要,帮我找找。” 曾连萍嗯了声,“这房子我也有十年没来过了,现在都给保姆用,不过你那发卡不是金也不是银的,应该不会偷。” 衣柜里好闷,闷到出不了气。 晏孝捷满头汗,T恤也濡湿了。 温乔也是,白衬衫没一会就湿了,晶莹的汗珠一颗颗滴透了薄衫,里面若隐若现。 晏孝捷无意间看到了她里面的半罩杯胸衣。 他心底坏笑,还穿半罩杯,装什么乖。 发现他正在偷看自己,温乔掐了他脖子后面的皮肉,“闭眼。” 他没闭,反而睁得更大了。 无赖、痞子、流氓。 温乔想骂,但是迫于无法出声,忍了。 曾连萍在外面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最后进了卧室,她还在打电话,“妈,客厅里的抽屉我都看了一遍,没有,是不是放衣柜里了。” 听到衣柜两个字,温乔和晏孝捷魂魄都被吓飞了。 要是被曾连萍看到他俩,以这样的姿势坐在衣柜里,晏父会打他,徐蓉会扔了她。 可能是太过紧张,温乔的指尖抠进了晏孝捷的肌肤里,她死死的抱着他,小脸紧紧贴在他的耳朵边。 有种捉奸在床的既视感。 曾连萍手已经放到了柜子上,但电话里的老人一直在嚷嚷,“萍啊,不在衣柜里,在床头柜里。” 这会,她才松开手,去了床头柜边,抽开第二格时,果然看到了那枚老上海的玫瑰发卡。 拿到了东西后,曾连萍就走了。 听到铁门重重关上的声音后,晏孝捷和温乔终于松了口气。 “你妈妈走了,我们出去吧。” 温乔太闷太热了,只想立刻出去。 但晏孝捷没动,他的喘气声越来越重,刚刚她最紧张的时候,身子不停往前倾,右胸都贴到了他的唇。 他憋了太久,很难受。 温乔感受到了落在自己乳间那股浑厚的气息,她不知怎么,肌肤竟有点麻麻的,痒痒的。 但她还是在反抗,“晏孝捷,快出去。” 晏孝捷的身体像被火烧,脑子瞬间像充了血,他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只感受得到此刻自己本能的欲望。 他一口咬在了温乔的衬衫扣上,用牙齿的蛮力,将衬衫扯落了一半。 白色的半罩杯内衣,裹着她的右胸,就这样裸露了出来。那小山峰像璞玉,洁净似雪,些许的汗滴,都像是露水。 温乔哪能受得了这无礼,高喊,“晏孝捷!” 晏孝捷听不见,下一秒,嘴唇就落在了她酥软的乳上,他在白净的嫩肉上嘬了一口,汗也进了他的唇齿间,但他觉得是香的。 “不要……”温乔扯着他的头发,“……晏孝捷……不要这样……” 总觉得是欲拒还迎,晏孝捷半抬眼,“等一下,你会喜欢的。” 顿时,晏孝捷大掌扶着温乔的细腰薄背,又一次用牙齿将右边的内衣咬到了胸下,那颗小乳还轻轻晃了晃,是少女的白中透粉,香浮欲软。 他将这漂亮的小乳含进了嘴中,乳上是齿间的湿热气息。 她明明是愤怒的,可是又耐不住身体的本能反应,小腰不觉扭了一下。 晏孝捷朝她的小细腰轻轻一拍:“口是心非。” 虽然温乔觉得身体传来的感觉很奇妙,想抗拒,可是又会享受,也好像只要她一沉沦,就会将她和他带进成人的欲火里。 她用最后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是错的,她用力的掰开他的脑袋,“晏孝捷,我们不能这样。” 意乱情迷里,晏孝捷没听,还用牙齿轻轻咬了咬她挺立的粉珠,她揪住他的头发,冲破了身体的本能,喊了一声,“啊……不要咬……” 他没停歇,还在继续。 她的小乳上已被他的气息完全覆盖,他动作很娴熟,时不时就把她那深压的欲望挑了起来。 也许是情到浓时,晏孝捷贴在温乔的胸间,抬起眼,喘着越来越粗的气息,说,“温乔,和我在一起吧。” 他自认为,这次比任何一次都有信心能成功。 可是,她眼里只有怒意,狠狠的骂:“晏孝捷,我永远都不会和你这种人在一起。” * 阿晏同学,你自信哪里来的?完犊子咯,乔乔女鹅生气了。 转校 10章 从衣柜出来后,温乔愤怒的去了厕所,她刚进厕所,就听到了晏孝捷仓促的脚步声,和铁门被带关上的重重声响。 屋里彻底安静了。 温乔扶在生锈的水龙头上,她浑身很热,想用凉水冲冲脸。只是,她感觉自己底下很黏。 出现这种反应,还是头一次。 她有些紧张的扯下自己的裤子,又一点点扒下内裤,内裤是白色的,所以很明显看到沁湿了一小片,上面还沾着白色的液体,她知道这是女生产生生理反应时分泌的阴液。 她有点烦,迅速整理好衣物。 过了会,温乔从厕所出去,本想去沙发底下找书包,却发现书包已经放好在了桌上,她拎起来时,里面还怪沉。 她拉开拉链,里面放了两盒奥利奥和两瓶葡萄汁。 就这样,温乔背着重重的书包走在巷子里。 刚才,她的确被晏孝捷无耻的行为气到了,可是,让她更心烦意乱的是,他的时好时坏。 如果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球也好,但他偏偏不是,他也有温暖会照顾人的一面。 所以,她才会时不时掉进他的陷阱里。 不过,对于晏孝捷的表白,温乔从来不信。因为她认定,那只是他这种家境优渥的大少爷,在最年轻气盛时的一时兴起,和抽烟、逃课、打架、看黄片一样的低级玩乐而已。 就像是一场燥热的雨,过了它的时节,总会停。 所以,比起真心喜欢,她更相信,他是想操到自己。 满足他17岁时,对性亢奋的幻想和跃跃欲试。 * 那天后,晏孝捷再也没打扰过温乔,就像消失了一样,在学校里和学校外,都没碰过一面。 她的世界的确安宁了。 一天晚上,温乔在家里和徐蓉吃饭,徐蓉难得买菜做饭,还做了三菜一汤。 她好像很开心,还给温乔买了新裙子。 徐蓉掏出袋子里的裙子,在温乔身上比来比去,“乔乔,好看吗?牌子货,五百多呢。” 是一条白色长裙,领口还有荷叶边,很纯,很仙。 温乔愉悦的收下,“很好看。” 她知道,徐蓉一定是打麻将赢了钱,而且赢得不少。 徐蓉一直在给温乔夹菜,碗里堆着满满的牛肉和鸡翅,“多吃点啊,我得对得起在天上的建哥啊,把脸吃胖点,都凹进去了。” 温乔嗯了声,大口吃了起来。 到这里,她们相处得还算融洽。 不过,温乔心里藏了事,整个下午都在想,上课都分了心。她放下碗筷,胆小的问去:“徐阿姨,你可以给我一点钱吗?” 徐蓉愣了一下,然后笑着从钱包里掏出三百元,“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是喜欢打扮,没钱就问阿姨要啊,你可别因为没钱花,就去搞什么裸贷啊,现在这种骗子特别多,专挑你们这种小女孩下手。” 温乔没收钱,也没吭声。 “哟?”徐蓉把刚扣上的皮夹又打开了,“怎么?不够啊?要多少,直接和阿姨说。” 温乔紧紧揪着衣角,说了,“一千。” 她想把这几天的饭钱、补习费,全部还给晏孝捷。 想和他彻底撇清关系。 一听一千,徐蓉立刻把皮夹收了起来,一副不好说话的样子,“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徐蓉是自己唯一的经济来源,温乔得卑微,“徐阿姨,我有点急用,后两个月的生活费,你可以少给我一点。” “乔乔,阿姨不是这个意思,”徐蓉语气凌厉:“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买名牌?买手机?还是和男的乱搞,怀了,要堕胎?” 其实就是不想给。 温乔着急解释,“都不是。” “那是?”徐蓉挑起眉。 温乔找了一个最可信的理由,“我前两天把同学的手机弄坏了,着急赔给她,需要一千块。” 徐蓉一口肉一口饭,时不时斜眼盯着她,但就是不说话。 * 那晚过去,温乔以为徐蓉不会给自己钱,但早上出门的时候,徐蓉还是扔给了她一千块,提醒她,仅此一次。 拿到钱的温乔,开始四处找晏孝捷。 但他彻底消失了,没来上课,喜哥超市地下室也没见他,烟海巷老屋也没人影,给他发微信和打电话,都不应。 那天在楼下做完广播体操后,温乔无意间听到有人在讨论晏孝捷,说他好像要转校,可能参加完期末考试就走了。 原本,对她来说,这是一个喜讯,但她并没有开心。 上楼的时候,温乔收到晏孝捷的微信。 晏孝捷:【有事吗?】 温乔:【有,晚上在老地方见吧。】 不过晏孝捷没同意,回得冷漠:【我没功夫跑那么远,下午我会来趟学校,下了课,你来操场找我。】 * 下午第四节课铃响后,温乔特意拖延了十几分钟,等同学们都走了,她才下楼。 空荡的操场,没有一个人。 温乔四处找,这时,晏孝捷从主席台后面的小树林里冒出来,“来这边。” 温乔走了过去,在离晏孝捷有一人距离的位置定住。 落日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影子渐渐拉长。 每天广播站这个点都会放歌。 是周杰伦的《简单爱》。 晏孝捷双手插在校服裤里,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痞拽样,他的声音穿进歌里,“听说你四处找我?” 温乔没看他,低眉轻语:“因为有事找你。” 他一直看着她:“什么事?” 她将手里的白色信封递到他眼底,抬眼看着他,“这段时间你请我吃饭、帮我补习,这里面是一千块。” 晏孝捷嘴角抬起戏谑的笑,“我听出来了,你是想用一千块,买我滚?” 温乔一急,睫毛轻轻颤动,“你不要每次都用这么偏激的词来形容…… ” “不用这一千块,我就能滚了。”晏孝捷冷声打断了她。 温乔错愕的抬起头,“什么意思?” 他往前走了两步,稍微靠近她,半俯下身,将她身前的光影挡了一大半,他笑着说:“因为,我要转校了。” * 很开心,没想到短短几天就收藏破百了!谢谢大家喜欢这个故事~喜欢我们阿晏和乔乔女鹅,我会加油把后面继续写好的 ~ 也希望宝贝们可以多多留言和我聊剧情,哈哈哈哈~Biu~ 微博:sissycici 为了她 11章 在晏孝捷说完要转校那句话后,俩人陷入了沉默。 谁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天色渐黑,操场亮起了灯。 “怎么这么突然呢?” “要转去一中吗?” 温乔连续问了两句,但眼神静如止水,似乎真的只是同学之间稀疏平常的关心。 晏孝捷显然不满意她的反应,也因为那天再次被拒,他暂时没什么心思再没皮没脸的逗她。 包括这两个问题,他也没答。 温乔从不勉强别人,不回答,她也没再问。她将信封又递到了晏孝捷的眼下,“这一千块不是买你滚,是因为这段时间你照顾了我很多,你不拿着,我心里不舒服。” “你哪来这么多钱?”晏孝捷扯开话题。 “徐阿姨给的。” “她能给你这么多?” “嗯。” 温乔这个人,总是如此,清汤寡水,冷冷清清,不温不火。这一年,晏孝捷就没见过她热烈的一面。 要么就是,她没有。 要么就是,她不愿给自己看。 温乔最后又问了一次:“你不收吗?” “嗯,不收,”晏孝捷扬起下巴看着她,“心里不舒服就受着,反正我也没让你舒服过。” 她顿时哑口,手臂渐渐垂落。 晏孝捷走近了些,拍拍她薄瘦的肩,“温乔,你如愿以偿了,你现在应该欢呼雀跃,而不是摆着一张丧脸啊。” 温乔抬眼注视着他,须臾后,只送上了一句祝福:“祝你学业有成,考上军医大。” 还是那样无趣,乏味,没劲。 晏孝捷直起身子后,温乔几乎是嗖一下,绕过他,大步往操场上走去。 不过,见她没走远,他喊了一声: “温乔。” 温乔回了头,操场的灯太晃眼,让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到他喊了句:“这次期末考试我让你,你加油考到前十。” 她没做回应,静静的杵了会,然后头也没回的走了。 * 王业军修车行。 这车行上了年头,又破又乱,但该有的设备一个不落,反正做的都是熟人生意。 尹海郡正在给一台面包车修后备箱,黑色背心上又是汗又是灰,他正拿着扳手捣腾,手臂筋肉隆起,结实有力。 这是他舅舅的车行,平时来赚点零花钱。 当然,这也是晏孝捷的第二个窝。 晏孝捷正坐在旁边掉了漆的长椅上抽烟,把校服胡乱的甩到了一边,校牌都掉地了。 尹海郡两个大步走过来,替他拾起了地上的校牌,“你还真以为自己要转学呢?校牌丢我这,我可不管啊。” 晏孝捷根本不在意这事,对着外头的街道抽着烟,漆黑的双眸里,藏了很多不痛快的心事。 “我也是真服了你,”尹海郡边上零件边讽刺,“拿转校去刺激温乔,怎么?你以为她会抱着你,求着你说……” 他学起了女生嗲嗲的神情,“孝捷哥哥,你不要走,留下来陪乔乔嘛。” 要吐了,晏孝捷捡起地上的拖鞋就扔了过去。 尹海郡敏捷的躲开了,“我的意思呢,你很清楚,温乔就不是那种正常女生……” 见晏孝捷瞪着自己,尹海郡赶紧换了话术,“普通女生,嗯,普通女生。所以你要搞定她,还得有点耐心。” “他妈的都一年了,”晏孝捷不爽的喊,“我晏孝捷能追一年,还有比这个更诚恳的吗?怎么就说,永远不可能和我这种人在一起?” 他就是气温乔这句话,而且是气到想一拳砸墙的地步。 尹海郡把扳手一扔,在旁边洗了把手,随便擦了两下,在破旧的柜子上取了包玉溪,叼在嘴里,坐到了晏孝捷身边,借他的火点燃了。 尹海郡抽了两口,说:“我发现你也是神经病,能感动她的事,你一件不说,下流的事,件件没少干。” 随后拇指向下,糗他,“你到底会不会追女人啊?真他妈弱爆了。” 晏孝捷伸手就往尹海郡底下摸,“你会?你要会,你这玩意怎么那么干净?” “滚你妈的。”尹海郡甩开他的手,“老子要有目标,全垒打的速度绝对你比快,至少,我绝对不挑温乔那种冷血动物。” 过了会,尹海郡一手勾住晏孝捷的背,正经了点,“你为什么不和温乔说,这几天你发生了什么?讲这件事,都比骗他你转学,效果强一百倍。” “不想。”晏孝捷立刻否掉。 尹海郡拍拍他的胸,挑挑眉,“怎么?不想让乔乔看到孝哥的脆弱?” 晏孝捷又瞪了眼,“滚。” 知道他最近心情不好,尹海郡也不找事了,起身去冲澡前,提醒他,“对了,你记得给谢启政送两条好烟,要没他去求你爸,你还真得和你乔乔分道扬镳咯。” 晏孝捷很烦,“这要你说,啰嗦。” * 隔日,祁南二中。 温乔是物理课代表,她刚去办公室取完批好的作业本,抱着厚厚一沓,穿梭在长廊里。 太热了,她只想赶紧回到教室。 刚走到门口,她被人叫住。 是尹海郡。 温乔知道尹海郡和晏孝捷好朋友,见过几次,但没讲过几句话,她有点惊讶,“你有事找我吗?” 尹海郡和晏孝捷是二中出了名的校草。 路过的女生都会害羞看几眼。 尹海郡直话直说了,“嗯,关于晏孝捷的。” 温乔愣了会,问:“关于他的什么事?” 大概组织了一下语言,尹海郡挠了挠脖子,然后说:“我先声明,我说这些,并不是说要刻意帮晏孝捷说点什么,我只是想把他最近发生的事告诉你。” “你说吧,什么事?”温乔还是一副清冷模样。 尹海郡犹豫了片刻,说去:“其实他这段时间过得不是很好,因为最疼他的外婆去世了。” 温乔心底有点触动,但也不多,“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几乎是被她的冷漠弹回来,尹海郡立刻懂了晏孝捷的痛苦,他都有点急了,“因为,他外婆是上个周六走的。本来那个下午,他是要去陪他外婆的,但你拜托他帮你补数学,所以他选择了你,没见到外婆最后一面。” * 很开心上了潜力新书~ 谢谢每个大宝贝们 ~ 微博:sissycici 欢迎来玩~ 和我做爱 12章 从尹海郡那得知晏孝捷外婆去世的消息后,温乔整个下午上课都心不在焉,有两次老师喊她起来答题,都是被同学提醒,才反应过来。 放学后,温乔本来要下楼,但她却往楼梯上看,莫名有股力量,将她牵到了楼上的四班。 她悄悄的往后门里面看去,没见到晏孝捷。 后来,温乔回了家。 老厂房的水泥路,坑坑洼洼,里面还有下过雨后的积水。她拉着书包带,就这么走着,想着事,不小心踩到水坑,脏了鞋。 刚进家门,徐蓉给温乔打了个电话,说晏家办丧事,最近事比较多,所以要晚点才能回来,冰箱里有剩菜,让她去热点吃。 她放了书包,把脏掉的鞋子拿去了阳台,然后洗了洗手,打开冰箱,里面就剩了一碗辣椒炒肉,她拿出来,放微波炉里热了热,她想到好像还有点腌制的咸菜,也拿了出来。 晚饭常常都是这样解决的,她习惯了。 没爸没妈的孩子,的确,像根草。 温乔吃饭很慢,一口要嚼好多下才咽,吃着吃着,她竟想起了那次在烟海巷饭馆里,晏孝捷狼吞虎咽的样子。 她笑他,“你家挺有钱的,应该不至于还得抢饭吃吧?” 他夹着鱼肉,“是不用抢,但那老家伙心情不好了,说打就打,我要不吃快点,就得饿着被打,扛不住。” 那是,温乔第一次心疼晏孝捷。 或许是因为最近俩人见得频繁,温乔觉得自己的世界里,好像充满了他的影子。 她很烦这种感觉。 吃完饭,收拾完碗筷后,她就去洗澡,刚洗完,还没出来,她听到了徐蓉的声音。 徐蓉拎着沉沉的袋子,往桌上一放,“乔乔啊,晚上剩那点菜,估计没吃饱吧,快点出来,一起再吃点。” 温乔穿着白色的睡裙走了出来,看着满桌子的糕点,惊了,“徐阿姨,你买的吗?怎么买这么多?” “御和轩这么贵,我哪里有钱买这么多,”徐蓉很开心,“是晏家那个大少爷,特意让我带回来的。” 晏孝捷?温乔怔住。 徐蓉拆开了一盒,“晏夫人的妈妈不是走了吗,他们都在曾家那边办丧事,晚上就那大少爷自己在家吃饭,走的时候啊,他说反正这些也吃不完,让我带回来。” 温乔点点头。 徐蓉拿起一只桂花糕,咬了口,“真是甜而不腻啊,这贵的就是好吃。” 随后,又拿起一只,递给了温乔,“你也吃点啊,这贵玩意,平时咱也吃不到。” 温乔接过,放进嘴里,咬了口,的确是醇香可口,甜而不腻。 鬼使神差,她竟脱口问去:“晏叔叔家发生这么大的事,那……他的儿子…… 还好吗?” 莫名心底有点慌张。 徐蓉没听出什么异样,“曾夫人的妈妈是真的特别疼这大少爷,俩人关系特别亲。刚去世的头两天,这大少爷的确是很难受,都没吃过几顿饭,看着挺让人心疼的……” 后面扯的那些事,温乔再没听进去。 * 随后,温乔回了屋。 窗户没关,一楼有些许潮湿阴凉的风吹进来,栏杆上塑料盆里种的小花,慢慢发了芽。 温乔坐在床沿边,手机都在手里攥得滚烫,她犹豫要不要给晏孝捷发信息,毕竟那天,他因为给自己补习,没见到自己外婆最后一面。 她有点愧疚。 其实,就是一条正常的安慰信息而已。 温乔没想太多,给晏孝捷发去了一条微信。 【尹海郡今天来找了我,告诉我你外婆去世了,而且,也告诉我,其实上周六,你本来要陪外婆,但是我求你帮我补习,让你错过了见外婆最后一面,我很抱歉。】 后面还补了一句:【你现在还好吗?】 大概过了十分钟都没动静。 突然,晏孝捷打来了视频聊天。 这把温乔吓到了,因为她几乎没和任何人通过视频,她慌了几秒,然后接通了。 但接通的那一刻,才是她最抓狂的开始。 因为,晏孝捷刚洗完澡,正裸着站在镜头里。 温乔立刻撇开脸,骂他,“晏孝捷,你能不能不要次次都耍流氓啊,我是想安慰你,你能不能正常和我沟通。” 晏孝捷冲着镜头,很不要脸,“你第一次见我,就闯进厕所,我全身上下被你看了一遍,你该不会忘了吧?” 温乔很烦,皱着眉,根本不想理他。 “况且,”晏孝捷扯下毛巾,擦擦头发,还是没穿衣服,带着玩味挑衅她,“上次帮我洗澡的时候,你自己说的,男人的器官你研究得很透彻,也看过很多图片,所以,你介意什么?” 他的确抓到了治她的点,就是,激将法。 果然,温乔立刻扭头,盯着屏幕,看着晏孝捷的裸体。 手臂、胸膛、臀部的肌肉线条,流畅舒服,有勃发的荷尔蒙,也有玉树般的少年感。 当然,还有那疲软却依旧鼓囊的性器。 她始终脸不红,心不跳。 晏孝捷满意了,手臂一伸,将白T套进身上,扯下挂在墙上的灰色内裤,但穿内裤的时候,速度故意放慢了,就像是特意给她看。 温乔不耐烦了,“你能穿快点吗?” “哦。”他这声应的太刻意。 随后,晏孝捷迅速穿完衣裤,走了出去,身体向后一躺,整个人掉进了松软的被窝里,镜头晃了晃,然后对着了他的脸。 画面刚好卡到他的脖子上,五官突出且精致。 温乔很漠然,“看样子,你已经缓过来了,那我挂了。” “我说能挂了吗?”晏孝捷故意凶了点。 被他一吓,她还真没挂。 他微微扬起下巴,命令她,“把手机贴到耳朵旁边去。” “干嘛?” “叫你贴,你就贴。” 懒得犟了,温乔把手机贴到了耳边。 接着,她听到他用轻柔却很挑逗的语气,说道:“温乔,你能关心我,我好开心,我一点都不难过了。” 以前,听到这种不正经的情话,她都毫无波澜。 但此刻,她的心,好像颤动了那么两下。 镜头又恢复了正常的画面。 晏孝捷举着手机,一哼,“其实,上次你说永远不会和我这种人在一起时,我还真挺生气,但是…… ” 温乔:“但是什么?” 他紧紧的盯着她的双眸,说:“但是,激发了我想和你玩把游戏。” “玩,什么游戏?”她有些紧张了。 晏孝捷认真的问:“你就这么肯定,永远不会和我在一起吗?” “是。”温乔更认真。 “好,”他一手枕在头下,修长的手指弹动着,饶有兴致的说起了心里的游戏:“那如果在高三毕业前,你对我说出了,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你就要穿那件白色情趣内衣,和我……” “和你什么?”她细胞都仿佛缩紧。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和,我,做,爱。” 没皮没脸到了极致。 话音一落,温乔破口大骂,“晏孝捷,你真是个下流的疯子!” 晏孝捷才不介意,继续挑衅,“你怕什么?你不是很肯定你不会喜欢我吗?那为什么不敢和我玩这个游戏呢?” 她忽然低下头,揪着裙边的蕾丝,闭口不答。 他重重一哼,再刺激了她一次,“温乔,你真怂。” “好,我敢,”温乔突然开了口,非常笃定的低喊:“因为,绝对没有这一天。” * 宝贝们,因为晚上要出去玩~所以今天就只有这章了~ 乔妹或许可能大概会狠狠打脸吧!!阿晏,你买的衣服不会浪费的! 微博:sissycici 欢迎来玩~ 偷亲 13章 在期末考试前,温乔和晏孝捷几乎没有任何联系,也没有碰过面。 直到,榜单出炉的那天。 毫无悬念,温乔依旧是二班的第一名。 这惹来了第二名倪晶的不满,偏偏,她还很爱抱团,所以温乔被动的显得很不合群。 温乔在全校只有一个关系最好的同学,就是孙舒与,一个长得清秀漂亮的体育生,因为是练游泳的,所以长得特别高。 她为了进省队,前一个月都在练习和比赛,都没怎么见温乔,温乔也没把自己和晏孝捷发生的事告诉她。 因为,孙舒与要知道晏孝捷做了那些下流事,大概会去直接冲去喜哥超市找他单挑。 说实话,凭她的力气,晏孝捷不见得能赢。 刚公布完成绩,孙舒与拉着温乔去公告栏看年纪排名。 “小与啊。” 走了一半,温乔很紧张,手都出汗了。 孙舒与拽着她就往前走,“我有预感,这次你绝对能进前十。” 这个学期每次模拟考都是第十一名,前面的晏孝捷,她怎么都推不倒。 虽然那天他说会让自己,但是他为什么要让自己? “啊……” 孙舒与挤进人群里大叫一声,“乔乔,啊,乔乔……” 她激动得手舞足蹈,“你,你第十名!” 周遭像被消了音。 温乔脑袋嗡嗡的,她还以为是孙舒与在恶作剧,当她被推进布告栏前,看到自己的名字前是红色的十时,她开心的抱住了孙舒与。 “小与,我真的是第十名。” 差点喜极而泣。 孙舒与搂着温乔,实在太开心了,“恭喜你啊,终于打败了那个晏孝捷。” “对了,乔乔,奖金好像放假前就会发,不如,我们暑假一起去旅游吧,我们……” 温乔的耳畔边又一次消了音。 因为,她想起了一个人。 这时,温乔立刻转身,又扎进了人群里,挤来挤去,终于挤到了第一排。 她目光扫过十一名到二十名。 没有晏孝捷的名字。 不是吧,他连前二十都没进? 外婆离世对他影响这么大? 就算真让自己,也不至于让出二十名开外啊。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捧嘴惊叫,“天啊,晏孝捷竟然考到了第三!太帅了吧!” 一堆人头凑了过去。 温乔一惊,她立刻踮起脚尖,仰着头,透过缝隙,依稀在第三名的位置,看到了晏孝捷三个字。 她双脚落地,埋下头,心底还哼道:骗子。 “晏孝捷来了!” “卧槽,咱校服这么丑,他怎么能穿得这么好看??” “要是二中的男生都照这个模板来长,我愿意5点来学校自习。” 旁边的女生在雀跃。 男生很不屑。 晏孝捷总爱把校服外套拎在手里抛来抛去,走在路上,总是趾高气昂的样子,像他这种长相、成绩都出众的男生,只要扎在人群里,就太耀眼。 他的目光没悬念,一定是看向温乔。 不过,孙舒与拦在了他面前,一米八的个头,气势不输。 她可不觉得他帅,因为总欺负温乔,所以认定他是混蛋。 “哟,这不是我们二中的骄傲,未来的奥运冠军孙舒与嘛。” 晏孝捷这人,讲话总玩世不恭,“孙姐,好久不见啊。” 他知道,这是温乔在学校,唯一的好朋友。 不过,孙舒与还没来及警告他,就被校长叫走了。 因为人群都散开了,所以晏孝捷轻松走到了第一排,拿出手机,镜头框住前十的位置,拍了张照。 他回头时,发现温乔下楼了。 晏孝捷几个大步就追上了温乔。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眼角一弯,扬起笑意,“温乔同学,恭喜啊,如愿考进了前十。” 温乔定住脚步,回过身,微微一笑:“谢谢。” 但心底竟有种白替他担心的气意:“以为你说会让我的意思是,你在转学前,都不想好好考了。” “看来语文,我也得给你补补?”晏孝捷听笑了,往下走了两步,“我是说过会让你,但是我没说会让别人啊。” 温乔:“……” 的确,言之有理。 他脑子转太快,就是个逻辑鬼才。 “那个第三名冯骞,老子看不惯他很久了,” 晏孝捷仰起头,不可一世,“小考就让让他,期末考试被我挤出前三,有他气的。” 看他这副欠揍的小样,温乔只有无语。 楼梯间没人经过。 鸦雀无声。 过了会,温乔看着晏孝捷,羽睫轻眨,眼里很平静,“也好,你带着全校第三的好成绩转去一中,老师应该会更器重你。” 她是在认真祝福。 她就这么信了? 晏孝捷心底不禁一笑,而后故意嗯了声,还点点头,“那边老师可能真觉得我是好苗子,还把我和一中校花,安排在了同一个班。” 他嬉皮笑脸的,“听说,特别漂亮,长得像我女神韩佳人。” 又来这招。 温乔不信的哼道,“晏孝捷,别扯了,你这招太幼稚了,刺激不到我的,我不会输的。” 小心机被戳破,晏孝捷有点丢脸。 下楼前,温乔补了一句:“哦,对了,要是真的也行,你可以把那件衣服送给一中韩佳人。” 她还冲他轻轻笑了笑。 奖励太诱人,这把游戏,晏孝捷非往死了玩。 他身体一斜,一手撑在栏杆上,一手转着校服,问她,“对了,马上就放暑假了,你有什么安排?” 听到暑假,再想到奖金,温乔瞬间喜上眉梢。 她心情好,竟有了闲心调戏他,眯眼,回了他两个字,“秘、密。” 还来欲擒故纵? 温乔刚往下走两步,晏孝捷直接冲下去,将她揽到自己怀里。 她吓死了,左顾右盼,慌张的挣脱,“晏孝捷,这是学校,别乱来。” 他没松手,他可不怕,恨不得让全校都看到。 晏孝捷手臂筋肉微微鼓起,死死钳住了她那丝绒般白皙纤细的颈部,他的眼眉凑得很近,语气太坏,“温乔,没想到,你还挺会撩嘛。” 跟着,他又在她耳朵边吐着热热的气,“晏哥我,很喜欢。” 她有1米68,但在1米88的他面前,还是像只束手无策的小白兔。 被这结实的手臂箍住,温乔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但是,谁叫她今天心情特别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又有了玩心。 “晏孝捷。”她叫了他一声。 晏孝捷:“嗯?” 温乔勾勾手,“你再凑过来点。” 太勾魂了,晏孝捷这哪能受得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倾,把脸又凑了过去。 她声音太温柔,“你闭眼。” 狐狸精行为! 晏孝捷心都在打颤,他闭上了眼,在疯狂的期待什么。 但,给他的不是甜蜜的吻,是耳朵被她揪得发疼。 “温乔,你松手……” 晏孝捷疼死了,在求饶。 温乔瞪着他,“我之前次次求你,你有听话吗?” 可不耍流氓,就不是晏孝捷。 他是绝对不能吃亏的,耳朵被揪可以忍,但他必须还回去。 于是,下一秒。 他就往她白嫩的小脸上,一吻,还发出了“啵”的一声。 突如其来的偷吻。 是带电的,俩人的身体,很麻。 温乔惊愣在原地。 晏孝捷将校服甩在肩上,抬抬眉,是赢家的笑容,然后走了。 * 喜哥超市,地下室。 尹海郡在打架子鼓,他刚好经过,恰好在楼梯间看到了,晏孝捷偷吻温乔的一幕。 他边打着鼓边瞅着沙发那头笑。 晏孝捷得意死了,靠在沙发上,抽着烟,想着温乔被亲后懵住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想笑。 考了第三,亲了温乔,今天就是他的黄道吉日。 突然,黄毛站在楼梯上喊。 “孝哥,有女的来找你,没在咱学校见过。” 晏孝捷疑惑:“谁啊?” 黄毛笑得很花痴,“她说她是一中韩佳人。” * 阿晏啊,不厚道啊,玩偷亲?看来,是女鹅乔妹揪得还太不够狠啊!! 女二登场,海哥的官配来了。 我的存稿没了,开始现煮饭,不能一天两更了,但绝对能稳定日更。 *微博:sissycici 欢迎来玩~ 醋了? 14章 黄毛把人带了进来,晏孝捷惊到赶紧把烟掐灭,从沙发上噌的站了起来, “邱里?你来这里干嘛?” 开始轰她。 “出去,出去,你身上要沾了烟味,你爸得打死我。” 女孩一头及腰的长发,的确和韩佳人有几分像,尤其是鼻尖的淡痣,身上的刺绣长裙,面料做工都很精致。 一看就是富养长大的千金小姐。 邱里算是晏孝捷的青梅竹马,但只是朋友。 此时,屋里的鼓声,明显乱了节奏。 邱里往屋里探了一圈,“这就是你传说中的狗窝啊?挺酷的,竟然……” 她眼一抬,对上了尹海郡的目光,笑起来很漂亮,“还有乐队在这里演奏,下次,我要把我的小提琴也带过来。” 尹海郡迅速挪开了视线,继续打着鼓。 “什么乐队啊,什么小提琴啊,”晏孝捷可不敢让这公主在这多呆,烦得拉着她就往外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出去。” 随后,邱里跟着晏孝捷走出了喜哥超市。 路过的同学都往这边看。 都好奇,晏孝捷竟然抛弃温乔,有了新欢? 在亮处看邱里,她更美,但又没有攻击性。她拍了怕晏孝捷的肩,“你在二中看上去还挺红?” 没功夫和她瞎扯,他直截了当,“要来,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 “和你说什么,”邱里讲起话来,也和她外表一样,温和舒服,“我又不是来找你的,只是顺便来看看你。” 晏孝捷哟了一声:“二中还有你朋友呢?” 邱里摇摇头:“不是,我下学期就转过来了,校长让我提前来看看。” “转校?”晏孝捷惊住,“一中念得好好的,还有一年就毕业了,跑来二中干嘛?” 她逗了逗他,“想你啊。” 他朝她一笑:“讲点正经的。” 这些玩笑话,他们从不当真。 恰好,他们有说有笑的一幕,被温乔全看到了,她和孙舒与一起走在后面,和晏孝捷隔了一些距离。 不远不近。 孙舒与看到后,却特别开心,“乔乔,今天真是你的黄道吉日啊,考了第十名,晏孝捷竟然也有了新妞,但愿这臭流氓、死混蛋不要再缠你了。” 她还呸了声,“他还说喜欢你,喜欢个屁嘞,身边不知道多少妹子。” 温乔一直没说话,只是余光会时不时会飘向那一侧。 竟觉得,晏孝捷和这女孩挺登对。 孙舒与一直说个不停,“你说他们要去干嘛?” 话刚落,她就看到晏孝捷带女孩进了出租车里,她嘴都张成o字型,“我操,你说他不会要带妹子去开房吧?” 温乔吸了口气,平静的对孙舒与说,“像他这种混蛋,就算一个晚上和十个女生开房,不都很正常吗?” “也是。”孙舒与没再说了。 不过,没走两步,温乔手机响了,是晏孝捷发来的微信。 【下周,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玩?】 跟你有什么可玩的? 送人头给你欺负吗? 温乔只冷漠的回了两个字:【不了。】 可,晏孝捷哪能放过她,又逼问:【那你要去哪?】 她又只回了两个字:【秘密。】 立刻,晏孝捷打来电话。 温乔挂掉,并按了静音,直接把手机收进了书包里。她也说不上哪里烦,但就是不痛快,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 * 放暑假了。 如果不提那堆暑假作业,日子清闲悠哉。 温乔在放假前拿到了奖金,她挑了一天去了银行,把钱都存进了自己的卡里,虽然才几千块,算不上太多,但这是她人生第一次“挣钱”。 温乔留了几百在身上,想奖励自己疯玩一天,于是她约了孙舒与出来逛街。 俩人在市区的一家商场里逛得不亦乐乎。 她们正在一家鞋店试鞋。 孙舒与觉得温乔试的这双白鞋很好看,“乔乔,好看,显你脚腕特别细,不像我,腿比较壮,就穿不了这种。” 温乔穿这种板鞋的确好看,纤细的脚踝,雪白透光。 她凑过去,小声说,“可是要七百块。” 她心疼钱,舍不得。 孙舒与:“你不是有奖金嘛,而且你一年都难得给自己买双好鞋,买吧,是真的好看,特别适合你。” 温乔还在纠结。 销售走过来,笑着说,“这双卖得特别好,37码就这一双了,如果后面你又想要,就得调货,怪麻烦的。” “我再想想。”温乔很礼貌。 孙舒与劝温乔别纠结了,但温乔几乎没花七百买过一双鞋,所以看着盒子里的新鞋,左思右想。 白鞋上的小雏菊真的很好看,她很喜欢。 这时,从俩人身旁传来熟悉的男声,“同学,你买吗?不买的话,我要了。” 不用抬头,就知道是晏孝捷。 也真是孽缘。 出来玩的晏孝捷穿得很休闲,他很喜欢nike,白T、运动裤、挎包都是,还戴了一顶黑色棒球帽,虽然遮住了点眉目,但显得鼻梁更优越。 不笑时,冷冷的。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背脊挺得笔直,站在一旁,等答复。 温乔想了一下,还是没买,终究是舍不得。 “都拿了奖金,还舍不得买双鞋。” 晏孝捷不咸不淡的撇下一句话后,拿起鞋子去买单。 谁不喜欢帅哥,尤其是年轻帅哥。 女销售眼神在发光,“是送给女朋友吗?” 晏孝捷没答。 女销售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盒子,解释道: “哦,是这样的,我们现在的赠品是情侣钥匙扣,如果是送女朋友的,我就拿一副给你。” 钥匙扣是一只小粉熊和棕熊,很可爱。 晏孝捷手指穿进铁环里,将粉色小熊拎起来看了两眼,“真还挺可爱的,我要了,你帮我放进去。” “这混蛋果然和昨天那个妹子去开房了……”孙舒与贴在温乔耳边很小声的说,“我操,这么快……我操……” 温乔不想呆在这里,推着她往外走,“走吧,我们去吃烤肉,好不好。” “好。” 温乔挽着孙舒与往四楼的烤肉店走。 俩人刚从扶梯上走出去,身后又是晏孝捷的声音,“孙姐,我能借你温乔两分钟吗?” 孙舒与本能保护温乔,“你要干什么?” 妥妥的一副保镖模样。 温乔跟她说了声没事,然后和晏孝捷一同去了旁边,她不耐烦,“什么事?” “你昨天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他很不悦。 这是什么高高在上的语气! 温乔心底浮起一些气意,立刻反驳,“我为什么要接你电话?我有自由,有权选择接和不接。” 不知道她吃了什么炸药。 无缘无故在这里气什么。 晏孝捷不是要来吵架的,他放低了姿态,好声好气的问:“你为什么不想和我去玩?” 温乔还没开口,晏孝捷又跟着说,“如果是因为钱的话,你别担心,我可以出。” “我为什么要你出钱?”这再次踩到了她的雷区,皱紧眉,“我不想欠你。” 晏孝捷也急了,手用力往玻璃栏杆上一撑,屏着气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纯粹想让你出去玩玩,开心一下,放松一下。” 温乔加重了语气,嗓音也高了: “我现在不就在玩吗?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玩?” 他俩像极了当街闹情绪的小情侣。 气氛越来越差。 孙舒与认定晏孝捷在欺负温乔,两个大步就走了过去,刚刚的话她也听到了,推了推他: “乔乔暑假行程很忙的,我们下个礼拜就准备去崇燕岛了,谁要和你一起玩啊。” 温乔:“……” * 乔妹:什么猪队友啊!!!!!! 晏哥:好了,就崇燕岛了。 Ps,海哥也是好福气,糙汉vs千金 *weibo:sissycici 欢迎来玩~ 不要吻我嘴! 15章 崇燕岛是祁南周边的小岛,旅游胜地。 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玩水和环岛骑行的。 天蓝得发透,海天相接,灯塔白的云下是海水、草地,像是调过色的清新。海浪层层起伏,全是冲浪和潜水的人。 当然,盛夏的岛上,够炎热。 温乔和孙舒与又是坐大巴又是坐船,俩人本来还有点疲惫,但看到眼前心旷神怡的美景,谁都没了累。 “乔乔,你站在椰树底下,我给你拍张照,快去。” 这里实在太漂亮,孙舒与激动的就差在沙滩上打滚,她疯狂的喊温乔去拍照。 “马上,马上。” 温乔放下行李箱,慌慌张张的往椰树底下跑。 孙舒与看着镜头,一副羡慕嫉妒的夸张表情,“我操,温乔,你怎么这么漂亮啊,你的脸,怎么,这么,小啊!!” 温乔都习惯了孙舒与这夸张性格。 她今天特意穿了徐蓉买的白色连衣裙,领口小小的荷叶边随风摆起,她清冷的气质,都变甜了点。太阳很烈,她被晒红的小脸,粉扑扑的,当是粉色腮红了。 她漂亮得很自然。 温乔不常拍照,几个姿势下来要么是比耶,要么就是规矩的站着,她总觉得自己拍得不好看。 “小与啊,我姿势怪吗?” “你长得好看,怎么拍都好看。”孙舒与是她的颜粉。 只是,她突然皱紧眉头。 因为,镜头里多了一个人。 温乔抬头看到晏孝捷的时候,惊住。 晏孝捷穿着白T和宽松的工装短裤,手永远爱插在口袋里,棒球帽反戴着,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复古茶色墨镜。 很衬景,够舒适,也帅气。 温乔冷冷的:“我在拍照。” 晏孝捷老和她呛,“我眼瞎吗?我看不出来你在拍照?” “你知道,你还打扰我?” “也不算打扰吧,碰见了,就合个影呗。” “……” 随即,晏孝捷对孙舒与喊去,“孙姐,把我拍帅点。” 孙舒与看着温乔,温乔一脸无奈,但点了头。 拍完后,温乔跟在晏孝捷身后,走到孙舒与身边。 晏孝捷伸手拿起手机,看着照片,笑了笑,“ok,我挺帅的。”然后又看向温乔,眉一皱,“跟二中校草拍照,怎么,还把你委屈到了?” 照片里,温乔虽然还是漂亮的,但没有一丝笑,很冷漠。 温乔不想搭理他,把旁边的行李箱推过来,叫孙舒与一起走。 晏孝捷跟在她们身后,离温乔越来越近,她以为他又要耍无赖,转身准备警告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并没理自己,昂着头,大步往前走。 自作多情? 有那么点这个意思吧。 “我操,”孙舒与指着前面的晏孝捷和女生,又一次发出惊叹,“那不就是那天那个妹子嘛,来这里玩,肯定要过夜啊,我操。” 在明晃的日光里,温乔看清了女生的样子,和一般的高中生不同,长相气质都很出挑,以及背的包,温乔认识这个牌子,是chanel。 这样看上去,他们的确很般配。 孙舒与气死了,“有新欢了,都睡过了,还缠你,渣爆了好吗。” 温乔只让情绪停留了几分钟,便没再多想。 她挽着孙舒与,兴高采烈的说:“小与,我们先去买冰淇淋,然后去民宿放行李,然后再……” 只听到孙舒与不停地说:好。 一聊去哪玩就很激动。 * 温乔和孙舒与把行李放到民宿后,就马不停蹄去找那家网红餐厅,果然火,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吃上。 吃完后,她俩就绕着海岸边玩边拍照。 拍了几十张后,温乔逐渐放开,表情动作都自然了很多。 她想走到海里拍几张,拎着鞋,赤脚踩在软软的沙子里,踩一脚陷一次,余浪拍打到脚踝时,一阵冰冷一阵热。 “晏孝捷!” 孙舒与又喊出了这个晦气的人名,温乔吓得赶紧往沙滩旁看,但并没有他的人影,孙舒与指了指她身后。 她回头,看到不远处的晏孝捷和新欢。 晏孝捷赤着上身,穿着夏威夷风的印花短裤,手上抱着冲浪板,戴着宽檐帽的邱里,给他递过去一瓶防晒喷雾: “还是喷一下吧,别晒伤了。” 晏孝捷接过后,随意朝腹部、手臂和腿部都喷了一些,把喷雾塞回邱里手中后,走进了海里。 他将冲浪板放在海水上,整个身子趴在板面上,腹部用力,抬头、挺胸的目视着前方,有节奏的划水,双脚始终并拢,感觉到冲浪板随着水流向前推动时,他迅速跳跃到了冲浪板上,背脊挺得笔直。 随后,他膝盖微微弯曲,放低了重心,整个人开始松弛起来,跟着海浪,玩起了花样。 一看就经常玩,很熟练,胆子也是真的大。 暴晒的阳光下,海水都是炽热的,泛着晶莹剔透的白点。 晏孝捷常年玩滑板、冲浪、骑行,即使没刻意去练身材,但块状的胸肌、腹肌分明利落,穿衣服时看着瘦,脱了衣服,什么都有。 在层迭的浪花和光耀里,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引来了一些女生在岸边围观。 温乔也看入迷了,都忘了自己在拍照。 她承认,像他这样身世、成绩、长相都出众的男生,的确有不可一世的资本,所以他什么都敢做,活得潇洒、肆意。 邱里躺在沙滩椅上,穿着一条沙滩裙,腿像白丝绒般光滑纤细。她怕晒黑,用丝巾遮住了身子,时不时喷点喷雾。 旁边是卖冷饮的,有空调风能吹过来,让她也没那么热。 她拿下遮光的手,本来是想看晏孝捷玩完了没,但抬眼间,对上某个身影时,她心颤动了一下。 是尹海郡,他穿着无袖衫和牛仔裤走在沙滩上,他的帅和晏孝捷不同,没有一丝奶气,小麦肤色,腿毛还有点重,荷尔蒙来得更有冲击力。 “斌哥,我拿两只冰棒啊。” 他好像很熟这里,连商贩都认识,商贩笑呵的点头后,他推开雪柜,从里面挑了两只红豆味的。 因为离得很近,邱里还紧张了一下,她以为尹海郡的冰棒是买给自己的,没想到,他转身就朝另一头的女孩走去。 尹海郡热情的给温乔打招呼,“拿着吧,替我孝哥照顾你。” “谢谢。”温乔接过一只。 尹海郡将另一只递给了孙舒与,她头都敢没抬,立刻扯到手里,紧张的攥紧,突然变成了羞涩的小女生。 “你和晏孝捷一起来的吗?”温乔好奇。 尹海郡:“确切的说是,他是来蹭我的。” “什么意思?” “崇燕岛是我老家啦,我出生在这里。” 温乔恍然明白。 尹海郡抱着手臂,说,“晚上孝捷想吃烤肉,刚好我家院子里有烤架,要不要一起来?” 温乔在犹豫,但孙舒与兴奋的搭腔,“好,我们来。” 温乔:“……” * 夜晚的半山,透着些许海边的凉意,比下午舒服多了。 尹海郡家的院子算是个小三合院,房屋有点老旧,但很有年代感的氛围。他奶奶爷爷过世后,这里也没人住,他一有空就回来住住。 尹海郡在草坪上支架子,赶走了想帮忙的晏孝捷,“别在温乔面前装能了,别碍事,滚一边去。” 晏孝捷没理他,走了。 温乔觉得来了也不能不干活,她在厨房里和孙舒与忙活,孙舒与在搬餐具,她在洗菜。 晏孝捷倚在门边看着勤劳的温乔,这吞人的目光,她知道背后是他,冷冷的说:“如果不帮忙的话,就别跟鬼一样站着。” “我长这么好看,我是鬼?”他又有了闲心逗她:“行,那你说说,我是什么鬼?”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冷冷丢了两个字:“色鬼。” 他差点没憋住大笑出来。 心底就一个想法: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厨房里安静了几分钟。 晏孝捷突然敲了敲瓷砖墙,“把手擦干,跟我去一个地方。” “哪?”温乔看了一眼外头的黑夜,下意识拒绝,“我不去。” 他这性子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语气凶了点,“你是自己跟我走呢,还是让我拽你走?” “晏孝捷!”她烦透了他的威胁。 晏孝捷斜着身子,比着手势,倒数。 “3、” “2、” “1、” “去哪?你先走,我再去。”温乔实在没辙了。 晏孝捷指向窗户外,“厨房外面小树林里的土房子那。” 他嘴里眼里都是一股痞味:“温乔同学,一会见咯。” * 五分钟后。 温乔擦了手后,趁大家不注意,悄悄绕过房子,推开后门的栅栏,跑进了小树林里,有路灯,还算看得清路。但到了土屋这,就暗下来了,屋里没人住,没任何光源,只能借助旁边的路灯和月光寻人。 “晏孝捷?” “晏孝捷?” 温乔轻声喊着,但没人应。 黑漆漆的,树林里就她一个人,还有点怕。 “喂。” 晏孝捷突然恶作剧般的冒出来,吓得温乔叫了一声,惊魂未定,他站在她身后,嬉皮笑脸:“就这破胆还做法医,以后怎么去杀人现场。” 温乔本来就烦,被他一吓,更没好脸色了,“叫我来干嘛。” 忽然,晏孝捷将她往土屋边一拽,双手一挡,撑在了墙面上,她被他完全罩住,小小一只缩在了他的胸膛前。 他来之前就萌生了一个刺激的想法。 “暑假结束前,我们至少有一个多月见不到面,我想我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能让你记得住我。” 他笑得实在太坏。 温乔紧张又愤怒的指着他,“晏孝捷,你别乱来啊。” 这种警告就是毛毛雨,晏孝捷哪里会怕。他身子又俯下去了一些,温乔用双手推向他的胸膛,但是根本受不住他的力气,手肘越来越弯,直到手背贴向了自己的胸口。 他的唇落还差一分落在她的唇上。 晏孝捷刚准备继续,温乔用尽全力撇开脸,闭着眼喊,“不要吻我嘴!” 他愣住,而后笑着挑逗问去:“为什么?” “因为……” “因为什么?” 他的呼吸已经触到了她的耳畔,好近,脖子上一阵麻,她的心都在抖,说:“因为我不想把初吻给你。” * 这章字数算饱满,3500+ 下章晏哥要做什么,想必乔妹和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 关于肉,前面都是微肉,要到开学才有真正的大肉。还是跟着剧情走,想每一次肉都是合情合理和舒服的。 关于坑,我不会弃的,放心。 关于故事线,高中、大学、都市情节都会有,看他们成长(各方面啦hhh)高中部分比重最大。关于副cp,海哥和里里,他们有肉。 *weibo:sissycici 强吻(微h) 16章 “温乔,” 晏孝捷根本没把那话当一回事,嘴角噙着笑,俯去了温乔的脸颊边,手指还拨了拨她的发丝,“跟我玩欲拒还迎呢?” 以为讲句这样的话就有用? 笨。 就算不是欲拒还迎,这初吻,他也要定了。 “没跟你玩,”温乔睁开眼,边躲边警告,“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哦。”晏孝捷应得太漫不经心,还略调戏了一番:“温乔同学,你好凶哦。” “晏孝……” “唔……” 温乔话音未落,唇瓣就被晏孝捷的气息掠夺。 他可一点也不斯文,唇舌柔韧的在她唇上反复碾磨,极具侵占欲。这和她想象中的初吻,截然不同,她要的是温柔,是浪漫。 她讨厌这种蛮不讲理的索取。 原本那股气就没消,她现在更怒。 可是怒又能怎样,她哪里是这种混球的对手。 一双小手,无处安放,只能拼命的捶他。 跟绣花拳似的,软绵绵,毫无杀伤力。 青春期的少年,在这种打破清涩的事上,总有无师自通的本事。 和温乔不同,晏孝捷幻想的初吻,就是如此。因为他性子太烈,喜欢刺激又激烈的一切。所以,当气氛被挑起后,他哪里顾得上身下这娇弱的反抗。 他要的猛烈,要让今晚这个吻,烙在她的骨子里。 并且,日后,只能让自己换新,不允许被任何人覆盖。 忽然,晏孝捷一掌撑住那软细的小腰,另一掌抚上了她的胸,隔着裙子的绵布,做着揉捏动作,这让他吻得更来劲。 “唔……嗯……唔……” 又是一次挑战底线的无礼,细碎的抵抗声从温乔唇间的缝隙里发出。 这次,她来真的了,拼命的将晏孝捷推开了。 一阵夜风吹来,还带着浓厚的海腥味。 潮湿,粘人。 俩人紧紧对视,喘气着,起伏着。 啪—— 是一记巴掌声。 温乔第一次打了晏孝捷。 可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并未垂头,也未丧气,甚至都没有去摸被扇的脸颊,那微微的红印就这么搁着,他完全不在意。但她后悔了,不是出于愧疚,是因为,他的眼神骤然变得更狠更冷。 她觉得自己,把火彻底给点燃了。 即将一发不可收拾。 “晏孝捷……” “不准……摸……” 照旧,晏孝捷只给了温乔几秒反抗时间,然后再一次吻了上去,这次的吻,比上次更激烈。 确切的说,是不管不顾的强吻。 嘶—— 温乔听见了裙子拉链被撕下去的声音,力大又急躁。 晏孝捷边吻她,边将手从侧面伸了进去,直白的触到了肌肤,光滑又温热,但他要的是完全触碰,所以又用蛮力,将胸衣带往下一扯。 她气到在挣扎,不停拿拳头锤他背。 胸不大,晏孝捷一手就能包住,很多男人都喜欢大胸,他不,他就很喜欢这种手感,整只娇嫩的小奶,都能在他的手掌间。 一会被掐,一会被揉,一会被按。 尤其是,他喜欢去抚摸奶上的红珠。 一摸,就挺立了起来。 那种奇妙的反应又出现了,温乔想抗拒,但身子的本能告诉她,想去迎合。 在他唇舌与手指一番猛烈侵占下,不停地有欲望在呼之欲出。把她的理智打得七零八落,甚至成了一地碎片。 晏孝捷要的可不是清汤寡水的唇碰唇。 “张嘴。”他强势的命令。 “不要!”她抿紧唇。 “再给你一次机会,张嘴。” “不要!” 温乔低喊,细脖向后一缩,但被晏孝捷的大掌直接搂住,五指用力的穿过她后脑的发丝,让她的脸整个向上仰,未施粉黛,却美目流盼,看得他心太痒。 真他妈想一口生吞了她。 随后,晏孝捷又一次吻向那被自己占有过的唇,还是湿热的。 不过温乔始终唇口紧闭。 于是,他抚在她奶上的手掌,用力一抓一松,这样揉玩了几下,小白奶渐渐充血,还硬了。而后,他又抓起来就晃了两下,那力道下的颤抖,她根本受不住。 “啊……”她闭紧眼,叫喊冲了出来。 晏孝捷趁此将舌头伸了进去,狠狠钻进了她的口中,贪婪的探索,又在她的软舌上不停地挑逗。 温乔本来还在捶他,但整个人几乎被他吞噬,手没了力气,全身也没了力气。她慢慢闭上了眼,心中的愤怒,被来势汹汹的欲望,覆盖到没了影。 最后,她屈服了,缠上了他舌头。 他的征服欲,也彻底得到了满足。 配合起来的温乔,就这样仰着头,被晏孝捷肆意的掠夺,还不禁环抱住了他的背,手指在他的骨骼和皮肉上抠动,T恤被扯得皱皱巴巴。 突然,他把手从裙子里拿出,更不安分的伸向了她的臀。 虽然有棉布的阻隔,但夏天的衣服终归很薄,他明显感受到了臀上的几股肉,像水蜜桃,很嫩很有弹性,他太喜欢了,大掌抓起一股肉,用力捏了几下。 她双腿本能的绷紧,身子往前一倾,贴他贴得更紧了些。 一切都不受控制。 香津搅在晏孝捷的舌上,他上面很激烈,下面也激烈。 手指往她臀中的缝隙中一挪,一只手指往缝下滑去,一会,他就摸到了最秘密处的软肉,温热的气流裹紧了他的手指,他没忍住,手指左右一挑,两片花瓣被轻轻掰动。 不过,也没再肆意继续。 温乔完全软瘫了,脑中一片空白,像是爆裂的白光闪过,身子不听使唤的左右扭着。 “嗯……唔……嗯……” 还有似有似无的破碎呻吟声。 晏孝捷双手撑住她的脑袋,吻不是带电,是带火。 他知道她招架不住,但就得让她这么受着。 无人的小树林里,低矮的土屋旁,他们释放了第一次拥吻。 不过,刺激的事,晏孝捷从不喜欢一次性做完。 他松开了温乔。 哗哗的海浪声很大,穿进夜空,穿进树林,混着蝉鸣、虫叫,嗡嗡作乱。 树缝间的一抹光,刚好落在了温乔的脸颊上,那被挑逗后的红晕,烫着脸,她第一次害羞的埋下了头。 晏孝捷笑了笑,伸手想去拉她,但被她甩开。 他无赖般的嚯了声,“温乔同学,怎么吻完就不认人啊?” 她没出声,冷静下来后,心里裹着憋屈劲。 晏孝捷又伸了一次手,“这里路黑,牵晏哥的手,带你回去吃烤肉。” 语气还怪宠溺。 温乔将内衣带扯上来,拉链拉好,杵在原地,头始终没有抬起来过。她也不知道自己心底憋着什么劲。 是被无礼的强吻? 还是介意他已经有了新欢还缠自己? 她不知道,但就是很不痛快。 晏孝捷替她把荷叶边理了理,又捋顺了她有点凌乱的头发,眼带笑意:“从那天放学你不接我电话开始,我就觉得你不对劲。” 他身子一俯:“你怎么了?还是我让你怎么了?” 温乔抬眼,轻轻瞪他,然后猛地推开他,独自往石阶上走去。 一个字都不想和他说。 晏孝捷跟在身后,双手插进了口袋里,昂起下巴,说:“温乔,我觉得你会输。” 嚣张又强势。 温乔赫然收住脚步,睫毛轻颤,但依旧坚定的死守原则,“晏孝捷,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可能和你这……” “太固执的小朋友,真的很会蒙蔽内心哦。”晏孝捷抢了话,笑着挑了挑眉。 后面那句不是他怕听到,而是,他觉得老说违心话,就没劲了。 * 乔妹:你都睡了别人了,还碰我!!渣男! 阿晏:我操,我睡了谁?右手吗?? 玩游戏 17章 叁合老院里,烤架已经支好,桌子和菜都摆好。孙舒与在穿烤串,尹海郡在调蘸料。 似乎没人察觉其他俩人去了哪。 温乔先回来的,她悄悄钻进了厨房,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晏孝捷隔了会才出现,他很自然的对尹海郡说:“海哥,帮我接个人呗。” 尹海郡:“谁啊?” 晏孝捷边回微信边说:“就上次来喜哥超市找我那个女生,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帮我接她上来。” 尹海郡愣了下:“你怎么不去?” 晏孝捷往厨房看去,“你的老窝,你熟。” 尹海郡还不知道晏孝捷那点破心思,只要温乔在,他那身体就跟粘了胶一样,寸步不离。 把蘸料调好后,尹海郡就下了山。 晏孝捷给的地址是崇燕岛一家海景酒店,尹海郡刚走到门口,一个女生正朝自己挥手,纤瘦苗条,桃腮带笑。 尹海郡没什么笑意,甚至有点冷酷,歪头示意:“走吧。” 邱里点点头,跟着他走了。 跟在尹海郡这种粗旷的男生身后,邱里更像是一个乖到不行的小公主,娇弱又温柔。 是活在两个世界的极大反差。 半山的石阶上有些青苔。 邱里怕滑倒,走得有些慢,海风穿过树缝吹过来,掠起了她的发丝,她将发丝轻挽到耳后,看了一眼完全不顾自己的尹海郡,说道: “你要一直假装不认识我吗?” “才叁个月而已。” 尹海郡停住脚步,黑眸里都是冷漠:“我们认识吗?” 生硬冰冷的否定。 邱里寒了点心,而后听到他不悦的催促:“你要是用这个速度走的话,明天早上都吃不上饭。” 她突然柔弱的问去:“如果走不动了,怎么办?” 他冲她冷笑:“怎么办?” “嗯,怎么办呢?” “硬走。” “……” 又是一记无情。 随后,俩人没再有任何交流。 * 叁合院里,烤串都上了架,香气四溢。 晏孝捷看似是个身娇肉贵的大少爷,但这些活他都会。他坐在椅子上,正烤着几串羊肉和鸡翅,娴熟的撒着调料粉。 孙舒与帮温乔端出来一大碗热汤。 温乔说:“我看厨房里还剩几个西红柿和鸡蛋,我就做了一碗汤,大家一会可以喝喝。” 她虽然外表看着冷,也不擅交际,但为人很真诚,总觉得不能白吃白喝。 尹海郡走过去时,还特意拍了拍晏孝捷的肩,动着唇,“大嫂,可真贤惠啊。” 晏孝捷笑得还挺骄傲。 大家都坐下了。 温乔挨着孙舒与坐,尹海郡和邱里莫名凑到了一块坐,这样显得坐在两排正中间的晏孝捷,像是坐在了王位。 尹海郡打趣,“哟,今天我们晏少爷这么勤劳呢,还亲自烤串呢。” 晏孝捷眉眼一抬,心里舒爽得很,“老子今天心情好。” 说完,他的目光自然看向温乔。 可惜,温乔根本没瞅他一眼。 晏孝捷见有生人在场,开始相互介绍起来,他先指着尹海郡,“这是我最好的哥们,尹海郡,阿海。” 接着,他指向孙舒与,“孙舒与,孙姐,未来的游泳名将,奥运冠军。” 和尹海郡对视,孙舒与又害羞了。 还剩两个女生。 晏孝捷想了下,他先指着邱里,“这是我的好朋友,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未来的小提琴家,邱里。” 好朋友? 温乔心忽然一绷紧,抬眼看向了邱里。 邱里一笑就更漂亮,“大家好,我叫邱里,再过一个多月,我们就会成为二中的同学。”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尹海郡,但他一直在烤着虾,毫不在意。 晏孝捷最后指着温乔,对邱里说:“这是温乔,你知道的。” 介绍得过于简单随意。 温乔一惊。 邱里意味深长哦了一声,“原来你就是温乔啊,我听这个名字,耳朵都要生茧了,我们晏少爷追了一年都没追到的女生,果然够漂亮啊。” 晏孝捷还很要面子,“有些话能省略就省略。” “哦。”邱里笑了下。 “原来那天,你们不是去开房啊。”孙舒与这个人,嘴就是快。 温乔用手肘抵了她一下,她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晏孝捷的目光像是要把温乔吃了,他算是明白这姑奶奶,这段时间是在不爽些什么了。 他心底忽然来了阵爽快。 邱里听笑了,指了指晏孝捷,“我俩看着像一对吗?” 孙舒与狂点头:“很像。” 邱里摇头,“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晏孝捷哼了声,“我也不喜欢伺候公主。” 温乔垂下眼,走了神,手里烤的茄子都忘了翻面。 不喜欢伺候公主? 那就是喜欢欺负贫民百姓呗? “茄子都能烤糊。” 晏孝捷抢过她手中的铁签,然后把自己手中烤好的茄子,放到了她碗里,“吃这个。” 邱里都看在眼里,抱着双臂故意颤了颤,“温乔,我看着他长大的,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一个女生。” 晏孝捷从不绕弯,朝温乔抬起下颌,“听到没。” 温乔心里想的却是别的。 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一个女生?哪样? 抵在小树林里强吻自己,不顾自己意愿,下流的摸来摸去,这样吗? “小与,羊肉串烤好了,你快吃。” 温乔都没搭理他,凑到孙舒与旁边说着悄悄话。 有说有笑。 在海边的半山里吃着烤串,真是惬意又浪漫。 晏孝捷觉得干吃饭太无趣,于是他提出玩游戏,孙舒与问他什么游戏,他说,真心话大冒险。 游戏虽土,但还是刺激。 大家也都同意了。 晏孝捷拿来一个玻璃酒瓶,放在长桌上,“最简单的,转酒瓶,指着谁,谁就受惩罚,转的人下指令,ok吗?” “ok。”稀稀拉拉的回应。 前面几轮老是孙舒与输,但大家也没什么问题可以问她,所以玩着挺没劲。 直到,孙舒与转到了尹海郡。 尹海郡不怕,“真心话,随便问。” 一直对他有好感的孙舒与,想借此问一把大的,她小心翼翼的问,“你能接受的最大尺度有多大?” 温乔觉得她疯了。 邱里默不作声。 尹海郡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说:“都可以,愿赌服输。” 大家开始期待孙舒与的大尺度问题。 她屏气问:“你,还是,处男吗?” 晏孝捷自信的抢了话,“这算什么大尺度,他是,这题我帮他答。” 他自认为俩兄弟间,毫无秘密。 “不是。”尹海郡悄然的回,语气平静。 大家惊住。 只有邱里没有丝毫惊讶的表情,低下头,拨开发丝,吃着鸡翅。 最不可思议的是晏孝捷:“我操,你他妈什么时候破的处?” 先他一步,有点失了面子。 尹海郡笑了笑,“下把你赢了我,我再答。” “我他妈非得赢你!”晏孝捷来了劲。 不过,这把他转到的是邱里。 晏孝捷觉得这公主太乖了,没劲,随口问:“你想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邱里想了想,说:“你们都玩真心话,那我玩大冒险吧。” 他想了一圈刺激的大冒险,都觉得对她下不了手,“随便给你找个轻松的游戏吧。” “为什么?”她反而还挺想玩,“一视同仁啊,玩就要玩得大点。” “你能玩多大?” “多大都行,愿赌服输。” 晏孝捷胡想了一个,手指往前一指,“那你坐在尹海郡身上,喂他吃烤串。” 温乔瞪了他一眼,“晏孝捷,你别闹了。” 他将身子凑过去,眉梢一挑,“你可别输在我手里,我会玩得更刺激。” 她撇开了头,不想看他。 这些游戏尺度,尹海郡都觉得不是事,身子向后一躺,拍了拍大腿,对邱里说:“来吧。” 邱里也很干脆利落,真往他大腿上一坐,侧着身,拿起一串羊肉喂到了他嘴边,怕她倒,他手掌扶上了她的背,另一只手扯着铁签,啃着羊肉。 这也是晏孝捷第一次见到邱里不乖的一面。 孙舒与吃醋了,闷闷不乐。 温乔小声安慰她,“游戏,都是游戏而已。” 尹海郡吃完后,邱里就坐了回来。 俩人再无交流。 都玩了大半天,温乔还没输,晏孝捷有点不爽,又轮到他转酒瓶了,这回他握着酒瓶,计算好转的角度和力气,一转。 啤酒瓶转了一圈,然后指向了温乔。 他如愿以偿。 温乔也愿赌服输,“真心话,你随便问。” 晏孝捷盯着她一阵,问:“你初吻,是什么时候?” 问题过于刻意,一看就是早有预谋。 他就是要听到她亲口说出来。 其他人也在期待。 温乔手肘抵在桌上,托着下巴,仰面想了想,答:“大概是10岁的时候吧,有一个大哥哥教我骑自行车,后来我不小心摔倒了,他接住了我,我记得嘴唇有碰到一起,这应该算是初吻吧。” “……” 无人开腔。 始料未及,还莫名让人来气。 晏孝捷脸色瞬间变了,眉目也从轻松变得冷狠,他要把温乔盯透了,而她压根没看他,继续游戏。 时间一下就到九点多了。 尹海郡送叁个女孩子下山,到了光亮人多的地方后,他就折回家了。 他回到叁合院的时候,发现晏孝捷还坐在椅子上生气,走过去拍了拍他,“10岁的事,你介意个什么劲啊。” 晏孝捷眉一皱,“1岁都不行。” 他那占有欲一上头,可怕得很。 尹海郡觉得好笑,没搭理他,回头看了一眼乱七八糟的院子,伸了个懒腰,“这堆东西,明天再收拾吧,太累了,我先去洗澡了。” 晏孝捷跟着就起来,一把箍住尹海郡的脖子,“你跟我都不说实话?你什么时候谈的对象,什么时候破的处。” 尹海郡拍拍他的脸,“你好土啊,谁和你说要谈恋爱才能睡妹子。” “我操,”晏孝捷低吼,“海哥,你他妈玩得这么溜,藏得深啊。” 尹海郡糗他,“嗯,比你有用点,一个学期又结束了,你还没把到温乔。” 说完,他懒懒散散的洗澡去了。 晏孝捷走到院子的树下,手机在手里转来转去,还在烦温乔的唇被别的男人先碰过这件事。 虽然远在记忆都模糊的10岁。 他给温乔拨去了电话,但仅一秒就被挂了。 他又打了叁次,一样,被挂。 晏孝捷发去微信:【你什么意思?】 温乔心情似乎好了许多,有闲心玩他:【人权自由。】 【接电话。】 【不接。】 【别挑衅我。】 【你这种人还能有什么花样,不就是再被强吻一次嘛。】 【温乔,你这是在钓我。】 【晏孝捷,我是在警告你,再无礼动我,我会让你的脸肿到破相。】 * 当做200猪的加更吧!3600字!!谢谢各位宝贝子们的支持!! 今晚的晏哥是多重打击,海哥快他一步,乔妹的唇还被别人先碰过(这位男士会在都市情节里以晏哥同事的身份客串。) *weibo:sissycici 新学期见(微微h) 18章 温乔和孙舒与赶一大早去环海骑行,当然也就是随便沿着海岸兜风。 她们租了一辆白色的电动车,孙舒与在前座骑车,温乔坐在后座。 为了赏景,她们骑得很慢。 狭长的海岸线,蜿蜒曲折,护栏不高,显得海面更壮观开阔,湛蓝得发透,波光闪闪,像是色调明丽又梦幻的油画。 “啊,啊,太漂亮了……” 没有人比孙舒与更夸张,一路开,一路喊。 不过,温乔都听不见她声音,因为眼里只有风景,耳里只有舒适的海浪。 温度太高,阳光太烈。 不过一会,她俩就被晒出了满头汗。 “来,给你吹吹。” 温乔带了可爱的消暑小风扇,她看孙舒与骑车太热,就放到了她脖子后,虽然起不了大作用,但好歹能有点风。 小电动继续缓缓前行。 一阵层迭的海浪,一阵咸湿的海风。 “温乔同学。” 身后又是熟悉的男声。 孙舒与在看到人后,停下了电动车。 一辆墨绿色jeep山地自行车刹在了她们车前,晏孝捷还是一件白T和美式运动短裤,灼灼的日光下,他太耀眼。 似骄阳,永远那样自信又张扬。 晏孝捷一手撑在扶手前,脑袋一歪,看着戴着宽大遮阳帽,缩在孙舒与身后像小鸡仔的温乔,下巴一扬, “你俩这车有电吗?乌龟都比这快。” 这张欠揍的嘴,温乔才懒得理。 后头,尹海郡也骑着山地自行车追了上来,他朝温乔招手,喊了句:“大嫂,昨天的西红柿鸡蛋汤,很好喝。” 温乔一时不知该怎么应。 尹海郡就是故意逗她,他朝晏孝捷比了个go的手势,晏孝捷长腿一跨,上了自行车。 飞快前行。 阳光穿进海浪里,少年的身影在飞驰,山路的风灌进他们的胸膛里,衣服被吹到鼓起,也不知道对着海浪在高喊着什么,但就是亢奋。 少年的青春,总是如风的热烈与恣意。 温乔也不知道怎么来了劲,调整好坐姿,拍了拍孙舒与,指着前面即将消失的身影: “小与,我们必须超过晏孝捷!” 她要赢他。 就不相信带电的还跑不过腿骑的。 孙舒与气势满满,按下开关,加快了速度。 小电动呼呼往前冲。 不过一会,小电动就追上了两辆自行车。 “晏孝捷!”温乔扯着嗓子高喊,“你输了!” 还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只是,她们的小电动突然减速,还唱起了歌。 孙舒与一脸茫然,“乔乔,它唱歌了,是不是就是没电了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啊。” 温乔惊了,赶紧下了车,检查着小车,“不是吧,这会没电?” 她们的五官都皱皱巴巴的。 晏孝捷从旁边擦过一阵极速的风,看着温乔着急的样子,他一直在笑,在前头嚣张的大喊: “温乔,你赢不了我的。” “各方面,都赢不了!” 温乔气死了,但又顾不上跟他斗,只能想办法先回去,孙舒与想起来,她边掏手机边说,“我想起来了,老板说路上没电了,就打电话给他,他来接。” 俩人一急,更热了。 * 折腾了一上午,温乔和孙舒与在民宿吃了口饭后,开始换装,下午准备去海边游泳。 来崇燕岛不玩水,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孙舒与本就是游泳队的,装备很专业,她换好后,敲了隔壁的门,温乔出来时还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很少游泳,更很少穿得这么暴露。 是一条鹅黄色的连体泳衣,背上有一处镂空。 其实不算裸露,但她很少穿,所以有些拘谨。 温乔披上黄色印花衬衫,挽着孙舒与往海滩走。 她们一路聊得很开心。 没人察觉,身后被一个男人尾随。 沙滩旁全是人,密密麻麻,都是嬉戏哄闹声。越靠近沙滩越热,阳光晃眼,沙粒发烫。 刚玩完冲浪的晏孝捷,戴着黑色墨镜,躺在沙滩椅上休息,白衬衫就这么敞着,被风时不时撩起,白皙又紧实的胸膛被晒得微微发红。 还有点性感。 忽然,在他暗暗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不自觉摘下了墨镜,那曼妙的身姿更清晰的映入眼底。 风一吹,带起温乔的衬衫,露出了纤细的腰身,那双笔直嫩白的长腿,轻盈的踏在沙粒上,虽瘦但肌理细腻,骨肉匀称,还有臀,被泳衣紧紧贴合住,曲线上翘,更像一颗诱人的水蜜桃。 晏孝捷一看她,眼里就有光。 好像无论任何时候,他都会为她心动。 温乔看到了晏孝捷,不过刚好看到一个陌生美人,在索要他微信,他还真拿出了手机,她立刻将头扭开。 看事情,总是看一半。 晏孝捷的确拿出了手机,但打开的是温乔的头像,还指向她,陌生美人知趣的走了。 原来,名草有主。 晏孝捷起身走去了温乔身旁,“要不要带你冲浪?” “不要。”她冷漠的拒绝。 “那带你游泳。” “不要。” “那带你走走?” “不要。” 连连被拒,也磨不掉晏孝捷的耐心,他腰一弯,脸往温乔热热的脸颊边一贴:“我希望这两个字,是在别的地方,叫出来。” 太混球,太不要脸。 温乔懒得和这种流氓动嘴,抱着游泳圈就朝孙舒与走,但被晏孝捷一手扯住:“温乔同学,你5岁吗?游泳还要游泳圈?” 温乔反身就是一记回怼,“晏孝捷同学,你50岁吗,这么爱管闲事。” 晏孝捷松开了,没走,就在沙滩边看着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边游边叫的温乔,逗得他一阵乐。 看得有点无聊了,他才回到椅子上。 孙舒与带温乔带得也有点烦了,于是让她先上岸,自己痛快的在海里游会。 温乔走上沙滩上,全身都湿透了,泳衣一变沉,胸口就往下坠,她不停地往上拉,因为她看到有束熟悉火辣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 她在包里拿出干毛巾,裹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温度很高,在太阳底下站了会,头发、泳衣就干了。 旁边有处买冷饮的小摊贩。 温乔口好渴,她刚拿了一瓶果汁,付了钱,身旁便出现了一个男人,并不是晏孝捷的气息,她吓了一跳。 男人是个年轻小伙,穿着泳裤,看样子也是来玩水的,看着像个正常人,但眼神却一直往她胸口看。 温乔有些不舒服,想避开,但被他缠上。 男人开门见山,“你好漂亮,可以给我你的微信吗?” 温乔躲避着,“不好意思。” 男人没放弃,又问了一次。 温乔还是婉拒了。 但她被男人扯住了胳膊,一直要微信。 温乔是真的慌了,不知该怎么甩开这个诡异的男人,情急之下,她看向了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晏孝捷,手朝他一指, “不好意思,我男朋友在那边。” 这时,男人才松开手,但还是盯着她。 温乔抱着果汁,跑去了晏孝捷身边,拍了拍他的手臂,他睁眼还被太阳刺到了,看到是她,笑了笑: “怎么?求我带你玩水呢?” 温乔撇了一眼后面的男人,慌乱的怼他说,“起来,带我走。” “什么?”他一脸迷茫。 但晏孝捷很快从她慌乱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什么,往旁边一看,立刻懂了。 他站了起来,搂着温乔,往民宿的方向走。 水泥小路上,没什么人。 晏孝捷低眉看着温乔,声音放低,“怎么?这种时候想起我有用了?” 她抬眼,瞪着他。 不过,这个节骨眼,在他宽阔的胸膛里,的确很有安全感。 走了一半路,晏孝捷发现身后有人,他停下脚步,回头一看,还是那个猥琐男,冲他喊: “哥们,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是记带笑的狠话。 要真干架,他也不怕。 以往也没怎么输过。 男人没支声,默默往前走。 最后,晏孝捷搂着温乔回了民宿,在上楼时,却发现男人也在楼梯上。 男人回身,幽幽的说:“我住楼上。” 这比见鬼都可怕。 温乔心一提,很害怕。 晏孝捷的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抚着她,然后冲男人笑着说: “好好住,别多事。” 又是一记警告。 随后,温乔仓皇进了房间,把门反锁上。 晏孝捷松开了她,有点渴,拧开桌上的矿泉水,咕噜喝了几口,说:“这种民宿什么牛马鬼神都有,多得是猥琐男专门跑来看美女,专挑单身女孩下手。” 温乔还有点惊魂未定。 晏孝捷:“你和孙舒与一会收拾收拾行李,晚上我让尹海郡来接你们,把这房退了,剩下几天和我住。” 这句话更吓人。 温乔没回。 晏孝捷坏笑,“两个选择,一个是去半山和我住,一个是我来这里陪你住。” “……” 温乔内心开始抓狂。 她想去洗手间换衣服,边走边说:“你俩都可怕。” 最后一个字刚收尾,晏孝捷就直接拽起她,扔去了床上,大身压着她,娇弱的她又是一次无法反抗。 “我救了你,你还骂我,温乔同学,你没心啊。” 晏孝捷的衬衫这一路都是敞开穿的,此时,裸露的胸膛刚好压在温乔的胸和小腹上。俩人的衣服都太薄,所以她也感受到了他鼓鼓的性器,刚好抵在她的腿间。 温乔没怕,“你能不能干点人事。” 晏孝捷无赖一笑,“这事,鬼还真干不来。”突然想起什么,更无赖的补了句:“哦,不对,除了,色鬼。” 她淡定,是认定这混球,不至于此刻就做那件事。 身上这体重到底是男人的,温乔被压得好累,双手推在晏孝捷的肩上: “别压我了,你好重。” 这出水芙蓉,刚又晒了点太阳,脸是透着光的粉嫩。 晏孝捷看得更是心痒,一手就抚在了温乔的大腿上,她下意识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别碰我。” “哦。”他老爱这样应。 “别动我,别动我……” 她在嚷叫发出警告。 为时已晚,晏孝捷的手从大腿外侧,抚向了内侧,一路上挪,直到那块私密又敏感的小山丘。 这回,温乔是吓到了,“晏孝捷,你别碰我……” 但下一秒,他就用整只手掌抚住了温热的山丘。 啪,一巴掌扇了上去。 温乔瞪眼:“我说过,你敢碰我,我就让你破相!” 晏孝捷点点头,完全不在意这雨点般的巴掌,抬抬眉骨:“这会随便打,一会你就没力气打了。” 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 温乔这是要被逼疯了,小手揪着他的衬衫领,瞪眼警告。可这张白嫩粉扑的小脸,就算是生起气来,在他眼里也是可爱。 泳衣的面料很紧,温乔底下小山丘的轮廓更明显,晏孝捷换上了手指,叁根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停地在花瓣上按压。 她脑子骤然一片空白,白光闪过,手指一曲,闭紧了眼,双腿和小肉臀都扭动了起来。 他都没太用力,就是隔着布抠了抠,她已经湿了,有一些粘液沁透了面料,微微粘在了他手指上。 床上的画面,太荒唐,太羞耻。 晏孝捷手指用力一压,还用拇指指腹,揉搓了那颗小珠珠。 敏感到身体充血! 温乔双腿曲起,紧紧的绷住,山丘的小口还一缩一缩,还夹住了他的手指。她知道自己很羞耻,可身体就是不受控制。 最后,白衬衫快被她扯烂,紧绷的双腿微微抽搐,没忍住呻吟,叫了出来。 “啊……嗯……” 晏孝捷终于听到了日思夜想的叫声,是细柔的少女音,很动听。 他满意了,松了手,的确不会现在就办事。 刺激的事,要循序渐进。 要一步步把这朵冰冷的玫瑰,放入烈日下,融化开,再含进嘴里。 冷静下来后,温乔缓缓睁开了眼,她都不敢抬眼,她知道晏孝捷肯定很得意,就这么揪着他的衬衫,没撒手。 “乔乔,你在里面吗?” 忽然,门外传来孙舒与的声音,刚没看到温乔,她着急忙慌的跑回来。 “在、在……” 温乔心惊胆战,像是偷情怕被抓。 孙舒与对里面的一起都毫不知情:“我可以进来吗?” “啊,不,不行……”温乔慌死了,胡编理由,“我、我准备洗澡,一会找你。” 孙舒与也没起疑心,“哦,好。” 晏孝捷还压着温乔,炙热的眼神的吞噬着她,她脸上一片潮红,心底很烦,“完事了吧,完事了,你能不能起来。” 他把耳朵凑过去,“说一句,阿晏哥哥,你好帅。” 温乔知道他是什么人,柔声细语的重复了一遍:“阿晏哥哥,你好帅。” 果然,制住了他。 “阿晏哥哥,完事了吗?”她语气故意拉得很怪气。 晏孝捷又摇摇头,把脸贴了过去,“亲一个。” 温乔真亲了,她只想赶紧摆脱这混球。 她刚以为能起来了,没想到,晏孝捷朝她的嘴唇上一吻,语气不知是坏还是宠溺: “温乔同学,我们新学期见。” 挑个姿势 19章 几个人在崇燕岛呆了两天后,就各自散了。 尹海郡也回了市里。 他平时一没事,就来修车行做事。刚好这天,舅舅回了趟县里,他帮着在修一台摩托车。他一到夏天,基本就是背心、牛仔裤,但年轻,脸也够俊,所以穿得再随意也有型。 外面天太晒,水泥地热到冒烟。 屋里没开空调,就一台吊扇在咯吱转。 尹海郡坐在地上,拿着工具,修着后座,这车太旧了,修起来还有点费力,弄得他满手机油,满背汗。 忽然,一双白皙的长腿映入他眼底。 知道是谁,他没理,继续修车。 邱里穿着小香风的百褶裙,太优雅,和这里格格不入,她刚走进来,就被尹海郡吼住。 “出去。” 他还是没抬眼。 邱里当没听见,继续走到了他身边,丝巾绕在发间,直马尾侧落在左肩下,显得小脸更精致。 她很温和:“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 尹海郡觉得荒谬,他不急不慢的起身,到柜子边取了根烟,斜靠在墙面上,抽了几口,笑得又冷又无礼: “你想怎么道歉?” “怎么?用身体?再让我干几次?” 这话谁听都会来气。 邱里还是忍住了,心平气和的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讲话?” 尹海郡心里头很烦,学她,“那你们能不能不要那样讲话?” 邱里知道他说的“你们”和“那样”,指的是什么意思。 她不是来吵架的,见他还像只难抚顺的暴躁狮子,她只能更加放低姿态,“尹海郡,我是真心来道歉的,我们可不可以好好谈谈?” 尹海郡直起了身体,也没什么心情抽烟,在烟灰缸里随手掐灭,走到了邱里身前。 这张脸的确漂亮,但他看到的却是她黑色的心。 他带着一些玩味上下扫视她,哼着说:“我还以为富家千金,能有什么特别的呢,干起来,也不过如此,还没那些小太妹玩得开。” 太侮辱人! 邱里知道自己会吃闭门羹,但没想到他会讲出如此难听的话。她越来越不舒服,不过还是顺着话问去: “这几个月,你睡了多少个小太妹?” 尹海郡稍怔,而后眉目一抬,盯着她的双眼,重重的回了四个字:“关你屁事。” 随后,又开始轰人:“出去,从我这里滚出去。” “尹海郡!” 邱里再温和也是有脾气的,终于没忍住,怒喊了一声。 尹海郡指着门口,态度越来越差,“你走不走?” 邱里吸了一口气,还想说点什么,但放弃了,失望的朝门外走了出去。 尹海郡都不想多看她一眼,立刻回身,坐在了地上,拿起扳手准备继续修车时,冲她喊去:“放心,那件事我不会告诉孝捷的,不会毁了你高贵乖乖女的形象。” 太过刺眼又燥热的阳光里,他们的眼神却黯淡无光。 * 从崇燕岛回来后,温乔在抓紧时间写暑假作业,空闲的时候就去游泳队找孙舒与玩,本来只想换换心情,没想到,却换来了一朵桃花。 游泳队的天之骄子,章为盛,一中的风云人物。 这两天,章为盛时不时就和自己聊微信。 他是一个阳光舒服的男生,聊得都是正常的内容,没有暧昧,更没有擦边。 周末,徐蓉在晏家工作,给温乔打了一通电话,说晏局长和夫人出了远门,晏家大少爷让她过去一起吃晚饭。温乔有点愣住,不知道晏孝捷在玩什么把戏,但最后还是去了。 晏家并不偏,是一栋低调的带院小别墅。 徐蓉给温乔开了门,这是温乔第一次来晏家,这种感觉说不上来,不是气派,不是豪华,是严肃,甚至是压抑。 夕阳西下,院里的花被蒙上了暗橘色的薄雾。 还有稀疏的蝉鸣。 温乔跟着徐蓉去了厨房,徐蓉揭开灶台上的砂锅,里面正在熬龙骨汤,她吩咐温乔,“晏少爷住二楼最里头的房,你去敲门,叫他准备下来吃饭。” 她点头:“好。” 徐蓉扯了扯温乔的衣角,又嘱咐她,“虽然你们年纪相仿,但毕竟他是这里的主人,你说话办事都注意点身份,一会感谢他叫你过来吃饭,懂吗?” 温乔又点头,“嗯,懂。” 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她心里不免骂去。 让她懂分寸? 那晏孝捷懂过吗? 别墅里头,看着不是金碧辉煌的奢华,但是墙上的字画、柜上的花瓶,都显露出晏家的地位。 像隐匿于市的深宅小院。 温乔上了楼梯,穿过走廊,走到了最后一间房间,她用力敲了敲厚重的实木门。 里面没出声。 她又敲了一次,并且喊了一声:“晏孝捷?” 又叫了两声,里面才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进。” 温乔推开了门,却看到刚洗完澡的晏孝捷,光着身子,全身上下就肩上披了一块干毛巾,正在喝矿泉水。 但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好像已经习惯了,就算是看着那甩动的鼓囊性器,她都脸不红心不跳。 温乔语气淡淡的:“徐阿姨快做好饭了,你把衣服穿好,就出来吃饭吧。” 晏孝捷放下水瓶,边擦头发边走了过去,少年的性器疲软时也带着一股勃发感。他边走边说,“怎么才几天不见,又开始玩高冷了?” 或许是俩人在身体上又亲密了一些,他下意识拨了拨她的发丝,还用拇指摸了摸秀气的小脸,俯身,凑到她眼前,挑挑眉问,“你不想我吗?” “不想。”拒绝他,成了她的本能。 “可是,我好想你啊。” 那语气又痞又骚,晏孝捷顺势就搂住她的小腰,她的腰腹一挺,贴到了他的身下。他刚洗过澡,温热的肌肤上还挂着水珠,当然也碰触到了他的性器,有点烫。 温乔深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惊慌,反而还淡定的说:“晏孝捷,一会你又该难受了。” 晏孝捷声音放得低,坏到不行,“那你帮我啊,用口或者手都行。” 温乔瞪向他,“我会用腿。” 她指着的是踢。 但晏孝捷听到的自然不单纯,他憋着笑,把她的双眼都要盯透了: “哦,温乔同学,你还会腿交啊。” 又掉坑里了! 这回把温乔逼急了,用力推开他,低喊:“晏孝捷!赶紧把衣服穿好。” 晏孝捷吊儿郎当的走到衣柜前,却发现温乔想趁机逃跑,吼住她,“我让你出去了吗?” 她赫然收住脚步。 “你现在只是家里保姆的女儿,在这里,你得听我的。” “往少爷身边站站。” 他那语气轻佻死了。 温乔就算心里不悦,也得让徐蓉好过,谁让自己跑过来自投罗网。 她往晏孝捷身边走了走。 他拎起一条白色和黑色的内裤,问: “哪条好看,我听你的。” 温乔随便指了一条,“白色的。” “哦。”晏孝捷边穿边说,“原来,你喜欢显大的颜色啊。” “……” 怎么会这么流氓!无耻! 温乔没理他这茬,走开了一些,环顾了这间房,干净整齐,满书柜都是书,最多的就是心胸肺外科医学书,旁边的桌上还摆放着一个人体心脏模型。 她双手背在身后,故意找事,“没想到像你这种人,家里的书竟然这么纯洁。” 因为这和喜哥超市地下室,完全不同。 晏孝捷没出声,他在书柜旁的小沙发上坐下,命令她,“过来。” 接着,拍了拍自己的腿。 意思很明显,就是坐他腿上。 温乔愣着没动。 晏孝捷威胁她,“如果不想让你继母起疑心,最好听我的话。” 他又拍了拍大腿。 温乔知道他什么脾性,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且什么事都做得出。于是,她听话的走过去,侧坐在了他大腿上,臀下的软肉微微被硬物顶着。 她有些不耐烦:“要干嘛?” 晏孝捷从一本国外艺术画册里,取出了一本日本情色杂志,双臂环抱着温乔,翻开了杂志,说,“看书,挑姿势。” “……” 杂志里是A片的拆解图,女优和男优操干的姿势很羞耻,没有马赛克,每个部位都清晰。 晏孝捷:“你挑一个最喜欢的姿势。” 尺度过分,温乔没眼看,但她还是得顺着他来,不然她别想出这个门。 随后,她配合了起来。 他翻过一页又一页。 女上位、69、后入、侧入…… 她都不满意的摇头。 直到,他翻到了某一页。 她喊了停,“就它了。” 页面里是站立式,身强力壮的男优站在床沿边,托举着女优的屁股,硕大的性器正贯入她的穴口中。 画面很高清,分格里还有局部特写。 温乔只是选了一个看上去,晏孝捷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姿势。 戳戳他狂妄的锐气。 晏孝捷不禁笑了好几声,心肝被挠得痒到发疼,他没忍住,凑到她耳边,又讲了下流话,“温乔同学,没想到,你喜欢我站着操你啊。” 她脸瞬间红了。 身体里是兴奋和燥热,他就差咬着她的耳垂说话了,“放心,阿晏哥哥体力很好,这种姿势,至少可以来个几百下。” 她的脸烧得慌。 * 乔妹:我不要穿情趣内衣站立式!! 情敌男配来了!doi的助攻使者! 男小三 20章 晏家,餐厅。 中式风的装修,餐桌和柜子都是深色的檀木,高卷的窗帘旁还放着一处假山水景摆件,潺潺流水,颇有禅意。 木桌是长形的,晏孝捷坐在上座,温乔挨着徐蓉坐在一侧。 满满一大桌菜,尤其是那碗龙骨汤,肉香味太浓郁。 晏孝捷已经吃了好几口,却发现徐蓉和温乔都没动筷,便抬了抬手,“今天我父母不在,不用拘束,吃吧。” 有了他的话,徐蓉和温乔才敢动筷,但也只夹眼前的菜。 晏孝捷咀嚼了几口后,望向温乔,“我记得,你叫温、乔是吧?” 装得就像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温乔一愣,没说话,是徐蓉帮答的,“是。” 晏孝捷故意没看徐蓉,深邃的目光还是望向温乔,继续问:“哪个qiao?” 装不熟还装上瘾了。 温乔看了徐蓉一眼,确认自己可以说话后,她答:“乔木的乔。” 晏孝捷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夹起一片牛肉,平静的念去:“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 徐蓉没读过什么书,听不明白。 而温乔自然懂。 是出自诗经里的一句。 男子追求心上女子而不能得的恋歌。 晏孝捷把温乔特意带到家里,带到眼皮底下,除了想她,还有就是想逗逗她。 他指着旁边的龙骨汤说: “不知道温乔同学能不能帮我盛一碗汤。” 温乔愣住没动。 徐蓉用手肘抵了抵她,笑着对晏孝捷说:“晏少爷,可以的。” “懂点事。”徐蓉朝她动着唇。 温乔照做了,接过晏孝捷手中的碗,拿着汤勺小心的盛着汤,他眼角扯着笑意,“我喜欢喝汤,肉少点。” “好。”她答。 晏孝捷故意冷下脸,徐蓉在晏家做了这些年,了解家里每个人的脾性,她用手在桌下拍了拍温乔的腿,小声叮嘱: “礼貌点,叫少爷。” 温乔一愣,把盛好的汤端了过去,递到了晏孝捷的手旁,毕恭毕敬的说:“谢谢晏少爷,今天邀请我来您家吃饭。” 他接过碗时,五指包住她的小手,指腹还轻抚着她的手指,眼眉一抬,痞死了。 十几秒过去,他都没松手。 她慌张的不停使眼色。 直到徐蓉喊了一声温乔,晏孝捷才松开手。 这顿饭只吃了半个小时。 晏孝捷吃得很开心,但温乔和徐蓉全程局促,随便挑了点眼前的菜吃了两口。 饭后,徐蓉肚疼去了洗手间,温乔则在厨房里帮她洗碗,洗到一半时,她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背脊忽然颤了一下。 因为,晏孝捷定在了她身后,双手撑在水池边,宽阔笔直的双肩立刻将薄瘦的她环住,下颌还轻轻贴在她的脸颊边。 过于明目张胆。 “晏孝捷,这里是厨房,别乱来。” 温乔太害怕了,太怕被徐蓉撞见。 “我没瞎,”见她一缕发丝快垂到水池上,晏孝捷还替她轻柔的挽到耳后,顺势在她耳畔说,“厨房偷情,刺激吗?” 她真怕他在这里乱来,语气软下来:“算我求你了,好吗?” 可他还真会乱来,命令她,“转过来。” 只要能这喜爱刺激的大少爷停下玩心,温乔愿意听话,她擦了擦手,立刻转了过来。 俩人贴得很近,能听见彼此微弱的呼吸声。 暧昧在空气里发酵。 温乔手肘一曲,推着晏孝捷的胸膛,“别压我。” 他这人吧,有个怪毛病,就是喜欢反着来。所以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修长的腿迈开,将她的双腿圈住。 近到,俩人的肌肤都快贴合到了一起。 晏孝捷像要把她吞进眼里,“温乔,怎么办啊,碰一下你,我就会硬。” 手还推在他的胸口上,温乔费力的说,“那你就别压我啊。” “那你亲我一下。” “不要。” 他小声的诶了诶,“都这会了,你还敢拒绝我?” 马上,她像完成任务一样,在他脸上一亲,很着急,“可以别压我了吗?我真怕徐阿姨过来。” 晏孝捷眼一瞪,还凶了些,“那你就要亲对地方啊。” “……” 温乔愣了愣,没辙,扶着他的双臂,踮起脚尖,朝他湿润的唇上吻过,她刚以为结束了,但还是小看了这混球。 晏孝捷直接吻住她的唇,撬开她的唇齿,将舌探了进去,侵占着她。一开始,她下意识在抵抗,但不知不觉,她还是投降了,又一次软舌交缠在了一起,还发出了一些细碎的哼吟。 不知是想赶紧让他放过自己。 还是,真的在享受。 这拉丝般缠绵的吻,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才停下。 晏孝捷松开温乔时,还摸了摸她的额头,夸了一句,“温乔同学,吻技进步了哦。” 温乔慌得哪里在意他这些骚话,她立马转身继续洗碗。 徐蓉进来看到晏孝捷在里面,笑着赶紧干活,“晏少爷,厨房还没收拾干净呢,油烟重,你需要什么,我帮你拿。” 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冰可乐,在手上掂了掂,懒懒散散的说,“没事,别紧张,我就是突然很想喝可乐,你们忙吧。” 走出去前,晏孝捷还指了指柜子上的一些进口饼干,“对了,一会你们把那些日本饼干也带走,我不爱吃这些。” 又看着温乔的背影,说:“女孩子应该比较喜欢吃甜食。” 徐蓉微愣,而后赶紧点头道谢,“好的,谢谢晏少爷。” 这次,温乔还刻意回身,半弯腰,拉着客气的语调说:“谢谢晏少爷,您人真好。” 半抬眼时,却瞪了他一眼。 * 徐蓉还在忙着收拾餐厅,让温乔去院子里呆着等,于是她一个人站在小院里。 旁边的蔷薇开得很漂亮,花影倒在小喷泉的水中,晃动扭曲却很美。 突然,章为盛给温乔发来了微信,他每天都是训练结束后出现,发来的是一段自己练习的视频。 她点开,他钻在水中极速游动,溅起扑腾的水花。 视频最后,章为盛从泳池里一跃而起,上了岸,披上一条干毛巾,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泳裤,因为常年运动,肌肉比一般的少年都结实,块块分明。 晏孝捷本来想吓温乔,所以走路很轻,但刚走到她身后,无意看到了视频里的男生。 她惊吓到身子一颤,回了头,下意识把手机放到了腿边。 他在笑,但比不笑更阴冷,“新认识的?” 她心缩了一下,坦诚的说:“嗯,上周去游泳队找孙舒与认识的,她队里的好朋友,一中……” “嗯。”晏孝捷明显不想听了,瞅了一下她腿边不停亮起的屏幕,抬起下颌示意,“快回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进屋了。 关门声很响。 很明显,是他攒着的怒气。 * 没过多久,温乔和徐蓉回到了家。 徐蓉把大包小包放到了桌上,然后把一个方盒子取了出来,往旁边一推,“晏少爷人是真的好,之前听我说你也喜欢医学,刚刚走之前,说把这几本医学书给你。” 还陷在刚刚发生的事里,温乔有点心不在焉,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抱起了盒子,吞吞吐吐:“嗯,他人是……” 突然顿住,吸了口气,说:“……很好。” 有些话憋在了徐蓉心里一路了,言语有点些不客气,“那个,乔乔啊,我今天看晏少爷好像对你还挺热乎。” 温乔陡然紧张,“有、吗?” 徐蓉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姑娘,笑得却不太善,“建哥这女儿生得是标致,但你心里也要有点数,脸漂亮的女孩多得去了。人家晏家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不要大少爷给点颜色,你就心花怒放往上扑。” 最后那句才是重点,“不要给我找事。” 徐蓉说完就去洗澡了。 温乔回了自己的小屋,不知怎么,身体和心里都疲惫。她坐在书桌前,把盒子打开。 里面的书本并不平整的迭放着,缝隙间却有一根白色鞋带透了出来,她将书本取出,底下竟然是那双小雏菊的板鞋。 她拿起手机,打给了晏孝捷。 但打了叁次都没人应。 大概隔了十几分钟后,他发来了微信。 【书和鞋子都送你了,你想看就看,想穿就穿,不想的话,就都扔了。】 隔了几秒,又发来一条。 【这个暑假我不会再打扰你,好好玩,祝你玩得愉快。】 温乔不知怎么回,她摸着鞋,指腹像被细针扎着,隐隐发疼。她就这样静静发着呆,一想到刚刚院子里,晏孝捷冷怒的神色,心里就陡然一阵难受。 这是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 明明他们没有恋爱,她也有认识其他男生的自由,但此时她竟有了种愧疚感。 甚至是背叛感。 又过了一会,温乔点开微信,划到了章为盛。 距离上一条他问要不要后天出来玩,已经间隔了四十分钟。她低眉想了会,敲着字: 【抱歉啊,后面我要开始补习了,没有时间出去了,谢谢你的邀请。】 * 同日,凌晨12点。 王业军修车行。 本来尹海郡都收工了,结果活生生被晏孝捷堵上了。 俩人坐在门口的长凳上抽烟,看着街道,吹着夜风。 这盛夏的夜风没有一点凉意,又热还粘稠。 晏孝捷把事都和尹海郡说了,尹海郡手肘磕在他背上,翘着腿,笑话他,“晏少爷,恭喜你,临门一脚,还来了个小叁。” “操。”晏孝捷烦得把烟往底下一扔,脚用力的一踩一碾,像在发泄情绪,“她又不是我女朋友,老子什么都说不了,这他妈才烦人。” 尹海郡问:“你打算怎么办?” 晏孝捷双手一摊,声音听起来就燥,“我能怎么办?她想选谁就选谁呗,难不成霸王硬上弓吗?” 尹海郡笑去,“你不一直都在霸王硬上弓吗?” 晏孝捷本想怼回去,但突然想起一件事,手往他肩上重重一搭,问:“你呢,你是不是得和我坦白从宽点什么?” 尹海郡一哼,“我有什么要和你坦白从宽的?” 眼神明显在逃避。 晏孝捷盯着他,“说说你和邱里吧。” 尹海郡一怔。 晏孝捷抬起笑,“邱里这个人我很了解,就算是我和她这种熟悉程度,她都不敢直接坐我腿上,但是她那天竟然敢坐你腿上,你俩一定有事。” 知道晏孝捷很细心,但没想到他如此观察入微。尹海郡没得躲,也不想躲了,将一切都告诉了他。 不过,听完这个不长不短的故事,晏孝捷并不信,“尹海郡,我初中就认识你了,你觉得这个版本我会信吗?” 尹海郡还是没出声,撇头抽着烟。 晏孝捷突然严肃起来,气得嗓门都高了,“一个奶奶生病了,天天医院学校两头跑,为了还我钱,又是修车又是送外卖的老实人,我会信你做这种垃圾事?” 猜到了他有难言之隐,便问去,“是不是她和她那群小姐妹欺负了你?” 开学 21章 尹海郡又用了几分钟,讲完了另一个版本,这次他没再隐瞒。晏孝捷听后,有些惊诧,但也没多做评判,只是沉了口气,说: “她那帮小姐妹,对我都不客气,再别说你了。” 尹海郡吐着烟圈,心间轻叹了口气。 晏孝捷不禁哼道,“我也是没想到,你们两个会在我的生日party上,背着我玩得这么刺激。”又故意摸了摸他的下巴,“行啊,海哥,本事大啊,一个月不到直接上全垒。” 当然,是句玩笑话。 尹海郡一想这事就烦,他掐灭了烟,起身伸了伸懒腰,换换心情,“快一点了,你走吗?我真困了。” 晏孝捷站起来就搂着他,冲他坏笑挑眉,“海哥,我想和你睡。”手还不安分的摸了摸他的腰腹,“海哥,你好壮啊,睡起来应该很爽吧。” 和男生玩起来,他也是没脸没皮。 又痞又孩子气。 “滚!” 尹海郡甩开腰上的手,拎起柜子上黑色书包,拉下电闸,把晏孝捷轰了出去,然后放下生锈的卷闸门,锁好后,径直往马路上走。 看到晏孝捷还跟着自己,他皱眉问:“你不会真不睡自己的金窝,要睡我狗窝吧?” 晏孝捷眉一抬,“嗯,邱里能睡,我也能睡。” 这眼神、语气都太欠揍。 尹海郡朝他小腿就是一踢,“我支持温乔选那个游泳的,你这人,有时候是真他妈的欠打。” 哥们间的贫嘴,谁也不会当真。 都夜里一点了,这条街道早没了人,但也没见凉快,吹来的风都是温热的。 提起那男的,晏孝捷又是一阵烦,双手插兜,路都走得不畅快,还用力的踢了一脚路边的碎石。 其实让他更烦的是,温乔最后回的微信。 是一条转账记录,一千块。 刚好是那三本书和板鞋的费用。 她一客气,他就烦。 这段时间,他们身体上是亲密了,但心还是离得远。她很像一只哄不熟的小猫,还不是家养的那种,摸一下、亲一下,她会给反应,但就是不会主动亲近,一分开,又生疏起来。 冷冷清清,猜不透,又捂不热。 但就是这种天生若即若离的神秘感,才让他抓心挠肝。 * 九月初,祁南二中。 南方的海边城市,秋天来得晚,树木还是葱葱郁郁,没见几片落叶,满墙的花被阳光包裹着,叶片透亮。 二班。 过了一个暑假,大家有聊不完的话。 几个人凑一堆在聊。 嗡嗡一片。 “这个学期,我妈说我要是能进步二十名,寒假带我去日本旅游。” “切,我爸还说我能考进前一百名,就送我一台保时捷呢。” 几个男生在那吹牛。 说着说着,男生朝旁边被围起来的漂亮女生吹了声口哨,“倪晶,我让你第一个坐我副驾驶。” 倪晶不仅成绩好,也很会打扮,就是有些盛气凌人,“不好意思,去年我生日,我爸就送了我一台保时捷。” 男生被呛很丢脸。 旁边起了一阵嘘声。 围着倪晶的都是她在班里的小姐妹,特别捧她。 女生A:“晶晶啊,你暑假是去做了皮肤吗?怎么又白了啊。” 女生B: “晶晶,你这个Chanel的耳环好漂亮啊,好适合你。” 倪晶习惯了被众星捧月。 女生A又悄悄问:“晶晶,你真的还要再试一次吗?” 女生B跟着说:“不过,晏孝捷没有转学诶。” 倪晶的目光穿过缝隙,望向了正对面窗户旁的温乔,声音故意放大,“为什么不试,晏孝捷又没女朋友。” 整个班都知道,倪晶喜欢晏孝捷,而且追了一年。 整个班也都知道,晏孝捷身边的哥们小弟,就只叫温乔大嫂。 声音都进了温乔耳里,但她不在意,更不会搭理。 她一直和孙舒与在激动秋季校服变好看这件事,女生是白衬衫和灰色针织衫,男生是白衬衫和黑色针织衫,很有英伦校园氛围感。 平静被窗外经过的人打破。 “晏孝捷!” 几个女生指着走廊小声喊。 倪晶站了起来,本想出去和晏孝捷打招呼,但发现他下楼的目的很明显,又是为了看温乔。 晏孝捷穿着nike的白T和校服裤,光落在他修长的脖颈上,下颚的线条利落分明。他站在后排的窗边,刚好是温乔的位置,他笑着轻轻敲了敲玻璃,没出声,只轻轻动了动唇。 无声胜有声。 温乔读懂了唇语。 是:我想你了。 晏孝捷的示爱,是越来越热烈和大胆。 而温乔也早就知道他没有转学,所以开学看到他,并不惊讶。 如果是以前,她根本不会理他这痞样,但今天她却多了一份回应的兴致。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了点东西,然后推开玻璃窗,塞到了白色的窗台上。 晏孝捷觉得还挺有趣,他拿起字条,打开,上面不是什么暧昧情话,而是一句: “你裤子拉链开了。” 本能反应,他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但发现白T遮住了拉链,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她恶作剧了。 温乔和孙舒与在里头一直笑。 晏孝捷怎么会让自己输。 他把窗户推开了一些,伸手直接拿起桌上的圆珠笔,然后在刚刚的纸条上,又写下了两行话。 他手里夹着纸条,推了推她的胳膊。 温乔接过,打开后,脸色骤变,紧张得赶紧将纸条揉成团。 纸条上的字迹顿挫有力,工整舒服: “你现在笑得有多开心,我就让你在床上哭得有多可怜。” 他们一来一往的互动,班里的同学都看在了眼里。 背后一片议论的嘈杂声。 女生A不可思议: “怎么感觉过了一个暑假,他们更亲密了呢?” “我操,不会已经谈了吧?” 这时的倪晶坐了下来,脸色越发难看,还轰走了她们几个。她拿着铅笔不停地在纸上划来划去,几页纸都被笔尖戳烂了。 她好像,更讨厌温乔了。 * 走廊拐角处是六班。 尹海郡坐在最后一排,校服外套胡乱塞到一旁的椅子上。里头的黑T穿了很多年,边都磨白了。 他这人没什么读书的头脑,就四肢发达,所以对高考不报希望,以后他也想好了,读个专科,学点技术,出来找份几千块的活干,普普通通过一辈子。 班主任纪仁走了进来,还带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同学。 班上的男生,从未如此专注的看过讲台。 纪仁双手撑在讲台上,笑了,“看到好看的女孩子,一个个比考了满分都激动。” 哄堂一笑。 转校生肤白貌美,还很有气质,漂亮得像娇软的芭比。 男生都看痴到流口水。 全班就尹海郡没什么兴趣,低头玩着手机。 纪仁介绍着,“这是从一中转来的新同学,邱里,她是艺术生,小提琴专业,大家欢迎一下。” 掌声自然热烈。 听到名字,尹海郡抬起了头,目光和邱里对上,知道她转来了二中,但分到自己班上,他有点吃惊,不过也无所谓。 纪仁像看闺女一样,问:“邱里,现在还有两个座位,一个是第七排靠窗的座位,一个是第二排最后的座位,你选一个。” 邱里不假思索的指向第二排最后的座位,“我选那里。” 纪仁一惊,“怎么?你不喜欢阳光啊?” “因为,”邱里目光一直放在尹海郡身上,她停顿了一下,笑得明艳,“同桌比较帅。” 班上又是一阵笑声。 纪仁也被逗笑了,随后指着尹海郡说,“尹海郡,优等生坐你旁边,你不要带坏人家啊,别打扰她学习。” 尹海郡脸色冷漠又随意的比了一个ok的手势。 邱里拎着一个黑色大号皮包走到了位置上,尹海郡随手将凳子上自己的校服扯过,不过从余光里,他看到了这个包,心微微一紧。 她是刻意背来的,刻意给他看的。 邱里坐下,将书本从包里一本一本取出,然后声音轻柔的落向右侧,“我很喜欢你送我的这个包。” * 高三开学,两对小情侣都要开始do了! 背叛感 22章 一整堂课,邱里和尹海郡都没有交集。 下课后,邱里被班里的几个女同学围了起来,尹海郡觉得无聊,把位置腾了出来,去了外面的走廊,趴着栏杆,垂头玩手机。 女同学们早就把邱里扒了一遍,知道她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经商,家里有文化又有钱,感慨她真是太会投胎,家境好,生得也够漂亮。 