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偶像（1v1）》 第一章 粉界剧场，暖场音乐环绕。 倪迦半匿在剧场舞台的幕布后，小恶魔的妆化让她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 今天是倪迦的福利演出场次，剧场的观众席爆满，最偏的座位价格都是四位数起拍。 能看得起倪迦福利演出场次的观众手里才不会拿荧光棒或者手幅。 他们有的西装革履文质彬彬，有的穿着随意气质出众，他们来自各行各业却都是处于金字塔中上层的位置。 绝大部分普通粉丝甚至都不知道这种类型演出的存在。 这场演出不仅收钱，还收背调。 能让人心甘情愿地做到这个份上的，只有PINK WORLD当家花旦的演出才能撑起。 处于焦点中心的倪迦半弯着腰，不自在地扯了扯身后的猫尾巴。 黑色绒毛尾巴翘起，尽端埋没在她隐秘的后穴。说是为了防掉落，大个的锥形头让倪迦在塞的时候吃了好多的苦。 不过这点不适并不能阻止她找人。 那个只要有她的活动就一定会出现的，她的粉丝。 戴着浅色大直径美瞳的眼睛迷离，视线如水波般流转。 找到了，二楼正中央的贵宾包厢。 倪迦眼睛半眯，舌头不自觉舔了舔唇瓣。 原本成膜的嫩粉唇釉又添了一层亮色。 轻轻跺了下脚，小高跟的声音被厚实的地毯吞没。 倪迦离开原地，看到想看的人了，她返回后台准备上场。 这次剧场公演的主题是欲魔，暧昧的电子乐让现场气氛变得火热。 台下观众心中的野兽被缠绵的鼓点唤醒，不断撕咬咆哮。想要撕碎一切的冲动在倪迦出场之后到达顶峰。 倪迦最知道如何释放自己的魅力了。与其他姑娘的青涩或做作不同。勾引就像是先天刻在她基因里就会的技能。 抖胸，扭臀，顶胯，各种wave。 她的手在自己身上到处游走。每到一处，就点燃了一团火。 聚光灯下，黑色的丝绸面料堪堪遮住重点部位，蕾丝丝袜包裹住腿，露出大片朦胧的白色肌肤。 一甩头，发丝在空中起舞，姣好的身材曲线毕现。 就地跪下，双腿打开，双手撑在身后，下体向观众方向晃出，一下又一下。 配上故意气若游丝的歌唱，如同大海最深处的海妖。 台下喘息声肆意，穿着同系列衣服的几十名女孩从暗道鱼贯而出，来到观众席为观众解渴。 倪迦一点没受到干扰，不甚在意地挑了下眉，抬起头，眼神正对上包厢里的男人。 他还很年轻，打扮得也很随意。 穿着男孩子们爱穿的T恤，分不清是高中生还是大学生。 他墨色的眼睛里酝酿着狂风暴雨。 忍不住了。不少观众解开自己的衣服，伸手抚向人群中的人形安慰剂。 这些少女都是PINK WORLD的小偶像们。 她们有的胸脯被四五只手揉捏，有的下体被抚摸被蹂躏。 最后一个音符停止，倪迦的表演部分结束了。 她懒洋洋地站起来，没有鞠躬没有挥手，将整场箍在自己大腿上的束缚带随手扔到观众席，不去管因她而形成的热烈人浪，直接离开。 把两年前的东西重新拿出来写，希望这次能写完。 第二章（H） 倪迦回到化妆室，靠坐在椅子上，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拍了层散粉定妆。 “迦迦姐，演出已经结束了，你不换衣服卸妆吗？”旁边新来的女孩子奇怪地看着她的举动。 倪迦笑了笑。抿了下重新涂了唇釉的嘴唇。 等下要去见他呢。 没说出口，弯了下唇，起身离开。 如猫般轻巧地走上楼梯，来到二楼包厢某个房间。 倪迦敲了敲门，按下把手，门没锁。 还没适应昏暗，腰就已经被一只手扣住。 门被顺势关上，阻隔外界全部声音。手接着出现在她的胸上。 所以这么黑，她干嘛补妆，好气。 唇被衔住，倪迦被迫张开嘴，在口腔呆得好好的娇嫩小舌被闯入的大舌用力撬起，舌面得粗粝感不断放大。 倪迦双手握在胸前抵着男人火热的胸膛。她喘不过气来了。 男人浅尝辄止，放过她的唇瓣，转场到脖颈处，用牙齿咬下一个个牙印。 双手也没闲着，隔着衣服抚弄了乳房几下。冰凉的丝绸触感让倪迦一阵战栗，她抗拒地推他地手，男人只好往下移到腿边。 手越过贴身群探进去，触到安全裤。轻薄的安全裤被轻易地摧毁。手指继续往内探，丁字裤挡不住的黏液溢到了大腿根。 “发大水了。”男人凑到倪迦耳边，“什么时候湿的？被底下那么多男人看你发骚看得湿了？” 倪迦喘息回复道：“上台前，看到你的那一刻，就湿了。” 把内裤拨到一旁，早已泥泞不堪的秘密花园暴露在空气中。 两只修长的手指直指花蕊。揪着倪迦的阴蒂旋拧。 倪迦忍不住咿咛出声：“嗯，沉煜沉，你够了——” 沉煜沉闻言，将埋在脖颈处的头抬起来。 他夜视能力强，在昏暗中仍能将倪迦蹙着的眉看得真切。 “好，听你的。”言罢真将手挪开了。 倪迦将提着的心放下，谁知刚平复好心情没多久，心脏却又被高高吊起。 沉煜沉将中指慢慢挤进了穴里。 穴壁上的褶皱层层翻涌，手指顶着巨大的阻力往前探。 倪迦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小肚子连忙用力想把他的手挤出去，小穴却会错意，咬着手指不放往深处挤。 “这么欢迎我？”低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倪迦听出了男人声音中的调侃，更是委屈，呜咽着：“沉煜沉，你先出去好不好。” “好。”口上是这么答的，手指却开始缓缓抽插。 只进了一个指节的深度，也能发出粘腻的水声。 倪迦的腰软了下来，只能靠着沉煜沉的胸膛，双手没力气地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台上还在表演，这次是排名十到二十的成员。台下依旧狂热，装满精液的避孕套被扔到舞台上。 “刚刚在台上不是挺有力气的么，嗯？”沉煜沉和她咬耳朵。 说话间，一巴掌打在倪迦丘状的阴阜上。 汁水四溅。 倪迦整个人都颤了颤，身子想像花一样合拢。 沉煜沉又加了根手指进去，插得更深了些，开始有节奏地抠弄。 他很熟悉她的身体，他知道怎么样能让她快速高潮。 沉煜沉手还插在倪迦的逼里，往后退了几步，坐到沙发上，把倪迦放在自己的腿上。 倪迦倚靠在沉煜晨胸前，穴道一阵紧缩，大股爱液流出。 “啊，慢点——”带着哭腔地叫喊，她毫无抵抗能力，颤栗着高潮了。 倪迦大张着腿坐在沉煜沉身上，背后是火热的男性躯体。汁水将男人的牛仔裤浸沉深色，双眼失神。 沉煜沉抽出淋漓的手。没擦，直接喂进倪迦的嘴里，去拉扯她的小舌。 倪迦仰头吞吃，尝到自己甜腥的体液味道，微觉羞耻。 第三章（H） 沉煜沉早硬了，在看到倪迦的第一秒就硬了。 身子陷进松软的沙发，双手闲散地耷拉在一旁，望着仍沉浸在余韵中喘气的倪迦不说话。 倪迦胸脯猛烈起伏，缓了会儿后渐渐平静。 她知道该轮到她了。 自觉地下来，跪在沉煜沉身前，将他的牛仔裤拉链拉开，从鼓鼓囊囊的内裤中把阴茎掏出。 在倪迦小手刚握上柱身的一刹，沉煜沉应激性地轻轻一抖。 倪迦跪在地上，手环绕着阴茎不断地上下滑动。 沉煜沉从上往下看，倪迦低着脸，眼睑半敛，张扬的猫眼此时满是乖顺。 就像一只被驯服的野猫。 马眼不断有液体流出。 倪迦顿了顿，俯身乖乖地把龟头上的液体一一舔干净。 沉煜沉仰起头叹了一声。 倪迦张嘴含住龟头，唾液将其覆盖，收起牙齿唇张大，将阴茎含得更深。 “嘶——” 倪迦的口活技巧都是沉煜沉教的。学到的也只用在了沉煜沉身上。 沉煜沉察觉到了倪迦的分心，伸手按着她的头带动吞吐。 “呃，唔。”倪迦想把沉煜沉的手拿开，她感觉自己的嘴就要撕裂了。“你，松手，唔。” 沉煜沉安抚地摸了摸倪迦的头，安慰她：“乖，就好了。” 倪迦知道沉煜沉是不会放过她了，顺从地弯下眉，更加卖力地为他口交。 腿心里新一波花液流出，覆在之前干涸的痕迹之上。 舞台上的表演快结束了。 沉煜沉拍了拍倪迦的嘴，示意她放开。 倪迦张着嘴后退，上翘的肉棒露出全貌。 沉煜沉将倪迦抱到玻璃窗旁，阴茎一下没根捅入小穴中。 “啊———啊” 倪迦的胸被重重地压在冰冷的玻璃上，乳头迅速立起，敏感万分。 穴里明显的膨大异物感让她的身体一下绷直，脖子向前上方仰着，呜咽出声，好不可怜：“呜呜，，，沉煜沉，，，不要，不要在这，，，这里，，好不好，，有，有好多人，，，呃啊，，” 太刺激了，后入的挺进像是鞭罚。她感觉自己正被一只大型猛兽压住，牢牢钉在玻璃窗上。 倪迦努力让自己的音量减小，却做不到。 她承受着身后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击，强烈的刺激感让她的穴不受控制地收缩。 太爽了，沉煜沉爽得全身发麻。倪迦的小穴紧紧吸着他的阴茎，进退都举步维艰。 “没事，你不是穿着衣服吗？别怕。”沉煜沉边说边抚摸她头上戴着的猫耳朵。 倪迦快哭出来了。 沉煜沉这个变态，就喜欢猫耳朵，做爱都要摸，摸完假耳朵摸真耳朵，宁愿放弃他心爱的那对乳。 倪迦没法，扭着小屁股逼着沉煜沉射。 沉煜沉知道底下得人是真害羞了。 把着她的腰，一阵猛冲。肉棒猛烈地凿入，囊袋把小屁股都给撞红。 倪迦受不了这样，尖叫着泄了，滚烫的爱液浇得沉煜沉头皮发麻。 终于，沉煜沉一声低哄，抵着花心射出来。倪迦哆嗦着，感受着精液一股一股，往自己体内射，过了几分钟，沉煜沉才将阴茎抽出。 沉煜沉亲了亲倪迦的嘴角：“乖。” 两人收拾好自己。 放倪迦去卸妆和换衣服，沉煜沉把案发现场清理了遍。 其实打个电话就会有人来收拾，但沉煜沉还是挽起袖子先简单处理一下。 满屋子甜腻的情欲味道。 沉煜沉皱了皱眉，拿出角落的空气清新剂喷。 贵宾室都会配有这样的东西，还有避孕套，备用的崭新的衣服。 但沉煜沉懒得戴，他嫌这样不舒服，很早就做了结扎。 拿出手机订好吃饭的位置。走到地下车库去取车。订的是倪迦爱吃的一家餐厅。 倪迦卸了妆，没有了上翘的眼线，吃到好吃的东西，腮帮子会塞得鼓鼓的，眼睛也瞪得圆圆的。 沉煜沉看着倪迦吃饭，思绪不知不觉就回到初见时。 第四章 倪迦14岁怀揣着舞台梦进入剧场。 当时的剧场名字还不叫粉界，老板也不是现在这个大佬，而是一个大肚腩地中海暴发户。 海选老师看中她是个好苗子，顶着巨大的压力没有让倪迦一周速成完上舞台。反而让她上了将近两年的专业培训课。 这对于之前的剧场成员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 最初海选时的那股子青涩逐渐消失，泡在练习室的两年让倪迦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她的专业实力足以支撑让她从小剧场走向大舞台。 天意弄人。 在倪迦结束培训，准备正式公开于大众面前时，暴发户老板为了还赌博欠下的债直接挂牌了这个小公司。 小偶像眼里的造星工厂其实只不过是商人眼里随时可丢弃的棋子。 平时演出的剧场也被封。留下来的还有数十位做着明星梦的迷茫少女们。 当地人都嘲笑道：“这下好咯，剧场要变妓院了！”好事者纷纷约定，到那时结伴一起去“把平时高高在上的小姑娘们逼都操烂”。 “真以为自己是个明星了，平时推三阻四，老子摸两下都要叫，最后还不是要吃老子鸡巴。” 剧场公演平时收一百一场那些人都不愿意花钱来看，尽蹭一些盗摄，这时候倒开始在网上发起竞价拍卖小偶像的初夜了。 倪迦虽然没有出道，但神颜练习生的名号一直是剧场的一个噱头。 一次没公开出现过的她竟然被哄抬到了小偶像里的最高价——三万人民币。 不知道该去哪儿的、还做着明星梦的成员们自发集资租了一个不到六十平的场地，十多个人一起住那。 服装用的都是自己的私服，没有化妆师和造型师就直接自己上手。不断地接外务，出外务。 一天三场商演，加起来观众也没过百。 她们没有自己的歌，只能翻唱别人的。但商演的负责人们都不让她们唱歌只要求她们跳舞。 跳的曲目是主办方给的，都是些十八禁韩国女团的舞，要求衣服越少越好，肉露得越多越好。 有些主办方说是会为她们提供服装，结果到那一看只有轻飘飘的几块布。 濒临失业的小偶像们敢穿着那些衣服在大庭广众之下跳，那些说着猥琐话语的男人们却没本事在大庭广众之下看。 眼神不断闪躲游移企图维护自己在现实生活中不堪一击的体面。 如果遇上特意搭了个小台子的商演，倪迦收缩队形即使站不下了都会很开心。 但大多数时候，她们都是在大马路边表演，旁边放着黑色的大音箱，经常会发出刺耳的鸣声。 甚至有一次，她们还被城管以影响市容市貌的理由给撵走了。 她们看着自己身上的布块，回想过路人或嫌恶或色迷迷的眼神，沉默地认下这个罪名。 