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为玩物》 chapter1凯因斯准将 迦兰德望着窗外,一片幽深的海洋,手指紧紧地攥着崭新的白色军装裙摆,有些紧张。她孤身一人坐在深潜舱内,船舱正在下潜,前往她的目的地。 她大概预计过一些糟糕透顶的未来,但她未曾想到,她会穿上不属于她的军装,被送往那个无名的深海研究所。 迦兰德人生的最开始,是出身于低微贫困的家庭,在这样的家庭里,女儿稀世的美貌显然是多余的,有大人物找上她的父母,为了换取金钱,父母便轻而易举地把小女儿迦兰德卖给了阿尔德雷女校。 阿尔德雷女校,是军事同盟最肮脏也最美丽的后花园。 女校为同盟培育优秀的女性,所谓优秀,是指作为禁脔的优秀。她们风姿过人,通晓艺术,拥有阿尔德雷女校出身的情人是军事同盟里实力的象征,她们是美丽又易碎的玩偶,也是高官们追逐的权利象征。 至于迦兰德,虽然本人没有什么追求,但却靠着举世无双的美貌和沉稳谨慎的个性,成为了阿尔德雷女校本届最优秀的代表。她不关心自己会去往哪个高官或将领的宅邸,准确的说,她对未来不曾有过一丝的美好想象。 阿尔德雷女校,是剥夺梦想和未来的地方。 她在女校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朋友,总是孤身一人,阅读,或者绘画。阿尔德雷女校培养的是最华丽绚烂的花瓶,她们保养美貌,学习艺术,为了迎合达官贵人的喜好,她们甚至也通晓历史,就算是花瓶,也是聪明的花瓶。 迦兰德喜欢画画,在自由支配的时间里,她总会回到美术教室,坐在宽敞得有些空旷的教室里,慢吞吞地随意绘画。美术教室房顶挑得极高,有一整面高大明亮的落地窗,落地窗的倾斜的,眼光也斜斜地照入室内,在洁白的画布上反射出柔和的光。 那天原本也是一个明亮的午后,迦兰德被老师叫去美术教室,老师说,有一位大人物选中了她,如果迦兰德能让他满意,他就会带走迦兰德。 走到教室之前她原本都是平静无波的,可到教室门口她却怎么也伸不出手推开教室门,她也会害怕,未知的未来。教室里会是怎样的男人,她的人生究竟会怎样收场,那一瞬间,恐惧袭上心头,女校里最为姿态大方的迦兰德,却颤抖得停不下来。 她是笼中鸟,她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 最后是老师不耐烦地打开门,迦兰德踉跄两步,被推了进去。 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是一个极其高大的军装男人。他穿着纯白色的军礼服大衣,红色闪耀的肩章,金色繁复的绣边,硬挺冰冷的挂带,金色的头发抹着发胶往后梳起。他背对着门,站在迦兰德的画架前,略略低头看着迦兰德的画。 迦兰德紧张得脸上泛起了些许红晕,嘴唇却少了些血色。男人听见开门声音,慢慢转身过来。 他是一个极其英俊的男人,但这英俊的脸庞上尽是残酷和冷漠,狭长的双眼好像可以一瞬间将人看透,他不紧不慢地凝视着迦兰德,迦兰德确信,图书馆的小说里猎人肯定也是这么打量他的猎物的。 迦兰德并没有那种“还好看上她的达官贵人相貌英俊”的庆幸,相反,她本能地恐惧这个男人。他看起来太冰冷了,就好像北地终年不化的坚冰,哪怕是泼上他人滚烫的鲜血,也还是那么,又冰冷,又残酷。 男人对她流露出畏惧的眼神并不意外,他微微勾了勾唇角,“你画的画,倒还不错。” 迦兰德画的是春日的庭院,阿尔德雷女校有繁花盛开的花园,每年都要耗费大量的人力来打理,为的就是保证这些少女务必生活在美的环境中,要有良好审美,才配得上她们高昂的身价。此时正是寒冬,虽然没有呼啸的风雪,太阳的照耀下,却也是白雪皑皑。 迦兰德得体地向他行礼:“承蒙您的赞美。” “过来。”男人扬了扬下巴,下达命令。 迦兰德慢慢地走过去,不卑不亢地站在他面前,保持着一个得体的距离。 他又笑了起来,有些轻蔑。他伸出带着白手套的手,捏住了迦兰德的脸,强迫她抬起头来。他大约有一米九五,哪怕是完全算得上高挑的迦兰德被他这么捏起来也脖酸不已。 迦兰德的美貌毋庸置疑,那一头柔顺丰盈的黑色长发,顾盼生辉的眉眼,小巧可爱的鼻尖,不够格的人甚至见不到这颗阿尔德雷女校的明珠。 “算是朵漂亮的花。” 他似乎并不喜欢对人过多的夸赞,无论是对迦兰德倾尽心力的画,还是那张令校长万分得意的脸。 他松开了迦兰德,慢慢地走到一旁多出来的一张深红色的靠背椅边上,坐了下来。 “我是凯因斯准将,虽然我对这个女校没有什么兴趣,但是现在,我大概还是需要你,迦兰德。” 他舒舒服服地靠在高背椅的靠背上,盯着迦兰德继续说道。 “你们这里培养的,无非是试图讨人喜欢的玩偶,现在,我希望你可以向我证明,你足够讨人喜欢。” 他两腿分开,长长的军礼服大衣也因为两腿的动作而分开来,他不加掩饰地盯着迦兰德,仿佛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考试,他只是一个考官。 迦兰德不傻,她当然知道这只是较为有涵养的说法,什么讨人喜欢的玩偶,就是达官贵人的性奴罢了。他的动作暗示已经足够明显,虽然还是恐惧他,但是她更怕如果她不够聪明,就会被他冷着一张脸杀掉。 你看他那红金两色的准将肩章,在这个战争年代,怎么可能不是踩着人命上来的。 迦兰德上前,跪在他两膝之间,柔软白嫩的双手分开纯白色的军礼服上衣,轻轻拉开了凯因斯准将的裤子拉链。 这也当然在阿尔德雷女校的授课范围内。迦兰德尽量忽略掉他极具压迫感的气场,轻柔地掏出在他裤子里尚且软绵绵的东西。 和男人格外高大的体型相配,他裤子里的东西哪怕是软绵绵的也体积骇人,迦兰德更怕了,她怕男人一时兴起,会按着她的头强行把整个巨物塞进她的喉咙里。 可是没办法啊,只能努力讨好他了。迦兰德对上凯因斯准将略带肯定的目光,伸出舌头,慢慢地按照老师教的那样舔了起来。还好并没有奇怪的味道,迦兰德跪坐在凯因斯的双腿间,两手撑着地板,像小狗一样认认真真地舔了起来。趁着半软的肉棒还没有完全苏醒,迦兰德赶快张大嘴唇整个含了进去,乖巧地用嘴套弄着肉棒,用舌头灵活地舔着肉棒上的褶皱。 老师说,口交的时候不可以不看着男人的眼睛。要温顺,要诱人,要用眼睛去勾引他。 迦兰德吞食着,抬起眼眸望向上方的男人。他像是天神一般,冷峻又威慑,可天神也该有性欲,迦兰德如果不能把他勾起来,不光是这位大人,想必老师们也绝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在迦兰德水光潋滟的眼眸凝视下,凯因斯准将自然而然地被乖巧地小姑娘勾得整个硬了起来,愈发滚烫。迦兰德吞不下了,她用双手握住巨物的根部,不轻不重地撸动着,同时舔弄着男人的龟头,那样青筋暴起的骇人巨物,迦兰德只能投机取巧地努力舔动,再不敢试图整个含进去。 迦兰德忽然觉得有些悲哀,明明是刚刚才见面的男人,他张开双腿她就得跪着服侍讨好他,这样的人生真是悲哀。 “怎么不含进去?”察觉到迦兰德的分心,凯因斯发难起来。 “抱歉……太大了。”这样的方法也是老师教授的投机取巧办法,不过也有风险,如果服侍的人是彻头彻尾的变态,可能会因为这句话而兴奋起来,强迫着全部吞下去。 还好,凯因斯准将虽然看起来非常恐怖,但是并没有为难她,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唇角,打量着迦兰德。 她无疑是极美的,长而柔顺的黑色长发披散在少女纤细的背上,漂亮的齐刘海让她看起来像个可爱的玩偶,乖巧温顺,跪在他身前,讨好着服侍着。玩偶少女淡粉色的嘴唇努力含弄着巨大丑陋的阳物,浅灰色的瞳孔清澈如琉璃一般,破碎感很好地体现在她身上,这种可以肆意玩弄易碎玩偶的支配感让人心潮澎湃。 迦兰德温热湿润的嘴唇和舌尖舔舐含弄着滚烫的巨物,舌尖略过男人下身敏感的地带,色情地大幅度舔弄包裹滚烫粗壮的柱体,凯因斯准将轻哼了一声,怜悯又略带表扬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像是在爱怜小宠物。迦兰德明白这是男人舒服的表现,她做得还不错,没有激怒他。 “可以了,姑且算是个讨人喜欢的玩偶,我会带你走。”他挥挥手,示意迦兰德站起来。 “现在,把衣服脱掉吧,我时间不多,直接进行最后的事项吧。” 迦兰德不动声色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让自己镇定一点,“明白,凯因斯大人。” 说着,迦兰德动作优雅利落地脱掉了阿尔德雷女校的深蓝色制服。 chapter2处女仪式 带走女孩之前的最后事项,是处女仪式。原本应该是比较有仪式感的,但是显然凯因斯准将并不在意什么仪式感,他大概军务繁忙,不愿意在这里多浪费时间。 先是深蓝色的短上衣外套,再是纯白色绣金线的领巾,解开风琴褶衬衣的纽扣,少女娇软汹涌的嫩白双峰也呼之欲出。再脱掉高腰修身的百褶裙,身上便只剩内衣和白色的长筒袜了。阿尔德雷女校经年累月的身材管理,造就了迦兰德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身材,骨肉匀停,前凸后翘。 凯因斯准将站了起来,解开了军装大衣,扔在一旁。他还戴着手套,将迦兰德拥入怀中,抚摸着她纤细的腰肢,解开乳白色蕾丝边的胸罩,拉下成套的小小的内裤。他太高大了,哪怕是迦兰德穿着高跟鞋,他的肉棒也滚烫地贴在她肚子上,冰冰凉凉的身体也被烫得灼热起来。 就算凯因斯准将并没有低头亲吻她,这样算得上是温柔的抚摸也让迦兰德稍微安心了许多,可下一秒—— “去趴在椅子上。” 迦兰德乖顺地过去,跪在柔软的天鹅绒椅垫上,翘起了浑圆可爱的小屁股。还没来得及过多思考,只是两手搭上椅背,做出迎合的姿势,柔软的龟头便抵了上来,稍微试探了一下,确认少女已经懂事地湿润了之后,简单粗暴地整个插了进来。 “啊——!” 女校的老师是说过,破处的时候会很痛,迦兰德却没想到,有这么痛。 刚刚的温柔好像都是幻觉,凯因斯准将还戴着手套的手握住她的细腰,一点不在乎她感受地横冲直撞侵犯了进来。迦兰德忍不住哭叫了出来,少女像冰水一样的声音哭泣尖叫起来也格外动听,可是凯因斯并没有丝毫的停歇,只是肆意地在少女又热又紧的小穴里猛烈地抽插着。 迦兰德紧紧地抓着椅背,哭得泣不成声,那种撕裂的痛楚,让她第一次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她只不过是高官取乐的性奴,她是不值得尊重的。 尤其是在自己的哭声中,听到凯因斯准将轻笑出声。 少女光裸的脊背紧绷着,随着男人粗暴的侵犯撞击颤抖着,实在是太痛了,痛到感觉这一切是不是一场不真实的幻觉。 “大人……凯因斯大人……”是少女求饶的醉人叫声。 “现在哭还太早了点吧,”凯因斯笑着俯下身来,分开她的头发舔了舔她的脖颈,附在她耳边说,“只插了一半进去。” 迦兰德浅灰色的眼眸瞬间瞳孔放大颤抖起来,甚至来不及呼吸,凯因斯准将便发狠地把整个硕大的肉棒塞了进来,疼痛加倍。 小穴收缩推拒着巨物的入侵,她颤抖得越厉害,凯因斯掐着她腰肢的手便越用力,直到留下惨烈的伤痕。两颗硕大的卵蛋拍打在少女下身饱满的肉唇上,每一次深入都挑战着少女柔嫩的阴道究竟能容纳多少。不仅是初次性爱饱胀撕裂的疼痛,过分粗长的肉棒撞到深处尽头的疼痛也让迦兰德恐惧不已。 凯因斯的手在迦兰德瓷白色的肌肤上逡巡,他低头看着迦兰德原本透着淡粉色的穴肉被撑开到泛起浓烈的红色,边缘甚至变得有些透明,抽插之间带出晶亮的液体,整个小穴看起来漂亮极了,像充满浓烈性欲的艺术品。 “你发抖的样子很美丽。”凯因斯略带赞赏地发表评价。 迦兰德泪眼半眯地想着,大概他是喜欢施虐的那种人,越是颤抖, 越是恐惧,越是可爱。他将迦兰德一把捞起来,迫使她直起身来,漂亮的背脊隔着衬衣紧贴着男人坚硬的胸膛。他一手环绕搂着迦兰德的腰,一手掐着她的脖子,低头在她的脖颈间沉醉地嗅着少女的清甜体香。猛烈的撞击下,迦兰德感觉屁股都快被撞红了,下身也从恐怖的撕裂疼痛慢慢变成奇怪的快感。 这样就是做爱吗?迦兰德呆呆地思考着,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 “凯因斯大人……唔啊!可以……轻一点吗?”少女状若撒娇。 “不可以。”男人冷酷却又玩味地回应。 被捅到深处的巨物插到哭泣也就算了,凯因斯准将甚至还用力掐着她的脖子,窒息的感觉让她原本就紧致小巧的嫩穴更加猛烈地夹紧。他喜欢热烈而强硬的性爱,精准计算着少女窒息的时间,享受着她痉挛的小穴,在她脖颈间发出难得的沉重喘息声。 在一段又一段的窒息里,虽然很害怕准将大人就这么把自己掐死,虽然是这样粗鲁强硬毫不在意她感受近似于强暴的性爱,迦兰德情难自已地摇晃着翘臀,大脑一片空白地高潮了。 凯因斯准将笑了笑,不再掐她的脖子,而是扳过她的脸来,表扬地亲了她一口。 迦兰德呆愣愣的,感觉周身都是凯因斯准将身上那种很有压迫感却又让人沉迷的气味,一吻如同烙印,她是他的宠物了。 凯因斯准将把肉棒拔了出来,抱起迦兰德在椅子上坐下。脸上还泛着潮红,也带着泪痕,和高高在上的凯因斯准将这么近距离的注视,迦兰德却还沉浸在刚刚被插得大脑一片空白的茫然里。凯因斯准将把她抱起来又插进去,迦兰德一下又泛起了泪光,咬着牙齿承受着,模样十分可爱。明明刚刚才高潮过,里面还那么敏感,难以承受这种体位的刺激,每一下迦兰德都觉得子宫被戳得好痛好痛,可是她是不能拒绝的。准将大人一手掐着她的腰上下起伏吞食着肉棒,一手玩弄揉捏着波浪起伏的漂亮双乳。握惯了枪的手似乎没办法温柔下来,迦兰德被掐得生疼,不仅是 刚刚腰上和脖子上的红痕,现在胸上也是粗鲁疼爱的痕迹,瓷白无暇的身体现在满都是被男人玩弄欺辱的痕迹。 迦兰德是那种很厌恶去讨好他人的性格,可是在凯因斯准将的威压下,她开始软弱讨好起来,学着老师的教导,娇声呻吟着试图迎合他。少女呻吟的声音在美术教室高高的穹顶上回荡着,昔日迦兰德觉得最宁静的一隅现在却见证了她如何一点一点变成男人的宠物。 她看着凯因斯准将依然平和的脸,明明是在顶胯猛烈撞击着少女娇软得一塌糊涂的小穴,明明爱液都浸湿了他的裤子,他还是那样看戏的表情,真是讨厌。迦兰德被顶得受不住,像柔软的小猫一样趴在凯因斯准将的怀里承受着,试图夹紧小穴让他赶紧射出来,不要再折磨她了。 “凯因斯大人……”她呼唤着,温顺地伸手抱住准将大人,抚摸着他肌肉绷紧的身体,还想要向他索吻。 凯因斯准将便给她亲吻,容许她伸出舌头挑弄着深吻,交换着呼吸,拼命地在她身体里冲刺。终于,在猛烈撞击的最后冲刺之后,迦兰德高声尖叫着,感受到了小穴里突突跳动的肉棒,和暴烈射出的凉凉的精液。 射完之后,凯因斯准将把她抱起来,自顾自地收拾起来。迦兰德有些腿软,瘫坐在地上喘息着,精液也慢慢从身体里流出来,在大理石地板上留下浑浊的痕迹。 “虽然你确实很可爱,但是我身边并不需要你,”凯因斯准将整理好裤子,拿起一旁搭着的外套,随意地看了迦兰德一眼,“我负责的有一个绝密项目,你会作为心理疏导员去往项目基地,希望你能胜任这份工作。” “我想要的是优雅的仕女,不是无趣的荡妇,希望你在哪里也能像现在这么可爱。给你叁个小时时间,叁个小时后我派人来接你。” 迦兰德的心一下跌入谷底。 “如果你够乖,项目结束之后,”凯因斯准将走到门口,回头看向她,“我会给你干净的身份,和自由。” chapter3幽深之梦 凯因斯准将离开之后,女校的老师正式向她介绍了这位带走她的大人。 西泽尔·凯因斯准将,叁十五岁,不仅是军事同盟最年轻的将官,还是同盟主席的亲信,是秘密情报处的长官,也是同盟军校的特别教授。他手下学生众多,因此也有很多拥护者,是最具有实权的少壮派主战将领。 迦兰德能被他挑走,无疑是交了莫大的好运。 “那位准将大人不仅没有结婚,都没听说过有过恋人。”女校的老师是这么说的。 迦兰德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思考着,那句“我身边并不需要你”实属冷漠,她甚至不知道会被他送往哪里。 来接她的人是凯因斯准将的副官,一位不苟言笑的年轻男人。他带来了为迦兰德准备的同盟女式军装,一路上他们都没有任何的言语沟通,他带着迦兰德从首都出发,乘坐军方的飞机到达了地图上没有标记的荒芜港口,直到换乘了军事同盟的潜艇,进入了下潜状态,副官先生才坐到迦兰德对面来,向她交代任务。 副官先生递过来一个透明屏幕的平板,上面是几份大幅信息被封禁打码的简历。 “我们现在正在前往凯因斯准将负责的深海研究所。整个研究所的项目都是绝密的,你能知道的只有这些。凯因斯准将是这个研究所的所长,但是凯因斯准将还有别的军务,并不常驻研究所。” 迦兰德一边低头看着简历,一边点点头示意她在认真听。 “罗德尼中校是研究所的副所长,凯因斯准将不在的时候他就是研究所的一把手,你听从他的安排。” 迦兰德看着简历,罗德尼上校28岁,似乎是凯因斯准将的学生,毕业于同盟军校,专业和经历全部都被遮上了,大概是个年轻的重要角色。照片上是一个深棕色头发的军装男人,年纪轻轻能够担任研究所的副所长,罗德尼中校眉眼间也是年少得志的模样。 “下一个是萨维尔中校,萨维尔中校负责后勤保障,迦兰德小姐缺什么都可以跟他说。” 迦兰德往下划,看到一个蹙着眉头表情甚是冷酷的黑发男人,他戴着细边框眼镜,看起来似乎负责研究所文职工作,迦兰德咬了咬嘴唇,点点头接着往下划。 “接下来是赫尔曼少校,负责测试项目,他和罗德尼中校是同学,也都是凯因斯准将的学生。” 是个金发的男人,并不像凯因斯准将那样梳着成熟的发型,而是随意地垂下来,不像严肃的军官,看起来颇有少年纨绔之气。 “赫尔曼少校出身很高,他可能会对你有些抵触情绪,你自己注意把握分寸。” 迦兰德点点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大约赫尔曼少校出身于显贵家族,家族中有人拥有过阿尔德雷女校的情妇。而他对此颇为不屑。 “最后是里诺少校,他负责研究所的安全和戒严,如果你离开了你的划定区域,他就会负责处理掉你,研究所具体的区域划定他会跟你介绍。” 迦兰德看着里诺少校的简历,他是唯一一个明明白白写着毕业于同盟军校特务科的,明明是特务,他却是唯一一个在拍证件照片时笑嘻嘻的人。 有点可怕,迦兰德默默地想着。 副官收回平板,面不改色地告诉迦兰德,“你的工作就是他们四个人,他们负责的东西非常重要,如果因为你他们起了什么争执或者出了差错,你也会被问责。” 迦兰德抬头看向副官,轻轻地说:“我会努力的。” 副官点点头,交代了还有多久到达,便起身离开了舱室,去了驾驶舱。 迦兰德看着窗外幽深的海洋,只有潜艇的探照灯勉强能照亮寂静的深海,她低下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船舱和深海下的基地对接好后,迦兰德被副官先生领着去对接舱。舱门打开,深海研究所出来对接的是负责后勤事务的萨维尔中校,他定定地看了迦兰德两眼,如同照片上那样蹙着眉头。关于迦兰德他和凯因斯准将的副官没有多余的交流,大约是对迦兰德事情已经沟通过了,萨维尔中校只是简单问了下物资和报告的事情,得到答复之后便敬礼告别,带着迦兰德前往基地。 迦兰德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萨维尔中校似乎是个十分严肃刻板的人,总是没什么表情,跟副官对接沟通时喜欢事无巨细地询问,仔细到有些啰嗦的地步。但是对迦兰德却十分寡言,大约迦兰德并不算他报以热忱的工作,并不值得他的事无巨细。 他简单地向迦兰德介绍了一下,基地分为研究区域和休息区域,其中休息区域又分为两个,迦兰德只能在其中一个休息区域活动,也就是这四位负责军官居住的地方。 “你的存在也只有我们四个知道,如果你乱跑被其他研究人员发现,他们会直接就地把你处理掉,明白吗?”萨维尔中校说话冷冰冰的,并不回头看迦兰德。 “明白。” 来到休息区域,萨维尔中校简单地告诉她餐厅和卫生间之后,便让她在充当接待室的空旷会客厅待命。整个研究所都是冷冰冰的色调,连空气也是冷冰冰的,萨维尔中校走了之后,迦兰德看了看时间,便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办公区。 萨维尔中校回到研究区域,浅栗色头发的年轻军官正把腿跷到控制台面上,舒舒服服地躺在办公椅上睡着觉。 “别睡觉了,她到了。”萨维尔中校轻飘飘地撂下一句话便走下楼梯去了,“交给你了。” 年轻军官一下睁开眼,手指在操作台上敲击着,巨大的监控屏幕上瞬间出现了会客厅的监控画面。 “放心吧妈妈,我会监控好她的。”里诺少校笑起来,放下长腿俯身在控制台上兴致勃勃地盯着。 因为萨维尔中校负责后勤和文书报告,为人又严格啰嗦,常常被里诺少校和赫尔曼少校叫妈妈。萨维尔中校走在楼梯上听到他又在乱叫,火大地皱起了眉。 里诺少校看着监控里沙发上坐得优雅得体的迦兰德,感叹道,“阿尔德雷女校的小公主还是第一次见到呢,长得真美啊。” 今晚有重要的研发测试,全体人员都必须待在研究区域待命,因此凯因斯准将交代,第一晚上要把她晾在会客厅,如果她敢轻举妄动,直接杀掉。 毕竟整个研究所都是军事同盟的高度机密,冷酷无情的凯因斯准将不允许他的履历上出现一丁点污点。 迦兰德还没有意识到她正在被死死地监控着,只要她做出一丁点越轨之举,里诺少校就会立刻封锁休息区提着消音枪冲过来。 这两天的长途跋涉,迦兰德实在是有些累,她本来就是比较懈怠也没什么好奇心的人,往沙发上一坐,发了半天呆就一不小心睡着了。 梦里好像也是置身于幽深海洋,迦兰德不断下坠,变得慢慢看不到海上的光亮。她睡得不太好,常常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直到慢慢顺着靠背滑下来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睡着,才终于沉沉入眠。也不知睡了多久,身边好像有人发出了轻微的笑声,迦兰德皱着眉试图清醒过来。 睁开眼,一张俊俏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嘴角弯弯地微笑着。 “啊!”迦兰德被猛地吓了一跳,一下坐起来。可是晚上睡姿不太好,刚刚一弹起来她就感受到了浑身的疼痛。 “吓到你了吗,迦兰德小姐?”里诺少校还是微笑着,他是那种眉眼风流的长相,尤其是左眼下的一颗泪痣,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毕业于特务科的武力派。 “抱歉,是我失态了。”迦兰德不好意思地颔首轻轻喘着气。 “我是里诺少校,恭喜你哦,通过了入职测试。” 迦兰德还睡眼惺忪,一脸茫然地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别露出这样疲惫的表情啊,我可是看着监控整整盯了你一晚上啊。”里诺少校原本蹲在沙发前,忽然一下欺身上来把迦兰德压在沙发靠背上,伸出舌头舔着她的脖子,“如果你昨天晚上到处乱跑,可就被我干掉了。” 说完,他一下覆上了迦兰德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唇齿相依,吻到失神。 “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了,该迦兰德小姐犒劳我了。”里诺少校高高的眉骨压在迦兰德的眉骨上说着。 迦兰德被他这么压得浑身酥麻,奇怪的感觉在她身体里流窜,明明一分钟之前还是陌生的两个人,现在却这么紧紧地贴在一起,迦兰德被他欺负得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走吧!”里诺少校一下子将她高高抱起,毫不费力地抗在肩上,迦兰德吓得惊叫出声。 “等……等一下!我还没有洗漱呀!” “那就一起洗澡吧。”里诺少校若无其事地轻松回答着。 chapter4狐狸 里诺少校房间里的浴室,迦兰德被扒光了扔在淋浴间里,里诺少校自己也脱掉白色制服,踢掉军靴和袜子也走进淋浴间。 “迦兰德小姐真是美丽啊,”里诺少校歪了歪头,调笑着打开淋浴头,把迦兰德按到墙壁上,“听说阿尔德雷女校的女孩子不会有生理期也不会怀孕,所以可以随便内射是吗?” 迦兰德舔舔嘴唇,点了点头。她们在适龄之后都做过不可逆的手术,正是因为她们不会怀孕,才能被高官太太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接纳,生不了孩子的玩物可比能生孩子的情妇好打发多了。 她看着里诺少校,健壮的身躯上有好多伤痕,都是那种战场上应急处理留下来的粗糙伤疤,和他那张俊朗风流的脸可以说是完全联想不到一起来。迦兰德从未见过这样的身体,一时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他肩膀上的弹痕,“……很痛吧?” 里诺少校愣了愣,笑道:“迦兰德小姐是在怜惜我吗,可是现在下面涨得更痛呢。” 他的大手覆盖上迦兰德的手,带着她一路向下,划过健壮的胸肌腹肌,摸到少校的内裤里面去,摸到那个坚硬滚烫的巨物。里诺少校对她眨了眨左眼,凑过来亲她,“帮我脱掉好不好。” 迦兰德便蹲下去帮他脱掉内裤,勃起的肉棒颇有些过分粗壮,在花洒喷出的水流下微微晃动。里诺少校使坏地微微挺身用粗粗的肉棒戳弄迦兰德的脸,“迦兰德小姐可以用胸帮我夹一下吗?” 自然是乖乖照做。迦兰德直起身来,捧起不算小的双峰,将男人的巨物夹在双峰中间,乖巧地撸动着。 花洒水流打在乳肉和龟头上,里诺少校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夸赞道:“迦兰德小姐果然是最棒的。” 迦兰德仰头望着他的表情,里诺少校看起来还是比较好对付的,似乎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只是稍微色情了一点而已,比起阴沉冰冷的凯因斯准将来说,简直是温柔有礼。 里诺少校睁开了眼,两臂撑在墙上,低头看着迦兰德,“别老是露出这种没防备又诱人的表情啊,会忍不住玩坏的。” 下一秒,迦兰德整个被他抱起来,双腿被他折起来搭在他臂弯里,背靠着墙被固定在他怀里,刚刚还在她双乳间炽热着的肉棒现在正抵在饱满的穴肉外面,而里诺少校正热切地吻着她柔软的嘴唇,舌头在她口腔里放肆地搅动着,喘息间交换着鼻息,色情至极。 过了好久他才放开迦兰德,调戏道:“你不是处女吧?” “不是。”浴室太热了,迦兰德满脸潮红地摇摇头。 “是凯因斯准将?”他挺身把龟头塞了进去。 “唔啊……是的。”迦兰德被这么直接撑开顶得低头喘了口气。 “凯因斯准将很可怕吧?”又挺近了几分。 “啊!是的。”迦兰德难耐地呻吟着。 “他操过你几次?” “一次……啊!好痛!” 里诺少校把肉棒整个塞了进来,迦兰德没有那么怕他,无论喘息呻吟都放肆得多,她蹙着纤细的眉毛,努力承受着。 “所以这是你第二次做爱吗?”他抽插顶弄起来。 “是的……是的……”迦兰德被他搞得上下起伏,呜咽着回答,“真的好痛啊!” “迦兰德小姐真可爱啊。”里诺少校发狠地把她抵在墙上狠狠地抽插着,“小穴也很可爱呢。” 她小穴入口处很紧,紧紧地箍着男人粗壮的肉棒,里面还在拼命地收缩吮吸。迦兰德被插得想哭,“太粗了……不行啊……” “做爱的时候撒娇我并不讨厌,只是迦兰德小姐会被操得更受不了而已。”他低低地喘息着笑着。 迦兰德悬空的白嫩脚趾紧绷着,在空中随着里诺少校抽插的幅度晃动着甩着被淋上的水珠,十分可爱诱人。私处更是拍打出阵阵水声和肉声,极其色情。迦兰德抱着里诺少校的脖子,娇声喘息着撒着娇,越撞击越大声,整个浴室都回荡着少女的呻吟,她被插得整个背脊都是酥麻的。 里诺少校技术真的很好,每次都刮过少女小穴里最敏感的软肉,戳得迦兰德哀哀直叫喘不上气,鼻尖一酸眼泪都被生生干了出来。 “迦兰德小姐哭起来更美丽了,”里诺少校温柔一笑,“把迦兰德小姐弄坏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沉溺在浴室的昏热和性欲的快感里的迦兰德,怔怔地看着他。 “哈哈,放心吧,弄坏了凯因斯准将肯定会找我麻烦的。” 里诺少校又亲吻上来。 “如果你乖乖的,你就是准将大人喜欢的漂亮花朵。不乖的话就会被直接捏碎掉哦。”他眯眯眼笑着,“迦兰德会一直乖乖的吗?” 迦兰德被搞得不停喘息,眼波流转着乖乖点头。 “不要让我有借口把你弄坏掉。” 明明是那么纯良温柔的笑容,却说着这种威胁的话语。迦兰德手指抚摸着里诺少校浅栗色的头发,按着他的后脑勺主动亲吻,不想让他再说这种可怕的话。 里诺少校被她的主动取悦到了,把她放下来转过去压在淋浴间的玻璃隔断上,用粗大的肉棒在少女翘起的臀部上逡巡。挺翘柔软的双峰被压在玻璃上,映出好看的两个圆形,迦兰德难耐地啊呀呻吟着,脸颊也贴在玻璃上,轻轻摇晃着翘臀暗示着里诺少校。 肉棒在臀缝间夹着滑动,里诺少校抬手挤了沐浴露抹在迦兰德身上,线条优美前凸后翘的少女肉体滑溜溜的,透着芬芳馥郁的味道,像是一道美味的餐点,等人来品尝。 “迦兰德晃动着小屁股是要做什么呢?” 迦兰德呜咽着不肯说。 “来吧,说点好听的。” “……凯因斯准将说,要我做优雅的仕女……不能说这种话的。”迦兰德偏着头过去看他,下巴抵在自己的肩头上,拢着暧昧的水汽。 “可是我就喜欢和可爱的小荡妇做爱呀,”里诺少校凑过去啃着她的肩头,风流多姿的眼睛以极近的距离凝视着她,“优雅的仕女变得淫荡起来多魅惑人心啊。” “那……拜托里诺少校,插进来好不好?”说完,迦兰德讨好地在他唇上一吻。 “遵命。” 里诺少校按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扭头过来承受男人狂热的亲吻,同时下身后撤再一挺,肉棒立刻顺着腿心丰沛的爱液钻了进去。 虽然嘴唇被堵死了,但是迦兰德鼻息之间溢出的仍然是滚烫难耐的娇声呻吟,表彰着男人的奋进抽插。 “呼啊……迦兰德小姐的小穴好紧啊,真要命。”吻够了,里诺少校直起身来按住迦兰德的细腰,认真攻击着少女的小穴软肉。 “这个基地真的很闷啊,幸好有迦兰德小姐来了,能和阿尔德雷女校的姑娘做爱还真是赚到了。” 他在沐浴露的润滑下用力揉捏着迦兰德摇晃的双峰,不停掐着她粉嫩挺立的乳头,掐得迦兰德浑身酥麻哭叫不已。 “从后面插……太犯规了呀,肚子要被撑破了。”迦兰德可怜兮兮地抽泣着。 “可是迦兰德小姐不是挺喜欢的吗,每次插进去小穴都超级开心地收缩着哦,这样撒娇只会让人更想插坏迦兰德小姐的肚子啊。” 说着,里诺少校整根肉棒拔出来,更加粗暴猛烈地插了进去,一插到底。迦兰德趴在玻璃隔断上,哭着承受着里诺少校愈发猛烈粗鲁的抽插。原本就是早上刚刚一醒就被他抓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如厕,肚子里正憋着一泡尿。每次他捅进了顶到小穴不能再伸缩时,那一泡尿液的存在感就格外明显,酸楚着逼得迦兰德高潮了好多次,直到快神志不清。 “真的不行了,好想尿尿呀……”迦兰德哀哀地对里诺少校撒着娇,“拜托拜托。” 这种可爱的话……里诺少校忍不住调整了一下呼吸,发狠地压制住强烈的射精冲动。 “那我让迦兰德妹妹尿尿好不好啊?”是那种哄小孩子的语气。 迦兰德立马欣喜点头从善如流,“里诺哥哥对我最好了。” 里诺少校神色一暗,“说些什么幼稚话啊……哥哥立马把你操到尿尿!” “啊——!” 迦兰德还没来得及反应,里诺少校便稍微改变了一下插入的角度,直挺挺地对着她最敏感的地方狂顶,迦兰德被干得肩胛骨都夹紧了,哭着想要躲开男人的攻击,却被死死地掐住屁股,怎么也躲不开致命的快感。 晶亮的液体一下喷溅而出,迦兰德浑身战栗着尿了出来,哭泣着感受着灭顶的高潮快感。 “哥哥要射了……”里诺少校喘息着,声音低沉而性感。 “射吧,快射……给我吧。”明明是冰水一般的声线,却努力说着这种不要脸的话。 里诺少校不由得大大地喘了口气,做着最后的奋力冲刺。 “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啊……” 浓稠的乳白色液体喷射着灌满了迦兰德的小肚子,刚刚高潮过的小穴还在情难自已地收缩着,把里诺少校吸得舒服得要命。 “呼……阿尔德雷女校的妖姬,果然是最棒的。”里诺少校半睁着眼,趴在迦兰德背上轻轻舔着她美丽的蝴蝶骨,任由热水喷洒在头上也不愿意挪动位置。 迦兰德小穴有些痛,脸贴在玻璃上,鼻酸着发着呆,玻璃一般的浅灰色瞳眸里凝着波光潋滟的水色,明明是亮亮的少女眉眼,却了无生气。 所以这就是接下来的生活了吧,不需要带脑子说些撒娇讨好的话就好,反正这些男人在她身上索求的也就是这种简单又愚蠢的东西。迦兰德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装作温顺的样子,任由里诺少校摆弄。 匆匆洗漱了一番,里诺少校吹了吹头发就去睡了,挥挥手示意迦兰德收拾好就可以出去了。 “里诺少校,请问我的卧室有分配吗?”迦兰德出去之前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 “哦,那个啊,”他没有开灯,声音从幽深漆黑的里间传来,“这边没有多余的宿舍,迦兰德小姐每晚随机陪睡就好。” 迦兰德手指紧紧抠着门框,嘴上温温柔柔地答应着,冷着一张脸出去了。 真是讨人厌的男人。 ----------------------------------------------------------------------- 大家好,我又开始ghs了! 迦兰德是我最喜欢的乖女儿,是一个随遇而安却在某些事上极其固执的人,非常口是心非,擅长把自己位置摆得很低,心防却很高,看起来无欲无求,但唯一想要的偏偏是最昂贵的自由。 希望大家喜欢她!有空来我微博 @荒山玉 吹牛! chapter5阴晴不定 迦兰德昨夜睡得并不好,早上被猛地吓醒又被折腾一通,她有些倦怠。 她理了理身上的纯白色绣金制服,始终她还是不习惯这身军装,太奇怪了,同盟的军装是无上的荣耀,军人是同盟以数十年之力发展军备壮大国力的基石,她为什么穿上这身军装呢? 迦兰德一边发着呆,一边走向休息区前厅,她走得很轻很慢,却在走廊转角撞上了走路风风火火的男人。 猛然撞进一个陌生的怀抱里,迦兰德吓了一跳,连忙想后退道歉。她抬眼看向来者,棕色头发,虽然眼下发青,眼神里却带着亢奋的锐利。 “罗德尼上校,抱歉,是我失礼了。” 罗德尼上校蹙眉打量着她;“你很困吗?困就去那边喝点咖啡。” 说完他就走了,并不多做停留,似乎对迦兰德没有丝毫兴趣。 迦兰德悻悻地想,大概他那一脸眼下发青的亢奋就是喝了一整晚的咖啡吧。 也算是得到了罗德尼上校的指引,迦兰德走进休息区的公共餐厅,来到流理台边打算先冲上一杯咖啡。 冲咖啡的间隙,迦兰德又走起神来。从前在阿尔德雷女校时,除了美术课,她常常情不自禁地走神。原本就没有几分价值的人生,虚度光阴也未尝不可。只有发呆的时候,她才感觉自己是属于自己的,其他时候,她明白,自己只是个没有任何自主权利的玩物。 “喂,你!” 赫尔曼少校走过来已经站了半天了,迦兰德浑然不觉,出身于高官家庭的小少爷从来没有这样被忽视过。他看见咖啡杯已经被注满了,咖啡机也待机了,迦兰德还在发呆,他终于忍不住,出声叫她。 “发什么呆,蠢女人?”模样清俊的小少爷皱着眉,一脸不耐烦。 迦兰德转过头来,眨眨眼,淡淡地说了声“抱歉”。 “给我泡杯咖啡。”赫尔曼少校颐指气使着,“快点,我不喜欢反应慢的女人。” 迦兰德微微地冷哼一声,默不作声地把刚刚泡好的那杯递给了他。 赫尔曼少校接过她手里递来的咖啡,双眼注视着迦兰德面无表情的脸,打量了片刻,似乎对她这个态度有些不满,但是想了想也没说什么。 她又冲了一杯咖啡,这次没有发呆了,旁边坐着的男人显然是无法忽视的,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让迦兰德汗毛倒竖。 如果说凯因斯准将周身围绕的气场是酷寒的天神威压,赫尔曼少校的气场则是讨人厌的吵闹小屁孩,迦兰德静静地想着。她讨厌小孩。 赫尔曼少校斜眼瞥着,同样对她的冷淡个性十分不满。 都说阿尔德雷女校出来的都是贵重的金丝雀,他家里那只重金豢养的金丝雀跟这只冷漠的小笨鸟可大不一样。那个女人就好像吃宝石为生一般,喜好着贵重奢侈的珠宝,偏偏能哄得人心甘情愿供养她爱护她,真是讨厌至极。 他又瞥了一眼迦兰德,她静静地喝着咖啡,丝毫没有讨好他的打算,就好像当他不存在一般。 好歹她也是被扔到这里来取悦他们的,凭什么这么忽视他?娇生惯养的赫尔曼少校极不服气地想着,不屑地哼了一声,把咖啡杯甩在桌上,负气离去。 迦兰德歪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他又幼稚又莫名其妙。可偏偏就是不想惯着他。 赫尔曼少校气冲冲地出去时,正好罗德尼上校和萨维尔中校进来。他俩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他一眼,刚想问他怎么了,还没开口人就走远了。两人只得作罢,走进来便看见若无其事的迦兰德。 “你惹他了?”萨维尔中校疑惑。 迦兰德捧着咖啡杯摇摇头,心里狂跳,脸上却还是一副无辜纯良模样。 罗德尼上校有点想笑,抬手掩饰了一下装模作样地轻咳了两声。萨维尔中校走过来,向她演示了一下基地搭载的智能餐厅系统。 “墙上这里有一个触摸面板,你可以通过这个面板选择餐点,基地餐厅随后就会通过基地墙壁中隐藏的运送通道送过来,”萨维尔中校指了指墙上另一个透明储物舱,“会直接传送到这里,这样你不必和基地里的其他人接触。用餐完毕后再放回这里按键送回即可。” 迦兰德点点头:“明白了。” “其余饮料之类的都在这里,脏杯子放进洗碗机就好,如果有时候看见里面有他们没拿出来的干净杯子,就麻烦你帮忙拿出来放好。” 迦兰德点头应诺,将她和赫尔曼少校刚刚用过的咖啡杯放了进去。 罗德尼上校斜倚在一旁墙上,抱臂偏头饶有兴趣地观看着。他原本对这个被凯因斯准将扔过来哄孩子一般的玩具小女孩没什么兴趣,毕竟他自认不是需要靠这种小姑娘来哄的,但是能看到昔日同窗那个出身高贵的小少爷气鼓鼓的样子,也挺有意思的。 “另外还有凯因斯准将为你准备的东西——” “那个我带她去看吧,你也累了一晚上,把那边事处理完就去休息吧。”罗德尼上校打断他,微微笑着说。 “可是你——” “去吧,我也有点事想问问她。” “好吧。” 罗德尼上校站直了,向迦兰德招招手,“过来吧,小姑娘。” 迦兰德有些不解罗德尼上校忽然的转变,但还是反应很快地走过去跟上了。 走在休息区的走廊上,迦兰德快步跟随着走路很快的罗德尼上校,见他半天不开口,忍不住问道。 “罗德尼上校,凯因斯准将……为我准备了什么?” “你很在意凯因斯准将吗?” 迦兰德被问得呆呆的,有点搞不懂罗德尼上校的脑回路。分明是好奇为她准备的东西,怎么就扯到凯因斯准将身上了啊。 罗德尼上校回头看看她茫然的样子,轻笑了一声。 他带着迦兰德走进休息区大厅一侧的偏厅,虽然迦兰德昨天没有走进这里,但是也大概有印象昨天这里是没有这么多东西的。毕竟古典画材这些东西,和军事研究所是一点沾不上边的。 “凯因斯准将大概是怕你无聊,送了这些东西过来给你当消遣,昨天基地里事太多了,今天才把昨天的随行物资整理出来。” 他看向迦兰德,看着她原本苍白的小脸渐渐浮现出些许的红晕。迦兰德无疑是极美的,连无心女色的罗德尼上校也不得不承认,迦兰德是他见过最美的姑娘。这么一想,凯因斯准将这般留意怜惜她,倒也说得过去。谁不想看美貌的小姑娘露出这种惊喜的神色呢? 如果她不是出身于阿尔德雷女校,想必会更让人倾慕。 “谢谢凯因斯准将,也麻烦你们帮我整理出来了,”她转过身来,微微鞠躬行礼,“谢谢,罗德尼上校。” “凯因斯准将还知道你喜欢画画?” “是的,在女校时,我去见凯因斯准将,他便在教室里看我的画。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吧。”迦兰德难得露出了笑颜。 看着这个总是面无表情的女孩露出笑脸来,罗德尼上校忽然明白了,也许迦兰德正是凯因斯准将喜欢的那种姑娘。 柔驯,娴静,有风雅的爱好,也有默不作声把赫尔曼少校气走的本事。如果她是高官家的女儿,或许凯因斯准将会考虑迎娶她,可她是阿尔德雷女校的玩偶,便把她送到了这里。 罗德尼上校伸出了手,忍不住触碰她瓷白柔和的脸颊。 迦兰德被他抚摸得头皮发麻。走廊上初见时他对自己似乎没有丝毫的兴趣,怎么突然…… 罗德尼上校身上的通讯设备忽然响了起来,他碰了碰没有摘下的无线耳机,皱眉听了一会儿,便火气很大措辞激烈地骂了一通,然后告诉对方他马上就过来处理。 急匆匆走之前,他告诉迦兰德,“你知道你是没有分配到宿舍的吧?我们这边休息区确实宿舍吃紧,今晚你跟我,明白吗?” 迦兰德还能有什么反应,刚刚才观摩到他对下属脾气那么大,她只能柔顺地点点头,说明白了。 毕竟凯因斯准将不在,他就是基地的一把手。要想在基地过得像个人,至少要把他哄高兴。迦兰德哀哀地想着。 chapter6去征服他 罗德尼上校走后,迦兰德回到了休息区餐厅用餐。早餐之后她便又来到了偏厅,慢慢地整理起这些繁多的画材起来。 迦兰德做事本就不紧不慢,又不知究竟会在这基地里待到什么时候,她便有意放慢了速度,不知不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其间,里诺少校睡醒了,跑过来看了一眼,颇感兴趣。约莫是养足了精神,里诺少校还脾气很好地帮她搬动沉重的画板,也没有对她动手动脚,因此迦兰德对他的印象略微改观了一些。 迦兰德对四个军官的印象其实都不太好,罗德尼上校阴晴不定,萨维尔中校冷漠刻板,赫尔曼少校幼稚娇惯,里诺少校如今看来,倒算个正常人。 至少他会热情洋溢地笑着对人说话,至少迦兰德自问惜命,绝不会做出什么要他出手处理掉自己的事。 到晚间的时候,萨维尔中校过来了。 “罗德尼上校一会儿就回休息区了,叫我带你先去他房间洗漱。”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色有些难看,似乎对于被委任这种工作不太高兴,整张脸就写着“丢人死了”。 迦兰德放下手里的颜料,点点头:“麻烦了,萨维尔中校。” 萨维尔中校脸色还是不太好,嘴唇轻轻张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叹了口气,示意迦兰德跟他来。 “休息区这边的地形熟悉了吗?”走在走廊上,他询问道。 萨维尔中校就是这种爱操心的性格,虽然觉得好端端一个后勤中校还得负责把女人给上司送房间里这事极其失格,但是还是忍不住,替这个小姑娘操心。 “可能有些地方还没去过,但是基本生活已经没问题了。” 萨维尔中校点点头,“很好。” 走到宿舍区,迦兰德这才注意到这边房间的布局。走廊进去是一个圆形小厅,环绕分布着五个房间。萨维尔中校见她在打量,向她挨个介绍房间分属于谁。 “请问,这间呢?”迦兰德指着最中间正对走廊入口的那间。 说的是宿舍吃紧,但是明明有五个房间,迦兰德对于她没有房间每晚陪睡这个安排一直不大高兴。 “那是凯因斯准将的房间。” 迦兰德有点惊讶:“凯因斯准将也会来这里吗?” “不常驻,但是有情况会来。”萨维尔中校解释道,“那间房间里有很多基地的机密文件,所以很抱歉还不能给你住。” 萨维尔中校的语气十分诚恳,搞得迦兰德还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摆手表示没什么的。 这边萨维尔中校刷开了罗德尼上校的房间,房间冷白色的光缓缓亮起,迦兰德第一次看清了基地宿舍的全貌。和阿尔德雷女校一贯的古典装修截然不同,这里没有落地花窗,没有玻璃植物园,也没有繁复的枝形吊灯,只有极简的实用主义,纯白和灰色,环绕全屋的灯带。 “你的洗漱用品在每个房间都备好了一套,睡衣内衣也都放在浴室里了”萨维尔中校抬手看了下时间,“大约半个小时罗德尼上校就回来了,你自己……看着办。” 完,萨维尔中校就关门走了,迦兰德觉得那背影里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迦兰德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身上的军装脱下来,迭放整齐,把外套挂在了全身镜旁衣帽架上,全裸着走进了浴室。 沐浴是难得的放松环节,虽然阿尔德雷女校对于里面的女孩子如何沐浴也有复杂繁琐的规矩和流程,但习惯之后,迦兰德还是觉得沐浴是最放松的。 沐浴出来吹干头发,打开镜柜,整套的年轻女孩护肤品和洗漱用品摆放整齐。迦兰德收拾完之后,从浴室隐藏柜门里拿出内衣睡衣和浴袍来。纯白色高开衩的丝缎睡裙,白色棉质似乎是军队派发的睡袍,穿好之后走出去,凉飕飕的冷气里,罗德尼上校坐在沙发上,正等着她。 “过来。”罗德尼上校扯了扯黑色的领带,招手示意她过来。 迦兰德没找到合适的拖鞋,光着脚走过来。罗德尼上校前倾身体牵过她的手,把她一把拉进了怀里坐着。 在高大的罗德尼上校怀里,迦兰德显得格外像个小玩具。罗德尼上校把她抱在怀里,也没有多做什么,仿佛只是想索取一点温暖。 迦兰德被他按在怀里,尖锐的上校肩章明晃晃地在她眼前反射着光,十分刺眼,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没有一丁点想要亲近的欲望。 罗德尼上校把她抱起来,走了几步放在了床上。 “我先去洗个澡,今天太累了。” 说着便脱掉了长长的军装外套,随便地扔在一旁,走进了浴室。 迦兰德半躺在床上,垂眼看着被扔在那儿的外套,起身走过去,帮他挂了起来。 罗德尼上校洗完穿着浴袍走出来,平常总是用发胶抹上去的深棕色头发此时全都垂了下来,看起来年轻了不少。他看了看被挂起来的外套,走到床前,看着规规矩矩坐着的迦兰德,捏了捏她的脸。 “是个乖女孩,嗯?” 这种表扬宠物的语气,迦兰德有些不快,也不知道是不是罗德尼上校短暂的温柔助长了她的逆反心,她微微笑了一下:“女校培养的就是你们喜欢的乖女孩。” 罗德尼上校脸上抽了一下,迦兰德微笑着仰头看着他,心里莫名地有些暗爽。 大概她自己性格也很恶劣吧。 “我喜不喜欢不重要,”罗德尼上校俯身压下来,像是在锁定猎物,“你是凯因斯准将喜欢的女孩,这就够了。” 迦兰德被压得躺在了床上,仰头仔细观察着罗德尼上校的表情,试图捕捉他任何一丁点的情绪。她有些慌张了。 “你对凯因斯准将也是这么说话的吗?” 他语气平淡地询问,可迦兰德却毛骨悚然。她努力组织语言想要给他顺顺毛,可想了半天,在他锐利的眼神下,她还是只能胆怯地回答一句“不是”。 罗德尼上校嘴角微微弯起,脸色却十分冰冷。“希望你能够像对待凯因斯准将一样对我,可以吗?” 迦兰德咬了咬嘴唇,她不可能还说不行。 “好。” 在罗德尼上校的眼神里,她看到了他对凯因斯准将的敬畏和崇拜。她想起第一次看到罗德尼上校的履历,他是凯因斯准将得意门生中的翘楚,志得意满的年轻高级军官。 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似乎想要成为第二个凯因斯准将。 他摸了摸迦兰德的头发,略带表扬之意。他伸手到迦兰德腋下,把她像小猫一样架起来靠在床头坐着。 迦兰德还是有点怕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睡袍滑落下来,露出雪白的肩头,迦兰德觉得有些冷,拉了拉睡袍,拉完又觉得这个动作不太好,显得太防备了。犹疑之间,罗德尼上校又发问了。 “凯因斯准将和你做过吗?” 迦兰德点点头。 罗德尼上校垂下眼来,抚摸着她高开衩裙摆下曲起露出的雪白大腿。他的手掌有些粗糙,按理来说像他这样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的军官是不应该拥有这样的手的,28岁坐到研究所副所长的位置,他肯定是技术或者指挥出身。可是现在迦兰德来不及思考太多,粗糙的手掌抚摸在细腻柔嫩的大腿上,迦兰德被摸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那你第一次肯定是跟他做的吧。” 又是这个问题。早上的时候里诺少校也问过。 凯因斯准将在他们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是的。” “那……”罗德尼上校扯开了她的浴袍,“我希望你,跟我重现一下那天,能做到吧?” 迦兰德在他的眼里,似乎看到了病态的崇拜和模仿。 疯子,十足的疯子。 迦兰德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跪在床上脱掉了被他扯开的浴袍,扔在地上。她有些悲悯地看着罗德尼上校,解开他的浴袍,撩了撩耳发,俯身下去,完成他想要模仿的心愿。 真是可悲的男人。 迦兰德看着他已经半硬着的淡粉色肉棒,在心里嗤笑。 你看他这么拼命地想要成为那个人,他拼命到疯魔的样子,就已经不能成为那个云淡风轻的男人。明明人都是不同的,为什么非要崇拜到想成为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呢? 她伸出小舌,舔了起来。 先是细细地从下端舔到上头,甚至在浓密的毛发中努力地舔弄着两个囊袋。她不喜欢口交,也不喜欢男人身上这些浓密的毛发,甚至是自己身上的,在女校时也已经脱毛彻底弄干净了。迦兰德偷偷地想,以后说不定还可以骗他凯因斯准将下面没有毛发,骗他去刮干净。 这么想着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迦兰德抬眼看了看他,他大概没有和女人做过这么亲密的事情,脸上难以掩饰的舒爽表情出卖了他。 罗德尼上校半眯着眼,看见两腿间跪着的小妖女,张开玫瑰般柔嫩的嘴唇,他腿间被舔得坚硬紧涨的巨物被含了进去。 她睁着水盈盈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罗德尼上校,乖巧地把整个肉棒含了进去,罗德尼上校像个懵懂的孩子一般,难耐地喘出了声音。 真让人有征服欲。迦兰德轻笑起来。 ------------------------------------------------------------------ 全文免费,所以希望大家多给我投喂珠珠!!!!!有空来评论区吹牛!!!!! 五个男人各有各的缺点和优点,我个人觉得这样比较有意思。所以也会慢慢地勾勒他们不同的特点,希望大家喜欢! 今天看见我之前写的短篇合集(坑了)居然还多了点击,我直接呆住。 不过这篇文和观海长风确实是一个世界观的,但是观海长风幼稚很多很多。以后还会考虑写这个世界观的第叁篇《脏皇冠》,讲观海长风男主弟弟和年轻皇帝和小公主的1v2。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古言1v1和现言np待写,当然啦是这篇完结之后,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这篇文时间线在观海长风之前,帝国和同盟交战,观海长风的主角在帝国一方参战,这篇文则是同盟这一边。所以看过另外一篇的应该知道,同盟战败。所以这个文结局肯定不是np大团圆he,但是女主肯定是我宝贝女儿我得让她好过,先给大家预警一下。 明天上班!大家晚安! chapter7支配与被支配 18岁的迦兰德,眼波流转地看着28岁的罗德尼上校。 他比她大十岁,十年前他进入同盟军校时,迦兰德也刚刚被送入阿尔德雷女校。少年和女孩一生的命运就此改变。 如今他张开双腿,浴袍半解,露出精壮的肌肉,他看起来那么有力,却被柔弱无力的少女温柔的舔到舒服得浑身发麻,在她的唇下完全丧失了反抗之力。 口交原本就是不需要费什么神的,尤其是被口交的还是这样青涩稚嫩的男人。迦兰德一边含吞着滚烫的巨物,一边细细地观察着他。他没有吹干头发就出来了,蓬松微长的深棕色头发还挂着点点水珠,在他闭着眼喘息的时候,水珠从他的发尖跳下来,落到他坚硬的胸肌上。 和里诺少校这种特务科出身的武力派不同,他身上没有那么多可怖的大伤痕。水珠顺着光洁的皮肤划落下来,迦兰德第一次在男人身上看到性感的意味。 迦兰德努力将男人的整根性器含进去,两颊收缩,捉弄一般地努力吸着。罗德尼上校被猛地吸得“啊”了一声,眉头紧蹙。迦兰德心里愉悦极了,整个基地目前的一把手,在她的捉弄下像个幼稚的小男孩。想必罗德尼上校没有丝毫的性经验,别的事情不说,在床上,迦兰德自问还是可以欺负他的。 “呼——迦兰德,别……吸了……”罗德尼上校咬紧牙关喘着气挤出着几个字,一手死死抠着被单,一手抬起来想要把她的脸挪开。 迦兰德故意使坏,轻轻“嗯?”了一声,在慢慢吐出肉棒时,状若无意地用小舌在肉棒顶端轻扫一圈,果不其然,罗德尼上校瞬间就受不了了。 在迦兰德完全吐出肉棒之后,她看见眼前的粗大的粉色肉棒抖了抖,一瞬间就喷出了浓稠的白色液体。迦兰德呆呆地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 他是处男吗? 罗德尼上校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迦兰德有些呆呆的惊讶表情。她俯趴在他腿间,头发垂落下来露出光洁的脊背,吊带睡裙下的若隐若现格外撩人。 可美貌的少女脸上偏偏是这种对他秒射的惊讶表情。 罗德尼上校涨红了脸,一下忘了他才是以领导者自居的人,他像个稚气未脱的男孩一样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脸涨得更红了。 迦兰德看着肉棒上和滴落到床单上的乳白液体,询问道:“我帮您擦擦?” 见罗德尼上校还没反应过来,迦兰德便起身想去床头找找纸巾。她两膝跪在床上,伸着手想要打开床头抽屉,可是这里的抽屉和崇尚复古的阿尔德雷女校完全不一样,她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把手。 罗德尼上校看见少女浑圆挺翘的小屁股在眼前轻轻晃动,呼吸一紧,立刻起身轻触感应区打开了抽屉。他一手覆在迦兰德背上,迦兰德还没反应过来,他便从抽屉里抽出了一根随手一扔都没来得及迭放整齐的领带,从后面麻利地蒙住了迦兰德的双眼。 她的浅灰色的双眼真的非常妩媚,但是罗德尼上校现在不想看见她一双美目露出那种表情来。 瞬间失去了光明,迦兰德还没来得及适应过来,就被罗德尼上校一把按到了身下。 “啊……上校,疼!” 他粗鲁地扯掉了迦兰德身上的睡裙,勒得迦兰德发疼。可这个时候罗德尼上校已经不管不顾了。 阿尔德雷女校培育出来的妖姬,身体的每一寸都是极致的美。光裸的少女被蒙上了眼睛,紧闭着双腿躺在军队制式的灰色床单上,流畅的身体线条和柔嫩的肌肤,是美艳至极让人不能拒绝的玩具。 这一次,罗德尼上校不得不承认,他被蛊惑了。 他呆愣愣地看了半晌少女的肉体,被蒙住了双眼的迦兰德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有些紧张地扭了扭身体,伸出手试图寻找他。 “罗德尼上校……?” 偏偏妖姬还有清澈好听的声音。 罗德尼上校俯下身来,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体型的差异使他有了一种油然而生的支配感,他在迦兰德的脖颈和胸前落下细密的亲吻。五感中剥夺了视力,便会加强其他的感官。迦兰德被吻得有些酥麻,紧绷着双腿不由自主地在他的两腿间磨蹭。 “迦兰德……”他抬起头来,用低哑的声音的呼唤着她。 迦兰德微微张开了嘴唇想要回应他的呼唤,猝不及防地就被吻住了。她没想过罗德尼上校会吻她。她天真地以为,拥吻是一种比性爱更亲密的行为,是两颗心的靠近取暖。她和里诺少校没有那么亲密,里诺少校也没有亲吻她。凯因斯准将吻过,但那是她的索吻,她觉得那更像是一种鼓励和怜惜。 她伸出双臂,勾着罗德尼上校的脖子和肩头,将他也拥入怀中。 胯下的巨物开始勃发起来,滚烫热切地贴在她的小腹下面。罗德尼上校似乎也不善于亲吻,迦兰德引导着他,撬开他的嘴唇,教他如何用舌头亲吻。可这对于罗德尼上校来说似乎太过于色情了,他不仅胯下发烫发热,脸上也是。 少女的双腿被他强硬地分开,他一手扶住再度坚挺起来的肉棒,在少女饱满光滑的花穴上重重地试探着。 迦兰德被吻得闷哼着,想要让他再温柔一点,可是还没来得及挣脱开他的吻,他便将肉棒挤入了紧闭幽深的花穴。 背脊一瞬间就像过电了一样,那么粗大的东西在润滑稀薄的情况下强势地塞了进来。迦兰德恐慌地呜呜嗯嗯着想要他慢一点,可罗德尼上校显然不愿意听取她的意见,一边更加粗暴地深吻着,一边更加用力地往小穴里面插入。 迦兰德被吻到失神发麻,竟然一瞬间忽略了下身传来的撕裂痛楚。就在那一瞬间之后,未经人事却格外莽撞的罗德尼上校便发狠着把肉棒整根全塞了进去。 极度的畅快使他放开了迦兰德的嘴唇,他难耐地喘息着,肉棒被迦兰德箍得发疼,他迫切地想要动一动。迦兰德都快哭了,拉着他的手撒着娇。 “好痛啊,你摸摸我呀……” 她娇嫩的小手拉着他粗粝的大手,往她的乳肉上去,往那腿缝间的肉芽上去。 罗德尼上校记得她是个十分优雅柔静的少女,阿尔德雷女校名声在外,她却并不像那里出来的荡妇。可话说回来荡妇又如何呢,她拉着他的手去触碰自己的敏感之处,撒着娇要他爱抚,优雅的少女也勾得人气血上涌头脑发慌。 他用力地揉捏着迦兰德的乳肉和小肉芽,迦兰德心脏猛跳,爱液一波一波地往外涌着。她本就敏感,原本不必受这插进来的痛楚,要怪就怪罗德尼上校太鲁莽,根本不顾她的感受。 不过这话说得也太娇气了,以她的地位来讲,阴晴不定的罗德尼上校怎么虐待她都算不上什么的。 见她的肉穴箍得没那么生涩了,罗德尼上校挺腰抽插起来。迦兰德两腿被分开来,死死地勾在他腰上,罗德尼上校粗重地喘息着,用力按着她的纤腰,大开大合地往小姑娘的肉穴里猛撞着。 迦兰德被撞得头脑空白,罗德尼上校的肉棒重重地按在她小穴深处的尽头,是敏感的软肉,她被插得浑身发软,唯一的力气全用在了手指尖紧紧抓着枕头边缘的布料上。 “那里不行啊……受…受不了……”迦兰德被干出了生理性的眼泪,浸湿了罗德尼上校的领带。 他还是不愿意松开她双眼上的领带,也依然不愿意尊重她的感受,依旧粗鲁地自顾自猛干着。 与刚才口交的秒射不同,罗德尼上校这次狠命抽插了半天也完全没有一丁点要射的意思,迦兰德开始有些后悔刚才故意捉弄他了。 还没来得及思考个应对策略出来,迦兰德就一下被他翻了个身,像小猫一样趴伏在床上,翘着蜜桃般的小屁股,柔弱可爱极其符合罗德尼上校的审美。他压在迦兰德身上,从背后一下插了进去。原本就被他插得受不了,换了后入迦兰德感觉都快被他插穿了。 她用手肘撑在床上勉力承受着男人的粗鲁侵犯,他的两手也撑在她的两臂边,迦兰德像无助的小猫一样,用脸颊去蹭着他略带茸毛的手臂,企图换取一些怜爱。可她却忘了罗德尼上校是个什么样阴晴不定的疯子,撒娇更容易换来他更加粗暴的对待。 他猛地一下顶进肉穴的深处,死死地抵着研磨按压。迦兰德一下就被干出了眼泪,哭着叫着被送上了高潮。 “怪不得凯因斯准将那么喜欢你,”罗德尼上校在呻吟着哭泣着的迦兰德耳边低低地说道,“迦兰德,你可真是个引人发疯的小妖怪。” chapter8陌生疯狂 他解开了蒙住迦兰德双眼的黑色领带,卧室里冷白色的光晃得迦兰德有些眼晕,一时腿软便倒下来侧躺在床上。 罗德尼上校静静地看着眼眶发红美目濡湿的迦兰德,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脸颊,十分温柔,恍惚间迦兰德竟然觉得有那么几分宠溺的占有欲。 她想她一定是疯了。罗德尼上校那个疯子是绝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丁点的小事就爱上她的。绝不可能。 他趴下来覆在她身上,亲吻她柔嫩的耳垂。她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到的这招,也许只是因为床头柔和的灯带恰好照到了她的耳垂,恰好之中,迦兰德被他吻到全身酥麻。 高潮的余韵未退,迦兰德侧躺在他身下,被耳垂传来的极端刺激模糊了心智。当罗德尼上校猛地又从她腿缝间攻入防御薄弱的小穴时,迦兰德感觉自己完全成了他俘虏的猎物了。 双腿紧闭下的插入带来极端的快感,对迦兰德如此,对罗德尼上校也是如此。原本便收缩紧张的穴肉此时裹得更紧密了,拼命吮吸着入侵的巨物,越是推拒越是想要奋力入侵。 罗德尼上校一手撑在她背后的床单上,一手用了极大的力气揉捏着迦兰德挤成一团的乳肉。男人身上可没有这么柔软又生机勃勃的东西。就像有魔力一般,迦兰德越是呻吟呼喊着痛楚,他越是想要拼命去破坏掉。 她是凯因斯准将挑选出来的姑娘。