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福妃带崽经商后赢麻了》 第十六章 恨铁不成钢 见宋浅态度坚决,程温瑜便退一步而求其次道:“宋娘子如此,程某也不便强求。但毕竟夜路难行,宋娘子还是答应与程某同乘马车,也免得颠簸小公子不是?” 话已至此,宋浅思路片刻便应了下来:“那便劳烦程公子了。” 长风见两人一拍即合,心中更觉得程温瑜对女主不怀好意。为了替姬长夜守住宋浅,忙挤到二人面前对着程温瑜说道:“程公子所言极是,若是不嫌弃,我可否与之同乘马车?” 有他在,休想打宋浅半分注意。 程温瑜自然猜不到长风的这层心思,欣然答应。宋浅便和长风从后院拿上鲈鱼与一袋糯米,又抱起元宝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程伯伯,那是何字?”元宝指着路过的一家商铺上的牌匾问道。 “百药堂,是家药房。” 程温瑜很喜欢元宝,让他依偎在自己的怀中,耐心的掀着帘子回答元宝所问的问题。 宋浅见此只觉得不妥,却又不知为何。 马车快要驶出镇子,宋浅忽然见得不远处一抹行走的背影熟悉,看清了正脸后便叫停了马车,掀开帘子说道:“石大哥。” 石雷本对一旁而过的马车并不在意,只当哪家少爷小姐,不成想马车上的人竟是宋浅。 “宋娘子,你这是……”话到嘴边被石雷咽了回去,心想自己无名无分,贸然问起宋浅为何乘此马车很是唐突。 “这是铺子东家的马车,公子心善,见天色已晚便邀我们同乘马车。” 宋浅解释着,想到什么便转首对程温瑜道:“程公子,此人是我朋友。这天色晚,小路上野物多,算是危险。不知程公子能否答应让我这朋友也上马车,劳累您送他一段?” 程温瑜轻笑着点头:“宋娘子心善,程某当是不能拒绝。若是您的朋友不嫌弃,便上来吧。” “如此便谢过程公子了。”说罢宋浅便邀请石雷上来。 “多谢宋娘子与公子好意,可我是个粗人,浑身都是野味的臭气,若是弄脏了这马车,我表示打一辈子猎也偿还不起啊。”再者自己也没有身份坐的起这等马车,想到这儿石雷便回绝了宋浅的好意。 “石大哥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是程公子的好意,你权当卖我个面子。你若是不上来,我便亲自下去请你上来。” 说着宋浅作势就要下马车,石雷见此忙开口道:“那石某便谢过程公子与宋娘子的好意。”说着他坐上了马车,与赶车的小厮一并在外,说什么都不肯进来。 宋浅也不好再强求他。 马车停在了草屋外,长风一只手抱起熟睡的元宝,一只手拎起带回来的东西先行一步进了院子。而石雷早在村口便下了马车,谢过礼后与他们分道扬镳。 宋浅下了马车对着程温瑜说道:“多谢程公子相送,既然已到家门口若是程公子不嫌弃便留下来喝杯茶水再走?” 程温瑜看向夜空便婉言相拒:“谢过宋娘子好意,程某还有这事要回去了,待等改日再登门拜访。” 说罢,车夫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马车在月色下驶着,而车内的程温瑜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温柔神色。 “公子,这宋家娘子竟然如此不识好歹。您所相送的那做宅邸可值万两黄金,她竟然不要。凭着几分姿色,在您面前如此搔首弄姿,和外男拉拉扯扯不成礼数,看来镇上的那些传闻十有八九便是真的。您对她如此便是抬举她,给足了她脸面。不然她这个寡妇如此不守妇道,是叫人戳着脊梁骨过活的。” 车夫边赶着马车边说道,面上是对宋浅相拒程温瑜愤懑不平,可心里是想着那价值不菲的宅院竟被人拒绝,自己得不到生了嫉妒。 程温瑜听此并未出言,那车夫也不收敛继续说道:“公子您读过书又财富万贯,多少才女千金对您倾心。可您偏偏对这乡野村妇上了心,还被那村妇羞辱。” “什么时候我做事轮得你来指指点点?”程温瑜终于开口,言语间的冰冷让车夫顿时清了神,若不是赶着马车他定然是跪在地上磕头求饶了。 “你只管摆正自己的位置,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其他事轮不得你多嘴。” 这其中牵扯过多,连程温瑜也难以一时理的清楚。 “是小的多嘴,小的该死,还望公子莫要怪罪。”说着这小厮就抽起了自己耳光,程温瑜无心看他这般做戏,几分不耐道:“够了,这般子忠心还是留在办事上。我交代你的事情定然不能出半点差池,否则我拿你是问。” “公子放心,小的定会做到滴水不漏。”小厮连忙应下。 惨白的月色下,程温瑜的眼底闪过几分阴鸷。 这边的宋浅也没有多做停留,转身进了屋子。而趴在窗口偷听的长风听到动静急忙往里走,不想脚下失意直直绊了过去。 如此宋浅推开门便见长风趴在地上:“长风你这是出何事了?” “无事,是我觉得宋娘子家的这地别有洞天,想趴下来好生看看。” 宋浅听着长风的话并未搭茬,心里却想着日后让元宝离他远些,不然也会变得像他这般智商堪忧。 宋娘子也没有耽搁,麻利的洗手下厨。 她先将打理好的鲈鱼清洗干净改刀,又将葱姜蒜混着调料均匀的抹在鱼的正反面,又放置到一旁腌制半个时辰,确保入味。 再次期间她搬出早些时候让工匠师傅做的大深盘清洗干净,又让长风打下手,准备好了配菜切片备用。 待鱼腌制入味便要进行烤制,因为没有烤箱所以她要用最原始的烤制方法代替。 在院中架起了火堆,长风在宋浅的安排下一直守在旁边确保不会烤糊。 而宋浅则是在炒底料做料汁,一切都准备好后把深盘架在火堆上,底层铺上配菜又将鱼放上去,最后浇上浇汁大火煮开,再小火温着。 如此烤鱼便做好了。 在里屋熟睡的元宝也被香味勾住醒来,宋浅便招呼着让他来吃饭。 “宋娘子,就你这手艺。在这镇上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长风毫不客气的夸赞着,但又猛然想起程温瑜,顿时没了胃口。 为了不让宋浅与元宝看出异样,长风忙起身道:“这么晚了,宋娘子与元宝早些歇息。宋娘子,我可否能拿些烤鱼与我家爷尝尝?” 今日的长风些许怪异,但宋浅并没有多问,装好烤鱼后递给长风:“这烤鱼油腻,姬公子少吃为佳,莫要贪嘴再加重了咳疾。明日我再炖些梨汤,给他送去。” 见宋浅还念着自家主子咳疾的事,长风险些感动的痛哭流涕,忙替姬长夜谢道:“多谢宋娘子挂念着我家爷,那我便先行去了。” 话落长风便施展轻功一路回到了府上。 “将这些热一热送到书房。”长风将烤鱼交与底下小厮,便来到书房见了姬长夜。 “爷,您可知今日宋娘子遇到了何事?” 姬长夜的视线落在烛光下的书页上,并未抬眸瞧一瞧长风,便道:“宋娘子遇到了什么事,与我有何干系?” “为何与您没有干系?您们可是……”长风将话音收了回来,见姬长夜这般满不在意的模样,心里直觉得愤懑。 自己的夫人都要叫人抢去了,居然一点也不着急! “你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便罢了,这些闲事莫要多管。若是没别的事便出去罢,莫要打搅我读书。”话音落下,姬长夜不紧不慢地翻动起了书页。 长风也不再多嘴,扭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出了书房。 见小厮将热好的烤鱼端来,长风不由分说的抢过道:“爷不想吃了,你回去罢。” 小厮见长风一脸怒气,也不敢多嘴,只得低下头快步离开了这里。 长风生着姬长夜的闷气,转身端着烤鱼去了自己的屋子。 而姬长夜既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心里还奇怪着今日宋浅为何没做吃食让长风送来。 本以为是宋浅劳累忘却了,可接连几日都是如此,而那长风也不知为何身上总憋着股气,对姬长夜也是神色不对,像是在生他的气。 “你发没发现,这几日长风侍卫怪的很,不像往日那般对爷的话说一不二。”一个扫地的小厮拉着另一个小厮低声的说着。 “你还别说,我还见着他鬼鬼祟祟的拿着食盒进了自己的屋子。保不齐里面装着什么,没准啊,他早就背叛了爷,和别家主子串通什么呢。”另一个小厮手舞足蹈的说着,不想下一刻就被人从后面结结实实踢了一脚。 “哪个杂碎踢我!”小厮转身握着扫把就要打上去,可看清来人后顿时灭了气焰,声音都抖了起来:“长风,你怎么在这儿?” 难不成他们二人刚说的话都被他听了去? 事实也的确如此,长风跟随姬长夜多年忠心耿耿,自然听不得旁人说他背叛主子的话。可也不能直言出自己为何如此的原因,长风只能将这口闷气憋在心口。 “白日里不好好做工在这里干什么?小心把你们打出去!”见长风横了眼两人也不敢在此滞留,忙拖着扫把去了。 长风在原地看向姬长夜的书房,重重的吐出口浊气,转身施展轻功去了铺子。 这几日那程温瑜总是派着马车前来送宋浅与元宝回村,长风便觉得他不怀好意,为了不打草惊蛇每次都远远的跟着。 可一连几日都未曾有异样,长风也就放下了怀疑的心思。只当是程温瑜对宋浅有意,做这些讨好罢了。 况且如此宋浅也损失不了什么,还能免受夜路颠簸的苦,长风便不再跟着了。 而宋浅早些时候也觉得不妥,但是耐不住车夫磨破了嘴皮子,便安心的坐着,也不曾多想,只觉得这是程温瑜的一番好意。 这日铺子生意不错,早早便将东西卖完了。宋浅也得以带着元宝早些回去,四下不见长风的身影也不见程家马车,便要抱着元宝独自回去。 wap. /135/135200/31730085.html 第十五章 他是坏男人 姬长夜舀起一勺银耳莲子羹,入口并不甜腻,莲子的清香在齿间流连忘返,还有银耳独特的爽、滑口感,划过喉咙让人全身暖了起来。 听长风说,这是宋浅特意为他做的。 是为了他。 姬长夜忙收起心中的异样,抬眸望向眼前的元宝,唇角微动却没说出什么来。 心想这是他的亲生骨肉,如今却与他如此生分,想来日后要多来往来往。 而元宝自然不知他们的心思,吃下一块三明治,又饮下一杯绿豆豆沙牛乳后,拿出手帕擦干净了嘴巴,随后起身道:“长风伯伯,我要回去找娘亲。” “元宝啊,这府上有意思的玩意多着呢,你再多待会儿可好?”长风忙着安抚元宝,自己好不容易将他带来姬长夜眼前的,两人还未说上几句话,怎么能就此把他送回去? 姬长夜见此想让长风顺遂元宝的意,将他送回去,不然这元宝要是认定他们蛮不讲理,日后该怎么亲近? 可还未等姬长夜开口,元宝便一副大人模样,双手叉腰退了两步望着二人。 随后义正言辞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不过是想借我接近我娘亲罢了。我且告诉你们休想,有我在,就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娘亲。虽然你们对娘亲的确不错,但是我不认定你们是良配。” 长风想拦下元宝,恐他失言惹了姬长夜。 可姬长夜听了却不愠不恼,反倒一副笑意问道:“哦?那你且说说为何我与你娘亲不相配?” “因为男人有钱就是坏人,他们家里明明有很多夫人,却还是花言巧语诓骗女子。更何况,你还这么有钱,家里肯定好多姨娘。”元宝神色认真,语气里还有对这类人的不屑与愤怒。 长风惊讶在原地,咽了口口水。这元宝年纪如此小,都是从哪听来的这些话?宋娘子总不会教他这些吧? 听到元宝这些话,姬长夜竟然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那元宝所认为的好男人该是何什么?又有何作为?” 元宝听此当下挺起了胸膛,语气认真道:“当然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的读书人,亦或是为人憨厚、勤俭持家的老实人。我娘亲说了,人穷不可怕就怕心术不正。还教我要么读书有知识,明了世间是非道理,好振兴国家造福百姓。要么老实本分、心思纯良,虽说不为国争光,却也不做为害他人的事。行的正坐得端,将来不被人戳脊梁骨。” 长风听此不禁佩服起宋浅,虽说是一代妇人家又身处乡下野村,没读过书却懂得如此大道理,教的出来正直的人才。 姬长夜也有几分惊讶宋浅能说出此等话,却又想到自与她相识来,她便与旁人不同,看来自己还是未曾了解他。 而元宝这些话他也不好反驳,又觉得自己与孩童争论着实无趣,便道:“我还要处理些事情,长风你且带元宝在府上玩乐些时辰,若是他喜欢什么只管拿去,不必过问我。待到晚些时候,你定将他平安送回去,切勿叫宋娘子担心。” 长风见自家聪慧伶俐的主子在几岁孩童前吃了瘪,不禁发笑,却又不敢在姬长夜面前显露出来,只能强忍着应下他的话,随后带着元宝离开了书房。 待到离书房很远的院子中,长风才敢放声笑出来。元宝站在地上回了回神,见长风这般模样些许疑惑,便问道:“长风伯伯,你在笑什么?” “元宝啊,你和你娘亲是独一份让我家主子吃了瘪的人,你说哪里不好笑了?” 元宝撇了撇嘴一口否认:“不好笑,长风伯伯,你何时送我回去?娘亲还说要为我做烤鱼呢。” “元宝啊,这烤鱼耗费时间可长。再者说你娘亲既知你跟着我定会放心,所以咱们再在这儿多待上些时辰也无妨。这样,长风伯伯带你去后院看鸟雀可好?” 元宝听到有鸟雀可看犹豫着答应下,长风便抱着他去了后院。 这元宝终究是孩童爱玩的秉性,不一会儿便将要回去找宋浅的事抛之脑后。 天色渐晚,长风约莫着宋浅也要关门回村了,便带着元宝乘着马车回程。 路上长风还对元宝在姬长夜面前所说的那些话思虑着,便问道:“元宝,你当真觉得那些读书人、老实人是好男人?” “那是自然啊。” “元宝啊,这好男人不是钱财地位可以权衡的。你看,有些读书人会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老实人也是装模作样,他们指不定背地里做什么坏事。而有些富贵人家也会心地善良,扶危济困,对夫人一心一意。且说如此,你还能笃定读书人、老实人便是好男人,有钱的人便是坏男人吗?” 元宝神色思虑起来,长风以为自己的说辞动容了元宝,不想元宝还是一副认真的模样:“笃定。” 还是白说了,长风欲哭无泪。 而另一边的宋浅去街上买了条鲈鱼回来,还请了老板替自己处理干净。就等长风与元宝回来,好一并回去村子做烤鱼。 宋浅正在后院打理,忽然听闻前堂传来声音:“可有人在?” “真是对不住,我们打烊了。”宋浅从后院走来,看清来人时一惊,此人竟然是这铺子的东家,程温瑜程公子。 听闻宋浅此话,程温瑜便道:“程某不知,叨扰宋娘子了,那程某明日再来。” 宋浅忙将人拦下:“程公子留步,我还不急着关门。您这一路风尘仆仆,既然来了便喝杯茶再走吧。正巧我新做了些凉茶,您也替我尝尝口味如何。” 还不等程温瑜开口,宋浅便转身去了后院。如此下来程温瑜便不好拒绝美意,寻着处坐下便见宋浅端来了茶盏。 这凉茶入口清凉回甘,不带晦涩,还隐隐间有鲜果的果香,着实解暑。 “宋娘子厨艺精湛,这茶也做的与旁人不同,甚是美味,看来今日程某口福不浅。”程温瑜举止投足间温文尔雅,话语也不急不躁,让人听了甚是舒心。 “多谢程公子夸赞,若是你爱喝便常来。还不知今日程公子前来是有何事?”这宋浅与程温瑜也不算熟络,不过交接铺子时打过几次照面,又再开业时遵着礼数请人过来喝了杯酒,所以宋浅也猜不到他们间还能有何事。 “未曾有何要紧事,是程某出门办事路过此处,便想来看看。是程某唐突,拜访未曾告知,还叨扰了宋娘子”程温瑜直言道,语气间还有几分歉意。 “不打紧,这东家能来是看得起我,我忙着迎下还来不及呢,怎会觉得叨扰?程公子未必也客气了。”宋浅急忙接话道。 长风和元宝乘着马车到了铺子外,忍着割肉的痛,长风从荷包里拿出几枚铜板给了车夫,才抱着元宝下了马车。 自家主子只管嘱咐他保小少爷平安,却不曾想到谁来护他荷包平安。待他回去,定要与主子说清此事,好叫他看在自己护小少爷有功的事情上,再不济把来往的马车钱给他。 长风正准备抱着元宝进去,不想却见一个男人正与宋浅一起,两人看起来相谈甚欢。 “这人是谁?为何觉得眼熟。”长风回想着此人的身份,只觉得奇怪。明明觉得眼熟,却想不到在何处见过。 还是元宝记性好,很快便想起来,告知长风道:“此人是这铺子的东家,程公子。平日来过几次,不过娘亲都在后院忙碌,我便与程公子说上过几句话。我很喜欢他,我想娘亲也是。” “此人哪里比得上我家主子?他哪好了?还叫你这般喜欢他?”长风听闻元宝的话,立即为自家主子鸣不平,左看看,右看看都未曾在此人身上看出半分能与姬长夜媲美的地方。 元宝举起小手,开始掰手指数起了程温瑜的优胜之处:“程公子是读书人,满腹经纶、心地善良、为人正直,还模样俊俏,与旁人交谈时不急不躁,十分耐心。” 不等长风开口便继续说道:“虽说娘亲是没了夫君,还带着我这般半大的孩童,但程公子也有任夫人不幸病逝,损了门第声誉。更何况我娘亲厨艺精湛,模样也是出水芙蓉般俊俏。所以不管如何,娶了娘亲都算不得程公子吃亏。” 长风听此也觉得元宝所说在理,程温瑜的确没什么坏处,身份门第都配得上宋娘子。若真是程温瑜对宋浅有意,元宝又喜欢他,那自家主子可谓是危险了。 但是他作为姬长夜的得力属下,断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夫人被旁人拐了去,也不能任由自家小少爷将二人拆散。所以便抱着元宝不由分说踏入了铺中,生生打断了二人。 “宋娘子,我将元宝带回来了。” 程温瑜闻声起身正要与长风问礼时,便见对方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对劲,似乎是在警惕着自己什么,直觉得脊背蒙上曾冷汗。 元宝被放下,宋浅也发现了长风不对劲,忙说道:“程公子,这位是长风,是姬公子的手下,想来你们应是见过。” 毕竟长风作为姬长夜的心腹手下,这铺子又是经过姬长夜的手才给她的,其中他们必然见过。 “见过的,不知您家公子进来可好?” “好的很,劳烦程公子挂念了。” 还未等程温瑜开口,长风便当做没他这个人一般对着宋浅态度恭敬道:“宋娘子,天色已晚,夜路难走,我送你们回去罢。” 宋浅正准备应下,一旁的程温瑜突然开口道:“宋娘子,若是不嫌弃,我备辆马车送你们回去罢。长风侍卫所言极是,这夜路难走。想来那时程某想将城中的一处宅院与你们母子二人住着,也免得两地奔波,防着危险再者也不会浪费时间,却被宋娘子相拒,当是可惜。若是宋娘子不嫌弃,今日程某再将此处宅院相送,宋娘子可会收下?” 虽不知程温瑜为何对自己这般关照,但宋浅不会白白占人便宜,便出言婉拒:“程公子美意我无理收下,如今也没什么不便,不劳烦程公子挂念了。” wap. /135/135200/31730084.html 第十四章 姬长夜父子相见 “长风伯伯是担忧哪来的莽夫子撞到你娘亲,特地来护着。”大抵是明了元宝的真实身份,长风也不再忧心他唤自己‘伯伯’了。 元宝不明长风话中的意思,转着小脑袋四下寻着哪来的莽夫子。 “娘亲,莽夫子在何处?” 宋浅拍了拍元宝的背,说道:“别听你长风伯伯胡说。” 长风欲哭无泪,解释不得。直至看向手中提着的大包小裹,才猛然忆起正事。 只见他眼睛一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开口就连声音也大了几分:“宋娘子,这是您早些时日对我家爷所说起的东西。我家爷废了精力才将它备齐,这不叫我给您送来。” 话音未落还转头看向身后跟着的石雷。 宋浅些许惊讶,因为那次自己不过随意提起,不想被姬长夜听去记在了心里,还费时费力替自己找来。 “多谢你家爷了,我也没什么答谢的,到了铺子我多做些吃食,与你送给你家爷去。” “多谢宋娘子。由此可见,您在我家爷的眼中地位举足轻重,我家爷对您那更是有求必应。您说说,我家爷腰缠万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心思又细懂得心疼人,这种人上哪找去啊。”