短发女生很夸张:“邱里,你的鼻子好漂亮啊,这颗痣真是长对了地方,你现在是二中韩佳人了。” 旁边的长发女生问得更直接,“你有男朋友吗?肯定很多人追你吧。” 这一片很吵。 邱里用余光瞅了尹海郡一眼,她知道他能听得到,故意抬高了声音说:“我没有男朋友,也没有人追。” 女生们惊叹的啊道,“不可能,你肯定是因为太漂亮了,所以没人敢追。” “就是,就是。” 瞬间又嚷成一团。 邱里又往走廊望去,她想看尹海郡的反应,但发现他毫无反应,就像完全不在意她,一会刷着视频,一会打着字。 她难免有点心寒。 * 一天过去,尹海郡都没有和邱里讲过一句话,表情也很冷,甚至是臭,最后一节课铃一响,他飞速拎起包,就往教室外冲。 “尹……” 邱里把书往包里胡乱一塞,抓着包就跟过去,看到他的背影,刚喊了一个字,他人就没影了。 到底是秋天,天暗得比较早,不到六点,夕阳就快沉下了。 这会楼下还没几个学生。 尹海郡单肩背着书包,整个人冲进夕阳里,一双长腿直往门外迈,但还是放慢了速度,往后看了一眼,并没有那个漂亮的身影,顿了会,转身继续走了。 尹海郡约了晏孝捷在喜哥超市狗窝见,在校门外,他看到了一个挺耀眼的男生,穿着一中的校服。 还没进去,晏孝捷就冲过来,勾住了他的肩,“干嘛呢。” 晏孝捷又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朝他屁股用力一拍,“受了一次情伤,也不至于性向都变了吧。” 尹海郡没再看,俩人有说有笑的进去了。 没过一会,校门外就拥挤了起来。 一堆堆学生往外钻。 快步流星的人群里,温乔却走得有点慢,因为她整个暑假都在拒绝章为盛,但他没放弃,还坚持不懈的约自己,甚至先斩后奏,人已经到了外面。再加上孙舒与的起哄,她实在没辙,只能答应了这顿晚饭。 章为盛很高,过了一米九,因为是练游泳的,所以皮肤很白。他背着挎包,也喜欢双手插兜,笑起来,很阳光。 “温乔。”他挥着手。 温乔朝他走了过去,礼貌的笑,“等很久了吗?” 他摇头,“还好。” “那走吧。” “好。” 随后,温乔和章为盛并肩走在来往的人群里,不过一路都没有说话。 她本来就话少,和不熟的人更是。 章为盛淡淡的笑:“孙舒与说你很慢热,还真是。” 温乔只点头一嗯,拘谨也清冷。 尴尬的气氛被对面走来的黄毛打破。 黄毛老不正经的喊习惯了:嫂子,孝哥在底下,要不要见见他?” 看到温乔身边生脸的高个男,直接吼,“你谁啊,哪个班的啊,没见过你啊,我们孝哥的妞,你也敢碰?” 章为盛根本不把流氓放眼里,微笑着问温乔,“我听孙舒与说你喜欢吃川菜,那我们去旁边那家渝庆小馆?” 她又只点头。 黄毛看了一眼男生身上的校服,咬牙瞪眼,“一中的,最好不要来二中找事,你要敢动我嫂子,你他妈跟我小心点!” 温乔和黄毛使了使眼色,他才消停,但走之前,却被章为盛故意推了一把,差点撞上一辆单车。 * 喜哥超市,地下室。 “我干他娘的。” 黄毛冲下去,就拿起台球桌上一瓶没喝完的可乐狂灌,用力擦嘴,然后对坐在沙发上悠哉抽烟的晏孝捷说: “我干……” “你干,你能干谁啊你?”晏孝捷嫌他吵死了。 黄毛气急败坏,“孝哥,有个一中的来抢我嫂子,我实在看不下去,刚刚他妈的吼了两嘴,干了,那傻逼男竟然暗算我,把我往单车上推。” 晏孝捷心一抽紧,忽然皱紧了眉,把烟往烟灰缸里摁了一圈,想起刚刚去找温乔,约她吃晚饭,她却以晚上有约为由拒绝了自己。 没想到,对象竟然是那个一中游泳的。 他气得手指向下一弯,指尖抠进了掌心的肌肤。 虽然他没有资格要求她不见其他男生,但他就是很不痛快。 鼓声也停了。 尹海郡那些损话都是玩笑,他当然是向着自己哥们。他扔掉鼓锤,冲到了黄毛面前,问:“看到他俩去哪了吗?” 黄毛刚好还真听到了,“去那个什么,渝、庆……” 话音还未落,晏孝捷抓起手旁的校服和书包,起身就朝楼梯上奔,修长的腿几步就跨了上去。 尹海郡拍拍黄毛的肩,“你这次干得漂亮。” 被老大夸了,黄毛还挺乐呵,不过扯住了他,“那既海哥夸了我,是不是得奖励我点什么。” 尹海郡:“你要烟还是要钱,快点说。” 黄毛摇头,笑嘻嘻的,“我想要波多野结衣那套新资源。” 尹海郡烦了:“我没有。” 黄毛啊了声,“他们几个那没有,海哥你这也没有,那在哪啊?” 尹海郡边往上奔边朝后喊:“在你孝哥那!波多野结衣是他除了谢启政外最敬仰的老师。” “……” 怒 23章 渝香小馆离二中很近,过一条小街就到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小馆子,开了十几年了,最近重新装修过,敞亮干净了很多。 章为盛和温乔坐在靠角落的一桌。 刚点完菜,他笑着问,“刚刚路上那个黄毛为什么叫你嫂子?” 她稍怔,淡淡的答:“他们爱开玩笑。” 空调吹来,还有点凉嗖嗖。 章为盛浅薄的刘海被微微吹动了几下,他就这么一直看着温乔,过了半晌,又问去:“那大哥是晏孝捷吗?” 她不免一惊,“你怎么知道他?” “别紧张,”他的笑很温和,“是我想多了解你一点,所以多问了孙舒与几句,她说有一个叫晏孝捷的男生,缠了你一年,缠得很凶,像……” 他刻意顿了下,才说完,“……不要脸的狗皮膏药。” 换做是以前,有人这样形容晏孝捷,温乔根本不在意,甚至是赞同,但此时她发现自己变了,她会因为有人诋毁他而不悦。 还不自觉替晏孝捷说了话,“别这么说,他在一中,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 说完,她不自觉伸手摸了摸水杯,又小小的抿了一口。 脸色因为那句话变得更冷漠了一些。 章为盛这人看着没脾气又阳光,但有时候的眼神又不善。他像看穿了点什么,只不过没有言说。 这个点刚好是饭点。 小馆里都是进进出出的人。 在来去的人影里,温乔抬眼的瞬间,看到了两个一前一后走进来的熟悉身影。 是晏孝捷和尹海郡。 晏孝捷目光就没从温乔和章为盛身上挪下去过,他就是有种油然而生的愤怒,怒及胸口,恨不得干场架。 他用力地将椅子抽出来,把校服和书包往旁边一扔。 温乔一直对着他的目光,她自认为没什么可躲避的,所以显得大大方方,只是在他再次狠狠皱眉时,那吞人的冷怒让她害怕了。 章为盛察觉到了什么,朝右边的那桌看去,隔着几个人头,他看到了那个高瘦俊逸,但身骨傲气的男生。 他随即就问去,“他就是晏孝捷?” 温乔有点吃惊,“你怎么知道?” 章为盛小声笑,“感觉他马上就要冲上来给我两拳,这么在意你,应该就是他了吧。” 他边说边将上来的菜摆放好。 接着,温乔看到他拿开水给自己的碗都烫了一遍,然后自顾自的吃了一口,丝毫没管自己。 只说了一句:你也赶紧吃。 另一头。 晏孝捷拿着水杯,目光却冲着角落那桌,看到刚刚游泳男的行为,他讥笑,“真他妈有够自私啊。” 尹海郡也看到了,以茶代酒和他碰杯,“希望我嫂子长点眼。” 这顿饭,两头的人都吃得仓促又不愉快。 饭后,章为盛坚持要送温乔回家,但她又连续拒绝了好几次,最后他没再强求,因为他看到晏孝捷站在门口没走的时候,猜到了点什么。 * 最后,的确是晏孝捷送温乔回的家。 这九十年代的老厂家属院,刚到九点就没了人声,初秋的晚风舒服多了,不再冒着烫人的热气,灌进了些许凉意。 晏孝捷一路没说话,脸还故意摆得很冷,他在等温乔说话,看看她会不会主动解释一次。 要等这朵冷玫瑰主动,真快熬死他了。 奈何他又是个急性子。 还好,在晏孝捷没忍住差点先开口时,温乔定住了脚步,望着他宽阔的背影,说: “晏孝捷,章为盛约了我一个暑假,我都拒绝了。但这几天他又一直让孙舒与约我,看在小与的份上,我也不能再拒绝,所以答应了和他今晚吃顿饭,你下午找我的时候,我的确和他已经约好了。” 斑驳的月影穿过树梢落向地面,叶影稀稀疏疏。 晏孝捷刻意没着急转身,心底在窃喜。 不过从温乔的视角来看,他不出声的样子很反常,她第一次有点紧张了,慢吞的问:“你生气了?” 想借机整她,他点头,冷漠的一嗯。 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温乔不会,也不擅长安慰男生,她只能本能的再解释了一次:“我没有骗你,你不要多想。” 晏孝捷憋着笑,但还在装冷漠,“嗯,我没事。” 见他说了没事后,温乔又扯着书包,继续往前走,开学第一天就弄得全身疲惫,双腿有点酸,走得有些慢。 她声音都有点累,“我从不骗人,不喜欢和任何人有误会。” 晏孝捷一怔,他心里那灿烂的烟花像被浇了水,瞬间暗淡一片。 他以为她是在意自己才解释,原来,她对任何人都一样。 原来,自己并不特殊。 俩人肩并着肩,影子斜着,时近时远。 晏孝捷轻嘲地一笑,“我还以为,一个暑假不见,你和这个游泳的早在一起了。” 很明显,他是故意的,是想得到点安全感。 不过,温乔并没有顺他的意,望着前面的小坡,眼里没有什么光,吸了一口气: “高三了,我只想好好冲刺一把,希望能顺利考到第一警校读法医系,但也想更努力点,考出祁南,去更优秀的学校,做一名优秀的法医。” 这一次是晏孝捷停下了脚步。 她这些话比过往的任何一句都伤人,活生生将他往外推,而且推得比任何一次都远。 因为,那是她憧憬的未来,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未来。 他那么拼命的往她身边靠,以为好像靠近了一些,但没想到还是很远。 她的心还是冷的,喂不熟,捂不热。 这一次,晏孝捷没有说一个字,没有耍无赖,也没有没羞没臊的骚话,正经又平静的不像他。 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没劲,没劲透了。 长时间的沉默后,他只轻声说了一句:“很晚了,早点休息。” 温乔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他的脸,那个宽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梧桐树影里。 掉落的几片叶子,被微风卷起,吹到了他的背后,轻轻贴住,又掉落。 她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有种想跑去他身边的冲动,不过,脚只往前挪了两步,又赫然收回。 因为,她知道他想听哪句话。 但她,还是不会说。 * 某个午休。 晏孝捷这两天没怎么打扰温乔,当然,在他意料中,她根本不会主动联系自己,在崇燕岛的那些热络亲密,恍若隔世。 回到祁南,回到二中,一切打回原形。 他一想就烦,干脆就不想。 早上二班的倪晶刚来过,大胆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次向晏孝捷表白,还送了封情书,不过他又一次拒了表白,扔了信。 走之前,倪晶还不忘刺痛晏孝捷,“温乔高一高二的时候不想恋爱,高三,她更不想。这个学期,她每天来得比别人早,走得比别人晚,一心只有高考。” 最后又想起什么,补充道:“听说,她想拼一把,考去北京。” 倪晶走后,晏孝捷冲去架子鼓边,拿起鼓锤,一顿乱敲。 金属声燥得发慌。 他像一头暴怒的凶猛野兽,没人敢惹。 大家都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 忽然,刚从外面馆子吃了午饭回来的黄毛,在楼梯冲晏孝捷大喊,“孝哥,一中那个男的来了,说要见你。”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今晚和我做 24章 外面的天渐渐沉下,乌云成团状,遮蔽了阳光。 狭小的窗户透不进光。 晏孝捷支开了其他人,他和章为盛站在台球桌旁,毫无善意的盯着彼此,默不作声。 随后,晏孝捷拿起台球桌上的一盒玉溪,抽了一根,打火机清脆一响,蓝色火苗燃起又被盖住。 他将打火机朝桌上一扔,打火机撞到了一颗台球,慢悠悠地滚进了洞里,球的声响让他更没耐心,“一中也不近,不知有何贵干?” “聊聊温乔。”章为盛开门见山。 晏孝捷惊讶他的直接,但也没急,随意的弹了弹烟灰,“嗯,你想聊什么?” 章为盛先绕着里面看了一周,而后嘲讽道,“二中这地下室,在一中也很有名,好几次都听到女生提起,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有话直说。”晏孝捷没时间和他废话。 章为盛真没再客气,语气很冲,“说你,没用。” 直面挑衅。 屋里气氛顿时紧绷起。 晏孝捷胸口不停地的起伏,气焰渐长,烟灰落在了裤腿上都没感觉,眯紧眼,死死的盯着章为盛。 章为盛就是故意刺激他,所以看到他愤怒,就忍不住更嚣张,“一年多了,还没有搞定温乔,只能让几个流氓混混叫声嫂子,过过面子瘾。” 言语变得越发侮辱。 晏孝捷没这么轻易被点燃,他走到柜子旁,拿起烟灰缸,边掐灭烟边说:“你一个暑假都在被拒,跑我这来嚣张个什么劲?” 章为盛往前走了两步,笑着继续挑衅,“可是,我还没真正开始发力呢。” 越来越放肆。 背着身的晏孝捷,在听到这句话后,没办法再忍,胸口绷紧。章为盛干净的皮囊下,一肚子坏水,连女生都不尊重,他又靠近了一步,说: “温乔操起来,应该会很爽。” 晏孝捷迅速转过身,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两腮用力鼓起,拳头一握,发出了骨头响脆的声音。 差那么一点,他就忍不住要动手。 章为盛仰起面,心底是无耻的感慨,嘴边提起笑:“像她这种冷冷清清的美人,一旦放开了玩,肯定不是一般的骚。” 嘭—— 一记拳影飞快闪过。 晏孝捷还是动了手,打了章为盛一拳,但章为盛没还手,跟着又下流的说,“那双玉腿,要摆成m字,一定很好……” 嘭—— 操字刚吐出一点音,又被一拳吞没。 晏孝捷不留情面的给了章为盛第二拳,几乎是往狠了揍,章为盛的脸立刻红肿,嘴角发青,牙龈也被打出了血。 一丝丝的顺着牙缝流了出来。 垃圾,败类。 只要多看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人一眼,晏孝捷的愤怒就冲上脑,手臂青筋暴起。 至少在这一刻,他根本顾不上什么校纪校规,揪起他的领口又是一拳。 章为盛被推向了台球桌,立在旁边的球杆倒下,晏孝捷一松手,将他的头按在桌面上,没理智的揍着他。 他不但不还手,还在笑。 那笑就是讽刺晏孝捷,是没用的窝囊废。 听到动静的尹海郡和黄毛,迅速冲了进来,后头还跟着喜哥,他们费了点力,才将晏孝捷拉起来。 乌烟瘴气的狗窝,不见天日的小窗。 压抑,昏沉,又头晕目眩。 * 后两天发生的事,就像脱了轨的车。 没人好过。 学校接到了举报,教导主任派人和喜哥谈了话,暂时封了地下室,也通报批评了以晏孝捷和尹海郡为首的一群混混,要求每人写一千字的检讨信,并张贴在布告栏。 对尹海郡和其他几个混子来说,当众批评惯了,不怕丢脸,但对于晏孝捷这种优等生来说,却是订在板上的耻辱。 上一次贴在这里是年级第三的荣誉。 这一次,却是无地自容的检讨信。 一下课,整栋的学生,乌央挤在一起。 他们就是来看优等生晏孝捷的笑话。 最侮辱人的就是,有男生将他的检讨信,声情并茂又阴阳怪气的当众念了出来。 念一段,旁人就哄笑一次。 “能不要这么无聊吗?” 一声细长尖锐的嗓音冲破了人群的缝隙。 大家边叽喳议论边转过身,发现在愤怒的人竟是温乔。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啊?这么替晏孝捷说话了。” “听说有人在崇燕岛看到他俩了。” “我靠,都一起去旅游了,那就是干过那事了?” 吵吵嚷嚷。 温乔本来就长得疏离冷漠,严肃起来更凌厉,“把检讨信张贴在布告栏,是学校给他们的处分,同时也是提醒我们要遵守纪律,但并不是让你们以此为乐趣。” 几个男生还真被她的认真吓退,甩了甩手走了。 人群散了。 很快,布告栏就没了人。 温乔走近了黑板,看着晏孝捷的检讨信,信里字字显得诚恳,可她却觉得他像是被逼写下的。 总觉得事不简单。 温乔去四班找过晏孝捷,但同学说他没来上课。她又去找尹海郡,邱里说,尹海郡也没来。放学去喜哥超市,发现关了门,门上贴了字条。 临时整改,开业待定—— 而发给晏孝捷的信息,也石沉大海。 她头一次,为了他的事紧张。 最后,温乔只能回了家,她本来想等第二天再去学校再找晏孝捷,但发现徐蓉回来得很早。 她走到厨房门口,想试着从徐蓉下手,“徐阿姨,你回来的好早啊,晏家不忙吗?” 徐蓉边炒菜边说,“哎哟,你可别提了,晏家大少爷好像在学校犯事了,晏局长大发雷霆,又打了他,还好夫人护住了,他被鞭子抽了几下就跑了。” 温乔心骤然一紧。 徐蓉又叹气摇头,“哎,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似乎身体不受控制,温乔丢下一句“晚上要去孙舒与家写作业,晚点回”,然后拿起书包就往外奔。 * 外头下起了雨。 到了这个月份,本该是绵绵细雨,但这一晚的雨,下得比夏夜还急还燥。 温乔走得太急,撑着把旧伞冲进了大雨里,旧伞有点坏了,承受不住重重的雨滴,压弯了伞架。 烟海巷。 温乔一路都在给晏孝捷发信息,但还是没有回应,她打去电话,是已关机状态。而巷子里的老房,是她认为,他最有可能来的避难所。 她几乎连走带跑,雨水溅湿了小白鞋和蓝色短袜,百褶校裙在雨里风里乱舞,白皙的腿上贴满了水珠。 已不知是热还是凉。 屋里亮着灯。 温乔欣喜又激动,她推开院里的栅栏,奔到了门外,仓促收起伞,从书包里掏出钥匙,急切转开了门锁。 她拉开门,果真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晏孝捷赤着上身坐在沙发上,像是刚刚涂完药,桌上是沁着药水的废棉签,他正在拧药瓶,面上少了点血色,神色也冰冷。 知道是她,他压根没抬头,“你来干嘛?” 一连几天,心里很烦很压抑,就是烦她这种不清不楚,忽近忽远的性子。 温乔的心底莫名微微颤着,“知道你出了点事,想问问你……” “干嘛关心我? ”晏孝捷觉得好笑,不想听她说那些无聊透顶的话。 没有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痞样,他一冷到极致,周身就涌着骇人的凶狠。 温乔声音很低,“关心你也不行吗?” “可以,”晏孝捷眉心拧起一股冷意,“那以什么身份呢?” 她揪着书包,瑟缩的缓缓说去,“朋、友。” 温乔没想到这两个字会彻底激怒晏孝捷。 他几乎只用两大步就跨到了她身前,将她一把推到了铁门上,门嘭的一重响,她的背被书包里的文具盒硌得很疼,而他的双臂是鼓起的道道青筋。 他像一头失控的野狮,没道理可讲,把她的手拽得沸红,用那猛兽吃人的眼神盯着她,烧着她。 急躁的雨使劲拍在院子的草地上,那重重的雨声,让屋里的气氛变得更燥,更烦。 稀碎凌乱的雨直往屋里灌。 温乔的喘息微急,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下意识叫着那个名字,“晏孝捷……” 晏孝捷的喘息声却比她重几十倍,光是听呼吸,就能感受到他有多怒,多不痛快。 她害怕,紧张,恐惧。 他愤怒,挣扎,窒息。 晏孝捷的掌心贴合在她的手腕上,越来越热,热到发烫,没过几秒,他又将她的手腕再次往铁门上一按,由不得她反抗。 他眼里没有一点温度,太过生冷: “温乔,再耗,就真没劲了。” “过了今晚,我们要么在一起,要么做陌生人。” 门外的雨声太大,时不时还混着海腥味,一缕又一缕的吹向温乔,她浓密的睫毛颤得厉害,“什么叫,过了今晚?” 她在猜,但不确定。 晏孝捷清晰的喉结用力地滚动了几下,眼里是怒到极致的失控感,“今晚,我要你,和我痛痛快快的做一次。” “……” 干你三次(微h) 25章 院子里的雨声越大,屋内的人心就更燥热。 雨水顺着屋檐倾斜垂落,晏孝捷大手一伸,将老花窗帘用力一拉。今晚,他不会给温乔逃跑的机会。那是他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是汹涌的,也污秽。 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欲望,又或许,都有。 他听不进她说的任何一个字。 “晏孝捷,我要回家。” 温乔害怕眼前这个失去理智的男生,她转身想逃,手刚往铁门锁上拧,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握住,随后,她的唇被堵上。 晏孝捷的舌尖陷进她的口中,她不想配合,拼命在躲,可是他攻势太凶猛,弄得她的喉咙很不舒服,还有些微微的窒息感。 看样子,他根本不会放过自己,于是,她只能配合上了。 在舌尖交缠的瞬间,是激烈到她承受不住的吻。 太激烈的吻会喷出无尽欲望。 晏孝捷双手扶住温乔的肩,将碍事的书包扯落,随手扔到了地上,双手死死扣住她的后脑勺,深吻、狠吻。在她闭上眼的那刻,身体又有了那种微妙感,是像火花碎片般飞溅的欲望。 暂时吻够了,晏孝捷松了手,看着脸被烧红的温乔,眼里还是没笑意,是不容置喙的狼意,“我给你洗澡。” “不要。”她再次本能拒绝。 他的拇指微微用力摸了摸她的鬓角,“留点力气,不要说废话。” 然后,他双臂环住她,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身上一抱,手拖在她肉肉的臀下,百褶裙被撩得老高,半扛式的带她往厕所走。她吓到,喊他停下,但都是徒劳,此时的他,除了她的娇喘呻吟,其他声音都进不了耳。 * 晏孝捷一掌推开厕所门,又重重地带关上,把温乔放到了墙边。 狭小的通风窗,还有细碎的毛毛雨滴飘进来。 她细细的胳膊撑着他的肩,无助也柔弱,“能不能不要这样?”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我也想一步一步来,可是我真分不清你是在考验我,还是在玩我。” 此时,她感受到了他手心的怒颤。 忽然,他笑了,但是几近令人窒息的冷,“温乔,我从来没有因为一个人,这么难受过。” 小小的屋里,是他非常不爽的沉重呼吸声。 温乔瑟缩,哑了口。 再下一秒,晏孝捷的手就伸向了她的白衬衫,他虽是少年,但终归是个男人,力大又急躁的解开了所有衬衫扣,直至露出了里面的白色胸衣。 他命令她,“抬手。” “晏孝捷。”她还妄想抗拒。 “抬手。”他只强调自己的目的。 见她还是没动,他粗鲁的将衬衫三两下从她的胳膊里扯落,还有布料撕裂的声响。 她乱动乱嚷: “别这样,晏孝捷……” 温乔越是反抗,晏孝捷越是来劲,他单手将内衣解开,抽出来就甩到了水池上,雪白的奶团子裸露着。衣服脱完了,接下来就是裙子和底裤,她又按住了他的手,皱眉求饶,“别……” 刚说一字,他就再次堵住了她的唇,嫌她烦,一双手在下面拉开裙子拉链,短裙顺着纤细的双腿滑落到瓷砖地上,还剩一条白色的棉质底裤,保护着她最私密的部位,但很快,也被他大掌扒下。 被扒到了大腿上。 温乔紧张的推开了晏孝捷,白皙的身子一丝不挂的裸在了他眼底,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就这样双眼轻颤的望着他。 都到这一步了,他更不会收手,他又命令她: “抬腿,把内裤脱了。” 她双腿并拢,还是不听话。 于是,他只好蹲下,抬起眼,从下往上看着她娇小的玉体,也看到了山丘旁的阴毛,略微浓密的蔓延,把整个外阴遮卷起来。 以前他只在av里看过,但看到喜欢的少女,完完全全裸露在自己身前时,他或多或少都有些少男青涩的紧张。 她更是害羞得一塌糊涂,脑子里像被浆糊涂抹,手脚、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处放。 等不了了。 晏孝捷强制的将温乔的两条腿分别抬起,将内裤和蓝色的袜子从她腿上、脚上脱去。他站了起来,发现她根本不敢抬眼看自己,他却莫名亢奋,没俩下就将运动裤和内裤一起脱掉了。 俩人就这样赤身裸体的面对面而站。 他始终盯着她,而她一直在闪避。 看到温乔手上有黑色皮筋,晏孝捷取下,替她将背后的长发随意盘了起来,以免一会洗澡被打湿。他背后有伤,所以不能淋浴,于是,他拿起花洒,对着旁边的空地调整水温,用手试了试温度后,对着她的身上喷洒起来。 水压适中,喷在她身上也不疼。 晏孝捷将温乔的身体都淋了一遍后,将花洒递给她,“拿着。” 大概是过于害羞,让她没了意识,听了话。 他挤了一些沐浴露,从她丝绒般的脖颈抹到光洁的身前、后背,两只小奶也没有放过,搓出了晶莹的泡泡,又顺着平坦的小腹再往下,抹到大腿内侧时,他故意用了点力,弄得她双腿不觉一夹,还发出低吟: “嗯……啊……” 全身都被沐浴露包裹,晏孝捷拿起花洒,替她冲洗干净后,她身上全是牛奶的味道,淡淡的,却刺激着他的欲望。 他指了指沐浴露,“该你了,别洗我背。” 温乔将沐浴露挤在手心,然后揉搓在他精壮的胸口和腹部,到人鱼线下时,她停下了。 他却坏笑:“干嘛?又不是没碰过。” 见她还是没动,他抓起她的手,放到了自己勃发的性器上,教着她,“绕着这里洗几圈就好,不会被冲坏的。” 可温乔刚碰几下,他就硬了,肿胀的翘了起来。 即使她看过再多医学书籍,了解男性的生理变化,但真实感受到还是很不同,她紧张又害羞。 所有的步骤,晏孝捷本来都打算留到床上做,但他似乎有些难以忍受,关上花洒后,他将温乔抵到了墙面上。 她急促的呼吸,“要在这里做吗?” 跟着又抗拒,但柔了很多,“我不想在厕所里,在床上可以吗?” 晏孝捷觉得她投降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但也勾他魂,眼眉挑动,“嗯,要做。” 她还在摇头,“晏孝捷,我第一次,你让我舒服点吧。” “放心,我不喜欢在这鬼地方操你,但,”他伸手掰开她微微并拢的大腿,在两腿间的穴口摩搓,然后用一只手指稍微顶进嫩嫩的肉穴里,“在这里先试试手,会很爽的。” “啊……” 只是刚伸进去一点点,温乔就叫了,小脸撇开,闭起眼,小身子跟着晏孝捷手指的律动,一扭一扭。看着面色潮红的她,他真他妈想现在就入进她的身体,疯狂的操到底。 不过,他还是先用手让她兴奋一阵。 男孩的指腹到底是粗糙的,摩擦在她嫩嫩的穴口边,时不时又用手指塞进深深的缝隙里,感觉微妙又刺激,刺激到她腿间一阵阵的酥麻,带着电流,一股血充上她的脑中。 “嗯……啊……嗯……” 温乔没了理智,只能随着身体本能呻吟,女孩的声音细细的,柔媚又带着一点点性感。 晏孝捷没放手,手指持续的往那从未开发过的小穴里捅,时而轻时而重,弄得她一阵阵意乱情迷。 穴口好热,还有某种淫秽的液体一直在流。 且流不完。 他手指被一股股白色的淫液覆盖,温热又粘稠,他抽出手指,放到她眼前,逼她看:“医学书上告诉过你,这是什么吗?” “晏孝捷!”温乔屏气,吼他。 他没理,反而更无耻的说:“这是女性在性兴奋时,会分泌的一种分泌液,叫阴液。” 她喜欢拽医学知识,他就满足她。 温乔的脸都烧透了。 晏孝捷抽出手指,迅速扯下毛巾,给自己和她都擦了擦,然后横抱起她,用最快的速度走进了卧室,反锁上了门。 温乔被扔到了床上,老床不软,是木板的,只垫了一层垫褥,有点硬,她被摔得有点点疼。 见他开了白织灯,她紧张喊道,“不要开灯。” 晏孝捷又坏笑,“宝贝,不开灯,我看不到你的小洞洞啊。” 这下流的话,让她又羞又烦。 最后,他关了白织灯,只开了床头一盏台灯。 昏黄的光线里,倒也不影响,反而朦胧得更有氛围。 晏孝捷没着急扑向床,就这样站在床头,那性器挺立的上翘,真快要贴到小腹了。 温乔扯过旁边的印花毯,盖住了自己,撇着眼问: “接下来要干什么?” 这问题问得他发笑,他直直的说,“操你。” “我知道,”她从来没有幻想过和任何人做这种事,甚至曾经是厌恶的,所以语气有点不耐烦,“我是说,你要怎么做。” 晏孝捷指着毯子,“首先,把毯子扔开。” 温乔还揪着不放。 他冷声命令,“扔开。” 她的脸始终望着窗那头,慢慢听了话,手将毯子一扔,身子却害羞的微微蜷起。他接着,指着她的腿说,“把双腿打开。” 她抿起嘴,“不要。” 这次是他没耐心了,“宝贝,你不打开腿,我怎么插进去。” 字字过于直白又污浊。 温乔试着将腿微微分开了一点,晏孝捷不满意: “不够开。” 她又分开了一点,他还是不满意: “还是不够。” 见她这种挪腿速度,估计到明天早上都做不成。晏孝捷跪到了床上,干脆利落的将她的双腿一抬,使其曲起,扶着她的双膝,向两侧用力一掰。 姿势在这一秒太过羞耻。 温乔不知道做爱是什么感觉,只从书上了解过,处女膜撕裂会很痛。她的眉头皱得很紧,说:“晏孝捷,你要做多久?快一点可以吗?” 一秒破了情趣,他心间微烦,“我不是秒射男!” “这事,你以前做过吗?”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你不会秒射?” “我他妈……” 温乔小脸胀红,胸间发闷。 晏孝捷也就被激怒了几秒,而后又命令她,“你伸手去枕头底下,把东西拿给我。” 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于是伸手到了枕下,她摸到了几个硬鼓鼓的包装袋,她猜到了,应该是避孕套。 他俯到她眼前,坏问,“宝贝,你摸到了几个?” “三个。”她如实答。 他咬了咬她的耳垂,又柔又坏的说,“那就是,我要干你三次。” “……” * 晏哥:老婆她是不是在钓我啊??我秒射???好,老子干给你看! 晚上我们继续! 试试(h) 26章 被晏孝捷盯烦了,温乔捂住了他的双眼,“别看了,赶紧开始,赶紧结束。” 他将她的双手扒开,问,“你就这么讨厌做这件事?” “嗯。”她声很轻,带点厌恶,“之前徐阿姨总带男人来家里做这件事,我晚上要带着耳机才能睡着。” 第一次听她说这些,他有些心疼,又问,“所以,你讨厌男人?” “嗯。”温乔轻轻垂下眼,“男人说一万句好听的话,最终目的无非还是想做这件事。”她想起了自己父母窒息的婚姻,抵着痛说,“我不觉得这件事很美好,也不觉得一定要做这件事。” 紧接着,她扭过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盯着他,说: “半个小时够吗?” 见晏孝捷没吭声,她又延长了一点: “一个小时?” 他还是没吭声。 她皱眉,“难道,要两个小时?”又低眉一想,“可是,之前徐阿姨和那些男人,有时候二十分钟不到就结束了。” 她又盯住他,是真的在发出疑问,“你难道,要那么久?” 晏孝捷笑了出来,“温乔,你好可爱啊。” 温乔:“……” 她虽然冷清无趣,也不够热情,但她有时候展现的天真单纯,却次次能戳到他的心。 他不禁摸了摸她的额头,又玩起了她的发丝,“我喜欢你,和我想和你做这件事,毫不冲突,我只是想让你白天和夜里都开心。” 是突如其来的表白。 温乔却反问,“这件事能有多开心?” 晏孝捷吻住了她的鼻尖,牵引着她往情欲里带,“做了,就知道了。” 雨还没停,大颗往下落,厚厚的窗帘只透了一条细小的缝,木窗被水气覆盖,偶尔吹进来几缕雨风。 温乔对这些事,一概不知,她就这样等着晏孝捷做。 做一步,看一步吧。 晏孝捷将她那双漂亮的纤纤玉腿掰开,又用两手稍微撑起,将脸埋进了她的穴口前,温热的气息像在拍打他的脸。 第一次看她的私处,他兴奋又紧张。 这个姿势比刚刚还要羞耻。 温乔被害羞和紧张充了血,脖子都红了,“不要,晏孝捷,你直接做就好了,不要看我这里。” 但她错了,他不仅要看,还要,吃。 接着,她的脖子不觉向上一仰,低吟: “啊……啊……”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身本事,晏孝捷舔着她的阴户,又试着将舌尖伸进了缝隙里,滚热的气流裹着他的舌,刺激又爽,而温乔呻吟声越来越密。 他好像找到了感觉,舌尖越探越深,才不过一会,穴里就有了分泌物,一同卷在他的舌上,从穴里带出。 她底下泛滥成灾,大腿根被水液沁湿,小穴一缩一开,似乎还有淫液顺着穴缝滋滋啦啦的股了出来。 晏孝捷见她底下湿润了许多,就用上了手指,还是两根,修长的手指往穴里塞了塞,撑开了阴户那几瓣干净的嫩肉。 他往里掏一次,她细腰就跟着扭一次。 “啊……晏孝捷……别再往里弄了……” 她用力地捶着他的肩。 可晏孝捷听到的却是相反的,“哦,那就是要再往里一点。” 随后,他手指往里用了点力,指骨抵在里面,指尖在深处卷了卷,搅了搅,水忽然越来越多,随着手指的抽插声,发出了极其情色的噗呲声。 “啊……嗯……啊……” 温乔整个小腹都在用力,感觉自己的双腿都要痉挛了,脚趾蜷起,脑袋里闪过一片空白,瞬间不知道手该往哪放,只能顺着光,急切去找了一个支撑物,就是他的头,她用力的按着。 别说,他还真被按疼了。 不过,忍了。 晏孝捷见温乔都快要被自己的手指弄高潮了,他没再捅弄,迅速抽出手指,指上的淫液在光里,反着光,晶亮得太淫秽。 他俯到她的鼻尖上,轻轻地问,“爽吗?” 她还抓着他的头发,咬牙,没应答。 立刻,他拇指伸到她已经有了反应的阴蒂上,用指腹来回摩搓,最后用了点力一摁,她敏感到双腿向前一蹬,细碎声顺着嘴缝发了出来: “有点……” 晏孝捷舔了舔下唇,玩味的笑,“才有点?看来我们宝贝,很难喂饱啊。”接着,俯到她的耳畔边,说:“嘴、手都喂不饱,那只能试试阿晏哥哥的……” 他没说出那几个下流的字,但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已经胀得硕大的性器上放。她见过很多次,也摸过,但一想到这么大的异物要塞进自己的身体,她还是会害怕。 他握着她的手,在滚热的性器上下套弄着,“要不要舔舔它?” “不要。”她很快拒绝。 晏孝捷本想强势再试一次,但温乔很抗拒,求饶,“晏孝捷,算我求求你了,这件事,我真的不想做。” 没勉强她。 因为,他胜券在握,认为,来日方长。 慢慢玩。 晏孝捷拿起一只避孕套,用牙撕咬开。发现温乔没敢看自己,他又想逗逗她了,特意跪走到了她脸边,扬起他那野蛮粗鲁的性器,当着她的面套着避孕套。 有时候,她是真的烦他这没羞没臊的劲。 戴好后,他还摸了摸她的脸,“一会,阿晏哥哥,会轻一点的。” 她才不信男人的这种鬼话,冷冷的瞥眼,“随你。” 温乔她这会自然了一些,双腿敞开的角度刚好合适。晏孝捷扶着自己性器,在她的小穴上蹭来蹭去,就是不进去。 他又故意啊了一声,一脸痞样,“怎么办啊,灯太暗了,我找不到入口了,宝贝,能不能帮我掰开?” 做个爱,事也多。 温乔知道他是故意为难自己,但不听他话,三个小时都没法完事。于是,她双手放到了自己的穴边,是挺羞耻的,但还是照做了。 “是这样吗?”她轻轻掰开了点。 他将雄起勃发的肉棒在穴口随意抵了抵,摇头,“宝贝,不行,好像还不够开。” 她忍着气,又将肉瓣朝两边掰弄开,“你再试试。” 这会穴口的缝隙已经被完全掰开,明晃晃的朝那根肉棒敞开。晏孝捷还是没进去,又用了点力,狠了点,就这么磨着她的穴口,想弄得她发痒,听她说点骚话。 果然,再清冷的人,也招架不住身体欲望的折磨。 被磨了很久,温乔很难受,第一次感觉到底下好痒,好空,想要被填满,至于是什么,意识不清的她,只想抓住眼前的人。 “晏孝捷,进来吧。” “我……” 她微微睁着眼,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轮廓俊美的少年,想把那些不知廉耻的话压下去,可是受不住他这么弄自己,还是说了。 “我有点想试试了。” 晏孝捷满足的笑了,但就是喜欢逼她说完,“想试什么?” 温乔咬了咬唇,眉头皱得很紧,胸口也喘得很急,大脑是几阵不受控制:“想试试,和你做爱的感觉。” 没有什么话,比这句话更来劲。 晏孝捷扶着微沉又翘起的性器,往前掰直了一些,对着她小穴的缝隙,按着透着水光的龟头往里一挤,因为早已湿润,所以很好进,一点点往里塞。 他腰腹在发力,光影交织里,腹肌明显,是荷尔蒙的力量。 温乔原本空空的小穴,突然被巨大的异物塞入,她开始有点慌,也感到了下体的酸疼和肿胀感。 是从过有过的感觉。 因为有一层处女膜在里面挡着,所以他的肉棒进到一半的时候,就被卡住,他必须得冲破,但刚往前再冲去的时候,她大叫了一声。 “好疼。” “我不想和你试了。” 被小穴死死的夹住,晏孝捷的额头冒着细细的汗珠,柔声细语的哄着她, “忍忍。” “痛的话,抱着我。” 为了缓解疼痛,温乔只能抱住了他的腰,不过,在那精瘦的背上,她摸到了几道伤痕,“对不起,我好像碰到你伤口了。” 他是有点疼,不过咬住牙,笑道,“没事,抓出血都行。” 她自然不会这么做,所以手往下挪了点,碰到了他结实的臀。 这猫咪般的挠痒感,让晏孝捷很来劲,他双手撑在温乔肩膀两侧,一挺腰,肉棒又进去了一些,又一次碰到了那片薄膜。 他细声问:“我用力了?” 她心一横,闭着眼点头,“嗯。” 腰腹再次一用力,晏孝捷明显感觉自己的已经冲破了那层薄膜,所以干脆进得更深了。 温乔很疼,甚至是撕心裂肺的疼,在他臀部都抠住了血印。 破处原来是这种感觉。 一点也不美好。 刚刚捅破薄膜的那几下,晏孝捷也是废了很多力,他喉结重重滚动,没了温柔,“接下来,你得受着点了。” “别,”她呼吸声很重,“你让我缓缓。” “宝贝,你怎么什么都爱缓呢?” “这事,缓缓,就更没劲了。” 说完,晏孝捷腹部跟着用力,阴茎顺着穴里浓烫的液体往里塞,块状的肌肉起伏着。 朦胧的光影里,他没了少年气,像是凶猛的成年男人。 自从推开了那层薄膜后,晏孝捷就得心应手起来,无师自通的他,就用着底下那硕大肿胀的性器,来来回回的操着温乔。 用他喜欢的姿势,操着他最喜欢的女孩。 也终于完全占有了她,所以,他越做越亢奋。 温乔痛到眉心根本舒展不开,任由晏孝捷禽兽般的疯狂朝自己下体捅入,每一下都快撞到底,那巨型的肉棒和自己的小穴,严丝合缝。 虽有水液的润滑,但还是有痛楚撕着她的身体。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觉得自己的小穴,会被他这混球捅坏。 处女的穴太紧,里面的嫩肉钳住晏孝捷的阴茎,偶尔被夹得发疼时,会涌来想射的欲望,不过还好,他能控制住。 他掐了一把温乔晃荡着的小臀肉,“宝贝,你怎么这么会吃人呢?嗯?” “吃什么人啊,”她被操得快晕眩了,很烦,“明明是你在吃我啊。” 太可爱了。 晏孝捷的欲望被挑得更高了,下面在挺进挺出,上面的双手反复揉搓着温乔的双乳,还用力的捏着她粉粉的乳尖。 她敏感的咬唇,不停呜咽,双手揪着旁边的毯子,但底下还是本能的在迎合他。 生猛的活塞运动。 一切都顺畅起来,晏孝捷用双手推起她的双膝,速度变快了一些,猛地往里操干,似乎还碰触到了她穴底最敏感的位置,被底下的硬物撞得支离破碎。 喊叫声变高变急。 听到了魂牵梦绕的叫床声,他一点也不想射。 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忽然,晏孝捷将肉棒抽插的力度缓缓停下,温乔以为完事了,竟有点欣喜,但没想到,接下来又是狠狠一撞。 这一撞,又把她差点撞哭了。 他俯下身,弓着背,双肘曲在她肩旁,结实宽阔的就这么胸膛压着她,双乳都被压扁了一些,但这两只小肉球却不停地刺激着他,他身下干着,舌头也搅进了她的口中。 她第一次没有抗拒,而是顺势就缠住了他的舌。 她需要通过湿吻来缓解自己底下的隐痛。 少年的精力过于旺盛。 被她这么夹着,晏孝捷都没想射,他的双掌用力地捧起她的脑袋,辗转反侧的深吻,深入喉咙,吃着她的香津。 他那肉棒就没温柔过,持续往她的身体里顶,她就是接着吻,牙缝里也会窜出不知是爽意还是痛楚的呻吟。穴肉被他这么捅着,早就完全撑开,粗硬的肉棒不停地在里面翻搅,想尽办法的用力倒腾。 越到后面,他们越默契。 那是身体的契合,是最原始的反应。 晏孝捷越做越狠,肉棒都顶到穴里的高潮位置。她死死抱住他,带着细细柔柔的哭腔说:“你要不要射啊。” 他的喘息声,太粗太重,“再来会。” “我有点想结束了。” “我不想。” 晏孝捷就是要反着来,用几十下猛狠顶撞,告诉她,他没说结束,她就没法起身。 他边顶,边眯眼坏笑,“宝贝,你很厉害啊,很……” “很什么?”她刚说一句话,又被顶得叫出了声,“啊……啊……” “耐操。” 这两个下流的词,混进了俩人紧密又沉重的呼吸里。 热浪在放肆翻滚,起伏,持续。 不过,情欲终究还是会到高潮。 “呜……啊……啊……” 温乔的叫声越来越没了力气,她娇弱的身躯被底下的肉棒冲坏了,她不禁环抱住他的双肩,压下了他的身子,让他宽敞的胸膛完全贴着自己。 皮肉拍打的脆响声。 少女呻吟和少男粗旷的喘气声。 这间破旧的小屋里。 荡漾着少男少女偷吃禁果的色欲。 晏孝捷的胸膛上都是汗。 温乔的脖间和发丝间也早就被汗沁透了,她就这样抱着他,而后,双腿也不觉蜷起,抬高,勾到了他的臀间。 可这样的姿势,深得他心,因为更好入。 突然,他迅速的抽插起来,这力道和速度,让她根本承受不住,只能贴在他耳边叫着,一声接着一声,没停过。 少女的叫床声就是再淫荡,也带着一丝纯欲感。 入到他耳里,来得更爽。 他双手用力撑住床,紧实的臀部,快速的一抬一下,疯狂,猛烈地插进抽出,发泄式的操着她,吃着她,吞进她。 温乔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说痛,却又夹杂着一些爽欲,反着就是混在一起,让她时而想结束,时而又想再来几次。 忽然,她的穴里涌出了几大股水。 晏孝捷脑中也被刺激到一片空白,咬着牙,扬起头,用力闭了闭眼,又猛地睁开,裹着那股水,又朝她穴里狠狠捅了几十次。 “晏孝捷……” “我真的……不行了……” “你快点射……” 温乔不想要了,整个身子在这一个小时里,已经被这混球干到摇摇欲坠,魂飞魄散,她也感受到了所谓的高潮。 是让她整个失去意识,心胸快要窒息的爽意。 最后又来了十几次深捅,晏孝捷的津液射在了避孕套里,滚烫得灼烧着套子。可是,他有点不想把肉棒拔出来,还想在里面塞塞。 温乔鬓角都被濡湿了,“你拿出来啊。” 晏孝捷还是听话的将性器拔了出来,几股粘稠的淫液顺着穴缝滋滋的流了出来,晶莹的水液流到了大腿上。 床单被沁湿了一小片。 以及,还有一处落红。 晏孝捷抱住了温乔,他很满足,很开心,朝她的耳后,脖间,鼻尖、小奶上,都吻了一遍。 他又一次认为,这段关系,稳了。 甚至已经想好了,一会再来一次,还要用什么姿势,以及,明天要牵着她的手,大大方方的走在校园里。 当充血上脑的激情褪去后,温乔逐渐恢复了冷静,可她一旦理智,事情就不可控起来。刚刚,她的确有享受到成人欢愉的快乐,但她不会在激情下做重要的决定。 “乔乔……” 晏孝捷都换了称呼,太温柔宠溺。 可他每次的欣喜若狂,总会被她的冷漠摧垮。 温乔恢复了平静后,声轻又冷的说: “晏孝捷……” “关于我们的关系……我想……我还需要几天时间考虑一下。” * 晏哥:考虑个鬼啊!爽完还不给老子名分???温乔,你是人吗!!! 发烧 27章 缠绵结束的时候,这场燥热的雨,恰好停了。 温乔记得晏孝捷只答了一个字,嗯。 而后,他起身,坐在床边,低着头,融进了昏黄轻柔的光里,挂着汗水的结实腰背上,是一道道黑影,显得他更落寞。 过了一会,他声音异常平静: “去洗澡吧。” “记得,把下面冲洗干净。”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温乔从厕所出来。 雨彻底停了,小院和屋里都没了声。他发现晏孝捷走了,床单换了新的,卧室也收拾干净。 短短几个小时,她像做了一个梦。 一个青涩、隐晦又酸涩的春梦。 * 一连两天,晏孝捷都没去学校,因为他伤口发炎导致发烧。 傍晚,晏家。 暮色四合,夕阳浮在水池里,金针银丝般,浅浅幽幽的浮动。 晏炳国去了北京开会,有一周不在家。曾连萍的日子过得舒坦了点,也让晏孝捷逃过了一劫。 徐蓉在厨房里忙活,又是熬汤又是炒菜。 夫人要求把少爷爱吃的那几道菜都做上,因为晏孝捷已经连着两天,就喝了几口粥,可把曾连萍急坏了。 晏孝捷几乎把自己封闭在了卧室里。 窗外从白昼到黄昏,再到夜幕。 因为没怎么进食,他肉眼可见瘦了一小圈,尤其是脸,轮廓更深了。他不舒服的躺在床上,可闭眼,睁眼,都只有一个人。 温乔。 手机就放在枕边,亮起又暗下,却没有一条是她发来的。至于其他人的信息,他也无心回。 曾连萍又来敲门。 这会,晏孝捷也的确饿了,和她一起下了楼。 长长的檀木桌上,摆了十几碟菜。 应有尽有。 曾连萍在家中也穿着得体,一条束腰连衣裙,长得标致大气。她对唯一的儿子还是疼爱有加。 “阿晏,我让徐姐把你喜欢的菜都准备了点,你随便挑一样吃都行,但必须得吃,好吗?” 晏孝捷漫不经心的点头,然后想去厨房给自己倒杯热水,顺便走一走,活动活动,却在门外听到了徐蓉在打电话。 徐蓉掩着手机,站在最角落一处,小声说:“乔乔啊,我今天要晚点回来,你自己随便吃点。”还顺带感慨,“哎,晏少爷发烧了,两天都没吃饭了,我估计得照顾他到很晚。” 最后,晏孝捷没进去,饭也是简单吃了两口。 他好像做什么都没心情,打不起精神,心里被堵着,很难受。过了会,他又回了房。 曾连萍跟了进去。 “妈,我想一个人休息会。”晏孝捷不想被任何人打扰。 曾连萍太担心他,“阿晏,你到底怎么了?那天晚上你到底去哪了?怎么回来就发烧了?” 他紧闭双唇,一个字都不想提。 曾连萍走过去,抱住了他,像带孩子一样,抚着他的背,“你爸爸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们只能尽量不惹他,但能帮的,妈妈一定帮你。” 晏孝捷站得笔直,脸色、唇色都略苍白,整个人没什么力气。 曾连萍又摸了摸他的脸,看一眼,就多一些心疼,“这次你打架,被学校通报批评,别说你爸爸了,我都有点生气。” 跟着又说去,不过明显语气有些尖锐:“妈妈知道你有一些朋友,但是,那些不该交的朋友……” “我有自己的独立意识,除了父母不能选,其他无论是朋友还是另一半,你们都无权干涉。” 晏孝捷就是很反感父母干涉自己交友,尽管他们强势,但他不是那种软弱的妈宝男。 他知道,妈妈口中“不该交的朋友”,指的是尹海郡。 晏孝捷面色突然微凶,语气很差:“妈,我想自己休息,好吗?” 曾连萍知道他的脾气爆,尤其是踩到底线时,和谁说话都不好听,这点,和晏炳国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出去前,她又摸了摸他的脸,笑着摇头,“你这脾气啊,急起来,连妈妈都凶,以后哪个女孩会喜欢你啊,连里里那么温柔的女孩,都老和我说,阿晏太凶了,我不喜欢……” “妈,我累了。”晏孝捷不想听这些。 “妈妈走,妈妈不打扰你。” 曾连萍无奈的走了,温柔地带上了门。 * 屋里又静了下来。 晏孝捷刚坐到床上,又想起了妈妈的话。 凶,他凶吗? 所以她喜欢温柔的? 因为这样,她才说要考虑? 似乎任何一个字,一句话,晏孝捷都能想到温乔。 他快疯了,是痛苦的疯了,他从未想过,操到了比没操到更痛苦。因为,这件事做了后,就意味着,连最后的希望都没了。 他又拿起手机,依旧是那些不痛不痒的人发来的微信。 置顶位上,那个叫“qiao”的微信名,始终毫无动静。 天彻底黑透了。 服了感冒药后,不到九点,晏孝捷又躺进了被窝里,昏睡了过去,但手机始终放在指尖能碰触到的地方。 那晚,他从老屋走了后,没回家,一个人坐在半夜的海边抽烟,听着浪起浪落,两眼空洞的发着呆。周身四处都灌着冰冷的海风,可是他似乎感觉不到冷,后来又下了毛毛雨,打湿了手上的烟。 他就这么淋着。 或许,他就是想淋雨。 他的眼底,无光,就这样望着海,胸口的难受像要将自己活剥,落在手背的上的水,不知是雨还是泪。 再后来,雨又大了一些。 他在点开打车软件定位的时候,瞬间又把手机放了口袋里,折回了老屋。因为他还是担心温乔,怕她在这偏僻的屋里出什么事。 他进屋后,没开灯,悄悄的在沙发上躺下。不舒服的蜷缩着,根本睡不着,半睡半醒的支撑到了日出。 天亮了,安全了,他走了。 半夜,两点。 药效过了,晏孝捷突然醒来,脑子刚有了意识,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打开看微信,可依旧没有他想要看到的信息。 他气到把手机往被子里一砸,烦透了。 有那么多漂亮又可爱的女生,他怎么就偏偏挑了一个最没感情、最冷漠、最难搞的女生。 搞得自己崩溃了一次又一次。 晏孝捷烦到彻底睡不着,他随手就拨去了一个电话。 打了两次,才接通。 接通后,他没给对方开腔的机会,直接问去: “你喜欢我吗?” * 隔日,天终于不再阴沉,蓝天碧透。 六班,早自习。 同学们陆陆续续落座,预习着英语课要背诵的段落。 尹海郡是最后一个来的,双眼都是肿的,眼下一片阴影,一直在打哈欠,甚至直接趴在桌上睡了。 看到班主任来了,邱里连忙推了推他,小声说,“快点起来,纪老师来了。” 尹海郡猛地直起身子,高举着本书,遮住脸,困到眼皮都在打架。 邱里瞅了几眼他的困样,多想了一些,紧紧揪着英语书,徘徊了半晌,问去,“你昨天晚上干嘛去了,这么困?” 她不希望是自己想的那种情况。 尹海郡困到没了意识,手肘撑着墙,微闭着双眼,说:“被人缠上了,一直问我喜不喜欢他。” “……” 邱里深埋着头,呼吸急促起来,课本上一个字母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他和小太妹翻云覆雨的画面。 越来越往死角钻,越钻她越气。 尹海郡头歪到了墙上,困到只想睡,管它会不会被纪老头叫去办公室,先睡再说。 以及,他想杀人,杀了晏孝捷。 凌晨两点,他被晏孝捷一通电话叫醒,以为有什么急事,结果,上来就问自己,喜不喜欢他。 不答,晏孝捷就不挂电话。 可能是生病真会让人变矫情,晏孝捷这样一个痞样的大男人,第一次如此敏感: “我爸爸不喜欢我,邱里说我凶,也不喜欢我,温乔……” “……更不喜欢我,要是连你也不喜欢我,那我真的就没人爱了。” “尹海郡,我要打光棍,你也得陪我。” 尹海郡只觉得这货疯了。 认识四五年了,第一次见到晏孝捷最脆弱和矫情的一面。 后来,晏孝捷把和温乔发生的事,统统告诉了他,当然,一聊就到了天亮,他一宿没睡。 * 晏孝捷感冒好了,下午来了学校,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了精气神。他上楼梯的时候,刚好碰见了抱着一沓练习册,往楼下奔的温乔。 到底是身体亲密过了,他们再见面,和之前的任何一次感觉都不同。 无法再以同学身份正常相对。 温乔关心了两句,“听徐阿姨说,你发烧了,好些了吗?” 站在楼梯下的晏孝捷,抬眼望着她,“嗯,已经没事了。” 她微笑点了点头,“那就好,注意休息。” 说完,她就赶去办公室送练习册,但在绕过晏孝捷时,被他叫住: “温乔。” 温乔微微回身,“嗯?有事吗?” 晏孝捷吸了口气,说,“下午放学,如果有空的话,我们谈谈吧。” 她眼神垂下,睫毛缓缓眨动,想了想,同意了,“好。” * 海哥:???有事吗!?晏孝捷! 想牵你手 28章 第四节课响铃后,整栋楼的学生撒欢往外冲。 只有温乔往楼上走。 天台,湛蓝的天早就被烧红的云吞没,初秋的夕阳呆不久,一点点向下坠去。 温乔到的时候,晏孝捷早来了。 她循光望去,看到他站在天台边向外看,双手撑在暗红色的铁栏杆上,宽阔笔挺的背影融进昏柔的光里。 他极致安静的时候,身上的痞气和锐气少了许多,倒是像个听话的乖学生。 感觉到身后有人,晏孝捷回了头。 这会的夕阳,又沉下去了一些,温乔背着书包静静的站着,周身的光圈模糊,白皙的小腿被凉风吹红,脸上也是淡淡的红。 “时间过得真快,又秋天了,晚上还真有点凉,”晏孝捷感慨后大步走过去,将手中的校服递到温乔手边,“披上。” 是关心,也是命令。 见她没拿,晏孝捷又掂了掂,“今天我没抽烟,没烟味。” 温乔还是没接,仰起头,望着他说,“要不,我们还是快点谈?” 又是一阵难掩的失落。 晏孝捷将校服抓回手里,又朝温乔靠近了一步,半俯下身,故意逗了逗她,“两天过去了,你想好了吗?” 很明显,她认真了,“你能再给我点时间吗?” 他还在故意,又往前一俯,“两天高考都能考完了,想个这事还不够?” 都快凑到了她的鼻尖。 她畏缩,身子向后仰,“晏孝捷,你别逼我。” 一副刀架在脖子上的可怜模样。 温乔的身子一直在往后弯,在倒下去的瞬间,晏孝捷及时一手揽住她的小柔腰。 她起来时,撞进了他的怀里。 她急得憋红了脸,声音却很绵,“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像细针刺过。 晏孝捷把她扶稳后,松了手,离她一米远,留出了舒服的空间,也没再逗她了。 因为,他想起了尹海郡说的话。 说他这种混球,很难招温乔这样的女生喜欢。 晏孝捷轻声细语,又哄又道歉,“我不逗你了,你别生气了。” 其实,温乔也没真生气,“我没事。” 见天也快黑了,他没再拐弯抹角,把左思右想了一夜的话,直白的说给了她听,“温乔,关于要不要和我在一起这件事,如果你十天半个月都决定不了,没关系,我会等你。” 温乔秀眉一皱,“什么意思?” 也不知是真听不懂,还是故意为难自己,晏孝捷微微沉了口气,又说了一次,“意思就是……” 夜幕低垂。 他已经看不太清她的轮廓,顺着淡淡的光,深望着她,“意思就是,只要你还在我眼前,只要我们有联系,我都不会喜欢上别人。” 说来也怪,像他这样做事混球的男生,每次表白的时候,却显得格外真诚,只要看着她,他眼里就有光。 明亮,坦诚,不退缩。 温乔的心剧烈的一颤,比任何一次都颤得快。自己枯燥、无趣甚至不美好的生活,的确,在这一年多的时光里,被眼前这个男生打破。 说混蛋,他是。 说厌恶,她有过。 可说真挚,她也感受到过。 说这些话也是够累,晏孝捷双手向上一撑,伸了伸懒腰,然后笑容又痞了,“我这张嘴呢,是说不出你喜欢听的话,总是没个正经,但是呢,它也有一个优点。” 害怕他会胡说什么下流话,温乔下意识双腿往后退。 晏孝捷看笑了,指着自己嘴说,“虽然它在某些方面的确厉害,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又是那个没皮没脸的样。 “还有一个优点是什么?”温乔问。 晏孝捷头一次如此认真的看着她,目光泛起灼热,“我从不口是心非,从不说假话。”顿了片刻,继续说:“就算你拒绝我一万次,只要我还喜欢你,我就不怕丢脸,我还是会大声告诉你,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他心间忽然又像塞了一颗酸涩的话梅,“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至少在高考前,在我们还没有分别前,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 被黑色染成雾气的天台里,俩人看不清彼此的神色。 温乔的眼眶发了点红,像在微微灼烧着。挤压在心底的不是一种情绪,是复杂的。所以,她一直在等,等冲破出只有一种强烈情绪的时候,她就可以很肯定的表达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这是她第一次把他的表白当了真,第一次认认真真的问。 她的确很想知道。 “喜欢一个人,哪有什么为什么,”晏孝捷讨厌这种无聊的问题,头撇向夜空,“就是喜欢,就是很喜欢。” 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因为害羞低了很多。 但是温乔都听到了,且听得很清。 可是,她又一次不知道如何回应。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了,天都黑了,”晏孝捷指了指楼梯,“走不走?” 温乔点点头,“走。” 晚上无人的楼梯间里有些阴冷。 刚走下一个台阶,晏孝捷却低下了眼,看着身旁白嫩的小手发了会呆,还轻轻笑了,说:“其实,我最想做的事,不是那件事。” 温乔稍愣,“那是什么?” 他穿过她衬衫袖口下那纤细的指节,幻想了一些甜蜜的画面,笑容青涩又干净: “是想牵你的手。” “一起走在学校里,街道上,游乐园里,商场里,公园里……” 温乔一怔,手指微微颤了颤。 这时的晏孝捷已经先下了楼,在拐弯处,她喊住了他,“那些事都做过了,强行牵我手不是更简单吗?” “不要。”他扶着扶手,回身,看着她,孩子气的摇摇头,“这件事,我要留着,等你主动。” 她愣住,久久挪不动双脚。 只听见,下了楼的晏孝捷又说了一句,声音从楼梯口越飘越远,“哎,要是真没等到,也没事,到了大学,我去握别的漂亮姑娘咯。” 温乔第一次没烦他耍无赖,也笑了。 * 在温乔面前装得淡定,到了尹海郡这,晏孝捷又蔫了下来。 九月修车行的晚上,终于没那么热了。 不过吊扇还是开着。 俩人在街边点了炒粉,坐在长凳上抱着外卖盒吃。 吃着吃着,尹海郡瞅了晏孝捷一眼,笑他,“大少爷一秒变民工。”又叹口气,“难怪你妈妈不喜欢我,跟着我,你不是吃路边摊,就是抽烟打架,被通报批评。” 晏孝捷懒得理,不过倒还真是,家里的山珍海味吃不了两口,这外面的脏乱差倒是一口接一口。 尹海郡边吃边问:“和温乔谈了吗?” “嗯。”晏孝捷点头。 “说了什么?” “都说了。” 晏孝捷吃完一口粉,又喝了一口可乐,咕噜咕噜往嘴里灌。 尹海郡才不信他,把米粉扔在凳子上,“你为了她不想转校,跟你爸对着干,又被打了一次,还在外婆去世的打击下,白天给她补习,晚上熬夜苦读考进前三的事,你也说了?” 晏孝捷没说话,见也吃完了,就把餐盒一抛,噗通一声,扔到了垃圾桶里。 那次,晏炳国让他转校,他死也不愿意,于是俩人对着发火,当然,他被狠打了一顿。最后是谢启政来求了几次,晏炳国才松了口,但条件是,他必须考进前三。 尹海郡冲着他的背影低吼,“好的事一件不说,混蛋事做绝,真他妈有你的。” 晏孝捷烦得搓了搓额头,不想想了,甩甩手,“去个厕所。” 修车行瞬间没了声。 尹海郡把凳子上的垃圾收拾了一下,刚走到屋里,却感觉到背后有人,他迅速回身,看到的是邱里。 想到晏孝捷在里面,他紧张了一下:“你来干嘛?” 这一天,邱里都不好过,满脑子都是他和新欢小太妹污秽的画面,课也上不好,饭也吃不下。情绪一上来,一冲动,她又从家跑来了这里。 “你真的恋爱了吗?”她吸了吸鼻,难受的皱着眉头。 早上太困了,尹海郡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但猜到估计了是哪句话让她敏感了。不过,他没打算和她和好,轰着她, “出去,快出去。” 邱里没听,也没走,就拎着黑色的皮包站在门口,难受得快要哭了出来。她甚至想好了,如果他真的谈恋爱了,她要不道德疯狂的抢一次。 “快走,你听不懂……” 尹海郡话音未落,邱里就冲了过来,扔下皮包,环抱着他流着汗的脖颈,踮起脚尖,双唇紧碰,吻着他。 吻了一小会,她挪开了唇,喘着细细的气说,“小太妹能玩得多开,我也可以。”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脑子充血,答不上一个字。 暧昧又僵持的气氛。 忽然,一碎。 是晏孝捷从身后的厕所走了出来,站在一旁,清咳了好几声,还打了个响指,看了一眼这缠绵激烈的俩人,顶了顶腮,说: “祝二位,今夜幸福愉快。” 说完,他招呼也没打,就走了。 邱里吓到早就站开了,紧张得想挖个洞钻进去。 而尹海郡的手机在牛仔裤里嗡嗡的震动,他拿了出来,是晏孝捷发来的几条微信。 【你他妈要是比老子先恋爱,我就……】 随后跟着的是两个表情包。 一只丑鸭子,崩溃大哭和捶胸喷血。 * 晏哥:我刚刚吃了什么东西?????狗粮吗????? 乖乖仔 29章 晏孝捷走后,修车行里只剩下尹海郡和邱里。 吊扇咯吱转。 一会舅舅要来,所以尹海郡捡起地上的黑皮包,递给了她,没什么好脸色,“快走吧。” 见邱里没拿,他直接挂到了她手腕上,把她往外推,继续轰,语气明显凶了许多,“快走!” 最后那下,尹海郡推得有点用力,邱里差点摔倒,脚还扭到了,她疼得蹲下身,皱着眉,摸着脚踝。 他腿向前挪了一步又挪了回来,把关心压了回去,依然表情很冷,“快打车走吧。” 邱里眼周红了,又问了一次,“你真的谈恋爱了吗?” 尹海郡撇开脸,避开她的目光,没答。 她没管脚踝的疼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找寻他的目光,“那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真的没有可能了?” 他还是没看她,与其说不想,其实是不敢。过了大半晌,他冷冷的应道,“嗯,没可能。” 街外一阵秋风吹来,吹皱了邱里的白衬衫,风进到脖间,还有些凉意,她就这样盯着尹海郡看了很久,喉咙微微烧了起来,很不好受。 见她还没走,他又急着赶人,“你走……” 突然,她转过身,疾步就朝街道外走去,没再回过头。他望着那只纤瘦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马路中,心越来越往下沉。 很难受,但更烦躁。 * 夜里,凌晨一点多。 晏孝捷做完作业,又看了一会关于心胸肺的医学书,差不多十二点多上床睡了,但刚睡一个小时,手机就嗡嗡响了。 他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都没看是谁,直到那边出现了娇滴滴的女声,还带着哭腔。 他以为是大半夜见鬼了,一秒惊醒,定睛看了一眼刺眼的手机屏幕。 是邱里。 她好像是躲在被子里哭,哭声有点闷。 晏孝捷干脆坐了起来,打开床头灯,靠在床头,开始有点担心,“邱里,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晏孝捷,”邱里不停地哽咽,说话都难,小细嗓音在颤,“你喜欢我,还是更喜欢尹海郡?” “……” * 隔日上午,天有些阴阴的。 本来就天空不作美,再加上被邱里骚扰了一晚上,晏孝捷没睡好,体育课上,整个人无精打采,几个男同学叫他打篮球,他都拒了,躺在台阶上打盹,拿着校服遮着脸。 一晚上,邱里以她的视角,把自己和尹海郡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越说越激烈,还逼他做选择,是帮自己还是帮尹海郡。 这俩人的纠葛,两个视角下,竟截然不同。 晏孝捷根本做不出选择,不过,最后他还是选了邱里,因为他们谈妥了一个条件。 刚好这节体育课是和二班一起上。 跑完八百米的温乔有点累,孙舒与今天刚好又去了游泳队,所以她有点无聊,一个人坐在台阶上休息发呆。 忽然,她看到倪晶朝右侧台阶上悄悄走去,双手背在身后,蹲在了晏孝捷的身边,还调皮的拿手指隔着校服戳了戳他脸。 听到是女生轻轻的笑声,晏孝捷有一瞬间,竟欣喜的以为是温乔在恶作剧,开心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倪晶害羞的笑了。 当晏孝捷将校服掀开,看到是倪晶时,瞬间松开了手,低怒,“谁他妈让你碰我的?” 他面色过于凶狠,倪晶被吓到了,“我、开个玩笑而已。” 晏孝捷坐直了,又吼道,“倪琴,别挑战我的极限,滚。” 倪晶委屈的不是他凶自己,而是一年了,连自己名字都没记住,她轻轻哽咽的说,“我叫倪晶。” 管他倪琴、倪静、还是倪晶,晏孝捷都不在乎。 忽然,他感觉到左斜方,是道熟悉的目光正看着自己,一回头,就对上了温乔的视线。 她笑得很轻柔,但他彻底慌了。 * 下午放学后,二班。 温乔刚好值日,但和她一起值日的男生早跑了,于是,她只能自己拖完了整间教室的地。 水泥地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水气。 还有拖把留下的腥味。 温乔刚拿起书包准备走,却发现晏孝捷还站在外面,她背好书包后,慢慢走到他身前,笑着问, “等我这么久,有什么事吗?” 晚上有点凉了,他穿上了白色的校服外套,双手插兜,整个高大的身躯半融进夕阳里,他微微扬起下颌,眼眉总有些傲气, “今天我以为是你,所以才抓了那个谁的手。” “哦。”她显得并没在意。 她每次这样冷漠,晏孝捷就会不悦,眉头皱得很紧,“你不吃醋吗?” 温乔笑了笑,“为什么要吃醋?” 他一激动,身体向前一倾,“我抓了别的女孩手啊。” 她还是迎着淡淡的笑,“你也不是第一次抓别的女孩手啊。” 晏孝捷一惊,“我还抓过谁的手啊?” 温乔边往外楼梯走边说,“听说你初一的时候,暗恋过你们女班长,还牵过她的手。” “……” 他脑子骤然一懵,这种连他自己都忘记的旧事,她怎么会知道? 他还真努力回想了当年的细节,比如到底是抓还是牵,想到后,他立刻追了上去,“温乔,我没牵,只是碰了一下。” 温乔只是回头一笑,但什么话也没说。 晏孝捷不喜欢误会,追上去就扯住她白净纤细的胳膊,想解释,但她用力瞪了自己一眼,“你前几天不是说,可以变成温柔的乖男生吗?” 那晚,他俩在楼梯间谈完话,走到楼下后,他问她,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她说,温柔的,乖一点的。于是,他胸有成竹的说,自己也可以做到。 此时,晏孝捷放开了手,举手做投降状,“不碰,我不碰你,我说过不碰你就不碰你,我做得到。” 温乔满意一笑,然后往校门外走。 路灯很明朗。 刷在几排樟树上,叶片透亮。 “温乔,我不骗人的,我说没牵就是没牵。” “我长这么大,我没牵过女孩子的手。” “我这手,就必须得你牵,懂吗。” 是不碰她了,但比混蛋般的碰她更烦。 一直在说话。 俩人就这么一左一右的走着。 晏孝捷边说边笑,抬眼的瞬间,隐约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背影,看到女生的时候,他突然明白,那些旧事,为什么温乔会知道了。 校门外,两排的饭店很喧哗。 邱里跟在尹海郡身边,他有时候真服了这个姑娘,每次以为她要放弃的时候,又死灰复燃,甚至更主动。 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熟人,又严肃的对她说了一次,“邱里,我说过,我和你不可能……” “你根本就没谈恋爱,根本就没有什么小太妹,”她拎着黑皮包,心底一阵舒畅,笑得很开心,“你就只和我做过。” 这种话,从一个娇柔的乖乖女嘴里说出来,尹海郡还是惊了,他有点烦了,“我的事,你又知道点什么?” “我都知道,”邱里字字清晰,收住脚步,还冲他一笑,“晏孝捷都告诉我了。” * 晏哥:邱里,他妈的,坑老子??? 海哥:他妈的,你是我兄弟吗???? 顺带说一点。其实我并不是很想说人设的事,因为在简介里写得很清楚,男主就是混球人设,一个不完美的人设。在青涩的青春期里,他是叛逆,是不听话的孩子。面对自己喜欢的女生,他可以一股脑为她做很多事,也会有青春期对性的原始本能、所以做了有失分寸的事,因此,在一年的时间里,女主都没有喜欢他,甚至是厌恶。后来,是在感受到这混球有好的一面时,她才打开心房慢慢愿意去接触,但即便如此,在接触过程里,她也依旧是矛盾的,所以还是没接受男主。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跨度有十年,是他们在相互接触的过程里,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去改变和成长,去学会正确的爱一个人。 一个故事一旦被更多的人看见,一定会有两面声音,但我还是坚持我创立人设的初心,所以如果喜欢这个人设,可以继续陪他一起成长,如果不喜欢,有不舒服,那也感谢看过它。 每个人,我都爱,每种声音,我都接受。 后面,我就不会再说关于人设的事了。 Peace and love~ 正经追 30章 尹海郡再次感受到了邱里这粘人劲,知道赶不跑她,就让她这么一直跟在身后。于是,她还真一路跟着他回了家,屋后的那条幽窄巷子,她很久没走过了。 这里有他们熟悉又热烈的回忆。 那个晚上,他们在这里第一次接吻。 在屋里,第一次吃掉了那颗未熟的禁果。 寂静的巷子里,尹海郡走在前头,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回了身,声音很淡:“邱里,我最后再说一次,我不会和你好。” 邱里不悦也难受,“那你给我一个理由。” 随后,他撇开视线,迟迟未答。 邱里走近了几步,眉目里是极致的认真:“我知道过去和朋友们打赌的行为是错的,也伤害了你,但我是真的喜欢你。”缓了口气后,她心底微涩,“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冰释前嫌,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尹海郡心一横,眼神锐利又冷漠,“几个月前,我承认是我对你上了头,但后来我仔细想过,或许不欢而散是好事,因为我们不可能有未来。” 邱里皱眉,有些激动,“你指的没有未来是什么,家庭条件?出生?钱?” “是。”尹海郡语气很重,“其实我们满打满算也就相处了一个月,如果真谈了,我们也不见得合适,因为我们有太多地方不一样。” 没给他留喘息时间,邱里逼问,“太多?有多少?” 尹海郡答不上来,烦得他又一次撇开眼。 不知为何,邱里忽然竟有些窃喜,“尹海郡,我没想到,你对我们的关系考虑得这么认真,这么长远啊。” 他始终没挪回视线,呼吸微沉。 既然他不看自己,那她就再主动一些,双手背在身后,身子朝他的眼皮下挪,还调皮的戳了戳他的手臂,声音很轻,还有点媚,“而且,我们怎么不合适了?有谁能受得了你这个变态呢?” 尹海郡当然知道她口中变态所指什么。 可被她逼迫得有点烦了,他凶了起来,轰她,“邱里,我该说的都说了,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们没……” 话音还未落,邱里就踮起脚尖,扶着他的双臂,吻了上去,触着他的鼻尖,说: “再试一次嘛,或许你会改变决定。” 下一秒,她的手直接伸进了他单薄的T恤里。 乖乖女的皮囊下,是撩火的千娇百媚。 阔别数月的湿吻。 吻着,尹海郡心软了,身子却硬了,至少在这一秒,他很上头,招架不住这大小姐的撩拨,几乎是边吻边将她抱进了家里。 门,哐当一响。 未开灯,俩人撞到了鞋柜旁的伞。 邱里几乎是尹海郡被狂烈的吻抵到了墙上,唇齿相磨,她柔软的唇瓣像要被撕磨开,而他的舌尖每一次都要探到底。 深,很深。 他天赋异禀的深喉吻,她体验过几次,每次又享受又窒息。 像他这种粗狂的男生,根本不懂什么叫轻柔。 要将她活吞进他身体里。 俩人重重的呼吸,贴进耳畔。 她细小的情欲低吟,不断的在刺激已够浓烈的暧昧氛围。 一激情,邱里就特别主动,她被吻到脑中没了意识,手直接伸进了尹海郡的校服裤里,顺着他结实的臀部,往前一挪,毫不害羞的摸到了那根熟悉的硬物。 当她用手掌整个包住,并且轻轻揉搓时,尹海郡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 但他猛地推开了她,那是他最后的理智。 竭力地提醒自己,不能再犯错。 * 二中。 早自习时间,这会二班还没来几个人,教室里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同学,靠近走廊窗户的位置上,温乔在背古诗,书本一盖一合。 忽然,窗户被轻轻叩响。 温乔顺着明亮的光看过去,是晏孝捷,他手里拎了一个漂亮的粉色袋子,往窗里一伸,递给了她,她低头一眼,里面全是吃的。 有小笼包,有豆浆,还有很多了零食。 怕其他同学听见,温乔声音压得很低,“太多了,我吃不完。” 晏孝捷半弯下腰,双手撑在窗台上,贴近她的脸,挑眉而笑,“不知道你喜欢吃哪种,就都买了点,吃不完,和孙舒与分着吃。” 自从他不再犯浑,倒还真有了那么几分乖孩子的正经样。 温乔收下了,放进抽屉里。 “诶,”晏孝捷一直笑着看她,“中午要不要和我吃饭?” 她想了想说,“但是我中午打算随便吃点,想去图书馆呆呆。” “我也去。”他瞬间举起手。 温乔扭过秀气的小脸,“不要。” 晏孝捷眉头紧皱,“别让我再听到这两个字!” 俩人僵持了一小会。 转眼,二班的人来齐了,都往窗户边看,恰好,班主任杨贺拿着书本走到了讲台上,清咳了两声,喊住了刚经过走廊的谢启政: “谢老师,把你的尖子生赶紧带走。” 谢启政老远就看到了晏孝捷,走过去就拿着书本朝他屁股一拍,瞪眼说,“给我回去。” 同学们的目光过于灼热,温乔立刻关上了窗户。 晏孝捷也跟着谢启政上了楼。 谢启政哼笑,“你和二班温乔的事,我也是略知一二的。” 晏孝捷耸了耸肩膀,“谢老师,追个女生,不是也要通报批评吧?” 谢启政停下脚步,又拿书本朝他屁股一拍,像笑话没出息的孩子,“一年了,都没追到,我教的学生怎么这么没用。” 晏孝捷微惊,“……” * 午休。 中午来图书馆的学生并不多,温乔总喜欢挑最角落的位置,晒晒太阳,安静的看会书。 她刚看了几页,忽然想起上午去办公室听到的事。 她去送练习册的时候,刚好听到了谢启政正和年级主任在晏孝捷打架的事。 年级主任一直在问谢启政。到底晏孝捷为什么会和一中的人打架。只见谢启政无奈的说,晏孝捷宁可写检讨信,被通报批评,也不肯讲,就只说和一中游泳队的男生有点校外过节。 温乔知道后,立刻去找了尹海郡,但他守口如瓶。于是,她只能利用午饭时间去了一趟喜哥超市,超市开了,但地下室暂时封了。喜哥一开始也嘴严,但最后还是被她软磨硬泡到了实情。 她心底是密密麻麻的复杂情绪。 压着她,很沉。 忽然,一双指节修长的手伸到了温乔的眼底,跟着放下的还有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很厚。 她熟悉这只手和男生身上的海洋味道。 晏孝捷把厚厚的书推到温乔手边,“这是英译版本里最好的一版,中英文对照的,托朋友从香港带回来的,给你。” 她定睛一看,是自己一直很想要的那本,关于人体解剖学彩色图谱的书。 他双手插在兜里,身子懒懒的往椅背上一靠,抬了抬下颌,轮廓线条在光影里流畅又俊气,“别再说不要两个字了,拿着。” 温乔的确犹豫了一会,不过最后也收下了,“谢谢,下次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都行。” 正经样没撑几秒,晏孝捷又吊儿郎的笑着,“我对吃饭没什么兴趣,我对吃……” 话没说完,就对上了温乔冰冷的眼神,他立刻做投降状,“sorry,我闭嘴。” 图书馆里,落针可闻。 “晏孝捷……”温乔轻轻喊了一声。 “嗯?”晏孝捷刷着手机,半抬眼,问,“怎么了?” 温乔的手搁在书本上,指腹轻轻抠着磨砂的封皮。她很想问他在狗窝和章为盛打架的事,不过她知道,他只会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对于那些无赖的混事,他总是没皮没脸的认。 但那些善意的付出,他一件不提。 温乔纠结着,那些话呼之欲出时,桌上的手机嗡嗡震了几下。在她拿起手机之前,晏孝捷已经看到了弹出的微信名。 是,章为盛。 温乔拿起手机后,下意识看了一眼晏孝捷,他身子又往后一靠,望向窗外,茂密的光覆在他修长的颈线上,喉结清晰的滚动了几下,淡声说: “我接受公平竞争,绝不使诈。” 这话让温乔心头一震又一荡,静静的看着他,想了很多事,然后再看着章为盛发来的微信,空了几秒,她慢慢输着字。 【好,明天晚上见。】 * 里里:搞什么啊??亲一半不做了??? 海里cp粉们,他俩下周do哈 ~ 乔妹下章要单枪匹马办大事了! 圈套 31章 老厂房家属楼外种了几棵桂花树,一到九月底,秋风里就含着些许桂花香。 进入高三后,温乔起得特别早,她整理好校服,背起书包,随意往兜里塞了一个面包就出了门。 不过,她刚走出单元楼,却看到了晏孝捷。 晏孝捷站在桂花树旁,整洁的白色校服,阳光里反着光。他微微倚着砖红色的老墙,偶尔有桂花飘下,吹落到他冷白的脖颈肩。 少年的模样,英俊恣意。 没再那么厌恶晏孝捷后,温乔承认,他的确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 有那么几秒,她的目光停在了光耀里。 她走过去,惊讶的问,“这么早,有事吗?” “没事,”他挺起身,走到她身前,“睡不着了,又很想你,就干脆过来接你一起去学校。” 他永远如此直白、热烈,似乎认知里就没有绕弯两个字。 温乔习惯了,秋天的早上有点凉,她把手揣进了衣服兜里。晏孝捷特意没和她并肩走,就想跟在身后。 她走一步,他再走一步。 晏孝捷那顽劣的脑子里,总会想起那晚老屋里和她缠绵的画面,回味她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娇喘声。 一想,他止不住笑了。 忽然,晏孝捷往前迈去几个大步,贴到她的身旁,目光却看向前方,悠然的问:“这么多天过去了,你还没做好决定?” 温乔停步,笑着问,“你不是说,能一直等到高三毕业吗?” 他一愣,是自己夸下的海口,无法反驳。 不过,从生冷的拒绝到被吊胃口,他有那么几秒,竟荒唐的觉得自己进步了,至少,终于看到了这个冷美人生动的一面。 走在前头的温乔,秀气的眉目,轻轻一舒,“再说了,反正我们之间该做的都做了,好像也没什么遐想空间了。” 晏孝捷的眉却一皱,“温乔,你什么意思?提裤子不认人?” 她没回身,知道他听得见,声音清清淡淡的,“一辈子只睡过一个男人,好像有点亏哦,万一后面有更厉害的呢。” 这是她第一次朝他略有兴致的开玩笑。 且,尺度出奇的大。 不过,最后一个音刚落下,温乔就被一股重力拉走,硬生生拽进了旁边的巷子里。晏孝捷将她抵倒在墙上,她到底是柔弱的,根本挣脱不了。 她撒气低喊,“晏孝捷,是你自己说,你可以学乖的。” 她扭着身体想跑,“还没几天,你又这样了。” 晏孝捷身子朝前一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又酥柔的唤了她一声,“是吧,乔乔……” 从温乔同学到乔乔。 显然,他对这段关系更有把握了。 温乔又一次警告:“晏孝捷,别混蛋,松手,放开我。” 她的警告,通常在他听来,都是刺激和挑逗。 晏孝捷那无赖劲又上来了,不但没放开她,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撑向墙面,将她整个人困在自己身下,微微压着她,逼迫着她。 他的手指绕进她柔顺的发丝间,然后,忽然一用力,大掌撑住她的后脑,眼神吞人:“还想找更厉害的人?可惜啊,你没这个机会。” 温乔刚张嘴想反抗,晏孝捷直接吻了下来,堵上了她的嘴,他实在不想听她,再说那些挑衅自己的废话。 身体是会认熟的。 尤其是,他们融进过彼此的身体。 比起第一次的激烈反抗,现在的温乔也明显用不到几秒,就习惯了晏孝捷唇舌的气息,以及他接吻的习惯。 他喜欢湿吻到一半时,咬咬她的上唇,再将软舌探入她潮湿滚热的喉中。 因为过于熟悉,所以一个放肆侵占,一个越发迎合。 这里不是死巷,两边都能过人,所以偶尔会有人经过。 听到巷口有脚步声,温乔害怕,一下子挣脱开,“有人。” 晏孝捷笑了笑,然后将校服外套的拉链一拉,拉到底,然后拽在手间,一抬,从两边罩住,她的两侧瞬间暗下,但这样被裹在他宽敞的胸膛里,的确让她有了安全感。 “还怕吗?”他动动眉。 她没吭声,只摇头,脸上还留着刚刚热吻时的绯红,有些清纯,又有些微欲,还有些可爱。 “乔乔,你的舌头越来越灵活了哦。” 晏孝捷越发坏起来,还咬着她的耳根说,“我好喜欢啊。” 听到这骚话,她连脖子都红了,在烧。 接着,是他更猛烈的吻。 他根本没吻够。 “嗯……呜……嗯……” 细碎又带欲的低吟在墙角不时回荡。 吻到最激烈时,晏孝捷本能将大掌伸进温乔的短裙里,摸着她的小肉臀,五指在手感嫩滑的软肉上一抓一捏,弄得她身体扭了起来,双腿不觉绷紧。 她知道他下一步做什么,不过这时,真有人走进了巷子里。 “有人,真有人。” 温乔费力拽下晏孝捷的手臂,抓紧了他的T恤,躲在他撑起的校服里,闭着眼,根本不敢看外面。 晏孝捷又有了坏主意,想吓吓她,故意手一松,校服垂落了下去,她瞬间没了保护罩,吓到失魂,情急之下,她只能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上。 温乔又急又慌,不敢抬头,都不知道自己骂了些什么: “晏孝捷,你就是混蛋……” “我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混蛋……” * 因为早上的事,温乔一天没理晏孝捷,见他一次,瞪他一次。心想,混球就是混球,变不了。 不过,好像不似从前的厌恶,现在像是在斗气。 放学后,温乔拒绝了晏孝捷送自己回家,因为她要去赴章为盛的约,这个约会对她来说,无比重要。 不过,她没想到,章为盛竟又来学校接自己。 这一幕,恰好被晏孝捷和尹海郡看到了。 尹海郡瞅着晏孝捷,发现他没吃醋,还挺惊讶,“哟,晏少爷变乖乖仔后,竟然连脾气都没了?” 晏孝捷笑得傲,根本没理这茬。 尹海郡看着远去的两只背影,说:“不过我认为温乔,肯定不喜欢那个章为盛。” 晏孝捷好奇:“怎么说?” 尹海郡像模像样的分析:“如果温乔喜欢他,她在得知你打了他后,肯定会找你麻烦,替他出头,哪还能和你在这里搞暧昧。” 听完后,晏孝捷头一次这么叫他:“尹队。” 尹海郡没听清:“什么?” 晏孝捷勾着他的肩,又捶了捶他厚实的胸肌,“我说,你要不也和温乔一样去读警校,别浪费了你这一身腱子肉和这破案逻辑。” * 晚上,八点半左右。 章为盛带温乔在附近商场吃了一顿泰餐,他原本打算送她回家,但没想到她提出去一个地方走走,这让他喜出望外。 不过,让章为盛没想到的是,这个地方竟然是警局。 祁南市公安局南城分局,再后面那条街,是南城分局刑警支队。 夜里,四周更显冰冷严肃。 章为盛觉得这地还挺新鲜,“第一次,有女生带我来这里约会。” 温乔笑得轻柔,“所以,我很特别,不是吗?” 这清冷的小美人,是在钓自己啊。 章为盛拽起她的胳膊,就往警局旁边无人的小道上带,虎视眈眈的盯着她,“温乔,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她问,“哪样?” 或许是今天主动的她太诱人,章为盛没克制住自己的本性,凑到她眉梢上,说:“只是看着冷,实际很能撩。” 温乔就这样对着他的目光,又笑了,还特别柔,特别美。 章为盛受不了了,直接掰起她的下巴,问,“接过吻吗?” 她眼神一闪,答,“接过。” 他坏笑,“那种小儿科的唇碰唇?” “不是,”她直勾勾的看着他,冷冷的答:“是舌吻。” “……” 章为盛一惊,“听孙舒与说,你不是没谈过恋爱吗?” 温乔眼角浅浅一眯,“谁说要谈恋爱才能接吻?” 他又问,“不会你连爱也做过了吧?” 言语明晃直白。 “嗯,”她点头,更直白,“做过了。” 安静的小道里,只听到章为盛脱口而出了句“我操”,而后微怒的盯着温乔,“这个人,不会是晏孝捷吧?” 温乔又点头,“嗯,是他。” 这次,他这声“我操”更大了。 温乔眼底由冷变怒,开始单刀直入,问:“晏孝捷虽然混球,但他并没有在二中,闹出过通报批评这种大事,所以你做了什么,他才会对你拳脚相向?” 这话把章为盛听笑了,“原来你今天约我出来,是为了帮你床上的老公啊。” 措辞是毫无分寸的过火。 温乔没答。 章为盛太高了,要费力的弓着背才能平视她,装起可怜的样子实在贱,“我可没讲什么过分的话,我只说了一句,温乔这么美,真想拥有她。我句句没带脏字,是他脾气暴,上来就打我,我可到最后都没还手哦。” 这些话并没有激怒到温乔,她始终很冷静,“是吗?可是你知不知道,地下室是有摄像头的,晏孝捷只是为了不想让一众老师,听到那些你侮辱我的下流话,所以才没公开视频,甘愿认错受罚的。” 章为盛紧张到猛然直起了身,他开始慌起来。 温乔借势继续逼他,“你说的那些话,我全部都知道。比如,你说我这种女生,一旦放开了,一定很骚。” 他没敢看她,嘴角很丑陋。 温乔继续复述着那些恶心的话,“还有,你说我的腿,摆成m字,一定很好操。” 章为盛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外表柔弱的女生,竟可以做到如此冷静不害臊的说出这些话。 她眼神一紧,一问,“这些是你说的吧?” 被逼到彻底烦了,他索性不装了,双手一摊,优秀的体育生其实是个无耻之徒,“是,我是说过,我不过就是没玩过你这种冷美人,就想看看你和别的女生,在床上有什么不同而已。” 火一窜,温乔怒及胸口:“晏孝捷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跑去二中找他的事?” 章为盛不屑的笑,“谁让他那么爱装,还当什么老大,什么傻逼黄毛都敢来当众挑衅我。听说他很有背景,那我倒要看看,局长的儿子打了人,是不是也要通报批评呢?” 此时,一辆警车缓缓开出了马路。 警灯晃眼。 章为盛发现温乔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恶言发怒,反而还笑了,随后,只见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录音笔,绵柔的笑里是冷刺: “章为盛,我手上的证据,足够让你在游泳队和一中身败名裂。” 这时,章为盛才意识到,自己掉进了她的圈套。 地下室根本没摄像头,都是她的套话技巧。 章为盛捏紧拳。 温乔盯着他的拳头,“你难道还敢在这里动手?” 一切更明了了,都是她布的局。 章为盛用力地捏紧拳,又用力松开,忍着怒,问:“你想怎样?” 温乔毫不畏惧,“我的条件很简单。” “说。” “和晏孝捷道歉,和我道歉。” 这16岁的小女生,不光理智,气势还强。 即使与身强力壮恶棍对峙,她也不怕。 章为盛:“如果我不同意呢?” 温乔再次举起手中的录音笔,眼中是难见的狠意,“我给你一周时间考虑。” 他愤怒,慌乱,又束手无策。 在绕过章为盛前,温乔还特意指着警局说,“忘了告诉你,我的理想是,考上警校,我的目标是,进南城分局。” * 晏哥:我操,我老婆好diao啊!!!!老婆!快和我告白!!! 护你 32章 夜太静,月被云遮住了一半,光影藏进树缝里。 朦胧如雾。 温乔在南城分局门外等到章为盛先走,她才打车走,但是老厂家属楼的道路狭窄,所以车只能停在坡下的石墩外。 一面是老楼,一面是围栏。 小区里的年轻人很多都去新区买了房,早搬走了,剩下的几乎都是厂里的旧职工老人。 刚到十点,就毫无人烟气。 下了车后,温乔警惕性很高,她握着手机,录音功能一直开着,走两步,回头确认一次身后是否有人。 九栋一单元门外。 晏孝捷和尹海郡靠着墙,抽着烟,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忘了抽到了第几根,还没见着温乔回来。 两个高大的少年站在一起,又俊又痞。 刚刚吃饭的时候,尹海郡觉得不秒,和晏孝捷说了温乔找自己问真相的事。于是,俩人饭都没吃完,就去找喜哥了,果然,温乔知道了实情。 晏孝捷打了很多通电话给温乔,但她一直没接,直到半个小时前,她回了电话,说车上了,马上到家。 不过,他依旧担心。 尹海郡说:“要是温乔真跑去和章为盛对峙,像他那种垃圾玩意,还真可能什么事都可干出来。” 晏孝捷越来越急,烦得扔掉烟头,鞋一踩,用力摁灭,“阿海,你替我在这等她,我去小区转转。” 这九十年代的老小区,四处都能进人,什么牛马鬼怪都在里面窜,压根没保安,更别提什么安全性。 他担心温乔下车后会有危险。 另一头。 温乔已经走过了斜坡,不过她刚到平地时,眼前就出现了三个身型不一的流氓,身带匪气。 最高最壮的是领头羊,他拨弄着打火机,往温乔身前一扑,“嘿”了一声,呲牙咧嘴,吓唬她。 她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没理会,绕开他,往前走。 另一个瘦高的流氓,伸手勾起了她的书包,“小妹妹,是不是有东西没有给哥哥们啊。” 温乔瞬间被三人围住。 周身更没了光亮。 她知道这三人是章为盛找来的,口中所说的东西是录音笔。 见这小姑娘没动静,领头羊朝其他俩人使眼色,几人用力扯着温乔,怕她叫,还捂住了她的嘴,将她带去了一块土坪下的菜地里。 这片地没人,很荒,旁边没有楼房,上面只有一个老年社区,有几个老人就在这片空土壤上种了点菜。 坡下是大马路,但太高太远。 三人将温乔按在了墙边。 顺着点月光,温乔看到领头羊长得很凶悍,手臂上都是纹身。 他威胁道:“小妹妹,交出东西,我们立刻放你走,别不识趣。” 她屏息,“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东西,我也不认识你们。” 这时,领头羊想起雇主说的一件事,又朝旁边高瘦男抬颌示意,高瘦男无礼的开始搜她身,顺便还揩油,隔着衣服摸了摸美人的腰。她在咬牙挣脱,不过高瘦男还是从她口袋里抢到了手机。 领头羊拿着手机,按亮了屏幕,发现果然她在录音,按了暂停后,他拿手机用力地拍着她的脸: “小妹妹,别他妈再给我明知故问啊。” “拿出来,快!” 领头羊越来越凶狠。 这会,温乔害怕了,不过绷直了身子,没动。 “听说你想考警校是吧?”领头羊这回换用自己的手去拍她的脸,掌心冰冷粗糙,“难怪嘴这么硬。”立马,又一脸下流样,“那让我试试,你的嘴到底有多硬。” 温乔紧闭双唇,血充到脑中,脸被憋红,拼命挣扎,但被三个人按住,她无法动弹。 围着小区跑了一圈的晏孝捷,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尹海郡说她还没回来,他越发紧张。 他刚从坡上上来,站在老年活动中心的土坪里,扶着双膝,弓着背,大口喘气,满头满背的汗。 突然,从石阶下传来几个男人下流的声音。 “操,嘴真他妈紧。” “把她腿给我掰开,操,看他妈的嘴还硬不硬。” 晏孝捷本来不确定底下的人是不是温乔,但听到了熟悉的低吟,是痛苦的,还混着几声细嗓音拖出的。 救命—— 在下去前,晏孝捷先紧急给尹海郡发去了信息和定位。 “哥们,野战呢?” 晏孝捷双手插兜里,走路的姿势很痞,走到一半还点了根烟,抽了几口,穿过萦绕的烟雾,他轻轻瞪了温乔一眼,她本来呼之欲出的喊声,立刻收住。 三人莫名其妙,却也暂时收手。 领头羊不悦的吼:“你他妈的谁啊。” 晏孝捷手里夹着烟,散漫的走到了他们身边,左看看又看看,吊儿郎当的笑:“住这的,九栋的,跟海哥混的。” 领头羊一愣,“海哥?” 晏孝捷没解释,只扫视着温乔的腿,还下流的吹口哨,“我操,哪找来的这么带劲的妞啊,大晚上在菜地野战,还他妈4p?” 他一副爽样,然后递了根烟给领头羊,“哥们,介不介意再加一个,让我也爽爽呗。” 这模样,装得比流氓还下流。 温乔在看到晏孝捷的那刻,的确不害怕了,却也紧张起他的安危。 就这样提心吊胆的看着他装浑演戏。 领头羊烦得把烟往菜地里一扔,直接拎起晏孝捷的衣领,“办正事呢,赶紧给老子滚。” 这壮汉力气挺大,把晏孝捷还抓疼了,不过他还需要拖延时间,他索性示弱,从兜里掏出了几百块塞给领头羊,“哥,有事好说,加点钱,让我也玩玩呗。” 温乔呼吸急促,怕他单枪匹马的会出事。 突然,晏孝捷的手机在裤子里震动,他知道是尹海郡带着警察来了。 果然,土坪里传来了几个男人混厚的脚步声。 领头羊慌了,怒指着晏孝捷:“我操你妈。” 这时晏孝捷扔了烟,顺势直接撂倒了领头羊,他不能让这混蛋跑了,统统都得带去警局。 领头羊也不好对付,力气很大。 俩人拳脚相向,几乎是滚在菜地里厮打,一拳接一拳。晏孝捷也被揍了几拳狠的。 “操!敢他妈动老子的人!” 越想越气,晏孝捷冲领头羊揍去了最狠的一拳,拳头很重,领头羊嘴角流出了血,想喊人帮忙,但旁边的两个混混怕被抓,只想逃。 “晏孝捷。” 听到尹海郡的喊声,晏孝捷知道他和温乔安全了,奋力揪住领头羊的领子,没让他跑。 尹海郡比警察冲得还快,看到两个混混从土坡上仓皇而逃,他几个大步过去,挨个撂倒。 一个直接起不来,一个被起来又被他按倒,他用膝盖用力地抵在混混的背上,抓着他的手,“想去哪?不如去趟警局坐坐啊。” * 南城分局。 几个人全都被带回。 两个民警挨个问话。 其中一个民警流畅的做着笔录,佩服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条理,温乔不慌不躁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每个细节都说了一遍。 那边领头羊还在和晏孝捷对峙,踹了他一脚:“操你妈,敢搞老子,你小心点。” 晏孝捷没还嘴,夸张的摸着小腿,疼得发叫,对民警喊:“警察叔叔,他踢我。” 领头羊指着自己破皮淤青的嘴,“你他娘的把我揍成这样,你还叫委屈?” “别吵了。” 这句不是民警喊的,是温乔。 她严肃的瞪了晏孝捷一眼:“你安静点,这里是警局。” 其实是不想让他再激怒这土匪。 晏孝捷乖乖的坐正了,没再吵。 那边,两个混混听到要告自己猥亵罪,俩人吓得哆嗦,一直否认。 “什么猥亵啊,警察叔叔,我没有碰她大腿。” “我也没抓她胸。” 操—— 晏孝捷立刻站了起来,一阵暴怒,刚想破口大骂,就被民警喊下:“你坐下!” 他忍着气,坐下。 温乔未受旁人的干扰,书包迭在双腿上,坐得笔直,冷静的说:“高个子的男生摸了我的大腿根部,有抠出血印,他的指甲里应该会有我的皮屑和血迹,平头男生摸我胸的时候,撕了我的衬衫,他的指甲里应该也留有衬衫的纤维。” 众人沉默,震惊。 晏孝捷笑了,是一阵欣赏。 尹海郡拍了拍他的肩,“嫂子真牛逼啊。” 这时,旁边刚好经过一个中年男人,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了一个警察。 警察对他很恭敬:“辛苦了,邓医生。” 他是南城刑警支队的法医邓兆良,而他的目光一直看向温乔,笑着。 笔录做完后,一个女民警利落的走到了温乔身边,拍了拍她,然后把录音笔给她,“小姑娘,你笔你要拿走吗?” 旁边几个流氓都惊了。 晏孝捷也惊了。 几个小时前,等章为盛走后,温乔走进了警局,她担心录音笔会出问题,所以报案,拜托民警替自己看管这支重要的物品。 温乔特意看了几眼流氓,然后对女警说:“还是麻烦你们帮我保管,等事情结束后,我再来取。” 女民警一笑,说:“可以。” 一切终于消停了。 三个流氓被暂时拘留。 门口,尹海郡和晏孝捷、温乔道别,晏孝捷抱住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背,“谢谢你,兄弟。” 是肺腑之言。 尹海郡将校服朝肩上一甩,挥挥手走了。 此时,警局外只剩下温乔和晏孝捷。 越晚,风越凉。 晏孝捷脱了校服,裹在了温乔的腰间,系好,让她的腿暖和点,看着她凌乱的模样,很心疼。 她望着他被打得淤青的脸,眼眶不觉红了,心底似乎只剩下一种情绪,而且越发强烈。 她声很柔:“谢谢你,晏孝捷。” 这么温柔,倒让晏孝捷害羞起来,他扬起眉目,说:“他们要有十个人,我也会奋不顾身冲下去。” * 嘿,猝不及防900猪猪加更咯。 今晚,表白见。 *微博:sissycici 我喜欢你,晏孝捷 33章 没在警局门外逗留太久,晏孝捷送温乔回家,他在路口拦了一辆车,刚坐进车里,开过一个路口,她却对司机说: “师傅,麻烦开去烟海巷。” 晏孝捷怔住,而后笑了。 温乔低下头,把脸深深埋进暗影中,红了脸。 * 烟海巷。 老屋院子里的花草都枯了,早没了夏天的生气,再过几个月,只会更萧条。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二个秋天。 好像一切都变了。 因为把衣服给了温乔,所以晏孝捷被海边的夜风吹得发冷,时不时搓搓双臂。 她冲到前头,赶紧掏出钥匙拉开了铁门。 屋里的水泥地有些潮湿,很凉。 温乔放下书包:“晏孝捷,你先去洗澡吧。” 这把晏孝捷逗笑了,双手挽在胸前,抬着下颌,说:“你不让我回家,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腔调拐得有些坏:“不会是馋我了吧?” 温乔愣住,手垂在两侧,没敢抬眼,从眼底看到晏孝捷朝自己一步一步走来,他身上滚热的气息朝她扑来。 他的运动鞋微微抵着她秀气的鞋尖。 晏孝捷声音一低,“回答我。” 温乔索性抬起头,答:“不是要睡你,是……” 欲言又止。 又或是,难以启齿。 晏孝捷挑动眉眼,“是什么?” “是,”温乔脸红了,说:“是想和你躺在一起,聊天。” 他笑出了声,“聊天?” “嗯。” “宝贝,”晏孝捷俯下身,“你玩得比我开啊,聊天还带躺着一起聊的?” 懒得理他,温乔把他推开了,“你赶紧去洗澡,好脏。” 晏孝捷要耍起无赖来,没羞没臊。 他这高大的身子就这么赖在她的背上,重死了,下巴抵在她小小的肩膀上,“我宝贝嫌我脏啊,那我马上去洗白白。”又朝她绯红的脸颊一亲,声音低到令人发痒,“那你先去铺床哦。” 不过,他还赖着没动。 温乔拽着他的手臂,就把他往厕所推,“全身都是白菜味。” 晏孝捷拎起T恤闻了闻,还真是,刚刚和领头羊滚的那片地,估计种的是白菜,一股肥料和菜叶混合的刺鼻味。 他边走边笑,拿命换了一次她的主动,值了。 可能是太高兴了,晏孝捷洗澡的时候,又是吹口哨又是哼歌。 哼的是他最爱的一首,周杰伦的《简单爱》。 “我想带你,回我的外婆家,一起看着日落,一直到我们都睡着……” 歌词很应景,因为老屋,是他的外婆家。 而屋里的人,是他最喜欢的女孩。 温乔无奈的笑了。 以前她总觉得这样的晏孝捷,没个正经,是她最讨厌的类型,但怪了,现在她却觉得这是孩子气。 甚至,是可爱的。 晏孝捷出来的时候,温乔进去洗了。 他没衣服可换,就穿了条底裤,腹肌上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他走去了卧室,还在轻快的哼着歌,掰开床头,手在褥子下摸来摸去,但是没摸到,他探头下去找,还是没有。 温乔在柜子里找了一件老花衬衫,估计是晏孝捷外婆的,不过不长,粉色的小内裤若隐若现,白皙的玉腿,清纯又性感。 她出来的时候,晏孝捷吞了吞口水。 一看她,他就浑身燥热,就想压着她,狂干一场。 “温乔。”晏孝捷严肃的喊了声。 温乔一惊,“干嘛?” “我的避孕套呢?” “我怎么知道。” 温乔没理他,有点冷,掀开被子钻了进去,靠着边睡,中间留了一条很宽的缝隙。 晏孝捷也钻进了被子里,把缝隙活生生挤开,一手勾住她的臀,微微压着她。 他装凶:“你藏哪了?” 她扭开身子,重申,“我没看见。” 接着,晏孝捷不安分的开始动她,一双冰冷的手直接伸到了她的臀肉上,顺着肉缝,把手指往穴里塞了塞,又捅了捅。 娴熟到像太熟悉她的身体。 她身子敏感,一下子,就带出了粘稠的水液。 不过,温乔是真不想做,于是撑着他的双肩,招了,“我扔了,我说了,我只想和你躺着聊天。” 晏孝捷松了手,大身往右侧平躺下,望着天花板,哼气:“行啊,长进了,敢扔老子避孕套。” 她笑了笑,手往中间挪去,慢慢地触碰到了他手掌的温度,犹豫了片刻,然后与他十指相扣,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他心一紧一怔,像是在做梦。 温乔声音有点哑:“晏孝捷,谢谢你。” 晏孝捷喉结一滚,不自然的撇开了眼,故意装得有点烦,“不要再谢了,保护自己喜欢的女生,是本能,懂吗。” 像是想起了很多不好的事,温乔的眼里泛起了泪,有些哽咽:“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人奋不顾身的保护过我,就算是最亲的人,也没有。” 才说两句,她的泪就流了下来,热到烫着肌肤,哽咽的继续:“以前,我爸爸爱赌,没钱了,就让我去送钱,他玩得尽兴了根本不管我,有两次我被打牌的男人乱摸,他都坐视不管。” 晏孝捷惊住,喉咙烧得疼,很难受。 这是温乔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好像开始信赖他,想要和他说心底话,敢去说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最不美好的事。 她的声音在微颤: “后来我就去报警,告那个男人猥亵,但他在警局耍无赖,就说没碰过我,他恶心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记得住,但我也的确,不知道该怎么找到证据告他。” 晏孝捷问:“所以,你才想去做法医,是吗?” “是,”温乔点头,“人做过,必留痕。我想通过医学,通过技术,帮更多的受害者。” 他轻轻一笑,不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拉起她的胳膊,将她整个身子往自己怀里拥,紧紧地抱着她。他抵着她的头顶,眼眶又热又红,唇间的温柔的气息,穿进她的发丝里: “温乔,如果你信我,我可以一直保护你。” 是少年的誓言。 或许稚气,但是一腔孤勇的真挚。 温乔没有说话,很感动,她就这样闷在晏孝捷的怀里,依赖他胸膛里的温度。在这个惊魂未定的夜晚,这一刻,她有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竟是来自一个,她曾经最厌恶,最想摆脱的男生。 忘了过了多久,温乔就这样睡着了。 