唯一可惜的是，她们又拿不到钱了，明明只要再熬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但那次事情发生的时候倪迦并没有在场，因为十八岁的叶姿会护着小她两岁的倪迦。 当懵懵懂懂的倪迦还站在搭起的小台子上蹦蹦跳跳时，叶姿已经学会了明里暗里去保护这个对未来仍满怀憧憬的小妹妹。 或许是真的没人敢在现实中为色情舞蹈驻足买单，她们跳着跳着，逐渐就被允许自己选歌和穿自己的衣服了。 她们手上拿起了话筒，着装布料显着增多。 其他成员不想唱，倪迦愿意在队伍最角落帮忙唱； 其他成员不愿意记舞蹈不愿意动，倪迦就给她们设计了很多站桩动作，只需要隔三十秒走走位就可以。 靠着自己一个人来带动全场的气氛，一场商演下来，嗓子变沙哑都算轻的，有好几次到了第二天都说不出话来。 就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沉煜沉出现了。 第五章 不知从何时起，每场演出，倪迦一眼就能在台下看见他。 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 即便只是穿着普通的T恤衫和休闲裤，但依旧身材颀长，引人注目。 叶姿戳了戳倪迦，偷偷指着男生好奇说：“迦迦，那该不会是你的粉丝吧？” 倪迦皱了皱眉，对上了那双眼睛。 莫名心里一颤，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别开玩笑了——” 这都能成为粉丝，看上她什么呀。 倪迦的微博有三千多粉丝，超话只有一百不到关注，发的帖子寥寥，大多还是倪迦本人发在超话里的。 这样一个糊到不能再糊了的小偶像，却突然拥有了一个站子，发的都是神仙图的神仙站子。 在ta的镜头里，倪迦即使穿着廉价的服装站在大马路上，她依旧是绝对的视线中心。 StayWithNJ，这是站子的微博名字。 提着心翻看了所有ta发的图，加上有心关注，倪迦无比惊讶地发现，站子视角跟那个男生的视角一模一样。 她彻底愣住了。 又是一场商演，结束后老板邀请几个成员留下来吃饭，倪迦也包括在内。 不方便抹了面子，倪迦只好穿得严严实实的去赴约。 之前不是没陪吃过的，不过没有什么太过出格的事发生，倪迦握住叶姿的手，跟在她身后进了包厢。 五个成员，三个老板。 推杯换盏几轮，张老板的手首先放不住了，一只手慢慢攀上邻座成员方乐芝的腰“小妹小妹“地叫，眼睛却不怀好意地盯着倪迦的胸口。 倪迦心里一阵恶心，刚想喝口饮料又怕里面被放东西，将杯子放回了原地。 另一个贾老板端着酒杯绕到倪迦身后，弯下腰，混杂着烟味和酒味的气息喷在她耳边，跟她说着一些调情的话语。 倪迦忍着吐意，余光瞥向隔壁的方乐芝。 饭桌上，方乐芝和坐在张老板左边的女孩是第二次来，其他成员都是第一次来。 方乐芝不说话。 她上道地把上衣脱下，又解开胸罩。随乳房大咧咧地挺着。把衣服搁在椅背上，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拿起筷子用餐。 张老板见此大笑了一声，一手也搭在方乐芝的肩上，一手把自己酒杯里的红酒全浇到了方乐芝的胸上，张嘴伸出舌头去舔舐。 猩红色的酒液流连在白色的肌肤上，像是一场献祭的开端。 方乐芝娇喘连连，主动用手托着自己的乳房往张老板嘴里送：“老板…胡子…好爽啊。” 张老板整个脸都贴上了方乐芝的熊，胡渣碾过乳头，方乐芝整个人都在颤。 左边的女孩伸手解开了张老板的衬衣，俯在他胸前去舔男人下垂乳房上中央的粉黑色乳头。 张老板一巴掌打在左边女孩的屁股上：“小婊子，没力气吗？给爷好好舔！” 女孩保持沉默，顺从地蹲下去，把男人的阴茎掏出来放进嘴巴。 张老板重新坐直，边用手揉捏着方乐芝的胸乳，边从包里拿出一迭现金塞进努力口交的女孩乳沟中。 倪迦终于知道方乐芝她们为什么突然会有钱买那么昂贵的衣服和化妆品了。 方乐芝见张老板一心按着跪着女孩的头享受口腔的紧致，自己重新倒了杯红酒，端到胸前浇在了自己的胸上，朝正在对另外一个新人动手动脚的贾老板走去。 贾老板的手朝那个女孩的衣领处摸。 女孩双手握着贾老板的小臂，比起抗拒更像紧张，推拉没两下就彻底松开了。 粉色的紧身短上衣被撑至一个非常夸张的形状。 在门旁的守卫即将把门关上时，叶姿牵着倪迦的手跑了出去。 第六章 谁都没反应过来，沉浸在情欲中的贾老板艰难地抽出空给守卫使了个眼神，接着继续用力抓住身下女孩的头发，钳制着女孩来回吞吐。 金碧辉煌的大厅，倪迦边跑边捂着嘴哭，后面的脚步声“嗒嗒嗒”越来越近。 “迦迦，我们分开跑，到人多的地方去，等到安全了再手机联系！”在最紧要的关头，叶姿不得已说道。 倪迦和叶姿紧握着的手松开，跑向不同的方向。 倪迦咬着牙，跑得吃力。 她以前想不明白，不知道是真想不明白还是假想不明白。 但自那一刻起，她再也骗不了自己。 什么偶像啊，她现在，不就是一个陪玩吗？ 甚至，只要双腿一张，她就能拿到好几沓现金。可比自己辛辛苦苦唱跳跑商演赚的钱多得多。她的脑海里重复播放着刚才的所有不堪画面。 泛黄的牙齿，胡渣，堆迭松垮的肚皮，短小且积了很多垢的鸡巴。 她觉得好脏好脏，看一眼都会觉得脏。 倪迦压根不敢去想，那些平时她叫着前辈的、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会甘愿像婊子一样，张开腿给那些中年男人操，给金钱和权势操。 跑出酒店大门，倪迦绕进小巷子里。 自己的呼吸声重得吓人，倪迦跑得整个鼻腔都泛酸。 迎面撞上一个硬实的胸膛，带着淡淡的薄荷香。 是他。 依旧是棉质的短袖。 倪迦皱起鼻头，停止奔跑，张开手环住了男生的腰。 男孩没有一点意外，默默地虚抱着大喘气的倪迦，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任怀里人的眼泪沾湿他的衣服。泪水滚烫，隔了层衣服也能烧灼他的皮肤。 沉煜沉叹了口气，像抱小孩子一样抱起倪迦，走到最近的一家酒店开了房。 倪迦将头埋在他的脖颈处。不出声，眼泪依然默默在掉。 忽视大堂里其他人的异样目光，沉煜沉抱着倪迦登记上楼刷卡。进房间只开了两盏壁灯，暖黄色的灯光只照亮了它自己附近的一小片。 沉煜沉轻轻把倪迦放到床上，准备离开。 刚想背身，原本像尊瓷器娃娃般呆滞的倪迦却倏然一下站起来，扑向沉煜沉，想要吻他。 倪迦撕咬着他的唇，就像饿久了的野兽叼着肉不放。 女孩的小虎牙很轻易地将沉煜沉的嘴唇咬破。 倪迦尝到自己嘴里的血腥味，又猛然清醒过来。缓缓松开牙齿，后撤了一步。 他没有戴口罩，倪迦看到了他整张脸。 跟当红的小生比都毫不逊色，一颗棕红色的泪痣缀在男生左眼眼角。 不仔细看其实都看不到，但倪迦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这颗小痣。 她微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只是静静地走上前，伸出舌头，乖巧地把男生唇上的残留的血舔干净。 很浓的铁锈味。 沉煜沉顿了下，垂下眼沉默地看着女孩的一举一动。 把倪迦重新塞回床上，掖了掖被子，开口：“没事了，好好睡，晚安。” 沉煜沉走后，倪迦给叶姿报了平安。一个人窝在被窝里，迷迷糊糊地闭上眼进入梦乡。 自那天以后，倪迦还是会经常收到方乐芝一行人的饭局邀请。 面对讨好笑着的方乐芝，倪迦脸冷得很彻底，直截了当地拒绝，不作声地将自己与其他成员划清了界限。 倪迦的每场表演依然会有沉煜沉的陪伴。 两人都默契地没找对方，却又始终能第一眼看到对方的存在。 恰到好处地隔着距离。 很近也很远。 第七章 长达大半年的漂泊，新的资本终于接盘。新公司更名为PINK WORLD，由明辉集团控股百分之九十九。 新的负责人杨册赶到A城时倪迦她们刚结束一场演出，十几个女孩子穿着小裙子流着汗，懵懵懂懂被一辆大巴从广场接到剧场。 好久没来剧场了，大家都有点陌生和胆怯。 她们被指引着横排一排排开，站在久违的舞台上却不是为了表演。 杨册就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正中间，穿着西装，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 他看她们的神色，和农夫在畜牧场中挑选牛羊的神色并无太大差别。 他的眼睛对着一排小姑娘来回扫射了几分钟，而后挥了挥手，未置一词。 一旁几个工作人员随即上台，呈包围姿态，将她们集体向休息室方向赶。 倪迦垂着眼，隐在人群中，随着人流走。 “倪迦请留步。” 听到这句话，倪迦猛然抬头呆站在原地。回头望，只见负责人正微笑地看着她。 从涌动着的队伍中脱节，她被别的工作人员带到台下，杨册的正前方。 倪迦和他对视了五秒，没有看出任何东西，又埋下头，错开眼神交汇。 杨册没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有人让我带你走，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倪迦闻言抿唇。 即便杨册没说出名字，但她还是一下就知道他嘴里的那个人是谁了。 倪迦刻意忽略掉关于那个人的想法，把注意力放到他说的话上去：“去哪里？” 杨册：“华市。” “所以你是他……”倪迦还是想到了他，“你们是……”倪迦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汇。 杨册笑道：“目前而言，我并没有在他手下工作，但再过十年倒说不定。当然，现在的他想保一个你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倪迦没有追问，只是点点头。 杨册有点遗憾，他还想说些东西来着，就等着小姑娘问呢，结果她倒不问了。 倪迦沉默地思考了会儿，又问：“就我一个人吗？” “怎么说呢，即便没有他出面，我们也会带走你，并且是只带走你。” “珍珠何必和土粒混为一谈。”杨册不甚在意地抚着自己的西装袖角，“但也有点可惜，如果没有他，你可能会成长得更快。” 倪迦刚想张嘴便被杨册打断，他无奈道：“刚才不问，现在又问不该问的。” “我能说的只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你足够出挑也足够幸运，获得了保护，却不代表你身边的人同样也受到保护。” 杨册笑得像只笑面虎，彷佛下一秒就要张开他的血盆大口来吞吃些什么。 “哦？”倪迦心里一颤，表面上却只是挑挑眉，换了个话题，“那他的事你就可以说了咯？” 踢到铁板了，杨册摸摸鼻子，语调转得七拐八拐：“我想——他想告诉你的话自然会告诉你的。” 倪迦了然地笑了下。 “那么，还有什么问题吗？”对话即将结束，杨册抛给倪迦最后一个机会。 “我想带上叶姿。”没有用疑问句，倪迦看着杨册的眼睛，很坚定地说。 “可以。”杨册答应得很快，“我们会给她自由选择的权利。” 倪迦返回休息室，忽略掉其他成员带有敌意和嫉妒的注目走到叶姿旁边：“你会跟我一起走的对吧？” 叶姿还在状况外，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怎么就走了？” 倪迦面无表情：“反正没有更烂的情况了，下地狱就下地狱吧。” “不要这样子说。” 叶姿凑近了倪迦，去抱她，揉她的脑袋，“走就走呗，只要有迦迦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第八章 就这样，倪迦和叶姿成了PINK WORLD第一期成员中唯二通过“走后门”进公司的人。 她们进公司的时候PINK WORLD还是一个纸箱子公司，空有钱财和工作人员。那么一大块艺人部铭牌上只刻了她们两个人的名字。 光看牌子真的很寒酸，但它呆的地方可是一寸土地一寸金，牌子的身价比倪迦本人还高。 或许是因为是有她们两个拖油瓶的存在，PINK WORLD第一期成员的招募时间长达两个月，态度认真得无话可说。 倪迦和叶姿说是艺人，但在第一期成员正式进公司、集体出道前，她们都还只是艺人预备役。公司一个月给五千生活费，包食宿。 偌大且崭新的练习室，只有她们两个人。 即便只有两个人，该聘的声乐老师舞蹈老师体能老师等都花重金聘请了，其中有几个老师出现的时候倪迦和叶姿都一脸震惊。 这都能请来的？