长风说罢神情还留有几分崇拜之色,满是对姬长夜的欣赏。 宋娘子忽然听得他这般的夸赞只觉得奇怪,对着他的心思也多了猜忌:“你今日是怎的了?说这些做什么。” 长风收起异样的神色,多了几分正经,往宋浅身旁近了近:“宋娘子,我家爷呢虽说是个大好人,但不是对谁都如此,您懂了吧?” 他是对你有意,何况娃都有了,这层窗户纸还不好捅破? 见宋浅摇了摇头,长风也不再打哑语,直言道:“您聪慧能干,人美心善。我家爷又对您独一份关心,您们二人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听此宋浅心中一惊,忙让长风住口:“此等事哪能胡说?你家爷帮我,多是见我母子二人可怜,我又无意救了他两次。这哪能与终身之事牵扯上,定是你糊涂了才会说这些。” “宋娘子,我哪里说错了?您细想想,若是我家爷对您无意,不过百两黄金打发了,还用得着将您的话记在心中?日夜念着。” 长风的话敲在了宋浅的心窝子上,细想与姬长夜相识起,他便处处帮着自己,哪怕自己的恩情不足为重…… 不对她究竟在想什么?竟然被长风几句话扰了心智,白日里胡思乱想起来。她与姬长夜不过朋友罢了,不能逾越。 “长风若是你再胡说,日后我做的东西便没你的份了。”宋浅皱起了眉头,语气也带着怒气,让长风只得闭口不敢多言。 元宝听得二人所言不明所以,又见宋浅动怒,便不敢言语,只能靠在宋浅的肩头假意小憩。 一直跟在二人身后的石雷听得长风一直夸赞姬长夜与宋浅多么般配,心中自然不爽,直觉得空落落的。可他终究无名无分,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只能将不满咽回肚子。 而长风接下来一路便觉得背后凉嗖嗖的,却没有在意,与元宝一路说笑到了镇上。 “宋娘子,我便先去了。”石雷对着宋浅告了别,在长风的注视下走去长街中,很快便不见了身影。 宋浅并未耽搁时间,紧着将甜品摆上,又钻进后院准备做些饮品和面包。 元宝十分乖巧的在一旁玩耍,而长风则在打扫店铺,顺便招呼客人。 宋浅事先泡好的绿豆蒸熟,拿出一半去皮捣碎添上糖浆和牛乳搅拌,直至没了颗粒感。又将留出来的绿豆带皮捣碎铺在准备好的杯子里,加入牛奶添上适量的冰块。 如此清凉解暑的绿豆冰沙牛乳就做好了。 宋浅拿出两杯给了元宝和干完活满头大汗的长风,待两人喝下忙着询问如何。 长风还未喝完就忙着竖起大拇指。 “娘亲,我还想喝。”元宝递来一滴不剩的杯子,唇边还沾着牛乳。 宋浅取出手帕替他擦拭干净,说道:“这东西太凉,喝多了对胃不好。待会儿,娘亲给你做三明治吃可行?” “好吧,三明治是什么?娘亲。”元宝的眼底闪过亮光,问着。 宋浅也不知从何与他解释,只能说:“待会娘亲做出来便知道了。” 说罢宋浅便起身去查看自己烤的面包,因为设备不抵现代,味道差了些但还是不错。宋浅将面包修饰好,切下有些糊的地方,又切成了面包片。 然后加上煎好鸡蛋与烤好的猪肉薄片,还有番茄,因为没有生菜只能用黄瓜片代替。 长风看着宋浅将这些东西夹进去十分好奇:“宋娘子,这些东西分开与夹在里面有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你且尝尝。”宋浅将三明治对称切开,夹上油纸递给元宝和长风。 长风忙咬下一大口,顿时一惊。这些东西在一起口感十分丰富,猪肉片有些烤制后油脂的香脆,配上清爽的黄瓜片与番茄片,再加上面包片的麦香与微甜,味道果然不错。 宋浅见后轻叹一口气:“若是再有番茄酱与沙拉酱便更不错了,待我回去便试一试能否做出来。”若是做出番茄酱与沙拉酱,她还可以推出现代人的深夜乐趣——炸鸡。 宋浅又做出很多三明治,将它们包好放在盘子里,与绿豆冰沙牛乳一并摆在了柜台里。 长风拿到姬长夜的那份正准备送去却被宋浅叫停了身影,只见宋浅又从后院拿来罐子说道:“我见你家爷老是咳嗽,便炖了些银耳莲子羹,能缓解咳疾,劳烦你一并送去罢。” 长风听此便笑着打谱道:“娘子怎么这般关心我家爷,我便说您们二人心有灵犀,什么事都想着彼此。” 见长风又说起此等事,宋浅也毫不客气的向他递了白眼,威胁道:“你若是再胡说一句,日后我这铺子的东西你休想再吃一口。” 这招果真好用,长风立马收起调侃的模样。眼神瞥向一旁玩耍的元宝,顿时起了心思,试探着问:“宋娘子,这元宝在店里也没什么事,不如随我去街上玩玩,也免得你繁忙之余还要劳神挂念着。再说了,像他这么大的孩童都在街上跟伙伴玩耍。” 带元宝去玩自然是由子,实际上长风是想,这元宝毕竟是姬长夜的亲生骨肉,两人多见一见也能拉进情分,不然生分着日后也不好,便想着带元宝去与姬长夜见见。 宋浅有些犹豫,而元宝听了长风的话当即放下手中风车,一把抱住了宋浅的腰,对着宋浅说道:“我不去,我要跟着娘亲。娘亲在哪,我便在哪。” 这元宝自幼便亲近宋浅,对着旁人生分自然不愿跟着走。 长风见此便放下东西,蹲到他身旁说道:“元宝啊,街上好玩的东西多着呢。有风车、拨浪鼓还有布袋虎,长风伯伯还能给你买糖人,就买你最喜欢的老虎怎么样?” 本着小孩子都爱玩的心思,长风将街上的玩物描述的绘声绘色,见元宝不言语以为他动摇了,不成想下一刻元宝回头将宋浅抱的更紧,嘴里还说着:“那我也不去!娘亲做的东西比街上的好吃多了。娘亲,我不要去。” 说罢,元宝抱着宋浅的腰晃了起来,还不停的撒娇。 长风略带无奈的起来,看来自家小少爷果然继承了姬长夜的聪慧,不好骗啊。 宋浅起初也有些犹豫,多半是担心元宝会出什么事情。但是又想起长风的话,像元宝这个年纪的孩童正是玩乐的年纪,老是在家里,长大了便会孤僻些,她自然不想如此。 宋浅蹲下替元宝打理好了衣服,说道:“元宝,长风伯伯说的不错。街上好玩的玩意多着呢,而且还有许多同元宝年龄相仿的小朋友,你去了还能和他们一并玩耍,交上朋友不是?” “可是,娘亲……” “这样元宝,你且跟着长风伯伯去,等回来娘亲给你做烤鱼如何?” 听到宋浅的美食诱惑,元宝才不情不愿的答应和长风离开了。宋浅目送两人身影消失才放下心来,又在店铺外吆喝了几声,招揽起客人来,用了不大功夫便将东西售空了。 而长风带着元宝和东西便不使用轻功,又不忍小少爷受颠簸,所以下了血本自掏腰包一路乘着马车到了姬长夜的住处。 院内的小厮见长风抱来个娃娃都十分好奇,而长风也不能直言出元宝的真实身份,只能敷衍过他们,将元宝抱进了姬长夜的书房。 正在看书的姬长夜听闻动静,抬眸间一个小小的身影便闯入了视线中。四目相对,二人眉眼间果真几分相像。 “爷,这是元宝。你……宋娘子的小公子的。”幸亏长风脑子转的快,将‘你的小少爷’这几个字生生咽了回去,还打了圆场。 姬长夜收起几分惊讶,神色淡然,对着长风道:“这路途偏远,带着个孩子,你也不怕出些什么事。” “爷您放心,属下办事定然考虑周全。为了不让元宝受颠簸,属下没有用轻功,还下血本租了辆马车,跟运宝贝似的将元宝带到您跟前儿了。”长风委屈道,话语里还颇有邀功的意思。 姬长夜听此也放心了些,正准备和元宝说上几句话,就见他退后几步满脸警惕的看着他,好似他进了狼窝一般。 长风急忙将宋浅做好的东西拿出来,缓解着气氛:“这是宋娘子做的绿豆豆沙牛乳和三明治,还有宋娘子特意为您做的银耳莲子羹,说是能缓解咳疾。” 姬长夜听着长风特意加重强调的后面的话,心里油生一股暖意还有异样。自家主子的模样被长风尽收眼底,他不禁暗自窃喜,看来撮合两人成功有很大的几率。 姬长夜正准备食用时,眼神瞥向元宝,便邀请他一起。 元宝还沉浸在长风诓骗自己的怒气中,又对姬长夜抱有几分警惕,不愿意前去。可是耐不住宋浅做的太过美味,最后还是妥协坐到了姬长夜对面。 wap. /135/135200/31730083.html 第十三章 石雷的维护 石雷还有些犹豫,于心不忍算计宋浅,尤其是她孤儿寡母闯出如今这般天地也不容易。 奈何石母软磨硬泡,石雷最后定了定心神,开口答应道:“那便按娘所说的办,倘若不成,我们也不得伤了他们母子。” 石母见石雷答应下来满心欢喜,还未听清他的话,就连连答应下来:“那是自然,明日你便去她家里帮忙,好叫她觉得你可依靠,用不了多久她便能对你死心塌地。” 这宋浅是个寡妇本就流言四起,又传闻不检点与人纠缠不清,独自带着孩子做成那么大的生意,背后定然举步维艰。这时若有个可依靠的男人,必然不会起疑心,还会死心塌地的。 打着如意算盘,石母好似已经看到日后白花花的银子了,迫不及待的想让宋浅进门。 石雷望着窗外无云无月的夜色,不禁忆起过往与宋浅相见的图景。他叹出一口浊气,也不再多想徒增烦恼,锁上门窗便入了梦。 次日。 因为昨晚宋浅许诺元宝今日要为他包包子,而这发面至关重要所费时间甚久,所以要比往日起的更早,免得耽搁其他时间。 面发好了,宋浅用猪肉和大葱调了荤馅,又用青菜混着鸡蛋调了素馅。一切准备就绪,宋浅熟练的包好了包子,上锅蒸着。 元宝也十分懂事,还未等宋浅来叫就独自起来,还替宋浅叠好了被褥,这让宋浅满心欣慰,对元宝更加喜爱。 趁着元宝洗漱的间隙,宋浅又做了蛋花汤和小菜配着包子吃。 元宝见有包子吃也顾不得烫咬了一大口,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宋浅:“娘亲做的真好吃,是这天下独一份的美味。” 被元宝甜言蜜语夸赞的宋浅快要笑成花儿了,想起什么后,宋浅起身大声道:“长风,快些来吃早饭!” 没有人回应。 宋浅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太小,又喊道:“长风,吃早饭了。” 还是未有人回应。 宋浅起身来到院中四下观望,又再屋顶上张望一圈还是未寻到长风的半点踪迹。 平日里还未等她出言,这长风就顺着香气自己寻来了。 如今是怎么了,连人影都寻不到半点了。 宋浅四下想着,突然忆起,想必是姬长夜有何要紧事将他唤回去了。 那她便安心了,也不再多想,进屋同元宝一并吃起了早饭。 与此同时的长风见着院中来往的人不禁怨声载道,他早知宋浅今早要做包子,心心念念了一夜,不想被姬长夜召回,还被安排了查验东西的苦差事。 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东西可都齐全了?”姬长夜踏入院中,四下的人皆听下手中的活,对着姬长夜行礼。 姬长夜挥手让他们起身,院里再次被过往的人充斥起来。 长风也收起了怨气,眉眼间严肃几分,将勾画好的清单递与姬长夜,说道:“爷,您所要的东西都备齐全了。只是有的太过稀缺,所能寻到的寥寥无几,不够您所钦点的数目。” 这姬长夜所要的东西多半十分珍贵、稀缺。普通人就算穷尽一切也难得,可见这姬长夜动用了多大的手笔和钱财才寻来这些物件。 只是长风不解,自家主子要这些有何用处? 姬长夜只是寥寥数眼便将纸递还长风,长风跟他多年,已是心腹,所以他办事自己也放心,不必多嘱咐。 “既然已经齐备,你便将此送与宋娘子。若她不肯收下,便说是抵她的那些甜品的银两,劳驾她日后多做些吃食送来。” 姬长夜早些时候便听宋浅想寻这些物件,便暗暗记在心中。背地里劳人花了大价钱寻到,直等备齐一并送与宋浅。 只是宋浅公私分明,不爱贪图便宜。也不曾因他的身份而见钱眼开。若自己这般唐突送去这些东西,她必然顾虑不肯收下,所以便找些由子塞给她,她也不便相拒了。 虽然姬长夜神色淡然,语气未曾有半分波澜。但长风得知自家主子所作所为是为了宋浅后,便是副欣喜若狂的模样,连连应下差事。 姬长夜嫌弃的瞥向他,暗叹了一口气。这长风这么些年在他身边究竟学了什么啊,竟然这般不稳重? 长风也顾不上这些,提上东西拜别姬长夜便离开直奔宋浅家中。 而宋浅与元宝吃过早饭后,也准备去镇上的甜品铺子。近些时日流言四起,多少都影响了生意,宋浅便要更卖力招揽客人,以免断送了往日的努力。 临走之时,宋浅将包子用油纸包好放入了自行缝制的布袋中。好在见到长风时给他,也方便他带去给姬长夜尝尝。 “娘亲,为什么我们的铺子里不卖包子呢?”元宝的话让宋浅轻笑起来,她锁好门抱起元宝解释道:“我们是甜品铺子,卖了肉包子就不叫甜品铺子了。” 宋浅突然定住脚步。 可包子不仅咸口的啊! 她可以做流沙包、热狗面包这些咸口的吃食,若是再搭配着甜口的饮品,定能大卖! 宋浅想到这儿,眸底一亮。在元宝软软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道:“谢谢元宝,给娘亲提的好点子!” 元宝虽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宋浅如此高兴,可听到娘亲夸自己,也神气的扬起下巴笑了起来。 而在院子外不远处踱步的石雷听到母子二人的笑声,心中更加紧张。在这烈烈夏日,额头上竟出了一层冷汗。 他听从石母的话,一早便在宋浅家外候着,好护送他们母子去镇上,以此来获得宋浅的青睐。但终归心虚不忍诓骗宋浅,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宋浅抱着元宝走出家门,一眼便发现了不远处的石雷。元宝对石雷印象还不错,便招手呼喊道:“石伯伯!” 见宋浅母子二人已经发现了自己,石雷便没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强装镇定道:“没想到在这儿遇到你们母子了。” 可这儿正是他们的家门口啊! 宋浅听出他话语中的破绽,又见他神色不对略带慌张,便猜出他是有时前来:“石大哥,你来此是有何事情吧?尽管说来。” 石雷曾帮她打跑贼人,拿回钱袋。这份恩情她始终记着,若石雷真有求于她,只要不过分她定答应。 见宋浅神色认真,石雷心中五味杂陈却还信了石母的话,摇了摇头道:“无事,宋娘子想多了。只是我前几日在山上猎到几只野物,今日去镇上卖了,正巧路过你家门口就想着顺路一并去。何况你们孤儿寡母的,若再遇到贼人怎么办?” 石雷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如今长风不在若再遇到什么事,她手无缚鸡之力,还带着元宝定然不能应付。 “那还要麻烦石大哥了。” “宋娘子客气了。” 二人一并走着,这也引来了村里其他百姓的驻足观望。 这徐大伯母被宋浅送入大牢前那些话也传进了村子里,爱嚼舌根的人此刻便按耐不住了。 “呦,这不徐家老二的婆娘吗?” “徐家老二早早便战死沙场了,没看人家身旁的男人吗?没准这就是下家呢。” “这徐家人还在就如此猖狂,还真是不守妇道啊,也不怕徐家老二冤魂来索命。” 宋浅神色一沉,捂住了元宝的耳朵。 石雷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又见宋浅的模样,心中很是心疼。终于忍不住停下,对着那两个妇人道:“住嘴!休得再胡说!” 宋浅停下脚步,略有些吃惊的看着石雷,没想到他会维护自己。 那妇人嘴巴厉害,自然不饶人,起身道:“还说你们二人清白?都维护到这般境地了,自己做了什么下贱的事还容不得让人说了?呸,我要是徐家老太,必然连你同那个野种一并扔进河里。” 见二人言语过分,宋浅也不再想忍气吞声,只是她还未来得及出言反驳就被石雷抢先:“若再让我听你们二人胡说八道,我就!” 石雷身材魁梧,又常年以打猎为生,总是散发着血气。所以拳头举起后便吓得二人一惊,也说不出话来,互相推搡着进了院子,不敢招惹石雷。 “石大哥,谢谢你,让你见笑了。” 听得宋浅的话,石雷嘴笨的只磕绊,好在最后说出了话:“宋娘子这说的哪里的话,这些婆子就爱传些闲话,你别往心里去。何况你我二人清清白白,行的正便不怕这些。” 宋浅听得这些心中不禁几分感慨,自己也是第一次在这个年代听得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角度,为自己说话。 “石大哥是个明白人,我也说些掏心窝的话。这寡妇甚至是女子,不仅要忍受着流言蜚语还要被处处误会,限制自由身,还不容得我们辩解。这就是那些害人的观念所致,若有朝一日能消除这些偏见,女子也可以闯出一番天地。那时人人平等,社会何尝苦恼不繁华?” 正如她所生活的现代社会,女子也可以闯出自己的事业,真正的平等自由起来。 可身处这个年代,想改变固有的封建观念何谈容易啊。想到这儿宋浅不禁叹气,是对自己的身不由己也是可怜那些与自己相同命运的女子。 她们不似自己这般幸运有先进的思想,只能麻木的任人宰割。 听着宋浅的话,石雷不知从何安慰。宋浅也后知后觉,带有歉意的说道:“抱歉石大哥,是我唐突了,我们走吧。” 石雷点了点头,跟上宋浅的步伐。 一路上二人有说有笑,这被提着东西前来的长风尽收眼底。他打量着石雷,发现他正是那日帮宋浅抢回荷包的男人后,顿时警惕起来。 这人对宋娘子有意,自己必然要帮爷守好宋娘子,不让这人得逞。 如此想着,长风提着东西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两人面前。宋浅见他拿着这么多的东西很是惊讶,忙问道:“你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 长风并未回应宋浅,而是横冲直撞的挡在两人中间,将他们硬生生的分开。 元宝不解长风为何要这么做,便开口问道:“长风伯伯,您的眼神怎么了?这边明明有路,为何要挤在娘亲和石伯伯的中间?” wap. /135/135200/31730082.html 第十二章 赶走闹事客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宋浅已经麻利地将猪脚处理干净焯水,又与买来的豆子一并炖上,不就便散出了原汁原味的香气。 开锅后宋浅撒上粗盐和葱花,焖了片刻后盛出一碗给早已迫不及待的元宝。 随后递去一碗给垂涎欲滴的长风,对方急忙接过嘴里还说道:“多谢宋娘子。” “要是有细盐便更好了。”这古代制盐技术有限,多为含有杂质的粗盐,味道自然不比现代的细盐。 长风狂风席卷般尽数将猪脚收入肚中,又觉得意犹未尽,可想起自家那位主子,他便擦干净嘴,盛满一罐准备给姬长夜送去。 “宋娘子,那我且先将此送与我家爷去。”见宋浅眼神直楞似乎在思虑什么,长风也不再叨扰,转身离去。 宋浅想到曾看过有关粗盐提纯的方法,虽然没有太大把握,却也可以一试。如此想着,宋浅嘱咐元宝乖乖在此,自己则去准备提纯粗盐的工具。 姬长夜风尘仆仆从县衙回来,刚踏入书房便见长风捧着罐子在此候着。 “爷,宋娘子炖的猪脚鲜甜可口,您快些尝尝。”说罢长风已为姬长夜盛出满满一碗,姬长夜本被琐事烦心,想让长风出去。 可看着这乳白的猪脚汤,闻着香气,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一碗猪脚汤暖了肚后,姬长夜才想起正事。长风到底在姬长夜身旁多年,见他神色复杂也猜到三分,开口道:“爷,可是那徐家娘子交代出什么了?” “宋娘子有一玉佩,正是在那日得来的。”姬长夜在听到徐大伯母说起玉佩时,心中便了然那日与自己行云雨之事的人正是女主。 “既然如此,想必元宝便是小少爷。”长风面色蔓上几分惊愕,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看着自家主子,长风眼珠一转试探道:“那爷您作何打算?既然已知宋娘子便是那日女子,元宝又是您的小少爷,不妨给二人个名分,也好叫他们母子二人有个依靠?” 听着长风的提议,姬长夜不禁长叹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曾想过此事,只是……”忆起往日那几位女子因自己命格凶煞而平白葬送生命,姬长夜便不忍再将救过自己两次的宋浅拉下浑水。 