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月(兄妹骨科1v1)》 一、苏姐姐 “害,你现在的心情也正常,我理解。” 邬月戴着耳机躺在床上,卧室的门紧关,室内寂静无声,却一直有声音从手机里传入她耳中。 她没搭话,一只手无意识地拨弄着枕套角玩。 手机屏记录着QQ通话的时长,十七分二十四秒,可他们才进入正题不久。 “我也是这样,虽然我哥这个人吧……”闺蜜停了一下,似乎是在查看周围有没有人偷听,然后小声说:“他很欠揍又气人,但是他真的把女朋友带回家要谈婚论嫁的时候,我还是有一点不是滋味。” 邬月慢慢停下了拨弄东西的动作:“然后呢?” “没有然后啊,我自己慢慢接受呗。”赵瑞雪满不在意地说:“毕竟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哥哥,在他们不讨人嫌的年龄总是保护我们,对我们好,长大之后也算是我们的半个依赖,而现在这个依赖要去保护别人了,从此他就有了自己的家庭了,我们当然会不舒服。” 她这么说着,又“嘶”了一声:“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好受了。” 邬月听着,心底慢慢滋生出一股悲凉的情绪。 她的哥哥邬尧今天带了女朋友回家。 带回家了,就说明哥哥已经有了和女朋友结婚的打算,或许再过不久,她就会跟着家里人一起去参加他们的婚礼,然后过几年,看着自己的小侄子小侄女出生。 等哥哥做了爸爸,有了家庭,就会慢慢地从原生家庭剥离出来,与她的关系从亲人,变成亲戚。 他们不再是彼此心中的第一位第二位,甚至还会变得陌生,最后不相往来。 这种悲伤的情绪来的很突然,邬月自己也没想过,她会对邬尧有了女朋友这件事如此抗拒。 控制不住地,儿时的一幕幕像演电影般重现在她的脑海里,连每一段对话都那么清楚。 “哥哥,我是不是很可爱?” ——“嗯,你是我心里最可爱的。” “哥哥,我要是像电视上一样遇到坏人了怎么办?” ——“只要你乖乖听爸爸妈妈的话,不要乱跑就不会遇到,如果遇到了也不要害怕,哥哥会去救你的。” “那哥哥你喜欢我嘛?” ——“喜欢,最喜欢你了。” 只是每个人都要长大的,长大就意味着离别。 邬尧大邬月八岁,不能时时陪着她,在她十四岁后,他大学毕业留在了首都,更是难得回来一次,但兄妹俩的感情却没淡过,每次邬月有事情都会在手机上联系哥哥,哥哥也从不会不耐烦。 其实邬尧那副清冷的样子在自己面前也没有改过,不像赵瑞雪看的小说里,禁欲系哥哥见到妹妹后就会挂上温柔的微笑。 他不会温柔微笑,但邬月就是能感觉到,也知道,他很在乎和喜欢自己,毕竟他本身就是这样的性格,不喜形于色。 所以她从来不会因为他不够温柔而不亲近他,只要邬尧回到家,她总会拉着他啰啰嗦嗦,问他遇到了什么事,自己遇到了什么事,以及,她好想他。 直到今天。 哥哥这么久没回家,邬月攒了一肚子的话和思念要对他说,刚放了学就急匆匆地往家跑,欢天喜地地进到家门时,就看到邬尧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拿着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在削皮,然后递给了身边紧挨着的漂亮女生。 她愣住了,汹涌的想念似乎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 邬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被冷水泼过的感觉,只知道邬尧脸上的柔情是真的有点刺眼,那是他从未在自己面前展露过的神态,光看他的样子,就能感觉到他很爱身边的女生。 原来他也不是不喜形于色啊,只是她没有办法得到同样的待遇而已。 他听见了动静,转过头看她,依旧是那副清冷淡然的样子,眸中却有柔和的笑意:“月月回来了?” 邬月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迎面走来的妈妈用手肘怼了怼:“快,月月,这是你哥哥的女朋友,你应该叫……”说着说着她纠结了,不知道该让女儿叫嫂子还是别的称呼。 那个女生抬起头,是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她对邬月笑了笑:“你就是月月吧?我叫苏玥,和你谐音呢,你叫我苏姐姐就好啦。” “行,就叫苏姐姐!”爸爸也站在她身后,让她叫人。 被全家人推到一个不认识的人面前,期待着让她叫人,这副场景邬月经历过很多次,但这是最慌乱的一次。 她无措地看向邬尧,可他却正温柔地看着苏玥,手掌绕到人的后背轻抚。 骗子。 她害怕了,她慌张了,他为什么不看她,为什么不给她解围。 邬月最后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叫的人,只记得自己回到房间,然后呆呆地坐在床上,最后被闺蜜的电话叫醒。 二、鸡腿 她的眼角慢慢沁出泪珠,又马上被她偏头蹭在枕头上,可没想到越蹭越多,邬月便直接翻身趴过去,任由泪水浸入枕头的填充物里。 门外突然传来妈妈上菜的说话声,然后是此起彼此的应和,听上去每个人都很开心。 “月月!吃饭了!” 妈妈叫她。 她没动,因为感觉自己没力气了,起不来,也不想起来。 见女儿半天没出声,妈妈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阿尧,你去叫月月出来吃饭!” 邬月心里一咯噔。 “好。”是熟悉的声音,仿佛清风伴着明月,有种听一下就能让人平心静气的魔力。 但这不包括此刻的她。 邬月想快一点起来擦眼泪,但又怕时间不够,反而会让邬尧看到她的反常,于是干脆一动也不动,心里却在打着鼓。 拖鞋踏地的声音逐渐与吵嚷声隔开,慢慢清晰起来,也离她的房门越来越近。 “咚咚咚。” 邬尧伸手敲了三下门,没听到里面有动静,便问:“月月,你睡着了吗?” 不疾不徐的样子,根本没想过直接进妹妹的房间。 邬月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向来如此的,不会像爸爸妈妈那样直接推开门找她,而是会先敲门,有重要的事就征得她的同意后进来,没重要的事就直接在门外说了。 自己刚刚可能哭傻了吧,居然忘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丝失落,她压下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抬头回他:“没有,我等一下就出去。” 邬尧得了答复,才放下轻搭在门上的手,提醒她:“那你快一点,晚了鸡腿就被吃了。” “……鸡腿现在早都对我没诱惑力了。”她压着闷闷的鼻音小声嘀咕。 等邬月擦干眼泪,调整好状态后,客厅的人已经吃上了。 圆桌上唯一一个空位在邬尧旁边,她走过去,坐下来之前看了一眼,发现他也动了筷子,不过不是自己吃,而是夹给身边的女朋友。 见到妹妹坐下了,他将倒好的果汁往她手边推了推,然后才夹起菜放进自己嘴里。 有些习惯是从小到大都改不了的,比如家里人聚在一起吃饭时,邬月一直都是上桌最慢的那个,爸妈不会特地等她来,他们一般坐下就直接吃了。 又比如,邬尧会一直等她,等她上了桌他才会动筷子吃饭。 邬月垂眸喝了一口橙汁,掩住自己无法扬起的嘴角。 今天他把这个习惯改了一半,为了他的伴侣。 苏玥的长相是明艳那一挂的,漂亮得出众却不妖艳,性格落落大方,像一个大家闺秀,很讨长辈的喜欢。 事实也确实如此,她是正儿八经的白富美,父母成立的公司主营医药产业,在行业内算是龙头,每年赚的都不少,自然把女儿培养的很好。 邬家不是大富大贵的家庭,自然在气势上矮了一截,邬父邬母生怕苏玥会待得不舒服,在各方面都尽量做到完美,不仅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餐桌擦了一遍又一遍,连今晚的菜都是拿了食物称对着菜谱精心做的,果汁也是用新鲜水果榨的。 邬月听着爸妈热情地给苏玥夹菜聊天,觉得屋里实在有点闷和吵闹,也没什么胃口吃饭,就一直沉默着吃开胃的凉菜。 碗里突然多了一只鸡腿。 她侧头看邬尧,见到他刚刚把筷子收回来,说:“别光吃那个,吃点热菜,这么多呢。” “……好。”邬月放下筷子,动手去拿。 一直不说话的女儿突然出了声,尽管声音很小,但邬父邬母还是将目光和话题转向了她,见她直接上手拿鸡腿,妈妈微微蹙眉:“月月,别直接上手,多不卫生。” 跟卫生压根没关系,邬母是觉得当着苏玥这样的大家闺秀的面,生啃鸡腿有点不雅而已,所以暂时不想让她啃鸡腿。 可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做这道菜呢? 邬月在心里冷嗤一声,不打算接话茬,便装作懵懂的样子:“啊?我吃饭前洗手了啊?”说着,就拿起不算大的琵琶腿咬了一口。 “啧……”妈妈尴尬地笑笑:“这孩子……” 苏玥不知道该说什么,也只是笑。 “没事,手接触的部分是腿骨,不会吃进嘴里。”邬尧随口接了一句,又夹起一个鸡腿放到干净的碗里,用筷子将上面的肉剥下,然后推到邬月的面前:“啃完这个洗手去,再想吃鸡腿就夹这个碗里的。” 平平无奇的几句话,圆了邬母的谎,缓解了尴尬的气氛,但更多的是纵容了妹妹的不配合。 邬月点点头,内心却早已为他的举动掀起惊涛骇浪。 他还是这样,每次都会无声地站在她这一边,为她撑腰,纵容她做自己想做的。 只不过小时候邬尧还会给她一个拥抱,现在不会了,连安抚的微笑都不给。 他有了苏玥,会把所有的温柔和拥抱都留给她,而对于邬月,只有身为兄长的责任,和女大避兄的浅浅肢体触碰。 三、兄妹时间 晚饭邬月还是没吃多少,因为饭桌上的场面实在太怪异,爸妈慈祥又热情地招呼苏玥,邬尧默默给苏玥夹菜,她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他们一家人相亲相爱。 其实她心里清楚,她只是嫉妒而已,嫉妒到有点偏执,故意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被孤立的局外人。 可事实也差不多了,苏玥一来,邬月那本来就没多少的关注度全都分给了对方,她便愈发像个透明人。 回到房间后,邬月就戴上耳机写作业,“刷刷刷”地埋头写字,似乎要将满腹心事湮没在题海里。 这样的专注和用功,让她只用一个小时就写完了,之后又变得无所事事。 邬月摘下耳机,想出门倒杯水喝。巧的是,刚靠近门口,就听见了隔壁女人的笑声。 隔壁住着的是邬尧,那么这道声音,显而易见是苏玥了。 她停住了要出门的脚步,盯着隔断自己和邬尧房间的那堵墙壁,抬脚走过去,轻轻将耳朵贴在了墙上。 房子隔音不算差,只要不闹出太大的声音,理论上是听不见的,刚刚那个笑声估计是苏玥太开心,没控制住音量,才让她听见的,现在已经听不见什么了。 可邬月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总觉得有声音,隐隐约约地听不真切。 他们……应该不会在亲热吧。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散,连隔壁房间开门又关门的声音都没听见,等自己的房门被敲响时才被吓了一跳。 “谁啊?”邬月问。 “月月,是我。”邬尧站在门外:“方便让我进来吗。” 邬月有些讶然,还没想通他怎么突然来了,嘴巴就先大脑开口:“方便!” 她走过去拧开门,邬尧颀长的身姿便映入眸中。 “哥哥!”邬月眼睛都亮了亮,语气难掩喜悦:“你找我有事啊?” 邬尧轻嗤一声,伸手摸了一把她毛茸茸的脑袋:“不是每次我回家,你都要把我拉房间里高谈阔论吗?” 说着,他抬了抬下巴:“我现在能进去吗?” 邬月听了后简直心花怒放,她都没有缠着哥哥说话,他就主动来找自己诶…… “当然能!”她赶紧让开身子让他进来,然后关好门,坐到床上。 见她坐下,邬尧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对面,开门见山:“我今天看你心情不太好,是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邬月扬起的嘴角一顿,眼睛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没有啊,就是今天课上太多了……” 对面好一会儿都没声音。 “是不是,因为家里多了一个人,你很不自在?”邬尧缓缓开口。 妹妹双手撑在身体两侧,两条腿迭在一起,一下一下地晃着,看上去悠闲愉悦,但头却是垂着的。 没听到回答,邬尧也再次沉默了一下。 他再聪明,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男女思维本来就不同,何况小女孩现在长大了,心思更难猜了。 邬尧食指轻轻敲着椅子扶手,一下又一下,“我这次带她回来,只是让爸妈看一眼,以后的话,暂时不会再带回来,所以你不用担心。” 见人不说话,他只能按自己猜的说下去:“而且她性格不错,你不用担心跟她有什么矛盾,如果有什么地方不开心,就跟我说。” 话音刚落,就见邬月抬起头,脸上带着笑:“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她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皱起鼻头道:“哥哥,我攒了一肚子话要和你说呢~” 这个样子落在邬尧眼里,像极了一只不满的小猫。他忍俊不禁,淡棕色的眼睛柔和专注地看着她:“好,你说,我听着。” 邬月将今晚的一切负面情绪都抛至脑后,戴上天真妹妹的面具,像以前一样,围着哥哥絮絮叨叨,开启属于他们两个的兄妹时间。 只有在邬尧面前,她才是天真可爱的,因为只有他会让自己完全信任依赖。对她来说,哥哥不只是哥哥,更是朋友,是老师,是父亲一样的存在。 “嗯……哥哥,其实还有一件事。”说到最后,邬月敛起了笑容,神色纠结地开口:“下学期我就要开始舞蹈集训了,但是我想换一个……”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她没说完的话。 她的心一颤,哪怕还没看来人是谁,也大概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邬尧站起身过去开门,看到外面的人后意外地挑了下眉,问:“怎么出来了?” 果不其然,邬月听到对方柔柔的声音传来:“我看你太久没回消息了……” 邬尧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笑了:“我在跟月月聊天,没看手机。” 见苏玥撅了噘嘴,他便上前一步环住她:“怎么了,困了?” “没……”苏玥扫了一眼屋里,悄声道:“我想你陪陪我,我一个人,有点……”她为难地皱眉。 这个…… 邬尧诧异了一瞬,看着目露祈求与撒娇之意的女友,一时间竟感到了丝为难的情绪。 四、胸蹭到了他的锁骨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正静静等着自己的邬月。 小丫头刚刚好像还有事要说。 思及此,邬尧俯身贴近女友的耳朵,轻声道:“我和月月很久没见了,她现在有事和我说,我不能连这点时间都不给他。” 苏玥没说话。 她当然理解,但可能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邬月已经这么大了,让男友关上门和她在一个房间独处这么久,多少有点不合适,她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邬尧见她还是有点别扭,便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朵:“好不好阿玥?你先去等等我,我和月月说完话就回去。” 他都这么说了,苏玥自然也不好再讲什么,想着人家两个是亲兄妹,自己也是真的有点草木皆兵了,便点了点头:“那好吧,你快点哦。” 邬月坐在屋里,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不影响一股酸涩的情绪在她心里发酵,似一张细密的网,捂得她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门重新被关上,那道恼人的女声消失了。 邬尧坐回她对面的椅子上:“你继续说,舞蹈集训怎么了?” 邬月微不可察地舒了一口气,正色说:“我想下学期集训的时候,去……首都的一个舞蹈学校,我有同学在那里,我也大致了解过,那个学校各方面都还不错。” 她的确是了解过这个学校,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去,但今天回家之后她就做了决定,不光是为了离哥哥近一点,也是不想再面对现在这个舞蹈班里讨厌的人了。 这件事情跟爸妈说没用,他们对邬月一直是粗养模式,只管她吃饱穿暖有学上。想当初,爸妈并不同意她学舞蹈,还是邬尧跟他们谈了一个晚上,两个人才松了口。 现在跟他们说自己要换舞蹈班,他们是不会同意的,反而会反过来说她不懂事,瞎折腾。 邬尧闻言,也没问她为什么想换学校,只是点开手机:“哪个学校?” 邬月说了名字,忐忑地等着他的回复。 他应该是在查这个舞蹈学校的资料,半天没说话,房间便陷入了寂静。 于是邬月便从紧张的等待状态中慢慢松弛,眼睛也开始在哥哥的身上乱瞟,从他高挺的鼻梁,弄黑的眉毛,到性感的喉结,修长的手指。 邬尧在外人看来绝对是一朵高岭之花,清冷挂的大帅哥,对任何事都不怎么上心的样子,但就是门门功课都优秀,从没跌落过神坛,时至今日,他在和邬月共同的高中里依旧是传说级的校草。 这样优秀的邬尧,是她的哥哥。 邬月上小学的时候跟其他同学一样有点虚荣,喜欢让长得好看的人来接自己放学,好叫其他人都羡慕自己有这么好看的亲戚。 