她们对自己公司的实力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倪迦和叶姿每天早上起来去公司里上课，上课上到下午，晚上则是自由练习时间，类似学生时代的晚自习。 都已经类比成晚自习了，那也自然有晚自习逃课。 叶姿练完舞，满头大汗，蹒跚慢步到倪迦身边坐下。 倪迦坐在地板上，一手撑着下巴。 黑色的卫衣下摆禁锢在肋骨上方半寸，露出一段莹白色的腰。 叶姿喘着粗气，累得有点不行了，可却还是只完成了老师布置的一半练习作业都不到。 她双手呈环状假装要去掐倪迦的脖子：“这还不如下地狱呢！我练得快要累死了！！” 倪迦很无辜：“啊，还好吧，我都没出汗呢。” “你就十分钟不到的练习时间出什么汗呀，我掐死你！” 倪迦笑着仰倒，将身体半缩起来。 叶姿扑上去的时候手还用力地摸了一把倪迦的腰，滑溜得很，叶姿表示很羡慕。 “诶呀，那我前两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我还自己一个人专门跑到别的城市上课呢。”倪迦拍拍叶姿的肩膀，作为一个过来人前辈安慰道，“我们现在都有这么好的老师免费来练习室教我们了，熬过去就好了。” 叶姿随手抽了几张餐巾纸擦去额前的汗珠，也顺势躺倒在地上。 倪迦上半身凑到叶姿边上：“那个，我想出去玩玩。” 叶姿翻了个身，拿屁股对着倪迦。 倪迦主动挪了一下身位：“我发誓，我会在十一点前回来的。” 叶姿不为所动：“周末不去专挑现在这个时候去是吧。” “哎呀，你就帮帮我嘛，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无聊！真的真的很想出去玩！”倪迦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表现得像个未成年小女孩。 “仅此一次。”叶姿耳根子软，听不得小女孩撒娇。 公司现在管她们还并不是那么严格，工作人员会安排她们的日常课程。但像自主练习这种时间段监管火力还不是很足，正是倪迦钻空子的好时候。 一共就两个人，staff还挑了叶姿当小队长，就差把不信任倪迦写在他们脸上了。 幸亏倪迦基础打得好，平时训练量也没叶姿那么多。 小姑娘就是，让她出去玩她要呆在宿舍里不动，不让她出去玩她又要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出去寻欢作乐。 倪迦得到叶姿的首肯，知道就算有satff来查也会有叶姿会帮她兜底，顿时高兴地爬起来：“我就知道你最好啦！” 对着一整个墙面的镜子整理好衣物，在倪迦推开门的那一刻，叶姿的声音从身后幽幽响起：“迦迦，你不会去干一些——” 倪迦回头笑得很乖：“怎么会呢，违法乱纪的事我怎么会做呢，你要相信我的呀！” 第九章 夜幕降临。 和叶姿打完招呼，倪迦一路畅通无阻，走出公司大门。 她没直接离开，而是先等在了大门口，一抬头，便能看见还在装修中的剧院。 她们公司和剧院就隔了一条街，这条街坐落在华市最繁华的区域内。 原先在二线城市受经费限制，她们的剧院设在了很偏的郊区，好在有一条地铁路线从市中心可以直达剧院附近，通程时间虽长了点，但也勉强算便利。 迁往一线城市后，由于没有现成合适的好场子。老板便直接将集团旗下的一个商场给换了，命令重装为剧场，还特意将公司和剧院设在一条街的对岸，以公司PINK WORLD的中译缩写粉界为剧场名。 公司所在地原本就是刚建完不久的办公楼，一确定了收购事项，完成工作部门人员组建后迅速入驻。 商场内部改剧场需要一段时间，但那幢建筑外壁上镶挂着的巨大的“粉界”二字已经闪闪发光、耀眼异常。 公司周遭的路灯以及建筑本身的装饰灯将整条街都照得分外明亮。 倪迦盯着剧场的名字发呆了一会儿，眼珠迟缓地转动，将视线转移。 环顾了一圈，似乎是没找到想找的目标，倪迦又在原地玩起了手机。 小二十分钟过去。 倪迦小瞧了秋老虎的威力。 傍晚的时候穿着这身衣服来公司没感觉，在练习室里呆着甚至还感觉有点热。 临近九点钟的温度却低得有些吓人。身着的短款卫衣除了好看没有多大御寒能力。 她轮流轻跺了两下有点发僵的脚，重新把手机放到工装裤口袋中，径直离开。 戴上蓝牙耳机，随机播放歌单里的音乐。 倪迦离开这条街，往远离繁华区的方向走，在脑后高高扎起的马尾随着她的脚步一晃一晃。 走到一个分岔路口，倪迦垂眸，微微捏紧手里的手机，绕进一个相对较黑的区域。 又出现了一条巷子。 巷子的入口处还有一点余留的昏黄的光，越往里越暗，深灰色的气流在尽头处浓缩为一个黑点。 在这片黑中，一小点红光正突兀又扑朔地闪。 倪迦看着那点闪烁的红光，抬手把耳机摘下放进耳机盒。 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抬腿迈步，朝着最尽头的黑暗处走去。 什么也看不见，一阵风吹过去，树叶沙沙作响，倪迦露出的腰腹发凉，鸡皮疙瘩直冒。 步伐缩小，明明已经有意减轻动静，但小心走路发出的脚步声音还是出人意料地大。 在距离红点还有五六米的样子时，那个红点突然消失了。 倪迦停住脚步，站在原地等了十秒左右，都不见红点再次亮起。 一阵风从反方向吹过，一阵不属于她的脚步声音逐渐从远处响起。 脚步声很慢但很沉稳，一步又一步，直奔她的位置。 在感觉对方与自己的距离近于正常的社交距离后，倪迦条件反射性地眼睛睁大。 一阵小气流从她的肩膀位置攀行至腰侧。 有什么东西悬浮在了她的小腹前方。 下一秒，她的腹部被温热严严实实地笼罩。 是一只手。 一只属于成年男人的宽大手掌横亘在裸露的肉色上方。 他的的灼热体温通过手掌传递到了她冰凉的腹部。 那只手缓慢地、焦灼地在倪迦的腰肚来回摩挲，所到之处均燃烧起一粒粒小火星，带来令人战栗的触感。 她的后背也被紧密地贴靠上，夹克衫不同于男人炙热的掌心温度。倪迦被冰得往前一步，挣脱开后面人的怀抱。 第十章（微H） 原本的严丝合缝现在却出现了不小的裂隙，风从二人的缝隙中穿过，源源不断地为这次“偶遇”施加新的凉意。 两具紧贴着的火热躯体分开，但那只应该算是陌生的、不属于倪迦的手还严严实实地贴在她的小腹部。 皮肤重迭之处像是被人为洒满了跳跳糖，二氧化碳遇热汽化，下起一阵细小但足以将人淋湿的秋雨。 像是不满凉风，更像是不满距离。 男人的手戴着恼意，往自己方向一使劲，倪迦重新撞上了身后的那堵人墙。 还是无法直接承受住夹克衫带来的突兀的冰冷，倪迦的后腰冒起浅浅的鸡皮疙瘩，再次下意识地想往前逃来挣脱这个冰冷的怀抱。 这次她却没那么幸运了。 原本只是一个手掌贴着，在倪迦想故技重施的瞬间,男人的整条手臂如同一条巨蟒，坚决而迅速地缠上了她的腰，静静潜伏，随时等待着下一步指令。 黑色短款卫衣和冷白色皮肤的清晰过渡被有着好看肌肉线条的手臂搅拌混沌。 倪迦的胸脯因为男人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向上挤压而变得更加饱满。 一开始只是安分地盘踞在肋骨处，渐渐地，慢慢地，带着几分亲昵和讨好，得寸进尺地碾在了她的胸部下缘。 右胸上的茱萸自己找准了位置，精准卡进男人的臂弯里。 如同一颗宝贵但流离已久的珍珠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和自己从未放弃过寻找的蚌壳重逢。 沾满灰尘与不安的珍珠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完全裹入蚌壳中，任由蚌肉如何吞吐它、吮吸它，却只觉得安心。 男人低下头，强势的鼻息洒在倪迦的左耳畔。 倪迦能明了地感知，身后的男人是如何亲密地俯靠在她的耳边，耸动鼻子，轻嗅她身上的味道。 高挺的鼻子贴着白嫩的耳垂往下滑，来到了隐秘的耳后根。 那里是香味最浓的地方。 一抹极深的红色从倪迦的耳尖出现，然后由点至面地扩散开，流至脖颈处形成大面积晕染。 因为耳根被男人的鼻子轻蹭着，戏弄着，倪迦的头不受控地仰起，瞳孔微微瞪大，抿着的嘴也不自觉松开。 仰头的同时连带着上半身也顺势往前倾靠，娇弱的珍珠进一步，往更深处镶嵌。 男人的鼻子离开，倪迦终于得以喘口气。 想稍微放松地舒展一下胸背，哪知本就敏感的乳头连这种程度的挤压都压根受不了，只是轻轻往前一顶罢了，却是如同熟透了的浆果瞬间爆炸开。 倪迦今天穿的是运动背心，隔着厚实的衣物布料，男人无法感知这般美妙的涨裂，倒成了一次隐秘的遗憾。 直到现在还是沉默。 男人的大拇指在倪迦衣服与腰腹的连接处摩挲。 一下抚到衣服，一下摸上皮肤。 就这样动作了两分钟，等到倪迦都已经习惯，卸下力气，呈一种放松的姿态。 男人的两根手指却突然从收紧着的卫衣下摆闯入，轻易越过了运动内衣的障碍，点上完全赤裸的胸乳下边缘。 透过较为平缓的弧度曲线也能勉强窥见得那弯秘密浑圆的完整全貌。 指节微曲，稍用点力，便能在光滑的椒乳表面，男人指头的下面，对应着出现浅坑的痕迹，像是给予勇士的勋章与奖励。 “从迦迦胸上弹出的声音要比钢琴的声音还好听上万倍。” 男人的脸重新贴近倪迦的耳边。 声音通过空气和皮肤一齐传导，倪迦得以清楚地听见今晚他说的第一句话。 作者叨叨叨： 上个星期事情实在是太多啦，甚至都没办法抽出空爬上来专门和大家说一声，真的很抱歉！！这本没存稿所以没办法日更，想囤的朋友们可以囤囤再看嗷。 你们的每一个收藏每一条评论都是我写下去的动力，好像还有一位友友给我投珠了，延迟感谢～ 第十一章（微H） 如同源源不断的水注入有一定容量的容器，水很快就从容器中溢出，将周围全部打湿。 沉煜沉的声音低哑，却仍浇得倪迦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抬手至自己的胸前，动作看上去是想把那只恶劣的、放肆动作的手挪开的，可不知什么原因，最终只是僵在了半空中不动。 男人不再满足于清浅的、简单的按压，他趁女孩呆愣的时间，将剩余的手指也一一插入。 大半个手掌都已经伸进了短款卫衣覆盖之下的秘密领地，手指曲起，一下一下拧着倪迦的下半碗乳肉。 无法轻易地长时间攥握，每次用手揪起一团，嫩肉还没在手中逗留多久便会重新退潮。 连余温都没留下，只空余虚无缥缈的念想，不长记性的样子像极了它的主人。 沉煜沉似乎是怨恼于乳肉的不听话。 主人想要挣脱他的怀抱，连奶子也迫不及待地从他手中逃离。所以下一次总是施加比上一次更大的力。 妄图成为一个冒险家，将这一片秘密领域占据为专属于自己的私人岛屿。 卫衣因为男人猛烈的动作逐渐往上跑，紧身的下摆刚好卡住了倪迦左侧的乳头。 这下，右边的乳头虽然还好好地被衣服遮挡，却被男人的臂弯牢牢地夹着。 左侧的乳头被自己的衣服箍着，下半个乳球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倪迦不受控制地嘤咛出声：“嗯……” 原本就湿润的下身更是主动向外吐出了第一泡水，浸润了棉质内裤。 奇怪的是，沉煜沉有的是机会亲手抚慰那对小巧而珍贵的奶头，可他的手仍只是不知疲倦地抓弄着那半团暴露在外的乳肉，不肯给予那两个可怜的小家伙一点点快慰。 “…嗯…?”倪迦最开始还只是觉得有点不适，过了一会儿，那点不足一提的不适转化为了惊人的痒意。 她一直等待着沉煜沉的下一步搓捻，好止止自己的痒。 可等了半天，等得自己都受不了了，男人还是只顾着抓握那团已经发热了的下半乳肉，不分给那对正好似遭受着密密麻麻啃咬的奶头半点眼神。 倪迦蹙眉，雾蒙蒙的眼睛里带着迷茫的困惑。 不得已，发出了短促的鼻音，向这个过分“专一”的男人讨要一个说法。 谁知男人压根不为所动。 不知是真的明白不了倪迦想表达的意思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倪迦痒得受不了，挺着胸主动往下移，试图去蹭沉煜沉的手。 男人的手夹着倪迦的乳肉夹得正爽，见倪迦发起骚，抬手狠狠扇了一巴掌。 巴掌精准地打在了倪迦的奶头上。 “啊——”倪迦惊呼出声，全身一瞬间绷紧，唯独下身的水闸失守崩裂，甬道里的热浪争先恐后地挣脱穴口而出，浇灌在内裤上。 内裤上的水泛滥，仿佛下一秒就要兜不住，花液顺着大腿根溢出，一路蜿蜒到脚踝。 沉煜沉通过紧搂着手感知到怀里人的颤抖，这时才伸出食指和中指，慢悠悠地夹上那朵渴求爱恋已久的花骨朵根部。 大拇指一抬，去钻女孩的奶孔。 倪迦承受不住，像虾一样拱起脊背。 她的身体还在颤抖，因为奶孔遭玩弄而抖动得更加厉害。 