长风提早便猜到姬长夜会因此事而拒,他本想再劝阻一番,可见姬长夜眉头微皱,几分忧愁便将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 可长风当真为姬长夜的终生大事而着急,这宋娘子又吃苦耐劳、天资聪慧,错过了便不可一遇,但自家主子的决定岂能是他左右的? 长风不禁暗叹浊气,看来自己只能先替姬长夜守好宋浅,等他想通那日! 夜已入深,宋浅依照着记忆将粗盐蒸煮、过滤,最后便是静候蒸发结晶。 因为工具设备有限,宋浅也难保能否成功。若是真的能成,便可多推出些吃食,生意也能更上一层楼。 想着日后的白花花的银子,宋浅便心花怒放。 元宝不曾来叨扰,这让宋浅有些奇怪。来到外面才见元宝已在桌子前睡着,宋浅怕他在此受凉便将他抱起放在床榻上。 一番折腾宋浅也难逃倦意,将四下门窗检查了一番后也收拾着睡下。 次日醒来,盐果真提成,虽然不抵现代精加工的细盐,却也不错了。 宋浅用这盐给元宝做了葱花饼,还熬了一锅香甜的白粥,又拌了小菜,一顿简单的早饭就做好了。 元宝也早早起来洗漱好,乖巧的坐在桌前。宋浅将东西端上来,招呼道:“长风,出来吃早饭吧。” 瞬息间,宋浅还没来得及看清,一个身影就已经坐在了桌前。 长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却被刚出锅的葱油饼烫了手,这让元宝咯咯的笑了起来。 宋浅并未急着坐下来,而是拿出油纸包上几个葱油饼放在锅盖上,对着长风嘱咐道:“你且吃完了将这些给公子送去,这葱油饼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多谢宋娘子还惦念着我家爷。” 长风突然想起什么,连手中的葱油饼也顾不上,见宋浅落座后便问道:“宋娘子觉得我家爷如何?” 宋浅自然没猜透长风话中意思,只当饭时闲聊,稍作思考后道:“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多才多金。” 长风闻此眸底一亮,难掩几分兴奋:“那便是好了?” 宋浅后知后觉,追问道:“你问这做什么?” 可长风却不再接话。 宋浅来到铺子中,见门前冷清也不奇怪。毕竟昨日闹出那等事情,百姓对她存有几分偏见也不稀奇。 只是这甜品材料难以久留,任凭在这里放置都会白白浪费,这损失可不是一星半点。想到这,宋浅不禁几分愁容。 但很快,宋浅将烦躁抛之脑后,打起精神收拾起铺子。 “这宋娘子可真是不检点,大婚当日无人苟且,也难怪被妯娌记恨。” “就是,如今将自家人送入了牢狱,可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我看啊,她这生意做不长,谁人见了不嫌脏?” 听着铺外妇人嚼舌根,宋浅动作一顿却未曾停下,自当是抛之脑后不管不顾,也免得自己受气。可外面人见宋浅不曾反驳,便更加变本加厉。 “你说她这孤儿寡母哪来的钱买下地段这么好的商铺?” “还能为何?不过是攀上哪家的高枝,与人家做了姨娘罢。只是可怜那家大爷,还要受着一个野种吃自家粮米。” 二人说的正尽兴,一盆脏水便尽数向二人泼来,将她们的衣服淋得湿透,还混着蛋壳与烂菜果子。 “你这小娘子这是作甚!” 二人尖声利喝,引来了过往的百姓围观。 宋浅将木盆放下,眼神在二人身上打量,毫不遮掩的嫌弃道:“这烈日炎炎的,我这不为您二位去去暑。再说了,脏水可不就得泼到脏地?” 说她便罢,自己权当被蚊子叮咬两口。但她们竟骂起了元宝,自己必然不让。 “你这小娘子伶牙俐齿,仗着这么大的铺子,有了几个铜板子就欺负我们平民百姓,这天下还有没有王道?” “就是,你做的那些脏事还容不得旁人说了?若是听不得当初为何要做?立什么贞洁牌坊?” 这妇人丝毫不让步,眼神剜了宋浅一眼,冷哼道:“我看这铺子是幌,暗地里还不知道做什么勾当!”此话一出人群议论纷纷,纵然不细说,明眼人心里也有了数。 宋浅坦然自若的站在铺前,听她们二人一唱一和完,也不恼怒:“你这般笃定想必自己也做了不少这等子事,做人啊,有这说教旁人的功夫还不如先除除自己的臭气。” 说罢众人也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臭气,是泼在二人身上的泔水味。二人见说不过女主,脸面上挂不住,便仓皇而逃。 在屋檐上的长风见此舒了口气,自己笨见二位老妇人来势汹汹,宋浅必然吃些亏。但事实证明,是他多虑了。这宋浅果真刚烈,容不得受半分委屈,不知为何长风竟有些欣慰。 宋浅见二人离去,趁着人群还未曾散去便喊道:“今日铺子所有甜品打折,先到先得买一赠一!” 纵然宋浅名声多臭,可这到眼前的便宜不占就吃亏了。 百姓们此刻也顾不得其他的,一窝蜂的冲入了店铺,让原本清冷的地界再次热闹起来。 虽说今日不抵过往盈利的多,却也没损失多大。宋浅将账目一一记好,便带着一旁自行玩乐的元宝锁好铺子回去。 因长风一路护着,走这夜路宋浅也安心不少。元宝趴在宋浅肩头,带着睡意的声音说道:“娘亲,明日一早我们吃些什么?” 听此宋浅不禁笑了:“元宝这么喜欢吃娘亲做的饭啊?” “当然!娘亲做的饭是天下第一好吃!”元宝强撑着精神,说完了还打了哈欠。 宋浅将他抱好,声音也放轻了些:“明早娘亲给你做包子吃,好不好?” 元宝没再回应而是在宋浅肩头睡着了,长风不知从何处出现将元宝抱在自己怀中:“我来吧,宋娘子。” 这元宝的确有些重,压的宋浅臂膀有些酸痛,见长风为自己分担也没有拒绝。 这一路两人各怀心事。 宋浅在想铺子不能一味卖甜品,太过单一若是一日百姓不喜欢了,表示功亏一篑,必须要多上些其他吃食。 而长风一路不停偷看着宋浅,想着如何打消姬长夜的顾虑,将二人撮合在一起。 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长风将元宝放在床榻上,还不等宋浅说一句话就转身消失在了她面前,幸亏宋浅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宋浅正准备吹灯入睡,却见草房外一个身影闪过,这让本能的警惕起来,片刻后发现不再有动静宋浅才安下心来。 而那个身影正是石雷。 从宋浅房前离去后他一路回到了家中,石母见他这幅模样便猜到他定是又去见了那宋娘子,便开口道:“那徐家老二战死沙场多年,这宋娘子孤儿寡母的也吃了苦,如今苦尽甘来。唯独啊,缺了个男人撑着门楣。我儿啊,你不是早早便倾心那宋娘子吗?何不……” “娘!那宋娘子不守妇道,我……” 石母所言非错,他的确早早变对宋浅倾心。可那百姓传闻她大婚之日与人苟且,不守妇道,这种事可是丢了祖上的脸面,就此他也退缩了,不敢逾越,再有非分之想。 见自家儿子如此,石母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他的脑袋,语重心长的劝道:“儿啊,那徐娘子空口无凭,如今又进了大牢,谁还在乎她那胡言乱语的话?眼下这宋娘子正当得意,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定是大把的白花花的银子在手里,这才是打紧的啊。” 石雷为人老实,一时猜不透石母所言是何意思,心心念念的满是宋浅的那些流言蜚语。 见自家儿子不曾开窍,石母便开门见山:“若是你将她娶进家门,那那些银子不都是我石家的?那野种日后好处理,你们二人的日子还有什么愁的?” wap. /135/135200/31730081.html 第十一章 真相与玉佩 “这般不知廉耻的娼妇当应浸猪笼啊。” “亡夫战死沙场,自家媳妇竟做出这种事来,真是家门不幸啊。” 被徐大伯母一番话软了舌根的百姓众说纷纭,眼神立刻剜向立在堂前的宋浅身上,似乎下一刻就要将她捉去浸猪笼。 见目的达成,徐大伯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跪着爬上了县令桌前的台阶,嘴里还哭喊着:“青天大老爷,您可以要为我这苦命的兄弟做主啊!” 说完拿着发脏的粗麻袖口擦了擦强挤出来的眼泪,得逞的眼神还不停瞥向宋浅。 这下看你这小妮子还有什么说的! 见局势一发不可收拾,县令眉眼一横,将手中的惊堂木怒拍在桌子上,语气里透露着不可忤逆的威严:“在朝堂上哭闹成何体统!你们将本县令置于何地?又将律法置于何地?” 徐大伯母听此一惊,识趣的急忙从地上爬起,假意抹着眼泪站到了一旁,不敢再出声。 相比之下宋浅镇定自若,对徐大伯母所作所为也不恼,稳若泰山般站在堂前。 县令上下将她打量两眼,说道:“宋娘子,徐家娘子所说的你可认?” 县令早些时候便听闻宋浅的甜品铺子生意何等火爆,就连自家夫人对吃食何等挑剔,也称赞不绝。人品在坊间传闻不错,大抵也不相信她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可如今闹到这般田地,就只能希望她自求多福了。 宋浅浅出一口浊气,开口道:“县令大人,各位父老百姓。小娘子如今能站在堂前告状,本是那贼人徐彪听信挑唆妄想加害小娘子,小娘子是托大人的福才没让徐彪和大伯母得逞。只想替我这孤儿寡母讨个公道,不想大伯母凭一己之词就想污蔑小娘子,小娘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宋浅说罢作势也学着徐大伯母抹泪,又抢在徐大伯母前继续说道:“我那薄命的丈夫与婆婆要是知道自家人妄想断了自家人的香火,妯娌想将徐家后代赶尽杀绝,就是在黄泉路上也难安啊。” 虽然宋浅不曾见过那抛下自己逃婚的徐文彦和待原主不错的婆婆,但将他们叨扰出来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宋浅一番声情并茂的哭诉果真调转了风向,百姓们又纷纷同情起她来,指责徐家心狠手辣,有的甚至跟着抹起了泪。 徐大伯母见此着急了起来,生怕众人被宋浅彻底动容,惊呼一声跳了出来。 她指着宋浅鼻子,全然没了刚才的弱模样:“你这贱蹄子胡说什么?你那房子是自己搬出去的,我们何时抢了?你这娼妇不仅大婚与人苟且,前几日还和猎户不清不楚!谁知道又有没有野种在你那肚子里!” 县令见她大吵大闹,没将自己放在眼中十分不悦,挥手示意几个官卒将她拖到外面。 徐大伯母从宋浅身旁而过,还想垂死挣扎将她的脸划花解气。不想官卒力气甚大,宋浅也反应快躲了过去,让她失了意。 “不管真假,这等家事律法无从定罪。可贼人徐彪妄想下毒加害人命,扰乱坊市混乱民心无可厚非。来人,将他打入大牢!” 县令见百姓围观,心里也想尽快了解此案,以安民心。 自徐大伯母大闹起,徐彪就无人问津。他本想与自己辩解一番,不料徐大伯母这张嘴什么都说,这下两人算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退堂后,百姓见没了热闹可看纷纷散去。宋浅也松了口气,准备离去时又被惦念那打折甜品的百姓围了起来。 宋浅自然不能食言,带人向甜品铺子而去。而长风事先安排好的暗卫,也快马加鞭赶去了姬长夜的住处。 另一边的甜品铺子前一大一小的身影在暖风中不知何去何从。 长风一手抱着元宝,一手拎着买好的猪脚,哼着小曲回到甜品铺子,却发现不见了宋浅的身影。 元宝从长风怀中落了地,一脸茫然的问向同样不解的长风:“伯伯,娘亲去哪了?” 长风四下打量摇头,又琢磨起了元宝的话,万分无奈道:“谁教你叫我伯伯的?我这般意气风发,生龙活虎,应当叫哥哥。”说罢便缠着元宝唤他两声哥哥听听。 “是娘亲教我的,说看着年轻的叫哥哥,老的叫伯伯。”见元宝理直气壮的模样,长风欲哭无泪。 他不仅没找到人吃到猪脚,还被觉得暮老唤作伯伯,他这差事何等不易!回去定叫爷给他加些俸禄。 只是当务之急要找到宋浅,不然爷那没法交代,自己的俸禄也加不成了。 “那宋娘子可真是厉害,将那贼人送到了府衙,不然还不知祸害多少人呢。” “是啊,但也不知那徐家娘子所说是否为真?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都在这等了快半个时辰了,我家那娘子吵着要吃甜品,这人为何还不回来?” 长风听一旁的二人对话,心中不免一紧急忙上前询问:“二位兄台,这宋娘子因何去了府衙?又发生了何事?”这要是宋浅出了差池,爷定饶不了他啊!也吃不到美食了!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长风不容多想抱起摆弄猪脚的元宝就像县衙赶去,不想迎面遇见了归来的宋浅。 长风上下打量着宋浅,见她毫发无伤后才松了口气。怀中的元宝向宋浅张开了双臂,顺势被宋浅抱了过去,稚嫩的声音说着:“娘亲,我和伯伯等了您好久,您去何处了?” “娘亲去买了些东西,配上长风伯伯买的猪脚回去给元宝做好吃的,走我们回去。” 长风在原处欲哭无泪,为何要称他为伯伯啊! 趁着宋浅带着元宝做饭的闲隙,长风赶回了宅邸,欲将宋浅之事告知姬长夜。他快步入了书房,行礼开口道:“爷,今日宋娘子与徐家娘子在县衙……” 见面前的姬长夜神色淡然,一言不发。长风的声音也悠悠而散,他明了姬长夜已是知道了这些事,也不再往下说。 将面前的书本合上后,姬长夜说道:“我叫你贴身保护他们母子,你去何处了?” 长风未先开口却先跪下,一副请罪的模样:“爷,是属下的错。但绝非您想的那般,是宋娘子差我去买猪脚……” 姬长夜无心听此,挥手让他闭嘴,开口道:“你难道不觉得徐家娘子的话有何问题吗?” 在暗卫前来禀告此事后,姬长夜便差人去县衙取来了证供,看下一番后,只觉得徐大伯母的话有些问题。 长风先是一怔,终是在姬长夜手下做事多年,很快猜到姬长夜所想,试探道:“徐家娘子所说的宋娘子与其亡夫大婚之日……那日凑巧是您的……” 二人相视一眼心中明了,长风立即请示道:“爷此事过于巧合,属下认为还当是提审徐家娘子,方能得知来龙去脉,以罢产生误会。” 姬长夜觉得长风所说在理,当即差人备马车前去县衙。而长风则再次姬长夜被差回宋浅身旁,目的不过那一碗惹人垂涎的猪脚。 县令得知姬长夜而来特意亲自前往相迎:“小的……” 姬长夜不愿兴师动众,制止了他:“县令大人不必多礼,如此大张旗鼓对您我二人都不好。我此次前来是要提审徐家娘子,不知县令能否行个方便?” “那是自然,请您随我来。”姬长夜开口的事他岂能不应?若是将他伺候好了,日后显贵便不得愁了。 打着这个算盘,县令一路亲自掌灯替姬长夜引路到了大牢。 阴冷潮湿的空气里还混着刺鼻的腐臭,姬长夜不适的用手帕捂住口鼻,轻咳了两声。 “喂!出来!”狱卒解了铁链,用棍子敲了敲木栏,缩在角落的徐大伯母当即起身,连滚带爬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见了县令,徐大伯母抹起了泪:“县令大人,小的就知道您明察秋毫,不会白白让百姓受了冤屈。” 县令冷眼相待,命人将她拖到了刑室,嘴里还道:“你这等人何来的清白?再废话小心打断你的腿。”能被姬长夜提审的犯人,定是犯了不为人知的大罪,他也不必给好脸色了。 徐大伯母后怕起来却挣扎不开,一路被拖到了刑室,看着满墙瘆人的刑具,徐大伯母魂都被吓走了半条。 “徐娘子。”姬长夜的声音在徐大伯母听来像是索命的阎王,她扑到姬长夜脚下道:“大人,小的清清白白什么事也没做啊!都怪那个宋浅,是她不要脸!” 姬长夜脸色一沉,眸底闪过几分阴鸷,也不愿与她拐弯抹角,平白浪费时间:“宋娘子与其亡夫大婚当日发生了什么?” 徐大伯母脸上闪过一抹狐疑,只觉眼前人奇怪,不知他为何问起宋浅的事。 “小的不知,我什么都不知道。爷您大发慈悲将小的放出去吧,小的发誓定不会再找宋浅的麻烦。” 见她冥顽不灵,姬长夜眼神示意手下将人绑了起来,其中一人取下了墙上的刑具。 霎时间一声惨叫回荡在阴冷的大牢中,候在门外的县令不禁心头一紧。 一旁的狱卒也小声议论起来:“里面那位爷也太狠了。” “就是,我们平日里也就吓唬一下,他直接动了手,太狠了。” 两人正说的欢,却被县令眉眼一横,当即住了嘴,本分的站在两侧守着。 不知过了几时,徐大伯母难以忍受也不再嘴硬,将来龙去脉尽数招供。 “那日徐文彦未曾与宋浅圆房,是连夜逃婚去了军营当了兵。我本还可怜这妯娌,不想次日见她便衣衫不整回来,身上还多了块玉佩。那老婆子糊涂一时,不将她赶出去反倒将人留下,养了那野种。你这叫我徐家的脸面放在哪里?真是命苦啊!” “玉佩?”姬长夜垂下眼眸思虑着,未曾将徐大伯母埋怨宋浅丢了徐家颜面的话听进心里。片刻后,吩咐道:“按律法将她关入大牢,叫个郎中来上药。” 说罢姬长夜便不顾徐大伯母求饶的声音,扬长而去。 wap. /135/135200/31730080.html 第一章 穿成倒霉蛋 “今天我就将话撂在这里了!要么将这房子让给我们!要么我将这小野种的身世捅出去,让你们母子浸猪笼!你自己选吧!” 宋浅刚睁开眼,就对上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指着她骂骂咧咧地说道。 “坏人!欺负我娘亲!坏蛋!”还不等宋浅回过神来,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猛地冲出来,将手里头拿着的木头玩具朝着那男人狠狠地砸了过去。 那男人被砸了一下,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越发的狰狞,当即一把揪住了小男孩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骂道:“小杂种!给你脸了是不是!竟然还敢对我动手!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你这个坏蛋!放开我!放开我!娘亲!娘亲救我!”孩子到底年纪小,被提在半空瞪着小短腿,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宋浅听到哭声,本来空白怔愣的脑子就像是咯噔一下,瞬间接受了一股不属于她的回忆。 她穿越了,从一个顺风顺水的人形锦鲤小白领穿成了一个大大的倒霉蛋! 原主也叫宋浅,但从小就是个孤女,父母不详,被养父母捡回来养大的。 不过,养父母却接连亡故,哥嫂觉得是宋浅这个倒霉蛋克死了养父母,所以转手就将她卖给了桃花村的徐家当媳妇。 然而,新婚当天,丈夫因为厌恶她克父克母的名声所以一怒之下竟然逃婚从军去了,而且还战死了沙场! 这不,除了克父克母之外,她又背上了一个克夫的恶名! 更倒霉的是,原身在某日上山采野菜的时候突然被打晕,还被人夺了清白的身子,而且还一举怀了孕。 寡妇怀孕,本来就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好在徐家老太太仁善,觉得儿子逃婚对不住她,护住了她,对外就说这孩子是新婚夜怀上的,还照顾她,让她将孩子生了下来,当成宋家的孩子养大,并且取名元宝。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徐家的大房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元宝的身世,在老太太刚刚过世后,就冲进来威胁她,要将徐家的宅子夺去,否则就将元宝的身世捅出去,让他们母子浸猪笼。 宋浅看着元宝惊慌的样子,当即站了起来,对着徐大伯道:“大伯,有话好好说,不要拿小孩子出气。” 徐大伯冷笑了一声,看着宋浅,道:“可以!你两母子马上收拾包袱滚出去,将这宅子让给你二堂哥娶媳妇,我就饶了这个小崽子!” 宋浅脸上浮起了一抹犹豫,这要是搬出去,她无亲无故的,还带着个孩子,如何活下去? “坏蛋!这是奶奶留给我们的房子!凭什么让给你!我咬死你这个大坏蛋!”