凯因斯准将做出的功绩他也想达到,凯因斯准将垂怜的女孩他也想染指。这样不堪的想法汇聚成浓浓的破坏欲,迦兰德越是呻吟哭喊他越是想猛烈地欺负她。 “啊……求你了……罗德尼上校……”破碎的呻吟助长了破坏欲。 罗德尼上校完全不理会她的哀求,在她的肩头落下牙印,近乎啃食般咬着她柔嫩的肌肤。强有力的肉棒似乎还是没有松懈的意思,强硬地在滚烫濡湿的软肉里挤压冲撞,就好像一门心思只想把她捅穿一样。 晶亮的爱液从少女腿间被巨大肉棒死死撑开的缝隙里流出来,床单上打湿了一片,不过这种小事两人显然都已经顾不过来了。肉体碰撞的激烈啪啪声回响在整个房间内,强烈的快感也几乎要将两人都淹没。迦兰德半睁着水雾弥漫的大眼睛,在快感里淹没了理智,伸出手来想要拥抱罗德尼上校,拥抱这个至今仍然非常陌生的男人,渴求一点不知真假的相拥爱怜。 “罗德尼上校……不行了……快要……快要……啊!” 在少女比撒娇还要甜腻一百倍的喘息中,罗德尼上校紧蹙眉头,拔出肉棒狠狠地整根贯入,用极高的频率和力量,将迦兰德迫上情欲的巅峰。 “迦兰德……迦兰德……” 他低低地呼唤着少女的名字,就好像相爱过一般。在情欲营造出的短暂幸福假象里,罗德尼上校在少女疯狂收缩的肉穴里喷出一股又一股浓稠的精液来。 同时到达的高潮让两人的大脑都一片空白。迦兰德在高潮中喷出了一大片透明水液,但是乳白的精液却死死地被他堵在里面,流不出来。 两人都出了一身薄汗,喘着粗气。还堵在里面的肉棒已经软了一些,却仍能感受到少女在高潮之后久久不能平息的穴肉收缩。就好像猛烈的爱意挽留着不让他离去。 可性爱结束后,两人都很清楚,谁也不爱谁。她是陪睡的玩偶,他是被取悦的长官。 罗德尼上校拔出肉棒,拍拍她的背,站起来去了浴室。迦兰德撑起上半身,看着他裸体走向浴室。 好陌生。 她和完全不了解的一个个男人,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女校里教导的社交技巧几乎完全派不上用场,除了做爱,似乎谁也不想了解谁。 迦兰德颤抖着从床上起来,勉力支撑着被干到发抖的双腿走向浴室。她靠在门口不好意思进去,罗德尼上校简单地冲完出来看着她倚在门边,像个柔弱无助的小孩子一般。他看到她的时候,她一向故作坚强,还是第一次这么软弱的样子。 罗德尼上校难得地流露出几分耐心,“进来冲一下,我去换床单。” 迦兰德点点头,鬼使神差地踮起脚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他的嘴唇一下。 小宠物般的讨好取悦到了罗德尼上校,他改变了主意,把迦兰德抱起来放到了浴缸里坐着,拿起花洒来亲自帮她冲洗下体。 她只是个柔弱无助的小宠物,帮她洗洗也是应该的。 迦兰德嘴角勾起不易见的微笑,被他弄得全身都没了力气,再想办法使唤使唤他也未尝不可。 他做事十分麻利,并没有借机调戏她,而是认认真真地帮她冲洗,再拿浴巾帮她擦干净抱出浴室。 “谢谢罗德尼上校。” 在他怀里,迦兰德对着他的耳朵轻声感谢。罗德尼上校地耳朵一下就红了。 把她放下来,罗德尼上校捡起浴袍穿上,把床上迦兰德的睡裙和浴袍扔给她,然后便快速扯下床单,从柜子里拿出干净床单铺上。 脏床单扔在一旁的地上他也没管,自顾自地从柜子里拿出内裤睡衣换上,叫迦兰德上床睡觉。 “床单不用管吗?”在女校规规矩矩习惯了的迦兰德有点难接受就这么乱扔在地上。 “没关系,明天叫勤务官来收拾就行了。”罗德尼上校随意地说道。 他躺在床上,似乎有些困倦了。他习惯了一个人睡,很自然地躺到了大床正中间,迦兰德想了想,随便挑了一边过去上床。见迦兰德过来了,他也张开手臂让迦兰德可以躺在她怀里。 很自然的姿势,迦兰德却觉得古怪到了极点。这是她第一次和某个男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房间的灯已经慢慢关闭,只剩下淡淡的睡眠呼灯带,照在他脸上,也泛出柔和的光晕。 “明天我拿去洗吧。” “行,睡吧。”他摸摸迦兰德的头,侧过来抱着迦兰德,闭上了眼睛。 和他盖着一床被子,被他抱进怀中入眠,这种混乱亲密的感觉,让她有些睡不着。混混沌沌半梦半醒了好久,才终于入眠。 虽然罗德尼上校本人不太好亲近,但怀抱总是很温暖的。 在深海基地的第二夜,一夜无梦。 醒来时,罗德尼上校已经洗漱完正在换军装了。 迦兰德睡意朦胧地坐起来看着他穿衣服。衬衣扎进制服裤子里,系上皮带,打好领结后,换上军靴,最后把挂在一旁的长外套拿下来穿上扣好,一派精神抖擞。 罗德尼上校知道她起床傻坐着发呆,瞥了她一眼,也并没有说什么。 罗德尼上校走后迦兰德就睡不着了,她起来梳洗了一番换好衣服,抱着地上的脏床单也出去了。 但是她也是没睡醒,忘了这时间休息区绝不只有她一个人。她抱着脏床单出门时,正好碰到里诺少校和赫尔曼少校也出来。 “哇,副所长这么猛吗,”里诺少校放声大笑着走过来,想抢她手上的床单,“迦兰德妹妹快给我们看看。” 迦兰德怎么可能给他看,慌慌张张地抱紧了被子,坚决不松手。 赫尔曼少校有些看不下去,他对于迦兰德本就颇有偏见,罗德尼上校虽然现在是他上司,但从前也是他在同盟军校的同学,因此他对于罗德尼上校可以说是颇为了解,虽然这两年性格越发暴躁,可他确实是个除了战时功勋其他一概不关心的猛人。 看着这一整条床单,可想而知昨晚是怎样一场激烈的性事。 这个阿尔德雷的妖姬! 赫尔曼少校十分火大,伸出手强行把里诺少校拽走了。 去洗衣房把床单塞进洗衣机之后,迦兰德才慢悠悠去餐厅。他们叁个差不多都吃完早饭了,只有小少爷起床起得晚,吃饭又慢吞吞。 迦兰德端着早餐走到餐桌旁时,餐厅里就剩赫尔曼少校一个人了。他看了迦兰德一眼,也不说话,继续慢悠悠地吃饭。 迦兰德也慢悠悠地吃饭,她知道赫尔曼少校讨厌她,但是她并不排斥他的讨厌。至少这样,迦兰德可以不必跟他上床,少一个是一个,目前看来,她暂时只需要应付里诺少校和罗德尼上校,萨维尔中校大约对她也没什么兴趣。 且不必付出甜言蜜语,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东西,十分省心。 赫尔曼少校咬着煎蛋,觉得有些气闷,索性不吃了,擦擦嘴直接起身离开了。 迦兰德若无其事地吃完,把赫尔曼少校留下的餐盘一起收走了,也并不当回事。 反正最好不要喜欢她。 chapter9乱世之哀 早上他们一走,便一直到深夜都没有回来。 在阿尔德雷女校时,通常都会修习军事史,毕竟她们服务的大人物有一大半都在同盟军中位居高位,如果对军事一窍不通绝对是吃不开的。但迦兰德对军事则是完全不感兴趣,在军事史考试中拿了垫底的分数,到现在,迦兰德对于这个深海研究所的研究项目和规模什么的也是完全不了解的。 但她一直在思索着,现在大概也有点明白了。可能正是因为她军事史的垫底成绩,凯因斯准将挑中了她。他不希望来这里的女孩对于研究所产生兴趣,不希望她了解这里的机密,因此军事史垫底、唯独古典绘画一科出类拔萃的她被挑中了。 如果不是她,凯因斯准将也会挑走其他女孩。对于阿尔德雷女校的女孩子来说,人生从来都不是属于自己的。永远有人会取代你,你绝不会是珍稀的唯一。 女校的老师们说,她们必须讨好那些垂怜她们的男人,借此获得宠爱、权势、以及奢华的生活,她们被冠上高官的姓氏,会是上流社交场上最耀眼夺目的珠宝,普通人家女孩高不可攀的优渥奢靡,她们只需要花些心思便唾手可得。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作为脆弱的莬丝花,她的一切都依附于那些朝秦暮楚的男人,她可以是被锦缎珠宝万千宠爱堆砌起来的美人,也可能是被四处赠送漂泊无依一碰就碎的性贿赂礼物,如果不幸,也可能是被折磨凌辱至死的不堪玩物。 “同样的女孩不同的悲命,所有的悲哀都只能取决于挑走你的男人,我的迦兰德,或许在这样举国兴战扩张军备的时代里,我们每个人都身不由己。” 那个教授古典绘画的女老师曾经私下这么对迦兰德说。可迦兰德仍然不知道那天花窗背后一闪而过的身影是谁,那天之后没多久,那位温柔沉静的女老师便离开了女校,再没了消息 。老师们不断地变换方式约谈迦兰德,给予迦兰德优待的同时不停地对她洗脑,试图让迦兰德相信,那位老师只不过是自己生活不如意才试图破坏别的小美人灿烂的人生,全力扩张军备的同盟也终将战胜帝国。自那时起迦兰德便熟习了逢场作戏,她甜美地笑着说着身不由己的话,年少的心却碎成一块一块,直至血肉模糊。 想到这里,迦兰德死死地抓住画笔,半晌才松开手指,长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凯因斯准将说话算数,在研究所的项目结束后,她可以逃离这场华美的噩梦,得到代价高昂的自由。 坐久了就浑身不舒坦,迦兰德放下画笔,准备在大厅里走动走动。 基地中心。 中控大厅里,所有高级军官排成扇形,站在中控台之后。中间站着的是发型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研究所负责人罗德尼上校,他身后分列着叁位部门负责人,每个人的都浑身紧绷,严阵以待。 让整个基地严阵以待的自然是那位大人物。大厅正中央正静静投射着凯因斯准将的全息投影,静谧而冷静。此时凯因斯准将正在返回同盟首都的舰船上,之前北海前线大胜,指挥官凯因斯准将的晋升典礼近期终于筹备完毕。 凯因斯准将静静地听着罗德尼上校的测试汇报,不时地点点头,提出一些问题,对于罗德尼上校的回答也颇为满意,似乎心情不错。罗德尼上校自然是将此认定为是对他工作的极大肯定,更加精神振奋起来。 赫尔曼少校站在罗德尼上校侧后方,他看着罗德尼上校堪称闪烁着光芒的狂热眼神,有些走神了。 同盟军校中,出身名门的学生欺压平民学生的状况几乎是家常便饭,他们成群结队地入学,和万里挑一选入这所最高军校互不相识的平民学生相比,他们形成了天然的联盟。 而第一个突破这个界限的,是罗德尼上校。 那个时候他还只是出身贫寒的罗德尼准尉,无论是战术还是格斗都名列前茅,他无数次反抗军校隐形的歧视规则,几乎是大闹军校,赫尔曼当然久闻其名。他虽然傲慢但觉得校园霸凌十分幼稚,第一次见到罗德尼上校,是被一大帮朋友拉着去校长办公室投诉罗德尼准尉寻衅滋事。他们一心想让这个该死的穷小子滚出军校,他们决不允许这种出身卑贱的人以后在军队里骑到他们头上来。赫尔曼站在这帮乌泱泱吵嚷的名门少年里,看着罗德尼孤独却身姿挺拔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他心想这人真是个傻子。 这场闹剧的收场却让全校惊掉了下巴,凯因斯准将推开校长室的厚重大门,走进来宣布他将是罗德尼准尉的导师。对于他们这几届的同盟军校学生而言,凯因斯准将无疑是最为人敬仰的存在,他出身显赫,却靠着绝对的实力如同火箭一样飞速地提升着地位。而在学生之中,如果能被凯因斯准将选中,则是莫大的机遇。 他抓住了这个机遇,成为了凯因斯准将最殷切勤奋的学生,毕业之后,自然也成为了凯因斯准将的亲信下属。赫尔曼少校和他同为凯因斯准将的学生,一路走来,眼看着他为了成为第二个凯因斯准将,为了这一腔绝对的景仰和向往,一步步变得偏执而疯狂。 结束了工作汇报,在凯因斯准将的示意下,两旁的高级军官们步出大厅,只剩下他们四个。 “那个女孩怎么样?” 泛着蓝光的全息投影里,凯因斯准将仍然是谈论工作一般的平静无波。 “她很听话,”罗德尼上校看了看身侧的几位下属,继续说道,“但我们并不是一定需要她。” 凯因斯准将轻笑起来。 “我知道,但是我也没有闲心把她留在身边,你们就当帮我个忙吧。” “在所不辞。” “你们说凯因斯准将明明不想要,为什么还要去阿尔德雷女校把那个小美人领回来啊?” 结束之后,忙碌了一整天的四人准备回宿舍区,电梯里,里诺少校疑惑地开了口。 “当然是为了获得阿尔德雷女校背后那一党派的支持,做些示好动作罢了。”赫尔曼少校略有些鄙夷地说道。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们家自然也是这样。阿尔德雷女校的艳名之后,自然是那些手握权力的老家伙用这些爱慕虚荣的少女串联起裙带关系。 罗德尼上校的眼神暗了暗,不知为何听到赫尔曼少校这么说有些丧气。 不知是为高傲的凯因斯准将这种低头示好感到丧气,还是为他拿迦兰德作为发泄模仿欲的玩偶感到丧气——凯因斯准将甚至都懒得把她留在身旁,他却将迦兰德作为凯因斯准将喜欢的女孩的身份来侵犯。 真是蠢得要命。 “这样一来,凯因斯准将晋升和任命的下达拖了这么久也说得通了。”萨维尔中校冷静地分析着。 里诺少校啧啧称奇。 电梯打开,迦兰德正站在电梯门口。她似乎被骤然打开的电梯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解释她只是随便散步走到了这里,不是想离开这片区域。 站在她面前的罗德尼上校连她的解释都没有听完,便冷着一张脸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赫尔曼少校和萨维尔中校随后也漠然地走过,只有里诺少校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 “乱逛的小坏猫要被惩罚哦。” 迦兰德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都随便吧,反正她只是没有选择余地的玩具—— 追-更:po18e.vip (woo18.vip) chapter10怜惜 裹着和昨晚一模一样但却是崭新的浴袍,迦兰德坐在床边,默默梳理着光泽亮丽的长发。里诺少校脱掉纯白色的制服外套,走过来坐在迦兰德身边。体重的差异十分明显,迦兰德明显感受到柔软的床垫下陷了许多,他只需要轻轻一揽,迦兰德便投进了他的怀抱里。 他揽着迦兰德一起面对面躺在床上,迦兰德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波在他随意垂下的浅栗色头发和俊俏的脸上流转。他长了一张柔和漂亮到不敢相信他是特务科军校生的脸,微微笑着看着迦兰德。迦兰德仔细端详着,他的眼神却始终是雾霭茫茫一般的混沌。 “你不爱说话啊,迦兰德小姐。”里诺少校笑着说,“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没有想什么”迦兰德坦诚地回答道,“我很无趣。” 里诺少校抬手捏了捏她滑嫩的脸肉,撩开她垂到眼前的耳发,“别在我面前撒谎哦,我可看得太多了。” 迦兰德盯着他,不确定他是在诈她还是真的能看穿自己。 过了一会儿,迦兰德叹了口气回答道:“在想我哪里惹到罗德尼上校了。” 里诺少校猛地翻身把迦兰德压在身下,佯装气急败坏又难以置信地扬声逼问:“太过分了吧迦兰德小姐!明明在我身边还想着罗德尼上校!” 迦兰德睁大了眼睛看着压在她身上像孩子一样故意闹脾气的里诺少校,他扯开迦兰德的浴袍,就好像小孩子剥开喜爱的糖果一般,急急地撕开包装纸,露出香甜可口的糖果来。 他看着呆愣愣的迦兰德,终于忍不住收起生气的表情,笑了起来。 “罗德尼上校那个家伙啊,晋升的道路太顺利了,把他惯得脾气很不好哦。” “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很在意他吗?”里诺少校拨弄着迦兰德的发尾,亲吻着她胸前香甜的肌肤,微微抬眼问道。 “不,我只是不想死。” 迦兰德睁着澄澈的大眼睛坦诚地望着里诺少校,让他无法怀疑这句话的真伪。 “放心吧,不关你的事,是副所长大人自己不知道闹什么脾气,”里诺少校叼起迦兰德的乳头,含糊地说道,“再说了,只是不喜欢你的话,他还不能杀掉你。毕竟,你是凯因斯准将的女孩嘛。” 迦兰德眼神黯淡了下来,脸却因为乳头上传来的如电流一般的刺激而泛起了绯色。 里诺少校顺着少女柔嫩的肌肤,往下继续亲吻着,吻过迦兰德纤细瘦削的肋骨,分开她的双腿,在平坦的小腹上落下深情的一吻。 他想起最开始,被告知会有一个阿尔德雷女校的少女送给他们使用。通知这个消息的是凯因斯准将的副官,那个男人就像干冰一样,冷飕飕地说出“使用”这种恶劣的措辞。里诺少校好奇地询问哪要是她怀孕了怎么办,赫尔曼少校恶声恶气地哼了一声,说那里的女人才不会怀孕,她们生不出孩子来。出身名门的小少爷自然对这些了解颇多,里诺少校颇长了些见识。 可当这女孩躺在他身下,和个人的选择无关,少女平坦的小腹再也不可能因为新生的生命而隆起,她甚至没有选择的权利。里诺少校莫名感到些许悲哀,不知是为她还是为像自己这样同样没有选择权的军人。 服从于长官的命令,为他们冲锋陷阵,“同盟兴亡,在此一战”,为了那些激情昂扬的誓师,为了高层制定的战略计划,他无数次走在死亡的边缘,他同样也没得选。 里诺少校不愿再去多想,闭上了双眼,继续低头往下,吻上了迦兰德两腿中间的甜腻之处。 迦兰德原本躺在床上,却被他出格的举动惊得一下起了身。腿心传来发痒的快慰,里诺少校闭着眼,舔弄着两瓣软肉之间小巧可爱的肉芽。迦兰德支着手肘半撑着上身,她很想看看里诺少校究竟要欺负她到什么地步,可是阵阵袭来的柔软又激烈的快感使她不得不仰起纤细的脖颈,闭眼承受。 变得愈发潮湿滚烫的软肉,柔和地包裹着探索作乱的舌头,里诺少校舔食着少女身体里分泌出的甜腻液体,越来越猛烈越来越热情。迦兰德有些受不了,雪白的脚尖轻轻踢动着,虽然想要夹紧双腿,却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激怒他,只能咬牙承受着过于猛烈的快感,轻轻唤着里诺少校的名字。 “慢一点,里诺少校。” 里诺少校不仅没有理她,反而捏紧了少女的大腿,用牙齿咬了咬小肉芽,在迦兰德难以控制地呻吟出声时,用力地吮吸起来。 迦兰德被吮吸得浑身酥麻,手指紧紧抠着洁白的床单,两颊染着春日花瓣一般的绯色红晕,情难自已地张开嘴呻吟着。里诺少校抬起头来,鼻尖沾上了少女黏腻晶亮的爱液,他睁开眼,看见这个宁静优雅的仕女被欲望和快感支配着,年轻的女孩散发着饱满的青春热情,就好像看得到浓烈激越的希望一般。 迦兰德颤抖起来,双腿发抖地扭动着,穴肉激烈收缩,猛烈地昭示着强烈的快感。里诺少校欺身上来,还沾着爱液的嘴唇不由分说地吻上了迦兰德干燥的嘴唇。她原本便张着嘴,里诺少校非常轻松地吮吸吞食着她的小舌头,疯狂地交换着鼻息,在少女高潮的颤抖中激越地拥吻。 他想,他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在战场上,而迦兰德似乎也没有未来。 她只是凯因斯准将不甚在意的小玩意儿罢了。 真是可悲,无论是他,还是她。 里诺少校越发用力地紧紧抱住迦兰德,他扯开裤腰上的皮带,解开脱掉碍事的军裤,释放出早就紧绷得发痛的巨物,甚至不需要握着,只消那么一撞,便径直撞进了早就湿润滚烫的小穴,迦兰德被撞得惊声大叫。 浴袍半脱不脱地耷拉在迦兰德的臂弯里,有些限制她的行动,可迦兰德还是努力抬起手臂,想要拥住里诺少校。柔嫩的指尖触碰到挺括的制服衬衣上,迦兰德紧紧地抓住,想要靠近他近一点再近一点,这样他就不能那么激烈而大幅度地冲击挤压进迦兰德的身体里来了。 迦兰德打着这样的算盘,里诺少校却觉得这是一种讨好。明明身体都是滚烫不已,却好像雪地中取暖一般紧紧相拥,相行甚远的心被迫也紧挨在一起。 “迦兰德……迦兰德……” 他低声呼唤着,迦兰德用蒙着一层水雾般的眼睛大而妩媚地望着他。 她是美貌到极致的玩物,他是随时会断掉的刀,在灭顶的快感里,里诺少校咬着牙,说不出话来。 里诺少校猛地起身,解开两颗衬衣扣子,便拽着领子把衬衣像套头衫一般扯下来。他把迦兰德的大腿并拢紧紧按在她身体上,因为并拢的双腿而变得更加缩紧的小穴紧紧箍着青筋暴起的坚硬巨物,不光是迦兰德被戳得泛出泪光,里诺少校也低声喘着气。 只要快感就好,越猛烈越好。猛烈到无法思考,就不必去记挂各自的悲运。 迦兰德几乎要被快感淹没,太猛烈太过度了,身体像是在海浪中被打得没了力气。 又被里诺少校拉着换了几个姿势,从床的这一边到那一边,肌肤紧紧贴在一起,臀肉也被撞击地发红,在迦兰德快要被快感冲击到崩溃时,里诺少校终于紧紧地摁住她的腰肢,喷射了出来。 清洗干净躺在床上时,里诺少校并没有像罗德尼上校那样自然地把她拥入怀里。他翻过身去背对着迦兰德,告诉她,他只是更喜欢背后能靠着确定的东西。 迦兰德定定地侧躺着看着他的背影,轻轻地嗯了一声。 里诺少校有些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迦兰德让他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他出身虽然没有罗德尼少校那么低微,却也没有罗德尼上校那样的冲劲。罗德尼上校是战略科的精英指挥官,萨维尔中校是后勤科的文职,赫尔曼少校更不用说,他的家庭绝不会让他去往前线。只有他,只有他在最凶险的边缘游走,留下了无数的伤口,却仍然不知道明天在哪里。 “迦兰德,你考虑过以后吗?以后……你想做什么?” 迦兰德没有回答,回答他的只有迦兰德沉静的睡眠呼吸。 里诺少校叹了口气,也闭上眼,沉沉睡去。 ------------------------------------------------ 里诺少校和罗德尼上校的故事交代了大半了,后面循序渐进也会交代赫尔曼少校和萨维尔中校的故事。 坐在客厅里一边看银河英雄传说一边码文,杰西卡大声地问自由行星同盟高层,我的未婚夫在前线战死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呢?你们的子女又在哪里呢? 里诺少校的愤懑大致也是如此,高官家的小少爷不会被派往前线,可他却身不由己。 整个故事大概讲的都是战争洪流下身不由己或执念疯狂的人们。比起权势宠爱下的金丝雀,我更想写渴望自由和平等的小鸟。 chapter11戏弄 深冬。 同盟首都的贫民窟里,是幽深不见底的绝望。 年幼的迦兰德躲在母亲身后,紧紧地抓住母亲破旧短上衣的衣摆,她目光躲闪着,不敢直视门口肮脏的雪地里站着的那个衣着华丽的陌生男人。 那个男人在对醉醺醺的父亲开价,迦兰德第一次看见父亲对她投来那样的眼神,眼神里全是对金钱的贪婪。 “我们学校会把您的女儿培养成美丽优雅的高贵仕女,她会成为达官贵人的红颜知己,过上奢侈富裕的华丽生活。” “不可能,不是的爸爸!不可能的!” 迦兰德哭喊着,不愿意被带走。她虽然年幼,但却对同盟里弱肉强食的法则十分熟悉,天上绝不可能掉馅饼。 可是父亲已经被那一大袋金子所迷惑了,他醉眼朦胧地盯着那一大袋金子,贪婪地渴求着。母亲咬着嘴唇,有些不愿意放手。 “让她去!我们的女儿会过上很好的生活的!”父亲摇着金子,听着哗啦啦的响声,激动地把迦兰德拽出母亲身后,交给那个陌生的男人。 “妈妈!妈妈!”迦兰德嚎啕大哭,拳打脚踢地反抗着。 母亲的眼里有些不舍,可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再生一个,也会像我们的迦兰德一样美丽!” 父亲殷切地揽过母亲的肩膀,兴奋地规划着宏伟蓝图。 “我们可以换个大房子,再生一个漂亮的孩子!你喜欢的壁炉你喜欢的厨房,都可以买下了!” 迦兰德望向母亲悲悯的眼神里,拼了命地想往母亲怀里靠近。 “迦兰德会过得很好的。”父亲循循善诱。 母亲闭上了眼。 “妈妈!我不要走!我要妈妈!” “妈妈!” 迦兰德猛然从噩梦里惊醒,这已经是她无数次梦见分离的情形,对父母的思念眷恋已经慢慢变成仇恨和绝望。他们可以说他们还会有孩子,可她却再也没有未来了。 她知道,接下来,她还会梦到阿尔德雷女校的校长,那个男人坐在巷口的高档轿车里,丝毫不愿意涉足贫民窟的肮脏积雪。 他抚摸着迦兰德的头顶,轻声夸奖她,说她是他见过最美丽的小女孩。 想到这里,迦兰德一阵恶寒。 她慢慢地坐起来,里诺少校睡得很熟,并没有被她弄醒,迦兰德松了口气。她捋起刘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每次噩梦总是会出一身汗。擦完汗,迦兰德用手捂住脸,试图平复一下混乱的心绪。 自从罗德尼上校在电梯口对她甩脸色以来,这几天都是里诺少校好心好意把她领回去,有时做爱有时不做爱,施舍她一个地方可以安然入眠罢了。 迦兰德嘴上不说,心里是感激的。 半夜噩梦惊醒,又出了身汗,迦兰德有些口渴。她小心翼翼地下床,随手抓起浴袍,系好腰带想去厨房喝口水。 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休息区整体只有纤细柔和的灰蓝色灯带交相辉映,淡淡地并不刺眼,迦兰德也没有开灯,想快去快回。 顺着指示灯带,迦兰德往休息区的餐厅走去,静悄悄又昏暗的基地让她有些胆怯,她扶着冰冷的墙壁快步走去。刚刚一转进餐厅,往右手边的开放式厨房一望去,冷不丁就看见流理台前一个高大的人影。 迦兰德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叫出声来,幸好抬手捂住了嘴,只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在凌晨寂静的深海基地里,哪怕是些许的声音都能十分轻易地被捕捉到。他蹙紧了眉头,握着水杯转过身来。 “你在做什么?”他冷冷地发问道。 原本餐厅整体是没有开灯的,除了低处微弱的指示灯带外,便只有厨房里橱柜下的灯带亮着。当他开口发问后,迦兰德才反应过来,是罗德尼上校。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已经凌晨叁点了,罗德尼上校却还穿着制服衬衣和裤子,似乎是没有休息的样子。 “我想喝水……”迦兰德细声细气地回答。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质问下,迦兰德总觉得自己矮了一头。阴晴不定的罗德尼上校,迦兰德有时候真的有点害怕他。 罗德尼上校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是却放下了手上的水杯,另外拿起杯子接好水,伸出手来递给迦兰德。 迦兰德连忙上前,走到流理台中岛后面,一边说着谢谢一边接过水杯。 原本她以为罗德尼上校应该会直接走掉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一动不动地盯着迦兰德喝水。迦兰德微微一抬眼,就看见他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似乎是在打量她身上是否存在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迦兰德打了个冷战,原本便喝得很快,手抖了一下水便撒了一身。迦兰德差点被呛到,连忙放下水杯用袖子擦撒在胸前和锁骨上的冷水。 还没来得及擦上两下,迦兰德一下就被罗德尼上校架了起来,放到了厨房的中岛上。 “你紧张什么?” 他一下挤入迦兰德两腿间,伸手一拽就把迦兰德浴袍的腰带拽了下来。他抬起迦兰德一条腿,从脚踝一路往上,拉着她的膝盖迫使她靠近,又往上摸到大腿根,这才发现紧贴在他怀里的迦兰德,浴袍之下一丝不挂。 罗德尼上校喉结滚了滚。 迦兰德扭开了脸,小声地说,“身上没有藏东西。” 基地里总是冷气十足,迦兰德被拽开了浴袍,觉得有些发冷,罗德尼上校身上倒是令人吃惊的滚烫,想必他脸也是红透了。 强势暴戾和少年人的羞涩微妙地停留在28岁的罗德尼上校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对体温的渴求,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迦兰德像是上一次在床上那样,又动了戏弄他的心思。 迦兰德转过头来望向罗德尼上校,两手撑在中岛台面上,伸长了脖子去吻了他一下。明明只是想戏弄他蜻蜓点水般吻他一下,可牵一发而动全身,罗德尼上校紧紧地把她抱进怀里,低头狠命地吻了下去,再不让她离去。 罗德尼上校的亲吻十分粗鲁,简直堪称一种掠夺。凌晨昏暗的厨房里,罗德尼上校整夜未眠,眼下乌青,强势汹涌的拥吻冲淡了他的疲惫。迦兰德被突如其来的热情拥吻搞得有些茫然,不由自主地用双腿勾上了罗德尼上校的细腰,光裸的小腿摩挲着他的皮带和军裤,诱人至极。 走廊里忽然传来穿着拖鞋的拖沓脚步声。 罗德尼上校一瞬间便捕捉到了这不寻常的声音,立马把松开迦兰德,按下她作乱的双腿,把她整个抱下来按到中岛下面,低头打手势示意她保持安静。 几乎是在迦兰德跪坐下的下一秒,赫尔曼少校便打着哈欠走了进来,看见罗德尼上校站在中岛后面,身体前倾两手撑在台面上。 他睡意朦胧地对罗德尼上校打着招呼:“你没睡吗?” “睡不着,”罗德尼上校心脏狂跳,“你也是出来喝水的吗?” 赫尔曼少校点点头,便要走过来倒水。罗德尼上校来不及多思考,生怕他走过来发现迦兰德衣衫不整地跪坐在他身下,连忙把迦兰德喝了半杯的水给他递过去。 幸好赫尔曼少校没睡醒,他也没多想,直接隔着中岛把水杯接了过来,慢慢地喝了起来。 与此同时,迦兰德蹲在下面,读出了赫尔曼少校拖声拖气声音里的困意。她偷偷地笑着罗德尼上校的过分紧张,微微起身,用牙齿咬着,拉开了罗德尼上校的裤链。 基地厨房流理台的高度完全是参考军官们的身高来设计的,因此就算是完全把他的裤链拉开了,高高的中岛也会挡住不让赫尔曼少校发现。些微的拉链声在寂静的夜晚十分明显,罗德尼上校咬紧了牙冠,发誓他待会儿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姑娘。 好在赫尔曼上校还在半梦半醒地神游着,并没有平时那般敏锐。多年的同学和下属正站在中岛前喝着水,罗德尼上校却在中岛后面半裸的少女被拉开了裤链,强烈的紧张和刺激让肉棒疯狂地勃起,蠢蠢欲动,罗德尼上校难耐地握紧了拳头,完全不敢动弹,任由迦兰德把肉棒从裤子里掏了出来,轻轻地舔弄轻咬着圆润柔软的蘑菇头。 这个该死的小少爷!喝水难道也要细嚼慢咽吗! 罗德尼上校在心里狂骂着,等赫尔曼少校放下高高的玻璃水杯时,便立刻开口发号施令。 “快回去睡觉,我想一个人思考一会儿。” “哦,你也早点睡,别过劳死了。”小少爷耸耸肩,悠闲自在地踱步走了回去。 就在他走出去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岛台之下,好像有一条什么白色的东西,像是浴巾的腰带。 赫尔曼少校觉得有些奇怪,他不是还穿着制服吗? 他也没多想,疲倦还占据着他的大脑,昨天的测试工作太繁重了,赫尔曼少校直接走回了宿舍呼呼大睡。 ---------------------------------------- 昨天回爸妈家了,没带电脑,待会儿也许会有第二更? 欺负罗德尼上校真好玩,大胆的迦兰德如是说道。 chapter12爱欲报复 赫尔曼少校一走远,罗德尼少校便气急败坏地把迦兰德拎了起来,将她摁趴在岛台上,熟稔地用挂在她臂弯上的浴袍将她的手臂反剪束缚在背后,一挺身就用被她放出来的肉棒凶狠地塞进了少女腿缝深处。 迦兰德被他粗鲁的举动插得生疼,整个脊背都紧绷着,低声哭叫,“轻一点啊,上校。” “做事之前要想清楚会付出什么代价,迦兰德小姐,给我闭嘴。” 罗德尼上校狠狠地撞击着迦兰德挺翘柔嫩的臀肉,一边不顾一切地粗鲁侵犯着迦兰德的身体,一边凶狠暴躁地捂住她的嘴不允许她发出声音。 一路从底层好不容易爬上高位的罗德尼上校决不允许有人挑战他的权威,然而迦兰德并不知晓在罗德尼手下必须服从的这一铁律。她咬牙承受着粗暴至极的侵犯,即使已经有爱液不知羞耻地流了出来,可被强行撑开的穴口还是发疼,在痛楚之上反复摩擦侵犯,构成了难耐的折辱和疼痛。迦兰德漂亮的蝴蝶骨紧绷成病态美丽的线条,她的手臂被反剪在身后,能支撑上半身的便只有胸前的双峰。两团软肉被挤压着,全身的痛楚让迦兰德流下了身不由己的眼泪。 “你哭了吗?”眼泪很快流到了罗德尼上校手上,被紧紧捂住的嘴和默然的眼泪,构成了囚徒一般的无助,极大地助长了罗德尼上校心中作祟的施虐欲,“迦兰德,你哭了吗?” 迦兰德并不回答,罗德尼上校也自有对策。他抬手就在迦兰德屁股上抽了一巴掌,绯红的巴掌印转瞬便显现在了原本精心保养出来的雪白臀肉上,变得滚烫起来。 “我在问你。” 即使如此,迦兰德也倔强地绝不回答,罗德尼上校眼神一暗,把她纤细的腰肢摁在岛台上,粗暴地大开大合抽插着。她可以拒绝说话,可眼泪是忍不住的,从后面插进来原本就会更容易顶到深处,罗德尼上校的尺寸本来就可以轻易把里面塞得满满当当再不能撑开,迦兰德被顶得快要窒息,感觉整个人都快被撕成了两半。迦兰德原本被按在岛台上时便只能踮起脚尖才能支撑起身体,被罗德尼上校这么一番粗暴对待后,绷紧的脚尖也顶不住了,像哭闹的幼童一般两腿乱蹬着,试图反抗。 罗德尼上校忽然觉得无聊了,他想看看迦兰德的表情。他从以前就是这样,与能力和功勋一同增长的,是变态的征服欲,他喜欢看那些不学无术的高官子弟吃瘪的样子,喜欢看他们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总有一天,他会把他们都踩在脚底下。他不再会是出身卑微任人欺凌的柔弱少年,捉弄他的人都该被他好好教训一顿才是! 他拔出肉棒,松开摁在迦兰德腰肢上的手,把她整个翻了过来坐在岛台上。她张开双腿,坦胸露乳,明明和不久之前还是一样的动作,可神态却完全不同了。 被反剪在背后的双臂、腰臀上被男人生生弄出来的红痕以及双乳上淡淡粉红色的压痕,她偏着头颔首望向右下方,盈盈含泪地拒绝与他正面对视。恰到好处的破碎美感,宛如致命的催化剂,转瞬便点燃了罗德尼上校心中快要爆炸的施虐欲。 他疯狂地扼住了迦兰德纤细的脖颈,“你就这么不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吗?明明是这么简单的问题,就这么不愿意吗?” 迦兰德被他掐得快要窒息,几乎是在她休克的前一秒,罗德尼上校才松开了手。迦兰德被捆住了双臂,一下支撑不住,便前倾倒在了罗德尼上校身上。她额头抵在他坚硬的胸膛上,疯狂地咳嗽着,咳了好久,才缓缓地回答。 “是上校您……让我……闭嘴的……” 无疑是怨怼的。 “现在,您不怕……有人……会来到餐厅了吗?” 也是嘲讽的。 他捏起迦兰德的下颔,迫使她抬起头来。她拥有一双大而妩媚的浅灰色眼睛,梨花带雨时,便如同秋雨时点点波痕的池塘,映射着他童年时代常见的阴天。 “是啊,已经没关系了。”罗德尼上校冷冷地说。 她真讨厌,总能精准地发现他暴躁之下掩盖的自卑与躲闪。 罗德尼上校勾起她的腿弯,把她整个抱起来,走到一旁将她抵到冰柜门上,粗暴地将肉棒再次抵进水淋淋的小穴里。迦兰德没得依靠,整个人被他凌空抱起来抵在柜门上,只能依靠着他的怀抱,被他侵犯着,才能不掉下去。 穴肉紧紧地收缩推拒着,迦兰德咬着嘴唇不愿意发出声音来。罗德尼上校奋力地冲开穴肉的推拒,就好像想要把她的花穴戳穿一般,“迦兰德,不要拒绝我啊。”他低声喘息着,好似认输一般地呢喃着。 被顶到深处的快感难以避免,即使是被他这样粗暴地侵犯着,迦兰德闭上双眼,不愿意面对这样的自己。可她可以选择闭眼,罗德尼上校也能选择通过亲吻让她无法躲避。 他喜欢这个女孩吗? 他不知道。迦兰德很美,是他见过最美的女孩。虽然柔弱,却又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格外坚韧。她是阿尔德雷女校出来的女孩,原本不应该这么坚韧的。可她的坚韧就那么正好地踩在他经年累月难以释怀的自卑心上,他知道是自己不好,可他却很难认错。 如果她再柔顺一点就好了。 罗德尼上校亲吻着她,拼命地撞击着少女柔软的下身和臀肉,用这样的方式想要再靠近她一点。明明知道,她可能不是凯因斯准将偏爱的女孩,他不该在她身上找寻些希望和渴求,可他第一次亲吻和亲密接触都是拜她所赐,罗德尼上校无论如何佯作冷漠也难以忘怀。 迦兰德两手扶着他肌肉紧绷的上臂,被他逼吻得后脑勺紧靠在柜门上,长而柔亮的头发撒在肩头和臂膀上,两行清泪又滑落下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大约是阴晴不定的罗德尼上校让她心生恐惧,本就噩梦惊醒,不过是小小地逗弄了一下罗德尼上校,他便想要掐死她。她的孩提时代就好像死在了那个贫民窟的下雪天里,之后她便再也不可以随心所欲了。 “不许哭!”罗德尼上校生气地逼问道,“迦兰德,你该笑的,你忘了你来到这里是为了做什么吗?” 迦兰德想,要是罗德尼上校把她当小姑娘,随便安慰一下她,她便不哭了。可是他这句话一说出口,破碎的心便渐行渐远了。 浓烈的精液喷射在她身体里时,迦兰德只觉得麻木。罗德尼上校沉重地喘着气,望向迦兰德时,一眼便望到她那双眼睛。 冰冷又自哀,罗德尼上校望着她这双眼睛,就好像在看他自己一样。 罗德尼上校匆匆把迦兰德放下来,几乎是落荒而逃。 ----------------------------------------- 迦兰德:他玩不起qaq 这篇文大约会有很多时机不对的渐行渐远,在迦兰德最需要罗德尼上校安慰的时候,他选择了强横霸道;在心防很高的里诺少校唯一一次想要敞开心扉时,迦兰德睡着了。 chapter13忍耐与稚气 等罗德尼上校走远之后,被孤零零扔在餐厅的迦兰德才捡起浴袍,慢慢地穿上,走回里诺少校的宿舍。 打开花洒,迦兰德胡乱地冲了个澡。洗完出来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看着罗德尼上校给她留下的这些淫靡又讨厌的红痕,迦兰德有些想哭,却已经哭不出来了。她不知道要是里诺少校看到了会怎么想,事到如今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罗德尼上校也那么说了,“你忘了你来到这里是为了做什么吗”,她只是没有人权的玩物,她反抗不了任何人,里诺少校不满的话,要怪就去怪罗德尼上校好了。 这么想着,迦兰德走出浴室,回到床上。钻进温暖的充满了里诺少校气味的被窝,迦兰德鼻子一酸,觉得好委屈。 “为什么半夜洗澡啊?”里诺少校翻身过来把她揽入怀里,带着没睡醒的鼻音哼哼唧唧地问道。 “……做噩梦出了汗,不舒服。”迦兰德吸了吸鼻涕,下意识地撒着谎,本能回避着会让她难堪的答案。 “你撒谎的本领骗骗你们学校老师还行,骗我可不行。”里诺少校淡淡地说。 “……做噩梦醒了,想喝水,在餐厅碰到了罗德尼上校。” “他欺负你了?” “嗯。” 里诺少校笑了笑,又叹了口气。 “小美人真可怜。”他摸了摸迦兰德头顶,轻声安慰道。 “在军校时,罗德尼上校是我的学长,虽然我是特务科他是战略科,但是他出名到全校都认识他,”里诺少校慢慢地说道,“军校里一直是前辈欺负后辈,高官家的小少爷们欺负普通学生,第一个成功反抗了这些丑恶规矩的就是罗德尼上校。或许对你而言罗德尼上校是个讨厌的人,但在军队里我们确实需要更多像他那样的人。” 迦兰德好想大声地哭诉,那我的感受就不重要了吗,可是她清楚地明白,她没资格这么说话。 “……这么对你说可能有些残忍,之前也跟你说过,他这个人心情好的时候非常好说话,心情不好的时候也非常暴躁,你就当他是小朋友,多顺着他一点,我会帮你说话的。” 他轻拍着迦兰德的后背,安抚着哄着她。 “睡吧。” 迦兰德靠在他肩头,轻轻揉捏着里诺少校当做睡衣穿的短袖衫,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轻轻地回答了一声“嗯”,之后便闭上了眼睛。 自从那晚之后,罗德尼上校有意地躲着她,她也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想和罗德尼上校正面交锋。反正吃亏的也只有她,能躲就躲好了。好在他们通常都很忙碌,只要有意躲着走,迦兰德可以好几天才碰到他一次。 就在迦兰德终于松了口气,觉得生活渐渐稳定下来的时候,凯因斯准将的命令突然打破了迦兰德的宁静。 “让里诺少校带一个小队的人,护送赫尔曼少校和迦兰德,即刻返回首都。” 冰蓝色的全息投影呈现在罗德尼上校的办公桌前,罗德尼上校恭敬地站在办公桌后对着凯因斯准将敬礼。 “遵命。” “嗯?” 迦兰德惊讶地回头,看着身后站着的赫尔曼少校。里诺少校去抽调人手了,赫尔曼少校把工作交接完便立刻回到休息区找迦兰德。 “可是为什么呢?”她放下画笔,疑惑地问道。 “你不必管这些,潜艇已经待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赫尔曼少校有些不耐烦回答她的问题。 “好的。” 迦兰德识趣地赶紧收拾好手头的东西,跟在赫尔曼少校身后随他离开宿舍区。 没有携带任何的随身物品,迦兰德坐上潜艇时依然完全不知道是为什么要回首都,也不知道要去几天。坐在闭目养神的赫尔曼少校身边,迦兰德有些无所适从地望向潜艇的椭圆形小窗外。窗外是永夜无尽的黑暗,虽然不知道为何离开,但迦兰德内心是雀跃的。 “里诺少校……不是跟我们一起吗?” 看见赫尔曼少校睁开眼睛,迦兰德终于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赫尔曼少校不知为什么有些气闷,正想扭头回答她时,却听见潜艇的舱室门打开的声音。 “原来迦兰德小姐这么挂念我吗?”里诺少校哈哈大笑的声音先传了过来,赫尔曼少校听着更火大了,两手抱臂把头扭向另一边直接不搭理人了。 迦兰德没好意思回答,看见他的身影之后,只是对他笑了笑,颔首打了个招呼。他换了一身和平时的白色长款制服截然不同的作战服,灰色的短款制服十分修身,长靴也比平时穿的要更高一些,不仅配上了护膝手套,还套了一件让人难以忽视的防弹背心,完全是特务科出身的精英十足十的备战状态。 里诺少校走过来,笑眯眯地看着赫尔曼少校。平心而论他并不讨厌赫尔曼少校,虽然也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但只要你实力够强,他就会尊重你,而不是向军校里那些恶劣的废物那样,堂堂正正地拼不过就想使些低劣的手段来打压。 “凯因斯准将的命令到达之前,运输机已经从最近的驻地起飞了,等我们上浮到海面时,运输机也就到了。”里诺少校一屁股坐到赫尔曼少校对面,向他通告行程计划。 “那就好,叫我即刻出发又要我等运输机的话我就要骂人了。”赫尔曼少校点点头,对这个安排较为满意。 “去年你不就把之前那位副官骂得主动写调职申请调走了吗?”里诺少校单手托腮撑在桌上,觉得十分好笑。 “不,他还没交上去就先被凯因斯准将发现了,准将把我骂了一顿,然后把他调走了。”赫尔曼少校愤愤地说,“那种不讲效率的蠢货就该被调走,我可不想跟蠢货共事,丢人也就算了,会送命的!” “现在是凯因斯少将了,”里诺少校提醒了一句,站起来越过桌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护送你你就放心吧,不会让学长送命的。” 看见迦兰德疑惑的表情,里诺少校叁言两语地解释:“准将升少将了,前两天才在首都进行了北海前线将士的晋升典礼。” “我去检查护送小队的准备情况了,等快上浮到海面的时候我再过来,”里诺少校说着,吊儿郎当往后方舱室走去,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来什么,回头对赫尔曼少校一笑,“学长别欺负人家小姑娘哦。” 说完他就赶快趁着舱门自动打开笑嘻嘻地溜掉了,赫尔曼少校拿他没办法,只能对他竖了个中指。原本是教养良好的小少爷,军队里混久了教养就全喂了狗。 迦兰德有点想笑,但身边只有赫尔曼少校,又不敢笑。赫尔曼少校古怪地看她一眼,“你和里诺少校关系很好吗?你看见他都喜笑颜开的,看见我怎么这种表情?” 像是小孩子发脾气撒娇,迦兰德懵了一下,眨眨眼回答道:“里诺少校平时对我很好,但是赫尔曼少校,我们平时……?” 迦兰德措辞了半天,觉得无论是用“完全不熟”还是别的什么来形容,都有些尴尬。 “阿尔德雷女校是这么教礼仪的吗?你唬我呢?”赫尔曼少校充满了找茬欲,转身过来把右手搭在桌上,歪着头问道。 “对不起。”迦兰德老老实实地道歉。 “哼。” 就好像一脚踢到了个泄气的皮球,赫尔曼少校觉得好没劲。他坐正了靠在高高的椅背上,两手抱臂闭目养神。 “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好的。” 也许是因为昨晚被罗德尼上校拽着不让走,加班加点地赶工测试,赫尔曼少校确实很疲倦,就算是一点都不舒服的潜艇座椅,他也很快地入睡了,甚至还很快地做起了梦。 不知为何,梦到了那个好多年前的出现在他身边,昙花一现的美丽少女。 明明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个人了。 穿着华服的少女千千万,她却是社交场上最美丽夺目的小女孩,天真性感而不自知的神态,遇见谁都宛如旧相识一般的热情。赫尔曼少校仍然难以忘怀那个夏末的舞会,和那位少女的一舞,魂牵梦绕的追逐,让他几乎身败名裂。 似曾相识的少女气息似乎又出现在了鼻尖,赫尔曼少校在梦里有些不敢相信。 “雷娜……?”他轻轻地,叫出了那个在心里尘封已久绝口不提的名字,就好像是兑了剧毒的灵药。 “赫尔曼少校,赫尔曼少校?我们到了。” 猛地被推醒,赫尔曼少校还有些恍惚。睁开眼只觉得脖子有些酸痛,眼前大力推醒他的里诺少校也是整个人歪着的……赫尔曼少校这才瞬间清醒,一下弹了起来。 “我才走多久你就睡得靠人家身上去了?”里诺少校又疑惑又好笑。 迦兰德叫了赫尔曼少校半天没叫醒,里诺少校没办法走过来大力摇晃他才把他给弄醒了,迦兰德也很无奈。 赫尔曼少校咬紧了牙板着脸,愣是当无事发生,一边嚷嚷着“走走走”,一边赶紧推着迦兰德和里诺少校走了出去。 赫尔曼少校真的很像小朋友。迦兰德在心里偷笑—— 首-发:po18gv.com (woo17.com) chapter14无奈 迦兰德跟随着赫尔曼少校顺着潜艇的攀爬架爬上来,沿着临时搭建的步道,走到岸边的礁石边。里诺少校带着的护卫小队已经在岸上荷枪实弹地等待着,赫尔曼少校不知道从哪里顺了一顶军帽出来,扣在了迦兰德头上。 迦兰德按着帽子,抬头朝天边看去,轰隆隆的飞机引擎声里,一架小型载人运输机正呼啸着往水面降落。巨响的风声里,迦兰德回想起了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远离了首都和阿尔德雷女校的繁荣华丽,这里只有又冷又硬的突兀礁石,以及沉静得可怕的无垠大海,那时迦兰德觉得无助又绝望,虽然时至今日,她也仍然看不清楚自己的未来是何模样。 等到运输机降落停稳后,护卫小队带着迦兰德和赫尔曼少校一起快速登上了飞机。 研究所所在海域并非本国内海,而是北海前线偏远的一隅,因此如果要返回大陆另一端的同盟首都,哪怕是载人运输机高速飞行也要八个小时。此时正值傍晚,载人运输机在夜间飞行,明天清晨便可以抵达首都。 “跟紧我。”赫尔曼少校头也不回地冷淡下着命令。 迦兰德便连忙小跑两步,跟上大步流星走得飞快的赫尔曼少校。 迦兰德初次抵达时,便是乘坐的类似型号的小型载人运输机,但飞行时间一直是白天,她便一直老老实实系着安全带坐在驾驶舱后面的舱室。两排座椅面对面地坐着,却只有迦兰德一个人。虽说是小型运输机,但也是相对于运输大型军用设备和武器而言的小型,迦兰德完全不敢乱跑。 直到这一次,运输机升空开始平稳航行后,两位少校和护卫小队便取下了安全带,开始各就各位起来。 “我要跟护卫小队一起负责警戒任务。你跟着赫尔曼少校,这次由他全程负责照顾你。”护卫小队离开舱室后,里诺少校看人闹不嫌事大地把迦兰德往赫尔曼少校身边推去。 迦兰德没办法,只能跟在赫尔曼少校身后走。 赫尔曼少校一路没有同她说话,带她走向后方的休息室去。为了应付长途飞行,同盟准备了这样一批小型载人运输机,配备简单但舒适的休息室以供校官和将官使用,好在战线上进行高效的人员遣调。赫尔曼少校将右手覆盖到其中一间休息室大门上的识别框里,进行识别之后休息室的大门便打开了。 “运输机为了安全管理不会开放所有区域,提取使用前会将部队的个人识别码输入进去,你没有那种东西,所以今晚你就跟我凑合一晚上吧,”赫尔曼少校伸手挡着自动门,偏头示意迦兰德,“进来吧,幽灵小姐。” 比喻倒也贴切,迦兰德走进来想着,她也算是研究所基地和运输机上没有任何痕迹、只是游荡的幽灵。休息室这个名字听起来其貌不扬,但迦兰德走进去才发现,在这样的小型运输机上弄出这样的套房来,实在是太夸张了。 “赫尔曼少校?”迦兰德想了想,仿佛下定决心一般终于说了出来。 “嗯?”赫尔曼少校两手插在裤兜里,转身过来看着迦兰德。 “刘海长长了,有点扎眼睛,”迦兰德不好意思地把两手背在身后,恳切地请求,“本来是想拜托里诺少校的,能麻烦您帮我找一把剪刀来吗?” 本来是不想搭理她让她自己回首都再处理的,可是听到“本来想拜托里诺少校”,赫尔曼少校挑了挑眉,答应了下来。 很快他便呼叫机组上的勤务兵送了把剪刀过来,迦兰德脱下身上有些厚重的军装外套,挽起袖子接过赫尔曼少校递过来的剪刀,对他笑着道谢。 好像是她第一次对自己不带揶揄地微笑,赫尔曼少校还愣了一秒。 走到盥洗室门口,迦兰德气愤于连盥洗室的门都必须进行身份识别,她回头望向赫尔曼少校,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赫尔曼少校叹了口气,便走过来替她开门。 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带孩子的保姆,赫尔曼少校无可奈何地想着。 盥洗室的灯缓缓自动打开,迦兰德站在洗手台前,捏着刘海打量着。没想到赫尔曼少校还蛮好说话,真的去帮她要剪刀了。终于能把长得刺眼的刘海修剪一下,迦兰德心情十分不错。 迦兰德穿着的是女式文职人员制服,与武官统一的制服裤装不同,脱掉略长的外套之后,便只有雪白的衬衣和一步裙。迦兰德的胯部靠在洗手台上,一边慢慢地修剪着刘海,一边像愉快的小女孩一样,一只脚尖抵在地上,欢欣雀跃地左右摇晃着。 赫尔曼少校倚靠在门边,抱臂盯着她修剪刘海,不知为什么,视线被吸引着不断下移,先是掠过她穿着一步裙微微翘起的臀部,最后停留在她明明穿着黑色高跟鞋却像小女孩一样摇晃的脚跟上。 她同样是美丽到稀缺的少女,如同雷娜一样,天真,性感而不自知。赫尔曼少校觉得有些窒息。 “赫尔曼少校,”迦兰德透过镜子看到身后的他,疑惑地回头发问,“不用一直看着我吧,我又不会做坏事。” 果然还是小姑娘,上次说她是多少岁来着?十七岁,还是十八岁?反正大概是小他十岁左右,小心翼翼地嘟囔着发起牢骚来也还是孩子的样子。 赫尔曼少校被问得语塞,扭头过去看向休息室室内,逃避着问题。 “好了。”迦兰德吹了吹刘海,收拾了一下洗手台,随后双手捧着剪刀,交还给赫尔曼少校。 晚餐送来时,迦兰德正跪立在窗边的沙发上,趴在窗外看着沉静夜色里的云与月。 “来吃饭。”赫尔曼少校把简单的餐食摆在餐桌上,像不耐烦的兄长一样叫着迦兰德。 之前跟赫尔曼少校的相处不算愉快,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往日里总是颐指气使的小少爷,居然愿意像保姆一样地伺候她。虽然并不是个什么脸色很好看的保姆罢了。 迦兰德连忙跳下来,乖巧地坐在桌子边任由赫尔曼少校安排。吃完饭后他便打发迦兰德去洗漱,然后撵她去换衣服睡觉。迦兰德躺在床上裹紧了被子,她偏头看向床头的时钟,不过晚上十点半而已。 “我出去一会儿,等会儿回来我会睡沙发,你睡你的就行了。” 赫尔曼少校站在床尾交代道。 迦兰德点点头,乖顺地闭上了眼。赫尔曼少校走出房间,拿出通讯终端呼叫里诺少校。 “把孩子哄睡了,来机尾喝酒。” 两人拿着几罐补给的啤酒,在机尾的瞭望窗前席地而坐地喝着。 “学长你啊,你以后当爸爸了就是这样吧,把小孩子早早撵去睡觉,自己跑出来找人喝酒。”里诺少校笑道。 “我可不喜欢带孩子,”赫尔曼少校眼神游离地喝着酒,“而且还是这种浑身都是麻烦事的孩子。” “嗯?因为太美丽了让人把持不住所以很麻烦的孩子吗?” 赫尔曼少校被他气笑了:“罗德尼怎么还没把你嘴撕了啊?” “大概是因为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吧。” 赫尔曼少校懒得跟他计较谁是人谁是鬼,只是警告道:“这次要我和她回去肯定是要跟阿尔德雷女校背后那几个家族打交道的,你小心些,别被那帮恶心的吸血鬼抓住了话柄。” “明白明白,学长。” 两人喝完酒,里诺少校酒量超群,照样继续轮班值守。赫尔曼少校嘴上是肯定不承认的,但是头确实有些发晕。 回到休息室,赫尔曼少校脱掉外套扯开领带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军靴都懒得踢开了,准备先睡会儿再说。刚睡着没几分钟,赫尔曼少校就被摇醒了。穿着女兵制式睡裙的迦兰德蹲在沙发边,像个小猫一样,可怜兮兮又羞赧地小声叫唤着。 “赫尔曼少校,我想上厕所。” 赫尔曼少校闷哼了一声,在心里辱骂了一万遍给盥洗室上识别码的弱智,缓缓起身,烦得要命。 打开盥洗室的门,迦兰德赶紧冲了进去。就在她准备撩起裙子脱掉内裤时,却发现赫尔曼少校还站在门口,挡着自动开合的门。 “赫尔曼少校,你一定要站在门口看着吗?”迦兰德有些欲哭无泪。 “你以为我愿意吗?卫生间有人的话从外面是打不开的,你也没有识别码能从里面开门啊小公主。”赫尔曼少校捂着脸气急败坏地说道。 说完他索性站了进来,任由门关上,背对着迦兰德对她说:“行了,现在可以了吗?” 迦兰德涨红了脸,努力地尿尿。听着淅淅沥沥令人尴尬的水声,小少爷赫尔曼少校也憋红了脸。 感觉酒精更上头了啊,赫尔曼上校捂着脸叹气。 chapter15暧昧与引诱 穿上内裤,放下裙摆,迦兰德涨红了脸走到洗手台边洗了个手。 赫尔曼少校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迦兰德走到他身后,轻轻戳了戳他的后背,“赫尔曼少校,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说完才觉察出这个动作当中不寻常的味道,迦兰德有些懊悔。赫尔曼少校虽然喜欢发小孩子脾气又很高傲,但似乎对她没什么兴趣,也非常绅士地提出他自己睡沙发。迦兰德懊悔地想,不该作出这种暧昧举动的,太冒失了。 赫尔曼少校酒量其实很一般,几罐啤酒猛地下肚,喝得又急又快,愣是给他搞得有些头脑发热神志不清起来。他用指尖抵着盥洗室的门,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眼睛也睁得大大的,试图保持清醒。微醺时,酒精会对感官起到巨大的加强效果,可是他没有想到,跟迦兰德共处一室,感官被加强是一种极度痛苦的折磨。 起先在外面脱掉了制服外套,此时只着一件白衬衣,她触碰的指尖仿佛还停留在他背上,清澈如冷冽泉水一般的可爱声音轻轻叫着他,赫尔曼少校脑子里翻腾的全是不该有的欲望。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他绝对不要碰阿尔德雷女校的女孩。 “赫尔曼少校?” 见他久久没有反应,迦兰德没办法,疑惑着只能再叫了他一声。 救命,不要再叫我的名字了啊。赫尔曼少校痛苦地想着。 他伸手打开卫生间的门,跌跌撞撞地走出去试图喘息一点新的空气——至少是迦兰德诱人的气息相对稀薄一点的空气。 “您没事吧,赫尔曼少校?”迦兰德看见他走路有些许的不稳,有些担忧地快步过去扶住了他,“您睡床吧,我睡沙发就行。” “不要!”赫尔曼少校一把把迦兰德推开,径直走到沙发边,好像生怕迦兰德同他抢一般直接躺下了,“让女士睡沙发太失格了!丢脸!” 迦兰德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位小少爷还挺有原则。她四处打量了一下,从柜子里找出一床备用的被子,又从床上拿了一个多余的枕头来。她抬起赫尔曼少校的头,为他垫上枕头,又轻柔地替他盖好被子,掖上被角,看他似乎已经睡着了,迦兰德忍不住好奇地蹲下来盯着他看。 赫尔曼少校平时看见她的表情,要么是蹙眉不满的,要么是完全不直视的不屑神色,这是迦兰德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卸下防备的样子。迦兰德回想起第一次看见他的资料,虽然他是罗德尼上校的军校同学,但是他却比罗德尼上校小两岁,似乎是破格跳级入学。 略长的金色刘海随意地垂落在赫尔曼少校年轻俊俏的脸上,他沉静地呼吸着,不甚在意。迦兰德轻柔地为他抚开脸上的发丝,微微一笑,回到了床上继续睡觉。 在被窝里躺好时,迦兰德又偏头看了看时间。距离抵达首都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要抓紧时间休息才是。想到这里,迦兰德闭上了眼睛,沉沉入睡。 清晨,闹钟响起,舱内广播提醒半个小时后降落。 迦兰德觉得睡得有些古怪,身上沉沉的。她勉强睁开双眼,迷茫地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压在她身上沉沉的东西,竟然是赫尔曼少校的胳膊。 这时她忽然想起来了,昨晚半夜赫尔曼少校似乎是起来上了个厕所,出来就直接昏昏沉沉地往床上一倒,不仅挤着迦兰德抢她的枕头和被子,还把她当什么小玩偶一样强行圈进了怀里,十分霸道。 迦兰德翻了个身过去,面对沉睡的赫尔曼少校试图叫醒他。 “少校,赫尔曼少校!该起床了!” 赫尔曼少校从军校时代起就是当之无愧的赖床第一名,哪怕是在凯因斯少将手下,也没能成功把他爱睡懒觉的习惯给纠正过来。赫尔曼少校嘟嘟囔囔地不愿意撒手,甚至还把迦兰德搂得更紧了。清晨起床时不可避免的晨勃此时正横亘在两人之间,赫尔曼少校倒是浑然不觉,迦兰德却从半梦半醒被吓得完全清醒了。 赫尔曼少校睡觉时并没有脱掉军装,滚烫的巨物此时正在军裤下蓄势待发,紧紧地贴在迦兰德的大腿根上。 “少校,少校!”迦兰德一边用力想推开这只任性的大狗狗,一边努力地试图叫醒他,“再不起床就来不及了呀!” “吵死了!”赫尔曼少校不仅赖床,起床气也很足。他疲倦地睁开一只眼,看见怀中竟然多了一个大美人。迦兰德噘着嘴努力地想要推开他,如同冰湖一般的大眼睛正泛着委屈的波光。 “我……我不是睡的沙发吗?”赫尔曼少校困惑地偏了偏头。 迦兰德心说我还想问你呢,可是这么说确实不太礼貌,毕竟是赫尔曼少校绅士风度主动让给她的。 “总之赫尔曼少校您先起来吧,快要降落了,”大腿根上依然有躲不开的滚烫温度和坚硬触感,迦兰德红着脸转移着视线。 赫尔曼少校也觉察到了她不对劲的原因,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这种事你反正见得多了吧。”他站起来一边把衬衣掖进裤子里,一边红着脸小声给自己找着借口。 可是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为了逃避自己的责任他在说什么蠢话啊。不知道为什么,在迦兰德身边他总是很难管住自己这张嘴。 迦兰德感觉心里被刺了一下,好像针扎一样,算不上很难过,可是大早上起来就听这种略带羞辱的话,迦兰德只是觉得有些悲哀。 “是啊,赫尔曼少校想要吗?”迦兰德也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反正我就是这样的出身,也是为了这种事才来这里。” 迦兰德不爽的时候就会这样破罐子破摔地给别人也找点不痛快,哪怕是上次在罗德尼上校那儿吃了教训,迦兰德还是很难改掉这个刻薄的坏习惯。 “我没有那么说的意思,对不……”赫尔曼少校有些愧疚地低声说道,正准备转过去道歉,却看见迦兰德站在床上,堪堪脱下睡裙,一丝不挂。 迦兰德有着骨肉匀停的美好肉体,她大约也学习过多年的舞蹈,哪怕是赤身裸体地站在床上,也如同下凡的悲悯神女。赫尔曼少校站在床下抬头望着她,几乎失神。 她静静地看着失神的赫尔曼少校,下床来站在他身前,伸出洁白纤细的双臂勾住他的脖颈,迫使他低头下来,与她接吻。 赫尔曼少校感觉飞机引擎的低鸣声仿佛刹那间消失掉了,他什么也听不见了,只感觉得到唇间传来的柔嫩触感,和鼻息间的少女芬芳。 为什么要吻他呢?是为了惩罚他的出言不逊吗?赫尔曼少校几乎无法思考,他本能地抱住了怀中集世间所有美好于一身的少女,哪怕她如此刻薄而锱铢必较,赫尔曼少校在一瞬间失去理智。 不止唇齿间的温柔眷恋,少女柔嫩地手抚过赫尔曼少校的仅着衬衣的坚硬胸膛,又往下用指尖划过他刚刚系好的皮带,最后摸到他胯下坚硬如铁又滚烫如火的巨物。 “赫尔曼少校想要吗?”迦兰德冰湖般的眼睛似乎有一瞬间的解冻,可赫尔曼少校并不清楚这是对猎物的引诱,“少校,想要跟我发生关系吗?” 