晏孝捷没睡,他根本睡不着,倒也不是贴着她,身体燥热有反应憋得慌,而是,他就想搂着她,静静地看着她。 看一夜,都幸福。 他无法想象,她过得有多难。头一次,他希望自己的肩膀可以再宽一点,能让她靠得更安稳,让她每一夜都能睡得像今晚一样安心,舒适。 看着看着,他如薄羽般的声音,落在空气里,入了她了耳。 “温乔,我很喜欢你,很喜欢。” * 第二天是周六。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钻进来,温乔缓缓睁开了眼,不过晏孝捷不见了,她掀开被子,出了卧室,刚好撞见从外面回来的他。 晏孝捷手中拎了很多东西,“才八点,今天又不上课,怎么不再睡会?” 温乔摇摇头,笑了笑,“不困了。” 她一头长发,七零八乱的,慵懒得还有些可爱。 晏孝捷先把吃的放到了餐桌上,然后把另外一个袋子递给她,“附近的商店都没开,就菜市场开了,我随便买了件运动裤和毛衣给你。” 温乔接过,里面是一条白色运动裤和粉色的毛衣。随后,她就去房里换好了,坐在椅子上和他一起吃早饭。 照旧,好吃的,他一样都来了一点。 温乔抬眼看着晏孝捷脸上淤青,问,“还疼不疼?” 不问还好,一问他就来劲,他摸着脸颊,怪叫了一声,“啊,疼,好疼。”然后把脸凑过去,“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温乔按着他的脸,硬生生推了回去,“吃饭。” 没亲他也开心,悠哉的喝着豆浆,还帮她掰了根油条,她接过,咬了一口后,说:“我们一会去海边走走,好吗?” “好啊。” * 清晨的海平面静谧安逸,海风很轻柔,海水温柔的推向沙粒,又缓缓地退回去,偶尔还有远处传来的船笛声。 晏孝捷和温乔并肩,沿着沙滩走。 她身上那件粉色毛衣,毛茸茸的,泛着细碎的粉光。一阵阵的海风,吹红了她白秀的脸和耳垂,未施粉黛,却嘴唇嫣红。 她来海边,是有话要说。因为,她终于等到心底只有一种情绪了,已经冲破了心。 迫不及待。 呼之欲出。 “晏孝捷。” “嗯?” 温乔的柔声混着翻滚的海浪,“我们玩游戏吧。” 晏孝捷轻松的走着,踢着沙滩上的碎石,“什么游戏?” 她手往前指,“你站到那里去。” 他皱眉,“为什么?” “去嘛。” 她竟然撒了娇,活见鬼。 他瞬间听话得跑到了前头,嘴角止不住的笑。 温乔喊道:“我在你背后写字,你来猜,好吗?” 晏孝捷又皱眉,“很幼稚啊。” “玩不玩嘛。” 她又撒娇了。 “玩,玩,”他招架不住,屈服了,举起手,“你写一万个字,我都猜。” 温乔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在晏孝捷的背上,用手指用力的写了四个字,他感受到了,很不悦:“你是混蛋?” 她笑了,“嗯。” 他回头,撇了她一眼,“能不能写点我喜欢听的。” “好。” 随后,温乔又写了三个字。 这次,晏孝捷开心了,“你很帅。” 听到好话,他上瘾了,“你再写写。” 于是,她又写了三个字,比划有点多,他第一遍没感受出来,她又写了两次,他微烦:“我说了,不要再说谢谢你三个字。” 她哦了声,“好好好,我再换四个字。” 这是温乔想写的四个字,她每一笔都非常的用力,想让他通过肌肤传到心底,实在、真切的感受到。 晏孝捷念出了第一个字:“我。” 温乔又写到。 他念:“喜。” 她再写道。 他又念道,“欢。” 还没等到最后一个字写完,晏孝捷内心一阵狂喜,他转过身,温乔烦得瞪他,“我还没写完啊。”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笑得坏,“温乔,这四个字不能写出来,要说出来,做人不能耍赖,懂吗?” 温乔又变扭了,迟迟没开口。 晏孝捷拉着她朝海边奔去,海浪轻轻地触到他们的脚边,他拉起她的手,朝大海呐喊: “我喜欢你,温乔。” 说完,他看着她,“表白是这样的,要大声的喊出来。” 性格本来就内敛的温乔,哪里做过这种大胆的事,她怕,很慌,不敢做,想躲,但被他又拉到了身边,声音用力,“快,对着海喊出来。” 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于是,温乔试着对大海喊了一声,“我喜欢你。” 语速又快,声音又微弱。 晏孝捷都快要翻白眼了,“姑奶奶,声音连蚊子都听不见就算了,喜欢你,你是谁啊,要具体,要明确。” 他命令道:“再来!” 徘徊了一会,温乔又试了一次,这次嗓音拉高了一些,“我喜欢晏孝捷。” 听到这句话,其实他已经满足了,不过,他还在索要更多,“虾兵虾将都听不见,声音再大点。” 这次,温乔甩开了晏孝捷的手,声音在两掌间,竭尽全力的从喉咙里破出,高喊: “我喜欢你,晏孝捷!” 这一次的声音,连浪花都卷不走。 是她的热情,从未有过的热情。 这样的呐喊,很痛快,很兴奋,也很幸福。 晏孝捷往海里走了两步,高喊道,“温乔,你输了,你要穿情趣内衣,和我做爱!” “啊——” 吓得温乔差点将晏孝捷踹倒在地。 俩人扭打在一起。 温乔紧张到脖子、脸都沸红,破口大骂,“晏孝捷,你是不是有病啊。” 晏孝捷嬉皮笑脸,是人生赢家的爽快感。 跟着,他将温乔横抱起来,往马路上冲,仰起头,兴奋肆意的大喊:“去买避孕套咯。” 她害羞得拳头朝他一挥。 他才不怕,变本加厉,更无赖的亲了亲她通红的鼻尖,说:“然后,带你回我外婆家,做爱。” * 各位,咱就是说,乔妹表白了!!!她输了!!!! 情趣内衣要兑现哦,乔妹。 明天是一个被晏哥无赖调教的夜晚。 椅子(h) 34章 上午十点多,海边热闹了起来。 晏孝捷牵着温乔,沿着海边的柏油路散着步,十指相扣,彼此的温度触在肌肤里。她的手很小,但没那么细嫩,掌心间有些小茧,轻轻地触到,他会心疼。相反,他的手就是少爷家的细皮嫩肉。 阳光渐渐暖了起来。 温乔轻声问:“晏孝捷,你说你这样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少爷,真的能照顾好一个女孩子吗?” 晏孝捷耸耸肩,“为什么不能?我还不够照顾你吗?” 她没吭声。 他笑着“哦”了一声:“还是你指,以后结婚了,得让我每天做饭、扫地,干这些活?” 听后,温乔更没吭声。 “结婚”,对于一个16岁的女孩来说,陌生又遥远。 她声音缓而沉:“我们才刚刚开始,你就想到结婚了?” 晏孝捷收住脚步,答得肯定,“当然啊,人要谈那么多恋爱干什么,对我来说,一次就够了,我嘴里虽然总没个正经,但对你,我是很认真的。” 他向来坦荡热烈,所以厌恶被质疑。 温乔笑了笑,她不同,她是慢热又含蓄的。 因为生活的差异,她没有他活得自信,所以考虑得也比他多,而生活里也就少了许多明亮和快乐。 见她没说话,晏孝捷紧张了,不悦地松了手,“温乔,你该不会是想随便谈一谈,然后就甩了我吧?” 温乔憋着笑。 他更烦了,“你笑什么?” 有点坏坏的小乐趣,她顺势想逗逗他,迈着小碎步往前走去,小手背在身后,“万一,我们谈着谈着发现不合适呢,万一……” 温乔发现身后突然异常安静,她回身,发现晏孝捷朝反方向走了,她一时紧张的赶紧追了过去,拉起他的胳膊,问:“生气了?” 见他脸色冷着,她有点慌了,“晏孝捷,我开玩笑的。” 晏孝捷停住脚步,的确是气到了:“这种事,能不能不要开玩笑。” 他过分认真的模样,吓到了温乔。 在任何事上都能嬉皮笑脸,但这件事,他不会。 晏孝捷面色严肃,眼底却是委屈,“温乔,你没答应我的时候,怎么拒绝我,说什么话,我都不会泄气,但既然你答应了,我们在一起了,就请你就不要开这种玩笑。” 他声音越来越低,眼也垂下了,“因为我会患得患失,我会没有安全感。” 好像再多说一句,他就要掉眼泪了。 见他没皮没脸的一面见多了,所以这猝不及防的敏感脆弱,让温乔不知所措,她踮起脚尖,双手捧着他的脸,迎着皎洁舒服的笑,撒了撒娇:“对不起,我不应该开这种玩笑,我以后都不会说这种话了。” 晏孝捷还低着眼,撇着嘴。 她干脆把脸凑到他眼下,“笑一个嘛。” 这真是她第一次安慰男生。 他其实心里舒坦了很多,但还在故意犟。 “你笑起来最帅啦,金城武都没你帅。” “真的吗?” “嗯。” 果然,对付一个臭屁的男生来说,夸他,尤其是踩一捧一的夸最有效。 晏孝捷笑了,还突然优越了起来,“其实,初中的时候,有挺多同学还真和说我过,和年轻时候的金城武,有几分像。” “……” 温乔有一秒,想让他继续愁眉苦脸下去。 至少,正常。 她立刻不再撒娇,冷下眼:“还买避孕套吗?” “买,当然要买,”晏孝捷这脾气来得快去得快,一秒恢复元气,又牵上她,往便利店走,“挑个你喜欢的,做起来爽。” “……” * 海边一家连锁便利店。 落地玻璃外对着沙滩海水,也听得见浪声,舒服静谧。 晏孝捷和温乔挤在最里头,货架上有两排都是计生用品,怕她看到旁边理货的收银员尴尬,所以他背对着外面,将光和视线替她挡住。 但这个角度,对收银员来说,却是诡异的。在她眼里,这对高中生像在做些什么污秽的事。 晏孝捷指着不同的牌子说,“选一个你最喜欢的,我都行。” 温乔竟有点好奇,“不都一样吗,有什么不同?” 又问,“上次你戴的哪种?” 他指着冈本红色包装的盒子,“这款。” 以为她会不好意思,没想到她竟拿了起来,看着包装,问:“这是超薄的,所以你用起来感觉如何?” 晏孝捷一愣,这姑娘的性子还真是捉摸不透,他迟疑了会,说:“还、行。” 温乔点点头,俨然一副做学术调研的模样。她把盒子放回货架上,然后又在冈本两个蓝白盒子间犹豫了一下,最后挑了一个递给他,“买这个吧。“ 晏孝捷看了看盒子,舔了舔唇,凑到她眼前,痞笑,“为什么不买另一个带颗粒的?” 温乔挑逗了他一下,“冰粒粒应该比滑粒粒更有感觉吧。“还拍了拍他的脸颊,一笑,“毕竟,冷热交替嘛,冰火两重天?” 温乔简直太能拿捏他,这张清纯的脸说出这种隐晦的骚话,都能让他的欲望直接窜到头顶,想立刻把她抱上床,干她。 温乔自顾自往冷柜区走去,想挑点酸奶喝,晏孝捷跟了上来,从背后抱住了她,亲了亲她白细的脖颈,“我的乔乔,是妖精啊,很会嘛。” 她没搭理,抱着两瓶酸奶,又指着蟹肉,“你吃这个吗?” 他摇摇头,眼里哪有那些俗气的食物,只看得见自己的小美人,“不吃,我只想吃你。” “……” * 温乔当然不会让晏孝捷在白天就放纵。 他们一整个下午都在写作业,他写得特别快,尤其是数学,她刚做第一道大题,他就全部做完了,放下笔,合上试卷就去院子里抽烟。 “晏孝捷。” 温乔趴在桌上边写公式边喊他。 晏孝捷靠在窗外的栏杆上,先抽了两口,再回头,“怎么了?哪道题不会?” 她放下笔,托着下巴望着他,“你说,你脑袋里每天装着这些淫秽的事情,怎么还能考到前三的呢?” 他眼珠一转,微微弓背,双手撑在栏杆上,玩味的笑,“因为我聪明,聪明的人,在各个方面都厉害。” * 晚上,俩人去买了一些换洗的衣物,然后又去了上次那家馆子吃海鲜。 温乔吃了一盘虾,很满足,回去的时候,她牵着晏孝捷的手,故意说,“我吃得好撑啊,困了。” 他甩了甩她的手腕,凶了点,“不许给老子耍赖,听到没。” 随后,俩人各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 温乔和徐蓉说在孙舒与家过周末,又不是亲生的,徐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晏孝捷和曾连萍说,最近高三压力大,和尹海郡去了崇燕岛散心,自己的儿子总和这个男生厮混在一起,曾连萍有时候都害怕他的性取向有问题。 回到老屋。 白天还能强装淡定,夜里温乔还是会慌,毕竟身边这个混球,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不知道又要搞什么花招。 “我先去洗澡。” 她撒手就往厕所跑。 温乔刚冲进厕所,打开灯,晏孝捷就倚在门边,随意的敲了敲门,“你忘拿换洗衣服了。” 她攥紧了手里的老花衬衫和新内裤,说,“我拿了。” “你没拿,开门。”他重声重复。 她知道他说的换洗衣服是什么,紧张的只开了一条缝隙,他随即就将手中勾着的情趣内衣递给了她。 她刚想关门,他却瞬时用力扒着门框,眯眼坏笑,“乔乔宝贝,我好期待啊。” 嘭—— 门关上,再打开就是半个小时以后。 这件情趣内衣的尺度实在过分。 温乔穿上去后,根本没眼看镜子里的自己,心底甚至用了淫荡两个字来形容此时的自己。 晏孝捷这人性子急,压根就没从厕所外走开,不耐烦的敲门,“好了吗,你要再不出来,我会直接干到明天早上,你信吗。” 咯吱—— 门开了。 温乔还是套上了那件老花衬衫,抱着双臂,挡着胸,直往卧室冲,晏孝捷拉了她几次,她都甩开了,埋着头跑。 没事,一会再好好玩。 晏孝捷松了手,去了厕所,又哼着小曲,冲着澡。 * 十几分钟后。 晏孝捷速度洗完,只穿着灰色内裤走了出来,擦了擦身子就去了卧室,发现温乔裹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他不悦的掀被子,她死死揪住被角摇头,看着快哭了。 他摸了摸她光滑的脸颊,“宝贝,要愿赌服输啊。” “晏孝捷,可不可以不要。”她的脸就露出了一点点,委屈起来,太惹人怜爱,“这衣服真的太色情了,不行,真的不行。” “要,必须要。”一个重欲的混球,哪能听话呢。 晏孝捷刚想再掀被子,温乔揪着被子,着急喊道,“我自己起来,你坐那边去。”又紧张的补了句,“不许开白织灯。” 他笑着做了ok的手势,然后坐到了床边的木椅上。 缓了会,温乔掀开了被子的一角,然后跪坐着,把自己抱得很紧,不敢让椅子上的那头色狼看。 晏孝捷怎么会放过她,抬起下颌,命令:“再往前坐坐,我一会够不到。” 温乔又往前跪着,挪了挪。 晏孝捷还是不满意,在某个区域拍了拍,“到这里来。” 她越来越紧张,但还是跪到了他要的位置。 晏孝捷看这个小可怜,冷目一紧,“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非要拖延时间,那我们今晚谁都别睡。” 温乔真是后悔了,和他这种人表什么白啊。 一到了晚上,比混球还混球。 最后,她慢慢放下了手。 温乔整个身子敞开的那一刻,晏孝捷看疯了,这情趣内衣,拿着和穿上是完全两码事。 比他想象中还惹火。 两条白色的细肩带下来,只有一片透明蕾丝贴在温乔极细的腰腹上,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肩线。蝴蝶结绸缎原来也不是装饰,是用来包裹胸部的,但基本没包住,这个巧妙的设计,就是为了方便吃奶,不过最色情的自然是底部的空裆。 这么情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并不骚。 是清纯和情欲的荡漾。 什么都没做,晏孝捷就已经看硬了。 能毫无遮掩的让他盯着看这么久,已经是温乔的极限了,害羞又烦的埋下头,“够了吧,快点做。” 他又笑着摇摇头,“不够。” “你还要怎样啊?” “把腿摆开,m字。” “……” 温乔拿起枕头朝晏孝捷扔了过去,“晏孝捷,你不要太下流,我不要。” 他一把接过枕头,装凶,低吼,“不摆成m字,我怎么进去。” 跟这痞子,没道理可讲。 没办法,温乔咬了咬唇,随后,手肘撑向身后,腿呈m字摆开,整个阴户完全暴露出来,一半阴毛裸露着,一半藏在蕾丝里,若隐若现。 又纯又淫。 晏孝捷真他妈想立刻就操她,但他硬忍住了,靠在椅子上,翘起了腿,坏笑的命令,“用屁股蹭蹭。” “晏孝捷!”温乔闭着眼大喊,脸红到烧透。 他指了指墙上的时钟,“再墨迹,我们五点睡。” 温乔又没辙,将臀抬起来了一点,瞪他,“我怎么会和你这种人表白啊。” 晏孝捷不要脸的眯眼笑,“因为,你喜欢我啊。” 不要脸。 太混蛋。 温乔身子烧得慌,“怎么蹭啊。” “画圈知道怎么画吧。”晏孝捷在教学。 她慢慢试着挪动着小肉臀,在床单上来回画圈,粉嫩的穴就这样对外敞着。她小臀一扭,细腰也跟着一扭,蹭着蹭着,身子传来一股刺激的欲望,她不觉仰起头,呼吸微急,低吟了起来。 “嗯……嗯……啊……” 床单好像已经湿了一点。 她竟然自己蹭到出了水。 晏孝捷胸口又闷又烧,最后她仰头那声哼吟,他差点冲过去,拔出性器就朝她插入。 温乔这次是真的害羞到崩溃了,“晏孝捷,可以了没啊。” 一番淫欲后又是那么的可爱。 晏孝捷朝她勾勾手,“你过来,站我身前来。” 温乔委屈又害羞,“不能在床上做吗?” 因为这身衣服,让她实在没脸站在他身前。 他又摇摇头,拍了拍坐垫,“今天,想在椅子上坐。” “……” 小屋里还是只开了那盏旧旧的床头灯。 昏昏柔柔。 温乔还是听话的站到了晏孝捷的身前,这色情的内衣,就这样明晃晃的对着他,他身体太燥热。他那指骨分明的手指,勾了勾她胸口的蝴蝶结绸缎,舌头穿过缝隙,舔了舔她细嫩的肌肤,又粘又烫,每一下都舔得她发痒。 他手往下一摸,那淫水不停沿着大腿根流,他抬起手,淫水在手掌间还泛着光。他笑了,“这么快就想要了?” 她脑子一片混乱,顾不上回答他的骚话。 晏孝捷两根手指直接往穴里一入,边往深处掏边说,“别急,让男朋友再伺候伺候你。” 男朋友三个字,带着蜜。 底下刚被掏动了十几下,温乔的呼吸明显错乱,双腿都有些站不稳了,得找个支撑点,索性,她双手环住了晏孝捷的后脖。 这个姿势,蝴蝶结刚好扫到了他的鼻尖,他顺势就用牙齿将绸缎咬下,左边的小奶晃了晃。他张开嘴,口里温热的气息,肆意的裹住了她的奶子,他先含了含,然后又舔吻着那挺立的乳尖。 乳尖过分敏感,温乔的细腰和小肉臀跟着一扭。 晏孝捷也是坏,知道她上面还没恢复过来,又将两根手指朝底下插了进去,又继续吃着嫩嫩的小白奶。 上下,都好好的伺候着这好不容易得到的女朋友。 所以,他比上一次更卖力。 晏孝捷底下的手指用了点力,她整个人都跟着在晃,带着颤音求饶,“晏孝捷,我有点不行了。” “别叫我全名,”他掐了掐她的臀肉,“叫,晏哥。” 本来死都不想叫,但这无赖越来越用力的捅,没辙,温乔抱着他的头,酥软的叫了声:“晏哥……” 晏孝捷满足了,还咬了咬她的乳尖,“宝贝,你好像马上要喷了哦。” 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温乔身体的确颤得厉害,他的手指进得很深,次次都碰到穴里最敏感的位置,穴里又被几股水填满,他也低喘着,再用力地往里掏了几十次,迅速拔出。 穴里喷溅出了几股淫水,流在她的腿上,还有些直接溅到了他的大腿上,和地板上。 温乔没了意识,连着脖子、脸都是烧得发烫,脑袋充着血,只感觉到耳边几阵沸腾,嗡鸣。 她知道自己是高潮了。 晏孝捷笑得太欠,“宝贝,你都喷到我腿上了。” 温乔第一次有这种身体反应,太羞耻了,直接捂住了他的嘴。缓了缓,问,“接下来,要怎么做?” 晏孝捷随手把内裤一扒,扔到了床上,那根性器早就血脉喷张,凸起了青红色的筋脉,硬得厉害。 他指着硬物说,“真不试试,舔舔它?” 温乔摇头,还是很坚决说“不。” 是会失望,但也没强求,晏孝捷想着来日方长,但他还是想让她碰碰,说,“那你摸摸它。” 她看了一眼他肿胀的阴茎,说,“它已经够大了。” 他笑了,“你摸摸,它还能更大。” “它看上去已经有17、18厘米了,是亚洲男人的极限了。” “……” 是夸还是讽刺? 他一时闹不明白。 女朋友太学术,太一本正经,也是要了晏孝捷的命,他烦闷的咽了咽口水,撇开头。温乔也怕他生气,温柔解释,“我的意思是,你的尺寸在亚洲男人里已经出类拔萃了。” 说完,她还怪不好意思。 晏孝捷往后一靠,故意唉声叹气,“我的女朋友,什么时候才可以变得主动,又懂情调,又会说点骚话给我听呢。” 这话听来,像在说自己没用,温乔委屈的低着眼,唇线弯下,“那我本来就不是那种很会的女孩嘛,哪能第二次就什么都会啊,你要是喜欢那种,你就别找我。” 晏孝捷害怕得一抱住了她,轻声哄着:“我不是这个意思。”又吻了吻她的手臂,摸了摸她软绵的小脸,“慢慢来,我不急,我们慢慢来。” 俩人一对视,笑了。 晏孝捷继续干正事,拍了拍大腿,“你坐到我身上来。” 温乔乖乖的两腿一开,跨坐到了他身上,硬物太挺了,直接顶着她的穴口,弄得她有点痛,有点痒。 “屁股抬起来点。”他命令。 温乔抱着他,臀向上一撅,他扶着自己的性器,在她穴口磨了磨,缓慢又重,没几下,晶莹的水液又流了出来,还不少。 直到,她里面痒到不行。 “晏孝捷……” 温乔刚喊出来,发现喊错了,立刻改了,“晏哥……” 晏孝捷抬眼一笑,“怎么了?” 她屏气,缓而欲的说,“你放进去吧。” “怎么?”他挑挑眉,“想要了?” “嗯。“她没从前拧巴了,顺着本能说,“想了。” 晏孝捷也等不及了,撕开避孕套,套进了胀得发亮的肉棒上,然后找着她穴缝的位置,顶了顶,触了触。 温乔呻吟了几声,说,“好像不是这里。” 他故意说,“那是哪里呢?” 她也不知道是哪里,但只想让他赶紧入进去。 晏孝捷眉一紧,哼道,“还指挥起我来了。” 他对准了粉穴的缝隙,腰腹一挺,直接入了进去,但这个姿势,太容易顶到深处,顶到温乔喊疼。 “别、别动了……” 晏孝捷很听话,真不动了。 不过没过几秒,温乔又掐了掐他后脖的肉,“还是,动一下吧。” 他眼神忽然狠了起来,“抓稳了,一会有你受的。” 她闭紧双眼,点头,“嗯。” 晏孝捷结实的腰腹又朝上一挺,硕大的龟头又一次挤开了她的小穴,不过处女膜破了后,再加上里面已经湿到润滑,所以入得很顺利。 就给了她一点喘息的空间,接下来就是连续十几次的深顶,穴缝就算被撑开,也是又紧又窄,一开一合的吸着他的阴茎。 太刺激,刺激着俩人最敏感的神经线。 晏孝捷胯骨一用力,耸动的幅度渐渐加大,两只手掌干脆托着她臀后的肉,不停地往自己的肉棒上送。 温乔被顶到失去意识,视线模糊,四周都是白光。 她想过让他轻一点,但是她又觉得这种速度的确让自己快感。 曾经她认为和男人做爱是一件很恶心的事,可此时她却开始享受起来,很肆意,很放纵。 他给自己带来的愉悦,不止是身体,还有心灵。 身心合一的融入,才让做爱这件事,变得更契合和快乐。 温乔的温穴里是一片淋漓,裹着晏孝捷不停挺入的阴茎,还有粘稠的白色淫液粘在阴茎外的避孕套上,一上一下,在微暗的光里,反着淫荡的光泽。 他咬了一口她的小软奶:“宝贝,我累了,你自己动动,好吗?” 温乔缓缓睁开了眼,说,“好,我试试。” 随后,晏孝捷替她拨开了濡湿的发丝,向肩后甩去。她还是抱着他没放,然后试着将肉臀抬起,然后朝他茎身上放下。 这样,她反复来了几下。 没想到,自己动,会更深。 “啊……啊…… ” 温乔蹙眉叫了几声。 晏孝捷被她小穴咬得很紧,一股爽欲,夸着她,“我宝贝好棒,再快点。” 她眼波柔弱,身子无力,“快不了。” 他双手扶向她肉臀的两侧,语气太骚,“没事,晏哥,帮你。” 这要怎么帮啊。 温乔管不了那么多了,稍微加快了速度,一抬一放,但真快不了太多,一来是累,二来是顶得痛。晏孝捷当然不满意这速度,他扶着臀肉,将她推上去,然后重重的放下来。 他咬着后牙槽,狠劲上来了,“默契点,我们一起。” 随后,温乔跟着他的速度,配合着,每一次落臀,都能死死咬住他的阴茎。她整个身子不觉向后仰起,情趣内衣,能让感官上达到疯狂刺激,他霸道的操控着着她的身子。 臀肉和大腿皮肉的啪啪声。 过于淫荡。 没等到温乔反应过来,晏孝捷就直接抱起她,靠到了墙边,肉棒还在穴里,没拔出来,发着胀,发着烫。 他咬了咬她的下唇,喘着粗气,说:“接下来,是你选的姿势,这个姿势操完,我放你休息。” 温乔哪里有拒绝的能力。 听他的话就对了。 她虽然高,但身上也没几块肉,瘦得很,在晏孝捷高大的身躯下,她就是一只娇小的白兔。她的双腿夹在他的腰间,下体紧紧贴着他,他则托着她的臀。 俩人就这样紧紧拥抱着。 紧密,贴合。 晏孝捷常年玩户外运动,这个姿势对来说,并不难。他托着温乔的臀,就往自己肉棒上猛送,里头的阴茎丝毫没有疲软,次次都是整个没入。他这人,也没什么温柔可言,每一下都往狭窄的穴缝里强行挤入。 又凶狠,又重。 “太重了……太重了……” “唔……啊……啊…… ” 这个姿势,要去温乔半条命,底下的水泛滥成灾,噗呲被带出来,又被粗猛的硬物顶了回去。这次她不仅是脸和脖子烧得慌,是全身都热,蕾丝和绸缎上都是汗,发丝也粘在了鬓角。 “晏哥,放我去床上吧。” 她不行了,太累了,求饶的声音都是支离破碎的。 “还没一百下,你就累了?”晏孝捷咬着她滚烫的耳垂,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说完,他抱着温乔,边操边带她去了窗边,即使窗帘合上了,她也紧张到发慌,“不要在这里啊,外面会有人的。” 他笑得太坏了,“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有多配。” 会死(半h) 35章 少女细细的呻吟穿透了小屋。 晏孝捷的腰腹每向上挺一次,高重的身子就把窗帘压出一条缝,外面的街道若隐若现。 温乔吓得揪住他后脑的头发,把脸紧紧埋下:“不要在这里做了,去别的地方都行。” 他才不是听话的孩子,而且就是喜欢刺激。 晏孝捷又挺起腰腹,往深入了一次:“再来二十次。” 温乔只觉得这混蛋的耐力的确折磨人。她也不敢动,就这么抱着他,任由他深顶自己,越到后面,撞得就越凶。这姿势弄得她很累,连叫得力气都没了,但又莫名在迎合。 晏孝捷故意停下,发现温乔自己抬起了臀,往他腹部上贴,粉嫩的穴肉磨咬着阴茎,淫液黏在俩人的阴毛和皮肉上。这样做了好几次,她都没意识到,是自己在动。 他坏笑:“宝贝,你真的很会。” 温乔羞得把脸藏到了他脖间,还咬了他一口。他五指抓了抓她细嫩的臀肉,也在她脖间轻轻一咬,“不错啊,还会给老子种草莓了。” 随后,滚烫的性器依旧没拔出来,晏孝捷就这么抱着温乔,在屋子里绕着圈,边走边操,她又怕,但身体里全是沸腾的快感。 他太凶狠,肆意。 过了会,晏孝捷将温乔扔到了床中央。 躺下的那刻,温乔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以为完事了,但这舒服的错觉仅停留了半分钟,晏孝捷立刻跪到床上,结实的腹部落满了汗,凶猛的掰开她的双腿,扶着肿胀的性器,生猛地入了进去。 动作蛮横到毫无道理可讲。 温乔真没劲了,双手撑在他肩膀上,不悦的怼他,“你不是说,抱着做完,就放我休息吗?” 晏孝捷单手抓着她的手臂,哼气,“混蛋的话,你也信?” 跟着,硕大的龟头挤进去,穴里里面汪洋淫靡,阴茎和软肉严丝合缝,进进出出,磨出水声又硬塞回去。 他们的身体,越来越默契。 温乔被撞到双眼迷离,两只小胳膊跟着他抽插的节奏,一会微颤,一会疯颤。 她闭眼喊道:“你快射……我不行了…… ” 晏孝捷整个大身俯下,背肌在鼓动,高挺的胸脯压住她,这会是真嫌内衣上的蝴蝶结麻烦了,他急躁得大手狠狠一扯,就喜欢压着她那两颗小奶子,紧紧相贴,刺激得能让他外操好一会。 他贴着她耳畔说,“我根本不想射,怎么办啊。” 她吸着鼻子,颤着声,断断续续的说,“一会……一会你不是……还要再来的嘛……” 晏孝捷就爱折腾她,除了身体力行的那股猛劲,还爱说骚话,挑逗她。他吻着她汗湿的鬓角:“那我乔乔宝贝,你说,一会再来几次?” “一次。” 她脱口而出。 “一次?” “嗯。” “行,”晏孝捷逐渐放慢了速度,阴茎在里面慢慢磨着,挑战温乔的耐心,“既然只有一次,那我这把先操够。” 她真快哭了,“那……两次……” 讨价还价。 温乔抱着他的背,手指往肌肤里一抠,“真不能再多了,我会……” “你会怎样?” 晏孝捷继续捣弄着小穴,没捅,在打转,这样转着磨,那细嫩的穴肉承受不住,像要烂掉。 她意识都没了,说: “会,死掉。” 晏孝捷听笑了,俯下双目,捧着她湿汗又潮红的小脸,眼边真挂了几滴泪,欺负哭她,怎么他却莫名亢奋。 他温柔一笑,“宝贝,只会下不了床,不会死掉的。” * 后来,晏孝捷这个臭混球真的又做了两次。 扎扎实实,按小时起步。 最后一次高潮后,温乔快晕过去了,直直的平躺在床上,被子盖住酥软的小身子,小腿露在外面。 她只模模糊糊记得晏孝捷拔出避孕套,扔去垃圾桶后去了躺厕所,然后内裤也没穿,光着身子,倚卧室门,冲着外头抽烟,但眼神却是飘向床上的她,看得津津有味,笑得很浪。 他终于疲软了。 少年旺盛的精力也耗尽了。 温乔依稀自己记得叫了他一声,“晏孝捷……” 晏孝捷嗯道,“怎么了?” “帮我洗澡。”她的小懒音还带着哭腔。 晏孝捷掐灭了烟后,走到床边,双臂往床上一撑,罩住了她,她连眼都睁不开,委屈巴巴的皱着眉,烦躁的扭了扭身子: “你看,我说了会死人的。” 他垂头一笑,真要被她可爱死了。 刚准备抱起她,她抓着他的手臂,说,“我站不住,我想躺着洗。” “……” 后来,晏孝捷去厕所接了热水,端着盆,把毛巾拧干了一遍又一遍,轻轻地替温乔擦拭着身体,尤其是私处、大腿上残留的液体,全部擦干净了。 毛巾温热,再加上他的力度也刚刚好。 她被伺候得很舒服,直接睡着了。 * 与其说睡着,不如说是昏迷。 隔日早上,卧室里很暗,因为晏孝捷怕光会照醒温乔,所以把窗帘拉得很严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温乔梦都没做,裹在温暖的被子里,睡得沉。忽然她迷糊的惊醒,看到周身一片暗,以为睡到了晚上,直到她听到门外熟悉的声音。 “才不到九点,你继续睡。” 她有气无力的问,“早上九点?” 晏孝捷答,“是。” 昨晚俩人一顿激烈折腾,差不多三点多结束。 温乔哪受过这种费体力的折磨,她钻进被子里,只探出一截小脑袋,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晏孝捷,我可能要睡到下午了,你自己去玩吧。” 晏孝捷扑了过去,把她耳后的被子,捏下了来一点,对着她耳朵,柔声说,“行,你睡,我晚点回来接你回市里。” 听到他要走,她一惊,“你要去哪。” 他不要脸的笑,“怎么?舍不得男朋友走啊。” 烦透他了,她眼又闭上,“随你,爱去哪去哪。” 晏孝捷替她把被子塞好后,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起身往外走,关门的时候,说:“我去找男人玩会,别紧张。” 温乔睡过去了,根本没听见他说什么。 * 巷子里的邻居老人都起来了,慢悠悠的享受一天的海边生活。晏孝捷在等车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在想。 以后老了,和温乔来这里养老,也不错。 半个多小时后,车在老小区的某栋前停下。 到了市区,吵闹多了。 咚咚—— 晏孝捷不停地敲着铁门,门有两道,外面这道有一层网纱,能看到里面。 其实才敲一小会,但是他迫不及待要冲进去,索性掏出钥匙开门,不过反锁了,拧不动。 这时,里面的门打开了,尹海郡睡眼惺忪。 尹海郡还在睡觉,屋里也没开灯,他就穿了条平角内裤,嗖一下就躺进了被窝里。哪知道,晏孝捷直接扑到了另一边。 尹海郡有起床气,怒了,“你他妈一大早干嘛呢。” 晏孝捷举起手机,特意贴到他眼前,屏幕一亮,刺到了他的双眼,他睁眼一看,是一张海边的情侣合照。 尹海郡问:“搞定了?” 晏孝捷打了个响指,还骚到了他耳边,“而且,昨晚三点睡的。” * 晚上可能还有一章,全是点亮两颗星的加更。 有姐妹留言,说晏哥像是开屏的骚孔雀,hhhhhh! 嗯,我决定以后晏孝捷就叫骚晏,尹海郡就叫猛海。 *微博:sissycici 支招 36章 尹海郡很困,压根懒得理这货。 晏孝捷只要是对亲近的人,就一副赖皮样,这是他表达开心的方式。他把脖子凑到尹海郡眼前,活生生拍醒了他,“你看。” 尹海郡烦得睁开眼,“温乔咬你了?” “你懂不懂浪漫啊,”晏孝捷瞪了他一眼,而后摸着脖子又笑了,“这叫草莓印,爱的咬痕。” 尹海郡真想狠狠呼他一巴掌。 太骚太欠。 他突然朝晏孝捷的脖子咬了一口,吓得晏孝捷立刻弹下床,恶心的抹脖子,破口大骂,“我操,你他妈不会真喜欢我吧。” 睡不着了,尹海郡干脆下了床,边套T恤边说,“你不是说爱的咬痕嘛,我挺爱你的,我也咬一个。” 都知道是开玩笑,都没在意。 晏孝捷走去客厅,往皮沙发上一靠,顺手拿起桌上的烟,点燃,抽了两口,边弹烟灰边说,“讲点正经事,那天邱里又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这个名字,尹海郡刷牙的速度忽然变慢,吐了水,冲洗了杯子,随意抹把脸后,才问:“和你说什么了?” 晏孝捷嗓门刻意冲厕所拉高,“说她投怀送抱,临门一脚,你痿了。” “……” 见尹海郡没答,晏孝捷当真了,“兄弟,你不是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吧,她说都摸你那玩意了,还能推开她。她跟我讲的时候,可委屈了,都快哭了。” 尹海郡走到客厅,喝了口水,瞪了一眼,“本人身体很好,没痿。” “那你干嘛不一展你猛男的雄风?” “我跟她没可能。” 说完,尹海郡放下水杯,脸色有点沉重。 气氛有点差。 知道他在想什么,晏孝捷摁灭了烟,说:“我说真的,你真可以考虑一下那天我的建议,一夜成富豪是不可能的,但做个让人仰望尊敬的人民警察,你肯定能做得到。” 尹海郡低头沉默着。 晏孝捷忽然轻松一笑,“给你一条线报吧,邱里的爷爷奶奶都是警察,她的舅舅是祁南很有名的法医,在南城刑警支队做事,搞得定她舅,你相当于搞定她妈。所以,听我的,去考警校,出来做刑警,和温乔做同事,绝对没错。” 这话的确让尹海郡的心底晃动了那么几下。 稍有感触。 “再说了,”晏孝捷干脆站了起来,“我和邱里爸妈的关系还不错,所以你只管和她谈,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多说的这几句话,像刺激到了尹海郡,他双手抱胸,瞪着他,“你和她爸妈关系好,很了不起吗?” 晏孝捷笑了,故意嗅了嗅空气,“什么味道啊,这么酸。” 随后,他走过去,一掌拍向尹海郡宽阔的背,调侃道,“哟,海哥,你吃醋了?” 尹海郡撇开眼,没搭理。 “你可别和温乔一样,”晏孝捷又仰起头,没羞没臊得很,“明明心里喜欢得要死,就是不说,你看,最后不还是会表白嘛。” 他越想越美,止不住的炫耀。 这小样欠揍到尹海郡看不下了,朝晏孝捷的屁股就用力踹去。 “你他妈踹我?” “你话太多了。” “老子脱单了,老子开心。” “你他妈让我别谈,你先谈,晏孝捷,你缺不缺德。” “……” 俩人按头打了起来。 客厅里是少年的闹腾。 * 二中,周一。 最有朝气的一天。 广播体操结束后,在放歌。 晏孝捷跨过三班,立刻跑去二班那头,看到孙舒与正挽着温乔走,他拍了拍孙舒与的背,清咳了几声。 孙舒与什么都不知道,惯性凶他,“你干嘛呀,别招惹我们乔乔。” 孙姐这反应,让晏孝捷的脸立刻冷了下来。 温乔让孙舒与先走了,他立刻不悦的质问,“什么意思?我们的事,你连最好的朋友都没说?” 她愣了一下,双眼垂下,有点心虚,“嗯,还没有。” 一阵火气窜到头顶,不过他暂时忍了忍,说,“行,给你点时间,好好和你小姐妹说说,我们发生了什么。” 眼看学生都走得差不多了,晏孝捷直接牵住了温乔的手,但她下意识甩开,紧张的左顾右盼,“这是在学校,不要太高调。” 让他这样一个热烈的人玩地下情,真会被憋死。 不过还是尊重了她,没牵。 他们就这样并肩往教学楼走去。 牵不到没事,但得挨紧点。 晏孝捷靠得很近,袖子下的手,时不时不安分的动动温乔的手指,轻轻勾了勾,目视前方,嘴角轻轻上扬,“一晚没见,想你了。” 不犯浑时,眉目俊朗也澄澈。 被他的手指勾得有点痒,在快要走进教学楼时,温乔突然握住了他的手,是十指相扣。 不过很快,她又将手从他的掌心抽离出来,跑到了前头,微微回眸,笑容微羞,顺着阳光,明眸里有光: “放学见。” 晏孝捷还没反应过来,笑容有些滞后,他心里重复了一万次那字。 “值。” * 到了午休时间。 六班空了,同学都陆续去食堂吃饭。 自从那天被推开后,邱里再也没有理过尹海郡,俨然一副关系生疏的同桌。有一次她的笔掉地上,他想帮忙,她也拒绝了,冷冷的说:我自己来。 可能是反差过大,他突然没适应。 狗窝没了,尹海郡基本都是从外面带外卖进来吃,照例,他拎着炒粉和可乐回来了。看到邱里还没有出去吃饭,他拿着筷子杵在炒粉里,徘徊了一阵,问: “你还不去吃饭吗?” 听到了,但邱里根本没搭理。 又吃了闭门羹。 尹海郡刚想再多说一句,后门突然出现了一个男生,邱里看到后,笑着朝他挥手,“你没校牌,怎么进来的?” 听上去关系还很亲近。 尹海郡回头,男生长得高瘦又白净,是温文尔雅型的,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是那次去看邱里表演,谈钢琴的那个一中学生。 男生叫唐樾,是一中的钢琴艺术生,一直都喜欢邱里。他把手里的奶茶、饼干递给了她,“混进来的,这些你拿着下午吃吧。” 她连忙放回抽屉里后,拎起小包,就和唐樾一起走了。 旁若无人。 原来她不吃午饭是在等人。 尹海郡看着旁边空空的座位,有点来火,饭都没胃口吃了,用力掰开可乐罐,直往喉咙里灌,碳酸的气泡差点把他呛到。 邱里走到楼下时,收到了几条晏孝捷发来的微信。 确切的说,他们一直在聊天。 晏孝捷:【千万不要心软,冷他,刺激他,让他疯。】 邱里质疑道:【你确定吗?万一冷跑了怎么办?】 晏孝捷一副过来人的优越样:【我也经历过你这个时期,但是你看,我现在成了是不是,你信我,他肯定会跟你表白。】 邱里咬着唇发去:【如果他跑了怎么办?】 晏孝捷发来一串省略号:【……】 邱里按键的声音都重了一些:【如果听你的,尹海郡跑了,你也得变成单身狗。】 又追加了一句:【敢赌吗?】 随后,晏孝捷又发来一串省略号:【……】 邱里烦死了,跟着回了好几条,但都石沉大海,他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了动静。 晚自习(微h) 37章 九月底的夕阳沉得快。 天边卷起的紫红色夕阳,渐渐模糊。 二班。 温乔还没走,她有几道物理题怎么也做不对,趁着同学们回家后,一个人在教室里恶补。因为二中向来不强制晚自习,所以基本没人来,谁都愿窝在家里舒服的学,尤其是秋冬。 也好,一个人落得清静。 桌上摆满了课本和练习册,七零八乱。 天冷了,温乔把校服拉链拉到了头,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缩成一小团,做着作业,就是题解不出来,发着愁。 突然,眼前晃荡着一杯乌龙茶,温乔吓了一跳,知道是晏孝捷在耍皮,边写边淡淡的说,“你放旁边,我一会喝。” 晏孝捷刚和尹海郡和几个六班男生,在篮球场打完篮球,热得外套都没穿,身上热气腾腾,被汗湿的T恤印出了高挺的胸肌,修长的脖颈上还滴着汗珠。 他自己手里拿着一杯全糖奶茶,咕噜吸着杯底的珍珠,一个大男生,最爱喝草莓布雷,超爱甜食,和爱喝苦茶的温乔截然相反。 她哼着笑笑,“真没见过比你,更爱吃甜食和爱喝奶茶的男生。” 只要带男生几个字眼,晏孝捷就会急。 他一手把身后的椅子拖到她身边,铁椅磨地的声音太响,又一手环住她脖子,“温乔,这话听起来像你见过很多男生嘛。” 还在写作业的温乔,烦得甩开他死沉的胳膊,“你要么自己玩会,要么安安静静的等我写完最后两道题。” 两种,他都不想。 他就想抓紧一切二人时间,腻歪。 晏孝捷放下奶茶,身体紧紧挨着温乔,越挨越近,近到她拿笔戳他的头,“你给我老实点,晏孝捷。” 他贴着她的脸,没皮没脸的笑,“我不碰你,我就看你写。” 这大脑袋重重的靠着温乔,她烦死了,用力将他头掰开,“你打完篮球,头发都是汗,很臭。” 晏孝捷更不要脸了,“这是男人味。” 他的耍赖皮直到被她狠狠瞪了一眼,才学乖。 大概十几分钟过去。 最后,温乔还是请教了晏孝捷,她承认,他这脑子里装的不全是污水,澄澈的那面转起来,的确智商极高。 他可能就是大家口中那种,天生会学习的人。 温乔还在收拾书包,教室里的灯就灭了。 她急了一下,“晏孝捷,我还没收好书,我看不到了。” 教室里,漆黑一片。 只有窗外和走廊里映照的柔黄光线。 下一秒,一双手就将温乔的腰用力一揽,她的背紧紧贴住那充满力量的高大身躯。 晏孝捷从背后抱住了她,当然,他不可能安分,手往校服里伸去。 “晏孝捷,这里是教室。” 温乔急坏了,一直挣扎,也不敢喊得太大声,怕路过的人听见。 她不停往外看,急到要哭。 但他就好刺激这口。 没俩下,晏孝捷的手就摸到了温乔的胸衣,没耗时,一下就扯落了一截,另一只手掐了掐的腰,她更慌了: “晏孝捷,不要在教室做这种事。” 再次,急到快跳脚。 但几天没做,也没碰她,快把晏孝捷憋死了,年轻气盛,体内这燥热不释放真难受。好不容易在无人的教室逮到了机会,他忍不住就想兴奋一下。 他轻声哄着,“没事,没人。” 他边说,双手一起揉搓着温乔浑圆的小奶,他太喜欢这手感了,次次都想揉,想含。她发现,自己的身体会认人,好像真会眷念他的气息,只要被他这么一挑逗,就会来感觉。 两只乳都被晏孝捷的手掌揉捏得很紧,一会上下按压,一会捏捏乳尖。 温乔这小身骨根本经不起他这摆布,忽然一软,双手不觉撑在了课桌上,软腰一弯,嘴里呜咽着: “嗯……呜……嗯……” “晏孝捷,不要了……我……” 后面的话在他几阵快速的摩搓下,被堵了回去。 晏孝捷抽出一只手,把她一侧的发丝挽到了耳后,含了含她的耳朵,说,“你怎么了?说出来。” 她抿着嘴,没说。 于是,晏孝捷又把手伸到已经发烫的白奶上,因为温乔弯着腰,所以小奶微微垂下,他就又来了更好玩的邪念。 拍一拍。 他先拍了拍左边的小乳,她跟着娇喘一声。 他又拍了拍右边的小乳,她又娇喘一声。 跟着,晏孝捷两只手一同朝奶子拍去,一来一回,从有节奏到乱了节奏,被这么一弄,温乔明显身子颤得更厉害了。 甚至夹紧了双腿,底下有点酥麻。 他没停,继续又拍,又揉。 拍出了清脆又色情的声响。 课桌晃动着,四根木腿歪歪扭扭。 摩擦着地面。 温乔的脸是一阵一阵的烫红,迷离的眼神,又纯又欲,晏孝捷看不得,一看,就想拔出已经硬起的性器,在教室里,狠狠操干她一番。 力气和意识都在渐渐失去,温乔反手就抓着他也有点热的手臂,绷紧双腿,闭眼低喊,“晏孝捷,我难受……” 晏孝捷就喜欢逼她,往最骚的话里逼,“哪难受?” 她本来不想说,但身子的难耐,吞咽了口水后,无力又娇羞的垂下头,声音是从他身下传上来的,“底下……我底下……难受……” 这就是他要的答案。 够欲够骚。 也算是把这厌恶做爱的冷美人,调教成功了一半。 顺势,晏孝捷做了件更刺激的事,直接将温乔的校服卷了起来,干脆让她的奶子直接露在外头。 那双被揉拍红的奶子,在空气里。 一半热,一半凉。 温乔紧张到脑子充血,直嚷嚷,“不能……你把衣服放下来……我害怕……” 晏孝捷俯下身,坏坏的挑眉,“宝贝,就一分钟,会很刺激的。” 她已经没了反抗的劲,就这么垂着身子,垂着头,而她每次敏感扭腰,小臀就会撞向他的下体,最敏感的时候,她的臀还会画圈般扭动,无意识的摩擦着他的性器。 挑战他的忍力。 他妈的。 晏孝捷此时心里只有这句脏话,想脱了裤子,就直接来个后入。 俩人的脸都烧得烈红。 还出了汗。 温乔的一对小奶就这样暴露在教室后头的角落里,羞耻死了。被晏孝捷这双大掌不断的拍打、揉捏,玩弄操控着。 还是怕被人听见,所以叫的声音很小,意识最模糊的时候,她竟头次说了句最下流的话。 “晏孝捷……” “我好像……湿了……” 晏孝捷喘着重重的粗气,双手停下,悬垂在两侧,下巴磕在她的背上,笑着问去,“宝贝,我们去开房,好不好?” 又往她滚着汗滴的腰上一亲,燥热劲要穿破脑顶:“我真他妈想天天都操你。” 他以为,俩人关系已经如此亲密,也有了正式身份,温乔一定会同意,但她总是能在血脉喷张后,立刻冷静下来。 她缓缓后,拉下外套,整理了一番后冷声答:“不要,我要回家看书。” 又一次,爽完后不认人。 “……” 他心里澎湃的烟花,又一次破碎成渣。 阿晏 38章 某个晴日,温乔挑了午休,想把最近发生的事都告诉孙舒与。俩人吃了午饭后,结伴坐在樟树下的石凳上,一人捧着一杯酸奶唑着,悠闲的看着几个体育生打篮球。 秋天的中午,风明显温柔了许多。 这几个体育生都是篮球队的,已经在这打了好一阵,热到汗水顺着结实的臂肌滑落,某个最耀眼的男生,正弓背拍篮球,然后一跃而起,又重重落地。 一记漂亮的投篮。 孙舒与拱了拱温乔,眼里冒着光,“你看5号球衣那个男生,我打听到了,叫靳凡,七班的,我觉得他比晏孝捷帅多了。” 温乔循光探头望去,穿5号球衣的男生确实长得好看,剑眉挺鼻,轮廓深刻,不痞不坏,满身的阳光朝气。 差一点,温乔就将那句“我有男朋友了”脱口而出,但下一秒,孙舒与突然靠到了她肩上,抱着个酸奶瓶,害羞的蹭来蹭去: “乔乔,我好喜欢他啊,你说我要不要表白啊。” 搞半天,她是来发春的。 温乔笑着耸耸肩,顶了顶孙舒与的小肉脸,“你不是喜欢尹海郡吗?怎么这么快就换人了?” “他又不喜欢我,我干嘛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孙舒与是这种利落性格,“再说了,人家靳凡一米九八,我一米八,身高差十八厘米诶,多配啊。” 说完,又把脸埋到温乔的脖间,娇羞的笑。 孙舒与这大高个靠在温乔身上,显得她更娇小。 “是,你们……” 温乔的话被堵了回去,因为一双手蒙住了她的双眼,她身子骇然一抖,不过那股淡淡的海洋味道,她很熟悉,所以很自然就抓住这双手,微微皱起眉,“晏孝捷,你手上有汗。” 这语气听上去,亲密娇嗔。 刚才,晏孝捷刚和尹海郡在校门外随便吃了点炒菜,俩人回校经过操场时,尹海郡提醒他,温乔好像在看篮球队的打球,他直接冲了过来。 他穿校服从不爱把拉链拉上,里头总是搭件Nike的白T,干净得反光,脸庞斯文,但眉目总是不服管教的桀骜。 孙舒与满脸震惊,手指都僵化: “你们?” “什么……情况?” 见孙舒与依旧全然不知,晏孝捷干脆揽住温乔的小肩膀,说:“可能是游泳队太忙了,乔乔没找合适的时机,跟你说我们谈恋爱这件事。” 孙舒与愣了好几秒,“你们……谈恋爱?” 樟树下细碎的光斑落在晏孝捷的眼眉上,漆黑的眼眸里是肆意的笑意,手臂又用力了一些,青筋鼓起,越揽越紧。 从喜欢温乔的第一天起,他就日思夜想有这一天。在明晃耀眼的日光下,大大方方的和她亲密,不要一丝隐晦、躲避,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眼里的爱意。 这就是他的性格,做什么都热烈而坦诚。 孙舒与想听温乔亲口回答,她还没问,温乔就点点头,“嗯,我们在一起了,前阵子你不是忙着训练嘛,就没想着打扰你。” 这话一说完,她的脸突然红了,皮肤本身就白,这下在折落的光斑里,脸颊上的绯红更明显,微微发烫。 听这话的意思是好一阵了,孙舒与是气温乔没在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小女生的友谊小船,就这么轻轻晃了晃。 “晏孝捷!要不要来一局?” 篮球场中央传来高喊,中气十足,靳凡转着手里的篮球,挑衅扬眉。 “今天不想打!”晏孝捷拒了,低下眉,摸了摸温乔被阳光晒得暖暖的头顶,“要陪女朋友!” “哦!” 几个体育生坏笑起哄。 最后,温乔挽着孙舒与离开,晏孝捷跟在她们这对小姐妹身边,穿过操场,走进了教学楼里。 楼梯间没了阳光,有点阴凉。 走在后面的晏孝捷,像个顺路的陌生同学。他就这么跟在温乔身后,但他这手不够安分,时不时扯扯她的校服,她反手拍一次自己的手背,他就笑着再弄一次。 就喜欢犯浑,逗她。 直到她转过身,紧紧皱眉: “晏孝捷,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聊。” 晏孝捷冲温乔一笑。 她尽管鼓着一张小气脸,但眼神是柔和的。 孙舒与明显察觉到温乔变了,以前她对晏孝捷的烦,是厌恶,是抗拒,现在的烦是,打情骂俏。 叁人前后走到二班楼梯的拐角处。 晏孝捷在上楼前,双手插兜,斜着身子,把脸凑去温乔的耳朵边,轻声说:“我今天值日,放学乖乖等我,别先走。” 或许是有第叁人在场,她耳根一下红了,没答,只想赶紧进教室。 但晏孝捷骨子里就是个混球,一手勾住温乔的衣领,把她硬扯到了自己身前,凑近了些,“听不到回答,我不会放你进教室。” 这会,同学们都陆续回来了,温乔紧张得赶紧说软话打发他,“嗯,我等,我等你。” 果然,软话管用,晏孝捷满意的上楼了。 距离下午第一堂课,还有半个小时。 孙舒与把温乔堵到窗边的角落,逼她把所有的事全都交代了一遍,但她那小心脏听一件事就猛跳一下,尤其是听到温乔表白和穿情趣内衣这里,她几乎震惊到词语匮乏,缓了很久才问了一句: “温乔,你疯了吗?还是被晏孝捷下蛊了?” 温乔没答,因为到现在连她自己都觉得,那天清晨冲着大海和晏孝捷表白这件事,很不可思议。 后来,孙舒与提到了章为盛,温乔只说了句“不合适”,就搪塞了过去,她并不打算告诉孙舒与那些破事,不想让好朋友心生愧疚。 * 下午放学,晏孝捷做完值日后,天也暗了,他赶紧下楼把做作业的温乔接走,照例,带她在校门外的川菜馆吃晚饭,盯着她吃饱为止,然后差不多八点左右,把她送回家。 这天暗得越早,这老小区就越没活力,深沉又寂静,几乎没什么人出来溜达,只有偶尔流浪狗在巷子里的吠叫,月光穿过层层迭迭的树叶洒在地面,不均匀,但也透亮。 晏孝捷特别喜欢牵着温乔在安静的小道上散步,是他一天最安宁,最幸福的时刻,走路都带笑意,有几次不想回家,非带着她围着小区走了两大圈才肯放开手。 其实温乔也喜欢和他散步,确切的说,比起床上那件事,她更喜欢这样的俩人独处,还原了她心里初恋的画面。 但少年总是血气方刚,尤其是对欲望比较蓬勃的晏孝捷来说,在走道某个巷口时,他稍微放慢了脚步,问:“我们好像有一周多没做过了,什么时候去我外婆家啊。” 温乔也跟着放慢了脚步,头微微埋下,一来,这种羞耻的话题,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再来,她好像对那方面的欲望没他那么强烈。 晏孝捷仰着头,想了想,自主安排开来:“今天是周叁,不如这周五和周六,我们在那边过夜吧,你记得带换洗的衣服过去,我……” “晏孝捷。”温乔打断了他。 晏孝捷:“怎么了?” 这时的他,还在期待着周末的各种玩法,脑子里一堆点子,有明亮的也有污秽的。 温乔知道接下来的话会让他不悦,但还是组织了下语言,认真的缓声说去:“高叁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是人生至关重要的一年,我们不应该把太多的心思放在成人这件事上……” 话说到这里,她隔着朦胧清冷的路灯光影,看到了晏孝捷的笑意顿时消失,整张脸冷了下来,而他每次生气,眉目就会变凶。 温乔另一只手猛地攥紧,沉了口气,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那天我仔细想过这件事,我规划了一下……” 这次是她没说完,晏孝捷先冷笑着打断了,“规划?怎么规划的?” 她抬头看向他,眼神闪烁,“一个月一次。” 是商量的语气,可晏孝捷听着就是不舒服。 温乔让了步,“两次?” 很没劲。 晏孝捷突然松开了她的手,独自往前走去,走了几步又不觉站住,心里憋着一股气,太不痛快。刚好走到那盏年久失修的路灯下,飞蛾蚊虫萦绕在灯泡边,那光一闪一暗,他高瘦的背影和眼神都一样黯。 温乔知道把他惹生气了,但不知道怎么安慰,也没靠过去,就静静杵在原地,想听他会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晏孝捷没转身,只是沉着声,说:“温乔,我这人随性惯了,除了人生上的大目标,其他事我基本都不做规划,算是比较及时行乐的人吧,要是非要拿条条框框框住我,我可能到了当天,连脱裤子的心情都没有。” 温乔挪动的脚步很轻,慢慢走到了他身后,但不知是该牵他手,还是该抱他,杵了许久,两种选择都没做。 除了学习,她好像鲜少主动去做一件事,连父母当年离婚跟谁这件事,她也是被动的像皮球一样,被他们踢来踢去。 在她心里始终有一块像是被烫伤过烙印:连有血缘关系的父母都不爱自己,她又怎么敢毫无保留的去信任一个半路遇见的人,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他。 所以对恋爱这件事,她始终有所保留。但一旦有所保留,就必定会让天秤失衡,失重的那方就会失落。 彼此沉默了须臾。 或许是自我调适好了,晏孝捷转过了身,还拉起了温乔的手,揉捏着她细细的手指,眼里温和了很多,“我没事,你说几次就次,我都听你的。” 忽明忽暗的路灯晃过他的眼周时,似乎还有些未褪去的红热。 看着这样一个张狂到没边没际的混球,为了自己再叁低头,温乔心里并不舒服,她怕他说假话,把不开心憋在心里,于是,抱住了他。 他很高,她的头刚好到他胸膛。 男孩子的热气,贴着她的脸。 第一次主动扑进自己怀里,晏孝捷心里头立刻乐滋。他真的很好哄,只要她主动一点点,他就可以开心一宿。 钻到他怀里,闻着他的气息,闷了一会,温乔情绪涌上来了,有点哽咽了: “晏孝捷,我好像真的挺无趣的,更没什么情趣,甚至在我心里,学习就是第一位,我每天想得最多的事,就是怎样才能多考两分。因为,我没有一个好的家庭,我没有后路,所以除了考到一个好的学校,我没得选。”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哭了,声音都哑了。 薄薄的T恤上被眼泪濡湿,晏孝捷的胸口是泪水的热气。他知道温乔愿意和自己在一起,冲破了多少心理阻碍,所以听到她说这些话,他不是滋味。 他一直温柔抚摸着她的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懂的。” “但是,”温乔有句话从心底破壳而出,抱紧了他的腰,紧张的捏了捏T恤的后褶,“我也不想让你不开心。” 这句话比情话更动听。 晏孝捷笑了,不禁把她拥进了怀里,抵着她的头顶,说:“放轻松点,你成绩已经很好了,只要不刻意松懈,照常发挥,肯定能考上你想要去的学校。” “可是……”温乔揪住他的衣角。 晏孝捷轻皱起眉:“可是什么?” 温乔抬起了头,眼边被泪沁湿了一圈,“可是我也想让你考好啊,我不想让你因为和我谈了恋爱,每天脑袋里就只想这些事。前天我还真查了,人家说青春期的男生如果沉迷于这件事,会萎靡不振,会……” “停,停。” 实在听不下去了,晏孝捷连忙举手打断了她,本想说点什么,看着她,却又哭笑不得。 温乔难为情的埋下了头。 晏孝捷扶着她的肩膀,微微弓下腰,盯着她的双眸说:“温乔,人生往后走,就是一身枷锁,你想要肆意,都没有机会了。所以我才那么迫不及待想和你谈恋爱,想在最好的时光里,和你一起吃好吃的,玩好玩的,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 是猝不及防的表白。 又是如此直接,坦诚,不喜欢用任何拐弯抹角的词藻,在他心里,最普通的字往往更具备力量。 跟着,晏孝捷伸出手掌,放到了温乔的心脏位置,隔着校服,轻轻按了按,说,“我喜欢心胸外科,是因为当时我有一个疑惑,主宰人思想的到底是心还是脑,很明显,我的答案是心。” 他眼角勾起笑,“我喜欢听心脏跳动的声音,因为它最纯粹,它比我们的脑子,更诚实的知道我们最想要什么。” 这是第一次,温乔看到他稳健的一面,和平时没皮没脸的他判若两人。 晏孝捷抹掉了她眼角的泪痕,扬起眉,话也笃定,“所以你想做什么,就说出来,我一定会给你热烈的回应。” 听着听着,温乔似乎陷了进去,她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好,我试试。” 简单的叁个字,却是她的勇气。 眼看时间也不早了,晏孝捷牵着温乔回了九栋,不过,他刚目送她走进单元楼里,还没转身,就被她叫住。 但她叫的不是晏孝捷。 而是,阿晏。 晏孝捷有些错愕,但让他更错愕的是,温乔冲过去就踮起脚尖,吻了吻自己的脸颊,然后亲昵娇羞的说了声: “晚安。” “阿晏。” 想抓住她,再吻得狠点,不过温乔逃得太快,一滋溜就进了单元楼,不见人影。 楼道里的灯长时间没感应,灭了。 漆黑一团。 温乔在楼梯口,按着心,呼吸急促,心,跳得很快。这是她又一次顺着自己的心,对晏孝捷主动了一次,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亢奋和舒畅。 她低着头,笑得很甜。 楼外。 晏孝捷没想到这姑娘活学活用的速度过于惊人,只是被亲了一下脸颊,他身子就燥热得不行,脱了校服,抛到空中,又接住,就这样顽皮的蹦着,跳着,哼着小曲。 可能是太开心,他都没注意到迎面走来的徐蓉。 徐蓉看到晏家少爷竟出现在自己家门外,她不免联想起了,前一个月在晏家厨房看到的画面,又一次怀疑了起来。 揉给我看 39章 隔天早上。 晏孝捷老样子,不到七点去接温乔,一起坐18路公交车去上学。 俩人在二中附近的一家面店吃早餐,里外都很吵。他们挤在最角落的位置,一人抱着碗牛肉面吃,但温乔老爱边吃饭边背单词,好几次油都溅到了书本上。 晏孝捷气到直接没收了她的英语书,“几个破单词,不至于啊。” 刚背到第十个单词,温乔烦到本想再犟一句,但被他凶到吓退。 俩人谁也没说话,安静吃着面。 温乔有段日子没修剪头发了,又长长了一些,见她发丝都要掉到碗里了,晏孝捷伸手拨了拨,挽到了她耳后。 这一幕,被走进来的谢启政刚好亲眼目睹了。 看到老师,温乔吓到埋下头。 晏孝捷不避讳,也不害怕,从容打招呼,声音还挺洪亮:“谢老师早啊,老板新出的酸菜牛肉面不错,你试试。” 谢启政也年轻过,他们这点事,一眼就看破了,但只笑笑,然后温和的问候了一声: “早啊,温乔。” 她抬起头,含蓄的点头:“早啊,谢老师。” 谢启政等餐的时候,刚好把早上得到的消息告诉了晏孝捷,一手搭到他的肩上,得意的笑,“早上冯主任通知我,那个A Group英语交流活动,高叁十四个班就叁个名额,其中一个就是你。” 晏孝捷并不惊讶,因为他的英语成绩向来拔尖,单科成绩次次超过年级第一。 他夹了几根凉菜,送到嘴里嚼了嚼,说,“没悬念。” 傲慢,又狂。 “你小子,就没个谦虚样。”谢启政推了推他的头。 口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很骄傲。 一旁的温乔双手在桌下紧张的搓来搓去,因为这次A Group交流活动,她也有参与竞争,她看着满脸荣光的谢启政,小心翼翼的问: “谢老师,您知道其他两个人是谁吗?” 谢启政忽然一愣,笑容收起,答去:“六班的邱里,还有你们班的……”又顿了几秒,说:“倪晶。” 气氛怔住了须臾,温乔才应了句:“哦,好的。” 她笑得很勉强,拿起筷子埋头吃面,但注意力不在这,涣散得很,最后面都坨了,她也没吃一口。 谢启政把面打包带走了。 过了几分钟,晏孝捷牵着温乔走在后面的马路上,他们约定过,白天走过前面那家奶茶店,就松开手,以免被老师撞见,发现他们在早恋。 温乔一路都没有说话,低着头,失落得很,连晏孝捷松了手,她都没察觉,细细的胳膊就这么垂在一侧,无力的晃着。 他轻声问:“要不,我找个理由说去不了,把名额给你?” “不要,”温乔声音猛地抬高,然后又弱下,“你英语成绩好,就该你去。” 晏孝捷揉了揉她紧皱的眉心,“但你不是不开心吗?” 温乔缓了缓失落的小情绪,抬起头,看似舒缓的笑容拂过脸颊,“刚刚没听到我的名字,是很失落,但我的英语成绩也的确不如你们。” 她勾着书包的肩带,脚步轻盈的往前迈着碎步,说:“我记得A Group,每个学期会办两次,我努努力,下次去。” 她像在给自己鼓劲打气。 所有清新又励志的事,一到晏孝捷这里就变了味,他修长的双腿往前跨去,叁只手指扯住温乔的书包,她整个身子往后一倒,刚好看到他在痞笑。 果然,他凑到她耳根边,很小声的说: “嗯,你努点力,我们去实验中学的宿舍里做一次。” “……” * A Group交流活动在郊区的实验中学开展,为期叁天,所有被选中的学生,都不得擅自返回市区,要在实验中学住到周日。 大巴车是实验中学派出的,按顺序从一中开始接人。 车到了二中,晏孝捷最先上车,邱里本来跟在他身后,但被倪晶直接抢了先,很自然就坐到了晏孝捷身边。 晏孝捷很烦这个癞皮狗一样的女生,语气毫不客气,“走开。” 倪晶就赖上他了,把书包往腿上一放,双手迭在身前,笑着说,“老师又没有规定座位,我就想坐这。” 晏孝捷指着她的腿,怒气都显现在了眉眼间,“那麻烦你挪挪,我出去。” 倪晶就没挪。 要是个男生,他直接就动手了。 这时,邱里走了过来,拎着黑色的皮质书包,俯下身,问:“你是倪晶吧?” 她讲话总是软软绵绵又有礼貌,连女生都不反感。 倪晶:“嗯,我是,怎么了?” 邱里指着车门外,说:“你们班的英语老师好像在找你,有些事要交代,让你赶紧下去一趟。” “哦,好。”倪晶真信了。 这烦人精一走,邱里就顺势坐了下去,晏孝捷知道这是她耍的伎俩,双手抱胸,彻底轻松的靠了下去,“谢谢你啊。” 她朝他小腿踹去,“我这么帮你,但你怎么老害我啊。” 踢得力气不大,晏孝捷一点也没疼,闭着双目养神,“我害你什么了?” 邱里就是凶起来,这张脸看着也人畜无害,“我全按你的做了,但是尹海郡根本不在意,反而对我越来越冷淡了。” “……” 晏孝捷还是没睁眼,没给回应,阳光斑驳的映在他深刻的眉骨上,脸色始终平静,仿佛事不关己。 这小半个月把邱里烦透了,她狠狠揪了他手臂一下,“晏孝捷,我真想掐死你……” 知道的人,懂他们关系清白,不知道的人,会误会在暧昧。 这亲昵的一幕,被后排的倪晶录了下来。 * 大巴到祁南实验中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叁点左右。私立学校果然财大气粗,依山傍水,教学楼还原了欧式建筑,盈盈的湖面还立了一只天鹅雕塑,路过的学生也散发着贵气,校服是定制款的灰色格纹小洋装。 A Group的活动安排得很满,直到晚上七点才结束。 晏孝捷不喜欢吃食堂,于是带着邱里去了校外的一家小餐馆,解决了温饱问题后,各自回了男女宿舍。 实验学校的宿舍是两人一间,不过晏孝捷这位大少爷,还有一个雷区,就是绝对不和别人共处一室,于是谢启政费了点力申请,让他一个人单住。 宿舍环境很整洁,雪白的墙壁上没有一点污渍和划痕,玻璃门外的右边是独立的厕所,左边是一个小阳台。 晏孝捷看了一眼手表,猜温乔还在写作业,于是他先去冲澡,大概十几分钟后,穿着件白T、灰色运动裤走了出来。对面是一片湖,湖后面是座小山,所以到了夜里还挺凉,他披上了一件棒球服外套,靠着墙角,偷偷抽了根烟。 到了别的学校,还是不喜欢讲校纪校规。 晏孝捷一手搭在冰冷的栏杆上,一手给温乔拨去了视频。 前两通都无人应答,第叁通她才接。 视频弹开。 窗口刚好卡到他们的脖间上。 “干嘛去了?”晏孝捷上来就问。 温乔穿了一件小熊的长袖睡裙,刚洗完澡,脸还红扑扑的,皮肤透亮到反光。她关了窗后,钻进了被窝里,曲着膝,把被子拉到了胸口前,说: “洗澡去了。” 对面的画面里,吞云吐雾。 层层迭迭的烟雾卷在空气里。 晏孝捷眯起眼,慵懒的吸了两口,然后将手伸去窗台上的小铁盒里,往里弹了弹烟灰,看着镜头哼笑了声: “怎么还把被子拉那么高?怕我看啊?” 其实睡衣并不露,领口还是系扣的,拉起被子是温乔下意识的行为而已。 晏孝捷抬眉,“把被子拉下去。” 她听话的往下拉了拉,只扣了一粒,领口里空空的,没穿内衣,所以乳沟并不明显,但能稍微看到里面两坨鼓起的奶白肉团。 晏孝捷盯得入了神,开始得寸进尺:“给我看看,好不好。” 他的商量语气,从来都是间接的命令。 温乔瞪起眼,“不要。” 一种方式行不通,晏孝捷不是放手,而是变本加厉,“那揉给我看。” 模样轻佻又坏。 温乔双眼瞪得更用力了些,“晏孝捷……” “揉给我看。”晏孝捷没给她警告自己的机会,不过命令不成,开始说软话,甚至是撒娇,“宝贝,轻轻揉一下就好,好久没吃了,让我过过眼瘾嘛。” 调情的字眼里带着欲火。 本以为温乔会拒绝,但晏孝捷没想到,她真隔着那层薄薄的睡衣,揉了揉,只不过速度很快,像在应付差事。他显然没看够,温热的气息吐在屏幕上: “宝贝,慢点揉。” 或许真是不知不觉被他下了蛊,温乔听了话,小巧的手包住了自己的胸,画着圈的揉了起来,柔软的布料,立刻凹出了奶子的形状,乳峰挺起,凸得明显。 清纯的少女做这样的动作,更勾火。 晏孝捷还想看,继续命令她,“右边的也揉揉。” 温乔又揉了揉右边的,但这么一揉,她整个身子有了反应,双腿微微分开了点,底下温热的小山丘好像不觉得在蹭床,她呼吸微微急促起来,揉到来了感觉,她还享受的闭起了眼。 这一切,都不受她大脑控制。 她也没意识到自己此时在镜头里,有多撩火。 晏孝捷馋到吞咽了几声,喉结的在修长的脖颈间滚动,烟灰被风吹落到了裤腿边也顾不上拍掉。他瞬间来了反应,运动裤被自己底下那根生猛的硬物顶起,根本压不下去,血脉喷张,试图冲破那层布料。 操。 他像在对着色情片发情的公狗,真想穿进屏幕,狠狠吃她的奶,干她。 借着这股俩人难耐的情欲,晏孝捷推开玻璃门进了屋,然后又用力地扯上窗帘,就近坐在了旁边的木椅上。 镜头里,他这被憋疯的表情,温乔再熟悉不过,她缩在床角,紧张的一抖,但声音有点软:“你不是要……” 话音未落,就戛然而止。 因为画面里干净俊气的少年,叁两下直接扒了裤子,运动裤和内裤一同扒到了大腿上,不过镜头这会还只对着晏孝捷的上半身,只是画面的最下角,微微露出了浓黑的毛发。 即使房门反锁还用柜子堵住,但温乔依旧像做贼心虚,慌乱的左顾右盼,不敢让手机对着门,皱着眉急喊,“你关了视频,再做这件事。” 晏孝捷舔了舔下唇,然后把镜头贴到了脸前,“我不要。” 无赖拒绝后,他又笑着瞧着她,更无耻的说道:“我要和你一起做。” “……” * En,累了,明天继续,骚晏视频教学老婆zw,隔着屏幕,一起飞吧。 一起high(微h) 40章 单纯的温乔根本没明白那句“我要和你一起做”,是什么意思。当然,晏孝捷这种个性,通常很快就会用实际行动来解释。 他将镜头往下移了一些。 一双长腿有力的分开,被扒到大腿的运动裤和内裤一绷紧,性器充着血往上翘,肿胀得透着红亮的光泽,翘到快贴到小腹间。 其实温乔对他的身体已经很熟悉,但还是有种血液倒流般的缺氧。 她想象中的初恋是像韩剧一样,青涩又唯美。虽说晏孝捷有张男主脸,但和正经沾不上边,脑子里尽是些下流的花招。 晏孝捷把镜头向上一挪,问:“你是要这样坐着做,还是躺到被子里?” “做什么呀?”温乔烦得轻轻皱眉。 只见他很快回复了两个极度羞耻的字,“自慰。” 温乔立刻把手机音量调小,把头埋到了被子下,手机胡乱的对着天花板,她闷着声吼: “晏孝捷,再这样,我就和你分手。” 这威胁,换做别的男生也许真会怕,但晏孝捷根本不当一回事,他听来就是欲拒还迎,还扯着眼皮笑,“你舍得吗?” 温乔小脸塞到透不过气,没答。 就像喜欢所有刺激的事一样,温乔也是他的挑战之一。早在追她的头半年,连连吃她冷漠的闭门羹时,他就笃定,只要她属于自己,一定会比那些看着软的姑娘更听话。 她每一次说“不要”时,他心底就有一个邪念:逼她要。 晏孝捷的声线忽然放低了一些:“一周多没做了,晚上难道没想过那些事?没想过我?”又更坏的邪笑,“底下,没痒?” 温乔耳根子都红了,看上去还有些心虚。 因为的确有一晚,她梦到和晏孝捷,挤在一间狭小的厕所里做那件事,他把她逼到冰冷的墙角,抬起她的腿,就往她身体里不停地凶狠抽插。梦太逼真,真到她惊醒时,感觉底下像真有被硬物撞击过的酸麻感,内裤也湿了。 对于这些羞耻的事,她向来都藏得好。 “有吗?”晏孝捷还扬起声调“嗯?”了一声。 温乔揪着被子否认:“没有。” 过了好几秒,见她还是没抬头,晏孝捷便知道她又在说反话,于是命令她,“把灯关了。” “干嘛?”她下意识反抗。 “睡觉啊。” “……” 温乔跪到床头,扭了一下台灯的开关,屋里漆黑。 晏孝捷按照步骤教她,“躺到被子里。” 她窝了进去,真以为是要睡觉,和他说了声“晚安”。 瞅她手指都扶到了屏幕上,他凶了一嘴:“不许关视频。” 温乔指尖赫然一怔,皱眉不悦,“你不是说要睡觉嘛。” 晏孝捷又把镜头往下一挪,另一只手拨了拨翘挺的性器,“做完再睡。” 知道他就这副磨人的德行,她催促,“那你快点。” “得我们一起。”他又重复了一次。 床不大,一米二的单人床,温乔侧着身缩成小小一团,被窝压得很严实,生怕被别人看见,即使根本不会有人进来,跟着,她把屏幕亮度调暗了许多。 没拒绝,也没同意。 晏孝捷觉得,有戏。 手机屏幕会有一些色差,但他的肉棍的色泽还是亮澄干净,因为镜头几乎贴到屏幕,肉棍上交错的筋络很明显,还有底部的毛发,浓黑卷曲。 从没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温乔身子一阵燥热。 晏孝捷没露脸,画面里,他在用手把玩肉棍,白皙修长的手指,就这么上下套弄会,左右拨动会。 他轻佻的问:“想它了吗?” 还没等温乔应答,他又更轻佻甚是无耻了些:“想把它放到小洞里操出水么?” 这种下流话让她心扑通狂跳,上身滚烫,下唇被咬到发白,明明她可以挂,但迟迟没这么做。 那颗小心脏,纠结又发痒。 知道她是个变扭的女孩,嘴和心永远不同步,但这就是晏孝捷的乐趣所在。 他就喜欢把她强掰到听话为止。 镜头被晏孝捷拉远,抬高,教她,“把内裤扯下去。” 温乔在理智挣扎。 他凑到屏幕边,声音像羽毛刮过她的耳畔,气息里都是涌出的情欲,“做一次试试,不喜欢的话,下次就不做了。” 最后一丝理智被细密的欲望冲破,温乔细腰和屁股同时一扭,将内裤往下扯了扯,没了布料的贴合,私处瞬间空落落的,从被子缝隙里灌进来的细风,覆到温热的嫩穴边时,穴口本能的一张一缩。 晏孝捷继续教:“放一根手指上去。” 思想像被他控制了一样,温乔听话的将食指放到了穴口上。 “插到缝隙里。” “再伸进去一点。” “自己捅捅。” …… 明明才17岁而已,但他此时靠在木椅上,肆意痞坏的调教语气,倒是像久经沙场的成年男人,和纯良少年毫无关系。棒球服就这么敞着,白T被卷到了腰肌上,他边玩自己的肉棍,边津津有味的瞧着画面里偷偷做着羞耻之事的少女。 他不光自己会玩,他还要带她一起玩。 温乔只有在自己品尝到爽欲时,才发现自己,原来也并不是一个能守得住底线的人,至少在晏孝捷这个混球面前,她慢慢栽了。 她讨厌他每次过分的要求,但的确又会享受到他带来的新鲜和刺激。 再理智的人,也有原始的欲望,而这扇禁忌的门一打开,便是无法自拔,泥足深陷。 不记得往自己穴里轻轻捅了多少次,温乔食指上都是粘液,拉着丝,每次不疾不徐的进出,都在刺激她。她想停,但穴口痒到恨不得扑上来咬自己的手指。 “嗯……啊……” 她几次压低了声音的哼吟,都有些荡。 “宝贝,叫你爽,不是让你只顾自己爽啊。”晏孝捷声音裹着欲,“等等我,说好了要一起high啊。” 温乔双腿一绷,手指从穴里抽了出来,灼灼淫液粘在了大腿根部。 她扶正了手机,屏幕在浓黑的被窝里有些刺眼,本想再把亮度调低一些,但看到晏孝捷正套弄起肉棍,镜头很近,肉棍在他的摩搓下,循序渐进的增大变粗,青筋更有力量似的一圈圈绕着茎身,硕大的龟头亮得很。 她的指尖将屏幕向下一划,停在亮度那栏,没往下拉,而是,往上拉去。 她想看,甚至想看得更清楚。 晏孝捷娴熟的撸着那根嚣张的肉棍,却在某秒,仿佛听到了她吞咽口水的声音,继而,他沙着声音索要,“乔乔,下次舔舔它,好不好?” “不要。”对口交这件事,她还是很抗拒。 现在不要,到时候直接塞你嘴里,逼你吃,顶到喉咙深处的吃。 这是他此刻最强烈的一道邪念。 见差不多要射了,晏孝捷抬眉,“你把手放回去,我们一起。” 原以为歇了一阵,脑子会清醒许多,但这次温乔失败了,因为底下的穴口还在不停张合,她又用食指顺着穴缝,滑进了里面,只在浅口处捅了捅,又涌出了一股水。 晏孝捷又教她,“用力按按阴蒂。” 当器官名称明晃直白说出来时,更刺激到了温乔,她用拇指朝阴蒂上用力一压,她没想到,比刚刚更爽。 肉棍硬到膨胀,眼见津液马上就要射出来,晏孝捷一边加快速度,一边叫她,“再来几次。” 跟着本能,温乔夹紧了双腿,脚趾不觉曲起,情不自禁闭起眼的那刻,她竟在代入,此时入在小穴里的是他的肉棍。 她知道镜头里的自己有多骚,但她就克制不住想这么做。 “啊……啊……” “嗯……嗯……” 少女浪荡的娇喘,和少男浑厚的粗气,交织,迭加。 最后一刻,沸腾的血直冲向俩人的颅顶,眼前一片白光,没了意识,身体是过过电的酥麻,那股劲冲上峰顶,又直线落到底。 他们同时高潮了。 浓白滚烫的津液 一半射在了晏孝捷的手指间,一半溅到了瓷砖地上,性器渐渐疲软下来。温乔的双腿已经放直,但还在颤,底下流着水,很湿很湿,头一次,自己的被窝里,竟会出现淫液的骚味。 彻底爽够了后,晏孝捷提起裤子,从木桌上的书本下取出一根烟,指尖夹着,然后扣动打火机,点燃后去了阳台。 温乔还没缓过来,呼吸没落稳。 他倚在栏杆边,先抽了两口,眼眉间恢复了清淡克制的模样,“乔乔,我们再玩一个游戏吧。” 她语速很慢,“什么游戏?” 这想法在高潮前就酝酿着,晏孝捷转过身,弓下背,宽阔的上身支在栏杆上,玩痞的笑,“如果后面两次模拟考,你能考过我,可以随便想办法整我,但如果你输了。” “我要怎样?”温乔有不好的预感,紧张看向屏幕。 他舔了舔唇,然后又在薄唇上用力一咬一松,是一种找到刺激游戏的爽感,“你就要当着我面,自慰给我看。” “……” * Md! 女鹅乔妹是彻底被骚晏带坏了!!! 哄 41章 温乔在余潮未褪的时候,答应了晏孝捷的游戏。她以为那是一时的冲动,但没想到冷静下来后,她第一次竟觉得挺刺激。 第二天到了学校,她就把“玩游戏”这件事告诉了孙舒与。孙舒与比她还兴奋,趁着午休,在手机搜“如何玩残男友”,还真搜到好多相关帖子。 “我靠,”孙舒与激动拍桌,“乔乔,你也让晏孝捷穿这个!” 温乔看过去,第一反应是,差点瞎了眼,第二反应是,她把手伸过去:“把手机给我,我再看看。” 某条留言有200多人表示喜欢。 留言人发了三张图,是欧洲男模坐在皮沙发上被调教的图解,重点是男模身上的低腰丁字裤情趣内衣,重要部位裹在皮料里,半遮半掩。 雄火,刺激。 底下跟着好多条回复: “火速给男朋友买了,一定要拉那根吊带,去勒它那里,反正他说很爽!!!” “楼上的,我也买了!让他躺床上,踩他奶,踩他鸡巴,踩一次让他叫一次,太他妈有女王感了!不知道他爽不爽,反正老娘爽了!!!” …… 这赤裸裸的字烧得温乔脸都红了,但又仿佛像开辟了新大陆,刺激她继续滑看回复,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一把搁在阳光下的小提琴,用户名叫“joy怕小虫”。 joy怕小虫回复道:“啊啊啊啊啊,有没有集妹可以好心给我一个链接啊,私我!是保密发货咩,质量好咩,不要一扯就断啊,我男朋友很壮!好想玩他啊啊啊啊啊。” 温乔脑海里已经有了晏孝捷穿上去的画面,甚至已经在兴奋,模拟考考过了他,该怎么玩他,把过去的账都收回来。 孙舒与见她沉迷进去了,立刻夺回了手机:“未成年少女不要道德沦丧啊。” 说是这么说,自己倒是又悄悄看得津津有味。 找到了刺激的玩法,温乔学习顿时更有了动力,她立刻翻开英语书,边默写单词边想到什么,好奇的问:“小与啊,我最近发现你很不对劲。” 孙舒与还在看,随口“啊”了一声。 “你好像没那么排斥晏孝捷了。” 孙舒与一愣,“你俩好都好上了,我得给你面子啊,是吧。” “不是。”温乔拿着笔,说,“我们篮球场那天,第二节课下课后,我看你上楼给晏孝捷送吃的,大包小包的还真不少。” 孙舒与怕闹误会,赶紧解释,“不是,乔乔,你听我说,我不是那种绿茶婊,我不抢闺蜜男朋友的,我是…… ” 温乔:“你是?” “哎呀,”孙舒与害羞的扭捏作态,“他不是和靳凡熟嘛,我想让他帮帮我。” 温乔拿笔敲了敲她头,“我就知道。” “那现在进展如何?” “不知道啊,晏孝捷说,等他信。” 孙舒与也愁,几天了,都没音讯,关键是也不好意思催他。 这饼画得总是惊人相似。 温乔垂下目光,一边翻书一边在本子上写着单词,淡淡的说:“你要不还是自己想点办法吧。” * 实验中学。 晏孝捷午休醒来,迷迷糊糊给邱里打电话,说自己起不来,家里的阿姨给自己来送衣服,人已经到来门口了,让她帮个忙去取。 烦归烦,但她也还是去了。 不过,门口根本没有什么阿姨保姆,在邱里最烦的时候,一辆熟悉的摩托车停到了门口。 入秋了,尹海郡穿了邱里最喜欢的冲锋衣,他摘下头盔,拿着购物袋晃荡的走到了她身前,问:“晏孝捷的衣服,给你?” 想柔下来笑笑,但想起目前自己立的人设是高冷,于是邱里“嗯”道,接过了购物袋。以为还能有点后续,没想到尹海郡头都没回的坐回了车上,飞驰而去。 没有半点眷念。 临着湖水最近的那间教室里,晏孝捷坐在第一排,翻着一会和外教交流的课题卷,大致过了一遍,也没什么难度。 因为他外公是香港人,香港大学的英语教授。小学前五年,他随外婆外公生活在香港,全英文教学,所以英语成绩自然拔尖,邱里就是他的小学同学。如果那会外公外婆没有离婚,他应该不会回内地读书。 邱里走进来,往他旁边一坐,随意把袋子往地上一搁,不吭一声,唇线拉下,像憋着气。 晏孝捷还觉得自己特仗义,“见着没?” 邱里点头,“嗯,也就两秒吧。”心里那股气憋太久,她低着嗓音说:“我当时追他一个月就到手了,我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听你的意见。” 她扭过头,翻着课题,小声唾弃,“一年半才搞定喜欢的女生,能给出什么好法子。” “……” * 教室里本无摄像头,但总有人像偷窥狂一样,将晏孝捷和邱里亲近视频录了下来。 得不到,就让得到的那个人也不好受。 晚上下课后,倪晶坐在宿舍里给温乔发去了几条视频,还发了好几行文字。 在放学回家的途中,温乔收到了一长串的微信,她停步在老楼的桂花树下,先没进屋,因为视频很刺眼,每一帧都看得仔细。 好朋友。 要好的女性朋友。 温乔向来都是这样定义邱里和晏孝捷之间的关系,但即使她百分之百的相信,他们之间有男女间的纯友谊,但看到视频里亲密打闹的模样,做为他的女朋友,她自然会不舒服。 接着,她又看着倪晶发来的文字。 第一条: 【我好心,给你发来线报而已,他们小时候在香港一起生活过,俩人的外公还是香港大学的同事,后来又一起回了内地。】 第二条: 【怕你觉得我是追不到在挑拨离间,所以给你录了视频,让你自己看看。我也不是打击你,你虽然成绩好,长得也不错,但怎么和邱里那种小公主比。】 条条挨得密,最后一条更恶心人: 【晏孝捷条件那么好,日后身边更是一堆狂蜂浪蝶,讲真,我都替你捏把汗。】 目光盯在最后一个字时,温乔按下锁屏键,手机紧攥在手中,冰冷的金属边抵到掌心的软肉发疼。她望着桂花树,缓了缓,然后进了屋。 徐蓉早上出门前,把做好的饭菜放到了冰箱里,温乔拿出来在微波炉里热了热,没什么心情,随意扒拉了几口,就去洗澡了。 到底是十月天,晚上屋里都是凉风,温乔睡裙外又裹了件毛衣开衫。吹干头发后,她坐在窗户旁的小木桌前做作业。 理科高考最拉分的三科,数学、物理和英语,前两科其实她冲把劲,还是能赶上晏孝捷,但是英语的确是她的弱项,尤其是听力。 她知道晏孝捷小时候生活在香港,所以听力、口语自然好。再想想自己,爸爸是祁南县城的电工,妈妈是普通的销售,父母离婚,相当于无父无母,现在的继母,还在晏家做保姆。 她和晏孝捷之间的确隔了一条银河。 越想,对这段感情,她越没底气。 不过她及时止住了这些胡思乱想,不能因为这些分心,戴上耳机,埋头开始温习。 刚做了几次听力测试,手机在桌上嗡嗡震。 温乔看了一眼,是晏孝捷弹来的视频,她手指夹着铅笔,按了接听键。 视频框弹开,那头晏孝捷躺在枕头上,单手枕着后脑,看着心情不错。 一出声,就是他痞痞的语调,“想我没?” 温乔抄着单词,眼都不带看镜头,“从我睁眼,你微信就没断过,距离上次聊天,才过去一个小时而已。” 只是一个吃饭、洗澡的时间,这姑奶奶就变了样。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晏孝捷坐了起来,一头雾水,问:“怎么了你?谁把你惹了?还是,” 他喉结上下一动,“我把你惹了?” “我没事。” 温乔还低着头,想装淡然,但偏偏又最不会演戏,心里藏事,能被晏孝捷一眼盯穿。 他声音突然严肃,“说。” 手指刚好捏住练习本的折角,温乔抠了抠,锋利的纸边划着她的指腹。本来她还是想说没事敷衍过去,但被晏孝捷凶住。 “有事就直说,和我有关也直说,这种事上就不要玩口是心非了。” 他恰好相反,什么都打直球,从不藏情绪,所以生气起来也很明显,刚刚那句的语气蛮凶。 温乔没吱声,将倪晶发来的视频转给了他,看到那些圈圈加载完后,她把手机放回了支架上。 晏孝捷依次点完了所有视频,只觉得给她发视频的人,无聊透了。 他清清白白一身,都不认为这需要解释:“我和邱里就是朋友,你知道的,她喜欢尹海……” “他们又没在一起。”温乔把话堵了回去。 晏孝捷容易脾气急,尤其是不被相信。他烦躁的情绪立刻冲上了头,但也尽量克制了一点:“不管她谈不谈恋爱,我和她都不可能。” 说不发火,但最后那句几乎是用吼的,而且整个人站了起来,就差把手机扔出去。 就是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所以温乔才没说,想着自己消化就好。但真与他一起直面这个敏感的话题时,她做不到淡然,会憋屈,会惹到他。 在出这件事之前,她以为自己谈恋爱,也可以云淡风轻理智,但随着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变长,身体亲密频率变高,她的占有欲就越强。 开始变得有些小心眼和不爱讲道理。 不过温乔还软着声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要是真不信你,看到视频的时候我就和你闹了。” 晏孝捷不痛快的撇开脸,气还在胸口闷着,“你成天把没事、不要这种反话挂嘴上,还不如直接和我闹!” 或许是他语气真凶了点,又或许是心底本来就没什么安全感,温乔一委屈,眼里跟着就落了泪,豆大一颗,沁在纸上,模糊了几个字母。 她吸了吸鼻子,颤着音说,“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我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男生朋友,也和我这么亲近,你会好受吗?” 见她哭了,晏孝捷慌乱的捧着手机道歉,“乔乔,刚刚是我急了,你别这样。” 他一低声下气起来,眉目里的凶狠就散了,软得像只听话的小狗狗。 “别哭……” 叮——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屏幕恢复到微信界面。 温乔直接挂了。 * 这个年纪的小女生,心思脆弱、敏感又矛盾。 俩个第一次谈恋爱的新手,一个没有敞开心扉的习惯;一个没有克制脾气和哄人的能力。顺着本性谈,一不小心,就会崩。 第二天是周六,温乔回复晏孝捷所有信息都很冷淡,而他这张嘴,说点骚话、欠话挺厉害,但一用到正经事上就遭了殃。 走投无路,晏孝捷又找了尹海郡帮忙,正窝在家里打游戏的尹海郡,听完后,不咸不淡的说:“说了你这张嘴啊,迟早坏事。” “让你支招,不是让你损我。”晏孝捷怼回去。 尹海郡把腿往桌上一搭,“晏少爷,我孤家寡人一个,前面还被骗了身心,我哪有机会哄女生啊。” 打得正激烈,他哼笑说,“我好像长这么大,还只哄过你,就那次,你因为我没告诉你我奶奶的病情,跟他妈跟我乱发飙,说我没把你当哥们,还眼泪汪汪的……” 说到笑出了声。 “你少废话!”晏孝捷烦得大掌搓了搓头发,还踢了一脚阳台的栏杆,“真他妈烦,她还不了解我这破脾气吗?有必要气这么久吗,老子发十句,她只回一个字。” “害,”一局打完了,尹海郡放下手机,喝了口水,一副旁观者的悠哉样,“爱情这苦呢,是你要吃的,而且,还非要和一个难搞的女生,怎么?还想谈吗?” “谈啊,为什么不谈?” 晏孝捷对这种事从不马虎,烦归烦,但不会因为一点矛盾就上升到闹分手。 知道兄弟痴情,尹海郡还是支了点有用的招,“晏少爷啊,你本身就猛如虎,在一起前就天天虎狼之词,在一起后也没少犯骚。人家温乔是个很纯情的姑娘,别让她觉得你谈个恋爱只是贪她身子,你要一点浪漫啊,我要是她,就你发那些不痛不痒的信息,我也不原谅你。” 晏孝捷这简单的脑子里,没什么浪漫因子,“你唐僧吗?啰里八嗦,直接告诉我,怎么才叫浪漫。” 最后尹海郡还真说了一个好方法。 * 隔日,还真是运势好,A Group的活动提前结束,下午就派车送各校的学生返市了。 晏孝捷让司机把自己放在了商场门口,一边发着微信一边疾步穿过商场,按着导航,拐了几条巷子,终于找到了那家评分最高,隐匿于热闹里的花店。 纯白ins风的屋外,被粉色玫瑰簇拥成蜿蜒的弧形,层迭交错,可惜就是天空不作美,阴沉到像要下雨,不然在阳光天,一定特别艳美。 晏孝捷冲进花里,但半天没找到门在哪,摸索了一会,绕到屋子后,才发现原来这间白屋只是装饰,后面的玻璃房才卖花的。 这少女喜爱的网红店,真是要了他这种直男的命。 做什么都是直球选手,晏孝捷都没赏花的闲心,进去就打开订单,问店员,“你好,我昨天晚上订了一束玫瑰,我的手机尾号是9901,姓晏。” 女店员放下喷壶,去电脑前查单,然后让另一个店员把捆好的花束抱了出来。 15朵白玫瑰,15朵粉玫瑰,被奶白色的包装纸包裹起来,用绸缎带系上,拥簇的花朵间,还错落有致的插了一些尤加利叶。 色彩是门学问,一切都点缀得舒服又浪漫。 晏孝捷算了开了点窍,选花的数量也是花了点心思,4月15是他的生日,所以白粉玫瑰各选了15朵,而10月30是她的生日,所以总数是30。 抱着花的时候,他好像明白了,女孩子为什么都想要在逢年过节收到花,这仪式感,是挺浪漫的。 “卡片,别忘了。” 女店员追上来,把附赠的空白纸片和笔,塞到了晏孝捷手里。 * 离花店不远的一间咖啡厅,二楼被一个兴趣小组包场了,用来开英语角活动,还特意请了外教。 温乔上周就报了名,此时坐在最里面的位置。 秋天窝在原木风的咖啡厅里,窗外飘着落叶,屋内开着暖风,还有咖啡豆的香气,这种放松的英语活动,温乔下周还想来。 她穿着一件草绿色的圆口毛衣开衫,里面搭了件细细的白色吊带,乌黑笔直的长发轻抚在锁骨间,丝绒般的颈脖,修长秀气。 男外教讲课很有趣,她一直在笑。 换一种语言环境,心情都能变好。 晏孝捷是谁,她都快不记得了。 直到孙舒与连连发来几条微信,温乔抽空看了几眼,还是一贯的激进。 【敢凶哭你?乔乔,你绝不能轻易原谅这只晏狗,得让他尝尝苦头。】 后面还跟着一连串的表情。 她没回,锁了屏,继续上课。 暂时不想听到和“yanxiaojie”发音相关的任何词。 一楼。 晏孝捷打车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卡片也在车上写好了。因为楼下正常营业,所以人还不少,看到一个帅气的少年抱着玫瑰花进来,眼都往他瞅,还侧头闲聊。 大概意思就是,真想看看那个女孩长什么样。 温乔连着两天闹脾气,行程还是孙舒与给的,当然,交换条件是,周五带她去体育馆见靳凡。 也行,迫在眉睫的晏孝捷,哪敢有异议。 刚上到二楼时,他看到一个外教在露台上抽烟,于是他脑子一转,推门出去,和外教声情并茂的交流了一番,外教惊讶又兴奋的笑,不停地点头,嘴里说着ok。 楼梯边往里走点就是办英语角的屋子,朝外镶嵌了一片通透的落地玻璃。 老师不在,里面正在自由活动。 温乔刚和一个同学互动玩,就看到抱着花的外教走了进来。一群学生,不管男女都在“哇”,对于浪漫场景,人们通常都会词汇量匮乏。 这花肯定和她无关,因为自己的那个男朋友,除了污秽的事了得,这种细柔浪漫的事,他想都想不到。 温乔慢慢退回了原位,心里有那么点羡慕收花的女生吧。 外教用英语解释,表情丰富,“很遗憾,玫瑰花不是送我的,是有人送给你们当中的某个人。” “who?” 几个同学眼都睁圆了,聚在一小块,互指盲猜着这位幸运儿。 “wendy。” 外教叫了一声温乔。 温乔迟缓的抬起头,用英语应道,“老师,怎么了?” 外教把花束抱到温乔手边,“这是一个男生送你的,他说,他是你的bad guy。” “……” 肉麻到屋里燥腾。 起哄声不断。 温乔脸都红透了,这时起哄声更大了,她顺着花朵间的缝隙,朝玻璃窗外望去,看到那个张扬的身影。 晏孝捷正靠着楼梯的栏杆,身子向后倾,双手挽在胸前,咖啡色棒球服、浅蓝色牛仔裤,美式运动装,就适合他这种又阳光又痞的少年。 他对上了温乔的目光,顺便还挑了挑眉。 他高调,热烈。 她低调,安静。 温乔真想撒腿就跑,连着脖子都红了,坐下后,立刻用花挡住了脸,眼神忽然瞟到了夹在花束间的卡片上,她取出,里面是晏孝捷画的卡通画。 一个男孩委屈跪地给公主道歉,公主傲娇的抬起头,男孩眼角边,眼泪横飞。 当然,落尾有那三个字:对不起。 活动结束,屋里陆续都散了场。 温乔收拾好书本,背上白色的书包,抱着花徐步走了出去。周末不穿校服,还稍微打扮了一下,比学校里显得成熟,但还是清纯文气。 其实心里已经差不多原谅这位bad guy了,但她还是本能傲娇了一下,眼眉淡漠,“你不是还在实验中学吗,怎么跑来这里了。” 说完,皱起了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看到晏孝捷扬起了更傲慢的眼神,温乔知道了,一定是孙舒与为了追男人,被他买通了。她抱紧花束,想往楼下走去,但被他伸手拦住。 “你好像还没说喜不喜欢呢?” 温乔眼角一弯,笑得有点假,“喜欢啊。” 晏孝捷一阵爽快,像从死灰里活了过来。 “喜欢花,不喜欢你。” “……” 生一次气,还会调情了。 温乔没管晏孝捷,抱着花,就下了楼,踩到平地的一瞬间,被四周火热的目光包裹。 目光里的大概意思是: 和刚刚那男生,还挺配。 温乔这人就怕被注目,于是快步走了出去。 酝酿了一下午,这雨还是下了,秋雨虽不燥,但绵绵如丝,空气里还顺来几缕凉风,一下子就将整个街道覆盖了,地面上都是湿气。又正是晚间高峰期,雨幕里车灯亮起,交织,晃眼。 温乔抱着花站在咖啡厅门口,紧身牛仔裤显得她腿更细直,她毫无动静,这不慌不急的样子,身后的晏孝捷一眼就看明白了。他推门出去,一听到玻璃门咯吱的声响,她立刻装冷。 晏孝捷往她身子一靠,头一歪,“怎么办啊,我也没带伞,不然,我们打车各回各家。” 就不哄了? 这是温乔心底冒出的第一句话。 “我来叫个车。” 晏孝捷掏出手机,打开打车软件,边输目的地边说,“你家那边还挺堵,估计高峰期很难叫到车。” 他看了一眼前面的公交车站,说:“这样,我和咖啡厅的人借把伞,我们去坐公交车。” 温乔没出声,表情也不好看,显然她要的不只是花。但她这种扭捏又傲娇的性格,是不可能打直球的。 典型的:我不说,但你要懂我。 晏孝捷真要了把伞,走出来后撑开,勾了勾她的胳膊,“过来,我送你回家。” 温乔身子一扭开,“送一束花,画张画就完事了?我就能原谅你了?” 没忍住,闹了点情绪。 晏孝捷把伞往身旁一放,俯下身,掰开碍事的玫瑰花,盯着她那张憋着气的红润小脸,问:“宝贝,我就会这些了,你还想要什么,你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做到。” 随后,他侧过脸,把耳朵放到了花里,做了个侧耳倾听样。 雨滴拍打着黑伞,像剔透的珍珠般,顺着边沿缓缓滑下。秋天的雨,绵到像拉着丝的暧昧。 “你要肉偿。” “……” 混着啪嗒的雨滴声,她纤细的嗓音有点模糊。 “什么?雨声太大,我没听清。” 其实都听清了,但晏孝捷就是想再听一次。 温乔干脆放下花束,不知是从了心,还是头脑一热,她微微踮起脚尖,揪起他的衣领,说:“晏孝捷,你得好好哄哄我。” 他刻意扬起下颌,看向别处,眼眉轻松,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于是,她又将衣领揪紧了一点,“一会,卖力点。” * 本章很长,7k字,信息量颇大,晚上也许能也许不能出一下开房的前戏加更,能也是零点过后了。 乔妹以后主动大胆起来,骚晏都不是对手! 以及,“joy怕小虫“,大家应该知道是谁了吧,哈哈哈,这俩女人,以后很会玩老公。 叼着花撸 42章 晏孝捷带温乔去了后面一条街的洲际酒店,这是祁南最好的一家洲际。他收了伞,男迎宾员替他拿用袋装好,然后引着他们去前台办理入住。 温乔捧着花跟在后面,第一次和男生进酒店办入住,羞得就差把脸埋进花里。 晏孝捷办到一半,回头想叫人,却发现温乔躲在自己身后,用手肘顶了顶她:“身份证。” 她一愣,然后一手夹着花,一手慌乱的从包里掏身份证,递给他后,又往他身后一挪,用花束挡着脸。 前台小姐确认好后,双手奉上房卡:“您好,您要的是一间高层景观大床房,房间在三十五层,这是您的房卡,请收好。” 晏孝捷手指夹着房卡,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身后向后一探,瞧了一眼温乔的书包,然后单手撑向台面,手指轻松的弹了弹,问前台: “对了,房间里有避孕套吗?” 少年的直接,让前台小姐都羞了,愣了好几秒,才露出专业的微笑:“有的。” “晏孝捷,你别问了。” 温乔觉得丢脸死了,一直扯晏孝捷的衣服,闷着声嘟囔。他好像还没问完,又追问了一句:“有冈本的吗?” “……” 前台小姐这次的笑更勉强了,“有的。” 晏孝捷说了句“ok”后就走了。 一直到电梯里,温乔都紧紧挨着晏孝捷,脸被刚刚那事憋得通红,贼烫。手上这束玫瑰就没从脸前挪下去过。他则一手撑在电梯的栏杆上,一手搂着她。 他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怀里这美人是自己的小女友。 同乘电梯的还有一对年轻情侣,俩人一直从镜子里往后看,不时对视偷笑,出去后,飘来了一句未听完整的话: “现在这16、7岁的孩子真是放得开啊,父母也不管……” 温乔这种三好学生,听不得这种道德上的谴责,手干脆往一楼按去:“我觉得我们这样不是很好,还是回去吧……” “你跟我这闹着玩呢。” 晏孝捷包住她的手掌,用力往回一拽,“在这里开房和去我外婆家有什么区别,都一样是做……” “啊——” 爱字还没发出来,就被温乔的惊叫压了下去,这一叫,还把晏孝捷吓到了。 他抖了抖她的小书包,舌尖卷起顶了顶腮,说:“温乔,你装什么呢,现在比我都能,都学会随身带避孕套了。” 她吓得反手摸书包,摸到了中间的空隙,估计是刚走得急,拉链没有全拉上,此时,小手小脚紧张得无处安放。 电梯一开,晏孝捷就推着温乔走出去,长手一伸,直接塞进她的书包里,在文具盒上摸到了避孕套,不是盒装的,是单只,总共摸到了三只,他很欣喜: “宝贝,你想要做三次啊?” “我是可以,但你确定你这一弄就哭的小身板,做三次,明天还能上得了课吗?” 温乔呼吸都提到嗓子眼,抱着花就闷着头直往前冲,小碎步很急,直到晏孝捷扬起声音喊道:“宝贝,你走反了。” 她一阵尴尬,默默调转了头。 房间厚重的实木门被晏孝捷费力推开,他把卡一插,房间的灯全亮了,房间呈半弧形,采光通透,视野宽阔,落地窗外的绵绵细雨,是秋夜的迷离浪漫。 他这人,目光里锁定的位置,都是哪里适合一会“干活”。扫视了一周,他最喜欢的就是浴缸旁边的全身镜子,脑子里飞速过了好几个姿势。 温乔和他的脑子简直就是两种配置,她也把整个房间都赏了一遍,问的却是:“晏孝捷,这间房一晚多少钱?” 她很少住酒店,对价格实在没概念。 晏孝捷像在说一个稀疏平常的数字,“2700。” “什么?”温乔惊到双眼都瞪圆了,“2700?你说我们只是睡个觉而已,就要2700?” 他若无其事的“嗯”道,还顺手打开了旁边的音响,里头放起了颇有情调的钢琴jazz,身心愉悦的还跟着扭了起来。 温乔还沉浸在高昂的费用里,把花一放,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信余额,够数,然后立刻转了一半给晏孝捷。他手机立刻响了,看到她转来的钱,急脾气又上来了: “你干嘛给我钱。” 她一板一眼:“这房是我们一起开的,那我应该要付一半。” 他气到想骂人,“跟女孩子出来开房,还让女孩出钱,我晏孝捷丢不起这个脸。” 此后,没人再说话。 Jazz和淡玫瑰味的香薰精油,让带着对峙的气氛渐渐缓和下,俩人的身心也柔了许多。 温乔不扯这事了,因为转念想起了孙舒与的恋爱忠告:男孩子就是得宠女孩子,让女孩花钱的男人都是垃圾。 她顿时有了种高高在上凝视感,心里在打分:这一道题,晏孝捷95分,留5分给他进步。 “拿着,给我拍照。” 温乔觉得可不能浪费这花,她得美美的拍上几十张,于是把手机递给了晏孝捷,他迅速接过手机,问:“在哪拍?” 她扫了一圈,还在考虑是窗台还是椅子上时,听到他混坏的语调,“不如,你去床上拍?” 她回头就对他假笑,还亲呢搂住了他的脖子,“好啊,那我腿摆成m字,抱着花拍,拍个一百张,怎样?” 假笑后眼眉一松,瞬间凌厉。 晏孝捷头次怕了她,也皮不起来了,身子挺直,挪动着脖子,甩开了她的双手,后退了几步,指着书桌旁的沙发,说:“要不你脱了鞋,坐沙发上,抱着花拍。” 温乔看了一眼,流露出不太满意的眼神,然后抱着花走去了落地窗旁,“我站这里拍,要带到后面的塔。” “好。” 晏孝捷很听话。 他举着手机对着她咔了好多张,每张他都很满意。她不放心男生拍照的技术,冲过来,踮起脚尖检阅,看一张,眉头就皱一次,“什么啊,你怎么把我脸拍这么大。” 晏孝捷还急了,“这还大?比我手掌都小,这侧脸多漂亮啊,你们女生就是就爱纠结这些细节,难怪现在那些修图软件内卷严重,下巴p得比锥子还尖,还有那眼睛,p得比牛还大。” 温乔被逗笑了,“你们男生不喜欢吗?” “那些都是庸俗男人,”晏孝捷摇摇手指,“我不一样,我高级,我就喜欢自然真实的。” 这种傲慢又骚的男人,怎么就成了自己的男朋友,还是初恋男友。 这是温乔脑热表白后,常常反思的一件事。不过,她今天心情不错,朝晏孝捷勾了勾手,“你过来。” 他屁颠屁颠的凑过去,“干嘛啊。” “合影。” 听到要一起拍照,晏孝捷半蹲下搂着温乔,她把花放在了俩人中间,摆了很多姿势。最后她做了一个仰起头,侧脸笑着望向他的动作,刚准备咔,他直接吻了下来,快速又娴熟的挑开她的唇齿,舌尖在软壁上撩拨了几下后缠上她的舌,她一点点迎合。 猝不及防的舌吻。 温乔早就闭上了眼,投入到甚至比他更主动,根本不记得拍照。他悄悄睁开眼,找准了按键,手指对准,然后重新闭上眼,边吻边拍。 几十次咔咔声后,他们分开了。 晏孝捷懒懒散散的朝浴室走去: “你那种小姐妹的合影没劲,跟我拍照,得刺激点。”他越想越美,收不住想象的那种,“下次我们做完拍一张,你被我压着,喘着气,流着汗的那种。” 一件清新的事,又一次被这个混蛋搅成荤色。 把花放下后,温乔往床沿边一坐,双手还挽在了胸前,斜着眉目,盯着浴室里正在脱衣的身影:“你干嘛?” 棒球服已经脱了,晏孝捷转过身,边脱T恤边懒声应着:“当然是洗澡啊,洗干净了伺候你。” 她摇摇头,又勾勾手指:“过来,先不急洗澡。” “哦,好。” 他听话的把脱了一半的T恤放下,刚往床边走,就被她一手挡回去:“别过来,站我前面。” 到这一刻,晏孝捷还以为是她愉悦后难得的一次调情,所以他很乖,站到了指定的位置。 她抬起下颌: “脱衣服。” 这事他擅长,还故意放慢了速度,一点点卷起T恤,手臂肌肉线条很流畅,也要让她好好看看自己最近又结实了一圈的腰腹。T恤从头上扯出后,他用力扔向一边。 温乔像在看什么情色表演,再命令: “脱裤子。” 到这里,也是晏孝捷擅长的,牛仔裤很快就脱下,又用长腿一脚踢开。 见他以为完事了,她不满足的撒撒娇: “阿晏,内裤也脱哦。” 虽然当她面前脱内裤,对晏孝捷来说很简单,但他开始觉得不对劲,因为她很反常,不但没害羞,眼里还浮着玩味的笑意。 当然,最后他肯定脱了。 经常一丝不挂的晃荡在她眼前,但此时他不觉得自己占优势,而是劣势,劣势到渐渐意识到自己正在被戏弄。 晏孝捷有一点点慌: “温乔,你到底要搞什么?” 温乔站了起来,不徐不疾的走到这个裸男的身前,安静的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甚至头次盯着他鼓囊的性器,这不安好意的眼神,让他竟然想拿手遮住它。 随后,她踮起脚尖,在他脖子上吹了口气,说出惊为天人的三个字:“搞你啊。” “……” 晏孝捷要疯了,并不是因为她说出这种下流的字眼,刺激到他的情欲而发疯,而是他更肯定自己在被她玩。 她从花束里取出了一支粉色的玫瑰花,走回到他身前,用花头轻轻地扫着他的身子,从喉结到锁骨,再到胸腰腹,最后,落在了他最自豪的部位。 花瓣太轻柔,像小猫挠人,扫得他全身发痒,止不住咬牙叫她:“温乔……” 温乔笑了笑,一双细直的腿一踮,环抱住了他的脖颈,右手上的玫瑰花轻扫他的背,漂亮的脸蛋委屈了起来:“可是是你先凶哭我的,你就得让我笑。” 说完,身子还刻意往前一蹭,小腹贴到了他那根滚热的性器,立刻就硬了。 晏孝捷忍住了,垂下视线,问:“行,是我有错在先,大男人能屈能伸,你说,我要做什么,你才会笑?” 等的就是这句,像小狗狗任人宰割的话。 温乔眼角弯下,柔声柔气但勾着欲:“叼着玫瑰花,当我面自慰。” “……” * 女鹅好样的,让他骚,这次让他当鸭骚给你看!! 隔壁海里的本本开了,喜欢的可以去看了,我要让猛海的do也提上日程,不然怕他萎。 丁字裤 43章 大男人能屈能伸,更何况是为了博女朋友一笑,这面子,晏孝捷暂时不要了。 他嘴咬玫瑰花枝,手套弄在自己的性器上,音响里的jazz回响在屋里。身材、长相都是上等,他活像一只她花钱买来,做情色表演的鸭。 就是两脚的距离,坐在床边的温乔假装淡定,好几次都辣她的眼。