散着的侧发受汗液吸引，黏在了倪迦的额头、脸颊上。 第十二章（微H） 待到女孩重新恢复平静，呼吸逐渐趋于平稳，沉煜沉才将落于女孩卫衣底下的手抽出，将她堆迭弄皱的衣服整理好。 “不要一个人随随便便来这种危险的地方。”沉煜沉语气有点重，仿佛是在好心地给予身前这个误入歧途的女孩子警告。 不要来这么黑的地方，不要来人迹罕至的小巷。 很容易出事故。 可明明一分钟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在没有人影的小巷子里。 他的手明目张胆地伸进短款卫衣，攥着女孩的乳肉。 一对可怜的奶头遭到了毫不留情的扇打，一巴掌就能硬生生地将倪迦打上高潮。 强硬的语气和刚才强劲的亵玩才相匹，而不是去做一个迷途劝返的好人。 倪迦的内裤完全被花穴里流出的潺潺汁液浸透，布料都吸不下了便形成一个水凼。 沉甸甸的，害得内裤裆部都有一点点下坠。 刚刚的热潮变凉，倪迦只得将双腿微分开，尽力将阴埠悬空于水凼上方，不让它浸泡在水坑中，才稍微舒服一点。 在花蕊细细感受充满水汽的潮意时，那对没受到多少爱抚的小奶珠，到现在还是颤颤巍巍地肿胀挺立着，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 明明知道再怎么样乳珠也不可能透过衣服凸显，但倪迦还是有一点点害怕，她小驼着背，试图藏匿自己那一对饱满而诱人的奶子。 沉煜沉站在倪迦背后，手虚环着推动往前走。 走了没两步，他从倪迦僵硬的走路姿势中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了？”他问。 “不…不舒服…”倪迦回答得含糊。 她想假装没事继续往前走，走了半米不到，便又因为沉煜沉再次伸进的手而软了身子。 沉煜沉这次伸进的不再是上身的卫衣，而是下半身的裤子。 除了皮肤的温热，还有干燥的纸巾触感。 顺着女孩的小腹部向下探，挑起工装裤和内裤的松紧带肉贴肉地深入。 继续往下，如探头一般追寻着潮气来源。 摸到了稀疏的毛发和肉嘟嘟的阴埠。 指尖浅浅划过，一捞，大半个手背都浸泡在了内裤中央的水凼里。 沉煜沉随意地勾起手，力度算得上轻柔。 然而餐巾纸的材质、触感完全不同于肌肤。 倪迦只觉自己的阴蒂被平时完全感觉不到有多粗糙的纸巾很重地一磨。 “呜——”倪迦鼻腔一酸，往后迈，又是想挣脱沉煜沉的手。 一股股新的热液喷出，将餐巾纸瞬间浸润。 倪迦还以为只是简单的擦一下就好了，强忍住刺激想把腿合拢。 男人的手又开始动作。 他握着纸巾前后来回仔细地擦拭。 倪迦发出了又一声嘤咛，上半身往后仰，虚软地贴靠上沉煜沉的胸膛。 较硬的纸巾在沾满了汁水后变湿变软，柔韧感消失，整张纸都缩皱。 似乎只要男人再用点力，那层薄纸就能被捅破。 修长的指节捅破纸巾，一举将那口水液多到不行的洞穴也给捅到底。 明明是要想帮她擦干，没想到越擦水越多。 又是一下与阴蒂的摩擦。 倪迦一手抓扶男人的小臂支撑，穴口饥渴地一张一翕。 沉煜沉最后还是没有去细探那口穴的内力，只是在表面简单地小范围打圈。 餐巾纸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是沉煜沉的手呈碗装去接因高潮而迸射的爱液。 倪迦急促地喘息。 沉煜沉的手伸进去前还是干燥的，拿出来的时候除了手心里皱缩成一个小团的纸巾，整只手都挂满了从倪迦私处带出的晶莹水液。 他重新拿了几张干净的纸，垫到倪迦的内裤上。 这次他没有多做什么动作，利落地垫好，快速抽离。 他没有擦自己手上的水液。 一次玩胸一次擦穴就将倪迦送上了两次高潮。 她红着鼻子和眼，好似都能闻到空气里的那股甜骚味。 再次整理好倪迦的衣服，沉煜沉扶着她走到有昏黄灯光的路口。 “不要来找我了，好好训练。”沉煜沉在戒告她。 倪迦吸了吸自己的鼻子，没有说话。 “走吧。”沉煜沉道。 倪迦抬脚，朝宿舍的方向走。 另一串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始终与她保持着适中的距离，在倪迦几乎走到宿舍楼下了才消失。 第十三章（自慰H） 宿舍就在公司附近，高层公寓楼的十到二十楼全被包下。 每层有六套精装小公寓，一室一厅，一厨一卫。 条件好到不像话，完全看不出这是练习生该有的住宿环境。 同类对比，国内目前最大的娱乐公司通江传媒的练习生宿舍也不过是四人一间。 倪迦常常想不通，难道杨册他们是在做慈善吗？ 解锁指纹进入房间。 先把屋子里的所有灯都打开，卫生间里的暖气也提前开启，为洗澡做准备。 拉上窗帘，首先脱掉工装裤和内裤。 大理石铺就的地面冰凉，倪迦脚趾微勾，想着过段时间得去网上买块毛毯。 她不爱穿拖鞋，夏天舒服，冬天容易脚冰。 工装裤踩在脚底充当临时地毯，倪迦将内裤褪到小腿处。 还未来得及干涸的黏液在肉缝和内裤之间拉出长长一道透明的水线。 把内裤彻底扯下扔进放置在角落的脏衣篓。 黏液“啪”地一下断掉，附着上左腿内侧。 倪迦任这道黏液挂着，将身上的卫衣和运动背心也脱下，赤脚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设计成干湿分离。 与客厅的暖黄灯光不同，卫生间里的照明灯是冷白色的。 置物架上的香薰让空气中无时无刻都涌动着淡淡的玫瑰香。 盥洗台正上方的镜子很大，倪迦站得近，整个上半身都被清晰地捕获。 受冷白色的灯光加持，她的皮肤被照得更加白皙。 在这样一张纯洁明净的画布上，一些深色色块的存在才会显得更加突兀。 女孩左边乳房的下半部分整体泛着红。 若说上半部分是水白的荔枝肉，那么下半部分就是成熟的水蜜桃。 在嫩粉色的表皮上，几道深红色的指痕斑斑点点散落。 看着它们，倪迦能立马回想起，不久前沉煜沉的手是如何在她乳肉上揉捏的。 两颗乳珠肿胀挺立，约莫是是平常大小的两倍。 打量了镜子里的自己一会儿，倪迦走到了淋浴头下。 温热的水流从上到下，从头至尾，将一整天的冷气全都冲走。 花洒均匀地洒着热水，打在倪迦的脖颈上，流经 锁骨形成几条水流，顺着身体的曲线奔腾，却独独绕过奶尖。 沐浴露挤满手心，先将身体其他部分涂完，最后才绕到了胸前。 再次伸手挤了两泵沐浴露。 双手小心地在乳肉的最外缘打着圈，边绕边进一步收缩。 在抚上奶头的那一刻——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没忍住，叫出了声。 倪迦的手发抖，继续在胸上涂抹。 等乳白色的沐浴露布满奶子，倪迦挺胸，让花洒对着自己的奶头冲洗。 “呜——”细小但劲猛的水流仿佛要钻进奶头最中央的那个小孔似的，轻易让倪迦再次弯了腰。 强忍着酥麻，把胸上的泡沫冲掉，倪迦取下花洒，对着自己身体的其他地带冲。 肩膀、腰腹、手臂、背部。 擦洗的手拂过上半身的肌肤，再次在双腿之间停留。 那里湍流着来自另外一处的泉水。 已经是第三次了——这样是正常的吗？ 倪迦抿唇，指尖流连。 在肉缝间伸手，轻轻地掰开了自己的两瓣阴唇。 举起花洒，对准方向。 湍急的水流浇洒在暴露在外的阴蒂上。 小小的肉蒂像是被暴雨冲淋的花骨朵，花瓣凋零，散落一地。 倪迦拱着腰，双腿情不自禁地夹住了自己的手。 刚才在巷子里吞掉的呻吟此刻倒是尽情地释放在了浴室中。 双瞳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蒸气，叫人看不清眼前景。 倪迦手撑着墙壁，额头靠在自己的小臂上低喘。 待回过神时，十指指腹都已被水泡皱。 倪迦拿起花洒，快速地冲净。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应该是叶姿。 倪迦往头上和身上各裹了一块浴巾，走出浴室。 打开门，果然是穿着家居服的叶姿。 “怎么脸这么红？”她抬手摸倪迦的额头。 倪迦没躲闪，乖乖地让叶姿量体温：“刚才在洗澡，水温开得有点高。” 叶姿点头，又问：“刚才去哪玩了？” “就…去附近逛了一会儿。”倪迦答道。 “没干什么…的事情吧？”叶姿省略了一些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修饰词。 “姿姐已经被琼姐收编成眼线了么？”倪迦开玩笑地问道，“去浅发了个疯罢了，也没什么好玩的。” 琼姐是直接管理她们两个的经纪人，和高中时代的教导主任无差。 倪迦靠着门，浑身写着心不在焉。 叶姿：“还有几个月就出道了，你可千万小心点，琼姐强调过很多次了。” “不会出事的。”倪迦一口咬定，“我也没干什么呀。” 叶姿看着她，没接话，拎起另一只手上的卡其色袋子：“刚刚在旁边看到有卖烤红薯和烤板栗的小摊子，顺便给你带了一袋。” 倪迦伸手接过，满眼惊喜：“啊，刚才我洗澡的时候还念叨着要吃板栗呢！谢谢姿姐！” 叶姿见倪迦笑，自己也笑：“赶紧吃完赶紧睡，省的明天肿了又被骂。” 倪迦应声，再次道谢。 叶姿就住在倪迦的隔壁，等她走到门口，打开门准备进去时。 靠着门正沉默的倪迦突然冲着叶姿的方向问出声：“姿姐，你后悔了吗？” 叶姿闻言回头，十分诧异：“什么后不后悔？” 倪迦摆摆手，笑：“没什么。晚安，好梦。” 第十四章 日子就这样过。 朝九晚九，练习室和宿舍两点一线。 说不上什么期待或者紧张，倪迦冷静地不像个快要出道的练习生。 她照已经过去的几百天一样生活、训练。 一天当中唯一会产生情绪波动的时候就是饭点。 PINK WORLD的宿舍条件好，食堂条件也不差。 食堂就在公司的最顶层，每到九点十二点十八点三个点，倪迦都会准时报到，强度大的时候二十一点也会上来逛逛。 看上去是准点报道，其实早一个小时前，顶楼的饭菜香味就已经透过地板、天花板、墙缝，钻到练习室里来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就是边练便纠结等会儿吃什么。 时间过得格外快。 食堂分了很多区块，主打自助餐模式。 叶姿惊叹道：“小小的一个饭堂把全世界好吃的东西都搬来了。” 倪迦早饭在小笼包和三明治二者中间纠结。 中晚饭主食和菜式品类更是繁多，即使已经提前一个小时开始想了，还是无法轻易地做出选择。 这样甜蜜的烦恼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很快，她和叶姿就因过剩的食欲遭到了其他工作人员的举报。 最后两个人只能在减脂餐区域会合。 倪迦塞了一肚子的鸡胸肉和蔬菜水果。 她站在公司偌大的落地窗前，这里白天看不见蓝天白云，晚上看不见月亮流星。 只剩个粉界剧场的招牌，正对着她的这个方向，等待发光。 前公司的两年训练时间里课程也是爆满。 在上完课休息的时候，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倪迦也会有点着急。 着急想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道，自己辛苦练习能否得到一个好的结果。 公司没跟她说练习期限，只是让她就这样自己练去，俨然是一种放养的态度。 她们之前的公司压根没有所谓的练习生体系。 招到一批新人，教会必要的几首歌的唱跳，然后立马推到剧场的舞台上去。 几个工作人员，即所谓的星探时不时就会上街逛。 看到长得不错的女孩子，就问她愿不愿意当明星。跟她说当明星能够赚多少多少钱，能收获多少多少人的关注与喜欢。 他们说，在以前，麻雀变凤凰的前提是遇上有钱的富家子弟，现在，他们就能充当这个助推剂。 他们看出了你有足够的潜力，只是还没被挖掘。 他们承诺会给予你包装，帮助你出道，让你成为一个大明星。 这听上去有些像传教，但总有人会信。 倪迦有次回公司，刚好碰上剧场的演出时间。 她找不到叶姿，就先自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 那些星探们正坐在隔壁的房间里聊天，谈论他们最近的收获。 房间门没关，隔音效果也差，他们在聊什么，倪迦听得一清二楚。 “我前几天招到了五个小孩，都是十岁出头的。” “那我找到的年纪还是有点大了，初中刚毕业，不过相貌和身材都挺好。” 有人笑：“老刘，你找十岁的小孩来有什么用，怕是还没断奶吧！难道要我们把她们好好养着，等到年龄了再上舞台？” “欸，你懂什么。”那人不屑道，“现在的趋势就是喜欢年纪小的，再过三五年，十七十八岁的都得被嫌老，你就等着瞧吧！” 