元宝猛地扭过头,在徐大伯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口元宝是用了狠劲的,所以徐大伯的手腕当即就被咬出了血。 徐大伯疼痛之下怒火高涨,扬起手就朝着元宝的脑袋狠狠扇了一下,骂道:“小崽子!我打死你!打死你!” 元宝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宋浅见状,只觉得心口顿时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心痛如绞。 她猛地上前,一把从徐大伯的手上狠狠将元宝夺回来,紧紧抱在怀中,低声安慰道:“元宝不哭,娘在呢。” 元宝抬起俊俏可爱的小脸,双眸还挂着两颗眼泪,却无比坚定道:“娘亲别怕,元宝是小男子汉,会保护你的!” 宋浅只觉得心中暖洋洋的,虽然穿越异世,而且还成了个倒霉蛋,但是有这么可爱懂事的儿子跟她相依为命,也算是老天爷给她的补偿了。 “哼!你们娘俩别在我眼前耍花枪了!徐文彦死了,这宅子世我们徐家的东西,本来就应该归我!让你们孤儿寡母住了这么多年,我也算仁至义尽了!今日我是铁了心要收回宅子的!要么你们自己收拾东西滚出去!要么我揭穿这小野种的身世,让你们浸猪笼之后我再住进来!” 徐大伯冷冷地看着宋浅,神色笃定地说道。 宋浅咬了咬唇,这是古代,若是元宝的身世被捅出去,就算不被浸猪笼,她和元宝也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权衡利弊之下,她只能妥协。 “大伯,这宅子你收回可以,但是我和元宝孤儿寡母的,我婆婆刚走,你就赶走我们,这传了出去,你的名声也不好听,而且二堂哥现在正在说亲,若是被女方家里听到了风言风语,这亲事还不一定能成呢。” 徐大伯听了宋浅的话,眼底也闪过了一抹顾虑来。 “要不这样吧,我可以搬出宅子,但是大伯那边有个破草房,可否将那个破草房和地都记在元宝名下,让我们母子住过去?”宋浅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那破烂的草房,不过是豆丁大的地方,而且在村子边缘,对于他们来说不值一提。 “行,既然你这么识趣,也省得人家说我赶尽杀绝,那破草房就给你们了!给你们半天时间搬家,明日我要看到这宅子空出来!”徐大伯冷哼了一声,答应了。 宋浅为了免去后顾之忧,当即道:“口说无凭,咱们还是要去找里正过来,写了文书摁了手印,否则日后若你反悔,我们母子俩岂不是无处可去?” 徐大伯眼馋徐文彦这个大宅子已经多年,眼看宅子弄到手,也不介意折腾一下。 很快,徐大伯和宋浅就找来了里正见证,签下了那破草房过给元宝的文书。 宋浅拿了文书,也没有耽搁,将东西都从宅子里头搬了过来。 她和婆母两个妇人过日子本就艰难,所以屋中也没有多少东西。 只得一张破床,两张被褥,还有一些锅碗瓢灶。 最值钱的,也就是后院两只母鸡了。 那破草房多年不住人,很是破烂,宋浅又请了村里头的一个大叔帮忙修缮了一下屋顶和门窗这才带着元宝住了进去。 收拾妥当之后,宋浅愁容满脸地看着厨房中仅剩的粮食。 只得两碗糙米,几条红薯,还有一只南瓜。 “娘,我饿了——”元宝拽了拽宋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话音未落,刚刚修缮好的破门忽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将宋浅和元宝都吓了一大跳。 宋浅猛地抬起眼,竟然见到一个男人摔了进来,直接跌在了门口。 她走到那男人身侧,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道:“这位大哥,你——你还好吗?” 然而,那男人一动不动,也没有回应。 宋浅大着胆子将他的脸翻过来,一张俊美清绝的俊脸就映入了她的眼帘。 这男人长得也太好了吧! 冷厉如剑的眉,狭长好看的眼,高挺立体的鼻,菲薄紧抿的唇,下颌线清晰的下巴,轮廓完美而英朗,有种天生的矜贵气质。 然而,宋浅将手指探到了他的鼻子间,却发现这男人居然没了呼吸! 宋浅吓了一大跳,但是看男人青紫的面色,像是突发的状况导致不能呼吸了? 可以做心肺复苏!没错!还可以抢救一下的! 宋浅强行镇定了下来,急忙半跪在到男人身前,解开了他繁重的外衣,摁住了他的肋下,开始给他心肺复苏。 不幸中的万幸,在宋浅坚持了十几分钟后,这男人总算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咳嗽,缓缓恢复了呼吸。 宋浅见他脸上的青紫渐渐褪去,恢复了正常的呼吸,虽然还没有清醒过来,不过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了。 做心肺复苏也是个技术活,她这才大舒了一口气,满头大汗地瘫软在地上。 “娘——”元宝虽然不懂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屋子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男人,圆溜溜的双眸也浮起了一抹戒备和警惕来。 “没事的,元宝,娘亲救了一条命呢。”宋浅看着儿子,又费力地将男人挪到床上,给他喂了一点温水。 见男人顺利喝下了水,宋浅彻底放下心来,去了厨房煮了一锅红薯粥。 糙米的口感不如大米,煮出来的粥也没有大米的粘稠香甜,不过加了带着一丝甜味还有淀粉的红薯,本来清汤寡水的糙米粥倒也多了一些滋味。 元宝是个皮实的孩子,本来就不挑食,不知道是今天搬家饿得太狠了,还是这锅番薯粥格外的香甜,元宝竟然一口气喝了整整一大碗,将本来瘪瘪的肚子都喝得圆圆滚滚的了。 “娘亲,那个人不喝粥吗?会不会饿坏?”元宝吃饱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碗,用一双闪亮闪亮的眼睛看向了宋浅。 因为粘稠的那部分宋浅都盛到元宝的碗里头了,所以锅底剩下的那些都差不多是米汤了。 救人救到底,宋浅将剩下的米汤倒出来,然后端到床边,用枕头将那个男人垫高,然后喂了半碗米汤进去。 宋浅刚好收起碗,刚刚被自己用九牛二虎嵌进去的木门再次砰的一声,跌在了地上。 宋浅极为无语地抬起眼看过去,便见外头站着一群不知所措的陌生男人。 为首的人自然也看到了宋浅旁边躺着的男人,顿时大喜,猛地冲进来,确认男人还活着之后,这才客客气气地看向了宋浅,道:“多谢夫人救了我们家主子。” 宋浅正要开口,那人已经手忙脚乱将床上的男人背起来,道:“夫人,我们家主子得了病,需要马上救治,就不叨扰了。” 不等宋浅反应过来,那群人就带着这个男人一阵风似的上了马车,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宋浅看着地上还一颤一颤的门板,任命地走过去,再次费力地将门板扶了起来,找了一块趁手的石头,努力将门板钉了回去。 这倒霉蛋就是倒霉蛋,跟自己上辈子的锦鲤体制完全没法比。 这救了个人,吃了她半碗米粥,就换得一句敷衍的谢谢,居然还将她门板都弄坏了两次! “娘亲,元宝困了,咱们睡觉吧。”宋浅正在心中叹气,元宝便挪到了她的身侧,软萌软萌地开口道。 wap. /135/135200/31730070.html 第二章 吃肉惹祸事 看到孩子被自己洗的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宋浅的心情这才稍微好了一些,抱起了元宝,道:“好,咱们睡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起身,再次检查加固了一下门窗,这才和元宝歇了下来。 这边,距离桃子村不远的城中,一个还算豪华的宅子上,一种侍卫都紧张无比地守着床上的男人。 吃了药之后,男人总算是缓缓睁开了双眸。 为首的侍卫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凑近了男人,沉声道:“谢天谢地,爷,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躺在床上的男人不是旁人,正是大周赫赫有名的摄政王姬长夜,战功赫赫权倾朝野,本来为了防止皇帝对自己忌惮过甚,姬长夜一直都在驻守边关。 这次回京,是因为他突然中了一种剧毒,需要回京修养,并且寻名医解毒,谁想到刚挨到京郊就遭遇了刺杀,刺激之下竟然毒发了—— 姬长夜想到自己昏过去的前一幕,微微眯起了深眸,沉声道:“谁救了我?当时我记得跟你们都走失了——” 若是没有猜错,他记得,昏迷前停留在自己脑子的最后一瞬,是一个女人。 “回爷的话,的确有人救了你,我们已经查过了,是桃子村的一个寡妇,叫宋浅的,她丈夫当兵战死了,她跟婆母和儿子相依为命,前几日婆母也死了,如今只剩下她跟儿子。” 姬长夜听了属下的话,额间的眉心紧紧蹙了起来。 他回京本可不走这条道的,只是几年前出征西北的时候—— 他在桃子村,出了一点小意外。 他这次回来特地绕路经过桃子村,是想要找一个人的。 “人家救我一命,你们明日一早,挑些东西送过去。”姬长夜沉声吩咐道。 属下有些疑惑,道:“爷,为何要送东西?送银子不行吗?” 姬长夜像是看着智、障一般看着这个下属。 另一个下属也给了他一记暴栗,道:“你有没有脑子?人家一个寡妇带着儿子,你送银子去被人家知道,他们守得住吗?倒不如大张旗鼓送些米面粮肉,这样别人哪怕妒忌,总不至于为了点吃的去偷抢。” 那下属这才恍然大悟,道:“还是爷想得周到,属下明日就去办。” 次日一早,姬长夜的下属果然就大张旗鼓地进了桃子村,车上装着满满一车大米,白面,还有肉,蛋,糖等东西,拉到了宋浅家门口。 宋浅这会儿也是刚起来,正发愁今天的早饭怎么解决,外头就传来了一阵阵吵杂声。 她打开门,姬长夜的下属当即客气道:“这位娘子,昨日你救了我家主子,我们家主子特地让我送些送些东西过来以示谢意。” 说罢,另外两个下属有条不紊地将车子中的东西搬进了宋浅的屋子中。 这几个人也不多话,搬完了东西之后,就上车离开了。 周边早就围满看热闹的村民,有几个婶子实在是按耐不住好奇,看着宋浅打听道:“妹子,这些人是什么来路啊,怎么往你家送这么多东西?” 宋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实道:“昨天晚上他们家主子撞到我门上昏了过去,我给他吃了半碗稀饭,所以今天特地送了这么多东西感谢我的。” “你怎么住到这破房子来了?这破房子不是你们家大伯的吗?”大婶又疑惑地说道。 “大伯家的二堂哥马上要娶亲了,住在这里不够地方,所以跟我换了房子。”宋浅微笑着说道。 徐大伯家是什么人,桃子村的村民也都清楚了,这是看徐老婆子走了,欺负人家孤儿寡母了。 那婶子的眼底由原来的艳羡变成了同情,也没有再问什么。 桃子村地方不大,屁大点事儿很快就传得全村都知道了。 徐大伯母一听宋浅白捡了这么多的米面粮肉,心里头顿时就老大不高兴起来了,看着徐大伯道:“你说这要是咱们家没有跟她换房子住!那男人可不就是我们救了吗?这米面粮肉可不就是送到咱们家里头来了!听人家说满满一车子呢!少说也有几百斤!够咱们一家人吃好几个月了!” 徐大伯冷哼了一声,道:“瞧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样子!几袋米面能跟这个宅子比吗?要是将这个宅子卖了,够你吃三年了!送点米面也值得这么眼馋,又不是银子!” 徐大伯母被大伯父这么呵斥,心里头仍然有些不甘,低声嘀咕道:“谁让你这么猴急!要是我们晚一天换房子,这米面粮肉也是咱们的,宅子也是咱们的!” 徐大伯懒得跟她说话,转身去院子劈柴了。 徐家的大孙子大牛听两人这么说,顿时好奇地看向了徐大伯母,道:“阿奶,什么肉?咱们家今天吃肉吗?” 大伯母看见孙子眼巴巴的样子,忽然计上心来,招呼大牛过来,道:“你那堂婶婶家里今天指定炖肉,你去找元宝玩儿,等她吃饭了,你就留在那里吃肉。” 大牛一听有肉吃,哈喇子顿时就流了下来,点了点头,撒腿就往宋浅那破草房跑去。 这边,宋浅将送来的米面都拖进了厨房的大缸里头放好了。 这才发现,那大米中,竟然还藏着一包银子。 她打开袋子数了数,居然整整一百两! 宋浅这下着实吓了一跳,再想想昨晚那个男人的穿着,低声嘀咕道:“看他穿着,出手又这么大方,定然是财主家的傻儿子了,这么看来,我倒是没有继承原主的倒霉蛋体质,我还是个上辈子的小锦鲤啊!!” 本来家徒四壁,有了这包银子,宋浅心里头的底气都足了不少。 这银子省着点花,够她跟儿子过一辈子了,不过坐吃山空不是办法,她明日上街去看看,看能不能盘个小店面找份营生,那才是长久之计呢! 宋浅将银子藏妥帖,这才将他们送来的一大扇排骨跺了出来,她取出两条,打算今天炖来吃,剩下的用粗盐腌制一下,保存起来慢慢吃。 家里没有什么调味料,不过倒是有一摊子腌制的酸菜,所以宋浅打算做一个酸菜炖大排骨。 将排骨清晰干净砍成大块,放到锅里头加入酸菜,放点水,用柴火大火炖着就可以了。 另外,宋浅又拿出了一点白面揉了,做成锅贴,贴在了锅边。 不多时,锅中的酸菜排骨就发出一阵阵浓郁的肉香了。 宋浅揭开锅盖,锅边的锅贴也刚刚好。 她看着这一锅肉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更别提在院子外面玩的元宝和大牛了。 “元宝,吃饭了,赶紧洗手。”宋浅招呼了一声。 元宝一听,当即道:“好咧,娘亲,我这就洗手。” 说着,元宝将手中的竹蜻蜓还给了大牛,道:“大牛哥,我娘叫我吃饭了,不跟你玩了。” 然而,大牛却一把拉住了元宝,闻到空气飘溢出来的肉香味,他早就按耐不住口水直流了。 他看向了元宝,压低声音威胁道:“你玩了我的竹蜻蜓,必须留我在你家吃饭,否则我以后要叫全村的孩子不跟你玩!” 元宝到底年纪小,被他这么一吓唬,只好答应了。 元宝洗了手,这才走进屋子,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娘,我让大牛哥也留在咱们家吃饭,可以吗?” 宋浅也不是小气的人,不过一个孩子,也就给他拿了个碗。 锅里头炖了两条排骨,她砍成了六大块,本来想要娘俩每人三块的,既然大牛来了,宋浅往他的碗里头夹了一大块,又给了他一个锅贴。 剩下五块,她给了元宝三块,自己两块。 然而,宋浅想不到的是,大牛三下五除二就啃完了自己嘴里头的大排骨,他没有吃碗里头的锅贴,反而拿着筷子直接去元宝的碗里头,又夹了一块排骨。 宋浅的眼底闪过了一抹不悦。 元宝见自己的排骨被大牛抢走了,也老大不高兴了,道:“大牛哥,你自己碗里头有,为什么还要抢我的!还给我!我也要吃肉!” 然而,大牛非但没有将排骨还给元宝,反而直接一巴掌呼在了元宝的头上,道:“你就是个野种,你也配吃这么好的肉!将你碗里的肉都给我!否则我就揍你!” 一听大牛这话,宋浅也来气了。 她猛地伸出筷子,一把卡住了大牛碗里那块肉,稳稳当当地夹到了元宝的碗里头,冷着脸道:“大牛!这话谁教你的!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好心好意留你吃饭!你不但不谢我,还要抢我儿子的肉还吃!这就算了,你居然敢出手打元宝!” 大牛见自己的肉被夹走了,顿时不干了。 他猛地站了起来,对着宋浅气势汹汹道:“我就要打他,他就是个野种!我要吃肉!给我肉吃!” 说着,他竟然要去抢元宝的碗。 这小孩子简直是太没教养了! 宋浅气得不行,猛地上前,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就将他扔到了外面,骂道:“要吃肉啊,你回家去要肉吃!” 大牛见宋浅不给他吃肉,顿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阿奶!他们不给我肉吃!他们不给我肉吃!”大牛就像是在家里那样,撒泼地大哭大叫道。 大伯母听了大牛的哭声,紧赶慢赶地小跑着过来,见大牛躺在地上撒泼打滚,急忙将大牛拉起来,道:“大牛,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阿奶给你报仇!” 大牛见自己阿奶过来了,就像是有了依仗一般,指着宋浅骂道:“她不给我吃肉!” 大伯母看向了宋浅,道:“宋浅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小气,跟小孩子还计较!你们家炖肉,给他吃点怎么了?这么大的人,还跟孩子刷脾气呢,传出去丢人不丢人啊!” 宋浅冷笑了一声,对着大伯母道:“大伯母,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你可别说我小气,我给了他一大块排骨呢还有一个锅贴呢!谁知道他倒好,一句谢谢都没有,反而还要抢我家元宝的碗,还动手打了元宝!我不动手打回去,已经是我最大的忍耐了,再让我看到他他打元宝,我绝对不会客气的!” wap. /135/135200/31730071.html 第三章 教训流氓 听大牛竟然还打了元宝,大伯母的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了。 而且他已经吃了人家一大块排骨了,也算是解馋了,大伯母这才拉着大牛的手,道:“大牛,走吧,回家吃饭。” 然而,大牛刚刚吃了一块色香味俱全的炖排骨,那种软烂浓郁的香味还萦绕在唇齿间,刚刚勾起了馋虫就没得吃了,如何肯依? 他不肯起来,仍然躺在地上又哭又叫道:“不!不回家吃饭!不要吃窝窝头!我要吃肉!我要吃肉!阿奶,我要吃肉!你让我来这里吃肉的!我要吃肉!” 听了大牛的话,宋浅心里头顿时就露出了一抹冷笑。 怪不得呢,平日里头大牛最是瞧不上元宝的,今天竟然破天荒的主动来找元宝玩。 原来是有人教唆的。 大伯母脸上挂不住了,也不管大牛了,猛地甩开他,道:“你要吃肉你自己去找肉吃!你爱吃不吃!我不管你了!” 说着,大伯母颇有些落荒而逃地走了。 宋浅勾唇一笑,看着地上不依不饶的大牛,道:“大牛,你不是想吃肉吗?” 大牛一听宋浅这话,顿时一骨碌爬了起来,双眸期盼地看向了宋浅。 宋浅道:“你回家将你家鸡弄死了,你阿奶可不就给你炖肉吃了吗?总之我家的肉是给元宝吃的,可不给你这样的坏蛋吃。” 说着,宋浅啪的一下,将门都给关上了。 大牛正馋着呢,见宋浅关上了门,吃排骨是无望了,当下一想,没错啊,只要将鸡弄死了,那阿奶可不就得炖肉了吗? 他撒丫子跑回家。 大伯母见大牛总算回来了,还骂骂咧咧道:“那死丫头果真这么心硬,你都这样了,还不留下你吃肉?” 话音未落,大牛已经钻进了后院的鸡窝,猛地拎出了一只母鸡来。 “臭小子,你捉鸡做什么——那只鸡要留着下蛋给你弟弟煮粥吃的!你娘没奶、水!” 然而,不等她说完,大牛已经咔擦一下,直接将鸡脖子都给扭断了。 “你要饿死你弟弟是不是!你这个混账东西!”大伯母见那只鸡死了,气得差点吐血,当即就抄起了旁边的扫帚,朝着大牛的身上招呼下去。 这边,宋浅坐下不久,就听见那边传来了大伯母骂骂咧咧的咒骂以及大牛惊天动地的哭嚎。 听了这声音,她都觉得格外的下饭,一口气吃了两个锅贴。 这房子跟前还有块空地,宋浅打算将地挖了,用来种菜。 她让元宝在旁边玩着,拿来锄头,开始开荒。 正干着,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道:“小寡妇,种地呢?你一个妇道人家挖地累坏了吧?要不要我帮忙?我家里可是有牛的。” 宋浅抬起眼,就对上了一双不怀好意的双眸。 