这个人选里最好的当然是邬尧,可那时的他是一名高中生,放学晚,没办法接她放学,于是她改变策略,用另一种方式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那就是在每周五,哥哥没有晚自习的这一天跑去找他,再跟他一起回家。 每次当邬月站在高中大门对面的台阶上,看着哥哥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朝自己走来,以及其他人惊羡的目光时,都觉得骄傲死了,因为这是别人都得不到的待遇,她的哥哥不会对其他人这样笑,只有对她才会! 想着想着,她的唇角便不自觉地勾起了几分笑意。 “学校看上去还不错,”邬尧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他按灭手机屏幕:“我明天跟那边的负责人联系一下,等定下来,暑假就接你去首都。” “真的?!”邬月此时此刻是真的开心,很快又想到什么,补充了一句:“那爸妈那边……” “我去说。” “耶!哥哥万岁!”她兴奋地跳了起来,顺势扑过去抱住了邬尧。 可等真正抱上的那一刻,邬月才察觉到这个拥抱的不妥。 由于站坐的身高落差,让她的胸部紧贴在了邬尧的锁骨处,离下巴很近,稍一动就会刮擦到她的乳头。 而且已经碰到了。 胸部的酥麻感让邬月脸上的温度一下升高了,身体也变得僵硬,觉得尴尬至极。 不过除了尴尬,竟还有一种诡异的欣喜感涌上大脑。 哥哥他也感觉到了吧…… 下一刻,她整个人就被轻轻拨开,远离了他温热的身体。 邬尧神色如常地站起身,大掌落在她的头发上摸了摸:“好了,聊得差不多了,今晚别熬夜,高中生要抓紧一切时间睡觉,我就不耽误你了。” “……好,那哥哥也不要熬夜。”邬月垂眼遮住眼底的情绪,再抬头时依旧是乖巧的样子,笑着嘱咐他早睡。 “嗯。”他应了一声,道了句晚安后便离开了,在门口又突然停下来,问她:“对了,明天周末,你是不是要上舞蹈班?” 邬月不明所以,点头。 “什么时候上课?” “上午八点到十一点。” “那明天下午,要不要去城东的游乐园?” 诶? 五、夜半娇吟 邬月惊喜于这个游玩邀请,心中的激动还没来得及蔓延,就听他说:“苏玥想去玩,反正你也没课,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原来是这样啊。 她突然就觉得没那么激动了:“看情况吧……如果我明天跳累了,可能就不去啦。” 邬尧看她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提议道:“那我们明天先接你下课,带你去吃午饭,后面你再决定去不去,行吗?” “行。”邬月随口应和,等房间门被轻关上后,便卸了力气倒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种心累的感觉。 半夜,她被渴醒,坐起来揉了揉头发,然后迷迷糊糊地套上拖鞋去客厅倒水。在路过隔壁的房门时,耳尖地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暧昧声音。 “嗯……那里不要……啊哈……” 邬月浑身一僵,刚刚还迷糊的的大脑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清醒。 女人娇媚的呻吟,和隐隐约约的床体晃动声,都昭示着屋内的人在做什么。 这个情况下,她是应该走的,没有妹妹会留在原地听哥哥和女朋友做爱。同样,也没有妹妹听到这个声音会像她一样感到心痛。 邬月握了握有些冰凉的手,僵硬地来到客厅,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然后用不小的动静把杯子放下,又没有意义地把水壶重新拿起放下,玻璃与桌子接连的磕碰声让她既害怕又兴奋。 怕的是因为爸妈可能被吵醒,兴奋的是那两个人或许能够听见,这样就会停下来,最好是因为尴尬一晚上都不要再做了。 只是这两个结果一个都没有发生,爸妈没有醒,邬尧和苏玥也没有被影响到,邬月路过他们房间时,听到低低的娇吟还在继续。 她回屋后再也没了睡意,什么也不想地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直到第二天被闹钟叫醒,才发现自己昨晚竟睡着了,而且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长叹一口气,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了。 吃早饭的时候苏玥没来,邬尧倒是一身清爽地坐在饭桌上,余光看见邬月过来后,用一只手拖出了一个椅子给她坐。 “我就不吃了,要来不及了。”她急匆匆地拿起一个菜包就走,背影看上去慌慌张张的。 在玄关穿鞋时,邬月又听到了爸爸那沙哑且大声的训斥。 “现在知道要来不及了?你早干嘛去了?天天磨磨蹭蹭的,真该把你送去住宿舍!去了就能把这臭毛病改了!” “行了,大早上的……”妈妈没好气地说他。 邬月习以为常,也没理睬,穿好鞋就出门了。 住宿舍和她磨蹭根本就没有直接关系,爸爸只不过是借这个由头提出来罢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们训斥自己时总会提到住宿舍,可能是早就不想她待在家里了。 毕竟爸妈一直都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大儿子身上,她学业上又不优秀,如果不主动去争取父母的关注,就只能沦落成为透明人。 邬月很不幸,因为她确实不会撒娇讨爸妈喜欢,和他们的关系便一直平平淡淡。 这样的女儿,放在家里也是别扭,还不如送去学校住宿。 饭厅里,邬父冲着关上的大门生气,他一边继续吃饭,一边跟大儿子细数女儿的种种“罪行”,什么成绩一直在中游,面对他的朋友和客户不会喊人,做事情磨磨蹭蹭等。 邬尧却听得皱了眉:“你把她带去过你的饭局?” 邬父不明所以:“对啊,怎么了?” “你谈生意带她去干嘛?” “那天正好是她放学的点,接去吃个饭不挺好的?我们点的都是大鱼大肉,也算给你妹妹补身体。”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邬尧简直是又气又想笑:“爸,月月是个高中生,你把她带去你谈生意的地方,是不是有点影响不好?” 商业气息太重的酒局根本不适合学生,况且邬父经营的是个小公司,他的客户多为比他公司大的多的企业,在饭局上他向来是弱势的一方。这种情况下把邬月带过去,她会跟爸爸一样低人一等,也难保客户看着她不会起什么心思。 邬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被儿子这么说一通,一时间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但大儿子和小女儿不同,他不敢对他使脾气,只能清清嗓子,说句:“吃饱了,我先去公司。”然后离开饭桌。 “诶,路上注意安全。”邬母说。 等邬父离开家门,她才看向儿子:“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别跟你爸闹别扭。” “我什么时候闹别扭了。”邬尧夹起一只小笼包,不以为意。 “唉……反正,你爸是不会害月月的,你以后别在她的问题上跟爸爸闹不愉快。”邬母说完便很快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跟苏玥结婚啊?” 听了这话,邬尧冷淡的神色才终于染上暖意,“我还没求婚,她也不想这么早结婚,等以后再说吧。” “诶,也行。”邬母是打心底里喜欢苏玥,想尽快让他们结婚,但人家如果想慢慢来,他们也肯定是要顺着人家的意思。 反正两个年轻人感情好着呢,娶回家是早晚的事。 六、舞蹈班 邬月踩着平底鞋走到舞蹈班楼下时,时间还很充裕,她脚程很快,起的也不算晚,不在家吃饭只是不想面对邬尧,一看见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昨天半夜听到的呻吟。 不想了,状态要好一点才行。 她调整好情绪,刚准备走进去,身后就传来了讨人烦的声音。 “唉小钰,你看前面……” “啧……一大早上真晦气,怎么遇到她了啊。” 邬月没回头都能想到那两个人的嘴脸,也没理会,径直进了大厅后上二楼,去更衣室换上柔软的舞蹈服,之后再来到练舞室做拉伸。 “邬月!”一个圆脸的女生见她来了,笑吟吟地跑到她面前挥手:“早上好!” “早上好。”邬月也笑:“你来得好早啊。” 圆脸女生耸耸肩:“上次被老师训了,今天早点来讨个好呗。”说完,她就看到了邬月身后新进来的两个人,于是撇了撇嘴,悄声:“他俩来了。” 邬月倒是神色淡淡:“嗯,走吧,去拉伸一下。” 她随意挑了一个把杆,刚走过去,把杆就被一条腿搭上了。 马婧文眼睛也不看她,故意弄得很大声:“哎呀……大早上的,身体有点僵啊,小钰你也过来一起练练!” “唉!”林小钰也凑过来,状似无意地撞了一下邬月的肩膀,像才看到她一样:“呀?邬月啊,你站在这儿干嘛?” 邬月斜了她一眼,转身走向另一个把杆。 “人家舞蹈跳得那么好,还用像咱们一样费劲地练基本功吗?唉,可能这就是好学生的特权吧。” 舞蹈室里的其他人听着两个人接连的阴阳怪气,都屏住了呼吸一般,动静也不敢出,生怕战火一触即发。 可邬月就像没听到一样,依旧姿态优美地拉伸着身体。 她不说话,其他人也不说话,愈发衬得马婧文和林小钰像两个自说自话的小丑,那两个人显然也意识到了,只能气愤地闭了嘴。 这两个人里面跟邬月有矛盾的,其实只有马婧文一个人。三个月前,她的男朋友偶然来接她下课,去舞蹈室旁边等着时,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到了正翩翩起舞的邬月,一眼惊艳,然后开始频频跟马婧文打听邬月的事,两人因为这个没少闹不愉快。 按理说,这件事全责在她男朋友,马婧文如果是一个清醒的女生,对这样见异思迁的渣男要么骂他,把他纠正过来,要么就分手。 可惜她不是,她把一切的根源都归在邬月身上,觉得是她孔雀开屏勾引自己的男朋友,她不要脸。 从那开始,马婧文就处处针对邬月,还带上了她的好闺蜜林小钰一起,而林小钰作为一个帮手也是尽职尽责,恶心人的程度跟马婧文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邬月仅仅最开始跟他们吵过一次,就没再管他们了,她不想浪费时间去跟两个傻逼吵架,有这功夫还不如好好练舞。 过了大概十分钟,班里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嬉笑说话,然后被进来的老师打断,开始上课。 三个小时的课程中包含三节课,中间会有两次休息时间,上课,休息,再上课,再休息,最后再上一节课,就结束了。 两节课结束之后,班里不少人都累的不行,也没了叽叽喳喳说话的欲望,坐在地上一瘫,或玩手机或发呆。 老师带着两个女生出去,拿下节课要用的道具扇子,室内没了唯一的声源,安静的不行。 突然,门口处爆发一阵争吵声。 “你怎么又来了?能不能让我消停一点!” 是马婧文的声音。 随后是一道男音小声地解释着什么,似乎不想把动静闹大,但她丝毫不在乎,愤怒地说:“什么来找我道歉的?你不就是想来看那个死绿茶吗!还找什么理由啊!” 此话一出,班里的一大半人都心照不宣地看向邬月。 邬月和马婧文的事,他们也略知一二,就是前因后果不太明确,说啥的都有,但大多数人并不在乎事实,只是想看热闹而已。 现在面对这个绝佳的看热闹的机会,他们也不累了,心态甚好地静观吵架现场。 林小钰见闺蜜的感情出现了危机,便对邬月这个“小三”更加仇视了,上前拉住处于暴走边缘的马婧文,安抚她:“算了算了,气坏自己多不值,再说声音这么大也影响同学休息,咱可不像某些人,喜欢抢别人男朋友给同学造成困扰,咱们有素质!” 其他人再次默契地朝邬月看,却见她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坐在地上看手机。 邬月在给邬尧回消息,告诉他自己下午可以去游乐园,还有让他别忘了接她吃饭。 下一秒,她还没来得及息屏,就被一股力气拽起来,粗暴地要把她拉到门口。 “啪”的一声,马婧文感觉到自己的手背一阵刺痛,只能被迫松开了手。 邬月冷冷地看着她:“有病就赶紧去治,我不是医生,不会治脑瘫。” “你什么意思?不光勾引我男朋友,还打我骂我是吗?有你这样的人吗?!”马婧文好似委屈的很,捂着自己红了一片的手背,带着哭腔控诉她。 可邬月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她:“怎么,你男朋友看我一眼就是我勾引他?他每天看到的异性,没有几百个也有几十个吧?按照你这样的说法,是不是全天下女人都想勾引你男朋友?” 她撇了一眼林小钰,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他还经常看林小钰呢,你要不要查查他们两个?” 七、她像一朵白荷 林小钰被这话吓得不行:“你胡说八道什么?!” 马婧文不搭腔,赤着眼睛瞪邬月。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个说法不成立,但她就是生气,气邬月来了之后就抢走了自己的风头,气她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气自己男朋友一眼就会喜欢上她。 “干嘛呢这是?”老师和那两个同学回来了,见到堵在门口的男生和室内奇怪的气氛,蹙着眉问。 那男生被吓了一跳,没来得及管女朋友,自己先溜之大吉了。 邬月也没解释,事不关己地坐了回去,只留马婧文一个人站在原地。 要到最后一节课上课的时间了,老师也没再追问,吩咐班上的同学来拿扇子,就准备上课了。 圆脸女生在人堆里凑过来,拍了拍邬月的手以示安慰。 邬月取了一支檀木扇子,站在人少的地方等着,气定神闲的,跳舞的时候也是,好像刚刚的事没有影响她分毫。 马婧文和林小钰就不同了,尤其是马婧文,频频出神,动作错了好几拍,被老师训斥了不止一次,眼眶通红,是真的要哭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舞蹈室内的气氛开始逐渐沸腾,原因无他,要放学了,这是苦兮兮的舞蹈生们难得的开心时刻。 饶是邬月这样专心的人,心绪也有点飘了,总是想着放学邬尧会不会来接她的事,也不知道哥哥现在是不是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都给我专心一点!离放学还有二十分钟呢!”老师大声喊着,终于把其他人飘散的注意力给按回去了。她看了一圈:“邬月,你到前面来。” “嗯?”邬月回神,不明所以地站到最前面。 老师点点头,对着下面的人说:“你们刚刚跳得,那是各有各的问题,就邬月跳得最标准,现在让她给你们跳一下,你们看看自己差在哪里!” 邬月:“……” 行吧。 邬尧带着苏玥来到舞蹈室门外时,正好看到邬月在跳舞。 女孩儿身形单薄,四肢柔美婉转,在偌大的教室中翩翩起舞,明明身上穿着的只是普通的贴身舞蹈服,却跳出了轻摇慢舞裙飞扬的既视感,圣洁又清冷,如一朵在月色下静静盛开的白荷。 她的身影凝成一个小小的影子映在邬尧淡色的眸中,一举一动都被他深深看在眼里。 “哇……”苏玥小声惊呼:“你妹妹跳得好漂亮啊!”她转头嗔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你妹妹这么厉害?” 邬尧垂眸轻笑,摸了摸她的肩膀:“你也没问过我。” 其实连他都不知道,邬月的舞蹈水平已经这么高了,在他的记忆里,妹妹的确是跳得不错,但总是少了点韵味,略显稚嫩。 如今她长大了,少女的身形变得窈窕而玲珑,自然跳出了中国古典舞中的风韵。 室内的邬月对着一切浑然不觉,一舞结束,她便听到了老师赞赏的声音:“嗯,非常好!”接着就是一些让下面同学查缺补漏的话。 她转身归入人群,在那一瞬间,看到了门外的邬尧。 于是少女原本恬淡的神情变了,眼中流露出喜悦的光芒,唇角也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整个人都在这一刻变得鲜活明媚。 至于苏玥,她好像自动忽略了。 见她这样,邬尧的脸上也沾染了笑意,他挥了挥手,示意她继续好好上课。 等邬月欢欢喜喜地归队后,他跟苏玥坐在门外的椅子上,等着妹妹下课。 没过多久,室内就有了动静,想来是已经到了放学的时候了。 邬月率先出来,笑眯眯地来到邬尧身边:“哥哥!” “嗯,结束了?”他站起来,苏玥也抬头笑着看她。 “结束啦,但是你……们要等我一下,我要去更衣室收拾东西和换衣服。” 她让邬尧再等一会儿,自己快速跑到了更衣室,换下衣服收拾包。 做完这一切,邬月又赶忙出去,生怕哥哥等太久,速度快得连刚进来的马婧文想抓她的手都没碰到。 她很快便回到了舞蹈室门口,让邬尧都小小地震惊了一下:“这么快?”他可记得这丫头收拾起来一向慢吞吞的。 “这又不麻烦嘛……”邬月撒娇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我饿了哥哥,去吃饭吧~” “哼。”邬尧任她动作:“想吃什么?” “嗯……”她还真没想好。 这时,苏玥凑到了她旁边:“月月,你喜欢吃日料吗?我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家日料餐馆,看上去还不错,要不要去吃那个?” 邬月确定自己的心理出问题了,日料她是喜欢的,但由苏玥开口提出来,她就不喜欢了,不光不喜欢,还想大声地反驳对方的建议。 但她最终还是压下了心里的小恶魔,看似乖巧地应和:“好啊。” 八、他们的爱情故事 苏玥建议的这家日料店还是不错的,食材新鲜,环境雅致,食物味正还管饱。 邬月沉默地吃着饭,时不时悄悄抬眸看一眼对面的两个人,他们倒是没有什么腻歪的举动,就是偶尔说个话,给对方夹个寿司而已。 