在迦兰德的引诱话语里,赫尔曼少校喉结动了动,双唇微启,似乎想要说出一个答案。他甚至不敢直视迦兰德的眼睛,他看着她小巧挺翘的漂亮鼻尖,似乎神智都要被她摧毁掉。 “可是没有时间了,”就在他那一句回答就在嘴边时,迦兰德打断并推开了他,“下次再说吧,赫尔曼少校,我们要降落了。” 迦兰德走到一旁,从容不迫地穿上了制服,仿佛无事发生,只留赫尔曼少校在原地近乎崩溃。 阿尔德雷女校的都是彻头彻尾的妖女!—— 迦兰德其实是喜欢去掌握主动权的,但是凯因斯准将让她畏惧,罗德尼上校她怕惹他发疯,里诺少校又比她圆滑得多,因此就只能欺负纸老虎赫尔曼少校了,至于后面的萨维尔中校嘛…… 追-更:xs85.com (woo18.vip) chapter16重回首都 在首都的军用机场降落后,赫尔曼少校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没敢同迦兰德对视一眼。他们在机场分别,赫尔曼少校和里诺少校一同去同盟军本部报到,迦兰德则被送往了凯因斯少将位于首都郊区的家中。 这是一栋坐落于湖畔森林旁的别墅,与凯因斯少将的身份相比起来算不上豪华,却十分静谧。士官为她打开车门,迦兰德走下来打量着,呼吸着久违的湖泊和森林的气息,让她觉得十分心情舒畅。 在士官的引领下,迦兰德沿着石子车道走进凯因斯少将的家。赫尔曼少校和里诺少校都去同盟军本部报到了,想必凯因斯少将也并不在家,这么想着迦兰德稍微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他把迦兰德安顿在自己家中是为了什么,但是至少现在是有片刻闲暇的。 “迦兰德小姐,凯因斯少将吩咐为您准备了早餐,请先随我来用餐吧。” 士官们在门口停下,驻守在周边,站在门口恭迎的管家将迦兰德接过来,带着她走向了餐厅。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培根煎蛋与叁明治,再加上香浓的咖啡,甚至还有合乎少女口味的芭菲冰淇淋。精巧丰盛的早餐在湖畔别墅落地窗映入的初春阳光下,闪烁着安宁的光芒。与部队的补给餐食相比,在凯因斯少将家中这顿早餐可谓是相当美味了。迦兰德慢慢地用餐,之前走的时候还是下雪的冬日,而现在已经迎来万物复苏的春天了。 作战的前线呢?北海前线的春日是什么样的呢? 不知道为何,迦兰德忽然想到了这个她以前从来不会考虑的问题。 想必依然还是冰冷彻骨吧。 迦兰德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的湖景,有些怅然。 用完早餐后,迦兰德才从管家那里得知,晚上她将会同凯因斯少将以及赫尔曼少校一同参加宴会。为此,凯因斯少将为她安排了一整天的行程,确保晚上她赴宴时,是绝对的光芒万丈。 迦兰德对于打扮是没什么兴趣的,在女校时循规蹈矩地打扮也就罢了,当她被簇拥起来审视着应对同盟高级军官晚宴所需要完成的美容项目时,迦兰德心里就只有一个悲鸣的想法。 “饶了我吧。” 就好像重回了阿尔德雷女校,老师们对于女孩们的仪容仪表几乎是吹毛求疵,不论何时稍微有些懈怠便会被责骂。因此离开了女校,每天被关在深海下面,迦兰德反而觉得是一种解脱。经过了大半天的美容护理和化妆之后,终于只剩礼服裙没有换了。礼服裙听说是凯因斯少将挑选的,迦兰德走进摆放着豪华礼服裙的次卧衣帽间,疲倦地打了个哈欠。 侍从十分察言观色地退出去为迦兰德倒了杯咖啡过来,迦兰德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托着腮打着瞌睡。 门打开时迦兰德以为是侍从端着咖啡进来了,迦兰德也没有睁开眼,直到脚步声停于她身旁许久也没有出声叫她,迦兰德才放下手睁开眼来,抬头一望,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的,赫然是凯因斯少将。 他身形极为高大,低头静静地注视着迦兰德,原本便是极地冰山一般的男人,一言不发的样子几乎把迦兰德吓得魂飞魄散。 “凯因斯少将,抱歉……”迦兰德连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托盘,慌慌张张地解释着,“我……我没注意到您进来了,对不起。” 凯因斯少将出乎意料地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顶。少女原本笔直的黑发吹成了漂亮的卷曲模样,像是极富光泽的绸缎一般,别着如同星辰一般的珍珠碎钻发饰。 “我知道,今天一定很无聊吧。”他端起自己那杯咖啡,在刚刚迦兰德坐过的沙发上坐下来,慢慢地喝着咖啡,“如果你是那种脑子里只装得下爱美的女人,我当初就不会带走你了。” “能够全然沉浸在爱美之心里将自己打扮美丽也是一种本领,” 迦兰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也发自内心尊敬她们的爱美之心。” 凯因斯少将盯着她的眼睛轻轻笑了笑,不置可否。迦兰德被这种貌似漫不经心的审视目光盯得有些发毛,局促不安地把手背在身后扭捏着。 “不必这么拘束。”凯因斯少将将另一杯咖啡递给她,“喝点打起精神来,换好衣服过会儿我们就该出发了,今晚还得麻烦你陪我出席这种无聊的宴会。” 迦兰德欠身接过咖啡,乖顺地回答:“是我应该的。” 女佣们鱼贯而入,帮迦兰德换上繁复的礼服,凯因斯少将并没有出去,仍旧坐在一旁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迦兰德换上他亲自挑选的礼服。平日里很多事情都会说是“凯因斯少将安排”的,但其实凯因斯少将本人并没有闲到可以事无巨细地作出决断,通常是由他的副官来安排的,比如派车接迦兰德回家,比如给迦兰德安排早餐。但这件礼服是货真价实他亲自挑选的,毕竟是要陪同他出席宴会的女孩,眼光苛刻的少将并不希望一晚上都看着迦兰德穿着不合他心意的礼服。 这是一件融合了复古与前卫的奇特礼服,可即使是迦兰德也被礼服的精巧美丽所折服。米白色的绸缎抹胸裙,箍着刚好一圈的金色金属细腰带,裙摆却是不规则高开衩的,露出金属光泽的古典裙撑,裙撑之下半遮半露的则是少女白嫩优美的双腿。女佣们为迦兰德佩戴上一长一短的两根钻石项链,套上与礼服裙同色的绸缎长手套,再穿上细长跟的缎面高跟鞋,绸缎的柔和优雅和钻石及金属的锋芒毕露巧妙地中和在一起,把迦兰德装点成了贵气万分的稀世美人。 凯因斯少将遣走了女佣,拿起旁边梳妆台上的口红走过来,捏着迦兰德的下巴替她补着妆。是刚刚喝咖啡时蹭掉的,迦兰德心脏狂跳地仰头望着高大的凯因斯少将,不敢相信这位少将居然会替她补妆。回想起在阿尔德雷女校的初见,那只能被称之为“验货”的惨烈处女仪式,迦兰德就快要不可控制地发起抖来。 “很美丽,迦兰德。”凯因斯少将涂好玫瑰浆果色泽的口红之后,打量了一下,勾起唇角赞美道,示意她转身照照镜子。 镜中的少女被华服和珠宝装点起来,蓬松的卷曲长发里点缀着星辰一般的钻石,小巧的脸庞上化着精致的妆,甚至连露出来的肌肤上都若隐若现闪烁着仔细扑上去的细碎高光。对于花了大半天时间使得寸寸肌肤都精致到极点的自己,迦兰德觉得十分陌生。 凯因斯少将穿着军礼服站在她身后,穿了高跟鞋的迦兰德与一米九五的凯因斯少将勉强缩短了一些身高差,看起来和谐了不少。 “今晚,我们去宴会上会见到阿尔德雷女校背后的赞助人,我不需要你做什么麻烦的事,你只需要乖巧地站在我身边就好了。” “凯因斯少将,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迦兰德回头望着凯因斯少将。 “可以。” “您究竟是为什么要来阿尔德雷女校呢?您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喜欢豢养这种……美丽废物的人。” “美丽废物吗?”凯因斯少将没有像平时那样皮笑肉不笑,听见迦兰德这么说他竟然发自内心地笑出了声,“你倒是对自己认识挺清楚,看来挑了你也是件好事。” “罢了,你是聪明女孩,直接跟你说或许比较好。我此前希望同女校背后的赞助人,希尔诺瓦家族,达成某种合作,作为互相示好的一环,我来到阿尔德雷女校挑走了你。” 凯因斯少将叁十五岁仍然未婚,虽然他对于阿尔德雷女校及其背后的赞助人都十分不齿,认为这种靠无知少女来笼络权贵的做法十分恶心,但就目前的形势而言,能够取得希尔诺瓦家族的支持,对于凯因斯少将的政治生涯是十分必要的。 迦兰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走吧,我们该出发了。” 凯因斯少将向她伸出手来。 -------------------------------------------- 等会儿或许会掉落二更? 拜托走过路过给我留个言制造点虚假繁荣,我会开心得在家转圈圈的!自割腿肉用爱发电就希望跟大家吹吹牛,如果有留言珠珠鼓励就会超级超级满足啦!谢谢! chapter17他们的过去(上) 挽着凯因斯少将的手臂,迦兰德以少将的女伴身份来到晚宴会场。 阿尔德雷女校的女孩是被剥夺了原本的姓氏的,如果买走她的大人愿意,便可以给她冠上自己的姓氏。虽说是一种表达珍惜与喜爱的方式,但在宾客名单上被写作迦兰德·凯因斯,迦兰德本人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是非常厌恶的。 她既不愿意被莫名其妙的冠以他人的姓氏,也深知这样不过是出于对希尔诺瓦家族的示好,而并非出于对她的喜爱。喜爱与否本身也没有那么重要,只是被当成所有物一样随意注明,让迦兰德觉得相当反胃。 这是迦兰德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参加高官的晚宴,不过对于这些繁文缛节的事务迦兰德并不陌生。这是阿尔德雷女校教学重要的一课,在女校的晚课时已经演习过无数回了。唯一让她感到紧张的,大约只有站在凯因斯少将身旁了。 不,还有一个。当迦兰德在衣香鬓影的人群里看到那个拿着酒杯谈笑风生的中年男人时,她知道这里还有一个让她万分紧张警铃大作的男人,可怕程度更甚凯因斯少将。 那是阿尔德雷女校的校长,里希特·希尔诺瓦。 那个把她从父母身边买走、破坏掉了她一生的恶魔。 里希特忽然偏了偏头,似乎看见了迦兰德,微笑着对她举起酒杯示意。迦兰德不自觉地抓紧了手指,浑然忘了自己如同优雅仕女般正挽着凯因斯少将。凯因斯少将低头看了看迦兰德,又抬头看见了正走过来的里希特·希尔诺瓦,忽然明白了迦兰德在害怕什么。 他将迦兰德的手从他手臂上推下去,转而搂紧了迦兰德纤细的腰肢以示鼓励,低头轻轻对她安慰道:“别害怕,现在有我在你身边。” 迦兰德吃惊于凯因斯少将的体贴,她感激地仰头看着凯因斯少将,对他微笑着点头,也轻声道谢道。 “凯因斯少将,今天您把我们的迦兰德也带来了,我真是倍感荣幸。” 里希特·希尔诺瓦虽然人到中年,但保养极佳,看起来仍然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若不是他破坏掉了迦兰德的一生,迦兰德断不会如此仇视他。可话又说回来,即使是在阿尔德雷女校里,也极少有人讨厌这位校长。与严苛的教师不同,这位校长通常扮演了温和的安抚者角色,不用多想,阿尔德雷女校的女孩们离开学校之后再也不会与教师们碰面,但如果要跟随出入社交场,则必然是要跟这位校长常常打交道的。得罪这些女孩的工作交给教师就好,校长只需要在背后指挥,再扮扮好人,就能轻易赢得这些小女孩的好感。 迦兰德向他恭敬行礼,凯因斯少将颔首示意之后也同他寒暄着。 “迦兰德是个好孩子。” “能讨您的喜欢真是太好了。”里希特微笑着说道,一副倍感荣幸的样子,看得迦兰德想呕吐。 几番寒暄之后,迦兰德终于目送这位校长远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很讨厌他?” “他把我从父母身边买走,把我一生都毁掉了,我凭什么喜欢他。”或许是刚才得到了凯因斯少将的安慰支持,迦兰德难得地在他面前松懈下来,不假思索地说出了真心话。 “那带走你的我岂不是一样惹人生厌?”凯因斯少将搂着迦兰德往餐桌边走去,拿起两杯酒,递给迦兰德一杯。 迦兰德拿着酒杯,睁大了眼辩解着:“那怎么能一样,少将大人您不是答应了我项目结束后给我干净的身份和自由吗?” 凯因斯少将许久没有跟人这么轻松地聊天了,忍不住开起玩笑来。 “有这回事吗?我忘记了。” 迦兰德大惊失色。 “有的啊少将大人!”迦兰德紧张兮兮地捧着高脚杯跺脚申辩。 赫尔曼少校也收到了晚宴的邀请函,不过不是作为同盟军少校,而是作为赫尔曼家的幼子。他站在远处,第一次看见迦兰德打扮得如此隆重却不失少女娇俏。他看见迦兰德甚至还对着那位冷冰冰的凯因斯少将撒娇,少将也并不反感甚至有些受用的样子,想起不过十多个小时前她那嘲讽却又诱惑的一吻,赫尔曼少校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完全不敢走过去打招呼,平时他是趾高气扬的赫尔曼少校,可至少今天,他在迦兰德面前却很难抬起头来了。 正在他犹豫不决时,另一对男女走到了凯因斯少将和迦兰德面前。 “瓦伦汀上将。”凯因斯少将放下酒杯,恭敬地对来者敬军礼。 迦兰德也连忙向这位穿着隆重军礼服的中年男人行礼,这位瓦伦汀上将看起来并不像军人,竟然有几分儒雅的气质,虽然头发略有几分发白,但器宇轩昂的姿态实在不能让人将他视作无力的老者。 瓦伦汀上将也向凯因斯少将敬礼示意,十分平易近人。他身边的美人咯咯笑着,也向凯因斯少将和迦兰德打着招呼。 “这位是雷娜·瓦伦汀夫人。”凯因斯准将向迦兰德介绍着。 这位大美人的年纪显然和瓦伦汀上将不相符合,她最多二十来岁的年纪,虽然打扮得是十足的贵妇人模样,可笑起来举手投足仍然像少女一般。 “正好,我有些事想跟你单独聊一下,”瓦伦汀上将微笑着对凯因斯少将说,“你就先把这位可爱的小姐托付给我太太吧,可以吗?” 这位雷娜·瓦伦汀夫人笑起来十分有感染力,她伸出手来主动向迦兰德示好,同时眨着眼对凯因斯少将说:“凯因斯少将就放心吧,我保管把她照顾得好好的。” 凯因斯少将对迦兰德点点头,迦兰德便也笑着将手交给瓦伦汀夫人,随她一同走开。 “听说你叫迦兰德,这个名字十分少见呀,”瓦伦汀夫人咯咯笑着,牵着迦兰德的手慢慢地在宴会里走着,“我呀,刚好比你大了十岁,不知道八岁的迦兰德还记不记得我呢?” 迦兰德一下就呆住了,瓦伦汀夫人领着她走到自助餐桌的甜点旁,拿起一个小小的蛋糕和小叉子,递给迦兰德。 “八岁的迦兰德很喜欢这种甜点,不知道十八岁的迦兰德还喜欢吗?” 迦兰德想起来了,在雷娜还不曾被冠以瓦伦汀上将的姓氏以前,在迦兰德刚刚进入阿尔德雷女校彻夜哭泣时,十八岁的雷娜姐姐,曾经十分温柔体贴地安慰她,直到她离开女校。 从那以后,迦兰德在阿尔德雷女校很少再有知心的朋友。 夜色的回廊下,大厅的暖气从打开的玻璃门中透出来,迦兰德和雷娜站在廊下,不紧不慢地柔声聊着天。 瓦伦汀上将的年龄几乎足以做雷娜的父亲,可雷娜却是这位位高权重的同盟军上将的续弦妻子。 “这是你心甘情愿的吗,雷娜姐姐?”迦兰德小心翼翼地问道。 雷娜的思绪似乎随着她的眼神飘远了一阵子,可很快她便回过神来,笑着回答:“瓦伦汀上将是个非常有思想也很尊重人的绅士,能够嫁给他当然也是一件好事。” 昔日少年的身影在她脑海里似乎一闪而过。 她没有说的是,嫁给瓦伦汀上将当然也是有条件的,作为阿尔德雷女校的女孩,她不具备生育的能力,瓦伦汀上将早逝的妻子留下了一儿一女,妻子的家族提出的条件便是,雷娜绝不再生育孩子,妻子的家族则继续为外孙和女婿助力。 “雷娜姐姐,凯因斯少将说,他会给我自由。”纵然多年未见,在雷娜的身边,迦兰德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对姐姐撒娇的小女孩,征询着姐姐的意见。 雷娜的眼神一亮,摸着她的脸颊柔声说道:“那也很好呀,如果是那位凯因斯少将说不定真有可能,他似乎对女孩子啊组建家庭啊没有什么兴趣,说实话,最开始听说他领走了你,我还真是吓一跳呢。” 迦兰德放松地对雷娜笑着,雷娜继续说道。 “不过你不想跟他在一起吗,凯因斯少将似乎对你还不错,听说他平时可比今天可怕一万倍呢。至少跟他在一起,无论是漂亮衣裙还是华丽首饰,想要都可以得到,永远也不必为生计而发愁。” “可是雷娜姐姐,我更想要自由。”迦兰德盯着裙下的鞋尖,嘟囔道,“我不想当金丝雀,就算是当灰扑扑的小麻雀也很好,至少我是为自己而活。” 雷娜心里一酸,叹了口气。她指了指迦兰德华丽礼服裙下刻意露出的金属色裙撑,“这是凯因斯少将为你选的裙子吧,你看,这不就是个鸟笼吗?” 迦兰德茫然地抬头看向雷娜。此刻,看着雷娜的并不止迦兰德一人,赫尔曼少校站在不远处,看着廊下的迦兰德和雷娜,又想冲上去,又想落荒而逃。 迦兰德和雷娜,一个是他二十六岁时害怕触碰的魔物,一个是他十六岁时破碎死去的幻梦—— 免广告app下载:Woo18.app chapter18他们的过去(下) 凯因斯少将从宴会厅二楼的包厢出来,轻轻扯了扯领带,稍微舒了口气。 与希尔诺瓦家族的商谈十分顺利,接下来,只要去找到迦兰德,待到宴会快要散场的时候就行了。 从环形楼梯走下去时,一位牵着小女孩的贵妇人映入了凯因斯少将的眼帘。这位贵妇人穿着蓝灰色的礼服裙,没有过多繁复的设计,剪裁却十分考究,衣着算不上奢华,但也十分优雅得体。贵妇人原本是没有看向这边的,她牵着的小女孩东张西望着,回头看见凯因斯准将站在楼梯前的凝望,连忙拉了拉妈妈的手,贵妇人俯下身来仔细倾听女儿说话,听完迟疑地转身,这才看见了凯因斯少将。 凯因斯少将对她微微笑了一下,走过来跟她打招呼。 “好久不见,安涅塔。” 被唤作安涅塔的贵妇人皱了皱漂亮的细长眉毛,冷冷地说道“确实,好久不见,西泽尔,不对,凯因斯少将。” “还是那么刻薄啊,赫斯泰因夫人。”凯因斯少将回敬道。 “你好,西泽尔叔叔。” 女孩乖巧地向凯因斯少将打着招呼,她大约六七岁的年纪,漂亮得像小天使一般。凯因斯少将难得地露出了温柔的一面,想要抬手摸摸她的头顶,但安涅塔直接把女儿拽回了自己身后,不允许他触碰。 “听说你从阿尔德雷女校领了个小姑娘回来,你做事的风格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顺眼了。”安涅塔厌恶地盯着他,继续刻薄地发言。 “你要是看得顺眼,我们当年也不至于分手吧。”凯因斯少将倒没有因为她的话语有丝毫动摇,坦坦荡荡地回答道。 “那孩子真可怜,还那么小的年纪就要卷进你们这些肮脏的旋涡里。”似乎是因为为人母的原因,安涅塔格外地悲天悯人。 “别这么说,我和那个小女孩约定好了,我会给她自由的。”凯因斯少将摊了摊手。 “西泽尔,你最好是。”安涅塔哼了一声。 就在凯因斯少将和安涅塔交谈的时候,迦兰德和雷娜也已经回到了宴会厅。 看见与凯因斯少将交谈的安涅塔,雷娜掩唇笑了起来。 “迦兰德,你看见与凯因斯少将交谈那位夫人了吗?”她扬了扬精巧的下巴,向迦兰德示意道,“你肯定不知道,那位安涅塔·赫斯泰因夫人,曾经是凯因斯少将的年少恋人。” 迦兰德好奇地打望着:“是位很美丽的夫人啊。” 雷娜笑着继续对她说:“听说差点走到了结婚这一步,可是两人的政治分歧越来越大,赫斯泰因夫人是个非常光明磊落的人,她厌恶凯因斯少将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行事方式,主动退掉了婚约。” “真羡慕她。”迦兰德叹息道。 “你果然喜欢凯因斯少将嘛。”雷娜促狭地用圆润的肩头去挤了挤迦兰德的肩头。 迦兰德摇了摇头,说道:“我羡慕她可以说退婚就退婚,即使是年少的恋人,也可以那么坚定地作出决断,是个很厉害的人啊。”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凯因斯少将选择你了,”雷娜眨眨眼,“你呀,和阿尔德雷女校的女孩子们真的很不一样。” 这时,赫尔曼少校走了过来。他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寒气,生硬地开口:“瓦伦汀夫人,可以把迦兰德小姐交给我吗?” 金发的大美人雷娜呆呆地看着他,昔年夏日记忆中少年稚气的脸庞变得成熟了起来,她有些恍惚。 “……当然可以。”雷娜动人的美目似乎是摇晃了一下,旋即对他得体微笑着回答道。 赫尔曼少校伸出了手,迦兰德有些疑惑地把手搭了上去,走到了他身边。瓦伦汀上将也走了过来,温柔地牵起雷娜的手,赫尔曼少校极度僵硬地对这位同盟军上将敬了个军礼,匆匆向瓦伦汀上将告别逃离了。 他当然知道雷娜最后嫁给了瓦伦汀上将,所以他才格外地不能忍受。 迦兰德迷惑地看着阴沉的赫尔曼少校,还以为他是在为早上的事生气。凯因斯少将看见赫尔曼少校拉着迦兰德在人群中穿行,刚想出声叫他们,却瞟到了一旁的瓦伦汀上将和瓦伦汀夫人。他虽然对于八卦不感兴趣,但十年前赫尔曼家的小少爷和阿尔德雷女校最出名的雷娜小姐的风流韵事他还是略有耳闻的。年少时一见便惊慕的神女大人,如今却嫁给了年龄几乎能做他父亲的上将,心高气傲的赫尔曼少校肯定咽不下这口气。 凯因斯少将勾了勾唇角,不再管他和迦兰德,由他们离去。 “好啦好啦,早上是我不好行了吧。”迦兰德被赫尔曼少校拽到了宴会厅后面无人的花园入口,早春的寒气让穿抹胸礼服裙的她选择了率先道歉。 可赫尔曼少校充耳不闻,他一把把迦兰德拥入了怀中,抵在花园廊前的石柱上,热烈地亲吻着。 轻快柔和的舞会乐曲,夏日庭院的灿烂阳光,阿尔德雷女校的玫瑰美人。残缺而遗憾的年少回忆如潮水般朝赫尔曼少校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溺毙。 “迦兰德,迦兰德……”赫尔曼少校捏着迦兰德的下巴,紧紧地靠在她身上,动容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赫尔曼少校,”迦兰德心脏狂跳,但仍然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对他说道,“我们从潜艇上浮到海面时,你在睡梦中呼唤的名字,是雷娜吧。” “不是的……不是的……”赫尔曼少校神经质地摇着头,矢口否认。 “你骗得了我,难道能骗得了你自己吗?”迦兰德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稍微安慰了他一下。 “她是我在阿尔德雷女校时帮助我颇多的姐姐,雷娜姐姐是个很好的人。”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赫尔曼少校颤声回答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雷娜好呢?毕竟情窦初开时,他曾经那么激越地恋慕追求过她。 随后便如同昙花一现,流星坠落,年少的爱恋刹那间消雪无声。 可迦兰德只觉得很寂寥,昔日不可一世的赫尔曼少校为了雷娜失魂落魄至此,凯因斯少将曾经也拥有那么坚毅勇敢的恋人,可她什么都没有,自始至终孤独的心只为自己而跳动,她不曾为谁动心过,也不知道自己可以爱谁。 迦兰德想,或许这样也不错,即使是笼中鸟,可她的心仍是自由的。 “赫尔曼少校,我是陪凯因斯少将来的,待会儿要是有人来看到我们这样就不好了。”迦兰德挑了挑眉毛,无可奈何地看着柔弱的赫尔曼少校。真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迦兰德想着,可是我也没有家,我也没办法收留你。 “你不可以属于我吗?”被迦兰德推开,可他却不愿意放手,低着头小声地问道。 迦兰德诧异地偏头望着他:“那你为什么当年不抓紧雷娜姐姐的手呢?赫尔曼家的小少爷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吗?” 说着她忍不住偷笑了起来,她不止一次地觉得自己性格恶劣,看着赫尔曼少校这样幼稚的言行,她连委婉都直接省略了,直截了当地向他打着残忍的直球。 赫尔曼少校撇开了头,不愿意说话。 “你真奇怪,赫尔曼少校。”迦兰德把他推开,因为怕冷而抱着手臂夹紧了肩头,无奈地笑着走向室内,“太冷了,少校,我要回去了。” 凯因斯少将端着高脚杯,一边啜饮一边在二楼的露台看着楼下的好戏。看见赫尔曼少校的无助和迦兰德的冷静,他忍不住笑起来。 “小孩子还真是小孩子啊。”他默默感叹道,转身准备下楼去接迦兰德。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带着迦兰德离开这种无趣又浪费时间的舞会了。 不过今晚倒也不算完全无趣,至少迦兰德就非常有趣。 --------------------------------------------------- 赫尔曼少校是一早一晚新欢旧爱两顿暴击搞自闭了hhh 写雷娜和安涅塔,一是想写一些可爱的女性配角,二是想写一些好聚好散。我受够了作妖前任,我就想写点好聚好散的成熟前任。 今天周五!明天不上班!让我们欢度周五!等会儿掉落二更! chapter19睡前故事 回湖畔别墅的车上,迦兰德和凯因斯少将都没有主动交谈。前排开车的年轻士官刚被分配到凯因斯少将身边,不太适应这种一路无话的氛围,大胆地从后视镜里瞟了一眼。青春美丽的少女和成熟冷静的凯因斯少将,两人几乎像对称的画一般,各自托腮望着窗外。月色照耀在迦兰德昳丽的脸庞上,年轻的士官不由得感叹,这位凯因斯小姐简直像是年少的月之女神。 然而月之女神却并没有身为女神的自觉,她只思索着一件事,那就是今晚她究竟会睡在哪张床上。 回到别墅,在女佣的帮助下脱下华丽的礼服,摘去首饰卸掉妆容,简单的沐浴之后,迦兰德穿着纯白色的丝绸睡裙,被女佣引至凯因斯少将的卧室里。 卧室里只在床边留了些许灯光,其余的东西,落地窗前的沙发,凯因斯少将的书桌,都隐于沉沉的暮色里。女佣关上了门,迦兰德背着手站在门口,隔得远远地看着凯因斯少将靠在床头静静地阅读,她第一次看见凯因斯少将放下刘海不穿军装的样子。 凯因斯少将听见了开门又关门的声音,却没听见迦兰德走过来的脚步声。他抬起了头,看见迦兰德站在门口,便随意地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在她返回首都前,凯因斯少将便让家里的侍从替迦兰德备好了客房,可是今晚他却不想让迦兰德一个人睡客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目睹了赫尔曼少校对她强硬的一吻。说来也挺好笑,明明是他把迦兰德推给那群孩子们的,可现在他却像在跟小孩子抢玩具一般,真是不知羞。 迦兰德顺从地点点头,走到床的另一边,上床去和凯因斯少校一样靠在床头,却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你大概知道赫尔曼少校和雷娜小姐的事情了吧。”凯因斯少将翻了一页书,静静地说道。 迦兰德摇了摇头,老实回答:“知道,但不清楚。” “那就当我跟你讲个睡前故事吧。”凯因斯少将捻着纸页不紧不慢地说道。 十六岁的舒耐茨·赫尔曼,刚刚被同盟最高军校破格录入,成为了同盟军校历届以来最年轻的学生之一。家世显赫、容貌英俊、才能卓越,几乎集齐了所有优点的金发小少爷无疑是那年同盟社交场上最出名的天之骄子。可天之骄子的坠落也几乎只是一瞬,赫尔曼在那年夏天的舞会上,认识了那位名叫雷娜·希尔诺瓦的少女。 赫尔曼此前对于阿尔德雷女校知之甚少,他以为雷娜是希尔诺瓦家旁系的小女儿。十八岁的雷娜笑起来如同刚刚浇过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玫瑰一般,耀眼至极。十六岁的赫尔曼情窦初开,很快便沦陷在小玫瑰甜蜜的笑颜里。他在短时间内随即对雷娜展开了极其热烈的追求,军校生赫尔曼的“闪电战”传遍了整个首都,当传到赫尔曼家里的时候,年少的舒耐茨·赫尔曼这才知道,雷娜并非什么名门贵女,而是阿尔德雷女校豢养出来的禁脔。他的父亲大发雷霆,再也不许他出门,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一瞬间成为惹人发笑的愚蠢小少爷,他糟糕的性格也正是因为这个时候,越发走向了极端。直到他从军校毕业,扛上少校军衔前,他再也没有在社交场合露面过。 “对我而言这确实是个残忍的睡前故事。”迦兰德总结道,“对雷娜也很残忍不是吗,她也只有十八岁,在所有人都耻笑赫尔曼少校的时候,她却不能像他那样,直截了当地躲回家去。” 想着年轻美丽的雷娜·希尔诺瓦小姐仍然要顶着流言蜚语,被迫游走在社交场上,迦兰德觉得好心酸。 “是啊,成人世界就是这么残忍。”凯因斯少将不加掩饰地直白说着。 “我也听说了凯因斯少将您的事。” 凯因斯少将闻言合上了书本,放在了床头上。“瓦伦汀夫人跟你说的吧,罢了,我也说了她的事,算是扯平了吧。” 他转身过来,好整以暇地看着迦兰德:“那你呢,听了这么多我们不想被人知道的故事,还想全身而退吗?” 迦兰德把被子拉起来挡住了下半张脸,望着右上方的凯因斯少将,嘟囔着:“不是说是睡前故事吗,也不是我非要听的呀。” “你在基地的故事,我确实并不好奇,只要他们四个没有为你反目成仇就行,”凯因斯少将把被子给她拉了下来,将她拥入怀中,“毕竟现在讲这种事非常扫兴。” 凯因斯少将平时通常将头发全部往后梳起,额发已然长了很长,在他从上方俯身下来时,长长而垂顺的金色头发便扫在迦兰德的脸上。迦兰德望着凯因斯少将,即使他没有穿军装,垂下的头发也显得十分年轻,但他和迦兰德其实也就见过两面而已,上一次并不是什么美好回忆。迦兰德浑身僵硬着,有些失血般的冰冷。 出乎她的意料,凯因斯少将在她额前落下一吻,安抚意味甚浓。 “把衣服脱掉吧。”他对迦兰德下达着命令,但语气算不上强硬。 迦兰德起身,丝绸睡裙略长,她索性便站在床上,撩起裙摆自下而上地脱掉了柔顺的睡裙。睡裙下只有一条轻薄的内裤,迦兰德也一并脱掉,随手扔在一旁。凯因斯少将向她伸出手,她便轻柔地搭上凯因斯少将的手,顺从地趴在了凯因斯准将高大的身躯上。 第一次见面时,凯因斯少将堪称是浑身冰霜。可如今,冰霜似乎正在慢慢褪去,春天已经慢慢来临了。 迦兰德鼓足了勇气,主动地凑近,轻柔地吻上了凯因斯少将。凯因斯少将并没有抗拒,他抚摸着迦兰德光泽亮丽的柔顺长发,回应着迦兰德的亲吻。坚不可摧的凯因斯少将有一瞬的松动,十年以来,他一心往同盟军的顶峰进军,安涅塔失望的眼神之后,便再也没有人主动吻过他了。 “迦兰德,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吗?” 迦兰德伏在凯因斯少将的身上,不解地微微偏了偏头。 “因为我翻过你们的一项心理测试表格,其中有一个很古怪的问题,你还记得吗?” 迦兰德摇了摇头,女校有颇多的稀奇古怪日常心理测试,她已经完全忘了。 凯因斯少将微微一笑:“那个问题大意是,你觉得以后会有人爱上你吗,所有人都自信满满或者犹犹豫豫地勾的‘是’,只有你,坚决地在‘否’那个框里打了个锋利的勾。” 当时的凯因斯准将拿着那份测试表,看着迦兰德的资料,很难想象这一届里当之无愧最美丽的女孩,却在这个问题上勾了个“否”。凯因斯准将微笑着告诉阿尔德雷女校的教务长,他选择迦兰德,不管开价有多高,他只要这个姑娘。 “那如果是现在,你会选是还是否?”凯因斯少将发问道。 迦兰德稍微想了那么两秒,随后坚定地说:“我还是选否。”—— 追-更:po18gv.com (ωoо1⒏ υip) chapter20雨夜时分 凯因斯少将默许迦兰德趴在自己身上,就好像逗弄一只心爱的小兽般,允许小兽舔舐他的脖颈和脸颊。他还想着,这只小兽几个小时前还在对赫尔曼少校龇牙咧嘴地示威嘲讽,在把迦兰德派去深海基地前,他完全没想到迦兰德可以如此飞速地适应。杀杀赫尔曼少校的锐气也十分不错,原本他并没有指望迦兰德可以做到这种地步的,那小子的性格太糟糕了,在把他擢升起来之前,让迦兰德去把他打压得圆滑一些,想必赫尔曼少校的父亲也会感谢他。只不过他那位严肃阴沉的议员父亲听到阿尔德雷女校的迦兰德必然不会很愉快罢了。 想到这一点,凯因斯少将对迦兰德展示出了比平时更多的耐心,伸出手来将赤身裸体的迦兰德抱进了怀里,鼓励她的行动一般,爱抚着她的背脊。 “少将……” 迦兰德不得不承认,平日里宛如死神一般的凯因斯少将此刻的温柔十分吸引人,不论是为了自身的自由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迦兰德愿意讨好现在这个露出了些许温情的凯因斯少将,甚至愿意用这种稍显动情的声音呼唤他。 离凯因斯少将的唇齿只有些许的距离,迦兰德顿了顿,闭眼吻了上去。彼此的鼻息纠缠在一起,交织成了醉人的气息。窗外下起雨来,春天的第一场雨悄然降临。 凯因斯少将翻身把迦兰德圈在身下拥吻着,他的身形比常人更加高大,拥抱着凯因斯少将,比罗德尼上校或者里诺少校都更为沉重。他是他们的老师,与还在成长中的学生不同,迦兰德完全无法参透他在想什么,因此更想去靠近去读懂。她伸手解开凯因斯少将睡衣的扣子,凯因斯少将微微一笑,捉住她素白的手指,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 迦兰德望着他紫色琉璃般的瞳孔,上次在阿尔德雷女校的相拥,凯因斯少将自始至终都没有脱掉衣服,这次他主动地脱掉了睡衣,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平等相待吧。迦兰德想,她是不是有赢得一些他的尊重呢? 这么想着,她睁着纯真的双眼,张开了双臂,坦诚地想要拥抱凯因斯少将。 也许是平时见多了浑浊算计的眼神,凯因斯少将选择了接受这只小兽。 他俯身下去投入迦兰德的怀抱之中,一边绵长地亲吻着她,一边抚摸着她一条曲起的左腿。他的指尖和掌心在迦兰德的大腿上杂乱地划过,不知何时起,迦兰德的脸庞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红晕,即使她大约会嘴硬地不愿意承认,可大腿间慢慢流出的透明水液并非虚假。 就好像他第一次亲吻迦兰德,一吻如同烙印,这样的烙印平日里销声匿迹,现在却开始灼灼地燃烧发热起来。 是人就会有欲望,哪怕是痛恨成为禁脔玩物的迦兰德也不能幸免。她抱着凯因斯少将的脖颈,热烈地亲吻着,唇齿相依地交换鼻息,膝盖和小腿也难耐地磨蹭着凯因斯少将紧实的腰线。 凯因斯少将低头咬着迦兰德的乳尖,享受着迦兰德的喘息和低声的呻吟。他之前已经强迫过一次迦兰德,这一次他并不想强迫她。安涅塔的话语还在他脑子里回响,“那孩子真可怜”,让这只可怜的小兽开心一点也未尝不可。 他伸出手指,包裹住迦兰德已经湿润的下身,中指探入两片软肉之间,缓缓碾压着软肉中包裹的细嫩肉芽。迦兰德揪着枕头的两个角,蹙着眉头在快感的海洋里沉浮,她大声地喘息着,双乳也因为沉重的呼吸而不断上下起伏。凯因斯少将继续深入,如同在北海前线的进攻掠夺,他的手指也在往迦兰德的小穴里探索着,先是一根手指,拨弄着少女小穴里层迭的软肉,在迦兰德略微放松之后,再探入了一根手指,开始频繁地按压着迦兰德穴肉里的敏感之处。 迦兰德难耐地按着凯因斯少将有力而肌肉紧绷的手臂,双腿难以自制地颤抖着试图闭拢。透明爱液不停地往外蔓延着,甚至透过凯因斯少将的手指,流到了他的掌心,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湖泊。凯因斯少将垂眼看着手心里温热的爱液,轻笑着加重了手指的力道。无与伦比的酥麻快感从迦兰德的下身小腹席卷了她的身体和整个神智,几乎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迦兰德的双腿颤抖着,在激越的呻吟里感受到了风暴一般的高潮快感。 迦兰德泪眼朦胧地看着凯因斯少将抽出手指,在床头的纸巾盒里扯出几张纸巾,居高临下却漫不经心地擦拭着手指和掌心。扔掉纸巾之后,他托着迦兰德的腋窝把她架起来,让她转身过去趴伏在高高的床头软垫上,迦兰德乖顺照做。凯因斯少将往后梳理了一下略长的金色头发,微微托了托她翘起的小屁股,将早已挺翘起来的巨物缓缓塞了进去。 伏在床头上的迦兰德大腿紧闭,滚烫巨物却依然入侵了腿根的小穴,这样的姿势让迦兰德几乎无处可躲。如果迦兰德知道凯因斯少将指挥作战喜欢玩包抄战术的话,她大概就一点不奇怪凯因斯少将对于后入姿势的偏好。凯因斯少将一手抵着床头软垫,一手握着迦兰德的乳肉将她纤细的身体拥入怀中,迦兰德的个头绝对称得上高挑,但在一米九五且身强体壮的凯因斯少将身下,依然显得娇小可爱,让怜惜和破坏欲在心神里打架。 凯因斯少将并没有粗鲁地强行将肉棒完完全全塞进去,而是插到一半便开始缓缓抽插,他亲吻着迦兰德芬芳的头发,揽着迦兰德的身躯撞击抽插着,比起上次来说,已经温柔了许多许多。 肉体相击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春日雨夜里的空旷卧室里,除开温控系统制造的温度,情爱的滚烫温度也在卧室里蔓延着。凯因斯少将不可否认,迦兰德让他的家变得温暖起来。想到这里,凯因斯少将忍不住将肉棒完全塞了进去,想要获取更多迦兰德所制造出的温暖来。 被猛地撑得满满当当,迦兰德惊呼出声。凯因斯少将一把把她的脸扭过来,同她亲吻着。他第一次吻她也是这样,粗暴后入的时候把她的脸扳过来,像奖励小宠物一般的随意一吻。可这次却又有不同,多了几分怜惜和喜爱。迦兰德情不自禁地想着,那以后呢?凯因斯少将对待她的态度还会转变吗?会转变成什么样呢? 在猛烈的亲吻和进攻里,迦兰德很快没有了思考的闲心。肉棒在紧绷的小穴里进进出出,不断地撞击探索着,想要插进更深处的地方。而迦兰德则每次都被顶得喘不过来,好想告诉凯因斯少将,已经是最深处了,不可能再顶得更深了,但她说不出话来,连白皙娇嫩的臀肉都在撞击下变得绯红起来,快感与痛感并存,构成了极度的情欲。 水液缓缓地从两人结合的地方流出来,有的顺着迦兰德大腿滑落,有的直接滴到了床单上,平日里如果大腿上有什么水珠迦兰德一定想赶快擦掉,可现在迦兰德已经完全顾不上了。此前在凯因斯少将的手指下已经高潮过一次,现在插进来这么粗这么长的肉棒,迦兰德很快便被干到无法自控地被情欲快感支配,激烈地收缩着穴肉,仿佛吮吸着凯因斯少将的肉棒一般。 迦兰德的后背紧贴着凯因斯少将的胸膛,被压在床头上无处可躲,当凯因斯少将对她再次发动猛烈攻势时,迦兰德全线溃败,翘着屁股承受着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滚烫而极具破坏力的快感。 chapter21山茶花 凯因斯少将把肉棒从浑身颤抖着的迦兰德身体里拔了出来,巨大的淡粉色肉棒上尽是迦兰德小穴里与情爱性欲同生的透明爱液。没有了凯因斯少将的支撑,被两次剧烈高潮弄得浑身无力的迦兰德很快便瘫软在了床上。 凯因斯少将注视着她,少女灰色的眼眸在情欲下变得生动了许多,与平时常见的敷衍或者狡黠的眼神不同。之前他看见迦兰德只会觉得她是个有些小聪明但也不傻的小女孩,可现在不同了,现在赤身裸体眼波流转的迦兰德看起来则完全是性感诱人风情万种的尤物。 基地那四个孩子会为她发狂吗?里诺或者萨维尔那种冷静的孩子或许不会,但是爱走极端的罗德尼和赫尔曼可能会很容易掉入这朵美丽小花的陷阱当中吧。 但凯因斯少将并不打算阻止,如果连这种小事都应对不了,克服不了自己性格的缺点,那他就没有必要擢升他们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了,毕竟他的学生多得是,在前线战事进入到白热化之前,他都一直在同盟军校执教。他是个精力旺盛的人,无论是军务还是教学他都能全神贯注地投入其中,对于睡眠的需求很少。因此大家都说,做凯因斯少将的副官无异于折寿。 因而在床上,他也是绝对的精力旺盛。 迦兰德被他翻过来,两腿搭在他的肩头上,肉棒再次挺进了少女濡湿而温暖的小穴里。随着凯因斯少将的抽插,柔软的乳肉如同波浪般起伏着,少女甜蜜的喘息声也在卧室里回荡,凯因斯少将也难得地有些沉醉其中。 “迦兰德……”他像品尝珍馐一般,捧着肩头上的迦兰德的一条小腿轻嗅着亲吻着,紫水晶一般的瞳孔里射出捕猎的光芒来,“究竟是你格外诱人,还是阿尔德雷女校的女性都很诱人呢?” 迦兰德的眼神摇晃欲坠,无法回答。 凯因斯少将勾起唇角,将迦兰德的双腿死死压到她肩头上,俯身下去,一边猛烈地在小穴里抽插,一边抵着她的鼻尖,警告着。 “要是你把我那四个学生搞到方寸大乱影响了我的计划,我不仅会废弃他们,你也跑不掉。” 迦兰德心脏狂跳,可她想的却是,凯因斯少将究竟在想什么呢,那群疯子怎么可能为了她而方寸大乱呢? 汹涌的快感让她无法再思考多余的事情,她略微低头看着凯因斯少将插进来又拔出去的肉棒,不禁露出了困惑的神色。尺寸那么惊人的东西,究竟为什么可以插得进来呢?明明第一次做爱,第一次和凯因斯少将做爱,她真的感觉快要被撕成两半了。 或许生孩子时还会经历比那时强烈万分的痛楚吧,但是迦兰德这辈子是绝无可能了,虽然是悲哀的被剥夺了生育的权利,迦兰德不知为何甚至有些庆幸。 她似乎不能爱上任何人,她也不想跟谁生育后代。 不过没有爱情也可以愉快地发生性关系,这一点迦兰德比谁都清楚,因此她也并不抗拒与凯因斯少将或者他的四位得意门生发生关系。只要能借此获得自由,自此以后的人生便都只由她自己支配了。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伸出手来抚摸着凯因斯少将柔顺的金发,随着他凶猛的操干甚至将手指插入他的发丝之间,这种亲密的动作产生了奇异的快感,迦兰德愉悦地呼唤着凯因斯少将,小穴猛烈地收缩着。 大约因为是肉棒还插在迦兰德身体里这样亲密的关系,他并不讨厌迦兰德这么抚摸他的头发,相反的是,他觉得就好像回到了年少的时候,迦兰德只是他年少的恋人,而非他手握权力时所手到擒来的玩物。 他闭上眼喘了口气,忽然地加快了速度。迦兰德受不了这样的暴烈冲刺,两手落下来瘫在枕头上。她夹紧了肩膀,只觉得小穴都快把凯因斯少将弄坏了一般,可被弄坏的恐惧感带来了巨大的快感,在迦兰德第叁次攀上高潮的同时,凯因斯少将也死死扼住她的细腰,将浓烈的精液射了进去。 迦兰德醒来时,天刚蒙蒙亮,凯因斯少将正站在落地窗前,抱臂望着窗外的湖泊。 昨晚是在凯因斯少将的怀中睡去的,虽然他平常为人冰冷,但怀抱倒也像个正常人一般温暖,甚至可以说是滚烫。因此早上他放开迦兰德,起来在窗边发呆时,迦兰德也模模糊糊地醒来了。 “早安,凯因斯少将,您在看什么呢?”迦兰德裹上睡袍,慢慢走到凯因斯少将的身边,轻声问道。 凯因斯少将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那片湖泊,跟你的眼睛很像。” 高耸的针叶林所环抱的初春湖泊,刚从冬日落雪里苏醒过来,在昨夜的春雨之后,显得宁静而平和。 “谢谢。”迦兰德微笑着。 凯因斯少将看着她的笑脸,忽然想起,雷娜曾经被称之为阿尔德雷的盛夏玫瑰,那迦兰德是什么呢?他略略思考了一下,忆起从前母亲在家中种植多年的重瓣山茶来,那种白色的,从种泛着淡粉色的可爱花朵,很是符合迦兰德的风姿。 他微微一笑,决定让人在这幢别墅也种些山茶好了。可这个想法只短短停留了一瞬,他在这里停留不了几天,前线的战火还在燃烧,这样的战火明明就是他和盟友引起来的,山茶花还不应当在此时绽放。 等战胜之后吧。等他得到他想要的权力之时,再来种些可爱的山茶花吧。 迦兰德疑惑地看着凯因斯少将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早起来心情这么好。 “今天我有我的安排,我会让赫尔曼少校带你去购物,想买什么都可以,在首都还总穿军装也太不像样了。” 迦兰德点点头。 凯因斯少将在书房处理没弄完的军务去了,他让迦兰德再睡一会儿,吃早饭的时候会叫她。等迦兰德睡了个回笼觉起来一起用完早餐后,凯因斯少将就去往同盟军本部办公了。而迦兰德换上了女佣洗好烘干的军装,就等着赫尔曼少校来接她。 当迦兰德来到别墅的门口,看见碎石车道上停着的黑色轿车,当然也看见靠在车边脸色很差的赫尔曼少校。 “早安,赫尔曼少校。”迦兰德虽然穿着军装,但也只是微微鞠躬向他行礼。 赫尔曼少校并没有穿军装,而是穿了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色常服,他看着迦兰德,表情五味杂陈,最后还是跟她打了个招呼,为她打开了车门。 一路上他也没有说话,迦兰德实在受不了他的低气压,担心自己今天回去会得抑郁,于是率先开了口。 “赫尔曼少校,之前无论如何都算我不好,好吗?这样消沉真的很不像你。” 虽然说的好像是道歉的话,但是赫尔曼少校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在她的语气里听出道歉的意味来,反而像是宽慰哭闹的小孩子一般。 “我没有消沉。”赫尔曼少校一边开着车,一边把左手撑在车窗框上咬着食指的指甲。小时候他很喜欢咬指甲,赫尔曼夫人想尽了办法才把他这个坏习惯纠正过来,但长大以后,赫尔曼少校焦虑烦闷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会咬指甲。 迦兰德看他嘴硬的样子也不好再说他什么。车从种满高大针叶林的郊区开到了首都城区,迦兰德分外好奇地望着首都的高楼大厦。她在阿尔德雷女校的时候虽然也会来到市区,但都是集体活动,也从来没有过像这样轻快的心情。 昨夜下雨之后,春日的阳光终于展露出来,迦兰德趴在车窗前看着窗外,忽然回头笑眯眯地对赫尔曼少校说。 “别不开心啦,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出来玩,赫尔曼少校就当是我们的约会好不好?约会可不能摆着这种脸色哦。” 她那样轻快活泼的语气,让人发不起脾气来。赫尔曼少校看着她的笑脸,沉重的心情忽然一轻。 约会? 他也从来没有约会过。自从十六岁的蒙羞之后,他再也没有同女孩子交往过。 ------------------------------------------- 今天的二更,有! 更完我去半夜打游戏了,明天应该没有二更,明晚约了朋友喝酒。 十四号之后我们就缘更了哈,在此之前我会努力燃烧我的热情的!(指更文) chapter22约会 迦兰德就好似春日和煦的阳光,顷刻间撒入属于赫尔曼少校的黑暗角落里。他不禁抬起头来,呆呆地望向这束美丽的阳光。 他在这个黑暗角落里,抱着膝头,已经坐了十年。 同盟与帝国的争霸战并非在两国领土上进行,承受着战争无尽痛苦与创伤的,是位于两国之间的中央海北部,作为重要交通和贸易枢纽的宗教国家金刃王国。即使北海前线还燃烧着无穷尽的战火,但同盟首都依然繁华一如和平年代。 在这样的街道上穿着军装让迦兰德觉得分外难堪,既然凯因斯少将的指示便是让迦兰德不要在首都穿不像样的军装,因此迦兰德也非常自然地要求赫尔曼少校先带她去买衣服。赫尔曼少校默认了,领着迦兰德走向了首都中心的核心购物区,示意迦兰德想逛哪家店都可以,反正凯因斯少将会走个人账户报销给他。 可穿着文官军装的迦兰德却无视了他的指示,兴致盎然地背着手在开放花园式的商场里看着地面上的喷泉,如同一个小孩子。 “原来喷泉可以不需要喷泉池呀!”迦兰德作恍然大悟状。 赫尔曼少校只是在旁边凝视着她。她确实还是个年幼的孩子,见惯了阿尔德雷女校古典优雅的设计,对于这种颇为现代风的建筑则是一窍不通。迦兰德看见赫尔曼少校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站直了身体挠了挠头。 “对不起,老师说不可以这么大惊小怪的。” 赫尔曼少校只是对她招了招手,迦兰德便立马跟了上来。 “你们就算没见过也要假装见过吗?”赫尔曼少校静静地发问。 “是哦,其实我们没见过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但是要假装成什么都见过的样子,很辛苦呢。” 也许是久违地来到了繁华的街上,一贯冷静自持的迦兰德也变得孩子气起来。 赫尔曼少校抿了抿嘴唇,没有再说话了。两人随便进入了一家服装店,一进来赫尔曼少校就浑身不自在地抱起了手臂作防备姿势,迦兰德假装在衣架后面选衣服,促狭地悄悄观察着赫尔曼少校。 这样拘束不自在的赫尔曼少校,用“闪电战”获得雷娜姐姐的芳心时,是什么模样呢? 迦兰德拿了几件衣服,走进试衣间,一件件换了走出了问赫尔曼少校好不好看,看着赫尔曼少校被她问得脸色是越来越难看。最后她挑了两身让赫尔曼少校脸色最为难看的衣服让赫尔曼少校去付钱,换下军装,穿上普通女孩的衣裙,迦兰德觉得心情大好。 初春的首都,天气还尚且有些寒冷。迦兰德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呢子大衣,里面穿着简约的紧身针织衫和巧克力色高腰格纹短裙,大腿裹着黑色过膝袜,但鞋子却还是军装制服里配的黑色高跟鞋。 赫尔曼少校虽然不愿意陪人逛街,但交代到他手里的工作好歹也要做个及格,因此他又领着迦兰德去买新的高跟小皮鞋,又陪着她去逛饰品店,买了优雅的白色毛呢贝雷帽和米色的围巾。终于七七八八买得差不多了,赫尔曼少校一脸无奈地拎着一大堆精巧购物袋,迦兰德则坐在花坛边愉快地伸直了双腿吃着叁筒冰淇淋。 此时迦兰德已经完全不像一个阿尔德雷女校的妖姬了,而像个漂亮如洋娃娃一般的女学生。她咬着冰淇淋看着又无奈又生气的赫尔曼少校,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他一次性吃瘪吃个够。 赫尔曼少校好不容易黑着脸打发走了问迦兰德要不要当女演员做模特的种种搭讪,迦兰德又蹦蹦跳跳地跑去看起了化妆品。她并不是讨厌化妆,她只是讨厌别人强迫她化妆。迦兰德在化妆品柜台试来试去,假装读不懂赫尔曼少校脸色一般,不停问他好不好看。柜台的小姐们看着硬着头皮评价的赫尔曼少校,不停地偷笑。 赫尔曼少校咬紧牙关盯着迦兰德蓬松的头顶生气,心想这个漂亮的洋娃娃真是个小恶魔。 确实是小恶魔,吻了他又推开他,就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是她的错一样。 终于,在赫尔曼少校终于要拎不动彻底崩溃时,迦兰德宣布她的采购结束。赫尔曼少校把无数的购物袋往后备箱塞着,暗自庆幸他今天出门略略思索了一下,没有开后备箱小的跑车。 “赫尔曼少校,我没有出来这么玩过,可以再带我去玩一会儿吗?” 迦兰德睁着漂亮的大眼睛柔声撒娇,赫尔曼少校心想这个小女孩简直完全是个恶魔,需要你的时候就眨着眼撒娇,不需要你的时候就冷着脸推开。 “不好,我累了。” 赫尔曼少校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拒绝道。 阿尔德雷女校别的不说,察言观色绝对是一流的,迦兰德一看就知道他在生什么闷气。存了欺负他的心,迦兰德便凑过去,趁赫尔曼少校扭头过来没反应过来,便直接吻了上去。 “拿这个作为报酬够了吗?” 鼻尖相抵,鼻息相交,赫尔曼少校一瞬间就感觉脑子炸掉了。 赫尔曼少校把车停在了广场边,阳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不知道是不是阳光晒在脸上,赫尔曼少校红着脸,脑子晕乎乎地。 “还不够。” 他低低地呢喃了一句,把迦兰德的肩膀扳过来,热烈而激越地亲吻着。 这个该死的小恶魔,仗着凯因斯少将宠她就这么为非作歹地使唤人,不知道凯因斯少将是把她当宠物一样在对待吗?蠢死了!赫尔曼少校脑子里乱哄哄的,一边拼命地想把她吻到按进自己身体里,一边失魂落魄地想着。 他舌尖伸进迦兰德柔软的嘴唇里,迫使她更深入地接纳自己,舌尖缠绕着,心也被紧紧地抓住了。 当他恋恋不舍地松开迦兰德时,迦兰德喘着气,眼波流转地望着他,柔声问道。 “赫尔曼少校,现在够了吗?” 恶魔!完全是恶魔!赫尔曼少校在心里怒骂着,可他不能否认,他无法支配这个小恶魔。 就好像当年他无法支配雷娜。正是因为无法支配,才魂牵梦绕。 或许他就是犯贱。赫尔曼少校有些自暴自弃地想着。 “够了。” 赫尔曼少校垂头丧气地回答道。明明他比迦兰德大了八岁,可他几乎没有一刻在迦兰德面前占过上风。 “那我们继续去约会吧?” 心跳如鼓,约会两个字便如同把他心里的鼓给活活敲破。 “赫尔曼少校,我想去看电影,可以吗?” 从前便听说,年轻男女约会是会去看电影的。可迦兰德没有约会过,赫尔曼少校也没有约会过。 赫尔曼少校一脚油门出去,二十分钟后他们就坐在了电影院里。电影是迦兰德选的,是一部冷门的文艺片,电影开场不过半个小时,赫尔曼少校就禁不住打起了呵欠昏昏欲睡。 就在他脑袋一靠正要睡着时,他忽然感觉裤裆上覆上了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拉开了他的裤链。 在昏暗的电影院里,赫尔曼少校一扭头,撞上了恶魔故作纯真的捉弄眼神—— 迦兰德个性有恶劣的成分,赫尔曼少校个性较为柔弱,完全压不住她,作为阿尔德雷女校的女孩,她不具备普通女孩的贞操观念,她只想用她熟稔的手段,把赫尔曼少校搞到崩溃,满足她奇妙的征服欲 首-发:po18m.vip (woo18.app) chapter23失控 电影院里明明那么昏暗那么喧嚣,可赫尔曼少校只看得到迦兰德透亮而狡黠的眼睛,只听得到自己浓重的呼吸声。 他一把握住了迦兰德作乱的手,不许她再乱动。可迦兰德立刻凑上来,咬着他的耳垂,低声地要挟他。 “我们后面还有人哦,如果赫尔曼少校不愿意服从我,那我就让后面的人看点比电影更刺激的。” “反正我不怕丢脸,不知道赫尔曼少校怕不怕。” 赫尔曼少校被她死死地拿住了命门,他狠狠地握着迦兰德的手腕,像要把她的手腕捏断一般。迦兰德在他耳边吹着气息,舔舐着他柔软的耳垂,赫尔曼少校整个左半边身体都已经酥麻掉了。 他闭上眼,举手投降。 迦兰德轻笑了一声,坐了回去,可手上的动作不停,在被拉开的裤裆里摸索着,摸出了早在她一摸上来时就坚硬如铁的粉嫩肉棒。 赫尔曼少校看着电影幕布上的灯光反射柔柔地照在他坚挺的肉棒上,迦兰德柔软细嫩的手指轻轻抚摸套弄着,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不敢再看。他几乎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被抚摸的肉棒上,之前被电影催出来的睡意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了,大脑只剩下了无穷尽的亢奋和黄色废料。 虽然迦兰德不想承认,但是确实学校也教过如何用手帮男人撸出来。她灵活柔软的手指作环状握住紧绷滚烫的粗大肉棒,与赫尔曼少校略显少年英气的脸不同,他身下的东西可以说是绝对的惊人,彼时在迦兰德的掌心中跳动着,赫尔曼少校快要疯掉。 他好像被美貌的恶魔所俘虏,被死死地捆在了电影院的座椅上,成为了她的奴隶。赫尔曼少校的手指死死抓住座椅的两边扶手,整个人在紧绷和放松间不停地转换,出了一身的汗。他无力地把头靠在椅背上,迦兰德握着他的命脉,电影院的人虽然不多,但后面也有那么几对情侣,好面子至极的赫尔曼少校要是被人看见了,他可以不活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被美丽的少女撸动着肉棒,还是在电影院里,快感袭击着他的大脑,几乎要把他搞到崩溃。他靠在椅背上,歪过头去,比平时柔弱一万倍地望着迦兰德,低声求饶。 “不要再摸了……” 迦兰德幽幽地看着赫尔曼少校,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来。 “那你求我呀。” 赫尔曼少校低喘了一声,迦兰德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还故意揉搓着他柔软的蘑菇头边缘,用指尖拨开马眼,就着他马眼里分泌出来的前液揉搓着。 “……求你了。”赫尔曼少校蹙紧了眉头,低声下气地哀求着,“要不行了,别摸了……” “是吗。”迦兰德漫不经心地换了只手,侧过身来贴着他放在扶手上肌肉紧绷的手臂,眉眼里满是戏谑地凑到他耳边,对他猛灌迷魂汤,“帮你撸出来好不好。” “不要……唔,好脏。” “什么脏?”迦兰德收紧了手指,紧紧地握着肉棒加快速度套弄。 “会弄到衣服上……求你了……不要。”昔日高高在上的赫尔曼少校现在却仿佛委屈得要哭了。 “那是你自己的衣服你自己的体液呀,”迦兰德笑了起来,赫尔曼少校听来无异于恶魔吟唱,“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在她又重新吮吸上他耳垂的那一刹那,赫尔曼少校的脑子直接炸掉,自制系统彻底瘫痪,浓浓的白色浊液瞬间喷射了出来,喷到了迦兰德的手上,更多的喷到了赫尔曼少校的裤子和衬衣上。 肉棒一抽一抽地颤抖着,精液也随之一股一股地喷出,迦兰德在他的裤子上随意地擦了擦手,低声笑着坐了回去,仿佛无事发生。 赫尔曼少校从灭顶的高潮里苏醒过来,一直紧绷的手臂肌肉有些无力,颤抖着慢慢把略微软下来了一些的肉棒塞进了裤裆。可裤子和衬衣上的精液他却没有办法,他不是那种随身带纸的细心男人,可他却有些洁癖。他快要发疯地叹了口气,面色阴沉地站起来,一手搭着原本脱下的外套挡在身前,一手死死地抓住迦兰德的手臂,把她拉了起来。 “跟我走。” 他力气太大了,迦兰德几乎无法反抗近乎暴怒的赫尔曼少校,被他猛地拽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拿着大衣被他拽出了电影院。 走到停车场,赫尔曼少校把迦兰德反剪着按在了后座车门上,让她背对着他。 “对不起嘛赫尔曼少校,可是你没有爽到吗?”迦兰德嘴硬地辩驳着。 赫尔曼少校脸色更阴沉了,他一把扯下自己的领带,动作干净利落地按着迦兰德,把迦兰德的双手紧紧束缚在身后,随即打开后座车门,把她掼了进去。 迦兰德侧身屈膝躺在后座上,赫尔曼少校没有准许她穿外套,短裙被弄得都盖不住屁股。她委屈地回头望着,他冷着一张脸,可裤裆上还是有斑斑点点的白色痕迹,看起来有些滑稽。迦兰德刚想说话,赫尔曼少校便警告她。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说话,不然我就把你内裤脱下来塞你嘴里。” 说完,他砰地一声把车门关上了。 迦兰德躺在后座上,几乎完全看不清窗外,她不知道赫尔曼少校猛踩油门要带她去哪里,但是她感觉确实把赫尔曼少校逼急了。他会把她带去找凯因斯少将告状吗?还是…… 下车之后,赫尔曼少校扯下把她手腕勒出红痕的领带,把她从后座粗鲁地拽了出来,带进了一栋装潢华丽的建筑物。他走得又急又快,迦兰德穿着高跟鞋,被他拽着简直是一路小跑。直到进了顶层的房间,迦兰德才反应过来,这个建筑物大概应该归类于—— 酒店。 被推搡着进了房间,迦兰德回头望着赫尔曼少校,他翠色眼睛散发出来的眼神和平日完全不同了,平静中包裹着暴怒,暴怒里写满了欲望。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我就该被你随意欺负?” 迦兰德汗毛倒立,有些害怕他地稍微后退了一小步。 赫尔曼少校深吸了一口气,阴着脸把迦兰德一把打横抱了起来,走进宽大的顶层套房卧室里,把迦兰德粗鲁地扔了上去。 即使是柔软的床垫,被这么粗鲁地扔上去还是很疼。迦兰德没有被谁这么粗鲁地对待过,“嘶”地倒抽着冷气,想要从床上爬起来。 可赫尔曼少校紧接着就压了上来,两手伸到她裙下,把她的内裤直接撕掉。迦兰德在他身下并拢了腿,刚想伸手推开他,赫尔曼少校就把她的紧身针织衫从高腰短裙里拽出来,顺势把针织衫往上一撸,束缚住了她的胳膊又挡住了脸。 裙子撩到了腰际,内裤被他粗鲁地撕坏了,前扣式的胸罩也被他摸索着脱掉了,迦兰德蹬着一双裹着过膝黑丝袜的修长美腿,脚尖的高跟鞋半掉不掉,反抗也像引人犯罪。 “赫尔曼少校……?” 迦兰德什么也看不见,哀哀地呼唤着他。 可赫尔曼少校没有理她,她只听见赫尔曼少校解皮带的声音和脱衣服时簌簌的声音,随及便被他分开双腿,方才在她手里略显无助的肉棒,此时正成了暴烈的凶器,一下就侵犯了进来。 ------------------------------------------ 赫尔曼少校,失控。 午夜前掉落二更。 chapter24强上情动 一瞬间的强势入侵,什么也看不见的迦兰德哭叫出声。同样,赫尔曼少校冷着脸咬紧牙关,他也看不见迦兰德眼角的眼泪,只顾着发泄被她支配欺凌的暴怒,和因她而起的热烈情欲。 