旁边一个戴着眼镜的道：“老刘说的趋势我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年纪小的确实听话很多，味道也好。” 另一个穿着格纹衬衫的拍他的肩，不怀好意地笑着：“你这话说的，难道你尝过了？” 戴眼镜的人继续回道：“顶多尝些肉味罢了，这不得等到上面那群人先尝过了，才能捞点肉汤喝喝？” “不过你们确实可以趁她们练歌练舞的时候去，帮她们找找什么胸腔共鸣啊什么的，上网随便挑几个专业名词记住就行。” 穿着格纹衬衫的人又说道：“不过啊，我们这二线城市还是有点小了，等什么时候有空了去华市看看。” “现在还哪用得着我们亲自去看，多的是想做偶像的人！你在社交平台发一条招募信息就行。那些小女孩看到当明星的消息，就跟恶狗见了肉骨头似的，巴不得来我们这里呢。” 第十五章 倪迦听到一半开始反胃。 她掏出耳机，随手点进音乐APP首页推荐的一个歌单，开启随机播放。 舒缓的女声让倪迦稍微沉了下心。 她的手指僵硬，尝试握拳都得废很大的力气。 现在网络发达，大家都能通过互联网关注到偶像明星的所有动态。 尤其是女孩子们，她们成为了追星的主力军。 大家看到的女明星女偶像们，她们有的在电视剧里和帅气的男孩子谈着恋爱；有的在舞台上，穿着漂亮的小裙子，画着精致的妆容，享受着舞台下观众给予的欢呼。 因为许许多个缤纷而闪亮的瞬间，她们被看见，她们被羡慕。 与之隔着屏幕的那一双双眼睛里，有好多也想拥有，那样精彩而热烈的人生。 她们前仆后继，像是飞蛾扑火。 可她们中的大部分，不仅没有收获她们想要的结果。 反而因为那炽热的梦想和希望，被肮脏的、恶心的脏虫勒索、威胁与拿捏。 普通人真的也能成为大明星吗？应该是要付出代价的吧。 代价是什么？不知道。 能承受得了这样的代价吗？不好说。 倪迦的父母在她还只有六七岁的时候就离婚了。 不出两年，他们又各自组建了家庭。 等倪迦小学毕业时，他们又有了各自新家庭的结晶。 倪迦有了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 倪迦在外公外婆家长大。 外婆家在老小区，邻里之间彼此都熟悉，找人帮忙也就一句话的事。 小倪迦觉得，比起在之前那个天天会发生争吵的家里呆着，在外公外婆家反而要开心得多。 爸爸在月初来看她，妈妈在月末来看她。 来了半年后可能是懒得烦了，就逐渐不来了。 人是不来了，但生活费总会准时送到，一个月五千块，出手很大方。 倪迦和外公外婆，就靠着这些生活费和退休金生活。 外婆并没有放养倪迦。 在倪迦上小学一年级时，她专门抽了个时间带倪迦去拜访隔壁小区的一个退休钢琴老师。 按照外婆所想，倪迦如愿成为了那个老师最后一个小弟子。 外婆还带倪迦去市中心的少年宫转。 倪迦牵着外婆的手，跟在外婆的屁股后面转悠。 去看大一点的小朋友做航模，画素描，最后在舞蹈教室走不动道。 二十多个穿着练功服的小女孩在老师的节拍帮助下随着音乐起舞。 外婆拉倪迦的手：“迦迦，回家咯。” 倪迦眼巴巴地望着眼里含笑的外婆：“外婆，我也要学这个。” 外婆问：“你确定吗？确定好了就不能反悔的哦。” 倪迦很用力地点头。 外婆就帮倪迦报名了中国舞的兴趣班。 等她们真正准备要走的时候，倪迦又扒着声乐房的门不肯走。 她指着里面唱歌的老师：“外婆，外婆！我也要唱歌！” 外婆：“可是你已经有一节钢琴课和一节舞蹈课了，可能会很累，你还要去唱歌吗？” 倪迦很急切，她跺着脚，连说了叁个很喜欢来表明自己的心意：“没关系的，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唱歌！我不会累的！” 于是一年级二班的倪迦小朋友的星期天要上叁节课，上午八点去青少年宫上声乐和中国舞的课，下午去隔壁小区的老师家里上钢琴课。 倪迦一点都没有觉得累，反而感觉很开心。 上完课回家，她都会向外婆展示自己的学习成果。 心疼外孙女要经常跑到老师家里练琴，外婆掏出了自己的积蓄，在家购置了一台钢琴。 一台两万块钱的黑色钢琴，是倪迦自己去琴行挑的。 到小学四年级，因为倪迦的课业成绩太差，倪迦的班主任给倪迦的父母打电话，让他们抓一下倪迦的学科成绩。 倪迦的父母花了几分钟商量，拍板将她的声乐、舞蹈、钢琴兴趣班改成了英语、奥数、写作补习班。 倪迦哭、闹、吵都没有用，最后还是得被迫去上补习班。 家里一块窗帘布被拆了下来，盖到钢琴上防灰。 这一盖，就是好久都没再掀开。 外婆抱着她安慰：“没事的，等迦迦成绩变好了，我们再重新去上兴趣班。” 倪迦哭得停不下来：“等、等我重新再去上课，婷婷她们都已经升到另外的班里去了，没人会等我的。” 兴趣班的老师天天表扬倪迦，补习班的老师则是天天批评倪迦。 上了整整一年的补习班，做完学校布置的作业还得做额外的补习班作业。 尽管如此，倪迦的成绩还是全班倒数。 补习班是上了，成绩提不上来，哪还能是他们当父母的错。 他们都托关系送小孩子去上名师课外补习班了，已经是尽力，还想怎么样呢。 第十六章 一般来说，六年级的毕业考也是分校考。 教育局按照考试分数，从好到差排布毕业生至该进的初中。 但轮到倪迦考试时，那年的政策又发生了改变。 说是上什么初中不再由考试成绩决定了了，就按照家庭住址划区域，一块划定区域内的小孩子集中去上该区域内的学校。 倪迦的外婆家位于老城区，这一块区域只有一所老牌中学，也是整个市排名前三的重点中学。 倪迦她父母得知改革消息后十分眼馋，赶到外婆家里，说等他们小孩到上学年纪，也送到这边来读书。 倪迦妈妈朝倪迦爸爸脸上吐口水：“都离婚了还贪我爸妈这套房子！贱不贱啊！” 倪迦爸爸反手想给倪迦妈妈一巴掌，被现在的妻子拦住：“倪迦的生活费全你出吗？他们两个老的平时可也用着我的钱！我送倪迦的弟弟来外婆家，让他们姐弟俩培养下感情，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四个成年人在客厅里吵得不可开交。 外公坐在窗户边抽烟，他眯着眼，想说的话吐出来成了缕缕烟气。 有点呛人，害倪迦父亲的新妻子直皱眉。 他们各自带来的小孩子也在吵，争抢着沙发上的遥控器。 小男孩大喊着：“快给我遥控器！我要看奥特曼！” 小女孩不甘示弱：“我才不要看奥特曼！我要看芭比公主！” 倪迦跟在外婆身后走进卧室，沿着床边坐下。 上六年级的倪迦身高已经有一米六，比外婆还要高一点。 外婆坐在倪迦右边，沉默地挨着倪迦，轻拍她的背。 倪迦懵懵懂懂，在此刻失去了好动的特质，安静地窝在外婆的怀里，不说话。 外婆的怀里满是膏药味，还有老人味。 味道不好闻，但是倪迦熟悉的味道，能给倪迦带来极大的安全感。 过了不知道多久，等到外面的争吵声都消失了，外婆才说话。 “迦迦以后就要去实验一中上学了，迦迦开心吗？” 倪迦摇头，声音沉闷：“不开心。” 外婆追问道：“为什么不开心呢？” 倪迦撅着嘴：“我同学说，实验一中抓成绩抓得很凶的，老师会经常骂考不好的同学。” “迦迦只要努力过就好了，没关系的。” 倪迦还是开心不起来。 倪迦小升初的一整个暑假都在祈祷，珍贵的一个假期在惶恐和害怕的情绪中度过。 时间过得很快，九月一号，实验一中开学。 本来外婆和倪迦的父母说好，让他们抽空，在开学第一天亲自送倪迦去上学。 结果都超出约定好的时间快十分钟，两人还是一直不见踪影，电话也默契地全打不通。 外婆看着倪迦把鸡蛋吃完，给她背上书包：“走，外婆送你去上学。” 倪迦是一个初中生了。 所以当外婆想像小学上学路上那般牵起倪迦的手时，倪迦使了点劲，重新把自己的手从外婆的手中抽了出来。 外婆猝不及防，手还呈半握着的姿态，但没有再去尝试牵了。 从家到学校不过十五分钟的路程。 外婆没有送她到校门口，在与校门隔了条街道的位置停住不走。 外婆笑着推推倪迦：“迦迦，去吧，去上课吧。” 倪迦望着外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如蛛丝般缠着她。 周遭多是来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和背着书包的新生们。 外婆的声音小，在较吵闹的环境中并不能完全听清楚。 倪迦半懂不懂，和外婆挥手再见。 “迦迦要好好学习哦。”外婆转身挥手，迈步离开。 倪迦怔怔地站在原地，等到外婆消失在拐角才回过神。 她转头，看向自己正对面的实验一中，就像在看吃人的猛兽。 倪迦在心底给自己打气，做不知道已经做了几次的心理准备。 沉下心，与身旁的其他新生一道走进校门。 第十七章 即便倪迦虔诚地为自己的未来祈祷了一整个暑假，但当她的新班主任——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一脸严肃的女老师走进教室时，倪迦直觉大事不妙。 她的第六感无法在考试的时候帮她猜对正确答案，但在这种时刻往往灵验得很。 果不其然，倪迦只不过上了两个月的学，人已经瘦掉了七八斤。 知道的，倪迦是在上学；不知道的，还以为倪迦当童工被黑心资本家压榨了。 幼儿园、小学、初中，厌学的欲望在此时此刻达到了顶峰。 小时候经常和她一起玩的小区朋友们有的快有的慢，但都还算顺利地适应、融入了中学生活。 上小学时这群人还信誓旦旦地许诺，会一直和她统一战线，坚定成绩差的立场不动摇。 结果现在一个个往办公室跑，比谁都勤快。 倪迦感到一丝背弃感。 她想，既然都这样了，那自己也要再努力一点，把成绩给提上去。 不说中上游，起码先脱离倒数的身份吧。 可即使做再多的卷子看再多的错题，不说考试成绩提升，倪迦就连上课都逐渐变得吃力。 倪迦还在纠结上一题是怎么解出来的，老师进度就已经跳到了下一题。 抓到台下看上去像是在发呆的倪迦，老师便点了倪迦的名字让她来解这一道题。 倪迦应声站起来，脑子一片空白，转也转不动。 老师等了半天没等到倪迦说话，也没给倪迦台阶，直接叫了另一个同学。 倪迦就站在原地听那个同学答题。 “嗯，很好。”老师用粉笔将答案写在了黑板上，“两个人都坐下。” “有些人我都不想说你，上课不认真听怪不得考试考那么差。” 确实，每出一次考试成绩就相当于在扎进倪迦肋骨里的刀上再加点力。 倪迦垂头坐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后半节课的。 期中考试，倪迦在刚考完对答案时就提前感觉到了不对劲。 当然不会是她自己主动去对的。 周五下午考完试，前后左右的同学没有着急收拾东西回家，各自拿着试卷对得起劲，倪迦一个人呆在座位上收拾东西，想听不见答案都难。 他们说一句，倪迦的心就凉一分。 收拾书包离校，没走走了上百次的回家的那条路。 倪迦久违地，没有目的地，随心所欲地走。 正好是下班高峰，路上行人很多。 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呢？都是在回家的路上吗？ 等倪迦迟来感到有些疲惫时，她都已经从学校走到了靠市中心的位置。 天空的浅蓝加深，路上行人越来越多。 自从被送去奶奶家后，倪迦基本上就没到过这边，所以她对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完全不熟。 再加上走得累了，倪迦便逐渐放慢了走路的速度。 星期五的晚上，从倪迦身旁走过的行人当中有许多愉悦放松的面孔，像她一样还穿校服背书包，独自一人丧着个脸的很少。 孤独和不合群像两只大手牢牢攥住倪迦的心脏，仿佛再不小心用点力就会捏碎她。 倪迦转身，回到刚才经过的地铁口。 短暂地流浪了一会儿，到饭点了又得回家。 倪迦刚想下楼梯就被人给拦住了。 她被吓了一跳。 顺着伸出的手往上看，是一个算不上年轻但也算不上多老的女人，穿着草色冲锋衣和破洞牛仔裤。 “你好，我叫郑淑燕。”她上来就自报家门。 倪迦冷下脸，也不管她是要推销什么：“我不需要。” 往侧面走一步想绕开。 郑淑燕继续拦：“欸等等，小妹妹，你有听说过星梦剧场吗？在城西那边？” 倪迦顿住脚步。 她确实是经常听同班女同学们提起，她们都跃跃欲试，想成为星梦剧场里的现役偶像。 星梦剧场虽然算不上什么全国知名，但在这座城市里还是人尽皆知的。 郑淑燕见有戏，连忙道：“我是来自星梦剧场的星探，负责招募新人偶像的。我觉得你很有当明星的潜力，要不要考虑来我们这里呢？” 倪迦犹豫着，还是接过了女人递来的宣传单和名片。 郑淑燕继续鼓吹道：“我刚才看了你好久了，虽然你一直心情不好的样子。