吃完了饭,就到了决定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游乐园的时候了。 她最终还是点了头,原因无他,只是想跟哥哥多待一会儿,况且他们兄妹也有好久没一起去游乐园了。 但邬月很快就有点后悔了,坐在前往游乐园的车里时,邬尧和苏玥一直在聊只有他们懂的话题,不论是专业话题还是朋友圈,那都是她目前没办法接触,也插不上嘴的。 车停下等红灯时,她看见邬尧的手松开了方向盘,温柔地抚摸苏玥的头发,苏玥侧头冲他娇羞一笑,耳根泛着漂亮的粉红色。 邬月挪开眼睛,透过车窗去看街上的行人与风景。 她和哥哥的生活轨迹,真的已经开始偏离疏远了,从前是相交的两条线,现在是平行,将来,可能连平行都做不到吧。 啊……昨天加今天的负能量已经远超平常了。 邬月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又委屈又生气的,而且还有点不想搭理前面的两个人,因此无论路上他们跟自己讲什么,她都低头假装玩手机,嗯嗯地敷衍几句。 到达目的地时,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苏玥显然早有准备,将带了一路的遮阳伞撑开,还好心分了邬月一半,跟她打同一把伞。 阳光被挡住了,但遮阳伞黑色的那一面吸热,蒸得人难受。 苏玥是北方人,不习惯这样的天气,苦着脸说:“好热啊……” “那要不要吃点冰激凌?”邬尧看到不远处就是卖冷饮的小摊:“或者喝点其他的冰饮?” “嗯……冰激凌吧!”苏玥的声音娇了下来,笑嘻嘻地跟他撒娇:“我要香草味,拜托啦~” 邬尧笑着点了点头:“好。”他又看向一旁的妹妹:“月月你呢?” “巧克力冰激凌就好。”她说。 冷饮摊要排队,买回来还要一会儿,苏玥便带着邬月来到阴凉处坐着,等邬尧回来。 不过两个不熟悉的人独处,一时间也没人讲话,气氛多少有点尴尬了,邬月本就是个文静的,不会主动起话题,聊天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苏玥头上。 她想了一下,对邬月说:“我们刚刚看到你跳舞了,跳得真好看诶!感觉你肯定能考上首都舞蹈大学!” “真的嘛?”首都舞蹈大学确实是邬月的目标院校,她有些惊喜:“谢谢苏姐姐夸奖……嗯,你们都看到了吗?哥哥也看到了?” “对啊,他也觉得你跳得非常棒!”苏玥连连称赞:“你这么漂亮,又这么优秀,在学校肯定很受欢迎吧?” 这个还真没那么夸张。 她低头浅笑不语,又听对方小声问:“月月谈恋爱了没?或者有没有喜欢的男生?放心,我不告诉你哥哥~” 邬月愣了一下,摇头:“没有……都没有。” “这样啊……”没得到肯定回答的苏玥有点失望,毕竟女孩子都喜欢听感情方面的事情,而且这个话题也很能拉进关系,可惜了。 不过她的问题倒是让邬月灵光一闪,试探性地问道:“苏姐姐,你和我哥哥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她是真的很好奇,从小到大都没跟女生有过亲密接触的邬尧,是怎么跟苏玥在一起的? 闻言,苏玥的嘴角渐渐上扬:“我们啊……我们是一个大学的,他是我师兄。” 这是一个像小说一样美好的爱情故事,大一新生苏玥对班助学长邬尧一见钟情,于是明艳大方的富贵千金主动出击,为了他报社团,进学生会,像个小尾巴一样跟随着邬尧的脚步。 只是一次次的接触却没换到对方的回应,他依旧不冷不热,于是她放弃了,但没想到,在苏玥决定放手之后,邬尧不干了,他从清冷的学长变成了又苏又会撩的追求者,大大方方地追起了人。 在这样的攻势下,苏玥又沦陷了,后来他们互相表白,就这么在一起了。 苏玥幸福又甜蜜地诉说着他们的往事,这段爱情故事她也不是第一次讲了,很多人都问过她类似的问题,她每次也都会耐心地回答,然后就会得到其他人的羡慕和祝福。 只是这次说完后,身旁久久没有动静。 她疑惑地偏头看去,在那一瞬间,捕捉到了身边少女冰凉的眼神。 这个眼神让苏玥心头一颤,定神再看过去时,那个眼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和唇边的笑。 “哇……真的太浪漫了……”邬月那双一汪清泉般的眼睛闪烁着艳羡,看起来就如普通少女一样,为这个甜蜜的故事而心动。 或许刚刚是看错了吧,苏玥想。 九、巧克力冰激凌 冰凉香甜的冰激凌确实有很好的降暑效果,等邬尧回来,将巧克力口味的递给邬月后,她一口咬下去,感觉自己频繁浮躁的心都平静了。 不过这家冷饮摊的冰激凌分量不小,她吃东西又慢,邬尧都买好过山车的票了,她还没有吃完。 “要不,你们先去玩吧。”邬月主动说。 反正过山车是两个人一排的,不论怎么样,她都得坐在后面,看着哥哥和苏玥并排玩乐,那还不如等他们玩完了自己单独玩,眼不见心不烦。 邬尧看着她手里的冰激凌,有点无奈:“冰激凌不快点吃都要化了。”他把遮阳伞递过去,“那我们先玩,你自己注意安全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邬月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张表情包,失笑:“好啦好啦,我知道的。” 真是奇怪,跟哥哥才说了几句话,她的心情就变好了,明明他也没说什么好笑的事。 不知道妹妹为什么突然笑,邬尧也不想知道她奇奇怪怪的脑回路,只是随意地揉了一下她的脑袋,有点离家前安抚小朋友的意味,然后就带着苏玥上过山车了。 等过山车发动后,邬月百无聊赖地撑着伞,继续舔冰激凌。幸好过山车一趟来回也快,十分钟的事,到站的时候她还剩最后一点,一口就能吃完。 车门被打开后,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怔住了。 邬尧站在那不多的人群里很是显眼,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腿软的苏玥下车,哭笑不得地,宠溺地,轻吻了她的额头。 “哇哦……你看那对情侣!好甜啊!”旁边的女生兴奋地指给同伴看,还拿出手机拍了视频。 第二次了,这个表情,她是第二次见到他对除自己之外的女生笑得这样温柔。 那一刻邬月的大脑好像宕机了,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们打情骂俏,随后走到自己面前叫她:“月月?” 她的脑子依旧混沌:“嗯?” “发什么呆?”邬尧拿出一张手帕纸给她:“你冰激凌全化了。” “……哦,”邬月迟钝地接过来,低头一看,冰激凌汁果然已经顺着甜筒流到了她的手指上,只是她没有感觉到。 苏玥还在旁边说刚刚好吓人,邬月就这么听着,一下又一下地擦手上的黏腻,眸光黯淡,动作慢吞吞。 邬尧在旁边看着,终于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想着别是中暑了,于是伸手去摸邬月的额头,有一点烫,“你头晕不晕?” 邬月擦完,把冰激凌甜筒丢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像往常一样笑了笑:“嗯,我想先回去了,过山车票可能要浪费了。” 一张票而已,邬尧倒是不在意,他把腿软的苏玥扶到阴凉的地方坐好后,大掌拖住妹妹的胳膊:“你要是觉得遗憾,等下次有时间再带你玩,现在先给你叫辆出租车,你回去好好休息。” 他扶着邬月走到游乐园大门口,正巧门口有一辆空车。 “自己注意安全,有不对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邬尧将她送上车后还在嘱咐,然后对司机道:“麻烦师傅了。” 车子开动的时候,邬月抬眼去看窗外的他,他就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坐的车驶离,直到她看不见他的身影。 她摇下车窗,抬头看向天空,水洗般的蓝色,阳光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微风中弥漫着甜腻冰饮味和行人的欢声笑语,这是个适合出行游玩的好日子。 邬月弯了弯眼睛,眼泪猝不及防地从她的眼角落下。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最近两天的自己会如此奇怪,虽然这个答案过于令人震惊,但她必须要承认,她喜欢上了邬尧,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哥哥。 或许这份喜欢没那么纯粹,更多是占有欲在作祟,可无论哪一种原因,邬月都没办法接受苏玥的存在。 她是个自私鬼,就算无理取闹,就算恶毒,她也要完整地占据邬尧。 这个念头盘旋在她的脑子里,回到了空无一人家之后,她便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邬尧的房门,进去转了一圈,发现他的床单上沾了几根女生的长发,分外刺眼。 邬月走到哥哥的行李箱前,打开,翻找到了一件纯白色的男士衬衫,把它拿出来放在腿上,然后把里面的物品恢复原样,再关上。 等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她才敢仔细地观察手里这件衬衫,同时放在鼻子下轻嗅,属于邬尧的熟悉的气息便瞬间席卷了她的鼻腔,带来了莫大的安全感。 这个行为其实很羞耻,邬月也是战战兢兢的,但她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最近两天她一直很慌乱害怕,只有被哥哥的气息包围,才能让自己安下心来。 她笑了笑,抱着哥哥的衬衫,躺在床上睡着了。 十、飞机 苏玥在那天的游乐园之行里似乎很尽兴,回来时还在和邬尧说说笑笑。 当然,她也没忘记要跟着男友一起关心一下他的妹妹,好展示自己的友善,提前打理好姑嫂关系。 邬月看上去也很喜欢她的样子,真好。 一直到邬尧回首都,那件被妹妹偷拿的衬衫也没被发现,他虽然仔细找了一番,也问过邬母有没有看到自己丢失的衬衫,但通通没有结果,最后也只能作罢。 邬月在他回去的时候给了他好大一个拥抱,撒娇意味比从前兄妹分别时还明显,不过这也没引起其他人的惊讶。 邬父邬母不觉得儿女亲密有什么不妥,邬尧则是猜到了妹妹的浅层意思,以为她因为自己谈恋爱而觉得会被冷落,所以也回抱住了邬月,对她说:“暑假见。” 他已经联系好了邬月说的首都的舞蹈学校,也已经跟父母讲好了,八月的时候正式开始集训上课,她七月上旬考完试就可以去首都找自己了。 有了盼头,邬月接下来的一个月也就没那么平淡难熬了,虽然依旧是每天上学回家两点一线,周末去舞蹈班上课,但邬尧那句“暑假见”着实给她充了不少能量,心情一直保持在稳定值上,做什么都有干劲。 只不过有很多东西也悄悄发生了变化,她开始研究起从前不屑一顾的小黄片,看到花穴泛痒,底裤变湿,然后翻出邬尧的衬衫,或罩在身上,或夹在腿间,摩擦着到达高潮。 正视自己对哥哥的感情这件事,仿佛是一把打开新世界大门的钥匙,邬月得到了它,便滋生了从未有过的欲望。 七月上旬,学校期末考试结束,正式开始放暑假了。 邬月在放假的前一天去领了自己的成绩,跟从前一样,不上不下的中游。 其实仔细论一论,她的成绩已经很好了,毕竟她念的这所高中是市排名第一,在这里的中游水平,就是在全市里的上游水平,何况她还是一个艺考生。 所以,她从没想过要去疯狂提高成绩,一来自己做不到,二来自己没兴趣,三来没意义。 只是邬父邬母依旧对这件事颇有微词,每每成绩下来,他们都要旁敲侧击地敲打一下小女儿,话术每年都在变,不变的是每次都要提到邬尧,说大儿子有多么多么优秀,邬月作为他的妹妹,要跟上哥哥的脚步才行。 邬月充耳不闻,这次也一样,他们念叨他们的,她收拾她的行李,各不相干。 几天之前邬尧给她打过电话,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坐飞机,可能会遇到些情况和问题,也担心妹妹遇到危险,所以打算请假来接她。 但她知道,作为一个医生,请假调休比寻常工作要麻烦,虽然很想哥哥多陪着她,可她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人,很快就拒绝了他的提议。 飞机是下午一点半的,经过近三个小时的飞行后,落地了首都机场。 邬月打开网络,手机在迟钝了几秒后,邬尧的微信消息就弹了出来。 13:28 [哥哥:嗯,把飞行模式打开吧,到了给我发信息。] 15:52 [哥哥:还没落地吗?] [哥哥:落地之后跟着其他人去取行李,或者路上也有指示路标。] [哥哥:别拿错行李了。] 16:13 [哥哥:我快到机场了,你落地之后给我打个电话,我就在外面。] 16:18 [哥哥:我到了。] 邬月看着这些消息笑了出来,从字里行间都能感觉到他的担心,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她先给哥哥发了一个信息,表示自己自己落地了,然后才收拾东西,跟着大部队下飞机。 取行李的地方很远,邬月拖着大行李箱哼哧哼哧地往前走,绕过不知道多少个长走廊,下楼,接着走,才看到目的地。 履带还没开始动,她就站在一边回复邬尧的信息。 [哥哥:落地了?那取完行李给我打个电话。] [May:好哦,但是这个应该有点慢(哭泣.ipg)] [哥哥:不着急。] 这个嘛……说真的她还是挺着急的,想赶紧出去见邬尧,多和他待一会儿,但同时,又有一点近乡情怯的感觉。 对他的感情变质,还藏他的衣服,再想想接下来要和他生活在同一间房子里,这桩桩件件都让邬月有点紧张害怕,怕自己守不住这个秘密,在邬尧面前露馅,又怕自己守得太好,邬尧一辈子都发现不了,更怕自己的感情不受控,让一切都脱轨。 可是,从她喜欢上他的那一刻开始,事情就注定会脱轨的。 等待的时间果然很漫长,邬月的行李箱一直都没出现,旁边取行李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只有她始终站在原地,焦急地眺望行李传输口。 终于,一只水蓝色的箱子被送出来,她连忙跑到前面,用了力气把它取下,拖着就往出口走,然后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邬尧。 十一、偶遇 他穿着普通的字母T恤,牛仔裤,什么打扮也没有,可站在那里就是很突出,起码在邬月这里,她第一眼就能看到他。 “哥哥!”她小幅度地跳了一下,出声将他的视线吸引过来,快步跑向他。 邬尧稍一抬眼,就见到了欢快向他奔来的妹妹,看上去连疲惫都没有,这让他放心了不少。他将手机揣回兜里,上前几步迎住邬月,被没刹住车的她结实地撞了一下。 “跑这么快,看来是不累。”他打趣着妹妹,顺手接过她的行李箱,没注意到她瞬间增红的脸,还在跟她说话:“等会儿回去你先洗个澡,然后我带你出去吃饭,东西可以晚点收,你觉得呢?” 邬月还在想刚刚那句话。 可能是最近空闲时间恶补了太多色情的东西,她总是会听到一些话就想歪,这句“看来是不累”的台词,紧跟着的话应该是……“还有精力?正好,继续我们没尽兴的事。” “想什么呢?”邬尧半天没听到妹妹回话,带着丝疑惑看向她。 邬月回过神,见哥哥在看自己,而自己刚刚却在想一些黄色废料,脸更红了,结结巴巴地说:“啊没有,都……都行。” 她低下头,轻拍自己的左胸口以作安抚。 邬尧当她是累着了,出了机场走到车子旁边后,先打开车门让她上去坐着,自己则负责把行李安顿好,然后开车上路。 机场距离他的公寓有点远,他让妹妹先睡一会儿,到了再叫她。 邬月一开始只是口头答应,实际并没有打算睡,可到底还是舟车劳顿,加上她一直处于亢奋状态,精神紧绷,现在陡然一放松,困意便以势不可挡的架势袭来,让她迷迷糊糊睡着了。 被哥哥叫醒时,天边已经泛起淡淡的橙红色了。 她迷茫地坐起身,看着有些陌生的车子内饰,缓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醒了?”邬尧从后备箱将她的行李箱拿下来,顺着已经打开的车门向她伸出手:“走吧,先回去收拾一下。” 邬月拉住他的手,借力钻出了车子,然后仰头傻笑似地看着他。 邬尧没忍住,上楼之前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像个傻子一样。” “开心嘛……”她小声回应,跟着哥哥回家。 邬尧的公寓面积有六十平,听起来不算很大,但在寸土寸金的首都,又是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小区里,有这么大的地方住已经很不错了,两个人住也是绰绰有余的。 房子内部明亮整洁,邬月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她满意地四处打量着,却也意料之内地看到了不少女性物品。 邬月的心脏钝疼了一下,随后指了指玄关处的粉色香水瓶,故意问:“这是苏姐姐的吗?她住这里?” “是她的,但她不住这儿,就是偶尔来。”邬尧拉着她:“去看看你的房间,然后赶紧收拾一下,先带你出去吃饭。” “哦。”邬月压下翻涌的醋意,顺从地走到一个房间内。 就是普通的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和公寓整体的装修差不多。她把行李箱打开,简单地收拾了一些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出来,便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浴室。 邬月洗澡并不磨蹭,吹完头发也才过了十五分钟。 “我好啦。”她一身清爽地走出来:“要出去吃嘛?去哪啊?” 邬尧把手机递到她面前:“涮羊肉吃吗?” 第一次来首都,吃点当地特色美食才应景。 “好啊!”其实无论吃什么,只要是和他一起,邬月都会点头答应。 邬尧带她去的火锅店貌似很有名,店内的空间被来往的人塞得满满的,如果不是他们有预约,估计也要加入门口那一长串的队伍里等着。 