少女的腰际因为猛然侵入的痛楚而绷紧着,坚挺的双峰却因为赫尔曼少校粗野的撞击柔软地晃荡着。名门的小少爷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只顾着发泄欲望,丝毫不顾涵养和礼貌。赫尔曼少校紧紧地按住她的双乳,乳肉甚至从指缝中挤出来,被按着双乳强上,迦兰德的哭喊呻吟充盈着赫尔曼少校的全身心,他享受着支配这个美貌恶魔的快感。 “对不起……少校,好痛啊……轻一点好不好,唔!”迦兰德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呻吟。 “在电影院的时候,你要挟我不是要挟得很快乐吗?” 赫尔曼少校说话声音越来越大,近乎咆哮着愤怒地在她身上发泄着怒火,把少女娇嫩的臀肉和大腿根部撞得发红起来。 迦兰德被他顶得受不了,这种毫不讲道理的做爱方式让她很是吃不消,是有让人沉沦的绝顶快感,可是与之相伴的也是被他彻底弄坏掉的绝望恐惧。 “那……那是你不配合嘛!你放开我……嗯啊……我配合你好不好,”迦兰德努力保持着大脑的清醒,想要与野兽谈判,“我配合你,你就别把我弄那么疼呀……” 赫尔曼少校一把把她的紧身针织衫拽下来,把她的手按在她头顶上方,用激越暴躁的眼神死死盯着迦兰德,逼问她:“我为什么需要你配合,我就是想要你体会这种不情愿但是还是被强上的感觉。” 说着,他加快了速度暴躁地往少女的小穴里冲击着,不堪的水液被撞得啪啪作响,四处溅射。被化为凶猛野兽的心高气傲小少爷按在身下粗暴地对待,迦兰德恐惧地发现,快感居然在强烈地攀升,快要把她淹没掉。 赫尔曼咬着牙,猛地凑过来亲吻迦兰德白皙的脖颈,算不上亲昵,只是为了落下无数绯色吻痕的粗暴吮吸亲吻。他的头发毛茸茸地落在迦兰德的脖颈和脸旁,强烈的男性气息侵犯着迦兰德的神智。迦兰德眼底含着不由自主的生理性泪水,张着嘴快要发不出声音来,如同海啸一般的高潮瞬间降落,迦兰德像妖精一样扭动着屁股,被赫尔曼少校暴躁地干上了高潮。 赫尔曼少校并没有因为她的高潮而停止操干,或许他还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是女孩子的高潮,也不知道女孩子高潮之后有多脆弱。 “不要了……不要了……” 迦兰德被他整个压在身下,就快要喘不过气,她伸手抚摸着赫尔曼少校的脸颊,低声哀求着。 赫尔曼少校忽然心软了,他放慢了速度,松开她的手腕,支起上半身来。金色的额发垂落下来,在如同金子一般晃眼的头发间,他翠色的双眼终于褪去了些许怒不可遏,变得柔和了许多。 最初他碰到迦兰德的时候,即使知道她是凯因斯少将送来的泄欲工具,他也并不想像个野兽一般,非要在这个阿尔德雷女校的女孩身上泄欲。也不知道是出于自身的傲慢和纯情,不愿意同不爱的女孩做爱,还是出于对雷娜而影射到迦兰德身上的怜惜,总之他不想同迦兰德发生关系。 可是现在还是发生了,他不仅跟迦兰德发生了关系,他居然还该死的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他爱迦兰德吗?他不知道。可是她的身体对他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不止是现在这样的寸寸肌肤相亲,甚至还要更早,在宴会厅后院的拥吻,在飞机上的初吻,他向往着迦兰德,甚至可以撕破脸皮不知羞耻地说,从飞机上的赤裸一吻开始,他就猛烈地想要和迦兰德做爱。 转瞬,他便吻了下去。 迦兰德的双腿勾在他纤细但肌肉紧绷的腰上,双手拥抱着他结实的背肌,闭上眼,被他温柔地亲吻。赫尔曼少校缓缓地抽出在水淋淋的小穴里深埋的巨大肉棒,又缓慢沉重地抵了进去。迦兰德的小穴收缩着,小腹一片酸麻,几乎是被快感淹没。 与他主动时候的其他强吻不同,这个吻变得十分体贴起来。他温柔地舔舐着迦兰德果冻一般的嘴唇,慢慢地吞食她的舌头,纠缠着难舍难分。迦兰德的脸颊染上了绯色的红晕,在他温柔的亲吻和缓慢的抽插下,放松了身体,慢慢地接纳着他。 赫尔曼少校把迦兰德抱起来,让她面对面地坐在自己怀里。他微微弯腰搂着迦兰德,有些急促不安地亲吻着她眼角的泪珠,动作里居然多了几分怜惜。迦兰德微微眯着眼,任由他亲吻着,不敢相信这位赫尔曼少校竟也会做出怜惜之举。 迦兰德也有些昏了头,竟也主动去环抱上他的脖颈,满脸绯红地在他的肩上趴伏着,像幼童一般索求着安全感。 黑色长发垂坠在她的背上,赫尔曼少校轻柔而局促地抚摸着安慰着,他知道是他太粗鲁了惹她哭泣,可除了安慰的动作,他一时竟也说不出什么哄人的话来。 肉棒还在她的小穴里突突跳动,被紧紧地包裹着,想要动一动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迦兰德,迦兰德是乖孩子对吗?”他像哄孩子一般,抱着迦兰德翻身躺下来,让迦兰德坐在他身上。他柔和地摸了摸迦兰德的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迦兰德刚刚说,会配合我的,对吗?” 迦兰德鼻子一酸,觉得他好不讲道理。又要逞强装得凶巴巴的样子强上,又要心软哄她自己来动。她立马委屈上了,不仅摇摇头拒绝了赫尔曼少校的主动示好求欢,还直接翻身下床,说着什么“哭累了好口渴要喝水”。 赫尔曼少校以前拿她没办法,现在也拿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也硬着肉棒,强压着喷薄的性欲起来给她找水喝。当赫尔曼少校给她从冰箱里拿了瓶冻过的水出来时,却一时没看见迦兰德跑哪儿去了,他拿着水围着这个豪华的顶层套房转了一圈,才发现迦兰德已经脱得赤身裸体地站在套房的吧台前,自顾自地随意兑了杯酒喝得兴起。 把一滴不剩的金边酒杯放到吧台上,迦兰德回过头来,媚眼如丝地望着赫尔曼少校,转身对他张开了双臂。 “我酒量非常差,一杯就会醉,现在你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反正我也没得选。” 她优雅地站立着,却又赤身裸体地张开怀抱,像神女又像魔女。赫尔曼少校喉头一紧,瞬间被她的话语和身姿侵袭得失去理智。一生看似自由却活在无形的枷锁里、拼命压制自己感情的赫尔曼少校,只为她一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瞬间疯狂。 他把迦兰德抱到酒店的落地窗前,迫使她趴在落地窗上,面对着整个同盟首都的夜景,他按着迦兰德的腰臀,叹息着把巨大的肉棒塞了进去。 后入会插得比任何动作都要深入,同时翘起屁股也会挤压着小穴原本便紧密收缩的甬道,迦兰德被赫尔曼少校的肉棒撑得忍不住哭起来,可同她亲吻便也如同醉了一般的赫尔曼少校已经完全疯狂到管不了那么多了。她越是哭叫他越是猛烈,只想离经叛道地在落地窗前,在整个他长大的城市面前,疯狂地强迫迦兰德做爱。 迦兰德,阿尔德雷女校的迦兰德。他从前没能得到雷娜,现在他却能将迦兰德拥入怀中。即使迦兰德并不只属于他,他也已经非常满足了。 从落地窗前后入她,到沙发上把她抱在怀里让她自己动,从地毯上相拥猛干,再到客厅里将她抱起来边走边插,他按着迦兰德做了一次又一次,不仅迦兰德根本不知道自己高潮了多少次,连赫尔曼少校都根本数不清往她的肚子里射了多少精液。 “迦兰德……迦兰德……我好爱你啊,你这个无情的小恶魔!” 拥抱着酒醉的美貌玩偶,他也仿佛醉了一般神志不清,就在他快要完全沉溺于迦兰德怀里不可自拔时,通讯终端无情地响了起来。 “你把我的小女孩拐到哪里去了,这是在首都不是在基地,我可没有允许你在首都带她夜不归宿。” 凯因斯少将的语气波澜不惊,似乎并没有生气,反而还有些开他玩笑的意味。 “把她给我带回来,舒耐茨·赫尔曼少校。” 一瞬间,赫尔曼少校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迦兰德不属于他,从来都不属于他—— 追-更:po18gv.vip (ωoо1⒏ υip) chapter25返航 赫尔曼少校坐在床边,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额头怅然若失。 在接到凯因斯少将的催促之后,如梦初醒的赫尔曼少校恍恍惚惚地抱着迦兰德去洗了个澡。他抱着因醉酒和长时间做爱而困倦不已的迦兰德,格外怜惜地帮她清洗着身体。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人,手足无措地把自己也打了个透湿。 开车将迦兰德送回凯因斯少将的居所时,已经是午夜了。赫尔曼少校见女佣在门口等候,把迦兰德托付给女佣便想心虚地逃跑,差点还忘了后备箱塞满了迦兰德的购物战利品。软弱的小少爷尚不具备直面老师戏谑的勇气。 不过凯因斯少将坐在书房里处理军务,他故意用虚拟屏幕投射着家门口的监控视频,自然是没有落下赫尔曼少校的窘迫模样。女仆扶着迦兰德,将她带到凯因斯少将的书房在高背椅上坐下。凯因斯少将略显诧异地看着醉酒红脸的迦兰德,吩咐女仆去替她煮碗醒酒汤来。 “不是叫他带你去购物吗,怎么成这样了?” 凯因斯少将站起来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靠坐在桌边抱臂询问迦兰德。 迦兰德酒醒了一些,处于不太舒服的状态,她扭过脸去,不是很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凯因斯少将看到她这个反应,大约也猜出了几分,他自认还没有逼问小女孩的恶趣味,便也没有再刨根问底,只是走近来,怜惜地摸了摸迦兰德的脸。 迦兰德也觉得自己纯属闲得发慌,没事去招惹赫尔曼少校那个自鸣得意的小少爷干嘛,搞成现在这种尴尬到没法收场的地步,就好像偷尝禁果的两个小孩被家长逼问一般。 “没关系,肯定是赫尔曼少校的错,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 小花只是太过美丽,美丽又有什么错呢?再说,见过赫尔曼少校在宴会厅外强吻迦兰德的场面之后,凯因斯少将不自觉地更加偏心迦兰德,把赫尔曼少校毫不留情地归类到了狂蜂浪蝶里。 迦兰德有些心神一动。 她努力大睁着水雾迷蒙的双眼,举手投足仍然是半醉的憨态,她定定地看着凯因斯少将,像个孩童一般问道。 “为什么,凯因斯少将你……总是偏袒我呢?” 凯因斯少将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却难得耐心地靠坐在桌边听她撒娇。 “总是?” “之前在舞会的时候也是……我害怕他,可你本来也可以不用管我的心情的。”迦兰德站起来,慢吞吞地说着话,晃悠悠几步走到凯因斯少将身前,低头盯着他军装上的金边,“我们明明算是陌生人的,你对我太好了……” 凯因斯少将好多年没被人问到语塞过了,他愣了几秒,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我对你算不上好,”他缓缓地说道,声音低沉,“如果我对你好,至少我应该把你奢侈地养在家里,让你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而不是把你送给他们。” 迦兰德低着头,手指神经质地搓着短裙的褶边,鼻酸地快要哭出来。 “回去休息吧,客房给你准备好了。” 凯因斯少将转身就走,漠然地回到办公桌后坐下,随意地就要把迦兰德打发走。 “凯因斯少将……是觉得我脏了吗?” 他的衣角冷漠地扫过迦兰德的小腿,酒精的催使下,迦兰德说着自暴自弃的疯话。 “不过多跟几个男人做爱而已,算哪门子的脏,”凯因斯少将还是那样漠然的表情,细长的眼微微波动了一下,“要说脏,我的手可比你脏多了。” 他掌心向上,冲着迦兰德张了张手,“你不会想要知道我手里沾过多少血的。” 迦兰德微微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快回去休息吧,待会儿会给你送醒酒汤来,喝完早点睡,明天你们就返回研究所。” 最后迦兰德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书房的,也不知道究竟喝没喝醒酒汤。 她在客房柔软的大床上酣然入眠,这还是她最近以来第一次,一个人安然沉睡。蓬松绵软的被窝满是淡淡的甜香,和他们的床都不一样,迦兰德一夜无梦,一觉天明。 早上女仆拉开窗帘唤醒迦兰德时,凯因斯少将已经走了。直到迦兰德被送往机场,他都没有再露面。迦兰德又换回了没有军衔的白军装,拎着小行李箱站在军用机场里,初春的大风呼啸着,迦兰德的心情说不上是怅惘还是迷茫。 里诺少校如同来的时候一样穿着全副武装的战斗服,对迦兰德笑嘻嘻地挥手打招呼。 “快乐的休假时光总是短暂啊迦兰德小姐!”里诺少校站在运输机的舱口,轻松愉快地冲着迦兰德眨了眨眼睛。 站在里诺少校身边的赫尔曼少校浑身不自在,死绷着一张脸,不想在里诺少校身边露出什么破绽来。 迦兰德也不太自在,拎着小皮箱走过去,打招呼礼貌又拘谨。 飞机上升中,赫尔曼少校一直闭着眼靠在椅子上假装补眠,里诺少校和他的小队成员眉飞色舞地聊着天,不让他们把注意力过多地放到貌美的迦兰德身上。他之前跟队员们说,那位嫩脸大美人可是上头特派下来的天才女科学家,身份绝密,绝对不可以把她的存在泄漏出去。里诺少校嘴里火车跑惯了,编得那叫一个详实,唬得那帮没念过军校也没上过大学的下士一愣一愣的,往返两程都不好意思多看迦兰德一眼。 飞机爬升到稳定的高度后,迦兰德慢吞吞地解着安全带,一抬眼看见大家都走出去了,只有赫尔曼少校还留在这里。 “跟我来。” 他明明冷漠地扭开了脸,却对迦兰德伸出了手。 迦兰德呆了呆,还是把手搭了上去。刚一搭上去,赫尔曼少校瞬间就把她的手握紧了,就好像生怕她跑掉一样。 赫尔曼少校的掌心很温暖,甚至有些发烫。迦兰德被他拽着一路走到休息室,门刚一关上,赫尔曼少校的冷静便开始失控了。 “迦兰德……” 赫尔曼少校几乎用尽了勇气把迦兰德拥入怀中,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不确定,又不自信。 “昨天是我不好。” 迦兰德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只觉得是他疯了。那个暴躁又傲慢的赫尔曼少校居然会道歉了,真是离谱。迦兰德没来由地觉得烦躁,她真是怕了这位想一出是一出的贵公子了。 “没关系,反正迟早会走到这一步的。” 她是那种冷冽的声线,就好像一杯冰水浇在赫尔曼少校的心头,浇灭他的热情与发狂。是啊,她不仅是阿尔德雷女校的女孩,她还是送来供他们亵玩的禁脔。让他痴迷的她的一切都要和同僚分享,自始至终她都不可能属于他。 他有些脱力地松开了迦兰德,她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看得让人心里发慌。 她对里诺少校笑,对凯因斯少将笑,她对所有人都那么礼貌,却唯独对他冷漠异常。年少时追逐不到的幻梦不断重演,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简直快要发狂。 ------------------------------------------------ 虐天之骄子,爽。 恢复日更!耶! 迦兰德对凯因斯少将有些斯德哥尔摩,但不驯服的小野兽迦兰德对尚不成熟的年轻军官则具备极强的破坏力。 chapter26若还是年少 一直到飞机降落在海面上,一直到坐潜艇进入深海基地,迦兰德和赫尔曼少校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里诺少校个性外热内冷,他表面轻浮又八卦,但其实心里没那么好事,除非是明摆在他眼前的热闹,否则他是懒得去起哄的。因此,虽然觉得他俩有点奇怪,但是他并不知道他们俩究竟发生了什么混乱故事,索性只当他们俩还是那么不熟,无意深究。 到基地时已经快半夜了,但里诺少校和赫尔曼少校没有休息,一到基地便前往工作区域交接工作去了。如同第一天来到基地时那样,迦兰德无所事事,又在靠在休息区的小沙发上打起了瞌睡,连军靴在地板上踢踏着靠近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萨维尔中校和罗德尼上校走进休息区,本来在讨论一些项目上的机密问题,看见迦兰德后便立马闭口不谈,走近了才发现迦兰德已经睡着了。 两人对望一眼,萨维尔中校推了推细边框的眼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别看我,你要觉得睡这儿不妥你就带回去,我可不感兴趣。” 萨维尔中校划清界限撇得干干净净的样子让罗德尼上校不禁哑然失笑。 “学长,你小时候一定挺讨厌的,”罗德尼上校笑着推了推萨维尔中校,“你肯定是那种明明大家一起干的坏事,被老师处罚时却把大家全卖了的人。” 在军校时,萨维尔中校比罗德尼上校还要高一年级,在罗德尼被收进凯因斯少将麾下时,第一次向他展示友好的,便是戴着眼镜一脸冷漠却很爱操心的萨维尔学长。因此虽然萨维尔学长一直在做后勤文职工作,晋升速度比罗德尼慢得多,甚至还成了罗德尼的下属,但私下里罗德尼上校还是一直叫他学长。 “这个比喻就不成立。首先,我不会跟你们一起做坏事,其次,这叫明哲保身。”萨维尔中校耸了耸肩,直接转身走掉了,“早点休息,晚安。” 罗德尼上校叹了口气,俯身便把迦兰德打横抱了起来。之前和迦兰德在半夜的餐厅里不欢而散之后,他一直在躲着她。从前在军校时直面霸凌他从来没有害怕过,可是迦兰德的眼神透亮得像面镜子,毫不留情地把他心底的自卑反射了出来。 他二十八岁了,二十八岁的同盟军罗德尼上校手中掌握的无论是权力还是功勋都远胜于十八岁的军校生罗德尼准尉,可他却不如那个时候率直而勇敢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此时迦兰德闭上了双眼,柔软而乖顺地窝在他的怀里,罗德尼上校抱着她走回房间,胸腔中的紧张和安宁奇妙地混合在了一起,心脏便狂跳了起来。 走进房间,照明灯组缓缓亮起,迦兰德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翕动,随后便缓缓睁开了湖泊一般的灰色眼睛。 “……罗德尼上校?” 迦兰德很快接受了今晚不得不跟罗德尼上校一起度过这个事实,洗漱之后便认命地先躺进了被窝里。罗德尼上校洗完澡出来,看见迦兰德靠在床头的枕头上,嘴里却还叼着根棒棒糖。 他顶着湿漉漉的深棕色头发,一边用毛巾擦着一边走过来,在迦兰德旁边坐了下来。 “都刷牙了睡前还要吃糖吗,会蛀牙的。” “可是我想吃呀……”迦兰德叼着棒棒糖不放,瓮声瓮气地回答着。 “很好吃吗?” 迦兰德眼睛亮了亮,从床头迭好的制服口袋里摸出另外一枚棒棒糖递给罗德尼上校:“梅子味,很奇妙。” “很奇妙……”罗德尼上校看着她笑盈盈的眼睛,放松了下来,笑着接过棒棒糖,重复着她的形容词。 他起身走到床另一边,也躺了上来,跟迦兰德肩并肩地靠在床头,扯开棒棒糖的包装纸,晃悠悠地打量着晶亮的糖果。 “凯因斯少将给你买的?” “嗯……是凯因斯少将家的女仆小姐看我喜欢,送我的。” “那不就是他给你买的吗,要不是你要去凯因斯少将家怎么会有糖呢。”罗德尼上校把棒棒糖扔进嘴里,含混地说道。 味道确实很奇妙,罗德尼上校偏头看向她,灯带的光打在迦兰德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她的睫毛也在淡蓝色的微光下忽闪着,跳动着稚气的喜悦光芒。 “阿尔德雷女校不让你们吃糖?” “嗯,因为糖分对皮肤不好。” “那你还吃得这么开心?” “不好就不好了,又没有老师管了,难道不是我开心最重要吗。”迦兰德嘟嘟囔囔地回答道。 罗德尼上校轻笑了一声:“还真任性。” 不知道是不是这颗梅子味的棒棒糖让人放下了心防,罗德尼上校头脑一热,破天荒地对她说:“我也没有怎么吃过糖,因为小时候家里穷,爸妈不会给买糖吃,久而久之,就不喜欢了。” 迦兰德错愕地扭头看向罗德尼上校,他线条干净流畅的俊气侧脸十分平静,可迦兰德既没想到志得意满的研究所负责人居然和她一样出身贫寒,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坦率地说了出来。 她咬碎了口腔里残存的一小颗棒棒糖,轻声说道。 “我也是,可是我还是很喜欢。” 被剥夺了吃糖的自由,可无论是糖果还是自由,她都还是努力地想要争取。 迦兰德的魔力可能不光是稀世的美貌吧,执拗而坚韧的迦兰德让自卑的罗德尼上校害怕又心旌荡漾。罗德尼上校头脑一热,取出含着的棒棒糖,侧身便吻了过去。 两人的口腔里都是又酸又甜的梅子味,罗德尼上校吻得有些昏了头,他开始想,要是碰到迦兰德的时候,他还是十八岁的准尉就好了。年少的时候足够坦率,也不像现在这样因掌权而强横却又抹不去自卑感,变成了让人讨厌的模样。 “罗德尼上校……” 迦兰德被罗德尼上校用力地深吻着按倒在了床上,好不容易才被他松开,喘了口气。可刚刚一开口,罗德尼上校便把他手里的棒棒糖塞进了迦兰德嘴里。 “拜托了,别说话。” 他迷恋地顺着迦兰德脖颈往下亲吻,他不愿意让尖锐的小猫咪一爪子挠破他的遮羞布,他是罗德尼上校,是深海研究所的负责人,不再是年少热诚的军校生罗德尼准尉,他不可以对十八岁的小女孩动心。 明明她会让自己看见可悲的自己,可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喜欢她的心情。 又喜欢,又恐惧。 他粗鲁地把迦兰德的睡裙吊带拽下来,从脖颈一路舔舐亲吻到柔软丰盈的双乳上,这种男人绝无可能具备的柔软让他分为沉迷。他两手按在迦兰德纤细的腰间,心里想着要是迦兰德一直都是这么乖顺的小玩偶就好了。 可他深知迦兰德绝无可能会一直乖顺可爱,越是这么想就越是痛苦,便越想在短暂的时间里疯狂地从迦兰德身上掠夺温顺的甜蜜。 他粗鲁地把迦兰德的裙子撩到腰间,她的双臂被垂下的吊带所束缚,这样任人玩弄的模样让罗德尼上校完完全全地血脉贲张。他把迦兰德的双腿抬起来,低头亲吻着迦兰德靠在他胸膛前和肩上的修长小腿,迦兰德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便轻易地脱掉了裤子,把火热坚硬的肉棒抵在了少女的小穴前。迦兰德嘴里含着棒棒糖,还没有来得及出声,罗德尼上校便急不可耐地把巨大的肉棒凶狠地塞了进去。 chapter27甜蜜一吻 “疼啊……”迦兰德叼着棒棒糖,蹙起细长的眉毛不满地抗议。 他要亲吻便全力迫着她亲吻,他要做爱便拉起裙子就要插进去,罗德尼上校几乎是永远学不会心疼人,迦兰德忍气吞声地想着。 纤细雪白的脚腕被他握在手里,脚尖高高地翘起来微微摇晃着,并拢的双腿让小穴更加地紧缩,没有前戏不说,粗鲁地插进来的还是那么大的一根东西,就像在施暴一般。可是经历了那个深夜,迦兰德还是后怕啊,她不敢反抗罗德尼上校,他是真正的疯子,现在只是不知道疼人,可把他搞生气了说不定就会变成真正的强暴了。 迦兰德死死地揪住被子,呼吸颤抖地承受着。 罗德尼上校则完全充耳不闻,半眯的翠色眼眸里满是久违的迷恋,偏着头亲吻迦兰德的脚腕和小腿。他好久没有跟迦兰德做爱了,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迦兰德不在的时候,再疲惫的睡梦里,小妖精迦兰德都会跑来侵扰他的休息,一个接一个香艳无边的幻梦,勾得罗德尼上校心神晃荡。甚至是在研究区域加班加点地死熬,躺在沙发上小憩片刻之后,也有那么一次醒来还得涨红了脸跑回去换内裤。 他总是躲着像镜子一般反射他自卑的迦兰德,却爱上了春梦里娇俏可爱婉转呻吟的迦兰德。 罗德尼上校紧握着迦兰德的双腿,咬着牙用力地把肉棒挤进少女小穴的深处,拔出来又再度迷恋地插进去,比幻梦真实千百倍的性爱让长期精神紧绷活在高压之下的罗德尼上校彻底沉迷。 就好像要被他弄坏掉,迦兰德不喜欢被他粗暴对待,可这种被支配的感觉带来了诡异的快感,酥麻到脚尖的快感和痛楚并存。 “勾人的小妖怪,”罗德尼上校呼了口气,伸手捏了捏迦兰德小巧的鼻尖,“小妖怪回首都去,跟凯因斯少将做过了?” 他还是那个老样子,崇拜模仿到了病态的地步。 “是的。”迦兰德也不想跟他弯弯绕绕,这个答案无疑是他最满意的。 罗德尼上校果然轻笑了一声,似乎非常满意。他分开迦兰德的双腿,俯下身来压在她身上,迦兰德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两手撑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不愿意他靠得太近。罗德尼上校刚刚靠近,鼻尖相抵,他垂眼看了看迦兰德下意识推拒的双手,冷哼了一声。 “把糖咬碎。”他捏着迦兰德嘴里棒棒糖的纸棒,命令道。 迦兰德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只能听从命令,清脆地咬碎掉梅子味的酸甜糖果。 罗德尼上校把纸棒抽出来扔在地上,闭上眼便吻了上去,他用舌头强行撬开迦兰德的玫瑰一般的嘴唇,吮吸纠缠她的舌头,裹挟着破碎的糖果,芬芳地深吻下去。 甜蜜的一吻。迦兰德也闭上了眼,看在糖的份上,松开了抵着他胸膛的手,拥上了罗德尼上校的后背,与他分享梅子味糖果的热烈亲吻。他那么苦涩拼命一个人,总是睡眠不足爱喝浓缩咖啡,却难得地亲吻得这么甜蜜。 嘴唇鼻息间是甜蜜的气息,可小肚子还是被他粗鲁地顶着。虽然已经敏感不堪地流出了许多透明爱液,但最开始被他强行插入时,被猛地撑开到极致的穴口还是有丝丝疼痛,提醒着迦兰德不可以在他面前为所欲为,哪怕这个吻甜蜜到令人昏头,也不可以对疯子有一点心动。 湿漉漉的爱液在肉体相交时碰撞出激烈的响声,白嫩的腿间被撞得发红,罗德尼上校浓重的闷哼喘息呼在迦兰德鼻尖,迦兰德大脑一片混乱,嘤咛出声。 就算是不爱,也可以紧密相连赤裸相对地做爱。 坚硬发烫的肉棒在紧缩的小穴里猛烈地操干,迦兰德越发昏了头,呻吟声越来越大。穴肉紧缩,摄入糖分的快乐和性爱的快感不断交迭攀升,迦兰德抱着罗德尼上校,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摇晃着屁股,迎上罗德尼上校大力地抽插。 罗德尼上校看着迦兰德,冷淡的少女变得热情而诱人,好似春梦成真。罗德尼上校发疯地抱着她更加粗暴地侵犯,附在她耳边说道:“迦兰德,你个勾魂的小妖怪,我都那么努力地躲开你了,可是做梦还是会梦到你。” “梦里的迦兰德,又乖又听话,撒娇缠着要和我做爱……”他继续在迦兰德耳边呢喃,迦兰德整个身体都酥麻起来,“迦兰德,你乖一点好不好,不要老是那样看着我。” 老是那样,像镜子一般。 迦兰德惊异于罗德尼上校的坦诚和念念不忘,她脑子一热,抱着罗德尼上校翻身坐到他身上去。 “罗德尼上校,想要我缠着你做爱吗?”迦兰德坐在他身上,睡裙垂落在腰际,挺翘的双峰裸露着,肉体相交的地方却被裙子遮住了,罗德尼上校看得呼吸一紧。 迦兰德微微俯身,两手撑在他肌肉紧绷的腰边,媚眼如丝地直视着他勾引着他,就好像第一次和他做爱那样,大胆地抬起屁股又猛地坐下去。女上的体位肉棒能顶得格外深入,一坐下去便顶得迦兰德又痛又酥麻,就好像小穴快被戳破了一般。同样疯狂喘息地还有罗德尼上校,他性爱经验稀薄,在迦兰德的勾引下几乎是溃不成军。他在迦兰德的美貌前从来都是没出息地溃不成军,更何况大美人迦兰德现在还在性感地勾引他。 迦兰德趴在他身上扭动着腰肢,紧缩的小穴箍紧了罗德尼上校坚硬的肉棒,来回吞吐搓弄着,罗德尼上校紧紧地把迦兰德抱在怀里,恍若春梦成真。 她身上是少女的甜腻气息,几乎逼得罗德尼上校疯狂发情,他有时那么恐惧迦兰德,可迦兰德却是他无解的毒药。 他用力地抱着迦兰德,发疯地挺动下身想要再往迦兰德身体里进去一点,再进去一点,想听她可爱的呻吟声,看她被干到失神的勾人神态。罗德尼上校坐起来,把迦兰德圈坐在自己的怀里,她就像个精致到不真实的玩偶,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的缺点,美到让人窒息,让人想要发疯地弄坏她。 罗德尼上校紧握着迦兰德纤细的腰肢,用力地往上顶弄着,迦兰德被顶得受不了,两手搭在他肩上泫然欲泣。 “来吻我啊,小妖怪。” 罗德尼上校总是那么过分,从不怜惜人,却还向她索吻甚至是索取爱意。迦兰德不吻,他便按着迦兰德的后脑勺强迫她接吻,简直是十足的控制狂。 迦兰德被他死死地按在怀里暴烈地抽插着,因为坐在他身上所以降下的子宫很快就被顶得受不了,偏偏罗德尼上校一直死命地顶着她最敏感的地方,迦兰德再不满也被他的粗鲁举动弄到了高潮。 真是个讨厌的男人啊。被干到高潮的迦兰德颤抖着,被快感侵蚀到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罗德尼上校感受到了她的高潮,无论是颤抖的身体还是不断紧缩吮吸的小穴都展示着她激励的快感。他一把把迦兰德按翻在床上,让她翘起屁股来。这时他才注意到迦兰德小屁股上的暗红,看位置无疑是激烈的做爱狠狠地撞击出来的,大概也就是这两天的事。 “这是谁弄出来的呢,迦兰德?”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起来,“哈,是凯因斯少将吗?” 还能有谁呢,当然是那个把她拐到酒店从下午做到晚上的施虐狂。 “是赫尔曼少校。” 罗德尼上校抬了抬眉毛,很有些意外,可转瞬便低下了头,更粗暴地直接干了进去。 “啊……!” “啧,真是小妖怪,连小少爷都被你勾到发狂。”罗德尼上校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在她雪白的臀肉上,立马便浮现出了淡红色的掌印。 迦兰德趴在枕头上,疼痛和快感交织成了奇异的感受,也不知道是屈辱感还是被干到崩溃的生理反应,美目流转,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 追-更:po18m.vip (ωoо1⒏ υip) chapter28破坏者 “呼……你这个要命的小妖怪!” 罗德尼上校掐着迦兰德的细腰,强迫她高高地翘起浑圆的屁股,用力地撞击顶弄着。些许汗液顺着他的脖颈缓缓地流到年轻男人强健的胸肌上,闪着微光。 迦兰德趴在枕头上,眼角含泪地咬着枕头一角,承受着罗德尼上校拼命倾注的爱意。或许并不能叫爱意,只是单纯地发泄性欲罢了,能够和尊敬的老师共享玩物,想必让他十分地享受。棒棒糖含在嘴里久了便化掉了,就算口腔里还是酸甜的糖果味道,可迦兰德心里仍旧有些许挥之不去的苦涩。被顶弄到头脑发晕的甜蜜苦涩。 后入的姿势让肉棒在每一次进出时都能精准沉重地刮到迦兰德肉穴里最敏感的地方,层层迭迭紧箍的软肉之中,迦兰德混沌着被送上了高潮。克制不住的呻吟对罗德尼上校而言就像是烈性春药一般,他强迫迦兰德直起身来,肌肉有力的手臂从背后伸过来,从迦兰德白皙的双乳间插过,再死死地控住她白天鹅一般纤细优雅的脖子。迦兰德翘着屁股,大腿都软得快撑不住了,可罗德尼上校死死地勒着她的脖颈,她就算是因为高潮颤抖得再厉害,也不敢就这么瘫软下来。高潮之后的快感无异于一种爽到疯魔的折磨,迦兰德两手伸到背后去像脱水的鱼一般试图用手撑住罗德尼上校紧绷的大腿,想要推开他死命的抽插,生理性的泪水几乎是无法控制地垂落下来。 “上校……上校……轻一点,歇一会儿……好不好?” 像是清晨挂着露水的绚烂花朵,罗德尼上校看着她微微扭过来的小脸,狠命地吻了上去。太过绚烂华丽的花朵,美到罗德尼上校不知道该如何触碰,他手颤抖着想要去碰这美丽的小花,却在触到的一瞬,发疯一般地想要捏碎掉所有柔嫩的花瓣,让芬芳的花香只残留在自己的手指上。 “不行!” 他是英勇无畏的破坏者,从来没有拥有过什么美好的东西,也不知道如何去呵护花朵。 屁股被狠狠地撞击着,迦兰德咬着牙哭个不停,跟罗德尼上校的性爱似乎永远都与眼泪相伴,她能感受到罗德尼上校对她的毫不怜惜,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个无力的玩偶,随手就能被他拧碎。高潮一波接着一波,迦兰德几乎整个大脑都要坏掉了。 “不行!不行了……要……要尿了……”迦兰德几乎是嚎啕大哭着扭动抗拒着罗德尼上校的侵犯。 一瞬间,迦兰德被罗德尼上校一整个从后面抱了起来,两腿被他撑着大大地分开来,背靠在他的胸膛上,像个无力的孩童一般。 “到浴室之前不许尿,明白吗?” 无情的战略科指挥官残酷下令,却还在一边走一边故意向上顶弄着迦兰德又烫又紧缩的小穴。迦兰德拼命地捂着嘴,浑身紧绷着颤抖着,在快感的催使下快要整个爆炸掉。迦兰德身上的淡淡体香充盈着罗德尼上校的鼻尖,他粗重的喘气呼在迦兰德耳边,两人都大口喘气闷哼着,一路走到浴室。 迦兰德被扔到浴室的地板上,被支配的酸楚在心里晃荡着填满了整个胸腔,让她难以喘息。罗德尼上校从上方覆盖下来,遮挡住了迦兰德头顶上所有的光,他微微蹙着眉,俊俏的眉眼里满是被迦兰德所吸引到无法自拔的挣扎折磨。 他跪坐在湿漉漉的浴室地板上,用坚硬滚烫的肉棒把迦兰德抵在墙壁上。迦兰德曲着腿,带着哭腔的呻吟声在浴室里被不断放大,罗德尼上校使坏地拧着迦兰德粉色柔嫩的乳头,拽着乳肉乱晃。 “唔啊……要尿了啊……” 把她拎到浴室来就是想看她被操到喷水的样子,罗德尼上校变本加厉,在暴风雨一般的强烈刺激下,晶亮的液体瞬间喷了出来,滚烫地溅了两人一身。 迦兰德脱力地靠在墙上,一下就勾起了罗德尼上校暴烈的破坏欲,他把迦兰德整个架了起来抵在墙上死命地亲吻,在迦兰德的挣扎里将浓重的精液射了进去。 绵长到几乎忘却时间的亲吻之后,迦兰德颤抖着,罗德尼上校终于松开了她的嘴唇。翠色的眼眸凝视着浅灰色的眼眸,他看着那清透如镜般的眼神浑浊迷茫了起来,明明知道这是不正常的,却偏偏生出了期待,迦兰德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两人打着呵欠一起走出了房间。 因为他们俩起晚了,出来时正好碰上喜欢赖床的赫尔曼少校。原先两人碰到都会随意地打个招呼的,可今天赫尔曼少校紫色的眼睛大大地睁着,眼神从惊讶变成了失望,却始终一言不发。 他灼热的视线从迦兰德脸上挪开再扫遍她的全身,最后停留在她纤细的脖子上。迦兰德被他的眼神吓得下意识地捂了捂脖子,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有罗德尼上校昨晚遗留下来的吻痕,让赫尔曼少校看得如何发狂, 罗德尼上校狐疑地看着一言不发径直走远可以说是毫无教养可言的赫尔曼少校,偏头看了一眼迦兰德。 “赫尔曼少校爱上你了?” 迦兰德没有看他,漠然地回答:“我不知道。” 罗德尼上校饶有兴味地哼了一声:“那我们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被罗德尼上校一把揽过肩推着向前走,迦兰德忽然感觉背后有个声音在疯狂地拉警报。赫尔曼少校真的会爱上她吗?爱究竟又是什么东西呢?赫尔曼少校会像那个传闻中的一样,也为她发疯吗? 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回荡着。 “如果因为你他们起了什么争执或者出了差错,你也会被问责。” 这是她来到基地前,凯因斯少将的副官对她说的话。这个问责,轻能轻到哪里她不知道,重则必然会要了她的命。 被罗德尼上校故作亲昵地搂着走向餐厅,迦兰德感觉出了一身冷汗。她只能寄希望于罗德尼上校的感觉是错误的,赫尔曼少校也不过是同其他人一样,对她或许只有一点喜欢而已,千万不要有不该有的占有欲。 往常迦兰德和四位军官在卧室之外都是礼貌的社交距离,卧室之外谁也不会跟迦兰德亲密接触。这是第一次,罗德尼上校打破了这个隐形的规则,搂着迦兰德走进了餐厅。 罗德尼上校喜欢破坏规则的快感,萨维尔中校则一点不喜欢。他冷冰冰地看了迦兰德一眼,眼神锐利地像是要杀人。赫尔曼少校站在咖啡机前,手指几乎要把咖啡杯捏碎。 “迦兰德,去帮我弄杯咖啡好吗?”他语气轻快地对迦兰德吩咐道,松开迦兰德前甚至还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亲密到爆炸。 当众的亲密举动把迦兰德弄得脊背发凉汗毛倒立,她硬着头皮走到赫尔曼少校的身边,想取个杯子,可赫尔曼少校高大的身躯挡得死死的。 “可以让我拿个杯子吗?”迦兰德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淡一点。 赫尔曼少校的手指骨节发白,握紧又放松,他低着头拿了两个杯子递给迦兰德,迦兰德接过的时候,正好对上他的眼神。 湿漉漉的,像是委屈的小狗,被抢走了最心爱的玩具。 迦兰德没想过那位趾高气昂的小少爷竟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来,她惊讶地望着他,第一次体会到了施虐的快感。 同样体会到了施虐快感的还有在一旁静静观察的罗德尼上校,他给里诺少校递了个玩味的眼神,轻笑了一声。 里诺少校在自己脖子上划拉了一下,“小少爷沦陷了”。 罗德尼上校挑了挑下巴,“多有意思啊”。 萨维尔中校目不斜视地清了清嗓子,就好像静止画面一下动了起来,迦兰德慌忙接过杯子,赫尔曼少校也拿着咖啡快步走开了,罗德尼上校和里诺少校也收起了表情,免得被学长教训。 过了一会儿,迦兰德拿着咖啡走过来,放了一杯在罗德尼上校面前。罗德尼上校替她取了早餐放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她就只能在他对面坐下。 她看见罗德尼上校眼里闪烁着充满破坏欲的光芒,直勾勾地盯着她,就好像再说,你看,赫尔曼少校真的爱上你了。 对赫尔曼少校的施虐快感和对罗德尼上校戏弄的恐惧,像乱七八糟的颜料同黑色混杂在一起,搅成了浑浊恶心的模样,一顿早餐,味同嚼蜡。 气氛微妙地用完早餐,罗德尼上校微笑着走过来摸了摸迦兰德的脸颊,俯身对她说着。 “迦兰德,游戏继续,你必须陪我一起玩。” ----------------------------------------- 赫尔曼少校被捏住了把柄,但我们也决不允许罗德尼上校嚣张到底。永恒的赢家只有我们大家的乖乖女儿迦兰德,罗德尼上校会以另一种方式被制裁到崩溃的。 chapter29调情 罗德尼上校言出必行,迦兰德只能奉陪到底。 他会在休息厅里搂着迦兰德的细腰同赫尔曼少校交代工作事宜,他会在用餐的时候当着赫尔曼少校的面与迦兰德调情,甚至他还会在睡前问赫尔曼少校,如果喜欢他也可以把迦兰德让给他。 赫尔曼少校脸色铁青,却依旧拉不下脸对昔日同窗说是的他也喜欢迦兰德。 看他拉不下脸又委屈的样子,罗德尼上校自然是暗爽不已,连带着对迦兰德也多了几分兴趣。可迦兰德并不希望他对自己有什么兴趣,她被罗德尼上校按在床上,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睛,他眼底满满的都是戏谑和捉弄成功的愉悦。 “罗德尼上校,你这是何必呢,这样欺负赫尔曼少校你也不会有什么好处呀。” 迦兰德抱着膝盖,叹了口气。 罗德尼上校侧身坐在她面前,两手撑在她身边,离她极近:“怎么,你心疼赫尔曼少校了?你喜欢他?” 迦兰德看着他,罗德尼上校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俊俏的脸上还带着几分抹不去的少年气,因此平日里会刻意把头发往后梳显得更成熟一些,可睡前总是要洗掉发胶的,迦兰德看着头发垂顺的罗德尼上校,不禁神思跑偏。 罗德尼上校,在军校时是什么样的呢?里诺少校说他那时是极具反抗精神的英雄角色,可他是怎么变成了如今这样恶劣性格的呢? “不是,我不希望你们的关系变得奇怪起来,”迦兰德把下巴靠在膝头,垂眼说道,“我来之前凯因斯少将的副官特意警告过我的,我可不想死。” 罗德尼上校笑了起来,摸了摸迦兰德的脑袋。“放心吧,我就是觉得赫尔曼少校的反应很有意思,不多看几回估计这辈子都见不着了,等他什么时候坦诚点我就不气他了。” 迦兰德又叹了口气。 第二天,赫尔曼少校依旧死不低头,一边僵着一张脸假装毫不在意,一边又时不时对迦兰德露出被抛弃的小狗表情试图博取她的同情。里诺少校似乎与罗德尼上校达成了某种默契,他也加入其中来,脸皮薄的迦兰德更吃不消了。 比起毫无感情经历的罗德尼上校,里诺少校显然要熟练得多。有时候萨维尔中校不在,他甚至直接把迦兰德抱到他怀里来坐着,同赫尔曼少校说话。他张开大腿,迦兰德便坐在他两腿之间,他搂着迦兰德的腰肢,甚至故意轻轻地用手臂去碰迦兰德的双峰。赫尔曼少校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一边看着战报一边跟里诺少校聊天,当他抬头看见迦兰德制服下紧绷的双峰在里诺少校的轻轻触碰下晃动时,血液不受控制地瞬间朝着大脑和小腹下涌去,当他反应过来想逃离的时候就已经走不掉了。 他是很气愤里诺少校的调情行为,可是他硬了。 只要站起来就必然会被发现,赫尔曼少校低着头浑身紧绷着,几乎要把手里的平板捏碎。 迦兰德虽然觉得戏弄赫尔曼少校确实有意思,可她也不想做得太过火,万一给自己惹了麻烦就得不偿失了,他们几个各自有着难以替代的职责,可她不一样,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小玩意儿而已。她推了推里诺少校,示意他别太过分,里诺少校低声笑着,在她耳边吹气。 “怎么了,迦兰德小姐?” 迦兰德被猛地一刺激,嘴里逸出了些许破碎的娇声闷哼。 赫尔曼少校痛苦地咬紧了牙关,一下站了起来,拿着平板微微挡着快步走掉了。 “我先回去了。” 可平板本身就是透明的,他奇怪的动作让人不禁更加注意他的下身,里诺少校抓着迦兰德试图挣扎的手臂,在她耳边继续笑着。 “赫尔曼少校硬了,迦兰德小姐,你可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小妖精。” “那不是都怪你吗,里诺少校!”迦兰德气急败坏地试图挣开。 “不,是罗德尼上校说得对,”里诺少校在迦兰德脸颊边愉快地吻了一口,“赫尔曼学长他喜欢你,你们在首都的时候一定发生过什么对吧,还是说,是在飞机上?” 迦兰德松了口气,似乎罗德尼上校也没有对他和盘托出,至少没有告诉他,她和赫尔曼少校在首都的时候确确实实发生过性关系,且战况非常激烈。 思维走神的片刻,里诺少校便把迦兰德的大腿拉了起来,架在他的膝盖上大大地分开。制服裙原本便是优雅的一步裙,大腿一分开便立马顺着缩了上去,如果赫尔曼少校还坐在他们对面的话,便会看到迦兰德的裙下风光。他会喷鼻血吧,迦兰德想着,想完又觉得自己似乎被里诺少校和罗德尼上校感染了不少的卑鄙。 “里诺少校,别……啊!” 修长有力的手指不怀好意地伸进了迦兰德的内裤里,拨弄着迦兰德娇嫩的软肉,色情到了极点。 “这里随时都会有人来的呀!” 迦兰德抗议的声音带了些乞求的哭腔。 “你是说赫尔曼少校吗?”里诺少校轻佻地笑着,“我不介意他来看,如果他想要加入的话,我也不介意的哦。” 迦兰德穿着高跟鞋的双脚不满地踢着,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弧线,“可是我介意的呀!” “那我可以理解为,迦兰德小姐只想给我看,只想跟我做爱吗?” 迦兰德几乎要气晕过去。 里诺少校一手在迦兰德的内裤中作乱,一手熟练地解开她的制服外套,把手从衬衣的纽扣间伸进去揉捏她的乳肉。 两个敏感点被同时袭击,而且还不是在卧室,是在随时都会有人进来或经过的公共休息厅,迦兰德咬着牙拼命挣扎着,想要逃开里诺少校的肆意玩弄。里诺少校轻笑着,右手中指在她两瓣饱满的软肉间摸索着那一粒愈发肿胀的肉芽,放肆地揉捏按压,左手一整个捏住少女饱满的肉球,略显粗糙的手指在娇嫩的乳肉上作弄。酥麻从肉芽和乳尖传遍了全身,迦兰德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抵抗也变得无力起来。 “迦兰德,美丽的迦兰德。” 爱液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里诺少校越发过分,手指一伸,把中指伸进了湿润而热乎乎的细滑穴口里。迦兰德嘤咛了一声,鼻音软软的,紧蹙着眉头靠在里诺少校宽阔的怀抱里。 “不要……” “迦兰德很快乐不是吗?你看,流了这么多水。”里诺少校快活地说着荤话,调戏着脸皮薄的小女孩。 “待会儿萨维尔中校和罗德尼上校回来了……该怎么办呀……” “没事的,到时候我会说是我强迫你的。”里诺少校满不在乎地随意说道。其实他知道罗德尼上校和萨维尔中校还在忙着做核查工作,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可他就是不想说,就想看迦兰德惊慌失措的可爱模样。 “快吻我啊,迦兰德小姐。”里诺少校亲吻着她的脸颊和嘴角,迫切而又热烈地向她索吻。 迦兰德坐在他的怀里,被他所控制,便也只能乖顺地吻他。他用舌头色情地舔弄着迦兰德的嘴唇和舌头,更加用力地揉捏迦兰德敏感的肉芽,迦兰德拼命地喘息着,攫取着新鲜的空气,她不得不承认,剧烈的快感几乎要把她整个淹没掉。 “没关系的,迦兰德小姐,舒服的话就叫出来啊,迦兰德小姐的声音那么可爱,赫尔曼少校听到了也不会怪你的。” 里诺少校的性格也是同样糟糕透顶! 迦兰德咬着牙闷哼着,他的手指在她紧缩的潮湿小穴里快速地勾弄着,猛烈刺激着她最敏感的那一小块地方。少女的大腿颤抖着,水液放肆地流出来,几乎快把没来得及脱去的内裤都全打湿掉。 “不行了……不行了……” 可迦兰德依然不明白,这样求饶的话语对男人而言无异于催情的毒药。里诺少校更加粗鲁地在她的小穴里发起进攻,特务科的绝对精英哪怕是在做爱的时候也是绝对的主导方。迦兰德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地呻吟着,被他的手指玩上了高潮—— 追-更:po18gw.vip (ωoо1⒏ υip) chapter30破洞 纯白色带着水渍的丝质内裤被无情地扔在地上,柔弱纤细的少女衣衫不整地被推倒在宽大的沙发上,而里诺少校压在她身上,军装制服却还是整整齐齐的,甚至连领带都没有歪。 里诺少校可以说是这几个军官里最好说话的了,可是在做爱这件事上,迦兰德只能接受他做出的一切安排,所有的抗议挣扎都会被他圆滑地堵回去,迦兰德拿他毫无办法。 他的膝盖抵在迦兰德屈起的两腿之间,迦兰德完全没办法合上双腿。里诺少校吻技很好,十指交扣地把她的双手按在头顶上,温柔地舔弄吞食着她的嘴唇,舌头在她的口腔里贪婪地搅弄着索取着,迦兰德被吻得头脑发晕快要爆炸掉。 恍惚间,迦兰德还没有反应过来,里诺少校就拉开了军裤的拉链。他握着坚硬紧绷的巨物在迦兰德裙下的小穴上轻轻拍打着,轻佻又放浪。高潮过一次的小肉芽充血挺立着,娇嫩又敏感,在他的拍打下,迦兰德难以自控地颤抖呻吟起来。 “想要我插进去吗,迦兰德小姐?” 迦兰德在他身下,双腿无法并拢,两手也被按在头顶上,几乎是任人宰割,可她羞红了脸,拒绝顺从里诺少校的心意,作出让他满意的回答。 “别在这里,少校。” “啊,我明白了,”作为精英特务,武斗派里诺少校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迦兰德抱着站了起来,“不想在这里是吗,那我们去找赫尔曼少校吧。” “不要不要不要!” 迦兰德一下慌了神,挣扎间,高跟鞋啪嗒一声被蹬掉落在了地上。她紧紧地抱着里诺少校健壮的肩头,像一只慌张的小鸟一样望着里诺少校略显阴柔的俊朗脸庞,睁着大而妩媚的眼睛不停地对他撒娇。 “没关系!就在这里!”迦兰德惊慌地喘着气,几乎是不走脑子地拼命阻拦,“来做爱吧里诺少校!就我和你!快!” 里诺少校爽朗地笑了起来,好像使坏的人不是他一样。“遵命,小姐。” 猛地又被按回沙发上,迦兰德裸露的双乳因为急促的呼吸而大幅起伏着。 “既然是迦兰德小姐要求的,那我希望迦兰德小姐主动一点,不过分吧?” 好一个倒打一耙!迦兰德被他气得快吐血。 害羞的大美人气红了脸,却又不敢再反驳他。迦兰德委委屈屈地解开剩下的几颗衬衣扣子,把制服外套和衬衣脱到臂弯处,提起紧绷的裙摆起身跪在沙发上,楚楚可怜地对里诺少校翘起屁股,脸红得几乎要滴血。 里诺少校目光却停留在迦兰德撩起裙摆的指尖上。因为半脱了上衣,松而层迭的制服和衬衣袖口下只露出了半截手指,纤细而雪白,指尖还涂着上次回首都时买的淡粉色透明指甲油,手指柔若无骨地微微弯曲着,美好得好像一碰就碎一般。 他有些动情地抬起迦兰德的手指,弯腰放到唇边眷恋地亲吻着,少女的体香和淡淡的指甲油味道让人有一种生的实感。自军校光荣毕业之后他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死亡边缘游走,生的实感就是让他发疯追求的全部。 “唔啊!” 他闭上了双眼,暧昧又色情地吮吸着迦兰德的食指,猛地一下把兴奋地颤抖的肉棒戳进了迦兰德微微翕动着的小穴。迦兰德两手被他束在身后,前胸靠在沙发靠背上,紧闭着双腿,任由里诺少校两膝跪在她身侧用力地往她腿心的濡湿小穴里发起进攻。 紧闭双腿时粗大肉棒的进出显得格外明显,紧致的小穴被猛地撑开,在因敏感而生的少女体液润滑下,肉棒抽插地分外顺利。迦兰德咬着嘴唇轻声闷哼着,拼命忍耐着,不想叫得太大声。 “迦兰德小姐真的太美好了,赫尔曼少校喜欢你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啊。”他低低地感叹着,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沙哑。 可在热烈做爱的时候听到这样的情话,迦兰德认为并不值得高兴。 “里诺少校是觉得……我只有年轻美好的肉体值得被爱吗?”她的声音冰冷而破碎。 “当然不是。” 如果是罗德尼上校或是赫尔曼少校被如此尖锐自伤地质问,大约就被问住了。可里诺少校不一样,他只是叹了口气,慢慢地解释着。 “迦兰德小姐无论是个性还是肉体都是最美好的,可身处战争里,像我这样肮脏的特务哪有资格去赞美你的灵魂呢。” 所有人都抱着同盟必胜的至高信念向前迈进,可里诺少校却那么垂头丧气。 迦兰德怔怔地被他拥入怀中,性爱的激越淹没了迦兰德的理智,里诺少校激烈地在迦兰德小穴里抽插着,用力到迦兰德觉得难以承受。 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浓烈色情意味的声音在休息厅里回荡环绕,随着里诺少校一次又一次暴烈地顶入而不断喘息呻吟。 里诺少校把迦兰德翻身抱过来坐在沙发上,将目光涣散的美人拢入怀中,微笑着亲吻她的脸颊和鼻尖。坚硬的巨物仍然在不停地挺入,迦兰德娇气地喘息着,媚眼如丝地望着里诺少校英俊温柔的面容。 “不过悲命是属于我的,迦兰德小姐不会像我一样的。”他抚摸着迦兰德的脸颊,微笑着对她说,“我会保护你的。” 明明是那么悲哀的话语,却让情欲更加的猛烈。迦兰德不敢再看他,她眯起眼睛用力地与里诺少校拥吻,被灭顶的快感支配着,成为了高潮的俘虏。 里诺少校轻笑着把迦兰德抱起来,看着她高潮之后迷茫又悲悯的眼神,笑着对她说:“别可怜我啊,迦兰德小姐,可怜我的话,会让我忍不住弄坏的哦。” 说着他把迦兰德整个抱起来,在休息厅里边走边干。他曾无数次扛着枪疾行奔跑同死亡和敌人作战,把迦兰德抱起来做爱对他而言轻而易举。爱液在激烈的抽插里溅到地上,可迦兰德已经没有余力去操心这种事了,她紧紧地抱着里诺少校生怕掉下去,因为紧张,小穴也紧绷得厉害,连里诺少校也被吸得忍不住叹气。 他叹息着,对迦兰德诉说着甜言蜜语,就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便做爱时一样,在甜言蜜语里,迦兰德却觉得,他似乎好空虚。并非寂寞的空虚,仅仅只是空虚而已,好似心里敞开了一个破洞,任风声激烈地呼啸而过,经年累月却再也堵不上的那种空虚。 里诺少校总是微笑着,游刃有余地让迦兰德高潮,从容不迫地将精液射进迦兰德的肚子里,再将她抱回房间,进行夜间第二次进攻作战行动。 迦兰德疲倦至极,她看得懂赫尔曼少校年少失意的阴影,她看得懂罗德尼上校的昭昭野心,可她似乎永远也弄不懂,里诺少校究竟为什么会成为如今这样。 追-更:po18g.com (woo18.vip) chapter31回转 赫尔曼少校最近很心烦。 “赫尔曼少校,这是本次实验的分析报告,请您查阅。”下属走到测试中控大厅的后方指挥台前,将数据报告送到赫尔曼少校办公桌前的虚拟屏幕上。 划动手指匆匆扫视了几项关键数值,赫尔曼少校痛苦地把脸埋进了双手手掌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不仅项目测试很不顺,实验总出岔子,他那讨人厌的同窗兼上司罗德尼上校还老给他添堵,最近里诺少校也跑进来横插一脚……赫尔曼少校在心里怒骂抱怨着,思绪渐渐从失败的实验上飘走,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她的模样来—— 她总是沉静平和的脸庞,好像发生什么事都不值得她欢欣雀跃,最多是露出些许的狡黠嘲弄表情来。就连是睡前的时候,罗德尼上校和里诺少校拉着她演一出幼稚的戏码给他看,迦兰德也还是摆着那种事不关己的表情配合着。 想到这里,赫尔曼少校更气闷了。总是出差错的测试,前线不容乐观的战况,来自父亲的调职压力,现在还多了一个迦兰德。赫尔曼少校猛地往办公桌上砸了一拳,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测试中控大厅。 “都说了,他压力也不小,你还这么幼稚地逗他玩儿,对项目有什么好处吗?” 测试中控大厅二楼的办公室里,萨维尔中校靠在落地窗前,一手拿着平板,一边扭头看向下面赫尔曼少校发火走掉的背影,叹了口气。 “让他学着抗压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罗德尼上校坐在办公桌后盯着首都发回的通讯指示,冷哼了一声,“天塌下来还不是我在扛着,难道降职会降小少爷的职吗?” “你啊……” 萨维尔中校无可奈何地又叹了口气,话音刚落,罗德尼上校的屏幕上就弹出一则视频通信。 “整备还需要时间,我回去休息一下。”视频上是赫尔曼少校,脸色不怎么好看,甚至有些负气。 萨维尔中校忽然没来由地紧张了起来。他和罗德尼上校可以说是相处时间最长的,在来这个研究所之前,罗德尼上校是最年轻的海军舰队指挥官,萨维尔中校则一直负责他的补给后勤,他知道他这个学弟近年来个性愈发恶劣,从来只有他骂下属,绝对没有下属给他脸色看的时候。萨维尔中校担心罗德尼上校会突然犯病,把赫尔曼少校给痛骂一顿。 “哦,好。” 罗德尼上校回答得十分干脆,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说完就把通信给关掉了。 “你居然这么爽快。”萨维尔中校有些惊奇。 “这小少爷,都他妈在电梯里了才通知我,我还真能叫他回来吗。”罗德尼上校把笔往桌上一掷,往后一靠,两条腿都跷到了桌上来。 萨维尔中校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 迦兰德对他们的研究项目完全不了解也不关心,正优哉游哉地一边在休息厅里散步,一边捧着上次在首都买的画册研究。 沉重又急促的步履声从走廊里传来,迦兰德疑惑地捧着画册走过去歪头看着走廊的方向。她今天把长长的头发都扎了起来,随意地挽成了一个发髻,制服领子上露出了长而雪白的脖颈,像是只羽毛柔顺漂亮的小天鹅。 赫尔曼少校气场低迷地走进来,一抬眼就看到迦兰德身姿挺拔地站在休息厅里,明明穿着整齐合身的军装制服,却捧着画册那样浪漫主义的东西。她从来都是那么矛盾却又平衡的一个人,乖巧又任性,顺从又反叛。 他垂下眼,径直走过去,不知道怎么跟迦兰德开口。 就在他马上要走过迦兰德身边时,迦兰德啪嗒一声合上了画册,伸手拉住了他绣着金线的袖子一角。 “怎么了,赫尔曼少校?”清澈如冰水的声音在寂静的休息厅里响了起来。 赫尔曼少校停下了脚步,却还是没回头。迦兰德静静地抬头望着他的侧脸,等待着他的回答。 “出了些状况,我回来休息会儿。”他微微偏头对着迦兰德露出了自嘲的苦笑,“迦兰德,去帮我泡杯咖啡好吗?” 迦兰德点点头,轻轻拍了拍赫尔曼少校的后背,安抚地带着他往餐厅走。 赫尔曼少校坐在厨房中岛前的高脚凳上,两手撑在台面上支着下巴,看着迦兰德替他冲咖啡。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跟迦兰德见面,也是在餐厅里,他颐指气使地要迦兰德替他冲咖啡,迦兰德脸上没什么表情,眼里却满是不加掩饰的鄙夷。 迦兰德端着咖啡走过来,拉着他的手把暖和的咖啡杯递到他手上来。赫尔曼少校怔怔地抬眼望着迦兰德,握着咖啡杯和她的手,轻轻地对她说“谢谢”。 “从前雷娜姐姐就是这么安慰我的,我难过的时候她就会偷偷帮我弄到一杯热可可,这么温柔地递过来握着我的手。”她有些孩子气地说话,似乎也不擅长安慰人。 “可惜这里没有热可可。”赫尔曼少校脸色略微有些破冰了,露出了一点笑容来。 “嗯,是啊。” 赫尔曼少校放开了迦兰德的手,捧起咖啡杯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赫尔曼少校,我一直想问您一个问题,”迦兰德靠在中岛边上,略显迟疑地说着,“我有听说您和雷娜姐姐的故事……” “凯因斯少将跟你说的吧。”赫尔曼少校波澜不惊地说道。 “嗯,”迦兰德点点头,认真地望着他的侧脸,“之前在宴会上的时候,我看见雷娜姐姐望向您的眼神……” 赫尔曼少校释然地轻笑了一声。 “雷娜小姐,她当年从来没有接受过我一厢情愿的追求。你觉得她看我的眼神不一般,可能她望向的不是我,只不过是在望着投射在我身上的她的年少回忆罢了。”他没有再赌气地称呼雷娜为“瓦伦汀夫人”,而只是平静地陈述着,“我们都很身不由己,现在我看着她,也好像只是在看我的年少幻梦罢了。” “我们都曾经志得意满,我是最年轻的军校生,最年轻的技术测试负责人,可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能顺遂心愿,越是想得到的,越是难得到。” 迦兰德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看着他垂头丧气的丧家犬神情,思忖了片刻,靠过去伸手抱住了他。赫尔曼少校也转身过来,伸手把迦兰德抱进怀中,甚至还想要凑上来索吻。 “不要得寸进尺哦,赫尔曼少校。” 赫尔曼少校苦笑着放开了迦兰德,两手举起作投降状。 “这样可以了吧?” 迦兰德后退了两步,又保持起了礼貌的社交距离。 “如果赫尔曼少校可以一直这么坦诚就好了。” “嗯?”赫尔曼少校有些惊讶地呆呆望着她。 “如果赫尔曼少校一直这么坦诚的话,罗德尼上校就不会有兴趣逗你玩了。”迦兰德偏了偏头,拿起放在一旁的画册,漫不经心地翻阅了起来,“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赫尔曼少校喝完咖啡坐了一会儿就回到测试区去召集下属开会讨论了,直到半夜他们四个才研讨完一起回来。迦兰德坐在沙发上托腮犯困,赫尔曼少校径直走到迦兰德面前,拍了拍迦兰德的肩头,牵着她的手把她拉了起来。 迦兰德睡眼惺忪地望着他,罗德尼少校和里诺少校轻笑了一声,对视一眼,没有说什么便自顾自地各自回去睡觉了。 等到确认赫尔曼少校带着迦兰德回到房间之后,萨维尔中校才不紧不慢地走回去,打开卧室的电脑系统,在悬浮的虚拟屏幕里看着下午时分餐厅里的监控录像。 “总之,罗德尼上校和赫尔曼少校的小孩子戏弄应该是结束了。”萨维尔中校打开了全息投影,做着汇报工作。 “哦?这么说,迦兰德倒是超乎我意料地完成了职责啊。” 全息投影里,凯因斯少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嗯,可以这么说。” “也算是一件好事吧,现在赫尔曼少校应该可以心平气和地继续调整测试了吧,还真是孩子气。”凯因斯少将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监督吧。” “是。” 关闭了全息投影通讯,萨维尔中校松了松领带,摘下眼镜放到桌上,叹了口气—— 追-更:po18e.com (ωoо1⒏ υip) chapter32驯服 迦兰德被赫尔曼少校牵着手领回去,走过长长的走廊,回到他的房间。 