是村里头出了名的流氓痞子,徐彪。 宋浅的脸色瞬间沉冷了下来,语气冰冷道:“不用了。” 徐彪还想继续跟宋浅套近乎,笑着道:“客气啥呢,这样吧,我给你将地耕了,你留我吃顿饭,如何?” 话音未落,宋浅已经用锄头猛地撅起一把泥巴,劈头盖脸地朝着徐彪飞了过去,寒着脸道:“滚!” 徐彪被飞了一头一脸的泥土,就连嘴里头都有,见宋浅还是一如既往的刚烈冷漠,他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呸!不过是个寡妇!克星!老子看得上你你还不识好歹!就该你守一辈子的寡!小贱人!”徐彪一边吐着嘴里头的泥巴,一边咒骂道。 他恰好经过徐大伯母的菜地,被大伯母听了个正着。 大伯母刚因为宋浅死了一只鸡,没有鸡蛋给小孙子拌粥吃,小孙子哭了半天了。 听徐彪这么一骂,她眼底顿时闪过了一抹阴毒的光芒,招了招手,示意徐彪过来。 “大娘,有事?”徐彪走近了徐大伯母,满脸戾气地问道。 徐大伯母一笑,道:“怎么?又惹了那小寡妇了,我说你,眼馋了人家这么多年了,还没有拿下?” 徐彪气闷不已道:“别提了,这宋浅就是个傻子,我看她是打定主意要给徐文彦守一辈子寡了!性子刚烈得狠,都不带正眼瞧人的!” 徐大伯母冷哼了一声,凑近了徐彪,道:“她就是再刚烈,你要是将生米煮生了熟饭,她还能怎么蹦跶?以往她住在宅子里头,有围墙,可是如今,她住的可是个破草房,一间破草房而已,还能拦得住你吗?” 听徐大伯母这么一说,徐彪顿时也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意来。 对啊,如今宋浅可是搬到那破草房去住了。 那地方又偏远些,附近都没有邻居,只得徐家这一个宅子,既然徐大伯母都给自己献计了,想必他们也不会管闲事的。 徐彪当下来了主意,道:“没错,大娘说的不错!这事儿要是成了,回头让大娘吃杯喜酒。” 这徐彪因为游手好闲,三十好几都没有娶媳妇,若是真将宋浅睡了,自然就可以娶回家了。 到时候将那拖油瓶卖了,还能得几个钱! 徐彪心里头越想越美,心急如焚地盼着天黑。 宋浅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徐彪算计上了。 忙活了一整天,她总算是开好了菜地,撒了一些菜种,浇上了水,这才做了晚饭。 晚饭吃的仍然是排骨,不过这一次,宋浅做的是排骨焖饭。 将排骨切成小块,只放了一点姜丝和盐腌制,等白米饭蒸得差不多到时候将排骨扑上去,再蒸个十来分钟,一锅香喷喷的排骨焖饭就做好了。 嫩滑可口的排骨,香浓有嚼劲的大米饭,让元宝吃得意犹未尽。 “娘亲,你做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吃了?”元宝舔完最后一粒米饭,有些疑惑地看着宋浅。 宋浅愣了一下,当即解释道:“娘亲做饭什么时候都这么好吃啊,只是以前没有肉,没有大米,所以只能煮粥,元宝放心,以后娘亲天天给你做这么好吃的饭,让元宝吃得饱饱的,长得高高的。” 元宝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元宝长得高高的,就能保护娘亲,不让坏人欺负。” 宋浅摸了摸儿子的头,道:“好。元宝真乖。” 她收拾了碗筷,用热水给元宝和自己洗漱了一番在,这才躺倒了床上去。 元宝很快就沉入了梦乡,但是宋浅却听见窗口处发出了一阵细微的声响。 有贼? 宋浅当即警惕了起来,紧紧盯着了窗口,并且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剪刀,放到了枕头下。 果不其然,窗口再次发出了一声响动,紧接着有人将窗框整个端了下来。 再接着,一阵落地声响后,一阵脚步声缓缓走到了宋浅的床前。 “小寡妇,我来了,嘻嘻——”徐彪见宋浅仍然在熟睡,当即嘻嘻一笑,脱下了自己的衣裳。 就在徐彪将衣裳都脱光,想要压在宋浅身上的那一瞬,本来熟睡中的宋浅瞬间睁开眼,猛地朝着剪刀,抵在了宋彪的命、根子上。 徐彪浑身只剩下一条亵裤,清晰地感觉到剪刀的锋利和寒冷。 本来心情得意洋洋的徐彪瞬间浑身汗毛竖立,头皮紧绷,举起双手,谨慎又卑微地看着宋浅,道:“宋娘子,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宋浅冷笑了一声,道:“你都摸到我的床上来,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天不费了这个祸根,日后你还不是要欺负我?” 说着,宋浅手中的剪刀动了动。 那徐彪吓得冷汗淋漓,恨不得当即给宋浅噗通一下跪下来了。 他脸色煞白,求饶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宋娘子饶命啊!都是你们家大伯母挑唆我的!要不然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又是大伯母! 宋浅眼底闪过了一抹冷色,拿着剪刀就在徐彪的小腹处猛地划了一道。 徐彪又痛又怕,看着小腹处涌出来的鲜血,声音发颤道:“宋娘子,饶命啊!宋娘子,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宋浅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冷声道:“立刻滚!再有下次,捅的就是你命、根子了!” 徐彪见她手下留情,这才松了一口气,连衣服都顾不得拿,惊慌失措地从窗口处跳了出去。 因为走得太急,天又黑,徐彪走出不远处,猛地踩中了一坨牛屎,整个人猛地一滑,瞬间跌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 好巧不巧,他摔倒的地方也是依托牛屎,整张脸都埋进了牛屎中。 徐彪忍着恶臭和疼痛,骂骂咧咧地起来,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宋浅目睹着徐彪离开,这才将窗框捡起来,又锤锤打打地嵌了回去。 虽然赶走了徐彪,不过宋浅这晚上睡得并不好。 次日,她起了个大早,将原先存下来的一些铜板全都拿了出来,请了一个大叔过来将窗子和门紧紧钉了一遍。 解决了心头大患,宋浅想拿银子到城里头上添置点东西,顺便给元宝弄两身好点的衣裳。 但是他们家一直穷,今日又加固了门窗,若是贸然买了太多东西回来,恐怕会招人眼红。 宋浅想到村里头的女眷时不时会上山采些蘑菇拿到街上卖换些零钱,她为了掩人耳目,决定也上山采点山货。 她背起了篮子,叮嘱元宝在家关好门,这才带着柴刀上了山。 为了采多些蘑菇,宋浅一口气爬到了山顶,这山顶来的人少,不仅能采多些蘑菇,按照她这锦鲤属性,说不定能够采到一些好药材。 若是能采到野山参或者灵芝什么的,那就更好了。 然而,宋浅想不到,来到山顶,竟然能碰到熟人。 没错,正是她那天救的那个男人,还有他的下属。 不过,此时,那男人的情况看起来不是很好,正躺在担架上,面无血色,惨白如纸。 “这,这是怎么了?”宋浅吓了一跳,看向了那个下属。 那个下属见是宋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家主子得了怪病,情况很不好,需要服用千年灵芝,我们多方打听,听说这处悬崖有一株千年灵芝,我们想来碰碰运气,但是找了好半天了,灵芝的影子都看不到。” 宋浅又看了看躺在担架上的男人,长得这么俊,又这么年轻,偏偏得了怪病,若是就这么死了,着实太可惜了。 wap. /135/135200/31730072.html 第四章 让你跟着她 想到人家这么大方给了自己一百两银子,宋浅心生怜悯,道:“不如让我下去试试吧,我这个人运气向来不错,多个人帮忙多一分力量嘛。” 下属也是没有办法了,点了点头,当即给了宋浅一条长长的绳子,让另一个下属攥住,将宋浅吊到了悬崖下面。 “若是你害怕了,就拽两下绳子,我们拉你上来。”下属说道。 宋浅看着下面云烟耸动的悬崖,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为了救人,还是点了点头。 她顺着绳子摸索到悬崖底下。 这边,另一个下属忽然看向了那个答应了为首的长风,道:“侍卫长,那个小寡妇刚才说她运气不错,可是我明明记得调查的人说她是个倒霉蛋啊,不仅克死父母,克死养父母,还克死了丈夫和婆婆——” 长风听了下属这话,也突然想到了自己调查的资料,嘴角顿时就抽了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下去的宋浅顿时就拽了两下绳子。 “看吧,你居然相信一个村姑,寡妇,刚下去就害怕了,怎么找灵芝?”那个下属恹恹地说道。 两人合力将宋浅拉了起来。 然而,宋浅还没有站稳,就从怀中背篓中掏出了一朵硕大的灵芝,道:“找到了!真的有灵芝!不过它跟前长了一大株草,遮挡住了!我正好一脚踩在那株草上,这才发现的!” 长风接过了宋浅手中的灵芝,仔细检验了一遍,果真是千年的好灵芝。 “太好了!主子有救了!” 长风当即将灵芝交给了队伍中的大夫。 大夫用灵芝研磨碎,放入其它的药中,扶起了姬长夜,将药汤灌了进去。 一碗药汤下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本来奄奄一息的姬长夜就缓缓睁开了双眸。 “爷,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们了!” “这毒太蹊跷了,非要千年灵芝才能压下去,这次多亏了这位小娘子,是她在悬崖上找到灵芝的!”长风指着宋浅道。 “没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宋浅见姬长夜的脸色恢复如常,心中也浮起了一抹救人性命的喜悦来,毫不在意地说道。 姬长夜顿了顿目光,也认出了宋浅来。 “多谢小娘子,你又救了我一次,不知道小娘子想要些什么谢礼?”姬长夜的身体底子好,刚才看着凶险,只是毒发到了极致,这会儿灵芝将毒性压制了下去,面色已经恢复了七成,声音也沉静从容。 “你们都给了我这么多东西了,真不用了。”宋浅推拒道。 长风见宋浅穿的十分朴素,再想到她那个一碰就调门的茅草房,忍不住道:“这怎么能行呢?一码归一码,你可是救了我们家爷两次啊,救命之恩啊,你想要什么答谢尽管开口,我们家爷都会答应的。” 听长风这么说,宋浅忽然来了兴致,饶有兴味地看向了姬长夜,道:“真的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 姬长夜对上她清亮好看的双眸,缓缓点了点头。 “那救命之恩,要不你以身相许吧。”宋浅直截了当道。 长风正在拿着水壶喝水,一听宋浅这话,吓得将嘴里头的水都喷了出来,紧接着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姬长夜不咸不淡地抬起眼,深深地睨了长风一眼。 长风受到来自主子的压迫感,这才死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姬长夜想到自己接连克死的几个未婚妻,有些愧疚地看向了宋浅,道:“不是我不同意,只是小娘子是我的恩人,我不能恩将仇报,你还是换一样吧。” 真要嫁给他,他怕这小娘子挨不过三日就死了。 宋浅笑了笑,道:“别这么紧张,我只是开玩笑的,公子天人之姿,想必是人中龙凤,我怎么会攀高枝?不过,刚才也是有感而发,我是个寡妇,带着个儿子,着实想要找个男人撑住门楣的。” 要不然,总归是被人家欺负的。 昨天晚上有徐彪,明天后天指不定会有张彪李彪。 “我还要采蘑菇,你既然恢复了,那趁早下山吧,真的不用谢礼了。”宋浅站起来,拿过了自己了柴刀,转身走进了树林子中。 姬长夜看着宋浅单薄的背影,联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忽然道:“长风——” 长风吓得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道:“爷,使不得啊,你不会是要我娶了这个小寡妇来给她撑门楣吧?我,我只想跟着爷,爷,你可不能这样抛弃我啊!” 姬长夜的眼底闪过了一抹嫌弃,无语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蠢货!让你跟着她,保护她的安全,这段时间我们还要留在此地,看能不能给她找个合适的男人吧。” 原来是要保护她,吓死了。 长风这才舒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跟上了宋浅。 宋浅今天运气不错,采了一大篮子的蘑菇。 她趁着天色未黑,急忙背着篓子下山。 回到家中,宋浅将这些蘑菇晾了起来,准备明早一大早就上街卖掉。 这新鲜的蘑菇,跟鸡汤那可是绝配。 宋浅本来还养着两只鸡的,为了今天的新鲜蘑菇,宰了一只。 将宰杀好的鸡肉砍成大块,放到锅中用姜片大火炖着,炖到鸡肉差不多了,再将新鲜的蘑菇放进去,直到蘑菇熟透,一锅鲜美到让人恨不得将舌头都吞掉的鸡肉蘑菇汤就炖好了。 这鸡肉炖蘑菇,香味可不是盖的,那味道一阵接着一阵的,让人垂涎三尺。 这个别人不是旁人,正是受命保护宋浅的长风。 “元宝,快点洗手吃饭了。”宋浅做好饭菜后,走出院子去叫儿子。 早就馋得不行的长风实在忍不住了,从屋顶中翻身下来,直接拿了一只大碗,盛了满满一大碗的鸡肉和蘑菇。 他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小口,顿时惊为天人,鲜美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小寡妇的厨艺也太好了吧!实在太鲜美了。 长风恨不得当即一口将这一碗满满当当的鸡肉和鸡汤干掉,但是想到自己主子这几日都没有胃口吃东西,忠心还是战胜了食欲。 他随手拿了个罐子将鸡汤倒进去,盖好,然后嗖的一下又翻身越了出去。 姬长夜住在城里头,走路的话有一段时间,不过长风会轻功,从一片树林子跃过去倒是挺快的。 他捧着鸡汤,很快就来到了姬长夜的眼前。 姬长夜也正在吃晚饭,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并没有什么胃口。 见长风回来,他眉心皱的更紧了,沉声道:“你回来做什么?不是让你保护他们母子吗?” 长风献宝似的端出了一个小瓦罐,道:“给你送好东西来了,想不到那小寡妇的厨艺这么好,她杀了只鸡炖了蘑菇,那香味简直了,香的我恨不得从屋顶掉下来,我偷偷喝了一口,鲜美到极致,比咱们吃过的所有酒楼都要好!想着你没有什么胃口,特地偷了一小罐让你尝尝鲜。” 偷的? 姬长夜眼底顿时又露出了一抹嫌弃。 “你尝尝嘛,真的很好喝!很惊艳的!”长风跟了姬长夜二十多年了,猜透了他的心思,当即劝道。 姬长夜见他一副自己不喝了这罐鸡汤就不走的样子,这才勉为其难地打开了罐子。 这瓦罐的保温效果不错,打开盖子,还有白烟冒出来,滚烫滚烫的。 姬长夜拿来勺子,轻轻舀了一勺,递到了唇边。 这一入口,他本来寡淡的味蕾仿佛瞬间活了过来。 长风说得没错,的确是鲜美! 一鲜美到极致,还带了一丝甜。 姬长夜被打开了胃口,一小会就将那罐子鸡汤喝了个干净,就连鸡肉和蘑菇都吃完了。 最后,还吃了整整一碗饭。 长风见他吃得香,肚子里头的馋虫也被勾起来了。 见姬长夜喝完了汤,他二话没说,收拾了罐子,一转眼就不见了功夫。 他要是赶回去得及时,还能吃口热乎的,剩下的。 长风心急火燎地和赶回到宋浅的家中。 谢天谢地,锅里头还有很多,而且宋浅母子都已经洗漱休息了。 他也不客气,偷偷盛了一大碗,连锅里头的剩饭都没有放过,泡着汤汁喝了满满一大碗。 次日,宋浅起了个大早。 因为赶着去城里头卖蘑菇,所以没有来得及做早饭,所以并没有发现厨房里头的状况。 她带着元宝,背上了满满一箩筐的蘑菇,等了村里头的驴车,就到城里头上去了。 今日正好是集市,很是热闹。 宋浅找了个位置将蘑菇摆出来,叫卖了起来。 元宝看着无聊,道:“娘,我可以自己去逛逛吗?” 宋浅担心,道:“不行的,你是不是肚子饿了?娘给你钱,你去对面买两个肉烧饼吃着,等娘卖完蘑菇,就跟你一起逛集市。” 元宝接过了宋浅给了两个铜板,乖巧地点了点头。 元宝刚走,就有一个年轻男人走到了宋浅的蘑菇跟前,道:“这蘑菇看着不错,怎么卖?” 宋浅来的路上问过村里头的人了,道:“这蘑菇三文钱一斤,您还要多少呢?” 那年轻男人道:“你这个箩筐看起来有三十斤,我给你一个铜板,这箩筐送我了。” 说着,生怕宋浅不答应一般,直接扔下了一吊钱,背着箩筐就走了。 宋浅:“.......”那个箩筐也不值得十个铜板啊。 她收起了手中的一吊钱,抬眼看去,却发现就这么一晃神,元宝竟然不见了! 宋浅心里头顿时咯噔了一下,脸色都吓得有些白了。 就在此时,她突然听见了元宝的哭声。 宋浅顺着哭声看过去,便见元宝被一个八字胡子的老汉拎着,骂道:“你这小崽子,就是你碰坏了我家的山羊!赶紧叫你家大人来!” “我没有!我就摸了一下!”元宝大哭大叫道。 宋浅急忙走了过去,道:“这位老伯,这是我儿子,这是怎么了?” 那老伯见宋浅过来,顿时冷哼了一声,指着跟前一个病恹恹的老山羊道:“你就是他娘?你儿子撞坏了我的山羊!你看这事儿怎么办吧!” 元宝眼中憋着泪花,看向了宋浅,道:“娘,我没有,我就是摸了一下,没有撞坏他的山羊!” wap. /135/135200/31730073.html 第五章 做个双皮奶 那老伯听元宝竟然还狡辩,当即站了起来,指着元宝骂道:“你这兔崽子,你还狡辩!明明就是你撞坏了我的山羊!只有你碰过我的山羊!他就这样病怏怏的了,不是你是谁!你们要么赔钱,要么将我的山羊买了!” 见这老汉是要讹定他们母子了,宋浅心中有些憋屈。 但是见那山羊瘦得弱不禁风的样子,而且一双眼睛含着泪看着她,宋浅竟然心软了。 “行,你开个价,我买了。”宋浅沉声道。 “还算你识趣,那就五十文钱吧!这是最低价了!”老汉冷哼道。 其实,这只山上早就有病了,一直都是病怏怏的,也不肯吃东西,都瘦成皮包骨了。 若是健康的山羊,五十文钱可买不来。 宋浅见价格还算合理,也没有多话,掏出钱给那老汉。 就在交钱的时候,那山羊忽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竟然打起滚来,一副马上就要死掉的样子。 那老汉生怕宋浅反悔,一把将宋浅的铜板夺过,塞进了钱袋中,道:“货物售出,概不退换!这羊是你的了,赶紧拉走吧,趁着没死,杀了还勉强能吃几天。” 宋浅见羊贩子这模样,再看了看这羊,便明白自己是上当了。 不过既然买了,这羊她是打算养着的。 “附近有没有兽医啊?我这羊病的严重,我想要看看——”宋浅看向了旁边看热闹的人,客气地询问道。 “那边就有个看养牛的老汉,我帮你叫来吧。”一个心善的大婶说道,赶紧走过去将兽医叫了过来。 那羊贩子见宋浅还要请兽医给这羊看病,忍不住嗤笑道:“还看什么,都病了几个月了,看了也是浪费钱的,不如趁着没死杀了划算。” 宋浅没有搭理他,见那只羊还在痛苦的哀嚎,忙不迭上前迎那兽医,道:“大伯,帮我看看这只羊,它好像很痛苦。” 兽医蹲了下来,看了看那山羊,又摸了摸它的肚子,这才道:“哎哟,这不是病了,这是要生小羊羔了!瘦得厉害,不知道好不好生,幸好你遇到了我!” 竟然是要生小羊羔的! 那兽医惊艳老道,很快就帮老羊将小羊羔接了下来。 “哎哟,这小娘子运气真是不错,五十文钱买一送一!