邬月没想到,只是第一天,只是普通地吃顿饭,都能碰到和苏玥相关的人。 那个时候邬尧刚给她夹完菜,因为自己下进锅里的虾滑再不吃就老了,忽的,听到一道清甜的女声在叫哥哥的名字。 “邬尧!” 那女生应该是到调料台打调料的时候偶然发现熟人的,走到他们这桌时还拿着瓷碟。 她面色不虞地扫视着两人,试探道:“你和朋友来吃饭啊?”说话间,还在上下打量着邬月。 邬尧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对方误会了,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地解释:“不是朋友,这是我妹妹,邬月。” “啊?这就是你妹妹啊……”女生讶然,那股警惕和敌视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误会的尴尬,她抱歉地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背着阿玥做不好的事呢,看来是我想多了,抱歉啊。” 她没对邬月表示什么,邬月自然也就没搭理,憋着一股气自顾自地吃菜。 等那女生走了,她才抬起头:“哥哥,她是你的朋友吗?” “嗯,我和苏玥的朋友。”邬尧说。 “哦……”邬月点点头,故作随意地问:“你跟你朋友说过我啊?” 刚刚那个女生听到自己的邬尧的妹妹,脱口而出的是“这就是你妹妹啊”,显然是听说过她的存在。 邬月实在有点好奇,邬尧是怎么跟朋友提起她的。 十二、试探 邬尧倒是回答地很快,连头都没抬:“说过啊。” “怎么说的?”他听到妹妹继续问,语气带着点少女难掩的兴奋和好奇。 “这还能怎么说?”邬尧轻笑了一下:“就说我有个比我小八岁的妹妹,在老家读高中。” 很普通的回答,也很合理。 也是啊,就像他说的,还能怎么介绍邬月呢?他又不是小说里的温柔哥哥,说起妹妹时无限柔情,会把妹妹形容得天上有地上无,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他的珍宝。 邬月自知想的太不现实了,“哦”了一声后没再问,也没了刚进来吃饭时的好心情。 吃完铜锅,兄妹俩就回家了,邬尧倒是问了她要不要逛一逛,但她实在有点累,摆摆手拒绝了哥哥的提议。 回到公寓后,邬月见邬尧没有回卧室休息的意思,而是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手机,她便搁置了回房间的行动,走过去对他说:“哥哥,我想看电视,你教我怎么打开呗?” 她一向不太会开电视机,觉得每个型号的电视机步骤都不一样,懒得去记。 “嗯。”邬尧也习惯了,应了一声,走到电视机前对她招手,待邬月过来才进行演示:“先把这个电视的电源插上,然后按这个按钮,拿遥控器……” 邬月微微弯腰看他的动作,上半身慢慢地蹭到了他的胳膊上,轻轻压住。 隔着三层布料,她没法感受到哥哥肌肉的温度与力量,稍微有些遗憾,也在心里记住了这一点,觉得下次还是不穿内衣比较好。 这边邬尧打开了电视,注意力回到邬月身上时,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了他,自己的胳膊被一块软硬适中的东西压住,是她的胸罩。 他动作一滞,随即很快向旁边挪了半步:“会了吗?” “会啦。”邬月的表情没什么异常,笑得眉眼弯弯的,拿着遥控器坐到沙发上,开始选自己想看的节目。 她一边看电视屏幕,一边也没落下邬尧,见他神色如常地坐到自己旁边看手机,时不时打个字,显然什么都没察觉。 邬月松了一口气,同时信心倍增,因为她实在有点谨慎,不敢做的太明显,只能像这样,一点点地靠近他。 她动了动位置,紧挨着邬尧坐下,一只手攀上他的小臂:“哥哥,你要看什么?” 他还在回消息,听到邬月的话也只是挑眉做回应,表示自己听到了:“我不看,你选你自己喜欢的就行。” “噢。”邬月嘟起嘴,随便播了一个综艺,手一直没放开,也没进一步的动作,就在这么简单地搭着。 还没看几分钟,她的心思就飘到了旁边,拉着邬尧闲聊道:“哥哥,你明天上班吗?” “不上,明天带你去买点东西,顺便逛逛。” “啊?真的?!”邬月瞬间心花怒放,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抱住他的手臂撒娇:“哥哥你太好了~我太爱你了!” 邬尧失笑:“我也没干嘛吧,这就太好了?”不就是领着她逛景点买东西吗,这小丫头还真容易满足。 “就是好。”小姑娘抱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两个人紧密相贴,他便避无可避,再次碰到了妹妹被内衣包裹住的胸乳。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臂:“行了,我去洗个澡,你自己看电视吧,等会儿别睡太晚。” 这就走了…… 邬月乖巧地点点头,却在放开之前故意蹭了一下。 这个举动让邬尧浑身一僵,被妹妹蹭过的地方像有蚂蚁在咬,不至于有多酥麻,而是让人无法忽视,十分不自在。 他回到主卧里,先回复完苏玥的信息,才开始脱衣服,衣服的布料随着主人的动作移动,蹭到了刚刚的那块皮肤。 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已经没那么强烈了,但还是给邬尧提了个醒,他以后还是要更注意一些,毕竟邬月十七岁了,不能再让她说抱就抱,就算抱也不能紧贴。 客厅里很快没人了,邬月在邬尧回屋后便也不想待了,于是关掉电视回房间,仔细地关好房门,拿出了行李箱最底下的白衬衫。 她套上宽大的衬衫,疲惫地躺在床上。 房间里响起一道叹气声,邬月觉得勾引哥哥实在太难了,因为他性格的原因,她不能做得太激进,可这么慢的话,在自己去封闭训练之前都不可能有什么进展吧……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罗列了条条框框的计划,越想越大胆,直接让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羞得用被子盖住头。 太疯狂了,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绞尽脑汁地想办法去勾引亲哥哥,尽管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但这种事情还是会让她犹豫又羞耻。 邬月心绪复杂,想先做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释放一下压力,便将双腿慢慢地并在一起,轻车熟路地相互摩擦着。 这是她无意间的一个发现,两条腿并起来蹭蹭会很舒服,后来去网上查了一下,才知道这原来是一种自慰方式,学名叫夹腿。 邬月轻扭着,身上原本穿好的宽大的衬衫被蹭得皱巴巴的,平铺在她身后,就好像邬尧在抱着她,她躺在他的胸膛上一样。 “哥哥……”她轻声呢喃,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幻想淫靡的画面,双眼逐渐迷离。 没过多久,她突然绷紧身体,汹涌的高潮快感袭来,叫她整个人都小死了一回,可那快感过后却是无边的孤独。 邬月心里陡然升起一丝落寞,手指触碰着白衬衫的袖口,来回摩挲。 十三、三人行 邬月期待了一晚上的游玩计划,最终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她看着眼前打扮精致的苏玥,整颗心都坠入了谷底。 “月月妹妹好久不见啦!”苏玥无知无觉,热情地跟她打着招呼:“你哥哥说今天要带你买点东西,就把我拉来做参考了。” 说着话的时候,她自然地挽上了邬月的胳膊。 邬月心里有些烦躁,鼻间嗅到的都是苏玥身上的香水味,低头就能看到搭在自己胳膊上的她的手,涂了指甲油的手修长白皙,跟十七岁的自己简直天差地别。 好烦,为什么一定要叫上她。 偏偏苏玥看不出来她的烦躁,一直到坐上车还依旧礼貌热络地跟她搭话,从本地人的视角给她提建议,哪些地方好玩,什么店的东西好吃,哪些雷别踩,应该注意什么等等。 谈不上事无巨细,但确实很周到,能感受到对方的好意。 邬月嗯嗯啊啊地回应,没说多余的话,于是苏玥该讲的讲完后,也安静了下来。 坐在驾驶座上的邬尧一直没插嘴,这会儿见未来姑嫂俩不交流了,才开口跟女朋友聊天,时不时轻笑几声,整个人都尤为放松。 邬月的视线移到了内后视镜上,不得不说,这个状态的邬尧真的很好看,慵懒随性又带着丝温柔,是可以让人一眼惊艳的程度。 她盯着镜子里的哥哥出神,突然间,他的眼神与她相撞,邬月吓了一跳,连忙别开目光。 首都的马路很堵,驾车到达目的地的时间只会多不会少。邬月默默平复着刚才的紧张情绪,破天荒地在坐车时刷起手机,既是为了放松,也是为了打发时间。 赵瑞雪在微信给了发了不少搞笑视频,她一个个地看,又一个个回复,像极了批奏折。 一条微信好友申请忽地弹出,她疑惑地点进去,发现对方是个陌生人,标注性别男,微信名仅有一个句号,备注信息是……摇一摇? 这都什么年代的加好友方式了,再说现在用摇一摇的人多半是想约炮。 邬月本不想理对方,可退出界面时手一滑,正好点在了添加按键上。 邬月:…… 这么巧吗?她现在突然相信明星手滑真的是失误事件了。 添加好友后,对方很快发来了信息。 [。:哈喽美女,认识一下啦。] [。:是本地人吗?今晚有空吗?要不要出来玩?我请客。] 请你个头。 邬月翻了个白眼,现在她不太想删对方了,因为她手痒,想怼回去,也正好泄愤。 [May:是不是本地人和今晚出去玩有什么关系吗?] [。:没关系,就是习惯性问一下。] [May:习惯?约过不少陌生女生出去玩?] [。:还好吧,不过哥在玩的这方面确实有经验。] [。:美女你放心,要是跟我出来玩,我绝对给你安排到位!] 真是处处都在散发着不正经的讯号。 [May:我一个富二代还需要你安排?你能给我准备钻石香槟还是游轮?] 赵瑞雪说的真没错,胡说八道不仅爽,而且能堵回去很多麻烦,更重要的是能气人。 果然,对面的人被她这副讽刺的语气惹毛了,一改之前相对良好的态度,不甘示弱地回骂了回来。 接下来的路程里,邬月致力于和对面的人互骂,等邬尧叫她下车时,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心里那股憋闷的情绪竟然消散了不少。 还真是很泄愤啊,幸亏她手滑了。 邬月收拾好心情,转头看到苏玥伸手要挽住自己,便借故后退了半步,绕了一圈跑到邬尧另一侧去了。 苏玥抓了个空,顿时觉得有点尴尬,于是那只手挽上了男友的手臂,开口转移话题道:“月月要买些什么东西?要不先去看看床上用品?” 邬月的舞蹈学校在十四天后开学,集训是封闭式的,每周只有周日一天时间能回家,其余时间都要待在学校的宿舍里,因此宿舍用品是必须要准备好的。 不过她本人对此到是不怎么上心,一切都听哥哥的安排。 邬尧跟苏玥想的一样,也决定先从大物件买起,再准备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 一行人到了家居城,导购见有客人来了,习惯性地热情地上前招呼。 “三位……”导购突然哑了嗓,眼前的三人都很年轻,其中一个略显稚嫩,两个女生还分别站在男生的两边,让人捉摸不透几人的关系。 邬尧神色自若地对她说:“买床上用品,宿舍能用的规格。” “唉,床上用品在这边……”导购引着三人过去,也没再胡乱猜测,一心介绍自家的商品。 邬月平时不买这些,只知道选花色,其他方面的选品都是邬尧和苏玥来的。 “阿尧,你看这个怎么样?”苏玥认真挑选出一张床单,和邬尧头挨着头商量。 从背后看去,他们就像是一对刚结婚的夫妇,在为自己的爱巢精挑细选布置的东西。 下一更会晚一点 十四、糖果 邬月握紧拳头,也凑上去摸了一把:“这个摸着不是很软诶,我觉得那个不错,要不看看那个?” 邬尧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瞥了一眼就否决妹妹的提议:“那个料子没这个的好,用时间长了会不舒服。” “确实啊月月,你年纪还小,不懂这些,选床上用品什么的就交给我们吧。”苏玥笑眯眯地说:“放心,一定给你挑好的。” 这三言两语给了邬月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家居城内明明是温暖明亮的环境,却让她有些窒息。 她转过身,走到一处远离两人的长椅坐下,窒息的感觉才得以缓解。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邬月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赵瑞雪打来的。 “喂?怎么啦?” 电话那头有风声,应该是在外面。 “我才想起来,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到首都找你哥了?!”赵瑞雪问。 “是啊,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你居然才想起来。”邬月的语气有点幽怨。 赵瑞雪嘿嘿一笑:“这不是记性不好嘛……哎说正事,那个,我现在在外面吃饭,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她的语气有些严肃,让邬月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李寒仲!他和班花在一起吃饭诶!”对面的语气很气愤:“他怎么回事啊,怎么能背着你和别的女生吃饭?!” “什么叫背着我,他和我本来就没关系。”邬月那颗心又放了下来,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我和李寒仲就是普通同学,他爱和谁吃饭都跟我无关。” 赵瑞雪“啧”了一声:“可是他确实喜欢你不是吗?虽然还没追上,但喜欢一个人就要真诚啊,怎么能私下里和其他女生约饭?我跟你说,我从现在开始不同意了,你将来不能和他在一起知道不?” 背着她是一回事,主要约着吃饭的女生是班花,这是赵瑞雪最讨厌的人。 邬月无奈地答应下来:“我知道,肯定不会和他在一起,而且我本来也不打算接受他啊……我有喜欢的人。” “什么?谁啊!” 跟赵瑞雪的呐喊一起到来的,是出现在她面前的邬尧。 邬月浑身僵住,握着手机仰头看他。 他听到了吗? “喂喂喂?邬月,你喜欢谁啊?”那头没听到回答,还在追问。 她慌张地说了一句:“我这边有事,回头聊。”然后匆匆挂断了电话。 邬尧看了一眼她的手机,没提到其他的,只是拿着两张床单摆在她面前:“给你选了两套,你看看花色喜不喜欢。” “……喜欢,就这两套吧。”邬月说。 他点头,却没有马上回去结账,而是站在她面前垂眸不语,像是在想什么。 她的心又提了起来,直觉他要说刚刚的事情,有一丝紧张,也有一丝莫名的期待。 半晌,才听到哥哥说:“我不反对你谈恋爱,但你现在马上要高三了,这一年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最好等高考完再去做别的事情,那个时候什么都不影响,你觉得呢?” 邬尧说这些话时,情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却让邬月鼻子一酸,有什么哽在喉间的感觉,讲话都很艰难。 她轻轻地点了头,表示自己也赞同。 邬尧见妹妹不说话,以为是她不高兴了,于是伸出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好了,我去结账,等下我们就去买别的东西,然后吃个午饭,再带你去玩。” 邬月依旧只是点头,还低下了脑袋。 等邬尧离开,她才用手抹了一把满是水意的眼睛,轻轻地抽泣着。 很奇怪,明明没什么可哭的,明明只是几句话而已,明明……明明很平常的话。 借着家居城嘈杂的环境,邬月想尽情地哭出声,可眼睛汹涌地流着泪,嘴上却依旧没有发出声音,放肆又压抑。 一个小男孩用稚嫩的小手拍了拍邬月的腿,等她抬头时,他递了一张纸巾和一块奶糖过去:“大姐姐别哭了,我请你吃糖。” 她怔愣地看着他,见他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抬起嘴角笑了一下:“谢谢你……” “哥哥!”另一道稚嫩声音传来,一个小女孩跑到小男孩身边,看到他将糖果给了这个陌生的姐姐,气愤地跺着脚说:“这是我给你的糖!” “不是不是!不是你给我的那个!”小男孩连连摆手,从衣兜里掏出另一颗一模一样的糖果,安慰她道:“你看,这个才是你给我的,你给我的东西,我一定会好好留着的!” 小女孩知道自己误会了哥哥,脸蛋一下红了:“对不起哥哥,我不该误会你的……”说完,她就被自己的哥哥抱住了:“没关系的妹妹。” 两个小家伙抱在一起,画面温馨又可爱。 很多年之前,邬月也总是被哥哥这样抱着,只不过那时的他已经是少年了,她则跟眼前的小姑娘一样,是个小豆丁。 那个时候的拥抱不需要理由,伤心可以抱,开心可以抱,哪怕只是单纯地想抱在一起,也可以抱。 邬月笑了笑,拿出口袋里的巧克力递给两个小朋友,温柔地碰碰他们的小脸蛋:“谢谢你们,要一直好好的,开开心心地长大哦。” 小家伙们开心地接过巧克力:“谢谢姐姐!我们知道了!” “月月,走吧。” 隔着一段距离,邬尧稍微大了一点声音叫她。 “好。” 邬月站起来,想象着自己可以小跑到他跟前,毫无顾忌地扑在他的怀里,他也笑着抱住自己,就像两个小朋友,像小时候一样。 可现实是,她走到他面前,仰头说:“走吧。” 他也是。 “嗯。” 稍微剧透一下,上一章里加微信的那个人有大作用 十五、分歧 邬尧和苏玥花了半天的时间给她置办东西,中午去一家很有格调的餐厅吃了顿饭,下午按计划去景点游玩。 只是在那之前,他们之间产生了一场小小的分歧。 