这是迦兰德第一次来到赫尔曼少校的房间,灯带亮起,映入眼帘的可以简单地形容为一个词,凌乱。还没来得及讽刺小少爷几句,门刚一关上,迦兰德就被赫尔曼少校推到了门上,死死地抵着她热烈地亲吻。 赫尔曼少校个性是扭曲了些,但教养还算不错,一手搂着迦兰德的细腰不让她跑,一手还护着迦兰德的后脑勺怕她撞疼。迦兰德两手搭在他的肩头,却深知肯定是推不开的,只能接受他压抑已久的热情亲吻。 经过了这几天,迦兰德对赫尔曼少校的态度也改变了许多,她讨厌的是强取豪夺的任性小少爷,但并不讨厌眼睛湿漉漉的小狗狗。她伸手摸了摸赫尔曼少校璀璨的金发,他的头发有些硬硬的,迦兰德的手指温柔地伸进略硬的金色发丝里,赫尔曼少校被她摸得头皮酥麻,越发动情地轻咬着她柔软的嘴唇,猛烈地用舌头缠着她的舌头,亲密交换鼻息。 “唔唔!” 迦兰德有些喘不过气来,拍打着赫尔曼少校的肩膀示意他放开。 赫尔曼少校恋恋不舍地松开了迦兰德,他那么欣喜地把迦兰德抱在怀里,眼神都有些颤抖,就好像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迦兰德……我的迦兰德……”他喃喃地低语。 迦兰德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似乎之前在首都的时候他也这么抱着她低语过,可她却完全想不起来,那时的赫尔曼少校还曾热烈地对她表白。 “赫尔曼少校,想跟我做爱吗?”迦兰德推开他,偏了偏头,平静地询问他。 可赫尔曼少校被她问得爆炸,他呆呆地看着迦兰德,脑子里都炸起了满满的粉色泡泡。迦兰德慢慢地推着他,走进房间里面,高跟鞋拨开地上的薯片包装袋。赫尔曼少校慢慢地被她推着后退,百依百顺地纵容着她。 被地上乱扔的靠枕一绊,同盟军校优秀毕业生赫尔曼少校竟就这么被绊倒,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赫尔曼少校尾椎骨疼得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他屈膝坐在地上,抬头望着迦兰德。 迦兰德纤细修长的双腿微微叉开站着他两腿之间,抱臂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赫尔曼少校。 她明明比他小整整八岁,可她这么居高临下打量着赫尔曼少校时,赫尔曼少校竟觉得,他不过是迦兰德的猎物而已。迦兰德是舔着爪子漫不经心的小豹子,而他只是迦兰德爪子下仓皇失措无力反抗的猎物。 迦兰德今天穿了薄薄的透明丝袜,白色的及膝制服一步裙下,骨肉匀停的双腿在灯带的幽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晕。赫尔曼少校捧起她的脚踝,顺着小腿慢慢地抚摸上去。不知是丝袜的独特质感让人极度迷恋,还是因为这是独属于女性的贴身之物,赫尔曼少校动情地抚摸着,顺着迦兰德小腿胫骨自下而上地吻上去。 少女的琉璃一般的眼眸略带些悲悯,小腿被他吻得有些发痒,迦兰德呼吸一紧,高跟鞋尖点上赫尔曼少校的领口,踩着他的领带结把他给踩了下去。 赫尔曼少校连忙放开她的小腿,拿手肘撑着上半身不想被她踩得全躺在地上。 “迦兰德……?”他抬了抬眉毛,哑着嗓子试探性地呼唤着。 “嗯?”迦兰德还是那样面无表情,视若无睹。 黑色的高跟鞋顺着他的领带慢慢地往下,鞋尖划过他制服上的按扣,踩到他长上衣的腰带上,鞋尖嗒嗒地点了点。 “解开。” 赫尔曼少校呼吸急促慌慌张张地解开制服腰带,扯开按扣,他望着迦兰德,喉结滚动,又露出那种任由你支配的狗狗眼神来。 奇异的快感袭上迦兰德心头,她嘴角微微勾了勾,又抬腿踩在了赫尔曼少校的纯白制服裤下紧绷鼓胀的那一团火热上。 她之前是完全没想到,高傲的贵公子可以卑微到这个地步,任由她用脚踩他的致命软肋,像条乖巧驯服的大狗狗。迦兰德忍不住用力地往下踩了踩,施虐的快感快要爆炸掉。 “嘶……迦兰德,疼啊。”大狗狗露出了痛苦又柔弱的表情,眉毛紧蹙却还不敢反抗。 迦兰德蹬掉一只高跟鞋,裹着丝袜的脚又重新踩上他充血紧绷的巨物,慢慢地摩挲着,就好像他那么爱惜地抚摸迦兰德的小腿一般。 “啊……”赫尔曼少校动情地望着迦兰德,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小腹又热又酥麻,微张着嘴唇忍不住逸出了难耐的呻吟。 迦兰德又想起之前跟赫尔曼少校在电影院里的作弄暧昧,忽然有些脊背一凉。她弯下腰,伸手捉住赫尔曼少校的领带迫使他直起身来,柔软细腻的脚趾微微用力地踩着他的裤裆。 “赫尔曼少校,我这样欺负你,你不会像上次那样,事后找我麻烦吧?”她抵在赫尔曼少校面前,微微偏头静静地看着他动情的眼神,轻声细语断断续续地询问道。 赫尔曼少校当然忘不了上次在电影院的致命诱惑,上次在电影院,高傲的贵公子受不了小女孩的恶作剧,强烈受挫的自尊心让他发起了疯来。 可是他现在已经对迦兰德发不起脾气来,在返航的飞机上迦兰德跟他整整冷战了八个小时,还没有人对这位娇生惯养的贵公子甩这种脸色看过。因此他不知道如何去哄迦兰德,也不懂如何应付像个小刺猬一样的迦兰德,他只能对她退让退让再退让。 再说了,回来之后一直懒得搭理他的迦兰德下午居然还愿意主动安慰他,他已经是万分惊喜了。 “我再也不会了。”他定定地作出承诺。 迦兰德微微一笑,拽着他的领带迫使他昂起头来落下一吻,像是一个奖励。 赫尔曼少校心脏狂跳,强按着想要把迦兰德抱下来按在身下疯狂亲吻的冲动,乖顺地接受着女教官的教育和奖赏。 “把裤子脱掉。”捏着小皮鞭的美丽女教官发号施令。 “遵命,长官。” 赫尔曼少校有些难以置信地笑着,连忙解开裤子拉起衬衣,把难耐的巨物释放了出来,在空气中轻轻弹跳着,等候着女教官下一步的奖励。 “衬衣也解开,但是不要解领带,”迦兰德眉飞色舞地继续对他命令着,像魅惑的小妖精,“领带是乖狗狗的绳子,对吗?” 赫尔曼少校浑身发烫,像是发烧一般神志不清地继续回答着“是的”,迅速地解开衬衣扣子,露出衬衣下线条优美的肌肉来。 迦兰德踩上赫尔曼少校裸露的粉嫩肉棒,慢慢地上下摩挲,轻轻踩弄,丝袜的奇妙触感让赫尔曼少校几乎爽得喘不过气,红着脸呻吟着,像个幼稚的孩童。明明迦兰德比他还小得多,可傲慢的贵公子第一次心甘情愿让人支配。 “不行了……迦兰德……” 湿漉漉的眼神望着她,被射精的强烈欲望裹挟着,赫尔曼少校爽得都快要哭出来。 “什么不行了?”迦兰德玩味地看着他,不依不饶,甚至踩着还多了几分力气。 “要射了。” 赫尔曼少校捂着通红的脸,浑身都颤抖起来。 “这么没出息吗?” 雪白的足尖在他的肉棒上更加快速地踩弄,迦兰德饶有兴味地调笑着,俯身看着赫尔曼少校大口大口地喘气呻吟,肉棒激烈地抖动着,输精管一鼓一鼓的,粘稠的白色精液恣意地喷射到了迦兰德的足尖和他自己的腹肌上。 他额头都多了几分亮晶晶的汗水,极度的快感之后呆滞地望着平静的迦兰德,他迷恋的就是迦兰德这样游刃有余的冷酷神情。 迦兰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还穿着高跟鞋的另一只脚一下没站稳,赫尔曼少校连忙张开双臂,迦兰德一下跌进了他的怀里。 “没事吧?不疼吧?” 迦兰德趴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 “脏死了,赫尔曼少校。” ---------------------------------------------- 这是昨晚没更的更新,晚上还有哈 贵公子就算变成小狗勾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得到迦兰德的真心的,道阻且长啊 对了,还是跟大家再排雷一下,结局不出意外应该是男主们各有各的be,女主he。迦兰德目前的np处境是一种妥协,并非她主动选择的,想写这个故事本来也是想写玩物女主的迎头反击。我是觉得,挑起战争还想要he太奢侈了,以我塑造的这位冷静坚韧有主见的迦兰德,以她的性格和后续的发展,结局必然是合情合理毫无转圜余地的。我最近是思来想去还是再说一下,怕结局的时候你们骂我555我真的很喜欢悲剧美学,对不起我就先说了 但是还是会写每一个男主的1v1平行世界番外的,没有战争和阿尔德雷女校、大家都没有走上悲剧命运的平行世界,比如少年意气的罗德尼准尉和青梅竹马邻居家妹妹迦兰德,比如聪慧独立的家庭女教师迦兰德和纨绔贵公子赫尔曼少校,再比如同盟军新贵凯因斯准将和天才女画家迦兰德,之类的。可能具体设定会有变动,但是我肯定会写的好吧! chapter33热诚爱意 跌在赫尔曼少校怀里,迦兰德嫌弃完衣服粘上他精液脏死了,又嫌弃他小少爷没有生活自理能力,卧室倒不脏,就是乱得实在够可以。 迦兰德想爬起来脱掉黏糊糊的丝袜,可赫尔曼少校更黏糊,抱着她不想要她离开,像个撒娇的孩子一般依赖着抱着她。迦兰德只能坐在他双腿间,被他抱在怀里,撩起裙子来慢吞吞地脱掉丝袜。 “听好了,你先去把自己洗干净,洗完出来把房间收拾干净,我希望我洗完澡出来,房间不是这么乱糟糟的。”迦兰德下达着命令。 赫尔曼少校把迦兰德抱在怀里,拿下巴抵在她头顶上,又怜爱又珍视,对迦兰德的要求自然是百依百顺。迦兰德能这么清醒又乖巧地坐在他怀里,哪怕是对他发号施令哪又怎么样,只要她在就好。 “听到没,快去呀。”迦兰德手肘往后顶了顶他,催促着他快去洗澡。 赫尔曼少校不敢不从。等迦兰德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的时候,赫尔曼少校已经把房间迅速地收拾了一通。从前在家的时候一向有仆从负责这些,军校时期他的内务也差得要命,毕业之后他一直没有离开过首都,父亲不允许他去前线,他就一直在同盟研究院进修。同窗的罗德尼在前线积攒战功成了上校,胸前挂着好几枚荣誉勋章,作为同盟军校录取的最年轻的学生,也是优秀毕业生之一,赫尔曼少校却一直没怎么提衔。直到深海项目开始组建筹备时,凯因斯少将才说服了他的父亲,将他调到了这里,将他提到了少校军衔。 到了深海研究所,萨维尔中校也一直对他的内务非常头痛,作为大家的“妈妈”,萨维尔中校想尽办法也没有纠正过来的事,迦兰德倒是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迦兰德刚刚吹完头发,甩着蓬松的发丝走出浴室,赫尔曼少校便立马迎上来别别扭扭地邀功。 “都收拾好了。” 迦兰德伸手刮了刮他高挺的鼻子,推开他走过去验收成果:“你自己的房间,还要我夸你吗?” 赫尔曼少校从背后把她搂进怀里,把脸埋在她脖颈里沉迷地嗅着她的味道,闷闷地撒娇:“该夸的呀。” 迦兰德摸了摸赫尔曼少校环在她腰际的手臂,忽然觉得,赫尔曼少校的心理年龄好像就停留在了那个十六岁的盛夏,表面上他是同盟军优秀有为的少校,可内心深处,坐在黑暗角落里抱紧了膝盖的,还是那个十六岁心灰意冷的少年。 她并非怜悯,也并不讨厌,至少赫尔曼少校十六岁时曾那么热烈地爱过一个人,她十八岁了,仍然搞不懂什么是爱。不过她想,这也并不是什么必须要弄懂的东西,不懂就不懂了,她连自由都没有,谈爱未免也太过奢侈了。 “好好好,赫尔曼少校真厉害。” 语气虽然很敷衍,但赫尔曼少校依然像大狗狗一样摇起了尾巴,愉快地亲吻着迦兰德的脖颈,就好像从前那个冷漠又嫌恶的人不是他一般。 “那还可以再做一次吗?”赫尔曼少校声音低沉地撒着娇。 迦兰德哑然失笑,转过来双手搂着赫尔曼少校的脖子。 “你知道你怎么被罗德尼上校捉住把柄的吗?” “嗯?”起初他确实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并没有怀疑过迦兰德,就因为一个门上的生物识别,能死活不吃不喝不上厕所跟他冷战八小时的迦兰德,绝对不可能跟罗德尼上校多嘴。 “因为那天你留下了痕迹,在屁股上,他问我了,我总不能赖给凯因斯少将吧?” 迦兰德平静地看着他,始作俑者的脸上却飘起了红晕。 “抱歉,以后不会了。”赫尔曼少校低垂着头,脸上满是愧疚。 迦兰德看着他,傲慢的小狮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或者说,其实他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格,只是藏起来不愿示人罢了。 她主动凑上去,安抚地吻了他一下,笑着对他说:“没关系,反正戏弄的是你不是我。” 赫尔曼少校也笑了起来,把她一把抱起来放倒在床上,俯在她耳边红着脸说:“为了你,我甘愿被戏弄。” 迦兰德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静静地想,小少爷大概是疯了。 “赫尔曼少校想再做一次是吗?”迦兰德波澜不惊地询问道,仿佛在问他要不要喝水一般,岔开了话头不愿回应他的表白。 她推开赫尔曼少校,在床上站了起来,不紧不慢施施然地脱下睡裙。她拽着纯白色的睡裙拉过头顶,线条优美的年轻身体看得赫尔曼少校喉头发紧。他想起第一次与迦兰德发生冲突,迦兰德也是这样,站在床上脱下裙子,明明是想羞辱他,却美好得像稀世的画卷。 迦兰德从浴室出来就没有穿内裤,用脚趾头都猜得到他想干什么,索性懒得穿了。她坐下来,拉着赫尔曼少校的衣领口,像个小妖精一样勾着他。赫尔曼少校从来都经不起诱惑,低喘着便被勾得扑了上去。 他匆忙而热烈地一边亲吻着迦兰德,一边脱掉睡袍和短裤。在迦兰德把他踩在脚底时,他便疯狂地想要拥抱着迦兰德尽兴缠绵。在迦兰德刚出浴室,撒娇地抱着她时,赫尔曼少校就已经硬了。此时肉棒抵在迦兰德的腿间,她漂亮的大眼睛自成风流,赫尔曼少校按着肉棒望着她,一下就插了进去。 他俯下身来,一边拼命地感受着和迦兰德再次相拥做爱的美好,一边抱着她亲吻着不愿放开,滚烫的爱意就像开水一般,烫得迦兰德有些慌张。她捧着赫尔曼少校的脸颊,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赫尔曼少校意乱情迷地狂乱亲吻着,肉棒也在又湿又烫的小穴里疯狂地戳弄。 自从返航归来之后,赫尔曼少校被足足憋了好几天,虽然晚上已经释放过了一次,可强烈的欲望自然也能瞬间点燃,甚至因为已经释放过了一次,第二次变得更加持久,抵着迦兰德拼命地发泄着爱意和欲望。 在阿尔德雷女校的教育之下,自问心理素质过硬的迦兰德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和陌生人做爱,可赫尔曼少校眼神里的爱意太赤诚热烈了,迦兰德第一次觉得有点害怕。 她闭上眼抱着赫尔曼少校的脖子,躲避着他的亲吻和他动情的眼睛—— 追-更:po18m.com (ωoо1⒏ υip) chapter34温暖与滚烫 迦兰德未成年的少女时代,常常在冬天偷偷溜出来,坐在风雪覆盖的庭院里发呆。她裹得厚厚的,把小小的脸靠在毛茸茸的围巾上,闭上眼静静地听着北风呼吸的风雪声。她想大约人生在世,这么冷冰冰的也挺好的,至少雪风吹到脸上时,脑子始终是清醒的,总比夏天热得糊里糊涂好。 “迦兰德,或许你未来会遇到很多很多从骨子里就坏掉的男人,但也并非所有男人都是这样,如果你真能找到一个真心爱你尊重你的人,他的拥抱也会很温暖的。” 那位教授古典绘画的希瑟老师,站在冬日里结冰的落地格窗前,抱着臂笑着回头对十四岁的迦兰德说着话。 “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话的,”她叹了口气,苦笑着,“能来这里挑走女孩的男人,能有几个好男人呢?” “不该有太多期待的,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十四岁的迦兰德坐在椅子上,在画布上信手涂抹着,用尚且介乎于稚气和成熟之间的声音,冷酷地说道。 “我好爱你啊,迦兰德。”赫尔曼少校嘶哑又低沉的动情声音在迦兰德耳朵边爆炸着,灌入她的耳朵里。 赫尔曼少校把迦兰德的双腿按迭在她胸前,拼命地想要能够和迦兰德结合得深一点再深一点。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倾泻在迦兰德身上,迦兰德却觉得太灼热太滚烫,烫得人脑子发昏。 她强横地把赫尔曼少校推开,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捂住他的嘴不想要他说话。她知道,或许赫尔曼少校算不上什么坏人,可是她害怕听到这样的表白。赫尔曼少校不该爱她的,他从前放弃了雷娜姐姐,她凭什么相信他不会也放弃她呢。 不如不要去期待。 迦兰德捂着他的嘴,闭上双眼不想去看他。她像小妖精一般抬臀又落下,用小穴套弄吮吸着高高翘起的肉棒。迦兰德在阿尔德雷女校学到的最重要一课就是将性和爱分开来,能和外形出众的男人做爱也不错,但是说到爱,她是完全没有兴趣配合的。 赫尔曼少校抬起手来捧着她的双乳,挺立起来的乳尖在他掌心不断地划动着,迦兰德觉得背脊酥麻,赫尔曼少校又何尝不是。 他拨开迦兰德的手,又用着小狗一般的眼神望着她,不停地喘着气跟她哀求着:“想……想射了,可以吗?” 此前迦兰德被他按在身下时颤抖着高潮了两叁次,可她偏生就是爱欺负他,故意抬起屁股来拔出兴奋的肉棒,趴在他怀里笑眯眯地嘲笑着他:“这么没出息呀,赫尔曼少校?” 赫尔曼少校脸更红了,像个无助的小孩一样哀哀地望着她,低声说着对不起。 迦兰德咯咯笑起来,捏了捏他的脸,趴在他面前盯着他害羞的眼睛说:“逗你玩的,赫尔曼少校真傻。” 是啊,真傻,那么轻易地就对她说爱,爱哪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东西呢。 赫尔曼少校负气地把她紧紧抱着摁下来坐在自己坚硬的肉棒上,用力而快速地向上顶弄着。迦兰德好听的调笑声音变作可爱的呻吟,在他怀里化成一捧又香又甜的美梦,赫尔曼少校觉得好不真实。 他狂地冲击着滚烫而紧绷的小穴深处,迦兰德被他戳得缩紧了肩膀,脚尖也紧绷着,在他低吼着往迦兰德肚子里拼命射出精液时,迦兰德也颤抖着再度高潮。 她像只瘫软的小海豹,乖巧地趴在赫尔曼少校身上疲惫地喘着气。还没来得及休息好,赫尔曼少校又抱着她撒娇问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睡觉了!累死了!” 迦兰德嚷嚷着,一口回绝。 赫尔曼少校对迦兰德还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惊喜,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说要睡觉,便不做了,她说累死了,便抱着她去浴室清洗。迦兰德被他打横抱起来,伸手胡乱地揉着他蓬松的金发,对他略带表扬意义地笑着。 这是赫尔曼少校第一次跟其他人相拥而眠。他曾经想过,或许他会顺从父母的心意迎娶某位女性,要和不喜欢的人组成家庭甚至同床共枕,他心里总有些死命的抗拒。可如果是拥抱着迦兰德,他便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 迦兰德被他抱在怀里,皱着眉觉得他这个人烫得要命。 “好热呀,”迦兰德拖声拖气地抱怨着,“赫尔曼少校你抱够了没啊。” “不够。”赫尔曼少校赌气地哼着,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迦兰德死也不放开。 “快点松开,再不松开我生气了。”迦兰德抬头咬了一口他的下巴。 赫尔曼少校像是被人踢了一脚的委屈小狗一样,只能放开她。迦兰德冷酷无情地卷走一角被子,瞌睡兮兮地挪到床的一边背对着赫尔曼少校睡了过去。赫尔曼少校拿她毫无办法,只能轻轻摩挲着迦兰德的肩头,轻柔地哄她入睡。 也许是出于对宝物失而复得的惊喜,赫尔曼少校大脑亢奋了一晚上,睡眠质量差得要命。第二天他眼下挂着乌青带着迦兰德出现在餐厅时,里诺少校毫不犹豫地拿他开起了玩笑。 “测试工作还得靠我们赫尔曼少校推进,赫尔曼少校可要好好休息啊。”里诺少校坐他旁边,伸手搭在他肩头上热情地拍了拍。 罗德尼上校叼着面包忍着笑意,丝毫不知道里诺少校拉着赫尔曼少校也这么笑过他。 赫尔曼少校愿意为爱拉下脸在迦兰德面前当卑微小狗,但并不意味着他愿意在别人面前展示他对于迦兰德极度的偏爱。他曾经热烈地在众人面前显露爱意,最后变成了哗然笑柄。大约是在深海下,他便期望着这份情愫不必为人所知。 “可……可能是不习惯,有点失眠。”赫尔曼少校别别扭扭地试图解释,越描越黑。迦兰德在餐桌下用力踢了他一脚让这冒傻气的小少爷赶紧闭嘴。 “我习惯的,今晚你可以把迦兰德小姐给我,学长你好好休息。”赫尔曼少校脸皮薄得要命,里诺少校倒是厚得不行。 迦兰德更痛苦了,她左手捂着左半边脸,右手拿叉子扎着煎蛋,觉得他们俩真是一个蠢得要死一个烦得要命。 萨维尔中校看了她一眼,咳嗽了两声,让他们两个赶紧吃饭少说话。 “好的,妈妈。”里诺少校笑嘻嘻地回答着,心满意足鸣金收兵—— 追-更:po18vip.de (woo18.vip) chapter35悲运 安抚完赫尔曼少校之后,新一轮的项目测试也紧张地开始了,工作狂罗德尼上校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因此也没有再故意把同窗当小孩子戏弄。他们忙,迦兰德便松了口气,算得上是平静了一个月。 直到前线战报传来。 罗德尼上校坐在办公室里,如坐针毡地坐在屏幕后捂着耳朵托着头,琥珀色的眼珠不停地颤动着思考着,同时还神经质地不停抖着腿,军靴的鞋跟在金属地面上打出嗒嗒的急促声音。 办公室门自动打开了,萨维尔中校也没敲门,难得一见地黑着一张脸就进来了。 “凯因斯少将的副官通知我们,十分钟后进行通讯。” 罗德尼上校暴躁地踹了一脚桌角,骂了起来。 “妈的,这个时候紧急通讯,肯定是要我们来擦屁股善后了。” 斯泰因上将率领的同盟军陆军主力部队在金刃王国境内大败,同盟在金刃王国境内引以为傲的阿齐拉防线随时会被攻破,同盟本土此时一片哗然。 “要我们擦屁股?我们现在有擦屁股的水平吗?” 里诺少校听从萨维尔中校的指示,把忙得昏头转向的赫尔曼少校拎了出来,两人先行抵达中控大厅,赫尔曼少校也不管中控大厅里还有其他下属,直接骂了起来。 中控大厅里,赫尔曼少校骂声一出,原本因为前线战报而紧张沉默的军官们也低语了起来,嘈杂声渐大,直到罗德尼上校杀气十足地冲进来,整个中控大厅霎时间就安静了下来纷纷敬礼了。在这位阴晴不定的副所长手下这么久,再不会看脸色的也精进了不少。 通讯准时建立连接,凯因斯少将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中控大厅里,所有人都笔直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整齐划一地敬礼。 不出所料,凯因斯少将此时的指示果然是要给斯泰因上将擦屁股。说是擦屁股原因也很简单,军事同盟前身原本便是由若干小国结盟而来,内部势力错综复杂,暂且不论反战派,占据最大话语的则是两股主战势力。斯泰因上将是同盟军总司令官的亲信,而凯因斯少将以及麾下的学生则是同盟主席一党,斯泰因上将吃了败仗,凯因斯少将就想要借此机会,既要阻挡帝国的进攻,也要一击致命打击力保斯泰因上将的总司令官。 凯因斯少将对其麾下的其他部队指示如何他们尚不清楚,但凯因斯少将向深海基地施压,必须在叁个月内完成项目的最终测试,深海核弹要直接跨越中央海,打击帝国本土。如果在战火燃烧到本土之前,深海核弹还不能投入实战,他们可就不是降职这么简单了——祖国,可能会战败。 赫尔曼少校手心直冒汗,强忍着想要咬指甲的焦虑,紧绷地站着。此前他很反感父亲总是明哲保身要把他保在后方,他自认不逊于任何人,凭什么要他在后方当缩头乌龟。这个基地并不算前线,可阿齐拉防线一旦攻破,基地就很有可能被帝国侦查到,可能还不等战火燃烧到本土他们被问责,要么被俘虏,要么就直接被帝国开足火力覆盖打击,直接就埋在深海下,绝无生还可能。 “如果成功,诸位的功劳,同盟和历史都绝不会忘记,荣誉勋章会在首都等候各位,我们会用胜利和荣光迎来和平。” 凯因斯少将还是那么波澜不惊,里诺少校茫然地望向罗德尼上校,明明他进来的时候还是那么阴沉难看的脸色,可渐渐地,里诺少校看见罗德尼上校眼里划过了一丝光芒。 萨维尔中校也用余光瞟到了罗德尼上校的变化,心中有些不安。凯因斯少将的上位之路除了几乎没有短板的天赋能力,自然也有他强大的人格魅力,可在他强而有力的煽动之下,萨维尔中校更担心的是,总是紧绷的学弟罗德尼上校,总有一天会弦断而崩。 晚些时候,萨维尔中校特意抽空回来了一趟,叁言两语跟迦兰德交代了一下同盟的战报和研究所现在的处境,意味深长地盯着迦兰德,勒令她绝对不能耽误研究所的项目推进,还要劝罗德尼上校多休息。 他走了之后,迦兰德心绪混乱地站在瞭望窗口,望向幽深的海洋里。她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直到罗德尼上校走到了她身旁。 他已经连续几天晚上只睡了两叁个小时了,今天凯因斯少将的指示一下来,他又打算在研究区域各个部门盯一晚上随时应对意外情况。技术人员是会换班休息的,可负责人副所长只有一位没得换班,萨维尔中校发了点火,让罗德尼上校今晚必须回去休息,他会帮着先盯一晚上。 他也明白,萨维尔学长是为了他好,坚持良久也没能让学长退让,罗德尼上校便难得地妥协了。 迦兰德望向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亢奋了一天反应飞速的罗德尼上校便忍不住抢先开了口。 “萨维尔中校应该把所有事都跟你交代好了吧?” 迦兰德点了点头。 “你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好,如果情况不容乐观,我会跟凯因斯少将提议把你送回本土的。” 迦兰德轻轻说了声谢谢,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原本这里也并不需要我的。” 罗德尼上校看了她一眼,目光停留在了她如坚冰般沉静的脸上。 “本土比这里更安全,我们在这里是拿命来赌战功,你回了本土照样该有什么就有什么。” 貌似是关心,可迦兰德从他的语气里读出了几分不屑与轻视来,有些不爽。 “我该有什么?我可不想当被大人物随意亵玩的什么东西,赏再多的财富或者权力,不过就是打发小猫小狗罢了。” 她尖锐刻薄的言辞让罗德尼上校十分意外。自从上次和好以后,迦兰德在他面前便十分柔顺,他隐约也有察觉,柔顺也并非是畏惧他,而是懒得同他计较罢了。年幼的迦兰德都这样了,再对她发脾气罗德尼上校也挂不住脸,听到她这样真情流露的刻薄发言,罗德尼上校突然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他望着幽深的海底,忽然低头捂着脸笑了起来。 “是啊,我们都是在大人物手下苟延残喘卖命的小猫小狗。因为低微的出身,所以你成了阿尔德雷女校的囚徒,因为低微的出身,所以我耗尽心力一次又一次拿命来赌战功。” “可是我也不想当小猫小狗,如果没有战争,我绝不可能成为赫尔曼少校的上司。你哪怕说我发战争财也好,我受够了从前因为贫穷而遭受的种种不公,我宁可一死,也要去赌那微乎其微的机会,死不足惜。” 迦兰德呆呆地扭头望着他,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这么对人直白地表述他的心声,大概他认为,如今他身边,或许只有迦兰德能感同身受理解他的处境。 “罗德尼上校……” “我看过你的资料,你被送进阿尔德雷女校的时候还小,大概你对从前的生活了解也并不深刻。在这个国家,出身低微就意味着要被出卖,你被卖进了阿尔德雷女校,我则卖掉了我自己的命运、灵魂和生活的全部。” “可未来还攥在我自己手里,只要一息尚存,我绝不安分守己,哪怕我出身再低微,我也要成为能够比肩凯因斯少将的人,甚至是胜过这位我尊敬的老师。” 迦兰德脑子一热,想要伸手去握他的掌心,可罗德尼上校没有给她一丝机会,一口气说完憋在心里已久的话便转身就走了,他的衣角在迦兰德指尖划过,她没能抓住,便只是看着,罗德尼上校顺着回廊,头也不回地渐渐走远了。 chapter36长夜破晓 迦兰德坐在画架前,托着画笔不知如何下笔。 她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喜欢罗德尼上校。罗德尼上校整个人都笼罩着病态的亢奋和庞大的野心,阴晴不定又难伺候得很。他拒人于千里之外,迦兰德也并不想靠近他。可从那天之后,他独身一人头也不回走入幽深回廊里的背影,迦兰德却一直反反复复想起,忘也忘不掉。 “想什么呢?” 里诺少校坐在一旁,埋着头点着颜料盒里的颜料,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 他对项目了解不多,也并未参与研发,因此只需要加强与周边防卫基地的联系,保证共享情报链的及时有效即可,并不需要跟他们一样,时时刻刻都蹲守在测试区域。没什么事的时候,他都会选择溜回休息区域来,同迦兰德说说话什么的他也会觉得放松许多。 “没什么……”迦兰德叹了口气,随意地敷衍着。 里诺少校抬起手来揉了揉她光滑如缎的头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了。 沉闷的气氛在两人身边缠绕着,迦兰德放下笔,微微转过身来,故作轻松地对里诺少校笑着说:“里诺少校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自己的事呢。” 里诺少校眉毛挑了挑,左眼下的泪痣也变得生动起来。他偏了偏头,微笑着对迦兰德说:“我以前的事情啊……都是还没有解封的军事机密哦。” 眼看着迦兰德要露出失望的表情,里诺少校又笑嘻嘻地顺势接着说了起来。 “不过以前的以前,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呀,和罗德尼上校差不多,我们都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贫苦家庭出身。不过我也没有罗德尼学长那家伙那么惨,我的老妈倒还健健康康地活着,他的父母在他军校毕业前就先后去世了,都没能看到他穿上同盟的现役军装。” “我老妈她也不知道我在执行些什么任务,但每次回去看她都会被抓住逼问有没有受伤,如果有受伤就会被一通臭骂,然后被她关在家里哪儿都不许去,还得吃她做的难吃得要死的炖粥。老妈她啊看撒谎准得要命,唉呀每次回去还真是不好蒙混过关呢。” 嘴上说的是抱怨的话,但他却笑得很开心。迦兰德怔怔地望着他,第一次在别人的身上看到这么具象化的家庭温暖。她对于自己原生家庭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只剩下了在午夜梦境里不停的悲剧重演,总是阴沉灰暗的天空,总是肮脏不堪的积雪,再哭喊再吵闹也无济于事,她的人生已经被彻底拽入了泥潭。 同样是出身贫寒,罗德尼上校身上也是不停折磨着他的悲剧命运,迦兰德却未曾想到,里诺少校原本却拥有着相对于她和罗德尼上校而言,完全称得上是幸福的童年。 她发自内心地笑着:“里诺少校的妈妈,真的是很好的人。” 里诺少校故作疑惑地睁大着眼睛:“是吗?那下次有假期可以回家的时候,我也带你回去尝尝吧,我老妈可是黑暗料理宗师级的人物,估计你吃了得哭着跑出去,而我还得哄她是做得太好吃了把你感动哭了呢。” 迦兰德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纤细的肩膀笑得不停地抖动着,里诺少校也跟着轻松了不少。 “我才不会那么失礼的。”笑了好久迦兰德才停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娇憨地坚持着。 “嗯,迦兰德最乖了。” 两人又顺着聊了些有的没的,聊到了他们的军校时代。因为年少的罗德尼上校如同超新星爆炸一般的耀眼光芒,贫寒出身的军校生也能得到凯因斯少将的青睐了。第二年,里诺少校凭借着特务科第一名的漂亮成绩,被凯因斯少将召入麾下。 “其实那几届里,凯因斯少将的学生远不止我们四个而已,毕业以来,大家其实都在不同的重要位置上承担着不同的任务,只是我们凑巧又被凑到了这个研究所里而已。” “这个项目里最不可替代的是罗德尼上校和赫尔曼少校,萨维尔中校从前在前线和罗德尼上校合作得很好,所以也被调了过来,至于我,我是被罗德尼上校保过来的。” “保……?”迦兰德有些迷惑。 “在被调来这里之前,我带领着一支特务中队。虽然这个中队的成员算不上是精锐,但我们合作得很好,无数次互相掩护死里逃生,还拿过叁级荣誉勋章。”里诺少校淡淡地说着,语气十分随意,像是在说什么普普通通的事,“但是在阿齐拉攻防战的时候,我们中队拿到了错误情报,我勉强捡了条命,我的中队全军覆没。” “原本攻防战要因为我们的过失转为败势,但罗德尼上校从另一个方位发动了奇袭,把帝国军主力部队包抄在了里面,夺得了攻防战最终的胜利。胜利之后,罗德尼上校一天之内连升两级,从少校升为上校。我原本是要被问责的,但罗德尼上校站出来保了我和我的中队,家属们都拿到了超额的抚恤金,休养好之后,我也平级调动来到了这里。” 他的眼神里平静无波,似乎是长久的心碎便成了如今的荒芜死寂。他见迦兰德这么哀哀地注视着他,眼神倏地活泼起来,眉眼弯弯地对迦兰德笑。 “共情能力太好不是什么好事哦,迦兰德小姐,”他又变得笑嘻嘻起来,“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苦难了。” “再说了,之前罗德尼上校欺负你的时候,我也帮着他说话,大概也是因为,他当年能站出来保我和我的中队,我真的很感激吧。这么说起来我当时劝你的立场实属自私,真的非常抱歉。” 他那么望着迦兰德,眼神却空空地望向了远方的故土。 皑皑的白雪间,一块又一块的碑石,掉光了树叶的枯树枝,灿烂鲜红如血一般的夕阳。尚且从军校毕业没两年的里诺少校,拄着拐杖,站在同盟军的墓地里,颤抖地脱掉了军帽,一低头便掉光了一辈子的眼泪。 “如果有一天,我们没有办法达成我们的目标了,我希望我还可以护送你离开。”里诺少校还是那样微笑着,迦兰德心里却有些酸楚。 见迦兰德有些神伤,里诺少校识趣地调转了话题,又跟迦兰德讲了些军校时候的趣事,直到休息时间过了,他才返回办公区域去。 浓重的黑色被随意地涂抹到纯白的画布上,一笔又一笔,迦兰德只是这么漫不经心地涂抹着颜色。 “之前在前线,战前开动员会时,长官们总说,同盟兴亡,在此一战,可是这么久了,我们却还是在长夜的黑暗里,看不到破晓的光亮啊。” 里诺少校的话语还回荡在她耳边,前线传来的战报,基地紧张的气氛,迦兰德也不知道,漫步在这样的长夜里,她的破晓和明天,究竟又会在哪里呢。 chapter37片刻温存 “罗德尼上校……罗德尼上校?” 迦兰德蹲在休息厅的长沙发前,看着沙发上熟睡的罗德尼上校。叫了他半天也没反应,迦兰德伸出手来,孩子气地戳了戳罗德尼上校的脸,竟也是出乎意料的柔软。 罗德尼上校睫毛颤了颤,好不容易才睁开眼睛来,迷茫地望着迦兰德。 “啊……我睡着了吗?” 他揉了揉脸,有些迟缓地坐起来,平时总是平平整整的军装也有些皱巴巴的。 “看见萨维尔中校了吗,他叫我回来等他。”罗德尼上校甩了甩头发,似乎想把脑子里的眩晕也一同甩出去。 “萨维尔中校让我告诉你,他是让你回来休息一会儿的,长时间睡眠不足身体是会出问题的。”迦兰德蹲在他膝盖前,抬头望着他,“回去房间里再多睡一会儿吧,罗德尼上校?” 罗德尼上校有些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站起来就想走。 “不用了,刚刚睡了一会儿足够了。” 迦兰德连忙急急地站起来,伸手就搂住他的腰挡住了他的去路。见罗德尼上校停下了脚步,她伸出手指亲昵地点了点罗德尼上校的眼下的疲惫阴影,抬起头贴在他怀里,像是小女孩撒娇一般却很认真地劝着他。 “萨维尔中校说了,时间是很紧张,但如果负责人先倒下了,光靠赫尔曼少校是绝对不行的,所以罗德尼上校一定要好好休息。” 老实说,萨维尔中校用他那没什么起伏的语调来劝他,罗德尼上校真的是听腻了。但是迦兰德抱着他的腰撒娇劝他,罗德尼上校却发现他很难拒绝。往日里冷漠而执拗的小女孩居然也会为他担心,虽然是转述别人的话语,可她的语气听起来是那么的真心。 罗德尼上校握住迦兰德在他脸上抚摸触碰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好,听你的。” 他紧紧地牵着迦兰德的手,领着她一起回了房间。 “要我休息也可以,我想要你陪我。”他坐在床前设置着闹钟,仍然拉着迦兰德的手不放。他一直凌厉又拧巴地扮着成熟,这似乎是他活了二十八年来为数不多的主动撒娇要求什么。 迦兰德站在他面前,笑着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认真地特意伸出一根手指,强调着补了一句。 “但是是纯休息哦。” 这次换罗德尼上校笑了起来,“好好好”的答应着,简单地脱掉了衣服抱着迦兰德躺进了被窝里。不知道是罗德尼上校实在太过疲倦,还是迦兰德身上奇妙的体香让人放松,他侧着把迦兰德搂在怀里,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着了。 迦兰德打量着他熟睡放松的表情,思索着,大概也明白了罗德尼上校的个性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扭曲的样子。照里诺少校的说法,他是军校时代反抗特权的英雄,也是战场上逆转战局的天才。一味地强迫自己去做到最好的程度,哪怕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毕竟他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就算迦兰德再不喜欢他,也不得不承认罗德尼上校确实是位难得一见的非凡人物。 她试探着,一点点把脸靠在罗德尼上校的脖颈边,明明也不怎么困,可不知不觉间也酣然入睡。 迦兰德迷迷糊糊地醒来时,罗德尼上校已经醒了。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没有急着走,反而一手揽着迦兰德,一手枕在后脑勺下,静静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带,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或许是因为过度的补眠,迦兰德醒来之后思维却迟迟还在半梦半醒,她睡眼朦胧地抬手抱住了罗德尼上校的胸膛,随口问着:“罗德尼上校……在想什么呢?” 罗德尼上校难得地补足了睡眠,十分清醒地眨着眼睛。 “在想,或许这种安详宁静的时候以后都很难再有了。” “唔?” 听到迦兰德迷迷糊糊地疑问声,他忽然笑了起来,“真奇怪,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们一定会胜利的,我会一直胜利的。” 嘴上是这么说的,他心里从前也一直是这么想的,可现在他却有些惶惶然,翻身过来就急急地要亲吻迦兰德,就好像生怕会失去一般。迦兰德半眯着眼睛,像个漂亮的玩偶一般躺在他的怀中,任由着他胡乱地亲吻。 距离原定的起床时刻还有一段勉强算得上是充裕的时间,两人原本就只是脱掉了外套短暂地休息而已,罗德尼上校一边重重地亲吻着迦兰德的嘴唇,一边解开她睡得有些发皱的衬衣。衬衣簌簌滑落,他的亲吻也顺着唇角往下,从脖颈,到胸前,眷恋至极。 迦兰德并不排斥他的亲密举动,她裹着丝袜的修长小腿在他的军裤上摩擦着,迷迷糊糊间的暧昧迎合,让空气也变得分外甜腻醉人。罗德尼上校隔着军裤感受着丝袜的奇异质感,为迦兰德的主动撩人而意乱情迷,他将迦兰德的衬衣从制服裙里拽出来脱掉,又解开她的内衣扔在一旁,低头捧着那香甜柔软的乳肉吮吸着。 迦兰德轻轻地倒抽一口气,又甜腻地闷哼起来。她将手指插入罗德尼上校棕色的发丝间,柔和而暧昧地抚摸着,罗德尼上校竟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他会有一个恋人,或许就会是迦兰德这样,虽然迦兰德年龄尚幼,但她心智的成熟常常让罗德尼上校忽略,她也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而已。 从前他一直在尽全力地狂奔,去追逐他人或许生来就有的东西,恋人这种东西,罗德尼上校认为是最不值得他分心的。为什么迦兰德会带给他这样奇妙的感觉,让他觉得或许拥有一个真心相爱的恋人也会很美妙呢?罗德尼上校有些悲哀地想,大概是他越来越无法自控地爱上她了。爱与喜欢是没办法控制的,他唯一可以控制的,是绝对不能因为这份感情而分心。 对罗德尼上校而言,爱太过奢侈了,除了战功一无所有的罗德尼上校根本支付不起背后的代价。 他撩起迦兰德的裙摆,将她的丝袜和内裤拉到膝盖处,才匆匆忙忙地想要脱掉自己的制服。迦兰德微微起身,屈起膝盖伸手脱掉了丝袜和内裤,虽然之前说只能休息的也是她,但反正他也已经乖乖地睡了一觉了,给他一点奖励也未尝不可。 将丝袜和内裤随手扔在地板上,迦兰德顺从地躺在有些凌乱的床上,虽然膝盖仍然羞涩地屈起并在一起,但她已然张开双臂,柔和地对罗德尼上校微笑着。 “来拥抱我吧,罗德尼上校。” 从前他看得到她眼底的畏惧,可似乎那天他主动撕破自己因为自卑而故作强横的面具,对迦兰德坦诚地说出真心话之后,迦兰德便不再像镜子一般锋利地审问他了。 那双大而妩媚的眼睛,如今已然让他深陷其中了。 --------------------------------------------- 今天拉了一下要达成我预想结局所必需的事件时间线,发现后面好像基本都多多少少带点刀。不过在将萨维尔中校拉下秩序的神坛之前,大家暂且会是甜蜜又紧张的平静。在罗德尼上校下一次的致命崩溃之后,就会是悲剧命运的连环锁链了,到时候我也会提前预警好吧,大家做好心理准备,悲剧的舞台已经在搭建了,每一句漫不经心的话都有可能是悲剧的伏笔或者flag,大家系好安全带抓紧扶手,过山车就要下行啦! chapter38天使与恶魔 恍若将美梦拥入了怀中,罗德尼上校将迦兰德紧紧地抱在怀里。 迦兰德趴伏在床上,双腿紧闭着被他死死地压在身下,沉重的感觉带给人奇异的安定感,不再是虚空,不再是无妄。粗壮的肉棒从紧实饱满的大腿中间挤入,再强行塞到臀肉之间紧闭的肉穴里。迦兰德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抓着床单,承受着这仿佛是强奸一般的性爱。明明她已经对罗德尼上校表示过顺从,可他却像无法接受一般,一言不发地强迫迦兰德必须背对着他。 她不知道,罗德尼上校终于承认自己爱上了她,可面对面相拥着做爱这样深沉灼热的爱意,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她是命运多舛的玩物,而他是反抗命运的棋子,彼此的悲命之下,怎么允许存在着爱意这种纯真的东西。 “罗德尼上校……” 紧绷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来,迦兰德觉得几乎快要被他捅破了,他总是猛地一下抵进最深处,缓缓拔出来之后又是一次不可预估的撞击,撞到不能更深的地方时,迦兰德呜咽着感觉身体里的肾上腺素快要爆炸掉。 在女校时,老师当然也有讲过生理构造,阴道的尽头并非子宫口,而是可以扩张的后穹窿,宫壁挤压的快感让人脑袋晕乎乎的。理论上来说阴道和后穹窿加起来的长度足以用来发生正常的性关系,可迦兰德还是觉得,不可能还有扩张的余地了,罗德尼上校一定是顶到了最深最深的地方,就快要戳破了。 穴口紧紧地收缩着,罗德尼上校每一次拔出又插入便会被穴口死死地束紧,甚至被箍到有些发痛。他把迦兰德的手臂按在床上,在她的耳边喘息着,浓烈的情欲气息在耳鬓厮磨间如毒药一般蛊惑着两人,随着抽插的水声渐起而变得失去理智。 因为研究所目前面临的情况,不论是罗德尼上校还是迦兰德,实际上都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爱了。罗德尼上校征求了凯因斯少将的意见,将原本是留给凯因斯少将的房间收拾出来交给了迦兰德,他们常常直接在测试区域短暂休息,迦兰德便如同小野猫一般离群索居起来。 性行为本身是极度解压的,尤其是将性与爱分开来,只是单纯地发生性关系,看着他漂亮的脸和身体就好,别去想他个性是如何的恶劣,反正做完之后各自穿好衣服,大家还是陌生人。迦兰德便是这么想的。 她的肩头微微颤抖着,深处的撞击击垮了她的理智,迦兰德咬着遮挡了她几乎大半张脸的白色被单,带着生理性的眼泪被操到了狂乱的高潮。腰臀不受控制地在他身下扭动起来,罗德尼上校掐着她的腰不许她动,反而更加用力地往死里顶住不停地磨着试探最深处的底线,眼泪落到被单上微微洇开,迦兰德憋不住地哭叫起来。 “罗德尼上校……轻一点,轻一点……”迦兰德紧绷着蝴蝶翅膀一般漂亮的肩胛骨,低低地哀求着,“我顺从你了,你不可以对我再温柔一点吗……?” “可以。” 罗德尼上校答应得很爽快,可动作却称不上有多温柔。他伸着修长的手臂把迦兰德一把捞了起来,背对着他跪在他面前,他单手从胸前揽过抱住迦兰德纤细的肩膀,俯下身来亲吻她的脊背。从肩膀到肩胛骨,从肩胛骨再到脊椎。柔软的嘴唇在迦兰德背后逡巡,迦兰德浑身都酥麻起来,她伸手想要撑住自己的身躯,不想只是依靠在罗德尼上校的怀里,可他并不容许,亲吻刚刚一停止,他便一下插了进来。 迦兰德惊叫出声。 他捧起迦兰德柔顺的长发,一边足够温柔地吻着她天鹅一般的脖颈,一边足够暴力地挺动着腰,紧实的小腹和柔软的臀部撞出暧昧至极的声音。迦兰德的手在空中无助地挥了挥,最后只能抱着他的手臂寻找着支撑点,从后面插进来会进入到远比其他姿势更深的地方,同时也会不可避免地在每一次抽插中都刮过迦兰德的敏感点。意乱情迷的水液顺着紧闭的腿缝流下,弄成黏糊糊的样子,迦兰德的呻吟和罗德尼上校的喘息闷哼混杂在一起,也变成了迷乱的样子。 迦兰德想,大概他就是喜欢这种肆意发泄支配欲的粗暴性爱,就像之前一样。温柔的爱意对于他来说太过困难,他们的年少时代都没有被爱过,迦兰德不懂如何去爱,他也不懂。如果只做陌生人的话,他想怎么发生关系都随他去吧。 心脏强力地跳动着,迦兰德紧闭着眼,再度高潮来得极其强烈,浑身紧绷地颤抖到双腿有些支撑不住,罗德尼上校稍微松了松手,她便身体一侧,倒在了床上。 罗德尼上校垂着眼,巨物依旧坚挺,微微颤抖着,上面还带着不少她身体里纯白或透明的液体。他看着迦兰德两腿曲起,光洁细腻的大腿中间,被撑到有些合不上的小东微微一张一合,勾人得要命。 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就让迦兰德这么侧着,把肉棒塞进了两腿之间的小洞。迦兰德侧躺在床上,微微翘起屁股,努力地想要收缩穴肉让他赶紧射出来走人。她满脸潮红,不要命地对罗德尼上校撒娇,要他快一点再快一点。快一点射出来,快一点赶紧离开。 罗德尼上校喉结一动,只听出了撒娇之意没听出她的真实想法,按着她的腰和乳肉暴虐般地侵入。迦兰德抠着床单的手指越来越紧张,她当然承受不了,但是她实在不想再跟罗德尼上校打消耗战了,这场消耗战他消耗体力但她却消耗着心情,实在是不划算。 “啊,迦兰德……”他低呼着,迦兰德知道,应该是要射出来了。 仿佛是堕落的天使被囚禁在他的床上,美丽的天使却被恶魔侵犯得意乱情迷,波光潋滟的美目望着他,眼底盛满了因性爱而生的眼泪。恶魔再也忍不住,在几十下用力到让天使崩溃的暴力抽插后,悉数射进了美好的身体里。 他意识混乱地想,可惜天使堕落到了地狱里,让恶魔也配染指了。 chapter39谎言与报复欲 深夜,休息区的餐厅里,赫尔曼少校正在用餐,之后会有测试项目需要他参与。深海之中白天黑夜的区别本就不明显,因此会制定严格的作息时间表维持研究所人员的生物钟,可目前整个研究所几乎是超负荷运作,原本的作息时间表早就被替换掉,后备计划替换执行。迦兰德不知道研究人员情况如何,反正应对这样的情况,她是真的有些吃不消。 相对清闲的里诺少校和不需要她在意的萨维尔中校暂且不提,赫尔曼少校和罗德尼上校执行的完全是两套作息计划,夹在中间的迦兰德被他们两人裹挟着,因为作息混乱几乎每天都处于脾气不太好的状态。 尤其是赫尔曼少校,虽然他对迦兰德的脾气非常纵容,但也正是因为他的黏人而让迦兰德格外厌烦,从两方面来说他都堪称把迦兰德脾气培养得愈发恶劣的元凶。 迦兰德端着杯水坐在他对面,没怎么用心地敷衍着他,准备把他送走了就回去睡觉。 “迦兰德,如果这边能顺利结束,回去之后,你愿意跟我走吗?”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赫尔曼少校忽然抬头问道。 “随便吧,”迦兰德发着呆随口敷衍道,话一出口忽然觉得不太对劲,“跟你去哪儿?” “跟我回家,”赫尔曼少校放下了手里的叉子,定定地看着她,“我会去跟凯因斯少将交涉,他不会拒绝我的。” 迦兰德一下就僵住了,她没想到赫尔曼少校居然会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 幼稚里,甚至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恶毒。 “跟你回家?用什么身份跟你回家?”迦兰德冷着一张脸,强装平静地询问他,“你父亲当年不能接受雷娜姐姐,难道现在就能接受我了吗?” 赫尔曼少校一时失语,深吸一口气之后,试图作出解释。 “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这边的项目顺利,我就有能力跟我父亲谈条件了,况且……”赫尔曼少校伸出手想要握住迦兰德的双手,“我愿意为你抗争。” 迦兰德的手指冷冰冰的,赫尔曼少校刚想努力去帮她焐热,迦兰德就嫌恶地抽走了手。 “少说这种幼稚话了,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不需要你为我抗争,这太可笑了。”迦兰德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赫尔曼少校。 “如果你想要反抗你的父亲,请去找别的事由,不要拿别人的人生做赌注。” 扔下这句话,迦兰德就拉开餐椅想要离开,没走两步就被赫尔曼少校猛地站起来拉住了。 “我不会拿你的人生做赌注,不会的,不会的,我会负责的……” 他一把把迦兰德拥入怀中,不停地想要对迦兰德作出解释,就好像一条惊慌着怕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一般。 “还是说,你不想跟我走吗?”见迦兰德始终麻木地没什么反应,小狗可怜兮兮地低头望着她问道。 迦兰德对他笑了起来,“是啊,凯因斯少将给我开出了更好的条件。” 他孩子气的话语里带着不自知的恶意,迦兰德的甜美笑容里却带着她明知而故意的破坏欲。 “迦兰德,你……你喜欢凯因斯少将吗?” 赫尔曼少校微微颤抖了起来,甚至不敢直视她。 迦兰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至少凯因斯少将许诺了我自由,你却想再次把我圈禁起来。” 高跟鞋啪嗒啪嗒地响起,迦兰德冷漠地把赫尔曼少校扔在了餐厅,独自走了出去。还没走多远,走廊阴影里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就把迦兰德按到了一旁。 迦兰德心跳骤然加速,被砰地一声推到墙上,动作里没有调情的意味,唯有威胁之意。 淡淡的光照在他脸上,是萨维尔中校。 “我知道赫尔曼少校是很幼稚,但是现在这个关键节点,你不能破坏他的情绪,”萨维尔中校第一次与迦兰德如此近距离接触,但脸色却非常难看,“他要是失职了,我们都得上军事法庭。” “那又怎么了,关我什么事?” 无趣而荒芜的深海下,越来越压抑的气氛,迦兰德望着萨维尔中校,直白地反问道。 “你不清楚战况吗?你不怕死在这里吗?” “要死一起死好了,我从很久以前就死掉了。”迦兰德心烦意乱地顶撞回去。 萨维尔中校一怔,他忽然意识到,或许拿性命跟她谈判是行不通的。 “如果凯因斯少将知道是你影响了赫尔曼少校,这是你的重大失职,你觉得他还会给你自由吗?” 迦兰德沉默了。 “就现在,趁他还没走,去把他哄好。”萨维尔中校松开了迦兰德,扬了扬下巴,示意她赶紧回餐厅去。 迦兰德忍气吞声地抿了抿嘴唇,沉默着走了回去。 萨维尔中校看着迦兰德身形纤细的背影,叹了口气。他本来不想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来威胁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他当然很清楚迦兰德并没有什么过错,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她想要怎么修理赫尔曼少校那任性妄为的脾气都可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看见她走回餐厅,说了几句话,轻轻拥抱了一下,赫尔曼少校便又笑了起来。 “现在你满意了吗,萨维尔中校?” 送走了赫尔曼少校,迦兰德走回来站到他面前,平静地询问他。 “做好你原本的工作就行,不要做多余的事。” 望着萨维尔中校没表情的脸,迦兰德心中好像有根紧绷的丝线忽然啪嗒断掉了。她拽住了转身要走的萨维尔中校,冷静却惊人地对萨维尔中校发难起来。 “是啊,我原本的工作不就是跟你们做爱就好了吗?”迦兰德冷笑着说,“萨维尔中校没有跟我做过爱啊,这么说也是我的重大失职啊。” 萨维尔中校呆住了,他向来谨慎而克制,迦兰德直白又露骨的发言对别人或许是某种调情,对他却完全是一种羞辱。 “这是我个人的事,不需要你负责。” 他推了推眼镜,本想礼貌地推开迦兰德的手,却被她一起给拽住了。萨维尔中校回头一望,漂亮的小妖精有一双耀眼的眼睛,闪烁着满满的报复欲。 chapter40无路可走 这一次,被抵在墙上的人与发难的人角色互换,迦兰德冷笑着把萨维尔中校抵在墙壁上,萨维尔中校却不敢轻举妄动。 “萨维尔中校,我知道你一直看我不顺眼。”迦兰德两手撑在萨维尔中校腰侧的墙壁上,挡着不允许萨维尔中校离开。 “你冷静点,如果我说了什么让你不愉快的话,我向你道歉。”萨维尔中校喉结动了动,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这个比他年幼将近十岁的少女,向来平静克制的萨维尔中校竟然有一丝紧张。 迦兰德嗤笑了一声,过分漂亮的脸上带着嘲弄的神色。 “你不需要道歉,萨维尔中校,跟你们的项目比起来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不,在你看来或许我连人都算不上。” “你觉得我不过是靠色相来笼络人心的女人,你看不起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迦兰德没有直视他,而是捻着他的领结状若无事地慢慢说道,“本来我不想跟你计较,因为我也很看不上我自己的出身,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条路不是我自己选的,我从来都没得选。” 抓着萨维尔中校的领带,迦兰德猛地一发力迫使他低下头来直视自己的眼睛:“听说萨维尔中校家境不错,你大概不能想象,有的父母会为了钱就简简单单地把亲生女儿卖去做娼妓。” 萨维尔中校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凝视着迦兰德的眼睛,之前罗德尼上校曾经漫不经心地跟他随口说过一句,说那个女孩像面镜子,跟她对视就会看到自己有多让人厌恶。原本罗德尼上校的语气也十分随意,萨维尔中校只当是句玩笑话,从未放在心上,可如今他与迦兰德这么对视着,罗德尼上校这句话一下就冲进了他的脑子。 看着她暗流涌动的眼睛,尖锐的话语就像刀子一般,扎得人体无完肤。 “你们想要胜利,想要战功,想要权势与财富,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老实说,我认为你没资格鄙视我,但是随你便好了,没关系。” 迦兰德说完,顺势把萨维尔中校狠狠地往墙壁上一掼,完全不想要他回答什么,直接扬长而去,高跟鞋嗒嗒地回响在走廊里,迦兰德径直走回了房间睡觉。 萨维尔中校呼了口气,他看着迦兰德走远了,但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他自认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最不可控的罗德尼上校的情绪,维护整个研究所的秩序和稳定,从前的迦兰德一直都非常乖顺,他说什么她就应什么,能点头回应就绝不对他多说一个字。她来基地这么几个月了,萨维尔中校却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名叫迦兰德的女孩一般。 她自最肮脏的泥潭里走出来,却比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要纯粹。你以为她肮脏不堪,殊不知她只是面镜子而已,真正肮脏的人是你自己。 萨维尔中校叹了口气,望了望迦兰德走过的一端,转身往另一端走去。 自那天之后,萨维尔中校在休息区偶尔也碰到过几次迦兰德。自从把预留给凯因斯少将的房间分配给她之后,迦兰德堪称离群索居,碰到她的时候她总是跟其他人在一起。 有时是跟里诺少校一起在吧台旁聊天,她会对里诺少校不带恶意地微笑,会得体地应对里诺少校的满嘴跑火车;有时是跟赫尔曼少校在一起,被测试工作搞得总是紧张疲惫的赫尔曼少校会靠在她的怀里汲取一点温暖,她也并未抗拒;有时是罗德尼上校在一起,有那么一次,萨维尔中校甚至看见她主动搂着罗德尼上校的脖子对他亲密地撒娇索吻。 萨维尔中校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迦兰德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的眼神里,带着些故意的嘲弄。 那双大而妩媚的眼睛,就好像在说,看啊,我有好好地完成我的“本职工作”,你满意了吗? 工作的时候倒还好,有时候想要赶紧休息,可一闭上眼睛,迦兰德冷笑的脸就会浮现在他脑海里,有多美丽就有多锋利,折磨得萨维尔中校有些发狂。 他想,是他做得太过分了。他一直很体谅罗德尼上校,却忘了迦兰德和罗德尼上校原本是一样的出身,罗德尼上校还可以通过读军校来改变命运,迦兰德却是直接被剥夺了正常生活的资格和人权。他从前究竟哪来的自信轻视迦兰德呢? 萨维尔中校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思索了片刻,从床头拿起眼镜戴上,决定出去弄杯热牛奶来喝。他原本并不喜欢喝牛奶,但说不定多少还是可以有些助眠效果。 刚一走出房间,萨维尔中校就碰到了让他失眠的源头。迦兰德的房间就在他的隔壁,她静静地看他走出来,一句话没有说,只是漠然地刷开房间门的生物识别,准备回房间去。 迦兰德走进去,房门缓缓地自动关上,她背对着呆站在门口没走进去,却也没有听到门关上的细微响动。 “迦兰德,抱歉,我想……我想我应该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萨维尔中校强行撑开房门,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对着她的背影说道。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仍然十分坚定。 “我说过,你不需要道歉。”迦兰德没有回头,语气里少了那天格外生动活泼的嘲讽之意,只剩下堪称空洞的平静。 “你认为需不需要是一回事,我说不说又是另一回事。” 