见还没五分钟,晏孝捷就想加快速度,她手向前一指: “别糊弄我。” 这口气晏孝捷暂时忍了,他微眯起眼盯着她,脑子里尽是一会如何收拾她的狠主意。 也怪,看得久了,温乔竟然没再脸红耳热,甚至是津津有味,撑在床沿边的手,指节还跟着音乐节奏弹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总喜欢指挥女人,因为做掌控者,的确会上瘾。 “阿晏,你好棒哦。” 她背往前一倾,小肩膀还左右挪了挪,眯着眼夸人。真把自己当花钱来享受的雇主了。 被迫营业,这是晏孝捷撸得最不痛快的一次,那燥热的禽兽想法蹭的冲上脑顶:吐了玫瑰花,直接把肉棍塞到这小美人的嘴里。 但,他不敢。 得到了温乔的示意后,晏孝捷敷衍快速的套弄了一番,射到了地板上。 免费表演也看完了,温乔满意起身,取下手腕上的皮筋,将长发绕圈,盘成了丸子头。她在浴室里找门,身后的晏孝捷懒懒的跟了进来: “别看了,这没门。” 温乔:“那你出去。” 他笑着绕道她身前,一指抬起她的下巴,“跟我去浴缸里泡会。” 她拍下他的手,还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模样,“那你把水温调好,不要太热,也不要太凉。” “好。” 晏孝捷就是栽到了温乔怀里,只要她主动一厘,他可以亢奋一宿,像个讨到糖吃的皮孩子,太好被哄。弓着背,撅着屁股试水温,一开心,嘴里就哼着小曲。 温乔发现自己的尺度越来越大,比如,她开始喜欢欣赏他的裸体:“晏孝捷……” 他“嗯?”了一声。 她好像咽了口水:“你屁股怎么又变翘了。” 晏孝捷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臀,最近晚上常练习深蹲,的确紧实了一圈,也更翘了点,侧起身,得意坏了,“喜欢吗?” 温乔走过去,不仅看,还上了手,用力掐了一把他的臀肉,“好嫩啊,手感真好。” 晏孝捷被她玩怕了,身子不自觉向后靠,差点跌进浴缸里。温乔一把揽住了他的腰:“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 跟着,她将双手搭到晏孝捷肩上,仰起脸,声音又柔又酥:“阿晏,帮我脱衣服。” 这是谁? 晏孝捷有种活见鬼和恐惧感。一个人怎么可以做到前后差别如此之大,她是热烈了,但不是明媚的热烈,是蛇蝎的勾人。 他听话的扒下了她的开衫,里面那件白色吊带,肩带很细,称得她锁骨更好看。他将吊带从牛仔裤里扯出,向上卷起,再垂下眼时,看到她的胸衣,不禁坏笑: “什么时候买的?” 温乔羞了一下:“前几天,在网上买的。” 她穿了一件黑色蕾丝胸衣,还是薄款,很透,整个乳肉都露了出来,只有乳头被很小一片蕾丝覆住。 以晏孝捷的了解,他边解她的牛仔裤边挑眉,“这玩意,应该是一套的吧。” 只听到温乔发出很细小的“嗯”。 他把牛仔裤扒到一半,更惊喜的是,不仅是一套,还是一条丁字裤。他在浴缸边放衣物的木椅上坐下,拉她到自己身前,手指勾着细细的带子, “你是知道我今天会去找你,所以才穿成这样的?” 只听见,她更小声且害羞的“嗯”。 “谁和你说的?孙舒与?” “嗯,不过他没说你会送花给我。” 晏孝捷掌心抚在她完全坦露的臀肉上,笑了笑:“所以你喜欢花?” “当然。”温乔应得快,且不含糊。 他嗯着点头,“那我以后经常送你?” “好。”她又调皮补了一句,“每次都要不一样,每次都要有新意。”像抚摸小狗狗一样摸着他的脑袋,“你可以做得到吗?” 晏孝捷举起手指发誓:“我可以保证,你90岁了,也有玫瑰花收,我要让那群老太太羡慕死你。” 温乔只在笑,说不出话,因为感动。这样一个不正经的人,信誓旦旦的样子,格外迷人。 不过也就正经了两秒,晏孝捷又开始赖起来,亲了亲她的小腹:“宝贝,先不洗澡,我想玩会,好不好?” 她摇头,“不好,脏,洗完澡再玩。” “不要,就是得穿成这样才好玩啊,光着就没劲了。” 晏孝捷的手扯了扯那根穿过臀缝的细带,细带被提起,拉过了穴缝,那种微疼是酥麻,穿过她的身体,她敏感的啊了一声,揪起他的头发,断断续续的说:“等、洗完澡,我、再穿。” “ok。”他放了手。 或许是前面磨蹭太久,晏孝捷这急性子哪里能等得了,他抱着温乔就进了浴缸,俩人泡了半个小时,又去冲了冲,前后脚走了出来。 热气覆着整面玻璃,晏孝捷起了玩心,孩子气的朝玻璃上吹了口气,然后用指尖在上面写道:“我喜欢你,乔乔”几个字,又画了一个爱心。 他特意敲了敲玻璃,示意她。 温乔裹着浴巾回了头,看到他的幼稚行为,哭笑不得,不过,他跟着又在后面加了两个字: “到老。” 温乔的眼神定在玻璃上,字在雾气里渐渐消失,眼底却忽然有了些湿意,鼻尖发红发涩。她迅速转过身,不太想让自己的矫情,破坏了气氛。 不过,这满脑子荤玩意的混球,浪漫也就能坚持几分钟,晏孝捷擦干了身子,几个大步走过去,把她抱到了镜子前。 见玻璃都快贴着自己了,她急得嚷嚷: “你干嘛?” 他学着她方才戏弄自己的语气,“干你啊。” “……” “回床上再做。” 温乔才不要羞耻的对着镜子做这种事。 晏孝捷把她的下巴往镜子前一掰,“你都没看过自己高潮的样子,不好奇吗?” “不”字就在她的嘴边,但却硬被自己压了回去,或许,真的有那么一点点,想试试。 晏孝捷把凳子拖到了镜子前,侧着身坐下,将温乔的身子转了过来,让她和自己面对面,此时的她已经穿上了那条丁字裤。 他拍拍她的大腿:“把腿分开,跨到我两条腿外。” 温乔刚尝试完这个动作,他那张大掌就按着她的臀,往自己脸边一送。 晏孝捷抬起头,仰起脸,嘴鼻的位置刚好在她的阴户下,姿势羞耻到她都不敢低头看。 他手掌打开,撑住温乔的双手,合十握紧。然后,他直接伸出软舌,在丁字裤底部的绸缎上灵活的舔着,时不时还往里顶,甚至还用了牙齿。温热的小穴迅速湿了,她整个人晃晃悠悠。 晏孝捷舌上有些咸湿的腥味,笑了声,“还没开始呢,就反应这么大。” 以为温乔不会给反应,没想到却闭着眼,颤着声说,“阿晏,你舔舔里面。” * 女鹅你学坏了太多!!!!! mirror(h) 44章 活见鬼。 因为晏孝捷跟着又听到了从头顶传来的呻吟,比任何一次都意乱情迷。他兴奋之余,心底抖瑟了一下。 “你快点,”温乔又说了一句惊为天人的话,“里面,很痒。” 三天不见,有种小别胜新婚的错觉。 她可不像是去参加英语角,更像是参加了什么性爱辅导班,说起这些骚字都没羞没臊的。 晏孝捷索性将椅子一横,自己对着镜子坐下,让温乔背对着镜子站。 全身镜里的雾气渐渐消散,她平时看着怪瘦,但臀部是真有料,尤其是丁字裤的细带将屁股分成了两小瓣,洁白浑圆的肉鼓起来,更似水蜜桃。 他朝屁股用力拍去,白花花的肉团晃了晃,他啧声道,“宝贝,你穿丁字裤太好看了,以后每次都穿给我看,好不好。” 她盯着他:“那你给我舔舒服了,我再考虑。” 小妖精可真会,晏孝捷答了一句“遵命”后,开始好好的伺候上。 “两腿打开,蹲下一点。” “嗯。” 温乔照做。 这个姿势完美的方便晏孝捷给她口,他仰起脸,一手撑在温乔的大腿内侧,一手将她的内裤掰开,粉嫩的穴肉完全露了出来,肉瓣挤在一起。他顺着穴缝舔舐,舔到穴口的时候,又将舌往缝里顶了顶。 “啊……” 温乔小腰一扭,全身都起了反应,不觉一只手抓向水池台。他的口活一次比一次精湛,今天心情好,他想玩得更花。 舌头刮着湿热的软壁,弄得淫水流不完,还流到了晏孝捷的嘴边,他不在意这些,又用舌头快速的在里面搅动,她身子晃得很,渐渐晕乎。 他朝她大腿一拍,“转过去。” 温乔红着脸“嗯”了声,慢慢转过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羞得低了头。 他笑道:“羞什么,你多美啊。” 晏孝捷太喜欢此时的姿势,因为可以边咬她的屁股边用手弄她。他真像咬桃子一样,在屁股嘴肉的地方一咬,嫩得滑溜,忍不住嘬了几口。 “轻点咬……” 温乔反手就想挠他脸,他笑着躲开,然后贴在她的臀边,手指极深的往里捣,几次都捅到了高潮凸点。每次快不行,她就老爱揪他头发。 “老子还没当医生,头发就得被你揪秃。” “那你……轻点嘛……” 俩人好像没有一次是安静的做完。 行,晏孝捷他听话,手指放柔了在里面动着,这回温乔又揪着他的头发喊:“重……重点……” “我再重点,你该喷了。” 温乔昏头转向,鬓角湿透,周遭的一切声音都像快听不见似的。 见离镜子还不够近,晏孝捷拖着椅子往前一挪,这回,俩人真快贴到玻璃上。 “晏孝捷,离太近了。”温乔大喊。 只见他笑着,说了句最骚的话,“一会喷到镜子上,看看自己小逼里有多少水。” “……” 温乔从脖子红到耳根。 晏孝捷的手指一屈,不停地在里面掏着,水声汩汩。她抖得不行,奶子一会晃,一会坠,几次乳肉都差点弹到玻璃上。 “我不行了……我……” 镜子太近,都垂不了头,温乔只能对着镜子,闭着眼,难耐的呻吟。 晏孝捷就喜欢逼她说骚话,“你你要怎么了?” 温乔不想说那几个字,但是耐不住底下指尖的抠动,颤颤抖抖的说: “要……喷……了……” 听到了满意的话,晏孝捷看着镜子,臂肌用力,手指疯狂反复掏了十几次,然后迅速一抽,随着温乔几声浪喊,几股水喷溅了一地,当然也溅到了镜子的玻璃上。 她烧得通红的一张脸上,还是晕乎的迷乱,锁骨上尽是细密的汗珠,发丝都粘到了胸前,又纯又骚。她看了一眼镜子底部的水渍,情色到没眼再看。 她口干舌燥到直咽口水,感觉死了一次。晏孝捷冲洗了手后,拧开柜子上的一瓶矿泉水,她几乎是抢过去的,咕噜几口,喝了一大半。 晏孝捷单手撑在水池上,望着温乔:“该你了。” 她脸上的红晕未褪,“我什么?” “给我口。” “……” 温乔放下矿泉水,摇头,“不做。” “为什么啊?”晏孝捷直接跨过去,将她整个裸身覆在结实的胸膛下,亲了亲她的软白的细脖,“怎么?有阴影?你继母?” 她再摇头:“没有阴影。” “那为什么每次都拒绝我?”晏孝捷耍无赖,不停地蹭她的背,“宝贝,试试好不好?” “不试。” “……” 算了,晏孝捷没再不勉强,还是那句话:来日方长。他又把温乔带到了镜子前,握着翘起的性器,朝她腿上甩了两下。 她皱眉:“干嘛?” 他面色冷淡的挑眉:“不用口,那就用腿。” 她一愣,“这要怎么弄?” “把腿并拢。” 她稍稍一并。 他并不满意:“再并紧点。” 随后,温乔并紧了点。 晏孝捷弯下腰,一点点的将硕红的龟头塞进她的两腿间。好烫,她双腿不觉一抽,好奇心促使她低下头,正看到那根硬物,从自己大腿的软肉间挤了出来,龟头先出来,后又出了一半茎身。 这种夹着滚烫肉棍的感觉很奇妙。 晏孝捷教上了瘾,“夹着鸡巴,双腿前后摩擦,动动,试试。” 第一次干这种事,温乔羞了,但又有点好奇,所以照做了。夹着滚烫的肉棍,屁股抬起,双腿摩擦前后动着,她真感觉到了,双腿间的烫物在慢慢变粗,变长。 背后时不时传来晏孝捷舒服的闷哼。 温乔从镜子里看到此时的他,刺激舒服到挺着小腹,肌肉绷紧,闭着眼享受。 应该是被自己弄得很爽吧,她竟然有了邪念,腿收得更紧了些,不仅如此,还用屁股去蹭了蹭他的阴囊,学他:“是不是要射了?” “操,”只见晏孝捷头皮都麻了,“温乔,从哪学的?” 温乔不说话,突然松开了双腿。他被伺候到马上就要高潮,此时的肉棍在慌乱找洞,他难受的咬着牙喊,“宝贝,你怎么撤了?” 她坏笑不答,绕到他身后,把他往镜子前一推,也亲了亲他的胳膊,说:“剩下的自己来,射到镜子上。” “操。” 晏孝捷这一晚真是要被这姑奶奶玩疯了,顾不上还击,握着肿胀的性器,对着镜子一阵套弄。温乔就这么看着,不过一会,他全射在了镜子上。 白灼滚烫的津液和未干的淫水粘到了一起。 淫荡,羞耻。 见小美人要跑,晏孝捷直接把温乔抱在身上,对着镜子,一同坐在了椅子上,腿瞬间呈m字打开,大腿皮肉紧贴。 他迅速撕开一个避孕套,双手绕着她,慢慢地套上,极具观赏性。他没让她脱内裤,而是一手扯开布料,另一只手扶着性器,将龟头生猛挤进了穴缝里。 穴里还很湿,所以他入得很顺利,且这个姿势,一下子就能入很深,但她疼得闭眼直叫: “啊……啊……” 再睁开眼时,温乔看着镜子那根粗壮的阴茎,一次次的捅进自己的窄穴里,之前没看过,不知道原来他做得这么野蛮。 晏孝捷命令她:“自己用手扒着内裤。” “脱了不就好了嘛。”她有点烦,其实是怕手累。 他又亲了亲她胳膊,柔下声哄:“等下我动的时候,你的小手会碰到我的鸡巴,会很爽的,试试。” “……” 虽然这个男朋友骚话连篇,没个正经,但不得不说,鬼点子的确多,连做爱也有趣,每次都会打开一扇新窗。 温乔几根手指扒着布料,为肉棍留出了极大的缝隙。晏孝捷臀肌一发力,向上一顶,红涨的肉棍戳开了穴缝,进进出出时,她的指尖碰到了发着烫的阴茎,粗糙的摩擦着指上的肌肤。 他跟着一下到底,又拔出,插得太快太狠,再加上手指被阴茎不断的摩弄着,温乔底下酸软不已的同时,也有极大的快感。 大腿皮肉相交的声响越来越重,色情坏了,却又不停刺激着俩人的神经。 晏孝捷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情不自禁的将温乔整个环抱住,白软的奶子在他的胳膊上剧烈晃动,刺激着他下身不停用力顶,她内裤上的手在狂颤,被撞到意识模糊。 “回头。”晏孝捷喘着粗气命令。 温乔困难的将头扭过去,只见他直接将舌头灵活的探了进去,唾液搅进彼此的口中,一会软舌交缠,一会咬唇,声响粘腻。 晏孝捷松开她,继续教,“用另一只手揉自己的阴蒂。” 温乔疑惑的“嗯?”。 他又笑了,“宝贝,信我,你会爽的。” 在这种事上,温乔真是出奇的信任他。她一只手扯着布料,一手按在阴蒂上。他一插,她就用力按一次。他的确没骗人,身体里有一股前所未有的爽欲正冲破脑顶,她仰起了头,扯着嗓子呻吟: “啊……啊…… ” “我不行了……你要不要射……” 晏孝捷弓着背,用尽全力抱着她,几乎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底下的肉棍还在凶狠的往里撞,几丝淫液流在他黑色的毛发上,又粘又湿,在光影里,反着莹亮的光泽。 他抵着后牙:“可是我的鸡巴还狠硬,怎么办,要不要再操会?” “……” 温乔脑子被撞乱,竟不要命的刺激了他一句:“有本事……你就……再让我喷一次……” 这就是往这混蛋的枪口上撞。 当从镜子里看到晏孝捷列嘴坏笑时,温乔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她就跟被绑架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清晰的感觉到,他重重撞了几十次,然后,拔了出来。 只不过,他没射。 温乔全身抖得不行,以为他要去射,结果,他站起来后,反手就擒住自己的双手,以侧入的方式,又一次将肉棍入了进去。 白炽灯照得镜面很亮,里面的画面,情色下流。 晏孝捷次次整根没入,严丝合缝的抽插,肉棍被炸穴紧紧裹吮着,他也在低声闷哼。只不过,他的声音早就被温乔起伏的呻吟盖过,小身板从镜子里看去,快被撞到散架。 “晏孝捷……” 可能是刚刚这两个姿势都太生猛,温乔的眼角挤出了生理性的泪水,不知道说什么话,就叫他名字,当作泄愤。 晏孝捷最后猛地抽插了几十次,阴茎被啃咬得终于有了射的反应,精关一松,滚烫的精液射到了避孕套的储精囊里。 温乔的小穴还是在像过电般的酥麻中,刚想放下腿,结果又被晏孝捷一手抬起,肉棍是出去了,但手又进来了。 “晏孝捷,你还要干什么啊。”她真的不行了,吸着鼻,带着哭腔叫唤。 晏孝捷抬眼,动动眉:“让你再喷一次啊。” “不要了……” 温乔话音未落,他的两只手指就插了进去,窄穴此时松了一些,手指比第一次好插了许多。进去后,他就直接找凸点。 “啊……啊……”她撑着水池台高叫,太浪荡。 晏孝捷手指再次一屈,刚刚做完,穴里还是滚烫一片,水也很多,他加快的速度掏着小洞,狠狠的十几下后,他抽出手指。 淫水又一次喷出,一半溅都到了他的手臂上。 明明才做一次,就跟做了十次一样,温乔直接软瘫到了晏孝捷的怀里,抱着他,疲惫的说:“帮我洗洗。” 他本来想抱温乔去淋浴间,但瞧她这样,估计连站都站不稳,于是在水池上垫了几块干毛巾,让她坐了上去。用热水打湿了一条方巾,替她擦拭着身子。 毛巾温温热热,温乔很舒服,但当晏孝捷洗着自己私处时,她下意识又低吟起,好像又来了感觉。 他坏笑:“宝贝,我这刚擦干净,你又流,没完没了,该怎么办啊。” 温乔羞得咬紧下唇,他还没开口说话,忽然,她抓着他的胳膊,说:“再来一次,好不好。” 听从本能就是欲望坠落的开始。 晏孝捷要的就是这句话,随意擦了两下后,抱起温乔就往房间里走,本想把她扔床上,但她娇羞的抬眼,指着另一个方向,说: “去窗边的书桌上,好不好。” 他脑海里那个“值”字,回荡得很响。 二十分钟后。 温乔躺在书桌上,被晏孝捷凶狠的肉棍撞得魂飞魄散,一双奶子也没被他放过,被他含得津津有味,唇吸肉球的情色声响,混在jazz的钢琴声里。 突然,他把性器拔了出来。 一下子空了,痒得发麻,温乔踹了他一脚,“你干嘛啊。” 晏孝捷像个流氓一样,蹲在地上,扒开她的穴盯着看,“看看我的杰作。” 她好像不太会害臊了,只问了一句:“是不是肿了?” 晏孝捷轻轻揉了揉阴户,“有点点。” 温乔撅起嘴,拿脚勾住了他的头,脚趾蹭着他的头发,忽然觉得这样还挺好玩,“都怪你不温柔。” 晏孝捷眯起眼,眉一挑,“你哪里喜欢什么温柔的,你就喜欢凶的,越凶你,你越来劲。” 或许是被说中了,她羞得挪开眼。 随后,粗硬的性器又直接入了进去,温乔身子一抽搐,抓紧了桌沿。晏孝捷这会没太用力,因为想说几句话,他俯身趴在她身上,问: “你真的想考去北京吗?” 她怔了一下,然后捧起他的脸,反问,“那你呢,想考去香港吗?” 见他没说话,温乔又问,只是在暗夜流动的浮光里,她鼻尖泛起的红很明显,“如果,我们真的都没有留在祁南怎么办?” 以为自己不会哭,但说着,眼泪还是簌簌的流了下来,是有些怕失去这段感情,怕失去他吧。 晏孝捷抹了抹她眼角的泪,喉咙烧得疼,声音低哑了许多:“就算最后,你真的考去了北京,我也去了香港,但我还是要一直参与你的人生,直到老。” 是一句温柔的誓言。 而他的誓言总是真挚而坦诚,一点也不儿戏,不玩笑。 温乔用手指将他刚要流下的泪抚去,含着泪,笑着说:“嗯,我也要,一直参与你的人生。” 只见,晏孝捷笑得像孩子一样,不仅开心,还得意。 可这混球到底是混球,任何正经事只能按分计算,他重新站直了身子,挺起腰腹,重重的撞了温乔几次,还硬气的警告: “温乔,你这身子,这辈子都别想被第二个人操” “你第一次是我的,以后的每一次都只能是我的。” * 女鹅以后一定是xingai天才!哈哈哈哈哈!!玩死骚晏!! 曝光 45章 翌日,是晏孝捷的闹钟先响的,他困倦得都忘了定了几点的闹钟,模模糊糊睁眼一看,才5点。俩人昨晚做完最后一次并不晚,但躺着聊天聊到了2点。 “几点啊。” 温乔塞在晏孝捷的胸膛里,小小软糯一只,睁不开眼,还有点起床气:“所以说青少年不能早恋,真的会影响学习,我现在根本……” 她一下又收住了小懒音。 “根本什么?”晏孝捷搂着她,拇指宠溺的抚着她的侧额。 温乔微微睁开眼,“根本不想去上课。” 他笑笑。 “啵——” 晨间惊喜。 温乔忽然伸手,绕过晏孝捷的脖颈,细长的手指穿过他的发间,仰起脸,闭着眼从他的喉结,吻到下颌,还挺会,张开嘴轻轻一咬他的下唇,撬开唇齿,小舌伸了进去。 晏孝捷刚还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他睁着眼,看着吻到忘情的温乔,都怕她是在梦游。 她的吻和她人一样,循序渐进,从柔到狠,后劲十足。 晏孝捷喉结一滚,重重吞咽了一下,随即箍住她的后脑,迎合起来,唇舌交缠,直到,她掌心包住了自己的性器,还捏了捏,他心底脱口而出两个字: 我操。 他硬得很,憋得难受死了,但还是轻轻推开温乔,喘着急气说:“宝贝,不行,要上学。” 她皱起眉,看上去很不满意他打断了情趣,两掌捧紧他的脸颊,“你十分钟可以完事吗?” “……” “老子最快也是半个小时起步。” 在这种事上,十分钟就是在侮辱他晏孝捷,堂堂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干这事就得干到底。 温乔扭头看了一眼电子钟,想了想,然后又捧紧他的脸:“好,那就半个小时。” 他捏了捏勾她秀气的小下巴,笑了,“怎么?昨晚还没喂饱你?” 温乔含羞着半抬眼:“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 “这么想要?” “嗯。” 晏孝捷手就往下一伸,内裤湿了一小片,稍微揉了几下,她双腿一曲,还蹭到他的性器。他也忍不了了,迟到就迟到吧。 “阿晏……” “嗯?怎么了?” 在他撕避孕套时,温乔叫住了他,“我想趴着做,还能闭会。” “……” 晏孝捷是真的猜不透,这姑奶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觉得过去认识的那个冰冷的温乔是假的。像收获了一个珍宝,又像跌进了一个陷阱。 他趴到了温乔的身上,一只手肘曲起,一只手扶着红涨的性器,后入进了她湿穴里,而后,压着她的背,十指相扣,开始抽插起来。 他一笑,“以前在那鬼扯什么讨厌做爱,你看看你现在,嗯?”含住她的耳根,“欲求不满,浪得很啊。” 温乔连连呻吟了几次后,又要求起他: “可以再快一点。” “…… ” 晏孝捷不悦的皱眉:“温乔,怎么这么听起来,老子真像是你花钱雇的鸭啊。” 只听到温乔揪着枕头,一会被撞得仰头叫,一会闷头喊:“啊……快一点……我……不想迟到被点名……”- 六点一刻。 俩人洗漱收拾完从洲际出来,满脸困意,走路都懒洋洋,无精打采。 晏孝捷说一捆过夜的花就不要拿回家了,想要再送就好。温乔死都要带走,说是第一次收的花,要把花瓣掰下来当做成书签,还骂他没有一点浪漫细胞。 分开前,温乔郑重其事的说:“晏孝捷,我们最近不要再堕落了,真的要好好学习。” 又他妈提裤子不认人。 晏孝捷觉得好笑,单手插兜,晃着身子说,“温乔,我心里比你有数多了,我知道今天礼拜一,所以昨晚就准备做一次,是你嚷着要做第二次的,今天早上是不是也是你先勾引我的?” “堕落?”他哼笑,“看上去你比我更堕落了,我的乔乔宝贝。” 温乔抱着玫瑰花束,花头都枯萎了一半,视线垂向花间,不吭声。 以为她心虚了,晏孝捷还想逗两句,没想到她抬起头就反咬一口: “谁让你连这点勾引都经不住的。” “……” 又是吻喉结,咬嘴唇,手还他妈伸进内裤里乱摸一通,在她眼里还只是一点点?那很多岂不是…… 本来被她歪曲事实弄得点生气,但突然被自己的逻辑绕得一阵愉悦。他追上在打车的温乔,还想腻歪一会: “宝贝,再吻我一下,好不好。” 他俯下身,闭着眼等待她的主动,谁知被她猛推了一把,她惊慌的指着酒店入口: “晏孝捷,谢老师……” 晏孝捷当真了,立刻站直,回头一看。谢个鸡毛,连个人影都没有,再回头,她已经坐进了出租车里,还摇下车窗,做了个鬼脸: “我们阿晏,还真是单纯呢。” 出租车缓速离开。 “操。” 晏孝捷烦得把脚下的石子踢得老远。这冷美人关系越亲密,就越猖狂,就差把自己踩在脚底- 温乔昨晚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和徐蓉解释一夜未归,不过她逃过一劫,因为刚进家门就收到了徐蓉的微信,说是晏局长今日家庭聚会,所以六点不到就赶过去了。 她是安全了,但晏孝捷那边不太平。 晏家别墅清晨的小院子,倒有那么些鸟语花香的油画感,假山上的潺潺流水,水面倒影着微晃的花影。 平时晏炳国根本不管晏孝捷,曾连萍也好搪塞,基本只要说是和尹海郡在一起,她都不会多问。可好死不死,今早他刚推开院子大门,就撞见了同时坐在院里的父母。 曾连萍披着羊绒披肩在浇花,秋日的晨露渗着些寒气。晏炳国则坐在藤椅上看报纸,见到臭小子刚回来,他将报纸用力一撑,问: “去哪了?” “朋友家。”晏孝捷答得随意散漫。 怕丈夫动怒,曾连萍立刻打圆场,笑得温婉:“我不是和你说了嘛,阿晏昨天晚上去谢老师家补习,补得有点晚了,反正都是在机电厂,他顺便就睡尹海郡那了。” 晏炳国没再吭声,喝了口茶又看起报纸。对于这个没正形的儿子,他未满意过一次。 这个清晨,可谓是一浪接一浪。 “也不知道换身衣服再来!” 让晏炳国再次动怒的是他的亲妹晏蓓力,一个同样让他次次憋火的人。 晏蓓力头发短到耳畔,一副雷厉风行不好惹的样。黑色皮衣脏了一半,像是沟里的污渍,袖口上还有血迹。 她对这亲哥没好脸色: “凌晨刚抓了一个强奸犯,回局里连口热水都没喝上,嫂子就说今天中午要过来聚餐,这不重视晏局长您嘛,所以赶紧给过来了,不然我这一觉睡过去,就直接是明天早上了。” 晏炳国将报纸甩在桌上,一板一眼的教育起来:“当年让你考师范学校做老师,你偏偏要考什么警校,做警察也行,文职不做,偏偏要做刑警,成天命都不要,这下好,婚也离了,一会爸妈来了,你好好斟茶认错。” 晏蓓力嗓音一高:“我说晏局长是哪里有受气了嘛,不骂我,你心里不爽是吗。” 她又挽上晏孝捷:“打孩子算虐童、算家暴的,非把你抓到局里关个几天,看看你能不能有个父亲样。” 看得一旁的曾连萍干着急,晏家这脾气,是从上到下都冲。 晏炳国气得直瞪眼,但没计较,双手背在身后直接进了里屋。 晏孝捷揽着晏蓓力直笑,“姑,你太牛逼了。” 他从小就和姑姑最亲,可以说,有一半皮事和猛事都是这个姑姑带的。 晏蓓力悄悄带着他去了无人的一侧,用力掰下他的手腕:“你小子,学会跟姑娘开房了?” “……” 晏孝捷一怔,明显慌了,“姑,你要是真困了,去屋里睡会。” 晏蓓力连笑起来都像在审犯人:“早上我在洲际后头巷子抓人,可是什么都看到了啊。” 他依旧面不改色:“那不是我,你看错了。” 晏蓓力哼笑,“姑娘抱着一束花,穿着蓝毛衣、牛仔裤,高高瘦瘦,白白净净的,我要走点关系,开房记录我立刻能摆你面前。” 晏孝捷慌得看了一眼曾连萍,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小声窃语:“给我条活路吧,未来的晏局长。你做局长,肯定要比某个卫生局局长强。” 这拍马屁的能力就差递烟塞酒了。 这话听起来是舒服,晏蓓力指责的语气都弱了些:“我肯定保你,但是你这混球别搞出事啊,一定注意分寸啊。” 他悄悄发誓,“绝对不会。”但还是皮了一嘴:“出事了,我就娶,反正我只娶她。” “小屁孩,什么娶不娶的。”晏蓓力唏嘘:“男人的嘴,从张口会说话那天开始,就不能信。” “……” 晏蓓力进屋后,院里彻底安静了。 曾连萍跟在晏孝捷后面进了屋,上了楼后,曾连萍朝他屁股一拍,压着声教育,“这几个月,多少次夜不归宿了,以前也没见这么频繁。” 晏孝捷把外套甩到肩上:“高三压力大,看着楼下那位心情不好,就想跟朋友呆着。” “那是你爸爸。”曾连萍严肃起来,见不得他这叛逆反骨的个性。 说起那个所谓的爸爸,晏孝捷就烦:“哦,谁家爸爸老打自己孩子啊。” 这倒是让曾连萍讲不出话,过了这茬,她想起另一件事,问:“你老和那个尹海郡呆一起,你们不会是……” 晏孝捷眉头一松:“gay啊?” 曾连萍担忧的一嗯,“虽然妈妈上了年纪,但有些新鲜的事,我也是略知一二的,我看现在好多男生都有这种倾向,你该不会也是吧?” “嗯,也许吧,我也不知道,就是喜欢和他呆一起。” 晏孝捷这人一皮起来,连妈妈都逗。 曾连萍急得上去又抽了他一屁股,“我就说,去年你求我,非要拿三十万出来替他奶奶看病,我那个时候就纳闷,两个男孩子的关系怎么能这么好。” “妈、妈……”晏孝捷不敢玩大了,连忙抱着曾连萍解释:“我开玩笑的,我俩就纯朋友,我们都很直,只喜欢女人。” 曾连萍气得捂胸,“你爸爸就想要一个做事稳当、听话的孩子,你呢,完全相反,脾气躁、还调皮,问题是17岁了还没个正形。” 她摇摇头,有种气不成材的烦闷:“阿晏,你什么时候才能沉稳点啊,不然哪有女孩会喜欢你?” 听到“喜欢”两个字,晏孝捷撇开头,偷笑了起来,嘴角还跟抹了蜜似的。 曾连萍察觉出了不对劲,“你恋爱了?” 晏孝捷一怔。 到底是母子连心。 曾连萍指着他,突然声色俱厉:“我不是没在你房间看到过一些奇怪的书,我也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容易血气方刚,但你不能给我瞎来,你明白吗?” 这个瞎来,他明白所指何意。 晏孝捷挠挠额头,想敷衍过去:“嗯,好,我知道的,我不会瞎来的。” 不想讲这些事,他抱着曾连萍耍无赖,“一大早的,跟我上什么性教育课呢。” 曾连萍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房间的屋子开了一条细缝,正在清扫屋子的徐蓉,刚好听到了晏家母子的谈话。 她看到曾连萍下楼后,晏孝捷边进屋边打了一个电话,还听到了一句: “宝贝,一会学校见……” * 晏少爷终究不是乔妹的对手!且越来越不是对手!家庭地位已经很明朗了。 下面是一大波剧情,很重要的剧情,我也很喜欢些他俩的剧情部分。 报应 46章 中午的食堂很热闹,蓝椅白桌的快餐座上都是学生。前两天二中刚换了新的秋冬校服,女生是奶白色毛衣配衬衫,男生是藏蓝色毛衣配衬衫,比以前的土运动服洋气多了。 “阿姨,我要西红柿鸡蛋、辣椒炒肉……” 要菜要到一半,孙舒与突然害羞了,讲话声音跟蚊子叫一样。温乔侧眼一看,原来是她的心上人靳凡来了,不可思议的是,靳凡竟然主动约孙舒与。 “hi,上周五你不是说想看那部好莱坞的动画片吗,这周六要不要去看?” 孙舒与激动到快把菜盘飞出去,“嗯嗯嗯,好。” 然后他们有说有笑的去找位,把温乔留在了原地,她无奈发笑,从没想过孙舒与可以如此重色轻友。 “宝贝,你穿新校服真好看。” 她背脊忽然一寒,熟悉的声音几乎是从她耳畔一路吹到脖间,跟着又是一句无耻的话,“要是不穿里面的衬衫会更好看。” 温乔顺着毛衣看下去,领口很宽松,她立刻就懂了这混蛋的意思。她没理,端着餐盘,向四周探了一圈,空位很少,只能拼桌吃。 对面是一个胖胖的男生,刚吃两口就感受到头顶炙热不善的目光,菜叶刚挂到嘴边,他立刻端着盘识相的溜走了。 今天有爱吃的青椒土豆丝,温乔边开心的吃边说,都没抬眼:“怎么不和尹海郡去外面吃?” 晏孝捷腿一跨,坐了下来,一双长腿都不够地放。换上了藏蓝色毛衣、白衬衫,倒是显得斯文了,就是这模样总是痞得不着边际。 他将餐盘随手往桌上一搁,筷子来回翻着菜叶和肉片,这食堂的伙食真是万年不变的简陋,一点食欲都没有。 “晏少爷,要吃不惯就别硬吃。” 温乔这人的确是关系越熟越肆无忌惮,老爱有事没事挑衅他。 晏孝捷将俩人的菜盘调了个方向,逼她拿着自己的筷子,双肘撑在桌上,身子向前一倾,眼眉笑得贼混:“喂我。” 四周立马开始起哄。 “二班温乔”和“四班晏孝捷”这两个完全不是一路人的爱恨纠葛,二中人都知晓一二。只是没想到,晏孝捷这一年多的长跑还真成功了。竟有天,能看到温乔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学霸,在众目睽睽下喂他喝汤吃饭。 这些投射而来的缕缕羡慕眼光,就是晏孝捷朝思夜想的。所以他每一口都故意吃得很慢,这双凝视温乔的眼睛,总带着灼热的光- 图书馆一楼拐角处,下三个台阶,旁边有一处狭窄的空间,里面堆放着一些废纸盒,基本没人来。 昏暗无光,适合偷摸做一些刺激事。 晏孝捷将温乔抵到了墙角,高大的身躯将她完全覆盖住,从后面只能看到她的一双小细腿,被他的长腿时不时夹来夹去。 “你轻点。” 他用正蛮力解温乔的衬衫扣,因为是新衣服,所以扣眼很窄,都把他解烦了。 “操,老子真想直接扯烂。” 温乔不但没发火,还带着娇羞说:“你要扯烂了,一会其他男生都看得到我的胸了。” “……” 晏孝捷解到了第三颗,身子又往前一顶,撞到了旁边的废纸盒,双微微眯起:“宝贝,你现在可真会拿捏我啊。” 咔嚓—— 最后一颗扣子解开,他到底是用了蛮劲,有线头微微撕裂的声音。不过温乔还没来得及出声,内衣就被扒了下去,一张湿热的口,直接包住了软绵绵的右乳。 “身子挺起来点。” 晏孝捷一掌扶着她的细腰,向上一抬,“刚刚那些破菜只够塞牙缝的。”每次挑眉笑,就够坏,“得你再喂喂我。” 图书馆中午没什么人进出,楼梯口这片区域更是安静,但只要发出点声音,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温乔听话得仰起身子,一对浑圆的奶子像是把衬衫撑破般袒露在外,奶子下的毛衣皱成一团。 晏孝捷嘴里含着一只,手上捏着另一只,她哪受得了,敏感得扭着腰,还夸了句: “阿晏,你好棒啊……” 被夸活好本是一件开心的事,但他越来越发觉自己就是一个伺候女友的工具人。 温乔揪起他头发,“你继续……不要停啊……” 她想叫,但不敢出声,只能咬着自己的手指,软软绵绵的哼唧。 到底是谁没吃饱啊。 晏孝捷含着奶子,一含一松,牙齿时不时轻轻咬下嫩嫩的乳肉。他不禁抬眼,一张清纯的小脸蛋越烧越红,她边咬手指边克制的模样太骚了,他瞬间硬了,硬物顶着裤裆,青筋疯狂颤跳,像要呼之欲出。 晏孝捷双手将两个奶子往中间挤了挤,同时嘬了几口,舔了舔唇,笑了笑:“才几个月啊,这奶子,就比我第一次吃的时候大多了。” 温乔似乎和他不在同一频道,掰着他的后脑,带着娇喘说,“你再舔舔这里。” 晏孝捷盯着一副欲求不满的她,“哪里?” 她用手指了指乳头,“这里。” “这里是哪里啊?”晏孝捷就爱逼她。 温乔的声音很细,“乳头。” 每次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后,晏孝捷更带劲的伺候起她,伸着舌尖,打卷般的舔舐着挺立的乳尖,“舒服吗?” “嗯,” 温乔脑子里沸腾到说不出假话,“舒服。” 晏孝捷又舔了一会后,底下实在胀得难受,咬着后牙说:“操,真他妈想把鸡巴塞你嘴里。” 可能是自己舒服够了,温乔推开他,显得过分无情,低头系扣子,“你想都别想。” 晏孝捷将她塞进怀里,下颌抵在她的脑袋上,又无赖又温柔,“什么时候也能让我舒服舒服嘛?” 她抬起眼,“你哪次不舒服?上次用腿帮你,你不是很舒服吗?你都叫了。” “……” 晏孝捷被咽住。 转眼,温乔推开他的胸膛,从暗阁里钻了出去,绕到了扶手边,赶紧整理了一下校服和头发。 迎面走来两个二班的女生,看到了她,又热情又疑惑,“温乔,你怎么从那里钻出来啊……” 因为先前就有很多小情侣,会利用午休或者放学时间,跑来这里做那种事。 果然,话还没说完,就看到晏孝捷跟着从后面走出来,他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毛衣,还伸了伸懒腰。 两个女生立刻懂了什么,四目相对,用眼神交流起来。 温乔刚往前走一步,一个女生拍了拍她的手臂,难为情的指着她的衬衫扣说,“温乔,你的扣子……扣错了……” “……”- 慌乱扣错扣子这件事,让晏孝捷笑了一下午,晚上放学接温乔,他还在拿这事打趣。 温乔打扫完卫生,问还在补功课的孙舒与,“小与,要不要一起走?” 只见孙舒与埋头刻苦做题,直摇头,“不了,我上周去训练,数学也落太多了,疯了,大题全错。” 看上去她是要被公式折磨疯了。 没管她,温乔和晏孝捷一起走了,下楼时,刚好碰到刚值完日的尹海郡。 仨人一起下了楼。 “晏孝捷。” 从树下传来女人的喊声,是很成熟的嗓音。 晏孝捷定睛一看,是姑姑。晏蓓力一身利落的短外套站在大树下,不过她先注意到的是,旁边那个高高壮壮的男生: “尹海郡,好久不见啊。” “晏阿姨好。” 尹海郡向前客气打招呼。 晏蓓力走上去就拍了拍他结实的胳膊,还捏了捏肌肉:“你是不是比上次,我见你的时候更壮了。” 尹海郡笑了笑,没出声。 “讲真啊,这是我第三次问你了,”晏蓓力很认真的说,“你要不要考警校,跟我干?” 从第一次见尹海郡,就想把他往警队带,恨不得让他第二天入职。 就怕姑姑来这出,晏孝捷拉了拉晏蓓力,“姑,你这可不像警察,像搞传销的。” 他边说边给尹海郡使眼色,尹海郡简单告别后就走了。 天已黑透,路灯全都亮起,晏蓓力刚好站在一盏路灯下,皮衣亮得晃眼。 晏孝捷有点猜到姑姑此行的目的,但还是习惯性调侃,“姑,你来是抓人呢,还是看上哪个弟弟了。” 晏蓓力一脚踢向他的屁股,“我是你姑,对长辈尊敬点。” “哦,”他还是没个正经样的开玩笑,“那是看上哪个老师了?” “闪一边去。” 晏蓓力推着他高大的身子,直往后着探头,“我是来看看你的小女友。” 她看到身后小小一只的温乔,长得乖巧又水灵,难怪这小子被迷得五迷三道的。她亲切的打招呼,“hi,我是晏孝捷的姑姑。” 温乔刚想回应,但不知道怎么称呼,用手肘顶了顶晏孝捷,他晃着身子,随口一说,“叫姑姑。” 有那么点见家长的意味。 “……” 温乔怔住。 晏蓓力笑得坏,“叫姑姑也行。” 还没到那份上,温乔当然不会这么叫,她微笑着伸出手,做起自我介绍: “晏阿姨,你好,我叫温乔。” 晏蓓力侧头小声嘲笑晏孝捷,“你这自作多情了啊,人小姑娘敢情并没想嫁给你啊。” 温乔虽是落落大方,但还是有些怕生,她打完招呼,就贴到了晏孝捷身后,他很默契的手向后一伸,摊开掌心,勾了勾五指,她默契的直接牵住。 晏蓓力刚还想说两句,手机响了,听完电话表情立刻严肃,着急忙慌的要走。 见像出了大事,晏孝捷关心道,“怎么了?没事吧?” 晏蓓力急得语速很快:“局里刚接了个案子,说是一个高中生强奸了同校的女生,女生的哥哥捅了这个男生一刀,现在一个要告强奸,一个要告诬陷和故意伤害。” 晏蓓力几乎是像风一样奔出去。晏孝捷回头看了一眼温乔,牵着她,晃悠着,“怕吗?这以后就是你的工作了。” 她抬眼:“如果捅刀了心脏,也是你的工作。” 俩人刚准备回家,只见孙舒与背着书包就往外跑。温乔叫住了她,“小与,怎么了?” “你俩咋还没走呢。” 孙舒与气喘吁吁的走过去,“刚刚游泳队的队友给打电话,说是章为盛被捅了一刀,现在人在医院抢救。” “……” * 乔妹:怎么就突然见家长了! 嫉妒 47章 晏孝捷和温乔跟着孙舒与一同赶去了祁南军医大学第二附属医院,这间医院心胸外科闻名全国。进去时,温乔轻轻荡了荡他的胳膊,“这就是以后你想来工作的医院吧?” “嗯。”他含笑点头。 晏孝捷这人,平时看着不着调,但眼里只对两件事放光,一:温乔;二:心胸外科。 听孙舒与说,章为盛还真是被捅到了心脏,不过伤不致命,已经抢救了过来。他们赶到住院部时,病房门外被两名警察拦住,几个游泳队的人围成一团。 “怎么回事啊,章哥怎么会被捅啊。” 孙舒与跑到人群里,游泳队的几个学生急死了,一个短发男说:“就那个什么琪来着,三中追了为盛很久的那个女生。” “杨琪。”另一个男生搭腔。 “对对对,”刚刚的男生接着说,“就上周六,他俩好像去开房了,回头杨琪就说为盛强奸了她,然后好像是杨琪的哥哥气不过,捅了为盛一刀。” 孙舒与震惊到口吃,“强、强奸?”她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啊,章哥人这么nice,平常连个脾气都没有,怎么会强奸啊。” 一个游泳队的女生小声说,“对啊,上次有个混混盯上我了,训练完还是为盛护送我回去的,特别好。” 孙舒与烦得一拍栏杆,“怎么会这样啊。” 章为盛这个人口碑的确不错,在一中是绝对的优等生,以及也是游泳队的好苗子。 没有人见过他背后的丑陋模样,除了晏孝捷和温乔。他们互看了彼此几眼,没吭声,在过道里的椅子上坐下,耐心的等晏蓓力出来。 医院的走廊里有很浓的消毒水味,还混着一股刚刚拖过地的潮湿气,不宽敞的过道里,只有护士推车的滚轮声,冰冰凉凉。 温乔将外套拉链扯到头,把脸埋进去了一半,见她手都红了,晏孝捷握着她的小手,放在掌心来回搓了搓,然后和自己的手一起塞进了外套兜里,她抬眼笑了笑,朝他热乎的大身躯靠近了些。 半个小时过去。 跟着晏蓓力一同出来的是章为盛的父亲,从穿着打扮来看,不是普通工薪阶层,看着还很有官相。 果不其然,晏蓓力开口就是,“章主任,您留步吧,有任何进展我再联系您。” 只见这位被称为“主任”的章父,看着温和亲切,但总透着股虚伪,“我们阿盛从来没有犯过错,但当然啦,高中生早恋开房这是我们阿盛不对,但要说强奸罪,这可闹不得,还得晏队你们好好调查。” 晏蓓力盯着他看了一阵,而后铿锵有力的应道:“好,您放心。” 要走前,这位章主任又叫住了她,“对了,你们最近手上案子重吗?不重的话,过两天我去看看霍局。” 好一招间接施压。 晏蓓力皮笑肉不笑,答:“听说霍局出差了,如果章主任想见他,不妨你们私下联系。” 章父笑得和气,“好,那就不麻烦你了,辛苦了。” 干实事的人,向来厌恶虚假的客套,晏蓓力和外头的同事交代了几句,刚想走,却看到一旁的高中小情侣。 “你俩跟过来干嘛呢?” 晏孝捷上前揽着她往电梯走,“这家长见一半怎么能行呢,完事没?完事了,我请你吃饭。” 晏蓓力回头瞧了一眼后头乖巧含笑的温乔,也不好意思拒绝,朝她勾了勾手,“温乔,走,吃饭去。”- 医院附近没几家像样的饭馆,晏孝捷就打了车去最近的商场,他座在副驾驶上,想到这会刚好是饭点,井轩海鲜烧烤肯定得排队,于是侧着头跟温乔说: “乔,你帮我上大众点评看看这家多少人在排位,我同时搜搜别家。” “嗯,好。”温乔开始刷起软件。 明明晏蓓力才是长辈,但这两个17岁的高中生,活生生一副尽地主之宜的老夫老妻样。 她忍不住笑着调侃,“我哥和我嫂都没你俩能照顾我啊。” “……” 气氛突然凝固。 温乔缩到了窗边,感觉到脸有点热,面对晏孝捷的家长,还是害羞了。 晏孝捷散漫的靠着车背,刷着手机,说,“我就算是个高中生,也是个男人,女人跟着我吃饭,我当然得安排妥了。” 讲起这种话,也是股不可一世的优越劲。 司机听了放声一笑,“小伙子不错啊,能处啊。” 晏孝捷这人就是经不住夸,一夸就更上天,头一扭,声音从车座边的缝隙了穿出去,“听到没?” 温乔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不过她从不接这种无聊话,打开app亮给他看,“这家店小桌目前有9桌,我要排吗?” “……” 晏孝捷也习惯了她这性子,点点头,“我们过去还有十几分钟,刚好,排吧。” 温乔放下手机后,轻声一笑,冷不丁的接了上面的话:“只要是有女生在,你都会安排得很妥当吗?” 用最温柔的语气放最狠的警告。 猝不及防最致命,晏孝捷求生欲越来越强,还怕姑姑听到有损面子,不停敲键盘用微信解释,大段大段的文字,而温乔只草草回复。 晏蓓力跟看戏一样,觉得小年轻谈恋爱是真单纯,和自己失败的婚姻是鲜明的对比- 井轩烧烤的确是人满为患,声音嘈杂,不过还好是在周内,没那么难排,不然至少两个小时起步。他们到了后,等了几分钟才被叫号。 店面装修得跟水族馆似的,桌面上浮动着幽蓝的水光,这家火就是胜在环境优美,食材新鲜,还有酱汁鲜美。 虽然晏孝捷嚷着要请客,毕竟晏蓓力是姑姑,怎么能让一个毛头小子出钱。她将菜单推给对面的小情侣,“随便点,随便吃。” 温乔只对晏孝捷轻声说了一句:“随便,都可以。” 于是,晏孝捷是真没和姑姑客气,把评分高的都点了,但最先点的是温乔最爱吃的红烧海虾。 服务生先上饮料:“热茶哪位的?” “我女朋友的。” 晏孝捷到哪都坦诚又张扬,恨不得昭告天下。他顺手接过,递到了温乔手边,“我记得你姨妈是10号吧,没两天了,喝点热的吧,免得你到时候喊疼。” 高调归高调,但每次说起“我女朋友”几个字,他眼里跟散落了星星一样,无比明亮。 温乔抱着温温热热的茶杯,整个身子都暖和了许多,没想到这混蛋记姨妈期记得比自己都清楚,不过想了想,也是,他肯定记得清,毕竟妨碍他做事。 这一幕看得晏蓓力还挺感触,倒是头次看到了皮小子体贴的一面。她刚喝了口饮料,晏孝捷就开始抓重点: “姑,刚刚那个男生真强奸人了?” 晏蓓力放下水杯:“案件怎么能和你随便说。” 晏孝捷挑挑眉:“可以大致说一下吗?” 她拿起筷子夹了只扇贝,猜测了一句:“你认识他?还是认识那个女生?” 温乔双手捧着玻璃杯,指腹在杯子上摩搓: “我认识受伤的男生,他叫章为盛,是一中游泳队的,以前追求过我,如果晏阿姨你后面有需要,我可以提供一些信息给你,有没有用你们来判定。” 比起晏孝捷的横冲直撞,温乔总是条理清晰且沉着冷静。 不知为什么,晏蓓力就喜欢这女孩,于是,她简单概括一下:“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女生这边说是被强奸,但男生那边说,俩人是你情我愿的正常性关系,而且还要告女生的哥哥故意伤害。” 温乔和晏孝捷听后,同时低下头没吭气。 晏蓓力吃了几口鲜美的虾,随口感慨起来:“这案子啊还真有点难办,因为强奸罪是最难取证的……” “是,”温乔闷着头,声沉且缓,“需要在受害人的身上,提取嫌疑人的毛发、皮屑、体液等,还要去采集指纹、脚印等环境证据,所以如果要告强奸,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报案,让法医和警察保全证据。” 晏蓓力一惊:“你怎么会这么了解?” 温乔没说话,晏孝捷倒是骄傲的先开了口,“哦,温乔的理想是法医,跟你做同事。” “是吗?”晏蓓力称赞道,“女孩子愿意做法医可不多啊,我们局里没一个,”她又倒了杯热茶给自己,抬颌笑着说,“回头我和老邓说说,人才引进一下。” “是邓兆良吗?”温乔笑着问。 晏蓓力:“嗯,是他,你认识啊?” 温乔像是在说什么爱豆明星,特别兴奋,“他超级厉害啊,德国海德堡大学博士研究生,之前还出了一本关于法医和人性的书,我每天晚上都看,都能背了,我就是为了他才想进南城分局的。” 说完还双手合十抵着下巴笑,跟犯了花痴一样。 晏孝捷身子向后一仰,手指戳着汽水的吸管,眉毛拧得紧,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不悦。虽然这醋吃得荒唐,但就是嫉妒填胸,占有欲强到,就是今天温乔夸一个5岁小孩帅,他都不允许。 * 关于法医以及法律部分,都是自己查询的资料,如果很大的bug请教育我,如果是小bug,请见谅一个非专业人士的尽力而为,跪地谢~ 以及,乔妹这波继续干大事! 偷黄片 48章 老说案子也没意思,晏蓓力和他们聊了些轻松的话题,吃完饭后,她还送了温乔见面礼,一件奶白色的长棉袄,还夸她长得水灵穿什么都好看。 本来温乔还不好意思拿,晏孝捷直接帮她拎上了,还说,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俩人没着急回家,反正第二天是周六,晏孝捷就牵着温乔在附近压马路。 周五越晚人越多,商场附近正好是一条酒吧街,马路上车流拥堵,这头却霓虹四起,很多bar都在外面支起小桌。成年男女拼酒喧哗,虽是深秋,但黑丝、皮裙下的长腿在街道里很晃眼。 见晏孝捷往酒吧街里看了几眼,温乔看似云淡风轻的说:“嗯,是挺漂亮的。” “嗯?”晏孝捷先是一愣,随后半笑着把目光移回了她身上,确切的说是腿上,“哦,我是想看你穿黑丝。” 他那污秽的脑子里回味起一些黄片片段,还代入了温乔,不禁撇头偷笑。 温乔瞟了他一眼,冷淡的说:“看我心情。” 没拒绝就像是得到了一种赏赐,晏孝捷开心得尾巴都翘高了,荡着她的手走过一条条小道。 见时间有点晚了,温乔在一家便利店门口收住脚步:“我们回家吧,我有点冷。” 晏孝捷想了想,说:“反正明天休息,一会去我外婆家吧,好久没去了。” 温乔有点不乐意:“别了,我要回家。” 晏孝捷一笑,“你那破家有什么好回的,万一徐蓉又带男人回来怎么办?”想起这种事就来火,“我都想给你在外面租个房了,不然就那跟妓院一样地,怎么睡,怎么读书?” 这混蛋脑子里无耻归无耻,但处处维护自己也是真。温乔轻轻笑了笑,而后扯了扯他的衣角:“你带了吗?” “带什么?”晏孝捷问得漫不经心。 她轻轻眨眼,说:“避孕套。” 见约的专车还有8分钟才到,晏孝捷往路边的椅子上一靠,懒散的翘着腿,长长的手臂搭在椅背上,两三只手指弹动着: “我又没说要做什么,我只是想和你躺在一起,聊聊人生,聊聊理想,聊聊未来……” 明显就是在学她以前那副样子。 温乔两步定在椅子后,双手扯着书包带,文文气气的一张小脸,严肃起来还挺有气场。她向来只给他两次机会,又问了一次:“带了吗?” 晏孝捷心底猛地一颤,手也收了回来,背着她,点点头:“嗯,带了。”- 是有一段时间没来烟海巷了,附近烧烤街外头的桌子全搬了进去,看上去冷清了许多。夜里十点半,整个巷子深沉寂静,海浪翻滚声幽静得像卷进了黑夜里。 温乔去洗澡了,先洗完的晏孝捷只穿条灰色内裤在客厅里晃荡,上周他就给这边买了两台暖风机,全开了后,屋里挺暖和。 他一开心就爱哼小曲,趴在沙发边,伸手往里摸东西,本想晚上逼温乔一起看部珍藏了许久的小黄片,结果底下空空如也,急得他探头看,藏的三部黄片全丢了。 他烦得想骂人:“操,他妈的,这渔村的小偷还挺会偷。” 温乔进厕所十分钟,晏孝捷还没听到水声,以为她出什么事了,敲了敲门:“怎么还没洗?没事吧?” “啊,”她被吓到吞吞吐吐,“没、没事,我在上厕所。” 他半信半疑的走了。 过了几分钟,厕所里有了花洒喷水的声,但似乎总有些像蚊子嗡鸣的细语声在里面传来,不光在说话,还在笑。 刚准备在事前抽根烟舒坦会的晏孝捷,夹着烟,慢慢朝厕所靠近,躲在一侧,透过浮雕玻璃,能依稀看到花洒底下并没有人影,声音是从门口底下的板凳上传来。 温乔缩成一团,捂着半张脸,小声的和孙舒与聊天,不知道那头孙舒与说了什么,她差点笑出声: “这个我早试过了,之前我稍微嗲两声,夸他两句,他就不行了,没劲没劲,换个别的玩法。” “……” 搞半天是和小姐妹在商量如何玩自己。晏孝捷这火爆脾气,就差踹门进去,直接在厕所里干她一次。但他却蹲下来,耳朵贴在门缝边,想继续听。 温乔突然想起一件事,有点慌:“对了,小与,那三张光碟你看完了吗?什么时候拿给我,我怕他发现。” 孙舒与超兴奋:“看完了,卧槽,那个男优的活也太好了吧,我已经想好了要和靳凡……” “……” 晏孝捷难以置信的盯着门缝里模糊的身影,他想过黄碟可能是被曾连萍发现扔掉,甚至还想过是徐蓉顺手拿走,都没想过“小偷”竟然是她。 温乔讲了两句后就挂了,开始脱衣洗澡。 晏孝捷坐回了沙发里,这布艺沙发,他老觉得窝得慌,一双长腿大字敞开伸向两侧,结实的身子懒洋洋的陷进去,手指夹着烟,吸了几口,烟雾层迭萦绕。 “竟然偷看老子黄片?” 他压着声嘀咕,又吐了口烟圈,眉骨一紧,嘴角却上扬,笑得太混太坏。 不一会温乔就洗好了,穿的还是他外婆那件旧花衣,人灵气质好,不土反而还有点法式,她边走边擦着头发。 “过来。” 晏孝捷指了指沙发。 温乔听话的走了过去,他还没说要干嘛,她直接两腿一跨坐到了他大腿上,他眯起眼: “你现在怎么这么会?” 就想套她几句话,看看她会不会如实招来。 温乔跪坐着,她腿也长,也盘得憋屈,歪着头拿毛巾搓着几缕湿发,“晏少爷,你一个人把沙发全坐了,除了你的腿,我能坐哪呢?” 装得还挺委屈。 晏孝捷把烟递给她,“帮我拿着。” “干嘛?” “我帮你擦会头。” 这好像是温乔第一次拿着点燃的烟,夹烟的动作还有些生硬。晏孝捷两只手掌隔着毛巾揉搓着她的脑袋,到底是男人的力气,没俩下把她弄疼了: “你怎么做什么都做这么凶呢。” “乔乔宝贝,你怎么老玩失忆梗啊,是谁每次都在那喊,” 他脸向前一凑,轻轻刮了刮温乔的鼻尖,底下的硬物故意向上顶了顶她,学她的语气,“阿晏……重一点……阿晏……深……” 话还没说完,温乔一手夹着烟,一手捏紧晏孝捷的下巴,吻了上去,力度毫不不逊色,甚至还咬疼了他。她紧盯着他: “你这张嘴怎么就这么骚呢。” 到底是看过自己的片源,因为有一部的某个桥段就是,纯情女学生跪坐在男优身上主动缠吻。 不愧是学霸,连学这玩意都是满分。 烟还在手指间,温乔不知道为何,盯着烟琢磨了会,好奇害死猫,她竟然试着嘬了一口,当然是呛得她直咳嗽。 “你求知欲这么这么强呢。” 晏孝捷一把抢过烟掐灭,然后拿起桌上的水杯递给温乔,她呛到脸红,眼泪都挤出来了,边喝水边呼吸新鲜空气。 看着可笑但又着实有些可爱。 晏孝捷一急起来就显凶,“你别他妈什么都给我尝试,听到没,烟、酒统统都不许碰。” 温乔也是被自己刚刚那一下胆大吓怕了,乖巧的狂点头,“知道了。” 随后,晏孝捷抱起她就往卧室走:“好了,干正事,老子都被你蹭硬了。” 温乔推了推他的胸口,指着沙发说,“我想在沙发上坐。” “那破沙发太憋了。” “我坐在你身上做就不憋了。” “……”- 第二天,晏孝捷不知道哪来的劲,六点就去海边晨跑。可能是昨晚的两样惊喜刺激了他,一:第一次解锁了沙发女上位;二:做到一半她仿佛女优上身,叫了好几句销魂的日语。 晏孝捷回去的时候,温乔刚起来,疲惫的扎好头发后在洗漱,整个人看上去软绵绵的。他从身后抱住她: “看来月经前会让人性欲旺盛是真的。” 温乔没反驳,因为昨晚的确是自己耐不住,要了三次。晏孝捷在她奶嘟嘟的脸上啵了一口:“我说了,白羊和天蝎,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根本没力气理他,温乔懒懒的刷完牙,咕噜几口吐了水,边挤边洗面奶边说:“一会陪我去躺南城分局吧。” 晏孝捷:“怎么了?” “我的录音笔不是还在那嘛,我想拿回来。” “行,吃了早饭,我们就过去。”- 秋意渐浓,南城分局外的巷子里都开始飘落叶,地上落了一地斑驳光影。 晏孝捷和温乔到的时候是上班点,俩人刚从车上下来,前面停下了一辆白色的奥迪,从车上的下来的男人,年纪看上去不大,穿着一件工整的黑色外套,正气凛然之下还颇有学术气息。 “晏孝捷。” 在公安局被喊住,晏孝捷还真吓了一跳,他抬头看过去,是熟人,邱里的舅舅,热情打招呼。 “邓叔,好久不见了。” 邓兆良和晏孝捷简单寒暄了几句。随后,邓兆良看向后头的温乔,还朝她笑了一下,她走过去就揪住晏孝捷的衣服,兴奋又紧张得不知所措。 晏孝捷就知道她会是这幅德行,歪着头,向她介绍了一番: “这是邱里的舅舅,南城分局的法医。” 又小声附了一句:“以及,你朝思暮想的偶像。” * 乔乔女鹅现在胆子大得很啊,偷骚晏的资源! 所谓不是一路骚不进一家门,俩人越来越默契! 跟踪 49章 邓兆良赶着上班,便没和晏孝捷多聊,只是在他走进局里前,温乔又扯着晏孝捷的衣服,壮着胆子说出了一句: “邓老师,我超级喜欢你。” 这话可是让晏孝捷不好受了一阵,直到温乔取完录音笔出来,他的脸都很臭。 她刚下一个台阶,晏孝捷直接伸手勾住她的后领口,像拎小白兔一样拎: “和我表白就要想那么久,怎么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那几个字就能脱口而出呢。” 温乔根本不在意他无聊的醋劲,甚至还毫不留情的怼,“你和邓老师能一样吗?你是个混蛋,我当然要考虑,总不能卖了自己。” 她又捧着手机贴在胸口,笑着说:“但邓老师可是受人敬仰的伟大法医啊。” “……” 温乔刚往下迈一步,被晏孝捷从身后直接抱住,还贴得很紧,她不停地用手肘顶他,“这里是公安局,你信不信我告你性骚扰。” 他无赖一样的蹭她脸,“我们是情侣,天王老子都管不了我在这里……” 啵—— 他直接朝她的脸亲了上去,还故意发出了声音,亲完又补上了那两个字:“亲你。” 温乔反手就想扇他,“你怎么能这么烦人呢。” 晏孝捷躲开,做了个鬼脸,痞死了,“像你这种口是心非的女生,要不是我烦你一年多,你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可塑性这么强……” “闭嘴。” 温乔知道他说的可塑性指的是什么,脸蹭一下红了。晏孝捷在她身后赖了一会后,牵着她往出走。 俩人刚走到伸缩门旁,迎面奔来一个长相凶悍的男人,直往里奔,嘴里还在怒喊: “操,老子就得捅死那臭傻逼。” “天下真他妈没王法了。” 温乔和晏孝捷看了彼此一眼,用眼神默契的交流着,随后又同时点点头。 因为他们猜得一样。 这时几个民警冲了出来,像认识男人,指着他吼: “杨光,你不要胡来,我们已经说过了,在家里等消息。” 男人像是一副绝望后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等什么消息啊,要你们警察有什么用,是他儿子强奸了我妹妹,凭什么他当官他就有理了!” 几个民警控制住了他,再次耐心解释,“首先,关于你妹妹被强奸的案子,我们需要取证,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其次,你的确是捅了章为盛一刀,伤势还不轻,人家有权告你。” 就算是解释一百遍,男人也听不进去,愤怒让他丧失了理智,他一个没文化的粗鲁人,听不懂什么狗屁法律,他要的就是一个属于妹妹的公道。 他此时的火气大到就差袭警,“我告诉你们,如果姓章的没进去,我就算是赔上命,我也得砍死他。” 民警叹气没做声。 随后,男人咬牙切齿的愤然离去。 温乔和晏孝捷都听到了,害怕男人乱发泄,他一直挡在她身前。 温乔望着男人的背影,用力握住他的手掌,抬眼和他商量,“我们跟过去看看,好吗?” 晏孝捷想了想后,点了头- 他们跟着男人上了一辆公交车,12路公交车是开去城中村的,十几站后,男人在“沙村”下了车,这是祁南还没拆迁的村,住在这里的都是底层。 村子的路很窄,羊肠小道上挤着出来买菜的人,地面也脏,都是路旁卖水产的摊贩,杀生鲜溅出来的脏渍和血迹,甚至还有跳出来的活泥鳅。 吵到头疼。 温乔见晏孝捷那难以下脚的模样,故意笑话他:“晏大少爷,你行吗?” 他总是答非所问又口不择言,一脚脚踏在肮脏的淤泥里,动眉坏笑:“我行不行,你还不知道?” “……“ 真服。 也懒得理。 第一次跟踪人,俩人还有些做贼心虚,男人一回头,他俩就吓得东张西望。绕过两条小道,跟到了一间平房前,周身的噪音终于消失了。 灰白的低矮平房,墙角都是青苔和潮湿的污渍,扫帚、水桶随意扔在外面,几根电线绕在房子外,上面晾着女孩的衣物。 “别走了。” 温乔拉住了晏孝捷,他们躲在平房外的泥巴墙边,通过镂空花纹的洞眼往里看。 他太高,蹲得身子有些难受:“我们能做什么?” 温乔有条不紊的说:“你记得吗?晏阿姨上次说了一嘴,说章为盛不承认强奸,说是杨琪家里很穷,想用强奸这件事来勒索他。” 这种话听一次来火一次,晏孝捷只觉得这垃圾章实在太贱,“哪有一个女生会不要自己的清白,用被强奸去勒索人?” 温乔扒着墙边,白净的手指上都蹭上了泥土和灰:“所以我们要看看。” “我们看了又能怎样……” 晏孝捷这一路都在细究她的举动,刚说一半,他胸口开始怒起来,指着她的包说:“你不会是想……” “嗯,”温乔没瞧他,只点头,“如果属实的话,我的确是想过,或许我的录音笔,可以作为鉴别章为盛人品的部分证据。” 这下,晏孝捷是真气着了,急脾气火说来就来。他用力一扯书包,将她整个小身子往下一拽: “温乔,你知不知道如果真开庭了,你要拿着录音笔去替这个女孩作证,就相当于你是在直接挑衅章为盛,他家人看上去可不是吃素的。” 他气到直喘粗气,喉结用力的一滚,眉头紧皱,“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我不想让你有任何危险。” 温乔向来理智,她知道做证人会有危险,所以她还在徘徊。她拉起晏孝捷的双手,语气放软了一些,说:“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没说一定要这么做嘛。” 她踮起脚尖,揉了揉他紧到难看的眉心,撒了撒娇,“你不要凶我了。” 没辙,就吃它撒娇这套,没几秒,晏孝捷眉头就舒展开了,还抬颌笑了笑。 半个小时过去。 屋里的门依旧紧闭,男人进去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但路过了几个街坊邻居。村里出了强奸案,几个邻居就算是走过这条路,都忍不住用窃语。 “这阿琪也是惨啊,才16岁吧,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跟男人开房,还被强奸,听说那个男的还告她勒索嘞。” “你别这么说阿琪啊,从小看着她长大,乖得很,应该是被骗了,那个男的家里不是当官的吗,我昨天打麻将听说的啊,那个男的爸爸好像在卫生局当官。” 晏孝捷一怔,这琢磨的功夫,两个街坊也带着闲言碎语走了。他还眯着眼皱着眉,努力回想那天医院里章父的脸。 温乔也惊了:“是晏叔叔的同事?” 晏孝捷双手插兜,眼珠转溜了一圈,懒散的笑了笑:“这些打麻将的人,信息都不知道过了几手,谁知道是卫生局还是财政局,还是教育局。” 那倒是,消息传来传去都失了真。 温乔便也没再问。 这样干等也是累,晏孝捷和她打了声招呼,刚准备去一旁的田地边抽会烟,平房里就传来了惊天的喊声。 “我不吃……饿死我就解脱了……我哪里有脸见人啊……” “我报警,他说我勒索他,有没有天理啊……” “警察都是废物……警察就是看谁家有钱就帮谁……” 窗户没有全合上,女孩的声音能将玻璃震碎,都喊哑了。窗帘边看到走动的身影,男人怕邻居听到,立刻向前关紧了窗。 吼声戛然而止。 * 这波剧情的伏笔会伴随到结尾,关系到乔妹和骚晏的人生。 田地(微h) 50章 听到少女悲愤交加的喊声,晏孝捷和温乔陡然有些沉重。想做些什么,却又无能为力。 “走吧,我们不是警察。” 晏孝捷拉起她的手,知道她理智却又心软,但他深知,正义虽可贵,但也不能鲁莽的道理。毕竟,他要确保她的安全。 刚走两步,晏孝捷看到迎面走来的几个人,其中一个很眼熟,像是章为盛的父亲。于是,他一把将温乔拽到了对面的墙边,脱下外套,直接盖在她的头上,然后吻了下去。 “你干什么?” 温乔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晏孝捷对上她那迷茫的眼神,扯着外套,挑眉坏笑: “难得来回这种地,在田里试试也不错。” 这混蛋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温乔紧张得警告他,“你不准。” 晏孝捷将脸半塞进外套里,留了一半在衣角边,他边堵她的嘴,边抬眼往外看。 他看清了,就是章为盛的父亲。 “你能认真点吗?” 已经渐入佳境的温乔,微微睁眼,想看看晏孝捷接吻时投入的表情,没想到他竟然在看别处,漫不经心。 这质疑还让他发了愣,跟着,一双手不耐烦的将他的衬衫从运动裤里用力扯出,直接伸到了背上,顺着背肌的沟壑,从下往上的摸。 这姑娘,真是越玩越野。 “阿晏……” “嗯?” 温乔咬着他的下唇低,脸微微泛红,吞咽了一次,说:“摸下我。” “?” 晏孝捷的唇瓣贴着她温热的脸说,“摸哪?” 温乔:“胸。” 说得毫不含糊。 见这地太裸露也不适宜做这种事,晏孝捷探头往附近看了一周,瞄准了田地里的一间茅屋。他牵着着温乔走了过去,里面放着一堆农活杂物。 “等我抽根烟。” “好。” 温乔背着小书包乖乖的站在一旁。 晏孝捷点燃烟,收起银色打火机,嘲笑般的歪头瞧着身后的乖孩子,故意调侃:“温乔,你这月经前的性欲,到底正不正常啊。” 现在这只嗷嗷待哺的小兔子,眼神越来越凌厉,还会反扑凶人了。 “你快点抽。” “……” 晏孝捷背过身,站在泥巴台阶上,一手撑着旁边的锄头,一手夹着烟,看着田地慢悠悠的抽着,竟恍然觉得有种与世无争的安宁感。 他刚掐灭烟,几乎是被温乔拽进了茅屋里,双脚落刚落定,就被她扑上来啃吻。他硬生生将她推到墙角,还撞到旁边的耙子。 这是屋里最安全的角落,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影。 晏孝捷毫不费力的抓住她的两只细胳膊,往墙上一撑,另一只手扯开她的外套,又是用牙齿解开了衬衫扣,几乎是将她的小白奶掂到了毛衣外,还认真研究起来: “怎么比昨天晚上又胀了点?” 每次月经前,温乔的胸就会胀大,比以往都要圆润。晏孝捷五指笼住乳肉,才轻轻掐几下,她的乳头就硬得很,他捏着小凸点,又一笑: “乔乔宝贝,你的乳头是真敏感啊。” 她闭着眼微微喘息,“你不也是吗?每次刚舔一下,你就叫。” “……” 毫不留面。 晏孝捷发现这姑娘是难驯了,直接下了狠嘴,往她浑圆的乳肉上细密的啃着,她不敢在这里发出声,手也被他擒住,只能咬住了他的头发。 这姿势怪异且羞耻。 含了一阵,晏孝捷低眼看到温乔的双腿夹紧了些,压着声问她:“痒了?” 她抿着嘴直点头,“嗯。” 他们身体亲密的次数越多以后,她不再矜持,越来越会向他直接表达本能带来的欲望。 晏孝捷将手伸进了她的裤子里,塞进了腿间,发现内裤已经湿了,一指勾进去,拨开了挡在穴口外的两片软肉,故意没进去。 温乔又吞咽了一次:“进去点。” “很痒吗?” “嗯。” 就这么看着她的腿越夹越紧,还微微在抽搐,晏孝捷还是故意没塞进去,她按耐不住了,抓着他的手指往里塞。 “我操,温乔,”晏孝捷惊到发笑,“别这么猛,会把小穴插坏的。” 温乔咬唇,“别骗我了,不会的。” 小巧的脸蛋上一红,就荡得不行,晏孝捷随之用了力,指节抠磨着她嫩嫩的穴壁,虽然做过很多次了,但小穴还是紧,夹得他手指还有些疼。 温乔小小声呻吟着,下身酸胀得不行的时候,又揪住他的头发,仰起头,软腰左右扭着,还听到了他手指带着水液发出的声响。 她现在的哼唧声也是越发的嗲柔: “好……舒服……” “你好棒……” 以前不表达得时候太冷,现在会表达得时候,嘴快比自己还骚了,到底是看过自己的资源,进步神速。 晏孝捷伸进去了两只手指,一寸寸的往里抵,胀得温乔弓着背,抱着他的脖子颤抖,随着他的力道越来越大,速度越来越快,她的低吟差点就穿破嗓子喊了出去。 身体一阵苏麻,汹涌澎湃。 温乔下面用力一收缩,粘液从穴口一丝一丝的流出,覆在了晏孝捷的手指上。她软在了他的胸膛上,她太喜欢被他伺候到高潮的感觉。 所以,她抬眸笑着,表扬了一句: “阿晏,你活儿真好。” 休息了一两分钟后,温乔身心彻底舒畅了,她整理好衣服和头发后往门外走,但被晏孝捷直接拎了回来: “你爽了,老子现在硬得很。” 温乔低着头指着外面,害羞的说:“会有人来的。” 说完,扯着书包就想外跑,但一个踉跄差点被晏孝捷拽倒在地,几乎是被他又一次拖到了墙角,两条大长腿跨在她身子两侧,死死把她圈了起来。 他拿起温乔的手就往自己运动裤里放,眉目一冷,比方才强势了许多:“怎么?我是最近很好说话?次次提裤子不认人?” 她隔着内裤握着那根鼓得要胀开的硬物,小杏眼一垂下,嘴角一撅,还有些委屈:“给你撸就是了嘛,干嘛那么凶啊,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 似乎下一秒,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炉火纯青的演技。 晏孝捷可算是知道自己这位女朋友的套路了,以赖治假,他扒下内裤,边握着她的手套弄着自己的性器,边撇嘴说,“对啊,我乔乔宝贝,最近真的很爱欺负我。” 就见不得他这骚样,温乔另一只手将他的头往下一按,伸出舌尖去抵开他的牙齿,用吻堵上这张嘴,几秒间,俩人唇舌相搅。 随后,晏孝捷松了手,双手按着温乔的脑袋,狠狠地吻着,突然那么一下,她快被顶到了喉咙,手不觉从性器上抖着松开。 他凶狠的皱眉:“别松手。” 她也凶了回去,只是软绵绵的:“那你上面不要顶我这么深嘛。” 晏孝捷忽然笑了,摸了摸她的脸,还掐了一下,光滑的能掐出水,他想故意逗她,“跟我在一起后,伙食好了,脸都圆了。” 圆就等于胖。 温乔把手从裤子里抽了出来,“男生不能说女生胖了,知道吗?” 见她认真了,晏孝捷一紧张,抱着她,下巴磕在她头顶,还亲了亲发丝,“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以前那么干瘦,脸上有点肉更可爱了啊。” 可爱就等于不漂亮。 温乔踩了晏孝捷一脚,轻轻瞪眼:“晏孝捷,你真的很不会谈恋爱。” “又怎么了?我的姑奶奶。” 他整理好裤子,撸一半没射憋回去也是够难受,但是哄人事大。 温乔已经奔出去了。 晏孝捷跟在身后喊,“我的乔乔大宝贝啊,我的姑奶奶啊,我就是开了个玩笑,我以后都不开了行吗。” * 骚晏:我做错什么了?我这张破嘴,把我毒哑算了! 把这上庭作证和乔乔亲妈回国这部分写完,就马上进入大学和都市部分了,循序渐进一下。 跟我回家 51章 从沙村回去后,晏孝捷和温乔因为这点事闹僵了。其实不是多大的事,但温乔没这么快和解,是因为孙舒与教她,恋爱里要作一点。所以这几天,她对晏孝捷不温不火。 早上上学鼓着一张脸,中午吃饭鼓着一张脸,晚上放学也鼓着一张脸,连强吻她,她也是吻完抹抹嘴就走了。 晏孝捷就没遇过这么糟心的事,这他妈比妖精还难对付。 晏孝捷本来是想约温乔周末去私人影院看电影,结果俩人又因为看什么而吵了起来。 他非要看迪斯尼的动画片,什么蜘蛛侠,什么白雪公主、冰雪奇缘都行,说是绝对不看惊悚犯罪片,太血腥暴力。 温乔没想到这凶狠的混球竟然嫌犯罪片暴力,但吵架是从她那一句:你一个男人为什么喜欢看白雪公主开始。晏孝捷厚颜无耻的说,因为他从小就觉得自己是王子,想抱一个公主的回家。 于是,温乔冷淡的回了一句:我不是公主。 “……” 晏孝捷也是服了自己这直脑袋和这张破嘴,当然也没想到谈恋爱这么难,女人心海底针,他是深刻体会到了。 周日。 晏炳国和曾连萍飞了趟香港,要五天后才回来。于是晏孝捷趁着好天气,在厨房里研究做寿司,想做点美食让温乔开心。 因为家里没人,所以曾连萍让徐蓉来照顾晏孝捷。她刚把厕所打扫完,回厨房时,发现晏孝捷正在捏着饭团,本来想过去帮忙,但看到他拿起手机拍了张照,像是发给了谁,又发了条语音。 “乔乔宝贝,明天早上带给你,让你品品我的手艺,我可是人生第一次做饭。” 徐蓉一惊,躲在门旁边继续偷听。 温乔回了一条语音,晏孝捷往后瞅了一圈,确定没人后,点了公放,不过声音放得不大。 “你别毒死我就行。” 他俯下身,一手撑在桌沿边,一手按着语音,语气里带点风流气,“那我吻你一下,你就醒了。” 语音一发送,此后再也没有任何回复。 管他呢,晏孝捷就把这当作女孩的间歇性情绪综合症。他愉悦的继续做寿司,边卷边哼小曲,还是他爱的《简单爱》。 到最后一步了,他开始期待起来,用力按压了几次,小心翼翼的卷开竹帘,看着是有形状了,但跟外面卖的又差了很多。 他扶着寿司的尾部,拿起刀开始切,一刀下去,他顿时没了笑容,不信邪的切了第二刀,一个团子全部散开,彻底失败。 晏孝捷泄气的朝橱柜踹了一脚。 这时,手机响了。 看到是尹海郡,他随意拿起。因为知道这大少爷为了做寿司,拒绝了和自己打篮球,尹海郡边运球边糗他: “晏大少爷,寿司做好了吗?我是否有幸,明天能和乔姐共享一下?” 晏孝捷抬起下颌,望着窗外阳光盈盈的院子,手指在案板上弹动,问道:“你舅修车行附近,我记得是不是有一个阿姨卖寿司来着?就是自家做的那种。” “……” - 隔天,温乔吃到了寿司,一份烂掉的,一份好的。如果没有那份烂掉的,估计她还想折腾会。 说起来也怪,她特别喜欢珍藏晏孝捷的第一次,比如第一次送的花,她特意为此买了一个新的笔记本,把花瓣掰下来夹在了里面,记上了送花的日期。寿司也是,她都舍不得吃这份烂掉的,揣在书包里带回了家。 老厂房里,一日过去,早上刚扫的落叶,晚上又飘了一地,这马上就到深冬了,显得萧条不已。 温乔和徐蓉的晚餐很简单,一个肉菜,一个青菜。去洗碗的时候,徐蓉看到冰箱里放了一盒眼熟的寿司,问温乔: “这段时间你晚上经常不回家,是怎么回事?虽然我不是你亲妈,但也得替死去的健哥看好你啊。” 温乔边洗碗边马虎的搪塞,“因为孙舒与家离二中比较近,高三我想多晚自习会,所以就时不时去她家,你放心,我没事,很安全。” 徐蓉半信半疑的点点头,收拾完桌子,拎起桌上的钥匙和钱包,往门口走:“我晚上去打麻将,可能要凌晨回来,你把自己的屋的门锁好。” “好。” 把厨房大致整理了一遍后,温乔回了卧室,发现晏孝捷发来了很多条信息,她靠在书桌边点开,全是他在篮球场自恋的自拍,各种角度,笑起来时,是张扬的俊逸。 立刻,晏孝捷弹来一个视频。 温乔接通。 他大掌揉了揉前额的湿发,把镜头对准了后面的场地,“我可没鬼混,我在打篮球,和尹海郡,还有靳凡他们。” 她轻轻“哦”道。 后面的靳凡在吼:“晏孝捷,你行不行啊,还没结婚,就是妻管严。”又抱着篮球凑近了一些,对这镜头喊:“温乔,他等下约了几个妹子。” 一开玩笑,尹海郡就老爱补刀,“诶,我刚看你不是去买避孕套了么。” 晏孝捷拿起一个篮球就砸过去,“是,老子牛逼,一晚约10个。” 嘟—— 电话挂了。 晏孝捷再次佩服自己这张嘴,不过温乔没生气,发了条微信。 【我去洗澡了,对了,我明天还能见到你吗?】 他回: 【为什么不能?】 她冷漠输字: 【10个,我怕你精尽人亡。】 【……】 当然,都知道是玩笑而已。 温乔抱着睡衣去洗澡,想到刚刚视频里其他人热闹的起哄,她不觉笑了。像她这种性子喜静的人,也开始享受他带来的热烈,会让她找到恋爱里的安全感。 十几分钟过去。 厕所里花洒声很大,但温乔似乎还是听到有人进屋的动静,她吓到立刻关了花洒,迅速擦身子,穿衣服。 她悄悄将门开了一个缝隙,果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在客厅里晃荡,她想起来了,是徐蓉之前的男人,一个干瘦又面露凶相的无业游民。 暂时不敢出去,温乔便在厕所里多呆了会,想等他走,但又过去了十分钟,却发现男人不但没走,还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她闭眼冷静了下,然后拉开了门,镇定的走了出去。 男人瞅了她一眼,翘着二郎腿,一手剔牙,一手按遥控器,活像个地痞流氓,“我在这呆会,你睡你的。” 最后那扯着眼皮的一笑,还有些恐怖。 温乔没应,直接进了屋,立刻反锁了房门。她惊慌的拿起手机,给徐蓉发去了很多微信,也打了电话,但正在打麻将打徐蓉根本没应。 她本来想报警,但没有理由。此刻,她只能想到一个人,一个能给自己带来强烈安全感的人,晏孝捷。她躲在窗台边,给他打电话,打了十通,他才接。 晏孝捷刚打完篮球准备走,看到满屏的未接来电,有不好的预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给我打这么多电话。” 温乔不停地的抚着胸口,冷静的说,“徐阿姨的男人在我家,她去打麻将了,也不接我电话,这男的好像不想走。” 说到最后一句,她竟有了些哭腔,“晏孝捷,我有点害怕。” “等我。” 晏孝捷匆忙的边收拾衣物边说,语气很重,“你现在呆在屋里哪里都不要去,拿桌椅堵住门,一会我绕到你卧室窗户边找你。如果我没到,他就搞事情,你就对着窗外喊着火了,明白吗。” 温乔点头:“嗯,好。” 挂了电话后,温乔先拿板凳堵住了门,然后抱着电话靠着窗站,等着晏孝捷来。 以前徐蓉再不顾及自己,也不会让那些不正经的男人随意来家里,可她也不愿往人性最丑恶的一面去想。 在等待的二十分钟里,温乔听见门外时不时有男人路过的脚步声,还会停在门口问她,“叔叔买了点卤味,你要不要出来吃点?” 温乔缓声应道,“不用了,谢谢。” 她的手机屏幕一直亮着,晏孝捷几乎两三分钟,就会发一条自己的行踪轨迹,以及安抚她害怕的情绪。直到,她看到那条,我到了,她欣喜的立刻朝窗外探头。 窗外是一条死胡同,连个路灯都没有,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温乔。” 寂静的巷子里突然出现了熟悉的声音,对于温乔来说仿如救命稻草。但出现的不是一个人影,是两个,晏孝捷带着尹海郡一起来的。 晏孝捷将手伸进窗户里,“把钥匙给我。” 温乔从书包里翻出钥匙递给他。 尹海郡在一旁说,“我和阿晏在你家们口等你,你先试着从客厅找个理由出门,如果你察觉自己有危险,你就对门口喊一声,我们立刻开门进去。” 温乔听懂了,冷静的点点头。 “别怕,”晏孝捷昂起头说,“我俩还干不过一男人?” 温乔笑了,是真实的感受到了安心。她收拾了书包,然后拉开板凳,打开了房门,从容的走去客厅。果然,男人叫住了她,嘴里还嚼着花生米: “干嘛去啊,这么晚了。” 她匆匆一答,“去同学家。” 男人抖着腿,挠了挠后脖,然后蹭的站起来,立刻抓住了书包带,将温乔往回扯,说了句吓人的话,“你继母不就是打算卖了你吗?” “你胡说什么?”她惊怔。 男人用舌尖抵了抵牙齿,“她老早就知道我挺想动动你的,如果不是卖你,她为什么要给我钥匙,美其名曰说什么愿意让我暂住一晚,其实不就是让我,” 他恶心的说,“搞你。” “……” 温乔呆住,胸口紧得发疼。但她没功夫想这些,她必须得脱离魔抓,见形势不妙,她对门口喊了一声: “晏孝捷。” 随后,铁门立刻被打开。 男人看到两个高大的少年出现在家中,顿时惊住,毕竟这两个少年,无论是身形还是长相,都不好惹。 见这番场景,他也不敢瞎动手。 晏孝捷一把将温乔扯到身后,她紧紧的挨着他,闻到他的气息,她的心终于落了地。 就是一个干瘦无力的男人,晏孝捷根本不放在眼里。里头的木门是虚掩的,铁门又是镂空的,所以刚刚在门口,他听到了那些对话,他直接往男人下体一踹,火来得猛, “你刚刚说要搞谁啊?” 被猛踢了一脚,男人都没反应过来,摸着下面,疼得蹙眉。 “我看你他妈的才欠搞。” 一脚根本没解气,晏孝捷又朝男人的小腿一踹,不止一次,是两次。 男人一声声的叫。 要不是尹海郡及时拉住了晏孝捷,晏孝捷都没意识自己火大到动了真格。 随后,铁门哐当一声用力合上。 见事情解决了,尹海郡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这里离机电厂也不远,他就溜达着回了。 温乔已经从刚刚的惊险里缓了过来,但晏孝捷明显还没消气,他更气的是徐蓉,恨不得立刻去麻将馆揪她出来对峙。 他站在电线杆旁,手肘撑在冰冷的柱子上,喘了几口重气,缓了缓情绪,然后拉起温乔的小手,发现她都紧张得出了汗,他心疼的说: “今晚跟我回家,明天我给你找房。” 干死你啊 52章 “不是去你外婆家吗?” 眼见出租车没有往海边开,而是驶入了熟悉的别墅区,温乔扒着车窗着急问。 等车停稳后,晏孝捷才付着钱懒懒散散的答:“海边太冷了,不太想去。” “但是……” “下车,你没得选。”他强势的驳回。 也是,至少今晚没得选。 温乔乖乖下了车,扯了扯晏孝捷,胆怯到声音都很小,“你家有后门吗?我记得厨房旁边有个杂物间,一会我溜进去,然后明天早上5点我就走。” 晏孝捷单肩背着书包,一手抓着包带,一手左右掰了掰她的下巴,把她都弄疼了,“干嘛?” “我眼光这么差吗?我的女朋友见不得光?只配睡杂物间?” “不是,”温乔哪敢这个年纪就见父母,“只是,你要怎么和你爸妈说呢?”她紧张的揪着他的袖口,“不然我们还是去海边吧,要不去住酒店,我出钱……” 话多语速还快。 晏孝捷这一晚上折腾死了,懒得听废话,直接扛起她往院子里走,她绝不能这样被晏家长辈撞见。 “晏孝捷,你正常点。”她压着嗓子低喊。 晏孝捷朝她屁股上一拍,还挺响,“我哪不正常了?”又逼问她,“你知道在古代,要怎么对待救命恩人吗?” “不就是以身相许嘛。”温乔倒是也答得直接。 “知道,那你跑什么?” “我没跑,”她有些求饶,“你家里有人啊,我们去酒店,好不好?” “不好,”晏孝捷就没想着给她商量的余地,“今天就想在自己家里做,有人在,偷偷摸摸更刺激。” 听着这混账到没边际的话,温乔真想踹他一脚,不过当他打开里屋的门时,别墅里里空空荡荡,漆黑一片,她忽然想起来,前两天徐蓉提过一嘴,说晏局长和夫人去了香港。 晏孝捷把她放了下来,还糗了句,“小破胆子。” 本来想回怼两句,不过温乔垂下目光,软着声说,“你今天救了我,是我恩人,随便你怎么说我,我都不和你吵。” 看这意思,还把她给委屈了? 晏孝捷瞅了这演技高超的小妖精两眼,然后甩着书包往楼上走,家里没人管,又能带自己的小女友回家,他自然乐此不彼。 温乔跟在他屁股后面,穿着校服,安安静静的样子太乖,以至于真像是一个被掳回来“抱恩”的小美人。 晏孝捷打开卧室门,将书包随手扔到沙发上,直奔衣柜,刚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球,一身难闻的汗臭味,他边拿衣服边说: “你先去写作业,我下午都写完了,我去洗澡。”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现在九点一刻,我们争取十点半点开始玩。” 想想就来劲。 温乔“嗯”了声,然后坐到了书桌前,从书包里掏着本子、文具盒,见晏孝捷刚要进浴室,及时叫住了他,“阿晏,我可以用你电脑吗?我想找点资料。” “当然,”他随声一应,“密码是我好喜欢温乔的拼音首字母小写。” “……” 温乔打开了mac,输入着字母,还真是这个密码,不觉抿唇一笑,是开心的。 她想在浏览器里找一些英文资料,光标却挪到了浏览记录边,好奇想看看他平时都在看些什么。于是,她第一次窥探起男友隐私,做贼心虚,时不时抬眼往浴室瞄几眼。 在密密麻麻的临床医学的浏览记录里,夹了几条毫不想干的词条。 “好男友自带的叁种属性,你有吗?” “六招教你做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谈恋爱中男生应该注意的细节。” …… 差点笑出声,温乔托着腮,手指在页面上滚动。 以前总觉得晏孝捷这个人,不可一世又混球,成天讲着不中听的话,但没想过,他可以把恋爱谈得如此认真,甚至比自己更用心。 事事都进耳,件件愿意改。 在父母离婚后,她把人生大事放到了最后,因为,她找不出理由,能让自己去相信以及依赖一个半路相遇的陌生人;也不认为,能遇到一个无条件对自己好的人。 但,那个人好像真的出现了。 她突然笑自己怎么还有些想哭,鼻尖酸得很,抽了两张纸巾,堵住了要流下来的泪。 十几分钟后。 晏孝捷冲完澡,洗去了疲惫,穿了条灰色运动裤走到水池台边,上身裸着,肌肤上还沾着没擦干的水珠,最近滑板、篮球玩得勤,腹肌又结实了一些,块状更分明。 他刚拿起衣架上的T恤,耳朵往外一凑,听到房间里有女人浪荡的叫声,还是日语。走出去一看,温乔正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的电脑。 全神贯注到像在看课题演讲。 晏孝捷没吭气,绕到她身后,身子一俯,双手撑在椅子两侧,将她罩起来,亲了亲头顶: “怎么?上次那叁部还不够看啊?” 温乔将双腿都抬到了椅子上,抱膝蜷缩着,微微抬眼,“你知道了?” 晏孝捷戳了戳她额头,“下次和小姐妹打电话,记得出去打,那破厕所不隔音的。” “借着看一下嘛,小气什么。” 她一副偷了东西还有理的样子。 晏孝捷伸手将电脑合上,双臂撑开,胳膊和腹部上的肌肉绷得很紧,命令她,“上来。” 温乔一下就挂到了他身上,双腿盘在他腰际,环抱着他的脖颈,他刚洗完澡,身上散发着海洋的沐浴露香味,淡淡的,不浓不腻,她很喜欢。 “等一下。” “干嘛?” 温乔看到桌上放了一副银丝边眼镜,她稍微垂手拿了起来,“我都没有看过你戴眼镜的样子。” 他随口一回,“我只有晚上看书的时候戴。” “所以想看看是什么样子嘛。” 随后,温乔将折好的眼镜打开,架在了晏孝捷的两耳上,一张白净立体的脸,戴上冷色调的银色眼镜,异常斯文,但眼眉间那股凌厉的冷意,又让他有了几分败类模样。 她好像很喜欢这种反差感,不觉看痴了。 晏孝捷声轻到像在挑逗,“喜欢啊?” “嗯,”温乔拇指抹了抹他的唇,说,“今晚,你戴着眼镜跟我做爱,好吗?” 操。 这冷媚的小妖精,好像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说出“做爱”两个字,浑身燥热。 晏孝捷将mac塞到温乔的手里,然后往卧室外走。她一惊,“去哪啊?不在卧室吗?” 他挑眉笑笑,“卧室多没劲啊,我们乔乔宝贝喜欢杂物间,不是吗。” 她一急,“我刚胡说的。” 但是哪拦得住一个体燥冲动的少年,她就这么挂在晏孝捷身上,被抱到了厨房后头的杂物间里。 杂物间其实不乱也不脏,规整的放着家中一些不要的家具,刚好里面搁置了一台算宽敞的布艺沙发。 晏孝捷将温乔放到了沙发上,摸着黑将铁架上的小台灯打开,是他上周淘汰的旧灯,然后蹲在旁边翻着一个大纸箱。 “你在找什么啊?”温乔抱着mac缩在沙发里。 晏孝捷在几本书下摸到了几盒避孕套,他取了一盒,攥到手里,然后继续摸,终于摸到了一个塑料边角。 屋里过暗,温乔只能顺着那细长的斜影,看到他手中塑料包装袋里是白色的东西,但不知道是什么,直到他撕开了包装袋,将一条白色吊带丝袜抖落出来。 “送你的。” 温乔接过丝袜,发现不是一条普通的吊带袜,是假两件拼接的蕾丝袜,而且又没有裆。不过,她竟然头次很主动试了起来。 晏孝捷像收获了惊喜般的开心。 温乔脱掉了运动裤,刚准备套丝袜,却被晏孝捷叫住,“先把内裤脱了,我可没破功夫一会给你再脱。” 她将双腿往前一蹬,“那你帮我脱。” 晏孝捷蹲在沙发边,替她将粉色内裤从腿上扒下,拎在手中,琢磨一笑,“你现在这内裤是越穿越骚了啊。” 这条粉色内裤是透明薄纱的,还有两根交叉的细长小带子。 “你管我。”温乔还斜眼瞪人。 “你越骚我越爽,”晏孝捷边替她套吊带袜,边盯着这双白皙紧致的长腿说,“第一次见你这双腿,老子就想干你一晚,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呢。” 他托着大腿,轻轻摸了摸,太嫩太滑。 她双腿一抬,慵懒的搭在了晏孝捷的双肩上,还用脚后跟,轻轻蹭着他脖后的肌肤。这个姿势,他的视线正好对着她的阴部,白色蕾丝覆在阴毛上,又纯又荡,能要他的命。 “腿再分开点。” 戴着眼镜的晏孝捷,眼里勾起冰冷的强势,还没成年,却已有了斯文败类的雏形。 温乔好像看到了他当医生后,白天和夜里判若两人的禽兽样,笑了笑,“阿晏,你以后穿白大褂和我做爱,好吗?” “你还要求起我来了?” 晏孝捷抬着她的大腿根,朝阴户上舔舐了几口,舌头卷起,试着往更里处舔。 “嗯……嗯……” 温乔被伺候到一阵酥麻,呻吟起来,晏孝捷停下动作,对她说,“你把我电脑打开,找到刚刚的文件夹,点开《丝袜潮喷》那个片子。” 把这些片名赤裸裸说出来,难免还是过于羞耻。温乔打开了片源,将电脑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屏幕冲着自己。 画面里,女优上身穿着校服,下面穿着同款蕾丝吊带袜,躺在床上,腿成m字,被刮干净阴毛的穴口被男优娴熟的口着。 一声声日语叫得太浪荡。 晏孝捷好像看过无数次,连下一秒的姿势是什么,他都倒背如流,连点都卡点刚刚好。 他命令,“趴过去,把屁股撅起来。” 温乔瞄了一眼画面,里面的女优也刚好背了过去。她跟着听话了翻了身,双手撑在沙发上,将屁股撅了起来,直直的冲着他的脸。 “腿,再开点。”晏孝捷朝撅起的肉臀一拍。 “别老打我。” 温乔将双膝往外一挪,撒娇叫屈,“我会听话的。” 每次以后入的方式对着自己,晏孝捷就老喜欢打她的跟水蜜桃样嫩的肉臀。他又拍了一次,看着臀上的肉晃了晃,“能有多听话?” 这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在阴暗狭窄的密闭空间里,像一个变态。 温乔手指掐进了沙发的棉布里,有些害羞,声音又细又轻,“把你干死。” “把我干死?”晏孝捷笑出了声,舔了舔嘴唇,掰着她的臀肉,对着穴缝一舔,“还挺有本事。” “嗯,上次做的时候,你就说,”温乔似乎挺自信,模仿起他的语气,“乔乔宝贝,你真厉害,快把我干死了。” “……” * 乔乔,哈哈哈哈哈哈哈!!!牛皮哦! yamete(h) 53章 晏孝捷越发觉得这姑娘不得了,不仅话骚,姿势也是。以前是自己要求一次,她学着做一次,还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此时比av女优更主动。 “阿晏……”温乔小声唤,“用手,好不好……” 底下被灵活舌头舔了一小会,她骨缝里的欲望都被挑开了,以至于舌头已经满足不了她,本能的索要更多。 她上身的毛衣被卷到了胸上,软腰下陷,曲线玲珑,钩子绷紧拉扯着丝袜,大腿裸露的肌肤上是晏孝捷骨节分明的手指,将软肉都按出了窝,他舌头卷出来时,带出了一汪淫水。 他转头看向mac屏幕,女优要被男优抠到潮喷,难怪这小妖精要求换手。 “你现在还cue起我进度了。” 晏孝捷拇指揉了揉硬起的阴蒂,温乔敏感到就差喊救命,但喊出来的却是日语: “yamete……” 这娇柔的声线可比av里扮嫩女优更销魂。 晏孝捷笑着将她的脸往后一掰,扯着眼皮笑,“你知道你自己在喊什么吗?” 下面空虚到发痒,温乔垂着头,忍着急促的喘息,声线还挑了挑,连问两句: “好听吗?” “喜欢吗?” 晏孝捷简直心花怒放。 见他没答,温乔气势不输的逼问,“问你呢,回答我。” 晏孝捷还是没答,他稍微往后一站,将运动裤脱下,裤腿堆在脚踝上,内裤扒下来一截,绷在紧实的大腿上,粗红的肉棒已经硬到上翘。 他挺着腰腹,扶着肉棒,在温乔的穴口处蹭了蹭,就是不进去,应了她上句话: “宝贝,你叫得真浪。” 刚捣弄到一半就停了,温乔烦到犟嘴,“你怎么不做完就……” “你管我,”晏孝捷学她,语气凶了点,又摸了摸她大腿根部滑腻的淫液,“都流着么多了,还要什么前戏?” “但是……” “想要手,还是鸡巴?” 晏孝捷要真不让步,真强势起来,温乔还是弱的一方。她闭口不答,穴口正被烫人的硬物磨到痒炸了,她手指抠进了沙发的海绵里,颤着声道: “要那个。” 他玩味一笑,“哪个?” 她羞得不敢说,只是手指指着穴口的粗物,“这个。” 算了,毕竟要女孩子说这个词也是羞耻。 晏孝捷撕开避孕套,套进了性器里,随后没墨迹,直接戳进了穴缝里,里面太湿滑,入得顺畅。 他们似乎早就达成了默契,连小穴咬阴茎的力度,张合的频率,都是刚刚好的。 和第一次做爱的感受,已经完全不同。 温乔逐渐放开自我,像扭开了身体欲望的开关,开始学会享受做爱这件事。从厌恶到喜欢,也不过短短几个月,所以晏孝捷更骄傲。 这不单单是身体的愉悦,也是心灵的紧密结合。 甚至有一刻,晏孝捷觉得av都不带感了,嫌里头叫得吵,命令她: “把视频关了,换首歌。” 温乔底下被插得酸胀不已,哪里有力气换歌,“晏孝捷,你觉得我能吗?” 晏孝捷腹肌一绷,往里挺入了一次,“乔乔宝贝,不是要干死我吗,体力这么好,怎么不能呢?” “晏孝捷!”她低吼。 “还能吼我,就代表还有力气,”晏孝捷的大掌朝她臀上一扇,“快点。” 温乔困难的挪着膝盖,穴口却死死咬着肉棒不放。她做到手心都出汗了,抖着点了叉,关掉了视频,但光标在移去音乐图标时,底下又被狠撞了一下,手一晃,点中了底下的photo booth。 俩人最羞耻的样子呈现在镜头里。 晏孝捷好像无意间找到了新刺激:“放凳子上,别录,开全屏。” 温乔照做了。 她的整个身子被晏孝捷往凳子边挪,他稍微调整了一下镜头的角度。13寸的画面里,刚好对着肉棒插入的地方,是特写。 这视觉冲击感,过分淫荡。 “宝贝,看一眼。” 晏孝捷发现温乔羞得脖子都红了,她根本不敢瞅镜头,声音很细:“可不可以关掉啊。” 他嫌毛衣碍事,用了点蛮力脱她的毛衣:“你还会害羞啊?” 温乔没出声。 晏孝捷将她屁股上覆盖的那层薄透丝袜用力一扯,两边都出了两个小洞,五指往里伸,抓得很猛,“我们乔乔是好奇宝宝,肯定会想看的。” 温乔是真羞到没敢看,只是抽插起来时,头垂得深,无意瞟到了镜头,画面太特写,那根已经胀成紫红色的肉棒,不停往穴里顶,她似乎还看到抽插时,带出了晶亮的水液。 不过,她惊讶的是,茎身还有一小半在外头。她被撞得断断续续的说:“你……没……全部进去……” 知道她是看了镜头,晏孝捷一笑,“嗯,怎么?”他故意抽出来一点,“要是够了,我就不全插进去了。” “要……”温乔着急的喊,“全部进去……” 不仅没再放进去,晏孝捷反而还全拔了出来,一瞬间,穴里流了太多水出来。 镜头对着龟头,粘稠的淫液反着光,情色死了。 温乔一时痒得很,“你干嘛啊,放进去啊。” 晏孝捷套弄了会性器,“无聊了,换个姿势。” “什么姿势?” “女上。” 其实温乔很喜欢女上,但她也知道,这次他想要换姿势的目的。 让她看镜头。 她的确猜中了晏孝捷邪恶的心思,他平躺下,让她冲着镜头这面坐着。她高,镜头里只露了一半的脸出来,但月经前,奶子大了一圈,晃着甩着,看一眼,他就恨不得全含进口里。 本来,温乔还有点排斥,但这么看着自己坐在他身上,操控他,的确有那么点刺激。 新颖,好玩。 只做过一次女上位,但晏孝捷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姿势上,她天赋异禀。 温乔喜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双手撑向沙发,弓着背,压下腰,前后左右的扭动,穴口蹭着他那根滚热的肉棒,边蹭边问: “喜欢吗?” 语气太挑逗娇媚。 以前晏孝捷觉得自己一定是抖s,但没想到,他好像还有点抖m的倾向。喜欢被她压着,喜欢听她逼自己说骚话。 他握着温乔柳条细腰,“乔乔宝贝,再用力点动动,我会更喜欢。” 温乔的掌控欲得到了满足,她抿紧唇,穴口磨着底下的硬物,一用力,他脑子就像顿时充了血,咬着后牙,发着闷哼,还不自觉点了题。 “乔乔宝贝,干死我,好吗?” “好啊。”她也应了。 随后,温乔也来了劲,她嫌跪着不舒服,就喜欢蹲着,自己握着肉棒,烫手心,然后对着穴缝找位置,肿胀硕大的龟头用力挤了进去。 像是默契,晏孝捷伸出双臂,她向前一撑,十指紧扣上。她臀部一抬一坐,每一次都能狠狠的顶到花蕊最深处,有被操到极致舒服的快感,但也发疼。 没几下,她又掉了泪。 “又哭了?” 晏孝捷问完,抬起头吻了吻她。她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手脚都开始发软,“没事,我可以。” 做这种事也跟模拟考一样,很拼。 前面几十下的抽插,都是温乔自己在动,见她有点累了,晏孝捷开始主动起来,收紧腰腹,往上一挺,她撞到几乎在尖叫。 叫的又是日语:“itai……” 还跟着叫了叁次。 实在太累了,温乔膝盖不觉滑跪了下去,正好冲着镜头,秀气的杏脸被快感冲到烧红,樱桃小口微微张着,是朦胧迷离的浪。 她趴着身子,抱着晏孝捷,底下被他来回顶着,这次是整根没入。 他命令:“起来。” 温乔听话的坐了起来,晏孝捷摊开手掌,五指抓住圆滚的奶子玩弄着,指腹按压着嫩肉,每个指节的力度都不一,但这让她更爽。 “kimochiii……” 她本能的很想这么叫,也知道他很想听。 被深顶一次,她就叫一次。 别墅空荡静谧,显得杂物间里更淫荡,实木门隔音效果还行,但少女叫得高时,走廊里还是听得很清晰。 温乔下体的痒意一点点被填满,不留一丝缝。 晏孝捷顶得越来越狠,肩膀的骨骼都在使劲,绷紧的腹肌上冒着细汗。 温乔被顶到最意识模糊的时候,还俯身,舔了舔他粉红色的乳头,舌尖勾着那颗小粒打转。 “啊……” 晏孝捷这会是真压着声叫了出来。 听到他叫,温乔坐了起来,仰起头,发尾都湿了,黏在奶子上,她撑起他的手掌,十指合得很紧,迎合他的挺入的力道,上下动着,小穴咬磨着阴茎。 晏孝捷看着不断呻吟的她,咬着后牙龈,发狠的一笑,“你这小逼是真能把我干死。” 温乔的身子被顶到颤栗,边娇吟边问,“喜欢吗?” “非常喜欢,”他背脊一挺,坐了起来,将娇弱的温乔揽进怀里,贴在她耳畔说,“干老子一辈子,好不好?” 似乎快到沸点了,她双手掰着晏孝捷的脑袋,发上的汗珠粘在她的手心,眼底似乎没了清纯,又荡又狠,“那你也得厉害一辈子。” 随后,晏孝捷抱紧了她,将她抵到了沙发边缘,肉棒依旧严丝合缝的连接着,将她手臂往上一抬,贴着阴冷的墙壁,肉棒又凶又猛的对着穴底横冲直撞。 “itai……”温乔忍不住了,高声大叫。 晏孝捷的喘息很重,底下顶一次,就像要将她往墙壁上撞一次,“是itai还是kimochiii?” 口干舌燥,快要缺氧,温乔闭着眼,改了口,“kimochiii……” “那就再爽爽。” 晏孝捷撑起她的手,宽阔的胸膛完全将她罩住,男性的热浪覆着她,腰腹力量太足,不停地顶,插得太狠,捣弄的水声和皮肉声,淫靡且清晰。 被撞到支离破碎,温乔觉得自己要死掉了。 晏孝捷咬了咬她的耳朵,“越操越硬啊,怎么办,乔乔宝贝。” 穴肉像被插到有种撕裂感,温乔吞咽了几下,小声说,“可以再深一点点……” 本能的欲望,让她想要更痛快一点。 晏孝捷往里又入了几分,用尽全力的狠插,满足自己,也满足她。阴茎被穴肉吸咬得舒服,他全身是过电的发麻。 “啊……啊……” “嗯……嗯……” 他们的呼吸变得越发急促且重,呻吟交错。 在晏孝捷最后抽插了百十几下后,俩人的四肢都被一股高潮冲过,同时炸裂,又同时软瘫。 高潮过后,晏孝捷把肉棒拔了出来,刚刚被堵住的水,全滑腻的流了出来。他扯下避孕套,把剩余的津液撸到了地板上。 温乔则瘫在了沙发上,根本动不了,呼吸都没办法变匀。只是,她忽然在大腿根部摸到了一些腥腻的液体,不是淫液,好像是血。 她快哭出来了,“阿晏……” 晏孝捷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他转身,见温乔摊开手,光很暗,但也能看到掌心的血液,她撇着嘴说,“你把我月经都做出来了。” * 乔乔宝贝好厉害哦!!下次继续! 以后,她跟我过 54章 早上不到七点,天光淡白,环卫工人铲上最后一堆落叶倒入车里,扫帚刮着地面,沙沙作响。街边kfc靠窗的位置上,少年靠着椅子,刷着手机边喝奶茶,少女缩成一小团补作业。 桌上的粥就动了两口,油条也只啃了一半。 温乔本想昨晚写完剩下的几道题,但实在太困,倒头就睡着了,早上还是被晏孝捷推醒的。 她要疯了,烦得皱眉,“晏孝捷,我们真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下去,别说重本了,我连叁本都考不上。” 太堕落了,心底一直在骂自己。 “你怪我?”晏孝捷悠哉着喝着奶茶,“是谁偷看我的片子?又是谁说的一个月一次,现在一周就要叁次。” “你声音小点。” 温乔真想拿油条砸他,这个点kfc里没几个人,刚刚他那几句话引来了个别人的目光。 晏孝捷长腿搁在桌子外头,懒散的翘起来,嘬着吸管,斜睨着她笑,“不过,我乔乔宝贝的确是体力好啊,要不是亲戚来了,”他单手撑向桌角,挑着眉:“昨晚,你能干我叁次吧。” 温乔攥紧铅笔,真想扎死他,没想到他指着自己,反咬一口,“你看看你,总是这幅下了床不认人的样。” 他清咳了两声,厚着脸皮一笑,“承认吧,你就是馋我身子,馋我的活……” 啪—— 嫩白的小手一巴掌扇向晏孝捷,虽然不重,但他被扇懵了,而这个无心的本能行为,弄得温乔自己也懵了。 虽然有点慌,但她还是要占上风,低头合着书本,一副毫无过错的样子,“谁让你这张嘴总是没分寸。” 忽然,一片黑影覆上桌面,等温乔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被站起来的晏孝捷,托起下巴狠狠吻了一遍。 这次连服务员都议论起来。 温乔面红耳赤,真想把脸塞进书包里。晏孝捷重新坐到椅子上,双手插兜,看着稚气又可爱的她,笑了笑: “宝贝,封嘴是我那样封才对。” 从外头的街道往里看,小小的角落里,那对穿着校服的高中小情侣,正青涩打闹着。 一辆黑色奥迪从外面驶过,曾连萍抬头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但隔了些距离没看太。 见她眉头皱紧,晏炳国问: “看到什么了?” 她不太确定,“刚刚路过的那家肯德基里,好像是阿晏和徐蓉的女儿。” 晏炳国的pad里放着新闻,他并未恼火,心平气和的说:“我记得我见过一次徐蓉的继女。” 曾连萍一愣:“你什么时候见过她?” 晏炳国答:“高二的开学典礼,她作为年纪优秀生上台发言,”说到这里,他还笑了一下:“在礼堂里,当着整个年级的学生和家长发言,我记得连稿子都没看,毫不怯场,有条不紊,落落大方。” 像晏炳国这种人,几乎很少夸人,所以曾连萍还挺好奇。 “晏局长,您怎么还夸起来了?” 晏炳国随手关上pad,摊手说:“温乔跟着继母生活,还能品学兼优,我找不出一个理由,她能看得上我们家那个混球。” 曾连萍被气到了,不再给他面子,直呼全名,“晏炳国,阿晏是你的儿子,你胳膊肘怎么能这么往外拐呢,还是一个保姆的继女。” 晏炳国讲话中气十足,“有志者不分性别,不分叁六九等,”一想起自己的儿子就糟心,嗓门一下就高了:“那小子,从小到大就没做过一件让我顺心的事。上次还仗势欺人,打了章旭的儿子,那次我要真管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滥用职权,从我前年上任开始,多少双眼睛盯着我。” 他想起就来火,又失望透顶,手握成拳, “他17岁了,还是这么不省心,赶紧大学,赶紧出去,别在我眼前碍事,我真是懒得管了。” 做母亲的依旧无条件站在儿子这边,曾连萍在进别墅前,头次很不客气的发了怒: “你要是这么不满意你的儿子,那你就趁年轻,赶紧和别的女人生一个,生一个你满意的,你自己好好教,别又一边说自己忙,一边又说我教孩无方。” 妻子平时温婉娴淑,头次撩狠话,还把晏炳国吓到了,不吭一声的默默跟在她后头。 但曾连萍没上楼,而且拐去了厨房后面。 “你去杂物间干什么?”晏炳国纳闷。 曾连萍忍下怒,简单解释,“这周末要和倩良、许敏她们去泉汤泡温泉,倩良嚷着要看我和她的高中照片,之前我把相册放杂物间了。” 曾连萍打开杂物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香味,“徐蓉在杂物间里喷香水干嘛?” 她捏着鼻子走到大纸箱旁,她记得相册和基本书迭到了一起,一本本的翻着,相册没翻到,但翻到了一盒避孕套,以及一条没拆开的黑色丝袜。 曾连萍抓起东西就朝外面的晏炳国吼,真急了,“晏炳国,你是早就打算和外面的女人生孩子了是吧?” 