邬月喜欢人文历史类的景观,这类景点在首都也是最常见的,一个下午的时间可以参观很多个,所以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苏玥不喜欢,她最讨厌这些经历了几百年风霜的人文建筑,枯燥又无趣。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难解决的问题,今天的主角是邬月,理应一切以她的选择为先。她本人也是这样认为的,还在心里暗自高兴,想着苏玥今天无论如何也争不过自己,或许还会因为不喜欢而提前回家,那样的话,下午的时光就只有她和邬尧了。 可当她看到苏玥撅起嘴,带着撒娇意味地看向邬尧时,心里蓦然“咯噔”一声。 苏玥什么也没说,只是这一个眼神,就让邬尧露出一个无奈又宠溺的笑,虽然没答应,但他也并没有因为女友不妥的举动而生气,还心软地柔声安慰她。 “乖,今天是陪月月出来的,改天我陪你,好不好?”他小声说。 “嗯……”苏玥软软地靠在邬尧的肩膀上,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这样和男朋友的妹妹争? 她看得出来邬尧和邬月两兄妹的感情很好,也在今早察觉到了邬月似乎不太喜欢她,所以才会鬼使神差地,在这样的小事上争抢一下,也算是试探,在邬尧心中,自己和他妹妹谁更重要一点。 现在听到他这样安抚自己,苏玥虽然有一丝的失落,但也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刚刚确实幼稚了些,不仅很没有风度,还没有意义。 她和邬月争什么呢,本来就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邬尧对他们的爱也不一样,没必要比较。 想到这儿,她看向对面神色不明的邬月,带着抱歉的语气说:“对不起啊月月,就是这些地方我去太多次了,所以觉得有点腻……不过这样也是好事,我可以给你做攻略,你想先去哪玩?” 邬月放在背后的手捏紧了衣角,力度大到指尖泛白,因为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让她表面保持平静。 她没有理正等着自己回答的苏玥,而是看了一眼邬尧:“哥哥觉得哪里好玩?” “你不是喜欢明皇宫吗?”邬尧对妹妹的喜欢一清二楚:“今天不是休息日,人应该不是很多,去那里?” 邬月绽起一个灿烂的笑:“好啊。” 她觉得自己也真容易哄,只要哥哥对自己有一点好,她就会很满足。 苏玥没有按照她预想的一样回去,而是跟着兄妹俩待了一下午,当了一下午的背景板。邬月不需要她给自己拍照,也不需要她给自己做什么攻略,她就只能无聊地站在邬尧身边,时不时找点话题刷存在感。 邬月的心情虽然受了些影响,但没有像之前游乐园那次一样回家,毕竟明皇宫是她想来很久的地方,很小的时候她和邬尧来过一次,可那时自己还不记事,也没接触过古典舞和历史,就单纯地逛景点而已,皇宫里的很多地方和典故她早都忘了,这次当然要好好逛一下。 明皇宫很大,邬月逛了一圈,又去挑了一些纪念品,叫邬尧给自己拍了照,出来时天边已经出现火烧云了。 “去我家吃饭吧?月月还没尝过我家阿姨的手艺呢,她做的糖醋排骨特别好吃。”苏玥找回了自己的主场,兴致勃勃地邀请兄妹两个。 邬尧不置可否,眼睛看向身边的妹妹:“你想去吗?” 邬月轻蹙眉头,为难地说道:“我不……” “来嘛来嘛,我家就我和阿姨两个,没其他人的!”苏玥极力推荐去自家吃饭这个方案,不停地晃着邬尧的胳膊。 邬月明白,她不是想邀请自己,或者说没那么想邀请她,主要是想邀请邬尧,自己只是顺带的。 可邬尧没回答苏玥,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显然决定权在邬月身上。 “哥哥,先把我送回家,然后你和苏姐姐去吧。”她平静地开口:“我有点累了,不想再去其他地方吃饭,回家点外卖就行了,正好尝尝首都的特色小吃。” 邬月实在是不想再在今天看到苏玥了,所以主动退了一步,也是以退为进,邬尧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吃外卖呢?若是因此留下来正好,不留下来的话……也只能这样了。 果然,一听到她要回家点外卖,邬尧便面色不虞地反对:“别吃外卖,我回家给你做饭。” 此话一出,邬月心里瞬间点燃了烟花,说一句一天的疲惫都被哥哥这句话抚平了也不为过。 她果然很容易满足。 苏玥一愣,她被宠惯了,很少面对被男友拒绝的情况,于是一时间涌起了委屈,可怜巴巴地抱紧邬尧:“真不来啊?我好久没和你一起了……” 说话间,邬月看到她的手摸向了哥哥的腹部。 十六、大胆的计划 这样的暗示连她都懂,邬尧怎么可能会不懂。 他感受着苏玥那只柔若无骨的手在自己的腹间轻抚,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两下,眼神慢慢变得幽深。 邬月刚刚才变好的心情再一次被打破,眼前带着丝欲色的哥哥让她心动,更让她陌生,这是他这辈子都不会在妹妹面前展露的样子。 她喉间有点咸,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哥哥你去吧,我回家……” “……好,我先送你回去,等会儿顺便去饭店给你订餐,比手机上随便点的外卖好。”邬尧看到了她的失落,于是伸手揽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作安抚,“明天我在家给你做饭,好不好?” 邬月努力扬起一个微笑:“嗯。” 邬尧订的餐不是回家后由餐厅送来的,他怕小女生一个人在家会有危险,所以特地等餐厅做好打包好,才提着打包盒送她上楼。 “我今晚不回来,你一个人在家锁好门窗,什么人敲门都别开,知道吗?”他又不厌其烦地叮嘱上了:“早点睡,明天早上我带早餐回来。” “知道了。”邬月乖乖地回答,被哥哥揉了脑袋后才进家门,挥手跟他告别。 邬尧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楼道里,她回头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突然觉得很冷清,走到电视机前,想打开电视增添一点热闹的气氛,却挫败地发现自己还是不会开。 邬月憋着一口气,自力更生地捣鼓着电线和按钮,终于在她不断的尝试后,屏幕亮了。 所以其实她一个人也可以嘛…… 她惆怅地看着彩色的屏幕,随意点开了一个电视频道,然后坐回沙发上,打开茶几上的几个打包盒,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让她的饥饿感更强烈了。 邬月放下心里的不舒服,决定先把哥哥给她点的爱心晚餐吃完。 电视里播放的是一部目前大热的偶像剧,赵瑞雪就在追,还一直跟她安利,但之前她不是忘了就是没时间,正好现在看看。 只看了五分钟,邬月就有点兴味索然。 这部电视剧的剧情挺老套的,一部披着新型穿书情节的无脑甜剧,女一和男一是欢喜冤家,现在的剧情发展应该是暧昧阶段,女二为了夺回男一对自己的感情,给他的酒里下了药,没成想喝下酒的是女一,而女二恰巧因为突发状况不在,来接女一回家的是男一。 接下来的剧情无非是男一女一因为药物作用做爱,然后醒来在一起,女二再不停使绊子,让他们分分合合,最后重归于好。 邬月嗤笑一声,按着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 突然,她按键的手指顿住了。 药? 邬月的心脏开始怦怦乱跳,震得她胸腔都跟着有感觉,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在她脑海里形成。 如果借助药物,她是不是,可以直接睡了邬尧? 一整个晚上邬月都没有睡,她为自己这个大胆的计划而不安,也为了这个计划发愁,因为她没有渠道可以买到催情药,循规蹈矩地活了十七年,她对这种东西实在有点敬而远之。 要不试试安眠药呢? 可是安眠药只能让邬尧睡着,其他都要自己来。邬月的理论知识不算丰富,实践经验更没有,只靠她自己根本不行。 等等,她居然真的在思考这个计划的实施可能?! 邬月被突如其来的清醒吓了一个激灵,可要让她放弃这个计划,她……实在觉得可惜。 明明是夏天的夜晚,她的手脚却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越来越冷。 一个小时后,漆黑的卧室里亮起一小片微弱的光。邬月叹了一口气,她被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弄得失眠了,索性打开手机刷一下。 她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半。 这个时间点,邬尧和苏玥应该在…… 真烦。 邬月点开微信,进朋友圈转了转,没看到他们两人发的新动态,倒是赵瑞雪一连发了三条 都是关于那部无脑甜剧的。 她无聊地往下翻,一个陌生的头像出现在页面里。 这谁啊? 她嘀嘀咕咕,还以为微信出bug了,下一刻忽然想起了上午添加的那个句号,这才解了疑惑。 邬月看了一眼他发的朋友圈,配图是一只拿着酒杯的酒,右边角落能看到女生的长卷发的露肩装。 [。:有没有人一起出来嗨皮?美女美酒相伴(坏笑)] 呵,果然是夜店炮王。 她默默吐槽,打算关上微信刷刷短视频,可一个微弱的念头涌起,叫住了她即将按上退出键的手指。 邬月又翻到句号的动态,咬着手指思考片刻,最后点开了对方的头像。 [May:你有催情药吗?] 十七、初吻 邬月没想到,自己白天那通装富二代的胡说八道,竟然在冥冥之中为今晚的突发奇想助力了。 句号虽然骂了她很久,也有怀疑过她是装逼,但到底还是大体信了她富二代的身份,毕竟除了富二代,没有哪家的普通女孩会需要催情药的。 他纵横夜店多年,对此也见怪不怪,仅仅惊讶了一秒钟,就恢复了白天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先呛了邬月几句,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我当然有啊,不过从我这里买价格不便宜,你要多少?] [May:一次的剂量,用同城快递寄,收到货之前我只付定金。] 邬月尽量装作很懂的样子。 [。:行。] 句号也没废话,毕竟他身为中间商,能从她身上赚差价当然爽快。 一切都谈拢后,邬月放下手机,心里竟然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已经朝这条路迈了第一步,或许及时止损还来得及,可她为什么要止损呢?打从她认清自己对邬尧感情的那一刻,她嘴上说着害怕暴露,害怕让一切脱轨,可潜意识里就没打算忍过,不然她也不会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试探邬尧,更不会为了勾引他而发愁。 不过邬月的本意确实是想循序渐进的,没想到才第二天,就走到了这一步。 她望着房间的天花板,辗转反侧地待了一晚上,醒醒睡睡,不知过了多久,被大门的开门声弄清醒了。 邬月揉了揉发沉的脑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才早上七点。 她拖着还没醒来的身体下床,打开房门,就闻到了属于早餐的,热腾腾的咸香味道。 邬尧才刚把早饭摆好,听见声音,抬头有点惊讶地看着她:“怎么起这么早?” “闻到香味啦~”邬月一副睡迷糊的样子,不施粉黛的小脸上绽起一个软乎乎的笑,勾得邬尧都难得露出了温柔神情。 他冲她招招手,等她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就猝不及防地被他轻挠了下巴,那手法还带着丝怜爱,像逗猫一样。 本是兄友妹恭的温馨场景,可邬月却感到细密的痒意从下颌逐渐蔓延至下体,花穴不受控制地翁张了两下,泛出点点水意。 她的神色变得颇为不自然,脸上飞出两团粉色。只是一个肢体接触而已,自己竟然起反应了……她原来这么淫荡吗? 邬尧没察觉到妹妹脸上的绯红,过足了手瘾后,轻轻按着她坐了下来:“我买了肉包油条,小米粥和豆腐脑,家里还有一些酱菜,你看看想吃什么?” 邬月对这些不挑,随手拿过一旁的小米粥搅了搅,就着酱菜吃了起来。 餐桌上很安静,兄妹两个都没有说话。 邬月吃着吃着,眼睛就偷偷地瞥向他,故作不经意地打量他脖颈和锁骨处。 没有红痕? 难道苏玥不亲他脖子吗? 她暗自惊讶的时候,被邬尧抓了个正着。 “看什么?”他抬眉问:“我身上有哪里不对吗?” “啊……没有。”邬月匆匆扫了一眼,却突然发现他眼下有两团青色,刚刚没注意到,现在才察觉到他的疲态,而且不像是因为一夜温存累的,倒像是值了夜班。 这样想着,她直接问了出来:“哥哥,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邬尧长长地舒口气:“嗯,昨天半夜有一个出了车祸,被扎到肺部的伤者送到医院了,我去做了一晚上手术。” “一晚上?”无论听了多少次,邬月都会为这个强大的工作量而震惊:“那……那个人救回来了吗?” “救回来了。”邬尧的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意:“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她看着,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 真好,她喜欢听到这样的好事,也喜欢看到哥哥治病救人后的笑容,像天上守护黎民百姓的神仙,强大又温柔。 邬月积压着的烦躁已经烟消云散了,等吃完早饭,得知邬尧今天上午不用上班,她便二话不说地推着哥哥回房间睡觉,自告奋勇要去收拾碗筷。 邬尧没跟她客气,一晚上的手术确实费神,他也就听话地回到卧室,衣服都没脱,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很快,邬月收拾好厨房,犹豫了几秒钟后,轻手轻脚地来到哥哥的卧室。 邬尧的房门虚掩着,恰好给她提供了便利。 她走到他的床前,弯腰仔细端详他的眉眼,看着看着,心里那股痒意便有点压制不住,诱使她伸手去摸眼前的面庞。 要摸吗? 邬月屏住呼吸,紧张得手都在微微颤抖。 她心一横,右手轻轻抚上了邬尧的眉骨处,触碰到了他温热的皮肤和有些硬挺的眉毛。 哥哥离她好久没这么近过了…… 邬月手上动作继续着,手指顺着眉毛向下滑动,依次划过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嘴唇上。 手指下软弹的触感似乎有别样的魅力,蛊惑她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邬尧那张俊美的面容也离她越来越近。 她慢慢闭上眼,任由自己的唇瓣贴上他柔软的唇。 十八、踢被子的意外 这是她的初吻诶……太好了,初吻对象是邬尧。 邬月心里抑制不住地高兴,嘴上却只是贴着他的唇细细摩擦,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动作。 她没有接吻经验,小说虽然看得不少,可那毕竟是理论知识,要她来做,估计会变成毫无章法地啃咬,而且很大概率回把邬尧弄醒,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接吻的感觉真好,哥哥的唇那么软,亲起来很舒服,好像会上瘾一样。 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突兀地响起,惊到了邬月,她迅速离开邬尧的嘴唇,慌乱地翻找着震动声的来源。手机在邬尧的裤子口袋里,她发现之后便飞快地抽了出来,同时偏头去看他有没有被震醒。 还好,邬尧只是眉毛皱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静下来,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邬月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地离开了他的房间,走到客厅,才看清楚来电显示是谁。 她表情微妙,轻笑一声接起了电话。 苏玥的声音顺着话筒传来,带着小女人的温柔,轻声问:“阿尧,你回家了吗?” “苏姐姐,”邬月心中有一丝莫名的畅快 小声回她:“我哥哥睡着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月月?” “是我。”她表面乖巧地继续说:“哥哥他太累了,已经睡熟了,苏姐姐有什么事要不先和我说?等他醒的时候我会转告他的。” “啊……没事没事。”苏玥总觉得这对话怪怪的,还有点说不清的憋闷,只想赶紧挂断电话。她清了一下嗓子:“不用麻烦月月,我给他发过微信了,他那个时候应该是睡着了才没看见,等醒了就看到了。” “这样啊,那好吧。”邬月也不想跟她多说什么,接着寒暄了几句就挂了。 她想着苏玥说的微信,于是挂掉电话后没有马上放回去,而是找到绿色的app,点进去想看看对方发了什么。 哪知道,她首先就迈不过密码这一关。 邬月试着输入了邬尧的生日,同时也是自己的生日,可结果却不对。 她想,他手机里的密码应该都和苏玥有关。 像打翻了醋坛一样,她心里酸酸的很不舒服,连带着看手里的手机也觉得碍眼,便重新回去邬尧的房间,把手机放在床头柜就走了。 没过多久,她又后退回来,叹着气给哥哥盖好被子。 气又气得很,断交又不肯。 邬尧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了。 他睡得沉,身体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导致现在全身酸软,大脑也有点昏昏沉沉,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他活动了一下肩颈,准备下床做午饭。 