迦兰德背对着他轻笑起来:“这样啊,萨维尔中校的个性也不算十分糟糕嘛。” “我之前觉得,我的学弟们为了你而变得很不一样了,尤其是赫尔曼少校,我不喜欢未知的变数,所以我对你的存在也很抗拒,”萨维尔中校撑着纯白色的金属门,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是我的问题,变数未尝不是好事。” 迦兰德转过身来看着萨维尔中校,走廊的光更强而房间的光更弱,萨维尔中校高大的身形成了黑色的剪影。 “很感激你的坦诚,萨维尔中校,可我看不清你的表情。” 迦兰德上前一步,勾住萨维尔中校睡袍的系带,把他拉进了大半黑暗的房间里,房门没了阻挡,自动地合上了。 “现在我们都在黑暗里了,我看得清你了,萨维尔中校。” 迦兰德轻轻地说着,扯开了他睡袍的系带。 “你说我把他们改变得不一样了,但我想说的是,我只是同他们做爱而已,做爱并不能改变一个人,你也大可一试。” chapter41拉下神坛 萨维尔中校有些发晕。 个性如此强硬刻薄的迦兰德,手指却柔若无骨一般轻轻附在他腰侧,像一株花攀附而上,柔嫩芬芳的嘴唇像盛开的花朵一般,轻轻贴在他的唇角试探着,淡淡的少女香气在鼻尖蔓延,任谁也不能拒绝一朵美丽小花的索吻。 “迦兰德……不行……” 萨维尔中校睡袍半解,被少女蛊惑得半梦半醒。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以他的行为准则,他绝不应该和这个少女发生任何的肉体关系。 “啊……为什么不行?”迦兰德偏了偏头,踮起脚来,又往他唇边凑了凑,甚至是轻轻地舔了舔他,一扫而过。 酥麻的触感好似触电一般,萨维尔中校瞬间就推开了她。他双手按住迦兰德的肩头,抵挡着不让迦兰德继续靠近。可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拒绝她,他叹了口气,对迦兰德摇了摇头。 “我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的。” 萨维尔中校正要离开,却被迦兰德拉住了手。“萨维尔中校害怕被我影响吗?” “我只是想向你证明,只是做爱而已,做爱是改变不了一个人的,萨维尔中校对自己的个性这么没自信吗?” 萨维尔中校没有回答,只是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他转身回来,顺势把迦兰德拥入怀中,推入到了没有开灯的房间更深的黑暗里。 纯白的睡袍、女式的制服外套被一一脱下扔在了地上,他细细的黑框眼镜被迦兰德摘了下来放在一旁,萨维尔中校眯了眯眼睛,在模糊的视线范围里一时不备,被迦兰德推倒在了床上。 裹着一层薄薄丝袜的小腿在他的腿上摩擦,迦兰德往后撩了撩耳边垂下的长发,欺身上来伏在了萨维尔中校的身上。丝袜还是他替迦兰德列入生活补给清单里的,迦兰平时总是很沉默,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弄明白迦兰德的种种生活需求。他们平时穿军装长裤,便总是把温控调得很低,有时候看迦兰德不自觉地伸手摸摸小腿,萨维尔中校才发现这个温度可能对穿裙子的女性来说太冷了。可她总是什么都不说,也不好讲她究竟是让人省心还是让人更加操心了。 迦兰德趴在萨维尔中校身上,对他撒娇一般缠着亲吻,他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唇,少女的舌头自然是趁虚而入,引导着他唇齿相依的深吻。取掉了眼镜后他本来也看不太清楚,便索性闭上了眼睛,任由迦兰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一边与萨维尔中校断断续续地亲吻,一边解开了领带脱掉衬衣扔在地上,手指从萨维尔中校赤裸的胸膛和紧实的腰侧抚摸下来,直到小腹下侧的鼓胀。少女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覆上柔软的棉质睡裤,略微用力地捏了捏棉质触感下的滚烫之物。迦兰德笑了起来,一边用力摩擦揉捏着,一边吻着萨维尔中校的脖颈和耳垂,吻到他浑身发麻整个人都被淹没在奇异的快感里。 在这溺水一般的快感里,萨维尔中校听见迦兰德在他耳边说,“你看,萨维尔中校,你硬了。” 他闭着眼难以自控地闷哼了一声,脸上飞起了些许的红晕:“……是啊,这是没办法的事。” “我以为,萨维尔中校会讨厌我到硬不起来。” 少女的调笑声在他耳边柔和地缠绕着,奚落着他的软弱投降。 “我不讨厌你……” “哦,是吗?” 迦兰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手指一勾想把他的裤子给脱下来。坚硬的肉棒在下头早就挺立起来,随便一拉还被肉棒勾住了脱不下来,迦兰德不急,索性就这么随意地勾着他,挑动着暗流涌动的情欲。萨维尔中校喘了口气,受不了迦兰德的戏弄,伸手叁两下便脱掉了裤子,迦兰德使坏得逞般地咯咯笑着,按着萨维尔中校的肩头不许他再动。 “中校,就算你根本不喜欢我,可只要这样亲密接触你就会硬。性和爱,分明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东西。” 迦兰德坐在萨维尔中校身上,扭动着细腰,用腿心间细腻的肉缝磨蹭着他又硬又烫的肉棒。掌心撑在萨维尔中校的胸膛上,他心跳如鼓,明明他比罗德尼上校还要年长一岁,平日工作也总是成熟干练约束着属下和他的叁个学弟,可当迦兰德坐在他身上像个小妖精一样磨蹭调情时,他竟然抬起一条手臂来害羞地挡住了眼睛。 水液慢慢地流到了肉棒上,调情磨蹭也变得更加顺滑起来。“萨维尔中校,想要插进去吗?” 萨维尔中校想,大约这便是魔女低语。他闷哼着不肯回答,迦兰德便更加用力地坐在肉棒上磨蹭欺负他,非要他亲口说出个回答来。 “中校意外地容易害羞啊,听说里诺少校他们经常叫你妈妈,中校如果是女孩子的话,一定是非常柔顺可爱的女孩子吧。” 迦兰德咯咯笑着戏弄着他,抬手就强迫着拉开他遮着半张脸的手臂,手指划过便可感受到他脸颊的滚烫:“中校,看着我啊中校,现在中校想要跟我做爱了吗?” 萨维尔中校没办法,微微睁开眼,幽暗的房间里,纤细美丽的小魔女坐在他身上,与其说是求欢,不如说是把他失控的性欲玩弄于股掌之中。 “想……”萨维尔中校低声嘶哑道。 “嗯?”迦兰德装作没听见。 “我说,想……想要……” 迦兰德按着萨维尔中校的两个手腕,抬了抬屁股,顺着微微颤动着顶上来的肉棒,慢慢地坐了下去。男人的闷哼声变成了难以自控的喘息,硬得发痛的肉棒被紧紧地吞食进去,从来都是谨慎而克制的萨维尔中校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失控反应。 萨维尔中校的肉棒较长,整个坐下去之后,迦兰德有些吃痛地抬了抬屁股,小穴紧紧地收缩着,萨维尔中校的表情也变得精彩纷呈起来。迦兰德伸手便打开了房间的环绕灯带,强迫萨维尔中校直视自己。妩媚的魔女坐在身上扭动着腰肢交欢,半眯着眼睛,媚眼如丝的笑意未尝不是一种嘲讽。 “中校,你也跟我做爱了,这也是你想要的,你不能再指责我什么了,现在我们是同案犯了。” 比起迦兰德故意而明显的羞辱,萨维尔中校自己的性欲却更加让他痛苦。他不得不承认,迦兰德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但比起她自身的美貌与勾人个性,有错的也只是他自己的软弱个性而已。 因为软弱,所以就算是羞愧也发狂般地想,想和她做爱,想抱着她尽情发泄如同海啸一般的情欲。萨维尔中校想,大概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 莬丝花就要绞杀男妈妈 chapter42纯洁爱恋 如果说迦兰德常常会藏起来的一面是刻薄又暴躁的,那萨维尔中校会藏起来的一面是什么呢?他把自己隔绝在镜片后面,观察一切却拒绝与人过度接触,因为只需要轻轻的触碰就会发现,萨维尔中校敏感纯情又容易害羞。 迦兰德跪趴在萨维尔中校身上,故意玩弄着他坚硬胸肌上的乳尖,如同一只黏人又好奇的小猫。可小猫却不会趴在主人身上用小穴套弄吮吸主人的肉棒,萨维尔中校也没那个信心自认是这个小魔女的主人。 她用力地用牙齿咬了咬萨维尔中校小小的乳头,涨红了脸的萨维尔中校立马难以自控地发出了呻吟,她吃吃地笑着用舌头反复打圈舔弄,肉棒便不听话地在她紧缩的小穴里弹动,甚至是主动挺动有力的腰臀进攻起来。 “萨维尔中校,你也变了啊,”迦兰德绷紧了大腿,承受着他的拥抱和越来越激烈的冲撞顶入,“还是说,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你本来就是这样,我只是凑巧让你露出了真面目而已。” 萨维尔中校的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呜咽声,蹙着眉毛对迦兰德投以湿漉漉的眼神,简直可以堪称示弱。他拥抱着迦兰德侧躺在床上,学着她的模样亲吻她的脖颈,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抚摸上了她柔软丰盈的乳肉。迦兰德一条腿被他抬了起来紧贴在身侧,坚硬的肉棒便从两腿之间毫不留情地插了进去。 又热又烫的凶器把柔软潮湿的小穴撑开到了极致,被强而有力地撑开着破坏着,迦兰德也忍不住放声呻吟出来。对于萨维尔中校而言,平时总是温顺冷漠的迦兰德动情地呻吟起来无异于是一剂强劲的春药,让后辈学弟们着迷的迦兰德此时正在他怀里呻吟喘息着拼命箍着他的肉棒,他有一瞬间忽然理解了赫尔曼少校为什么愿意发疯一般低声下气地求迦兰德跟他回家,就算你明知道她的调笑和妩媚都是演给你看的虚妄,但还是忍不住沉迷其中,哪怕只是几瞬的情迷意乱,也堪称毒药。 肉体的撞击拍打声在房间里回荡,原本是属于凯因斯少将的卧室,萨维尔中校亲自收拾出来给迦兰德暂住,却也没想到会有被迦兰德拉进来与她同床欢爱的一天。那天她在走廊里刻薄他的样子还历历在目,锋利又怨怼的秾艳模样简直美到刺目。几个月前凯因斯少将漫不经心地跟他们说,给他们送一朵美丽的小花来,小花可能有些柔弱,他们不能把小花弄坏。萨维尔中校叹了口气,可这朵小花却并不柔弱,反而像把锋利的匕首,或许有一天有人愿意为她而死也说不定。 迦兰德缩紧了肩头,靠在他宽厚的怀里感受着肉棒猛烈的撞击感,过长的肉棒反复顶着小穴深处敏感的软肉,小腹更是一片酥麻。长长的肉棒在穴肉里进进出出,带出一片水液,甚至肉棒上还黏着不少动情的乳白液体。迦兰德呜咽着咬上了他的肩膀,拥在他的怀中被肉棒顶上了灭顶的高潮,少女不停地颤抖着,在他肩上落下尖锐疼痛的牙印。肩膀上传来的疼痛毫不留情地把萨维尔中校的美梦打碎,他从来没有表露过,他向往的是单纯美好的爱恋和因爱生性的赤诚,可迦兰德把他的美梦打碎了,他竟然不可救药地在迦兰德的身上获得了奇异的满足感,与他原本的执念背道而驰。 “迦兰德……” 萨维尔中校翻身把迦兰德按在了身下,她脸上带着点点泪珠,尖锐冷漠的女孩也被情欲捉弄成了楚楚可怜的模样。他怜惜地去亲吻她眼角的泪水,抚摸着迦兰德细腻的肌肤,分开她的双腿,慢慢地在她不停收缩箍紧的小穴里抽动。 少女抬了抬细长的眉毛,意乱情迷地示意着萨维尔中校继续。坚硬的巨物在穴肉里更快速地进进出出,迦兰德也抬起腰肢迎合着,能够勾动谨慎保守的萨维尔中校动情至此,未尝不是一出讽刺的好戏,迦兰德喜欢看他混乱而情动的样子,便想勾得他更加放肆。 迦兰德抬起双腿抱在胸前,露出娇嫩的私处故意挑逗着极容易害羞的萨维尔中校,她伸出手来抚摸自己充血挺立的肉芽,直勾勾地看着萨维尔中校舔着自己的嘴唇,极为直白故意地勾引他发疯。 理智的堡垒早已被击溃,自然是投颗石头便轰隆隆垮掉。萨维尔中校发狂般重重地往那软肉里撞击,迦兰德的声音越来越大,小腹传来快慰的酥麻和激越的痛楚,情爱与痛觉同生,失控边缘濒临崩溃的快感最是让人着迷。 萨维尔中校俯下身来动情地亲吻着她,滚烫的脸颊贴在迦兰德冰冰的脸上,像是醉酒一般。迦兰德也回吻着他,舌尖缠绕着他的舌尖,又吮又舔,吻得他头皮发麻几欲崩溃。 “要…要射了……” 萨维尔中校在她唇边粗重地喘息着,迦兰德笑了笑,呓语般哄着他,“好啊,萨维尔中校,射啊。” 分不清是戏弄还是真言,萨维尔中校只觉得情潮上涌,死死地抱着迦兰德重重地冲刺着,晶亮的水液暧昧地飞溅出来。原本是不应该和她发生性关系的,可还是在她身体里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浑浊的精液喷射在她的身体深处,萨维尔中校紧皱着眉头喘息着想,他也不过是个软弱的人, 沉静地喘息相拥片刻,萨维尔中校忽然有些慌张地起身拔出半软的肉棒。迦兰德屈膝斜趴在床上,微微回头来对着他满眼戏弄地微笑。 “只是做爱而已,萨维尔中校也并不会因此爱上我,对吧?” 萨维尔中校沉默了,他起身收拾了一下,捡起地上的睡袍,偏了偏头问迦兰德。 “你觉得,他们都并不真的爱你,是吗?” “是。” “哪怕是赫尔曼少校,你也觉得他算不上爱你吗?” “赫尔曼少校或许把一些奇怪的东西当成了爱,他的爱太沉重了太自我了,是枷锁。” 萨维尔中校叹了口气,沉默了一会儿,穿上裤子之后又坐回迦兰德身边,只是摸了摸她的头顶,并不敢回头看她。 “迦兰德,我很抱歉,我还是觉得,不应该跟你做这种事。虽然做完了之后再说就显得很可耻了,但我还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够跟你真正爱的人拥抱在一起,以自由的身份。” 说完,迦兰德还没回过神来,他便径直离开了。 第二天,他来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地思考了片刻。虽然他已经想了一晚上了,但他只是听从凯因斯少将的指示,负责监视迦兰德的举动,要做出这样的报告,或许有些不合时宜。他没有同罗德尼上校商量,大约是猜到这位学弟或许不会同意,但这是他的意志,辅助工作做多了,这是第一次他拒绝罗德尼上校来左右他的意志。 最后,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把早已写好的报告通过加密网络发给了凯因斯少将。 报告并没有长篇大论,简而言之,萨维尔中校认为,迦兰德恪守准则未曾越界,但研究所目前的情况不佳,希望能结束迦兰德的工作,让她返回首都,获得自由。 --------------------------------- 不要听女儿放屁,她觉得谁都不会喜欢她,从以前就是如此,角色说的话不一定就是真话哈。 初步预计写到chapter50就是结局,不出意外下周上半周就能写完,番外另更。 chapter43至暗往事 凯因斯少将的回复迟迟没有下达,萨维尔中校便一直对此保持沉默。他和迦兰德表面上都当那天夜晚无事发生,依然保持着从前的克制距离,迦兰德看着萨维尔中校没表情的脸,却想不到他为了她的自由,隐瞒了赫尔曼少校对她的越界爱意,第一次对尊敬的老师凯因斯少将作出了虚假的报告。 罗德尼上校一如既往地工作起来就不要命,萨维尔中校便只能强行把他撵回来,让迦兰德看着他多休息一会儿。他坐在沙发上,脑子里还在想着此前的测试反馈,迦兰德拍了拍他的肩,让他躺下来多少还是睡一会儿。 他枕在迦兰德的大腿上,让迦兰德四十五分钟后叫他起床。他闭上眼睛,眼下的青色十分明显。迦兰德想起第一次在基地里和他碰面时他眼下的青色,想了想才发现,她似乎唯一一次看见罗德尼上校精神饱满红光满面,还是他简历上的那张照片。照片上他肩扛着上校军衔,应该是如里诺少校所言,在大型战役里夺得了耀眼的胜利,一天之内连升两级,拍新的证件照时,眉梢眼角都是青年军官的志得意满。 四十五分钟后,迦兰德叫醒了罗德尼上校。罗德尼上校醒来时,揉了揉眼睛赶紧坐起来看了看时间,确定迦兰德是准时叫他起床后,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啊,你没有学萨维尔学长老是拖着让我多睡会儿真是太好了。” 他感叹着站起来,准备去洗个脸醒醒神。迦兰德也无事,索性跟着他走,听他说话竟有些哑然失笑,也不知道他是被萨维尔中校诈骗了几回。 “我没有萨维尔中校说话那么有分量嘛,学他骗你多休息,以后你对我都没信心了不睡了怎么办。”迦兰德站在盥洗室的门口,两手背在身后看他挽起袖子低头洗脸。 罗德尼上校听了也忍不住笑,如果不说话惹迦兰德不高兴的话,比起最开始,迦兰德现在的态度已经称得上是相当温柔了,罗德尼上校忍不住有些心里发酸,水哗啦啦地响着扑到他脸上,他问迦兰德:“你以前好像很讨厌我,还天天故意躲着我走,为什么最近忽然对我好起来了?” 迦兰德盯着自己的鞋尖,倚着高跟鞋的细跟摇晃着,随口就回答他的问题。 “以前是觉得罗德尼上校的个性很讨人厌,像块铁板,可是后来想了想,如果我是你,能做到你这个位置上也不见得个性会比你好……” 罗德尼上校笑着关上了水龙头,拿起一旁的毛巾擦起了脸,迦兰德也继续说着。 “……而且里诺少校跟我说过你以前的事,明明连升两级风光无限的时候,还站出来保了里诺少校,我很尊敬这样的你。” 罗德尼上校的动作一下就停住了。 当迦兰德提到这件事时,他心跳似乎确确实实地漏了一拍,大脑整个一片空白。这是他死命想要去遗忘的往事,他曾确确实实地志得意满,可他也万分真实地想过去死。 他放下了毛巾,扔在了洗手台上,轻轻地留下了一句“这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便撇下了迦兰德,快步离去。 研究区域。 “我真的要受不了了,罗德尼上校完全就是疯子!” 研究人员的休息区茶水间里,里诺少校刚刚走进去,就听见一声低沉而愤怒的抱怨声。里诺少校走进去一看,就看见罗德尼上校的副官阿德莱德上尉,咖啡还没喝完,纸杯便在手里捏得不成形状。 “他不当人也不把我们当人吗?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压榨休息时间就算了,他现在的脾气真的越来越可怕了,稍微犯点错我感觉他都快把我杀了,他是拧发条的吗?他不需要休息的吗?” 里诺少校人缘一向不错,看见阿德莱德上尉同其他士官抱怨,他便笑眯眯地走进来,拿走上尉手上捏软了的纸杯,重新接了一杯咖啡递给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阿德莱德上尉,你跟着罗德尼上校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他这个人的德行嘛,最近大家压力都很大。” 阿德莱德上尉皱起的眉毛里有些匪夷所思,他接过咖啡,但也没有喝,只是看着里诺少校定定地说了一句,“我就是太知道他什么德行。” “好啦好啦,逼得紧没办法嘛,谁叫前线那帮家伙打得太烂要我们擦屁股。”里诺少校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揽着他一起往一旁走去。 里诺少校看见阿德莱德上尉的眼睛里都是狰狞的血丝,他知道罗德尼上校向来不要命,大概也把手下的副官逼得受不了了。 “阿德莱德上尉,你当年刚毕业就做罗德尼上校的副官,阿齐拉攻防战的时候听说他不也挺疯的吗?怎么样?他连升两级带着你们也一起晋升,结果也还是不错嘛,你看我以前在前线疯狂卖命现在不也才是个少校吗。” 茶水间里的军官和研究人员们都是神色匆匆的,喝了点东西提了提神就又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去,阿德莱德上尉和里诺少校站在一茶水间的一角,其他人见里诺少校在跟阿德莱德上尉说话,便都识趣地先溜走了。 听里诺少校这么说,阿德莱德上尉有些欲言又止。 “我想申请调岗了,我不想再待在罗德尼上校身边给他当副官了。” “喂喂,我们现在在这里哪里是想调岗就能调岗的啊,想什么呢,现在都指着我们擦屁股了。” 里诺少校敲了敲阿德莱德上尉的脑门,阿德莱德上尉今年二十叁岁,同样的平民出身,同样毕业于战略科,士官中也常常打趣他是罗德尼上校的翻版,可里诺少校很清楚,他和罗德尼上校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人。 阿德莱德上尉把里诺少校的手摁下来,忽然很严肃地问他:“里诺少校,当年阿齐拉攻防战,你觉得你也打得很烂吗?” 里诺少校说不出话来。 阿齐拉攻防战一直是他的梦魇,远远超出情报的敌人规模,接二连叁为了掩护他倒下的同僚,甚至还有队友连尸体都没有回到故乡。两年过去了,他做噩梦都还是会梦到当年惨烈的场景,午夜惊醒时,仍然还是一身冷汗。 阿德莱德上尉谨慎地打量了一下周围,背对过摄像头去,看着里诺少校一字一顿地说着:“里诺少校,这件事在我心里憋了很久了,我本来不该跟你说的,但是不说我良心不安。” “接下来我跟你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向你透露这个行为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我希望你认真听着。罗德尼上校不值得你维护,他当年保你,是因为你遭受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你们中队是被放出去送死的诱饵,为了他的战功,他甚至愿意让你们全军覆没。” chapter44自由、坠落 如果说凯因斯少将要选一个他最拿得出手的学生,他会选谁呢? 是做事妥帖从不出错的萨维尔中校,还是聪明绝顶出身显赫的赫尔曼少校,还是说,肯定是野心勃勃不择手段的寒门天才罗德尼上校? 里诺少校想,反正肯定不是他。他只是一颗弃子而已。 罗德尼上校回到休息区时,整个右手掌都裹着纱布,微微抬起。迦兰德吓了一跳,放下画册,连忙快步走过去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不小心把玻璃杯捏碎了。”罗德尼上校若无其事地说着,活动了活动右手,对迦兰德示意他没事。 迦兰德想要仔细看看,但也被他轻轻推开了,淡淡地说了句没事。 迦兰德望着罗德尼上校近来疲惫略微消瘦的侧脸,眼神闪躲着,她忽然觉得他一下变得好陌生。 “我洗澡不太方便,你稍微帮我一下吧,可以吗?” 迦兰德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走回了房间。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次觉得那么高大而强势的罗德尼上校身上缠绕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破碎感,他拼尽全力地往前奔跑,烈风便把他切割成遍体鳞伤的模样。 两人沉默着走回房间内,罗德尼上校自顾自地用完好的左手解开衣服的扣子,迦兰德帮他把衣服挂到一旁,脱完他就自己走进了浴室。 其实他似乎并不需要人帮忙,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做所有的琐事,或许他也只是对迦兰德有那么些依赖感而已。 他低头调着水温,迦兰德也走进浴室来,隔着玻璃问他需要她怎么做。 “你陪我一会儿就好,要是我不小心弄上水了,你可以帮我擦一擦。” “好。”迦兰德应了下来。 水声哗啦啦地响着,迦兰德倚在洗手台边,望着淋浴间玻璃隔断上模糊的身影,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罗德尼上校要留神一点,怎么就把玻璃杯捏碎了呢,多疼啊。” “这哪算得上疼。” 罗德尼上校从前,要么是脾气温和的调笑,要么是不可控制的暴怒,就算是谈到过往他也是冷酷决绝,却鲜少有这么消沉的时候。 “我们的项目取得了阶段性胜利,明天,凯因斯少将会到达研究所。” 罗德尼上校支着右手,把洗发液随意地挤到头上,听见迦兰德“嗯”了一声,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凯因斯少将两天后会带你离开,你自由了,迦兰德。” 迦兰德一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居然自由了。 凯因斯少将驾临深海研究所的时候,直接去了测试区域。迦兰德在休息区域紧张万分地徘徊,收拾了几幅这几个月画的画想要带走,又觉得自己傻乎乎的,如果她要走,那她这些东西便都不会留在基地了,迦兰德小心地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等着凯因斯少将来带她走。 可他们在测试区域待得太久了,迦兰德从欣喜紧张,到迷茫无所适从,她觉得这个基地也变得陌生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黑暗的深海下生活了这么久。紧张劲儿过了就变得疲惫起来,等凯因斯少将他们回到休息区时,迦兰德已经在沙发上侧躺蜷缩着睡着了。 凯因斯少将勾了勾嘴唇,走到迦兰德面前来,她也并没有醒,似乎睡得很熟。 “凯因斯少将,迦兰德今晚……”萨维尔中校迟疑着开了口。 “没关系,让她分我半张床睡就好,她是个好孩子。” 赫尔曼少校刚想说话,就被萨维尔中校一记眼刀戳了回去。 在凯因斯少将来临之前,萨维尔中校曾经单独找过赫尔曼少校,他警告赫尔曼少校,绝对不能在凯因斯少将面前表露出对迦兰德情意,这对他和迦兰德都会非常不利。 “因为她是凯因斯少将送来的女孩,所以我不可以爱上她对吗?”赫尔曼少校一下就暴怒起来。 “对,你现在还不可以。”萨维尔中校冷酷地看着暴怒的赫尔曼少校,不为所动,“至少,你该等到她自由之后……” 凯因斯少将把迦兰德打横抱了起来,与一米九五极为高大的凯因斯少将比起来,迦兰德竟然像个纤细的玩偶一般躺在他的怀抱里。四人规规矩矩地站成一排看着,神色各异。 “都回去好好休息吧,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 “是。” 潇洒利落的敬礼,凯因斯少将抱着熟睡的迦兰德,回到了那个他住过几日的房间。 目送着凯因斯少将的离去,赫尔曼少校低下头来,咬紧了牙齿,拳头也紧紧地攥着。就好像听说雷娜嫁给了瓦伦汀上将,他当然知道瓦伦汀上将是值得尊敬的将军,可雷娜还那么年轻,一朵年轻娇艳的盛夏玫瑰竟插在枯骨之上,只为了为希尔诺瓦家族换来权力与利益的置换,他怎么配! 罗德尼上校瞟了赫尔曼少校一眼:“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把你的正事做好。” 赫尔曼少校竟很不甘心地一把抓住了罗德尼上校的胳膊不让他走,恶狠狠地盯着他质问着:“你不喜欢她吗?你竟然就这么轻松地放手了,这是你的个性吗,罗德尼?” 没有称呼他的军衔,似乎就像是在军校同窗时一般。 罗德尼上校叹了口气,刚一闭上眼,阿齐拉攻防战的血腥战报就一下冲到了他眼前,他的军功章上刻着军事同盟的旗帜,可他的军功章上竟然都是同盟战友的鲜血。这一辈子他都不能忘记,当别人讲到他的功勋时,他便不得不想起,他当年究竟犯下了多荒唐的弥天大错。 罗德尼上校漠然地甩开了他的手,单单只扔下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我不配而已。” 小孩子赌气一般的话被这么淡漠地说出来,便显得格外凉薄,赫尔曼少校怔了怔,睁大了眼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再也说不出话来。 里诺少校难得地没有插科打诨,他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对话,目光幽暗。 迦兰德醒来时,朦朦胧胧间,看见一个格外高大而略显陌生的身影坐在一旁。 “凯因斯少将……?” “萨维尔中校说你在这里非常听话,”凯因斯少将偏头看她,抬手摸了摸迦兰德的头,“你是真的很乖呢,还是你把我最诚实的监视官也给贿赂了呢?” 迦兰德生怕他反悔,连忙慌慌张张地爬起来:“我没有做越界的事!” 凯因斯少将便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逗你玩的,等回到首都,你就彻底自由了。” 迦兰德松了口气,有了凯因斯少将的承诺,她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明天我还有事要做,我们晚上出发,今晚先借我半张床吧,”他放下手中的资料,捋了捋头发便躺了下来,“放心,我没心思做别的什么事。” “本来也是你的房间,算你借我半张床好了。”大约是知道自己马上要自由了,迦兰德也欢欣雀跃起来,也敢跟凯因斯少将开玩笑了。 凯因斯少将笑了笑,在前线与后方的奔波忧思中,鲜少放松了一些。 幽深的黑暗里,里诺少校从书架上拿出了一本书,哗啦一翻便在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 十九特务中队,代号“卫星”,当年的组成大多是刚毕业的特务科军校生,一同出生入死,得胜归来在嘈杂的酒吧喝酒庆祝,举着酒杯喝着廉价的啤酒,脸上却都是单纯的开心笑颜。 “为什么呢,学长,为什么呢?” —————————————— 电脑梯子失效了手机还能挂,word码完字又换手机上传,绝了 chapter45星辰消亡 沉沉的梦魇,无比沉重的梦魇。 梦境里,迦兰德觉得自己好像被当成了一件物品,被放在巨大的礼盒当中,成为了包装精美的礼品。她是装点华丽的玩偶,被放在精致美丽的包装盒中,放在传送带上,待价而沽,任人挑选。 她拼命地想要冲出这礼盒,冲破她的悲哀命运,可她却动弹不得,无穷无尽的绝望悲哀中,礼盒被打开了,她拼尽全力地想要站起来,睁开眼的一瞬,冰冷的灯光刺目耀眼。 “迦兰德,做噩梦了吗?”里诺少校温和地对她笑着,扶着她站了起来。 迦兰德惊魂未定,打量着周围。她确确实实被装在了一个纯白色的大纸箱中,而纸箱之外,却是她从未来过的巨型大厅。 “里诺少校?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 “抱歉,迦兰德。我很想要知道一件事的答案,所以我必须用你来做赌注。” “你疯了吗里诺少校!你想知道什么事情是必须要拿我来做赌注的!”迦兰德有些失控地大喊起来,梦魇里的惊惶让她无法接受在自由前夕突然发生变数。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件事也不会对你有什么实质的影响,”里诺少校把迦兰德拥入怀中,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这个答案,说不定你也会感兴趣的。” 话音刚落,大厅的门蜂鸣着打开了,赫尔曼少校和萨维尔中校率先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罗德尼上校和凯因斯少将走在后头,里诺少校立马把迦兰德扳过来勒在怀里,熟练地从后腰抽出一柄手枪,抵在了迦兰德的太阳穴上。 迦兰德倒吸了一口冷气,可比迦兰德更慌张的,是赫尔曼少校。 “你把迦兰德绑走干什么!你疯了吗!”赫尔曼少校又惊又怒,像条忠诚的猎犬一般冲上来嘶吼着。 “别过来,过来我就一枪崩了她。”里诺少校冷酷地威胁着,赫尔曼少校一下就束住了脚步不敢再靠近。 “里诺少校,你的行为,也可以理解为反叛,对吗?”凯因斯少将低沉地开口,他站在里诺少校的正前方,像个威严的皇帝,一开口便是嗜杀的威胁之意。 “我只想知晓一个答案,我想……”里诺少校目光缓缓地扫向凯因斯少将一旁的罗德尼上校,“罗德尼上校,我的学长,可以给我一句真心话吗?” 罗德尼上校如遭雷击,一向自大而骄傲的罗德尼上校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迦兰德呆呆地望着他,他这段时间的消沉一下就倾泻出来,眼神躲避着不敢直视。 “给我站好,罗德尼上校。”迦兰德第一次看见凯因斯少将的威势尽显,一字一顿头也不回地对着得意门生下令,言语间尽是不耐烦的暴躁。 “我之前跟迦兰德说,罗德尼上校是个很好的人,他反抗特权,为我们这些平民出身的军校生也争取到了权益,罗德尼上校就是我们平民军官的代表。”里诺少校微笑着,声音却有些隐隐约约的颤抖。 “我说,罗德尼上校在我最绝望的时候站出来拉了我一把,我这一生,都会尽我所能维护我这位让人尊敬的学长。” 里诺少校说话的时候,萨维尔中校慢慢靠近凯因斯少将,低声询问他需不需要让大厅外面的基地守备中队进入,凯因斯少将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萨维尔中校的提议。 “可是学长,原来你当年拉我一把,是因为你就是凶手啊。” 如果不是迦兰德还在他的手上,被他用枪口抵着太阳穴,罗德尼上校几乎要落荒而逃。他彷徨惊慌地望着里诺少校,浑身发麻颤抖得厉害,从前他从未感到过恐惧,可当年他血染的军功章,就是他一辈子的阴影。 里诺少校哈哈大笑起了来,他看了看萨维尔中又看了看赫尔曼少校,他们的表情都并不惊异,叹息闪躲和悲悯交织在一起,里诺少校笑得咳嗽起来,一边笑一边咳,最后哀哀地说:“原来你们都知道啊,你们都知道,我们整个中队的性命被当成了祭品,成了我最尊敬的学长辉煌战功的献祭!” 迦兰德抓着里诺少校紧缚住他的手臂,他的手腕尽是冰凉。 “当年做决策的人是我,”凯因斯少将面不改色地直视着里诺少校的眼睛回答道,“罗德尼上校没有决策的权力,我只是征求他的同意而已,而且我骗了他,我说你们是个很好的特务中队,你们活下来的概率参谋部评测下来并不算低。” “那我们真实的存活概率是多少呢?” “是零,你是一个奇迹。” 奇迹这个词语一出口,里诺少校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 “我算个屁的奇迹!我能活下来都是我的队友拿命给我换出来的!你居然就这么简简单单地说是奇迹!那都是他们的命啊!” 他暴怒的声音嘶吼到整个大厅都在回响,迦兰德都快要聋了,可比起声音,里诺少校这火山喷发一般的愤怒更让她感到惊惧。 “我的队友,我的下属们,他们还那么年轻就被信赖景仰的长官派去送死!现在躺在同盟的公墓里再也活不过来!可作为杀人凶手的长官们居然步步高升,这究竟是什么世道!” “里诺……我真的……我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当年的决定……”罗德尼上校踉跄着试图靠近,昔日总是表情锐利的脸上现在满是哀戚。 “你后悔也没用,你当年不同意我也会继续实施这个作战计划的。”凯因斯少将冷酷无情地说道,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这是参谋部全体作出的作战计划,这是为了同盟的战略胜利而不得不做的牺牲。” “凯因斯少将,我当年报考军校,参军入伍,是因为大家都说,我们要对抗帝国的霸权,争夺同盟国民的权益。为了全体国民的明天,我和很多普普通通的青年一样,选择了参军入伍。我愿意为了保护我们的祖国而亡,可我不愿意为了侵略他国,为了将军们的权利斗争而白白送死!” “里诺少校……里诺少校……”迦兰德恐惧到了极点,她非常明显地感受到了,里诺少校的情绪已经到极限了。 “你把迦兰德先放了,我们再来谈其他的,”凯因斯少将纹丝不动,却仿佛永远胜券在握,“我们这些人手上都是脏的,只有迦兰德是最无辜的,你别把她牵扯进来。” 里诺少校放声大笑,竟然哀哭起来。 “是啊,迦兰德小姐是无辜的。你跟我一样,我们都是权力的牺牲品,我才25岁,你才18岁,我们都还没有爱上过什么人就成为了权力倾轧下的尘芥。” 扳机扣动。 “希望迦兰德小姐自由之后,可以跟相爱的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反正我是不行了,我这辈子已经彻底地毁坏掉了。” 冰冷的枪口一直对准着她的太阳穴,迦兰德惊慌地闭上了眼睛,却被里诺少校一下推了出去,她踉跄着没站稳一下扑倒在了地上,坠落摔倒那一瞬间,枪声巨响。 滚烫的鲜血溅满了迦兰德的整个后辈,几乎把她的灵魂都整个烫坏掉。 chapter46无可回头 迦兰德不知道她是怎么从研究所工作区域的大厅被带回到熟悉的休息区域的。她浑身是血地坐在花洒下面,温热的水流浇撒在她穿戴整齐的白色制服上,背上尚未干透的鲜血晕染开来。她抱着膝盖坐着,垂泪的眼眸看到周身都是淡红色的积水,迦兰德一下神经质地跳起来,脱掉染血的制服外套抱在怀里,想要抓住最后一丁点里诺少校存在过的痕迹。 长大之后,她还是第一次哭得这么停不下来,她原以为小时候便已经哭干了此生全部的眼泪,也不会为别人的命运感到惋惜悲伤,可当里诺少校绝望到自我了结的时候,他的恨意和绝望爆炸出来,像他的鲜血一样,将纯白色的迦兰德整个染红。 不知在浴室里待了多久,迦兰德把自己收拾好出来时,整个休息区域仍然是空空荡荡的。又空洞又寂寞,又冰冷又可怖。 迦兰德没有穿上制服,从前她觉得军事同盟的军装她这样的人并不配穿上,现在她却觉得,太肮脏了,这军装承载的侵略、杀意、贪婪和权力倾轧,比她的出身都还要肮脏千百倍。 沉重缓慢的脚步声在走廊一端响起,迦兰德木然地坐在大厅的角落里,无动于衷。来者走到大厅里的时候,停住脚步迟疑了很久,良久之后,他走到迦兰德面前来停住了。 “你还好吗,迦兰德?” 迦兰德盯着他的靴尖,不需要抬头,听声音她便知道,是罗德尼上校。 “……里诺少校呢?”迦兰德声音冰冷地询问道。 “先暂时对外说,他被调走了。” 颓唐地回答完迦兰德,罗德尼上校也陷入了绝望的沉默当中。他蹲下来,伸出手试探着,似乎是想要乞求一个拥抱。迦兰德像是真正的玩偶了,任由罗德尼上校把她拉起来拥入怀中,表情也是呆呆的,无悲无喜。 “罗德尼上校,我也曾尊敬过你。” 罗德尼上校睁大了眼睛。他的名字时至今日也写在同盟军校的光荣榜上,越来越多的平民学生进入同盟最高军校、进入最顶尖的战略科,他们在光荣榜下对着罗德尼上校的照片敬礼,幻想着以后也能如同他一般,成为人人传颂的骄傲传奇。可英雄也从神坛跌落,漂亮的披风下满是血肉模糊的疮痍,罗德尼上校竟也恸哭起来。 “都是我的错,我当年不该赞成这个计划……” “我当时太想要胜利了,太想要战功了,我太想……我太想成为第二个凯因斯少将了。” 贫民窟的暗无天日腥臭绝望,年幼的棕发男孩看见路边走过的同盟军官,穿着闪亮的军服插着华丽的配枪,从肩膀上扑下些浮尘都像是点点星光。再长大些,少年一边打工一边拼命念书,拒绝了周围人要他直接入伍从二等兵开始的提议,竟然真的考入了同盟最高军校的战略科,人人都说他是贫民窟一飞冲天的凤凰。他看见开学典礼上光辉万丈的凯因斯准将,他发誓也要成为和他一样让人崇拜的将军,甚至是元帅。他一生尽是苦难,军校中的歧视、霸凌也无法使他屈服,只会让他更加发疯地逼迫自己,他要做到最好中的最好。平民精英绝非他的终点,当他穿上同盟现役的军装,进入同盟军效力开始,他便是耀眼到让人睁不开眼的存在,幼年时在街上追逐的点点星光终于把他环绕了起来,流光溢彩之中,他竟然忘却了自己究竟为何而存在。 昔日罗德尼准尉为平民学生而战,而罗德尼少校,却为了战功欺骗自己,他的学弟会活下来。 “罗德尼上校,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迦兰德一把把罗德尼上校推开,从他的怀里站了起来。 “里诺少校和他的下属全都回不来了,你也变成不值得尊重的怪物了,再也回不来了。” 迦兰德抬腿跨过罗德尼上校,走到他背后几步时顿了顿,罗德尼上校的恸哭声还在,她略微偏头想了想,并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只是决绝地离开了。 猛灌一杯咖啡之后,迦兰德冷漠地拿起消沉到失神的罗德尼上校的通讯终端,呼叫萨维尔中校。 “我要见凯因斯少将。” 迦兰德第二次进入研究所的办公区域,是在萨维尔中校的带领下。她固执地不肯换上军装,穿着一身在首都时买的常服就来了。若放在平时,萨维尔中校一定会对她严加管教,可在这样的惨烈事情发生之后,萨维尔中校也不好苛责迦兰德。 她冷着一张脸站在研究所所长的办公室门口,萨维尔中校看着她冷酷的脸庞,隐隐有些担忧。 “你想去找凯因斯少将,是想要谈什么?” 迦兰德偏头瞥了他一眼,没有劫后余生的彷徨,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坚定:“谈谈里诺少校的事情。” 办公室大门打开,凯因斯少将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他那冷脸的副官也站在一旁。迦兰德和萨维尔中校一同进入,凯因斯少将却挥了挥手,示意萨维尔中校和他的副官都出去。 他见到迦兰德的时候,她要么穿的是女校的校服,要么是同盟军的制服,除此之外,她穿过一次晚礼服,穿过一次常服。现在她是第二次穿着常服出现在他面前,比起上次的少女惊惶眼神,如今她淡灰色的眼睛里只剩下了坚毅与荒凉。 “说吧。” “凯因斯少将,里诺少校的事情,您想怎么收场?” 比起其他人或崩溃或彷徨,凯因斯少将简直称得上是若无其事,他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把问题抛还给了迦兰德:“你觉得我会怎么收场?” “我不知道……”迦兰德深吸了一口气,“我希望,您不要把里诺少校报告为反叛。” “为什么?”凯因斯少将挑了挑一侧的眉毛,面无表情地问迦兰德。 “里诺少校家里只有他的母亲了,如果里诺少校被定性为反叛罪,您觉得他的母亲接下来的生活会怎样?” 她一向畏惧凯因斯少将,第一次见到他时迦兰德便觉得他是北地的坚冰,哪怕是泼上他人滚烫的鲜血也不能融化分毫。可她还是要说,迦兰德背着身后的手指紧紧地纠结在一起,没了血色,但如果不为里诺少校争一争,她觉得她一辈子都会活在能救却没有救的愧疚与悔恨之中,她不想成为第二个罗德尼上校。 “你都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居然会为他说这种话。”凯因斯少将轻轻地哼了一声,摇了摇头觉得真有意思。 “正因为我没有,所以我珍惜。” 迦兰德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凯因斯少将定定地看着她,看了很久很久,久到迦兰德都要怕得腿软了,他才作出了回答。 “好,我答应你,里诺少校死于意外,同盟军哀悼我们的战友,愿他安息。” chapter47美人惊怒 原定计划里,凯因斯少将应该是傍晚时分出发,带迦兰德一起返回首都。可就在迦兰德与凯因斯少将谈完后,凯因斯少将接到急调,要他前往指定地点上任。 前线战况极不乐观。 迦兰德的返回计划被暂时搁置,在凯因斯少将答应了她的请求之后,她整个人都垮了下来,几乎是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只靠着赫尔曼少校和萨维尔中校送饭,虽然她也没什么胃口,但多少还是会吃点,她是很颓废很消沉,但她不想把自己熬垮掉。 罗德尼上校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不知道过了几天,迦兰德精神终于好了不少,愿意自己走出房间了,见到迦兰德坐在餐桌边静静地吃饭,赫尔曼少校差点感动落泪。 “我要去一趟最近的驻地,迦兰德,你愿不愿意出去透口气?” 迦兰德茫然地抬起来,稍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赫尔曼少校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走到迦兰德身边来,屈膝蹲下来抱了抱她。 “你已经为他做了很多了,都会好起来的。” 是安慰的拥抱,可迦兰德却始终恹恹的。即使赫尔曼少校并没有什么错处,可她还是忍不住思考,如果里诺少校有赫尔曼少校这样显赫的出身,他还会做出生入死的特务吗?他还会被长官和学长派去送死吗?当然不会,贵公子只会在后方,而前线尽是同盟的普通士兵,血、腐肉与森森白骨之后,是一个又一个家庭的支离破碎。 晚些时候,迦兰德跟着赫尔曼少校一起登上了潜艇。她还是坚持不肯穿军装,赫尔曼少校用眼神制止了萨维尔少校的欲言又止,朝他点点头,“没事,随她去吧”。 迦兰德坐在潜艇上,望着幽深黑暗的海洋:“会有人来接替里诺少校吗?” 赫尔曼少校检查着手提箱的密封是否完好,想了想,回答道:“不知道,目前还没有任命,可能不会了吧,其实我们的防卫工作都是附近的驻地负责的,里诺少校的工作并不多。” 他要把这个手提箱送到最近的驻地去,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手提箱,里面却有他们的中期成果报告,经过了加密,要交由防卫单位送回首都的研究院保存。 潜艇上浮至海平面,走出去便呼吸到万分难得的新鲜空气,带着些海腥味的湿润空气让迦兰德真切地感觉到她确实还活着。她离开女校离开首都时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现在却已经是夏天了。 登上小型运输机,因为只是去附近的驻地,并非返回首都的长途飞行,因此运输机的护卫工作则由派出运输机的驻地部队负责。他们并不清楚这个深海基地的人员具体构成,核验过赫尔曼少校的身份之后,一身常服表情冷酷的迦兰德跟着赫尔曼少校登上运输机,他们也并没有过问。 飞行时间并不算长,到达驻地之后,赫尔曼少校把她留在了运输机上,他则去与驻地的负责人交接报告。迦兰德坐在运输机休息室的舷窗边,看着外头盛夏的蓝天白云,心情倒也算是开阔了不少。虽然还没有离开这个荒芜的海边,但迦兰德的自由身份也基本得到了承认。只是里诺少校的死给迦兰德冲击太大了,恢复自由的喜悦被完全冲淡了,剩下的全是对未来的无尽彷徨。 “迦兰德,我回来了。”赫尔曼少校走了进来,对迦兰德笑着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瓶,“给你从他们那儿顺了瓶冰果汁。” 迦兰德趴在床前的桌子上,像小猫一样枕着手臂懒洋洋地晒着久违的太阳,她侧过脸来,眯了眯眼睛。 “你先放着吧,我待会儿喝。” 赫尔曼少校便听话地放在了她手边,坐到她对面,问她晒晒太阳也没有心情好一点。 “你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不会觉得非常伤感吗?” “当然会,可我们不能够软弱。” “里诺少校……是我人生当中为数不多的朋友。” “听你这么说,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赫尔曼少校笑了笑,“你自由了,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也还会有其他朋友的。” 迦兰德望向他,阳光在他脸色撒下好看的光晕,翠色的眼眸非常真诚。 运输机起飞了,两人沉默着没有再说话。飞机平稳飞行之后,赫尔曼少校便走进休息室的卫生间去上厕所。迦兰德原本没留意他,直到卫生间里突然传出一声猛烈的撞击。 迦兰德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强烈不祥的预感在她脑子里打转:“赫尔曼少校,你没事吧?” 话音刚落,卫生间门被整个撞开来,赫尔曼少校和另一个突然出现完全陌生的男人一起跌了出来狠狠地撞在了地上。陌生男人的反应明显更快,他抬头看了一眼迦兰德,似乎只一眼他便认为打扮入时不着军装的迦兰德毫无战斗力,而赫尔曼少校显然更具威胁。他猛地翻身把赫尔曼少校压制在身下,赫尔曼少校同样不甘示弱,虽然他是技术出身,但迦兰德还在这里,为了迦兰德,他便一定要拼死反击。 赫尔曼少校刚进卫生间就发现了这个躲在里面的男人,对峙了几秒便发生了搏斗。他不确定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老实说,当对方一个肘击打在他肋骨上的时候,他脑子里浮现的却是上一次返回首都,里诺少校说“我护送你你就放心吧,不会让学长送命的”。 保护者已经离去了,现在他就是保护者,他要誓死保护迦兰德,他心爱的迦兰德。 对方身上有匕首,而他显然也是个用匕首的熟手,应该是个特务。只是几秒的缠斗里,赫尔曼少校略一分神便没躲过,白色的制服瞬间便染上了鲜血。迦兰德吓坏了,紧紧地贴着墙壁大喘着气不敢挪动。 赫尔曼少校想要掏枪,却被刺杀者反身一脚踢开了枪,他似乎得意于自己近战格斗的技术,同时也确信赫尔曼少校的近战格斗非常薄弱,且那个打扮漂亮的美人必然完全不具备战斗能力,枪被踢到了迦兰德的脚下他也并未慌张,反而是反手一刀扎进了赫尔曼少校的大腿。 “迦兰德,快出去!”赫尔曼少校靠着瞬间迸发的蛮力把刺杀者的脖子掐住一下猛撞在了墙壁上,撕心裂肺地嘶吼着要迦兰德快跑。 只一瞬,迦兰德拿起了桌上的冰果汁朝着正前方的刺杀者砸了过去,趁这一秒的空隙掩护捡起了枪,利落地扣动了扳机,对准了刺杀者。 “玩偶还会开枪么?”刺杀者轻笑了一声,似乎十分不屑,“别伤到你的情人了。” 迦兰德也微微一笑:“那不如试试吧。” 砰的一声,颈动脉的血液喷射而出,迦兰德勾唇一笑,生平第一次,她感激起阿尔德雷女校的教育来。赫尔曼少校迅速抢过他的匕首来补刀,迦兰德剧烈地呼吸着,放下了手臂。 “迦兰德!我的迦兰德!你真是最棒的女孩了!” 赫尔曼少校终于也松了口气,筋疲力尽坐在地上,捂着伤口大声笑着地对着迦兰德呼喊。 “迦兰德,我真的好爱你,”伤口汩汩地流着血,赫尔曼少校却发疯一般笑得那么开心,“求你了,迦兰德,嫁给我好不好,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想尽一切办法给你!” 握着冰冷的手枪,脱离了险境的迦兰德神经一松,惊怒地咆哮起来。 “赫尔曼少校,我已经自由了!你要是再说这种疯话,我连你一起杀!”——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chapter48深海沉没 迦兰德躺在深海研究所休息区的床上,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退烧贴冰冰凉凉的,迦兰德的心也十分平静。 但平静的或许也只有她了,帝国特务潜入了驻地,赫尔曼少校负伤,深海研究所或许面临着暴露的巨大风险,同时前线战报却一日比一日糟糕……迦兰德晕晕乎乎地想,一向身体健康的她却碰巧在这个时候生了病,昏昏沉沉地只想睡觉,或许也是件好事。她原本对自己的人生就没什么规划,如果基地被袭击,半梦半醒地死去也未尝不可。 赫尔曼少校被转入了研究所的军医处,迦兰德并未受伤,只是忽然发起烧来,萨维尔中校便让她静养休息,药和水都替她准备好放在床头柜上,他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没办法一直陪着迦兰德。 迦兰德也不需要他陪,这几天的猛烈冲击下,她骤然长大成熟,她学着为别人考量,为自己战斗,她更加固执地认为她不需要任何别人的帮助。 吞下药丸,迦兰德躺进了厚实的被窝里,准备继续补一补从前没有睡足的觉,在感冒药的作用下,迦兰德没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基地办公区域,所有军官及研究人员被紧急召集起来,同盟军最高统帅部下达最终指令。 阿齐拉防线被彻底攻破,同盟军不得不急速撤退,撤离金刃王国境内,战火已经燃烧至同盟本土边境,同盟军已经没有余力继续支持,深海计划宣告失败。 罗德尼上校站在大厅中间,与萨维尔中校一起安排着撤退计划。 “……一小时后后我们会把人员流向分配出来,几个主要部队也已经制定好了接收计划,为了保障人员流向的隐秘性和安全性,希望大家能够遵从安排,我们在这个研究所的所有经历与事宜均属于涉密内容,泄密者以叛国罪论处。还有什么疑问吗?” 一名研究人员举起手来,罗德尼上校示意他准予发言。 “罗德尼上校,基地的自毁程序并非全自动的,请问谁来启动自毁程序呢?” 这个问题也是全体研究人员的疑问,老实说,谁都害怕被留下来启动自毁程序,谁都不想因一个计划的失败而埋葬在深海之下。 “不需要担心,我来启动。” 罗德尼上校随意地说道,就好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大厅里一片哗然,萨维尔中校也惊异地看着这位学弟。自里诺少校的自杀以后,他就好像彻底变了个人一样,从前他野心勃勃耀眼得宛若星尘,现在的他却变得黯淡了起来。 “好了,接下来一小时内按照预留计划Z1执行撤退。我很感念能跟诸位一同共事,愿同盟的辉光永远照耀诸位。” 罗德尼上校微笑起来,抬起手来对着下属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就像毕业典礼上,年轻的罗德尼少尉对着同盟军的旗帜敬礼,阳光与微风尽数挥洒,他以为他会拥有光辉的未来。 研究所全体一下就静默了,他们整齐地对罗德尼上校敬礼,眼底都多了些怅惘与悲戚。 萨维尔中校也抬起手来敬礼,他知道已经再无道路可以让罗德尼上校回头了。 “解散。” 迦兰德沉睡着,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在布置完详细的撤退计划后,罗德尼上校终于敢出现在她面前,房门自动关上,罗德尼上校靠在门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所有的尖锐锋芒都在沉睡中被妥善地收了起来,迦兰德侧躺着蜷缩在厚重温暖的被窝里,脸颊也软软的,随着发烧泛着些滚烫的热意。罗德尼上校轻轻地走过来,蹲在她的床前,小心翼翼地搓了搓自己冰冷的手,把手伸进被窝里,双手握住了迦兰德的手。 “迦兰德,你说得对,我变成怪物了,我想要获得权力,可权力也把我变成了怪物。” 他小声地说着,明明是想说给她听,却又怕吵醒了沉睡的美人。 “我想成为凯因斯少将,可我却忘记了我究竟是谁。我想爱你,可我却又不配爱你。” “现在我要和里诺少校一起永远沉睡在这片海域了,我会用我的命来还给他,虽不足以弥补,但我也……尽力了。” 他把迦兰德的手小心地从被子里拿出来,低下头来虔诚地落下一吻。 “如果还有来生,没有战争,没有苦难,我多希望能和你再次相遇。只可惜我大约是不配拥有幸福的来生了。” 罗德尼上校把迦兰德的手放回被窝里,站起来为她掖好被角,静静地看着她最后一眼。 想起第一次看见她时,他曾有一瞬以为走廊转角出现了天使。 现在天使该去往她的天堂了,而沾染了如此多鲜血的罗德尼上校终将走向地狱,永生沉沦。 迷迷糊糊中,迦兰德被拉了起来换好衣服,跟随着萨维尔中校一起登上潜艇。 她还不知道深海计划的宣告失败,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跟着这么多人一起登上运输飞机。 “萨维尔中校,我们是要回首都吗?” “我们是最后一批撤退的了,接下来你们会经由另一架运输机的护送,你和赫尔曼少校会跟随医疗队一起返回首都。” “撤退?”迦兰德烧退了些,嗓子又疼又肿,含混地询问道。 “项目被最高统帅部叫停,现在整个研究所都已经撤离了,”萨维尔中校摸了摸她的额头,继续说道,“我们最终还是失败了。” 迦兰德睁着迷茫的大眼睛,有些难以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 “罗德尼上校呢?他不跟我们同一批撤退吗?” 萨维尔中校目睹了罗德尼上校从她房间里走出时落寞的身影,却没想到迦兰德居然还会主动询问起他来,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 “罗德尼上校负责启动基地的自毁程序,大约半小时后,基地就会消失在深海里。” 长久的静默之后,迦兰德轻声问道:“他也自杀了吗?” “是啊,或许,我们都是该死的。” 研究所的中控大厅里,罗德尼上校按照着手册的每一步执行着最终的自毁程序,他轻轻地哼着一首童年的歌谣,昔日这里坐满了景仰他的部下,现在却只剩他一人,只剩下些微的电流声和系统冰冷的声音,以及哀戚的童谣。 只剩下最后一步了,他放下手册,抬头看了一眼中控大厅的舷窗,极端黑暗的深海里,一直在拼命燃烧自己的罗德尼上校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海中上万年的孤独。 “永别了。” 迦兰德望向海平面上初生的朝阳,她眯了眯眼睛,想着,罗德尼上校大约已经偿还了他应当付出的惨烈代价了。 飞机起飞的跑道上,迦兰德和医疗队的成员一起,赫尔曼少校坐在轮椅上,伤还没有恢复。按照分流计划,萨维尔中校会去往同盟南边的驻地,那里也是他的故乡。 萨维尔中校走过来,对赫尔曼少校和医疗队的军医们敬了个军礼,随后走到迦兰德面前,伸出手来。迦兰德也伸出手来,两人只是简单地握了握手。 “多注意身体,感冒药要记得吃。” chapter49直至终末你还有我 迦兰德回到首都一个月后,在帝国军绝对优势的威压之下,军事同盟宣布无条件投降。 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入这片寂静萧条的街道,停在路边。一位女性从汽车上下来,撑开黑色的雨伞。她站在街边,抬头看着这栋临街的两层小楼。只是一栋普通的住宅,算不上奢侈,但在整个同盟都处于战败投降的阴影之下时,小楼门前的重瓣山茶却在微雨之中,艳丽绽放。 她看着那几株山茶花,记忆里残存着的多年前的记忆重现起来。那是她年少时曾经赤诚过的爱恋,在那如同海洋一般山茶花丛花园里,她看着金发青年的微笑,她曾以为自己找到了正确的道路和正确的人。 可她现在知道,她做过最正确的事,就是跟他分手。 她走上前去,按响了门铃。“你好,迦兰德小姐,我是安涅塔·赫斯泰因,我们曾在舞会上有过一面之缘。” 大门打开,出现在赫斯泰因夫人面前的,已经不是舞会上那个妆容精致衣着奢华的美艳少女了。迦兰德穿着朴素的棉质衬衣和长长的裙子,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着,有些迷茫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贵妇人。 “赫斯泰因夫人,请进吧。” 安涅塔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打量着周围的陈设。迦兰德端来热茶请她喝,安涅塔看着瓷茶杯上绘制的小花朵,看笔触痕迹,应该是她自己画的。 “我想你请我进来,你应该也知道我是谁。我今天来这里,是希望能请你来做我女儿的美术教师。” 迦兰德捧着茶杯坐下,惊异地看着面容平和的赫斯泰因夫人,愣了两秒,便若有所思地问道:“是凯因斯少将之前拜托您的吗?” 军事同盟宣布投降,同盟主席下台,而凯因斯少将作为同盟主席的亲信,主战派军官的代表,已经成为了臭名昭着的战争犯。 “是的,”安涅塔吹了吹热茶,啜饮了一口,抬眼看着迦兰德,“但我不是因为他才答应的,老实说,我很厌恶他。我是为了你。” “我?” “他带来了一些你的画作,我看了你的画作才决定答应他照顾你的。”安涅塔把茶杯轻轻放在茶几上,凝神看着迦兰德,“你是个很有天分的好孩子,如果能够拉你一把,我会很高兴。” “赫斯泰因夫人,您……您不嫌弃我的过去吗?”迦兰德绞着手指,怯生生地说。 “我也曾跟西泽尔交往过,你也并未对我有什么偏见。” “我很羡慕您。”迦兰德低下头赧然地笑了笑。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你就是你自己,不需要羡慕任何人。” 安涅塔并不是个开朗爱笑的女性,更像是严厉但善良的老师,让迦兰德一下想起从前在阿尔德雷女校时帮助她许多的希瑟老师。 “所以迦兰德小姐,你愿意做我女儿的家庭教师吗?” 迦兰德望着她,露出了回归首都重获自由以来最发自内心的笑容:“谢谢您,我非常荣幸。” 安涅塔也难得地笑起来,再关心了一些她生活上的问题。迦兰德回到首都之后,随着崭新的身份文件一起交付到她手上来的,还有这栋房子的钥匙和产权证,以及可以维持一段时间开销的现金和一些足以保值的不动产证明。 她没有拒绝这份馈赠,理所应当地安顿了下来,开始学着如何融入正常社会的生活。 安涅塔听迦兰德说着,冷哼了一声。