晏炳国反吼:“你一大早发什么疯?” 曾连萍把丝袜拆开,竟然还是情趣款,色情得没眼看,“40多了,花样玩得挺足啊,又是网格,又是开档?” 面对眼前的“铁证”,晏炳国急得喘不过气,再次强调:“你别发疯,我外面没有任何女人,这些东西也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曾连萍连连冷笑,“那是谁的?家里就你和阿晏两个男人,总不会是阿……” 声音戛然而止,她将丝袜揉成一团,紧紧捏在手里,反复琢磨起一些事- 一整天,晏孝捷都在刷市中心的房源,他费了点力,才让温乔同意搬出来。他挑了一个繁华地段的loft公寓,准备晚点带她过去看房。 下午放学前,他接到了曾连萍的电话,才知道父母提前从香港回来了。 曾连萍问他是不是进过杂物间,他淡定的撒谎,说进去过,且不小心把新买的香水砸地上了。 他瞎掰的搪塞了一会,曾连萍才勉强放过他,又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他说,和尹海郡打篮球,在学校门口的川菜馆随便吃点,还说了一句,要是太晚了,就直接睡机电厂了。 最后,曾连萍同意了。 晏孝捷松了口气,不过像他这种天生开朗的性子,绝对不杞人忧天,就算死到临头了,他也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温乔本来想在教室多做几道题,但经期头天量大还疼得厉害,420都不够用,是晏孝捷赶去喜哥那买了安心裤。 六点半,几个班都走空了。 晏孝捷单肩挎着书包,倚在女厕对面栏杆上等温乔。偶尔路过几个学生,会偷偷瞟他几眼,当然知道他在等谁。 只是走过去时,难免八卦几嘴。 “你说,他俩能好多久啊。” “高考后肯定散啊,晏孝捷的爸妈怎么可能同意温乔啊。” …… 俩人最后回头时,对上了晏孝捷的目光,被他狠狠的瞪着,然后仓皇溜走。 几分钟后,温乔走了出来,跟拆了骨一样,浑身无力,双手抱着暖宝宝,走起路来都软趴趴的。见她这样,晏孝捷替她拎上了书包。 俩人慢吞吞的下了楼。 “阿晏,我还是得回去一趟。” 刚走到楼下,温乔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里面全是徐蓉的质问微信。 晏孝捷一把抢过手机,看了几眼,呵斥,“出事时找不到人,出事后还怪你不回家,不是你亲妈,你何必这么在意。” 小腹一痛,温乔把暖宝宝贴紧了些,困难的小声反驳,“她毕竟养了我两年,我不能一声不吭就出去住,你明白吗?” 晏孝捷没吭气,仰头看了会天,眉毛拧得很紧,想起昨晚的事就来火,随后沉了口气,说: “见可以,我和你一起见。” 她笑着轻轻点头,“好。”- 晏孝捷陪温乔先回了趟家。徐蓉就像已等候多时,不过看到晏家少爷时,还是惯性毕恭毕敬,“晏少爷,晚上好。” 温乔想说话,但被晏孝捷一手拦住,眼神示意她站去自己身后,她听了话,脚步向他身子后挪。 晏孝捷先将铁门关上,然后走到了徐蓉身前,眼神同语气一样凌厉,“我和温乔已经在一起好几个月了,这件事我想你应该有所察觉,不然你不会老偷听我打电话、发微信。” 徐蓉一怔,心虚的眼神四处乱瞟。 到底是主仆关系,晏孝捷根本不把一个保姆放在眼里,架子很高:“我知道女人嫉妒心强,但我没有想过你会嫉妒自己的继女。” 徐蓉想狡辩,“晏少爷,你误会……” “我第一次邀请温乔来我家,并且送了她礼物后,你就不仅一次当我面贬低她。”晏孝捷直接打断,根本不想听她虚假的废话。 听着这些,徐蓉彻底说不出话了。眼前的少年,盛气凌人强到她有些畏惧。 温乔站在晏孝捷的身后,探出了一半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徐蓉。比起一起生活了几年的继母,她好像更相信晏孝捷的话,而如果这是事实,她真的很寒心。 晏孝捷眼神锋利的盯紧徐蓉,“温乔月底满17岁,那我就要让她从17岁开始以后都是好运。感谢你两年的抚养,不过,她以后就跟我了。” 徐蓉没法开腔回应一句,直到此刻,她才沉着声问温乔,“乔乔,这是你的决定吗?如果你点头,我就不再干涉你的生活。” 温乔屏着气,胸口缩得很紧,衣角都被揪到发皱,她看了看晏孝捷,他完全没有看自己,但他的样子好像不是害怕,而是笃定。 屋里安静了半晌,温乔看着徐蓉,一字一句都很认真,“昨晚,不管出于任何理由,你都不应该将钥匙给一个不善的男人,让他和我独处一室。你抚养了我两年,我不想将你想得太坏,所以我仍然将昨晚发生的事定为是意外。” 而后,她的目光移向晏孝捷,看着他的侧脸,笑了笑,好像心底都是安全感,“过完高叁,我就是一个成年人了,我可以不依附于任何人而活着。只是在高考前,我也很希望有一个安静的地方,能让我备战高考,但目前看来,这个家无法提供给我任何安全感。” 像是被这些话惊了很久,徐蓉扬起并不真心的笑,点点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随后,温乔拉开了铁门。 在走之前,晏孝捷回过身,又提醒了一次徐蓉,“如果你想把我和温乔的事,故意抖出来,在我家闹一场,我也奉陪,因为,”他眼一紧,声重且坚定,“我一定会娶她,谁都拦不住,就算是我父母。” * 今天也是要夸骚晏的一天。 被绿? 55章 温乔本来想从家里带点东西走,至少得拿点换洗的贴身衣物,但晏孝捷一副阔少爷样,说那些旧衣服就扔掉,看时间还来得及,就带她先去了趟附近的商场。 这家商场很火,所以周内也丝毫不冷清,一楼更是摩肩接踵。不过穿校服来逛的情侣并不多,所以他俩显得很突兀,尤其长得还养眼。 温乔没见过比晏孝捷更爱喝奶茶的男生,而且半糖不行,就得全糖。她抱着杯红枣姜茶,没喝几口,全当暖手了。 她跟着晏孝捷进了二楼的一家内衣店,他完全不害羞,见她面色难受,把她扶去了旁边的沙发上,“你坐会,我来挑。” 温乔怕他乱买,但也是真没力气挑,疲惫到看什么都长一样,于是就坐下了,怕量大会侧漏,只敢坐一点边角,捧着姜茶小口喝。 这是第二次帮她挑贴身衣物,显然确定关系后,晏孝捷更为所欲为,挑了几件普通的款式后,其他的怎么性感怎么来。 几个女销售躲在后头笑。 笑现在的弟弟妹妹真是放得开。 挑完内衣裤,晏孝捷问旁边的女销售,有没有情侣款的睡衣,女销售给了两套,一套是黑白真丝的,一套是蓝色格纹棉质的。 他问温乔喜欢哪套,她指着棉质的说,“棉的吧,舒服,真丝冬天起静电。” 从内衣店出去,晏孝捷的手上拎了四五个袋子,随后再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后,带着温乔去公寓和中介汇合- 晏孝捷找的这家A.Sea公寓在祁南很有名,都是loft的户型,一层四户,基本上住的都是年轻人。大堂还有健身房、泳池、书店等休闲场所。 温乔对这些小区没什么概念,但光是看安保和绿化环境,她大概猜到这里租金不便宜。 她小声问晏孝捷,“这里多少钱一个月?” 他甩了甩手里的购物袋,随口一回,“看户型,价格有贵有便宜。” 听到有便宜的,温乔松了口气。 中介是一个年轻的男生,见外头风凉,带着他们赶紧进了3栋。里面是白灰色装修,简洁通透,进楼需要刷卡,以及配有一个保安,24小时看守。 从外面一路走进来,看了一圈,晏孝捷都挺满意。不过在老小区住惯了的温乔,突然住到公寓里还有些不习惯,最大的感受就是,没了市井烟火气。 晏孝捷在软件上挑了叁套房,每套都是精装,可拎包入住,很巧,都在3栋。 看着这两个穿校服的情侣,中介难免会多想。 第一套是充满梦幻芭比粉的loft,墙纸和摆件都很小公主。这套晏孝捷特别满意,因为他觉得女孩都不会拒绝粉色。 其实能被男朋友照顾周全,温乔已经很知足了,只是见她迟疑了许久才同意,晏孝捷察觉出她有点勉强,于是转眼对中介说: “看下一套吧,我女朋友不喜欢。” 温乔拍拍他,“我没有不喜欢,这套可以。” 晏孝捷单手扯了扯书包带,冷淡的说,“你不喜欢,你喜欢不是这种表情。” “我只是太累了……” “看下一套。” 晏孝捷每次不想听废话,就变得很强势。温乔也没再争辩,乖乖的挽着他往楼上走。 第二套其实是晏孝捷喜欢的风格,白墙木地板,线条清新,偏中性的原木风。以为小女生肯定不会喜欢,没想到一开门,温乔跟忘了疼一样,小跑到窗边,就差蹦起来。 他将购物袋和书包搁到了地板上,走到温乔身旁,冲窗外伸了伸懒腰,斜眼笑了笑,“我就说你刚刚不喜欢。” 她抬眼一笑,心里悄悄给他多打了几分,觉得俩人倒是有那么点心有灵犀的默契了。 “那我就订这间了,我可以不押一付叁,直接定半年吗?”晏孝捷走回去问中介。 中介听这单稳了,笑得更热情了,“当然可以。”然后开始教他在手机上操作,“你直接从这里选半年,然后付款……” 晏孝捷简单操作了一番,付完了款。 中介唠叨了几句就走了。 温乔边放书包边问:“这间多少钱一个月啊?” “5500。”每次晏孝捷说起过千的数额,就像在说几十块那么随意。 “5500?”温乔一惊,“你说我住在这里,一个月要5500?” 晏孝捷懒懒散散的往地毯上一坐,打开美团,看了一眼家居用品的配送时间,然后返回主页,边点餐边说,“你和我在一起几个月了,还没了解我为你花钱的习惯?我怎么可能让你住差的地。” 理是这个理,但温乔还是觉得这房子太贵了,“但是也太贵了……” 其实更多的是,她不好意思接受这份昂贵的好意。 但晏孝捷老觉得她太在意这点碎银子,他又不是出不起,沉了口气,望着她一笑,“再说了,以后我们要结婚了,我得给你买房吧,在祁南两室一厅,好的地段现在就得几百万。” 讲到结婚买房,温乔突然害羞了,低头闷声反驳:“谁要你给我买房了,我自己可以买。” 晏孝捷还特别满意的一笑,“温乔,我就是喜欢你这股要强的劲。”说完,他边刷手机边说,“但是老公给老婆送套房,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你拿着又不吃亏。” 老公两个字像火,烧得温乔脖子都红了, “扯那么远干嘛,这事还早着呢。” 晏孝捷一哼,“我们今年17,再过几年就到法定结婚年龄了,还有,谁说读大学不能结婚的?”他手指在地毯上弹动,还狠狠扬起了眉,“老子恨不得一满22,就把你给娶了。” 突然扯到这个话题,气氛变了味。 看得出温乔有点小紧张,她从包里取出安全裤,又从地上的袋子里,翻出一条棉质内裤和新睡衣,直往洗手间跑,确切的说是,躲。 晏孝捷瞅她那灰溜溜的小样,故意损了一句,“我们乔乔宝贝,怎么提到结婚还害羞呢?” 嘭—— 洗手间门用力合上。 温乔靠在木门边,看着手里抱着的衣物,再看了看宽敞明亮的浴室,轻轻笑了笑,是甜蜜的。好像才短短几个月,而她的生活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晏孝捷这个人,说混也是真混,但好像运气也的确是从和他在一起后变好的- 温乔还在洗澡的时候,晏孝捷下单的床上用品和晚餐都送到了。他把外卖拆开,在桌上规整的摆好后,先赶紧去卧室忙活,搬着一些床上用品,上楼下楼的忙活着。 整理好后,他也满背大汗。 温乔刚洗完出来,晏孝捷热得只想赶紧洗澡,抱着衣物去洗手间前,指着外头说,“我买了点粥,你要有胃口就吃点,要是没胃口,床也铺好了,早点睡也行。” 明明只是几句再简单不过的话,但温乔听了却想哭。可以说,自从妈妈把自己扔给了爸爸和徐蓉后,生活里似乎只有自己,那些偶尔拥有的好意也并不够暖。 而此时的爱意过分浓烈。 浓烈到是入骨的实在感。 她不知道能不能轻易相信一个17岁少年的承诺,但她的确好像越来越依赖于他了。 十几分钟过去。 晏孝捷冲完了澡,本想吹好头发再出来,但太饿了,先吃饱了再说。他擦了擦头发,白色的浴巾随意搭在脖间,身上的浅蓝色格纹睡衣,让他看着温柔了许多。 只是刚出来,他听到楼上传来温乔打电话的声音,听上去,她很不耐烦。 他朝楼梯走近了一点,听着。 “我不想见你就是不想见你。” “我为什么要见你。” “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 晏孝捷鲜少见到温乔如此动怒的一面,他眉心一紧,在猜对方是谁。 温乔坐在床沿边,死死的抓着木边,听到对方的滔滔不绝,她烦得只想打住,“我有没有谈恋爱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晏孝捷心底猛地一慌。 他开始听不明白了。 又听见温乔在冷笑:“你朋友见到我和一个男生在一起?你为什么要监视我的生活?” 或许是对方言辞激动,又或许是月经太疼太疲惫,她懒得多说一个字,冷漠的说,“我不想和你解释,我没有谈恋爱。” “……” * 骚晏:卧槽?老子被绿了????? 猜猜电话里的是谁。 同居 56章 晏孝捷本想问个究竟,但看到温乔痛经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出来,他暂时忍下了不痛快,照顾她到安稳入睡。 隔日,温乔精力稍微恢复了些,一般她也就头天最疼,说是想吃点有胃口的早饭,于是,晏孝捷就带她到小区外吃牛面条。 小区高档,连外面的店铺也比其他地方洋气。宽敞干净的店里,他们挑了挨墙的位置,一人一碗葱花牛腩面,还有几碟开胃小菜。 温乔就喜欢吃南方的细面,容易消化,她把不爱吃的牛筋全夹到了晏孝捷的碗里。 她这幅自然又顺手的样,把他看笑了,嚼了一块牛筋后,还是想解决心底那件膈应的事,“昨天晚上你和谁打电话那么生气?” 他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小气,所以语气试着云淡风轻了些。 温乔在回想昨天晚上自己说了什么,她想到了那句“我没有谈恋爱”,想着他应该是因为这句话生气了,不过,她没着急解释,有点想逗他, “哦,一个朋友。” 晏孝捷一怔,眼神立刻冷下。他这个人就是一条直线,脾气也是,一点即燃,刚挑起了几根面又连同筷子一起放下。 温乔手指挽到耳上,拨开了几丝头发,憋着抿出笑容,还吃了一口面,就是没解释。 她竟然有种想惹他发火的恶趣味。 原本晏孝捷是真要炸了,他这人是容易炸,尤其还是在可能被绿这件事上,不过,跟着这种性格沉稳的人呆久了,他也学聪明了。 她不说,他就不问,做一个“大度”的男朋友。 看谁先急。 从吃完早饭到走进二中,晏孝捷没再聊到一句关于昨晚的事,只是拐弯抹角的说了一句:“乔乔,我发现一件事。” 早晨的阳光没有喧嚣气息,静谧又清新,落在成排并不翠绿的高树上,树叶像涂了层金色的光圈。 温乔被阳光裹暖暖和和,“什么事?” 晏孝捷就不爱好好背书包,可能觉得男生单肩背包比较帅气,还爱单手插裤兜里,口气懒散:“你好像从来没有在朋友圈发过我。” “哦,就这件事啊。” 她的语气听上去是在讽刺自己小题大做和矫情,晏孝捷眉一紧,声压低了些,“嗯,就是这件事。” 温乔朝他笑了笑,“我一年都发不了几条朋友圈。” “所以那几条里不能有一条是我?”他急了点。 她怔问,“那我要发什么呢?” 晏孝捷有一万条高调官宣的文案,但知道她肯定不会同意,所以说了一条最简单的,“就发一张我们的合照。” 脸上无怒,但每个字都是不爽和占有欲。 温乔又憋着笑说,“可是我看好多人说,秀恩爱死得快,所以我觉得感情这种事……” 忽然,晏孝捷连走路都烦。 他只是想要一种对等的付出。比如,他能向全世界官宣,那她也要。不管她是不是开玩笑,反正他听着不舒服。 因为太在意,所以连一点玩笑都会当真。 楼梯间和过道里的学生来来往往,有进教室的、去厕所的、还有在栏杆边啃饼的,视野变狭窄,有些密不透风。 就算整个年级都知道她和一个风云人物在一起,但温乔还是不喜欢在学校里太高调,简单道别后就往班里走,但书包带被晏孝捷一勾,又被扯了回来。 他在这个学校已经够有名了,就不怕更有名,温乔差点倾倒在他怀里,及时站稳了脚。趁那波人流刚走,他朝着她耳边吹气,“晚上一起回家啊。” “……” 疯子,真是不害臊的疯子。 看到经过的同学有听到的,温乔脖子红了,又羞又烦,推开他就往班里跑,顺手就把后门关上了。 门刚卡到一半,很快被一只手推开,她以为是晏孝捷,还想骂来着,但是一个成绩垫底的男生着急的跑进来,放下书包就说: “妈的,常姐就在前头站着,你这门关上,是得关死老子。” 温乔愣住,赶紧解释,“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对于这种尖子生,男生没什么话可说。 温乔转身时,看到晏孝捷还站在外面,一直盯着自己,笑得贼坏- 因为第二天是周六,所以温乔想在教室多呆会。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功课落了一部分,尤其是数学。不过,晏孝捷等教室走空后,下楼陪她补习,刚好数学是他的强项。 有两种时候,温乔觉得晏孝捷特别帅。 一,心无旁骛做题时。 二,义无反顾保护自己时。 两张课桌拼在了一起,上周轮座后,温乔就被调到了第一排窗边的位置。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偶尔有风进来,将纸张页面吹乱。 温乔拿橡皮擦压住了作业本的边角,边做题边问,“你今晚还要和我一起住吗?” 不承认恋爱关系就算了,第二天就推开自己。 晏孝捷侧起身,手肘撑在桌上,悠哉的转着笔,“那是我租的房,我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哎。” 温乔叹气声有些大,发丝轻柔得从耳后散下,把脸颊遮住了一半,在安静的教室里,她声音很小:“我看我还是回去住好了。” “为什么?”晏孝捷当真了,很不悦。 她故作委屈,白净的侧脸颊一鼓起,还有坨小奶腮,“因为寄人篱下就会被人欺负。” 知道这小狐狸又在演戏。 晏孝捷啧了几声,用铅笔勾住她的下巴,慢慢把她的脸掰到对着自己,这双杏眼的确一装无辜就惹人怜,随后他将椅子往后一拉,双腿朝她椅子两侧一伸,高大的黑影罩住了她。 “你现在太爱挑事了,你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脸皮的,哪都能干点不是人的事。” “但是我来着月经呢。” 温乔缩着身,撅着嘴,姨妈的确是最好的挡箭牌。她拨开他手中的铅笔,转身继续写题,目光淡淡的: “有时间欺负我,不如研究研究新花样,下次好好伺候我。” “……” 晏孝捷懵了几秒,冷笑出了声。那个冷漠无趣的少女,几个月仿佛换了层皮。他拿起铅笔,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温乔啊,你这脑子里最近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温乔攥紧笔,然后在作业本上写下了一行字,撕下,塞到他手里,也没瞧他。 还玩惊喜。 晏孝捷笑着将皱巴的纸张撑开,见到上面字迹清秀的三个字时,不禁玩味般舔了舔嘴唇,轻轻晃着脑袋坏笑着说, “我们乔乔宝贝,到底是跟我这种人跟久了,讲话是越来越骚了啊。” 温乔只写题,绝不吭气,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纸条在白织灯下忽然有些反光,皱到扭曲的三个字是:“想干你。”- 大概晚上八点多,晏孝捷和温乔才从学校离开。他说要不外面吃点,她说还是有点疲惫,最后俩人决定点外卖,刚好可以窝在地毯上,边看电影边吃。 因为刚刚写的那几个字,晏孝捷一路上都在闹她,她虽然面上挂着烦,但也渐渐开始喜欢上和他在一起的热闹感。 他的话很多,这样显得她每秒都不孤单。 温乔常常想,怎么会有一个男生可以如此极端,能混球到死,但又同时能给人无限希望。 敞亮又勇敢。 “我不想喝粥了,我想吃点辣的。” “你来月经还是注意点,不然晚上又喊疼。” “我喊疼你就让我喊呗。” “乔乔宝贝啊,你能不能稍微心疼一下你的男朋友,你一夜翻几十次身,翻一次我给你盖一次被子,你睡得是香,我4点才睡着。” …… 俩人在路边吵吵闹闹,最后晏孝捷干脆一手揽住温乔,还捂住了她的嘴巴,让她听话点。 小区对面停着一辆黑色奥迪。 隔的距离不远,曾连萍看得清清楚楚,气得手在颤。她一路从学校跟过来,就像看看这混蛋儿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她也想过他和徐蓉的女儿可能是真谈上了,但没想过连日的不归家,竟是因为同居。 * 完犊子,被妈妈发现了。 乔妈也即将上场。 丈母娘 57章 夜里十点,晏家的别墅熄了灯,只留了院子里几盏壁灯。家里少一个男丁,是多了份冷清感。 曾连萍穿着一身丝绸睡衣坐在梳妆镜前擦脸,桌上都是一些名贵的护肤品,四十多的年纪,保养有加,肌肤光洁细腻。 加湿器里添加了些檀木味的精油,适合安眠。她挤了些护手霜,绕着手指涂抹,但心里装着事。 坐在躺椅上看书的晏炳国算是观察入微,将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问,“晚上回来就看你不对劲,怎么了?” 怕她还在怀疑自己出轨,他措辞激烈了点,“我再说一次啊,我外面没人,储物间的丝袜和避孕套都不是我的。有可能是徐蓉藏里面的,听说她私生活向来不简单。” “不是徐蓉。”曾连萍轻轻叹口气。 见她以为自己在狡辩,晏炳国准备再解释最后一次,但她先转过了身,惆怅的说:“是阿晏的。” 气氛滞住了几秒。 晏炳国惊住:“你确定吗?” 脑子里太过混乱,曾连萍稍微捋了会逻辑,说:“这段时间阿晏总是不回来,一开始我相信他是去尹海郡家住,但后来我越想越不对劲,我总认为他可能是谈恋爱了。” “然后呢?”晏炳国表情变严肃。 曾连萍缓了口气,说:“然后我今天就特意去了一趟二中,我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于是……” 她稍停。 “于是什么?”晏炳国有些急,“说。” “于是,”曾连萍撑着腿缓缓地站了起来,“我看到他果然和徐蓉的女儿一起走出来,而且,还一起进了一个小区,看样子,他们是同居了。” 听到同居,晏炳国浓眉紧皱。 曾连萍继续说:“后来,我查了一下他的银行流水,前两天果然刚扣除了一笔小4万的费用,收款方是某个租房的中介公司。” 晏炳国瞬间合上书,手指抓住椅边,盯着地板思索了许久,脸上有怒但并不多。 随后,他望向曾连萍,“你想怎么做?拆散他们?” 曾连萍听笑了,“晏炳国,你觉得你儿子是听话的人吗?他和你一样,越不让他做一件事,他偏偏就要做。” 她将腰带抽紧,走去了衣柜边,腰身依旧纤细,打开衣柜时忽然想起一些陈年旧事,“当年你妈妈,不也极力反对你娶我吗?说你们晏家都是当官的,再往祖上走那都是京城大官,就差说你是皇族后代了。” “你扯这些事干什么?”晏炳国不悦的摘下眼镜,站到了窗户边,双手背在身后望着花园想了会,说:“他们俩的事,你不用插手,我来处理。” 正在收拾明天去聚会的衣物,曾连萍听到这话,可着实不乐意了:“我怎么了?你是觉得我这个妇人,连孩子同居的事都处理不好吗?” 晏炳国一哼,“你这幅恶婆婆的架势,别吓到人家。” “我是恶婆婆?”曾连萍更不悦了,“怎么你以为你这样不吓人?” 他懒得理,拿起睡衣往浴室走,但被曾连萍一手拽住,“我周六日都在郊区泡温泉,你要是找他们谈话,推后几天啊,我得和你一起。” 晏炳国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在只会妨碍我谈话,帮倒忙,这事我说过了,我来处理。” “你要怎么处理?难道纵容他们就这样乱来?要同意温乔?”她没撒手。 晏炳国眉心一皱,气沉丹田的笑道:“温乔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我为什么不能同意她?” 曾连萍没再吭气,她没那么喜欢徐蓉那个女儿,但也称不上讨厌。而且的确除了家境问题,她找不出一个棒打鸳鸯的合理理由。 晏炳国这种对外极具威严的人,私下和妻子偶尔还是有些小情趣的,他瞅着胳膊上的手说,“如果再不松手,那你就进去再和我洗一次。” “你就是老不正经。” 曾连萍立刻撒了手,竟有些羞涩的笑了,“成天就知道指责阿晏混球,你们父子都是一个样。” - 头天晚上,温乔和晏孝捷窝在地毯上,边吃边看电影。最后温乔撒了娇,他就吃这套,取消了粥铺的订单,给她买了一桶串串香解馋,她又一撒娇,他也同意了看自己最讨厌的犯罪悬疑片。 内容讲述的是男主出轨,被女主杀害肢解,用新身份瞒天过海继续生活的故事。 画面过于残暴、惊悚、尸体、血腥…… 晏孝捷几次都挪开了眼,但温乔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在琢磨起犯罪过程。中途女主复仇杀害男主时,她伸了伸纤细的腿,勾住了他的脚踝,跟小猫挠痒似的蹭着。 嗲声嗲气的说了句最狠的话。 “阿晏,你要是出轨,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黑灯瞎火,再配上电影的bgm。 这话简直毛骨悚然。 电影弄得晏孝捷做了一宿噩梦,别看他平日是个张扬、不怕事的混球,但从不敢看恐怖惊悚片。 架很能干,但怕鬼。 他早上一醒,就想抱抱温乔,但摸了摸枕头,腿勾了勾那片区域,发现床上没有人,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时钟,才7点。 晏孝捷下了床,棉质睡衣贴附在胸口处,有些皱,大掌揉搓了一把利落的短发,懒懒散散的下了楼,睡眼惺忪的喊了几声,都没人应。 看到门口鞋柜上的小白鞋不见了,他确定温乔是出了门。 买早饭? 还是私会? 晏孝捷也不知道怎么会有后者这种荒唐的想法,站在门口越想越生气。 突然,密码锁的按键响了几声,门被温乔推开。她裹着件厚毛衣出了门,手里还拎了包子油条之类的早点,边脱鞋边说: “你醒了啊?为什么不多睡会?” 多睡会? 还想和外面的野狗多呆会? 这种奇怪的醋意在晏孝捷脑子里沸腾,而且温乔朝自己走近时,他还闻到了烟味,不像从是店里或者路人身上随便弄上的,呛鼻到应该是和抽烟的人呆了段时间。 温乔跪在地毯上,把包子和蒸饺盒打开,一人一个小碟,“阿晏,要不我们今天去趟宜家吧,我想买点厨具和小东西。” 晏孝捷随口一应,“好。” 听这语气好像兴致不高,温乔边吃包子边说,“你不开心吗?” 没有实质性证据的质疑显得很小气,但不问又会被憋死。晏孝捷指着粉色毛衣说,“你身上为什么有烟味?” 温乔愣了下说,“哦,早餐店里有几个人抽烟啊,可能不小心沾上的吧。” 她还下意识闻了闻袖口,烟味真挺浓。 真是狗都不会信的理由。 晏孝捷占有欲一上头,就变得没道理可讲,行为和言语都冲,两步过去,直接将温乔推倒在地毯上。他长腿一压,跪坐在她身上,按紧她的手腕。 她想张口说话,但看口型,晏孝捷就知道她想说那句:我还流着血呢。所以,他强势的堵回了她的话:“你下面流血,不妨碍我吃上面。” 眼神变得有些凶狠。 他用蛮力扯开了温乔的毛衣扣,她哪里能反抗得了,被这样一个高大身重的男生压着,力量太过悬殊。 毛衣里套了件衬衫,刚从外面回来,衬衫上还有些凉气。晏孝捷将衬衫两下扒开,一双圆挺的白奶晃了晃,看到里面是空的,他一怔,眸子里是怒: “谁允许你出门不穿内衣的?” 温乔委屈起来,“就是下个楼而已,还是早上,没什么人,我外面又不是没穿……” “再有下次我把你胸都啃烂。”他揉着她的奶子警告。 “你就知道吓唬我。”她一喊。 “我吓唬你?”晏孝捷五指揉捏着乳肉,“上次打电话你不承认谈恋爱,今天一大早就溜出去,还骗我只是去买早饭?” 他的力气比平时大了些,温乔舒服中夹了些疼痛的刺激,她出不了声,脸上红晕散开,还有些烧起来。 “啊……啊……”她娇吟着。 知道她今天量少了很多,晏孝捷坐在她身前,将她的腿抬起,架到了自己的手臂间,然后双手不停地揉搓着浑圆雪白的奶子。 他边狠揉边质问:“男的是谁?十二班那个戴眼镜的班长?还是你们班那个叫王文的……” “他叫夏文。”温乔抖着声纠正。 这种时候还要纠正人名。 听着就来火。 晏孝捷朝奶子上一拍,脸色更冷狠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两个人喜欢你,明明知道我们在谈恋爱,还天天对你献殷勤。” 两只手同时捏住乳尖,温乔底下酥到轻轻发颤,反手抓住沙发边,仰起头淫叫了声,但这张小嘴还不忘怼人: “你怎么不说是你这个狗窝老大,当得还不够威风呢,是不是啊,孝哥……” 话音还未落,嘴就被晏孝捷堵上,挑衅只会让他失控,唇齿厮磨一番后,咬住她的下唇,“温乔,你现在很爱造反啊。” 她越来越喜欢和他对着干,“我就造反怎么了。” “行……” 晏孝捷放下她的双腿,挺着腰腹,低眼盯着温乔,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他将裤子褪下,那团鼓物在内裤里裹得很紧,他往前挪了挪膝盖,然后将内裤扒下,性器已经硬起来了些,挺立的上翘着。 胀红的硬物快贴到温乔的鼻尖,她迅速撇开眼,皱起眉:“干嘛啊。” 他挑挑眉,“给我舔会。” “我不要。”温乔在躲。 晏孝捷扶着肉棒,滚热的龟头扫过了她的脸颊,还抵到了她的唇边。 她有些烦,没舔,但这张樱桃小口却往上咬了一口。 “我操。” 当然咬得不重,但龟头和上半部分的茎身有点麻疼。晏孝捷掰起温乔的下巴,轻佻的笑,“乔乔,什么都可以咬,但这里要是咬坏了,谁来满足你呢。” 温乔动了动嘴,准备说出:那就换个男人时,门铃响了。 还有谁知道他们住这里? 突然而来的一阵慌乱。 晏孝捷立刻穿好裤子,温乔也在整理衣物,又把凌乱的头发拨了拨。 见她穿好了衣服,晏孝捷走过去开门,拉开门后,见到是一个陌生女人时,他怔问: “你是谁?” 这位不速之客,身材高挑,全身都是名牌,脖间的丝巾也是上万一条,当然最刺眼的是手上挽着的爱马仕。女人的大衣里套了一条丝绒长裙,一头长卷发,风情却不风骚。 温乔侧过身,看到门口熟悉的身影,穿上拖鞋就冲了过去,不悦的对女人吼:“我是给了你地址,但是你不能不打招呼就来啊。” 女人没出声,只是目光落到了温乔的衬衫上,打量了一番。温乔低眼一看,心惊肉跳,刚刚太混乱,以至于扣子系错了。 此时,晏孝捷看到楼道里多了另一个人影,熟悉到他恐慌,颤着声叫去: “爸。” * 爸爸/公公,丈母娘/妈妈都来了,小俩口还不请进屋坐坐。 *weibo:sissycici 看着就不靠谱 58章 公寓门已经关上了五分钟。 晏孝捷和温乔在里面换衣服。 “我内衣呢。” 裸着上身的温乔慌到找不到内衣,她有个怪习惯,喜欢把内衣压在枕头底下。 晏孝捷从衣柜第叁个收纳盒里抽出了一件白色的递给她,“这玩意压在枕头下,是能辟邪吗?” 温乔一把扯过,根本顾不上回答,紧张到脖子以上都红了,平时随便一系就能系好,此时怎么系都扣不对。 最后还是晏孝捷走过去,替她将双排扣全部扣好,然后取过一件奶黄色的粗棒针毛衣,套进了她身子里,又拿梳子替她整理好了长发。 温乔心底还是抖得不行,咬着唇说:“阿晏,你抱抱我,好不好?” 瞧她一副不敢见家长的样,晏孝捷笑了笑,然后伸开双臂,将她裹进了胸膛里。每次只要被他的气息覆盖住,她就有足够的安全感。 随后,晏孝捷牵着她往楼下走。 温乔边走边担心的说:“阿晏,你要是晚上被打了,你就逃出来,我们去你外婆家,我给你上药。” 晏孝捷斜睨了她一眼,“你能说点好听的吗?” 比起棒打鸳鸯,温乔的确更害怕他被晏父打,她还愣了着:“我真的是在担心你……” “担心也要面对。”这句话,他说得出奇的温柔。 只是,当他想要与温乔十指紧扣时,她似乎在挣脱,惹得他很不满,“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临阵脱逃不认账?” “不是,”温乔埋下脸,还是觉得牵手这个行为不太合适,“就是在家长面前,我们是不是稍微收敛一点。” “收敛?”他眼眉一挑,笑得贼混,“我敢在他们面前和你接吻,你信吗?” 又口出狂言。 但温乔还真怕他这种人胡来。 晏孝捷这个人,的确是天王老子都不怕,被打也不怕,因为这些事横竖都要面对。他毫不犹豫拉开了门,当过道里的光线投射进来的那一刻,温乔根本不敢抬眼。 乔岚和晏炳国一左一右的站着,毫无交流,直到晏炳国听到温乔对着旁边的女人叫了一声“妈”,他才知道这是她的亲生母亲。 “要脱鞋吗?”乔岚仪态端庄又高傲。 刚才温乔已经告诉了自己女人的身份,于是晏孝捷礼貌的招待,“不用,阿姨,您随意进。” 乔岚嗯了声后,自顾自走了进去。 “爸。” 晏孝捷始终要面对最恐怖的人,他知道逃不了一顿打,但还是紧紧牵着温乔,不让她心慌。 一起面对阻碍。 晏炳国穿了件黑色中山装,是老师傅给他量身定制的,称得身型挺拔,精气神十足。他每次浓眉一拧,显得太过威严。 他没说话,双手背在身后走了进去。 “叔叔,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 温乔以为晏父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不发一语,她突然有些摸不着思绪,只能小声问晏孝捷,但晏孝捷也没猜不透父亲的心思。 他摇头轻笑,“鬼知道。” 然后又混账的添了一句,“我就长在他气点上,我就是呼吸他都不爽,随便气不气。” 虽然这话很不中听,但温乔被他逗笑了。 随后,俩人关好门,一起进了屋,双手紧紧牵着,没松开过,默默等两位长辈的审判。 晏炳国随意看了一圈后,便站到了窗户边,他来之前是有话要谈的,但不料碰见了温乔的家长,只能暂时等等。 忽然,温乔想到了什么紧急的事,她松了手,晏孝捷想抓她,“你干嘛去?” 她想给长辈接一杯热茶,这是基本礼仪,但她发现家里竟然没有杯子,拿自己和晏孝捷的待客也很不讲究。 “算了,别忙了,” 晏孝捷走到橱柜边,又牵上了她,带她往边那瞅,“你看他们像能喝下茶的样子吗?” 温乔顺着客厅的光看去,晏炳国和乔岚一个在楼上,一个在楼下,全程互不理睬,都是相当有个性的人。 乔岚在楼上看了一圈后,觉得除了挑高有些低,这房子还算过关。她下了楼,抚了抚裙身,在沙发上坐下,从爱马仕里取出手机,看向晏炳国,说: “晏局长,我订了晚上7点宴珍楼的翡翠包间,您可以带夫人一起来共进晚餐,我们两家可以好好聊一聊。” 她的气势似乎要略胜一筹。 听到在叫自己,晏炳国悄然回过身,虽然对这位穿金戴银的女士印象一般,但还是客气答应了:“好,没问题。” 随后,乔岚又拿起手机走到了晏孝捷面前,“叫你小晏?可以吗?” 晏孝捷礼貌点头,“可以。” 乔岚仔细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年,明明五官出挑到无可挑剔,外在形象能接近满分,但她就是本能的喜欢不上他。 那种不可一世的傲劲和桃花脸的面相,让她并不认为他是一个踏实靠谱的男生。 乔岚说:“把你的微信收款码点开。” “你要干嘛?”温乔有点慌。 晏孝捷则没反应过来。 乔岚一笑,温和里夹杂着些许强势,“别害怕,阿姨不吃人。” 晏孝捷只觉得这话莫名耳熟,不觉瞅了一眼温乔,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于是,他也没再墨迹,打开了收款码。 只见,乔岚给他打过了去4万元,“乔乔和我说了,这间房5500一个月,这里是你付的全部房租,阿姨都转给你。” 晏孝捷:“……” 温乔一惊。 晏孝捷以为最多就是给点“见面礼”,没想到是给自己打房租,他收这个钱只会觉得自己窝囊,“阿姨,温乔是我的女朋友,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乔岚听后一笑,“小晏啊,你挣钱了吗?” 晏孝捷脸色一僵,话被噎了回去。 乔岚拍拍他的肩,“阿姨知道你很喜欢乔乔,想照顾她,但是,等你真的挣钱以后再说。4万也不是一笔小钱,这些都是你父母的血汗钱,阿姨不能让我们乔乔做个不懂事的孩子,况且……” 她像是用炫耀般的语气说完,“阿姨,很有钱。” “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晏孝捷着急解释,“因为上次温乔在家里差点出事,所以我才带她出来住,而且她自己暂时没有能力……” “这个钱,我们不会收的。” 这时,晏炳国走过来,望着这位态度过于傲慢的女士,很不喜欢她,但态度还是很客气,“温乔母亲,这间公寓是我同意我儿子租下的,所以您不必太介意这件事。” “…… ” 而后,晏炳国和乔岚还聊上了,只是彼此的笑容过于虚假。 情况完全出乎意料,温乔和晏孝捷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北,坐立难安。 - 下午,听闻此事后,曾连萍连忙从郊区赶回来,同晏炳国一起去了宴珍楼。都知道这家酒楼很难订,且翡翠厅是最贵的一间,即使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要排队。 曾连萍好奇,温乔突然冒出的亲生母亲是何许人物,如果是阔绰之人,为何让温乔跟着继母过得如此拮据。 他们夫妻最先到。 翡翠厅是中式包间,宽敞明亮,所有的家具几乎都是上等檀木,横梁和屏风是手工雕琢的花纹,雕栏玉砌。 曾连萍换了条墨绿色的旗袍,为了符合这间包间的风格,她特意戴了翡翠。女人之间莫名有一种攀比感,无论年纪多大。 等了十几分钟,她不悦的说:“邀请我们共进晚餐,自己却迟到这么久。” 晏炳国纵使心底也有意见,但还是得大度,“耐心等会,应该快了。” 温乔和晏孝捷是一起到的,晏孝捷说想在楼下抽会烟,她说想去洗手间,所以自己上了楼,但又不敢独自一人面对晏局长和夫人,她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 可能是太紧张,温乔觉得很热,脱了外套,里面是件白毛衣。在越熟的人面前,她才会显出可爱的一面,独自一人在陌生环境时,又成了那个看着不善交际,清清冷冷的模样。 晏孝捷在酒楼门口的雕塑旁,手指夹着烟,给温乔回复信息。他穿着件棒球服、牛仔裤,带着痞气的美式休闲风特别适合他。 乔岚刚到,还是那身精致又略风情的打扮。进去前,她刚好看到了在楼底抽烟的晏孝捷。 这时,恰好有一个长得算漂亮的女生走了过去,捧着手机索要晏孝捷的微信,他只是冷漠随意的瞟了几眼,但女生有些执着,于是他把屏幕亮给她看,她才走开。 在乔岚的角度里,看到的却是晏孝捷给陌生女生亮了二维码,很快,心里又给他扣了几分。 外面风大,乔岚拎着包走得很快。 翡翠在五层,见电梯刚准备合上,乔岚及时按住,电梯门打开后,她看到里面只站了一个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年纪与自己相仿,算是上气宇轩昂,还有些书生气。 电梯门是一面镜子。 乔岚一开始并没有和男人产生任何交集,直到,她见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还挺炙热,她很不舒服的说: “先生,您这样有失礼貌吧?” 男人只笑笑,然后指着她里面的丝绒裙说,“漂亮的裙子不应该沾上过多的猫毛。” 乔岚:“……” 电梯徐徐拉开。 乔岚跟在男人身后走了出去,这一层有四间最好的包间,男人朝着翡翠另一头的包间走去。 不过,她听到温乔热情又激动的叫住了男人。 “邓老师……” * 妈妈的爱情来了。 下章亲家第一次聚餐。 *weibo:sissycici 去美国 59章 乔岚站在一旁,等温乔和口中所谓的“邓老师”聊完后,她才上前问了一嘴男人的信息。温乔只简单说明,邓老师是自己很敬仰的法医。 问完,乔岚便带着温乔往翡翠间里走,但温乔说要等等晏孝捷。 她察觉到了,他们的感情是不错。 “你抽烟怎么抽了这么久?” 温乔都等急了,看到晏孝捷从电梯里出来,立刻贴到他身边,完全忽视了乔岚。 身体最诚实,知道最想依赖谁。 乔岚带头走进翡翠包间,温乔和晏父晏母礼貌的打完招呼后,却很自然在晏孝捷身旁坐下。 餐桌是大圆桌。 乔岚则被冷落在对面。 所有人同时望向温乔。 晏孝捷在桌下牵住她的手,斜着脸小声笑,“你这么想嫁给我?就着急坐晏家的位置?” 一语点醒,温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坐错了位置。想起来,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好像到哪儿,他就是安全感。 因为和乔岚这几年的交集不多,甚至有近两年没见过面。所以就算温乔坐在了她身边,行为举止都过分生疏。 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们中间隔着一道屏障。 包间的音响里放着古典乐,声音不大,很舒适。服务员将菜陆续端上桌,有黑松露烤鸭、鹅肝、鲍鱼汤、雪花牛肉等,做法讲究,摆盘精致。 曾连萍看了看桌上的满汉全席,又望向了对面的乔岚感慨,没想到温乔还有一个这样出手阔绰的母亲,的确是给她撑足了场面。 曾家和晏家都是文化人,她的确是有几分瞧不上暴发户的乔岚,但又不得不承认,更有钱的那一方的确占上风。 乔岚很客气的替晏家二位倒了白葡萄酒,递给晏炳国时还照顾周全的问:“晏局长,平时喝葡萄酒还是白酒呢?” 晏炳国单手拒绝:“今天没带司机,我自己开车来的,所以只能以茶代酒了。” “哦,没事,”乔岚将另一杯递给了曾连萍,“晏夫人可以喝两口吧?葡萄酒度数不高。” 曾连萍礼貌接过,“谢谢。” 时不时会陪晏炳国参加几次正式的饭局,所以仪态举止都很大方得体。 其实这场饭局,温乔是很反感的。倒不是因为害怕要这么早就面对晏孝捷的家人,她也不会临阵脱逃,只是她并不了解乔岚的此行目的。 担心这个“妈妈”会胡来。 乔岚脱了外套,里面是一条黑色丝绒裙,还有刺绣点缀,韵味犹在。 她起了身,“我先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叫乔岚,是温乔的母亲,我和她父亲离婚后,同后来的丈夫一起去了纽约,现在替过世的前夫……” 讲到这,乔岚立刻解释:“这里指的是我再嫁的丈夫,他在今年5月去世。我现在替他经营一家日化品公司。” 她顺手将名片递给了晏家二位。 晏炳国和曾连萍同时愣住,知道徐蓉的老公,也就是温乔的父亲去世了,没想到这位女士再嫁的老公也走了,并且还能捞到一个公司,难怪成天穿金戴银,行为高调。 乔岚客气的笑道:“晏局长和夫人就不必自我介绍了,晏局长很有名的,是清正廉洁的好官。” 晏炳国起身一笑,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轻轻抿了一口葡萄酒后,乔岚坐回了椅子上,看上去在酝酿一些事,片刻后,她声沉而缓的说:“我这一次回来,其实是要带乔乔去美国。” 众人错愕。 温乔眉头锁紧,因为她对这一切全然不知,乔岚只说这次回来是忙公司的事。她向来冷静,但此时却差点不顾场合的同乔岚对峙。 她立刻看向晏孝捷,不知道他是没听见还是不在意,竟然在打游戏。 这让她更来气。 晏炳国看出温乔神色不对,便耐着性子问乔岚,“这件事,是温乔决定的吗?” 乔岚放下酒杯,笑得温柔但语气强势,“是我的决定,但对她来说也是最好的决定。” 温乔很想反抗,但又不允许自己失控,烦得毫无心情吃饭没。她又看了一眼晏孝捷,他竟然很有闲心的在喝墨鱼汤。 她拿起手机就敲着字。 Wendy:【晏孝捷,我妈要带我去美国,你不着急吗?】 像是灵魂互换了。 温乔很焦躁,而晏孝捷相当冷静。 手机在兜里一震,他掏出手机,斜着身子,回着她的微信。 YXJ:【你试试这个墨鱼汤,巨好喝。】 想着总归该安慰自己吧,没想到他居然是让自己喝汤,温乔闹不明白这混蛋的脑子构成。 见她鼓着一张脸,晏孝捷在空碗里盛了满大碗墨鱼汤,然后放倒转盘上,推到了她的眼前。他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挑挑眉,示意让她赶紧喝。 温乔虽然很烦,但还是听话的喝了几口。汤汁入到胃里,舌尖上都是享受,墨鱼味很浓郁,口感顺滑,好连喝了好几口,还笑了。 跟着,她又收到了微信。 YXJ:【你妈就算带你去非洲,老子也要和你结婚。】 温乔噗呲一下笑出声,差点被汤呛到。 突兀的笑声打断了旁边在聊天的家长。 温乔道完歉后立刻埋下头,攥紧手机,大人无聊的聊天进不了她的耳,一直在和晏孝捷发微信。 本来还算是聊得正常,到最后成了表情包斗图,而且越斗越不正经。 温乔看着那张69姿势的动图,以及那行不知廉耻的文字:下次咱俩试试。 她羞得脖子全红了,立刻扣下手机。 “乔乔,你很热吗?” 聊到一半,见温乔身子发烫,乔岚关心了一句。 晏炳国也叫来了服务员,“空调稍微调低一点,这屋里稍微有些热。” “我没事,”温乔紧张的挥挥手,“晏叔叔不用调低,别冷着你们了。” 晏炳国还是执意调低了温度- 这餐饭吃了两个钟头,但都没怎么提到温乔和晏孝捷的事,话题跑偏,三个大人东拉西扯。 晏炳国懂了乔岚的意思,她目的再明朗不过:高考后带走温乔。 而曾连萍万万没想到,棒打鸳鸯的不是自己,而是温乔的母亲。除了太过暴发户,还有一点她不喜欢,这个乔岚话里话总像在讽刺自己的儿子。 饭局结束后,趁乔岚去了洗手间,曾连萍拎着皮包,对晏炳国表达不满:“你看她那态度,还瞧不上我们的儿子?” 骂自己可以,但绝对不能骂宝贝儿子。 晏炳国视线一转,定在了靠墙刷着手机的晏孝捷,那股散漫又痞气的劲,他是真看一眼就烦,双臂一振,“她瞧不上也是有理由的。” 回回胳膊肘向外拐,曾连萍听着就来气。 温乔始终和晏孝捷挨在一起。 说来也奇怪,明明妈妈在这里,她却觉得和他最熟,就想粘着他。 俩人在角落里商量晚上干点什么。晏孝捷露出了色气的表情,温乔抓着他的胳膊打闹。 曾连萍清咳了几声,他们这才安分。 乔岚从洗手间出来,仪态优雅,手上是栀子花护手霜的香味。她走过去问温乔,“你今晚和我住,还是回公寓?” 温乔并不想亲近她,表情很冷漠:“回公寓。” 其实料到了答案,不过乔岚没阻拦,只说了一句:“晚上我还有一个视频会议,我后面再找你。” 她们除了长相相似,其余根本不像一对母女,毫不亲近也无温情,只有疏远。 乔岚和晏家二位也简单说明了理由后,便先行离开了。 一天里发生了过多的事,在场的人脑子里都是浑沌的。 走廊里恢复了安静。 面对晏家的两位家长,温乔站得拘谨,双手双脚都绷得很紧。晏孝捷本想直接带温乔走,但他还是等等晏炳国要如何做。 过了一小会,晏炳国像是仔细斟酌了什么,走到了温乔跟前,竟还面带微笑,问她:“温乔,今晚去我们别墅住,叔叔有话想和你谈,可以吗?” 话音一落。 晏孝捷跨了一大步,高大的身躯直接横档在温乔身前,将她保护在了身后,勇敢的呛了一句,“你有话和我谈,别吓唬她。” 晏炳国仅剩不多的好情绪,被这没礼貌的混小子全毁干净。他怒眉一抬:“你这边,我迟早会收拾,不要急。” 晏孝捷微微有了紧张感,也不敢再无礼。 场面僵化。 温乔虽然不知自己是否能应付自如,但她也做好了面对现实的准备。她用力扒开晏孝捷,但他就是不动一步。 眼见晏炳国马上要动怒,温乔戳了戳晏孝捷的背,小声喊,“晏孝捷,你让一下。” 晏孝捷这才不情愿的退开。他总是想本能的把她推到坏事和难事以外,如果有风浪和阻碍,他要做挺身而出的那一个。 温乔从容的对晏炳国说:“晏叔叔,我也想和你谈谈。” 就是,很喜欢你 60章 为了避免与父母挤在同一个空间里,晏孝捷带温乔打车去的别墅。 他们先到的家。 外面的小道上,树枝摇曳,落叶枯黄。 见晏炳国和曾连萍徐步走来,温乔礼貌的打招呼。从小在充满市井之气的环境里长大,在面对有头有脸的人物时,难免心生压迫感。 晏炳国的态度始终中立,不过曾连萍不同,她好像并不满意温乔。 夫妻俩走到门边。 晏炳国忽略了晏孝捷,含笑对温乔说,“我们去书房谈。” “好。”她点点头。 夜里的院子静谧安逸。初冬了,娇艳的花都经不起寒风的折腾,早不见踪影。 温乔跟在晏炳国在身后,但过于不安的晏孝捷,还是牵住了她的手,顶撞了父亲: “爸,我想和她一起,反正你也要和我谈,为什么不能一起呢?” 晏炳国回头时,眉眼严肃:“我做事,用你教?” 他只要怒起来,家中无人敢反抗。 最后,晏孝捷还是松了手。 屋外只剩下一对母子。 落针可闻。 啪—— 是一记皮包朝背部拍去的响声。 曾连萍下手并不轻,连续朝晏孝捷打了三次。 这几天,她一直在忍,即使她再偏爱自己的儿子,看着他这一系列荒唐的行为,她也忍无可忍。 晏孝捷摸着背,很心虚,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他记得很清楚,从小到大,妈妈就打过自己两次。一次是他闯到卫生局闹,一次是今天。 曾连萍鲜少会发怒: “我上次问你有没有谈恋爱,你说没有,好,我信。你一个月至少有5天不归家,你说去尹海郡那住,好,我也信你。” 她糟糕的情绪窜到了顶点:“如果不是我在杂物间看到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能乱搞成这样。” 知道藏在杂物间的丝袜和避孕套被发现了,晏孝捷没了理直气壮,只能从实招来:“妈,我是骗了你,我跟你道歉,但原本,我也是准备在高考后和你们说这件事的。” 听了,曾连萍笑着摇头:“你再这样没羞没臊的继续胡闹下去,你认为高考后还有心情和我说这些?” 晏孝捷被训斥到没敢抬眼。 “谢老师对你是真的好啊,”曾连萍走近了一步,“如果不是今天下午我和你爸打电话问他,我都不知道这次小测,你的成绩掉了整整52分。” 她真是恨铁不成钢,“你从来没有这么夸张过啊,阿晏。” 晏孝捷再一次哑口无言。 他以前再爱玩,晚上回来也一定会锁起门来,心无旁骛的学习,但这段时间,他的确松懈了很多。 沉默不语。 气氛稍显压抑。 “我不喜欢温乔。” 直到曾连萍说出这句话,晏孝捷才惊醒般抬起头。 她面色很冷:“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拖累我儿子的人,我喜欢不起来。” 晏孝捷呼吸渐急,想反驳却又觉得实属不孝。 曾连萍试着冷静下来: “你可以说我是一个传统甚至封建的妈妈,但我想要的儿媳妇,是知书达理,是温柔贤淑,是懂分寸的,是绝对不会在这个年纪,这个关键时刻,陪你胡来的女孩。” 她根本无法冷静,措辞愈发激烈。 面对母亲的质疑,晏孝捷急到难受,“你看到的那些东西都是我买的,你想到的那件事也是我提出的,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对温乔有偏见。” 性子太急,语气重了点。 曾连萍紧紧盯着他,“这么袒护她?如果我就是不同意你们,你是不是连妈妈都不要了?” 这也是她第一次说出了最不留情面的话。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气氛并没有任何有效缓和。 晏孝捷撇开眼,一个字都答不上来。向来自信的他,却不知如何处理家人对女友的偏见。 曾连萍在上楼前,说:“这次,房给她租了也就租了,从下周开始,我会盯着你的银行流水。” 看出来他想抵抗,所以曾连萍用一记现实又有力的话将他堵了回去。 “钱是我给你的,我有权决定你怎么花,等到你自己挣钱了,你再胡作非为。”- 一楼的书房是中式风,靠墙的书柜高到直到墙顶,里面摆放着各种书籍与名画,整间屋子里都是书卷和木质的香调。 晏炳国和温乔已经谈了一小会,不过他只是在询问一些不痛不痒的事,而温乔知道晏父只是没有进入正题。 直到,晏炳国提到了分数。 温乔心虚的低头,开始紧张。 “你这次成绩是不是也掉了50多分?” 晏炳国果然是要问关于小测的事。 这个“也”字着实用力。 成绩都是公开透明的,虽然这次小测成绩不用家长签字,但肯定瞒不过。 “嗯,是,我们都没有考好。”温乔老实应道。 晏炳国没有怒但也不温和,“我知道你成绩一向不错,高二期末开始还考到了第十名,但这次直接掉到二十名,有想过原因吗?” 温乔双手迭在身前,瑟缩点头:“有。” “是什么呢?”晏炳国像在逼问。 长这么大,温乔都很乖,几乎没有被家长或者老师教育过,像这样被训话还是头一回。进来前,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像是击中了要害,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温乔渐渐抬起头,“这段时间,发生了许多事,有我自己家里的事,也有,”她抿抿唇,“也有因为谈恋爱分了心。” 她不能逃避现实,需要承认这次小测的失利,恋爱分心所占比重最大。 晏炳国沉了口气:“我以为你会找借口,对这件事避而不谈。” 温乔摇摇头:“我不是会找借口的人。” 晏炳国微微露出欣赏的笑容,但仅仅几秒又沉了下去,再看向她的时候,眉眼严肃:“我很理解高中生早恋的行为,但我能不接受。” 字像刀刃般锋利。 温乔只能怔怔的看着他,即使他们隔了一个书桌的距离,但那种威严与凌厉还是对她产生了畏惧感。 木桌上摆着一副棕色茶具,热腾的茶水已煮开,茶叶咕噜在沸水里翻滚。 见小姑娘像被自己吓到了,晏炳国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温乔,喝一口,是很好的龙井。” 温乔小小抿了一口,紧张被茶香味冲淡了一些。晏炳国拍了拍她的肩,说:“叔叔说这些不是因为讨厌你,别误会。叔叔只是想和你说说,你和晏孝捷所面对的实际情况。” 与其说严厉,不如说是语重心长,“还有7个月你们就要高考了。晏孝捷的理想是做一名优秀的医生,你的理想是做一名优秀的法医。正因为你们的理想都很崇高,因此你们要付出比普通学生更多的努力。” 每个字温乔都听进去了,从未有过一个长辈,认真的对自己说过这些话,虽严厉但感慨万分。 晏炳国稍微放松了些,说:“就好比两只鸟,它们在不认识彼此前,都想往远飞,但认识彼此后,它们随意找一棵树,筑了巢。然而有一天,这棵树被风吹倒了,巢散了,它们开始责怪彼此,为什么当初没有远飞。” 温乔捧着茶杯,不发一语。 这则简单的寓言故事,没有一个字在棒打鸳鸯,但字字都比棒打鸳鸯更击人心。 慢慢走回木桌边,晏炳国又煮上了一壶新茶:“我不会拆散你们,”盖上茶壶,他又抬起头,带着平静的笑意望着她:“但如果他只是随意找了一棵树,那我永远都不会接受你。” 书房里静到只有茶水沸腾的声音。 晏炳国让温乔在好好消化刚刚的话。 “晏叔叔。” 忽然,温乔看着他,目光微微钳紧,毫无畏惧的回应道:“你放心,普通的树,我和晏孝捷都看不上。” 晏炳国一怔,脸上又浮起了笑容。 “还有……”温乔欲言又止。 晏炳国问:“还有什么?” …… 话短却有力。 温乔说完后,礼貌道别。直到她关上门,晏炳国都未从她的话里缓过神来,良久后,他才低头在笑。 他觉得,这个姑娘有趣又勇敢- “我爸凶你了吗?” 温乔一推开门,就听到晏孝捷的声音,她摇头。见她情绪还行,他抚了抚她的胳膊说:“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接着,晏孝捷几乎是冲进了书房,这急性子又一次莽撞的顶撞父亲,“你没吓唬温乔吧?” 晏炳国刚喝了口茶,烦得又将杯子重重一放,“你现在已经这么没礼貌的闯进来了?还以下犯上的指责我?” 他对这个儿子向来没有过好脸色。 意识到自己错了,晏孝捷低下头,“对不起,爸。” 晏炳国一手撑在大腿上,上下扫视他,用力哼哧,“就你这混样,还有女生喜欢,还敢当面对我说那样的话,你还真有让我佩服的地方了。” “温、乔?”晏孝捷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惊喜的笑,“她和你说什么了?” 当然,晏炳国并没回答,并将他轰出了书房- 晏孝捷出去后,一直缠着温乔,想让她告诉自己,她对晏炳国说了什么,但她只摇头不说,并也将他轰回了房间。 温乔在一楼的客房过夜,楼上正对着晏孝捷的卧房。她没带睡衣,见屋里也算暖和,在浴室随意洗了洗后,直接裸睡了。 已是夜里十一点多。 别墅显得更冷清。 毕竟一层只有自己,温乔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时,晏孝捷打来了微信视频。 他刚洗完澡,人还在浴室里,没穿上衣,身上只搭了条浴巾,水珠滴在块块分明的腹肌上。 他边刮胡子边笑: “不抱着我睡,睡不着吧?” 温乔窝在被子里,裸着身子,小小一只蜷缩着,不过画面只卡到了脸。一天发生了许多事,压在心底成了心事。 晏孝捷放下刮胡刀,看着镜头里那一团黑影,随手扯了件T恤穿上,边往窗边走边说:“你起来,站去窗边。” “为什么?”温乔一惊。 晏孝捷有些不耐烦,还挺凶:“叫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为什么?” 有时候真拿他没辙。 温乔掀开被子,胡乱的套上毛衣,不长不短,刚好遮住了臀部,两只纤细的腿往窗边挪。 院子里的灯刚好照到窗边,不开灯视线也清晰。见她走到了窗边,晏孝捷又命令。 “闭眼。” “啊?” 听她又发出这种无聊的惊讶,晏孝捷又凶了一次:“叫你闭眼就闭眼。” 温乔乖乖闭上了眼。 只是下一秒,视频通话突然中止了。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视频通话又响了。 温乔睁开眼接通,但画面里的晏孝捷并不在卧室里,她抬起眼,看到窗外高大的人影,吓到手机差点掉地。 咚咚—— 晏孝捷穿着单薄的T恤站在窗外,被夜风吹得脸都冻红了,他左顾右盼的紧张敲窗。 温乔打开窗,他娴熟的从窗外跳进来,像个偷情的老手。 “你翻下来的?”她很不可思议,“为什么不直接下楼?你疯了?” 进了屋后,晏孝捷直往被窝钻,感受到暖意,整个人都舒服了,他懒散的说,“我妈就是熬鹰,今晚也得盯着我的门。” 他指着窗说,“我妈之前想绕着墙种花,搞了几个台阶,我小时候经常这样跳下来,然后翻墙溜出去玩。” 也是明白他为什么成天挨揍了。 皮,太皮了。 温乔刚钻进被窝,就被晏孝捷大手揽进怀里,贴得很紧,本来她还想挣扎,但他的拥抱,的确能让自己安神。 “阿晏……” 温乔突然很想问那句话。 晏孝捷抵在她的头顶,轻声喃:“你想说什么?” 可真要问出这句话,她却有些哽咽,“如果,我们都离开了祁南,你有信心面对异地恋吗?” 明明声音轻如白羽,落在心间却很重。 一寸寸往下压。 但晏孝捷没有半分含糊,“如果我说我能做到,你信吗?” 这就是他最热烈的誓言,向来如此。 温乔笑了,喉咙有点烧疼,应去:“我信。” 随后,晏孝捷将她身子翻了过来,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鬓角,一双凝视的眼神,是极致的情深与坚定。 “你只管飞,我习惯了追在你身后。” 温乔悄悄流了泪,轻轻地啜泣着。 有很多相似的画面在脑海里疯狂打转。 “温乔,我就是看上你了。” “温乔,要不要和我试试?” “温乔,老拒绝我就没劲了。” …… “温乔,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我?” “温乔,一年了,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 …… “温乔,你别和我耗,你耗不过我的,老子就是喜欢你,只喜欢你。” 画面里,那个张扬又不可一世的少年,站在海边,站在校门外,站在巷尾……从夏到冬,从冬到夏,在日复一日的漫长时光里,纠缠着那个一次次拒绝自己的少女。她只看到了他散漫不可信的痞样,却没见过他失意离开的身影。 到底要有多喜欢一个人,才能在一次次被拒绝后,还能勇敢的表达心意呢。 她不知道,因为她从来都是被偏爱的那方。 温乔摸了摸眼前少年的脸颊,沙着声问,“追我这么久,累吗?” 晏孝捷抓住她的手腕,笑着摇头,温柔又笃定,“不累。” “我拒绝你那么多次,还不累?” “嗯。” “为什么?” “因为,我很喜欢你。” * 晏哥:我就是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 情趣包裹 61章 “晏孝捷……” “晏孝捷……” …… 第三次,温乔终于推醒了熟睡的晏孝捷,他睁眼,见天已经亮到刺眼的程度,几乎是惊到弹起。他一看时钟,6点。 “怎么办啊?我刚看阿姨好像在花园里。” 温乔慌乱的穿衣服,早知道昨晚就不聊那么晚了。她很急,“你要跳回去是肯定不行了。” “当然不行,我只会往下跳,不会往上爬。” “……” 晏孝捷在想闹铃怎么没响,拿起手机一看,定的是下午5点,烦得他抓着手机,来回踱步。最后,他干脆直接打开了房门。 “你要从这里出去吗?”温乔紧张。 晏孝捷说完那句:“船到桥头自然直”,然后哐一关门,走了出去。他先绕去了厨房,随便弄了一杯牛奶,晃着身子慢悠悠的上楼。 “还会跳楼,厉害啊。” 从屋外走进来的晏炳国,手里拿了份报纸,盯着那个不安分的背影,“昨晚给我表演了一出,罗密欧与朱丽叶呢。” …… 被戳穿,晏孝捷喉结吞咽了一下,刚抬上楼梯的一只脚又缩了回来。其实也没太害怕,一副看到就看到的随意样。 他正常解释:“我们只是在房里聊了会。” 晏炳国神色冰冷:“你不必和我解释你有多纯情。” 晏孝捷:“……” 这对父子到哪,气氛都僵。 随后,晏炳国让晏孝捷去叫温乔出来吃早餐,他们才分开。 温乔跟在晏孝捷身后走去了餐桌旁,一穿松松软软的毛衣,就显得格外文气乖顺。她看到晏炳国其实不紧张,但她好像感受到了曾连萍对自己的不友好。 晏炳国指着对面的椅子:“坐下吧。” 温乔点头后落座,晏孝捷在她旁边坐下,还特意把椅子往她身边拉了拉,又怕她拘谨不动筷,替她抹了片面包,塞到她手里。 不顾父母的秀甜蜜。 温乔觉得这样很不妥,但无论自己怎么使眼色,晏孝捷都毫不在意。有种,反正都曝光了,刚好能更正大光明谈恋爱的张扬劲。 曾连萍都没眼看,低头喝起粥。 这时温乔看到了家里的新保姆,惊疑的神色引起了晏炳国的注意,他随口说: “徐蓉被我开了,这是新换的阿姨。” 见她更吃惊,晏炳国解释:“你不要多想,和你无关,是我一直都不是很满意她。” “是啊,”晏孝捷想起那件事还是来气,掰着油条说,“能让自己外面的野男人和继女共处一室的人,连做保姆都不够格。” 每次护起人来,他就是那副居高临下的少爷样。 温乔顾及场面,在桌底扯了扯他的衣角,让他闭嘴。他倒也是听话,安静吃起了饭。 这些事略知一二,不过晏炳国没多说,只是对温乔换了一个话题:“温乔,你下周日有空吗?” 其他人惊到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温乔愣着答:“晏叔叔,我有空。” 晏炳国点点头,喝了口粥,不疾不徐的说:“是这样的,下周日呢,省里联合几个警局,在北郊办了一场法医的讲座活动,你可以跟我一起过去。” 过于厚重的惊喜。 温乔起身,鞠躬道谢:“谢谢,晏叔叔。” 晏炳国拿纸巾擦了擦手:“不客气,到时候我让司机去公寓接你。” 一时半会,曾连萍和晏孝捷摸不清状况。 这顿早餐吃了半个小时左右。 温乔陪晏孝捷回房收拾书本和电脑,今天是周日,他们决定找家安静的咖啡店好好补习。 见两个孩子上楼了,曾连萍一路跟着晏炳国进了书房,不满的拽着他,“你什么意思?你怎么老胳膊肘往外拐?” “你是指带温乔去参加讲座这件事?”他不咸不淡。 曾连萍重重的关上门,皱眉低吼,“你昨天晚上到底和温乔聊了什么?”她又一冷笑,“看样子,你是答应她做你儿媳妇了?” 晏炳国一瞪眼,“你会不会扯太远了,他们两个要谈婚论嫁还有好几年。” 她双手挽上胸前,往沙发上一坐,“我不管啊,我心里的理想儿媳妇只有邱里。” “你和邓倩良有问过邱里的意见吗?” 晏炳国一句话就把曾连萍堵死了,“那老周家的儿子,不比我们家这混球好?” 他冲房顶瞪了一眼,然后低下头,愤怒的双臂一震,“也不知道那脑子里每天在想些什么?一天天胡作非为,不务正业。” 一想到那些见不得光的物品,他还有点想笑,“花样倒是挺多。” 曾连萍是听不下去了,起身走出去前,冷冷撇下一句:“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为什么能如此随你。” “还有,”她不满的补道,“你想想,你有多久没有给我夹过菜了。” 晏炳国哑口:“…… ”- 晏孝捷选了一家离公寓不远的咖啡店,刚营业不久,装修很新,白墙灰椅,简约的ins风,树影轻轻荡漾在桌面,人影浅淡。 他坐在最靠窗的桌子上,白毛衣亮到微微刺眼,他埋着头,苦做试卷。的确很久没这样专心致志的学习了。 这次考得最差的竟然是最拿手的数学。好几道题重新翻回去看了一眼,其实都会,就是粗心大意。 他在好好反省。 对面的椅子上是空了许久。 一直在认真刷题,晏孝捷都忘了温乔去外面打了多久电话,再抬头时,她刚走回来。 “你妈说什么?” 晏孝捷递给温乔一块华夫饼,自己边吃边继续写公式。她接过后,咬了一口,没说话,而是给他发去了一条微信。 “你看微信。” 晏孝捷放下华夫饼,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微信置顶的头像,他脸色立刻沉下,急性子说燃就燃: “你问你妈要这4万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收这个钱的。” 料到会这样,但温乔还是执意要给,“阿晏,我不想给你家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晏孝捷就是烦:“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他的脾气有时候的确让温乔有些恼,但是出发点没错,只是想好好照顾自己。 她温和的说:“我当然会想得多,你拿着你爸妈的钱养我,你也想想我的处境啊。” 晏孝捷虽烦但也的确也是实情。他转起笔来,稍微能缓解点心头的烦闷,问去,“那你拿你妈妈的钱,你心里不难受吗?” 知道她们母女关系很紧绷。 温乔拿起笔,翻开物理书,边找页边说,“难受啊,但是她毕竟是我妈,我欠她,总比欠你们家要心安理得。” 想了想,晏孝捷也不再固执,他收下了这4万。见他收了款,温乔拿铅笔指着他的鼻子,“晏孝捷,你一定要给阿姨和叔叔,别自己拿去买名牌了。” 他一把拨开笔,“我有这么爱花钱,这么不孝?” “嗯,”温乔点头,“我虽然不穿名牌,但是我还是认识牌子的,你那些衣服、鞋子,香水,滑板,全都上千。” 晏孝捷被说中到无话可说,但转眼又笑了笑,“没结婚就这么爱管我。” 以为温乔会害羞,没想到她淡淡接上了一句:“以后,钱都得在我兜里。” “……”- 咖啡馆从白光充盈到夜幕低垂。 他们不知不觉在这里学习了一整天,可能是早上吃得太饱,俩人都不饿。做完试卷后,俩人还对这次考试进行了总结,大概有40分是不应该丢的。 他们在想,到底考试前一天发生了什么,能导致彼此犯这种低级错误。 晏孝捷先想到,打了个响指,“我操,我非得揍死尹海郡,前一天他跟我说要辍学去曼谷,那一晚我是真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呢?想到没?”他挑眉问去。 温乔想到了,但只是快速的收拾书本,转移话题,“阿晏,我饿了,我想吃酱排骨。” 看到她脸红了,晏孝捷好奇的抓住她的手腕,“你前一晚做什么了?怎么还脸红了?” 温乔挣扎着就是不说,但晏孝捷死死的扣住手腕,“你越这样,我越好奇,干嘛了你?” “你可不可以别逼我。”她细声嘟囔。 晏孝捷坏笑摇头,“不,我要听。” 左顾右盼了一下,温乔抿抿唇,凑到他的耳边,很小声的说了几句。只见他瞪大了双眼,还比了牛逼的手势,“我乔乔宝贝,真是……” 性欲强,三个字刚要脱口而出,温乔就用手堵住了他的嘴,皱眉求他闭嘴。 晏孝捷掰开她柔软的小手,亲了亲她的手背,说:“但是我好喜欢。” 她羞得提起包就往外跑。 二十分钟后。 晏孝捷和温乔一起溜达着回了公寓,在路上就点好了酱排骨的外卖。刚走进楼里时,管理员说,有两份快递。 晏孝捷走过去一看,是两个小箱子,上面的发货地址是同一个,盒子大小也一样,但是物品上写着:私密。 算了算日期,温乔一惊,慌张的说,“是我买的一些衣物。” 晏孝捷没细想,先搬上去再说。 进了公寓后,晏孝捷将箱子放到了地上,温乔推着他往厕所走,“你先去洗澡。” 他皱眉:“可是我想吃饭。” “你先洗澡。” “我要吃饭。” “你先洗澡。” “我要吃饭。” …… 俩人僵持不下。 晏孝捷觉得不对劲,他干脆蹲下身,拿起旁边的工具刀,朝两个盒子上一划。温乔也没拦,但是没眼看,惴惴不安。直到他拎起两条一样的吊带皮裤,她捂脸尖叫了一声。 这条情趣皮裤已经不能用骚形容。 是赤裸裸的色情。 晏孝捷不知是该气还是该哭,还特意比上身给她看,“你是不是想让我和尹海郡一起去曼谷?去表演色情节目?” 温乔眯着眼从指缝里看去,实物比照片还下流,她伸手碰触了一下遮挡隐私部位的皮革,“质量还行,可以给个好评。” 晏孝捷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你买两条一样的皮裤,是什么意思?怕我撑坏,所以备一条?” “不是,”温乔咬着下唇,不停摆手,“那一条真不是我买的,我发誓,我就买了一条。” “那还有谁会知道我的地址,”刚吼出来,晏孝捷就想到了一个人,拎起另一条冷笑,“有人陪我一起死,也行。” * 另一条是谁买的呢,是谁寄到了晏哥的公寓呢。hhhhhhhhhh 乳交(微h) 62章 温乔本来以为晏孝捷看到这条情趣内裤会怒,没想到他竟然去洗手间试了一次。他走出来时,温乔真是没眼看,直呼让他滚回去。 她脑子里只冒出一句话。 这裤子怎么能如此淫荡。 晏孝捷天生就好玩,喜欢一切新鲜有趣的事物,包括这件事上,他更是配合。 他真来兴趣了,抓着温乔问,“什么时候玩这个?” 她目前的心思好像只有如何把分拔上来,不咸不淡的说道,“等我们都重回前十。” 晏孝捷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把皮裤往地毯上一扔,“没劲,我以为你说等你姨妈走了就玩,下次考试还有一个月。” “你怎么做事这么没耐心啊,”温乔怼回去,“而且,这一个月你就不会和我做了吗?” “当然要做,你姨妈完了,我他妈得干你一晚上。” “哼,可能是我干你一晚上吧。” “你这小嘴皮子怎么这么厉害啊。” “哪有您厉害啊。” …… 俩人就爱抬杠。 还要拼分贝。 晏孝捷气势汹汹的把温乔逼到了玻璃窗边,她的头差点磕到窗栏时,被他的手掌及时撑住。 两张脸越贴越近。 气氛火烧火燎。 温乔竟然仰头闭起了眼,晏孝捷觉得她等吻的模样乖死了,是想吻,但这回他忍住了,还欠得很,凑到唇边说: “昨晚都被你啃死了,亲不动了。” 说完,他就跑上楼了。 温乔边追上去边急,“我昨晚也牺牲了很多啊,算扯平了。” 听到牺牲两个字,晏孝捷在衣柜边不停笑,“乔乔,话这么说就没良心了,只是让你配合了一点,怎么能用牺牲这个词呢。” “用胸帮你撸,这还不够牺牲?”温乔声音稍微大了了点。 晏孝捷指了指房顶,“你声音再大点,整栋楼都知道你帮我乳交了。” …… 昨晚,一开始俩人还在你侬我侬的煽情,但一切从温乔的一个吻开始变得刺激起来。 她原本只想蜻蜓点水一下,没想到越吻越急促,直到成功让他硬了。他憋得慌,可她又不肯口,只能试试了一种新的玩法。 温乔干站在原地没动,就这么盯着晏孝捷,把他的背都盯透了。 “你再盯我,你信不信我再来一次。” 第一声警告没用。 她还在盯。 “ok……” 晏孝捷将取出来的睡衣往椅子上一扔,长腿两步向前,将温乔压到了床上。 “干嘛?” “是你先不听话的。” 温乔只穿了一件毛衣,松松垮垮的,很好脱,没两下就被晏孝捷从胸前褪去了。 他发现,她的内衣真是越来越放得开。 他勾了勾挡在乳晕上的那片薄蕾丝,“我记得第一次在衣柜里吃你奶的时候,你还穿纯棉的,现在就差只贴乳贴了。” 温乔轻轻瞪他,“我喜欢,要你管。” “我不管,”晏孝捷笑着摇头,嘴朝蕾丝上一含,“因为我也喜欢。” 用牙齿的蛮力挑开蕾丝后,他含着白嫩的乳肉,不停地的嘬着,时柔时重,弄得温乔身子打颤。 晏孝捷抬起眼,“就舒服了?” 她没吭气,只闭眼点头。 只要是脸泛起红晕,咬起嘴唇,晏孝捷就知道她一定是舒服得不行。随后,他将内衣扣解开,往下一扯,伺候起了两只雪白的奶子。 他知道她哪里最敏感,吸了几次乳肉上的粉粒后,一声又娇又浪的呻吟冲破了她的喉咙,叫完,还不禁又咬住了手指。 晏孝捷就是受不了她咬手指,太色情了,色情到会让他失去所有理智。 他跪在床上,挺着腰背,脱去了裤子,而这样居高临下的角度,让那根从内裤里掏出的性器,也显得凶得狠。 其实已经见过很多次,但温乔每次看都会害羞和紧张。 晏孝捷跪到了她的胸前,性器不疲软,也没完全硬起来,但已经够壮硕有力。昨晚黑灯瞎火,不像此时白织灯如此明亮,视觉冲击力是昨晚的十倍都不止。 温乔瑟缩得吞咽了一下。 晏孝捷坏笑,“昨晚教过你了,还记得吗?” “嗯。” 简单应了一声后,温乔的双手将自己的胸捧起来,留出了一条狭窄的缝隙。晏孝捷已经按耐不住,将粗胀的肉棒朝缝隙里塞了进去。 肉棒好烫,烫得她的双乳发热,她都不敢睁眼,因为那根过于粗长的肉棒,在她的眼底从自己的乳沟里,进进出出。 一不小心,嘴唇都能碰着。 温乔撇开头,反复做着挤压动作,但时间一久,手臂会酸软。 晏孝捷抵着后牙槽命令:“双手用力,夹紧点。” 温乔掌心往里推,用乳沟去挤压那根烫红的肉棒,摩擦、揉搓着,没几下,便听到晏孝捷仰头闷哼起来。 他感慨,学霸的脑子就是好,连这种事学一遍就会,且还比上次做得更好。 温乔又用了些力,见他闭上了眼,也学着他坏笑,“阿晏,舒服吗?” 晏孝捷喘着重重的粗气,爽欲蔓延在身体里,根本张不了口。 她知道,他很舒服。 气氛淫靡之时,手机响了。 是温乔的。 “没事,不用接。” 正亢奋着,她没空理。 不过,晏孝捷却有了坏主意,他看到来电显示是“夏文”,就是那个明知她有男朋友,还老写情书,老给她买奶茶的二班班长。 晏孝捷伸出手指,按了接通键。 听到电话里夏文的声音,温乔吓到手抖,她想撒手,但手却被他死死压住。他放慢了速度,带动着她的手,上下摩擦。 夏文:“温乔,有打扰到你吗?” 温乔满头细汗,调整呼吸,断断续续的说:“没……有,你有什么事吗?” 电话搁在一旁,夏文自顾自的说着。 晏孝捷太坏了,那副痞样就是欠揍,他低头盯着温乔,根本没给她喘息的空间,四只手一起摩搓着肉棒。 她都快意识混乱了,气息稍微紊乱了些,“夏……文……你说什么?” 她拼命咬唇,不想让夏文听出端倪。 夏文愣了下,接着说: “哦,是这样的,韩老师回国了,打电话问我,明天晚上有没有空去她家吃饭,也让我问问你。” 温乔困难的说:“还有别人去吗?” 夏文:“你是不是觉得只有我们两个不太好啊,是不是怕晏孝捷生气啊?” 晏孝捷低哼,翻了白眼。 温乔又一次调整呼吸:“也不是,只是想说人多热闹点……”但一句话要分几次才能说完,“如果只有你也没问题,我也很想见韩老师。” 夏文说了一句“好”后就挂断了。 行啊。 竟然答应了。 晏孝捷更来火,直接掰开温乔的手,乳沟被摩擦到通红一片,乳肉间还沾些许白色的粘稠物。 淫荡得没眼看。 已经完全硬起的肉棒,更是凶悍,晏孝捷扶着茎身,用硕红的龟头拍了拍奶子。 温乔憋着叫,有爽欲也微微发疼。 肉棒拍打奶子的力气愈发的狠,直到他用龟头狠狠的朝乳头重重压戳了几下,她忍不住放声淫叫。 “疼……” “疼……” 晏孝捷这会是真憋不住醋劲了,“孤男寡女,晚上下课一起去老师家,怎么?是想跟他有点什么吗?” 或许是此时脑子充了血,他脾气有点过火。 “你是不是有病啊。”温乔吼。 就是越想越来气,气到不受控制,晏孝捷俯下身,手掌揉搓着她的奶子,玩奶的技术也是愈发熟练,隔几秒就用拇指拨一拨乳肉。 温乔全身都沸腾了起来,一股酥麻又酸软的电流钻进骨缝里。 是疼,但的确快感也很强烈。 俩人都要到兴奋顶点了。 晏孝捷一手撸着肉棒,另一只手揉搓着已经微微红肿的奶子,还是一掌将两只奶子并拢,随后摊开掌心,大力的揉搓。 他灵活娴熟到惊人。 在最兴奋之时,温乔脑子里冒出了过于情色的邪念,如果没来月经,真想狠狠的被他操。 晏孝捷快速撸了几十下后,浓稠的津液射了出来,几乎都射在了她的双乳上,还有几滴不小心带到了她的唇边。 温乔根本起不来,不停地喘息,白嫩的胸口的津液和细密的汗混在一起,太过色情。 这几个来回,虽然没真做,晏孝捷也是彻底舒爽了,只是胸口的气焰还在,他线条匀称又结实的手臂朝她两侧一撑,滚烫的气息覆在她脸上。 “下次,老子一定要射你口里。” * 乔妹:下次,我一定拿皮鞭狠狠扇你!! *weibo:sissycici 湿卷(h) 63章 晏孝捷和温乔定好了,下次月考冲进前十,他们就玩情趣内裤play。不过,他贼得很,之前的赌约牢记在心。 几个月前的赌约是:如果她考赢,可以随便玩自己,但是如果他考赢了,那她必须当着自己的面自慰。 晏孝捷说,已经提前给了福利,自慰这个不能耍赖。温乔还真耍了点赖,说他考赢自己的几率太大了。他想了想,于是把规则定为,分数差。 如果他们的分数差小于20分,那么她就算赢。 她同意了。 这几天,他们在学校都没碰着面,早自习、午休、晚自习都是各自学各自的,互不干涉。 温乔可不想在混蛋面前自慰。 可晏孝捷非常想看。 - 周五,晚上。 晏孝捷和温乔一起回家,一路上都在聊些有的没的。只是路过便利店的时候,温乔喊了他一声,问他,还有避孕套吗,他散漫的说,丢别墅里忘拿了。 温乔让他去买一盒,他却晃着身子笑,说:“在月考前,我决定禁欲,好好复习。” “……” A.sea公寓。 温乔先洗的澡,晏孝捷洗完出来,看到她竟穿着一条藕粉色吊带睡衣在做试卷,外面就套了件白色针织衫,开了空调,倒是不冷。 穿得这么骚,是读书还是勾引人? 晏孝捷走近了点,发现她胸前的蕾丝都透到能见着乳晕。他胡乱擦了把头发,把毛巾随意搭在脖间,倒了杯水,然后坐在她旁边,镇定自若的学习。 见他无动于衷,温乔假装扇扇风,“阿晏,你空调开了多少度啊,好热啊。” 说着说着,她还不经意的把针织衫一脱,慵懒的掉落了一半,藕粉色称得肌肤更雪白。 晏孝捷当然知道她想干嘛,不过他不想让她这么快得逞,拿起空调遥控器说,“30度,是有点高了,我调到26,你把衣服穿起来,别冻着。” 调完后,他真埋头做起了试卷。 见他还是没上钩,温乔有点气着了,“晏孝捷。” 他随口应:“在。” 温乔扯扯他的T恤,像是主动索要,“一次,就一次,好不好?” 他没抬头,圆珠笔不停地在草稿纸上写写划划,“不好,费精子也费精力。” 大姨妈走后,温乔的欲望就特别强,确切的说是,自从她习惯做爱这件事后,时不时就想要,好像有些上瘾。 她眨了眨眼,“十分钟,好不好?不耽误。” 晏孝捷放下笔,托着下巴,盯着她,“十分钟?我自己撸都不止十分钟。” 温乔轻轻瞪了他一眼,也不知哪来的燥热劲和力气,直接将他推倒在沙发边,他的背磕到了缝隙里的钢筋,还挺疼。 太猛了。 这是晏孝捷此时唯一的话。 纤细嫩白的长腿一跨,温乔直接跪坐到了他的腿上,温热的胸碰着他的鼻尖。好香,像是牛奶的香味,他真他妈想一口嘬进去。 她撩起裙边,手指轻轻勾上内裤,将白色的小内裤脱了下去。少女轻盈曼妙的身子向上一伏,背部线条玲珑又柔软,臀部像水蜜桃似的,微微一扭,声音轻柔到勾魂: “阿晏……” “我想要……” 真是要了命的难受。 晏孝捷下面立刻勃起,很胀,都能感受到筋脉的跳动。可伸手去掏性器的是温乔,还替他脱下了裤子,连同灰白色的内裤,一起褪到了大腿下。 他拍了拍温乔嫩得出水的脸蛋,笑了笑,“最近是又看了几部a片?怎么又学骚了一点。” 她没回这句,而是低眼,害羞的指着底下翘起的性器,说,“又变大了。” 晏孝捷仰起头,语气更欠,“那你想要它更大一点吗?” 温乔笑着一嗯,没敢瞅他。 他抓住温乔的手,小手刚涂过身体乳,更嫩更滑了,“那你自己摸,摸到你觉得够了就松手。” 她其实摸过很多次,但每次握住上下套弄时,过于粗硬的肉棒,还是会让她产生一种紧张感,底下会跟着一紧,怕疼。 大概反复套弄了几十下,温乔的手都酸了,她低眼看到晏孝捷像是舒服的吞咽了几下,她每回都觉得,他的喉结实在太性感了。 没忍住,她朝锋利突出的喉结上亲去,但下秒,她的嘴就被晏孝捷堵上了,香津在彼此湿热的口腔里绞缠,俩人的吻技也越渐娴熟。 “嗯……嗯……” 已经分不清是谁的闷哼。 色欲交织。 温乔的手掌热得发疼,肉棒已经粗硬到她握不住,嘴里喃喃的哼着,“够大了。” 晏孝捷让她松手,抽了几张纸,替她擦拭掉了掌心的淫液。他在想避孕套放哪了,这时,她指了指木桌,“抽屉里有。” 他睁大了眼,不可置信,“你什么时候放的?怎么放这了?” 温乔的下面贴上了那根滚烫的硬物,些许困难的说,“餐厅里、浴室里都放了。” 晏孝捷笑笑,随后从抽屉里取出避孕套,发现温乔想躲,又把她的下巴拧过来,“看着我戴,好好学,下次你来。” 她冒出一个调皮的邪念,现在让她来,她也会。 避孕套套入了那根粗大的肉棒上,买的是超薄的,所以茎身上的血管突出得明显,尤其是龟头,硕大发亮。 晏孝捷这张嘴就老爱烦人,“喜欢吗?” 温乔含羞点头,“嗯。” “自己把鸡巴塞进去。” “嗯。” 女上这个姿势,温乔试过几次了,但她还是兴奋又紧张,她扶住性器时,还用食指轻轻刮了刮龟头顶部,只听到晏孝捷低哼出:操。 “啊……” 随着她的略带疼痛的叫喊声,粗胀的鸡巴直接戳进了她的穴里。 刚开始,温乔稍稍有些不敢都动,因为一动就疼。不过她基本掌握了自己的承受度,缓了一小会,开始扭动起屁股。 晏孝捷两掌朝屁股的软肉一拍,跟波浪似的,荡了荡,“都没前戏,里面就这么湿?” 温乔不出声,却很羞涩。 “洗澡的时候是不是自己抠过?” “抠到痒了?” “想要被鸡巴操了,是吗?” 晏孝捷的骚话不分场合,做爱的时候更是下流,温乔陡然一烦,“晏孝捷!” “好,我闭嘴。” 晏孝捷很乖,说不说就不说,但身体力行的配合起来。见她这龟速,他急性子根本按耐不住,也没给她准备,双手环住她的腰背,直接腰腹一挺,肉棒狠狠的戳到了花心。 温乔一下就被捅哭了,很委屈,“你要动,你怎么不说啊。” 他又用蛮力向上一顶,“乔乔宝贝,是你让我闭嘴的。” 客厅太安静,只有皮肉撞击声和洞穴里的汩汩水声穿透在两层楼里,随着力度变大,频率加快,声音约发淫靡。 十分钟不可能完事。 半个小时里,他们换了好几个姿势。 最后,还是晏孝捷欺压在了温乔的身上,每次都是越做越凶狠,眉目间毫无温柔。 温乔已被撞到魂飞魄散,眼角都是泪痕,吊带早已落到了腰间。她一手抓着沙发边,一手抓着木桌边,呈大字躺在地毯上,雪白的奶子像又被蹂躏过一番,很红,还有点肿。 晏孝捷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布满水光和淫液的鸡巴,一次次在被撑开的穴里捅进捅出。 温乔被撞到又开始浪叫起来。 他处于极致的亢奋中,弓起背,撑在地毯上的双臂全是汗水,又是近百下的抽插后,随着桌上的几张卷子落到地毯上,他们同时到了沸点。 晏孝捷胸腹的沟壑上都是汗,还有重重的起伏。他拔出来后,又把温乔抱到了沙发上,让她的腿朝自己摆成了m字,稀疏的阴毛上沾了些淫液,穴口边也是,甚至还有一些在往外流。 她太害羞了,根本不敢看,也知道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啊……啊……” “轻点……你轻点……” 温乔的叫喊不被理会,晏孝捷自顾自的勾着手指朝里疯狂的捅,再抽出时,里面泄出了一大股水,全溅在了地毯上。 还有,两张试卷上。 “怎么办啊,试卷湿了!” 温乔气得绣花拳头直打晏孝捷,他捡起地上的英语试卷,被淫水溅湿过的一角,干了后就硬了。 他嫌弃的拎着试卷,啧了几声,笑得贼混, “我们乔乔,可真色情。” …… - 周五喂饱了彼此后,周六一天他们的确很规矩,心无旁骛的学习,甚至学习到了凌晨。 周日。 温乔上午10点准时在楼下等晏炳国。见她因为紧张连早饭都没吃几口,晏孝捷觉得过分夸张。 他穿了件浅蓝色的牛仔棉服,不犯浑的时候,倒能看出几分文气的俊美。他靠在马路边的树边,瞅着她,“不就是个讲座嘛,至于嘛。” 温乔眼都没带看他,“你不懂,我懒得和你说。” 床上喊得多浪,床下就有多不认账。 晏孝捷腰背一挺直,直逼到她身前,身高差了二十公分,还是很具有压迫感。她一不听话,他就爱掰她下巴,凶她,“温乔,你别把我惹急了。” 温乔穿过他的身躯看去,礼貌的叫了一声:“晏叔叔好。” “拿我爸吓唬我?” 晏孝捷根本不吃这套,手指越捏越紧,她疼得直叫嚷,“你怎么这么不温柔啊。” 被她的夸张吓到,晏孝捷直接松了手。他想,自己也没用多大力啊,怎么就要哭了。 “你就是这么谈恋爱的?” 背后传起熟悉的声音,浑厚又严肃。 晏孝捷立刻回头,还真是晏炳国,看上去站了一会,原来温乔没骗人。 晏炳国高声训斥:“对女孩子动手动脚,一点规矩都没有。” “不是,爸,我们闹着玩呢。” 晏孝捷慌乱解释,他朝温乔挤眉弄眼,让她帮忙说两句,不过,她根本没理。 黑色奥迪车停在了后面。 晏炳国转眼看着温乔,是截然不同的态度,笑得算温和,“温乔,跟我上车吧。” “好。”她点头。 温乔乖乖跟在晏炳国身后,而晏孝捷则总是痞得没边际,双手插兜里,走起路来,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司机打开了后座的车门,晏炳国让温乔坐进去后,看到晏孝捷也准备坐进去,他一手拦住:“你跟过来干什么?我今天只带温乔过去。” 晏孝捷听笑了,“爸,我是你儿子,我为什么不能跟你过去?” “没这个必要,”晏炳国拒绝后,让司机关门,然后再对他说,“如果你想去,自己打车。” 晏孝捷:“……” 我操。 不受父亲的待见虽然是常事,但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晏孝捷实在太丢面子了。 火气直窜。 他掏出手机,打开app,刚输入完目的地,身旁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声。 “小晏,你上我的车,我带你过去。” 晏孝捷转过头,一个穿着高调却也不失气质的女人。温乔的母亲,乔岚。 陆成郁 64章 晏孝捷跟着乔岚上了她的宝马,她这人做什么都不低调,这辆宝马也价值不菲。她脱了风衣随手扔到了后座,然后启动了车。 他向来识货,乔岚全身都是Burberry,脖间的丝巾是Hermès,香水也是,但最刺眼的是手上的鸽子蛋钻戒,大概近百万。 乔岚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的钻戒看,说,“这是我前夫买的,”又补了一句,“不是温乔的爸爸。” 晏孝捷觉得还挺好笑,结婚次数多,次次还都要解释一次。 像晏孝捷这种开朗的人,他向来没有熟不熟一说,到哪都容易合群,和谁都不怕聊不上话,即使对面是长辈。 乔岚是有话要说,“小晏啊。” “乔阿姨,您说。”晏孝捷很有礼貌。 乔岚开着车,目视前方,“你谈过几次恋爱啊?” “一次,”晏孝捷怕误会,又立刻解释,“我指的就是这一次。” “哦,是吗?”乔岚有些不信,“你家境这么好,长得也帅气,追你的女孩应该很多吧?” “是挺多。”晏孝捷倒是毫不谦虚。 乔岚:“……” “但我只喜欢温乔。”晏孝捷在这件事上从不马虎,态度坚定。 看着这张扬肆意的小屁孩,乔岚摇头一笑,又问,“你喜欢她什么?” “哪都喜欢。” 晏孝捷双手挽在胸前,扬眉昂头,望着车窗外,答这种问题,他从来想都不带想。 从A.sea公寓开去北郊并不近,外加周日都是开车去郊区玩的人,路况不佳,有些堵车。 每次停车,乔岚总得找些话说。 前面的聊天还算轻松和谐,直到她问道:“听说,你在学校还挺有势力?” 晏孝捷一怔,“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他能感觉出来乔岚对自己并不是很喜欢,也知道叫自己上车一定别有目的。 乔岚让他放轻松,“没事,阿姨就是听说你在二中有一些很另类的朋友,好像上次还因为打架被通报批评了。” 终于谈到了重点。 不过关于打架这件事,晏孝捷不知该怎么说,他只能暂时粗浅的应道:“那次打架,事出有因,不过动手的确是我不对。” 乔岚虽然在笑,但显然对回答不满意。她就是这样的人,皮面上总是笑脸相迎,但心底藏针。 接下来很长的时间里,谁也没再开腔。 直到,晏孝捷看到了车前放了一瓶白色的药,他有些惊讶的问,“乔阿姨,你心脏不舒服吗?” 乔岚稍愣:“你怎么知道?” 他指着上面的药瓶说,“普罗帕酮是治心律不齐的。” 乔岚想起温乔说过,晏孝捷的理想是做一名心胸外科医生。可能是想着事,转弯时,她差点走了点神,一转方向盘,丝绸的长袖滑到了手肘处。 晏孝捷无意间看到了手臂上的疤痕,像是有三条,深浅不一,像旧伤。 察觉到有目光盯在自己的手臂上,乔岚慌张的将袖子往下扯,继续镇定的开车- 祁南警察学院每年都会联合南城刑警支队举办一次“法医大讲堂”。到场的都是省市级的大领导,以及物证鉴证中心的法医代表。晏炳国作为卫生局的局长,每年都会莅临现场。 因为天气格外好,所以活动从室内搬到了户外。警察学院包了一片连湖的草地,在正中间搭建了演讲台。 穿着相似的几个市领导围成一圈,热情攀谈,晏炳国是里面最位高权重的,自然以他为中心。 旁边时不时有几个警校的学生来回穿梭在忙活。 热闹但不吵闹。 看着英姿飒爽的警校生,温乔开始期待起自己的警校生活。数数日子,也不远了,还有不到7个月,她就要奔赴崭新的未来。 头顶刚好有群鸟飞过,在广阔的蓝天里,扑腾的拍着翅膀,又渐渐飞远,自由而壮阔。 她看着蓝天,心生感慨。 “温乔……” 混进人群里的男人声,很洪亮。 温乔回过身,却同时看到了三个人。 一个是晏孝捷,一个是乔岚,还有叫自己的邓兆良。 乔岚踏着高跟鞋,时髦得和这些格格不入。她上前打断了两人的聊天,朝温乔唠叨了两句:“体寒还穿这么薄的牛仔裤,不知道湖边风大嘛。” 说着,她往温乔的手里塞了一个迷你暖宝宝,“拿着,能暖几个小时,我在外面呆会,结束了我带你去吃饭。” 她像是在努力当一个称职的妈妈,但温乔并不领情,收下暖宝宝后,拒绝了她:“晚上和晏叔叔定好了,去他家吃饭,我改天约你。” 最后一句生疏到连朋友都不如。 哪像女儿对妈妈该有的态度。 不想让场面尴尬,乔岚只能先走了。 邓兆良一眼就认出了女人,手里抱着演讲资料,好奇的问温乔:“你妈妈?” “嗯。”她点头。 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不是正常的母女关系。邓兆良没多在意,只是挥手叫来了不远处的警校学生。 “成郁……” 温乔扭头。 顺着浅浅的金色光影望过去,一个穿着黑色挡风夹克男生小跑了过来。男生很高,身材不瘦不壮,剑眉星目,整个人透着股英姿勃发的劲。 邓兆良先简单介绍:“他叫陆成郁,祁南警校法医系的优秀生。”他反过来介绍,“这是温乔,祁南二中的尖子生,理想是做一名法医。” “你好,邓老师过奖了,正常在校生而已。” 陆成郁礼貌又谦逊。 “你好。” 温乔看着清冷不易接近,但笑起来,却柔和舒适。不过听他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邓兆良又顺便介绍了一嘴,“成郁是北京人,高分考到的祁南警校。” 陆成郁笑笑,“因为邓老师是我的偶像,我特意为他考到了祁南,想日后和老师一起共事。” 温乔只能笑着点头,不善交际的她,的确在初次见面时总会显得有些拘谨。 邓兆良看了一眼手表,然后拍拍陆成郁的肩说,“你给温乔安排一个最前面的位置。” “好的,没问题。”陆成郁答。 说完,邓兆良被晏炳国一袭人叫走了。 陆成郁已经二十三岁,他站在温乔面前更像是一个大哥哥,沉着稳健。 他指向前面的位置,说:“我带你去前面的座位?” 直到这一刻,温乔才想起来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她礼貌的对陆成郁说:“我有点事,我一会过去,可以吗?” 陆成郁笑着点头,“可以,一会过来找我就行。” “好,谢谢你。” 陆成郁走了。 温乔转过身,隔着一段稍远的距离,她也能感受到晏孝捷此时的怒气,因为他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根本藏不住。 她抱着暖宝宝缓步走了过去,说:“阿晏,对不起啊,刚刚和邓老师聊了会。” 晏孝捷眼里根本不存在什么邓兆良,只有那个警校生。 他想装都装不出好情绪,“是不是我没有跟过来,你就和他走了?” 听到这样唐突又不讲道理的话,温乔都气笑了,“他只是帮邓老师找位置的学生而已,你想到哪去了?” 晏孝捷火气直窜,语气厉了一些:“我只知道我在这里站了快二十分钟。” 知道他从出门就被自己父亲冷落,丢了面子,心里肯定不好受,所以温乔也不想和他吵架,笑得很柔,还牵住他的手,“你别生气了,我们一起听讲座,好不好?” “听讲座?”晏孝捷的手心像是没什么温度,冷笑道,“我只是一个跟过来的人,哪里有我的位置。” 温乔紧怔。 随后,晏孝捷松开了她的手,双眸冷淡到极致,“我出去呆会,你完事了给我打电话。” 甚至都没有等她一句“好”,直接转身离开。 脚步重且急。 头也没回。 温乔站在原地盯着那个消失在光影里的少年,心猛地往下沉。这一次,他像是真的生气了。 * 真正的男二出场,贯穿全文。 草莓糖 65章 温乔只能暂时目送走晏孝捷。 她想,他的脾气向来都直来直去,估计一会讲座结束气也就消了。 见温乔走去第一排,晏炳国在路中间叫住了她:“温乔,你的位置在第三排。” 她刚准备解释,陆成郁恰巧路过,嗓音低沉舒缓:“您好,晏局长,是邓老师让我给这位同学安排到了第一排。” 听到是老友邓兆良的安排,晏炳国也没再多问。 讲座即将开始,到场嘉宾纷纷落座。 第一个演讲的法医是邓兆良,不到四十岁能取得现有的成就,闻名遐迩,的确是祁南的骄傲。他正在分享个人对法医工作的认识,及自身多年的心得体会。 他为人随和,所以,这些枯燥的学术稿子,被他偶尔的幽默调剂一下,现场氛围也轻松不少。 正当温乔满脸崇拜的听着时,陆成郁弓着背悄悄走过来,指着她旁边的座位,小声说:“我坐这,可以吗?” 她不敢出声,只拘谨点点头。 晏炳国坐在第三排,原本望向演讲台的目光,像看到了什么,瞬间移到了前方的两只背影上。 陆成郁时不时会和温乔聊几句,虽然保持了一定距离,但有几次他偷看温乔的小细节,还是扫入了晏炳国眼底。 三位法医上台演讲完毕后,已过中午。 现场又是一片官腔的攀谈声。 晏孝捷像人间蒸发了般,一直没回信息,温乔盯着对话框里一长条的绿色,也闹了点情绪,觉得这次他是有些蛮不讲理了。 温乔背上包就想去外面找晏孝捷,但不料,被邓兆良叫住,他迎着笑缓步走来,热情的同她与陆成郁聊了会。 不过没聊多久,邓兆良有事先走了。 陆成郁起身收拾资料时,顺口对温乔说,“对了,我们系会给这次参加讲座的人,赠送一些法医学的书籍,以及邓老师未公开的讲座合集,你加我微信,我后面联系你。” 他同人交谈,总是自然舒服,没什么攻击性。 不过,温乔攥着手机犹豫了。 “是不方便吗?”陆成郁怕她尴尬。 温乔想了想,然后将微信二维码点开,笑容大方:“没有。” “那后面我联系你。” “好的,谢谢。” 温乔并没有想太多,因为平时在外面办一些业务,也会加一些男男女女的微信。 可偏偏这一幕让晏孝捷看到了,他站在刚刚分别的位置,怒视着眼前的两个人,情绪都写在脸上,胸口的气焰仿佛在疯狂颠簸。 看到晏孝捷,温乔立刻跑了过去,走近一看,她吓到了,他像刚刚打过架,左脸淤青,嘴角也破了皮,有血印。 她很紧张:“你干什么去了?怎么都是伤啊?” 只是晏孝捷无心答,目光始终锁在陆成郁身上,刚刚打架未消下的气,又拧成一团,拳头鼓起。陆成郁只是朝他温和有礼的笑了笑。面对一个成熟稳健的男人,他的确显得像一个顽劣幼稚的小孩。 突然,温乔的视线里出现了久违的人影,章为盛。她联想到了一些事,直到他走过来,她明了了。 章为盛像被按在地上揍过一顿,白色的棉衣上都是泥,脸上的伤更重。在外人面前,他总是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 “好久不见啊,温乔。”他像是在和老友打招呼,还伸出了手。 人模狗样的畜生。 连他嘴角扯起的笑,温乔都嫌恶心,更别提要握他的手。 声音太刺耳,晏孝捷立刻转过身,一掌拍开章为盛的手,竖起手指警告他: “滚。” 怕晏孝捷又惹事,温乔用力扯回他的身子。 那头,晏炳国和章为盛的父亲章旭谈完话后,怒气冲冲的走过来,脚步声很重,他指着晏孝捷:“和章为盛道歉!” 三番两次和局里同事的儿子较劲,他只觉得这个难管教的混球,在外让自己丢尽了脸面。 晏孝捷咬紧牙关,就不说。 “道歉!”晏炳国再次厉声命令。 晏孝捷不但不道歉,还高傲的扬起下颌,看章为盛的眼神就像在看垃圾。 道歉?他只想朝这垃圾身上吐口痰。 眼见晏炳国像要动手了,温乔横到晏孝捷身前,替他诚恳的向章为盛道歉,“对不起。” 章为盛露出伪善的笑:“别这样。”他还替晏孝捷求起情,“晏叔叔,我们就是闹着玩呢,没事的,别怪他。” 跟这种会装善的烂人比,急脾气的晏孝捷的确吃亏。他他妈想动手再揍这垃圾一次,但温乔及时拉住了他,死死拽着,不让他动。 角落有些混乱。 无人知晓方才发生了什么。 外头走来的女人呼呼带风,但每一步都带怒,乔岚似乎是知情人,她将温乔扯去一边,眉目严肃:“明天晚点,我去公寓接你。” “有什么事吗?”温乔很冷淡。 乔岚的语气不容置喙:“明天见。” 温乔迟疑了片刻,点点头,“好。”- 最后,晏炳国与其说是给了晏孝捷面子,暂时放过了他,不如说是让自己在众人面前留点面。他独自坐在前面的奥迪里,后面紧跟着的出租车里是晏孝捷和温乔。 知道到家后逃不过一顿打,晏孝捷松松垮垮的坐在后座,脸色很冷淡,面对温乔的质问,他一概避重就轻。 她不确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一定是章为盛狠狠刺激到了他。 周末回市区的路况异常顺利。 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先后进了别墅。 没了外人,晏炳国的脸色越来越差。 曾连萍一眼就明了发生了何事,支开了家中的阿姨后,挽上他的胳膊:“怎么了?阿晏又惹祸了?” 晏孝捷没半点害怕,反而还冲进杂物间,将皮鞭取了出来,递给了晏炳国。 “打吧。” 他想,横竖都是死,早死早超生。 就是这种不知悔改的恶劣态度,让晏炳国更来火,他扯过皮鞭,指着晏孝捷,声音极重:“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为什么要打章为盛?” 以为他至少能解释个一两句,没想到晏孝捷只痞模痞样的冒出三个字:“他欠揍。” 啪—— 一皮鞭朝晏孝捷的腿上挥去。他忍住疼,命令一旁的温乔:“转过去。” 温乔像被吓到了,双腿失去了挪动的能力。 “别看,转过去。”晏孝捷一吼。 这是晏家的事,作为外人,温乔的确没权利干涉,她只能听话的转了过去。很快,她便听到了皮鞭挥落的声音。 很重,重到她心抖到眼底不觉涌出了泪水。 每次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儿子,晏炳国就会失去理智,怒目切齿,“赶紧考出去,离我越远越好。” 晏孝捷双手抓着桌角,木桌都跟着微晃,隔着外套,他的背都被抽到像火烧。以前他被打,会幻想和温乔水乳交融,但现在人就在自己身边,他好像更不怕疼了。 因为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所以曾连萍都不知如何劝阻怒火中烧的丈夫。 宽敞明亮的客厅里,震耳的皮鞭声都有了回音。 十几鞭子下去,每一鞭也像打在了温乔的身上。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晏孝捷的无助,她悄悄回头,只能看到他咬牙忍受的侧脸。 蓦地,他们对上了彼此的视线。 忽然,不知哪来了保护他的勇气,温乔走过去,冷静的对晏炳国说,“晏叔叔,章为盛曾经挑衅和辱骂过我,我想晏孝捷这次也是为了帮我出口气,他冲动打人自然不对,但的确事出有因。” 晏炳国达到顶峰的怒气似乎渐渐缓落,他看着身旁为自己儿子辩解的女孩,他放下了皮鞭。 皮鞭声消失,曾连萍的心也落了地- 离开别墅前,曾连萍把温乔叫到了一侧,让家中阿姨拿来了几瓶药水,嘱咐她,一定给阿晏好好抹抹。 晏孝捷说暂时不想回去,想在外头吹吹风。 温乔陪着他。 晒晒太阳,的确能扫掉心底的一些污垢。沿着树下的小道散着步,晏孝捷的压抑感少了一半,只是还在气某件事。 “加那个老男人的微信了?”他散漫的讲着,还假装漫不经心的抹了抹嘴角的血迹。 “老男人?”温乔真在思考,“你说谁啊?邓老师?” 晏孝捷不耐烦的说,“那个男的,长得跟猴一样那个。” 这醋劲真是让温乔想笑,“你说替邓老师帮我找位置的男生啊?” “你提起他还笑?”晏孝捷眉毛跟打了结似的难看,“你很满意他?你在回味什么?” 幼稚死了,温乔松开手,双手扯着包带自顾自往前走。她掰着指头数,“回味他长得好,回味他还是法医系的高材生……” 忽然,一道黑影光速般横挡在眼前。 温乔的嘴被晏孝捷狠狠堵上,她从双眼惊怔到渐渐搭下眼皮,闭上双眼享受冬日小道上的拥吻。 偶尔路过的几个人会偷瞟几眼。 