意料之外的,邬尧来到厨房的时候,发现饭已经闷好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温在锅里。 他愣了一下,转念一想这应该是邬月做的,没想到这小丫头已经会做饭了,看上去手艺还很好。 不过她人呢? 邬尧转了一圈,最后来到妹妹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月月,你现在饿吗?要不要出来吃饭?” 里面没回应,他意识到了她可能在睡觉,想了想,还是轻轻打开了门。 邬月确实在睡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关系,现在睡得很香,被子都叫她胡乱地踢到了一边,大半个身子没盖。 虽然时值夏天,可小丫头空调开得低,又穿着轻薄的睡裙,这样不盖被子很容易感冒。 邬尧走过去,想到自己从小到大给她盖被子都盖出经验了,她还是没改,看来她这踢被子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他拉过被妹妹无情抛弃的夏被,严严实实地遮住邬月的身体。 “嗯……”她似乎对身上重新压回来的重量很不满,蹙起眉头,来回倒腾那一双腿,想把被子再次踹走。 “啧。”邬尧咬牙又给她压紧了。 邬月显然还有浓浓的睡意,意识不清醒,但眼睛已经半睁了,拼命挣扎着:“不想……讨厌!” 他嗤了一声:“谁讨厌?你想感冒是不是?给我盖好!” “啊~不要盖……热!”她继续挣扎。 邬尧没用太大的力气,眼下有点按不住她,还被她不知轻重地蹬了一脚,手臂没撑稳,一只手就这么按在了妹妹的腿心处。 柔软的触感隔着被子和一层布料也很清晰,他在按上去的那一刻警铃大作,下一秒便果断挪开,额头因为这一突发状况而冒了一层薄汗。 邬月哪怕睡意再浓,在自己小妹妹被按住的瞬间也清醒了,但她直觉现在醒来邬尧会很尴尬,所以只能继续装睡。 她不知道哥哥有没有发现自己醒了,总之没听到他说话,他也马上离开了。 她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到房门被关好,屋内也没有别人,顿时放松下来,害羞地磨着两条腿。 邬月的腿心滑滑的,刚刚那个意外触碰让她流了些水,现在还觉得痒痒的,被邬尧压住的地方依旧有感觉。 屋外不知道什么情况,也就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外面就传来了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邬尧上班去了,家里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 十九、抉择 邬月犯懒地又躺了一会儿,直到肚子咕咕叫才起床,吃饭,刷碗,然后继续躺着。 同城快递的速度很快,下午四点的时候,句号寄的快递就送到了她给的地址那里。 那个地址是一家超市,在距离邬尧公寓最近的一个高档小区附近,选择它,一是因为符合邬月“富二代”的身份,二是超市离公寓有一段距离,多少也能保护点她的隐私信息。 邬月前后用了近一个小时才把快递拿回来,上楼之前还特地把纸壳上的信息划花,丢在公共大垃圾桶里。 她从句号手里买的药和想象中不太一样,是装在铝箔板上普通药片状的,被剪了两片下来,应该是按照她说的一次的剂量给的。 小小的两片药拿在手里,竟让她感觉到了不小的重量,手都在微微发抖。 不是害怕,是兴奋。 邬月心跳如擂鼓,那股隐秘的兴奋直冲大脑,热烈的情绪冲得她腿发软,要扶住桌子才能站稳。 只是她在兴奋之余,心里也清楚用这个药会有什么后果,邬尧一定会发现是她干的,到时候争吵都是最轻的,严重的话……她不敢想。 所以她才想慢慢地温水煮青蛙,如果时间充足,她小心一点,找准时机场合向邬尧靠近,让他的底线一退再退,到那个时候,就算他们兄妹之间发生了什么,下场都会比现在直接下药温和。 邬月拉开抽屉,将药放进了角落。 还是等等吧。 晚上邬尧回来的时候神色寻常,看上去并没有被中午发生的意外影响。 邬月也不打算提起那件事,她像个小尾巴一样地跟在哥哥身后,闲聊了几句后,扭扭捏捏地说今晚要吃他做的饭。 邬尧没忘记昨晚答应妹妹的话,见她这生怕自己跑路的样子只觉得好笑,也没逗她,问了她想吃什么菜,得到回答后就进厨房了。 “哥哥我帮你!”喜笑颜开的邬月紧跟其后,包揽了洗菜切菜这样的工作,打下手的过程中时不时看向旁边的邬尧 。 他此刻系着围裙,明明眉眼依旧淡漠,却被这样的场景和打扮蒙上了一层温和的滤镜。她甚少时候能见到这样的哥哥,一不小心就望着他的侧脸出神了。 “我发现你最近总喜欢偷偷瞟我?”他突然出声,眼睛却没抬一下,连看都没看她,就是能精准捕捉到她的目光。 “啊?”邬月心虚地把洗好的菜放到一边,强装镇定:“我以前也总看你啊,谁让咱俩关系好,我不看你看谁?” 邬尧被这番言论逗笑了,不住地点头应和:“行,看吧。” 她轻哼一声,跑到客厅压腿去了。 轰鸣的抽油烟机声很快响起,夹杂着厨房里锅铲翻炒的声音,很吵闹,却也很温馨。她伸头去看哥哥的背影,恍然间,有一种自己和他二人世界,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错觉。 邬月又想到放在抽屉里的那两颗药,总觉得那是她留给自己的最后的选择,是选择下药抛弃亲情,还是选择不下药放弃爱情……也不一定,那对邬尧来说可能根本谈不上爱情。 好难受啊,为什么她就是喜欢自己的哥哥呢? 这个问题让她又一个晚上没睡好,一直到她睡着的前一秒,还在迷迷糊糊地想着先慢慢来吧。 可老天爷没有给邬月这个可能,那天的晚饭过后,邬尧一连一周都很忙,有时候因为做手术而彻夜奋斗在医院,第二天回家累到躺下就睡,或者忙到早出晚归,很难有时间和她在一起说话闲聊,吃顿饭就更不可能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还有不到一周,她就要去封闭训练了。 邬月坐在床上,手里把玩着那一小板药片,盯着它看了半天,眼里满是纠结。 一个小时前,她照常给邬尧发了一条信息,问他今晚忙不忙,是不是回家吃饭,而连着几天都回复她不回去的哥哥,今天的回答竟然是不忙,会回来吃晚饭。 他忙完了,可她没时间了。 其实勾引邬尧这件事,她本没必要赶在这两周进行,可邬月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对一些事情也有着超乎想象的偏执,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变,无论是什么情况。 边角尖锐的铝箔板扎入邬月白嫩的手心,留下一道深红的痕迹。 邬尧今晚难得没什么工作了,连续忙了一周,换成谁都有点吃不消,所以他今晚也没待在医院太久,到了下班时间就准时走人了。 一打开家门,饭菜的香味迎面扑来。 “做这么多?”他脱鞋进屋,看到饭桌上格外丰盛的晚饭,忍不住夸了妹妹一句:“挺厉害啊,看上去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邬月端着一玻璃瓶的橙汁从厨房出来,听到他的夸奖也只是笑了一下,扬起小脸对他说:“这都是为了犒劳你辛苦才做的,你等会儿一定要吃完哦。” “你做的饭,我还能不吃完?”邬尧揉了揉妹妹的发顶,转身进了卫生间。 在他关门的那一刻,邬月微抖着手,倒了两杯橙汁出来,在其中一杯里放入磨好的白色粉末,用调羹搅拌开。 本来想再加一段跟苏玥有关的情节,但后来一想觉得实在有点闹心,所以直接到下药这一步了。 下章吃哥哥。 二十、会是她吗(微H) 邬尧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隐约听到厨房有水声。 “没收拾完厨房吗?”他绕到厨房,见到邬月还在水龙头那里洗什么,便上前说:“我来吧,你先去吃饭。” “……不用了,马上就好。”她背对着他,快速清洗完那支调羹,把它放到筷笼里,转身轻推着他的后背:“好了好了,去吃饭吧。” 邬尧不疑有他,坐到餐桌前摆好的椅子上,久违地和她一起吃晚饭。 兄妹俩吃饭的时候一般不讲话,也多亏了这个习惯,邬月才没有因为说话而暴露自己的紧张,花了一点时间平复自己过分剧烈的心跳后,她神态自若地拿起面前的玻璃杯,喝了一口饮料。 见她喝了,邬尧才看到手边放着同样一杯橙汁。 “你自己榨的?”被子里还有果肉可以看到。 “对啊,给你补充一下维生素C。”邬月没在橙汁的问题上说太多,转移话题道:“哥哥,你接下来不会再像这几天这么忙了吧?” “不会了,”邬尧放下筷子,拿起那杯果汁:“我最近尽量抽时间带你逛逛,你的舞蹈学校快开学了。” “好,我知道。” 邬月抬眼看去,果汁被他喝了几口,喉结上下滚动着,诱人性感。 几分钟后,邬尧渐渐觉得有些热,他蹙眉看向客厅里的空调,上面显示26度制冷,旁边的邬月也没有任何异常,表明空调没关也没坏。 是吃饭吃的吗? 他扯了一把领口,想让凉风更多地进去衣服里。 “哥哥?你怎么了?”邬月疑惑地看着他,黑亮的双眼在灯光下似波光粼粼,像一汪清爽解渴的清泉。 邬尧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着,感觉身体更热了,并且这股闷热挥散不去,还在持续升高。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种情况不对劲,不会是单纯地热,这样来势汹汹的热潮,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某种药物导致的。 这个发现让他心里万分震惊。 邬月见他不说话,于是咬了咬唇,大着胆子贴近他:“哥哥,你是不舒服吗?” 少女柔弱的身体贴上他,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凉意,香甜的气息像盛夏的冰激凌,叫人只想含住这口细软,解了身体里肆意蔓延的热浪。 邬尧浑身一震,用逐渐被侵蚀的理智推开她,没有丝毫犹豫地站起身,长腿迈了几步快速回到房间。 他没有控制力气,邬月直接被他推到了地上,屁股摔得有点疼。 见哥哥走了,她来不及想其他的,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追过去,在对方关门之前终于追上了人,伸出一只手从门缝插进去:“哥哥等等!” 她不忘装无辜道:“你干嘛推我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月月,快出去……”这药下的剂量应该很充足,体内的燥热快要让邬尧神志不清了,女孩那只细白的手臂在没开灯的卧室里尤为亮眼,对于此时此刻的他来说,是一个诱人的诱饵。 可是身为人兄的底线在制止他,她是自己的妹妹,是他从小到大悉心保护的小姑娘,今晚还贴心地做了一桌…… 邬尧猛然意识到了什么,这个念头远比刚刚发现自己被下药更骇人。 就在他被震惊得无法思考的时候,邬月顺势挤了进来,并且由于受到惯性的影响,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在触碰到他胸膛的瞬间,她被这惊人的体温吓了一跳,刚刚作假的担忧也变成了真的,急切地去摸他的额头:“你不要紧吧哥?难受吗?” 她在想自己是不是下过量了,引起了邬尧的一些不良反应,毕竟他的体温真的高到吓人,她又没见过这样的情况,慌得快要哭了出来。 黑暗中,邬尧努力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去分析思考,可所剩不多的理智抵不住猛烈的药效,他的大脑越来越迟钝,越来越偏向自己的欲望。 给自己下药的,会是邬月吗?可是他听到她好像哭了,一双眼睛都蓄满了泪水,在暗色里也亮晶晶的,就像刚刚在灯光下一样。 是一汪可以疏解欲望的泉水。 理智在这一刻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崩裂,邬尧拉下覆在自己额头上的那只手,细腻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包在掌心里细细把玩,另一只手扣住小姑娘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吻了上去。 他突如其来的贴近让邬月呼吸一滞,她的唇瓣被含进哥哥湿热的口腔里,唇齿被迫打开,迎接他长舌的侵犯,丁香小舌在他肆意扫荡的架势下连连躲闪,却被他不容拒绝地勾缠住,来回吮吸。 小嘴承受着攻击,胸乳也紧接着沦陷,邬尧的手掌沿着她的腰线上滑,一把捏住软嫩的乳肉,用带着薄茧的手指剐蹭亵玩。 身上两处失守,她被荷尔蒙气息的包裹下软了身体,下身的水哗哗流淌,刺激得她只能用双手撑在他宽阔火热的胸膛上,这样才好防止跌倒。 没撑多久,邬月就被他掐住腰托起来,身体后仰跌在了床上,躺下的瞬间整个人被压住,那只指腹粗粝的手也在这时拨开内裤,掐在了她挺立起来的阴蒂上。 二十一、破身H “啊……” 邬尧的手法并不算温柔,阴蒂被掐得有点痛,可痛意和快感同时袭来,竟也让她流了更多的水出来,忍不住扭动腰肢索要。 “呵。”压在邬月身上的男人从齿间挤出一声轻笑,热气喷在她的耳朵上,烫得她脸上一片羞红。 哥哥是在笑她流太多水了吗? 那只手将揉捻了一会儿幼嫩的肉珠,将阴蒂揉硬之后,手指顺势向下划过整个阴户,停在隐秘的花穴入口处。那处的水儿已经很多了,多到邬尧只是摸了一下,大半个掌心就被浸湿了。 在药效的驱使下,他没有任何犹豫,中指直接插进了滑腻的甬道内,又湿又紧的穴肉让他更加着迷,探索性地简单抽插了几下后,又加了两根手指进去。 邬月还是第一次被插进来,虽然只是手指,但这感觉也并不像小说里写的一样舒服,她的小穴有明显的酸胀感,还伴着一丝疼痛,那叁根手指一下又一下地顶弄在处女膜外,难得地让她有了害怕的情绪。 她动了动屁股,条件反射地向后躲,可这细微的动作瞒不过正在索取她身体的男人。 邬尧用空闲的手按住她的腿根,在她饱满的阴阜上打了一下:“老实点。” 这个语气跟平时有点像,带着些清冷禁欲,明明手上动作那么急切,声音却仅仅只是沙哑而已,邬月都怀疑他是不是清醒的,知不知道他身下的人是自己的亲妹妹。 她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哥哥”,在这样的念头下咽了进去。 她不想知道他现在清不清醒,也不想说多余的话增加叫醒他的风险,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只要能顺利地被他操一顿就好,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邬月抬起两条纤细的手臂圈住他,凑上去亲吻他的鼻尖:“快进来……我好想要……” “这么着急?”邬尧嘴上调侃着她,身体却诚实地抬起她的一条腿,用自己硬到发疼的阴茎蹭了蹭她的小穴。 好舒服…… 两人在心里同时发出一声叹谓,火热的性器只是贴在一起就这么爽,要是真的插进去,估计要爽上天了。 邬尧再也等不及,肿胀的阴茎对准柔软的小穴,沉下腰一捅到底! “啊——”邬月引颈痛呼,穴内撕裂般的疼痛让她难受至极,攀在哥哥肩上的十指不受控制地收紧,下身一动都不敢动。 邬尧也不好受,她的甬道实在太紧,而他的肉棒又太大,挤得他又疼又爽。 他咬牙“嘶”了一声,拍拍她的屁股:“你放松点儿,别夹。” “呜呜我……我没夹……”邬月煞白着小脸委屈道:“很疼……呜……我也不知道怎么放松……” 她不知道,这种时候如果是一副要哭不哭的语气,只会让人更想凶狠地对她。 邬尧强忍着干穿她的欲望,低头含住她雪白胸肉上的红果。原本只是为了给她做前戏,让她更湿一点方便容纳自己,可绵软的饱满一入口就让他上了瘾,情不自禁地用舌头来回拨弄她的乳头,张开唇大口吃奶,吃得滋滋作响。 “嗯哈……另一边也要……”邬月抱住他的头,挺了挺胸方便他吃更多。 邬尧被她按在这边的雪乳上,做不到分身吃另一只奶,只能用手代替,手掌整个盖在她柔软的胸脯上,玩海绵一样地捏揉着。 她的胸不算丰满,但借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能看到她的胸型很完美,像两个小碗倒扣下去,圆润挺翘,乳头粉嫩诱人,让人想狠狠去亵玩一番。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手掌攥住白嫩的胸乳,食指和中指捻住那颗乳珠向上揪起,带着她整只奶都被拉了起来。 邬月被玩到有些害羞,轻轻推着他的胸膛求饶:“不要这样玩……这样拉很,很害羞……” 这声音娇滴滴的,勾得邬尧心痒痒。 他“啵”地一声吐出乳珠,下身抽动了几下,感觉到里面汁水涟涟,甚至发出了咕叽咕叽的声音。 “不疼了?”邬尧含住她的耳垂吮吻,得到了小姑娘幼猫般的“嗯”之后,终于无所顾忌,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嗯啊……慢点啊……” 他的肉棒整根进去又整根抽出,每一次抽插都是彻底贯穿,这样的性爱招式让邬月实在吃不消,眼角都被干出了泪水,双眼迷离地叫他慢一点。 哪知道平时淡漠的人在这种时候坏得要命,不仅没听她的慢下来,反而还更快了! 她听到他痞里痞气地笑了一声,用低喘着的沙哑声音问:“慢点?呼……这样操你,你不爽吗?” 邬月是头一次听到哥哥说荤话,震惊地睁开已经被操眯起来的双眼,微微偏头去看他。 月光下,邬尧额角的汗水亮晶晶的,几滴汗液顺着脸颊两侧滑落,滴在她被揉得软嫩的胸乳上。他向来沉静如水的眼睛在此刻被欲望充斥,性感的低喘声贴在耳畔萦绕,在黑夜中尤为色情疯狂。 她就这样看着他,心跳地越来越快。突然,她的穴肉一缩,舒爽的快感直冲四肢百骸, “啊啊——”邬月弓起身体,失神地娇吟着。 