但即使是这样，我都还能从穿着校服、素颜跨着脸的你身上看到你未来会成为的样子。” 倪迦懵懂抬头，脑袋里全是问号。 “你知道是什么样子吗？就是舞台上，你拿着麦克风，闪闪发光，唱着歌跳着舞的样子。” 倪迦被说得脸红：“别别别，怎么可能。 郑淑燕急道：“诶呀，你信我呀，我真的是一眼就相中你了。你是完全无法藏匿在人群里的，你天生就是要被更多人看见的！” 倪迦伸手扯自己的书包带：“再说吧，我要回家了，我外婆外公一直在等我呢。” 郑淑燕拉着倪迦的手：“我真的不是骗子，你信我啊，你真的很有天赋的，你想好了随时给我打名片上的电话。” 倪迦点头，重新乘坐电梯离开。 作者叨叨叨： 爸爸阳，爸爸阳，爸爸阳完妈妈阳；妈妈阳，妈妈阳，妈妈阳完我阳。 难受死了！！！ 第十八章 等待出成绩的时间比复习备考的时间要更难熬。 尤其是在已经知道自己考砸了，但依然没本事破罐子破摔，只能自己折磨自己的时候。 不断在“算了，放弃吧”和”万一没想象中的那么差呢”之间反复横跳。 生与死只差最后一刀。 期中考试考完的周末没有布置作业。 老师在微信群里发了考试试卷的标准答案，让同学 们自己对一下订正一下。 倪迦趴在床上，用ipad把文件打开，随便划几下就放在旁边，任它屏幕亮着。 扒拉出塞在书包里的宣传单和名片，短短几行字和几张照片却能让倪迦盯着看了将近一个小时。 照片里是星梦剧场的当家花旦们，其中最大最显眼的那位是现在星梦剧场最红的偶像。 右下方有用小字标注她的名字，方乐芝。 笑起来还有一对虎牙。 倪迦歪头，从桌子上摆的镜子里看见自己。 额头上是新冒出的青春痘。 她泄气地重新转回头。 趴得有些久，导致脖子和腰背都发酸。 倪迦翻了个身，变成仰躺。 名片被双手举至脸的上方。 天花板上的卧室灯有些刺眼，捏着名片的手往灯的方向挪移，盖住刺眼的白光。 黑色字体白色卡纸，倪迦伸出食指，摸了摸正中央“郑淑燕”叁个字。 “迦迦！出来吃饭了！”是外婆在叫。 “马上就来了！”倪迦冲着门口喊，起身把东西一股脑全塞进书桌的抽屉里。 晚饭四菜一汤。 周末的菜是倪迦和外婆清早一起去买的，周一到周五则是外婆送完倪迦去学校后，自己一人去菜市场买的。 倪迦之前还会疑惑，为什么她放学回家，吃的晚饭都很新鲜。 一看就是现做的，都没看见过中午的剩菜。 后面才发现，家里就外公外婆两个人吃饭的时候，他们都只会烧一个素菜将就将就。 倪迦叫他们多烧几个菜，外婆还会摆出生气的样子：“我们两个人中午吃得少怎么了，晚上吃得多点就好了呀。” 现在倪迦看着桌上的红烧肉和清蒸鱼，眼睛有点酸。 “你爸爸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是什么下周的家长会他会抽空去。”外婆边说边夹了一大块红烧肉放进倪迦的碗里。 倪迦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应了声：“知道了。” 吃着吃着，她突然问道：“如果我不读书了会怎么样？” 这个话题太过突兀。 外公闻言，直接把报纸给折了起来，问：“迦迦怎么突然说这个了？” 倪迦埋头吃饭：“没什么，刚才随便想的。” 她继续吃饭，劝当作自己没说过。 “只要迦迦不后悔就好了。”沉默间，外婆又夹了一大块鱼肚子上的肉到倪迦的碗里，停了下，补充道“外婆最不想看见迦迦难过的样子。” 倪迦坐在座位上，非常平静地流着眼泪。 她把筷子架到碗上，假装伸手揉眼睛：“啊……我的眼睛里好像进什么东西了，好难受。” 外婆慌忙抽了几张餐巾纸给倪迦：“怎么好端端的进脏东西了？” 倪迦摆了摆手：“没事，我进厕所擦一下就好了。” 起身离开座位。 吃完饭，洗完碗。 倪迦回到房间，落了锁。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后的家长会啊，真可怕。 她爸爸会说什么呢？ 让倪迦猜，应该是： “我花那么多钱供你吃供你穿，还费那么大劲，托关系把你送到老师家里去学，结果到头来还是就给我考个四五十分。” “以后家长会也别找我了，找你妈去吧，你完全是随你妈的脑子。老师还当着全班家长的面点名说你上课不认真，我脸都快被你丢完了。” 四天后。 倪迦站在她班级旁边的走廊通道里。 对面站的是她爸爸，旁边窗户上贴着一群爱看热闹的同学。 她的脸微微往右偏，是被她爸爸一个巴掌打的。 她爸半点力都没收。 巴掌印覆在她的半边脸颊上，密密麻麻地发热，像被数千根灌满了热水的针扎着。 哦，她爸爸还多说了一句：“你同桌的爸爸还和我说你经常给他们儿子递纸条，害得他们儿子成绩也跟着差了很多。小小年纪别的没学会，学会勾男人了。长大后就和你妈一样，天天偷男人。有老婆的男人还巴巴地贴上去，就想给人家当小叁。” 倪迦保持侧过脸的姿势，手心里捏的是她同桌刚才慌忙塞来的道歉纸条。 指甲用力地嵌进了手掌心。 朝着侧方的视角望去，粉紫色的晚霞和橘黄色的天际线。 那里没有人。 那就走吧，那就去试试吧。 反正应该不会有比现在还差的情况了。 倪迦强撑着不肯闭眼。 但最后还是坚持不住。 酸胀的眼睛一闭。 眼眶里的饱满水元素铸成两串水晶玻璃，割在了她的面颊上。 作者叨叨叨： 细心的同学应该已经发现，我改了个符合当下自己身体状况的新名字。 嘿嘿。 第十九章 等到过了好久，久到一切都慢慢步上正轨。 倪迦回过头来看自己踉跄走过的这一路时，她还是会承认，郑淑燕女士以及那个她已经忘了名字的海选老师之于她的，无可替代的重要性。 “本来就是这样，作为一个小偶像，最重要的是唱歌吗？是跳舞吗？人家要看这些东西，花同样的钱去看更专业的音乐剧舞蹈剧就好了，干嘛非得来我们剧场看你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 负责艺人管理的老师把她们这一批新进公司的给召集起来，在会上这样说道：“我们提供你漂亮的演出服装、专业的妆造老师，你们只需要向观众们传递你们独一无二的、与众不同的的元气、开朗、与真诚就行。” 一场会开个半天，倪迦听得懵懵懂懂，有点犯困。 视野变得模糊，倪迦半睁着眼，在偷偷睡觉前她小心翼翼地瞟了眼周围的人。 有的在点头，有的在皱眉，更多的是面无表情，倪迦猜不透她们的态度。 “当然了，一些演出基础我们还是会教的。课程大概在两天左右。时间比较紧，大家都要认真学。”他边说边拧开一旁的保温杯，眼珠一转，径直看向人群中的倪迦，“哦，倪迦——是倪迦吧？你除外。你的训练时间还不确定，淑燕说她们商量下再定。” 在被点到名字时整个人瞬间僵住，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让倪迦相当不适应。 好奇的、羡慕的、各种各样的情绪实物化为一道道目光向倪迦袭来。 “好…好的。”倪迦尴尬地小声应答，不太敢去看旁人的表情，把头低下装鸵鸟。 这么明目张胆地搞特殊吗？ 她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你们进了星梦剧场，也就相当于半只脚踏入了娱乐圈。只要你们认真表现，足够优秀足够突出，我们送你去剧场外看看也是很简单的事。” PPT切换，是当下热门综艺和晚会的LOGO。 “有人想拍戏，我们也有能力给你提供大导演那边的面试机会。未来怎么走，全看的是你自己。不过——” 他话锋一转：“如果有人胆敢做出什么违背合同条款的事情，那么后果也是由你自负。”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很重，原本还比较活跃的场子一下都被震住了。 打瞌睡的倪迦也一下就清醒过来。 她摸着自己的鼻子，感觉有人在戳自己的手臂。 倪迦疑惑回头。 坐在倪迦左边的一个女孩捂着嘴，悄声问倪迦，说：“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倪迦摇摇头，她还在犯懵。 “我听说，之前有一个女孩子和她的粉丝谈恋爱了。”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被管理层发现后就——” 倪迦睁大眼睛，等接着听下去。 那个女孩拖了个长音，把故事的悬念和倪迦的好奇心都给拉满，才接着说：“管理层找了好多人把她给轮奸了，还拍下视频发到公司的成员群里，以儆效尤。” “嘶——”倪迦倒吸一口凉气，“不会吧！这怎么可能啊！” 她的心里开始一上一下，有一瞬间感到后悔。 不知道是后悔来这里当小偶像还是后悔瞎听了这个不知真假的小道消息。 女孩将屁股往倪迦这边挪：“百分之八十真，我阿姨告诉我的。况且，这事顶天也就几十个‘哑巴’知道，压根算不上什么，那个女孩子后来也被雪藏了。” “那边的别讲小话了！” 糟糕，被发现了。 倪迦和那个女孩赶紧分开坐正。 第二十章 尽管会议结束后，那个女孩还一直握着倪迦的手不松，反复强调她说的是真的。 但倪迦也只是笑了下，听一耳朵就过。 倪迦是星梦剧场成立以来第一例不按既定流程走的练习生，公司也没想好该怎么规划，其他高层人员更是对郑淑燕的决定感到不解和质疑。 经过多轮激烈的争辩与讨论，公司最后决定让郑淑燕带着试试看。 这一特例究竟能不能闯出名堂来。 上次给新晋成员开会的负责人通过邮箱联系倪迦。 说公司考虑到倪迦年龄还是太小，让她先把完成九年制义务教育再说。 他们让倪迦利用好这段宝贵的时间，平衡自己的学业和练习，为成为一名优秀的艺人而努力。 练习时间究竟多长还没确切定下，但只要星梦公司那边一喊停，他们让倪迦上舞台倪迦随时就得上舞台。 即便随手一挥让倪迦转型去拍戏倪迦也得毫无异议立马进组。 星梦公司和倪迦签的合同也不是和同期新晋成员一样的，郑淑燕给她单独起了一份练习生时期过渡合同。 这份合同虽然简单但自由度很大，给予了倪迦充分的可操作空间。 不过只要合同一到期，倪迦就必须得立马签一份新的艺人合同。 那份合同将由星梦公司法务部拟定并占有主导权利。 倪迦在签合同前，还要写两份保证书。 一份放她父亲那儿，一份放她母亲那儿。 本来倪迦以为她父母绝对不会同意自己半路放弃学业跑去当偶像的，她甚至还提前找了外公外婆，求他们帮着自己来说服父母。 结果她父母却出乎倪迦预料的好说话。 后面想想，其实他们应该也一直在找一个撇清关系的机会吧。 倪迦的这个选择，不仅主动帮他们推卸了义务与责任，还让他们的前期投资有机会得到翻倍的回报。 他们两人坐在外婆家客厅的沙发上，话一句比一句说得好听。 “我就说嘛，我们迦迦虽然成绩差了点，但是什么唱歌啊跳舞啊都很会的，人也长得漂亮，怪不得走在路上一下就被星探发现了。”倪迦爸爸本来很忙，一听到消息急忙从酒局脱身，打车来外婆这里。 “当明星赚的钱可多了！我看网上那些报道，一些我听都没听说过的小明星也能人手几套房呢，你到时候书读出来也就每个月挣个把几千块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就更别提我们了。”倪迦妈妈满面笑容，“去当明星的话，那妈妈就不用为你担心了，外公外婆他们也不怕没人照顾。” “是啊。”倪迦爸爸感叹道，“迦迦你现在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就直说，这种前期肯定是比较花钱的，爸爸也知道。那爸爸妈妈能帮一把是一把。” 倪迦双手在身后绞着，背靠墙。 看了眼越聊越欢的两人，低下头，立起左脚，用脚尖敲击地面。 他们两个上一次这么和谐地聊天是什么时候？不记得了。 倪迦想了想，看来自己的“一时冲动”除了不用再那么努力读书之外还是有别的好处的。 她父母当即给倪迦班主任发了消息，说自家女儿要准备当明星了，让老师不用太过于抓她的学业成绩。 倪迦的座位被调至教室最后一排的最角落里。 收拾东西时，她的同桌停下写数学作业的笔，抬头看倪迦。 他的唇抿了抿，眼神飘忽，似乎是有好多话想说说。 倪迦抬起桌子，忽略所有，直接朝教室后面走。 她自己一个人单坐，上课不用时时绷着神经，反而能听进去好多。 作业想写就写，考试分数也不用算进班级平均分，考的分数再低老师都不会浪费时间来找她谈心。 和之前的白眼和嘲弄相比，知道倪迦要当明星后的老师变得格外和颜悦色。 他们拿着倪迦一片空白的作业本问她有什么不会的，上课不会叫她起来回答问题但会专门地点她一下，问她有没有跟上。 倪迦坐在离讲台最远的位置，随便点头当作交差。 倪迦跑去当偶像，父母满意，学校老师也合心。 