“没有甩钞票打发你还算他有良心,金融一旦出问题钞票就是废纸罢了。现在我们投降了,以后的日子不会很好过,迦兰德,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迦兰德认真地点点头,一字一顿地说道:“哪怕这世间凶险,既然生而为人,我就要努力闯一闯。” 也许是为人母的母性使然,安涅塔站起来,给了迦兰德一个温暖的拥抱。 “或许担心你的状态是多余的,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许多,”她抱着迦兰德,拍抚着她的后背,“听说你认识瓦伦汀夫人,我想你该去看看她。” 赫斯泰因家的司机把慌慌张张的迦兰德送到了瓦伦汀上将府上。门口停着若干车辆,从豪华的庄园里鱼贯而出的佣人拎着大大小小的行李,走在最后的是与迦兰德年龄相仿的少年少女,穿着考究,一脸冷漠。他们有着相似的容貌,想必他们就是瓦伦汀上将与原配夫人所生的那对双生子。 “打扰了,我想……我想来探望一下雷娜,不,瓦伦汀夫人,可以吗?” 他们悲悯地看着慌慌张张的迦兰德,双生子中的兄长说,“你随便进去吧,这里已经不是什么高贵的瓦伦汀上将府邸了。” 说完,他就与妹妹一起走下了庄园大门前的楼梯,仆人将他们的行李放到车上,双生子乘上了轿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迦兰德看着那对兄妹离开,只觉得是难以言说的苍凉。女仆带着迦兰德走进豪华的府邸,走上二楼,迦兰德便急不可耐地提着裙子跑起来。 “雷娜姐姐!” 她推开沉重的大门,阴惨惨的日光照射之下,雷娜·瓦伦汀坐在奢靡的会客厅里,细细摩挲着一柄手枪。 她看见迦兰德的闯入,黯淡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起来,恍若重见天光。 可也只是亮了一瞬,瞬息之间,她就哭了起来:“迦兰德,瓦伦汀上将成了战犯,两个孩子也被他们的外公接走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身边再也没有人了。” 她嚎啕大哭着,绝望地扣动了扳机。 她曾经志得意满地用着希尔诺瓦的姓氏,作为光辉耀眼的阿尔德雷玫瑰,在名门贵公子的簇拥下所向披靡。可到最后,希尔诺瓦家族安排她家给谁她就得嫁给谁,年少得意的十几岁年纪就像是一场幻梦。梦醒之后,丈夫成为了被人唾骂的战争犯,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们漠然离开,梦醒之后,她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你还有我!你不是孤独的,雷娜姐姐,你不是孤独的!” 迦兰德鼻尖一酸,叫喊着冲过去夺过雷娜手中的手枪,一把扑到她的膝前,如同幼年时那般将她拥入怀中。 雷娜大哭着,也紧紧地抱住迦兰德。一如十年前的初遇,身着华服的美艳少女偶然碰见不肯洗澡脏兮兮的小姑娘,她一点也不怕自己昂贵的衣服被小姑娘弄脏,反而大大方方地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 那时她说,你叫什么名字,迦兰德?迦兰德,你不要哭,你不是孤独的,姐姐陪着你。 十年后,迦兰德也做了同样的事,说了同样的话。命运流转轮回,她们从来都不孤独。 chapter50新生[完] 爱是什么? 时过境迁之后,对舒耐茨·赫尔曼而言,爱是恪尽一生的守望。 在帝国的介入后,军事同盟重新被分解成了几个小国,如同百年前一般四分五裂。政权更迭,小少爷家不再是威风凛凛的政界名门。他的老师以战争犯的罪名被处死,他的父亲作为发动战争的政客,同样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赫尔曼脱下了军装,回到了首都的研究院工作,被称呼为赫尔曼少校和赫尔曼家小少爷的往昔岁月都一去不复返。 每个周末的清晨,他都会去最早的花市买一小束当季的鲜花,在迦兰德起床前,便送到她的门口,哪怕是深冬寒冷彻骨的清晨也照例不忘。雷娜坐在结霜的窗前,撩起窗帘的一角偷偷看着楼下的赫尔曼,她看着他放下花束,略微驻足,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迦兰德,你真的不想见见他吗?他看起来好可怜的。”雷娜回过头来,托着腮望着迦兰德。 “不想。”迦兰德刚起床,梳着头发走出来,冷漠地回答着。 雷娜用指尖戳着窗户,她说话声音总是软软甜甜的,永远都像是在撒娇:“赫尔曼以前可不像现在这样,他大概是很爱你吧。” “那是他的事,关我什么事呢?”迦兰德放下梳子,沉静地说道。 “真冷酷啊,是我我也爱迦兰德,”雷娜笑嘻嘻地说着孩子气的话,一下想到什么似的跳起来说道,“今天早上吃巧克力蛋糕吧!我昨天烤了一小个放冰箱里的!我们俩分来吃怎么样?” 迦兰德听到这里才露出了笑容:“好啊,我去冲咖啡。” 两人一起走下楼梯,来到一楼的厨房里。比起从前雷娜过的奢侈生活,这栋小房子可以说是非常狭小,可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因为是和迦兰德在一起。无论如何,她们都不会再因世事无情而分离了,她们都是自由身了。 两人坐在厨房圆形的小餐桌边,一人一半分食着雷娜亲手烤的蛋糕,轻松随意地聊着天。吃完之后,雷娜披上温暖的围巾,走出去把赫尔曼郑重其事放在门口的花束拿进来。迦兰德喝着咖啡,看着雷娜把花瓶里上周的鲜花拿出来扔掉,放进新鲜的鲜花,上面甚至还带着点点新雪。 “今天我不去上课,但我要出去一趟。”迦兰德想了想,对雷娜说道。 “好呀,我在家等你。”雷娜也不多问,她知道迦兰德想说的话自己就会说。 迦兰德梳洗一番后,穿上厚实的冬装走出了家门。又是一年冬天,她离开阿尔德雷女校已经整整一年了。在战败之后,希尔诺瓦家也迅速垮台,同盟奢靡的后花园阿尔德雷女校付之一炬,迦兰德去看过那片残骸,曾经鲜活的生命被囚禁其中又葬送于此,她只觉得彻骨的寒。 赫尔曼等候在街角,看见迦兰德出来,却不敢上前。他大概是想通了迦兰德并不爱他,在他说出了类似于要豢养她的这种不可饶恕的话之后,她甚至是痛恨他的存在。他想,从年少到年迈,他的爱意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回应。 他看着迦兰德一个人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走着,他想,他仍然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守望迦兰德,他曾经是想要豢养这只美丽而独特的金丝雀,可现在,他要把这只自由的小鸟放归山林了。 她先去了同盟军的公墓,来的次数多了便熟门熟路起来,温暖的冬日阳光下,她抚开被积雪覆盖的小块墓碑,一块接着一块,都刻着十七特务中队的字样。 再走到墓园的另一侧,并排列在一起的,是同样死于“意外”的罗德尼上校和里诺少校。同盟军为了掩饰自己的深海核弹计划,避免遭受更大的战后赔偿损失,为他们两人伪造了两份不同的经历,墓碑上他们分属于不同的部队,不论死前如何嘶吼咆哮忏悔怨怼,墓园里他们仍然静静地躺在一起。 听说两人的尸体都没有运回本土,他们沉睡于那片海底,墓碑之下,空空如也。 迦兰德抬起头来,眯着眼看向南方。萨维尔中校在离开深海研究所之后便回到了故乡的驻地,后来军事同盟分崩离析,萨维尔中校的故乡独立出来,成为了一个崭新的国家。在帝国的插手管控下,同盟分裂出来的国家间彼此孤立断联,未曾想,那时在军用机场的一别便成了永别。 她愿意将里诺少校视为朋友,她其实也并不讨厌萨维尔中校,可世事无常,即使说着同样的语言,但他们已经是两国人了。 从墓地出来,迦兰德又去了市场。老实说,这个市场离她家很远,她来到这里,不为别的,是为了里诺少校的母亲。 他的母亲是一位胖胖的妇人,笑起来十分温柔慈祥,一点也看不出在战争之中失去了一切,包括她心爱的儿子。迦兰德总会来她的摊位上买些菜,与她说说话。但迦兰德并未告诉她关于里诺少校的事情,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样的事太残忍了,迦兰德只希望里诺太太一切都好,这种丧子之痛,还是不必再提了。 回到家中,雷娜正在做着些手工活补贴家用。 “你回来啦!”雷娜笑起来总是非常甜美,即使离开了堆金砌玉的奢靡,她也仍然称得上是盛夏最绚烂的玫瑰。 迦兰德笑着点点头,把购物的收获放进了厨房里,听着爱说话的雷娜像欢快的小鸟一般叽叽喳喳地碎碎念。 她脱掉厚重的外套,洗手过后也坐到客厅里来,画架上还摆着她没有画完的画作,她拿起颜料和画笔,不紧不慢地调起色来。温暖的小小客厅里是新鲜花朵的气息,两人一起坐在客厅里做着自己的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迦兰德,你有想过,要去看看凯因斯少将吗?” 迦兰德画笔一滞:“你是说,去吊唁他吗?” “嗯。” “雷娜姐姐,你爱过瓦伦汀上将吗?”迦兰德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雷娜苦笑着,叹了口气,“我们成长的环境太畸形了,或许你我都不知道什么是爱。” “是啊,其实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是爱。但就算我爱过凯因斯少将,我也无法忘记他做过什么,对别人的生命他是那么轻描淡写,我们国家现在分崩离析不复从前,可金刃王国呢?他们也是无辜的人民,却在同盟军的枪口下直接亡国。” “我们国家曾经数十年过分地发展军备,社会的畸形让我们的命运变成了这般模样。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原谅战争犯,就算我爱过他,我也绝不会去吊唁他。” “是啊,你说得对。”雷娜垂下眼眸来,轻轻地又叹了口气。 迦兰德察觉到雷娜的落寞,她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雷娜身边坐下,拥抱住幼时她最依恋的姐姐。 “但至少,明天属于我们,我们还有时间,也许终有一天,我们也会知道什么是爱。” 雷娜甜甜地笑着,回抱着她,一如从前。 窗外小鸟扑棱棱地飞过,即使是落雪的冬日里,灰扑扑的小鸟也依然活泼好动着,在温暖的阳光下,拼命找寻着自己的明天- end- 首-发:po18vip.xyz (ωoо1⒏ υip) 番外·深月春风1 军事同盟首都东部郊区。 高耸入云笔直挺立的暗绿色针叶林植被,环绕着如同蓝宝石一般的静谧湖泊。夏日的炎热温度在这里稍微降了些下来,蝉鸣喧嚣,碧波荡漾。白色的别墅坐落其中,阳光倾泻在树木环绕的别墅间,一派盛夏风光。 迦兰德在二楼的卧室里,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慢慢地一样一样把箱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在自己的卧室里摆放整齐。 这间极为宽敞的卧室以柔和的米白色为基调,轻柔的床幔、舒适的床尾凳、造型优雅的梳妆台、雕刻精致的书桌,皆是同样的色调。作为点缀,床尾巾、造型花瓶、窗帘以及诸多摆件则都是深深浅浅的灰蓝色。整间卧室优雅繁复的布置风格与别墅其他的房间可以称得上是大相径庭,甚至还摆放着诸多的鲜花和室内香薰,香风缭绕之间,足见别墅主人之用心。 但使用者似乎却不甚在意,迦兰德并未过多地干涉房间的布置,只是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个人物品放置起来,就好像她是短住几天的访客而已。 实际上,她已经在这栋别墅里生活了将近十年。 碎石车道上有些许车辆驶过的声音,女仆敲了敲门,提醒迦兰德,凯因斯准将回家了。 “知道了,我马上下来。” 凯因斯准将走进家门,把军帽摘下来递给一旁的仆从。他抬眼一望,看见穿着整齐校服的迦兰德从楼梯上走下来,对他微微一笑。 “您回来了,凯因斯准将。” 她不紧不慢地走下来,举手投足间皆是寄宿制名门女校培养出来的优雅仪态,完全看不出来,十年前她还只是路边上又脏又饿的流浪儿。 “怎么今天毕业典礼都不跟我说一声?”还没等迦兰德走到他面前,凯因斯准将就开始了他的问责。 迦兰德自知理亏地低下了头:“我知道您很忙,我以为秘书会提醒您,如果您有空就会来,要是忙的话,也可以不用来的。” 天知道她之前犹豫了多久,可凯因斯准将又有军队的事情,又是同盟军校最年轻的教授,每天要忙的事情那么多,迦兰德知道只要她开口他没有不答应的,但她不想这么绑架他宝贵的时间。 “秘书是提醒了,可我以为你不想要我来。”凯因斯准将嘴角噙着笑意说道。 十年前,凯因斯准将还只是位二十五岁的年轻少校,刚跟青梅竹马的恋人平静分手,在大雪的街头行走着,便看见这个蜷缩在街边快要冻僵了的小女孩。也许是她那双积雪一般的淡灰色澄澈眼眸打动了他,又或是出身优渥的贵公子对于孩童的怜悯,他把迦兰德带回了家。 他就是那种只要自己认定了别人就再也不能改变他想法的人,只因他对年幼的女孩伸出手说了句“跟我回家”,不论别人怎么议论,迦兰德害怕地躲在他身后,他也从未放开过她的手。 可迦兰德却是一个非常独立的小女孩,女仆负责了她的衣食住行,凯因斯准将为她解决入学问题,迦兰德便再不需要人操心。他也稍微调查过迦兰德的情况,父亲酗酒母亲操劳,家庭关系极其恶劣,在母亲离开父亲酗酒而亡之后,迦兰德便流落街头。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迦兰德从不肯麻烦别人,也很畏惧进入亲密关系,就像一只胆小的小猫一般。 但凯因斯准将的个性也算不上有多温暖,十年间他就好像豢养了一只宠物,宠物不算亲人他也无所谓。 最初他是觉得迦兰德非常省心,养起来一点都不麻烦,可到现在,他完全尝到恶果了。 迦兰德不好意思地低垂着眉眼没有说话,她确实不是很希望凯因斯准将出席她的高中毕业典礼。一同出席的都是其他同学的父母,凯因斯准将要用什么样的身份出席呢?他未曾更改迦兰德的姓氏,也只让迦兰德像其他人一样称呼他的姓氏和军衔,他们的关系一直都十分微妙。 “你这孩子,好歹我也是你的监护人,多依赖我一点也没关系的。”凯因斯准将叹了口气,伸出右手揽过迦兰德的肩,带着她一起往餐厅里走去。 “升学的问题也是,想读什么专业都可以,不用考虑花费,也不用急着独立。” 之前迦兰德的进学问题,迦兰德征询凯因斯准将的意见,他说都随她的心意,原本等着她自己来汇报,没想到学校的老师说迦兰德放弃了原本的国际关系志愿,而希望成为普通的老师,以便可以尽快独当一面地生活。凯因斯准将从来不过问迦兰德的选择,还是第一次死死监督着迦兰德,确定她给同盟政治经济学院递了完备的申请材料,拿到了理想的入学资格后,也提交了确认入学的回函之后,凯因斯准将才松了口气。 他知道她的理想是什么,可她居然在这种关键时候犯迷糊,想快快从他身边独立出去,老实说,一直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凯因斯准将也有些生气。明明她在贫民窟长大的时光只有八年,在凯因斯准将身边锦衣玉食无忧无虑了十年,在寄宿学校和诸多家境优良的少女一同学习成长,可她似乎从未把自己当成其中一员。 喂不熟的小白眼狼。 凯因斯准将看着她乖顺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可他不敢真这么说出来,他怕迦兰德听了真的会跑掉,她什么都好,就是懂事得太过头了。 坐在餐桌的两头,两人静默地用着晚餐。 迦兰德当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凯因斯准将在她身上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和精力,培育她成长。他对她那么好,即使她不好意思说,他也总能读懂她的心思。同学们会学习的兴趣爱好,迦兰德虽然好奇,可也胆怯于高昂的成本。凯因斯准将什么也没说,背地里却去悄悄地询问了迦兰德的老师,替迦兰德安排了其他女孩也会学习的课外课程。年少的迦兰德只是红着脸羞赧地对他说谢谢,两人就这么寡言少语地默默观察着对方,一同度过了十年。 一开始,年幼的迦兰德是很喜欢很喜欢凯因斯准将的,他长得那么高大,因为营养不良而体格纤细羸弱的小女孩总是想牵着他的手,躲在他身后。他就像铜墙铁壁一般,为她遮风挡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大概是从她稍微长大些开始。那时候他刚刚升为准将,有人说,凯因斯准将一直不与女性交往也不结婚,是因为他在家里豢养了美艳到让人挪不开眼的小姑娘;也有人说,迦兰德或许是他年少时欠下的风流债,是他的私生女。传到迦兰德耳朵里的风言风语已经非常难听了,迦兰德默默地想,虽然凯因斯准将对她有莫大的恩情,可她或许应该早点离开,让凯因斯准将可以去交往合适的女性,缔结属于他的家庭。 从那时起,迦兰德便默默地想要同凯因斯准将保持距离。 —————————————— 番外均为平行世界1v1,按文案里的人物顺序更新 凯因斯准将的标题「深月春风」,来自于“唯有山茶殊耐久,独能深月占春风”,凯因斯在本篇里将迦兰德比作山茶花,盛开于春冬之际,不耐高温却耐酷寒,因此取了这个标题 是关系不太熟的养成文学,哈哈哈 番外·深月春风2 夏月夜。 用完晚餐之后,两人各自回去休息了一会儿,洗了个澡,换下了各自的校服和军装。夜色漫漫,庭院里的户外灯亮起,迦兰德换上了条吊带裙,坐在二楼的露台上看书。露台的小茶几上摆着一壶冰冰凉凉兑满冰块的薄荷茶,托盘里放着两只玻璃杯。驱蚊灯在一旁亮着,迦兰德靠在躺椅上,晃着两只光裸的小腿舒舒服服地阅读着。 脚步声渐近,不同于女佣的轻快脚步声,迦兰德立马敏捷地把翘起的双腿放了下去,回头一看,果然是凯因斯准将。他换了件宽松舒适的休闲衬衣,额发放了下来,晚风略略地吹拂,蓬松的金色额发也随风飘着,看着没有往日里那么有压迫感了。 虽然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年,但这十年里,凯因斯准将忙于公务,迦兰德则一直就读于寄宿学校,只有放假才会回到这里来,其实仔仔细细算下来,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并不多。 凯因斯准将看她像只警惕的小兽,忍不住觉得好笑,他给自己倒了杯薄荷茶,冰块哗啦作响,他也坐在了另一个躺椅上,跟迦兰德一起,同坐在仲夏夜的月色之中。 “暑假里有什么安排吗?”凯因斯准将喝了一口薄荷茶,从裤兜里摸出一个折迭起来的虚拟屏幕平板,靠在躺椅上翻阅着军校的期末考试总结。 “也没有什么安排。” “你朋友们要是想一起出去玩,去哪里都行,你想去就去。” 迦兰德一路就读于名门女校,同学朋友都是非富即贵的名门贵女,从前凯因斯准将还很奇怪,迦兰德这孩子为什么总是不跟朋友出去玩,还是被家里的管家点醒,说大约迦兰德是不好意思花他太多钱。 那时他叹了口气,蹲下来告诉幼小的女孩,她和她的同学们没有什么分别,虽然其他女孩背后有富裕的父母,但迦兰德背后也有他。从此以后,每年假期他都会有意无意地提醒迦兰德,如果迦兰德没跟朋友出去玩他就会冷不丁地冒出来再提醒一下,表面漫不经心却又十分刻意,简直像个幽灵一样。 “好,我会的。”迦兰德温和地笑了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对了,我考虑了很久,我想让你学着来打理家里的……一些家务开支吧,我会把家里的账户都交给你,无论如何学会理财还是很有必要的,你就先来练练手吧,”凯因斯准将状若无意地随口说着,偏头对迦兰德笑了笑,“只要别把家里钱都挥霍没了就都随你。” 迦兰德大惊:“可是……” “做得不好我也不会怪你的,你就别觉得烫手了。” “可是我……” “我知道你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我是个不够好的抚养人,我只能把家里的钱都塞你手里,好让你能够多留在我身边几年。” 凯因斯准将笑了起来,他给人的印象一直是有点可怕的沉稳持重,拒人于千里之外,哪怕是他对学生和下属开起玩笑来,都让人汗毛倒立,迦兰德也不例外。 见迦兰德被梗得憋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凯因斯准将笑意更浓。 “明天有军校毕业生晚宴,你跟我一起去。” 凯因斯准将知道,迦兰德这几年极力避免跟他一同出席这种社交场合,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没当回事,想迦兰德还是小孩子随她去吧。可如今迦兰德已经成为了同盟政治经济学院的学生,她想成为外交官,即使她不希望得到凯因斯准将的助力,可他依然也会站在她身后守护着她前进。 他希望所有人都知道,迦兰德是被他庇护的孩子。 迦兰德没有办法,他这通知的语气显然不允许她推辞。 同盟军事学院。 夏月夜的庆祝焰火里,迦兰德在凯因斯准将的要求下盛装出席,他穿纯白缀金的长款军礼服,迦兰德便穿同色搭配的垂顺晚礼服,裙摆上皆是闪烁流光,美艳到不可方物。 这样的场合里,军校执教的教员们通常都会带着家属一同出席,那些扛着将官军衔的高级教员的女儿自然是毕业生趋之若鹜的对象。可迦兰德一出场,不光是本届的毕业生,甚至是尚且在读并未参加晚宴的军校生都从五花八门的渠道收到了消息——那位凯因斯准将收养的女孩,简直美到让人难以置信。 虽然社交场对于凯因斯准将和迦兰德有些不好的传闻,可在军校这个相对单纯的环境里,迦兰德就是高不可攀的神女。哪怕只是个贫民窟出身的女孩又如何,凯因斯准将那么宠爱她,甚至愿意为她耐心地整理裙摆,如果哪个年轻军官能够得到神女的青睐,凯因斯准将就会成为他在同盟军中最强的后盾。这样摄人心魄的美人和她背后强权的抚养人,迦兰德瞬间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迦兰德有些被吓坏了。 不仅年轻人对她大献殷勤,军校的中年教员们也兴致勃勃地为了儿子跟凯因斯准将攀谈,连军校那位严肃古板的校长都笑着对凯因斯准将称赞迦兰德,得知迦兰德以优异的成绩入读同盟政经学院之后,称赞声便更加不绝于耳。迦兰德从来没见过凯因斯准将那么开心过,好整以暇,志得意满。 迦兰德被年轻人簇拥着,实在没躲过,也喝了几杯酒,漂亮的脸颊染上了淡淡的绯色,晕晕乎乎间想尽办法甩掉了身边的人溜了出去。 她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矜持仪态,像个小朋友一样趴在军校礼堂外走廊的栏杆上。凯因斯准将虽然让她自己应付,却一直都在关注着她,见她偷偷溜了出去,便也放心不下跟着她一路也溜了出来。 “玩得开心吗,”凯因斯准将拍了拍迦兰德的肩膀,“没喝多吧?” 迦兰德摇了摇头,直起身来,难得地对着凯因斯准将撒起娇来。 “有一点点晕,其他倒还好,下次我不想来了,太可怕了。” “你一路都读的女校,大概对男人这种生物不太了解,借此机会了解一下保持警惕也未尝不可,”凯因斯准将背靠在栏杆上,微笑着替迦兰德理了理刘海,“当然,如果能够找到你喜欢的人,趁年轻的时候谈场恋爱也是很好的。” “那准将您呢?”酒意上头,迦兰德睁着迷茫的大眼睛望着凯因斯准将。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当然也谈过恋爱。” “那……为什么没有走到最后呢?” “因为性格不合,我们曾经是青梅竹马,可最后都长大成了和小时候完全不同的模样。”凯因斯准将难得地耐心十足有问必答,“如果有一天你跟某位男性走到了不愉快的收场,至少我会保证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小姑娘。” “您这都说到哪里去了……”迦兰德嘟嘟囔囔着,却不可控制地心神一动, “所以,今晚,我有哪位幸运的学生得到了迦兰德小姐的青睐吗?”凯因斯准将近来愈发喜欢开玩笑,他俯身下来与迦兰德保持平视,饶有兴味地逗着她。 “没有!”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咪,有些醉酒的迦兰德气鼓鼓地冲着凯因斯准将嚷嚷。 凯因斯准将笑得更开心了:“那我们的迦兰德小姐有喜欢的人了吗?” 迦兰德直直地站在他面前,不嚷嚷的时候便像矜持纤细的小猫。小猫刚想否认,但她定定地想了片刻,酒精已然让她昏了头。 “有的。” 夏月夜的微风里,这次换凯因斯准将愣住了。 “我的小女孩真的长大了。” 番外·深月春风3 从军校的晚宴回来之后,凯因斯准将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很多往事。 “这几天,连我都听说了,你们家小姑娘呀,算是彻底出名了。” 衣着考究的男人站在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一边垂眼望着别墅后院,一边笑着调侃着凯因斯准将。凯因斯准将轻松随意地坐在一旁的高背椅上,对他的调笑不置可否。 伊恩·雷吉诺德,军事同盟评议会最年轻的议员,凯因斯准将身边最亲近的儿时挚友。 “要早知道会闹成这样,我就该早点把她带出来让大家习惯一下。”凯因斯准将叹了口气,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那你的清净日子还得再少几年,追到她不仅能抱得绝世美人归,还能做你的女婿,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雷吉诺德大笑起来。 凯因斯准将从桌上抓起一张挺括的信笺纸,揉成一团,佯装生气地指着雷吉诺德的脑门给他砸过去。 “她可不是我女儿。” 庭院里,迦兰德带着雷吉诺德家四岁的小女儿在未开的山茶花丛间散步。凯因斯准将随意地瞄了一眼落地窗外,又收回了眼神。 “女儿怎么了,女儿可好了,赶紧结婚赶紧生一个。”雷吉诺德从地上捡起纸团,又给他扔了回去。 “从前你可不是这么想的。” “是啊,从前我以为你和安涅塔会幸福美满,而我充实地孤独终老,没想到你和安涅塔分道扬镳,我却结婚生子了。”雷吉诺德嬉皮笑脸地摊了摊手,毫不掩饰自己的满足之意。 “我和安涅塔分手都得怪你把我拽上了不该走的路。”凯因斯准将淡淡地说道。 “是是是,可也是你自己选择放弃她,之后再让你回头的,不是安涅塔,你心里当然很明白。” “我们差点回不了头,能全身而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雷吉诺德和凯因斯,从童年玩伴一路成为了政治盟友,一个是政坛新贵,一个是军事天才,这样绝妙的组合很快便得到了阴影中掌权的怪物们的青睐。在同盟政局不稳的时候,曾经有一条军事政变的道路摆到了他们面前,可一旦选择,就不得不被背后掌权的几个家族掣肘裹挟着,推进发动海外战争暂时缓解国内矛盾。 曾经安涅塔的离去都不能让他放弃对于支配力与权势的渴望,他差点就选择了这条道路。那时候他万分难得地亲自去接迦兰德放学,看见扑棱棱就长高了个子的小姑娘穿着校服略显拘谨地走过来,他想,他是可以一个人走这样凶险的投机道路,可迦兰德输不起。 那只在大雪中瑟瑟发抖的小奶猫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家,在他万劫不复之后她会面临什么样的境遇,他不敢想象。 凯因斯准将想尽了一切办法,劝说同样差点昏了头的儿时挚友雷吉诺德不要趟这趟浑水。在那以后,同盟局势风云变幻,曾经在评议会的阴影之下掌控权势的家族一夕之间如同大厦倾颓。雷吉诺德有时候想起都会觉得后怕,如果当年他选择了这条投机的道路,轻信了那帮老家伙会把他扶上评议会主席的位置,现在给老家伙陪葬的,说不定也会有他的尸骨。 庭院中,雷吉诺德家年幼的小姑娘东张西望地要找爸爸,迦兰德便蹲下来给她指了指二楼高大的落地窗,小姑娘看见站在窗边的爸爸,兴奋又快乐地挥动着肉嘟嘟的胳膊,雷吉诺德也微笑着对女儿招手示意。 “现在我和你都有软肋了。”雷吉诺德叹了口气。 晚上,两家人一起在庭院里家庭聚餐。雷吉诺德的夫人是同盟议政厅的新闻发言官,平时公务繁忙,今天也是忙完了才过来。雷吉诺德抱着他的小女儿一起在大大的烤架上烤肉,风趣而活泼的新闻发言官则笑眼弯弯地与迦兰德聊天。迦兰德总是怯怯地尽力避免和凯因斯准将一同出现在社交场合,但因为雷吉诺德夫人独特的人格魅力,有她在的时候迦兰德甚至很乐意出席。 暮色沉沉时分,雷吉诺德家的小女儿吃饱了玩够了也开始打瞌睡了。送走了雷吉诺德一家,迦兰德便在庭院里帮着女仆一起收拾餐具。凯因斯准将以前是不太喜欢做这种家务事的,但迦兰德那么乖巧地收拾着,他也不好意思一个人坐在旁边,只能跟着迦兰德一起收拾,女仆小姐倒是非常地高兴。 夏日天气炎热,迦兰德把头发扎成了高而蓬松的马尾,露出白皙细腻的肩颈来。凯因斯准将看着她小天鹅一般的样子,又想起那天盛装打扮的小天鹅受到惊吓的模样,忍不住发笑。 “以后我必须要求你跟我一起出席必要的活动了,这几天我都没清净过,都在打听你。”凯因斯准将跟着迦兰德把盘子放到了厨房台面上,洗手之后也不擦,用湿漉漉的手指敲了敲迦兰德的脑门。 迦兰德一脸懊丧,不爽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水珠,跟着他一起走出厨房:“准将不嫌烦吗?” “是挺烦的,但是他们都夸我的小姑娘是大美人,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迦兰德难以置信地听他说着这么孩子气的话,蹙着眉小声嘟囔着表达不满:“只是站在您的光环之下罢了,如果他们知道我的出身,他们还会这样么。” “迦兰德的可爱之处不正是如此吗?” 凯因斯准将若无其事地说道,迦兰德却一下涨红了脸。 “再说了,你出身是什么样已经不重要了。我当初是觉得更改你的姓氏很没道理,并不是把你当外人,你想要做的事,我都会尽力去帮助你完成。” 迦兰德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我之前听你们老师说你想修改志愿我才那么生气,你想要做的事就去做,不要放弃你自己的梦想,”说到这件事,凯因斯准将语气还是有些很明显的不高兴,“明明你想做外交官我也有大把的办法帮你的,为什么要从我身边离开呢?如果是不想跟我住在一起也没关系,大学你也可以搬出去住的。” “不是的,不是的……”迦兰德连忙想要解释,手足无措间,一下就先伸手拽住了凯因斯准将的衬衣衣摆。今天他穿得非常随意,连衬衣下摆都没有扎进去,走起路来晃晃悠悠就要离开的样子,迦兰德慌忙拽住不想要他离开。 凯因斯准将原本只是对迦兰德做这个事很不满,但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迦兰德,十分诧异。他知道他的小姑娘从来就是这么闷声不说话的脾气,打落牙也往肚里吞,突然这么慌张起来他还挺惊奇。 “我不想总是被您庇佑,我已经给您造成很多麻烦了……”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麻烦,”凯因斯准将毫不犹豫地打断她,定定地说道,“准确地说,因为有你我才没有走错路。” 迦兰德茫然地看着他。凯因斯准将从来没有跟她说过那些心惊肉跳的往事,迦兰德也并不知道凯因斯准将背后的腥风血雨。 “你就像小时候一样多依赖我一些就好了,那个时候你生病发烧都还会撒娇要抱抱,现在反而变得不可爱起来了。”凯因斯准将挑了挑眉毛,装作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迦兰德大脑停滞了片刻,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要抱抱?” --------------------------- 番外和正文会有或多或少的背景和局势不同,正文里凯因斯准将和儿时好友更疯一些,毫不犹豫地走上了不可回头的歧路。正文第叁章里有提到凯因斯准将是同盟主席的亲信,此处同盟主席就是番外里的女儿奴雷吉诺德。正文里的凯因斯准将更加冷酷无情一些,番外里毕竟带了这么多年孩子,个性里柔和的一面会更多地展露出来。 番外·深月春风4 看着迦兰德伸出的双手,幼时的可爱与如今过分张扬的美貌重迭起来,凯因斯准将原本微微抬起来的双手瞬间放下,两手背到了身后。 “跟你开玩笑的,迦兰德不是小孩子了,我也并非你的家长,”他清了清嗓子,脸上没有什么波澜,“你不是说有喜欢的人了吗,趁年轻无忧无虑的时候,尽情地去拥抱你喜欢的人吧。” 说完,凯因斯准将貌似轻松地背着手转身离去,手指交握又松开,指节泛红又发白。 迦兰德有些讪讪地缩回的手,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鼻尖一酸,心里空落落的。 原本前两天凯因斯准将只是无心回忆了一下迦兰德小时候生病发烧撒娇的模样,没想到,长大了的迦兰德却难得地生病了。 凯因斯准将上午在同盟军参谋总部办公时,家里的管家打电话来说迦兰德热伤风了。凯因斯准将坐在参谋总部高层办公室里,背后插着军事同盟和同盟军的旗帜,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继续翻阅着呈送的报告。 过了一会儿,他把秘书叫了进来。 “我出去一趟,下午的会议迟到一会儿,你随便帮我糊弄几句就行。” 说话间,凯因斯准将脱下白色军装的外套,抖了抖,微微一迭搭在胳膊上,若无其事地就往外走。 “准将阁下,下午的会议很重要,上头会来很多人啊……”秘书官是今年才被分配到他身边来的,是个比较大大咧咧的年轻人,其他人都说他运气好,凯因斯准将这几年脾气见好,要是从前那会儿,能把他给逼到自闭。 “我知道,”凯因斯准将径直走过他身边,拉开了办公室的门,打断了他说话,“就是上头来人开会才烦人,啰啰嗦嗦半天不说重点,我迟到一会儿不碍事。” 年轻的秘书官呆在原地,有点难以接受一向勤勉让人尊敬的凯因斯准将突然翘班。 缀着准将军衔的贵重军装随手扔在了车上,凯因斯准将独自开车驶离了同盟军参谋总部。目的地并不算远,是市中心的一家甜品店。他把车停在路边,一边解开袖口挽上去一边走进甜品店,在军事同盟这样的政体下,一身准将军装带来的压迫感他心里很清楚,因此私下里他几乎从不穿军装出入公共场合。 一米九五的高大身材在迎合年轻女孩喜好的甜品店里显得格外突兀,尤其是这么英俊成熟的男人却那么认真地挑选比较着,连路边走过的年轻姑娘都忍不住纷纷侧目,低声而欢快地讨论着。 安涅塔原本走路不太喜欢东张西望,看见几个女孩子在甜品店门口嬉笑,她以为这家甜品店出了什么新品,她的小女儿很喜欢这家店的蛋糕,如果出了新品倒是可以买回去哄小女儿多画几张画。没想到她一偏头就看见年少时的恋人西泽尔·凯因斯,他正在里面欠身挑选,和安涅塔印象中的那个人简直相差甚远,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西泽尔?”安涅塔走进甜品店,满怀好奇地慢慢走进。 凯因斯准将一回头看见安涅塔,他下意识地抬了抬眉毛,似乎也很惊奇。 “安涅塔,好久不见。” “你在这儿有何贵干?”安涅塔忍不住笑意地看着他,调侃之意甚浓,“我女儿最喜欢这儿的小蛋糕了,凯因斯准将也喜欢么?” “家里小朋友生病了,给她买点甜食哄哄她。”凯因斯准将面不改色,坦坦荡荡。 “啊,我知道了,是那个让你的学生们都疯狂的小姑娘吧?”安涅塔笑意更浓,跟他指了指橱窗,“这个比较好吃,如果她也喜欢巧克力的话。” 凯因斯准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示意店员帮忙拿两份装起来。 “听说你们家小姑娘进了政经学院,以政经学院的校长跟你们家的关系,你没有给她舞弊吧?” 凯因斯准将笑了起来:“她不需要我舞弊。” “你变了很多,西泽尔。”安涅塔没有看他,目光巡视着玻璃橱窗里的精巧蛋糕,“是好的方向。” 凯因斯准将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年少的凯因斯是沉稳持重意气风发的军校生,年少的安涅塔是个性高傲而不驯服的名门贵女,从青梅竹马变成恋人,原本是人人称羡的天作之合。可褪去青涩走进这风起云涌的名利场,高傲而不驯服的安涅塔很快便失望地发现,他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样子了。 后来,凯因斯准将和雷吉诺德议员侥幸回头逃脱歧途,有好事的长辈跑去问他和安涅塔,为何不回转心意,两人未曾见面,一个说物是人非,一个答破镜难圆。 “下次有机会带迦兰德出来给你见一见,她是个很乖的孩子。”从店员手里接过两个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凯因斯准将递了一个给安涅塔,“给你女儿的,因为她妈妈帮我解决了选蛋糕的难题。” “那我替她谢谢西泽尔叔叔。”安涅塔大大方方地接过蛋糕盒,微笑着继续问他,“那迦兰德也是你的女儿吗?还是算妹妹呢?” “都不是,我只是她的监护人而已,她不姓凯因斯。” 安涅塔怔了怔,忽然看着他了然地笑起来。 “我先走了,下午还要开会,我先给她送回家去。”凯因斯准将对她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蛋糕盒。 “一来一回,你开会还来得及吗?”安涅塔抬手看了看手表,惊奇地问道。 “来不及,只能迟到了,先走了,下次请你来家里吃饭。” 安涅塔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哑然失笑。他真的变了很多,多年前她愤怒地要分手时,他也只是淡淡地应了句“都行”,然后就直接去开会了。凯因斯准将身兼数职,安涅塔原本以为没有什么人或事可以让他放下他的军务工作,直到如今。 迦兰德发着烧昏昏沉沉的,便窝在床上睡了足足一上午,直到感觉床边有人坐下才睁开眼来。 “凯因斯准将……?”迦兰德坐了起来,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有点吃惊,“您怎么回来了?” 凯因斯准将替她把枕头立了起来好让她靠着,指了指放在床头的餐盘。“吃点东西吧。” “怎么还有蛋糕?” “如果你乖乖吃药的话,蛋糕就是奖励你的。” 迦兰德觉得好笑,从凯因斯准将手里接过餐盘和叉子,低头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当然会乖乖吃药呀。” “要吃药就先把饭吃了。” 迦兰德原本没什么胃口,但凯因斯准将坐在她床边监督着,她只能硬着头皮努力多吃了些午餐。吃完午餐,凯因斯准将便把药和水杯递了过去,药从他的掌心滚到她的掌心,迦兰德触碰到他的体温,手抖了一下,胶囊便滚了两颗在地上去。 凯因斯准将说着没事,再从药瓶里倒了两颗补给她,迦兰德乖乖吃完药,兴高采烈地想要尝尝甜点。凯因斯准将弯腰下去替她找那两颗遗失的药,却看见床头柜和床的缝隙下还有一张迭起来的信笺纸。 鬼使神差间,他趁迦兰德不注意,把信笺纸揣进了裤兜里。陪了迦兰德一会儿,看她恢复了些精神,他才赶快出发回参谋本部开会。 秘书官满头大汗地守在会议室那层楼的电梯前等凯因斯准将,见准将阁下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终于松了口气。凯因斯准将心情颇好,拍了拍他的肩头,示意他没事,便步伐极快悄无声息地穿过走廊溜进了会议室。 他坐下来,用眼神跟四周的同侪无声地打了个招呼,假装无事发生。坐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从迦兰德的房间里夹带出来的那张信笺纸,从裤兜里摸了出来,他假装看什么部门备忘录一般,神情严肃地打开了少女的信笺纸。 似乎是随手写下的几行字,如同她本人一样生动舒展的笔迹。 “喜欢、依恋和爱,但不可以拥抱我的监护人,会给他带来麻烦,希望他可以一切都好。” ------------------------------- 在没有战乱纷争的情况下,所有人的个性都要开朗一些,本篇中刻薄而冷酷的安涅塔也并非她原本的模样。 番外·深月春风5 迦兰德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半梦半醒。昨晚似乎做了个梦,梦的感觉极其真实,可她深知这梦幻得不可能发生。她梦到凯因斯准将深夜回来的时候,来到了她床边,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吻。迦兰德想,她真是发了疯了。 烧已经退了,迦兰德也没那么昏昏沉沉的了,只是还有些鼻涕。鼻子堵着躺在床上不太舒服,迦兰德坐了起来,夏日明媚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床头柜上的一张信笺熠熠生辉。 迦兰德一下就慌了起来。这是她之前随手写在笔记本上,又怕被人看到才撕下来的。可少女心事怎么舍得扔掉,她迭了起来放在一旁,却又不知掉到了哪里去。 她伸手鬼鬼祟祟地把信笺纸拿了过来,手指摩挲间,似乎有些多余的笔迹,力透纸背,而迦兰德写字是从来不会这么用力的。 惊惶瞬间涌上心头,难道是被凯因斯准将发现了吗? 手指颤抖着打开简单一迭的信笺纸,迦兰德的笔迹小巧可爱,另一行笔迹却潇洒有力。 “喜欢、怜惜和爱,但不可以拥抱我的小姑娘,会对她的人生造成影响,希望她会有更广阔的未来。” 迦兰德鼻子一酸,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今天原本是周六,军校也已经放假了,凯因斯准将少了很多事情要忙,早上起来听说迦兰德还没起床,他便端了早饭过去,刚走到她卧室门口准备敲门,就听见小姑娘嚎啕大哭的声音。 没有丝毫的犹豫,凯因斯准将立马就打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怎么了迦兰德?” 迦兰德被吓坏了,泪眼朦胧地望着卧室另一端走进来的凯因斯准将,他一直都那么处变不惊,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毫不掩饰的惊惶。凯因斯准将看见她手中熟悉的信笺纸,瞬间明白了她为什么嚎啕大哭,他冷静了下来,把餐盘放在一旁,慢慢地走近了迦兰德。 迦兰德连忙用长袖睡衣的袖子擦着脸上的眼泪,慌张至极。凯因斯准将不动声色地把她怀中的信笺纸拿走放到床头柜上,伸手帮她擦眼泪。 “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不可以啊!我想要离开想要自食其力就是不想继续被您监护呀!”性格柔顺的迦兰德还是第一次大发脾气,眉头蹙成了一团,哭成了满眼含泪的花脸小猫,“如果……如果您不是我的监护人就好了……” “我以为,你自己的梦想应该比我,或者说比其他任何人都重要得多,你不该放弃。” 凯因斯准将的脸冷若冰霜,迦兰德恐慌地把脸埋进曲起的膝头上,哭得更惨烈了。 “……所以您不喜欢我了吗?” 凯因斯准将叹了口气:“是啊,不喜欢那个放弃自己的小姑娘,明明我一直都会在原地等她回来,她还傻乎乎地想自己跑远掉。” 迦兰德抽抽搭搭地呆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敢抬起头来,就如同十年前一般,无助而茫然地望着他。 “我是你的监护人,所以我不可以先跨出那一步,否则我就太卑鄙了,明白吗。”他弯下腰来,静静地看着迦兰德。 迦兰德漂亮的灰色眼眸生动地颤抖着,一向温吞不爱出头的小姑娘第一次拼出了勇气,伸手搂住了监护人的脖颈,用尽全力地吻上了他的嘴唇。她不知道该如何亲吻,只是胡乱地凭借本能展示着爱意,像撒娇示好的小兽一般。可吻了片刻她又觉得害怕,准将是抚养她长大的监护人,;是带她逃离苦难来到天堂的守护神,她却觉得自己在亵渎神明。 她松开凯因斯准将,害怕他的脸上又变得冷若冰霜,也更怕他明明都冷若冰霜了她却还浑然不知。迦兰德呆呆地在他的脸上和眼底捕捉着他的情绪,悲悯、垂怜或者是疼惜。 “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怕我?”凯因斯准将坐下来两手撑在迦兰德身侧,几乎是要鼻尖相触的近距离。 “因为……因为……唉,我不知道呀。”迦兰德抽了抽鼻子,撒起娇来。 “你不需要怕我,”他伸手拨开她脸颊上黏着泪水的额发,又刮了刮她的鼻尖,平静地说道,“谁都可以觉得我不近情面,但你不可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生长,年深岁久压抑生长的爱意,原本便是无需应答不求回报的。他叹了口气,主动地凑过去吻上哭花了脸撒娇的小姑娘。一吻绵长而深沉,迦兰德被他揽入怀中,在他的引导下张开了嘴唇,从前连触碰和靠近都会胆怯,如今却亲密至极地深吻。即使再冷酷或刻薄的人,嘴唇和舌头都是柔软的,迦兰德被吻得心慌意乱,紧张得几乎窒息。 “明明你很清楚,只要你真的想要,我没有什么不给的。”凯因斯准将松开了迦兰德,她脸红红的,他却依然脸色平静。 “那,那我可以要……要准将阁下……吗?”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吻昏了头,迦兰德睁大了澄澈的双眼,鼓起勇气说出了憋在心里已久的愿望,可说出来了又觉得心虚得不行,说完就赶紧低下了头,畏缩起来。 凯因斯准将沉默了片刻,站起来慢慢地走向了房间门口。他把之前放在一旁的餐盘端到迦兰德卧室中央的桌子上,转过身来对迦兰德说:“先过来吃早饭吧,要凉了。” 迦兰德只能硬着头皮下床走到桌前坐下,凯因斯准将站在一旁守着她吃早饭,也始终一言不发。似乎是要被拒绝的前兆,越来越强烈,迦兰德拿起叉子戳了几下煎蛋的蛋黄,流心一下就顺着叉子流了下来,就像美梦也被戳破。 “我吃不下。” 凯因斯准将一早上起来叹了好几次气了,他走到迦兰德身后,俯下身来拿起她餐盘里的刀叉,替她把盘子里的食物切成小块。 “我怎么会把你养得这么胆小呢?” 凯因斯准将叉起一颗小番茄送到她面前,迦兰德只能乖乖地张嘴吃下。她也说不出口,爱会让人变得患得患失,盲目而胆怯。 “我说了,从来你想要,我就没有不给的,还不明白吗?”他把叉子塞回迦兰德手里,“你成年了,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无论你想要我是你的监护人还是恋人,你想要我是什么身份,我就是。” “……就这么简单吗?”迦兰德呆呆地望着他踱着步走开,难以置信。 “看你好像感冒也没什么事了,吃完自己端下去。”凯因斯准将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准将阁下?” 走到卧室门前,他有些尴尬地抬手碰了碰鼻尖,轻咳了两声:“……别总是患得患失,你一直都是被偏爱的。” 说完,他就打开卧室门,貌似镇定地走掉了。 番外·深月春风6 说是恋人,可迦兰德感觉还是和从前没什么差别。 迦兰德不知道如何恋爱。她一路就读女校,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虽然确实是看过一些爱情小说,但是似乎套到凯因斯准将身上都怪怪的。她也没办法跟学校的朋友们倾诉这些少女心事,与位高权重监护人的背德爱恋,几乎可以瞬间掀起腥风骇浪。 至于这位监护人本人,他仍然如同往常一样忙于军务,在家的时候不多,就算在家的时候大多也忙自己的事情,似乎没什么空搭理迦兰德。他倒是有事要忙,迦兰德闲在家中则是坐立不安,因此朋友们打电话到家里来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逛街时,她立刻就答应了。 首都的夏天一向不算炎热,这几天刚刚下过了暴雨,天气凉爽得几乎不像夏天。迦兰德换了件中袖衬衣和蓝灰色菱格纹包裙,又套上一件宽松轻薄的浅驼色针织背心,从衣柜里翻出一双半透明的白色及膝丝袜,匆匆忙忙地穿上高跟鞋就准备出门了。别墅地处首都郊外,交通不便,迦兰德只能拜托管家先生开车送她去市中心和朋友汇合。 迦兰德读书的时候人缘一向不错,谁不喜欢柔顺矜持的大美人呢?她一路就读名门女校,同学都是家世优渥教养良好的大小姐,虽然众所周知迦兰德只是被领养的,但也并没有遭到歧视,反而因为凯因斯准将的缘故而颇受欢迎——这位和平年代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准将阁下有张英俊到要命的脸,在女性当中人气高到离谱,几乎横扫全年龄段。 年轻女孩子们的聚会一向是逛街购物做美容吃甜点,聊些近日来的新闻或者八卦。即将进入大学的暑假,对于年轻姑娘而言无疑是一场新的狂欢节开场,从前不被允许的染头发做指甲现在都可以随心所欲了,年轻姑娘们坐在商场广场中心的露天咖啡厅里,柔和的阳光在精心打理的头发和亮晶晶的美甲上闪耀着光芒。 八卦聊来聊去逃不过的还是恋爱话题,女校校风严谨,恋爱是绝对禁止的。 “可是一毕业好几个公开恋爱的,好像就我们傻乎乎地遵守了校规。”金发的伊芙琳是个圆圆脸的小姑娘,捏着茶匙搅动杯子里的咖啡,不服气的抱怨模样也十分可爱。 “人家那都是跟青梅竹马在一起,父母也都支持,而我们根本就是男性绝缘体,甚至连喜欢的人都没有,”比起伊芙琳的甜美可爱,夏洛特则一向刻薄尖锐,一针见血,“我们的青春真的很可悲。” 迦兰德捂着脸哭笑不得。 “希望大学里能有甜美的爱情。”伊芙琳双手合十许愿道。 “今天是许愿日吗,那我就不得不许愿做迦兰德养母了。”夏洛特仍然尖锐。 迦兰德:“嗯?凯因斯准将不是我养父!” “你想得美!那排队排了可多人了!” “是啊,整个首都外环都排满了人,保持社交距离的话得排两圈” “喂!”迦兰德发出了强烈抗议。 正要跟她们俩分辩两句,迦兰德的通讯终端响了起来。是凯因斯准将,迦兰德赶紧接了起来。 “跟朋友在外面逛街吗?市中心?”凯因斯准将的声音永远都没什么情绪。 “……啊,是的。” “行,晚上顺路来接你。” 迦兰德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已经切断通讯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属下下达命令习惯了,他似乎从来都没有等回复的习惯。 “准将阁下还会来接你,我不得不在首都外环率先排队了。”夏洛特竖起了大拇指。 迦兰德捂着脸痛苦地想,你看,怎么可能跟她们说,那位凯因斯准将居然答应了做她的恋人。 因为想去的热门餐厅等了很久的位,吃完晚餐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叁个人一起站在马路边嬉笑打闹间,伊芙琳忽然瞪大了眼睛指着十字路口。 “那不是凯因斯准将吗?” 迦兰德和夏洛特顺着她的指示望过去,不远处的十字路口,穿着夏季常服军装的凯因斯准将格外惹眼,他随意地把手揣在裤兜里,站姿也非常放松,甚至还会露出在他脸上不太常见的微笑。 “哇哦,看来有人排队成功了。”夏洛特一副看到绝世大八卦的兴奋表情,“准备迎接你的养母吧,迦兰德宝贝。” 凯因斯准将并非一个人站在那里等人,而是在跟一位气质超绝的大美人聊天。 “啊!我想起来了!那是赫斯泰因夫人,之前跟妈妈一起去参加讨厌的聚会时碰到过。” “赫斯泰因夫人?那不是凯因斯准将前女友吗?”夏洛特恍然大悟。 迦兰德惊奇得要命:“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 “嗯?我们以为你也知道。”夏洛特也颇为惊奇,“他们就是那种典型的青梅竹马变成恋人,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结婚的时候,啪嗒一下就分手了。” 迦兰德的心也啪嗒一下就空了一拍。 他们似乎相谈甚欢,凯因斯准将低头笑的时候微微一偏头,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瞥见了迦兰德。他看见迦兰德也并不惊奇,只是招招手示意迦兰德过来。而伊芙琳和夏洛特不明就里,爆笑着把迦兰德推了过去。 迦兰德十分僵硬地走到凯因斯准将的手边,礼貌地打着招呼。赫斯泰因夫人是如同名模一般的高挑,即使她只是穿着中跟的鞋子,个子并不算娇小又穿高跟鞋的迦兰德都得稍微仰望着她。迦兰德有些走神,甚至都听不进去他们在说些什么,她只是在想着夏洛特所说的话。此前她从来没想过年轻时候的凯因斯准将会是什么样子,可她现在看着安涅塔·赫斯泰因夫人随意地称呼他为西泽尔,迦兰德开始觉得,他们从前一定是让人羡慕的天生一对。 男人牵着小女孩从路旁的餐厅里出来走到安涅塔的身边,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对妈妈撒着娇说她一个人上厕所没有碰到怪兽。迦兰德又开始神游天外了,她开始想,要是他们从前没有分手,是不是也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儿,至于迦兰德——她大概就不会遇见凯因斯准将了,他们原本就是完完全全两个世界的人。 大约是察觉到迦兰德的奇怪,凯因斯准将简单地同赫斯泰因一家作了告别,便领着迦兰德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怎么了?玩得不开心?” 迦兰德眨了眨眼睛:“赫斯泰因夫人真的很美。” 凯因斯准将恍然大悟:“啊,你知道了啊。” 两人行走在热闹的市中心街道上,四周灯火通明繁华喧嚣,迦兰德却恍惚得像个幽灵。 “要不我还是收回我前几天的话吧,准将阁下。” “为什么?”凯因斯准将挑了挑眉毛。 “我们似乎也并不像……恋人,连努力都找不到方向。”迦兰德干巴巴地解释道。 “好吧,老实说,我已经记不清楚谈恋爱应该做什么了……走这边,”他不紧不慢地说着,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便揽着迦兰德的肩膀示意她左拐,然后继续说道“在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或许如何恋爱尚且是一种本能反应,可惜后来我的本能反应已经只和工作相关了。” “不过我觉得还是值得努力的。” 转过街角,把朋友和曾经的恋人都遗留在上一条街道,他仍然一手揽着迦兰德的肩头,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俯下身来,轻柔一吻。 番外·深月春风7 黑色的轿车行驶在暮色深沉的郊区公路上,凯因斯准将坐在驾驶座上,一手悠闲自在地开车,一手放在窗边感知着夏夜晚风。两边的车窗都大打开来,凉风吹拂在两人的脸上,转弯灯亮了亮,轿车便驶入了深林小道。 凯因斯准将平日里自己开车的时候不多,不过技术倒没生疏过,他驾驶速度很快,暖色的车灯照耀着昏暗的林间车道,悠然的蝉鸣风声在窗边划过,迦兰德闭上眼感受着静谧而安宁的气息。 从前她总觉得回家的路好远好远,可现在,她却恨不得这条蜿蜒的林间车道永远开不到尽头。 “在想什么?” “……在想,以前从没觉得这条路这么美过。” 凯因斯准将微微一笑,放慢了车速:“那我们就开慢点,多走一会儿。” 迦兰德也笑了起来,手托着脸颊偏身感受着窗外的风肆意吹拂在脸上的畅快感。 “以前从家里搬出来,就是喜欢这里高耸的针叶林植被,在这条路上开车非常放松。” 他说从前,迦兰德茫然了片刻,发现自己丝毫不了解凯因斯准将的从前。他人的断句残篇里,俊美无俦的贵公子、军校战略科的天才、人人称羡的年少爱恋、平步青云的不断晋升……这些都是他华丽到眩目的过往,迦兰德很是羡慕,羡慕那位赫斯泰因夫人曾在过往里与他一同并肩。 “以前……准将的以前,是什么样的呢?” “我的从前吗?老实来讲,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时候。”凯因斯准将若无其事地随口说着。 “但是其他人似乎对您评价很高。”迦兰德有些困惑。 “别人如何评价影响不了客观存在,并没有那么光辉耀眼,我也犯过很多错,只是一些机缘巧合让我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而已。” “机缘巧合……?” 他靠右把车停在了路边:“那边有个观景台,我们去看看吧。” 两人从车上下来,这个偏远的林间观景台并没有设置路灯,两人走在汽车前灯照亮的前路里,暖光在人身侧打出细腻梦幻的光晕。 “大概,是因为从路边鬼使神差捡回了一个小姑娘吧,她那时年幼又病弱,但让我第一次意识到了生命的脆弱与可贵。”他走在迦兰德的身后,拉起她的左手,将她拉回来揽入怀中,如同浪漫的爱情电影。 “你不必拘泥于我一塌糊涂的过去,你现在正处于最好的年纪,你的人生会比我的更加绚烂。” 林间的蝉鸣声是夏夜最温柔的缠绵,凯因斯准将背对着车灯的光芒,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迦兰德仰头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他,总觉得这样的温柔像是不真实的一场幻梦。 “我的人生会更绚烂吗?” “我们的国家终将走向裁撤军备,未来也会出现更好的宪法修正案,在单纯的同盟政体下,迦兰德会成为足以独当一面的外交官。” “可我觉得害怕,我怕我会搞砸一切。” “没有人生来就是完美无缺的,犯错也没关系,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他轻轻抚摸着迦兰德的头发,脸上难得表露出如此明显的温柔与怜惜,“万事都还有我在,明明你最不缺的就是勇气。” “可我只是运气好罢了,这样优渥的生活明明不该属于我的……只是好运罢了,好运是不会长久的。”迦兰德低下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从还在贫民窟生活的时候起,迦兰德就明白,永远不要抱太多希望,永远不要期待幸运。和凯因斯准将一同生活的十年里,就好像在云端漫步,可她知道她不是天上的神女,她不过是地上随处可见的羸弱走兽而已,随时都有可能从不属于她的云端仙境坠落下来,期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粉身碎骨的痛苦怨怼就会越发强烈。 “是啊,好运确实不会一直都在的,你觉得现在只是依靠我才能拥有这样的生活,但有一天你也会靠自己站稳脚跟。”凯因斯准将若无其事地说道,并没有什么安慰的语气,只是平静地陈述着,“好歹入学资格是你自己考出来的,不是我帮你考的,对吧?” 迦兰德一下破涕为笑。 她抬起头来,睁着一双静湖一般的大眼睛,笑眼盈盈:“那凯因斯准将,可以先稍微借我一点勇气吗?” 凯因斯准将挑了挑眉:“怎么借给你?” 迦兰德环抱着他的腰际,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绮丽的月色之下,通常都是波澜不惊的凯因斯准将心脏怦怦直跳,也不知道是因为热情流转的亲吻还是强劲有力的心跳,美好到不真实的感官体验让他觉得有些眩晕。 他想起从前,那个胆怯而澄澈的小女孩,缩着肩膀紧紧捏着书包肩带,却把他从歧途上拉了回来,他想给她最好的一切,让她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却没想到,放飞出去的小鸟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回到了他的怀里。 哪怕是为此背负污名也好,如果他的小姑娘想要和他在一起,那一切都应当如她所愿。 把车停进车库里,迦兰德跟在凯因斯准将身后,盯着他走路时微微晃动的手,心脏怦怦跳着,一下伸手牵了上去。