真是没想到,她人生中第一次在性爱里高潮,竟然是看哥哥看到高潮的…… 今天有点不在状态,所以下一更会晚点 二十二、疯狂的夜H 邬尧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高潮了,一大股淫水喷涌而出,穴肉颤抖着绞紧,他的阴茎被这么一夹一浇,差点腰眼一麻射出来。 他的额边青筋鼓起,咬牙忍住了那股射意。 高潮持续了一小会儿,等穴内的颤抖平息时,邬月已经卸了力气躺在床上,正两眼失神地轻喘着。 邬尧见她全身都软了,一副任人欺负的模样,便坏心思地用力一顶,在她娇吟声响起的瞬间,他抚上她粉嫩的脸蛋,低头含住那张嫣红的小嘴。 “唔……嗯哼……” 舌吻的啧啧水声显得很色情,然而更色情的是他们的下体还连在一起,粗红的大肉棒在粉嫩的穴里来回抽动,每次都会带出一些被操得红软的褶肉和泥泞的汁水,“啪啪啪”地响个不停。 邬月的一对胸在男人不断的撞击中上下晃动,坠着周围的皮肤和软肉,疼得她忍不住伸手去捂住。 “怎么?”她的手被邬尧盖住:“你也想摸摸自己的奶子吗?” 奶子什么的……听着真的很荤。 她娇悄地瞪了他一眼:“才不是呢……我那里疼……嗯哈……” 邬尧轻笑一声:“好,那你自己按着吧。” ? 邬月还以为他会说他来帮她,没想到还要自己来? 下一秒,她手背上覆着的那只手动了,五只弯曲又张开,是抓揉的动作,他的手握着她的,带着她一起揉她的乳肉。 两人交迭在一起的手不停地动着,刺激着她小穴一直在流水,身下性器相撞的声音更大了。 “啪啪啪——” 邬尧的两颗囊袋拍在她的后穴上,下体被他整个包裹住的感觉让邬月着迷,忍不住贴上他的唇痴吻,小舌头生涩地在他的口中轻舔,舔得他痒痒。 他捏住她的下巴:“你怎么像个小狗一样?”说着,轻啄了一下她微肿的唇,随即以狂风骤雨般的架势叼住她的舌头,把她亲得快要窒息时才离开。 “这样吻才对。” 邬月羞涩地笑了笑,紧紧抱住他。 “嗯啊……那里不行……疼……” 下体的抽插突然变快,邬尧的龟头进到了一个紧得不可思议的地方,绞得他头皮发麻,本能地一遍遍往那个紧闭的小口撞击。 只是这可苦了邬月,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哥哥操坏了,为什么进到这么深的地方会酸痛,未知的恐惧让她痛呼出声,希望哥哥能高抬贵手放过自己,可色欲上头的男人是不会管这些的,不仅没管,肉棒还进得更深了。 “呼……操……”灭顶般的快感让邬尧罕见地骂了脏话,胯下疯狂地顶着她,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啊啊——” 一股浓白温热的精液喷在邬月的子宫里,她被射得浑身颤抖,爽到几乎要翻白眼。 哥哥内射她了……她会怀孕吗?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却没有一点力气去思考如果真的怀孕了该怎么办。 邬尧抽出水淋淋的性器,将小姑娘翻了个面,再次插了进去。 还来吗…… 邬月已经很疲惫了,刚刚本以为他射出来之后就会结束,却没想到还有第二轮。 强烈的困意袭来,她趴着任由哥哥操,眼皮子不受控制地上下打架,没多久就在身后的律动中睡着了。 做爱过程中没有踏实的觉可以睡,邬月睡了没多久就被操醒,醒了一会儿又睡着了,然后过一段时间又被操醒…… 她给邬尧下的药可能真的下多了,一整个晚上他都没停过,自己断断续续的加起来也没睡多久,等到不知道是第几次做完,天已经快亮了,她顾不上收拾自己,两眼一闭,彻底睡了过去。 早上八点,邬尧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全身赤裸,鼻子嗅到了一室的淫靡气味。 昨夜的记忆在一瞬间涌入大脑,疯狂又混乱,他记得他在这张床上操了自己的亲妹妹,而且不止一次。 邬尧的心随着一幕幕记忆变凉,铺天盖地的悔恨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绪,恨不得一刀捅死他昨晚那个疯狂的自己。 身旁有细微的动静响起,他侧头一看,是浑身痕迹的邬月翻了个身。 邬月…… 电话铃还在坚持不懈地响动,他先去接了电话,是医院那边打来的,问他今天怎么没来上班。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表示自己这边发生了一些事,等会儿晚点去。 挂断电话,邬尧回头看了一眼脏乱不堪的床,拧眉穿上衣服,离开了卧室。 昨晚的饭菜还在桌子上没收拾, 诱人的菜肴此刻都已经凉透了,油花凝成了白色覆盖在上面,看得人食欲全无。 他走到昨晚自己坐的位置前,拿起那杯喝了一半的橙汁。 橙汁的颜色跟昨晚一样,却少了果汁的透亮,跟壶里的和邬月的那杯相比,显得更加浑浊。 他晃了晃杯子,敏锐地发现了一处杯壁上的小粉末团块。 这一刻,邬尧像一个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 二十三、崩裂 时钟指针指向下午一点的时候,邬月才堪堪转醒。 她睁开眼睛,全身像被车轮碾过一样,动一下都很艰难,没被清理过的花穴还很黏腻,身体也一样,汗水干涸后的感觉很不舒服。 床上的情况跟她一样,一片狼藉。 邬月慢吞吞地下了床,先去客厅看了一眼,昨晚的饭菜依旧摆在桌子上,一点都没有挪动过的迹象。 除了那杯橙汁。 它被推到了水壶旁边,里面的液体撒出来了一大半,在桌子上滩了一片不规则的水痕。 哥哥知道了吧…… 房子里过度的安静让她有些慌张,邬尧没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到现在连信息也没发一个。她不知道他现在是怎样的想法,几次在对话框里打字却又删减,不知道该怎么说。 洗完澡,邬月收拾了餐桌和床铺,毁尸灭迹般地将那杯加料果汁倒干净,里里外外狠狠刷了好几遍。 她双手撑在洗碗池两边,静默了一会儿,把壶里的果汁一起倒干净了,好像这样,她在橙汁里下药的事情就能被抹干净一样。 都是自欺欺人。 三点,四点,五点……一直到晚上十点,玄关处始终安安静静,手机也没有任何动静。 邬月咬着手指,看着邬尧的微信头像发呆。 [哥哥,你今晚回家吗?] 一句简单的话删删改改,最后还是被她通通删除。 仔细想想,她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跟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问他回不回家,之前她还觉得,自己这样好像一个等丈夫下班的全职太太,可她现在才真切地认识到,她只是一个深闺怨妇而已,还是不得他喜欢的那种。 邬月今天难得睡得很早,但光怪陆离的梦一直充斥在她的脑子里,没有逻辑也没有剧情,每一个短暂的梦里都有邬尧的身影,有时候是他做了新郎,有时候是他和苏玥做爱,有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往前走,而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他的正脸。 第二天的她跟往常一样,一个人待在屋子里,靠练舞看书打发时间,晚上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的她突然听到了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惊得她一下子坐了起来。 是幻听吗? 邬月呆呆地看着自己紧关的房门,听到脚步声一点点地靠近这里,心脏不由悬了起来。 不是幻听,他真的回来了。 “叩叩。” 邬尧敲了两下门,开口:“出来谈谈。” 他的语气冷冰冰的,没有一点平日里的样子,叫她心里打起了鼓,兵荒马乱。 邬月站起身,缓缓走到门前,扭动把手。 一开门,就看到他平静地站在那里,长身玉立,无声地垂眸看她。 “……哥哥。”她叫他。 没想到,一句简单的称呼,让他轻笑出声:“哥哥?”他上前半步靠近她,附身,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注视着她:“你把我当哥哥了吗?” 仿佛被人当头一棒打下来,邬月的心都在这一刻凉了半截,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反应,却嗫嗫嚅嚅地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眼看着邬尧直起身体要离开,她着急地拉住他的袖子:“不是……我……” 剩下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她低头看去,自己的手被他无情地拂开,没有收力道,让她的手背有些痛,白嫩的皮肤上浮起一道淡淡的红痕。 “不想去别的地方,那就在这儿说吧。”他没有多余的废话,开门见山地问:“昨天是你给我下药了?” 邬月张了张嘴唇:“……是。” “在那杯橙汁里?” “……是。” “你早就计划好了?”邬尧步步紧逼:“什么时候?前几天?还是你来的第一天?” 她咬住下唇,用力到唇瓣泛白:“没有,我第一天没想要下药,有这个念头……是第二天晚上。” 这句话多少能听出点其他意思,邬尧握紧了拳头,拧眉问:“第一天没想要下药是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 邬月在这时候突然没什么顾虑了,她抬头跟他对视,一字一句说:“我想睡你啊,所以第一天,我本来是打算要勾引你的。” “呵……”邬尧被这个回答气笑了,笑过之后就是惊天的愤怒与失望。 他一直疼爱的亲妹妹想睡他,为了达到这个大逆不道的目的,不惜给他下催情药,现在还一副毫无后悔理直气壮的样子跟他坦白。 真是太可笑了…… “嘭”地一声,巨大的响声毫无征兆地传来,邬月毫无防备地被惊了一哆嗦。 她看到邬尧额边青筋暴起,刚刚踢她椅子的那一脚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恐怕恨不得踢在她身上吧。 他咬牙切齿地伸手指着她:“邬月,你这些年读的书都喂狗了吗?我他妈是你哥!你他妈到底在想什么!”他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下药睡亲哥,你他妈还是一个正经的学生吗?都在哪儿学来的下三滥招数!” 连篇的话骂在自己身上,邬月感觉体内的血液都在一点点变凉。 二十四、集训开学 她倔强地捏紧拳头,抬头挺胸地迎上他愤怒的眼神:“对,我的招数下三滥,我想法变态异于常人……可我,我……” 她的眼泪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又被她一把擦掉,颤抖着声音说:“我是真的喜欢你……哪怕你是我亲哥……” 白炽灯照耀着的房间里,少女红着眼眶,声音哽咽地诉说这个令人无法置信的事实,可怜又悲凉。 但这一切并不会让邬尧心软,反而让他更加愤怒。 “邬月,”他用沙哑却平静的声音说:“你真的很让我失望。” 刹那间,邬月的脸一下子褪去血色。 “对哥哥起想法,是不顾伦理,对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起想法,是没有道德。”邬尧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地刺戳着她:“伦理道德通通不管……邬月,” “你还要脸吗?” 咔嚓。 邬月强撑起来的自尊被他亲自打破。 他站在那里,用冷淡且失望的眼神看着她,居高临下,刺得她血流不止,浑身狼狈。 她感觉身上发冷,冷到她止不住地颤抖,连握拳给自己打气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小脸煞白地看着他,企图用修补起来的倔强眼神来维持自己的风度。 可她修补不好,望向邬尧的眼神已经没了刚刚的顽强,只剩下不堪的破碎与疮痍。 “嗤……”邬月的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蓄满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般滑下,她笑着擦去泪珠,只是擦了一把又一把,怎么也擦不干净,只能捂住眼睛,用最后的力气故作轻松地调侃他:“你还挺狠啊……真是一针见血……” 邬尧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守护了多年的妹妹,现在在他面前是一副这样凄楚的样子,他做不到一点都不心疼。 可是心疼是没有用的,他不能放任她这样错下去。 他听她哭了一会儿,冷静地开口道:“明天跟我去医院。” 邬月没出声,他便继续说:“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心理医生,这几天,你每天抽两个小时去一趟,等集训的时候,每周日……” 话没说完,就听到邬月又笑了出来,笑声持续不停,一直笑到她扶住腰,才用带着鼻音的声音闷声问他:“哥哥,你是觉得……我是变态吗?” 邬尧蹙眉:“不是变态,你只是……” “觉得我有病,是吧?”她再次打断他:“我没病,也不会去的。” “邬月!”他低喝,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冷笑了一声:“你自己想想吧,别让我觉得你无药可救。” 说完,大步流星地转身离开。 邬月没有追过去,她待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地板,听着邬尧怒气冲冲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玄关。 果然啊……下了药之后,他们两个之间只会剩下争吵与决裂,邬尧对待她也不再是耐心与平和,只剩愤怒,失望,以及陌生。 可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不能怪任何人。 邬月躺在床上,翻看着她和哥哥的所有聊天记录,一直翻到了去年年初。那是去年新年的时候,他工作很忙,直到春节前三天还没放假,她失落地问他,会不会没办法回来一起过年了。 [哥哥:不会,我一定会在除夕前赶回去的。] [May:真的吗?你一定要回来啊……] [哥哥:真的,我不骗你。] [哥哥:每年春节我都会跟你一起过。] [May:那说好了哦。] [May:猫猫期待.jpg] [哥哥:嗯。] [哥哥:揉脑袋.jpg] 骗子,还说不会骗我,你今天可就说了我有病,但我明明没病,你骗我。 邬月按灭手机屏,一把摔了下去。 就算我有病吧,邬尧,我就是喜欢你。 那次撕破窗户纸的对话之后,邬尧再也没回过家,连信息也没发过来一次。 她以为他会这样躲自己一辈子,可到舞蹈学校开学的前一天,她又见到他了,身边还跟着苏玥。 “月月,你行李收拾好了吗?”苏玥穿着拖鞋走到她的房间里,见她还在收拾,也蹲下来跟她一起:“还要收拾什么呀?别落东西。” 邬月看了一眼门口,他没有跟进来。 “不用了,我来收拾就好,”她有条不紊地把手里的东西塞进行李箱:“苏姐姐你坐着吧,我都记着要带什么,不会落下的。” “哦,好吧。”苏玥应声,却没有离开,而是凑近她小声问:“月月,你是不是和你哥哥吵架了?” 邬月的动作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没有啊。” “可是他都天天住医院不回家……”苏玥嘟囔着:“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问他他也不说,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 “可能是哥哥工作忙吧。”邬月合上行李箱,突然心念一动,问她:“他这几天没住你那里?” 苏玥摇头否认:“没有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拖着行李来到客厅,邬月看到邬尧坐在沙发上,听到声音时看了她一眼,看完又继续垂眸看手机。 苏玥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可两个人都不说,她也不好再问。 二十五、不收敛的刺 舞蹈学校的报道模式和高中差不多,邬月跟在邬尧身后去了办公室报道,一切手续办完,看了分班情况,就去宿舍楼了。 一路上,邬尧都和平时一样客气地待人接物,在和老师沟通时,也俨然是一个负责任的哥哥的形象,只是没有对身后的她说一句话,看一眼都是极少数。 宿舍是上床下桌的那种,他们到时已经来了两个人了,无一例外都是家长打扫铺床,两个女生站在旁边递东西。 邬月礼貌地向他们打了招呼,然后按照顺序走到自己的床位前,放下行李,洗了洗自带的抹布,打算开始收拾。 手里的抹布突然被人拿走,她愣了一下,听到他简短的三个字。 “去铺床。” “……好。” 这算是他们今天说的第一句话吗? 邬月摇摇头,踩着扶梯爬到窄小的床上。 两个人都有事做,苏玥在旁边多少有些不自在,于是上前对邬尧伸出手:“给我吧,我来擦。” “不用了,你……”他环视周围,顿了一下:“你帮她递东西就行。” 递东西?她眨眨眼,看向一旁立起来的白色行李箱。邬月的东西除了棉被、枕头芯,其他都在那个没打开的密码行李箱啊……她一个外人去碰,她会不高兴吧? 邬月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深呼出一口气,探头笑眯眯地对她说:“那苏姐姐,麻烦你帮我递一下床单吧,密码是我哥的生日。” 此话一出,下面的两个人都变了脸色。 苏玥看了一眼邬尧:“为什么……是你哥的生日啊?” 邬尧别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我跟她同一天生日。” “啊?真的吗?”苏玥惊讶地捂住嘴:“我都没听你说起过诶!这么有缘吗?” “是啊,很有缘对吧?”