父母不管她，老师放纵她，公司也不束着她。 她变成了一个皮球，被叁方踢来踢去。 这好像真的是一个正确且完美的选择。 只除了，时不时会摸摸倪迦头的外婆，她浑浊的眼睛里淌着担忧和顾虑。 第二十一章 “叮铃铃——” 昨天晚上设置好的手机铃声一响，一只无形的手立刻把倪迦从回忆中拽醒。 倪迦挣扎着翻身，伸出一只手，去够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 拔下充电线，解锁屏幕。 刚好八点钟。 倪迦先点开微信。 她眯着眼，看看消息列表有没有新增的红点。 快速地浏览完毕后重新把手机扔向一旁。 右手小臂横遮在眼睛上方。 倪迦闭上眼，睫毛蹭过手臂内侧，让人一阵发痒。 平复好呼吸，遮蔽眼睛的手又下划至脖颈，触摸到点点水意，这才惊觉自己在做梦期间出了一身冷汗。 倪迦弯起手肘撑坐起，被子囤积在腰腹处。 一边的吊带从肩膀滑落，耷拉在她大臂和手肘间。 这件吊带裙买大了一个码，使得倪迦的前胸与后背均暴露出大片肌肤。 她又懒得换，只能将就着穿。 长发被汗液吸引，胸背被弯弯绕绕的长发卷缠。 宛若一尊沉没在深海的玉观音像，表面为数不清的海藻裹覆。 成年累月，甚至在瓷白色的观音身上留下褪不去的青绿色粘腻藻液，衬得玉观音愈发白润。 倪迦歪头，将头发轻轻拨弄，归拢至肩带掉落那侧的胸前。 还有几根头发怎么也不肯听话，固执地粘在原地，当钉子户。 所幸，绝大部分裸露的背部都得以重见天日。 手机铃声响起，这次不是闹铃声。 倪迦拿起手机，是叶姿的来电。 她手指划过，接通。 “喂——”倪迦睁眼也才十分钟不到，她说话的尾音拖得很长，困意和清明各占几分。 “我猜你一定起床了对不对。”叶姿的声音更是朦胧，像是还窝在被子里，压根还没睡醒。 外面的气温在十五摄氏度左右漂浮，室内没外面那么冷，但也算低温。 这个天气开暖气又太浮夸。 凉意迟来一步袭击倪迦的身体。 她将被子往肩膀位置拉扯，然后开口：“对啊，等下不是要开成员见面——” “见面会已经推迟到下午了。”叶姿笑出了声，“昨天晚上琼姐在群里发了新的消息。” “怎么会？”倪迦皱眉。 “凌晨一点发的，你没看到也正常。”叶姿打了个哈欠，“幸好我昨晚看小说看到两点，这才刚好看到了。” “但我刚刚才看过微信。”倪迦拍拍自己的脑袋，“嘶，果然是没睡醒。” “不过，你两点睡的现在就醒了？”倪迦重新倒回床上，声音有气无力。 “其实是叁点睡的。”叶姿咬字都变得黏糊不清，彷佛下一秒就要睡着，“我这不是，专门醒过来，为了嘲笑你，的么。” 倪迦手扶着额头，无语道：“行了行了，赶紧睡吧，十一点再叫你，一起去吃饭。” 手机靠在耳边，倪迦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叶姿的回应，反而等到了她清浅的呼噜声。 倪迦深深叹气，把电话挂断。 倪迦想睡个回笼觉，可回忆的阀门一旦被打开，就很难被关上。 她开始不受控地胡思乱想，陷入自怜自耗。 终是受不了了。 倪迦一把将被子掀开。 没了厚实的棉被，一条薄薄的纯棉睡裙根本起不了任何保暖作用。 倪迦登时打了个寒颤。 她却还不满足于此。 将落在膝盖上方的裙摆撩至腰间，随手抽了几张餐巾纸垫到身下。 倪迦弯曲双腿，呈拱桥状撑立。 如果有人此时正好站在倪迦的正前方。 那么他肯定会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个女孩，双腿大开，睡裙的裙摆也故意掀至肚脐处。 像只等待人抚慰的猫。 内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掉了，扔在床附近的地板上。 她的下身完全赤裸。 而在那两条长腿的延申交汇点，在稀疏的毛发覆盖之下，有水光在粼粼闪烁。 第二十二章（自慰H） 明明没有开窗，也没有开空调，这个房间几乎是密闭的。 但倪迦就是觉得，不知从哪里凭空出现了一股气流，不急不躁，在秋天徐徐吹来了春天的风，迎面贴上倪迦赤裸的下半身。 汁水再丰沛，仍是被狠心的阴唇瓣牢牢锁在温暖窄小的腔道之中。 旁人仅能从穴口处溢出的几分水光中窥见端倪。 可即便有这样忠心且严格的守卫，水液依然能溢涌，沾湿周围的毛发。 不难想象，如果失去它们的庇佑，那神秘的泉眼定会永无休止地喷溅出甜蜜的清液。 源源不断的水液汇聚成一道溪流，一泻千里，浸湿身下地床单，使得原本的浅灰色都深了几个度，人工染色成为了深灰色。 倪迦的手从锁骨中央的凹陷处出发，沿途没有被乳峰顶端的红果吸引去半分注意，没有丝毫停留地穿过深邃的乳沟、娇小的肚脐。 裸露的身体表面附着上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倪迦的手还遗留着被窝里的暖度，一晃神，仿若又回到了昨天晚上。 男人庞大且温热的手掌，正正好好，盖在了她的子宫正上方，热量持续在两具人体间单向传递。 继续往下游走，来到了目的地附近。 两只手指轻点上阴蒂瓣，稍微使点力，那一粒藏在暗处的珍珠便浮出水面。 指腹在这粒突起上来回摩擦、按碾。 下方悬挂在洞口的露水受到牵连，融化在蜜穴新吐出的一泡水液间，顺着股缝下滑。 干燥平整的床单还没来得及看到它期待已久的情色画面，新鲜的水液已经全部被预先垫着的餐巾纸汲取干净。 随着阴蒂不断被揉搓，快感层层积累。 小穴里的嫩肉接连皱缩挤压，似乎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抵住穴口，它就能乖觉地自动吞噬进内里，以紧致而又湿热的密道全面包裹住未知。 绕着阴蒂打转的手终于换了位置，来到翕和的肉穴附近。 同样两指发力，好好的一道肉缝被扯出一个小巧的微口。 低温物化为实体，率先进入阴穴一探究竟。 倪迦仰起脖颈，黑发散落满床。 紧接着，一根纤细的手指缓慢地推进一个指节。 明明看上去是来者不拒，可一旦有东西进去了，那张小嘴又在叫嚣着、责怪着：怎么不是昨天晚上吃过的手指。 贪吃的小嘴吃过了更粗更热的东西，尝到滋味后便自愿被打上标记。 这个清纯的放浪地，怎么吃了一次好东西就私自认了主。 一根手指在穴口的浅浅戳弄相当于火上浇油，只会助长火势的增大。 倪迦迷蒙着眼，侧过身体半蜷缩，夹紧双腿，将自己的手牢牢钉在阴部。 没有办法，只得再添一个手指。 中指和无名指一齐抠弄，倪迦不敢进太深。 勾弄着勾弄着，不知不觉便进入了两个指节。 “呜？”雾气在眼眶中升腾，手指忽然触到了一层膜，吓得倪迦连忙将手往后移。 在慌忙后撤的过程中，她弓起的身体跟着移动，结果刚好导致手指向某个方向猛烈撞去。 “啊——”倪迦就这么僵着身子，发出颤抖的呻吟，“呜……” 倪迦在惊吓中高潮了，高潮的时候脑子里全是沉煜沉的脸，沉煜沉的后背，沉煜沉手指。 保持同个姿势快五分钟，直到半边身子都开始酥麻，倪迦才抽出手指，摊平身体。 她举起手凑到眼前，两根被使用过的手指肉眼可见地沾满了湿漉漉的水液。 分开，合十，再分开，清澈的水液在手指的间隙中织起了粘腻的水线。 倪迦艰难地撑起身，拿起手机，打开相机，对准自己的手拍摄。 闪烁的水光和交织的黏液线是照片的主体，背景是虚化了的赤裸双腿，大片模糊白色。 身下垫着的餐巾纸惨遭暴雨洗礼，现成一片狼藉。 倪迦将餐巾纸合拢，水液渗透，还是在床单上留下痕迹。 她又对着那堆浸满淫液的餐巾纸和沾有水渍变为深灰色的床单拍了照。 先把现场收拾干净，再躺在换了床单的床上，窝在温暖的被子里，点开桌面上的密谈APP。 一分钟后，一个没头像且名字是一串复杂乱码的账号发布了一条近粉丝可见的博文。 新鲜出炉的两张图片，加上一句配文。 “怎么办，垫了餐巾纸却还是把床单给弄湿掉了……” 发送完成，倪迦切到账户页面，盯着显示为1的粉丝数出神。 过了一分钟，重新切回博文界面。 右上方的浏览量从零变成了一。 倪迦玩了下嘴角，退出APP，新设了一个一小时闹钟，关掉手机，睡回笼觉。 作者叨叨叨： 什么情况，写肉的速度要比写剧情的速度快个三倍以上…… 这个场景我本来是打算写在校园文里的： 小魔女千方百计、费尽心思，让学神关注了自己的私密账号，天天发些自己的奶照逼照。 成天心惊胆颤，害怕学神会把自己删了，结果学神不但没删，反而每次帖子发出去，没到一分钟浏览量就从零变成了一。 小魔女网上冲着浪还把自己给冲饥渴了，实在按捺不住，在一个课间拽着学神的手进了小房间。 结果以后每天上学都会腾出半个小时，小魔女就在那个小房间里抓着学神的手摸自己的小奶子和小逼，骑着学神的手把学神手给全蹭湿了还假装惊奇：“咦——我下面怎么会流水水。” 高潮完又抓着学神的手移到自己的奶子上“那你多摸摸这里是不是就会出奶呢？” …… 差点没刹住车，报一丝。 或者是女主播和金主爸爸的文……就不细说了，不然又得巴拉巴拉好长一段…… 反正我写《小偶像》也是为了搞黄刺激点，结果没想到还得各种铺剧情，我现在就是一整个大后悔。 总之，一切为了搞黄，一切为了快乐搞黄。 我争取写得开心，然后如果你们能看得开心的话就再好不过啦！ 第二十三章 倪迦再次睁开眼已是十点半。 她赤着脚爬下床，刚想就这样直接冲去衣柜拿衣服，却还是扛不住地板上一阵一阵往脚心里钻的寒意。 她花了三秒钟屈服，吸溜鼻子，蹦跶着把两米开外的拖鞋穿上。 单穿一件吊带裙真的冷，即使刚才躺在被子里时还特别花了五分钟做心理准备，但真正下床又是另一番滋味。 倪迦双手环抱自己的上半身，憋着一股气往衣柜跑。 “嘶——”倪迦打着哆嗦，冷得不想花心思去挑今天要穿什么。 按道理来说，今天是粉界一期生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要穿得正经点。 抬手划过挂着的一排衣服，最后还是抽出一套灰色的卫衣套装。 洗完漱，倪迦又站在洗漱台前对着台面上摆放的化妆品发呆。 “时间会来不及的……” 找到一个正当理由，倪迦随手选了一只口红，在唇上薄薄地涂了一层，然后用指腹细细铺开。 剩下的化妆品又被塞进储物柜，不知下一次用到它们会是什么时候。 “叶姿！走了！”倪迦手握拳，半边身子靠墙，使劲敲叶姿的房门。 “来了来了！”一道声音仿佛是通过时空隧道从几千年前传过来的，空灵又虚无。 门打开，叶姿一身藏青色卫衣套装闪亮登场。 倪迦从下至上打量叶姿，道：“我还以为你会盛装打扮一下呢。” 结果叶姿比倪迦还多戴了一顶渔夫帽，她打着哈欠：“十分钟前才起床，想要什么自行车。” 刷卡进了公司门，径直走向电梯。 顶层按键一按，直奔餐厅而去。 餐厅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热闹，座位都差不多快被坐满了。 “好多美女。”叶姿把自己的口罩往下拉，下巴往上抬，只有这样她才能看得清。 “确实。”倪迦简单地附和了句，视线简单地在人群中流转了一圈便回到提供食物的柜台。 坐着的美女里有像倪迦叶姿一样穿着普通卫衣的，有扎着双马尾穿lo裙的，也有不怕冷光腿穿着小吊带的…… 穿着打扮不一样，但毫无疑问，她们的长相都是一等一出众。 倪迦用手肘顶了顶叶姿：“别看了，去拿吃的。” 叶姿立马重新戴好口罩：“gogogo。” 做了一晚上的梦，昨晚今早还分别被动手动自慰了几次，倪迦饿得不行。 她越过沙拉轻食区，来到许久没来的现做披萨窗口。 “一份七英寸的至尊披萨和一份——黑椒牛柳意面，再来杯珍珠奶茶。”快速报完菜名，倪迦拿着卡往机器上一放，五十块钱就这么被扣除掉。 倪迦一阵肉疼，把卡揣回口袋。 要不地毯就不买了？自己吸着气忍忍也就过去了，反正还有几个月春天就来了。 没剩下单独的桌，倪迦拉着端着煲仔饭的叶姿四处张望，想找人拼桌。 就近找到一个只坐了两个人的四人桌：“不好意思，没有空的座位了，我们可以坐在这里嘛？” 一排坐着的两个女孩子同时抬起头。 “当然可以啊，坐吧。”穿着lo裙的女孩子眼睛又大又闪，眉眼一弯就成了亮晶晶的笑眼，她率先自我介绍，“我叫冯一诺，没来粉界之前一直在当地下偶像。” 坐在她旁边的女孩子穿着一件敞开的牛仔外套，内搭只有一件扎染的抹胸：“我叫徐瑟，之前在华大上学。” 倪迦惊诧地投去饱含敬意的眼神，小小公司，竟然还有顶级大学在读学生。 怎么自己就是学习差到“被迫”转型当偶像了呢。 “这一定是热爱吧。”叶姿感叹。 “不是。”徐瑟闻言，轻笑一声，“我只是想轻松地赚点钱罢了，我要真去当医生你们最好还是祈祷以后生病去医院千万别碰到我。” 第二十四章 四个人边吃边聊，一顿饭吃完，彼此也都稍微熟悉起来了。 