凯因斯准将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嘴角,有力地回握了她一下,迦兰德便忍不住低头偷笑。 从车库走回别墅室内,听见女仆嗒嗒的走路声音,迦兰德猛地一下甩开了凯因斯准将的手,两手背在身后,装作若无其事。 “凯因斯准将,迦兰德小姐,晚上想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没什么事你可以下班回家了。”凯因斯准将瞥了假装无事发生的迦兰德一眼,说道。 “好的。” 短暂的一瞬间,他忽然怀念起年少的时候。和交往对象坦然地出席各种场合是成年人无趣的权利,无论两人是真心实意还是逢场作戏,在场面上都是那么自然而随和,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坦然,可当年少时的羞怯与躲闪忽然出现在他身边,他竟觉得怀念得要命。 女仆点点头离开了,凯因斯准将故意使坏地关掉了走廊的灯光,趁迦兰德没反应过来,一下就把她按到漆黑的墙角,握着她的肩头偷笑着,落下沉迷的一吻。 “这是放开我的手的惩罚。” 他吮吸着迦兰德柔软的舌头,又深又猛地亲吻着,索取着温柔与爱意,灼热的鼻息交缠,让人意乱情迷。 迦兰德向来都很乖巧省心,在她的成长过程中凯因斯准将从未责骂过她,这是他第一次提到“惩罚”这个词,迦兰德晕乎乎的脑子里胡乱地想着,说不定该多去招惹他的,他眼底含笑地说着“惩罚”的样子是那么生动,比平常看起来更像鲜活的人了。 “那就惩罚我吧。” ------------------------- 竞技场头被锤爆了,回来一看居然还有人夸夸,我不好意思地火速更了一章,狗头.jpg 番外·深月春风8 “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我们还有大把的青春来容错,但现在一路走到了这个位置,得到了太多的东西,我们已经不能够再犯错了。” 浴室氤氲着温热的水汽,内嵌入浴室顶部的花洒倾泻着,热水在男性肌肉紧实的身体上打出些闪亮的水花。凯因斯准将抹了一把脸上流下的水珠,把略长的金发全部捋到了脑后,忽然想起了雷吉诺德曾经说过的这句话。 雷吉诺德说这句话是因为,他曾若有若无地向雷吉诺德暗示。那时候,他刚刚答应要和迦兰德做恋人。 当时,凯因斯准将作为同盟军代表参与评议会会议旁听,开会之前,两人站在评议会大厦后头的草坪旁聊天,旁边人来来往往,两人也都只是淡淡地暗示而没有说破。这传闻已久的流言蜚语如果一旦成真,凯因斯准将的政治生涯也可能会直接断送,雷吉诺德不想失去他的政治盟友,更不想希望最好的朋友从满肩光辉走向丑闻缠身。 可凯因斯准将想的却是,迦兰德是个没有任何背景和权力的小姑娘,如果他的十几二十岁还可以摆脱丑闻继续往上走,迦兰德却做不到,被这样的丑闻缠上,迦兰德的一生都会有抹不去的污点。 所以这个夜晚,墙角的耳鬓厮磨之后,迦兰德搂着他的脖颈撒娇,怯怯地问他“可不可以跟我的朋友说我和准将在交往呢”的时候,他拒绝了。 “最好不要跟别人提起,你还年轻,以后选择别的人恋爱结婚也很正常,但如果大家都知道我们的事,你会寸步难行。” 迦兰德呆呆地看着他:“准将是觉得,我以后爱上别的人你也没关系吗?” 凯因斯准将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迦兰德讪讪地放下了搂着他脖颈的手,两人僵持不下了好久,最后沉默着各自回房了。 迦兰德裹着纯白色的丝绸睡袍双手抱臂站在凯因斯准将的卧室门口,她低着头,犹犹豫豫,迟疑了很久,手抬起又放下,终于才鼓足勇气敲了敲门。没有听到应答,迦兰德心一横,便按下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目光巡视一圈,整间卧室灯光暗暗的,只有床头一侧的落地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晕,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也洒出淡淡的光。凯因斯准将似乎在洗澡,迦兰德咬了咬嘴唇,沉默地想着。 她忽然觉得鼻酸委屈又胆怯,紧紧地抱着双臂站在门口,不敢挪动一步。 浴室门滑开,凯因斯准将只裹了条浴巾就走了出来,平时他总是穿着一身威严的军装,却没太注意军装之下是极其漂亮的一身肌肉。并非是运动员那种壁垒分明的肌肉身材,他身上的肌肉却更像是一身紧密连接细节仔细的薄甲,亦如同强健的猛兽一般,似乎生来就具有强劲的力量。平时迦兰德只觉得凯因斯准将过分的高大,宛若天神,虽然有些不满委屈,可迦兰德仍然难以从他身上挪开目光。 他用手拂了拂半干的头发,随意地甩了甩,虽然宽阔的主卧室灯光昏暗,但军人敏锐的观察力仍然让他一下就瞥见了远处门口站着的迦兰德。 “怎么了……?” 他刚想走过去,如同从小到大一般关心总是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的迦兰德,可刚走两步发现自己也就腰际围了个浴巾,似乎不太雅观。 “……我去换件衣服,有事等下再说。” 说着他就要往衣帽间走去,可勇气稍纵即逝,迦兰德害怕等下他再出来她就又怯懦了,她冲过去一把抱住了凯因斯准将,带着些许负气。 “准将您说,只要我想要,您没有不给的。” “是。”凯因斯准将微微偏头看了看从后背抱着他腰际的迦兰德,面不改色,倒也坦坦荡荡。 “那我想要跟准将进一步,再进一步……” 声音越说越小,少女的脸颊贴在刚刚洗完澡好闻而发烫的后背上,原本凯因斯准将觉得她脸凉凉的,说着说着就感觉她脸皮发烫起来。 如同提溜小猫小狗一般,一米九五的准将阁下一把把身形纤细的迦兰德从背后抓到面前来,托着她的屁股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和自己目光平视。 “想要进一步?那首先,我的名字叫西泽尔。”语气里有些戏谑之意,也带着些短暂冷战后失而复得的惊喜。 迦兰德脸红红的,不敢与他对视。 “其次,我穿成这样是因为我在我自己的卧室里,刚刚洗完澡,请问迦兰德小姐……”凯因斯准将用手指拨了拨迦兰德睡袍的领口,又给她往上拉了拉,“你穿成这样,是想来做什么呢?”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问着,一边往床边走去,把迦兰德往床上一扔。迦兰德躺在床上,双腿交迭弯曲,羞红了脸拽紧了丝绸睡袍的领口和下摆——睡袍之下,一片赤裸。 “就这么想闯进大人的世界吗?”凯因斯准将双手抱臂两腿分立站在床前,半眯着眼好整以暇地看着迦兰德,嘴角尽是戏谑的笑意,即使没有穿着军装,他看起来也依然是严苛的将官模样。 迦兰德脸红得要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于是她不假思索地拉开凯因斯准将床上的被子窝了进去躲了起来,露出半张脸在外面,理直气壮地说:“因为我喜欢准将您……喜欢西泽尔呀。” “啊,我明白了,如果你喜欢别人的话,也会这样夜半叁更衣衫不整自作主张投怀送抱,是吗?”凯因斯准将俯下身来,两手撑在她身侧,用极具压迫感的眼神打量着她,“那别人就会说,啊,原来西泽尔·凯因斯是这样教导他的小姑娘的啊。” “对不起!”迦兰德双手捂脸不敢面对凯因斯准将的眼神。 “男人就是那种禁不起诱惑的生物,以后不准这么做了。”凯因斯准将曲起食指敲了敲迦兰德的脑门,警告道。 “那凯因斯准将……您也吃这一套吗?”迦兰德眨了眨眼睛,带着些试探。 凯因斯准将站起来背过身去,低低地嗯了一声。 “之前我说,以后你跟其他人恋爱结婚也很正常,是因为我觉得,我并不算你最好的选择,”漫不经心的语气,却似乎是在认真解释,“我希望你过得好,所以就算以后你跟更好的年轻人结婚,我也愿意给你做后盾。” “可是,把我从那个冷到绝望的冬天里救出来的人,已经是我生命中最光芒万丈的存在了。” 从地狱到天堂,不求回报的爱与付出,迦兰德想,怎么会有人比凯因斯准将更耀眼呢? 她怎么还能够爱上别的人呢?—— 首-发:po18f.cоm (po1⒏υip) 番外·深月春风9 卧室里的巨幕虚拟屏幽幽亮起,开始播送今天的晚间新闻。 凯因斯准将换上了一条宽松的睡裤,接了杯冰水靠在书桌旁一边看新闻一边喝着。迦兰德略显拘谨地靠坐在床上,也握着一杯凯因斯准将递来的冰水。 他递过来的时候,还玩味地笑着说了一句“喝杯冷的,冷静冷静”,喝得迦兰德五味杂陈。他就像平时睡前在卧室里独处一样,看会儿新闻,翻阅一下备忘,似乎并不太在意迦兰德。 “回你自己卧室去睡觉?”他走过来,伸手捏了捏迦兰德的脸。 “不要。”迦兰德颇有些赌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今天不行。”他刮了刮迦兰德的鼻子,拿走了迦兰德手里的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把她抱了起来,“走吧,回去睡觉了。” “为什么不行啊!”迦兰德慌慌张张地挣扎起来,瓮声瓮气地抗议着。 “因为没有避孕套。” 凯因斯准将回答的语气倒是很冷酷,可迦兰德瞬间就红了脸。 “可是……可是……”迦兰德把脸埋在他脖颈边,努力想要憋出些其他什么狡辩的话来。 “小坏蛋,没有可是。” 眼看着凯因斯准将要抱着她走出去了,迦兰德只能撒起娇来:“可我不想回去……一个人好寂寞啊。” 心神一动。 从前行走在两个孤独而不相交的世界里,机缘巧合决定生活在一起,他曾觉得自己所有的勋章与成绩都不值一提,唯一能让他感到自豪的就是他人对迦兰德的赞美。如果让迦兰德离开了,他又何尝不会觉得寂寞呢? 他想要开门,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迦兰德。 从前他从来没有想过,可现在他却觉得,得到又失去的寂寞是最难解的命题。 “好。” 深夜的被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在凯因斯准将的身边,迦兰德心脏怦怦直跳,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前,凯因斯准将似乎刻意与她保持了一些不必要的肢体接触,只是像哄孩子一样让她乖乖睡觉。他入睡倒是很快,迦兰德观察了好久,确认他熟睡之后,胆子也大了起来。 他背对着迦兰德侧身睡着,迦兰德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在他赤裸的背后轻轻嗅着他的气味。喜欢的人身上的味道总是让人沉迷,以前迦兰德只捕捉得到一丝一缕的气味,或许是洗衣房里他换下来要洗的制服外套上的气味,或许是他抬手摸迦兰德头顶时残留在空气中的味道。迦兰德鼻尖在他背脊上轻蹭,或许是觉得有些痒,他翻了个身平躺了下来,迦兰德连忙躲开装睡,生怕他发现。 见他没什么反应,迦兰德又探头探脑地爬了起来。窗帘并没有完全拉上,湖间月光在他线条明晰的脸上洒着银灰色的光辉,迦兰德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梁,又摸了摸他紧闭的嘴唇,偷偷摸摸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角,就像拥有了一件稀世的珍宝。 熟睡的凯因斯准将没有了平日里的冷峻,显得放松了很多。他有一头很漂亮的金发,因为平常总是往后梳起,所以他的额发已经漫不经心地蓄了很长,迦兰德手指绕着他的头发,灵机一动,用手腕上自己的发圈给他扎了一条细细的叁股辫。 扎完她就翻身过去憋不住想笑,一想到明天起床,凯因斯准将的头上会多出一条细细的辫子来,迦兰德肩头简直控制不住地抖动。 正偷笑着,凯因斯准将忽然又翻身把迦兰德直接搂进了怀里,薄薄的丝绸睡袍在两人的体温间显得十分不值一提,迦兰德被这个怀抱烫得脸也红了起来。他的呼吸仍然沉稳,似乎没有要转醒的意思,迦兰德蹑手蹑脚地翻身过去面对着他,抬头看着他被编成辫子的额发,忽然胆大包天起来——手指从他胸口划至腹肌,再进一步往下,迦兰德红着脸,仍然是那个渴求进入成人世界的小女孩。 手指探入凯因斯准将的裤子里,迦兰德紧张得喉咙发紧,他仍然是沉稳地呼吸着,指挥军事演习时擅长搞奇袭的凯因斯准将显然没想到自己也有被成功偷袭的一天。 女校的夜谈时,她们也神神秘秘地讨论过的。她们有人说,男孩子内裤里的东西,软的时候和硬的时候完全是两种概念,软的时候小点,硬了说不定也会很大,但软的时候就很大的,硬起来就更可怕了。 所以迦兰德胆大包天地把手伸到凯因斯准将的裤子里,摸到那软却规模惊人的东西时,迦兰德简直心惊肉跳。她想起女校夜谈时,室友鬼鬼祟祟地笑着伸出手作握状上下起伏,迦兰德也握住那裤子里软而手感奇异的东西,上下撸动,好奇不已。 从前同学曾十分不屑地说,男生就是那种下半身不靠大脑支配的生物,迦兰德现在觉得真神奇,原来连睡着了都可以硬。片刻,裤子里隐藏的巨物挺立了起来,甚至都直直地探出了裤子来。 这种东西真的能塞进去吗?迦兰德困惑地握了握又烫又大的肉棒,把手抽出来,用手指戳了戳坚硬肉棒柔软的顶端。似乎上面还有一个小口,迦兰德好奇地多戳了几下,甚至还摸到了一点点黏液。 凯因斯准将忽然闷哼了一声,迦兰德慌张地抬起头来,没想到正对上凯因斯准将低垂半睁的眼睛。迦兰德猛地吓了一大跳,刚想往后躲,凯因斯准将便立刻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半夜不睡觉在干什么?” 声音还是闷闷的,带着未醒的睡意。迦兰德被抓了个现行,看着欺身而上的凯因斯准将,又呆又慌说不出话来。 狡辩的话还没憋出来,凯因斯准将被编成了辫子的一侧额发垂了下来,凯因斯准将眉毛一挑,看着迦兰德笑意更浓。 “小坏蛋,就这么想吗?” “凯因斯准将不想吗?” “……不碰可以勉强不想,现在很难不想了。” 他扯掉了头发上的发圈,发狠地吻了下来。丝绸睡袍被扯开,双腿也被分开来,迦兰德被又深又重的吻搞得小腹一片酥麻,凯因斯准将的手掌覆盖上去,整个掌心都被黏腻的水液打湿了。 “你这个只想做爱的小笨蛋。” 凯因斯准将低声骂道,话音刚落,迦兰德便轻哼一声,双腿间的爱液流得更猛烈了。迦兰德脸红红的,脑子也乱糟糟的,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凯因斯准将,胸口猛烈地起伏着,像个懵懂但诱惑的发情小猫。 “被骂让你这么兴奋吗?那这样呢?” 说着,他伸出两根手指往那又烫又软的两瓣软肉里探去,小穴紧紧地包裹着侵入的手指,推拒着又兴奋地吮吸着,就像红着脸的迦兰德一般,羞怯又勾人。他轻轻勾了勾手指,刮弄着小穴里的敏感点,同时大拇指在肉芽上狠狠一按,迦兰德几乎是瞬间就紧绷着高潮了。 她瘫软着颤抖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小猫一般呻吟着。 睡袍彻底往两边散开,发育良好的双乳上淡粉色的乳头颤巍巍地挺立着,凯因斯准将咬牙切齿地揪住了一只乳头,用力揉捏拉扯着,继续逼问。 “我以前应该没有骂过你吧,原来你喜欢被骂吗?” 手指刚刚抽出来就又用力地往里一插,乳尖和小穴同时被侵犯袭击,迦兰德脑子全然混乱到说不出话来,只能遵从本能地呻吟。 “既然不说话就是爽完了吧?那就继续睡觉吧。” 凯因斯准将把手指从滚烫的穴肉中拔了出来,眯着眼看了看手指上又黏又滑的透明爱液。刚要起身去找卫生纸,却被迦兰德一把搂抱着拉了下来。 “……我就是勾引监护人的坏孩子,快来教训我啊。”青春期的少女声音像是丝缎一般,却又带着发情的嘶哑,几乎勾得人神志不清。 宽松的裤子往下一拉,早已硬得要爆炸的肉棒就弹了出来,凯因斯准将喉结动了动,握着肉棒在迦兰德湿得一塌糊涂的软肉上拍打着,在紧闭的腿缝间戳弄试探。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是我把你教成了爬男人床还乱摸的小荡妇吗?” 咬牙切齿地玩味逼问中,凯因斯准将手指握着巨物的根部,抵着微微分开的穴口,死命地顶了进去。 剧烈的痛楚瞬间把迦兰德从情欲的海洋里捞了出来,短暂清醒了两秒想要哭喊“不做了不做了”之后,又诡异地被痛感拉进了更加猛烈的情欲海洋里,爱欲与痛觉构成了迦兰德难以理解的快感。 ---------------------------------- 本篇的设定里,迦兰德小时候过得不太好,所以希望被人温柔对待,但是番外设定里,迦兰德被凯因斯准将宠着长大的,也一路顺风顺水,所以在床上就更喜欢被粗鲁对待~ 番外·深月春风10 “真的……都插进去了吗?” 泪眼朦胧间,迦兰德楚楚可怜地问道。 “知道了这么痛,还想要吗?”凯因斯准将抬手擦了擦迦兰德眼角被逼出来的眼泪,有些怜惜,又带着些监护人的责怪之意。 “……想要啊,只要是凯因斯准将,多痛都还是想要。” “真是不吃教训的坏小孩。”凯因斯准将难耐地低喘了一声,原来因为怜惜而留在外头半截的肉棒,现在也无法自控地狠狠插了进去。 猛地被整根巨物极度扩张开来,迦兰德紧蹙着细长的眉毛,绯色的嘴唇微微张开,眼底有些许亮闪闪的泪光,像是撒娇希望被怜惜被呵护,又像是渴望被监护人更加粗暴地惩罚。 就好像无论是怎样粗暴的对待都可以承受。凯因斯准将低头看着迦兰德粉色的脸颊,以及她脸上呆滞又渴求的神情,忍不住有些失控发疯地想着。那是他亲手养大的小姑娘啊,从前明明还那么脆弱,稍不注意就会生病会难过,现在居然已经可以这样坚定地站在他面前,说他是最光芒万丈的人,说她只想要凯因斯准将。 真是个笨蛋啊,居然会喜欢他这样不称职的监护人,明明他自私又卑劣,还比她年长这么多。真是不吃教训的坏小孩。 他俯下身来,在迦兰德的额角和下颔落下一吻又一吻,她身上的气味像是甘甜的泉水,而他就像沙漠之中断绝水源已久的落难旅者。怎能不渴求又沉迷, 被紧紧裹挟着的肉棒,缓缓地抽动起来。迦兰德张着嘴唇,柔弱又娇憨地轻轻呻吟着,声音破碎又摄人心魄,勾得人方寸大乱。凯因斯准将紧咬着牙,喘息声却仍然忍不住逸出,明明说了今天不可以,明明不想她承担这种风险,但就像迦兰德咯咯笑着,牵着手带他奔跑着回到了肆无忌惮的少年时代。 克制是权力场上不可多得的美德,年轻的西泽尔·凯因斯眼睁睁地看着曾经权势滔天的家族陨落之后,便将克制作为了人生的第一准则。原本他克制着只希望迦兰德可以幸福,他克制着只想迦兰德能留在他的生活中就好,但叁番五次,迦兰德轻易将他的克制打破。 他抱着迦兰德猛地翻身躺下,让迦兰德坐到他身上来。那么骨架纤细的小女孩被压在高大的身躯下,总担心会把她弄坏掉。迦兰德失神地望着凯因斯准将,喃喃低语。 “原来……做爱是这样的吗?” 顺从地趴在凯因斯准将的怀里,被他紧紧拥抱着,被痛楚与奇异的快感裹挟其中,迦兰德却觉得脑子完全无法思考了。凯因斯准将轻笑了一声,忽然挺腰往上一顶,迦兰德便立刻惊叫出声。明明坐在肉棒上就已经感觉里面完全被塞满了,被这么粗暴地一顶,迦兰德惊惶地喘息着,“或许会被弄坏掉”这种感觉一旦出现在脑中,小腹便酥麻着,肉体结合的地方也情不自禁地流出了更多的润滑液体,就好像某种奇异的自我保护机制一般。 “不是想做爱吗?现在觉得怎么样?” 紧紧地抱着迦兰德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却又死命地往上挺腰顶弄,任由柔弱的女孩呻吟哀求,就像是监护人在给不听话的孩子上课。 “太深了……受、受不了……” 小穴被这样的扩张弄得几乎麻木,但穴肉深处却被激发了猛烈的快感,如同被释放出的猛兽。 “这样的撒娇是最坏的答案,”凯因斯准将捏着迦兰德的下颔,逼着她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眼睛,“听好了,男人都是坏心眼的混蛋,在床上的破坏欲远胜过保护欲,越是这样撒娇越是想要去破坏。” 迦兰德的大眼睛里已经溢出了生理性的眼泪:“那我应该……?” “你把我这样弄醒了,你没有退路了。” “啊啊啊啊……!” 凯因斯准将凶狠地捏住她的腰臀,强健的腰腹力量此时派上了用场,快速的顶弄让迦兰德瞬间就被情欲吞没,没有一丁点反抗的可能,只能撒娇般哭喊出声。强硬的肉棒在紧闭的小穴里释放着无穷无尽的破坏欲,似乎希望把那么小小的肉穴破坏又重塑成他的形状——就像他一手把迦兰德养成了他喜欢的模样。 他曾以为他喜欢的是坚定聪明又执着的姑娘,就像是安涅塔那样,但迦兰德却更多了些孩子气的热诚,虽然不像安涅塔那样理智到冷血,但也很明显,两个冷血的人是走不长久的,他可以理解安涅塔的离开,却无法想象迦兰德离开的时候会是怎样。 “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凯因斯准将似乎也失去了大半的理智,抱着迦兰德失神地低语。 “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离开……西泽尔。” 趴在凯因斯准将的怀里,紧紧拥抱着又沉溺在他脖颈间的气味里,迦兰德就像小猫一般热情地舔着他的脖子,舔到他几乎半个身体都瞬间酥麻,于是更加暴力地按着迦兰德抽插顶弄。 “不行了不行了!”纤弱的小女孩皱着眉头哀哀地哭求起来。 凯因斯准将一下抱着迦兰德坐了起来,让目光涣散的迦兰德直视他的眼睛。 “你是我的乖孩子,不可以再去这样诱惑其他人。”他捉住迦兰德的左手,送到自己嘴边来,沉迷地舔着她的手指,又发疯一般地吮吸起来。 “唔……” 迦兰德紧蹙着眉毛,被肉棒顶到几乎发疯,根本顾不上凯因斯准将说了什么。 “又要……又要……” 她就像是天生的魅魔,或者说是专克这个监护人的小妖精,少女的乳尖跳动着在他坚硬的胸前不停起伏划过,那种任人摆布的模样,谁看了都要发疯,更何况肉棒还被她紧紧地吸着。 他按着迦兰德的腰肢,往肉棒上快速地撞去,强烈的快感让初夜的少女完完全全失去了理智,懵懂而娇憨的面容上全是被情欲洗劫的模样。她不停地呻吟尖叫着,被过分猛烈的快感冲击到崩溃,几乎是在凯因斯准将猛然拔出肉棒的一瞬间,大量的透明水液也瞬间喷涌而出,床单也变得一塌糊涂起来。 监护人的精液肆无忌惮地射到了她的小腹上,甚至是胸前,被高潮欺负到失神的少女仍然颤抖着,就好像是被温热的精液烫到了一般。凯因斯准将喘息着,捧着她的脸亲吻了上去,平日里温和而有些胆怯的小姑娘,现在却如同盛放的山茶,简直美丽到了极点。 “凯因斯准将……我真的好喜欢凯因斯准将。” 脸上还是抹不去的红晕,纯情而娇俏的少女微微笑着,又甜又腻地表白,看得人方寸大乱。 “……唔!还还还还要来么?不行了呀!” 酸楚之后又甜蜜的夏日结束,迦兰德终于迎来了同盟政治经济学院的开学典礼。 “凯因斯准将真的不陪我一起去吗?”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迦兰德显然是为了开学日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略带撒娇地望向开车的凯因斯准将,虽然从昨天开始就一直问他,但仍然还是想在最后能够说服他。 “人生新的篇章开始,去认识新的朋友吧。”凯因斯准将不为所动,没有说出口的却是,反正我一直都会在这里。 迦兰德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到达学校门口,整个学校如同夏末初秋的盛大派对,热闹非凡。 “快去吧,”凯因斯准将停下车,微微勾唇笑着,摸了摸迦兰德的头顶,又好像忽然想到什么一样,从一旁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纸袋,“这个送你,作为开学礼物吧,别弄丢了。” 迦兰德接过礼物,好奇地就想拆开:“是什么啊?” “别在我面前拆,快下车,我还有事。”凯因斯准将不大自在地咳了咳,催促着。 迦兰德哼了哼,拎着纸袋和手提包就下了车,关车门前偏着头对凯因斯准将招手,与开学日紧张的迦兰德不同,他笑得十分放松温柔。 站在路边,目送着凯因斯准将开车离去,迦兰德打开了纸袋,发现里面装着一个低调的丝绒盒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迦兰德狐疑地打开盒子,却看到了一个华丽到不真实的钻戒。 她曾看到过这个戒指。 那个时候,迦兰德才十二岁,凯因斯准将告诉她,他的父母也在前几年意外离世了,因为一场空难。 “所以没有父母也没关系,我也没有,我来照顾你就好。” 他开玩笑地说,这个戒指是他母亲留给他送给未婚妻的,曾经差点送出去,最后还是被拒绝了。“如果我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人结婚的话,这个戒指以后就送给迦兰德作为陪嫁怎么样?” 他当时是这么笑着说的,十二岁的迦兰德却惶恐得不知道怎么回答。 可如今,这枚戒指还是送到了她的面前,里面还有一张纸条。打开折迭的纸条,里面是熟悉的凯因斯准将的字迹。 “我曾是风雪中独自行走的人,我曾有肮脏的野心,也有拒绝承认的孤独,直到遇上你之后,拼命追求虚无的我才终于完整了起来。” 眼泪瞬间就不再受控制了。 “凯因斯准将大笨蛋!” 或许还会有很长的路要走,她需要成为独当一面的姑娘,当不再受到他庇护,可以凭自己的才能获得尊重的时候,她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戴上这个戒指,牵起凯因斯准将的手,走进所有人的注视之中。 迦兰德想,为了这一天,她会万分努力。 番外·夏梦朝歌1 春末夏初的傍晚,天幕是美丽的粉紫色,路边飘着行道树的馥郁香气,十六岁的迦兰德悠然自在地骑着自行车,车铃叮当间迎风而过。 闪亮的指挥棒被随意地挂在自行车把手下方,迦兰德是学校鼓号队的指挥,今天也是因为鼓号队的训练而在学校逗留了很久,天色渐晚才急匆匆地回家。 傍晚的行道树下,宁静的住宅区十字路口,年轻的男人沉默着站在路边。他穿着洗得有些发旧的宽大短袖和深色工装裤,配一双系带靴,一手拎着简单的行李袋,另一手用通讯器查阅着地图和交通信息。 李希特·罗德尼中尉,或者说是退役中尉,放弃了同盟最高军校的光辉,回到了这个他少年时成长却阔别已久的地方。 天色已经幽幽转沉了,路灯亮起,远处有少年人嬉笑的声音响起,罗德尼却只觉得陌生。 “喂喂喂,我说,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嘛。” “就是啊,你可是我们学校最好看的女生,赏个面子嘛。” “听说你周末还在打工?想攒钱买什么啊,喜欢什么我给你买啊。” 夹杂着叁四个少年人的调笑声,罗德尼抬起头来,眉头一皱。 “不需要,可以让开吗?”少女似乎很生气,可这样静谧的街道,路灯稀稀拉拉,她的声音也不由得发颤起来。 罗德尼把通讯器合上扔进裤兜里,提着行李袋就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别这样嘛,迦兰德。” 少年人拖声拖气地嬉笑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走来的威胁。如果说罗德尼最开始只是对这种青春期发情小混蛋有些不爽,直到听到少年人叫着的名字,他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你们在干嘛?” 罗德尼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感起伏,也没有什么声张正义好管闲事的感觉,总之就是听起来不像老师就对了。 因此为首的少年人也不怎么害怕,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扭头问道:“啊?关你什么事啊?” 四个少年人齐齐扭头看着他,路灯光线外瘦高的男人面容不怎么清晰,但也能看到他短袖下薄薄的一层肌肉。 “不是吧,逞英雄这种戏码也太老套了吧,什么年代了啊叔叔。” 依旧是拖声拖气的油腔滑调,听得罗德尼分外火大。他上前一步,没有多余的花哨动作,简练的军用格斗技巧,瞬间就把为首的少年人摁倒在了地上,疼得他吱哇乱叫。 “哥哥?”迦兰德偏了偏头,惊讶出声。 “哥哥,可以不要跟妈妈说刚刚发生的事吗?” 迦兰德推着自行车走在路边,罗德尼拎着行李袋走在一旁。 “嗯,”罗德尼语气单调,顿了一会儿,又说道,“这几天我接你放学。” “啊?也不用吧……也不是天天都会发生这种事的。”迦兰德连连推辞。 老实说,她和这位冷气森森的哥哥并不是特别的熟悉。 迦兰德是五岁的时候被收养的,养父母对她很好,她一直把养父母看做她的亲生父母。六岁的时候,家里又来了一个哥哥。他是养父的侄子,因为父母接连离世,失去了监护人的李希特·罗德尼不得不接受叔叔的照顾。他拖着行李箱静默地站在门口,年幼的迦兰德看着年长她十岁的哥哥,只觉得他很悲伤。 “他们有四个人,如果不是我恰好在附近,你要怎么做呢?” 他突然站住不走了,迦兰德手足无措地推着自行车回头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去教你一点格斗的技巧吧。” 迦兰德忽然想起来了,入学之初,老师抱着点名册发出了感叹。 “你是李希特·罗德尼的妹妹吗?啊——你哥哥当年真是个了不得的学生啊,欺负他的学生全被他暴揍了一顿,学校问责起来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居然还有不在场证明,军校说不定真是适合他的地方啊。” 迦兰德望着罗德尼,忽然问道:“哥哥……为什么会选择退役呢?” 罗德尼苦笑着说:“现在这种情况,难道家里都要丢给你一个人吗?” 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养母下肢瘫痪了。 “那哥哥就决定放弃自己的前途了吗,明明军校毕业那么让人羡慕的……” 罗德尼拍了拍迦兰德的肩膀,撩了撩她被风吹乱的刘海,平静地叙述道:“军队和学校不一样,不是考得好就可以拿奖学金得到表彰。” 忽然,罗德尼放下的手一下被握住了。 “听爸爸说哥哥要转进特种警察是吗?那也很好了,欢迎回家!” 迦兰德又甜又乖地对他笑,灿烂得像夏末温柔的粉紫色晚霞。他突然想起来,当初拖着行李箱来到叔叔家门口时,六岁的迦兰德也是这样笑着,就好像从不知道世间愁苦,让他好羡慕。 “我回来啦!” 两层小楼的门口,迦兰德兴冲冲地推门走进玄关处,弯腰换鞋间,单肩背的书包垮到了臂弯处也不甚在意。罗德尼走在后面,帮她把自行车扶正锁好。 “今天很晚哦迦兰德。”开放式的小厨房里,头发半白的中年男性领带都来不及解,围着围裙正在忙着做饭。 “抱歉抱歉,今天训练晚了嘛。”被宠爱着长大的迦兰德对养父母说话总是这样撒娇的语气,“爸爸,你猜我路上碰到了谁?” 迦兰德眉眼弯弯地蹿到厨房岛台边,神秘兮兮的样子,西瓦·罗德尼看了看迦兰德,笑着问道:“碰到谁了?” 瘦高的年轻人从玄关走进餐厅里,看着叔叔,微微一笑。 经历了几场手术和漫长的住院治疗后,养母莉亚终于回到了家中休养。和西瓦叔叔短暂寒暄了几句后,罗德尼便连忙放下行李袋去看看莉亚阿姨,迦兰德也想跟着去,却被养父留下来在厨房帮忙了。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要是你叔叔笨手笨脚没做你的饭怎么办?” 坐在床上帮迦兰德补袜子的莉亚阿姨,看见门口走进来的侄子,又惊又喜。 罗德尼笑了起来:“那我只能饿着了。” “真是傻孩子,”莉亚阿姨笑着捏了捏侄子的脸颊,疼惜地说道“瘦了,待会儿多吃点。” “好。” “唉,你这孩子,是我把你拖累了。” 看着莉亚阿姨又惆怅又懊丧的表情,罗德尼笑着摇了摇头。 “别这么说,军队里晋升没那么容易,不如回来,还能够多照顾照顾莉亚阿姨。” 没有背景的年轻军官,哪怕是从军校荣誉毕业,也会因为不够圆滑不能讨好上司而被打压,在军队里的四年,罗德尼越来越找不到未来的方向。被派驻边境基地时,罗德尼没有幸运到遇到一位好上司。脏活累活全扔给没背景的年轻人,等到领功的时候,他们的名字却绝不会出现在上面,排挤与打压,戏弄与嘲讽,这些都不能够对叔叔阿姨说,但确实快要把他逼疯了。 因此选择退役之后,回到家里,虽然这个家他也并没有待过很久,但他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人世间行走的温暖。 “吃饭啦!”迦兰德冲到一楼的主卧室门口,笑眯眯地发号施令,“哥哥负责把妈妈抱上轮椅推出来哦,我去帮爸爸布置餐具!” 欢快的少女声调一下把罗德尼从往昔的失意惆怅里拽了出来。 -------------------------- 这个番外里的迦兰德,因为很小就被收养,养父母又对她非常好,所以性格是非常甜非常爱撒娇的。而罗德尼的话,之前本篇应该也提到过,他的晋升都是因为老师的庇佑以及沾了战争的光,这个时间线里,他没有遇上凯因斯准将,也没有遇上战争爆发,所以在军队里走得很艰难。本篇里他的性格阴晴不定,也是因为飞速晋升给了他阳光的一面,他此前的性格其实一直是有点阴沉的那种。 所以这篇是甜心妹妹勾引没血缘的哥哥啦~希望大家喜欢这个设定 番外·夏梦朝歌2 擦了擦浴室镜子上的水雾,洗完澡赤裸着上半身的罗德尼定定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有些神经质地反复检查着臂膀上的弹痕。一场演习里的意外事故,击伤队友是同盟军演习里的大忌,但因为开枪的人的父亲在同盟军本部担任要职,这件事被按了下来。为了安抚罗德尼,上头让他从少尉晋升为了中尉,他表面默不作声,心里却觉得这个中尉肩章格外耻辱。 他拿起挂着一旁的棉质短袖套上,又反复确认了若干遍伤痕不容易被发现之后,才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二楼是他和迦兰德的小卧室以及浴室和储物间,他的卧室门半开着,柔和的暖光照进没开灯的黑暗走廊,他走了过去,看见迦兰德正趴在他的床上。 浅灰色的被套是晚上才换上的,散发着柔顺剂的淡淡香味,穿着短裤吊带的迦兰德背对着门趴在床上,叼着棒棒糖翻阅着时尚杂志,套着长筒袜的小腿随心所欲地摇晃着,似乎十分悠闲惬意。 罗德尼轻轻咳了一声,迦兰德才连忙扭过头来嬉皮笑脸地跟他打招呼。 在军队里的四年里,他休假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明明在军校毕业典礼上蹦蹦跳跳的迦兰德还只是个小学快毕业的小姑娘,四年过去,她仿佛一下就长成了发育良好的大姑娘,小腿修长,腰肢纤细,骨肉匀停。只是短裤和吊带穿在她身上都有些紧绷,似乎没跟上小姑娘长大发育的速度,小小的运动短裤紧紧地裹着挺翘的屁股,叼着棒棒糖天真无邪地在床上乱动,像堕入尘世的天使。 “作业写完了?”他挪开了视线,不大自在。 “写完了,”迦兰德点头如捣蒜,“想跟哥哥聊天!” 她像个总是无忧无虑的小兽,兴冲冲地拍着床铺,示意罗德尼坐过来。 罗德尼轻笑了一声,关上卧室门走进来。这里的布置都还是他读高中时的模样,二楼面积本来就不宽,他和迦兰德的卧室都不大,小小的房间里摆了单人床、衣柜和书桌之后,就显得有些狭小了,他坐到单人床的另一边,略显局促。 “想聊什么?” “哥哥谈过恋爱吗?”迦兰德趴在他身边,一边舔着棒棒糖一边八卦地问道。 “为什么问这个,你谈恋爱了?”罗德尼眉毛一挑,带着些兄长兴师问罪的意思反问道。 “哪有!是妈妈让我……啊不是,哎呀,就是我好奇嘛。” 说漏嘴的迦兰德脸上不禁飘起了心虚带来的红晕,她还是个不擅长说谎的小女孩,一紧张就连忙爬起来趴在哥哥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撒着娇慌忙掩饰着。 在他耳边吐出的气都是甜甜的葡萄味,原本只是她心虚,现在却让罗德尼也浑身紧张起来。 他有些局促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没有。” “一个也没有?”迦兰德趴在他背上疑惑地继续问道。 “从军校到军队都是男生。”罗德尼没什么语调起伏地解释着。 迦兰德若有所思:“那哥哥有男朋友吗?” 罗德尼皱起了眉头,抬手往后揪了揪迦兰德的鼻尖,语调稍微拔高了一些:“也没有!” 迦兰德被揪得哼哼唧唧的,咯咯笑着推开了罗德尼,揉着鼻子坦白道:“妈妈说哥哥都二十六岁啦,是该结婚的年纪了,所以派我来刺探一下情报嘛。” 他斜睨了迦兰德一眼,佯作不快:“你就来做小间谍了?” 迦兰德又连忙滚回来,一把把罗德尼扑倒在床上撒赖起来:“没没没,我跟妈妈说哥哥长得帅不愁嫁不出去,让她别担心,人家跟哥哥才是一伙的嘛!” 猝不及防地被妹妹扑倒,青春洋溢的小女孩趴在罗德尼身上撒赖,他的心脏一下就狂跳了起来,怔怔地有些说不出话。 “好啦好啦,棒棒糖你吃么……啊不对这是我吃过的,要吃我去给你拿?要葡萄味还是树莓味?” “……随便,都行。”只要你赶快从我身上爬起来就好。 迦兰德没意识到罗德尼的窘迫,蹦蹦跳跳地爬起来,跑回自己卧室拿棒棒糖试图贿赂哥哥去了。罗德尼十分难堪地扯了扯裤子,觉得自己简直是发疯了,天真无邪的妹妹趴在他身上,他竟然也狼狈不堪地硬了起来。 沉沉的午后,日光透过淡绿色的窗帘柔柔地照进来,书桌上用作笔筒的玻璃杯闪着亮亮的光辉。罗德尼躺在床上,有些午睡睡久了之后的眩晕。 “哥哥。” 又甜又腻的少女声音,带着葡萄味棒棒糖的甜蜜气味,呼唤着罗德尼。 她趴在罗德尼身上,与他一起窝在被窝里,身上只穿着紧绷的吊带和运动短裤,就好像什么都没穿一般。她咬了咬罗德尼的下巴,用细腻柔嫩的小腿摩擦着他的小腿,抱怨着哥哥怎么还不起床。 下腹转瞬就酥麻充血起来,趴在身上的少女倒吸了一口气,懵懂吃惊地问道:“哥哥被子里有什么东西吗,什么东西顶到我屁股了,难道被窝里藏了小猫吗!” 这是什么笨蛋台词啊,罗德尼痛苦地闭上眼,声音嘶哑地闷哼了起来。身上的少女已经滴溜溜地钻进了被窝里,嚷嚷着找小猫去了。忽然,内裤一下被拉了下来,被窝里传来闷闷的惊喜声。 “啊,找到了!” 奇异的感觉瞬间让大量的快感在脑子里爆炸了起来,唇舌间的美妙触感,她似乎把找到的战利品含进了嘴里。罗德尼转瞬便感觉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一下掀开被子,想要推开迦兰德,坐起来却一下看到纯真无邪的小女孩趴在他双腿间,睁着懵懂而水波荡漾的大眼睛,把大半根肉棒都含在了嘴里。 她握着肉棒的根部,吮吸着把肉棒从嘴里拿出来,又伸出舌头舔了舔龟头的边缘,若无其事地笑着叫他,“哥哥”。 完全失控了,积攒已久的精液瞬间喷了出来,喷射到她过分美貌的脸上,也喷射到胸前隆起的双峰上,顺着缝隙而下。她先是有些懵懂,片刻之后用手指沾了点脸上和胸前的精液,放到嘴里,舔得一干二净。 罗德尼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慌失措,午后的日光转瞬变成了破晓的微微亮光。 幸好……是个春梦啊。 他懊丧地双手捂住了脸,粗重地喘着气,不敢相信居然梦到了如此真切的场景,居然梦到和妹妹做爱。他起身下床,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内裤,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去二楼的小浴室里清洗一番。 在略显低矮的洗手池前揉搓着被弄脏的内裤,他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镜子,更不敢闭上眼睛——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个含着他肉棒的迦兰德,那个舔食着手指上的精液的迦兰德,就像鬼魅的妖精一般,出现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真该死。 番外·夏梦朝歌3 口哨声、鼓乐声和小号声回响在教学楼前的操场上,初夏的阳光燥热和青少年的荷尔蒙气息热情洋溢地挥洒在放学后的校园里,鼓号队和运动社团为了高中联赛都在做着紧张的训练。 罗德尼沿着树影走过来,眯着眼看着操场上生机盎然的喧嚣,觉得自己像个孤魂野鬼。 合唱团仍然排练着熟悉的夏季运动会歌曲,悠扬而灿烂,那是会在闭幕式颁奖礼上唱起的固定曲目,从前的罗德尼也曾沐浴在夏日的阳光和热情的歌声里,挂着闪亮的奖牌,勾着嘴唇腼腆地微笑。他轻轻眯了眯眼睛,在扑面而来的年少回忆面前,只觉得有些眩晕。 “喂喂喂,迦兰德,你快看那!那边有个从来没见过的大大大——帅哥!” 迦兰德叼着一根发带,正重新扎着马尾,薄薄的汗水覆盖在她漂亮的蜜色肌肤上,吹小号的女生大呼小叫着,正在看台边休息的鼓号队立刻站起了一大片女生顺着望去,郁郁葱葱地,就像春天扑棱棱就长起来随风飘拂的小花。 “他好像是那个诶,那个那个,光荣榜上那个考上了军校的学长!” “嗯?那个不应该是迦兰德的哥哥吗?” 迦兰德叼着发带疑惑地“嗯”了一声,她顺着众人的目光望了过去,一眼便看到了树影下躲着阳光的罗德尼。她猛地一下跳了起来,兴高采烈地就往他那边冲了过去。 “对呀对呀!那是我哥哥!” 罗德尼看着那活泼的少女直冲冲地跑了过来,径直扑进了他的怀中勾着他的脖子。罗德尼却愣住了,这还是他人生之中第一次,除了祸患以外,有什么人或者东西这么热烈地扑进他的怀里。 结束了鼓号队的训练之后,迦兰德背起书包,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十分自然地挽着哥哥的手臂往学校门口走去,亲密无间。罗德尼倒是不大自然,尤其是看到迎面走来的高中时代班主任时,他便更不自在起来了。 “咦,这不是罗德尼吗?” “是呀是呀老师,”没等罗德尼想好,迦兰德便嬉皮笑脸地抢先开了口替他回答,“哥哥退役转进特种警察啦,老师你也知道我妈妈出了事,哥哥为了我们家做了好大的牺牲呢。” 她这叁两句话峰回路转的,反而搞得老师有点不知所措。罗德尼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跟老师礼貌问好,比起从前上学时更加沉默寡言了。昔日看来前路光芒万丈引以为傲的学生,如今看起来却像是周身黯淡雾气缠绕,老师竟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随意地寒暄几句之后便分别了。 “今晚叔叔要陪莉亚阿姨在医院住一晚上了,明天一早有检查要做,我把他们送去医院之后,想着顺路,就来接你放学了。” “那我去看看妈妈吧!” 罗德尼按住了迦兰德躁动的小脑袋,拒绝道:“莉亚阿姨特意叮嘱了,没什么大事,你在家乖乖写作业就好。” 迦兰德嘟着嘴气鼓鼓的。 “那我今晚做饭给哥哥吃好了。” “叔叔也叮嘱了,说你做饭喜欢奇思妙想,不想拉肚子的话还是我做为妙。” “爸爸乱说!哪有这回事!” 迦兰德像小猫被踩中了尾巴,咋咋呼呼的更生气了。 “这两天还有人找你麻烦吗?” 罗德尼话锋一转,蹦蹦跳跳抗议着的迦兰德也安静了下来。“没有了。” “嗯,那就好。” 如果是放在从前,罗德尼一定会下死手揍到他们看到迦兰德都要尿裤子的程度,可在边境军队被命运磋磨了这么些年,少年心性消磨殆尽,罗德尼垂头丧气自我厌恶地想着,他早就没有以前的心气了。 在军校时因为成绩太过优异就被出身名门的贵公子们霸凌,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孤立无援,差点被贵公子们联名逼退学,他的首席毕业生身份也被暗箱操作,直到发配到了边境基地去,那帮家里有权有势的贵公子们才终于放了他一马。 可边境基地也并不是噩梦的终结,有用的时候他就是勤勉的下属,出事的时候他就是背锅的弃子,即使在边境基地混迹多年的低级军官笑话他一个战略科的精英军校生居然被排挤到这里来干脏活,他也只能沉默不言,再也懒得像从前军校时那样能言善辩了。 再到演习负伤,第一次晋升居然是因为被同僚击伤而做的安抚,这样莫大的耻辱把他彻底压垮了。从前在军校里光芒万丈,可垂着眼眸递交退役申请书时却连脊背都不愿意挺直,如同流星一般惨烈坠落,再无声息。 “喂!哥哥!” 迦兰德噼里啪啦倒豆子一般跟罗德尼闲聊着,却没等到他任何一丁点回复,她有些生气地一步杀到他面前来拦住他大喊一句,一抬头却对上他黯淡无光的眼睛。 “哥哥?” 迦兰德被他这个表情吓了一跳,有点自我怀疑地小声问道:“……我太吵了吗?” 罗德尼尽力地勾了勾嘴唇,摸了摸她的头顶道歉:“抱歉,我走神了。” 迦兰德气鼓鼓地,小脸像个圆润的苹果一般,赌气道:“再也不跟哥哥聊天了!” 面对他的冷漠,不是辱骂也不是嘲讽,而是这样撒娇的赌气,冰封枯萎的心里飘进了些温暖的气息,罗德尼也好脾气地恳求道:“保证不走神了,对不起,再说一遍吧。” 迦兰德做了个鬼脸,用力地挽住了他的手冷哼一声:“光生气去了,已经忘了刚刚在说什么了!” “好啦,对不起对不起。” 罗德尼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柔和地对人说话,他以为他早就丧失了这种能力。 两人一起步行回家,罗德尼系上围裙去厨房做饭,迦兰德便在餐桌上铺开了笔记本和课本,在罗德尼的监视下写起了作业。 “哥哥,天好阴,要下暴雨了。”迦兰德咬着笔帽望着格窗发呆。 “下暴雨关你什么事,快写作业。”罗德尼回答得毫不留情。 “呜呜,哥哥好没劲。” 晚饭端了上来,香煎土豆配鸡肉,再煮了点西蓝花和胡萝卜,简简单单的一顿饭,迦兰德却捧场至极,边吃边夸,天花乱坠,罗德尼实在是听得脸颊发烫,让她赶紧闭嘴吃饭不许说话。 “天气越来越热了。” 迦兰德扯了扯校服衬衣领口,吃饱了靠着椅背叹着气。 “吃完饭先去洗澡吧。” 下午的时候在操场上的鼓号队训练弄了一身的汗出来,迦兰德低头闻了闻衬衣领口皱着眉头嚷嚷起来。 “出了一身汗,太难闻了……”迦兰德哭丧着脸,“不过既然哥哥做饭,碗放着我洗就好了。” “我又没什么事做,吃完洗你澡去。”罗德尼头也不抬。 迦兰德在餐桌下用脚轻轻踢着哥哥健壮修长的小腿,嬉皮笑脸地撒着娇:“哥哥在家好好噢。” 罗德尼握着叉子的手一滞,小腿本能地往后躲了躲,低声呵斥道:“别闹。” 迦兰德又伸着腿够了两下没够着,只能吐着舌头悻悻然做鬼脸,却不知坐在桌子对面的哥哥沉默寡言着,心神一片晃荡。 番外·夏梦朝歌4 夏日的闷热终于引来了一场暴雨。 罗德尼站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照惯例一般地发着呆。迦兰德刚刚洗完澡,浴室里还带着草莓沐浴露的温热气息,似乎只有这种强烈而不属于他的气息才能给他带来一些还活着的感觉。 正准备脱掉短袖衫时,浴室里昏黄的灯光突然一下灭掉了,门外传来迦兰德的尖叫声,还没等罗德尼反应过来,迦兰德便从卧室里一个箭步冲过来拉开了浴室门,不假思索地扑进了罗德尼的怀里,像一只受了惊吓呲牙咧嘴的小猫。 黑暗里,一阵猛烈的雷声响彻天际。 “打雷停电而已,”罗德尼短袖脱到一半被迦兰德一下抱住,只能叹了口气让她松开胳膊,把衣摆又放了下来,“你像见鬼了一样。” 迦兰德急得跺脚,声音都变了调:“打雷就是很吓人嘛!为什么还停电啊!吓死我了!” “那你也不能直接冲进来吧?” “我不管嘛!” 迦兰德语调里带了泪意,抽抽搭搭地耍赖。 罗德尼拿她毫无办法,只能牵着她的手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迦兰德把他的手攥得死紧,罗德尼忽然想起,她小时候好像就又怕打雷又怕黑,连睡觉都要有小夜灯才能睡着。 “……嗯,看来我们这一片都停电了,没办法,等线路维修吧。” 看了看窗外,罗德尼无可奈何地下着结论。 听了这话,迦兰德十分坚定地说:“我要跟哥哥待在一起。” 罗德尼不为所动:“我要洗澡。” “停电了还洗吗?” “洗冷水不就好了。”反正过去几年也没少被迫洗冷水澡。 迦兰德咬着嘴唇拗不过他,正准备再耍耍赖,忽然窗外白光一闪,她赶快又扑进了罗德尼的怀里。 雷声响起时,罗德尼无可奈何地替她捂住了耳朵,等到雷声过去之后才安慰道:“好了好了,你就在浴室外面等会儿,我两分钟洗完行不行?打雷不会这么频繁的。” “可是……” “你再拖拖拉拉的不放我走,下一次打雷就会越来越近了。” “呜啊你快去!” 迅速地冲完一个冷水澡换上干净的衣物,一打开浴室门,就看见迦兰德抱着膝盖靠坐在墙边,一副被抛弃的小狗样子。 正当迦兰德泪眼朦胧地抬头望着他想狠狠撒娇时,罗德尼却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 “对了,你是不是作业还没写完啊?” 两人坐在迦兰德的书桌前,把残余电量的通讯器用做手电筒,罗德尼握着通讯器给她照着作业本督促着她写完最后一点数学作业。 迦兰德眼角的泪痕还没顾得上擦去,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题,一边听着窗外猛烈的暴雨,抱怨道:“哥哥是恶魔吗,这种时候了还顾得上管我写没写作业。” “停电了又不是天塌了,你明天不交作业吗?” 迦兰德一时语塞,不好意思说大不了明天早点去抄一点就好。毕竟哥哥凭借迫近满分的成绩考入的同盟军校战略科,要是让他听了这话把他气走了怎么办,迦兰德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写作业。 “至于看那么久吗?选B。” 罗德尼也气不打一处来,音调猛地拔高,难得地脱离冷静。 “雨下好大,又打雷,又停电,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嘛。”迦兰德瘪着嘴又准备哭给他看。 “算了算了,”罗德尼看了看通讯器侧面的残余电量,无奈叹气,“我说你写,明天再跟你讲怎么做。” 迦兰德要是有尾巴,这时候肯定就已经兴奋地甩起来了。 本来就剩得不多的数学作业在罗德尼的飞快计算下几下就完成了,迦兰德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欢呼起来,话音刚落一道惊雷闪过,迦兰德赶紧又抓紧了罗德尼哥哥的手臂呜呜出声。 “好了,睡觉吧。” 罗德尼倒是相当冷静。 “我要跟哥哥一起睡。” “不要得寸进尺啊,刚刚才帮你写完作业。” “两件事又不冲突!之前打雷我一直都跟妈妈一起睡的呀!” 架不住迦兰德的又哭又闹,罗德尼按了按被吵得发胀的太阳穴,只能同意了。 单人床睡上了两个人,便显得十分局促起来。 迦兰德仍是穿着前两天的棉质吊带和短裤,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青春曼妙的线条,罗德尼侧身背对着,把大半的床都留给了她。 “哥哥?” “嗯?” “哥哥有过喜欢的人吗?” 罗德尼语气十分僵硬:“问这种无聊问题做什么。” “问问而已嘛,像我们这样的高中生不就是喜欢问这种无聊问题吗,不问这个我还问什么呀?”迦兰德理直气壮。 “不如问问你那无可救药的数学究竟该怎么办。” “哥哥说话真的很伤人……”迦兰德呜咽起来,气急败坏地翻身凑过去捶他的背。 罗德尼也不作声,沉默了半晌之后,迦兰德又低低地说:“我从进学校以来,听了很多哥哥的传闻。” “说什么?” “长得帅成绩好,考上了同盟军校,像漫画里的冷酷王子殿下。所以我就很好奇嘛,这样的哥哥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罗德尼闭着眼,冷笑了一声。 “少看点漫画,多想想实际的。” 迦兰德自寻没趣,气呼呼地翻身过去也背对着他,再也不说话。雷雨滂沱,迦兰德有些赌气,故作坚强地攥着枕头一角,闭眼拼命入眠,等到睡意朦胧时,才听到罗德尼轻轻说了句话。 “喜欢,和爱,这种东西,都是祸患。” 同盟军校的毕业生晚宴,首席毕业生身份被人抢走和被分配到边境基地的消息打得他心灰意冷,本就不善社交的他便早早自暴自弃地躲到了外头,却意外邂逅了卡尔斯特中将的独生女。 那个如月亮一般皎洁的名门贵女,初见的一瞬便眼神晃动。 后来罗德尼去了边境基地,卡尔斯特中将家的大小姐常常动用父亲的关系给他送这送那,边境基地的人都说,要是他能和卡尔斯特中将的独生女结婚,便一定能青云直上。 起初他对那位卡尔斯特小姐的热情示好是不知如何招架的,可身边的传闻甚嚣尘上,所有人都说他交了好运,如果有卡尔斯特中将作为岳父,他便再也不是任人欺凌的木偶。一字一句,让他觉得无比恶心。 休假回归的时候,卡尔斯特小姐在机场捧着束花等他。他对卡尔斯特小姐说,对不起,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回应她的爱。他看见那个美丽少女脸上露出失望悲伤的神色,原本的喜悦悉数脱落,他只觉得自己罪恶万分,低着头从她身边匆匆走开、 自那之后,卡尔斯特中将的怒火从首都蔓延到了边境,他知道绝不是卡尔斯特小姐的刻意为难。他很清楚卡尔斯特中将视这个独生女为掌上明珠,既然拒绝了她的求爱,便要做好被卡尔斯特中将针对的觉悟。 爱是祸患。 可他却仍不愿意去欺瞒。 番外·夏梦朝歌5 人生会有多少次美梦? 罗德尼在夏日绵长炎热的雨夜里昏昏沉沉地想,他的人生只有数不清的噩梦。往昔的一切骄傲都被惨烈打碎,辉光变成了玻璃渣,扎得他浑身体无完肤。 可身边酣然入眠的小姑娘却还处于梦幻的青春期,在高中的鼓号队里挥洒汗水,和同学嬉笑怒骂,读书不必太用心也可以过得很快乐,她的人生仍然是一派盛夏光景花团锦簇。 “哥哥,好热……” 迦兰德睡相不太好,一手抬起放在头顶枕头上,一手往上拉了拉棉质吊带的下摆。 罗德尼也有些犯困,闭着眼随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到了一把扇子,迷迷糊糊替她扇起了风。迦兰德满足地哼了哼,头偏了偏靠在了他肩头上轻轻打起了呼噜。 后半夜,雷声渐退,暴雨也带来了些许久违的凉意,罗德尼替迦兰德扇着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扇子也掉到了地上。沉沉的睡梦里,脖颈间滚烫的呼吸,交贴相触的肌肤,明明又热又烫,却有一种很明显活着的感觉,躁动不安,心潮澎湃。 不知何时张开了总带着防备意味的手臂,撒娇而可爱的小姑娘迷迷糊糊钻进了他的怀里,也许是发现他并没有抗拒地推开,又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地把一条腿也搭在了他腰际,十足的睡相恶劣。 罗德尼睡得很浅,她一条腿搭上来他就半醒了。 “啧……腿放下去。” 手掌在她细嫩的大腿上拍了拍,却像有磁铁一般,忍不住多碰了碰,拿开甚至都费了许多力气。 迦兰德却不是那么乖巧的女孩,大腿更往他手心里蹭了蹭,就是不肯放下去,甚至还变本加厉了几分,手臂也搂上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都紧紧地贴在了他的怀里。 “迦兰德,别闹了。” 他声音里带了点责怪意味,语气也严厉了几分。可蜜罐里泡大的迦兰德哪里怕他,窝在他怀里睡得又香又甜,脸贴在他脖颈上,发出满足的轻哼声,像是幸福得发出呼噜声的猫咪。 “迦兰德,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罗德尼不耐烦起来,甚至有些呼吸急促,口干舌燥。 迦兰德迷迷糊糊地嘟囔道:“在……跟哥哥睡觉。” 罗德尼半梦半醒的大脑被她这句充满歧义的怪话轰炸得理智荡然无存。 酣梦中的少女浑然不知怀中人的心跳如鼓,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只是刚刚舔湿润了的双唇就碰到了另一张燥热的嘴唇。 一片混乱的大脑中,一个冷静的声音说我不可以亲吻她,至少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她是我的表妹,另一个声音却嘶吼叫嚣,反正也没有血缘关系,会喜欢上她是多么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罗德尼托着她的后脑勺用力地亲吻着,像是在与全世界争分夺秒。至少这一刻,至少这一秒,她仍然是沉睡的,这样过火的欲念不必为人所知。 迦兰德是被强烈的窒息和不适感弄醒的。她眨了眨眼睛,刚被弄醒视线还一片模糊,凌晨时分的灰蓝色天光透进不大的窗户里,她却看到了一双陌生又熟悉的眼睛。 她记忆里的罗德尼哥哥,脸上永远没有什么表情,眼睛发亮却又好像未曾将目光落在任何人任何事之上,冷漠得像是冻土坚冰。可现在他的眼神里居然出现了从未见过的挣扎失控。 “……嗯?” 迦兰德也有些迷茫,明明刚刚好像是梦里搂着哥哥,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手臂真的环绕挂在他脖颈上。 “我好像睡相有点差,把你弄醒了吗?对不起。” 迦兰德缩回手来揉了揉眼睛,声音黏糊糊地喃喃道。 她还犯着困,道完歉就翻身过去乖乖睡回了床的另一侧,罗德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咙干哑得发痛,明明是他不知道发什么疯要死要活地把她吻醒了,道歉的反而是窝在他怀里乖巧得要命的小姑娘。原本裹挟着两人体温而发烫的怀中现在空荡荡的,他竟觉得孤单。 迦兰德把手枕在枕头下又准备舒舒服服地进入梦乡,可脑子里却乱七八糟地想着,要是刚刚梦里抱着哥哥是真实发生的话,那梦里那绵长窒息的一吻也是真实存在的吗? 绵长……窒息……嗯?那她刚刚是为什么会醒过来呢?不就是被憋醒的吗! 一瞬间睡意全无,迦兰德猛地翻身又钻进了他的怀里,睁大了一双妩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罗德尼翠色的眼睛。 “哥哥,你刚刚在亲我对不对?” 没有打开灯的黑暗之中,罗德尼矢口否认。 “没有,你在做梦。” 趾高气昂的小妖精却不信,两手捧住他瘦削的脸颊,又热又烫。 “你脸红了。” “太热了。” “哥哥真没劲,承认了又不会怎么样,大不了还给你好了。” 迦兰德挑了挑眉毛,捧着他的脸飞快地又亲了一口,嘴上说得大义凛然亳不害臊,可只是堪堪擦过他的嘴唇,她的心脏就已经快要跳出来了,蜻蜓点水,赶快又缩了回去。 罗德尼被她的诡辩逻辑和主动一吻震撼到了,愣了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她抬了抬腿,膝盖蹭过他的小腹,原本宽松的裤子被高高地撑起,圆润纤细的膝盖碰了碰裤子下紧绷而滚烫的未知事物,迦兰德眨了眨眼睛,睫毛闪动。 大手一下扼住了她的膝窝不允许她再肆意逡巡,猛然地触碰让迦兰德汗毛倒立,从他的手掌扩张开来身体一片酥麻。罗德尼喉结动了动,声音低沉嘶哑:“是,我自控力差劲,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该自己睡了。” 居然真的能听到冷静到堪称冷漠的哥哥亲口承认了自己的欲望,迦兰德可以说是十分出乎意料。明明说着让她自己睡,可手却死死捏着她的膝盖窝不放,迦兰德试探着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用鼻尖去触碰他的鼻尖,罗德尼果不其然地往后退了退。 “哥哥自己承认的自控力差,怎么能怪我有罪呢?” 使坏的小魅魔勾唇轻笑起来,即使明明知道她在故意捉弄人,没出息的成年人也依然招架不住,心旌摇曳。 “你想怎样?” 看着向来高高在上总是被赞美崇拜的哥哥喉结滚动脸色僵硬,迦兰德心底里的小恶魔忍不住出来挥舞起了叉子,她更加放肆地钻进罗德尼怀里,握着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屁股上。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想跟哥哥做大人的事情。” 罗德尼浑身僵硬着,沉默不语。 “好不好嘛,哥哥。” 迦兰德撒娇着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仰着脸示好般地主动吻了上去,含住了他的上唇,轻轻舔舐着。 理智就像是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玻璃,一击便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