像温乔这样一个不喜张扬的人,却慢慢习惯了晏孝捷的胆大,肆意妄为,和极致热烈。他向来善于表达爱意,也从不分场合。 从前她很厌恶,可现在却成了她的安全感。 直到温乔不小心触碰到了晏孝捷背后的伤,他疼得一叫,拥吻才终止。 她担心起那些伤,“打车吧,回去我帮你涂药。” “等一下。” 晏孝捷牵着她,拐进了分岔路里的罗森便利店。他在零食区翻来翻去,在最底下终于翻到了那包草莓味的软糖,往手里一掂,拿着去结账。 走出去后,温乔笑他,“你怎么这么爱吃甜食啊。” 晏孝捷拉起她的小手,轻轻晃着,“以前每次被我爸打,我就去烟海巷找外婆,她每次都会给我塞一包草莓糖,还说,男孩子要多吃糖,才会永远可爱。” 温乔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禁笑了笑。 五指用了些,晏孝捷紧紧握着她的手,说:“后来外婆得病了,就搬去了市区和家庭医生一起住。烟海巷的老房子变得很冷清,只有我一个人,每次被打,也没人再给我塞糖了,直到……” 他话音一转,嗓音稍微压低了些,“那天,我在屋子里意外撞见了你,”一张被揍得淤青的脸上,浮着孩子气般的笑容,“我好像不用糖也可以了。” …… 温乔紧怔,脚步变缓,眼前闪过的明亮白光里,似乎浮现了些许过去的画面。 那是去年夏天的午后,刚下过一场急躁的雨。 她拧开了厕所的门,却对上了少年的视线,也看到了他的裸体。她慌张合上门,迅速穿回衣物,可就在她背上书包准备出门时,少年套上了一条运动裤就追了出来,头上的泡沫都没冲洗。 他倚在客厅的墙边,紧实的肌肉上全是未干的水气。一见钟情像拥有一眼万年的魔力,可一张嘴总说不出什么正经话,痞到没谱。 “你有男朋友吗?” 虽然他贴了一张极为帅气的皮囊,但当时她只觉得他是流氓,是疯子,也把她当作了小偷,她瑟缩的质问,“你是谁?你为什么能进这间屋?” 她的问话刚好给了他空隙可钻,直起身,步步紧逼,她差点撞上铁门,是他伸手及时护住她的后脑。他离近了看,发现她的双眼有致命的吸引力,像湖水般澄澈却又有着淡淡的疏离与清冷。 慌乱中,她朝他踢去一脚,“我要报警。” 他一掌盖上她的屏幕,笑得很混,“这间房子是我外婆的,我想来就来。”继而,他又伸出手,“我叫晏孝捷,你呢?” 她不想答。 他抢过她手中的手机,“你要不说,我就要报警了,告你,私闯民宅,还有,偷看美少年洗澡。” 不要脸。 她就没遇到过这么不正经的男生。她想抢回手机,他却举着手机,又是绕着屋子走,又是摇头晃脑的假装凶人。 “你叫什么?快点说。” …… “快点,我没什么耐心。” 拗不过这个混蛋,她只能烦到高喊了声,“我叫温乔。” 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 荒唐又晦涩。 走出老屋前,他强势的拉开了她书包拉链,往里塞了包东西,像是塑料包装的声音,还拍了拍她鼓鼓的书包,笑道,“初次见面,请你吃草莓糖。” …… 那时她不明白的事,绕了一大圈,还是解开了迷雾- “啊——” “啊——” 烟海巷的老屋到了冬天更潮湿,厕所的墙皮脱落了一些,凹凸不平。晏孝捷光着上身,宽肩窄腰,是匀称的精壮。 他双手撑在水池台上,怪叫连连。 只是过了一个夏天,面对同样的人,做着同一件事,温乔的心境已截然不同。她朝他背上轻轻抹着药水,习惯了他这幅样子。 像是在任他顽皮,任他闹。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温乔还是问了一句,“晏叔叔问你为什么打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没必要,” 晏孝捷在某些事上很固执,从镜子里凝视着她,“就像,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被你拒绝了一年多,我还是愿意一次次吃闭门羹,我知道他们会看我笑话,但是我不在意。” 最后一句,他声重且炙热,“我做事,只要我自己认为是对的,我就敢承受一切后果。” 温乔懂他,在这方面他们心灵相通,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她用最温柔的笑代替了回答,然后继续擦药。 忽然,晏孝捷反手拍了拍她的腰,挑起眉问,“我追你的那一年里,你真没对我动过一次心?” 他太想知道答案了,即使有那么点忐忑。 “没有。”温乔摇摇头。 晏孝捷垮着脸,失望又气。 “好像,也有一次。” 她这停顿,真是让晏孝捷的心360度猛转了一圈,拉着她,迫切要答案: “什么时候?” “快,快说。” 只见温乔淡淡的说:“你唯一不理我的那次。” 晏孝捷眉头紧皱。 她手向后一伸,指着沙发,“那次你好像拿着心脏模型在研究医学知识,我想问你借一只笔,你把笔随便扔到桌角,一个字都没对我说。” 听后,晏孝捷笑着戳了戳她额头,“温乔,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我热情的时候你不喜欢,我冷你,你就心动?” 温乔边收拾药水边嫌弃的嘀咕,“你热情的时候像个流氓,做个哑巴能稍微像个正常人。” “……” 见他臭着张脸,温乔还是哄了哄,“是因为,我觉得你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特别帅气,而且那次,我好像真有偷偷看你。” 那一年半的追求,对晏孝捷来说就是玻璃碎片,次次扎得他肉疼,所以,他此时像在玻璃渣里找到了糖般的兴奋。 他将温乔一把扯进怀里,双手环抱着她纤瘦的后背,“你知道吗?我今年的四个生日愿望全都实现了。” “四个愿望?”她很想笑。 “嗯,”晏孝捷点头,“第一个,我要家人平安健康,第二个,我要自己平安健康,第三个,我要你说喜欢我……” 声音轻柔的穿进了温乔的耳畔里,她稍怔,心底笑他,竟然还把这件事许进了愿望里。接着,她好奇的问,“那第四个呢?” 只是听到答案后,她后悔为什么要给自己刨坑。她怎么能被晏孝捷这种混球骗到呢,猪会上树,他都不可能真正经。 他说的第四个愿望是: “我要和你做爱。” 空气凝滞。 温乔只想从晏孝捷手臂里挣脱出去,“别人都许三个愿望,你还许四个。” “怎么了?”晏孝捷还一副很有理的样子,“老子的生日,老子想许几个愿望就许几个。” 空气再次凝滞。 “行行行,你许一百个都行,”温乔杠不过他这种脑回路幼稚的人,“你放开我,我想吃饭。” 但晏孝捷还一头栽在粉红泡泡里,“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孩子的小名。” 孩子? 温乔觉得他疯了。 晏孝捷笑了起来,沉浸其中:“男孩叫阿燥,女孩叫阿雨。” “什么?”温乔好像和他完全不同频。 忽然,晏孝捷将她抱起来,结实的胳膊托起她的腰臀。她的毛衣被胡乱卷起,感觉到了胸乳贴上他胸膛的滚热触感。 温乔被抱到了外面窗边的木桌上,以为他要做什么,但这次是她想多了。 晏孝捷用力扯开窗帘,望着外面萧条的冬景,他眼底看到的却是院里丛花娇艳的季节。 他想起了夏夜的那场雨,笑着回忆: “我们初遇的那天是夏天,我记得刚下过一场大雨,我淋成了落汤鸡,所以匆匆忙忙去洗澡,可没想到会在厕所里撞见你。我也记得,你走后,又下起了雨,也不怕你笑话我,我全身燥热到跑去外面又淋了一次。” 温乔锤了他一拳,笑中含羞。 晏孝捷视线从屋外挪进来,安静又炽热的凝视着她,“所以,我给那天的雨想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一个我们专属的名字。” 温乔轻声开口,“什么名字?” 他的语气难得如此温柔轻细,每个音节里都是情意,他缓缓说出了那两个字:“燥雨。” 恍惚间,温乔像是陷进了这个词里,她的耳边似乎出现了雨声,细又密,落在窗檐上的雨滴,清晰可辨,也好像看到了那日站在院子里淋雨的少年,是那么的燥热,又那么的欣喜若狂。 孝孝 66章 曾连萍一天都没胃口,窝在房里足不出户。 晏炳国知道她在气自己打儿子的事,算是负荆请罪,许久未下厨的他,在厨房忙活了一碗她最喜欢吃的鸡丝米线。 进到卧室后,他看到曾连萍正在织围巾。从晏孝捷出生后,她每年冬天都会给他织两条围巾,儿子是皮,但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拿出去,弄得房里一股醋味。”这次曾连萍是真没给晏炳国留好脸色。 晏炳国还是把米线搁在了桌上,试着软下脾气,哄哄老婆:“结婚前你最喜欢吃我做的米线了,你试试,我刚尝了一口,还是那个味。” 听到他的声音,曾连萍都会冒火,烦得将针线往椅子上一扔: “你为什么要打阿晏?” “你弄清楚事情缘由了吗?”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讲道理呢?” 咄咄逼人的三连问。 晏炳国双手往身后一背,猛地沉了口气:“我知道他不是故意打章旭的儿子。” “那你为什么还要动手呢?”曾连萍听到这种话更火大。 晏炳国厉声一喊:“因为他不懂规矩,不知道在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事,总是一意孤行,冲动毛躁。” 曾连萍那些偏袒的话被堵了回去。 晏炳国:“就是因为你们太宠他,他要什么就给什么,惯出他一身坏毛病,17岁了,还没个正形,看看人家……” 话戛然而止。 曾连萍眼眉一动:“人家?谁?” 刚刚脾气上来,话不小心多说了几句。晏炳国清清嗓子说,“一个警校生,老邓的学生。” “他怎么了?和阿晏有什么关系?”曾连萍听不懂。 晏炳国又沉下一口气,目光望向别处:“他可能对温乔有点意思,”跟着又舒了舒眉心:“但愿是我想多了,不然就我们家那混球,很难比得过。” “晏炳国,你说话我就这么就这么不爱听呢,”曾连萍更不乐意了:“我们阿晏怎么就比不过了?” 晏炳国摊手一哼:“那个警校生处事为人稳重,得体……” “老邓的学生,那都是大学生了吧。” 曾连萍气急了,没等他说完,直接抢话:“我们阿晏才高三,你拿一个小孩和一个成年人比稳重。你是太讨厌自己的儿子呢,还是担心温乔做不成你儿媳妇啊。” 脾气一上来,她讲话也冲了些。 刚进来时,晏炳国就看到了篓子里那团浅粉色毛线,他抬了抬下颌,指过去:“你也挺口是心非的,嘴上说不喜欢温乔,怎么还在这偷偷给人家织围巾呢。” 曾连萍下意识挡住篓子,有些心虚:“这是给阿晏的。” 晏炳国只笑了笑,没拆穿她,出去前指着桌上的米线,强势了些:“吃了,快点。” 门关上几分钟后,曾连萍才坐到桌边。 她拿起筷子,挑起了几根米线,细嚼慢咽起来。的确还是那个味道,确切的说,是那会他们恋爱的味道- 老厂家属院。 其实搬出去不到一个月,但再回家,温乔却有恍如隔世般的陌生。快到12月了,被寒风吹过的巷里,死气沉沉;墙角和井盖上都盖满了枯叶;邻里做饭时腾起的油烟似白雾覆在一扇扇旧窗上。 温乔校服外裹了件白棉袄,是不错的牌子,崭新干净。自从她和晏孝捷在一起后,生活同过去截然不同。过去一件衣服她能穿几年,现在倒好,像是日日有新衣。 晏孝捷表达爱意的方式很直接。 带她吃好吃的。 陪她做她喜欢的事。 给她最好的一切。 …… 一开始,不习惯依赖人的她,也拒绝过晏孝捷好几次,说老给自己花钱,她心里过意不去。可在他听来,就是她还没把自己当最亲密的人,所以总能把他惹毛,直到他有次带着怒腔说: “温乔,和我这个人相处其实很简单,就是我给你什么你就拿着,不要老拒绝我,因为你拒绝我,我还是会给你。” …… 走到一单元门口,温乔又想起了这句话,她笑了笑,然后掏出钥匙拉开了铁门。 她不知道为什么乔岚要把自己约到老房里,而且她发现家里也变了样。 墙壁被重新粉刷过,家具也全部换新。 陌生到像间新屋。 温乔去了趟自己的卧室,发现床、衣柜、书桌都换成了浅桃木色。随后,她又走去了徐蓉的房间,里面已经没了任何家具,成了一间空房。 “乔乔,你帮妈妈拿一下醋,我刚买的,搁外头桌上了。” 从厨房里传来的女人声,温柔舒服,但却熟悉又陌生。 温乔站在厨房门边,望着系着老花围裙的女人,被白织灯笼罩着,拉出淡淡身影。袅袅的烟气里,似乎是一些碎片画面。 记忆一下将她拉回了初中。 那时,她每天放学回来,都会趴在厨房门边,嚷着让妈妈做红烧海虾,而且她特别喜欢吃醋。而那时,她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也有可以撒娇的妈妈。 乔岚回过身,在亲近又陌生之间游走的眼神里,温乔被勾回了现实。人是同样的人,可她们之间却产生了再也回不去的距离。 温乔将醋拿了进来,她猜到了,锅里做的是红烧海虾,可她只淡淡说道:“我现在不喜欢加醋,喜欢多放点辣椒。” 乔岚一惊:“你不是不爱吃辣椒吗?以前只要菜里多放几个辣椒,你都会让我帮你挑出来。” 温乔低头,轻柔笑了笑:“因为,现在在我身边的人很喜欢吃。” “……” 乔岚自然懂“身边人”指的谁,她将虾倒入了盘中,在刚要端起盘子时,温乔却像从前一样,一趟趟来回,将菜全部端去了外面的餐桌上。 坐下的温乔还有些不适应,她问乔岚,“徐阿姨呢?还有,你为什么把家翻新一遍?” 在她看来,这装修,大费周章得毫无意义。 乔岚边盛汤边说:“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回县城了。”随后她放下汤勺,指着屋里说,“这是当年你外婆厂里分的房,被她弄得乌烟瘴气,既然我回来了,当然要给它全换了。” 见温乔脸色冷淡,乔岚愧疚的说:“乔乔,和妈妈回来住好不好?” 温乔只漠然的反问:“你会在这里住吗?住多久?三天?还是三周?” 家变和过早的独立,让她拥有比大人更清醒的意识,“你还记得当年,你从这里走出去时说的那句话吗?” 乔岚轻轻皱起眉,不愿回想。 温乔直直的盯着她:“你说你讨厌这个家,说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一时,乔岚哽咽难语。 温乔:“你好不容易做到了,去了纽约,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为什么要回来?还要做这些多此一举的事呢。” 她没有发火,可比扯破喉咙的叫喊更有力量,清冷到像是身体里散发不出任何温度。 乔岚彻底心寒,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了。对于当年把女儿交给温健,自己跟随新欢去了纽约这件事,她的确这辈子都弥补不了过错。 温乔懂事的替她将碗筷摆好,还给她夹了几只虾,缓声说着:“与其说是想让我回来和你住,不如说是,你不想让我和晏孝捷在一起。” 乔岚微惊:“你猜到了?” “嗯,”温乔点头:“我感觉你不喜欢他。” 乔岚又放下筷子,语气有些强势:“晏孝捷不适合结婚。” “为什么?”温乔内心并没被搅乱。 乔岚以长辈的姿态在谈看人经验:“他一看就很爱玩,以后去了更广阔的世界,他只会更肆意,你根本管不住这样的男孩。还有,他太冲动,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动手……” 她顿了顿,刚刚急促的呼吸又猛地沉下,说:“脾气不好的男人绝对不能要,一定不行……” 忽然,她手握成拳,紧紧颤着,一些噩梦般的回忆是在任何时候想起来,都会抖瑟。 温乔握住了乔岚的手,因为做饭,所以乔岚把衣袖挽起来了些,一时之间忘了放下。温乔到了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惊问:“何叔叔打过你吗?” 乔岚迅速扯下衣袖,逃避了这个问题,只是再告诫了一次,“乔乔,你才17岁,你的路还有很远,你很优秀,还有很多选择性。” 温乔顿时收回手:“你这三年都没有管过我,你认为现在说这些,我会听吗?” 乔岚默默垂下视线。 温乔再抬眼,却看到妈妈的眼眶红了一圈。 乔岚心中卡着一根刺,声音哽咽:“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都是你妈妈。我回来,是想弥补我的过错,但我也的确是给你底气,想让你不再因为家庭而自卑,可以骄傲的抬起头往前走,也不要因为一个男人的随便施舍,你就把他当作全世界……” 这些话,温乔听着刺耳又烦心,她重重的放下筷子,也同样认真的告诫她,“我永远都感激你带我来到这个世界,赋予了我生命,但是我的世界和你毫无关系。” 她抵着烧痛般的内心,说:“我的依靠永远都是我自己,同时,我也能为自己所做的选择承担一切后果。” 乔岚再也讲不出一句话。 温乔没心情把这顿饭吃完,只在离开前,说了最后一句话。 “晏孝捷是我见过最纯粹和最坦荡的男生。”- 黑夜是无边无尽的深幽,可到了晚上,天气突然变差,压抑到连半点星辰都没有,灰蒙沉重。 331路公交车。 车里很空,温乔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机就这么搁在手心间。窗户开了一条缝隙,她想吹吹冷风,缓解心底闷得发痛的情绪,直到有细雨拍向她的脸颊。 窗户被后座的奶奶随手关上。 冬雨不疾不徐,窗户上的雨滴,在车内的白光里刺眼的滑落。温乔最不喜欢下雨,无论哪个季节。她的心里头又跟打了结似的,绷紧到难以呼吸。 谁不想要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妈妈,她想,很想,可是她无法释怀被抛弃的痛苦。爸爸走后,跟着徐蓉生活的这两年,她的生活像一滩泥泞,太多个夜晚,无助到崩溃。 崩溃到,找不到一个能求救的人。 温乔紧闭着的眼,颤得厉害。她不想让车上的人看到自己哭,脸埋到一侧,可刚擦干,又落了下来。 此时,她眼底浮现出的只有那张洋溢着少年气的脸。同时,心底也在疯狂念喊那个名字。 温乔拿起手机,立刻拨去电话,刚接通,她颤着声音,说:“阿晏,我好想你。” 十几分钟后,公交车缓缓驶入车站。 温乔提前站在了门边,那个撑着白色透明雨伞的少年,慢慢进入自己的视线。直到门拉开的一瞬间,她踩着雨水,撞进了他宽阔的怀里,雨水溅湿了她的裤腿边。 繁华的夜幕在细雨里都失了光彩,冰凉的雨滴从雨蓬上泄下,一颗颗从伞上滚落。晏孝捷将温乔拉进了雨蓬下,收起了伞。 温乔把他抱得很紧,就像这个胸膛是她唯一的避风港,她想抱很久很久。纤瘦的身子被冷风吹得冰冰凉凉,晏孝捷将长棉衣解开,将她彻底塞进怀里。 知道她定在乔岚受了委屈,晏孝捷不停地轻抚她的脑袋,让她好好抱一会。 不知过了多久,雨还在下。 温乔忽然双手更用力的一揽,将晏孝捷抱得很紧很紧,像是不想让他从自己的世界溜走。她闷在他怀里,用呜咽的哭腔说: “阿晏……” “我们快快长大好不好……” 晏孝捷低眉,笑着,声音过分温柔:“怎么了?” 温乔眼眶灼烧得发疼,她困难的吸了吸鼻,将眼泪忍下,扯着他的毛衣说: “因为,我想和你有个家。” 晏孝捷错愕到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他将伞先伸到雨蓬外,听到清脆的雨滴声,然后又掐了掐自己的脸,才确定这一切是真实的。 他嘴角的笑,肆意又张扬,像是获得了胜利。 少年单纯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强烈的想法:他要出人头地,要好好挣钱,要给他最喜欢的女孩一个家- 下周四要月考,于是这一周,温乔和晏孝捷见缝插针的学习。 俩人中午吃完饭就栽进图书馆里,但每次都会提前十分钟走,不是回教室,而是躲在一楼的杂物间干点少儿不宜的坏事。 以晏孝捷的话来说就是,要“吃饱”了才有力气读书。只是压力过大的温乔,有几次被“吃奶”的时候,嘴里还在背单词。 周日,下午。 晏孝捷说再读下去要得抑郁症了,见尹海郡失而复得,带着邱里去了崇燕岛,他只能约了几个关系一般的朋友去玩滑板。 不过,温乔却趁这个时间,背着他搞了些小动作。看到他发了玩滑板的照片后,她立刻给邱里打了电话。 不过一小会,邱里跟尹海郡一同进了公寓,俩人手里都提个宠物包包。两只萌萌的小脑袋从里面探出来,温乔心都要融化了。 早上邱里问自己要不要养一只,温乔虽然知道晏孝捷怕狗,但还是决定先斩后奏。 尹海郡蹲下身,将包包的拉链拉开,两只白色的小拉布拉多跑了出来,欢快的在屋里撒野。 邱里开始担心:“乔乔,你想好怎么和晏孝捷说了吗?我还是有点怕他会发火揍人。” 尹海郡抢答:“应该不会。” 邱里问:“你这么确定?” 尹海郡点点头,看着正抱着幼犬的温乔,说:“换做别人可能会,但如果是温乔,他不会发火。” 邱里一笑,“也是,他那个恋爱脑,追了一年才追到,当然是乔乔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俩人特坏的对视一笑。 摸着狗狗的温乔却勉强一笑,“其实我也不确定,我有点害怕他看到狗狗会爆炸。” “没事,”尹海郡应去,“你只要撒撒娇说,孝哥,你好帅啊,我好喜欢你啊。信我,他能兴奋得抱着狗睡。” 三人哈哈大笑。 还是兄弟的嘴最损人。 邱里也很喜欢狗狗,她和温乔坐在地毯上,开始交流起该怎么养狗狗,甚至已经想到狗狗交配生小崽的事。 女生聊天,尹海郡也插不进话,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只是养个狗,在她们眼里好像是要养自己的孩子。 这一聊就是一个小时。 公寓门的密码锁响了。 晏孝捷抱着滑板走进来,一身白色运动装快被汗湿透,热到袖子卷到了手肘上。他看到地上多了两双鞋,里面不仅传来女孩的笑声,还有他最厌恶的狗吠。 他进来就指着家中的两位不速之客:“什么情况?你俩怎么没打招呼就来了?” “跟你打什么招呼啊,”邱里从小就习惯怼他,“我早和乔乔说了。” 晏孝捷皱眉凶尹海郡,“你呢,你怎么不和我说。” 游戏打得正欢,尹海郡头都没抬,“哦,里里和温乔说了就行。” 怎么一下就成了食物链最底端? 晏孝捷太渴了,暂时忍下这口气。突然他感觉到腿边有毛绒绒的活物在靠近,还用湿漉漉的舌头舔自己,他被吓到脸都变了色。 “让开……” “快让这两个玩意让开……” 他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最怕鬼和狗。 他急得直吼。 “麻辣烫,过来……” 邱里叫走了自己的狗狗,麻辣烫一下就奔去了她的怀里。 走了一只,还有一只,晏孝捷气得两颊鼓起,指着脚边这只怒喊:“还有这只。” 他紧张的低头看了一眼,一只憨憨的小狗就是绕在他脚边不愿走。 “孝孝挺喜欢你的。”尹海郡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抬起头笑。 管它喜不喜欢,反正他不喜欢。 那毛绒绒的身子一靠近,晏孝捷就害怕到全身紧绷,跟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凶了起来,“尹海郡,快把它弄走。” 见他是真怕,温乔赶紧走过去抱起了狗狗,为难的说,“阿晏,这是我们的狗狗。” “什么?”晏孝捷火冒三丈,又是捏拳,又是狠狠的吞咽,“它不可能在这里活着,我很不喜欢。” 温乔撒娇撇嘴,“但是我喜欢。”她还把狗狗往他身前蹭了蹭,“你摸摸嘛,它不咬人的。” 晏孝捷一手挡在身前,呈保护状,“我第一次被咬的时候,我表姐也是这么骗我的。” 关于表姐的狗和被咬这件事,全场只有邱里知道,“哎呀,那是因为你表姐养的狗狗的确比较凶,而且是你非要和一只狗斗气,它才咬你屁股的……” 话,戛然而止。 …… 屋里陷入一片沉默。 丢脸死了,晏孝捷气得指着邱里,“你这个花瓶哪都漂亮,就是这张嘴得整整。” 尹海郡起身就走过去,拍下他不礼貌的手指,“别乱指,这只花瓶可有人罩的。” 玩了一下午滑板,晏孝捷累透了,他没力气和他们计较,只是去放滑板的时候,温乔又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衣服,“你看看嘛,它多可爱啊。” “乔乔,”晏孝捷都不敢和幼犬对视,不过稍微松了口,“你先让我缓缓。” “好。” 温乔立刻回头,和邱里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晏孝捷换好拖鞋,疲惫的去厨房里倒了杯水,看着温乔怀里的幼犬说:“它叫笑笑是吧?” 尹海郡憋着笑,点头,“嗯,孝孝。” 晏孝捷觉得名字不错,“嗯,还行,笑口常开,听起来挺喜庆。” …… 屋里再次陷入沉默。 甚至有些尴尬。 尹海郡勾上晏孝捷的背,打了个响指,说,“不是笑口常开的笑。” “那是那个xiao?”晏孝捷问:“难不成呼啸的啸?那名字还挺猛的。” 他说完,又喝起了水。 尹海郡接收到俩位女生打气的眼神后,他情不自禁摸了摸晏孝捷的后脑,说:“是孝顺的孝,也是晏孝捷的孝。” 咳咳—— 最后一口水刚咽下去,晏孝捷差点被呛到,连忙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嘴角的水,朝屋里大吼:“谁取的?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玩玩我 67章 屋里没人搭理晏孝捷。 他手指朝四周绕了一圈,最后指着邱里,“这名字肯定是你取的,长得乖,鬼点子一堆。” 邱里抱着麻辣烫,委屈气到扯着嗓子喊:“晏孝捷,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有谁?”晏孝捷手臂又转了个方向,指着温乔,“总不可能是乔乔吧。” …… 三人的低头沉默,竟让他慌张起来。 温乔放下狗狗,缓缓举起手,难为情的说,“阿晏,是我取的。” 晏孝捷并不信,“你不用帮他们求情。” “不是求情,真是我取的。” “……” 晏孝捷怔住,手臂僵硬在半空。 趁他缓神时,温乔默默送走了邱里和尹海郡。人走后,屋里也没安静,孝孝绕着屋子玩玩具球,小爪子在木地板上蹦跶。 动静不小。 不喜欢狗味,不喜欢狗叫,不喜欢狗爪声,反正一切跟狗相关的,晏孝捷统统不喜欢。他双手插在腰际间,盯着地板,呼气声很重。 温乔走到他背后,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腰窝,“阿晏,要是你不喜欢这个名字,那就叫乔乔好了。” 不用回头,晏孝捷都知道她肯定在装委屈。她就是知道自己吃这套,但他这次一定要硬气一回:“乔乔,不是名字的问题,是你没和我商量,就带了只狗狗……” 他声音越来越弱,因为他见温乔收拾起狗包,还抱上了孝孝,语气落寞得很:“邱里问我要不要一只的时候,我也是脑热,没顾及你的感受很对不起,那我们别养了,我让尹海郡还回去。” “乔乔……”晏孝捷开始慌了,想过去抱她,但又怕她手上的狗,只能隔着半米远的距离,终究还是低了头,“你让我考虑一下,好不好?” “好。” 温乔开心的又坐回了地毯上,孝孝在她的怀里很乖,摸着它的脑袋,说:“小学的时候,我捡过一只流浪狗,和我特别亲,叫笑笑,只是后来跑丢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晏孝捷稍惊,“哪个xiao?” “笑口常开的笑,”温乔笑了笑,“本来我还是想用这个笑,但我突然就是很想用你的孝字。” “为什么?”晏孝捷是真不明白。 温乔捏着孝孝的两只萌爪子,说:“因为这样更亲切。” 晏孝捷眼眉一舒,像听了情话一样,心底沾了糖。他在想,原来她取这个名字,不是欺负自己,而是觉得亲切。 “那为什么挑了这只?” 晏孝捷好奇的问,因为这只狗崽的长相很一般,没有邱里的那只萌。 只见温乔愣了几秒,抱着孝孝撒了撒娇,“没有原因,就是眼缘。” 晏孝捷点点头,也懒得再问了。 可这不是真相,只是温乔害怕他会发火。 上午,邱里发来一条小视频,里面有四只小狗狗,问她想要哪只。光看视频,每一只都很可爱,正当她陷入选择困难时,一只淘气的狗崽崽,正拿尾巴甩打着邱里怀里的麻辣烫。 邱里在视频里笑得无奈,摸着它:“你这只小狗狗,怎么还吃醋啊,不准欺负我的麻辣烫。” 温乔盯着视频乐呵了很久,她却越看越觉得这只狗狗很像一个人。于是,她给邱里发去语音:“里里,我就要这只了,它好皮,好像阿晏。” 俩人在嘲讽的愉悦里达成了交易。 这会,温乔还憋着笑,不过,晏孝捷并没察觉。他拎起沙发上的棉袄,递给她,“走吧。” “去哪?”她疑惑。 晏孝捷边穿棉袄边哼气,声音向上一扬,“还能去哪?带这狗崽子去洗澡,然后再买狗窝,买狗粮。” 他同意了! 温乔激动得抱着孝孝,踮起脚尖,朝晏孝捷的侧脸上一吻,“阿晏,你真好。” 值,太值。 一个吻,一句夸奖,都让晏孝捷稍微看顺眼了这只狗崽子。他探头瞅了瞅它底下,分清了性别后,他竟有点不悦。 “你有小鸡鸡,是个公的。”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占有欲,仿佛在和人对话,指着孝孝警告道: “我告诉你,我允许你在这里活着,但是你不能和我抢乔乔,你知道吗?” 孝孝汪了好几声,像是看不起谁。 “你这什么态度?”晏孝捷手指用力一指,幼稚的呵斥,“你声调再高点试试,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回去。” 狗通人性,这回孝孝叫得比刚刚更急更凶,差点就想咬他的手指。 “晏孝捷,你五岁吗?” 第一次见人跟狗较真,温乔真是服了这个混蛋,“它是条小狗,又不是人,你怎么吃醋连品种都不分啊。” 她将孝孝放进狗包里,起身时,还不屑的瞪了一眼,“难怪你小时候会被狗咬屁股。” 晏孝捷:“……” - 孝孝就这样正式住进了公寓,并且在阳台里它拥有了自己的小卧室,温乔还贴了一张小屋牌,“xiaoxiaoamp;wendyamp;jerrie。” 是他们三个人的名字。 屋牌旁边还挂了串小彩灯,夜里也不关。谁也没想到,因为一只小狗狗的到来,家里变得更温馨了。 不过,虽说接受它住了进来,但晏孝捷还是不习惯有狗的生活。 温乔说在孝孝打完疫苗前,都不能出去遛弯,得在家里解决尿尿和拉粑粑,对于养过狗的她来说,处理这些都不难,但对于他来说,真是遭罪。 孝孝和温乔的关系越处越亲,但和晏孝捷就是不对付,见他就叫,它一叫,他就瞪眼凶。 温乔让他多试着多亲近亲近,但他就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她感觉再逼几次,他真会火。 - 在孝孝吵闹的陪伴里,晏孝捷和温乔结束了新一轮的月考。她自认为考得还不错,等成绩的那几天里,她又给孝孝买了很多玩具。 公布成绩那天,他们都很期待排名。 晏孝捷只要真用功,挺进前十毫无悬念,他考到了第八。不过,温乔心情一落千丈,只考到了年级十八,且连班里的成绩也滑到了第三。 这一周,温乔都很不开心,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也吃不下饭,眼见瘦了一圈。还老失眠,好几次,晚上都躲在被窝里哭。 越是临近高考,温乔越是神经紧绷。可越是紧绷,她便不停地怀疑自己,否定自己。怕自己再也考不进前十,考不去最理想的公安大学。 晏孝捷用了许多办法逗她,但都无用。甚至,他第一次攻克了心理障碍,抱着孝孝朝她撒娇,她也跟丢了魂一样,笑不出来。 - 周六。 温乔去参加英语角,在舒服的环境里呆了一天,心情有所好转,于是,她约晏孝捷去商场转转,但被他拒绝了,说是在家乖乖等她。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搞惊喜,温乔有些期待的奔回了公寓,推开门后,她惊住。 家中毫无动静,孝孝像不在。 漆黑一片的屋子里,只有茶几上的几只蜡烛在燃烧,像是插在蛋糕里。 温乔脱了鞋,走到地毯上,她看到茶几上的确是一个圆形的蛋糕,忽明忽暗的烛光里,用奶油挤出了一行字,旁边还有一张吐舌搞怪鬼脸。 你哭起来真的很丑—— 虽然文字很不讨喜,甚至是会惹女孩发怒的程度,但温乔想笑又想哭,眼眶湿湿热热。 她好像有些喜欢这份惊喜。 “喜欢吗?” 声音是从楼梯上传来。 从远至近。 温乔顺着微弱的烛光往上看去,楼梯上的少年并不雅观,甚至是极致的情色。 她终于笑了,而且还笑得很大声。 因为,晏孝捷赤裸的身子上,只穿了那条吊带皮裤,昏暗柔和的烛光里,他精壮的线条,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尤其是优越的腹肌,块状分明结实。 勾魂摄魄。 “你怎么突然想要穿成这样?”温乔说话时,好像还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晏孝捷往下走了两步,在轻声笑,嗓音压得很低又很混,“这几天,怎么逗你都不开心,看来,只能让你玩玩我了。” 舔奶油(微h) 68章 温乔洗完澡,身上套着晏孝捷的白T,没穿鞋,踮着脚尖,踩在毛毯上,脚步轻轻盈盈,一双长腿纤细笔直,肌肤又似雪藕。 她模样清清冷冷,但不经意间撩发丝的动作,却有几分风情美。 晏孝捷坐在沙发上,身子呈大字向后靠着,面庞在明暗不定的光影里,勾勒得更立体,不算硬朗,但也不够柔和。 他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少女身影,像陷了进去,然后手拍向自己的腿,不笑时,总有股压迫的强势劲: “坐过来。” 不过最后还是晏孝捷先等不及,一把将温乔扯入了自己怀前,问:“谁教你的?” 她一愣:“什么?” 晏孝捷稍稍将两腿合拢,将他的身子圈了起来。俩人的腿部肌肤,温热相贴,摩擦得有些痒意。 他扯了扯T恤的衣角,眼角勾笑:“都学会穿男朋友的衣服勾引人了?” “谁要勾引你了,”温乔不服的辩解:“是我懒得翻了,就随便抽了一件你的T恤。” “只是这样?” “嗯,就是这样。” 不管了。 管她玩心机还是无意,总之,他很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温乔却没眼看沙发上的少年,看几眼,就羞得撇开头,还憋笑,也是在笑自己荒唐死了,当时怎么会坏到真买下这条内裤。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又移回视线,因为,他的身材是真有料。 好像每次都比前一次更好看。 两条细细的皮带,从晏孝捷骨架坚实的肩上穿过,扯得很紧,肌肉线条极为流畅,清晰分明,身形是比夏天又精壮了些,而私处在皮料里很鼓凸。 皮肤很白,斯文里总混着野气。 晏孝捷捏着手中软绵的小手心,温柔到极致就是宠溺:“好了,你说,想怎么玩我?” 他这一身的暴脾气,就只愿为她低头,任她宰割,听她处置。 温乔什么也没说,只是两条纤细的腿打开,朝沙发上跪去,坐在了他大腿间,他紧实的腿部托着她柔软的臀。 可只是这样轻轻顶顶,俩人都有了些感觉。 此时,蛋糕上的蜡烛熄灭了,窗外对面楼户格子间的弱小光亮,和盈盈的月光成了屋里的光源。 温乔双手绕向晏孝捷的脖颈,喃喃细语:“我们阿晏这么好,我才不忍心玩他呢。” 他动了动眉,有些分不清她话里的真假。 温乔亲了亲他的鼻尖,垂目凝视,声音太轻柔:“我想让阿晏舒舒服服。” 魂像被抽走,晏孝捷竟有些无法呼吸。 她身子向后一仰,发丝顺着细细的脖颈滑落,散发着温柔的香气。她将桌上的小蛋糕搬到了沙发上,用食指刮过一点。 “乔乔,你学坏了……” 晏孝捷的尾音刚落,温乔已经将手指伸进了他的口中,指尖顶着他湿热的喉咙,草莓味的奶油渐渐融化在舌尖。 他用牙齿轻轻咬住那根细长的食指,抬眼间的眼神太缠绵。舌苔舔舐着她的指腹,然后嘴一含,极致情色的吮吸着,再松开,甚至,他还意犹未尽的品尝着最后的甜味。 都做到这步了,温乔才想起了家中的另一个成员,“对了,孝孝呢。” 晏孝捷将她的脸掰回来,声音微低,很撩拨,“这里没有狗孝孝……” 他将她的手贴上自己的胸膛,顺着腹肌往下滑落边说:“只有你的男朋友,孝孝。” 最后,她的手被压在了皮料的最鼓处。 温乔笑了笑,然后挪开手,又用食指刮上了一些奶油,举着手指,微微斜着脑袋,俏皮的琢磨着玩法。 晏孝捷静静的等,甘愿做她的掌中之物。 温乔先在他下颌处抹上一点,亲上去时,软软的舌头在他的肌肤上卷了卷,渐渐地,她感受到了来自他越来越重的鼻息。 好会。 她怎么会如此会。 在晏孝捷还未感慨到底时,见温乔食指上又抹上了奶油,而这次,她涂在了他的乳头上。 还娇声娇气的夸了一句:“阿晏,你的乳头好粉啊。” 他真有些受宠若惊,垂下目光:“喜欢吗?” 温乔半抬眼,嗯声笑了笑:“喜欢。” 她的目光好像还是第一次如此赤裸又含着情欲,问去:“阿晏,我想舔舔,可不可以?” 那勾火的欲望像是要到了极限,晏孝捷对眼前的少女没有任何抵抗力,不过暂时还是强忍下来。 “可以。” 他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做。 其实之前温乔舔过他的乳头,只是今天的感官刺激会更强烈,以及,也没试过嘴里含着奶油舔舐会是什么感觉。 她头顶的目光过于灼热,知道晏孝捷肯定盯着自己做这件事。她伸出小舌,从下至上的轻轻舔舐,而后,舌尖一抵,碰触到了那颗又软又硬的小颗粒。 晏孝捷被撩拨到抓心挠肝,垂在两侧的手臂,突然一抬,猛地按住她的臀肉,骨节分明的十指用力揉抓。 这力道着实有些狠,一阵快感传来,弄的温乔不禁仰起头,打着颤音,浪声一叫。 “开心点了吗?”晏孝捷低眼问。 温乔笑着点头:“开心了。” 他指尖轻柔的拨了拨她鬓角的发丝,“不要轻易否定自己,你很优秀,比我更优秀。” 不是哄,而是发自内心的认可。 真诚与真情流露,能清晰分辨出来。 温乔抿起嘴,不敢多看晏孝捷一眼,她从来不是矫情的人,可还是会因为这几句简单的话,烧了眼眶。 过去那些年,她得到的爱很少,可这段日子,她像拥有了最甜的蜜糖世界。 “甜甜……”不知为何,温乔就想这样叫。 晏孝捷愣住:“什么?” 温乔捧起他轮廓利落的脸颊,又叫了一声:“甜甜,晏甜甜。” 喊着甜字,声音也甜。 晏孝捷还是不理解,眉心轻皱:“为什么要这么叫我?很娘。” 温乔凑得更近了些,细柔的呼吸覆向他的唇,“因为你喜欢吃甜食,也很可爱。” 那股傲劲突然上了头,晏孝捷说:“以前不是老骂我是混蛋吗?怎么?这么快就觉得我可爱了?” “那是以前,”温乔亲了亲他的眼皮,“现在的你,是我的晏甜甜。” 真他妈要命。 晏孝捷的嘴角根本合不住,而那些愉悦流进血液里,却都成了火急火燎的燥热。 他就是不是能安下性子的人,能忍这么久是他的极限。他忽然咬住温乔的耳垂,浓烈又粗狂的呼吸声萦绕在耳畔。 “晏甜甜,也很会舔。” 那略带沙哑的声音,重重的敲击着温乔的心房,是情欲被挑出骨缝的力量。 她好像不行了,底下缩得紧。 只不过,强势的一方到底还是晏孝捷,他抱起温乔,俩人很快换了位,将她扔在了沙发上。还没等她缓过神来,T恤已经被卷起。 “自己捏着衣角。”他一旦命令人,就形成了不可抵抗的痞恶感。 尽管仗着晏孝捷的偏爱,能欺负和调戏他几次,但一旦真开始干,温乔还是屈于下风。 无论是体型还是技巧。 她都不是对手。 温乔听话的屈着手臂,捏着衣角,就像一个等着来被侵占的软弱少女。 晏孝捷跪在沙发边沿下,结实宽阔的上半身向前一挺,手臂撑在两侧,肌肉微鼓。随后,一只手朝旁边一伸,急切的刮上一层奶油,抹在了自己舌上。 四目相对。 炙热到眼底只有彼此。 晏孝捷俯下脸,将舌尖上的奶油舔舐在了雪白的两乳间,这些日子,她的奶子还真被自己揉大了一些,晃起来跟水波一样,更色情了。 身前男性的厚重热气将温乔紧紧包裹,再加上他娴熟的舔舐,她开始发出细细的哼唧。直到,她感觉粘腻的奶油和用力的舌尖,一同朝自己小腹滑去,哼吟从唇齿间破出。 有些浪。 晏孝捷没忍住抬起眼看,这张清冷又乖欲的脸庞下,套着自己的男士T恤,软腰极细,白如凝脂,而嘴里却是和她样貌毫不相称的淫靡喊叫。 但正是这样的反差,更让他痒到发疯。 即便晏孝捷很想入她的身,可脑子里冒出第一个想法是: 先想让她再舒服一些。 他将温乔的双腿掰开,这会,她不止胸腰赤裸着,空空如也的下体也敞开着对着他。其实m字的姿势摆过很多次,但每次做,她都会害羞。 虽然,晏孝捷不是什么害羞的人,但每次这样盯着看,穴口的一张一合,会弄得他喉咙跟着一紧,生硬的吞咽几次。 被盯的时间一久,温乔会不自然,咬了咬唇:“阿晏,你别老看这里。” 实在太羞了。 没再盯了,晏孝捷又刮了一些奶油抹到了舌尖上,然后又抹了一些到她的穴口边。抹奶油的时候,他的指腹故意用了些力,又弄得她一叫。 他一笑,笑容顽劣又贼混。 跟着,他见奶油快化了,舌尖朝阴户舔去。灯光暗,不明朗,刚刚他没发现,她底下已经湿成这番境地,奶油都粘不住。 晏孝捷的手指急躁的又刮了一些奶油,用力地抹在温乔的穴边,阴毛上也沾了一些。他的舌尖在穴口边舔了起来,舌头不薄,所以打卷舔起来时,还会稍微压到软肉。 屋里的空调开得不低。 被这样舔舐了几下,温乔热得脖间和小腹都出了细密的汗,浑身热。 “啊……” 随着,晏孝捷的舌头抵进了穴缝里,温乔闭着眼叫出了声,她感觉到了奶油也进入了穴里,黏黏的,腻腻的,却又被穴里的水慢慢融化。 他像一匹饿狼,只是用舌头,都像将温乔吃干抹净。他舌头卷着那些甜腻的奶油,不停地在穴里刮着,循序渐进,直至往最深处的花蕊处狠狠顶磨。 噗呲噗呲的水声,回绕在安静的屋里。 “阿晏……我舒服了……” “结束好不好……” 晏孝捷越舔越疯狂,温乔的小穴快承受不住了,况且,她真的哪哪都累,小腹挺得累,手臂抬得累,双腿软得累。 他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想停。 他抬起头,将烦人的T恤粗鲁的从温乔的身子上脱掉,手臂一震,衣服不知扔到了哪个角落。 晏孝捷伸手摸了摸温乔臀下的那片区域,湿得不成样子,他将手中和着奶油的水液,从她腹间刮落,强势拒绝了她。 “不好。” * 不好,那晏甜甜请你继续干啊。 捆绑皮裤狗玩具-1(微h) 69章 五六分钟过去。 晏孝捷又舔了一小会,然后抬起头,见温乔舒服到仰着细长的脖颈,手指抓着沙发上的毛毯,双腿颤栗。 冰肌玉骨,白雪冷梅。 回回不经意的小动作,却是性感而不自知。 晏孝捷用中指将舌上粘腻的液体刮下,又舔了舔嘴唇,看她的眼神,混坏至极。 刚准备继续下一步,温乔却指着冰箱说: “阿晏,我想喝酒。” 晏孝捷皱眉:“酒?” 被她猝不及防的要求弄糊涂了。 “嗯,”温乔说:“我记得上次你买了一些鸡尾果酒。” 晏孝捷没见过她喝过酒,怕一喝会误事:“你喝过酒吗?” 她想了想:“……好像没有。” “那别喝了。”他强势拒绝。 温乔忽然不爽起来,她在外人面前向来很乖,抽烟喝酒这些事,她从来不沾。但连日来,她真的过得很压抑,想彻底放肆一回。 她根本没管晏孝捷,裸着身子走到了冰箱前,打开,取出了两瓶鸡尾果酒。 度数不高,只有8度。 晏孝捷担心她的酒量。 他刚起身,准备再劝一次,拿着玻璃酒瓶的温乔噗呲笑出了声。厨房里的吊灯不明朗,她眼前这位皮裤裸男的样子着实情色又滑稽。 晏孝捷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能让你笑出来,我穿成这样也算值了。” 温乔后面跟着的那一笑,眼底却带泪。 她承认自己和他是两个极端的人。他自信乐观,而她却消极悲观。 他越是张扬,越是对自己无止尽的好,她越害怕,害怕从高空坠落后的失重感,害怕,有一天,他会从自己的世界里,渐行渐远。 对这段感情,她很想牢牢抓住,却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某些事,徒然有些力不从心。 月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晏孝捷洗完澡后,在浴室里接通了一个电话。因为门虚掩着,电话也是公放,所以温乔恰好听到了。 她听不懂粤语,但也能听出大概意思。 电话是晏孝捷的外公打来的,外公询问了他近期的学习情况,他简单说明。不过,最后外公多说了几句。意思是,已经在香港给他打点好了医院人脉,让他毕业后留在香港工作。 其实一切根本没定数,但缺乏安全感的温乔,偏偏杞人忧天,她突然觉得同他像是生活在两个世界。 他生来家境好,家人将他的人生安排得妥妥当当,甚至是普通人无法匹及的高度,也是她追不上的。 光影微糊,晏孝捷看不清温乔的表情,只看到她对着酒瓶一直喝,一瓶喝完,换下一瓶。 她站在空地上,残余的酒水从嘴角顺着下颚,流到纤长的脖颈上,晶莹剔透,又顺着雪白的乳缝,滑入小腹,直至私处。 明明是撩人的性感,但晏孝捷并没有情欲,而是察觉出了她的反常。 见已经晕乎的她,还想喝第三瓶,他大步走过去,抢走她手中的玻璃瓶,重重的扔到垃圾桶里,眉目变凶:“别喝了。” 走近后,晏孝捷看到温乔好像哭过,眼睛很红,不过,他以为只是因为这次月考失利。 温乔的酒量很一般,两瓶鸡尾果酒就让她上了头,意识开始有些紊乱,胳膊搭向晏孝捷的肩: “阿晏,你喜欢我吗?” “你在说什么废话,”晏孝捷觉得她真喝大了:“你喝多了,我扶你去睡觉。” 温乔眼一瞪,第一次凶人:“我问你喜不喜欢我!回答我!” 她喝高的样子像变了一个人。 晏孝捷不喜欢被人凶,也不喜欢被人缠着问无聊的问题,但除了她。 他很有耐心且坚定的一直重复:“喜欢,很喜欢,非常喜欢。” 温乔好像不满意:“那能喜欢多久?” “很久。”晏孝捷答。 “很久是多久?” “一辈子。” “放屁。” …… 喝高的她显得咄咄逼人。 逼到令人烦。 晏孝捷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他横抱起了温乔,朝洗手间走去:“我帮你洗脸,然后睡觉。” “我不睡,”她闹劲上来了,不停蹬腿,“我还没干你呢,我睡什么睡。” 晏孝捷真要被这姑奶奶整疯了:“改天再干我。” “今天!必须今天!” “我要干你……” “干死你……” 温乔喝高到开始胡言乱语,不仅凶人,还上了手,两手把晏孝捷的脸捏到发红,疼得他想骂人。 “乔乔……”他的嘴唇都被她扯开,带着微怒发出声音。 正常人哪斗得过一个酒疯子。 哪怕他是一个男生。 晏孝捷干脆把温乔放了下来,扶着的她的腰肢,笑容不知是冷怒还是轻浮:“行,来来来,干我。” 酒精在胃里翻滚,突然一刺激,温乔捂着胸口,等气顺了后,说:“你,给我坐到窗户旁的沙发上。” 懒得斗嘴,晏孝捷非常听话的坐了上去,拍拍大腿:“来,继续。” 其实如何玩他,温乔在月考前就盘算好了,她带着点模糊的记忆,一步步的继续。她先从阳台上取来了孝孝的物品盒,然后,从里面先取出了一根遛狗的牵引绳。 但这跟绳子不普通,是led发光款。 沙发上的晏孝捷,默默的看着温乔搞事情。他在想,莫非她要让自己当狗? 果然,她将牵引绳套在了他脖子上。 还好,可以调节卡扣,不会勒脖子。 灯光一亮,牵引绳亮着荧光绿的光,光点闪烁在晏孝捷块状分明的胸腹上,流畅的线条忽明忽暗。 灯光每闪一次,他的模样就愈发情色。 她要玩,那他就奉陪到底。 晏孝捷双臂撑在两侧的沙发沿上,修长的双腿摆得很开,就这样仰着身子,像是等待被亵玩。 他挑挑眉:“继续。” 手中拿着狗狗磨牙的麻绳,温乔混沌的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不管未来,及时行乐,做爱,亦是。 她将绳子一扯,走到了沙发后,身子微俯,双手绕到晏孝捷的胸前,将他一圈圈绑了起来。 他贼痞的一笑:“玩禁室培欲?” 温乔腰又弯下了一些,柔顺的长发泄落到了晏孝捷的胸上,细细发尾刺激着他的肌肤,弄得他心底一痒,而后,他的耳畔是她柔媚的声音。 “很喜欢我,就要陪我玩啊。” 晏孝捷顺势扭头,咬住了她的软唇,微微用了些力,甚至冒着些许血腥气:“乔乔,你喝高的样子,我很喜欢。” 温乔一笑,又重新绕到了他的身前,从盒子里挑了一只磨牙棒,是带齿轮的。好像沾了些酒,连她都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最恶劣的一面。 她不知道哪来的坏主意,拿着骨头磨牙棒压到了晏孝捷的性器上,那层薄薄的皮料毫无用处,齿轮很深,稍微一滚,他身子里的快感就涌上头一次,腰腹用力向上挺。 以前看星座分析时,他得知天蝎女像蛇蝎,但没想到能如此腹黑。 不知被什么刺激到了,温乔就想听他叫,于是五指覆在磨牙棒上,又用了些力,在那跟硬物上滚来滚去。 细细的齿轮在阴茎上的每寸摩擦,都让晏孝捷产生疼痛感和无尽的爽欲。 一张被酒精烧红的清纯脸蛋上,浮着的却是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的蛇蝎媚样,她五指一推,又滚了一次,“阿晏,喜欢就要叫出来。” 真是要了命。 晏孝捷感觉那股火要将自己吞噬,憋不住了,他双腿一颤,极低的闷喊从齿缝里哼出。 “啊——” 如愿听到了他的叫声,温乔拿开了磨牙棒。 晏孝捷终于能喘口气,他微微张开嘴,重重的喘气:“开心了吗?” 温乔像是有变脸术,这一秒,又露出了最清纯的笑:“嗯,很开心。” 但她的手却没停,解开了晏孝捷情趣内裤的皮带。装着性器的皮料一散开,那根鼓囊的硬物几乎是弹出来的,挺立上翘,甚至贴到了小腹,总是还没完全硬,看上去够凶悍。 温乔摸了上去,掌心里粗硕的肉棒太炽热,它像憋着一股劲,她的指腹能感受到筋络的颤栗跳动,还有马眼处似乎在泄着水液。 被捆绑的晏孝捷动弹不得,只能命令温乔:“坐在我腿上。” 她听话的坐了上去,还将手中刚刚蹭到了水液,嫌弃的抹在了他鼓鼓的胸口:“你流水了。” 晏孝捷没理,他似乎有话想问:“你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我指的是除了考试。” 温乔挤着笑,轻轻的眯着眼睛:“没有。” “但是我感觉你……” 他的话刚说一半,嘴就被温乔两指赌住,她眼神迷离的摇摇头:“做爱的时候,不要说这些废话。” 操一辈子(h) 70章 在勾引温乔上钩的那一年里,晏孝捷从没想过她能有这么多面。好像每撕开一面,都不同,甚至,一层比一层更带劲。 从冰冷,到主动,再到蛇蝎般撩人。 他很喜欢,疯狂喜欢。 “阿晏……” “嗯?” 屋里,影影绰绰。 晏孝捷在等,等温乔说下一句。 她声音清清幽幽,却又媚到能酥魂:“狠狠操我,好不好?” 醉酒的人,能仗着酒精说大胆的话。 他双眼紧眯,望着温乔眼底荡漾的迷离,又一次将他的魂魄擒走。他锋锐的盯着她,语气轻佻:“乔乔,你这样说我就不开心了。” “嗯?为什么?” “我哪一次,没有狠狠操你。” …… 彼此对望的眼神,愈发炽热。 晏孝捷能感觉自己那血气方刚的劲像要穿破身体,麻绳的质地很硬,穿过他结实微挺的胸膛,粗糙的细毛扎在他的乳头上,摩擦得发疼。 温乔扯开左边的绳子,又舔舐了他粉红的乳头,因为颜色过分干净,她次次都忍不住弄他这里。 “啊——” 是,她拿捏到了晏孝捷最敏感的部位,每次一挑逗,他就会叫。 冷美人? 蛇蝎坏美人更贴切。 晏孝捷底下的硬物不受控制的越来越胀,是憋不住的一股欲火在往外顶。可每回,他都会先问:“乔乔,舔舔好吗?” 温乔知道他很想自己帮他口,可还是摇头拒绝:“不好,不想。” 是撒娇的语气。 晏孝捷就是让她试试:“我教你。” “不要。”温乔再次拒绝。 他很想要一个答案:“嫌脏?怕不舒服?” 她避而不谈。 虽然晏孝捷做梦都想看着她给自己口,那种得不到的痒意抓心挠肝,但他也不会强迫。 等,他等得起。 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深深的顶入她的喉咙。 温乔起身去取避孕套,弯下腰时,月光轻轻扫在她蜜桃般的臀部上,雪白的臀肉微晃。 晏孝捷喉结一滚,听到了自己吞咽的声音。 少女的腿实在太美,大腿和小腿上肉得均匀,尤其是骨感分明的膝盖和脚踝最勾人,一身的肌肤细腻光洁,像极了一副月下的油画。 温乔走回来,站在晏孝捷的双腿间,拆开避孕套,学着他平时的戴法,对着挺立的性器,缓缓套上,牢牢扯到底。 半醉半醒的朦胧最撩人。 温乔撑着他的肩膀,双腿跪在了沙发上,臀朝他大腿上一压,他的饥渴如狼似虎。 她手朝下一伸,握住了滚烫而粗胀的肉棒,在自己的穴缝边磨了磨,娴熟的找到了洞口,而后,仰起颈脖,闭着眼,深深一呼吸,然后刺入了进去。 他们的胸口同时一阵剧烈的起伏。 温乔缓缓睁开双眼,一束明亮的光划过她的脸庞,她很想很想说一件藏在心底的事。 “阿晏,我想和你说一个秘密。” 晏孝捷咬着后牙槽,问:“什么秘密?” 温乔胳膊向后,反手撑在他的大腿上,身子呈半弧形,微微垂下目光,声音有些羞: “其实,第一次在厕所里看到你裸体的那晚,我做了春梦……” “……梦见和你在做爱。” 这像是最动听的情话。 晏孝捷牙一咬,劲瘦的腰腹狠狠挺起,阴茎深深的顶入了紧窄的嫩穴里,温乔疼得蹙眉,低吟起来。 他嚣张的扬眉,荤话不断: “梦里,我有多厉害?” “我宝贝,被操哭没?” 温乔不想开口,只想享受。她要用疯狂的情欲,去消退心底的担忧,想要他身体里的热气,将自己紧紧包裹,身心合一,水乳交融。 “啊……啊……” 少女的声音,从低吟到淫靡浪叫。 小秘密的确彻底刺激到了晏孝捷,即使他是被绑的一方,但终究是强势的一方,占有绝对的主动权。 他身体很有力量,即使反复做着挺腹插入的动作,也没半点疲惫。相反,他只想将她狠狠操到底。 “靠过来。”晏孝捷声冷的发出命令。 整根肉棒在穴里插动着,温乔到底还是娇弱,才插几十下,她腰肢已经酸软,胳膊重新搭向晏孝捷的肩上,听话的直起了上身。 她的发丝穿过冷白的月光,几根还黏在细柔的脖间,视线里的一切对晏孝捷来说,都拥有致命的魅惑力,像毒药。 他身子猛地向前,不太紧的麻绳松开了一些。他吻住了温乔的下颈,脖颈线条实在太漂亮,似天鹅,他着了魔的喜欢,舌尖从她的下颌缠绵的勾到肩骨,连粘腻的口液都是催情剂。 “乔乔,你好美好香……” 说着温柔的话,但晏孝捷眼神像要将她活剥,胸肌用力向前一挺,撑开了麻绳,绳子散向地面,清晰的肌肉被勒得发红。 他将温乔捞进自己的胸膛里,她细腰向上一伏,浑圆的双乳挤压他的胸膛,她抬起臀,迎合了起来。一抬一压,肉棒每一下从缝里的钻入,都像要将她贯穿。 从前,她是如此厌恶这件事,厌恶身下痞劣的混球,但现在,她好喜欢做爱,好喜欢和他做爱。 晏孝捷猛地抱起温乔,迈开大步,将她直直的抵到对面的墙上。麻绳就这样缠在脚边,一路被拖着走。真准备干起来,他回回都是强势又凶狠。 这种情况下,温乔的双手只能向墙壁两侧撑开,抓住隔断的木沿,穴口和他的性器依旧严丝合缝的相连。 他不断的往她的小腹顶,穴肉被操得越来越开,越来越热,丝丝淫水开始滑出。 晏孝捷承认自己在面对温乔时,就是一个最俗的人,俗到从前只要看到她笑一下,他就会硬。 温乔双腿盘在他的腰间,脚后跟轻轻压着他紧实的臀肉,这种摩擦,让她的穴里泛起更多的痒意。 她的细腰向下一弯,仰成拱形,晏孝捷下意识紧紧托住她的后背。他那一下下的深顶,她手指都在木沿上打颤。 “阿晏……我好喜欢你……好喜欢……” 其实以这样的姿势被操到根本说不出一个字,但温乔还是努力在呼吸,好听的小软音从嗓子里颤巍的发出。 晏孝捷喜欢热烈的她,让他更有干劲。 他大腿肌肉绷得很紧,双臂抱住温乔的腰,像铁般粗硬的肉棒直往紧穴里顶,顶得太深太久,粉嫩的穴肉都向外翻开,缝隙里不断着冒着淫水。 她喜欢被他肆意侵占的快感。 很爽,很兴奋。 “阿晏,让我起来……” 晏孝捷稍稍停下动作,扶起了温乔,或许是高潮的刺激,又或许是酒精的催情作用,她咬住了他脖子前的荧光牵引绳。 忽明忽暗的荧光刺入俩人的眼底,紧紧地对视。 晏孝捷卯足了力,朝温乔滚热的穴里狂顶。 那种牙齿间咬着硬物的撕扯疼痛感,和底下被撞击的酸痛感,像火花冲向她的颅顶。 温乔叫不出声,那些娇软的呜咽和呻吟,不断地从喉咙里溢出。 晏孝捷着迷般的看着她,但他更想看得更清晰。于是,抱着她往厨房的餐桌边走,肉棒没拔出,在穴里一下下的顶动着,力度不但没小,反而边走边操得更凶狠。 他精力的确旺盛,全身的力量也是吓人。 公寓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大理石的餐桌太凉。 晏孝捷先将温乔放下来,从沙发上取来一块毯子,铺向桌上,再将她抱了上去。见她自己将双腿摆成了m字,他舔了舔嘴唇,轻浮的笑。 “乔乔,你真变了。” 温乔带着朦胧醉意的一笑,也有些坏。她在想,这算哪跟哪。她伸手,将牵引绳一扯,晏孝捷背脊瞬时弯下,宽阔胸膛里的层层热流再次覆向她。 她笑得很开心,还调皮的学小狗狗叫了两声,醉话很性感: “阿晏……” “你只能做我的大狗狗……” 晏孝捷手臂向上一抬,鼓着硬朗的青筋,他扯开头顶的吊灯,不是昏黄的柔光,是明晃的白炽光。 像从黑暗里突然爆裂出的一片白光,将俩人的身影笼罩在角落里。 他白皙的肌肤上都是被麻绳勒过的痕迹,一道道红印上还有做出的汗液。 温乔一时看入迷了,另一只手摸着他胸腹上结实的沟壑,只是被自己稍稍摸了摸,他尖锐的喉结就燥热的滚动了几下。 白炽灯的光圈缭绕在桌上,将灯下美人的身子照得清莹秀彻,鬓角湿透,几缕柔软的发丝黏在锁骨上,细碎汗珠都是透亮的。 的确,秀色可餐。 晏孝捷双肘一曲,身一俯,舌尖用去了蛮力,将温乔的下颌顶起,从她的脖颈一路吻下,含住了左边的白奶,右手的拇指按下另一只奶的乳尖,她敏感得小腹向上挺起。 他湿热的唇还留着些许奶油味,一阵草莓味传入温乔的鼻尖。奶油香味混着淫靡的粘液味,很奇妙,却又很刺激。 唇齿松开了柔软如水波的奶子,晏孝捷的唇吻到了温乔的私处,稀疏的阴毛上沾着晶莹的淫液。他从不嫌弃这些,甚至是喜欢,唇瓣穿过细细又微硬的阴毛,落在了紧热的穴口。 他双手将温乔的双腿又一掰开,有了灯光,那穴口的张合收缩看得更清晰,一滴滴晶莹的粘液顺着穴边止不住的流下,大腿根早被沁湿。 视物更赤裸。 更令人欲火焚身。 晏孝捷像一头等不及的猛兽,就算给他取再娘炮的外号,他骨子里也依旧是那个气势强劲,不服管教的混球。 他抱起温乔的双腿,细细的小腿穿过自己的双臂,跟着,她的身子下移到桌沿边。 在晃眼的光里,温乔看到那根巨物时,还是惊到了,明明已经做过一次了,却还不疲软,甚至是更带着更野蛮的勃发感。 “啊……啊……” 随着晏孝捷的性器又一次深深的捅了进去,温乔的浪喊连连。他微微昂起头,眉目是倨傲的坏气,像盯着一只猎物,用蛮劲抽插着。 他边抽插边吞咽边不停地喘息。 太性感。 性器朝肉洞里次次都撞到底,且晏孝捷的力量还在一点点增加,只是几十下,温乔明显感觉比刚刚站着操要更要承受不住。 他这匹如饥似渴的猛兽,抱着她的双腿,一次又一次的狠狠往洞穴里插,力道太猛,猛到她被快感猛烈的冲击,穴缝边的淫液越流越多,小腹开始痉挛颤抖。 “缓缓?” 晏孝捷太坏了,就爱故意突然停下。但这冷美人早变了样,甚至和他的性欲程度不相上下,她使劲的抓住他的胳膊: “不要缓……” 晏孝捷臀肌向前一发力,性器撞进去了一大半,不过故意留了一小半在外头。知道他是故意的,可此时的温乔没精力斗嘴,只能顺着本能去要求他:“要全部……” “好。” 应完,晏孝捷将整根没入了肉洞里,大幅度的抽插着。她要,他就给,全部都给她。他太用力了,力大到,她能感觉到连阴囊都在拍打自己。 啪啪的作响声,太响。 连肉洞里水液的撞击声也过于清晰。 温乔第一次在海边老屋里听到这种声音时,她是羞耻的。可随着和他做爱的次数变多,每次她都迫不及待想听到这个声音。 两人的喘息在餐桌一角肆意的激烈起来。 温乔全身都湿透了,纤瘦的身子上布满水光,晏孝捷勾起舌尖舔了舔她的小腹,然后又将她抱起来。 在想继续在哪做时,他暂时把她抱到了冰箱旁,冰箱挨着墙壁还算牢固。但他的力气实在太大,穴里那根硬得可怕的鸡巴,在奋力的撞着她。 温乔身子一震,冰箱一晃,都听见了里面酒瓶相撞的清脆声音。 “阿晏……”她那种感觉又来了,伏在晏孝捷胸口羞羞的说,“……底下的水好像要泄出来了。” 他吻了吻温乔烧红的耳根,“这么快就喷了?” 她抱紧晏孝捷,委屈巴巴的撒娇:“都做了快一个小时了,你知不知道啊。” 晏孝捷将肉棒生硬的顶满肉穴,一丝缝都不留:“再做一次。” 温乔恍惚间,只能感觉到硬物填满了自己的下体,刚刚那种想尿的感觉真没了。 随后,她被晏孝捷放到在了地毯上,也干了一个小时,避孕套都湿到滑,他用最快的速度,撕开了一只新的,重新套上,干燥的感觉又让他来了劲。 “阿晏……我想缓……” “缓就没劲了,宝贝。” 温乔本想缓口气,但双腿直接被晏孝捷单手一抓,高高撑起,又一次将肉棒刺入了穴缝里,里面汪洋一片,一入进去,就开始做起了剧烈的抽插运动。 她整个臀被抬高,这样的角度,他的鸡巴几乎是垂直往她下体捅,只要稍微用力,她就会欲死欲仙,何况,他对着肉洞就是一顿狂操。 蛮不讲理。 毫不留情。 温乔觉得眼前的少年太凶猛了,无论是白天的爱,还是夜晚的沉沦。可是,她不怕,反而很喜欢。似乎像她这种缺乏安全感的人来说,只有被如此霸道的侵占,才能感受百分百的爱意。 “好舒服……呜呜呜……” 绵延不断的快感霸占了温乔的身体,翻江倒海。他太会做了,越来越会的那种,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每次的快感都是倍增的。 晏孝捷将温乔并拢的双腿分开,跪着的膝盖往前一挪,而她顺势再次扯住牵引绳,见灭了,她手指颤抖着又拧开开关。 斑斑的绿色亮光,不停闪动。 “啊……啊……好重……” 晏孝捷性器的顶磨力度又大了一些,温乔呜咽的大喊,牵引绳成了她的支撑点。她一扯,他的脖子就压下一寸,后脖勒得疼。 他心跳得剧烈,但他根本不想停,因为眼底呻吟的少女,色情到勾人。17岁少年的欲望总是难以克制,只要做了,他就要扎扎实实,狂烈的占有她。 温乔那双笔直的长腿,高高的抬在晏孝捷胸膛两侧,他亲了亲线条性感的小腿,舌尖勾人,痒意从腿部传到她的骨缝里。 晏孝捷继续大幅度的操着,只想野蛮的占有她,插得太凶,粘稠的淫液一股股的冒出来。她又难受又爽,眼尾都是灼热的泪痕,难耐的娇喘。 高潮一浪高过一浪。 温乔彻底瘫软到没了力气,骨头都散了架,双手一抖,牵引绳从手中掉落。穴口被他的鸡巴操到好胀,往外翻起的穴肉上都是粘液,那种失禁的感觉又一次涌来。 晏孝捷感觉到了她阴道里的痉挛抽搐,不过还在凶悍的往底撞,再次将她的泄意堵了回去。 他将温乔的双腿盘到了自己的腰际,手肘撑向地毯,弓下背,盯着她干得很来劲,燥热的身躯上早全红了,颗颗细汗滴到了温乔的小腹上,她脖颈向后仰起,汩汩液体不停地从阴茎两侧泄出。 每次做到高潮要来临的时刻,那种酥麻感带着电,穿过她的肌肤和骨髓,她真觉得要被这臭混球操死了。 “阿晏……我不行了……” 被干到神智不清的温乔,带着仅剩的一点力气在求饶,甚至真哭了出来。 晏孝捷的鸡巴被她夹了好几次,直到,他也有了要射的欲望。他俯下身,将她娇小的身子完全抱进怀里,边听她哭着呻吟,边狂插了百十下,终于,射了出来。 温乔头昏脑胀,她身子被操到红烫一片,只能呜咽娇喘。晏孝捷拔出性器,本还想用手指抠抠,没想到,穴里那几股热流几乎是倾泻而出。 淅淅沥沥的流到了毛毯上。 似乎还有一些水流的哗啦声。 第一次听到这种像尿尿的声音,温乔还是起了羞耻心,她抿紧嘴,不敢看人。 等到水差不多泄完后,晏孝捷没取下避孕套,而是又重新插了进去,也不是要做什么,就是想插在里面,喜欢和她身体相连的水乳交融感。 俩人肌肤相依,大口大口的呼吸。 温乔渐渐有了意识,她不敢乱动,因为一动,底下还是会痛,她转过头,捧起晏孝捷滚烫脸颊,指缝里还有他额头落下的汗。 做完后的他们都口干舌燥,同时轻轻吞咽着。 温乔抱住了晏孝捷,用了所剩的力气,将他压向自己,本能的就想抱紧他,想紧一些,再紧些。 她声音很轻柔但语气是狂烈的:“阿晏,我50岁了还要和你做爱。” 好像感知到了她这夜反常的原因,晏孝捷大大的手掌撑住她的后脑,第一次说了那五个字:“乔乔,我爱你。” 温乔闭上双目,流下了一行泪。 她觉得自己好失败,好没出息,因为来没听过“我爱你”三个字,妈妈没有说过,爸爸也没有。 像晏孝捷这样一个自我又高傲的人,却想将心肺都掏给身下最喜欢的少女。知道她要听的不止这些,所以他又抖着声,说出了最后那一句。 “乔乔……” “往后,我会让你知道,那个你最讨厌的混球,能有多爱你。” 这也是他们,最疯狂的一个夜晚。 * 毕业前,最后一do。 NewYear 71章 日子在俩人认真学习中,平静过去,都在为期末考试做冲刺。 温乔觉得很奇怪,好像只有在烟海巷的老屋里,学习效率才特别高。 转眼,到了12月的最后一天。 也是跨年夜。 他们把打完疫苗的孝孝带到了烟海巷。 青灰色的冬日海边,浪声悠远。 孝孝圆了一圈,正在院子里蹦跶,和它一见钟情的“女孩”玩得正欢,邻居奶奶养的一只小博美,芽妹。 芽妹不爱搭理它,但它太死皮赖脸。 还挺像某人。 屋里的木桌下搁了块白色地毯。 温乔盘腿在做题,听到屋外有动静,她握笔抬头,看着追着芽妹的孝孝,没忍住笑了:“我越来越觉得,孝孝我真是挑对了。” 做了一套卷子,想喘口气的晏孝捷,懒懒散散的从冰箱拿出一瓶可乐,掰开拉环:“怎么了?” 温乔目光垂下:“追女生都一样不要脸。” 晏孝捷走去门口,特意瞅了一眼。 这个孝孝是真皮,第一次见人家小母狗长得好看,就黏了上去,人家越对它爱搭不理,它就越来劲。 忽然,他不对劲的捏紧易拉罐。 所以,她的意思是,自己是一条不要脸的发情公狗? 算了,太累了,懒得细究。 这段时间,为了让温乔在期末考试重回前十,他不仅要照顾她的生活,还开始学着遛狗、喂狗粮、打扫狗窝,以及,给她补习。 不过,晏孝捷这脾气还是暴,谈了恋爱也没见好。 比如,他刚刚花了一个小时,给温乔解释数学题,最后,她还是做错。见她此时还在草稿纸上来回计算,他又烦了: “还没会?” 温乔抿住唇,倔强的不想开口,笔下的公式又卡到了一半,就是解不出。 这已经是第四遍了。 哐—— 晏孝捷把易拉罐用力蹬在餐桌上,汽水被震了出来。他两步走过去,跪在地毯上,夺过温乔手上的笔,替她做题。 “你再给我点时间,我自己能答。”温乔不开心的想抢笔。 笔被晏孝捷握得很紧:“你都答了二十分钟了,没时间了,一会还得做别的事。” 温乔骨子里好强,不喜欢被人看轻,更讨厌被男朋友看轻。越是亲密,她对晏孝捷越不客气,且是会上手的不客气。 她狠狠推开他的脑袋:“谁要和你做别的事啊,都要期末考试了,你能不能正经点。” 这话晏孝捷不爱听了,用笔指着她:“乔乔,来之前,可是你说的,咱俩做完作业就做一次……”他又敲了敲毯子上的书包:“你避孕套都带了,你现在说我不正经?” 温乔就算是被噎死,也要占上风,还吼他:“我现在就是不想和你做了。” “……” 行,有种。 晏孝捷暴脾气上来,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他把笔一扔,凶悍的朝她扑了上去。 她被这高大的身躯压得喘不过气。 他身子又往下一压:“做不做?” 温乔瞪眼:“不做。” “你信不信我把你内衣撕烂。” “不做,就是不做。” …… 俩人的分贝有些高。 院子里的孝孝听到了温乔的喊声,冲进来,直接咬住了晏孝捷的屁股。 不过,它有分寸,没咬到肉,只撕咬了裤子。 他一半屁股露在外头。 “我操……” 晏孝捷有了第一次被咬的那种害怕,慌得不敢乱动,只能向身下的温乔求救。 “乔乔,快让它走开。” 温乔知道孝孝不会真咬,于是,她动了动眉稍,摇着头,就不说话。 “求你,我求你,快让它松口。”他紧张到额头冒了冷汗,身子僵硬。 温乔想逗他:“那你学两声狗叫。” “汪汪汪—— ” 只要能让孝孝松口,晏孝捷做什么都愿意。见她没开口,他就一直叫,叫到了她满意为止。 “孝孝,好了。” 温乔喊了一声,孝孝的确很听她话,只是,松了口的孝孝还恶狠狠的盯着晏孝捷,吠了几声。 晏孝捷蹭得站起来,背了过去,像个7、8岁的小孩,指着自己的屁股,紧张的问:“乔乔,你帮我看看,我的翘臀有没有出血。” 屁股就屁股,还翘臀,这种时候还不忘臭屁。 温乔真服了他,朝他紧致的臀肉上一拍:“放心,皮都没破。” 晏孝捷太怕狗了,幻咬症不轻,一把扯住站起来的她:“真没有?” “真没有。”她都被问烦了。 这时,桌上手机震了两下。 温乔捞起手机,看到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时,有些惊住,她都快忘了陆成郁这个人。 晏孝捷察觉出不对劲,提起裤子后,蹙着眉问:“谁?” 温乔轻声说:“陆成郁。” 晏孝捷瞬间冷下脸:“他找你做什么?” 在这种事上,温乔不会和他开玩笑:“上次晏叔叔不是带我去参加了警局的讲座嘛,陆成郁说可以给我一些法医资料,也是因为这个,我才加的他微信。他说不好意思,这么久了才整理好,问我有空吗,一会拿给我。” 晏孝捷想了想,吸了口气,说:“你回答他,有空。” 他这人根本藏不住情绪,爆炸两个字就差刻在额头,温乔怕他在说反话:“你认真的?” “当然,”晏孝捷蹲下身,开始收拾起桌上的书本:“认真的和你一起去。” 温乔一笑。 晏孝捷拎起书包,掌心不轻不重的落在她肩上,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大度一些:“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男人,我不在意。”- 口上这么说,但他们把孝孝送回公寓后,晏孝捷还特意换了身衣服。 这件黑色羊绒过膝大衣是外公送的礼物,之前,晏孝捷觉得过于成熟,打算上了大学再穿。不过,今天他特别想穿,里面还搭了一件黑色高领衫。 他身材高大又精瘦,的确是衣服架子,不怒时,倒有几分斯文的俊逸。不过,终究是17岁的青涩少年,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违和感。 温乔觉得他有病。嘴里装大度,但每个行为都像喝了一缸醋。 见面的地点是晏孝捷定的,知道陆成郁是北京人,所以特意订了祁南最好的一家烤鸭店。 三层楼都是仿古建筑,餐桌用屏风隔开,纵横交错。这家烤鸭店很难定,尤其是周末的饭点,热闹但不喧哗。 最角落的位置,镂空花纹的中式屏风立在一侧,稍微隔绝了外界的噪音。 三人在这已经聊了一阵。 即使晏孝捷想装大人,但陆成郁始终年长于他们,不需要刻意的装扮,只穿了件和自己相衬的白色毛衣,身上散发的成熟气,自然舒适。 陆成郁只是单纯想送资料给温乔,没想到她的男朋友会盛情款待自己。不过,他是男人,他懂。 桌上,瓷盘里的烤鸭肉片还冒着热气。 陆成郁放下筷子,笑得温和平静:“我特别想在高中谈恋爱,但很可惜当时没成过,所以,真的很羡慕你们。” 温乔和晏孝捷挨在一起坐,他们稍稍愣住。 而后,温乔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五指从他指缝间伸进去,同他十指相扣,说: “嗯,都说早恋不好,但我觉得,好的爱情,不分早晚。” 这是温乔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肯定他们的爱情,晏孝捷很满足,他低下眉,看着紧握着自己的那只小手,轻轻一笑。 他们同陆成郁并不熟,所以这顿饭吃得很快。 最后,晏孝捷还是执意要买单,在前台结完账后去了洗手间,很巧,撞见了陆成郁。 其实,这个警校生和温乔什么也没发生,甚至以后就是陌生人。晏孝捷也笑话自己太小气,还幼稚的想和他比成熟。 他们在洗手台洗手时,礼貌的对视一笑。 陆成郁擦完手后,接通了电话。 跟着后面出去的晏孝捷,无意听见了他的电话内容,眉头渐渐拢紧。 陆成郁像是在和家人在聊天: “嗯,机票已经买了。” “妈,我明年9月就回北京读研了,找女朋友的事,咱现在就甭提了,好吗……” 后面的话,像消了音。 晏孝捷抓住了那句:“9月回北京读研”。 他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虽然温乔去北京读书的事,八字都没一撇,可是,他的心就是揪得很紧。 晏孝捷望着身前被暗光笼罩的身影,他承认,陆成郁无论是外貌,学历还是素质,都出众且优质。 或许正是如此,所以,他才会把这个横空冒出的陌生男人,莫名当成了假想敌- 从烤鸭店打车回公寓的路上,晏孝捷心不在焉,要不是温乔提醒他,都忘了该去蛋糕店取跨年小蛋糕。 蛋糕店离公寓不远,所以他们提着蛋糕溜达着回家,顺便消消食。 每年到了12月底,祁南就冷到难捱。 寒风凛冽。 晏孝捷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搂着温乔,风刮着脸疼。 温乔目光朝旁边看去,站在街边等车的女孩们,应该是要去庆祝跨年,各个妆容精致,有说有笑,脸上洋溢着自由的快乐。 还有半年,她也要毕业了,她竟有些期待,真正的独立和自由。 一定,也很精彩吧。 可晏孝捷和她似乎并不同频,连手里的蛋糕打到了腿,他都没知觉。 他到底在怕什么?怕温乔明年9月真考去了北京,真和陆成郁会有交集? 他想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但那些杞人忧天的情绪,疯狂的绕上心头,跟打了结一样难受。 温乔察觉出了他的走神,叫了他好几声:“阿晏……阿晏……” 思绪在飘离,细细的声音忽然刺破了晏孝捷的耳膜,缓过了神,他调整好了情绪。 温乔问:“你在想什么?” 晏孝捷见她都冻红了脸,敞开大衣,将她裹进了怀里:“在想我怎么这么蠢,怎么会为了见一个男人,打扮自己。” 温乔笑出了声,搂在他腰际的手,轻轻拍了拍他坚硬的腹部:“因为,你怕我被人抢走。” “那你会吗?”晏孝捷问得过于直接。 温乔心微微一抖,停下脚步,望着他,给了他最坚定的语气:“我这么漂亮,以后肯定有很多追求者,但是……” 她顿了顿,迎上了最温柔的笑:“我只看得上晏孝捷这个混球。” 人们之所以喜欢听情话,不止是因为能让人产生愉悦和兴奋,同时,也能让人麻痹患得患失。 浪漫的时候,不要刨根问底。 要去相信,狠狠的相信。 至少,晏孝捷是这种人,他从小就是如此,只要给一颗草莓糖,就能开心一天。不是因为他真的是单线生物,而是,他想享受当下最简单的快乐。 在落叶纷飞的枯树下,是情侣拥吻的影子。 少女踮起脚尖,仰起头,柔顺的长发从脸颊垂落,她扯着少年的衣领,闭着双眼,迎合上他张扬又缠绵悱恻的湿吻。 青春里的爱情,本就是摇摇欲坠的,就像他们脚边的落叶,不知会被风带去何处。 可他们想把未知事,交给时间与命运。近在咫尺的是,要把在一起的每一天,当作热恋- 11点30分。 公寓里,关了灯,开着投影仪,白墙上是电影画面。孝孝和晏孝捷、温乔窝在一起,趴在地毯上睡着了,安静的时候,很乖。 祁南的年轻人,都喜欢去河滨夜市跨年,因为那里有颗很灵的许愿树,还有热闹的酒吧与市集。 晏孝捷之前和温乔提过,说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跨年,问她要不要也去夜市玩。她说,她从来不喜欢扎在人群里,只想和喜欢的人,享受独处。 白墙里投影的电影是温乔挑的,很经典的《阿甘正传》。 看这部电影,晏孝捷并没有什么疑义,只是,他很好奇,为什么她一定要选择从10点38分开始看。 她只说:“0点你就知道了。” 时钟一分一秒转着。 在接近0点时,温乔紧张的抓起晏孝捷的手腕,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也跟着沸腾起来。 屏幕里是一群人在狂欢倒计时。 “9、8、7……3、2、1……” 屋外的远处突然腾起绚烂的烟花,声响有些大,孝孝惊醒,跑到窗户边欢脱的摇着尾巴叫。 电影里,汤姆汉克斯被朋友们拥抱着,丝丝缕缕的荧光彩带落在他们的头顶、肩上。 一起众声欢呼。 “Happy New Year……” 而背景音乐的歌词刚好是: “怎能忘记旧友…… 心中能不怀想……” 卡点成功。 晏孝捷终于明白了温乔的小浪漫,他们同时激动的抱住了彼此,紧紧相拥,开心的摇晃着身子。 一起对彼此说道: “新年快乐,阿晏。” “新年快乐,乔乔。” …… 随后,俩人窝在桌角边,点燃了草莓蛋糕上的彩色蜡烛,然后手迭着手,一起切开了蛋糕。 这是新年的第一块蛋糕。 他们要一起分享。 温乔端着盘子,喂了晏孝捷一口:“阿晏,以后不管我们在哪里,都要一起跨年,好不好?” 晏孝捷咬下勺子上的蛋糕,是回应也是命令:“当然,必须。” 或许是因为跨年氛围的衬托,他们的眼底竟都有了泪花。 在晏孝捷情深意切的那声:“乔乔,我好喜欢你”后,他们再次拥吻在了一起。 墙上两只相缠的影子。 从安静,到激烈,再到疯狂。 这一夜,在激情退去后,他们沉沉睡着,直到翌日九点,他们都未醒。 温乔窝在晏孝捷的怀里,习惯了抱着他睡。忽然,桌角的手机在震。 晏孝捷迷迷糊糊的接通了,是姑姑晏蓓力,仔细听她说完,他彻底清醒。 晏蓓力这通电话的目的是,想问温乔,愿不愿意带着那只录音笔,替被章为盛强奸的女孩,出庭作证。 勇敢 72章 晏孝捷将晏蓓力的话传达给了温乔,她清醒后,毫不犹豫的说了三个字:没问题。 他有时候很纳闷,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能有天大的胆子,以及满腔正义。 当然,温乔还是未成年,关于上庭作证一事,需要经过家长同意。 于是,晏蓓力召集了所有人在晏家集体。 除了晏家两位主人和温乔的家长乔岚之外,邓兆良也来了。 邓兆良和乔岚几乎是同时到的别墅外。 因为酒楼初次见面的不礼行为,乔岚对这位男士印象并不好。 连邓兆良的打招呼,乔岚也没理。捡了前夫所有的资产,一夜暴富,她高调又高傲,不过,她得给女儿长面子,手里拎着昂贵的礼物。 对于男人来说,乔岚的确很美,高挑又风情,可最吸引人的是,是她身上的故事感。 邓兆良没有太过排斥她的原因,一,她是温乔的亲生母亲;二,她很漂亮。 见她手中的礼物很沉,邓兆良走上台阶想帮忙:“我帮你拿。” 或许是因为此前对他有较差的印象,乔岚将手抬起来,冷漠还带刺:“我对你没兴趣。” “……” 邓兆良觉得她很有意思,饶有趣味的笑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单纯想帮你而已。” 他说话总是温和舒适。 俩人站得很近。 而乔岚刚好相反,身上像长满了刺,说话太锐利:“男人在想什么,我一眼就知道。” “……” 冬日的小院,草地上的霜似乎都没化去,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晏孝捷和温乔坐在沙发上等人。 家中的阿姨拉开了门,在气场强大的乔岚面前,邓兆良沦为了背景板。阿姨接过乔岚手上沉甸甸的礼物。 乔岚看向沙发上的晏炳国和曾连萍:“知道晏局长喜欢喝茶,这五盒上等的太平猴魁是我的一点心意。” 不能空手登门,这是当客的礼节。 茶叶还好,只是曾连萍惊讶的看着另一份给自己的礼物,一只爱马仕的皮包。 乔岚只是对她笑了笑:“小小心意而已。” 小小心意。 曾连萍觉得她是在侮辱自己,总是拿钱压人,知道是给女儿撑场面,但心里就是不舒服。 眼见也在午饭时间,曾连萍先邀请大家先落座吃完午饭再谈事。 晏孝捷准备起身前,拍了拍温乔的腿:“你亲妈真是嚣张啊,一上来就送爱马仕,以后,你会不会也这么嚣张,不把我放眼里?” 温乔轻瞪了他一眼,冷冷淡淡的说:“我现在也没太把你放眼里。” 她刚想起来,被晏孝捷用力拽住,非要较劲:“那天你可是一直在和我表白。” “哪天?” “就你捆我那天。” 温乔没什么情绪的“哦”了一声,说:“女人在床上说的话,别太认真。” 晏孝捷脸色顿时冷下。 从客厅走去餐厅的路很近,但晏孝捷非拉着温乔,幼稚又强势的掰扯“床上表白”那件事。每次,她稍微有点反骨,他的征服劲就上了头。 直到,晏炳国用喊声制止了他的胡闹。 互看不顺眼的两家人硬凑在一桌,这顿午饭,没人吃得舒坦。 吃完后,晏炳国带所有人进了书房。他在泡茶,让晏蓓力说正事。 大概花了十几分钟,晏蓓力将案件说了一遍。以及也表明了,温乔的录音笔对指证章为盛的人品有很大的帮助。 “我不同意。” 温乔刚想答应,但被乔岚先拒绝,她看上去不是很高兴:“首先,你也说了录音笔只有辅助证明他人品的作用,其次,为了我女儿的人身安全,我坚决反对。” 最后一个理由,温乔无法反驳。 乔岚的气意在胸口起伏:“我不是不想配合你们警方,但你们能确保,章为盛以及他的家人,不会刻意报复我的女儿吗?尤其是,他之前还求爱未遂。” 晏蓓力也被噎住,她纵使希望温乔能上庭作证,但的确也要考虑到她的人身安全。毕竟,证人被报复的事,并不少见。 乔岚虽然过去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但她不能拿女儿的人身安全做赌注。 她越说越严肃:“晏队,你刚刚也说,只是在猜测章为盛的父亲拿钱压事,但没有任何证据。我非常担心,最后章为盛判刑不成,反而让温乔陷入危险境地。” 话落,书房如同一片死寂。 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能说两句吗?” 突然,晏孝捷举起手。 大家都望向晏炳国,他坐在矮木椅上,揭开茶壶,茶水滚烫在翻滚,他边倒茶边说:“说。” 晏孝捷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一丝玩笑的神色:“上次我和温乔在警局门口碰见了杨琪的哥哥,我们一路跟到了杨琪的家里,虽然没见到人,但是听到了她在屋里大叫,精神状态似乎很不佳。” 每个人都在认真听。 晏孝捷看了一眼温乔,继续说:“我们走之前,还碰到了章为盛的父亲章旭,跟他同行的男人手上拎了一个黑色帆布袋,我猜,里面是现金。” 众人一惊。 晏炳国也抬起了头。 晏蓓力冷静的说:“你和章为盛有过节,你的话很容易被驳回。”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晏孝捷痞样又来了,边从兜里掏手机边哼:“所以,我拍了照。” 他将照片展示出去的那一刻,吓到了所有人。 温乔也懵了,她都不知道那天,他什么时候拍了照。最后,她还是想起来了,是在墙角接吻的时候。那会,她还生气说他接吻不专心,没想到,他竟然在留证据。 晏孝捷转头朝温乔挑眉,就像一个做对了事要奖励的傲娇鬼。不过,她的确再次赞叹他脑子够聪明,悄悄给他比了一个棒的手势。 晏蓓力看完照片,欣慰的拍了拍他晏孝捷的肩:“行啊你。” 晏孝捷并不满足于这点褒奖:“这就行了?” “不然呢?”晏蓓力微怔。 只见,他指着她掌心里的手机说:“你点开录音。” 晏蓓力刚要切换界面时,在相册里看到了一些很“劲爆”的照片,抬头瞅着晏孝捷,他紧张就差拿手捂住:“听录音。” 照片有正经的合影,也有一些尺度较大的。 晏蓓力没多看,划到了录音界面,里面就一段录音,晏孝捷点头后,她点开了。 里面是两个男生在对峙的声音,环境很空旷,像在无人的偏僻角落。都听出来了,其中一个是晏孝捷,另一个是章为盛。 晏孝捷先开的腔:“你他妈真是个垃圾,强奸未成年少女。你知不知道强奸犯在牢里地位是最低的,小心被捅啊。” 章为盛不敢乱说:“正常发生关系而已,事后拿强奸罪敲诈我,我有权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 晏孝捷:“你知不知道夜路走多了,会遇到鬼的。” 章为盛还在强撑:“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录音里是有人踩着草地离开的脚步声,以及,晏孝捷混坏的声音:“怎么办啊,我就是特别看不惯你,就是想搞垮你,想断了你的前程……” 他像在故意逼急对方:“一个人渣,凭什么入国家队?” 他还在撩狠话逼人: “你就只配活在阴沟里……” “阴沟里的一只老鼠……” 嘭,是挥拳的声音。 是一拳是章为盛打的,终于被逼急,渐渐现了原型:“你要是敢搞我,我就敢搞死你。” 并没有还手的声音,晏孝捷声音出奇的平静:“也是,你这种强奸犯有什么不敢的呢。” 里头很久没声音。 直到,又传来了挥拳的声音,章为盛说漏了嘴:“所以,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听到这里,晏蓓力按下了暂停。 在晏孝捷的套话里,虽然章为盛没有直白的承认,但算是一份有利证据。 她又一次表扬了他:“不愧从小跟我混大的。” 没有人敢相信,原来那天晏孝捷消失和打架的原因竟然是去做了件“大事”。 在座的人都惊住。 尤其是温乔和晏炳国。 晏蓓力勾着晏孝捷的肩,说:“有温乔和阿晏的两份录音,再加上我们目前已有的证据,已经足够向法院提起公诉。” 她特意看向乔岚:“我很有信心,能将章为盛绳之以法。” 乔岚没做声,但显然还是不赞同。 这时,温乔站了起来,她走到了晏孝捷身边,看着在座的长辈,缓声说:“《刑事诉讼法》第四十八条规定:‘凡是知道案件情况的人,都有作证的义务。除非生理上、精神上有缺陷或者年幼、不能辨别是非、不能正确表达的人,不能作证人’。虽然我还未满18岁,但如果我可以为这件案子出一份力,我愿意做证人。” 大家投去的目光都是震惊和佩服。 邓兆良想起了第一次在南城警局看到她的画面。那次,他去交材料,虽只是匆匆一瞥,却记忆深刻。一个小小的女生,竟运用法医学知识吓退了侵犯自己的男生。 晏孝捷惊了,他都不知道,温乔什么时候把刑法背得这么清晰。 而这让乔岚陷入了困境,好像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在指责自己不够正义,她只能烦得吐了口气:“温乔,你想做就做。” 而后,晏孝捷举起手说:“有一份录音是我的,我要陪她一起。” 温乔朝他笑了笑。 但曾连萍却担忧的看向晏炳国,毕竟章旭同他在一个局里做事,而章旭是什么人,她很清楚。 晏炳国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撑腿站了起来,对晏蓓力说:“既然他们的证据能对这个案子有帮助,我认为应该去做。到时候,提前把开庭时间告诉我,我好空出时间,陪他们去法院。” 温乔和晏孝捷对视在笑。 过了会,大家前后脚离开了书房。 等他们走后,曾连萍关上了房门,疾步走到晏炳国身后:“你难道不知道章旭盯你盯很紧吗?如果阿晏让他的儿子坐了牢,他肯定不会放过你。” 晏炳国一点也不紧张,反而好像释怀了一些事。他拍了拍曾连萍的肩,让她放轻松,但他的笑惹来了她不满:“你笑什么?你不害怕吗?” 晏炳国笑得出奇没架子:“你不是常常说我,心里只有那点升官发财的事,没有儿子吗?怎么,我现在向着他,你又说我不要前途,你们女人怎么可以这么矛盾呢。” 曾连萍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晏炳国抱住了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沉下一口气,欣慰道:“这些年辛苦你了,把他教得不错。虽然是混了点,但在大事上,知善恶,懂正义。” - 乔岚即使再不愿意女儿做这件事,但从抛下温乔的那年开始,她就没资格干预她的选择,更何况,她非常有主见。 和温乔、晏孝捷道别后,乔岚先走了。 只是,很巧,邓兆良紧随其后。 本来,晏蓓力是害怕自己劝不动自己的哥哥,想让他来做晏炳国的说客,但事情出奇的顺利,他也就做了一回旁观的哑巴。 看着要上车的乔岚,邓兆良叫住了她:“有空吗?” 她单手扶着打开的车门,不屑的笑道:“我是不是说过,我一眼就能知道男人想什么。” 邓兆良手里攥着车钥匙,耸耸肩:“我是想单纯的请你喝一杯咖啡,说说温乔出庭作证的事,以及解决一下你的后顾之忧。” 他又笑着补了一句:“我暂时还没想追你。” 乔岚一懵,不过她也没什么闲心纠结这种事,坐进车里后,说:“跟着我的车。” 邓兆良应:“好。” 另一边。 温乔跟着晏孝捷进了二楼的卧室,一进去,她就给了他屁股一脚。 晏孝捷是真被踢疼,摸了摸屁股,然后将她抱起来,狠狠的朝床上一扔,压向她,拨着她的发丝,挑逗:“我的翘臀是用来亲的,不是踢的。” 温乔严肃的问:“这些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而且上次晏叔叔打你,你为什么不说?” 跟被念了紧箍咒一样,晏孝捷揉了揉脑门,说:“关于为什么不和我爸爸说的原因,上次我和你说过了,而且我并不知道这录音能派上用场。” 忽然,温乔笑了:“你挺聪明啊。” 晏孝捷身子又往下压了一寸:“那还不是因为,我有一个特别聪明的女朋友嘛。” 温乔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双手推着他结实的胸膛:“你起来,太重了你。” 晏孝捷用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语气很坏:“被我压了那么多次,还没习惯呢。” 到底是愉悦的一天,温乔环住了他的腰际,还亲了亲他的脸颊:“阿晏,你好棒。” “那当然,”一说到这种擦边话,晏孝捷就不正经:“我哪哪都很棒。” 感受到他的手已经伸进了自己的底裤里,温乔吓得挣扎:“这在你家里。” “家里怎么了?”晏孝捷并不在意:“我们在杂物间做过,在楼下卧室也做过,你怕什么?” “我不是怕……” “不怕就做,你叫小声点就好。” “晏孝捷……” “嘘,说了声音小点……” 很快,衣物扔向了地面,被窝拱了起来,被高大的身躯撑起,身下娇弱的少女,惊慌又刺激的一点点迎合。 - 开庭的日子定在了2月中。 刚好还在寒假,并没有耽误温乔和晏孝捷的上课。 祁南到了2月初,气温渐暖,百草萌发,春意扫去了冬日的沉重。 温乔、晏孝捷在各自家长的陪同下,一起去了祁南南城中级人民法院。这是他们第一次踏进法院,在肃穆的环境里,他们都有些紧张。 但由于强奸案不公开庭审,所以除了受害者和被告人以及证人,其余人包括家属都不得旁听,只能在外等待。 游泳队听闻章为盛被告强奸,都大为震惊。尤其是孙舒与,寒假里,她终于从温乔口里得知了一切,她特别自责。 这天,她也风火赶来了,握着温乔的手:“乔乔,你别紧张,我还是那句话,一定要让他下地狱。” 温乔反握住她的手:“我和你说过,我和晏孝捷的证据只能作为辅助鉴别他人品的证据,更有力的证据是警方所提供的。但是,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那头,晏炳国和晏孝捷嘱咐了两句后,目送着他和温乔被法警带走。证人不能旁听,所以他们在后面等待被传唤。 他们也不知道,检察官和章为盛所聘请的知名律师在如何打这场官司。 晏孝捷问温乔:“虽然没有人旁听,但要在那些男人面前公开,章为盛羞辱你的录音,你怕吗?” 温乔镇定摇头:“不怕。” 她身上的确毫无退缩和胆怯。 想调节一下严肃的气氛,晏孝捷牵上她的手,悄悄的说:“今天这约会,真特别。” 温乔拽了拽他的手腕,笑了笑。 不过一会,法警先叫走了温乔。 在庄严的法庭里,温乔被带到了证人席上,第一次身处极致威严的环境,她心底还是有些抖,尤其是,当她正对着被告席上的章为盛。 章为盛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但这种人渣根本不值得同情。 温乔转眼看到了受害者杨琪,胆小的缩在一团坐着。站在这里,她才更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性在遭到强奸后,不敢报案。因为要让她们将自己的受害经过公之于众,甚至连细节都无法放过,这是一件很残忍却又是必须去面对的事。 在她第一次遭到麻将馆下流男人的猥亵时,她奔去了警局报案。那次后,她就开始背诵刑法,也下定决定要做法医。 她要用法律和知识去保护自己和任何一个受害者。 在检察官的发问下,温乔开始撕开章为盛丑陋的皮囊,即使,他正如一只凶狠的狼盯着自己,她也不怕。 所有人都看着温乔。 “章为盛是一名很优秀的游泳运动员,我和她是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他追过我,但我一直没有同意,后来……” 温乔有条不紊的说着,直到说到章为盛最侮辱自己的那些话时,她一顿:“章为盛曾经说过,我的腿很好看,如果摆成m字,一定很好干。这些话不是我瞎编的,录音里,他有承认。” 在场的基本都是男士,但众目睽睽下说出这几句被受羞辱的话,温乔心没抖一下,且,她一直盯着章为盛。 只想将他送进地狱。 录音笔和温乔的言语,让对方的律师找不到破绽,很快,她便出去了。 晏孝捷和她换位。 不过很快,他也出来了。 他们被法警带到了一号法庭的大堂里。 乔岚走上前抱住了温乔。 而晏孝捷则走向了晏炳国。在半个月前,晏蓓力就告诉了晏炳国,晏孝捷两次打章为盛的真实原因。 一次是为了温乔。 一次是为了正义。 他们父子好像不太适合温和的对视,晏孝捷觉得还不如打自己一顿来得正常。 晏炳国叫来了温乔,他同时揽着他们的肩,笑着夸去:“做得很好。” 这头是正义,而那头是邪恶。 一个小时里,章旭看向晏炳国的表情,是忍耐不住的难看,像满脑子都是坏水。 晏炳国带着孩子走之前,特意看了章旭一眼,级别低几等,章旭还是得迎着笑和他谦卑道歉:“晏局长,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没有想到我的儿子会犯这么大的错,给阿晏添麻烦了。” 他还看似诚恳的朝晏孝捷鞠躬:“是叔叔没有搞清情况,叔叔给你道歉,还害得你被通报批评。” 晏孝捷礼貌的扶起了章旭的肩:“没关系,我希望章为盛,能在出狱后改过自新。” 他的笑里藏了锋利的刀。 章旭忍下气,笑着送走了他们。 - 外面天还没暗,刚是傍晚时分。 春天的黄昏是带着暖风的。 晏孝捷和温乔一直在后头欢快打闹,那是他们庆祝在17岁的年纪,一起做了件勇敢大事的方式。 而这也算是,他们人生里无法替代的“约会”。 走下长长的阶梯,乔岚问温乔要不要和她回家,当然,依旧被温乔拒绝,于是,她驾车先走了。 心情豁达的不止他们,还有晏炳国,他第一次觉得最的儿子挺帅的,竟想多看几眼。 司机将车门打开,晏孝捷上车前,看到后面的两个小孩没挪脚,指着后座说:“上车啊。” 晏孝捷边打车边对温乔说:“我爸叫你上车,快去,我自己走。” 温乔错愕的“啊”了声。 晏炳国对着这皮小子喊了句:“我是让你们一起上车。” “……” 晏孝捷不可置信,刚刚来法院他是自己打车来的,都忘了多久没坐过这台奥迪。 温乔上了车。 晏孝捷刚走到车旁,还未上车的晏炳国,手指卡在玻璃车窗上,说:“快点上车,我让阿姨买了些新鲜猪肚,我给你做你爱吃的猪肚面。” 晏孝捷觉得晏炳国疯了,眼前这个装慈父的人,他觉得太陌生且不真实。 七里香 73章 高三下学期开学后,为了全心备战高考,晏孝捷和温乔商量好,退了公寓,他带着孝孝回别墅住,她则同意了乔岚,回到了自己家。 自从上庭那天后,晏孝捷和晏炳国的父子关系缓和了许多。所以,他在别墅里住得算舒心。 孝孝由阿姨看管,长得越来越大只。 乔岚也尽职尽责在“还债”,几乎不离家的照顾着温乔,工作都是在家完成。 温乔压力很大,弦绷得很紧。所以,乔岚每天带她一起做半个小时的冥想,让她学着放松。 关于那件事,温乔和晏孝捷也达成了一致。每半个月去烟海巷过一次夜。当然,他通常都很不要脸,一夜就好几次,毕竟,像他这种欲望精力旺盛的人,半个月真能憋死。 而他们在意的另一件事,在5月初传来了好消息。章为盛上诉被驳回,最终被判刑四年零两个月。 晏蓓力带着队友庆功时,也叫上了晏孝捷和温乔。可能是喝得有点高了,当场给队友介绍温乔,说这小美女就是日后他们支队的法医。 或许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温乔和晏孝捷在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摸底考试,考出极佳的成绩。 晏孝捷年级第三。 温乔年级第六。 他们记得,那一晚,他们用极致的疯狂庆祝了各自的高分,当然,这也是他们在高考前的最后一次疯狂。 - 二班和四班的黑板上,红色粉笔字过于亮眼,高考倒计是从100天变为了10天。 日子每少一天。 他们的青春就溜走了一天。 6月1日。 晏孝捷和温乔去了一趟寺庙,他们虔诚了拜了佛。希望他们能如愿以偿的考上最理想的大学,也希望他们的可以永远在一起。 6月5日。 晏炳国和曾连萍让阿姨做了一桌最丰盛的晚餐,让两个孩子吃饱吃好了,迎战人生最重要的一天。 6月7日。 这一天,温乔起床后,晏孝捷在刷牙时给她打来的电话,提醒她,除了文具和手表,一定要记得带准考证。 8:00am。 在家吃过早饭的他们,约定好了在学校门口见。上次见到高考门外人群拥挤的盛况,是送走上一届高三的莘莘学子,只是没想到,时间转瞬即逝。 全是送孩子来考试的家长。他们摩肩接踵,目光没从门里收走,是紧张,是忐忑,也是一份憧憬。 晏孝捷和温乔并肩走进了校门。 他们给彼此打气鼓励: “加油,晏孝捷。” “加油,温乔。” 六月天,大树的叶子又绿得锃亮,像刷过一层绿油油的漆,翠绿油晃眼,也像是一种人生的希望。 他们奔赴了彼此的考场。那错开的身影,就像奔赴着彼此的未知人生。 6月9日。 18:15pm。 铃声响起的那一刻。 高三的教学楼里拥有了前所未有的热烈高喊,看到冲出考场的学生,抱着密封袋的监考老师们各个都笑而不语。 解脱了。 而青春也结束了。 温乔、晏孝捷、尹海郡、邱里先后到约定好的三楼见面。夏天的傍晚很长,烧红的云挂在天际,那湿热的风吹起了他们的衣衫和裙摆。 他们趴在栏杆上聊天。 洋溢着最纯真和愉悦的笑。 楼下肆无忌惮发疯的一群男生,和楼上的人一起高喊三二一。然后,试卷和书本一同从高空飞落,憋了三年,他们终于马上就要成为大人,拥有自由自在的人生。 经过的学弟学妹们被砸了头,但也都没发脾气,只是在和他们一起闹,以及感慨,他们的年纪又往上升了一级。 “我们毕业啦!” 晏孝捷那么燥的一个人,教学楼里这么会少得了他高喊的声音。 楼下的黄毛应了他一声:“孝哥,你去了香港要给我带个港妞啊。” “滚,自己找去。”晏孝捷喊回去。 黄毛将衣服甩上肩,吹了口哨:“孝哥,海哥,跟我嫂子长长久久啊,我在祁南等你们的喜酒,老子一定要给你们封一个大红包。” 说完,他跟风一样奔了出去。 楼上,晏孝捷走到三人身后,双手一撑,揽住了他们,头塞到了某个空隙里,说:“我们一定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嗯。” “好。” “必须。” …… 四个人的声音穿进了那些嘈杂又燥热的欢呼里,但他们也听清了彼此的承诺。 - 在等待成绩的20天里,他们四个绕着祁南和周边疯玩,甚至还出了省。 当然,成绩与录取通知毫无悬念。 晏孝捷最终以682分,被香港大学录取。 温乔以633分,被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录取。 他们人生的一大步,成功迈出。 但也意味着,他们要分别至少五年。 八月的海边,椰树迎风摇曳,海天一色,是碧蓝的澄澈,海水时涨时退,细软的沙滩上,是细碎的银光。 “孝孝,过来。” 快一岁的孝孝长大了许多,早已不是那只小奶狗了。粗厚的爪子将沙滩踩出了大大的印记。 因为住在别墅里,它和晏孝捷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它奔去了他的脚边,他用大掌胡乱揉揉它的头。 “跟着我,别乱跑。” 孝孝听话的跟在他和温乔的脚边。 沙滩上停着一辆自行车,篓子里放着两只草莓熊,Lotso。 晏孝捷和温乔说一人一只,他带去香港,她带去北京。他说这叫:望熊止渴。 他们手牵手散着步。 他的白T和她的白色长裙,被粘稠又细柔的海风吹拂着。 晏孝捷握紧温乔的手心:“你怕吗?” 温乔:“怕什么?” “异地恋。” …… 说不怕是假话,但就这个问题,他们谈过了许多次,就差把彼此的心掏出来。 温乔心轻轻一紧,但还是笑得很明媚:“我们都是有理想的人,我不会阻挡你,你也不会阻挡我。” 她停下脚步,注视着晏孝捷,风将他浅薄的刘海吹拂起,白皙的脸庞半融进光里,笔挺的鼻梁称得他更俊气。 温乔用最甜美的笑容,化解了那些阻隔在两人心底的担忧,她重复了一次他一个月前对自己说的话:“我想让你成为更好的人,但我也想一直参与你的人生。” 突然,晏孝捷奔到海浪边,双手挡住脸颊,冲着翻滚的海浪和蓝天高喊: “我喜欢你,温乔……” “很喜欢喜欢你……” 其实,去年秋天并不是他第一次在这里对着大海表白。在追她的那一年里,他失败一次,泄气一次,就来这里喊一次,然后再重振旗鼓。 那时,他希望,她有一天能听到自己最热烈和真挚的心声。后来,他得到了。可是,他还不满足,他还要更多,要她的一辈子。 于是,海浪里又是他的一声高喊,比方才声音更高,划破天际。 “我要和你结婚,温乔……” “我要做你老公……” “我要和你生三个孩子……” 温乔哭了,她时常想,眼前的少年怎能如此热烈,热烈到一次次震撼她的心。 她是内敛的人,可此时,她不想收着心,她也想要学他那般热烈。她冲到海浪边,站在他旁边,像去年在这里表白一样,大喊。 “我喜欢你,晏孝捷……” “你要喜欢我一辈子……” “你这个混蛋只能是我的……” 温乔再一转身,就被晏孝捷紧紧搂住,他温热的唇覆了上去,俩人的唇齿辗转着,厮磨着,又顶入喉。 激烈又缠绵。 不知吻了多久。 后来,他们并肩坐在了沙滩上,两只草莓熊放在身旁,孝孝也玩累了,趴在一旁。 