她们收拾好餐具，结伴离开餐厅去往会议室。 “702……就是这里了吧？”冯一诺一马当先，仔细比对会议室门口的名牌与通知里的门牌号。 徐瑟肯定道：“是这里，进去吧。” 冯一诺给身后的徐瑟让出位置。 徐瑟没有直接开门进去，而是先将耳朵侧到门边听了一会儿：“里面挺热闹的。” 接着才象征性地敲了三下，直接推开门。 702会议室的大小是公司会议室的中型规模，一个房间大概能容纳下二十人左右。 倪迦走在四人中的最后一位，她走进房间，微眯着眼睛大致扫了一眼。 有七八个女孩子围着长桌在聊天。 没有四个连着的座位了，冯一诺挑了两个位置，招呼徐瑟过去，然后让倪迦和叶姿坐到她们俩的对面。 四人两两分隔，中间隔着一张会议长桌。 那边有女孩朝她们喊：“微信面对面建群1234！” 倪迦很久没有碰见过这样的社交氛围了，闻言愣了一会儿，才掏出手机操作。 进群一看，群人数已经有十二人。 群名字也被第一个建群的人改为“PinkWorld一期生”。 叶姿凑到倪迦身边：“我们一期生好像就十二个人。” 倪迦抬头点了遍人数，那已经齐了：“我一直以为会招二三十个。” 十二个女生之间有许多话题可以聊。 倪迦本人虽然不擅长聊天，但因为被其他成员鼓舞、受热闹的气氛推动，她也顺便参与了几个话题搭了几句话。 会议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倪迦朝门口望去，见到了很久没见过的杨册。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左右手都捧着文件夹。 杨册走到长桌的主位，将其中一个文件夹里的文件拿了出来，分成两迭，发给坐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再让她们按着座位顺序一人两份传下去。 倪迦拿到手，摸着手里两份相同的文件，即使是单份文件厚度也惊人。 这是一份为期五年的签约合同。 她刚翻开第一页，就听到旁边传来签字笔摩擦纸张的声音。 不止一处发出的。 两分钟之内，几乎是除了倪迦以外剩下的所有成员，都直接翻到文件最后一页签了字。 倪迦垂下眼，盯着自己面前的合同，伸手在座位附近找着一只没人用的笔，拔开笔帽。 不像前几年那次还需要监护人代签，倪迦本人也没多余的心思，只想着尽快改变当下生活状态，抱着能签就抓紧签，后面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的态度。 但现在的她变得有些害怕签合同。 瞳孔略放大，在臂膀肌肉的带动下，右手持笔，一笔一划认真写下自己的名字。 随着油墨的渗入，倪迦不由自主开始纠结、犹豫，甚至后悔。 前公司的合约——要不是前公司自己管理不善弄得倒闭了，连带着倪迦的合约自动失效，否则倪迦就真的要被那几页薄薄的纸给锁住，五年十年，甚至未来更长的时间，直到星梦公司榨干她身上的最后一滴油水。 可是实际上，现在的倪迦反而不应该感到害怕。 背后有着沉煜沉这一相当于免死金牌般的存在，倪迦完全不用担心，但是—— 将日期也写完，提笔合盖。 在自己心中独自天人交战了几个世纪，一看时间，也就过去了一分钟不到。 周围也有写得慢的，和倪迦差不多时间停笔。 杨册的工作能力异常出众。 她们开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会，数不清的知识点和注意事项像小石子般从四面八方朝十二名成员砸去。 倪迦有些痛苦地撑头，一观察大家的神态，大部分或紧或浅地皱着眉，她脑袋又舒服多了。 “今天比较笼统地讲了练习生相关的大框架，中间偶尔零散地插了几个小点，大家回去再好好理一下。”杨册做着最后的总结，“三天后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召开第二次会议。” 他似乎是看到了台下女孩子们的皱眉，不甚在意地安慰：“放松点，离大家正式出道起码还要开五十场会。” “啊？” “啊！” “啊———” 会议室里哀嚎声四起。 杨册笑了下，拿起文件夹走人。 作者叨叨叨： 还不确定明天会不会更新，所以在这里提前和大家说一声新年快乐。 希望新的一年里自己可以坚持写作，稳定地给大家带来更优质的作品。 第二十五章 会议和练习同时进行。 不像之前只有倪迦和叶姿两个人的时候那般轻松。人多的地方就会有比较，而这个比较正好是老师和staff们乐意看到的。 有比较才会有差距，有差距才会有进步。至于那些明面上暗地里浮动的小欢喜或不服气——什么样的情绪，都取决于自己的实力。 每周周末都会展开对练习生这一周练习成果的考核与测评，每个月的月底还会有统一的月末考核。与周考核时的考官们有点出入，月考核时的考官除了有相关教学老师和staff们出面之外，以杨册为首的更高一级管理层也会莅临现场参与打分。 考核结果并不是踢人出公司的直接依据，但对出道后的站位排列资源分配都有着相当重要的参考意义。 按理来说，倪迦是最害怕考核这一形式的。可幸运的是，在学业考试上摔了不少跟头、吃了不少亏的倪迦，在这种测评中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登顶。 又是一次周考核成绩公布。 十二个人的成绩排名被打印在一张A4纸上，由工作人员贴到练习室里挂着的公告板上。 工作人员来的时候她们还在练舞，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工作人员的张贴举动。音乐一停，站在最前面的老师让大家休息一下的话还没说完，大家就都冲到了公告板附近。 一点都没间断地跳了两个小时，叶姿就算是想去凑热闹，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就地躺倒。 “你怎么不去看看？”叶姿浑身都是汗，狼狈地喘着粗气，问旁边一起坐下的倪迦。 “现在人太多了，挤过去也看不到。”倪迦已经往旁边跑过一趟，拿了两人的水杯回来。 她的额头上冒着汗，但整个人还是非常平静的，单从说话方面并不能看出这是一个连续运动了两个小时还没休息过的人。 “你要是想去那肯定能站到最前面。”叶姿现在喝一口水都要费好大的劲，“你就是单纯不想去看罢了，我还不了解你？” “也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倪迦合上杯盖，一手撑着下巴，“又是一周的第一罢了。” “你现在是不是变成了之前上学时你最讨厌的样子？”叶姿不得不服，问她：“连续三周拿榜一的感觉如何？” “嗯......我本来以为我们会垫底的......”倪迦的语气听上去并没有那么轻松，她犹豫着，这样说道。 “你不是，但我现在确实是垫底。”叶姿听到一半插话道。 “你都没看你怎么知道就是垫底了？”倪迦拧起眉。 话一问出口，她就后悔了。倪迦自己明明就很清楚，一般来说，学渣考砸了都是有很强烈的预感的。 叶姿还怕倪迦不信，大声问挤在人堆里的徐瑟：“徐瑟！我多少名？” “10！”徐瑟离她们并不远，声音传过来却不是很清晰。 叶姿朝倪迦做了个摆手的动作。 徐瑟看完了，来到她们两人身边坐下。 叶姿问：“还是1？” “嗯，还是1。”徐瑟回道，又转头和倪迦对视上，“连续三周拿榜一的感觉如何？” “......怎么说呢，其实我早就已经习惯当倒数了。” “从小学到初中，我拿倒数第一的次数可能比人家好学生拿奖状的次数还要多。”倪迦眼睛放空，“我已有的人生经验能帮我在拿到下一次倒数时快速摆正心态，却不能在我拿第一的时候指导些什么。” “在别人的注目下我需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会显得大方又谦虚呢？”倪迦僵硬地扯了个微笑，“这样子可以吗？” 叶姿被倪迦的虚假表情逗笑，反过来安慰这个拿第一名的人：“没事的，你多拿几次第一就习惯了。” 倪迦向上扬起的嘴角瞬间垮掉。 “啊啊啊，这个月的月考怎么办啊，我好害怕啊！”叶姿换了个话题，想拿自己的脸去贴地板降温，被倪迦用手拦下了。 “今晚留下来再练三个小时吧。”倪迦想了下，“还有半年不到，满打满算最多也就六次月考，相当于来六次生理期，时间过得很快的。” 叶姿趴着哼哼了两下。 第二十六章 周考是对这一周老师教授内容的检验与考核；月考的要求则是一个一个轮流表演同一首唱跳曲目。曲目由考官们投票选出，将在考核前一周时间发布。 第一次月考的曲目公布，工作人员拆开一封黑色的信封，从里面掏出一张同是黑色的卡片展示给她们看。 暗金线条以卡片为底，在上面织起了缜密的针脚。鎏金色的字体折射着低调的光，是《Summer Pockets》。 《Summer Pockets》是一首非常火同时也非常简单的日本女团歌曲，旋律简单且重复，歌词欢快又可爱。 选曲一公布，有好多人都皱起了眉头。比如徐瑟。她跳舞相当厉害，平时自己练舞都会选择男团劲曲，像《Summer Pockets》这类歌曲的舞蹈在她的眼里只能算得上是简单的律动，她从未涉足。 也有人抑制不住笑容。 冯一诺俯下身和倪迦她们讲小话：“天哪！怎么会是这首歌！这首歌我在当地下偶像的时候就已经表演过三十多次了！” 旁边的叶姿同样把心情全写在脸上：“表演这首歌我如果还是倒数的话真的有点说不过去——算了，话还是先别说太满，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倪迦在看到选曲名字的第一时间也感到十分愕然，她一直以为会是一首难度相当大的曲目，但这首—— 这首歌是早几年前先在短视频APP上作为手势舞的配乐突然爆火的。趁星剧场早在火之前的好几个月就购买到了中文版的独家版权，但一直放着没动。在得知歌曲突然意外走红以后，立马连夜填写中文词，稍作改编，借着这股东风使剧场也一炮而红。 这首经典曲目也顺势成为了趁星剧场的公演必演曲目之一。像叶姿这样在趁星剧场演出过两三年的，在公开舞台上都起码表演了有一百次以上。 倪迦看着叽叽喳喳讨论着的同伴们，脑海里不断闪过的却是在趁星剧场的公演舞台。 趁星剧场一般一周举办三次公演，地中海老板一周起码会来一次。剧场几乎所有可以用的面积全都分配给了舞台和观众席，后台只有舞台的三分之一，只配备了几套塑料桌椅，连个像样的换衣间都没有。 在剧场火之前，一场两小时的公演小偶像们就一套衣服从头穿到尾，所以她们都是在来剧场之前就把衣服换好，只来后台处理妆发，然后上台表演。 后来剧场因为一首歌名气大增，慕名前来想当小偶像的女孩子们也变得多了。为了防止观众们产生审美疲劳，财大气粗的服装部进购了不少服装。一场公演两个小时，每个小偶像平均要换六到七套服装。 没有多余的地方来建更衣室，公司就从网上淘东西，几根塑料栏杆几块廉价布料一搭建，就算作是更衣室了。 人一多后台就挤，公演场间换装时间也紧。简陋的更衣室塞不下那么多的小偶像，工作人员就规定热度大的成员才配使用更衣室，绝大部分小偶像们只能在外面换。 后台那一块小小的地，最初只装了两个摄像头。自从剧场逐渐飞升，后台逐年增加两个摄像头，到公司破产前一年，趁星剧场的后台已经足足装配了有十个之多的监控摄像头。 工作人员说是为了防止剧场后台收着的贵重服装和饰品之类被剽窃与误拿，小偶像们看着后台逐渐累积成山的衣服与饰品，不知该说些什么，糊里糊涂地点头。 将近三十个女孩子集体在后台换衣服。最初只是女性工作人员会在场，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男性工作人员又都说有事要进来。 小偶像们一问，他们就说要来搬东西，更换舞台上的道具。小偶像们用衣服挡着身体，面露难色，问他们能不能提前把要用的东西搬出去。 谁知他们还生了气，眉毛一扬，痛斥她们大小姐脾气。 没法，小偶像们也没资格担误人家工作，只好羞耻地捂着自己的胸和下体，可人的手统共就两只，还要穿复杂的小裙子，捂了上头就挡不住下头。 这个难题一直没能得到解决，直到地中海领导开始在这个时间段来后台视察。 “一个个含胸驼背的，哪里有什么当明星的样子？”地中海领导声色严厉，“把手都给我放下！” 于是小偶像们用来遮羞的手就放下了，女孩子最私密的奶馒头和芳草地，都叫在场的人给看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