得了两只羊!真划算!” “就是!这羊不是得病,以后好好养着,能卖几百文钱呢!赚大发了!” “没错啊,这小娘子是个有福气的,这事儿可不多见。”给羊接生的兽医也说道。 宋浅也很高兴,但是那羊贩子却不高兴,当即上前,道:“这羊我不卖了!五十文钱买两只兔子差不多,哪能买两只羊!这钱给你,将羊还给我!” 说着,他竟然想要上前抢下宋浅怀中的小羊羔。 “这羊我不卖了!怎么,你还要强买不成!这钱给你!我要回我的羊!”羊贩子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出尔反尔!刚才是你逼着我买的,还说货物售出,概不退换!现在又要抢回去!有这样的道理吗?”宋浅护住了小羊羔,冷声说道。 “我的道理就是道理!这羊是我的,我说卖就卖!不卖就不卖!赶紧将羊给我!”那羊贩子蛮横地瞪了宋浅一眼,上前一步,一副不将羊羔抢到手不罢休的样子。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竟然飞出了一颗世子,直接砸中了那羊贩子的额头。 羊贩子的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死死捂住了自己的额头,大喊道:“是谁!谁算计老子!” 然而,市集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根本就看不出是谁动的手。 “你这样的行为,多的是人看不惯,我劝你不要再生事!”宋浅也冷冷地看了羊贩子一眼,冷声说道。 那羊贩子不甘心,指着宋浅骂道:“今日这羊,我是非要要回去不可的!天皇老子来了也不管用!” 说着,他还使劲推搡了宋浅一把! 然而,他刚要抢走宋浅怀中的小羊羔,又有两颗世子飞了出来,这一次直接崩掉了他的一颗大门牙。 这牙突然崩掉,羊贩子痛得哇哇大叫,捂住鲜血直流的嘴巴,不敢再闹事,反而见鬼似的落荒而逃了。 宋浅也有些狐疑。 这到底是哪位侠义人士在暗中偷偷帮她? 她抬起眼在四周的人群中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了什么异样,只好请了个驴车,带上两只羊,回了桃子村。 回到家中,她用稻草暂时给两只羊弄了个窝。 因为老山羊刚刚生产,需要进补,所以宋浅想要将昨天晚上剩下的鸡汤给老山羊吃了。 然而,揭开锅盖后,本来还剩下的半锅鸡汤,却已经空空如也了。 宋浅的脸上顿时浮起了一抹怀疑人生的神色。 这—— 难道是她记错了?还是家里头进了猫猫狗狗什么的偷吃了? 她没有过多琢磨,很快又将另一只鸡杀了,炖了鸡汤给山羊吃。 这一次鸡汤是整只炖的,汤给老山羊吃,肉她和元宝两个人吃了。 因为这只鸡是整只的,长风虽然馋,却也没有太好意思下手,只能等他们娘俩吃剩晚上再打算了。 喝了几趟之后,老山羊很快就产奶了。 小羊羔吃不了多少,这些山羊奶流着浪费了,所以宋浅用盆子接了一些。 元宝见宋浅端进来半盆子洁白的羊奶,有些好奇,问道:“娘,你接羊奶做什么?这可是小羊羔的的口粮啊。” 宋浅道:“小羊羔刚刚出生,吃不了这么多,这羊奶很有营养的,我不想让它浪费了,要不你尝一口?” 元宝对吃的都很感兴趣,当即用小勺子舀了一勺子放到嘴里。 然而,这羊奶刚刚进嘴就被他噗的一声吐了出来。 “不好吃!一股味!不好吃!”元宝觉得味道太重了,急忙喝了两口水漱口。 这刚刚挤出来的羊奶的确很膻,味道很大,难怪元宝吃不下去。 不过—— “娘亲加工一下,它就可以变成很好吃的东西了!娘亲给你做个饭后甜品,双皮奶!”宋浅忽然兴高采烈地说道。 “双皮奶?真的会好吃吗?这个羊奶伟大这么大?真的能做出好吃的?”元宝很是疑惑,半信半疑地看着宋浅。 宋浅看着他又馋又怕的样子,只觉得忍俊不禁。 她摸了摸元宝的头,道:“真的可以,你要相信娘亲啊,娘亲这就动手做。” 说着,她端着羊奶进了厨房。 首先,她将羊奶倒进锅中烧开。 双皮奶用的奶必须是刚刚煮开就可以了,若是烧久了,就结不起奶皮了。 另外拿一个碗,放入两只蛋清,两勺糖,搅拌到白糖融化。 等羊奶放凉之后,用筷子将上面结的那一层奶皮刺破,然后再将羊奶缓缓倒进装着蛋清的碗中。搅拌均匀后,再沿着碗边缓缓倒回刚开始留着奶皮的那只碗中。 这个时候,可以看到奶皮缓缓浮起来。 最后,将羊奶放到锅中隔着纱布蒸十五分钟,就可以做成嫩滑无比的双皮奶了。 羊奶多,所以宋浅一共做了两大碗。 做成功之后,宋浅兴高采烈地将热气腾腾的双皮奶端了出来,道:“元宝!快来!看娘亲做好了!这个可好吃了!” 说着,宋浅将双皮奶放到了桌面上。 元宝看着碗中嫩嫩滑滑,如同鸡蛋羹的双皮奶食欲大动。 不过,想到刚才嘴里头的膻味,元宝还有些阴影,可怜巴巴地看着宋浅,道:“娘,这个不会有味道了吗?真的会好吃吗?” 宋浅点了点头,道:“真的,要不你先试着尝一小口看看?” 元宝到底被好奇战胜了阴影,拿着勺子轻轻挖了一勺子双皮奶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凑到了嘴边,轻轻抿了一口。又嫩又滑的感觉瞬间充斥着口腔。 元宝好吃得双眸瞬间发亮。 “怎么样?好吃吗?”宋浅将他的表情变化收在眼底,有些好笑地说道。 元宝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吃!这个太好吃了!比鸡蛋羹还好吃!还是甜的!”元宝当即肯定地说道。 “好吃就好,你慢慢吃,这个既好吃,又有营养,对你长身体还有帮助呢。”宋浅说道。 元宝挖了一大勺,放进了嘴里头,越吃越香,夸赞道:“娘亲你好厉害!你什么都会做!这个太好吃了!比城里头买的糕点和糖葫芦都要好吃!” 这话无意中点醒了宋浅。 她想到今天在市集上看到,虽然有些卖零嘴的,但是并没有看到有卖甜品的铺子。 她正要找个适合自己的营生,若是她到城里头开个甜品铺子的话,这简直就是个商机啊。 宋浅越想越觉得可行,忍不住在元宝的脸上亲了一口,道:“乖儿子,你可真聪明!我怎么没有想到呢!我可以去城里头开个甜品铺子啊!这样我就能赚钱了!” 元宝虽然不知道开铺子是什么意思,但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宋浅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娘亲,元宝吃完了,还想吃。”元宝将空空的碗底露给了宋浅看。 宋浅道:“你只能再吃一口了,不能再吃了,吃得太撑晚上睡觉不好睡的。” 说着,她转身走进厨房,要将另一份双皮奶也端出来。 然而,她却发现锅中的双皮奶竟然不翼而飞了。 “这——这是——”宋浅一时间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这是被野猫偷吃了吗? 但是野猫偷吃了,好歹也留个碗啊,总不能碗也吃了? 她绝对想不到,这个时候,她的双皮奶,已经放到了姬长夜的桌面上。 有了上次吃鸡汤的经验,姬长夜已经知道这东西定然味道不错的。 他没有丝毫的废话,拿起勺子就吃。 知道好吃,但是想不到这么好吃。 入口香浓软滑,口感细腻而清新,吃着令人忍不住心情都变好了。 见姬长夜吃得如此之香,长风忍不住咽了好几次口水,道:“爷,这个东西叫双皮奶,是用羊奶做出来的,这个东西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姬长夜淡漠地白了长风一眼,道:“你天天守在人家屋顶上,你没吃着?” wap. /135/135200/31730074.html 第六章 合作愉快 长风露出了一副冤枉不已的神色来,道:“宋娘子只做了两份,她儿子吃了一份,剩下一份让我偷来给你了,宋娘子自己都没有吃着,我上哪儿吃去?” 姬长夜倒也没有想到人家只做了两份。 “你拿人家东西不知道给点银子?就这样偷来了?”姬长夜再次用冷沉沉的目光看着他。 长风脑子一转,忽然道:“我觉得给银子,不如给铺子,我刚才听宋娘子说了,她打算来城里头开个铺子,就卖甜品,到时候她开了铺子的话,咱们想要吃,也不用偷偷摸摸的了。” 姬长夜觉得很是有道理,点了点头,道:“可以,我明日让管家去物色一家合适的铺子买下来。” 长风心里头瞬间生出了对美食的憧憬,收拾了一下碗,又回到了宋家。 宋浅给元宝洗漱之后,回到厨房,发现她那只碗又回来,而且还被洗干净了。 这就有些玄乎了。 她眸光暗沉了几分,有些纳闷。 既然决定要开甜品铺子,接下来的几日,宋浅都在实验做甜品。 她怕元宝吃坏牙齿,所以每日只做一道。 第二日,她做的是驴打滚。 第三日,她做的是藕粉。 第四日,她做的是糯米糍。 第五日,她做的是蛋挞。 接连几天,她发现自己做的甜品总会不翼而飞一些。 她特地多做一些,却发现做的越多,丢得越多。 宋浅又不是傻子,她这会儿还能不明白吗? 她这是被人盯上了。 第六日,因为这会儿正是夏天,所以宋浅用硝石做了冰块,又从山里头摘了一些野果回来,做了冰淇淋。 她只做了两个,元宝一个,她一个。 元宝吃了之后,开心到飞起,道:“娘亲!你太厉害了!这个冰淇淋太好吃了!冰冰凉凉的,吃了浑身都凉爽!” 宋浅故意道:“那可是,不过这个冰淇淋好吃归好吃,就是不好保存,要马上做出来,马上吃掉,要不然就要化了。元宝要是喜欢的话,明日娘亲在做一个不同口味的给元宝吃。” 元宝点了点头,道:“太好了!娘亲,元宝觉得太幸福了!每天都有不同的甜品吃!” 宋浅笑了笑,道:“那是当然,这个冰淇淋,只有元宝能吃到,若是旁人想要吃,只能来到咱们家才能吃到了。” 说罢,宋浅给元宝擦了嘴,娘俩这才睡了下去。 他们睡得香甜。 但是姬长夜却睡不着了。 这几日,他已经习惯了长风每日给他投喂甜品,所以没听晚上晚饭都没有吃多少。 但是今天,一直等到半夜,长风都没有回来。 姬长夜实在是睡不着,半夜气得从床上起来,对管家道:“长风没有回来吗?” 管家见姬长夜脸色沉冷,一副蕴藏怒火的样子,无辜地摇了摇头,道:“并不见长风暗卫回来。” 这小子是不是再也忍不住,自己偷吃了? 果然,什么忠心耿耿你!哼! 还不是被一份美食就收买了。 姬长夜面沉如水,神色幽冷,踱了两步之后气狠狠地坐了下来,道:“我怀疑长风背叛了本王,给他发个新号,让他立刻滚回来。” 管家听得那是一头雾水。 长风暗卫背叛王爷? 这不可能吧? 这绝对不可能的啊。 不过,王爷的命令也不能不听啊!管家只好发了个信号。 不多时,长风就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姬长夜的跟前。 “王爷,可是有急事?”长风擦了擦汗,神色焦急地看向了姬长夜。 姬长夜抿了抿薄唇,这才冷声道:“为何今天晚上没有甜品?” 长风:“.......”什么?他大半夜的将自己十万火急般召回来,就是为了甜品? 这还是他认识的王爷吗? “这,这——是这样的,王爷,今天晚上宋娘子做了冰淇淋,听她说那个东西要即做即吃才可以,要不然会划掉,而且她就做了两个,都吃掉了,属下想偷都没有办法啊。” 姬长夜:“.......” 静默良久,他这才用手指敲了敲桌面,道:“她已经发现了,管家,将你今日买下的铺子地契拿着,明早去一趟桃子村。” 次日一早,宋浅就起来琢磨新甜品了。 她将自己要做的甜品初步列出来一个胆子,都是前世比较火的一些甜品。 今日,她打算做芋泥饼。 将芋头削皮之后上锅蒸,蒸熟后趁着热度放入白糖搅拌均匀。 用南瓜和面粉做出冰皮,然后包入芋泥,再下锅油炸到表层金黄,香喷喷的南瓜芋泥饼就做好了。 宋浅又做了豆浆,就这南瓜芋泥饼吃,就是一顿香喷喷的碳水大餐早饭了。 “元宝,小心烫嘴,这里头很烫的,你要小心些。” 说着,宋浅给元宝吹了吹,这才将一只芋泥饼撕开发,放到他的碗里头。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停下之后,很快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宋浅打开门,意外地发现门外站着三个人。 都是她眼熟的。 姬长夜,长风,还有管家。 宋浅有些狐疑,道:“这?” 姬长夜淡淡地睨了长风一眼。 长风心领神会,上前一步,道:“宋娘子,不好意思,我们这次过来,是特地给你道歉的。” “道歉?这是怎么了?”宋浅心里头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一直偷自己甜品吃的人,竟然是姬长夜的人。 “是这样的,宋娘子,那天在山上,你说想要个男人支撑门楣,我猜测你是被欺负了,所以暗中派他留了下来,保护你,不过他嘴馋,偷了你好些东西,所以今日,我这个当主子的,特地登门赔罪。” 得,东西就是爷吃的,锅就是他背的。 还有比他更惨的下属吗?窦娥都没有他冤啊! 一听姬长夜这话,宋浅当即就想到了买羊那天,那个羊贩子被暗中飞出的石子吓退了。 她顿时感激地看向了长风,道:“原来是这位大哥在暗中保护我们!你们真的是太客气了?你们吃早饭了吗?赶紧坐下一起吃吧。” 说着,十分客气地让长风落座,还给他盛了一碗豆浆。 长风觉得背后爷的眼睛已经妒忌得出火了,急忙将豆浆端到姬长夜跟前,道:“爷,你先吃。” 姬长夜这才咳咳了两声,道:“宋娘子太客气了。” 话是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个多余的,又是吃着南瓜芋泥饼,又是喝着豆浆,悠闲自然得跟在自家一般。 宋浅见状,又进厨房多炸了几个饼。 这几个饼,都被他们一扫而光了。 “宋娘子,是这样的,那日我听你说想要开个甜品店来着,为了感谢你,我们家爷正好有个铺子闲着,不知道你有没有意向?”吃饱喝足,长风这才装模做样地说道。 “真的吗?我正好想要这两天去找铺子呢!”宋浅双眸发亮,觉得长风简直就是她的贵人啊。 “不用看!这铺子就在运城最好的城中心,人流量和位置都十分好,这可是花了——”管家下意识地,差点将花了一百两黄金才买下来的话脱口而出了。 听了管家的话,宋浅看着姬长夜,道:“这么好的铺子,做什么生意都可以,你们为何要出租?” 然而,姬长夜却直接将契约放到了桌面上,道:“这铺子不是出租,是直接送给你的。你毕竟救了我两次,这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什么! 这么好的铺子就这样送给她了? 宋浅受宠若惊,急忙诚惶诚恐道:“这如何使得?我已经收了你们银子了,而且这位大哥还保护了我这么多日,还要你们的铺子,这样我岂不是贪得无厌了?这铺子就当时你们租给我的,我每个月给你们付租金。” 姬长夜见宋浅一副吓坏的样子,眸色暗沉了几分。 长风急忙道:“宋娘子,是这样的,我们主子听说你能做出那个什么冰淇淋,很有兴致,要不你做两个给他尝尝?他大把的钱,一点都不缺钱,若是这东西他吃着满意的,你以后隔三岔五给他送点,就算是当租金了。” 大老远过来就为了吃冰淇淋? 宋浅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了一眼不言苟笑,神色清冷的姬长夜,心里头顿时有些怀疑那些被偷走的甜品到底落在了谁的肚子里头。 “那行,我这就去做几个出来给你们尝尝。” 正好昨天做的冰还剩了很多。 宋浅走进了厨房,不多时,就做了几个冰淇淋出来。 几人吃了,都惊为天人。 长风好奇道:“宋娘子,你们村也有冰窖吗?这大热天的还能取冰?” 这话一出,宋浅当即笑了一下,道:“我们桃子村就是个小地方,哪可能有冰窖呢?这冰是我自己做出来的。” “冰还能做出来?”长风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看着宋浅。 “你竟然会做冰?”姬长夜也有些吃惊,眸色暗沉地看着宋浅。 宋浅见他们对做冰很有兴趣,当即将做冰的方子写了下来,递给了姬长夜,道:“这就是做冰的方子,其实卖冰也是一个财路,只是我个人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倒不如将这个方子送给公子,这样我接受你的铺子也心安理得一些。” 姬长夜想不到宋浅这么大方聪慧,看了那个方子,他震惊了好一瞬。 “宋娘子是个爽快人,这个方子我手下了,铺子的地契在这里,你可以先去看看,里头装修都是极好的,接手就可以开业。”姬长夜将方子折叠好,放进了怀中,将地契给了宋浅。 一个做冰的方子换了一个铺子,宋浅觉得太划算了。 这做冰虽然可以挣大钱,但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寡妇,要是真做这个生意,只能是惹祸上身,倒不如交给有实力的人。 双方合作愉快,长风道:“宋娘子要看铺子,正好我们回去,不如坐我们的便车吧?” 宋浅急忙应道:“那感情好,而且不不太认识路,还得劳烦你们带一把路。” 宋浅锁了门,带着元宝就上了姬长夜的马车。 马车宽敞,但是宋浅坐在姬长夜的身侧,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还是有些不自在。 正好此时,马车晃了一下,宋浅一个没有坐稳,竟然整个人都栽倒了姬长夜的怀抱中。 wap. /135/135200/31730075.html 第七章 遇到小偷 姬长夜眸色一暗,手下意识的把人给扶住,入手却十分柔软,让他不自觉的都愣了神。 倒是宋浅被吓了一跳,一边用手撑住凳子,一边对着姬长夜道:“实在是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她的眼中满是羞愧,搁这地方,该不会认为她是在投怀送抱吧? 姬长夜只觉得怀中一空,一股凉风吹过,也让他的心静了几分,“我没事,你坐稳就好。” 宋浅连忙点头,坐到了另一旁,还伸手把元宝抱在了怀里,以防又一个不小心,朝着姬长夜扑过去。 马车的速度很快,不过半个时辰就到了店铺的门口,还没下车,就听到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想来这个店铺的地段是真的好! 宋浅心下更加激动,有了这么个人流量大的店铺,她岂不是就能多挣点钱?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富豪? 当即她的脸上满是笑容,跟在管家的身后,一步步观察着店里的环境,心下琢磨着,什么地方该怎么设计。 值得庆幸的是,店铺果然如姬长夜所说,里面的东西都很新,她只需要摆放好柜子,就能找个时间开业了! “怎么样?宋娘子这个地方你还满意吗?”管家停下脚步,看向了宋浅。 “当然满意,这么好的地段若是开上甜品店,生意肯定不错。”宋浅不由得感叹道。 管家忍不住扁了扁嘴,这可是花了一百两黄金买下的店铺,怎么可能不好? 元宝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宋浅的身边,指着一处问道:“娘亲,那个字念什么?” 宋浅回过头往那边看去,“茶,茶水的茶,也是奶茶的茶。小元宝,你是想喝奶茶了吗?那等我们回去后,我就给你做奶茶,保管你一定会喜欢的。”她笑意盈盈的伸手摸了摸元宝的头,一脸宠溺的说着。 元宝点了点头,“娘亲,你做的东西都很好吃,我一定要多喝一些。”只要一想到等会有吃的,元宝的心情就很不错,这些天他最期待的就是每日吃饭时间。 殊不知一旁的姬长夜听到奶茶二字后,眼睛都亮了几分,他抬头看向长风,长风瞬间就明白了意思,赶忙来到宋浅的面前。 “宋娘子,你刚才说的奶茶,是什么样的?能不能多做上一些,也给我们主子尝一尝?”长风一本正经的说着,见宋浅的眼中有些顾虑,身后又有一道凌厉的目光盯着他,他只觉得身子都凉了几分。 