海边的日落很浪漫。 一层层薄薄的夕阳笼罩在他们的身间,将身上的白衣染成了橘晕,影子浅浅的映在沙滩上。 温乔靠在晏孝捷肩上,她被夏天的海边日落迷住。 而晏孝捷的眼底里是浪漫的昏黄景色,海风将她的轻柔的发丝吹拂到他的鼻尖,闻着奶奶的发香,他轻声问: “你最喜欢周杰伦的哪首歌?” 她想了想,说:“七里香。” 随后,晏孝捷将手机打开,从歌单里找到了《七里香》。 熟悉的旋律在沙滩里响起。 穿进夕阳里,穿进云里,穿进海里…… 他们跟着一同哼唱了起来。 “初恋的香味就这样被我们寻回 那温暖的阳光 像刚摘的鲜艳草莓 你说你舍不得吃掉这一种感觉 ……” 日落渐渐西沉。 他们舍得不走,因为,他们马上要奔赴各自的城市,开始新的旅程。而他们想耍赖皮,想一直一直抱在一起,一直一直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 静谧的沙滩里。 《七里香》一直循环着。 “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整夜 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窗台蝴蝶 像诗里纷飞的美丽章节 我接着写 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 夏天会结束。 秋天会来。 但他们的故事还要继续。 * 毕业啦! 下卷 下卷分割线。 欢迎来到他们的成人世界。 2190公里 74章 “女士们,先生们,下午好,您所乘坐的CZ1428航班,将于三十分钟后抵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女士们,先生们,晚上好,欢迎乘坐香港航空HX448航班,飞机将于三十分钟后抵达香港国际机场……” 9月初的同日。 两架飞机,飞往一南一北。 晏孝捷想送温乔去北京,然后再独自去香港,不过被她拒绝了。她给的理由是:太远太折腾没必要,而且乔岚会跟过去。但心里想的是,怕离别。 当然,他们约定好,一个月见一次。 - 温乔去到北京这个陌生的城市,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生活在很狭小密闭的世界里。她一面担心自己的适应能力,一面又期待自己的新生活。 乔岚不仅跟过来,还在四环边租了一间高档公寓,离温乔所在的西城校区也不远。说要是在学校住得不开心,或者在外面玩晚了不方便回校,就去公寓住。 不过,温乔去得不多。 来北京读书,最让温乔兴奋的一件事是,孙舒与和靳凡都考到了北京体育大学,她在这里不孤单,依旧有很好的伙伴。 但晏孝捷老不放心她,觉得她这人怕生,怕她会害怕陌生环境,于是,起初的一个月里,他的微信几乎是按分钟发。 甚至连洗澡都不放过,温乔好几次都被他弄烦了,说,真没必要如此夸张。 但她一急,晏孝捷也急,老阴阳怪气的说:可是去了大城市,都不粘自己了,又说自己多么多么可怜,没人疼。 温乔才不惯着他,因为,她知道他在香港的生活,可以用多姿多彩来形容。 晏孝捷刚落地的那晚,一帮小学同学在机场接机,直接被拉去餐厅庆祝。家里有钱也能为所欲为,外公和曾连萍早在中环给他物色好了一套公寓,不是租,是置业。 以及,他还把孝孝带来了香港。 港大开学后,晏孝捷的生活不是上课,就是和同学去健身、爬山、攀岩、玩滑板……一切他喜欢的刺激运动,在香港跟撒了欢的玩。 当然,他有一个“小秘密”。 - 10月中的某一晚。 是个周六。 位于中环的高层公寓。1401,是一间偏男性化的灰白色极简风格的屋子,在香港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面积不算太大,但五脏俱全。 米白色的沙发靠着落地窗摆放,旁边立着一盏白色台灯,是月初温乔来香港时买的。家里茶具和鞋子都是情侣的。 尤其有一片空白墙上,贴满了两人的亲密照。 外面下雨了,晏孝捷也懒得出门,在家里随便煮了碗面条,窝在沙发上吃。 孝孝吃完狗粮后,甩着尾巴跑到沙发边,拿爪子扒沙发,冲着他叫。 他放下碗,敷衍的拿起球扔到门边,见孝孝奔了过去,嫌弃的说: “一个破球,有什么好玩的。” 忽然,屋里仿佛出现了温乔的声音。 “一个滑板,有什么好玩的。” 他每次这样说孝孝,她就这样怼他。 太魔怔。 人不在,但处处都是她的影子。 孝孝都成了一只懂事的狗,知道主人不爱和自己玩球,脾气也差,干脆在屋子里自娱自乐。 晏孝捷没管了,面吃了两口也没什么胃口,他横躺在沙发上,单手枕着后脑,抬起另一只手刷手机。 他最近迷上了一个软件:小红书。 他还开通一个账号,不是po自己的照片。而是分享异地恋情侣的恋爱心得。 他取了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名字。 ——晏甜甜amp;温小纯。 这件事,晏孝捷暂时没有告诉温乔,他想悄悄自己做着玩。 即使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po过温乔的正脸照片,但一个月下来,已经收获了2000粉丝。 每天打开,都有很多人留言。大多数都是羡慕他们的高中恋爱。 当然也有人挑刺。 “秀恩爱,死得快啊。” “首先说明,我并没有人身攻击啊,博主长得很帅,但看面相感觉桃花很多,也很会玩的样子,还异地,后面感觉很难说诶。” …… 晏孝捷就是一个听不得负面评论的人,每次看到都想怒怼回去,但他还是做了一个有素质的人,客客气气的回复每一位黑子。 他翻开日历,想着,还有半个月就是温乔的生日了,他在琢磨如何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 十月天的北京是最舒服的,秋高气爽,风轻柔舒适,就连夜风也宜人。 四环边的公寓。 比起晏孝捷的公寓,温乔的这间公寓宽敞明亮太多,是日式原木风的装修。 高中一直穿运动服的孙舒与,破天荒穿了一条亮片裙和小外套,还化了全妆,看得出来是第一次化妆,眼线都化飞了。 她在指挥温乔:“你就穿这条白色的吊带裙啊,好看的。” 温乔在孙舒与的帮忙下,人生第一次化了淡妆,没化全妆时吓了一跳,但擦了口红后,感觉还不错,像自己又不像自己。 也才到大城市两个月,她还是有些保守:“小与,会不会太暴露了?” 孙舒与扯开自己的外套,还拍了拍自己的臀:“你那算暴露,我这是不是下流了?” 温乔被她逗笑了。 孙舒与急死了,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奶黄色针织衫,扔到白裙上:“把它套外边总可以了吧。” 见姑奶奶还没动,孙舒与边回微信边催了起来:“快点快点,靳凡说人都到齐了。” “到齐了?” 温乔脱去睡衣,边换吊带裙边问:“不是只有我们仨吗?” 孙舒与往椅子上一坐:“三个人去酒吧有什么好玩的,靳凡叫了几个北体的同学。” 温乔是怕生,换衣服的动作都变慢了。 孙舒与又站了起来:“乔乔,你不是害怕晏孝捷吧?只是去个酒吧而已,不算出轨啊。” 温乔白了她一眼,见时间真来不及了,她赶紧穿衣服:“我会怕他?” 穿好后,她眉眼一傲:“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在香港,又抓不到我。” 俩人对视一笑。 这件过吊带长裙的确适合温乔,腰部还有小小的镂空设计,不过尺度刚好,高挑纤瘦,肉也匀称,清纯又欲。 孙舒与看着镜子里的温乔,痴迷般的赞叹:“乔乔,你太漂亮了,绝对迷死那几个男的,晏孝捷知道了真得疯。” 温乔没搭理,拎起小包包,然后搂上孙舒与:“走走走,我们快打车。” - 三环里的一间酒吧。 是比较偏文艺风的清吧,十点这会还好,人不算多,不吵闹。环境稍暗,只有吧台上有明亮的光源,帅气的调酒师正在调酒。 孙舒与挽着温乔有说有笑的进来了,她们到的时候,靳凡和他的同学早到了。 “小与,温乔……”靳凡朝过道里的熟悉人影打招呼。 靳凡旁边坐着两个同样帅气的体育生,一个游泳系的,一个是网球系的。 靳凡自然的介绍起来:“孙舒与,不用介绍了吧,我女朋友。温乔,我高中哥们的女朋友。” 跟着,他又反过来介绍:“温乔,你别多想啊,我就是想说多几个人出来热闹点。这个是游泳系的冯余,这个是网球系的路腾。” 温乔是怕生,不过打起招呼还是客气舒服:“你们好,我叫温乔。” 孙舒与都站累了,拉着温乔坐下:“渴死了,先点杯喝的再聊。” 俩人在菜单上挑来挑去。 孙舒与最后挑了一杯不含酒精的莫吉托,温乔则要了一杯长岛冰茶。 路腾笑着指着菜单说:“长岛冰茶度数不低,你可以吗?” 温乔有些生疏的点头:“没事的。” 靳凡弓着背一笑:“别怕,尽管喝,这顿我请。喝醉了,我跟小与送你回去,保证让你那位在香港安心。” 温乔轻轻一笑。 桌上的烛光和台灯微弱的光,刚好覆在温乔的身上,透在光影里,她这张立体的小脸,清冷又温柔。 那两位体育生的确眼都看直了。 路腾话似乎比较多,他老在和温乔搭讪:“你和你男朋友在异地恋?” 温乔并不想聊私事,所以只是敷衍回:“嗯,他在香港。”不过,又很骄傲的补道:“香港大学,医科专业。” 路腾哇哦了一声:“挺厉害。” 靳凡拍了拍他的肩,夸去:“温乔也很厉害,中国人民公安大学,未来的大法医,女中豪杰。我晏哥和我嫂子,可是我们祁南二中的双学霸。” “挺厉害,”路腾勾上靳凡的脖子:“但是你怎么不带几个单身的美女出来,你这让我和老冯都不敢聊天。” “就是。”冯余接了一嘴。 靳凡烦得甩手:“下次下次。” 鸡尾酒上了后,温乔捧起自己的长岛冰茶,紧紧挨着孙舒与,小口抿着。她不是自来熟的人,根本不知道要聊什么。 孙舒与也有点不知所措,小声说:“下次还是我俩出去喝好了。” 温乔开心点头:“好。” 靳凡几个聊得不亦乐乎。 这边,温乔忘了自己酒量并不好,一口接一口的抿,脸慢慢烧了起来。她浑身热,想脱外套,但又不敢。 她依稀听到那两个生脸的体育生聊到了什么露骨的话。 什么活好不好?一夜几次之类的。 温乔根本不想听这些,她放下酒杯,一大杯几乎都快喝完。她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无聊的开始刷手机。 发现晏孝捷给自己发了好多微信。 YXJ:【在干嘛?】 【乔乔,我想你。】 【你人呢?】 【是不是在洗澡啊。】 【说话。】 【快回答我。】 语气越来越急,emoji表情和夸张的表情包挤满了屏幕。 温乔好热,热到她头晕。她指尖停留在键盘上很久,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在酒吧。 刚输入:我在酒…… 她立刻删除,她能想象到晏孝捷的暴脾气,一定会冲自己发火,然后以装可怜求亲亲结束。 温乔又输入了一行:和小与在外面。不过,还没有发出去,她的恶胃一阵烧痛,犯恶心。 孙舒与赶紧扶着她去了洗手间。 隔间里,温乔跪在地上对着马桶干呕。 孙舒与捂着鼻子说:“你要喝不了,以后就学我喝无酒精的。” 温乔捂着胸口,没吐出来,只是难受的挤出了生理性眼泪。而后,孙舒与扶着她,去洗了手,擦了眼泪,擦了嘴,又补了补口红。 走回座位时,孙舒与问:“要不要回去啊?” 温乔捂着胃的手忽然松开,摇摇头:“刚来一个小时不到,别扫了靳凡的兴,我好一些了。” 坐回沙发上后,温乔并没有彻底清醒,头还是犯晕乎,胃里头的难受也是一阵一阵的。不过,她想,再坐半个小时就回去。 靳凡那边不知聊到了什么,几个男生兴高采烈,笑得前仰后合。 温乔靠在沙发上都快睡过去了,整个人迷迷糊糊,再睁开眼时,发现靳凡和孙舒与不见了,视线里是路腾的脸。 他笑着挥手解释:“靳凡的妈妈打电话来了,他俩出去接会电话就回来。” 温乔轻轻“哦”了声,刚刚干呕了一下,她喉咙突然好渴,往桌上一看,也没有矿泉水,迷瞪的拿起那杯长岛冰茶,嘬着吸管,几乎将快见底的酒水吸干了。 路腾都不知怎么阻拦。 喝完后,温乔又靠上了沙发,嗓子是湿润了,但头好像变晕了。 直到,身边似乎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手上还拿着什么,拍了拍她的手臂,礼貌的说:“温乔,你的电话响了好几次。” 温乔听见了,但是她没力气接,她辨别清了和自己说话的是路腾,他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名字,皱眉又问了一句:“晏甜甜,是你妹妹吗?” “嗯?”温乔此时意识很差,抓过手机,含糊不清的说:“嗯,妹妹,我妹妹……” 当她开始说胡话时,就代表她真醉了。 路腾也不敢乱碰这小美女,怕引起误会,身子缩了回去。 这时,孙舒与先回来了,见温乔手机还在亮,定睛看了一眼名字,她笑着推了推温乔的肩: “诶,你老公找你。” 意识丢失,温乔控制不住自己的剩胡言乱语:“老公?我小女孩一个,哪来的老公。” 这逞能的姑奶奶是真醉了。 孙舒与慌得开始替温乔收拾东西,然后和路腾、冯余简单告别,想自己先送这个醉酒的美人回家。 孙舒与刚把温乔扶起来,沙发都没离开,就撞见了进来的靳凡,他像是在打电话,同样显得很慌张,指着手机对孙舒与说: “晏孝捷……” “我操。”孙舒与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这么小的声音竟然进了温乔的耳里,她完全变了一个人,抓着靳凡的手腕,压下,对着手机说:“甜甜……” “是我晏甜甜吗……” 最后,她几乎是抱着靳凡的手机,缩在沙发一角,开始煲电话粥。 “甜甜,我刚刚喝了长岛冰茶……” “甜甜,你是不是想我了……” 说到一半,她还指着对面的两个体育生,嘴唇上的口红都蹭到了屏幕上。 “而且,还有两个超级帅哥在这里……” “陪我喝。” - 在送温乔回四环公寓的路上,靳凡将来龙去脉和晏孝捷一五一十交代了,一通不长不短的电话,晏孝捷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只不停地的吼脏话。 他妈的…… 操…… 有种…… 到了公寓后,孙舒与将温乔放到了卧室里,给她换上了舒服的棉质睡衣。靳凡则在客厅里等,还在拼命的给发怒的晏孝捷发微信。 原木色的卧室里。 孙舒与给温乔盖好了被子,也将她的手机放到了枕边,然后凑到她脸边问: “乔乔,要不要我陪你?” 温乔卷着被子摇头,都没睁眼:“不用,你赶紧和靳凡回去吧。” 这会,她感觉好多了,意识稍微清醒了点。 “确定?”孙舒与还是有些担心。 温乔:“嗯,睡一觉就好了。” 孙舒与给卧室留了一盏台灯,然后合上了房门,朝靳凡做了一个走的手势。 她轻声说:“我们应该是进不去宿舍了。” 他紧紧揽着她,挑挑眉:“谁要回宿舍,房我都开好了。” 随后,俩人腻歪的走了。 可能这就是同城恋爱的好处。 温乔在快进入梦乡时,突然手机一直在震,清醒点了,她划开手机屏幕,是晏孝捷的微信视频。 她点开,那头是他布满怒气的脸,好像在盯一个罪人。但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好像没什么印象。 “干嘛啊。” 温乔都懒得坐起来,干脆窝在被子里聊,手机竖立在枕头旁,镜头里她的脸只从被子里露出一小半。 那头,孝孝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欢脱的在抢镜,但被晏孝捷一掌无情推开。 “爸爸要和你妈要聊点正事,去吃你的狗粮。” 这话似乎也没错。 温乔哼哼唧唧:“有事吗?没事我就睡了,我很困。” “睡?”晏孝捷直接怒了:“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你今天晚上的行为吗?” 叽里呱啦的,听得她好烦:“哎呀,不就是去酒吧喝了酒嘛,我和那几个帅哥也没做什么。” 晏孝捷双手抱胸,抬眉用力一哼:“帅哥?你挺会形容嘛,怎么你还想……” “我没有出轨,晏孝捷。”温乔可能还有点酒劲在身上,直嚷。 晏孝捷一烦:“我没说你出……” “爱情要讲信任,爱情不是一次酒吧,一顿酒,见两个人就支离破碎的。”温乔突然挺聒噪:“如果你不信我,那就是你不够爱我。” 什么鬼逻辑? 晏孝捷被绕晕了,只是,他刚想再说两句,镜头里的画面,让他突然从怒气冲冲到面带笑意。 温乔嫌睡衣热,她坐了起来,开始脱衣服。手机镜头刚好朝上仰起,衣服从腹部慢慢往上卷起,这样的角度更迷人。 棉质的长袖衫从腹部卷到胸口,洁白平坦的小腹和柔软的腰肢,裸露在外。 晏孝捷看痴了,双眼逐渐眯起。 即使这个身子他已经吃过很多次,但还是不腻。 带着朦胧醉意的温乔,连甩衣服的动作都如此性感撩人。她将被子掀开,跪在床面,将长裤一点点从腰间往下滑。 直到,最后只剩一套纯白蕾丝的内衣裤。 这套内衣是晏孝捷在香港买给她的,上次没来得及穿,果然适合她,漂亮死了。 温乔一手勾着内衣带,一手勾着内裤的蕾丝边,还挺会,咬了咬下唇,扭了扭小腰,冲着镜头,娇气的问: “甜甜,你说先脱哪个呢?” 操。 晏孝捷浑身的欲火根本压制不住,烧得他胸口都发热。看视频甚至比看本人,有时候更带感,更带劲。 他呼了口气,俊眉挑起:“先看你奶子有没有大。” “哦,好啊。” 温乔一笑,应得愉快,像是在迎合他。为了让他看得更清楚,特意将手机拿起来,对着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将内衣带往肩线下扯。 修长的手指在白嫩的胳膊上,一点点往下游走,随着肩带的滑落,左边的白奶慢慢露了出来。 晏孝捷很不得钻进屏幕里,且,他感觉到自己下面已经硬了,性器胀得发疼。 他已经想好了一会裸聊的玩法,不过,几秒钟后,他听到的却是带着玩味的一句。 “看屁,硬不死你。” 随后,视频被无情挂断。 一切情欲,戛然而止。 骚晏&温小纯(人物线稿) 画手提供的晏甜甜amp;乔乔线稿~ 祝大家除夕夜快乐~ 暴力分子 76章 温乔第二天醒来时,去厨房猛喝了一大杯水,脑子才算彻底清醒过来。对昨天发生的事,她印象有些模糊,但记得自己是耍了晏孝捷。 她靠在白色瓷砖的厨台边,打开微信,“YXJ”这个名字从昨天视频挂断后,未弹出一条消息。 她撅嘴嘁了声:“不是真生气了吧?” 跟着,她干脆给晏孝捷拨去一通电话,只是连着打了两遍都没人听。她呆呆的望着手机屏幕,第一次慌了。 温乔又点开微信,也是第一次低声下气的哄他。 Wendy:【阿晏,你生气了?】 30s未回复。 Wendy:【我昨天喝醉了,和你开玩笑呢。】 30s依旧未回复。 Wendy:【阿晏,你别生气了。】 【我给你看,我脱给你看,好不好?】 …… 10分钟后,始终只有绿色的对话框。 这下把温乔点燃了,心里飘过一句:爱回不回。然后重重放下手机,将长发挽起走去了浴室,她身上还有点酒味,急需冲澡。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流了半个小时。 水声戛然而止后,温乔穿着舒服的睡衣走了出来,一张洁净的小脸被阳光照得雪白通透。她歪着脑袋擦头发,走到餐桌边,点了一下手机。 还是没有回复。 也没有回电。 “晏孝捷,超过两个小时不回,你给我等着。” 温乔气到跑到沙发上吭哧坐下,顺便也把手机扔到了身子边。 她倒要看看,他能犟多久。 忽然,门的密码锁响了。 “啊……” 温乔看到门口的人吓了一跳,她刚刚一瞬间还以为是晏孝捷连夜坐飞机过来和自己理论。当看到是乔岚时,她在笑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可笑的想法。 就算晏孝捷再喜欢自己,也不可能疯到这个地步。 乔岚将几个购物袋放在了地上,然后脱了高跟鞋和风衣,对温乔一笑:“不喜欢我,也没必要像见到鬼一样吧。” 其实准备高考的那半年,温乔有一点点被乔岚的细心照顾感动到,但最终还是无法迈出被抛弃的坎。 乔岚从卧室里取出一套居家服,将长发扎了起来。站在虚幻的金色光影里,身材、长相、气质,连同动作,这对母女都像极了。 温乔解释:“我是因为昨天晚上玩得太晚,所以才过来住的。” 她好像还是下意识想拉开俩人的距离。 先将头发盘成了高高的丸子头,乔岚再回过身,轻轻一笑:“小时候,你外婆问你要不要吃糖,你说糖太甜不好吃,但每次都会偷偷跑去翻糖罐子。” 温乔知道她想表达什么,说自己口是心非呗。 她穿上拖鞋,想去放毛巾,态度冷淡:“你不要给我强塞这种我完全没有的记忆。” 乔岚认为继续这个话题没意义,长舒一口气:“其实,我想了一下,你叫不叫我妈妈都无所谓……”她指着这间公寓,说:“能接受我的钱,我已经很开心了。” 放完毛巾走出来的温乔,说:“我不用厕所了,你去洗澡吧。” 乔岚点点头,然后指着门口的袋子说:“我昨天去逛街,给你买了几件秋天的衣服,都来北京了,得穿得像样点。” 温乔看了看门边的袋子,没做声。 乔岚双手挽在胸前,盯着眼前愈渐成熟的少女,笑得很得意:“还好你长相身材都随我,真是越来越来美。” 说完,她关上了浴室的门。 虽然心底在抗拒,但温乔还是打开了袋子,随便拎起了一件衣服的吊牌,是她认得的大牌,一件外套就上万。 她赶紧又塞到了袋子里,她读的可是公安大学,要是穿这种衣服去上课,得被同学们活扒。 忽然,有手机在木桌上震动的声响。 温乔瞬间转身,她以为是晏孝捷回了电话,但凑近一看,发现是乔岚的手机,并且来电显示的名字,让她震惊。 她颤颤抖抖的念出了那个名字:“邓老师?” - 下午。 孙舒与为了弥补昨天酒吧的错误,她决定请温乔去大吃一顿烤鱼。不过,温乔说要先去一趟公大的图书馆,去借几本书。 公大是坐落在二环边上为数不多的高校,木樨地校区的图书馆也算是闹中取静。秋天的北京,是银杏从浅黄变成金色的最美时节。 在第四排最靠角落的位置,只有温乔的身影。她很喜欢在秋天穿暖色的针织衫配牛仔裤,人美条顺,随便穿穿都可人。 她最近想学习犯罪心理,所以正在寻找几本刑事侦查心理学的书。不过,心里藏着事,她怎么都不舒服。 嘴上说着爱回不回,但温乔一直把手机攥在手里,隔几分钟看一次屏幕,但晏孝捷跟失踪了一样,彻底没了音讯。 “搞什么啊。” 她真快被磨得没耐心了,冲动之下想发微信对晏孝捷输出一顿,但还是忍下了。 人一急,手也跟着抖。温乔右手扶着的书,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她刚想弯腰去捡,却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蹲在身下,替自己捡起了书。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惊住。 其实温乔和陆成郁就两面之缘,跨年那顿饭后,他们再没任何交集。大半年过去了,他没变,穿着件黑色毛衣,有警校生的精神气,也有他温儒的气质。 陆成郁将书本递给她,笑着说:“我回北京了,在公大读研。之前听邓老师说,你的理想是考来公大,没想到你真来了,恭喜你啊。” “谢谢。”温乔含笑点头,然后接过书籍,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不是打算毕业了,在祁南和邓老师一起工作吗?” 陆成郁的笑总是没有距离感:“计划赶不上变化,再加上奶奶身体有些不好,想着还是回家陪在老人身边,之后在北京做法医。” 他们不熟,温乔也只能简单回应:“挺好的。” 陆成郁也好奇道:“你男朋友呢?和你一起考来北京了吗?” 温乔迟疑了会,摇摇头:“没有,他在香港大学读医。” “异地恋啊?”他有些惊。 “嗯。” 别人的事,陆成郁从不多嘴,他转身抬头看了看书架密密麻麻的书,抽了两本出来,给温乔:“这两本是我看过,关于刑事犯罪心理比较不错的书,我推荐你。” 他讲话做事总是很有分寸。 温乔小心翼翼的抱到了怀里:“谢谢你。” 陆成郁没多逗留,取了两本自己要看的书就走了。 这桩巧合的事,温乔并没有太放心上。毕竟她心里只有晏孝捷闹失踪的事。她从图书馆走出去后,又给他打了几通电话,均,无人接听。 她原地捏着手机,不爽的低“啊”了声。 让温乔这种理智冷淡的人彻底失控,晏孝捷做到了。 - 10月的香港温度也有20多度。 适合一切户外运动。 湾仔海边的小公园,一群喜欢极限运动的年轻人钻在午后的光里,踩着滑板,与身后光斑耀眼的海面融在一起,是自由自在的愉悦。 旁边还放着小音响。 是节奏感超强的黑人饶舌,Armani White的《BILLIE EILISH》。 极致强劲的节奏感能让年轻人滑得更起劲。年轻人有男有女,玩这种运动的都很有个性。 其中最打眼的,是冲得最快,花样最多的晏孝捷。白色卫衣配浅蓝色牛仔裤,被他穿得太痞气,每次滑得起劲,就爱把棒球帽反戴到头后。 当然,他全身上下最打眼的,除了这过分俊气的脸,就是脚下价值不菲的限量滑板。 他玩起这些来,很疯。 高中的时候,常常因为玩滑板摔了腿。曾连萍下了狠令不让他碰,在祁南只能偷偷玩,来了香港,读了大学,没人管,他三天两头就出来玩。 “jerrie……” “Featherflip!” 旁边的男子抱着滑板冲晏孝捷高喊,一听到Featherflip,年轻人都开始起哄,毕竟这个动作不简单。 音乐强劲到像要将音响震裂。 这个动作晏孝捷的确会,且做得流畅又漂亮,可以说是教科书级别,但他两次受伤也是因为这个动作。 他刚刚准备跃起时,脑子出现了比音响更震的声音,是尖锐的女声。 “晏孝捷,你要敢玩,你试试。” 不是妈妈曾连萍,是女朋友温乔。 最后,晏孝捷随着一阵旁边的嘘声,他抱着滑板坐到了旁边的台阶上,抓起旁边的矿泉水,仰头咕噜咕噜狂喝,喝太快,水滴顺着嘴缝,沿着下颌流下,滑落到锋利又性感的喉结上。 一个不高但长得算帅气的男生,朝晏孝捷比了一个loser的手势,不过是在开玩笑。他叫伍家凯,是晏孝捷在香港最好的朋友,知根知底的小学同学。 玩了一下午,晏孝捷满身汗,卫衣的后背都湿了一角,虽然玩得尽兴,但明显心里藏事,脸色看着不大好。 伍家凯知道他愁什么:“还不回wendy吗?” 温乔上次来香港时,他们见过面。 晏孝捷痞痞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他一起长大的,伍家凯太了解这少爷是什么脾气了。又急又躁,不爽时,干什么都冲。 晏孝捷从包里掏出手机,真有一个小时没看手机了,他看到温乔发了许多微信,也打了几通电话。他弓着背,一手握着水瓶,一手随意划开微信。 水波的按键声很清脆。 密密麻麻的微信挤满了聊天框。 从道歉到哄人再到威胁。 晏孝捷真是脾气上来了,他不想回,就想任性一回。他退出了置顶的微信头像,看到下面的群里有新微信。 微信群叫:祁南情报局。 里面是孙舒与连发的8条微信,语气特别急,甚至用上了“请你务必引起重视”夸张字眼。 本来心情就糟糕,看完这些信息,晏孝捷更是忿然作色,一团火跟包不住的直往外烧。他用力一捏矿泉水瓶,瓶盖嘭声飞出,瓶里的水喷到地上。 伍家凯抢过他捏扁的水瓶:“香港是一个文明城市,不能因为个人情绪破坏公共卫生啊。” 他将瓶子扔去了垃圾桶,又折回来,踢了踢晏孝捷的鞋面:“不就是去了个酒吧没报备嘛,小女生刚去大城市,什么都新鲜。而且,wendy给你发了一天信息了,你人高马大的,不是这么小心眼吧。” 晏孝捷又瞪了他一眼。 伍家凯就愁这位少爷的脾气:“你这暴脾气要再不改改,玩什么异地恋,别说五年,五个月都撑不下去。” 最后,他冒着生命危险,怼了一句:“小心被wendy甩啊。” 晏孝捷站起身,不知从兜里掏了什么,全塞到了伍家凯的嘴里。 那玩意在嘴里不停地的跳,跳到舌尖发麻,伍家凯急到朝垃圾桶里狂呸:“什么东西?” 晏孝捷拎起运动包和滑板,拍了拍伍家凯的背,嘲笑的说:“跳跳糖啊。” “……” 伍家凯真是头大,这少爷都快19岁了,怎么还能跟5岁一样幼稚,一样皮到没谱。 - 三环里一家烤鱼店,人声鼎沸,小小的屋子里尽是蒜香辣椒味,烤盘上的热气蒸腾。 这店是孙舒与特意从大众点评挑的,味道的确不错,就是全程只有温乔一直在说话,孙舒与要么没听见,要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回。 温乔拿筷子晃了晃孙舒与:“小与,你在干嘛呢?你约我出来,就是坐在我对面玩手机吗?” “啊……乔乔……我马上……” 孙舒与跟日理万机一样,手指就没从键盘上挪下来过,键盘都要敲秃了。 到现在,温乔都没有收到晏孝捷的消息,本来就够烦了,结果这位游泳健将也心不在焉。她又看了一眼手机,刚刚给他发的消息又石沉大海。 温乔干脆扔了筷子,吃什么烤鱼,她恨不得把晏孝捷放锅里煮。她靠在椅子上,隔着腾腾的热气,看着忙碌的孙舒与,说:“小与,要不我扫码买单吧。” “啊,再等等,我还没吃。” 孙舒与假装拿起筷子往烤盘里一伸,筷子都要烤糊了,也没见夹一块鱼肉。 温乔触亮了屏幕,看了一眼时间,都快9点了,有点急:“小与,我真的要走了,晚上得回宿舍。” “啊,”孙舒与喊了声:“你不能回宿舍。” 温乔皱眉:“什么?” 孙舒与紧张了一下,咬了咬下唇,眼珠一转,说:“因为,我刚想起来,靳凡送我的耳环,不小心掉到你家了。” “啊?”温乔觉得莫名其妙。 孙舒与肯定的点头:“嗯,应该就是掉你家了。” “行,”温乔:“那我们赶紧买单,一会你跟我回去一趟。” “我不能去。”孙舒与抱着手机摇头。 温乔把包包往怀里一塞,不耐烦了:“那个死男人不回我信息,我今天心情已经很不好了,你知道的。我拜托你就别搞我了,好不好?” “好。” 孙舒与应道,然后解释:“但是我不能去是因为,老师让我去一个饭店,好像要说比赛的事,有点急。但是明天靳凡生日,我得用到那对耳环,所以只能拜托你了帮我闪送了。” 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但温乔同意了。扫码买了单,拎着包打车就走了。 - 要赶在10点之前回西城校区,所以温乔下车后走得很急,几乎是健步如飞。 她想起早上看天蝎座日运,是排末位的闪电星座,说要注意身边人带来的糟心事。 只有两次,她觉得星座运势很准。 第一次高考那几天,天蝎座是晴天星座,说会有改变未来的事发生。第二次,就是今天。 以前天天和晏孝捷黏在一起,就算是有不愉快的事发生,温乔也能当面对峙。这分开刚两个月,她已经感受到了异地恋带来的窒息感。 何况,她这位少爷男朋友,还是一个脾气暴躁如雷的臭白羊。 温乔利用在电梯里的时间,仔细想了一下,他和晏孝捷到底哪里最配,而她想到的竟然是:性生活。 真如当时他不要脸说的,白羊和天蝎,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电梯门拉开。 温乔就赶紧冲了出去,刚刚三环路上堵了会,都9点35了,她得抓紧时间找耳环。 滴滴滴—— 她快速输着密码。 门哐当一开,温乔都懒得拖鞋,她背对着客厅,抹黑在墙上找灯的开光,手指刚触到那个凸点,突然一个黑影奔过来,将她死死压向墙面。 “救命……”她下意识的大喊。 可温乔一喊,那个高大的身躯就更肆无忌惮的再往下压一寸,甚至她都能感觉到,有团硬硬的物体在侵犯自己的下体。 她知道入室抢劫和强奸的案列并不少,但是没想到这所安全性算高的公寓,都能发生这种离谱恐怖的事。 温乔被压得好死,她的脸都被墙壁挤到变形,强装镇定的威胁:“你就算动了我,你也跑不掉。” 忽然,一缕极重又熟悉的呼吸覆上了她的耳畔:“不愧是公大的学生啊。” 过于熟悉的声线,令温乔大惊失色:“晏孝捷?” 晏孝捷还是压得她很死很死,一只手还不安分的探进了她的毛衣里:“看来这异地恋真的谈不得啊,距离上次分开才半个月,你就记不住我的味道了?”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心里装着一大兜怒气的温乔,哪里能开心得起来。她踹了他一脚,声很重:“你挺行啊,一天不出声,晚上直接出现在我家里,我明天就改密码,你赶紧走,我要回宿舍。” 晏孝捷混到要死,啧啧啧了几声:“别的女人看到男朋友玩惊喜,早就感动死了。我家宝贝还要赶我走,真是没点良心呢。” 温乔在他的胸膛里疯狂挣扎:“晏孝捷,你再不松手,你试试!” 晏孝捷还就真试试了,就是不松。 温乔的衣服和头发凌乱不堪,怎么都撞不出他的怀里,烦得干脆不动了。 晏孝捷捏了捏她的小脸,眉眼一挑:“怎么?委屈了?想哭?” 温乔呼吸渐重,警告起来:“晏孝捷,我今天心情非常不好,你别惹……” “巧了,我今天心情也特别不好……”晏孝捷一耍起无赖,就是那个不讲道理的混球,嘴唇贴着她的脸颊,坏到死的轻轻呼了口气,说:“我玩了一天滑板,又赶航班飞过来,你要……” 他故意顿住。 “要什么?”她烦得一嚷。 晏孝捷握住温乔的手腕,强势的拽进了自己的卫衣里,在腹肌上滑来滑去:“好多汗啊,你要帮我洗干净。” 肉偿 77章 “啪”,温乔伸手按下开关,客厅立刻通亮,俩人刚摸黑了一会,眼睛都被光刺得发疼。 她撞不出去,干脆就踢人:“厕所在右边,自己洗。” 真使了狠劲,晏孝捷疼得摸了摸腿,见她想逃,伸手又把她拎回了胸前:“我说得很清楚,你帮我洗。” 温乔是真烦了一整天:“怎么?你手是残废了吗?”还回头讽刺:“刚抓我那么有力,洗澡没力气?” 就见不得她挑衅自己,晏孝捷箍住她脖子,头朝前一低,不打商量的强吻了上去。 这吻厮磨得温乔嘴皮疼,对他的千里现身,她没有感动,还在生他一天未回自己信息的气。 她真是用尽了全力推开了他:“别惹我。” 可晏孝捷也生气,订了最近的航班飞过来,作为男朋友已经付出够多,他索要一点体贴暧昧的关怀,不觉得哪里过分。 他带怒的摸了摸唇角,痞样般的哼笑:“怎么?跑北京来,亲都不让亲了?” 这是第一次,俩人同时耍性子,也因为不在同城,错过了解决问题的黄金期。 心里此时都膈得慌,互不相让。 窗户留了些缝隙,好在秋夜的冷风,缓解了点横栏在俩人之间的暴躁。 温乔并不想吵架:“明天周一,我有课,你自己洗完澡睡我屋,我得赶点回宿舍。” “你没事吧?”晏孝捷怒了:“我从香港跑来找你,你让我独守空房?” 一急,温乔起了高调:“一个微信,一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你非要拖一天,还大费周章跑来北京,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措辞有些激进。但她就是固执,就是不爽他一天未回微信这件事。 温乔烦,晏孝捷更烦。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现在她还在指责自己不懂事。压不住火的他,将她往肩上一扛,大步往前迈,一掌推开洗手间的木门,几乎是用扔的力气,将她搁在了玻璃淋浴间里。 洗手间里打扫得很干净,还有淡淡的木调香薰味。墙面和地面都是灰色瓷砖,圆弧形的淋浴间里有一扇小小推拉窗,是用来通气的口,此时开了一小半。 两个人挤在不宽裕的玻璃门里,温乔憋得难受,想走:“晏孝捷,我真没心思做任何事,而且我真得回宿舍。” 她刚拉开门,门又被晏孝捷一掌合上。 他们的身高、力量过于悬殊。到底是敌不过男孩的力气,温乔索性靠向墙壁,问:“那我们聊聊?” 晏孝捷点头:“嗯。” 温乔刚要开口,却见他开始脱起了衣服:“你脱衣服干什么?” 卫衣已经卷到了脖间,晏孝捷上身裸露,最近半个月玩滑板玩得很勤,肌肉线条明显更清晰分明,尤其是人鱼线,挺勾人。 他打开玻璃门,将卫衣随意朝地上一扔:“一身汗难受,边洗边聊。” 温乔觉得他有病:“洗澡怎么聊?溅我一身水?” 晏孝捷这人一混蛋起来,才不管那么多,做坏蛋那会,强迫她做的无耻事还少吗。他急脾气上了头时,甚至觉得就是太把她捧手心里,才导致自己的地位越来越低。 他把裤子也脱了,赤裸着高大的身子往前逼近,鼓囊的性器轻轻甩动。他将温乔顶到了墙边,一发气火来,就没温柔可讲,双手朝她的针织衫一扯,扣子差点扯崩开。 “晏孝捷……” “我真的会生气……” 被无礼对待,温乔都快声嘶力竭的吼出声。 没得到相应的热情,晏孝捷攒着的怒火,只能靠这种强硬又霸道的方式得到宣泄。针织衫很小,没几下就被他扯开,扔到了外面的地板上。 衣服脱了,还剩裤子。 他俯下身去解温乔的牛仔裤,她被逼急了,使劲揪起他头发,见他不怕,她又用力咬了咬他耳朵,耳后立刻红透,他疼得站起身,掐了掐她的脸:“嘴这么会咬,那换个地咬?” 温乔的身子刚被这无赖压下去一点,她害怕得双手乱找支撑点,慌乱中,不小心触到了那根长条的硬物,最后,撑着他的胸口站直了。 她一头长发被弄得乱糟糟,心情也是:“你不就是气我没有和你报备去酒吧吗?行,我先道歉,可以了吗?” 被晏孝捷这么一弄,本来这事她承认自己有错,但此时在这种情境里说出来,她很委屈。 俩人就在这间喘不过气来的玻璃屋里僵持着,浑身上下都燥热不堪。没开花洒,玻璃上都覆上了热雾。 温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缓下:“我一早起来想到这件事,就和你道歉了。可是你一整天,都不回我微信,也不接我电话。你平心而论,到底是我不在意你,还是你不在意我?” 明显情绪缓和失败,越说越委屈。 晏孝捷喉结用力滚落,眼神像刀刃锋利:“我人都出现在你眼前了,你说我不在意你?” “可问题就是你出现在了这里,”温乔高声反驳回去,着力很重:“你什么时候才能做事沉稳一点,不要这么任性呢。当我知道自己错了向你道歉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回我?如果早上你接了我电话,我们好好谈谈,我们现在是不是……” “因为,想见你。” “……” 晏孝捷抢了话,没急,没喊,甚至语气很平,但温乔哑了口,心被钳得很紧,有点发疼。 他像要将她的双眼盯透:“以前我们天天在一起时,就算有不愉快,你就是拼命和我杠,但只要能看着你,我也气不久。” 他换了口气,心底像灌了铅的沉:“但现在我们离得太远,我没有安全感。” “……” 窗外的风透进来,俩人赤裸的肌肤被吹红。 温乔鼻尖红了一圈。 晏孝捷也是,他想冷静点,于是移开目光,看向窗外:“以前在祁南,身边的人都是同学,就算你不发朋友圈,他们也知道我们在谈。但现在你来了北京,周围的人都不认识我,你多认识一个人,我都紧张。” 他从不喜欢说这种话,因为显得自己很不酷,太没用也太矫情。 温乔又一次怔住,半晌后,她吸了吸鼻,有了浅浅的鼻音:“就你这点心理承受力,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我晏孝捷才不怕异地恋,我晏孝捷有信心娶到温乔。” 都这会了,她还有闲心模仿他,以及顺便糗了一嘴:“放屁。” 一个在煽情。 一个在不识趣的打破,甚至是挑衅。 晏孝捷手一抬,猛地朝瓷砖上一撑,将温乔圈在身下,青筋紧绷的手臂,看得出他又恼火了:“温乔,这一年,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是不是真觉得你无论做什么,我都会让着你?” 这个像狼一样发狠的眼神,温乔很久没见到了,上一次,还是去年秋天在烟海巷的老房里,他根本不听自己解释,半强迫拿掉了自己第一次的那个夜晚。 真的很凶。 温乔开始有些害怕,但又无处可躲。 晏孝捷的目光变得不再冰冷,是炙热的,但是轻佻的炙热。他过电般的目光扫在她蕾丝胸衣上,甚至是更里面的白奶上。 他的眼神太具侵占性:“我本来只想让你帮我洗个澡,但现在我还想在里面……” “……干你。” 根本没有做这件事的半点心思,温乔又一次推开他:“我说过我明天有课,我必须回宿……” “裤子是你自己脱,还是我脱?”晏孝捷毫不把她的话放耳里。 跟一个耍无赖说话是最累的,因为他根本不会听。温乔低喊:“我说了今天不想做。” “哦,听明白了,”晏孝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是个长不大的混球:“乔乔宝贝,是想让我脱。” 他们根本不同频。 随后,晏孝捷眼神一狠,甚至是凶猛,两下就扯开了她牛仔裤的扣子:“关于这个矛盾,没什么好聊的了,你肉偿就好。” 温乔听笑了,觉得这混蛋实在太不要脸:“我肉偿?那你做错的事,怎么偿?” 倔强的小脾气急起来也有点凶。 晏孝捷把牛仔裤扔出去后,拽着她的手就放到了自己勃发挺翘的性器上,并让她好好握住。滚烫的肉棒裹在小小的手掌间,她身体像被丝丝电流触过。 “我当然也是肉偿啦,”他一混起来,讲话就是特别无耻:“乔乔宝贝,不是最喜欢这跟大肉棒了吗?回回插两下,就叫得要死要活。” 啪—— 温乔一巴掌扇向了晏孝捷,当然没用什么力,她就是听烦了:“你这张嘴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骚。” 晏孝捷摸了摸发烫的左脸,心底刚消下去的火,又顶了上来。他掰起她的下巴,使劲往上抬,将自己的嘴唇凑过去,狠声说:“ok,我封嘴。” 他又眯眼笑了笑:“但有些人,一会可别求我用嘴做事。” 臭混蛋(浴室h) 78章 浴室的灯光白到刺眼。 晏孝捷指挥温乔站好了,见她没动后,他才拉开玻璃门,蹲在地上翻牛仔裤里的避孕套。方才,赶飞机太着急,他从柜子里随意拿了一只揣兜里。 他冲着窗户的方向蹲着。 温乔趁他不注意时,蹑手蹑脚走出了淋浴间,咬着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她一点都不想做那件事,她要跑进卧室,然后反锁门。 “啊——” 她哪是晏孝捷的对手啊。他就知道这姑奶奶想跑,一直竖着耳朵,那点小猫脚步声,立刻抓进了他耳里。 他一手使劲揽着温乔的腰腹,把她又一次扔到了淋浴间里。 “晏孝捷!” 每次只要听到她皱眉怒喊自己的大名,晏孝捷就知道,她是真拿自己没招了。可他来之前,就准备做一个不讲道理的混蛋。 晏孝捷两腿往前一跨,他的腿很长,稍微使点力气,就将矮他一截的温乔牢牢锁在身前。她真是无地可躲了,整个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面。 恋爱的时间越久,他脱衣的技巧也越熟练。他手向她背上一绕,单手解开了内衣扣,将内衣抓在了手里,还特不要脸的闻了闻。 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皮给她看。 “你这个死变态。” ok,他真成功恶心到了温乔。 他们不是那种岁月静好的情侣,性子都要强,也都倔强。恩爱的时候是真能腻歪死,但吵架的时候,也能天崩地裂。 晏孝捷又故凶样,指了指她的内裤,示意让她自己脱掉。 温乔水灵的眼睛瞪得很凶:“我不脱。” 只见,他先笑着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脸色骤变,强势的直接扒下了她的内裤。 温乔真想一脚踹死他:“晏孝捷,你要敢在这里做,我就……” 刚刚晏孝捷发了誓要封嘴的,他这人在某些事就是执拗,说不说话就不说话。他开始打着手语,手指在脑边打转,是在问她:就怎样。 温乔意会了,她本想威胁说“分手”,但她又咽了下去,毕竟这个词不能轻易说。索性,她换了一个词:“就不要你了……” 晏孝捷差点笑出声。这种不痛不痒的威胁,听起来像是在装可爱。 将胸衣和内裤扔到了外面的地板上后,晏孝捷合上玻璃门,将花洒拿下来,拧开,调好水温后,站在温乔的身前,冲洗自己的身体。 他每个动作都过于刻意,花洒从脖间冲洗到劲瘦的腰腹,特意揉搓了几回沟壑分明的腹肌。才去香港一个多月,身材又成熟了一些。 浴室的水气弥漫,如烟如雾。 花洒的水力适中,细细朦朦的水流像浪一般冲在清晰又优越的肌肉上。要洗到某处时,晏孝捷朝墙角的美人走近了些,先将花洒递给她,后指了指自己的下体。 温乔手都没抬起来过:“滚蛋。” 她是很烦,也是在发脾气,不过传到晏孝捷的耳里,这两个字就是娇嗔。他也没强硬的来,将花洒放低,另只手扶起那根长条的粗物,来回冲洗着,还时不时的抬眼,朝她动动眉。 这副骚包样实在太欠揍了。 温乔表情都变了样,细细的眉毛拧成了嫌弃模样:“你怎么连洗个澡,都这么骚呢?” 晏孝捷依旧闭嘴,装无赖,听不见。很快,他洗完了,然后拽住她的手腕,一把扯到了自己的怀间。身后那只手臂太结实,她只能听话的贴在他胸前,任由他冲洗着自己的身子。 花洒喷出的水算柔和,冲在温乔那线条细瘦漂亮的背部,跟着又落到了像蜜桃一样圆翘的臀上。水流顺着臀,流向了臀缝,再加上那只大大的手掌还在揉着臀肉,她身子一颤,双手不禁抱住了那宽阔的背。 她一面气还没消,但一面又来了欲望。 晏孝捷将背后的小手扯下,把温乔的身子往后一推,给她洗洗前面。他挤了些浴液,是好闻的牛奶味,粘着浴液的大掌,沿着她的脖颈往下推开。 今天的他一点也不温柔,力道挺狠,尤其是揉着她雪白柔软的胸时,她疼到踹了他一脚:“你轻点!” 晏孝捷吐舌做了个鬼脸。 他没什么耐心,简单给她冲洗后就关了花洒,架回了原处。本来他想擦干身体再做事,不过,他突然觉得,身上沾着水,更情色。 “好了,洗完了,我要走了。” 知道自己是讲了一句没用的废话,但温乔还是要表明自己不想做的想法。她很固执,认为俩人如果带着气做这件事,并不会身心愉悦。 可晏孝捷却是相反的想法,他认为,带着气做,会更带劲,更激烈。 到底,她还是理智的,他是冲动的。 温乔白皙的手背上全是水珠,她刚刚握住门把,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扯回。而这次,她感觉到是要来真的了。她被压在了覆着层层热气的玻璃上,水汽氤氲,眼前的视线模糊不清。 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但她还是要高声吓唬他:“我说我不想做,你是不是听不懂?” 晏孝捷跟聋了一样,没理。 一着急,温乔越扯越远,还扯得很严肃:“你知不知道,就算是情侣和夫妻,女方不愿意,男方使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也算是强奸罪的。” 有一个公安大学的学霸女友,晏孝捷真是头疼,动不动就搬法律。他嫌吵,而通常降服她的方式,就是强势的征服她。 既然氛围都到这个地步了,他也不想费时间搞前戏。他只在温乔身上刮了些水珠,让自己的手指湿润一点,然后伸进了她紧窄的穴里,稍微的通了通里面的湿热小径。 猝不及防的被手指顶入,温乔穴里一番酸疼。她不停地反手拍他,持续威胁:“晏孝捷,我跟你讲,我真的会生气,我真的……” 那根手指突然用力从穴里抽出,闹得她话没说完,只能跟了一声细细又颤抖的呻吟。 只是被手指插弄了几下,温乔的双腿就在抖,大腿内侧绷得紧。 “晏孝捷……”都这样了,她还要骂人:“你不是人,你就是个大混蛋,你……” 玻璃上的水雾还没有消散,趁此,装哑巴的晏孝捷用手指在玻璃上写了一行字。 “大混蛋要干死你。” “啊——” 被欺负到无力反驳,温乔烦到想掐死他。她是真要掐,只是身子刚刚一侧,就被晏孝捷再次抵在玻璃上,圆挺的双乳被挤扁。 身后没有人声,只有她根本敌不过的力气。 避孕套是极薄的款,那根挺勃性器上的经络都看得很清,胀得蓄势待发。晏孝捷两腿一分,稍微下蹲了一些,扶着粗长的肉棒,直接塞进了粉嫩的温穴里。 温乔无助的小身子几乎被顶了起来,她手臂只能撑向玻璃,高高抬起,但奈何玻璃太滑了,不知该怎么找支撑点。 她愤怒的喊:“拔出去!” 不过,混蛋怎么会听话呢。 那肉棒入得很舒畅,晏孝捷根本不舍得拔出去,他又将暴漏在空气里的另一小截顶了进去。 这一顶,温乔的侧脸都被压在了玻璃上。 这次的后入和以前不同,晏孝捷没有托起她的臀,而是他蹲着身子,双臂和上身死死压在她后背,不断地从下往上顶弄,很考验他的体力。 穴肉被那根极粗的肉棒撑开,带着蛮力一寸寸的往里侵占。尽管和他做过很多次,但温乔还是适应不了他的尺寸,实在太大了,塞在自己小小的穴里,胀得她两眼发晕。 她抬眼,看到了那只压着自己的手臂,她手指困难的挪出来,使劲掐了掐他:“我告诉你,你这种混蛋,也就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了。” 听到这,晏孝捷终于开口了,笑着哼哼:“都说你们天蝎座很会pua,还真是啊。”下一句又变了脸,跟底下刺入的力度一样,挺狠:“别他妈给我洗脑。” 这才刚刚开始,就重到温乔受不住,身子艰难的往玻璃上挺伏。从外面看,玻璃上都是胸乳挪动的色情痕迹。 她身子被重重的撞到无意识的想躲,却被他一手捉回,手臂横档在她前腰,大腿和臀肌不断的发力,根本不给她喘息机会,在穴里霸道的刺入、撞击。 注定是场激烈又吵闹的做爱。 温乔放弃挣扎,不抗拒也不享受的配合起来,雪白纤瘦的背脊被顶到颤抖起伏。只是,她那倔强的小脾气又来了:“我和你道歉,你为什么一天都不回我,你没想过我会生气吗?” 她要边做边谈,晏孝捷奉陪。 他边凶悍的顶弄边反怼:“那昨天我发了那么多消息,你一条不回的时候,你没想过我会生气吗?” 他们都有各自的委屈。 都较真的想要个理。 “我……”温乔突然词穷。 肉棒在穴里狠狠的进进出出,每一次都深到她不同的敏感点,那越来越强烈的快感,让她脑袋跟要炸了一样。 怕她没力,身子会软下去,晏孝捷的手臂又使劲了些,但顶撞的力度只增不减。她细嫩的臀肉不停地撞向自己的小腹。 清脆的皮肉声响跟波浪般,荡漾在狭小封闭的淋浴间里。 跳过了刚刚争论不休的话题,晏孝捷还有件更烦躁的事,他憋着的那口气,突然爆发,凶狠又快速的往穴里插弄,她身体的每一处都在震颤。 她仰起头,皱眉呜咽着,都快哭了,高声呻吟:“啊啊啊……你太快了……不要这么快……啊啊啊……” 晏孝捷就是要用这种极致霸道的方式,让她在自己身下求饶。他再喜欢她,再肯低头让步,但到底骨子里是不可一世的强势。 他只要凶起来,她会害怕。 包括此时正在进行的这件事。 晏孝捷还是说了心底最烦的事:“那个老男人来北京读书了?” 被撞到头晕目眩,四肢无力的温乔,都快听不见他的声音了,不过她知道他在介意谁。她声音都变了调:“他……是北京人……来这里读书……不是很正常吗?” 是正常,但晏孝捷就是不想那个老男人和她重逢。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反正只要听见“陆成郁”三个字,他就会慌。 一旦失去安全感,晏孝捷就会用幼稚的无理取闹来保护自己:“今天一起去图书馆看书,明天是不是要一起吃饭,后天是不是要一起……” 他止住了那句疯狂的话。 “做爱吗?” 温乔替他补到。一年的恋爱,她算是了解他,知道他在瞎想什么。她身子边起伏边骂他:“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考到680分的,高考状元的脑子怎么能这么笨。” 很好,她再次激怒了一头猛兽。 晏孝捷将她身子从玻璃上挪开,将她抱到了够不到支撑物的一边。行,她嘴硬,那就受着。 那根肉棒像是不知疲软,反而越干越硬,用力地戳开穴里的软肉,回回戳到最深处,上翘的硕大龟头磨着深处,一大波淫水在堵在穴里,随着茎身的抽插,汁水飞溅,严丝合缝的撞击,让皮肉和水声变得更响。 温乔的身子跟烧透了一样,被憋在这玻璃房里,热到喘不过气来。她已经失去了吵架的力气,只能垂着头,任由那大混蛋操干自己。 晏孝捷结实的胸膛覆在她清瘦的背上,下面不停用力:“哼,他一看就没我厉害。” 温乔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愤怒的话,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要夸自己,什么都要一较高下。18岁了,依然是幼稚鬼一个。 她好像很喜欢在他最怒的时候去刺激他:“哼,万一,他比你厉害呢。” 说完,她紧紧咬住唇,因为知道完蛋了。 “操。” “温乔,是你要惹我的。” …… 果然,晏孝捷就是受不得这种刺激,真怒了。突然,他双臂从温乔的前腰上一松,她整个人完全没了支撑物,她想抓他手臂,但他将双臂背在身后。 知道她还想要更多,他故意停下:“自己动动。” 温乔知道自己动的动作有多羞耻,但的确他一停下,她的小穴就泛起痒意,为了自己的欲望,她只能听话的照做。她弯着背,细细的腰肢扭动起来时,腰窝很美。 晏孝捷低头,眼底的视物太清晰,同时视觉冲击力也很强。他看着她的臀在不停地转圈,小穴在肉棒上反复研磨着,像很想一口吞进去。 看得他心情很舒爽,扇了扇她的屁屁,轻挑的说:“我乔乔宝贝真骚啊。” 不过这样弄了十几次,他也吃不消了。迈开腿,硬生生将温乔推到了窗口。窗户就留了一丝缝隙,对面的楼也离得很远,倒是看不见里面在做什么。 晏孝捷又狠插了起来,她的奶子就这样暴漏在窗边,圆滚滚的乳肉跟波浪一样晃着。秋风缕缕,这弄得她上面凉,下面滚热,真是冰火两重天。 憋在这淋浴间里操干了几十分钟,都快要高潮了。 晏孝捷腰肌一用力,腹部就紧绷住,喘息声也越来越粗。他蛮横的拼命往穴里继续撞,撞到温乔只能抓着窗沿,仰头浪喊:“太深了……啊啊……我不行了……呜呜……你快射出来……” 她哪哪都是是酸软的,尤其是双腿,根本站立不住,但那根硬物还胀在自己的穴里,力度丝毫不减,每次要到高潮,她都有种要死去的错觉。 晏孝捷知道她要不行了,趁机不要脸的逼她:“喜欢我吗?” “喜欢……”温乔颤着音。 “有多喜欢?” “很喜欢。” “很喜欢是多喜欢?” “……” 本来已经大脑一片空白了,还要答题,温乔真的快被这个幼稚鬼折磨疯了。为了让他快点射,她只能哄他:“我只喜欢,全世界全宇宙最帅最man最可爱最聪明最……” “好了。”晏孝捷捂住了她的嘴,因为他听满意了,在她耳畔笑着说:“ok,我射。” 晏孝捷开心了,什么都好说。他趴在温乔背上,忘了又往穴里蛮横凶悍的顶插了多少回,只知道她已经被这顿猛操到发不出声了。 在他咬紧牙关,拔出性器时,她穴里跟失禁了一样,不断地喷出透明晶莹的水液。她很疲惫,可是又舒服到像魂飞到云里,趴在窗台上缓缓劲的她,好像羞耻的听到了自己流出的水声。 晏孝捷是彻底舒坦了,一开心就爱哼歌,将避孕套扯下来,像投篮一样投到了垃圾桶里。忽然,他的屁股被狠狠踹了一脚,身子差点撞到前面的水池台上。 “我操,你他妈下脚真狠啊。” 从高潮余韵里复活过来的温乔,揪起他的耳朵,像下命令一样的瞪眼:“晏孝捷,你今晚哄不好我,我们就别谈了。” 晏孝捷:…… 不走 79章 最后,温乔让晏孝捷写一份1000字的检讨书。 十五分钟过去。 在洗手间吹完头发的温乔,穿着舒服的睡衣回了房,棉质的面料显得她更清瘦文气。她看到正扶在桌上写检讨的裸男,不禁笑出声。 谁让他跟孔雀一样,那么爱脱衣服,爱秀自己的身材,那她就让他裸个够。 能让晏孝捷这种暴脾气的大少爷,打从心底乖乖投降,不要面子的光身子写检讨,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且只有温乔一个。 他看上去,写得还挺认真。 温乔走近了些,像老师教育学生一样,手背在身后问:“写完了吗?” 晏孝捷落下最后一笔:“嗯。” “站起来。” “ok。” 一个1米88的高个男生,全身赤裸着,身体每个部位都明晃晃的被白炽灯照着,温乔盯几秒,就不忍直视,不过晏孝捷没什么不适。 她指着右边的墙:“过去,对着墙站。” 他算是反应过来了:“你是想让我面壁思过?” 温乔点头:“嗯。” 不哄好她就别想睡觉。晏孝捷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他二话不说,立刻站到墙边,对着冰冷的墙面,只是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见他站好了,温乔在床沿边坐下,稍稍抬起下颌:“大声朗读检讨书。” 女朋友说什么是什么。 晏孝捷将手中的白纸一撑,还像模像样的抖了抖,清了清嗓子,念去:“本人晏孝捷,作为温乔的男朋友,不仅聪明、帅气还……” “晏孝捷!”温乔真被他的皮折磨烦了。 晏孝捷偏过头,朝那张鼓起的小气脸一笑:“sorry,没忍住,即兴发挥了一段。” 她皱紧眉心:“正经点。” “ok。” 又转过了身,晏孝捷继续对着检讨书念道:“本人晏孝捷,作为温乔的男朋友,不应该因为个人情绪,不及时回复乔乔宝贝的消息,忽略了你的感受,让你生气了整整一天。也不应该在不知会你的前提下,擅自飞来北京,更不应该强迫你,在浴室发生关系……” 这会语气认真了许多。 温乔也听舒心了。 “请乔乔宝贝原谅我,如果还有下次,你可以随便责罚我,也可以不要我……” 晏孝捷暂时说到这里打止。刚刚在浴室有多狂,此时就有多像只被驯服的猎犬,乖死了。 温乔算是满意了,不过听下来应该没够1000字,她再故意刁难:“甜甜,字数不够哦。” 晏孝捷手朝后一伸,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还没念完呢。” “继续吧。” “嗯。” “窗外的麻雀 在电线杆上多嘴 你说这一句 很有夏天的感觉 手中的铅笔 在纸上来来回回 我用几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谁 ……” 晏孝捷用朗读的声调念歌词,被温乔不悦的吼去:“你在玩我吗?抄歌词充字数?” 他身子向后微微一仰,朝她挑挑眉:“温乔同学,要有点耐心嘛。” 行,就让他继续。 温乔压下烦意,继续听着。 晏孝捷:“整夜 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窗台蝴蝶 像诗里纷飞的美丽章节 我接着写 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 他真念完了一首歌。 在温乔再次动怒前,紧跟着,晏孝捷有了转折:“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377天,也是和你分开的第52天。每天睡前,我都会反复听好几遍《七里香》,回想我们高中粘在一起的美好。我的确比你更怕异地恋,我的脾气在分别后变得比过去更差,甚至更小气。因为我怕你被人抢走,很怕失去你。乔乔,请你原谅我的任性……” 晏孝捷喉咙忽然很紧,顿了顿,哽咽的念完:“我只是很想很想很想见到你,很喜欢喜欢很喜欢你……” 手背上的泪花啪嗒溅起,濡湿了肌肤,温乔抿着唇,掉了泪。她害怕认真起来的晏孝捷,因为总能让自己在他的热烈里越陷越深。 他太坦诚了,坦诚到像一块洁净的玻璃,从任何角度看,都是透明的。也总是能将心底最真实的话,掏心掏肺的告诉她。 即使,按他的话来说,有点不酷。 并不想在半夜过分煽情,温乔整理好情绪,爬上床,钻进被窝里,说:“好了,检讨念完了,接下来,你面壁思过十分钟吧。” “什么?”晏孝捷恼了火,“我这么声情并茂的朗诵完一篇满分作文,你还让我罚站?你真是小没良心啊。” 他才不要站呢,他要去被窝。 温乔手臂一挥:“给我站回去!” 算了,十分钟就十分钟,晏孝捷不情不愿的又转过了身,懒懒散散的对着墙罚站。 北京还没到开暖气的月份,刚刚入秋,屋里不开空调倒也不冷,只是北方的秋夜有点凉意,尤其还是对着墙。 五分钟后。 晏孝捷有点站不住了,他试探的问床上的女主人:“乔乔,可不可以让我穿上裤子?” 为了能穿裤子,他都撒了娇。 温乔侧身窝在被子里刷朋友圈,刚看得咯咯笑,听到他的请求,脸色一冷:“不能。” “但是,”晏孝捷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臀,眉一皱,“我屁股好冷。” “……” 刚刚那句可怜兮兮的屁股冷,让温乔窝被里笑了很久。放晏孝捷自由了,他赶紧从衣柜里取了内裤和睡衣,迅速穿好,然后孩子气般的扑向床面,隔着棉被,抓着她的腿:“乔乔宝贝,我来了……” 这混蛋真是正经不过三秒。 温乔没理,放下手机,关上台灯,将被子一压,侧着身休息:“晚安。” 晏孝捷的腿一抬一压,用力地锁住了她的身子,手也不安分的伸进她睡衣里,揉住了她的胸乳:“睡不着,再聊聊天,好不好?” 啪,温乔不停地打那只讨人厌的手:“晏孝捷,睡觉。” “ok,我睡。” 刚安静一秒,晏孝捷的手又抓上了她圆润的白奶:“让我抓着睡,不抓我睡不着。” “松手。” “松手。” “松手。” …… 温乔急到喊:“刚刚才写完检讨,你又这样。” 床上毫无动静。 她烦到动了动身,顶了顶身后重重的身子:“晏孝捷?” …… 连喊四声都没反应。 直到身后穿来了浑厚均匀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温乔彻底没招了,只能任由那只手抓着自己胸睡觉。 - 隔日。 纱帘不挡光,秋日的晨光倒不刺眼,白净的屋里覆了层浅浅的金色。 “阿晏……” 醒来就要叫他,还要抱抱他,是温乔的习惯。只是她摸了一圈,都没他的热气。 她几乎是惊醒的,睁眼没看到晏孝捷,心底慌了,害怕他是不是赶飞机,不告而别。她打开手机,没看到他的留言,掀开被子,穿着拖鞋就飞奔了出去。 刚走出卧室,温乔就闻到了面条的香味。 厨房和客厅连在一起,逆着一大片阳光,她看到穿着灰色运动裤、赤裸上身的男生,正在切葱花,旁边的锅里是煮沸的面条。 晏孝捷从没下过厨,唯一一次,还是做了一盒烂掉的寿司。他对着手机里的教程,边学边做。 忽然,一双柔软的手从身后环住了他,温热的小脑袋贴在自己背上,细细的呼吸扫过背后的肌肤,还有没睡醒的小懒音:“阿晏,我以为你走了。” 晏孝捷像带着一个无尾熊,困难的移动着。他揭开锅,将面条夹到了碗里,笑了笑:“我是要走,不过是1点的飞机,还能和你呆几个小时。” 温乔不喜欢离别,连“要走”两个字都不想听。她没说话了,就这样抱着他,像小猫一样,手还在他前胸挠挠,抓抓。 公寓门外也不安静。 乔岚像是刚睡醒,脸色有些疲倦。身旁跟着的男人是邓兆良,手上拎着她的皮包。 “我说了你在楼下等,我进去换件衣服就下去了。” “想跟你一起。” 答应和这位法医试着谈谈前,乔岚以为他是一个斯文儒雅的人,没想到被他给骗了。对外和对内,真是判若两人。要不是床上有点本事,她也不至于还能和他继续。 乔岚刚推开厚重的门,邓兆良就有些迫不及待,又来了感觉,将她推倒在墙边。哐当几下,鞋架上的鞋都被晃倒地板上。 正激烈时,乔岚看到了厨房里的两个孩子,她一把推开邓兆良。 四个人,面面相觑。 看到突然到访的晏孝捷,乔岚指着他:“你不是在香港吗?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温乔才想起晏孝捷没有穿衣服,情急之下,她随便从台子上拎起一块抹布扔给他:“挡住。” 晏孝捷很嫌弃:“乔乔,这是抹布。” 温乔站到了他身前:“你先挡!” 他听话的两只手捏起抹布,挡在了胸口,表情迷茫,笑容尴尬。 撞见妈妈和邓老师的激情一幕,温乔头很乱。过了一小会,她还是想问个明白,不过问的是邓兆良:“邓老师,你和我妈妈在一起了吗?” 以为温乔是暂时接受不了自己做后爸,他和乔岚对视交流了一番,得到默许后,答:“嗯,是的,我和你妈妈在一起四个月了。” 此后,温乔说不出一句话。 - 四个人在公寓里吃了早餐。 邓兆良和乔岚进房谈事,温乔等晏孝捷收拾好后,一起下了楼,准备送他上车,然后回西城校区。 楼下的秋风很舒服,轻轻柔柔,也不凉,被阳光照着,还有些暖意。 晏孝捷揽着温乔慢慢走:“偶像做自己的后爸,乔阿姨真是牛逼啊。” 她却无精打采:“我觉得她配不上邓老师。” 晏孝捷真听笑了,戳了戳她的头:“温乔,你也太胳膊肘往外拐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邓老师是你爸,乔阿姨是你后妈。” 温乔就是很不开心:“她比后妈还差劲。” 刚刚沉浸在中年情侣的刺激里,晏孝捷这会才想起她们家的事。不过,他没时间和她多呆了,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说:“我要走了。” 温乔轻声“啊”,脸色沉下。 晏孝捷将运动包背上肩,另一只手拉着温乔。他们都很不舍,可异地恋就是这样,匆忙的见面,又匆忙的离别。 谁都没有说话,两只胳膊就这样荡来荡去。 直到一辆黑色的专车停到了路边,晏孝捷的手机来了提示,是约的车到了。他再不舍还是松开了那只软绵绵的手,又说了句:“我走了。” 温乔忍住难受,点点头:“嗯。” 晏孝捷也讨厌面对离别,但只能心一横,撤了手,然后坐进了车里,隔着车窗,朝外面的温乔挥手,示意让她快点回学校。 不想目送车离开,温乔立刻转过了身,朝公交车站走去。微风一吹,树干晃动,飘了一地银杏叶,还有几片落在了她白毛衣上。 她不想听见街道里的声音,于是颤着手,戴上了耳机。可不巧,歌单里正在播放的是周杰伦的《一路向北》。 “你转身向背 侧脸还是很美 我用眼光去追 竟听见你的泪 在车窗外面徘徊 是我错失的机会 你站的方位 跟我中间隔着泪 街景一直在后退 ……” 公交车的进站出站、等车人的喧闹,仿佛都消了音,温乔的世界进不来任何杂音,只有歌。她走着走着,哭了出来,不想让路人看到她的崩溃,边哭边擦眼泪,毛衣的袖口上被沁湿。 她不得不承认,她习惯了有晏孝捷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热闹,就算是吵架、闹矛盾。她受不了,他突然消失在自己身边的那种安静。 突然,有一只手绕过温乔的肩,伸向前,将她的耳机扯下。那是带着风疾步追来的身影,还有罩在她身后的海洋味气息。 下一秒,她的唇猝不及防被高大的身影吻住,吻得很用力。是晏孝捷,他舍不得走,也知道,她也舍不得。 他下了车,狂奔过来。 “阿晏……” 比起接吻,温乔更想要拥抱,想钻在他的怀里,想被他霸道又肆意的爱的包围。她在哭,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快赶不上飞机了。” 就算再舍不得,她还是得让他回香港。 晏孝捷没撒手,还是紧紧的抱着她出怀抱,锋利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是哽咽,但还是带着笑着说:“我不走了。” 温乔有些紧张的稍微推开他:“什么意思?你别胡来啊,快回去上课。” 在恋爱里,晏孝捷更像一个小孩,更贪婪,更依赖她。他轻轻抚着她的脸颊,一点点的替她抹去眼泪:“这周我都呆在北京,一直陪你到周日,过完你的18岁生日,我再走。” 温乔:“……” 眼中钉 80章 晏孝捷真没有回香港。 他向老师请了一周假,不过并没荒废学业。白天,他都在温乔的公寓里线上学习,晚上和她甜甜腻腻。一连几天,他们去了很多地方。 周五,温乔生日的前两天。 晏孝捷又摆出了他少爷的阔气样,说要请靳凡和孙舒与好好吃一顿,把地址定在了四季民福烤鸭的故宫店。其实温乔一直挺想去的,想感受一下坐在故宫旁边吃饭是什么感觉。 下午五点。 去国贸转悠了一圈的晏孝捷,打车去西城接温乔下课。见她还没出来,他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刷手机。 温乔下午有一节刑事心理学的课。她只要学习起来,什么都进不了她的世界。 高中如此,大学更是。 来公大一个多月,温乔回寝室的次数不多,所以和其他三个同学的关系很一般,甚至有些被排挤。 女生心思敏感,大学也容易抱团,尤其是她们见过温乔的妈妈开豪车来接她,也知道她在四元桥有一间高级公寓。于是,很刻意的做任何事都不带她。 其实在二中那会,温乔也没几个朋友。一来,她性子慢热,二来,她长相清冷有距离感。当时,孙舒与也是靠那股黏糊劲才让她掏了心。 所以,有没有朋友,她都不是很介意。 一堂课过去,温乔都没发现对角线上,坐了一个熟悉的人。直到下课,那个人影才出现在她身旁。 是陆成郁,总喜欢穿着舒服黑色毛衣。 见到他,温乔有些惊讶:“你是研究生,为什么要来上本科的课?” 陆成郁示意她,边走边说:“程老师是我的偶像,刚好我下午没事,就过来听听。刑事心理学的课,多听几次,百利而无一害。” 想想也有道理,温乔便没说什么。她背着舒服的帆布包,走在陆成郁身旁。不过,始终同他保持了一些距离。 陆成郁发现了,笑笑:“你男朋友应该很有安全感吧?” 温乔一愣,身子还是不敢靠太近。 或许是因为刚好提及异地恋的话题,陆成郁第一次拉近距离说了私事,温和平静,:“我上段恋爱就是异地恋。她在上海,我在祁南,没熬过三年之痒。” 温乔只是顺口问:“也是高中谈的吗?” “不是,”陆成郁慢慢往前走:“是高中毕业去西藏旅游认识,我们住在同一家民宿。 听着,温乔感慨:“还挺浪漫的缘分。” 陆成郁只笑笑,没再说。 白云散开,成了斑斓的晚霞,夕阳从树枝间稀疏洒落,晏孝捷的白色外套被染成暗黄色。他早就收起了手机,站在小路上,看着教学楼。 当厚重夕阳里的两只身影,由模糊到清晰,晏孝捷,看清了,那人是陆成郁。 他竟然还和自己的女朋友有说有笑。 像是担心的事真发生了一样,晏孝捷的占有欲在作祟,心间的怒气使劲一拧。他就是脾气太差,易燃易爆的体质,情绪根本藏不住。 看到了不远处高大的身影,温乔紧张扯着包包就飞奔去了晏孝捷身边,想拉他走。不过,他没走,反而折回去,和陆成郁客气打招呼。 晏孝捷伸出手:“你好,好久不见。” 陆成郁自然大方握住:“好久不见,你又帅气了许多。” 随后,他们竟然聊上了,且很平和。 俩人大概寒暄了几分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老友相遇。 这怪异的一幕,让温乔紧张死了。她不知道这小气吧啦的少爷,在这里装什么大度。 陆成郁走了。 温乔牵着晏孝捷往校门外走,在等车来的时候,站在马路边笑他:“刚刚不像你啊。” 晏孝捷晃着身子,一哼:“我又没有狂躁症。” “你就是,”温乔故意呛他,“你就是那种有狂躁症的小气鬼。” 晏孝捷指着她:“你再说一句试试。” 没发脾气,就是逗逗她。 “小气鬼。” “狂躁症。” …… 突然,温乔呜咽了声,因为这混蛋竟然在校门口,当着那么多师生的面,吻了下来,还是舌吻,不撒手的那种。 吻完,晏孝捷掰着她粉白的小脸蛋说:“跟我一年了,你还敢挑衅我。我可是不要脸的,在哪我都敢弄你。” 温乔双腿乱踢:“幼稚死了你。” “哦,我就是幼稚,80岁了我都幼稚,80岁了,我都敢在外面强吻你。” “你是不是有病啊。” “温乔同学,你一个语文考140分的人,词汇量不见长啊,这么多年了,张口闭口骂我还是……”晏孝捷太混了,扯着嗓子,学她说话:“晏孝捷,你有病啊,晏孝捷,我才不会和你这种人好呢……” 温乔真要气死了。 晏孝捷一把抱住她,使劲往怀里塞:“温乔同学,自己打自己的脸,疼不疼啊。” 她没力气和一个长不大的混蛋的计较了。 - 四季民福。 故宫店的位置特别难定,他们算幸运,还订上了靠窗的位置,窗户外面不远处就是紫禁城。 温乔摆了n个姿势,晏孝捷不厌其烦的给她拍了100多张照片。 “我的好兄弟,好久不见啊。” 靳凡牵着孙舒与进来,打篮球的人,讲话都中气十足,上来就摸晏孝捷的背,“你是不是练壮了啊。” 孙舒与打趣:“壮没壮,那得问乔乔。” 温乔都懒得理这两个不正经的人。 四人坐下后,闭着眼点完了餐,其实烤鸭店的菜都大同小异。 他们主要是来聊天的,这是他们从二中毕业后,第一次聚餐,还是在北京,是老友重逢的兴奋。 靳凡像听到了什么趣事:“什么?他非要早上3点拉你起床去看升旗?” 温乔点头,提到这还是一脸倦意。 晏孝捷胳膊撑在桌上,懒懒散散的喝茶:“你们真没劲,来北京这么久都不看升国旗。” 靳凡是二中为数不多敢杠他的人:“我怎么不知道,成天躲狗窝看黄片的晏少爷,原来这么积极向上呢。” …… 一阵哄笑。 这边的欢乐,被对头那桌的人看到了。 很巧,是陆成郁和几个朋友在聚餐。其中一个男生,勾着手腕,晃着杯子,着看温乔笑:“老陆,人都来北京了,还同校,这你都不上手?” 陆成郁很严肃:“老冯,你别胡说,人家有男朋友。” “别和我扯那些,”男生说:“她和那男的不是异地恋嘛,异地恋能有几个能成的啊,你自己也清楚。” 说起失败的恋爱,陆成郁没吭声。 男生的目光一直锁在温乔身上:“去年那会你说在活动上认识了一个女孩,长得特灵,特漂亮,那么激动给我们发微信的时候,我们还以为你要做点什么呢,害。” 陆成郁再次严肃解释:“那是因为,那次活动结束前,我不知道她有男朋友,算我瞎激动了。但人家是真的很恩爱,你别给我再胡掰了啊。” 这个男生说上瘾了:“有一说一啊,这姑娘是长得挺仙,挺水灵的。说句不道德的,我真希望她分手,你直接给我上。” “老冯,”陆成郁是真要生气了,“给我好好讲话,再多讲一句,我点十只烤鸭,你买单。” 冯翊做了个封嘴的表情。不过时不时还在往那桌看,不仅看温乔,还有她身旁的男生。 - 烤鸭店热火朝天,呆久了发闷。 温乔和孙舒与、靳凡聊得很起劲。 吃了满手油,晏孝捷去了趟男厕。在洗手的时候,他察觉到旁边有人看自己,但他确定这个穿着黑外套的男生自己并不认识。 没多想,突然想抽根烟,于是,他走出了烤鸭店。 北京昼夜温差大,晚上的风还挺凉。 晏孝捷裹了裹外套,拐到了后面的墙角边,从兜里捞出烟和打火机,娴熟的抽了起来,烟圈缭绕。呼吸点新鲜空气,整个人都舒服了。 手机响了,是温乔,问他去哪了。 晏孝捷刚回复过去,便好像听到那头有人提到了“温乔”两个字。本来以为是同名,但他还是好奇的走了过去,做了偷听这件不道德的事。 是两个抽烟的男生在嘴碎。 黑衣男生:“操,老陆看上的这女,是真不错,名字也挺好听,温乔。” 黄衣男生:“老陆就喜欢这款,前女友琪琪不也长这样嘛,高高瘦瘦,清清秀秀的。” 黑衣男生吐了口烟圈:“那不是,这个温乔要比琪琪漂亮多了,尤其是腿,那么长那么细还倍儿直。” 黄衣男生笑了,又感慨:“不过人家倒真是有男朋友了,你一直让人家老陆去追,是不道德。” “什么道德不道德的,”黑衣男生瞥眼,“异地恋就不是恋爱,几个月见一次,就算不是老陆,还有老马,老李。姑娘长那么漂亮,放公大都能是校花了,且等着吧,他那个男朋友也就是个摆设。” 黄衣男生认同:“也是,异地恋谈起来跟丧偶一样,搞不好真没两天就吹了。” 烟抽完了,黑衣男生去垃圾桶掐烟时,刚抬起头,脸上就被揍上一拳。巷子里都没什么光,摸着零星的光影,他好像看清了男人的样貌,是那仙女的男朋友。 要不是真忍不了火,晏孝捷是绝对不会动手的,还是在北京。他揪起黑衣男生的衣领又揍了过去,男生接连挨了三拳。 “操你妈,”黑衣男生怒了,“不是随便说两句都玩不起吧。” 晏孝捷狠狠揪着不撒手,“你他妈这张嘴,刚刚就应该在厕所里塞点屎。” 黄衣男生不敢惹事,一直在劝。但两个牛高马大的男生劲大如牛,根本扯不动。 黑衣男生也壮,挨了几拳狠的,他开始还手。几步猛地,将晏孝捷推到墙角,朝他脸颊挥去了两拳。 拳挨皮肉的声音很响。 一片混乱。 “晏孝捷,住手!” 一声细细的女声划过墙角。 是温乔,她刚绕到这边,就看到晏孝捷在惹事,立刻严肃的叫住他。 就算根本消不了气,晏孝捷还是听话的收回了拳头,喘着重重的呼吸声,怒目盯着黑衣男生。 温乔走过去,头顶刚好有一缕路灯的光线,她看到他的嘴角流了血丝。 知道打架不对,怕她生气,晏孝捷眼皮搭下,诚恳道歉:“乔乔,对不起,我……” 话还没有说完,他眼底那双腿就挪开了。 “你好。” 温乔叫住了往前走的黑衣男生。 黑衣男生错愕的转过身,抹着嘴角淤青的地方,疼得蹙眉:“什么事啊?” 面对两个高大的男生,温乔并没有畏惧,她又往前走了两步,脚步声很重。她真要冷下来,眉目间没半点柔和,甚至挺凌厉。 她咬字很重:“向我和我男朋友道歉。” 18岁的约定 88章 纪老师是北京人,晚饭定在了二环里的一家老北京菜馆。来北京好几年,温乔也吃得习惯,纪老师就记得她爱吃炸酱面和豌豆黄。 邓兆良陪温乔坐在一边。 聊天已经过半,桌上的菜没剩几口。 话题对温乔来说有些沉重,不过,她很懂事,不会不分场合的甩脸色,笑脸相迎,给两位老师倒茶,顺着他们意接话。 晚饭结束后,是晚上8点半。 一起送走了纪老师后,邓兆良陪温乔回了公寓。到了家中,温乔去倒热水,孝孝跟在她屁股后面,邓兆良笑笑:“你把孝孝带过来,孝捷不孤单?” 温乔将茶水放在茶几上,“他孤单什么?他在香港一堆朋友,之前啊,还夜不归宿。” 邓兆良拿球逗着孝孝,“他啊,从小就贪玩,比一般男生都贪玩,不过人还是很靠谱的。” 心里藏着别的事,温乔只嗯了声,显得有气无力。好像这一年,尤其是最近这半年,她花在感情上的时间少了许多。 把球扔远,邓兆良弓着背,双掌摩擦,笑笑:“纪老师的确很赏识你,确切的说,像你这种优秀的学生,到哪都招老师喜欢。” 温乔应得有些无力:“谢谢。” 刚刚在吃饭,没好好看看温乔的变化,邓兆良打量了一番,眼里都是欣赏:“你把头发剪短了,更像我们干法医的了,干练,大气。” 温乔摸了摸刚好及肩头发,“嗯,我就是想这样,才忍痛剪短的。” 邓兆良提偏了一嘴:“孝捷喜欢吗?” 温乔耸耸肩,“我喜欢就好了,干嘛要他喜欢。而且,我怎样,他都喜欢。” 不过,这的确是实话。 前几个月,她很忙,晏孝捷也很忙。把头发剪短,是她一时兴起的决定,挑了个空闲的下午就去了。当晚同晏孝捷视频的时候,他第一眼有惊讶,但却很喜欢:“老子真是挑了个无死角的美人,乔乔宝贝,怎么可以怎样都好看呢。” 还是一副耍混的幼稚样。 “关于纪老师说的,你怎么想?” 将温乔思绪拉回来的是邓兆良的声音,问题偏沉重,压着她不知怎么回答。 这时,她的手机弹来了视频。 是乔岚。 洛杉矶是白昼,别墅的落地窗旁是通透的光影。乔岚穿着轻盈的丝绸睡裙,边榨果汁边说:“乔乔,我让你考虑Boston University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 温乔坐在沙发上,眼眉未抬起。 这也是最近,纠结她的事。 乔岚刚想继续说话,手机却被一个男人转了过去,看着那张两年没见的脸,瞬间冷了下来:“邓兆良,你坐在我公寓里是怎么回事?我们早就分手了啊。” 温乔凑过去解释:“晚上,纪老师约了我和邓老师一起吃饭,他送我回来的。” 乔岚暂时没赶人,谈到纪老师,她好奇的问:“纪老师找你说什么了?” 温乔实话实说:“纪老师说,在北京帮我打点了人脉,让我直接考北京警队的编制。” 虽然不及去美国进修好,但乔岚觉得也不错:“见过几次,纪老师人是挺不错的,对你也挺关心。如果你不愿来美国,我觉得留北京也不错。” 温乔沉默了。 一眼就知道女儿在想什么,乔岚将玻璃杯用力放在桌上,明显不悦:“我还是那句话,人往高处走,绝不能往低回。你可以好好想想,你高考那么努力考到公大,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多年的感情固然可贵,但如果非要作出选择,永远要把自己放第一位。” 每次谈到这件事,她语气出奇凌厉。 温乔垂着头,呼吸很沉,字句都卡在喉咙间。 不想场面尴尬,邓兆良劝了起来:“你冷静点,别吓到乔乔了。” 这保护的态度,着实有几分父亲的意思。 乔岚眼见要怒了,“邓兆良,我们家的事,你管得真宽啊,还在这教育起我来了。” 本来重心在温乔的未来上,俩人却吵起了没边际的事,邓兆良也急了,“乔岚,我没有和那个死者的家属搞在一起,是你太敏感了。” 温乔忽然抬起头,像是看起了戏。 乔岚懒得掰扯:“我不在意你和谁搞在一起,我没想要和你结婚,你别再这里跟我东扯西扯。” 邓兆良身子往前一坐:“是,说白了,你就是一开始就没结婚的这心思,玩玩而已嘛,找个理由,一声不吭溜去美国……” 悄静的屋子里,是两个中年人的激烈争吵。 越扯越远。 气得乔岚果汁都喝不下去了,她把话题绕回了重点,缓了缓脾气,说:“乔乔,还有一个办法。” 温乔轻声问:“什么?” 乔岚:“晏孝捷肯定知道你没法在香港做法医,那你问他,愿意来北京陪你吗?” 温乔:…… - 夜深了,北京的昼夜温差大,就是夏天到了夜里,偶尔还有几缕凉风,这和南方的海边城市祁南完全不同。 温乔去关窗的时候,闻到空气里干燥的气息,有那么一瞬间,她竟忽然记不起祁南的空气,是什么味道。快两年没回去过了,那边本来也没什么亲戚,这两年春节,也都是跟着乔岚在北京过的。 在一座新呆城市久了,的确会偶尔忘掉家乡。 她想,香港对晏孝捷来说,也是一样的吧。 从高中毕业离开祁南的那些年里,他们商量好了,大学毕业后一定会回去。可真面对人生抉择时,谁又肯为彼此牺牲繁花似锦的前景呢。 床头柜上的加湿器发出微弱的噪音,水雾萦绕,模糊了相框里亲密的人影。 温乔靠在床头,身后垫上了两个松软的枕头,她拿起相框。照片是晏孝捷挑的,是毕业那年,他们和孝孝在海边的一家三口照,那时他们眼里只有无忧无虑的单纯和美好。 那年,他刚18岁。 她还没满18岁。 转眼,五年过去,猝不及防的将他们的青春啃噬得一干二净。那年,少年和少女冲着大海喊出的声声誓言,绕进了她的耳畔里,又随着模糊的浪声,消失殆尽。 异地恋的五年里,温乔最不喜欢前两年的自己,那是她最患得患失的一段时间,她骨子那些自己最厌恶的敏感、脆弱、多疑全被掏了出来。可也是那两年,她明确了晏孝捷在自己心里的份量。 但她在想,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再患得患失了呢。 答案好像很现实。 是从她疯狂的忙碌开始,她有看不完的书,研究不完的案子,出不完的现场。直到夜里,她翻看着信息里晏孝捷的关心,才会想起,原来自己还有身边人。 可忙碌,让她对晏孝捷的相处在大多时候,是机械的运转。 “我在忙,一会要出现场。” “我好累,先睡会。” “阿晏,下个礼拜,我去不了了。” …… 可自从村屋那次谈心后,晏孝捷似乎长大了,她没再见过他不讲道理、任性和暴脾气的一面。他收敛起了骨子里最差的一面,将最后一年的异地,细心的维护起来。 温乔翻开微信。 那长段长段的信息都是晏孝捷发来的,字句稀疏平常,但是给她的安全感。 “wendybb还没醒吗?那我先去忙了,我看天气预报,北京今天都零下了,记得多穿点。” “你上次说想要那两本解剖学的原版书,我拖英国的朋友给你寄过去了,你记得收一下。” …… “我打算把烟海巷的老房装修一下,等我们回去了,没事可以过去住住,你空了挑挑喜欢的装修风格,我听你的。” …… “我操,我操,老子抢到周董红磡的票了,你不许我鸽子啊。” …… 温乔手指朝上划动着,忽然,晏孝捷弹来了视频。 画面里,他还是站在老地方抽烟,不过看上去,很疲惫。隔着小小的屏幕,对望了许久,始终没人出声。 晏孝捷先开了口,夹着烟的手,搭在栏杆上:“你有没有话要和我说?” 睫毛轻轻垂下,温乔摇摇头:“没有。” 他又问了一次:“真的没有?” 她没迟疑,笑笑:“嗯。” 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晏孝捷仰头看着悄寂的夜空,风吹起了他的刘海,还是一张少年脸,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我已经想好了,要在哪里向你求婚。” 笑容纯粹至极。 脑海里的画面,像反复播放过一万次。 他低下头,看向屏幕里那张漂亮的脸,“乔乔,你会嫁给我吗?” 滴。 是加湿器突然缺水的声音。 温乔一怔,然后边拔掉电线边说,“等你真的求婚了再说。” 时间像静止了,晏孝捷很久很久没有出声。 没聊太久。 十分钟后,视频挂断,温乔熄了屏,扣下手机,塞到了枕边。整个人缩进了被窝里,关了台灯,平躺着,窗外的月光浮动在天花板上,那些事压得喘不上气,但始终,暂时不愿意将乔岚和纪老师的提议,告诉晏孝捷。 - 两日过后。 香港。 刚以第一副手的身份结束了一场心脏手术,晏孝捷坐在天台的长椅上,一身白大褂,称得他格外严肃。几个小时的手术,累得他够呛,满脸疲倦。 “嗯?喝吗?”是庄言,递给了他一瓶冰可乐。 阳光泼金,晒得人发懒。 晏孝捷接过可乐,然后横躺在椅子上,双腿交叉搭拢,可乐没打开,冰冰凉凉的抱在怀里,解热解闷。每次做完手术,无论白昼还是夜里,他都会来这里躺躺,呼吸高处通透的空气。 庄言靠在墙角,咕噜喝了几口,笑着看了他两眼,“23岁了,还像个小孩。” 晏孝捷躺着伸了伸懒腰:“要是真的长不大,就好了。” “那不可能,”庄言眺望着远处的山,“我今年也在想,我怎么就42了呢。感觉昨天,还是跟你一样大。” 俩人没对视,却同时轻松的笑了笑。 晏孝捷闭目养神,阳光覆住了他整张立体俊气的脸,他问:“庄医生,听说,你和你妻子也是异地恋,是吗?” “嗯,是,她在上海,”庄言喝了一口可乐,“大学是,工作是,现在也是。” “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出轨。” “不害怕。” “为什么?” 庄言最后用“信任”两个字收了尾,也让晏孝捷心底一震。庄言看穿了他的心思,“你不是想学我,和wendy长时间异地吧?” “不是,”晏孝捷缓缓睁开眼,“我肯定会回祁南。” 庄言一笑:“那是?” 还没来得及等答复,他接到了紧急电话,说是有手术需要他支援。 人走后,天台变得格外的安静,水泥台上的鸟,扑翅飞走。阳光渐渐被压下,那头积压着厚厚的乌云,空气闷热潮湿,看样子,像要有场大雨要下。 晏孝捷一只手枕着后脑,一只手玩着手中的可乐瓶,一块乌云的黑影遮住了他的身影,他眼神暗下,叹气:“我是怕她,不愿回。” - 晚上8点半。 见值班结束时,雨还没下起来,晏孝捷绕了附近常去的街头老店里。外头的闷热都飘进了逼仄的屋里,厨房里灶台边火光直冒,香气扑鼻。 老样子,晏孝捷要了一份炒牛河和烫青菜。 大肚腩的老板将菜朝桌上一饭,像很熟了,随口问去:“你女朋友呢?好久没见了。”他转眼又去收拾旁边的桌子:“我就记得她,正点啊。我不是吹,美女都爱我的烧鹅饭。” 晏孝捷笑了笑,夹起一片牛肉,“她最近太忙了。” “诶,诶,”老板拿起抹布指着他,“打起精神啊,现在年轻人一分手,就说‘我太忙了’。” 晏孝捷一怔,望着门口的石板路发呆,手腕搭下,筷子差点从盘子里滑出。 路口有几家bar。香港地小,都爱在外面支台,行人经过时,都能跟着尽兴一把。 雨还没下,外面都是人。 用二十分钟解决完晚餐的晏孝捷,穿梭在人群里,噪音震着地面,他脚底都发麻。挤过一群人,他终于拐进了安静之处。 这条路两边都是小区,香港坡多,小道上只有偶尔推着小车经过的菲佣。 或许是老板点醒了自己,晏孝捷给温乔打去了电话,以为她在忙,快要放弃时,接通了。 她好像在擦头发:“我刚在洗澡,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积压已久,他有了点情绪:“现在是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温乔懵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随口的一句话。”她沉了口气,软了点:“阿晏,你是出什么事了吗?还是晏叔叔那边不太好?” 晏孝捷声很冷:“都不是。” “那是?” “是你有事。” …… 两头的杂音似乎在这一秒消了音。 温乔将毛巾放下,坐在了浴室的椅子上。台面上的电话里电流声都变噪,是晏孝捷在低怒: “我问了你好几次,你就是不说,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呢?” 她声音是些许无力:“你都知道了?” 不想当街发火,晏孝捷拐进了附近的一条巷子里,他尽量克制怒气,说:“那天,邓叔叔全都告诉了我。你妈妈让你去波士顿,纪老师让你留北京。” 温乔埋着头,没做声。 已经克制了好几天,晏孝捷终究是忍不住,骨子里到底是那个暴脾气的少年,“这半年,很多事情你都没有告诉我,我看事小,也就算了。但是这种大事,你竟然只字不提,那天晚上我反复问你,你还是说没事。” 他喘着不匀的呼吸,咬字从重到轻,“乔乔,你到底怎么想的?或者说,你想要让我怎么做?” 深情,的确使人卑微。 温乔调整了情绪后,拿起手机,手心未干的水珠沾在了屏幕边:“阿晏,我没告诉你,首先,是我没有想好,其次,是我知道你最近家里出事,医院的压力也很大……” “温乔……” 或许是“没想好”三个字,刺到了晏孝捷。又或许是天气太差,闷得他压抑,锋利的喉结滚落,说话的气息都在抖:“外公和庄医生都让我留香港,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我一定会回祁南,因为,那是我们18岁就约定好的事。” 想见你 89章 那晚,温乔见晏孝捷状态非常不好,便软下性子,哄了哄他,让他先冷静一会。可连着两天,他们没有通过电话,连微信也没聊过几句。 俩人中间像绷着一根很细的绳,只要稍微用力一扯,就会崩断。 不过这两天,他们都很忙碌。 晏孝捷又要跟进一个大手术,是心脏移植手术,每晚都温习知识到深夜,而温乔则忙着搬家的事。 周二这天,北京天气特别差,阴阴沉沉,厚云罩着天,闷得透不过气。 孙舒与要去比赛,所以没办法帮温乔搬家,倒也无所谓,因为她找了靠谱的搬家公司。不过一早,跟着搬家公司后脚到的是陆成郁。 温乔刚想搬纸箱,惊道:“你怎么来了?” “怕你忙不过来,反正今天没事做,就想说过来看看,能不能用得上我,”陆成郁这人就是胜在太温和,就算当了回不速之客,也不招人反感,他主动帮她搬过箱子,“我来。” “挺沉的。”她想帮把手。 他把箱子一抱,侧过身,“不用,你去拿那些轻一点的袋子吧。” 陆成郁和搬家公司的几个壮汉,合力将十几个大纸箱搬上了货车。温乔牵着孝孝下了楼,但只要陆成郁一靠近她,孝孝就叫得凶。 温乔将狗绳牵紧,“对不起啊,可能是人太多了,它有点怕。” “没事。”他的笑也难掩尴尬。 十几分钟后,搬家公司的货车先开下了公寓的地下停车场。乔岚就挨着四元桥附近挑的房,面积比上一户小,是温乔要求的,她说,房子太大,自己住有点怕。 搬家之前,温乔带着孙舒与一起来看过两次,她挺喜欢的。只是,孙舒与在闲聊里,随口问了一句:“乔乔,还有半年你就回祁南了,这房乔阿姨租了一年,不浪费吗?” 当时,温乔并没回,只是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小区的绿化风景,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诶,姑娘,这灯给你放哪儿啊?” 搬家公司的大叔拍了拍窗边的温乔,他用手臂擦了把额头的粗汗,热得汗流浃背。 温乔手指绕了一圈,寻着合适的地,最后朝右边的沙发一指:“放那边的毯子上吧,谢谢了。” “没事儿。” 专业的搬家公司速度很快,吭呲几下,箱子都给扛了上来,基础家具也都摆放好了。 温乔在门口转了费用后,给他们每人递了瓶水,然后目送他们离开了。 户型小了后,地上堆满纸箱,一下子显得很拥挤,连个落脚地都没。 温乔招呼着也忙得满头大汗的陆成郁,“你随便坐,我给你倒杯水。” 陆成郁在沙发上坐下,虽然孝孝没再凶人,但咬着牙趴在一旁。他接过温乔手中的纸杯,打趣自己,“我小时候就没狗缘。” 温乔给了孝孝一个眼神,孝孝哼唧了声。看到他的T恤都热湿透了,她有些歉意,“今天真谢谢你了,不过我可能要过两天才能请你吃饭。” 她指了指乱糟糟的四周。 陆成郁过来帮忙也不是要蹭顿饭。他喝了口水,然后准备先走,“温乔,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啊,我就是纯粹来帮帮你,要吃饭,也是我请你,我是男人,哪能让女生付钱。” 收拾了一整天,温乔疲惫到无法多想,“嗯,行,那过两天我找你。” “好。” 一群男人走后,屋里没了什么人气,明明是向阳的屋子,但可能是天气差的原因,阴暗到有些令温乔害怕,她索性将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 “汪汪汪……” 在卧室铺床的温乔,忽然听到孝孝一直冲着门叫。因为被跟踪过,所以她提高了警惕,迈着很轻的脚步声走到门边,打开猫眼。 走廊很黑,什么也看不见。 温乔蹲下,摸着孝孝,问,“妈妈问你,你是不是闻到了上次那个人的味道,是的话,把爪子给我。” 她也只是想试试和孝孝的默契,看它是否真的通人性。但孝孝真将爪子搭上来的那刻,她也害怕起来。 将门反锁后,温乔坐回了沙发,她先让自己的大脑冷静下来,看着腿边的手机,手刚触到屏幕又收回。她是想打给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的人,但在这座城市,没有。 叮—— 刺耳的铃声刮疼了温乔的耳朵,孝孝先惊觉的跑到了门边,不过它的叫声没有刚刚凶和急。她摸了摸它的脑袋,刚准备问门口是谁,外面出了声。 “温乔,是我。”说话的是陆成郁。 距离的确能产生或多或少的亲近感,至少,听到熟人的声音,温乔的心落了地。 她拉开门,还有一个男人,穿着小区的工作服,是物业。物业握着手机,探着头往屋里瞅,“说是,您家厕所堵了?” 温乔愣了下,见陆成郁在朝她使眼色,她反应过来,“嗯,是,麻烦您帮我看看了。” 门拉开,物业去了厕所。 “什么情况?”温乔小声问陆成郁,眼里迷茫。 陆成郁把门关上,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她心惊的抬眼,“你确定是同一个人?” “嗯,很像。” “……” 但她来北京这些年,从未得罪过任何人,到底谁要对自己下手呢? 这时,陆成郁和物业闲聊了起来,“您这小区,安不安全啊,要打电话给你们保安,大概多久能上来啊。” 在厕所里通下水道的物业,笑道,“您这问话的语气,听上去真像是警察。” “嗯,我的确是。”陆成郁点头。 通好下水道后,物业去洗了把手,也没扯纸,直接在衣服上蹭干了,“我们这楼下都得刷卡才能进电梯,保安也是24小时轮岗的,小区栋数也不多,一般几分钟就上楼了。” 陆成郁回头,看着沙发边的温乔,脸上没有一丝恐慌,异常冷静。他走过去,佩服的问,“不怕吗?” “说不怕是假的,”温乔耸肩一笑,“但是怕也没用,而且暂时我还处于相对安全的环境里。” 陆成郁点点头,不自觉多说了几句,“你不要太晚回,路上也不要戴耳机,注意留意四周。记得反锁门,也可以安一个电子报警器。如果真有什么事,你先找小区保安,还有,警局就在后面的街道里,别担心。” 到底年长几岁,照顾起人来,莫名给人踏实、安稳感。 走到门边的物业,笑着看着这对年轻男女,“姑娘,你男朋友对你真细心啊。” “他不是我男朋友,”温乔立刻否认,“他是我的朋友,人非常好,很照顾我们这些女生。” 陆成郁一直看着她,眼底忽然一暗。这是事实,但她没有迟疑的撇清关系,让他心底有些不舒服,即便显得不道德。 物业走后。 陆成郁也准备离开,在门边,他知道有句话问出来会有些失分寸,但还是脱口而出,“这件事,你告诉晏孝捷了吗?” 温乔摇头,“没有。” “为……”刚说一个字,但陆成郁觉得不合适,便咽了回去,“我走了,注意安全。” 温乔又感谢了一次:“今天真的非常谢谢你,过两天我请你吃饭。” 感谢说多了,难免显得生分,尤其是她的语气听不出任何亲近感。陆成郁心底深处有点失望,简单“嗯”了声,便走了。 桌角的电子钟转向了九点一刻。 还有三个箱子没拆,温乔实在累到乏力,她平躺在布艺沙发上,双腿酸软,想喝水,但根本不想动。 哒哒哒。 是狗爪声,孝孝竟然从地上叼起了一瓶矿泉水,摇着尾巴跑过来,她取过水瓶,揉了揉它的脑袋,“你怎么这么棒啊。” 忽然,她耳边响起了晏孝捷的声音,疲惫的眼底,映着两年前的画面。 那会是十月的香港,他玩玩滑板回来,把滑板扔在地上,大身一跃,趴向沙发,懒死了,冲孝孝喊,“儿子,拿瓶水来,爸爸要渴死了。” 她的声音是从洗手间传出来的,有点生气,“晏孝捷,水瓶就在柜子上,你走两步就到了,你干嘛使唤孝孝。” 他就是死赖皮,“我这么聪明,高考状元,我儿子连拿瓶水都不会,说出去都丢脸。” 有些事跟他真没法讲逻辑,一辈子都长不大。 温乔坐起来,盘着腿,咕噜喝了好几大口,擦了擦流向脖间的几滴水后,屋子骤然的安静,让她沉了好几口气。 这段时间,一到夜里,她就惆怅。 手机突然震了几下,是微信响了。 温乔回了神,摸来手机,是公大的同学群,几个人在商量周末要不要去周边玩。 她从小就独来独往,不是故意不合群,是性格就如此。她没什么兴趣的划走,却发现置顶的头像,一天都没来消息了。 手机磕在下巴上,她轻轻晃着身子,眼神空洞的发着呆,眸里一点光都没有。 到底要怎么选,似乎绕成了一个死结。看似选择有很多,且每条出口都是明亮的,可一旦带上爱情,出口的光似乎又暗了下来。 她还没有想好答案,所以给不出晏孝捷一个结果。 - 同日,香港。 铜锣湾的一家酒楼包间里,人声嘈杂,桌上的饭菜已经见了底,几个男人勾肩搭背的碰杯。一角,桌上伏着一个男人,头深埋着,手里握着喝了一半的酒杯,指尖冰凉。 “Jerrie……” 康芷晴推了晏孝捷三次,最后,他是被玻璃杯掉地摔碎的刺耳动静惊醒。 “没事,没事,继续。” 唯一没醉的男人去门口叫服务生来收拾。 喝得正尽兴的是几个实习医生,on call压力太大,难得明天能休息,就一起出来放松。 晏孝捷困难的坐直了,手臂用力的撑在桌上,倒也没彻底醉,不过确头有些晕。他答应过温乔,不再喝醉,但这几日,他实在太烦了,烦到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劲,烦到即使困倦不已,也夜夜失眠。 他想试试,用酒精麻木自己混乱的思绪。 康芷晴怕他出事,“我送你回去吧。” “谢了,不用你送,”晏孝捷掌心一抬,示意拒绝,“我自己打车。” 说完,他困难的起身,拎起包,斜挎上身,简单和大家打了声招呼,朝门口走去,脚步踉跄。 这个点的铜锣湾正是最喧闹的时候,鼎沸的人声,四起的霓虹,林立的高楼,是风情万种的迷人,但也挤压着广阔的天幕,透不过气。 康芷晴跟出去时,眼朝四处看,在人群里她看到逆流而走的晏孝捷。她一路小跑去追人,高跟鞋太高,差点崴到脚。 “晏孝捷。”她第一次没喊英文名。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晏孝捷停下了脚步,却没回头,面色难看。他很烦,烦到没有力气给任何人好脸色,也懒得理人。那口憋在心底的不痛快,连酒精都麻痹不了,可又找不到出口。 沾了酒精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sorry,我真的没什么心情。” 康芷晴跑到脚后跟都红了,她没说话,而是先将他从拥挤的窄道里带走。 附近最近的一栋小区楼下,地上晃着茂密的树影,晏孝捷坐在长椅上,看着影子发呆,直到一只纤细的手腕伸到了自己眼底。 是康芷晴拿来了一瓶矿泉水,“喝点。” 晏孝捷接过,“谢谢。” 瓶盖很紧,心里烦躁,他连拧水瓶都没耐心,拧开时,水洒了一地。 康芷晴觉得他的状态很差,她没坐下,“你要不要休息一阵?我帮你和医院请假。” “不用,”晏孝捷仰头,喝了一口水,锋利的喉结吞咽得很用力,他抹了抹嘴角,“我不想休息。” 康芷晴觉得这不是逞能的时候,她语气强硬了一些,“你必须休息,你这样根本没办法好好工作。” “我不需要!” 晏孝捷低吼,它就是倔强,手指狠劲一捏,水瓶差点爆开,弓下背,闷在心里的那些事,让他呼吸变重。 康芷晴冷静下来说,“我知道你最近发生了许多事,但是,如果你再往后走走,你会发现,这只是人生里很小的砍,发生了,就要去面对,去解决。” 晏孝捷手掌撑着额头,手腕都发了红,堆积的痛苦好像快要把他吞噬,“如果容易解决,我就不会这么烦了,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解决的,你知道……” “那就去找她啊。”康芷晴声平的抢过话。 似乎,树影停止了摇晃。 一语,点醒了深陷泥潭的人。 晏孝捷抬起眼,对上了康芷晴柔和的目光,静默无声的环境里,她轻声说道:“一个人走不到出口,就试试两个人一起,如果两个人走不到……” 她仰起头,望着夜幕,放轻松的笑了笑,“不,对你来说,没这个可能,你死都会拉她走。” - 那夜过得似乎很漫长。 晏孝捷躺在公寓的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将他与温乔这些年的恋爱画面,翻来覆去的回忆,一宿未眠。好像真是一夜醒来,当酒精从身体里彻底挥发时,他做下了一个决定。 “庄医生,我想请一周假,要去趟北京。” 晏孝捷像活过来了一样,在卧室里边收拾行李,边给庄言打了一通电话。 庄言此前了解了一些情况,同意了,“ok。” “不过,Jerrie啊,”他好心提醒了几句,“你什么时候走啊,这两天台风,要走趁早啊,我怕航班取消。” “ok。” 晏孝捷订了当晚最近的一趟航班,到北京也是12点前,所以没有告知温乔,想给她一个惊喜。可刚豁亮的心情,又一次被搅成一团糟。 下午香港气象局发布了台风预警,航班几乎全部取消。他收到了信息,一个下午都在给航空公司打电话,但电话线被挤爆,几十分钟都打不通一次。 一个小时后,终于接通了。 但航空公司给的结果是,今晚的航班全部取消,明天能不能恢复,需要看天气而定。 晏孝捷就是性子太急,他要是想见一个人,狂风暴雨都拦不住他。在家里根本坐不住,他拎着行李包就去了机场。 去机场的路上,台风还没刮起来。 前脚刚进去,乌云密布的天,骤雨直下,电闪雷鸣,猛烈的狂风能将树枝折断。 每个航空公司的柜台前都排满了人,大多都是被滞留的游客,诺大的机场,连个空位都找不到。 晏孝捷一直在打电话给朋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电话里,伍家凯要疯了,“你有命起飞,没命下降啊,你回家里呆会,估计也就两天。” “两秒我都等不了。”晏孝捷就是急。 伍家凯:“那怎么办?” “机场的人能把我淹死,”晏孝捷呼吸很沉:“这么多人,一会有票了肯定得抢,今晚我就在这呆着了,柜台和电话我都一起试。” 伍家凯感慨:“你真感动到我了,Wendy不嫁你,我嫁你。” “滚。”晏孝捷挂了电话。 这一晚,晏孝捷真没离开机场。 从下午6点一直呆到了夜里11点。 他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好不容找到一个位置,还是和几个人拼的桌。机场的空调太冷了,他从包里取出一件衬衫披上身,设了11点半的闹钟,先眯半个小时,然后起来继续打电话。 机场人来人往,嘈杂声嗡鸣刺耳。 晏孝捷根本睡不好,手肘都压麻了,他干脆起来,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狂风暴雨,白光一道道的闪过,树枝撑不住雨水的往下压。 心情烦郁到极致的时候,晏孝捷突然好想温乔。这几天,因为自己闹了点脾气,都没能好好和她说上一句话。 此时,他好想听她的声音,好想好想…… 电话嘟了几声后,接通了。 可晏孝捷的话突然咽回了喉咙,眉心紧锁,胸口的气焰重重的起伏。 深夜11点半,接起温乔电话的人,竟然是陆成郁。他像在一个很安静的环境里,声音略显清冷:“温乔在洗澡,我去叫她一下。” 我只要你 90章 晏孝捷摁断了电话,垂着头,手机屏幕自动熄了。他攥紧了手机,金属边卡得掌心肉发疼,他只觉得四周好吵,吵得他头疼。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怒吼。 熟悉的名字一直在屏幕上弹出,有电话也有微信。 可晏孝捷根本不想听,他是急需一个解释,但就是本能的抗拒方才他最想听到声音。 耳边时不时回荡着男人的挑衅声。 一切,荒诞到离谱。 手机只剩百分之10的电,晏孝捷也无心充。 桌子对面坐的刚好是一对情侣,男生亲昵的搂着女生休息;后头是一家三口,同样也温馨。 哪里都是温情。 好像,只有他,是被世界遗弃的可怜人。连能给自己最后送上一丝暖意的人,都在这极致糟糕的夜晚,让自己雪上加霜。 他疲惫不堪,呼吸卡得难受。 忽然,又来了一通电话,他看了一眼,是康芷晴,他沉了口气,接了。 康芷晴像是在外面,是走路的声音,“Jerrie,我刚联系上我朋友,应该能帮你,红港航空的机长,你在哪个位置,我让他来找你。” 晏孝捷大概说清了自己的所在位。 电话挂断的十分钟后。 晏孝捷还是深垂着头,捧着手机,看着地板发呆,行人脚步下的咯吱声,刮得人烦。 忽然,一只胳膊伸向了晏孝捷的眼底,西服袖边,露出了一只银色腕表,他认得,是劳力士的空中霸王系列。 男人的声音稳重又带些磁性,“你好,是Jerrie吗?我是康芷晴的朋友,Glen Hsu,许博洲。” 晏孝捷抬起头,握上了陌生男人的手:“你好。” 男人看上去比他大几岁,穿着机长的制服,样貌堂堂,仪表不俗,眼神明澈,但是副桃花眼。 许博洲带着晏孝捷往航空公司的休息室走,随口聊了起来,“听阿晴说,你也是祁南的?” “嗯,”晏孝捷没什么心情攀谈,但还是礼貌的接话,“你也是?” 许博洲很善交际,“嗯,你几中的?” 晏孝捷:“二中。” “我一中的,”许博洲,“听说你是理科状元,又是港大医科高材生,真是我们祁南的骄傲啊。” 晏孝捷夸回去,“你也挺厉害。” 许博洲笑笑,“我就一个开飞机的,没有救死扶伤的医生厉害。” 晏孝捷像是真惫怠了,一笑而过。 推开休息室的门,许博洲让晏孝捷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倒了一杯热水给他,去去疲惫,“见你也没喝口水。” 晏孝捷指着手机,“刚刚弄机票,太忙了。” 在对面坐下,许博洲也接了杯热水,不免叹了口气,“每次遇到灾害天气,机场就乱成一锅粥,没辙,工作人员和乘客都辛苦。” 他招手,叫来了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同事,“sami,这是晏孝捷,我的朋友,一会就拜托你了。” Sami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转眼对晏孝捷说,“一会我来找你要信息。” 晏孝捷很感激:“谢谢你们。” 这是他今夜一阵慌乱中,最温暖的事。 许博洲喝了口水,放下纸杯,“很难得在香港遇到老乡,后面等我回祁南了,请你吃饭。” 晏孝捷笑着点头,“好。” Sami接了通电话,挂断后,叫住了许博洲,他抬起手,看了看手表,匆忙地站起来,拍了拍晏孝捷,“你别急,一会听sami的安排,一定能保证你尽快飞到北京。” 晏孝捷也起了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真的很感谢你,帮我解决燃眉之急。” 航空公司的事务很忙,许博洲没时间多聊,疾步走了出去。 喧嚣惹人烦,但极致的安静也烦。 晏孝捷手肘撑在桌面上,额头抵着手掌,看着手机发呆,屏幕里,一直弹出密密麻麻的信息,都是温乔发来的。 他就是不想回,连点开的欲望都没有。 抗拒,抵触。还有一阵阵涌来的愤怒,啃噬着心脏,是钻心的痛。 - 北京。 二环里的四合院里,这里是纪老师的家。 下午,他带几个学生做完模拟解剖,弄得时间有点晚,于事,他请大家去附近吃宵夜,结果走到一半,刮起风,下起了大雨。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几个男生被淋湿了倒是无所谓,但纪老师还是让温乔在家里洗了洗澡,让妻子给了她一身干净的衣服。 不过,温乔没想到,仅仅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发生了地震般的事。 她已经数不清给晏孝捷打了多少通电话,发了多少条信息,直到最后一通,传来的是“对方已关机”。 她很急,同样也攒了口咽不下去的气。 晦暗的夜雨还没消停。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温乔走到客厅的门边,看着几个同学围着纪老师,聊得正欢。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陆成郁身上,自然,陆成郁感觉到了。 他起身,同他进了屋。 怕会有争吵,温乔合上了门。 陆成郁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严肃的温乔,他有些心虚,“温乔,刚刚我……” “陆成郁,”温乔直呼了他的全名,声音极其冷淡,甚至还带着怒,“其实一直以来,我知道你对我有其他想法,所以我尽量对你有所避及。因为我有男朋友,即便,他远在香港。” 她平日里是一个很能控制情绪的人,但此时,面对一个天大的误会,她很委屈,鼻尖发酸,眼眶涩红。 “温乔……”陆成郁一时间也慌了,他想解释,但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温乔俨然有些收不住情绪了,“你比我大几岁,你也有过异地恋的经历。你应该很明白,你刚刚所谓的热心之举,会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 见她撇头擦了擦泪,陆成郁很懊悔,他慌张的扯起旁边的纸巾,递了过去。 但温乔并不领情,喉咙是一阵干痒,渐渐烧了起来,她调整好状态后,说:“陆成郁,我很感谢这几年,你在北京对我的照顾,但是我也不能接受你刚刚的行为。” “对不起,温乔。”陆成郁诚恳的低头道歉。 温乔并不接受这种事后毫无意义的忏悔,她转身拉开门,走出去和纪老师道别。纪老师说太晚了,叫来了自己的儿子,开车送她回去。 她同意了。 - 回到公寓时,已经是夜里12点。 温乔像是和晏孝捷彻底断开了联系,没了他的任何消息,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不回。 聊天框里,满屏的绿条。 像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 “晏孝捷……” 温乔坐在沙发上,蜷缩着身子,都不敢让屏幕熄灭,即使盯着刺痛了眼,都不在意。她从未如此迫切的想立刻奔到他身边。 好事总是成双,而坏事也总是祸不单行。 偏偏最崩溃的事,发生在了他们关系最脆弱的时候。 从相恋到现在,那漫长的六年里,晏孝捷从来都是热烈的,是坦诚的,即便偶尔耍脾气,也从不会玩失踪。 温乔突然害怕了起来。 至少在这一刻,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心意,她怕失去他,很怕。 这时,通讯录里亮起了红点。 她点开,是有新的人加自己,认证信息里写的是:你好,我是康芷晴。 温乔指尖停在上面,犹豫了会,然后点了通过。加上好友后,康芷晴问她,是否方便语音聊天。 她说,方便。 电话里,康芷晴将晏孝捷最近发生的事,都和温乔说了一遍。 太多太多,温乔不知晓的事。 原来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过得不好,甚至是,颓废。 长长的布艺沙发上,那只纤瘦的身影,耷着脑袋,听着电话,哽咽着,烧得喉咙发疼,眼泪一直啪嗒落下,濡湿了沙发。 但她泣不成声的是,康芷晴告诉她,晏孝捷为了给自己惊喜,订了今晚的机票,但由于台风取消。而他为了要到一张能尽快见到自己的机票,此时,一个人在机场里,苦熬。 温乔终于明白了,他消失的原因。 在听陆成郁的那句话时,他得多难受啊,难受到,把自己藏了起来,缩在落寞的壳里,拒绝与外界沟通。 光线昏柔的屋子里。 温乔从小声抽泣到放声哭出,她抱着抱枕,拿着手机,坚持不懈的给晏孝捷发信息。 不知多久,她哭累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而把她从睡梦里扯起来的,是微信的声音。 温乔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视线有些模糊,当她看到是晏孝捷的头像时,她激动的捧着手机,读着信息。 一段冰冷无温的文字。 YXJ:【我明天上午10点到北京。】 还有一句:【晚安】。 一直绷紧的弦,终于松了下来,温乔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去了卧室。 - 第二日,首都国际机场。 一夜的雨冲刷了天地,外面阳光明灿,照得室内也宽敞明亮。 温乔已经在出站口站了半个小时,她看着航班通知,香港飞来的那趟已经到达。 忽然,通道里涌来一群密密麻麻的人,各自推着行李,错开而走,人影交织,穿梭。 晏孝捷站在人群里,始终是最耀眼的。 异地的这几年,无论是在北京机场,还是香港机场,他只要出现在温乔眼前,永远都扬着那张标志性的痞帅笑容。 因为,异地的第一年,他们在祁南机场分别时,他捧着她的脸,许下了一个承诺—— “我要让你每次见我的时候,都是开心的,无论,我当时是否开心。” 年复一年,他的确做到了。 没有一次食过言。 即便,他再疲惫、再有烦心事,可在机场见到她的第一面,他永远都是笑着,张开大大怀抱,等待她扑向自己。 他向来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可今天,他食言了。 此时,他像是一具游魂,疲惫不堪,拖着沉重没有灵魂的脚步,朝温乔走过去。 没有怀抱,没有笑容,也没有牵手,只有两个简单到无力的字:“走吧。” 温乔不敢碰晏孝捷,只稍稍靠近他,嘘寒问暖: “饿不饿?” “要不要在机场吃点东西再走?” “或者去公寓附近吃点?” “温乔……”晏孝捷打断了她,全身都很疲惫,脑袋嗡鸣到发炸,“我想睡觉。” “好、好。” 走了两步,温乔试着去牵他的手,他没有拒绝,但和往常的任何一次牵手都不同。他没有主动的十指紧扣,甚至连掌心,都冷到连温度也没有。 黑色专车,匀速行驶在公路上。 晏孝捷一手揽着背包,另只手搁在车椅上,和温乔的手没有分开,可他也没有抓紧的力气。 温乔想试着解释昨晚的事,“阿晏,昨晚我在纪老师家……” “乔乔,”晏孝捷声音弱到快无声,“我好累,我想睡觉。” “嗯。”她暂时放弃了。 几十分钟后,车停在了公寓外。 温乔拉着晏孝捷进了自己的新住所,她一直在介绍这里的环境,还有一些看房趣事,想缓和一下气氛,但他都听不进去,一个字都入不了耳。 进了屋后,孝孝兴奋的扑了过去。 晏孝捷蹲下身,不停地抚摸它,终于在面对儿子时,他有了笑脸,但也只是一小会而已,还是完全无法提起情绪。 放下背包后,晏孝捷没看人,垂着头说,“我想先睡会,可以吗?” “嗯,可以,”温乔不多说了,先留点喘息地,“我去给你拿新枕头。” “不用了,”晏孝捷无力撑了撑脖子,“我睡你的就行,别管我。” 最后那句“别管我”,刺痛了温乔,她扯住了他的衣角,“阿晏,我和陆成郁……” 晦气,提到这个名字就晦气。 晏孝捷来了点火,语气不太好,“温乔,让我睡会。” 他甩开了她的手,径直进了屋,关上了门。 那道紧闭的门,是他们隔着的高山。 温乔退回了沙发上,也不知道要些什,就这样坐着,望着窗外的天,发呆,继续发呆。 慢慢地,天空中像出现了一只脱了线的风筝,又随着猝不及防的一阵疾风,飘得越来越远。 几个小时里。 他们好像都沉眠了一场。 一夜没睡好,温乔醒来时已经是下午5点,她见房间依旧紧闭,也不想吵他。她决定去附近的超市,买点吃的,回来给他做顿晚饭。 回来的路上,又下起了小雨。 “阿晏……” 想着都7点多了,晏孝捷也该醒了,温乔进了屋就轻声叫人,不过没人应。 她看到门缝虚掩着,放了食物,就走去卧室,但里面空无一人,被子也没迭。她一慌,拿起桌上的手机,给晏孝捷拨去了电话。 又一次,没人接听。 小区附近的公园里,清澈的湖水,被没章法的雨滴打得噼啪作响。雨不大,如烟如雾,但就是因为不够大,才更烦人,倒不如一场暴雨,来得痛快。 晏孝捷坐在长椅上,深深的弓着背,手中夹着的烟,早就被雨水打湿,软得不成形。他实在憋得慌,本想下来透口气,但心底就是一团乱麻,怎么都舒畅不了。 雨滴斜斜密密的往下落。 晏孝捷全身湿透了,衬衫贴着肌肤,背脊骨突得明显。雨滴从他的刘海上垂落,手机在口袋里一直震,震得他呼吸越收越紧。 他盯着脚下那汪水,长时间的积压,终于让他爆发式的哭了出来。他从来没有哭得如此凶过,即便小时候调皮被爸爸打,他也没流过一滴泪。 他仰起头,雨水刷过脸颊,北方的雨并不柔,拍得脸发疼。模糊的视线里,像是上一次淋雨痛哭的画面,原来,已经一晃,六年过去了。 那晚,是他和温乔第一次温存完,她又一次冰冷的拒绝了自己。他坐在烟雨巷的海边,看着深幽的夜海,哭了很久很久。那时,他没有自信能拥有那个少女,更没想过,有朝一日,竟能和她走了六年的漫长时光。 这些年里,很多次对彼此的烦闷、抱怨、怒火,都因为这些日积月累的珍贵时间,一次次咽回喉咙里。 她与自己并肩而行的时间,是六年。 可他追在她身后的时间,还多出了一年。 他到底是最先动心的那个人,他把所有的疯狂、执着、热烈都全部给了她一个人,除了她,这辈子,他给不了第二个人。 长椅上,弓着的高大身躯,哭得不停颤抖,落寞得像是这冰冷雨夜里,最不被怜爱的人。 忽然,眼底出现了一双熟悉的脚,晏孝捷的身子被雨伞罩住,雨水顺着伞边,缓缓而流。 他抱紧了那个也在发颤的身子,贴在她的腿边,抖着嗓子,像个孩子般,死死赖着她: “乔乔……” “你不能抛弃我……” 他心里,只有一个强烈的声音。 舍不得。 他舍不得。 他只要她。 我,爱你(h) 91章 窗外的雨,比刚刚大了许多,繁雨交织,啪嗒的雨珠朝窗上拍来,但被浴室玻璃上热烘的水雾,朦胧遮掩。 晏孝捷裸着身子,坐在浴缸里,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只盯着窗外的暴雨,刘海湿漉的垂下,整张的脸的情绪,不知是气,是难受,还是委屈。 温乔坐在小板凳上,替他擦着手臂,抬起眼,“真不说话?” 从楼下就开始哄,跟哄小孩一样,好话软话都说尽了,他依旧唇口紧闭。 她丧气的垂下眼,撅起嘴,“我也很委屈啊,当时我在洗澡,我不知道手机会被他拿走……” “哼。”晏孝捷鼻里发出不爽的闷哼。 没辙了,温乔抱住他的胳膊,还摸了摸,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我们甜甜,最近是不是壮了点啊。” 以往,这么夸几句,他就一定会笑。 晏孝捷紧皱的眉眼,是微微松动了,不过很快又皱回去。跟他来这招,他这点理智还是有的,他冷漠的推开手臂上的小脑袋,拍了拍背。 在示意,让她擦背。 将小板凳挪了挪,温乔拿着浴球,继续给晏孝捷擦背,有时候她都纳闷,一个男人怎么能比自己都白,真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脾气也是。 不过,到底错的是自己,温乔不管怎样都要哄好这个少爷。可擦着擦着,她想起了刚刚在公园长椅上,他抱着自己越哭越凶的模样。当时,她的心像被刀锯开的难受,但此时,她竟然,笑了出来。 不用猜,都知道她在笑话自己。冷静下来后的晏孝捷,也觉得刚刚丢死人了,长这么大,就没在别人面前哭成那副德行。 他立刻调转矛头,哼气声很重,“一个女孩子,成天和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还深夜在男老师家洗澡,还让那个臭他妈傻……” “逼”字咽了回去,懒都懒得提。 他稍稍扭过头,眼底很怒,“你觉得你像样吗?温乔。” “不像样,我不像样……” 听到晏孝捷终于开口了,虽是责骂自己,但温乔也很开心。她丢了浴球,直接抱住了他的背,这张宽阔结实的背,她好几个月都没依赖过了。 她双手环绕着他修长的脖颈,贴着他湿漉的脸颊,都快蹭得他五官变形了,跟着,温热的唇沿着他的下颌线,一路往下吮舔着。 “温乔……” “温乔……” 突如其来的勾人情欲,晏孝捷渐渐招架不住,胸膛起起伏伏,软软舌尖勾得他头皮发麻。 “嗯?怎么了?” 温乔没睁开眼,将快垂到水面的长发拨开耳后,唇又一次贴到了他的肩膀上,变着角度,亲吻了一遍,甚至发出了细微的粘腻水声。 欲到晏孝捷下面立刻硬了一个度。 缓缓睁开眼,温乔搂着他的背,脑袋贴着脑袋,晃晃身子,撒撒娇,“阿晏,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晚了还和一群男同学吃宵夜,也不该在老师家洗澡,也应该把手机带到浴室里。” 是真情流露的歉意。 其实,晏孝捷气消了一大半,点点头,“嗯。” “而且,”温乔贴在他的唇边,细声细语,“昨天你不回我消息,我也哭了一晚上,所以,我们扯平,好不好?” 她勾起小拇指,伸到他眼皮下。 难得可以被哄哄,晏孝捷不想轻易低头,他想要再享受享受。温乔的小拇指又勾了好几下,发现他无动于衷,不愿和好。 她朝他胸膛用力一拍,变了脸,喊了声全名,“晏孝捷。” 怕她都成了本能反应,晏孝捷见她松了手,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眼眉挑了挑,“再、哄一下。” 一脸无赖样。 温乔轻声吐气:“那你闭眼。” 哪里招架得住她的主动,晏孝捷听话的闭上了眼,嘴角还勾起了笑。闭眼时,他感觉像是关了灯,周遭还发出了一些动静。 他心脏骤然跳得乱,期待,疯狂期待。 隔了一小会,声音像是变得更轻柔了。 “睁眼。” 晏孝捷缓缓睁开了眼,不仅关了灯,台面上还点燃了两根香薰蜡烛。朦胧摇曳的烛光里,站在浴缸旁的女人,一丝不挂,早就褪去了16岁时的青涩,每一处都发育得更完美,尤其是腿和臀,更长,更翘了。 他看得喉咙发紧,干涩难耐。 浴室氤氲的水汽,昏柔的烛光,与屋外急骤的暴雨,是两种氛围,但这样,反而显得屋内更浪漫,像是在雨夜偷情的缠绵,春欲渐浓。 浴缸里溅起水花,一只纤细白嫩的腿迈进了温热的水中,这双长腿从小就迷人,晏孝捷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还缓过来,一双胳膊又搭上了自己的肩。 恰逢其时的目光对接,只用一秒,就能掀起情欲的烟火。那张精致冷艳的巴掌脸钻进他的视线里,隔着水雾,她迷离的双眼都沾上了湿意,却直白的袒露着情意。 温乔跪趴在晏孝捷的身上,俩人贴得实在太近,胸口的起伏像是在摩擦,她勾着眼,“阿晏,我们很久没做了。” 他魂都被勾走了,没出息到只能应道“嗯。” 温乔手朝水下一伸,摸到了那根已经硬得肿胀不已的性器,摸了摸,绕着打转,拇指还在龟头上摁了摁,技巧早就在这些年里,娴熟了许多。 也懂这个男朋友的敏感点。 被她这一番伺候,晏孝捷仰起脖,极致舒服的低沉闷哼。性器在手中越变越粗硬,温乔的掌心是一片粘腻,他重重呼吸了几口,在她脸上啵了一下: “宝贝,没拿套,去帮我拿。” 温乔摇摇头,“不用。” 不戴套这种事,晏孝捷绝对不做,严肃的止住了她的撒疯,“必须戴。” 温乔就是摇头,下巴懒洋洋的磕在他肩上,手还握着粗硬的性器,边摸着龟头顶端边说,“射在外面就好了。” “不行,那也有风险。” 晏孝捷将趴在自己的身子掰正。 温乔故意皱起眉,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在他的唇边吮舔了一圈,还咬了咬他的唇,扯起下唇的皮肉,然后松开,声音像从他的口腔里钻进去。 “反正我跟定你了,孝哥,我不怕。” 语气,又娇媚又调皮。 胸口的欲火像火焰一样,包裹不住的朝外喷,晏孝捷撑起温乔的细腰,舌头从她的小腹,舔舐到她的乳间,一口包住了她雪白的奶子。 她舒服死了,仰起脖颈,身体不自觉的前后晃。 想起了第一次他吃自己奶的画面,荒唐到,竟是躲在他外婆家的衣柜里,曾阿姨当时还在屋外。 好像,自己平静无趣的生活,因为这个混球,变得越来越刺激,也变得同他有几分相似。 至少,今晚,她想疯狂一点。 “啊啊、嗯嗯、你先轻一点点……” 一声声的呻吟混进迷蒙的水雾里。 墙壁上烛光的影子里,是两人的交迭起伏。 温乔跪在水中,撑着浴缸边沿,被晏孝捷用后入的姿势顶操着,纤瘦白皙的背被撞得不停地晃,盘起的头发没有卸下,几次快要散落。 好几个月都没有做过了,但那种熟悉感,是只要一相互交融,就立刻能捞回。 不过此时,他们第一次有了别样的兴奋感。 16岁时就偷吃了这颗禁果,一直以来,他们都小心谨慎。这是头次无套做爱,而丢开套子的刺激触感,不分性别。 对于晏孝捷来说,他能更清晰的感触到穴里的温度和湿热感,性器被毫无束缚的包裹起来,让他更来劲。对于温乔来说,没了那层薄膜套住,那根硬物的热度能更刺激到自己,比任何一次都更真实。 皮肉在水面处交合相撞,水花四溅。 “阿晏……我、好喜欢……” 温乔颤着声喊,撑在浴缸边沿的手都在打软,快支不住。晏孝捷掰住她的下巴,抵着后牙问,“乔乔宝贝,喜欢什么?嗯?” 又被抽插了几下狠的,她吞咽着,说,“喜欢你不戴套操我。” 六年来,她早就对说骚话这件事不害羞了,甚至觉得,在投入时,释放自己的本能,是一件痛快淋漓的事。 “我是谁?” 晏孝捷双臂撑在她身子两侧,覆住了她的双手,掰了掰她的指节,坏死了,逼她,“既然说了要跟我一辈子,那换个称呼。” “什么称呼?”温乔故意装糊涂。 晏孝捷往前用力顶去,她腰一软,使劲抓住浴缸,烧红的脸颊上都是热雾,眼底都是情欲勾起的迷离。很巧,对面摆着一面全身镜,他又一次掰起她的下巴,同时看着镜子,说,“叫老公。” 这个词还是听得温乔身体一麻。 她记得在二中那会,班里有几谈了恋爱的女同学,老在一起害羞的说,怎么叫对象。有的说就叫名字,有的说叫宝宝,还有的说,会叫老公。 那时,晏孝捷就黏糊过她几次,想听她叫,她死都不愿意,特别一板一眼,说这事不能开玩笑,说以后又不一定嫁给他,回回他都很失望。 “老公……” 顺着心的喊了出来,到了这一刻,温乔想这样叫,很想很想,心底那片区域,雷打不动的给了那个少年。 不是一时,是一辈子。 啪嗒—— 晏孝捷突然停下了身下的动作,双臂环抱着她,几滴泪从她的鼻梁上划过,跟着又有几滴。 温乔反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笑了笑,“你怎么又哭了?” 晏孝捷吸了吸鼻,长呼了一口气,喉咙里火辣辣的,亲了亲她的头顶,将她朝怀里紧紧一拥,声音在哽咽,“没事,开心。” 他曾经无赖过那么多次,但真听到她喊出这两个字时,他特别珍惜,珍惜到想当宝物藏起来。一直追在背后的人是他,所以每得到一次赏赐,就像是如获珍宝般的兴奋。 温乔无奈的笑了笑,“你真是……” “老婆。” 覆着热气的声音从她的头顶往下洒去,晏孝捷没有耍一丁点的无赖,是极致的认真,极致的深情。 在他心里,这两个字,不可亵玩。 虽然是在涨满情迷的氛围里,交换了称呼,可对他们而言,这不是做爱时的调情,而是对彼此的肯定,是承诺,是誓言。 温乔眼里也盈着闪烁的泪光,但她不想再继续煽情下去,收住鼻音,烦躁不安的催,“晏孝捷,你再不动,一会就软了。” 跟着,晏孝捷将整个性器插入到底,狠狠研磨着热穴,“我老婆这么耐操,我哪里舍得软啊。” 真是正经不过几分钟,还是那个混痞样。 肿胀滚热的阴茎在小穴里拉扯般的进进出出,晏孝捷臀肌用往前顶动,温乔的腰跟失力般下陷,蜜桃般的粉臀,被撞得肉波荡漾,两腿间抽动的茎身,水光淋淋。 拍击声越来愈越响,交织成片。 浴缸的底面太硬,跪得温乔的膝盖发疼,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耐操,根本经不起在这水里折腾,“换、换个地……” 晏孝捷不乐意,故意逼人,“让谁换个地啊。” 混死了,但也没辙,温乔只能反手抓着那只结实的手臂,当作支力点,求了饶:“老公……求求你换个地……” “许了,”这嗲声嗲气的小样,晏孝捷满意了,“老公换个地,继续操你。” 俩人擦干了身子,从浴室出来。 晏孝捷把人放到了床中央,让她趴着,随手取过一个枕头,塞到了她脸下,给她点东西抱。他两腿跪开,按着她的侧腰,将滚烫挺立的性器,再次刺了进去。 刚刚做了一番,算是有了小小的高潮,这会穴里极其的潮热湿滑,肉壁上都是水液,而且因为没有戴套,所以不会干涩,阴茎的分泌的粘液,在摩擦里,像是源源不断的润滑剂。 或许是因为无套,他们比任何一次都亢奋。 这几个月只要一休息,晏孝捷就去健身,体力的确是更好了,每一下都重重的碾过穴肉,蛮不讲理的狠插入底。 即使是趴着,温乔也好累,身体不断的被撞到耸动,她只能死死抱着枕头,面料被揪得发皱,双眼都是雾气,闷着声,呻吟呜咽, “嗯嗯、啊啊……” 晏孝捷低下眼,腰腹有规律的摆动着,入神的看着自己粗红的阴茎,欺压着身下的冷艳的美人,将昨晚的愤怒都释放了出来,憋成怒气直直往穴里顶,“这家是陆成郁给你搬的?” 他能猜到一些。 温乔吞了吞唾沫,热出了一额汗,“他、他自己来的、我没、没叫他……” 晏孝捷一咬牙,眼里的狠劲能吃人,“第一次看到他,就觉得他对你没安好心,还真他妈的敢动你。”他越想越来火,压不住,“操。” “阿晏……”温乔怕他会像高中那样搞事,“你别乱来啊。” 晏孝捷揉着她的腰窝,“怎么?我要真揍他一顿狠的,你还心疼?” 他说话归说话,底下抽插的力度丝毫没减弱。温乔半张脸都闷在了枕头里,“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夸我两句,让我解解气。”晏孝捷掐断了话。 俩人肉体交合的声响,清脆回荡在屋里。 温乔都快被撞得失去了魂魄,顺着朦朦胧胧的意识,断断续续的夸,“我老公、好棒……” “哪里棒啊,说完整了。”晏孝捷就是混得不行。 “哪里、都棒……” “具体点。” 跟着这声命令下来的是一记狠狠的顶弄,直直的操到了最深处。 温乔整个身子都酸软无力,枕头已经抓不住,掌心都是细汗,仰起脖颈,蹙起眉,“老公……我老公……” 被顶操得,她根本组织不了言语,一阵烦,吼了全名:“晏孝捷。” 晏孝捷吓得一抖,抚了抚她柔柔的脸颊,“好了,好了,老婆,别气,别急。” 温乔困难的撑起手肘,声音都软绵绵的,“老公……” “嗯?怎么了?”这一声叫到他心都酥了。 “我……”她口干舌燥说不出话。 “你什么?” “我趴着好累,想抱着你做。” 晏孝捷自然有求必应,在这种事上,巴不得她提要求,什么姿势都能满足她。他将她抱起来,让她坐自己的身前,掰开她的两条腿,一掌撑着她的后背,一掌压着她的股肉,继续操干了起来。 这个姿势摆动腰腹会更费力,但也是另一种快感,晏孝捷体力和力气都跟得上,温乔死死抱着他,闷在他布满汗珠的胸膛里,感受着热气扑向自己的脸。 他低下眼,很温柔,“还能行吗?” 她只点头,手指掐进了他的后背的肌肤里,去迎合身下又深又重的撞击,阴茎早就将穴肉撑开到甚至软肉翻出,汁水泛滥成灾的往外喷溅。 小小的卧房里尽是淫靡之气。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时隔几个月的情欲,才到了最高潮收尾之时。 “啊啊啊、老公、我不行了快……” 这会,温乔早被晏孝捷压在了身下,架起她的双腿,对着穴里就是深顶入花心的操干。她的高潮是哭喊着到的,脑海里是炸开的白光。 大概百时个来回后,穴肉紧咬着那根滚烫的阴茎,淫水顺着穴口边不停地流出,甚至是要喷出来。晏孝捷知道她要到了,于是,拇指摁住她肿起的阴蒂,她这下更绷不住了。 “想喷了?”晏孝捷继续揉摁。 太敏感了,血液沸腾到脑顶,温乔吞咽了好几次,只能无意识的点头,“嗯、嗯、想了,老公放过我……” 又继续朝那软烂的穴肉里,深顶了几十下后,晏孝捷拔出了阴茎。一股水根本止不住的从穴里喷溅出,温乔抱着自己的双腿,感受着身下不停泄出的水液,似乎还听到了声音,她也顾不上这个姿势此时有多羞耻。 而此时,晏孝捷将精液全部外射在了她的双乳上,一边都挤了一些,浓稠滚烫的白浆,黏黏腻腻的从白奶上成丝的滑落。 他们的动作几乎是同时进行的。 一切,显得更情色。 渐渐的,温乔终于慢慢的意识有所回笼,不过面色依旧潮红,白皙的脖间热出了粉晕,双眼迷离到像布了层雾气。 晏孝捷很喜欢盯着她看,过了会,才扯了几张纸,擦掉了那些色情的液体。 每一次做完,他们都会接吻,不是点到为止轻啄一口,而是悱恻的事后缠绵,且一定会十指紧扣。 这是一种安全感,一种心意相通的安全感。 吻完,他们鼻尖抵着鼻尖,四目相对,在笑。 温乔揉了揉晏孝捷的眉心,“对不起,我全世界最好的阿晏,这段时间辛苦了。” 一时间,晏孝捷出不来声,只盯着她看,锋利的喉结滚动了几下。这一秒,他只想做个孩子,一个要糖吃的孩子,露出委屈的眼神,想寻求她继续的抚摸。 温乔都懂的,又一次抚摸着他的额头,动作太温柔,然后双手穿过他的手臂,抱住了他,脸贴向他的肩边,轻喃: “我爱你……” “我很爱你……” 一声一声的重复。 晏孝捷愉悦的闭上了眼,心无旁骛的去仔细聆听这句话,却感动到又流了泪。好像所有压在心底的阴霾,都一扫而光。 第二天,他们睡到了自然醒。 一夜暴雨过后,天放了晴。 只是让温乔头疼的是,这一宿,晏孝捷是抱着自己睡的,快让她窒息。 而他入睡前,还在撒娇:“老婆,你不能不要我。” 醒来,她刚掀开被子,他睁开眼又撒娇喊道:“老婆,你去哪,不能扔下我。” 这混蛋成了一个无尾熊。 她走哪,他跟哪。 “晏孝捷,你走开,好不好啊。” 温乔想推开粘在自己后背的男人,但没有用。晏孝捷就这么赖赖唧唧的抱着她,跟连体婴一样,赶不走,打不走。 “我要上厕所。”温乔烦了。 晏孝捷嬉皮笑脸,“我陪你,你哪里我没看过。” “你有病啊。” “嗯,”他就是这么死不要脸,抓起她的手,抬起来,还揉了揉,“一种离不开我乔乔宝贝的病,怎么办呢?” 并肩 92章 温乔就没见过这样黏人的晏孝捷,除了上厕所,他几乎寸步不离。本来她还有点烦,但却又觉得他这赖赖唧唧的样子还挺可爱。 只在她的世界里,像个小孩,也挺好。 隔天,晏孝捷和温乔商量起一件事,他想请陆成郁吃一顿饭,说是这些年如此照顾自己的女朋友,合情合理。温乔知道他什么意图,也了解他的脾气,怕他闹事,但他说,绝对不动手。 真发了铁誓,她才同意。 他很阔气,选在了一家黑珍珠的中餐厅。 赴约前,晏孝捷拉温乔去了趟商场,给她买了一堆衣服和包,沉甸到都提不动。 温乔向来对这些大牌毫无兴趣,“你给我买这么多,我也用不着,我不可能背着这些去局里。” 将她揽到臂弯里,晏孝捷一副阔少爷的口吻,“可以不用,但我老婆必须都有。” 如果换做是以前,她定会说他几句。但现在,她不想去破坏他最简单的快乐,心安理得去接受就好。 绕着商场逛了一圈,离开前,晏孝捷走进了劳力士。腕表不便宜,温乔拉住了他的冲动,“阿晏,你有很多表的。” 他只看着玻璃橱窗,认真挑选,笑笑,“我送人。” 晚上7点左右,他们打车到了三环里的餐厅,路上有些堵,迟到了十分钟。 陆成郁很守时,他站在门口等了会,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身影,出了神。 他想起上次看到相似的一幕,是在公大的图书馆门外。那时,他们刚大一,脸上是稚嫩又清纯的笑容,忽而一过,是五年,可他们看彼此的眼神依旧纯粹,依旧有光,只映着对方,挤不下任何人。 这恰恰称得,他上次的行为太荒谬。 “你好。”晏孝捷大方伸手,打招呼。 陆成郁握住,“你好。” 手腕间,谁都没使力,是平和的。 可温乔并不想打招呼。 她不觉得这是自己不大气,而是原则。她从来不会原谅,给自己造成过麻烦与伤害的人,即使并没有破坏结局。 格调高雅的中式包间,宽敞明亮。 满满一桌子精致的菜,远远超过了三人的量,况且,这顿饭,谁又能真吃得愉悦呢。 晏孝捷和温乔挨在一起,将陆成郁抛在了正对面的位置,显得孤零。 自打那件事后,陆成郁都不敢多看温乔一眼,他一直垂头,也不动筷,只是余光瞟到了旁边椅子上的名牌袋,他知道这是无声的示威。 直到,晏孝捷绕着圆桌走过去,大方的替陆成郁倒了一杯酒,“能喝吧?” 陆成郁接过酒,“嗯,能,今天没开车。” “那就行。” 温乔没有心思吃饭,盯着对面的两个男人,看似平和里,她总觉得蕴藏了未知的汹涌。 他还是怕晏孝捷闹事。 不过,饭局过半,氛围还算和谐。 晏孝捷和陆成郁聊起了医学上的事,顾及彼此一会能清醒归家,也没喝太多。而后,晏孝捷让温乔把礼物递过来,放到了旁边男人的手前。 陆成郁看到劳力士的礼盒袋,“这是?” 晏孝捷直到这时,目光变狠了些,“谢谢你这些年在北京,一直照顾我的女朋友,鞍前马后,实在辛苦,这点心意,不成敬意。” “这点心意”,多么讽刺人。 劳力士的腕表一只差不多9万多,对普通人来说,这是天价的礼物。陆成郁明白这是晏孝捷对自己的羞辱。 “楼下聊会?”晏孝捷小声问。 陆成郁皱眉思索,同意了:“嗯。” 出门前,温乔察觉不妙,她劝不动晏孝捷,只给他发了几条信息,叮嘱了他几句。 不过看到最后一条信息,他差点笑出声。 Wendy:【别揍太狠。】 晏孝捷将人带到了餐厅后不远处的巷子里,北京的老胡同安宁至极,年久失修的路灯根本起不到照明的作用。 不过,巷子里似乎还有一个人,借着朦胧不清的光,依稀能看到人影高大,靠着墙,手中的烟,抽完了最后一口,在旁边的垃圾桶里上摁灭,弹起了身子,走到了陆成郁身前,伸出手。 “好久不见。” 寥寥的距离里,陆成郁看清了那张五官立体的脸,是尹海郡,他曾作为祁南警校的优秀毕业生,回校给他颁奖。 当手松开后,陆成郁也知道会发生什么。 嘭,一拳。 陆成郁被晏孝捷揍到跌倒在墙边,巷子太安静,挥拳声很重,动静不小。 晏孝捷连日的压抑和愤怒全化在了那一拳里。 嘴角都出了血,陆成郁踉踉跄跄的站直,抹掉了血迹,低声下气的道了歉,“对不起。” 晏孝捷撑着他的肩,冷笑,“我很讨厌听这三个字,马后炮。你看着一表人材,还是警队精英,事做得倒是真龌龊啊。” 陆成郁垂下头,憋着不爽的劲。 心里的怒还在膨胀,根本压不住,晏孝捷扇了扇他的脸,“陆成郁,还好你不是在高中搞我女朋友,那就不是这一拳的事了。” 到底是行坏事的人,陆成郁无话可说。 尹海郡拍了拍晏孝捷的胳膊,提醒他,差不多行了,别再搞事。 晏孝捷不情愿的收回了手,这要是在高中那会,以他那暴脾气,指不定能闹出点什么事来。 被圈在黑影里的陆成郁,呼吸很沉,任由眼前的两个男人讽刺自己。 晏孝捷眼盯着墙边丧气的男人,问尹海郡,“你们警队现在招人都不看人品的吗?” “看是看,”尹海郡双手抱胸,挺着腰板,“但有些太会装的,可能还真能蒙混过关。” 晏孝捷冷哼一声,拍了拍尹海郡的胸脯,眯紧眼角,对陆成郁说,“这才是真正的警队精英,从里到外都刚正不阿的人民警察,学着点。” 做得事的确不男人,陆成郁没话说。 随后,晏孝捷和尹海郡勾肩搭背的走出了巷子。陆成郁再也没出现过,那块讽刺人的劳力士,自然没拿走。 回到餐厅后,温乔激动的朝尹海郡打招呼,“来了啊?你看看要不要加菜。” 尹海郡指着桌上根本没动两口的菜,“我是一个糙人,不挑食。” “来了?”晏孝捷起了疑心,“你怎么知道他会来?” 闲杂人等走了后,温乔都有了食欲,“前两天,阿海在群里说要来。” “什么群?”问完,晏孝捷才觉得自己是傻子,懒懒散散的往后一靠,“嗯,知道了,没我的那个群。” 温乔和尹海郡对视一笑。 吃了两口,尹海郡说,“听说你又哭了?” 这个“又”字惹得晏孝捷很不舒服,“什么叫又?” 尹海郡放下碗筷,擦了擦嘴,往椅子上一靠,笑着说,“你这辈子不就为两个人哭过吗,一个温乔,一个我。你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羞不羞。” 晏孝捷一怔,被死死噎住。 不知从何时开始,逗晏孝捷,似乎成了他们的乐趣。 温乔差点噗呲笑出声,不过不敢玩过火,朝晏孝捷碗里夹了两块肉,搂着他的手臂,说,“尹海郡,他以后有我撑腰了,别欺负他。” 尹海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直搓胳膊。 - 尹海郡是来北京出差的,恰好遇到陆成郁这件事,随即被晏孝捷幼稚的拉来撑场。 晏孝捷和温乔回到家已经11点多,先上楼牵着孝孝到楼下遛会弯,一家三口很久没在一起了。他们享受难着惬意的夜晚,有说有笑的转了好几圈后,才上了楼。 温乔把浴缸的水放好后,在一旁盘头发,只听见扑腾一声,回头一看,晏孝捷先脱完衣服坐了进去,他还打开了点窗,点了根烟。 “一会烟灰全掉浴缸里了。”她脱着衣服说了他一句。 但晏孝捷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和温乔一起坐在浴缸里,他抽着烟,下巴时不时抵在她的膝盖上,像只赖皮鬼一样盯着她。 浴缸里,水汽雾蒙蒙。 温乔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看的,这家伙跟看不腻一样,老爱盯着自己笑。 “看你看到八十岁,我都不腻。”晏孝捷缓缓吐了口烟,烟雾飘散出窗外。 是掏心掏肺的情话。 温乔对着他的目光,笑得甜,还用手舀起一掌心的水,好玩似的浇在他的头发上,可手腕却被他抓住,“你看,你和我在一起后,都变有趣了。” 她没否认,因为的确如此。 又抽了两口,晏孝捷将烟摁灭在了一旁的烟灰缸里,转过头后,脸色却沉重了些,握着她的双手说:“该说正事了。” 都懂,“正事”指的是他们的未来。 见温乔迟迟没说话,晏孝捷轻轻拍了拍她的大腿,说,“要不,我来北京?” 温乔嘁了声,“你不是嫌北京太干了吗?” “适应适应嘛,我可以的。” 她推了推他都皱起来的眉头,“你满脸写着,我好勉强。” 是,这的确不是晏孝捷的首选,只是如果温乔真不愿意回祁南,那他就愿意重新为她适应一座城市。 “不要,”温乔摇摇头,“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你委屈。” 晏孝捷叹叹气,没个正经的玩玩了水,“那怎么办呢?” 沉默了一会儿,温乔握住了他的手,说,“阿晏,我有一个新的决定,不是回祁南,但从此不用异地。” “什么决定?”晏孝捷好奇又紧张。 温乔将心里的计划吐露了出来。 “乔乔,你让我想想。” 晏孝捷惊到沉下了头。他不是不愿意,而是计划太庞大,脑子一时有些懵。 将他的手握紧了些,温乔给出了一个提议,“如果无法做决定,不如我们一起去一趟?” 晏孝捷抬起眼,盯着她炙热的眼神,像是没办法拒绝,缓了缓,点了头,“嗯,好。” - 十月。 温乔和晏孝捷分别和警局、医院请了一周的长假,他们要去一个国家,定下彼此的人生计划。 红港航空,由香港飞往纽约,8211次航班。 “Ladies and gentlemen, this is Captain Glen Hsu. Thank you for taking Red Harbor Airlines Flight HG8211 from Hong Kong to New York City. The flight time is 15 hours and 35 minutes. hope you have a good trip。” 舱门关闭,广播里是低沉磁性的嗓音。 驾驶舱里的机长位置上,身穿白衬衫制服的男人,是许博洲,他将护送此次航班前往纽约,正严谨的与副驾驶做起飞前的确认事宜。 副驾驶朝许博洲击掌,“到了纽约得吃顿大餐,纪念你离职前的倒数第二飞。” 许博洲笑着收回手。 一切准备就绪后,他双手把驾驶杆平稳地向后拉,机头仰起,迎面劲风疾吹之中,飞机离开地面,昂首向天空爬升。 头等舱里,温乔戴着眼罩沉沉睡着,晏孝捷时不时给她盖盖毯子,怕她冷,又问空姐要了一张毯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她困倦的握住他的手,“你快睡。” 晏孝捷没收手,而是一直牵着她,头朝向她这一侧,沉沉睡去。 天气不错,航班提前了十分钟抵达纽约。 就像,一切都是吉兆。 叫醒乘客的是广播里磁性的男人声音。 “We landed safely. Wee to beautiful New York. If your loved one is around, hug him, kiss him. / 我们平安降落,欢迎来到漂亮的纽约,如果你爱的人在身边,抱抱他,吻吻他。” 这种事,晏孝捷第一个做,他哪是轻吻,温乔眼罩都没摘,热唇就强势的覆上去,撬开了她唇齿,舌头探了进去,弄得她晕乎呜咽。 他这人,就是热烈,热烈到不管不顾,真能在飞机里做出点什么擦枪走火的事来。 这是温乔第一次来纽约。 晏孝捷的第二次,因为姨妈一家四口,早在十年前,就定居在了纽约。 地下停车场,停了三辆车。 都是来接他们的。 一个是乔岚,一个是晏孝捷的姨妈,一个是邱里安排的司机。 戴着墨镜的晏孝捷,一身浅色休闲打扮,是痞帅的美式风,太适合他。他揽着温乔的肩,指着眼前的三台车,“我俩回祁南都没这待遇,上谁的车,你挑。” 不过,温乔还在想另一件事,扯了扯他,“阿晏,刚刚那个是不是邓老师啊?” 他皱眉琢磨,“有点像,没看太清。” 此时,乔岚的奔驰车窗摇了下来,“乔乔,上车。” 在温乔还在犹豫坐哪台车时,这时一个男人的身影从他们身边掠过,带风,脚步匆匆,自顾自的打开了奔驰的后备箱,将行李放了进去,然后坐进了车里。 乔岚赶人,“出去。” 邓兆良做了回不要脸的人,强势的搂着她。 乔岚坚决不能让这个男人上自己车,“邓兆良,你别让我发火啊,出去。” 可邓兆良直接吻了上去,堵住了她的嘴,然后朝窗外的两个孩子挥手,“乔乔,爸爸和你妈妈走了,你们坐里里的车,她都安排好了。” 司机像成了一伙的人,迅速开走了车。 车里,是两个中年人的纠缠不清。 温乔向来不管大人的事,虽然刚刚那一幕吓到了她。随后,她和晏孝捷一同和姨妈打了声招呼,姨妈还按传统习俗,给她塞了一个大红包。 后脚,晏孝捷接到了邱里的电话。 他边抱怨边上了邱里的车:“大小姐,我们怎么这么没缘分啊,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人都见不到。” 是不巧,邱里刚好在巴黎度假。 邱里:“人不在,但都替你安排妥了。” 温乔推了推晏孝捷,他反应过来,但刚试着刚说出“尹海郡”三个字,电话就被无情挂掉。 接着,他收到一条她的微信。 JOY:【抓嫌疑人,抓到我爸,亲手带我爸去局里问话,他可真能啊。】 又连发了很多条吐槽信息。 晏孝捷全部敷衍回复。 - 因为他们这几天要周转几个城市,所以,邱里给他们安排了自己的公寓,这是她去年购置的,是创业以来,靠自己挣钱,买下的第一套房。 第一天,晏孝捷和温乔刚到纽约,俩人倒个时差,晕晕乎乎就过去了,第二天,才花了些时间,没什么目的性的开心闲逛。 第三天,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他们前往了波士顿。 10月的波士顿有些冷,平均温度只有十几度。 温乔和晏孝捷穿了同色系的白毛衣,特意挑的情侣装,萧条的秋天,落了一地的黄叶。 他们沿着查尔斯河漫步,碧海蓝天,清风微拂,偶尔还有戏水的野鸭,静得令人心中拥有一片自在的安宁。虽然纽约更前卫,但温乔更喜欢这座城市。 温乔和晏孝捷十指紧扣,秋风微凉,紧紧相握的手掌,能给彼此温度,“我好喜欢这里,你呢。” 的确,查尔斯河静静环绕了世界顶级名校,裹着浓郁的学术氛围,是她置身几秒,便能钟情的。 见晏孝捷没说话,她笑了笑,“你肯定喜欢纽约,你那么爱玩。” 他摇摇头,望着河对岸坐落的学府,“我只是在想,我能不能有本事考上哈佛。” “你能,”温乔的五指用力向下一扣,是给他信心,“我眼里的晏孝捷,是最棒的。” 就听不得她夸人,晏孝捷扬了扬眉,指着河说,“不过呢,你的波斯顿大学在这头,我的哈佛在那头,这样我们的距离的确从2100公里,缩短到了一条查尔斯河。” “我的计划是不是很棒?”温乔盈着笑。 晏孝捷转过身,望着她,一张巴掌脸在毛衣里露出了一半,肌肤雪白如瓷,好像一年比一年漂亮了,他拨了拨被河风吹拂起的发丝,挽到了耳后,“嗯,很棒。” 温乔不觉陷溺进了他的目光里。 她喜欢他眼里的光,是不管岁月如何流逝,都不会磨灭的热烈和坚定,也是她为之依赖的安全感。不止是爱情的安全感,还有他能撑起未来的安全感。 她在爱情里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比起一般女孩想要的情情爱爱,她要得更多,是一辈子能与自己并肩同行的精神高度。 千万里难寻一人。 可她得到了。 河畔边是清脆的鸟鸣,成群的野鸭划过湖面,带出一条浅浅的水痕,波光粼粼。 温乔仰起细长雪白的脖颈,搂住了晏孝捷,手指穿进他的发丝里,“以前你总说,你想要我变成更好的人,想要一直参与我的人生,但是我也想让你成为更好的人。” 她哽咽住,“这段时间,我们因为人生的抉择闹得很不愉快。一直以来,我们都在纠结,是否要为了对方委曲求全,可是换个角度想,如果我们都一起向前走,是不是,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呢?” 晏孝捷静静听着,喉咙像干烧了起来。 温乔扯着毛衣,伸到他被吹红的脸颊上,温柔的抚摸着,“阿晏,我不要你老追着我跑了,你明明那么优秀,比我优秀,你就应该站在尖字塔上,让我崇拜你。” 没有一字与爱相关,可这却像是最动听的情话。 晏孝捷颤着双手,捧住了温乔的脸,闭眼吻了下去,很轻很轻,只是唇碰唇点到为止,可他觉得胜过任何一次激烈缠绵的吻。 缓缓的,他紧紧注视着她,坚定的答应了她,“好,我们一起来波士顿。” 初恋 93章 “你看,我说别开车来,都没地停,”温乔头朝窗外四处探,找停车位,“坐地铁到红磡,也没多远。” 晏孝捷眼看着要进场了,还没找到地停车,虽有些急但还是平稳的转着方向盘,“别气别气,肯定有的。” 香港的天气,就是到了10月底的傍晚,也不见凉快,热风直往车里灌,没一会,俩人都出了汗。 不过也真是幸运,还真有车开走了。 温乔翻开小包,确认门票和身份证都在,然后兴奋的推开车门,“阿晏,快。” 锁好车门后,晏孝捷搂着她,快步往体育馆门口奔。 异地这些年,周杰伦为数不多的两次在香港开演唱会,他们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错过了,所以,这次他们异常兴奋。 可荒唐的是,晏孝捷竟有些兴奋过了头,昨晚一直躲在洗手间里,一会自言自语一会练歌。温乔很无语,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开演唱会的是他。 体育馆外头人头涌动,路被围得水泄不通,俩人费了些力才过了安检通道。 晏孝捷紧紧牵着温乔,生怕在人群里被挤散。伍家凯帮忙,从黄牛那弄了两张内场的票,六排中间的位置,毕竟周杰伦开个唱,一票难求。 本来就湿热的风,在密不透风的人群里,像是火浪般涌来,椅子拉得很近,前后没什么太多的缝隙,左右也几乎是肩挨肩的距离。 看台上的粉丝更疯狂,还没开场,就已经提前唱了起来,歌浪热烈。 这是温乔第一次看演唱会,还是她最喜欢的歌手,她一直抓着晏孝捷的手,“阿晏,我好开心啊。” 像她这种冷静自持的人,很少会为了一件事激动得乱了章法,此时,她晃着脑袋,乐得眉眼一直弯着。 和温乔一起看周杰伦的个唱,是晏孝捷恋爱待做事项里,很重要的一项。 期待了无数次,今天终于实现了。 投光灯将体育场的每个角落照得透亮无比,突然,灯光嘭的熄灭,人海淹没在黑暗里,人声沸腾剧烈,荧光棒如颤晃的星辰。 盖过高亢人浪声的是《以父之名》的前奏,当周杰伦出现在舞台上的那一刻,场内的沸腾加剧到了最高点。 晏孝捷牵着温乔的手,高高举起,晃着身子。 氛围可以点燃情绪,他们激动到忘我。 晏孝捷唱得很投入,在亢奋的氛围里,他更皮了,当唱到那句—— “低头亲吻我的左手…… ” 他照着歌词,低头亲吻了温乔的左手。 透过变换的舞台光线里,她看到他在无赖的笑,还是,拿这个幼稚鬼没辙。 歌曲一首一首的唱过。 台下的声浪此起彼伏。 当下一首前奏响起时,晏孝捷兴奋到了极致,是他最爱的《简单爱》。 他揽上温乔,贴到她脸颊边,挑起眉眼说,“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唱这首歌,是哪次吗?” “哪次?”温乔真在想。 晏孝捷:“你穿情趣内衣和我做爱的那晚。” 她真想给这个没羞没臊的混蛋一巴掌。 屏幕上滚动着歌词。 4分钟的歌很快就唱完,当下一首歌的前奏响起时,晏孝捷突然紧张起来,手僵硬的搭下。温乔问他怎么了,怕他是身体不舒服。他摇头说,没事。 屏幕上的歌词,一行一行的划过。 这是温乔最喜欢的一首歌,她看着舞台,沉浸的唱着,似乎都没有顾得上看身旁的人。 本是一首该跟着全场合唱的歌,但晏孝捷却坐得笔直,身子绷紧,摩肩擦背的场地里像是火笼,因为太紧张,他有些窒息般的头晕。 他一直盯着屏幕上的歌词,嘴里在小声默默唱。 直到,台上唱到了那句,“雨下整夜 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晏孝捷像卡着点,从口袋里取出了钻戒,攥在了手心里,看着身旁唱得投入的温乔,抓起她的左手,撑开她的手掌。 “干嘛?”她不知情的笑着问。 沸腾的人浪里,所有人都望着舞台,只有晏孝捷望着他最爱的女人,眼里只映得下她一人。他捏着那枚钻戒,缓缓套入了无名指间。 手抬向舞台,一束束交错光束打向无名指上的钻戒,钻石璀璨耀眼,是圣洁而坚定的光芒。 一切都来得过于突然,温乔心惊到意识有些涣散,她没有料到这混蛋会在演唱会上来这出,眼里的泪跟着就啪嗒落下,晕开了妆容。 “初恋的香味就这样被我们寻回 那温暖的阳光 像刚摘的鲜艳草莓 你说你舍不得吃掉这一种感觉……” 就像在心里排练过了一百遍,一千次,晏孝捷在嘴里塞入了一颗草莓软糖,俯过身,吻上了温乔。 比人声、灯光更炙热的是他们的热吻。 手一直高高抬起,十指紧扣。晏孝捷始终是张扬的,他才不管不顾旁人的目光,恨不得要让所有人都看到那枚钻戒,看到他们的爱情。 草莓软糖在舌尖,香气弥漫在他们相依的唇齿里,双唇厮磨辗转了一阵,晏孝捷咬着草莓糖一咬,一人一半,松开了。 温乔抽泣得背在轻颤,她困难的嚼完了软糖,可手还被晏孝捷高高举着,她盯着无名指上的钻戒,灿烂得笑着,可笑着笑着,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下。 晏孝捷将温乔揽入怀里,温热的指腹一直擦着她脸颊上的泪,但他们不想错过这一首歌,眼里盈着泪光,跟上节奏,继续唱着。 “我接着写 把永远爱你写进诗的结尾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了解……” - 一夜过去,温乔还是没有从昨晚猝不及防的“求婚”里缓过来。她是开心的,可又有点不甘,在想,怎么就莫名其妙被那个混球戴了戒指,连个仪式都没有。 第二天,他们绕着香港逛了一圈。 晏孝捷全程都没再提求婚这件事,就像真没后续了。温乔还是有一点点失望吧,毕竟缺少了求婚最重要的仪式感。 临近傍晚,俩人刚回到公寓。 晏孝捷说,想去浅水湾的海边走走,温乔答应了。不过,在出门前,他说,别戴戒指了,一会要是掉到了海边,找起来不方便,她觉得也有道理,将戒指摘下,收进了抽屉里。 傍晚的海滩,从热闹变成了宁静。晚霞烧红了天际,漫步的人也渐渐往回走。晏孝捷和温乔牵着手,身影融进落日余晖里。 绕着沙滩走着,温乔的视线忽然被引走,看到有人抬着一架钢琴走到了树下,她不觉扯了扯晏孝捷,“怎么晚上还有人来这里弹琴啊?” 他只撇了一眼,随口说,“可能有海边演出吧。” 她点点头。 忽然,晏孝捷说口喝想要买水,让温乔在原地等自己。她没挪步,只是等他的时候,有点无聊,就干脆回身,看看树下忙活的人。 好像,还真有演出。 钢琴在树下架好,演奏的男子落座,跟着,又走来一名身穿白色吊带裙的女子,身影窈窕婀娜,她走到钢琴边,将小提琴架在肩上。 隔着一些距离,夕阳朦胧。 本来温乔并没看出女子是谁,直到她走近了几步,发现是邱里,她惊在原地。 邱里自然看到了温乔,但没打招呼,像一切都有计划,她和男子一起演奏起来。 是《七里香》。 小提琴与钢琴声,融合得极妙。 悠悠扬扬,婉转的穿入深邃而宁静的海里。 琴声像是入骨的柔软细腻,让温乔忘了琢磨邱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直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将她从绕梁的音符里拉出。 温乔回过身,看到晏孝捷缓步朝自己走来,他换了身衣服,白T、牛仔裤看上去有些旧,手里捧着一大束粉色玫瑰。 她好像身子有些发抖。 走近后,温乔看到他的胸口别着二中的校牌,上面印着祁南二中的校徽,以及班级与名字。 ——高三四班晏孝捷。 晏孝捷将花束递给了温乔,她捧到了怀里。 而后,他将另一只校牌别在了她的胸口,她低眼,摸了摸那陌生的触感。自从高中毕业,她再也没有拿出来过,也不知道这家伙从哪找到的。 突然,晏孝捷单膝下跪,打开丝绒戒指盒,那枚钻戒嵌在里面。他深情的凝视着那张喜欢了七年的脸,声音低哑下来,“温乔,你应该都不记得,这是我第一天追你时,穿的衣服。我挑了一套自认为最帅气的衣服去二班找你,但你看都没看我一眼。” 听着,温乔垂目,笑了,花束遮住了她一半的脸,有几滴温热的眼泪却已经落到了脖颈边。 晏孝捷喉咙干烧着,喉结上下动了动,继续说,“他们总说我做事三分钟热度,说我对你也就是见色起意,一时兴起,但并不是。越了解你多一点,我越是喜欢你。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你明明那么耀眼,可总因为家庭缘故,自卑的躲起来。也许没有人懂我的执着,可我就想让你和我在一起,想把我身上的快乐,热情都给你。” 渐渐暗沉的夕阳里,是他们带泪的四目相望。 温乔并不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但唯一几次哭得泣不成声,的确都是因为眼前的男人,一个伸手将自己从如牢笼的世界里拉扯出来的人。 晏孝捷低下头,在酝酿情绪,抿紧了唇,而后,他又一次抬起头,看她的目光,比任何一次都认真,“二班的温乔,你是否愿意嫁给四班的晏孝捷?那个混球真的长大了,他可以照顾好你一辈子。” 声线沾着潮热的风,炙热而真挚。 答案显而易见。 是肯定,且是无比的肯定。 温乔点点头,手往晏孝捷的眼底伸去。可他看着那只自己握过很多次的手,却哭得泣不成声,背抖得厉害,戒指紧紧捏在手指间。 明明是那么近的距离,他却花了很久,才颤抖着将戒指缓缓推入了她的无名指里。 双眼已经哭到微微红肿,温乔伸手,去揉了揉晏孝捷的脑袋,泪光模糊了视线,笑着轻语,“晏孝捷,以后,我就真依赖你了。” 晏孝捷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腕,朝自己的肩膀上一压,像下跪给予承诺的骑士,扬起眉眼,咬字坚定,“尽管靠。” 此刻的对望,炙热、深情。 泪从脸颊不停地划落,濡湿了旧白T,晏孝捷握紧肩上的手,“我再也不要和你分隔两地,我要时时刻刻都能见到你,抱着你,亲吻你……” 海浪浅浅的推向着沙滩,像是将他们的心往更近了推。 话音一落,温乔并没有牵起晏孝捷,而是也跪在了柔软的沙滩上,深深拥住了他。 这时,身后传来了抽泣声,晏孝捷牵着温乔站了起来。看到尹海郡时,温乔错愕,原来这混蛋背地里搞了这么多惊喜。 尹海郡抹掉了眼角的泪,大步一迈,上前给了晏孝捷一个拥抱,叹气感慨,“那晚篮球场,你说的真不是大话。” “什么篮球场?”温乔很好奇。 尹海郡转过脸,回忆着那晚,笑了笑,“在老房里第一次遇到你的那天,这家伙,跟吃了兴奋剂一样,晚上拉着我去二中打了一个小时的球,他说……” 后面的话,卷进了浪声里。 七年前的夏夜。 晏孝捷从烟海巷回到市区时,那场燥热的雨终于停了。他太亢奋了,亢奋到根本不想回家,把尹海郡拉去了二中。 周末的篮球场没有人,只有他们。 下过雨后的地板,是一地水渍的湿滑。 晏孝捷跟疯一样,止不住内心的燥热,不停地投篮。后来,他和尹海郡躺在了地上。他望着刺眼的投射灯,想着一个漂亮的身影,一直在笑。 尹海郡呛他,“我知道温乔,二班的尖子生,出了名的独来独往,很难搞的,她肯定不吃你这型。” 晏孝捷双手迭在身上,像他这种骨子热烈的人,哪里是那种容易打退堂鼓的人,反而是不可一世的自信,“我从来没有这么疯狂想做过一件事。” “什么事?” “让她做我老婆。” 尹海郡捡起篮球,就砸了过去,“晏孝捷,你就是见色起意,就是青春期的思春,发情,你这种三分钟热度的人,别跟我鬼扯那么远。” 双掌接上篮球,晏孝捷又站了起来,他好像根本不知疲倦,运着球,然后大身一跃,一条精准的抛物线,完美入框。 他仰起修长的脖颈,盯着篮框说:“那我就对她发情一辈子。” 那是17岁少年,不着边际的口出狂言。 篮框还在高频的震动,就像是少年剧烈颤跳的心,只在为一个人在发狂。 而他们的初恋诗篇,在第二天,由少年那场轰烈的单相思追逐,开始谱写。 燥热的雨,少年的心(尾声) 94章 又一年,7月。 狭窄的浴室里,花洒水流缓缓停下,残余的水滴,垂落在老旧的瓷砖地上,缺了角的方形玻璃镜上覆着湿热的水雾。 小小的窗口里,飘进细密的雨和黏热的风。 温乔弯着腰,正擦着头发,光洁细腻的肌肤上,挂着饱满的晶莹水珠。 这是近三年来,她第一次回祁南。 好像真快忘了家乡的气息,连着夏日午后的粘热都已经不适应了。 擦干身子后,温乔发现自己忘了拿内裤进来,她拉开点门缝,“阿晏,你帮我把内裤拿进来,在床上。” 屋里,毫无动静。 “阿晏?” “阿晏?” 以为他混球劲又犯了,想和自己恶作剧,温乔凶了些:“晏孝捷。” 屋里头,依旧静悄悄。 无奈下,温乔只好先吹干头发,然后用毛巾裹住自己,往卧室走。塑料凉拖在地板上咯吱响,经过客厅时,她的视线所及之处,没有晏孝捷的身影。 她先回房,换好了内裤和校服。 高中毕业那会,他们把一些杂物都放到了烟海巷的老房里。晏孝捷不知哪起的玩心,说就想穿着校服在海边拍几张照。 老式的木镜立在一旁。 温乔走了过去,正面侧面看了一圈。苗条纤细的身段,穿着白衬衫、百褶裙,依旧有轻盈的少女感。 “晏孝捷……”她边往外走边摸着自己的腰,“你说我是不是胖了点,腰这块感觉有点紧……” 走到了客厅里。 外面刚下了场急躁的雨,这会快停了,阳光像刚刚复苏,夹在云层里,从落着灰的铁门纱窗里折射进来,窗台的屋檐滴着雨。 窗台前的木桌上,搁着一张粉红色的文件夹,上面印着“百年好合,永结同心”,下面压着一张结婚证书,签着晏孝捷和温乔的名字。 6月底,他们在香港领了证。 温乔站在低矮的茶几边,环顾这间小小的老房子,心生感触。这里,覆盖了他们之间太多的回忆,那些他们都背诵于心的画面。 她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下次再回来,是何时。因为,9月,他们就要一起奔赴波士顿留学,未来大概率会选在香港生活。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小小的城市,终究留不住两个向上爬的人。 余光轻轻撇向一边,温乔发现那本物理练习册被人打开了,她急忙拿起,果然,里面的信不见了。 她终于明白,为何晏孝捷会忽然不见踪影。 外面的雨,虽然渐弱,但没完全停。 似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温乔撑着把白色透明雨伞,推开门,走出了院子。 住户都躲在家中,小小的水泥路上没有人影,偶尔有狗吠声。她小心的越过脚底的水坑,朝海边慢跑过去。夏日繁茂的大树,刮过一阵风,阔叶就抖下一汪雨水,重重地拍打在伞面上。 从幽静的小道往海边走,视野渐渐开阔。 下过雨的海边,是咸湿粘腻的气息,细碎的雨滴落向湛蓝的海面,泛着银白色细线亮光。 细软的沙滩遇水凝结在一起,温乔每一步都走得有些困难。她猜对了,那家伙果然在海边,手里拿着那封信。 海浪一层层地向晏孝捷的脚边涌去,沾湿了他的白色球鞋,身上那件旧旧的白衬衫,不断地灌入潮热的海风,淋了一身雨,却似乎还乐此不彼。 他的少年感从未褪去。 一切好像变了,却又没变。 “阿晏……” 温乔慢慢地走了过去,将伞高高举起,替晏孝捷遮住了雨,笑他,“你干嘛跑来淋雨?” 其实她知道原因。 晏孝捷将手中的信摊开,亮给她看,指尖指着里面秀气的字,动动眼眉,“温乔,没想到,你竟然悄悄给我写了情书。” 他还掐了掐她白嫩的脸蛋,幼稚死了。 温乔一掌拍下他的手,“疼。” 晏孝捷弥补般的揉了揉,“怎么?打算什么时候念给我听?” “我为什么要念给你听?”温乔皱起眉,有些羞意,“情书你自己看完就得了。” 晏孝捷摆出副不悦的样子,眉眼一下子就冷了,“你写给我的,当然要大声朗读。” “别在这里做梦,”温乔扯着他就往回走,“快回去,跑这淋一身雨,一会准得感冒。” 晏孝捷甩开她的手,就是不走,鼻子里还哼着气。 “晏孝捷,你别给我闹。” 温乔又走回去,替他撑伞。 晏孝捷往伞外挪了一步,不看人,只望着海面,像个闹脾气的犟小孩。 言下之意是,不念,就不走。 温乔跟哄孩子一样,“你都24岁了,不要闹了好不好?要不,晚上睡觉前,我念给你听?” 晏孝捷摇摇头,手指向下指。 “一定要在这里?” “嗯。” 吸了口气,温乔拗不过这幼稚鬼,摊开手,“给我,我念。” 满意了,晏孝捷笑着将情书放在了她手心,“我要声情并茂的那种。” “别得寸进尺。”温乔瞪瞪眼。 晏孝捷却仰起头,哼去,“求婚那天,不知是谁,抱着我哭着说,阿晏,追我那么久,辛苦你了,别人有的,我都会补给你。”他立刻扭过头,盯着她,“你们女人,也满嘴胡话。” “晏孝捷!” 这声,是把晏孝捷吼怕了,硬气全无,像只顺毛的小狗,头一歪,靠在了温乔的肩膀上,手指还玩着她的衬衫扣,赖赖唧唧,“老婆,我想听嘛。” 温乔反手,拍了拍肩上温热的脸颊,“嗯,我念。” 白色的透明雨伞下,那对穿着校服的男女,似乎同七年前,没有变化。 海浪温柔,层迭起伏。 换晏孝捷撑着伞,他搂着温乔,虽衣服被淋湿了一半,但胸膛的温热气息紧紧裹着她。 细弱的雨声,浸染着她信中的文字。 “晏孝捷,你好,我是二班的温乔,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 阿晏,这是我欠你的一句话。抱歉,没能在17岁时,说给你听,我知道,当时的你,有多么想听。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世界里多了一个身影,一个怎么赶不跑的身影。他的声音,穿过教室,漫过走廊,回绕在学校每个角落,恨不得同我如影随形。 而我却常常不礼貌的对他说。 “走开。” “能不能不要烦我。” “我不喜欢你。” “你知道你有多讨人厌吗?” 对不起,那时的我,不知道这样的话,中伤过他多少次。因为我从不回头看他,看不到他的背影有多失落,看不到他为我掉过几次眼泪。” 海面被乌云压盖,刚刚的几束光又被没收走。 听着,晏孝捷背脊在颤,喉咙在烧得发疼,强忍着马上要落下的泪。 哽咽了一会,温乔吸了吸鼻,继续念。 “阿晏,抱歉,我的性格永远无法做到和你一样,那么热烈,那么张扬的去表达爱意,但你记住,我牵住过你的手,就不会轻易放开。 我们的未来,还有许多个7年,而我只求我们的每一天,平安无灾。如果一定要许一个愿,那我希望:那个日复一日热烈爱着我的男孩,能永远拥有一颗赤子之心,在我的世界里,像个大男孩,尽情耍赖。” 晏孝捷还是听哭了,他仰起头,闭了闭眼,困难的吞咽了一番。 见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滑落,温乔牵住,与他十指紧扣,颤着声,念完了最后一段。 “阿晏,谢谢你的出现,谢谢你的坚持不懈,也谢谢你,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永远支持我。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来没有幻想过爱情的模样,但现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你就是我的理想型。” 最后那句,覆进了缠绵的细雨声里。 “你赢了,晏孝捷,我愿意把我的余生都交给你。” 啪,雨伞被扔向沙滩。 晏孝捷将温乔横抱了起来,小雨稀稀疏疏的落在他们身上,沾湿了睫毛,朦胧的视线里,却是彼此深情的眼神。 就像17岁那年,在海边告白的那个午后。 他将喜欢的女孩抱起,朝马路上冲,眉眼里的笑,是兴奋,是肆意,甚至是得意忘形。可他的眼底,即使过了7年,依旧只融得进她。 温乔环抱着晏孝捷的脖颈,只见他像混球一样,不正经的笑,“一会穿校服做,还是情趣内衣?” 她皱眉,“哪还有情趣内衣啊?” “去那家店买,那会我还是保守了点,老板娘给我拿个那个款,太骚,当时没敢买,现在刚好合适。” “你别作,皮裤我可留着呢。” “操,你留那玩意干嘛。” “找时间,让你回味回味。” …… 他们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了海边的雨雾里。 另一边,一对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冲进了沙滩边,少女的手被男孩拽得发疼,白色的袜子和皮鞋被雨水沾透,高瘦俊气的男孩指着大海说, “表白就要大声喊出来啊。” “我不要喊。”少女很羞涩。 “来,我教你。” “别喊,太丢脸了。” …… 17岁的青涩画面,总是惊人的相似,而那些真挚炽热的表白,被推向了海面无尽的远处,永不退潮。 就像,一场燥热的雨,总会停。 但少年热烈的爱意,永远会延续。 正文完 - 会有许多番外。 后记 《燥雨》后记 文:sissycici 2022年10月11日-2023年4月2日。近半年的时间,终于陪伴晏孝捷与温乔长大,从他们的17岁到了24岁。 七年里,每个人都在往前奔跑。 祁南二中管理得越来越严,喜哥干脆把超市关了,在附近盘了家川菜馆;尹海郡加入了警队;黄毛也在本地找到了一份体面的工作;带出过祁南状元的谢启政,成了全国名师,教出了一届又一届的优秀学生,可不再有一个,像晏孝捷那样顽皮又讨喜的孩子。 下面是点碎碎念。 关于书名。 第一章,阿晏课桌上刻着的圣经:“云若覆满了雨,必定倾倒在地。”对应上,故事里反复出现的《七里香》:“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 这是我取名《燥雨》的灵感来源。 17岁那场燥热的雨,终会停,但少年热烈的爱意,会一直延续。 关于初衷。 我本质上,就是想写一个,“从校园到婚纱的爱情故事”,在我的设定里,没有分手,没有破镜重圆,没有误会,没有竞争,就是在普通又平淡的日子里,看他们细水长流。 如果,你们看完,会有一种:原来真有一个男孩,能将一份在17岁就萌芽的感情,年复一年的热烈坚持着,将他喜欢的女孩,真的写进了诗的结尾,那就证明我好像写得还行。 关于主角。 我给阿晏的设定就是热烈、坦诚与勇敢的大男孩,他人生里有两件坚持的事,一,心胸外科,二,温乔。就像他说的,他把所有的热情都给了她,这辈子,给不了第二个人。 阿晏这张嘴,可以骚,可以混球,但不可能说放手。 而乔乔,我很喜欢她。她勇敢无畏,敢直面面对骚扰者,敢不怕危险的上庭作证。她也是理智的,喜欢阿晏,但始终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所以在面对人生分歧时,她会为自己多考虑一些。可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在考验与磨合里,获得了一份积极、阳光的感情。 写一篇跨度长达7年的成长文,对我来说是考验和挑战。我自认为,给这个故事画上了一个算圆满的句号。如果要给自己打分, 70分吧,20分辛苦分。常常想,如果我的笔力再好一些,阅历再丰富一些,这个故事一定能更加精彩。 在开了《溺海》后,更新的频率变得很慢,几乎快到周更的频率,道声歉。但我算是记忆力好的人,投过珠的,和微博里与我互动过的,我基本都记得,在这里,感谢每个陪伴过这个故事的人。 最后,也谢谢每个喜欢《燥雨》合作方,内地版签给了千寻文化;《燥雨》、《溺海》的有声剧也签出,将在明年下半年由配音演员制作完成,登陆喜马拉雅。 后会有期。 爱你们的cici。 番外/留学-1吃草莓(h) 番外/留学-1 温乔和晏孝捷来波士顿已经一年,他们在学校附近的街区,租了一套小两层的公寓,很典型的美式风格,屋外有一间院子,被房东种满了绿植。 六月天,刚好长得葱郁繁茂。 周六的午后。 开放式的厨房里,丰沛的阳光从推拉窗里洒进来,木桌上的瓷盘亮得刺眼,盘里的菜都剩了一点,是祁南的几道家乡菜,腐乳空心菜,腊肠炒饭。 环境倒是好适应,就是温乔怎么都吃不惯美餐,在波士顿找一家好吃的中餐也费力,于是,这位从小被伺候到大的少爷,被逼到练就了一手厨艺。 客厅不大,刚好有一种拥挤的温馨,书桌上球兰的爬藤快伸到了沙发上。 晏孝捷横卧在沙发上,抱着本解剖学的书在翻,有些腐烂的尸体画面,直观到他都心抖的程度,是真佩服自家那位的胆子。 楼梯上,温乔从懒洋洋的往下走,昨晚通宵写论文,中午随意扒拉了两口饭,又钻进了被窝里,回笼觉睡得她头晕。 木地板特别舒服,她没穿鞋,边走边扎头发,一条碎花裙刚能裹住臀,面料还有些透,细长的腿走动起来,里面的春光若隐若现。 刚好翻到的这一页是一具巨人观,感知到身后有动静,晏孝捷吓到心颤。温乔伏在餐桌上,盈盈一握的细腰,曲线玲珑,她舀了口剩下的炒饭,笑他,“胆子小,就别乱翻,不然晚上又让我陪你上厕所。” 这种情况,确实发生过两叁次。 晏孝捷不在意她笑话自己,把书一合,几乎是冲到餐桌边,抢走了她手上的勺子,“以前你跟徐蓉过的时候,觉得你挺会照顾自己的,怎么现在跟我过,自理能力这么差。” 温乔用脚背勾了勾他的小腿,“那你去帮我热一下。” 听话,是晏孝捷在这个家里生存的基本技能,在老婆还面带笑意时,自己最好乖乖照做。 几分钟后,他刚把炒饭从微波炉里端出来,温乔改变了主意,指着冰箱:“我想吃草莓,你帮我洗几颗。” 温乔一直都不太爱吃草莓,但自从上次他们去超市买了一盒sweetest batch,她叁天两头就嚷着要吃,搞得晏孝捷都慌了,害怕她是怀了,因为这个月,有两次都没戴套。 草莓盛在玻璃碗里,窗外是高温艳阳,碗里的水珠刚好能消消暑。温乔捏起一颗,刚好放到嘴里,忽然,她想到一个好玩的。 “阿晏,我想坐到桌上。”刚睡醒声音沙沙的,却听着慵懒又酥骨。 “坐桌上干什么?” 说是这么说,但晏孝捷还是听话的把她抱到了桌上。纤瘦的身子不费力的被推上去时,碎花裙被卷到了臀上,露出了纯棉的白色内裤,他盯着腿心间那饱满凸起的地方,没出息的吞咽了口水。 他们第一次做爱,是八年前,但对彼此的身体却从没有过倦怠感,反而还想继续摸索一些新鲜感。 研究生的学业压力过重,温乔有时候被论文折磨到胸闷,就靠“调戏” 这个混蛋,来解解压。 白色的蕾丝窗布遮不住什么光,透进来时,照得她肌肤跟白瓷似的,因为挨着窗户,有些热风吹进来,颈部、脸上都晕着淡淡的粉。 一见钟情,是因为见色起意。 但晏孝捷真能为眼前的女人,发春一辈子。他好像怎么都看不腻她,只要面对她一点点的擦边挑逗,就像马上要憋不住兽性的混蛋。 “甜甜,”温乔轻轻咬了一口草莓,汁水顺着红色的果肉流下来,她把剩下的半颗塞到他唇边,“草莓好甜啊。” 晏孝捷双臂撑在桌沿上,将她圈住,来了波士顿后,户外运动玩到飞起,宽松的白T都遮不住结实的线条。他咬住,咀嚼后吞入腹中,“我甜,还是草莓甜?” 不要脸死了。 温乔凑到他鼻尖边,“我更甜。” 木桌比较吸热,阳光照得她出了汗,碎汗贴着她白皙的皮肤滚落,她没下来,而是做了更大胆的事,又捏起了一颗草莓,塞进了内裤里,纤细的手指按着草莓头,上下滚动着。 晏孝捷不知道她从哪学会的新花招,但顾不上想这些,精虫快要吞噬了脑细胞,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条逐渐有了湿痕的白色内裤,分不清是草莓上的水珠,还是分泌的水液。 这样动两下,温乔自己都难耐,她下意识将双腿抬到了桌上,稍微掰开了些幅度,与其说诱惑他,不如说是让自己舒服。 晏孝捷没动,就想看看她还要做什么。 不过一会儿,内裤就濡湿到水痕都深了一层,或许是想更舒畅些,她把内裤往下扒了一些,但仅仅只是一个抬臀时的低吟,让他底下也硬了一个度。 没了面料的阻隔,视物更清晰。 都说性事次数多了,底下颜色会深,但温乔的私处还是樱粉色,勾人死了。熟透的红润草莓在穴口滚动了几番后,沾上了粘腻的水液,浑浊又色情。 晏孝捷看到喉咙发紧,“往里塞塞。” 不觉得他这个想法很下流,因为温乔也想,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某些事上会越变越像。她尝试着将草莓往紧窄的穴口推入,没入太深已经有了酸胀感,她不敢推进去,只在浅口处塞入拔出。 娇嫩樱红的肉穴暴露在湿热的空气里,被草莓塞入得微颤了几下,温乔仰起脖颈,闭着眼哼吟,但手没有停下,还在用那颗草莓玩弄着自己的小穴。 “啊、嗯……”刚刚那下,她稍微用力了些,疼出了声。 晏孝捷见她自慰过两叁次,但这次最勾得他头皮发麻。草莓拔出来时,还拉着粘腻的银丝,穴口早就敏感到泛滥了,吐出了一股股汁水。 被自己弄到快高潮,温乔两腮潮红,更多的细汗从脖颈上缓缓流下。她垂下头,本来就刚睡醒,意识不算清醒,这下,眼周边都是朦胧的水雾。 她看着草莓上的稠液,突然感到了羞耻。但羞耻归羞耻,立刻又做了件更调皮的事,她将草莓递到了晏孝捷嘴边,其实只是想玩玩,没想到,他一口咬了进去。 “吐出来,吐出来。”温乔嫌脏,没想让他吃下去。 但一颗草莓很快就吞下去了,晏孝捷俯下身,笑得混,“好甜啊。” 有些不经意的细节,恰好能让性爱保持新鲜感,比如,听到这种骚话,她还是会脸红。 急性子的人始终连一秒都等不及。 晏孝捷将温乔的内裤从腿间扒下来,扔到了身旁的椅子上,将她的腿架到自己的肩上,她只能被迫仰起上身,知道他喜欢舔自己下面,很配合将臀往高抬起了些。 穴口边的汁水没干,弄得粉肉黏黏糊糊,他埋下脸,用手指将穴缝掰开了些,舌头伸进穴缝里,熟练的舔舐起来。 对着喜欢了九年了的女人,他依旧像一只发情的公狗,一张脸深埋着吮吸不停,舌头还带出了汩汩水声,不仅温乔在难耐的呻吟,他自己也不好受,胯间的性器快要将裤子顶破。 情欲和窗外的温度一样,快要破表。 温乔抓着晏孝捷的手臂,声音软糯的主动索要,“阿晏……我想要……” 对于晏孝捷来说,底下已经胀到极限,如果再不插进去,会憋到窒息,谁让自己的老婆哪哪都长得美,连私处也一样,盈满了水的穴口,看上去比放入水中的草莓更诱惑。 被阳光晒出了一背的汗,晏孝捷索性脱了T恤,胡乱的扔到了地上,脑子里什么都顾不上。赤裸着身体的他,线条又紧实了许多,连带的底下那根粗红的阴茎也显得更为凶悍。 可对于早就撬开了情欲之魂的温乔来说,他完美的裸体以及优越的尺寸,是一种吸引力。她发现自己其实挺变态的,迷上了欣赏他的身体。 “老公……”这张清冷英气的脸,一旦娇滴滴起来,简直能要人命,“我想要你操我。” 搬来这么久,他们还没有在餐桌上做过。 晏孝捷拍了拍温乔的大腿,“趴着。” “嗯。” 温乔跪趴在餐桌上,细腻的肌肤白得发光,其实她也有开始健身,不过强度没那么大,臀部有肉又够紧翘,像颗饱满的水蜜桃。 身后是撕避孕套的声音,随后是被一根滚热异物破开她身体的酸楚感,明明都做过无数次了,但每次刚插入时,还是疼。 晏孝捷都没怎么使力的抽插,身下的身子就被撞到不停往前爬,他只能按住温乔的侧腰,“跑什么跑。” 她死死抓着桌沿,“太大了……” 这句话他听起来,横竖都是被夸,四周的热气不停地朝他身上吹,汗珠顺着腹肌的沟壑滚落,“底下还是这么紧。” 腰腹朝前挺动时,显得肌肉线条更分明结实,年少时到底还是有些稚气,现在多了太多成熟的荷尔蒙。晏孝捷小幅度的抽插了一番后,无法满足他的兽欲,带着极强的快感,狠狠的往穴里刺。 只是被重重的插入了一会,温乔感觉自己的小穴被那团粗粗的硬物裹着,热到像烧了起来。阳光很烈,肉体相连处的视物太过清晰,猩红的茎身带出了一片淫水,全成丝般粘在了茎身上。 “啊、啊啊……”温乔好热,手心的汗都将木桌浸湿,“阿晏,帮、我把裙子脱了……” “叫老公。”晏孝捷很不满意。 她上身在颤,“……老公。” 叁两下,裙子就从温乔的身上脱掉了,虽然也没有凉快到哪儿去,但比起刚才舒服多了。 如果从窗外往里看,她呈后入的姿势趴在餐桌上,被一个男人凶狠的操干,太过羞耻。 院子里,是波士顿午后的静谧。 屋里是此起彼伏的呻吟。 皮肉撞击的声音快要溢出窗外,温乔被一波又一波的凶狠顶撞,弄得失去了意识,浑身热汗淋漓。她就是在这个家里,再女王,在做爱这件事上,还是被混球压在身下欺负的小白兔。 晏孝捷边插边俯身舔着她光洁的皮肤,忽然想起了一些看到的画面,插得更凶了,“你们班那个英国人,Alan,明知道你结婚了,还恬不知耻的送你回来。” “他、他叫……”温乔都出不来声,“他叫、Andrew……” 入在热穴里的肉棒死命的顶着花心,晏孝捷受不得这刺激,“怎么,你喜欢他吗?名字记这么清?” 温乔难耐的仰起头,“你25岁了,不是5岁,记住男生的名字就是喜欢他吗?” “是,”晏孝捷就是犯浑的幼稚鬼,“当初我追你追了一个月了,你都记不住我名字,念错过几次,你自己心里清楚。” 气不过就是往前一记狠撞。 温乔要被这个脑子简单的单细胞动物弄疯了,“谁让你名字这么复杂,孝捷是很容易念成小捷啊。” 头一个月,晏孝捷每天都自信的出现在她面前,结果次次她都叫他,“晏小捷”。 “晏小捷、晏小捷……”都九年过去了,晏孝捷小心眼死了,抓着这些事不放,一想,又委屈又气,“温乔,真有你的。” 温乔快听不到周遭的声音了,忽然,她感觉穴里的肉棒拔了出去,不过等着她的是下一个姿势。 晏孝捷把她抱到了窗台边,两个赤裸的人就这样在纱帘边做着情色的事,刚被插了一会,她害怕,“一会会有人经过的。” “那就看着我们做。” 他挑挑眉,根本没打算换地,还特坏的从碗里拿了颗草莓,下面边往穴里凶顶,上面却吃起了草莓,故意只咬了一半,然后塞到了温乔的嘴里,“拿着,自己吃。” 可她哪里还有力气吃草莓,被挤窝在狭窄的窗台,甚至屁股都没有完全坐实,完全是靠晏孝捷撑着自己,才掉不下去,所以身下的每一次配合,都太消耗体力。 不过,她还是吃起了草莓。 渐入佳境后的晏孝捷,目光都很灼热,一点也不温柔,充满了攻击性。肉棒被热穴裹得太舒服,根本不想射,只想一直操下去。 窗边更热,细密的热风直往里灌。 温乔身子颤到发软,窗帘都快要被台面上的震动拽下来。她全身都潮红一片,小腹上全是细密的汗,眼尾是做哭后的湿意,嘴里还困难的咬着那半颗草莓。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浑身都是喷涌的快感,但偏偏她颤晃的身子,迷离晕乎的表情,都让晏孝捷喘不过来气,没有那么骚,但让他欲罢不能。 “操……” 他喉间烧得发慌,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如此喜欢一个人,即便九年过去了,对她,还是有强烈的占有欲,“温乔,我脾气不好你是知道的,下次再让我看到别的男人送你回来,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动手。” 温乔抓着他做到青筋鼓起的手臂,喘了几口气,然后顺着手臂向上,箍住了他的后脖,越过了这个话题,说了更中听的话,“老公,那罚我,再被你操一个小时,好不好?” 她太懂得制服这个暴脾气的混蛋了,晏孝捷不仅顺了毛,还更来加来劲。 安安静静的午后。 他们将屋子的每个角落染得浑浊不堪。 番外/留学-2婚纱照 番外/留学-2 婚纱照 “海边的曼彻斯特” 赶在阳光最炙热的时分去新罕布什尔州的小镇曼切斯特,烤得车窗发烫。 奔驰里,开车的是温乔,像尸体一样躺在副驾驶上是晏孝捷,鼻梁上还架了副墨镜,就是成熟了,身上还是留着原始的痞气。 “你能不能行了,”温乔开车技术越来越娴熟,指上的钻戒亮得晃眼,“你要是肾虚你早点跟我讲啊,我还来得及换人。” 车椅摇下,本在闭目休憩的晏孝捷,哼气,“你是写完论文了,我连着叁天熬大夜,明知道老子累成狗,你还榨我叁次,”顿住,好男不跟女斗,他索性投降了,“行行,我肾虚。” 温乔斜着身,拍了拍他的大腿,“逗你的,你行得很。” 晏孝捷这人就是,你永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犯浑,抓起大腿上没缩回去的手,眼都没睁,直接含住了手指,吮吸得太色情。 以前会嫌弃,现在温乔真习惯了。 扯了两张纸巾,晏孝捷边擦着她手指上的口液边问,“到底谁给我们拍啊?” 他们今天是要去海边拍婚纱照,选择曼彻斯特小镇,纯熟温乔心血来潮,因为前两天又重温了一次《海边的曼彻斯特》。 “去了就知道了,”温乔还在打马虎眼,顺手划开手机,看了一眼刚弹出的信息,“嗯,摄影师到了。” 神秘兮兮的,晏孝捷也懒得想了,被她缠到凌晨3点,真是一滴都不剩了,他得赶紧睡会,不然一会连眼都睁不开。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 过去,为了和英国的曼彻斯特区分开,于是小镇更名为Manchester-by-the-Sea,也就是,“海边的曼彻斯特”。 一座非常宁静舒服的小镇,淡淡胶片风的电影感,温乔就喜欢这种与世无争的感觉。 她先下了车,随意扎成的低马尾,朴素的白色短裙,简单的平底鞋,来了美国一年,风格也偏向于美式,倒不是说多辣,但随性洒脱了许多。 温乔弓着背,从后座取出自己的帆布包,顺便叫了声副驾驶上的人,“下车。” 晏孝捷:“嗯。” 他跳下车,撑了撑筋骨。高中就偏爱美式风,一如既往的白T、休闲短裤,到哪都一样,还是浑身带光的打眼。他推了推鼻骨上的墨镜,“摄影师呢?” 温乔抚平裙子,下颌朝前一抬,“前面。” 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晏孝捷直接“操”了一声,是邱里和尹海郡。 他几个大步跨过去,一把抱住了尹海郡,好久没见了,是真会想念。 尹海郡故意摸了摸晏孝捷的臀,“几个月不见,又翘了啊。”手跟着挪到下面,一点恶趣味,“看看我们孝哥,前面有没有大啊。” “操,”晏孝捷压着他的肩膀,胡打起来,“老子现在20+。” 两个25岁的男人,还在比这些有的没的,幼稚得跟17岁没区别。 被勾着肩膀的尹海郡,困难的抬起头看着温乔,“真的吗?” 温乔冷淡的说,“嗯,何止,40+了。” 尹海郡笑个不停,他太喜欢这姑娘一本正经的胡扯了。 晏孝捷头次被夸,但觉得特别丢脸。 一旁的邱里迈着小碎步,挽上了温乔,靠在她肩上,小声说,“让他们笑,一会得哭。” 温乔对上她的视线,坏笑着。 - 水泥路被烤得像要融化,阔叶摇曳生姿在一家海边书店的玻璃窗上,复古的绿墙边堆满了书籍。 “不是,晏孝捷换衣服,你让我进去干什么?” 此时书店里没有几个人,安静的一隅,尹海郡正被邱里往洗手间里推。 邱里还在使劲推人,“你帮他看看帅不帅嘛,他需要你。” 也不敢斗嘴,他听话的进去了。 屋外,温乔和邱里靠在窗边,时不时歪着脑袋,捂着嘴笑,像在琢磨着些什么坏事。 洗手间里,忽然发出了想怒但不敢真怒的动静。 尹海郡:“你们两个什么意思?我们好歹也是二中扛把子,是吧,孝哥。” 晏孝捷:“嗯。” 他无语到说不出话。 邱里细柔的声音在此时并不悦耳,“别磨叽了,快点出来。” 温乔补了一句:“晏孝捷,一会太阳要下山了。” 隔着一道棕色的木门,门锁还是没动静。 晏孝捷激动起来:“你脱了你就不是我兄弟。” 尹海郡也很激动:“又不是我结婚。” “陪我。” “滚。” 两个男人吵死了,在里面推推搡搡。 邱里看了眼手表,有些不耐烦,“快点,快点。” 里面安静了一阵。 门锁忽然转动了一圈。 两个精壮的身躯挤在一起,谁都不想先出去。因为身上的着装,简直能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光。 晏孝捷穿着婚纱,胸前精致性感的蕾丝快被胸肌撑爆。身材更壮硕的尹海郡,被迫穿上了一条白色抹胸礼服,胸毛都透了出来,手臂粗壮得吓人。 只看了一眼,温乔和邱里已经笑到肚子疼。 她们在商量时,幻想过画面,想过一定很夸张,但没想视觉冲击力会强到不忍直视。别提一会出去,他们会觉得丢脸,她俩都想逃。 “老婆,真要我穿婚纱拍照?”晏孝捷觉得不可理喻,但又不敢和温乔呛。 “嗯,”温乔走过去,捧起他的脸颊,撒了撒娇,“你是晏甜甜嘛,穿穿婚纱怎么了?” 是,要耍晏孝捷没毛病,尹海郡纳闷的指着自己身上紧绷到快裂开的礼服,“那我呢?我为什么要陪他?” 邱里掐了一把他结实的臀肉,“给你们也拍一组,好基友照。” 小镇的水泥路上,没有绿荫遮蔽,沿着石缝生长的粉色野花被晒着花瓣透着光。 四周蝉鸣起伏。 温乔和邱里挽着手走在前面,刻意和后面两个男人拉开了距离。在屋里还有心思调侃他们,但真一起走到毫无遮蔽的马路上,她们还是丢不起这张脸。 后头的画面,确实“荒诞又滑稽”。 晏孝捷皮肤白,婚纱在他身上的视觉冲击力,并不至于到捂眼的程度。但尹海郡不同,他皮肤本来就深,也比晏孝捷的块头更结实,走两步,腰臀紧绷到能开线,最触目惊心的还是胸口隐约露出的胸毛。 不过,他们得感谢这两位祖宗没让他们穿高跟鞋。 邱里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尹海郡,她吓到埋头尖叫,赶紧靠到温乔的颈窝边,“你老公还好,你看看尹海郡啊,简直是人猿泰山。” 不用回头看,温乔都知道画面有多惊悚。 对付祖宗要对症下药,晏孝捷和尹海郡干脆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对每个经过的人都热情的say hi。 小镇住的人不多,许多也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但这对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就连60岁的老爷爷都会拿出手机拍几张。 男人一旦不要脸起来,连脸皮都可以没有。 晏孝捷和尹海郡勾肩搭背,大方的摆着各种pose,活生生像一对小镇里游行的欢脱小丑。 这时,他们发现两个祖宗越走越快。 恨不得和他们脱离关系。 “老婆……” “里里……” 俩人一个拖着婚纱裙摆,一个扯着礼服,快步奔了过去,手刚往前伸,温乔和邱里往旁边一躲。 “晏孝捷,你别碰我,好热……” “别亲我,尹海郡,你好丑,丑死了……” 晏孝捷和尹海郡一手就将他们的目标捞到了怀里,一个赖赖唧唧的抱着人,一个不停地亲人。在挣扎乱动的过程里,裙身被迫往下一拽,俩人的胸肌都从抹胸里爆了出来。 幸亏,午后小路上没几个走动的人。 十分钟不到,他们走到了海边。 Manchester-by-the-Sea的海并不张扬,而是缓缓潺潺的柔和宁静,四个人站在海边,轻轻眺望,似乎能听到藏在海浪里的故事。 就像《海边的曼彻斯特》的那句台词。 “其实我们无处可去,身上背负着伤痛,没有救赎、没有解脱,可这才是人生啊。” 也是因为这句台词,才触动了温乔,有了来这里拍婚纱照的想法。而且,她不想要盈亮的阳光,想要深沉的日落。 因为,她和阿晏的海边回忆,大多都属于落日。 这是她喜欢的浪漫。 在日落牵起的手,能牵得更漫长。 在等太阳落山时,邱里搞怪的先给晏孝捷和尹海郡拍了百来张“基友照”,张张不忍直视,但他们却很配合,甚至是越玩越有劲。 分开时,都是成熟的大人。 凑一起,却又能幼稚得像皮孩子。 可这就是一份,难得的友谊。 站在一旁的温乔,看着他们的互动,笑着笑着,也有了许多感触。在17岁之前,她的灵魂是孤独的,不敢奢望任何长久的感情,是晏孝捷,用他日复一日的热情,亲手将她拉进了他的小圈子,一个简单又长情的圈子。 自此,她有了男朋友,也有两个好朋友。 即便,一晃7年过去,他们也从未走散。 “好累啊,”拍了几十分钟,可把邱里这个娇气的小公主累着了,“不拍了不拍了。” 两个大男孩也玩出了满身汗。 都坐在了长椅上休息。 休息了一会儿后,太阳终于下了山。 晏孝捷还穿着婚纱,而温乔去附近的小店换上了二中的校服,白衬衫、黑色百褶裙被海风温柔的吹着,纤细笔直的双腿上覆着昏柔的光晕。 她定在长椅边,扎起的清爽马尾辫被吹了起来,“四班的晏孝捷,要不要和二班的温乔拍张婚纱照?” 坐在椅子上的晏孝捷,蓬松的婚纱铺在地面上,仰视的角度,有一种他成了“娇妻”的错觉。 “要。”他勾住了她的手指。 温乔将人拉了起来,和晏孝捷十指紧扣的走到了海边,身影被罩进了更浓的落日余晖里。傍晚还来了海风,身后是摇曳的树影,连路标牌也失了光。 可,“日落尤其温柔,人间皆是浪漫。” 换回衣服的尹海郡,当起了摄影师,蹲着身子,在邱里的指导下调整镜头,倒是有模有样的。 “晏孝捷,手给我规矩点。”镜头里出现了很不雅的画面,他吼了声。 只要抱着温乔,晏孝捷就没办法正经,手摸着摸着就摸到了臀边,他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从身后抱住她,双手拴着她的腰,语气混蛋死了,“我和我老婆拍婚纱照,我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尹海郡:“挂客厅里的,你没羞耻心吗?” 他遭到晏孝捷的唾弃: “什么年代了,还挂客厅?土。” 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尹海郡抬眸,想在邱里这里寻找到一些共鸣,“不挂客厅吗?我看我们单位那几个结婚的,婚纱照都挂客厅。” “你想挂哪挂哪,”邱里把嫌弃压进腹中,眨着明亮的眼睛,笑着说,“你老婆同意就好了。” 这话弄得尹海郡都害羞了,“我老婆不就是你嘛。” 邱里没吭声。 俩人拉拉扯扯了一会。 眼见夕阳都快沉下去了,晏孝捷暴脾气一上来,满脸的不耐烦,“把婚照拍完,你俩在这里做一次,我都不管。” “快点。” 尹海郡重新开工。 婚纱穿得久了,晏孝捷莫名习惯了,他和温乔换了很多个姿势。他这人,就是讨厌中规中矩,嫌土,嫌没意思。刚刚做的那些姿势,一张都过不了家长那关。 不是搂腰摸臀就是舌吻。 最后,在温乔的命令下,他还是乖乖听话,拍了几组正经的婚纱照。 “背过去。” “把脸扭过来一点点。” “ok。” …… 尹海郡负责拍,邱里负责画面指导。 给别人拍婚纱照,以及看到漂亮的照片,像是比自己站在镜头里还要幸福。 无垠的海面是偏深的橘红色的,云层里的阳光渐渐收起,海岸边没有人,只有温乔和晏孝捷,刺绣婚纱拖轻盈地地面上,校服裙摆吹拂起又落下。 他们牵着手。 对望里,他的眼神永远炙热,而她总是内敛。 在浓暮间的深情里,温乔勾起晏孝捷的下巴,踮起脚尖,眼里散落了碎满的夕阳,声音卷在轻柔海浪里。 “晏孝捷,你愿意被我娶回家吗?” 互换了性别的一句求婚,让晏孝捷一怔,但此时,他不介意在她面前做一个“小女人”,他抿了抿嘴,故作娇羞的戳了戳她的腰,“嗯,我以后就跟你了。” 俯身的拥吻,在落日里缠绵。 夕阳在岸边放肆的逃跑,就像青春,它逃得太快,但只要伸手的人不愿放开,也能捉住最珍贵的宝物。 校服与婚纱,并不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童话,只是,无心人的借口罢了。 / 微博应该早就都看过了,还是传过来了。 番外/留学-3纪念日 番外/留学-3 纪念日 尽管还是暑假,但是要交的论文实在太多,从海边小镇回来,温乔就没歇过,几乎都在熬大夜,过到几月几号都全然不知。 晏孝捷成了她的“保姆”。 五点半起来继续赶论文的温乔,头盘随便拿皮筋扎起,鼻梁上的眼镜都要滑了下去,是刚起床的晏孝捷,替她推正了位置。 她奋笔疾书,没空看人:“谢谢。” 生疏到像两个同居的室友。 晏孝捷不悦的在旁边干站着。 “对了。” 温乔终于不像个机器人了,晏孝捷内心欣喜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而已。 因为她说的是:帮我拿杯柠檬水,谢谢。 水肯定是要乖乖拿过来的,但就是拿得不情不愿,晏孝捷将水杯磕在书桌上,水从杯子里溅到了她手背上,她扯了两张纸巾,擦了擦,抬起头看着他。 “你怎么回事?” 顺势,晏孝捷就掰起了她的下巴,盯着她那双困倦的眼睛,问,“你知道今天几号吗?” 越过他的肩膀,她朝柜子上的日历看了看,“6月30号,怎么了?” 屋里刹那间寂静下来。 晏孝捷突然恼火,他撒了手就往餐厅走,背着身子,就不往后看,跟闹别扭的叁岁小孩一样。 温乔胳膊搭在椅子上,疲惫的问,“ 6月30号,不是你生日也不是我生日,没什么特别的啊,你干嘛生气?” “没什么特别”,这几个字,简直就是火上浇油。晏孝捷觉得这个女人真有两幅面孔,粘人的时候能欲到上天,冷淡的时候也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东西。 气到转过身,他撑着桌台,:“温乔,你是怎么做到床上叫得那么骚,床下这么没有心的?” “我哪没心了?”温乔被激怒了,她推开椅子,摘下眼镜往桌上一搁,“我最近是忙了一点,是疏忽了对你生活上的照顾,但床上我哪次没让你爽。” “……” 这姑娘高中有多内敛清纯,婚后就有多爱口出狂言,讲的话有时候赤裸到晏孝捷都吃惊。 “还、差一点。”给他一条缝,他还真敢钻。 温乔抬起头,“差哪?” 真把话抬到这种无下限的尺度上,晏孝捷这混蛋也能破天荒的害羞,斜着身,指着她的嘴巴。 知道他想要什么,温乔直接否掉:“不可能。” 晏孝捷冲过去,把人拥到怀里,她就套了件白衬衫,被他这样抱着,衬衫都卷到了臀上,蕾丝内裤里透着粉嫩圆润的臀肉。 一旦想要做成一件事,他特别会叫屈,“乔乔,快八年了,连尹海郡高二都享受到了,你不觉得我是全世界最惨的男人吗?” “不觉得,”温乔声淡,“你舔我的时候,我觉得你也很享受。” “……” 晏孝捷稍稍放开了眼前的人,扶着她薄瘦的双肩,眼里带着渴望的笑意,“所以,公平一点,你是不是也该……” “不该,”温乔冷漠摇头,“别逼我,我真的不喜欢。” 像个泄气的小狗狗,晏孝捷失望的垂下头,一双眼委屈巴巴,扯着她的衬衫,企图用这种方式让她松口。 不喜欢提这件事,温乔把话题拉回到前面,“所以今天是什么日子?” 声音越问越轻,她猛地记起来了,心底涌来一阵对晏孝捷的愧意,真是忙到脑袋根本记不住事,连结婚结念日都忘了。 她刚想道歉,门铃响了。 “你去穿裤子,我去开门。” “嗯。” 见温乔把裤子穿好后,晏孝捷才开门。他的确订了一份结婚结念日的惊喜,但门外站着的却不是送货员,是爸爸妈妈。 “你们怎么来,也不打声招呼啊。” “房子我花钱租的,我想来就来。”晏炳国将行李箱递到晏孝捷身边,“爸爸妈妈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就是这样的态度?” “我错了我错了。” 晏孝捷的语气比起以前,轻松多了。他不再太怕这位严父,是因为这些年,他们的关系的确缓和了许多,甚至是亲近。 6月底的天太热,刚在外面站一小会儿,曾连萍就热出了一脖的汗。听到动静的温乔,赶紧跑出来帮忙拿行李。 “晏叔叔,曾阿姨,我来,你们快进去吹会空调。” 叁人的一阵沉默,让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喊错了称呼。其实她和晏孝捷结婚了,随他改口很正常,但如此亲近的称呼,对她来说已是很遥远的事,就连这些年,她也没有再叫过乔岚一声妈妈。 “乔乔叫什么都好。”曾连萍拉着温乔往屋里走,反手拍了拍晏孝捷的屁股,“哪能让你老婆干粗活。” 晏孝捷被拱了出去。 他渐渐沦为了这个家里食物链的最底端。 进屋后,温乔让两位长辈在沙发上休息,她连忙倒了两杯温水,“怎么过来也没有和我和阿晏说呢?我们好去接你们呀。” 曾连萍不疾不徐的喝了口水,说:“是阿晏的姨妈过生日,我和他爸爸特意过来一趟,本来打算赶着去香港看看他外公,但还是不放心你俩,就顺道过来看看。” 温乔站在地毯边,点点头。 “你儿子我现在沉稳靠谱得很,”晏孝捷将最后一只行李箱提进来,“整个祁南和波士顿,在做老公这事上,没有哪个男人能比得过我。” 臭屁到尾巴都翘上天了。 沙发边传来了晏炳国的咳嗽声,或许是关系变亲近了,晏孝捷斗胆调侃了句,“老晏同志,我还真比你强点,至少以后绝对不打孩子。” 温乔真怕他又被皮鞭抽一顿。 不过,晏炳国没吭声,谁让他养了个这么皮的孩子,他认栽。曾连萍笑了,看到他们父子已经到了能开玩笑的关系,她自然开心。 忽然,门铃又响了,还按得很急。 操,晏孝捷是真慌了神,因为他的这份惊喜见不得光。他揉了揉头,只能壮胆开了门。 送货员将一堆东西放到了门边的地毯上。 阳光将屋子照得视物太清晰,就是隔着一段距离,屋里的人也能看清,那些污秽不堪的东西。 避孕套、情趣内衣、绳子、皮鞭…… 各种花样,应有尽有。 在家长面前搞这一出,温乔脸都羞红了,他扯了扯晏孝捷的衣角,“你买这些做什么?” 他还没答,门铃再次响起。 沙发上的两位长辈像在看戏。 不过这次送的物品很正常,是束玫瑰花。 晏孝捷让温乔捧着,脸色尴尬,“今天我俩一周年嘛,我想晚上找点乐子,就订了点刺激的东西,我哪知道我爸我妈会突然跑过来。” 面对地上这堆色情的性事道具,温乔人都不知道该往哪站,一张小脸都快埋进了花束里。 两个孩子都结婚了,玩点情趣也很正常。晏炳国只问道:“阿晏,我和你妈妈晚上能住在这里吗?” “我给你俩订酒店。” “你们住下来。” 小夫妻异口同声,但毫无默契。 最后,四个人商量好。 小夫妻去酒店,长辈留下来。 温乔和晏孝捷收拾了一下门口那堆物品,把屋内恢复了整洁。温乔陪着曾连萍在院子里浇花聊天,晏孝捷抱着那堆道具往楼上走。 晏炳国跟了过来,低眼打量了一番那些不堪入目的玩意。晏孝捷不正经起来,连对方是谁都不分,“老晏同志,看上哪个了?我给你。” 啪,这一掌,差点把晏孝捷的头拍晕,他疼得皱眉,“皮鞭都没有你手劲大,小时候你要是拿手揍我,我早成脑瘫了。” 晏炳国双手背在身后,还是一副老干部的模样,“沉稳?就你这样还沉稳?” 晏孝捷哼了哼,“我这叫有趣,你要和我学学,别老一副局长的样子对我妈。” 往上走了几个台阶,晏炳国也哼道,“我对你妈妈要是不够好,她能一直跟我?” 也不知道这对父子在争什么。 连连啧了几声,晏孝捷用臀撞了撞爸爸,“等我把东西放了,我俩出去打会篮球?” “跟我打?你肯定输。” “哟,这么自信?我爸老当益壮啊。” “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没个正经的混蛋。” “都是遗传,我妈妈那么贤良淑德,那我肯定是遗传了你,是吧,老晏同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