没等宋浅开口,长风又接着说道:“宋娘子,奶茶这个东西你应该还没做过吧?不如就让我们试吃一下?你也好在店里售卖,说不定还能多挣一笔钱,不是吗?” 宋浅意外的看了长风一眼,又看向姬长夜,破天荒的点了点头,“行啊,你们若是不介意的话。” “这怎么会介意呢,宋娘子做的这么好吃...”长风尴尬的笑了笑,心中却很高兴,又能吃上美味了。 过了一会儿,宋浅总算是记住了店铺的位置,对着面前的姬长夜道:“你们应该还有事要忙吧?我打算去街上逛一逛,等会就自己回去了,等研究好开业的时间,我会派人告诉你们的。” 她的身上还揣了那一百两银子,得想法子去外面换点零头,到时候买东西也不至于太过显眼。最主要的是她来到这里,还没好好的逛过街,顺便看一下附近卖的吃食,她到时候也能在店铺里推广新品。 姬长夜倒是没有拒绝,但暗中还是派了长风跟着她。 宋浅并不知道这些,她一手牵着元宝,在街上这边看看,那边瞧瞧,看到的每一个东西都觉得新奇。但还是没忘记把银子换成零钱,为了方便,还把银子藏在身上好几个地方,就怕不小心掉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落在了附近的一个混混眼中。看她从当铺里走了出来,混混心中一喜,悄然的跟了上去。 就在宋浅替元宝买糖葫芦的时候,混混趁机朝着她撞了过去,手在她的腰间一摸,顺势就往外面跑去。 宋浅赶忙护住元宝,不满的朝着混混瞪了过去,“你没长眼吗?怎么能往小孩子的身上撞,万一...” 她的话还没说完,目光就被混混手中的钱袋给吸引了,这,这不就是她的钱袋吗?她赶忙往腰间一摸,那里已经空了,她的心里瞬间就想到了什么。 “你,你这个小偷,来人呐,抓住他,他是小偷。”她对着混混大喊一声,抱起元宝就往他的方向跑去。 她连银子都还没用,就被人给偷了,她又怎么能甘心?更何况还是在她这么穷的时候,她一定不能放过他! 可惜,她的话瞬间就被喧闹的叫卖声给淹没了,宋浅气得不行,喊出的声音越来越大,“快把他给抓住,他是小偷,不能让他逃了。” 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元宝被她抱在怀里,脸上也因着急气得通红。小小的他只知道前面的人拿走了娘亲的东西,若不是他怕耽搁了娘亲,他也很想跑上前去抓住那个人! 前面的混混眼看周围的人并没有敢来追他的,心也放下了许多,偏偏身后的宋浅一个劲的叫嚷着,着实把他心底的火气也冲了上来,他索性也渐渐的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向宋浅。 宋浅看到小偷停下,跑的速度也快了几分,“小偷,你赶紧把我的钱袋拿出来,否则我立刻报官!”她很是气愤。 混混冷哼一声,手中的钱袋在宋浅的眼前挥了挥,“谁说这银子是你的?明明就是我的!” “你胡说,那银子是我刚在当铺换的,你赶紧拿出来!”宋浅说着,伸手就要去抢。 她并不知道,混混的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拿出了一把匕首,在宋浅的手伸出来时,眼神一厉,狠狠的就刺了过去。 等到宋浅察觉到时,她的身子已经移不开了,只得把怀中的元宝往一侧藏一藏,免得被匕首误伤。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身影突然出现,一脚就踢开了手持匕首的混混。 “光天化日之下,就欺负女人,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顿!” 宋浅顺着声音往前看去,认出这人是附近村里的一个猎户,名字叫石雷。 混混看到石雷后,心里一下子就慌了,他本就习惯欺凌弱小,对上这么个身强力壮的猎户,哪能是他的对手?当即就把怀中抢到的钱袋交了出来,“你,你就放了我吧,我真不是故意的,钱袋子,这不就是吗?我都给你行不行?” 他说着,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痛苦的哀嚎着。早知道今日要遇到石雷这么个意外,他就不该出门,不该抢了这个女人的钱袋子! 石雷冷哼一声,把钱袋子拿在手上,走到宋浅的面前,把银子递给了她,轻声道:“宋娘子,你先看看银子的数量对不对,这人是街上的混混,平日里最喜欢偷鸡摸狗了。” 宋浅打开钱袋子随意看了看,见银子都在,不由得放下心来,“谢谢你,不过你没受伤吧?他的手上还有匕首,说不定会伤到别的人。不如把他送到官府,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宋浅一脸感激的说着,可当她把目光落到混混那边时,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个混混已经跑远了,连人影都不见了,气的不由得跺了跺脚!这么轻易就把人给放走了,下一次还不知道谁会是受害者! 石雷倒是不清楚宋浅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见她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孩子,心下不由得一软,缓缓蹲下了身子。 “你们母子两人带着银子实在是危险,若是你们买好东西了,不如我送你们回去吧?”石雷话一出口,顿时察觉到自己有些不妥,赶忙解释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放心我送你们回到村口就行,绝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宋浅看了看石雷,缓缓点了下头。刚才的她差不多都把外面的吃食都记在心上了,心中也拟定好店铺里要卖的东西,倒是没有想逛下去的心思。 “那我们就先回去吧,不过要麻烦你了,让你跟我们走一趟。”宋浅感激的对着石雷笑了笑。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镇外走去,宋浅抱着元宝,走路的步伐慢了一些,石雷见状,还特意把元宝抱在了怀里。远远看去,这三人就像是一家三口,气氛十分的温馨。 这一幕被暗处的长风看在了眼里,心下不免有些惊叹。 这看似弱小的宋娘子,居然也会有人喜欢?最主要的是那个石雷望着宋浅的眼神中,都带着几丝好感,他在暗处看的最是清楚。 万一到时候宋娘子跟这个猎户在一起,那这个店铺还能不能继续开着了?宋娘子做的吃食,是不是就没他们的份了?想到那些美食的滋味,长风的心里就有些难受。 为了那些美食,长风赶忙跑回了府里,把他刚才在街道上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汇报给了姬长夜。 末了还不忘说上一句,“主子,那个石雷摆明了就是看上了宋娘子,万一宋娘子她真的....” 不等长风说完,霍危楼直接就把他的话打断了,“她的私生活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让你跟着她,是为了保护她,她被小偷偷了银子,你怎么不出手帮忙?看来你是把我安排给你的事忘在了脑后!” 长风的脸色一白,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主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见那个猎户出手了,就....“ “所以这些都是你的借口?”霍危楼冷漠的看着他。 长风赶忙领罪,心下无比懊恼,早知道他就该动手收拾那个混混一顿,平白害他受惩罚。 只见霍危楼轻飘飘的扫了长风一眼,“那就罚你去刷马桶,若是刷不干净,你也就不必回来了。” “主子,我,我能不能不刷马桶?”长风满脸委屈。 wap. /135/135200/31730076.html 第八章 不守妇道 一路上,石雷为了不影响宋浅的名声,特意抱着元宝和她一前一后的走着,他并没发现自己的耳朵微红,连眼神都不敢往宋浅的脸上看去。 好不容易到家,刚被放下地,元宝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宋浅的面前,“娘亲,你现在要做奶茶吗?要不要元宝帮帮你?”他抬起头期待的望着宋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那小模样看的宋浅好笑不已。 她伸手摸了摸元宝的脑袋,轻声道:“你先在院子里玩着,等好了我再叫你。” 接着她又对着门口的石雷道:“石大哥,不如你帮我看着元宝吧,我去厨房做点东西。” 石雷轻嗯一声,并没选择进屋,就这么依靠在门口,望着院子里自顾玩耍的元宝,气氛十分和谐。 宋浅走进厨房,拿出今日刚采买的新茶,烧好火后就把新茶放了些在锅里,轻轻的翻炒起来。差不多的时候,再放点红糖,一起混合.... 很快,一股清香就传了出来,吸引了院子里的元宝。 他吸了吸鼻子,着急忙慌的往厨房跑去,“娘亲,好香啊,你已经做好了吗?”他闻着这香味,就知道这个奶茶一定很好吃。 石雷也被这香味吸引,看着厨房里忙碌的宋浅,他的嘴角渐渐的露出一抹笑意。 她,似乎变得更好了! 宋浅把锅里的奶茶倒了些出来,递给了着急的元宝,“你小心些,还有点烫,锅里还多着呢,都给你留着。” 元宝点了点头,抱着碗坐在小凳子上,轻轻的抿了几口,“真甜,比以前大伯母给的糖水还好吃。” 听到这话,宋浅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什么糖水,不过是大牛吃剩下不想喝的水罢了,里面的糖早就被大牛糟蹋的一干二净。 “元宝,你放心,以后你想喝奶茶,娘亲都给你做。但你不能多喝,糖吃多了牙齿会掉的。”宋浅蹲下身子,轻声对着元宝说着。 元宝高兴的笑着,“娘亲,我记着了。”说完又忙着喝奶茶。 宋浅轻笑一声,从锅里又倒了些奶茶,走到了院门口,“石大哥,这是我刚做出来的奶茶,你不妨也尝尝,给我提个意见。” 听到这话,石雷也不好拒绝,更何况刚才的香味还萦绕在他的鼻间,他顺手就接了过去,小心的喝了起来。 不得不说,味道果真不错,且这个奶茶在镇上都没见过,他能喝上只感觉十分幸运。 就在他想开口说些感谢的话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了出来,打破了这抹平静。 “哟,我以为是我看花了眼,没想到还真是石猎户。宋浅,光天化日之下,你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说笑,你对得起死去的老二吗?” 徐大伯母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讽刺,眼睛死死的盯着宋浅手中的碗。刚才她若是没听错的话,是这小妮子做了个叫奶茶的玩意,闻着还挺香的。 这么香的东西,宋浅不想着一起生活过的他们,居然给一个外人尝鲜,简直是个白眼狼! 宋浅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她看向一步步走来的徐大伯母,眼神冰冷,“大嫂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正大光明的站在一起说话,有何不可?” “哼,说不定那个小野种的爹就是石猎户了吧?眼看老二死了没几年,你就想着改嫁的事,真不要脸!”徐大伯母越说越觉得很有可能,平日里都不见宋浅跟别的男人说话,如今刚搬出来,就把石雷领回了家,元宝的爹不是他还能是谁? “我,我不是...”石雷见徐大伯母误会了他和宋浅的关系,憋红了脸张嘴想要解释,却被宋浅给打断了。 她抬手就把碗朝着徐大伯母扔了过去,狠狠的砸在了她的肩膀上,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忍不住破口大骂。 “怎么?敢做还不敢被人说?你就是不守妇道,搞出个小野种,给我们徐家丢脸。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初就不该把你娶回来,说不定老二就不会...”徐大伯母恶狠狠的瞪着宋浅。 这么多年,她就是对这个妯娌很不满,凭什么老婆子在世的时候,还对她那么关照,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她一份。她为这个家里也做过事,怎么就不被待见了?如今老婆子死了,没人维护她了,她就是要看着宋浅过不好的日子,才能泄掉她的心头之恨! 听着徐大伯母越说越是过分,宋浅的心里也涌出一股怒火。 眼看附近路过的村民也想来瞧热闹,宋浅怒道:“那照你这么说,之前你跟徐彪一起计划害我的时候,还单独跟他在一起,说不定你们俩早就有所牵扯!大哥只怕是早就被戴了绿帽,你以前意外掉了的孩子,其实是你们的野种?” 论起胡说八道,宋浅也不甘示弱,对于徐大伯母这种人,只有比她更加会扯,才能让她知难而退! 果然,徐大伯母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简直是胡言乱语!我什么时候跟那个混混有什么了?你,你就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些八卦的村民就已经走到了宋浅的院子外,他们惊讶的目光看了看徐大伯母,忍不住低声议论着。 “那她之前还跟村里的二癞子说了几句话,难不成也是看对了眼?”一个村民笑着道。 “何止呢,你们谁没跟她说过几句?她只怕是见了谁都有想法吧?我劝你们还是别跟她有接触,万一被她夫君听到了,还得被冤枉一场。”另一个村民调侃道。 而围观的女人们,纷纷拉起身旁的夫君,往另一侧走去,嘴里还忍不住道:“赶紧的回家,难不成还想跟她说话?看我不打你。” 众人哄笑不已,徐大伯母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怒气冲冲的辩解道:“哪怕村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会看上你们,真是什么玩意?宋浅,你给我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 话落,她气急败坏的往家里走去,她可不想继续待着,平白惹别人的笑话。 村里人眼看没有了八卦,也都纷纷离开了院子,宋浅靠在门口,双手环臂的看着徐大伯母离开的方向,心中猜测,等徐大伯回来了,她铁定会想法子告状,到时候她才不会客气。 她并没看到身旁的石雷,不止是脸,连耳朵也跟着红了起来,那是被羞的。 他抬起头看着略显强势的宋浅,心跳却忍不住加快,“你,你别怕,若是她到时候找你麻烦,你尽管来叫我,我会帮你的。”他鼓起勇气说出这么一句,两手紧张的拽着衣摆,想以此掩盖住他忐忑的心。 宋浅摆了摆手,“石大哥,这件事我会解决的。倒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让你平白受了这些侮辱。” “不,不是的,我没放在心上。”石雷赶忙解释,手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放,他不想跟宋浅之间这么疏离。 “石大哥,今日在街上多亏了你的帮忙,否则我的东西就找不回来了。等以后我的店铺开业了,你来店里我请你吃东西吧。”宋浅感激的对着石雷说着。 “不,不用这么客气的,宋娘子,你...”石雷摇了摇头,还想多说什么,面前的宋浅已经转身离开了。 元宝不小心踩到一个石头摔倒在地,疼的他一下子哭了起来,宋浅顾不上其他,赶忙把人抱了起来,去一旁的水桶边清洗。 石雷只得看着远处的母子两人低声说着什么,默默转身往回走,脸上满是挫败。 他其实早就见过宋浅了,在她没嫁人的时候,他就觉得她很好。可惜他当初给不了那么多的银子当聘礼,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了徐老二。如今的他能拿出那些银子,可人却已经.... 宋浅不记得这些事情,如今的她只想着抓紧时间研究开店需要的东西,早点让店铺开业,她和元宝的生活也就有了保障。 那个店铺的空间很大,她打算把柜子都放在最前面,用透明的盖子盖好,她再把双皮奶之类的放进去售卖。至于奶茶她只能在家里制作好,装在大桶里,搬到店铺里之后,卖一碗倒一碗。 只是最让她发愁的是,那些制作的工具一个也没有,仅凭她一个人,怕是维持不了一个店铺的需求。 就在她愁眉苦脸的时候,她的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被姬长夜安排在她身边的长风! “长风,你在吗?”她对着空气喊了一句,心下隐隐有些不安,也不知道这人会不会帮忙。 长风被姬长夜安排刷马桶,好不容易干完了活,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宋浅这边。他算是明白了,以后不管宋浅有什么需求,遇到什么危险,他都得第一时间冲上来,否则被姬长夜知道了,他的日子就会特别凄惨! 于是,刚听到宋浅叫了一声,长风一个闪身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宋浅先是被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又忍不住皱了皱眉,“长风,你,你什么时候掉进了茅房?这味道也太冲了,你,你要不要先去洗洗?”她的眼神中满是嫌弃,那浓郁的气味,差点没让她吐出来。 长风扁了扁嘴,只得把身子往后挪了挪,这怪他吗?他刚干完活回来,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听到了宋浅的呼喊。 “宋娘子,你有什么吩咐?”长风也被自己身上的气味给弄得有些不太自在,两手捏着鼻子,看着宋浅。 “我就是想问问,你能找到制作工具的师傅吗?我开店还需要一些工具,到时候...” 长风点了点头,“这倒是没什么问题,宋娘子你把需要的都写下来,或者画出来,我找人给你做。我先去洗漱一下,你先等我会。”说完,他就闪身离开了。 听到这满意的答复,宋浅赶忙去了房间,利用之前徐文彦剩下的纸笔,细心的画了起来。为了让那个制作工具的师傅做的细致一些,她还贴心的标注了大概的尺寸,这样就基本完工了。 wap. /135/135200/31730077.html 第九章 店铺开业 等到长风洗漱好后,拿到这个画着工具的纸张,心里满是惊讶,因为那上面的工具他们都没见过,且上面标注的尺寸似乎也挺专业。 眼看长风盯着手中的画不动弹,宋浅有些懵,“长风,这个东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还是说那个制作的师傅....”若真是这个问题,看来她就得想其他的办法了。 长风回过神来,赶忙摆了摆手,“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宋娘子真厉害,什么都会,谁若是能娶了你,一定特别的幸运!”长风一脸认真的说着。 宋浅笑了笑,“借你吉言了,不过我如今并不想这些事。你还是赶紧去找制作工具的师傅吧,店铺开业的事情最重要了,我想你也愿意早点品尝到美味吧?” 听到这话,长风十分赞同,就为了那点美味,他也要赶紧做好这事! 又过了两日,长风把那些工具都带到了宋浅的院子里,宋浅也不耽搁,拿起工具就开始制作。 不得不说,有了工具的她做事情就是事半功倍,终于在隔日中午,一切都安排好了。 “宋娘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开业?咦,这些都是新品吗?怎么这么小?是不是镇上卖的那种糕点啊?”长风看到院子的桌上摆放着一堆吃食,口水直流,人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觉得在有好吃的情况下,他现身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说不定宋浅会看在他帮忙之下,大方给他一些吃食。 果然,宋浅随口就说了一句,“这些都是甜品,类似于之前的双皮奶,也有小蛋糕。不过目前的味道比较缺乏,只有奶味和原味的。等以后有什么新鲜的水果,我再加进去也不迟。” 说到这个,她就觉得有些无奈,好几个小蛋糕上都能放水果,看上去也能更加吸引人,味道也好吃。可惜这个镇上,压根就没什么水果,哪怕有一些价格也很贵。她若是加进去,别说利润了,自己不赔钱都是好的。 “甜品?是饭后吃的吗?”长风说着,眼睛都快落在上面,光是闻着香味,都很香亲自尝一尝。 宋浅瞧着长风的举动好笑不已,“你若喜欢的话,就拿两个去尝尝吧,顺便也让你家主子试试。” 得了答复,长风也不客气,顺手拿起几个比较好看的,一个闪身就离开了。他听宋娘子说过,这些蛋糕上的奶油得趁早吃,不然天气太热会化掉的。 等到长风委屈巴巴的回来,手中只剩下几个空壳子。他本想给主子吃上一两个,剩下的一个他也能尝尝鲜,偏偏姬长夜直接就抢了过去,三两下就把甜品给吃光了,连壳子上的都不放过。 若不是他对姬长夜足够的忠心,只怕这些甜品都不会送到他的手上! 宋浅不知道长风的遭遇,见他回来,赶忙招呼他一起帮忙,把那些甜品放在冰块的桶里排好,再用马车送到镇上的店铺里。 店铺里也早已打扫干净,宋浅先把制作好的冰块放在特定的柜子里,再把甜品摆在柜子上,利用那透着的凉意来保存甜品,那效果就如现代的冰箱一般。 第二天一早,店铺顺利开业,宋浅利用百姓们喜欢占便宜的心思,特意把所有甜皮都打了折扣。 短短半天的功夫,用两天时间制作的甜品都售卖一空,甚至有的人都开始预订了。宋浅根本忙不过来,好在元宝十分懂事,乖巧的待在柜子里,时不时的还给客人拿小的甜品。 宋浅眼瞅着下午没货可卖,只得在店门口放了个牌子,让大家明日再来。 她则带着元宝去了后院,仔细的数着今日收到的银子,利润十分可观,就这半天都挣了三两银子,三两银子够普通的百姓节约用大半年了。 若是每天的生意都这么火爆,那她成为首富的日子不就更近了?想到这些,宋浅的脸上满是笑意。 她伸手捏了捏元宝的圆脸,低声道:“元宝,你今日想吃些什么?娘亲都给你做,一定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此时的宋浅并不知道,她店铺里的各色甜品一经上市,整个镇上都掀起了一股甜品潮流,谁若是没吃过她家的甜品,都是落后了! 消息传到村里的时候,徐大伯母的脸上满是震惊,那小妮子怎么可能会做甜品?若是真会做的话,怎么在徐家不展示一番?说不定他们徐家早就把银子给挣了! 说到底,宋浅就是在藏私,这不要脸的白眼狼,的亏把她给赶了出去!徐大伯母想到村里人说起她挣了一大笔银子,忍不住咬了咬牙。 一大笔银子,够她家大牛去学堂上课了,也能让一家每日吃上肉,盖上新房.... 越想,徐大伯母的心里越是不得劲,连家里的活计都做不下去了,她瘫坐在地上,脑海里琢磨着该怎么让宋浅交出配方! 到了晚上,徐大伯在外忙碌了一天回来,踏进院子就瞧见脏乱的地面,脸上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 “你这是发了什么疯?外面那么脏看不见吗?若是换了个人进来,还说我们家不爱干净。”徐大伯躺在一侧,浑身酸痛的他只想赶紧睡觉,明日还得接着忙。 徐大伯母扁了扁嘴,不以为意的看了一眼院子外,若是他们把宋浅那铺子给夺过来,大不了请个下人,这些脏活都能扔给下人做了。 “当家的,你听说那个消息了吗?宋浅那小妮子在镇上开了个店铺,还卖了什么甜品,好些人在她的店里买来吃。听说赚了一大笔银子,每天只需要坐着数钱就行了!”徐大伯母说起此事,脸上不免带着几分激动。 徐大伯转过身子扫了徐大伯母一眼,“你又想做什么?宋浅挣的钱也是她自己的,之前你不是谋划了那么多次,有那次是成功的?还平白的让人以为你给我戴了绿帽子,你知道外面的那些人都怎么议论我的吗?” “若不是我相信你不敢背叛我,只怕我早就把你给休了!”徐大伯还能回想起那些人复杂的目光,就好像他连徐彪都不如! 徐大伯母有些惊讶,“你,你居然想过休了我?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都怪那个小妮子,胡说八道!她搬出去才过了多久,就能制作甜品,为何在徐家不做?我还怀疑那制作甜品的配方就在我们那茅草房里呢。” “这话也就你信,那破屋子能有个啥?给乞丐都不一定要,之前我们堆柴火都不愿意堆进去。若有配方我们不早就得到了?”徐大伯皱了皱眉,看着徐大伯母那炙热的目光,接着说道:“我劝你还是别瞎折腾了,到时候给我们家添麻烦,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完,不等徐大伯母有什么反应,转过身就打算睡觉。 谁知徐大伯母又扯了扯他的衣服,愣是把他给叫醒,气得他猛地翻身坐起,满脸不悦,“你到底想做什么?大半夜不睡觉,明日还要上工!” 徐大伯母被他这声吼给吓了一跳,委屈巴巴的说道:“当家的,你想过没有,若是我们这次能成功,镇上的店铺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我们都去店铺里卖东西,你也不必一大早去上工,大牛也能早些去学堂,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徐大伯顿了顿,脑海里构思着自家有铺子的情景。 看出身边人明显动了心,徐大伯母再接着诱惑,“我们也不必亲自出手,那个徐彪不是被宋浅打了一顿吗?心里肯定对她有了恨意。到时候让徐彪趁着道歉的名义去给她下药,等她一死,我们徐家不就是顺理成章该得到她的店铺吗?” “等到有钱后,请个伙计在店里忙活,我们只需要每日数数银子,自会有人来讨好我们。等到大牛长大,娶媳妇不就更容易了吗?说不定还能娶上城里的姑娘呢。”徐大伯母只要一想起这种日子,恨不得立刻就去动手。 过了一会儿,徐大伯缓缓点了下头,反正事发之后也跟他们徐家无关,不如趁此赌一赌,万一成功了呢? 于是隔天一大早,徐大伯母偷摸找到了徐彪,许了他一些好处,这才使得他答应了下来。 店铺里的宋浅忙完大半日,甜品都卖光了,便让长风带着元宝去买点猪脚,等下午的时候炖点来吃。长风一听到有他的份,二话不说的就把元宝给带走了,只剩宋浅一人在店子里收拾残局。 徐彪来时就看到宋浅低着头扫地,他紧了紧怀里的药包,抬脚走了过去。 “宋娘子。”徐彪面带讨好,对着宋浅说道。 听到声音,宋浅抬起头看到徐彪,眉头忍不住皱了皱,“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别,宋娘子,我今日来是特意跟你道歉的。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动了心思,还请你能看在同村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徐彪说着,身子却悄然的往店里的桌子挪去。 “赶紧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宋浅拿着扫帚,就打算把人给撵出去。 不说别的,万事有一次就有二次,她可不信徐彪这种混混,能真的洗心革面,指不定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徐彪抿了抿嘴,猛地转身从桌上拿起一个茶杯,袖子里的药撒了些进去,这才递给了宋浅,“宋娘子,我是真心实意道歉的,为了表现我的诚意,不如我们喝完一杯,就当什么都过去了。” 宋浅接过茶杯,看着徐彪一脸随意的样子,本打算顺着喝下,把这个混混送走。余光却瞥见徐彪紧张的望着她的手,确切的说是茶杯,她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抬手就把茶杯摔在了地上。 她上前几步,径直的把徐彪扣住,张嘴就对着外面喊道:“来人呐,快报官!” 因着宋浅这几日卖甜品,附近的百姓都跟她熟悉了起来,有那些热心的,赶忙帮宋浅拿来绳子,把徐彪捆的严严实实。 wap. /135/135200/31730078.html 第十章 带进官府 徐彪没想到宋浅的反应这么快,且那些百姓还要帮她的忙,一时间有些懵,等他回过神来,身子已经被捆住,且隐隐有朝着外面走的趋势。 他的心一下子就慌了,“宋娘子,你,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只是来跟你道歉的,把我捆着未免也太仗势欺人了吧?”他说着,示意宋浅替他松绑。 热心的百姓见徐彪这么说,不由得冷哼一声,“你本就是混混,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让宋娘子这么气愤。我劝你一会见到县令,最好早点说清楚。否则那些刑罚落在你头上,不死也得蜕出一层皮。” 县令?徐彪长这么大,纵然平日里喜欢偷鸡摸狗,但那些被偷的人都不敢生事,以至于他压根就没见过县令!只看着众人对县令的后怕,他就觉得县令宛如那老虎一般,让人不敢靠近。 “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报官?宋娘子,你可不能污蔑我,我就是端茶道歉。”他尽力的解释着,一双脚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愣是不动一步。 开玩笑,要真见了县令,他还能全须全尾的出来吗?根本不可能! 眼看众人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宋浅抿了抿嘴,抬手指着地上被打碎的茶杯,“你是来道歉的?那你为何会在茶杯里放些不该放的东西?若不是想我死了得到我的铺子,你怎么可能会来?” 听到自己的伎俩被宋浅识破,徐彪有些意外,明明他下药的时候,宋浅的目光都没落在他身上,怎么会知道? 不过他还是梗着脖子道:“宋娘子,你说我茶杯有毒,你有什么证据?我又没这么傻。”他自认茶杯已毁,剩下的药粉都被他给扔了,哪来的证据? 宋浅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徐彪,“谁说我没有证据?茶杯虽然被我摔了,但上面残留的茶水还是能检验出来有没有毒。” 徐彪猛地朝着碎了的茶杯看去,果然大的碎片上还是有水,最后的一丝希望瞬间破灭。 宋浅可不管徐彪的反应,招呼着众人帮她把徐彪送到官府,奖励就是她店里的甜品都打折,这话一出,帮忙的人更多了。 大势已去,徐彪满脑子都是自己被惩治的凄惨模样,身子忍不住一抖,赶忙冲着宋浅道:“宋娘子,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宋浅停下脚步,看向徐彪,“我劝你最好说真话,否则县令大人可不会手下留情。” “我,我的确是要对你下药,但这事的主谋不是我,我之前被你打了一顿,怎么敢随便找你的麻烦?都是你的大嫂,是她让我这么做的。”徐彪不敢隐瞒,把徐大伯母找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他是觉得,徐大伯母跟宋浅好歹也是一家人,说不定她能看在这个的份上,饶了他一次。毕竟谁都会觉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会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谁知,宋浅却淡淡的回了一句,“大嫂为何会让你对我下药?” 徐彪不以为意,“自然是觉得你这店铺的生意好,妄想分一杯羹罢了。而且你刚被他们赶了出来,哪有脸找你要?等你一死,你的所有东西不都是他们的吗?”他自顾猜测着,不然那徐大伯母怎么会给他这么多的好处? 离得近的人听到徐彪的招认,脸上满是意外。谁也没想到,害了宋浅的居然是她家人,真是可怜了她们母子俩。 等了片刻,徐彪没有得到宋浅的回复,心下不免有些担心,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宋娘子,我,我什么都招了,你能不能饶了我?我真的再也不敢了,以后我看见你,一定躲得远远的,绝不给你添麻烦,可以吗?” 宋浅皱着眉头,徐大伯母一家的心太黑了,她都被赶出来了也不罢休,摆明了是想利用她得到更多的好处。若是她时常在背后找人对她下手,她倒是能看出来,可元宝呢?他还小,什么都不明白。 想到这,宋浅的脸色变了变,“把他送去官府,至于怎么判决,还是让县令大人决定。光天化日之下就敢下药害人,谁知道下一个受害的会是谁?这种事情一定要严惩!” 本来还觉得宋浅太过斤斤计较的百姓,听了她的解释后,纷纷赞同。毕竟他们可没有宋浅的好运气,万一他们无意间喝下,岂不是就死了?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把徐彪带到了官府,宋浅毫不夸张的说出事情的经过,有了徐彪之前的招认,事情就变得简单起来。 县令立刻派了人前去村里把徐大伯母带到官府,宋浅等人则待在原地,等待着官差回来。在这期间,徐彪心灰意冷的瘫坐在地上,连看都不敢看宋浅,他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栽了。 “县令大人,之前徐彪胆大妄为,深夜潜入我家,意图对我不轨。若不是我睡觉警醒,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他打了一顿,说不定他已经得手了。还请大人替我做主,还我清白。” 宋浅上前一步,对着上首的县令开口道。她可不会允许徐彪这样的混混太早出狱,那些被他欺负了的女人,肯定不止一个。 听到这话,徐彪的头猛的抬了起来,脑海中想起宋浅拿着一把剪刀,在他身前比划的样子,只觉得后背一凉,身子忍不住的哆嗦。 “宋娘子,我,我当时真不是故意的,平日里我虽然有贼心,但也没有贼胆啊。对了,我记得我当初还没想到这茬,就听你大嫂说你们搬出来了,在那个茅草屋里住。还说那里没有院子拦住,方便我行事,我这才…” 徐彪硬着头皮解释着,只要一想到当初他听信徐大伯母的话,跑去对宋浅下手,他就觉得后悔不已!如今他更是不知什么时候能出狱,自然有什么说什么。 一听到这件事也有徐大伯母插手,围观的众人都不免唏嘘起来。宋浅不过是嫁给了他家二弟,怎么就惹了他们的不快?好歹也替徐家生了个儿子,好歹也要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尽量多加照顾吧。 而刚被官差带来的徐大伯母,还没来得及歇口气询问带她的来的原因,就听到徐彪指认她出主意欺负宋浅,她的心扑通直跳,就差没跪倒在地了。 “你,你污蔑!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欺负她了?明明是你贼心不死,就是想占她便宜,你可不能随便就怪在我的身上。难不成你欺负了别人,也都是我指认的?真是笑话!” 徐大伯母当即就跳了出来,怒斥地上的徐彪,脸上因着愤怒涨的通红,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都想直接冲到他的面前,暴打他一顿再说。 “本来就是你,有什么不敢承认的?若不是你说我能得手,我会去吗?她一闹腾,你们是唯一住在她家附近的,万一出来帮忙,我岂不就被抓了?我又不是傻子。”徐彪毫不客气的说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徐大伯母气的不行,她已经察觉到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对了,这事若真的承认下来,徐家的名声就彻底的坏了,到时候大牛还怎么娶媳妇?徐大伯那里就不会轻饶了她! “简直是胡说八道!”徐大伯母说完这句,赶忙看向县令,“大人,草民是冤枉的,我想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不如我先跟宋浅聊一聊,说不定我们能和解啊。”徐大伯母讨好的说着。 对此,县令倒是没什么意见,在这种小镇上,能自己解决的事情他都不会多加干涉,双方和解那是最好的。他当这个县令就没指望过有什么业绩,只在这镇上悠闲地混口饭吃,就已经很不错了。 宋浅看着徐大伯母走到了自己的面前,脸上带着几分恨意,“我没什么跟你好说的,看到县令大人惩治你,我就十分满意。” “你,宋浅,你要想明白,若是你真的要咬紧我不放,我就不会那么客气了。元宝的亲爹根本不是老二,这件事爆出去,他就是个小野种,而你则会被浸猪笼!到时候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你可别逼我,我的嘴可没那么严实。” 徐大伯母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些许得意,她根本就不怕宋浅。之前她也是利用此事,才让她搬出徐家的,说明这个把柄她很在乎。 “哦?你打算让我浸猪笼?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去做这件事了。别以为你威胁我,我就要怕你,这次我不会妥协!”宋浅冷着脸开口道。 对于这样爱占便宜的人,她若是一再后退,只会让他们更加得寸进尺。更何况如今她有钱,哪怕质疑元宝身世的人多些,她也不必害怕,大不了就用一些钱来平息这次的流言,反正他们迟早都会面对这个情况。 徐大伯母看着宋浅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本就憋着一股怒火,若是她不给县令求情,她肯定会被入狱的,名声也会有影响!既然她不仁,那就不怪她了。 只见她气势汹汹的往前走了几步,对着在场的众人以及上首的县令道:“回大人,宋浅在新婚之夜,就与人苟且,给我们家老二戴了绿帽子,还生了一个小野种,这种耻辱的事情,按理来说应该严惩才对!” “求大人看在我家老二去了军营后,已经战死的份上,一定要为他做主。宋浅不要脸,可不能把我们徐家毁了。我之前做出这些事,也是为了给我家老二泄愤,求大人网开一面…” 徐大伯母说到后来,眼眶微红,看着宋浅的目光中满是恨意,隐隐的还能看出几分幸灾乐祸。她坐牢又如何?面前的这个女人可会被浸猪笼,必死无疑!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望着前面那淡定的宋浅,她居然给人戴了绿帽子?那她的儿子元宝,亲爹又是谁? wap. /135/135200/3173007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