邬月笑得恬淡又无辜:“我妈妈说,在给我哥过生日的时候,她的羊水突然破了,我就赶那一天出来了,” 她瞥了一眼邬尧,说了句饱含深意的话:“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吧。”说完,就见到他的脸测的咬肌绷紧。 苏玥听得起劲,也没察觉其他意思,帮她打开行李箱递东西的时候,还在不停地问关于兄妹俩的事情,最后还是被邬尧叫停的。 “好了,回家再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他轻轻扫了一眼周围,又看了一眼苏玥。 她愣了一下,才突然意识到现在是在外面,不方便说太多,于是撒娇般地对他投了一个抱歉的眼神:“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邬尧是故意让她会错意的,不让她继续问下去,也并不全是她想的这个原因,他只是不想让她和邬月在自己的事上交流过多,怕小丫头身上那逐渐不收敛的刺刺伤她,暴露一些他不希望对方知道的事情。 这一点,邬月也心知肚明。 不过她也没说错什么啊,只是句句都在正常的事情上加了些不寻常的含义,用人畜无害的样子说出来而已。 三人不再有语言上的交流,每个人各干各的,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邬月对床的家长是个健谈的,这会儿见他们不说话,便主动上前道:“你们是孩子的哥哥嫂嫂啊?” “嫂嫂”两个字让苏玥喜笑颜开,刚想点头应一声,就突然被上面掉下来的枕头砸了个正着。 “啊!”她吓了一跳,头发被砸得有些凌乱。 邬尧蹙起眉头,伸手把枕头拿开,顺便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啊……对不起啊,姐姐,我手滑了,帮我递一下吧。”上面传来邬月可怜兮兮的认错声,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抱歉地看着她。 苏玥听着她加重语气的“姐姐”二字,尴尬地笑了笑:“没事儿……” “你也不是个冒失的人,怎么枕头还能弄掉?”邬尧抬眼,凉薄地看着故作无辜的她,胳膊稍稍用力,将枕头丢到了她的床上。 邬月一把抓住,轻声说道:“手滑了一下而已。” 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刚刚搭话的那个家长或许是想缓解压抑的气氛,就继续搭话道:“孩子爸妈没空来啊?” “他们在老家,我刚好在首都工作,所以就来送她了。”邬尧礼貌地回复。 “这样啊……你看起来挺年轻的,跟孩子差多大啊?” “我们差八岁。” “也不是差很多嘛……” 下面就这么一来一往地聊上了,只不过都是对方找话题,邬尧回答罢了,但有他的打岔,宿舍里沉闷的气氛确实有所缓解。 等邬月的位置收拾得差不多时,邬尧就准备带着苏玥走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妹妹,平静却意有所指地说:“既然来了,就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跳舞上,别浪费时间干别的,到时候让自己后悔,明白吗?” 邬月捏紧衣角,抬头大大方方地看他:“明白,我不会让自己后悔。” “最好是这样。”邬尧移开目光,低头轻声询问苏玥有没有落东西。 苏玥摇摇头,挽住他的手臂,对邬月挥了挥手道:“拜拜啦月月,你要加油哦!” “好,我会的。”邬月看了看哥哥的背影,乖巧地回笑着。 二十六、犯得着吧 宿舍里的最后一个人是下午来的,是一个眉眼间带着些英气的女生。跟另外两个室友不同,她十分热情健谈,尤其喜欢跟邬月搭话,理由是邬月看上去就像仙女一样漂亮,她喜欢她。 邬月对此哭笑不得,不过也没有拒绝她的友善。 第二天,集训就正式开始了,这里的作息和高中一样,每天的课排的很满,紧张感一点也不比高三少。 出乎邬月意料的是,马婧文也在这个学校,而且和她是一个班,她看着对方见到自己时震惊的样子,没理会地别开了眼。 现在除了哥哥,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打扰不了她,她会像邬尧说的一样珍惜时间跳舞,这是她的梦想,她也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于是邬月开启了每天三点一线的生活,学校,食堂,宿舍,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练舞上,这股拼命三娘的架势,哪怕在一众刻苦的舞蹈生里也十分突出。 “唉,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健谈室友孔晓鹤不由感慨道:“你说我怎么就没有你这股劲头呢?我现在真是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邬月从食堂阿姨手里端过餐盘,自嘲道:“我这种劲头才不正常。”她如果不集中精力和时间跳舞,就总会分神去想邬尧,然后就是对着手机发呆,等一个他不会发来的信息。 “那我这样正常吗?”孔晓鹤眼睛亮晶晶地问。 “……也不太正常。”邬月思索了一下,委婉地说:“不过每个人都不一样,而且紧张感是慢慢培养的,只要你不耽误成绩,有没有紧张感都一样。” 她光顾着跟她说话,一时间没看路,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手里端着的菜差点洒了出去。 “啊!”那人惊叫一声,骂她:“你没长眼睛啊!” 邬月抬头,见到那人后顿了顿,但还是平心静气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 对面的马婧文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是你啊?那我就很怀疑你那句“不是故意”的真实性了。” 周围三三两两的人被这里的热闹吸引,都不自觉地停下来看他们。 孔晓鹤一脸懵,凑近邬月问:“这谁啊?你们之前认识吗?” “认识啊,”回答她的是及时接话的马婧文,她阴阳怪气地继续说:“我们以前是一个舞蹈班的,是不是啊邬月?” 邬月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同学,能不能好好说话?”孔晓鹤一脸复杂地看着她,心直口快地吐槽道:“不要用一副韩剧里霸凌一姐的口气好吗?听着挺难受的。” “噗嗤!”周围已经有人忍不住笑出来了。 邬月没去管脸色铁青的马婧文,对孔晓鹤扬了扬下巴,走到一处没人的座位坐下。 孔晓鹤回头看了看,见刚刚那个霸凌姐气冲冲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气冲冲地离开,终于按捺不住八卦之心,问:“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吗?” “算有吧,”邬月夹了一口菜:“她觉得我抢了她男朋友。” “啊?”孔晓鹤觉得好笑:“你这长相,只要招招手就有大把男生追你吧?还用得着去抢别人男朋友?” 她没注意到邬月那一刻的停顿,自顾自地调侃道:“别说男生,女生也有不少顶不住的吧!” 邬月低下头,用筷子扒拉着盘里的米粒,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犯得着吧,谁让他是邬尧呢……” “什么?”孔晓鹤看到她嘴皮子微动,却没听到声音,还以为自己空耳了。 她抬起头,面色如常:“我说快吃吧,压缩点时间回去睡觉。” “噢噢!” 一周的时间就在邬月枯燥的练舞生活中过去了,周六晚上的时候,她躺在床上给邬尧发微信,问他周日在不在家,欢不欢迎她回去。 她的语气倒没阴阳怪气的意思,反而有些可怜巴巴的,可最后她却只收到了两个字。 [哥哥:随你。] 邬月静静地看着这两个字,无端冷笑了一声。 她没继续骚扰他,而是跳到通讯录界面,点击了苏玥的头像。 [May:苏姐姐,我哥这几天住在你那里吗?] 不一会儿,苏玥的回复就来了。 [苏玥:是呀,月月是有什么事吗?] 真行,不久之前才睡了她,这几天还能心无旁骛地继续睡在女朋友旁边。 邬月想了想,问她能不能让邬尧明天回家住,装作可怜乖巧地表示她只有一天能见到哥哥,所以希望明天能跟哥哥好好聊聊。 [苏玥:当然可以啦!你放心,我一定劝他回去。] [May:谢谢苏姐姐啦。] 她放下手机,心情甚好地下床收拾东西,而另一边的邬尧则黑了脸,不敢相信地重复道:“她跟你说,要我明天回去?” “对啊。”苏玥不明白他这是什么反应:“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他闭上眼睛,长长舒出一口气,感觉心里堵得要命。 她是怎么敢直接跟苏玥说的?还真觉得自己有恃无恐吗? 二十七、蛮横进攻 第二天一大早,邬月就背着包离开了学校,坐上公交车又走了一段路,八点半的时候准时回到公寓。 公寓里静悄悄的,玄关处邬尧的拖鞋还在,显然他没有回来。 邬月将背包放到沙发上,掏出手机,给苏玥打了电话,而那头也很快接通,传出苏玥清脆的声音:“月月?” “苏姐姐,我哥哥他……” 还没说完,大门处就响起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她的耳朵离开手机,伸头过去一看,就见到邬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你哥哥?他走了啊,现在还没到吗?”电话另一边,苏玥疑惑地问。 “到了到了,刚刚才回来。”邬月看着眼前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的哥哥,礼貌地对苏玥说:“那苏姐姐,再见了。” 电话挂断,她走到邬尧面前,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哥哥,一周没见了。” 他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出声:“你一点都不怕被别人发现,是吗?” 邬月笑容一滞,复又平静地说:“我不怕啊,但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知道的,毕竟这对你会有影响。”她转过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而且我也没做什么会让人发现的事吧,我们是兄妹,不用小心翼翼。” 邬尧气笑了:“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夸你一句想得周到?” “……哥哥,你没必要这么躲着我吧,都一个星期了,还要继续吗?”她仰头看着他,深呼吸:“难道你打算一辈子不见我?我不是你的妹妹了吗?” “你把自己当做我妹妹了吗?”邬尧不再看她,绕过她回到卧室,同时留下一句话:“在你对我的感情回到正轨之前,我们确实要尽量不见面。” 邬月看着他关上的房门,恨不得上去一脚踹开。 她当然把自己当成他的妹妹,可那也不耽误她喜欢他,既然世界上的爱情最后大部分都会转化为亲情,那么她怎么不能同时对他存在亲情和爱呢?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去了厨房,一大早她连饭都没吃,现在属实有点饿。简单煎了两个鸡蛋,切了午餐肉,再煎四片面包,两个三明治做好,才花了十分钟左右。 邬月把它们摆在桌子上,去敲了哥哥的房门,可敲了三次,里面都没有回应。 她犹豫着要不要敲第四次的时候,视线慢慢下移到门把手上,手指微动,然后握了上去,拧开。门没有锁上,她也就顺利进来了。 床上没有人,但卧室内的卫生间里有水声传来,毛玻璃后的肉色身影隐隐约约在移动,模模糊糊的,有些不真切。 邬月惊了一下,转头准备离开,下一刻却又停住了脚步。 她咬了咬唇,缓缓走向浴室。 门打开的瞬间,浴室里的蒸腾热气扑面而来,水声变得十分清晰,更清晰的是邬尧那具精壮的身体,性感有力。 妹妹的突然出现让邬尧震惊又恼怒,他反应迅速地扯过浴巾围在腰间,咬牙呵斥:“出去!” 邬月充耳不闻,不顾他的反对,上前一把抱住他,右手悄悄靠近他的小腹处,解开了松松垮垮的浴巾。 “邬月!”邬尧的声音饱含怒气,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这两个字,他毫不犹豫地拉住少女的胳膊,用力推开她。 “啊!”卫生间的地面滑溜溜的,邬月一个没站稳,直接跌到了地上,裤子瞬间被地砖上的水渍洇湿一片,黏黏地贴在皮肤上。 她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涩,或许是被水汽蒸的吧。 “我再说一遍,出去。”邬尧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一个女孩子,要点脸。” 邬月咬紧牙,扶着墙砖站起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模样要多脆弱有多脆弱,可嘴上说出来的话却与形象截然相反:“我不。” 说罢,她再次抱了上去,双臂将他劲瘦的腰围得紧紧的,无论他怎么推她,哪怕手臂上一块一块地被按到疼痛,她都死死抱住不松手,像极了一只蛮横进攻的小兽。 邬尧放下双手,语气冰冷至极:“你到底要干什么?” 邬月扬起眼眶泛红的小脸,无辜又纯情地说着惊世骇俗的话:“干你啊,哥哥。” “呵,”他捏住她的下巴:“我没有跟自己亲妹妹乱伦的癖好,你找别人吧。” “你之前没睡过我吗?既然已经乱伦了,再来几次有差吗?”她握住哥哥胯下的巨物,那猩红的性器哪怕是处于软趴趴的状态,尺寸也十分可观。 下巴上的力气骤然增大,她看到邬尧的眼中泛起血丝,横眉怒目地盯着自己:“你这是上赶着想被人肏?” 邬月心中一痛,面上却依旧如故:“不是想被人肏,是只想被你一个人肏。” “好,真好……”邬尧止不住地点头叫好,眼底一片漆黑,似暴风雨掩藏在乌云下。下一秒,他强硬地拉着她离开卫生间,一把将她单薄的身子摔在床上,接着长腿一跨,整个人压了上去! 二十八、没有爱抚的性爱H 邬月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还没脱就被他压在干燥的床单上,她怕自己弄湿被子,想起身先脱掉衣服:“我……我先把衣服脱了,很湿……” “这种时候你还担心这个?”邬尧固定住她的双手:“反正待会儿都会湿,没什么差别。” 他大手一伸,掀起她的上衣下摆,少女纤细白嫩的腰肢跃然眼前,但他没空欣赏,直奔着被内衣包裹的两只奶团而去,把粉色的内衣往上一推,圆润的雪乳便跳了出来。 邬尧用沾着水珠的手狠狠揉捏了两下,不顾妹妹的痛呼,低头咬了上去。 “啊!”邬月还没做好前戏就被这样粗鲁的对待,忍不住向他求饶道:“哥……轻一点好不好?我疼……” “忍着。”他冷冰冰的两个字,让她的眼眶又酸涩了起来。 没关系,一切都没关系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既然已经对哥哥步步紧逼,就要做好承受这一切的准备。 不断地安慰自己后,邬月抬手抱住他,主动弓身迎了上去。 “不是说疼吗,还能主动得起来?”邬尧嗤笑一声,手掌顺着她的腰身向下,单手解开了她柔软的长裤,而后径直伸到内裤里,按住她的阴蒂玩弄。 他的动作没有逗弄似的爱抚,只有侮辱意味的亵玩,两根手指捏住肉珠搓揉,时不时向外拉动,让她又疼又爽,分不清哪种感觉更多,只感觉穴里的水开始汩汩往外涌。 邬尧玩够了硬得像小石子般的肉蒂,松开它,继而摸向她的小穴,可还没摸到,手指就被滑腻的淫水濡湿。 他抽出手指,露出指尖亮晶晶的水渍:“很舒服?” 淫水缠绕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两根手指开合间,水渍缠绵地拉出一道银丝,顺着指尖向下流淌,淫靡又色情。 邬月脸一红,别开眼不去看着淫秽的场景。 可邬尧显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 “……舒服。”她支支吾吾开口。 “所以你很喜欢被这样对待啊……”邬尧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拨开她的内裤,几根手指丝毫没有停留地插了进去,在里面不停翻搅着。 下体的酸胀感溢满,邬月扭动腰肢,像奶猫一样小声地叫了出来。 穴里的手指没有手敛,愈发横冲直撞,在不经意扣弄到肉壁上某个小小的凸起后,她的声音一下高了八度,一大股蜜水流了出来。 邬尧停了一下,紧接着恶劣地对着那处狠狠碾过,一遍又一遍,没几下,细密的褶肉就颤抖着挤向他的手指,一道水柱随着邬月高亢的娇吟喷了出来。 他稍微有点惊讶,抽出了手指,看到自己的手腕上都被溅到了水。 这么快就潮吹了? “呜呜……”邬月压抑的哭声传来,他蹙眉看向她:“哭什么,后悔了?” “不是……”她的脸红透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刚刚好像……尿了……” 邬尧觉得好笑,举起自己被喷的手对着她:“你觉得你刚才是尿了?” 邬月被这话弄懵了,刚想说什么,却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看的小黄文,里面大部分女主角都有潮吹的经历,而且描写的心理活动都是像失禁一样。 所以她这是潮吹?! 仔细想想,初夜那一次她好像并没有这样过,或许是因为邬尧那时候神志不清,偶尔撞到她的G点也不会刻意停留,所以上一次她高潮过很多回,却没潮吹过一回。 看到她突然发起呆,邬尧竟诡异地有些不满。 他没在刚刚的问题上做解释,重新拨开邬月的内裤,用粗硬的红色阴茎操了进去! “唔……”突然被满满插入,邬月蹙眉哼了一声,身体被身上压着的人带着一起动了起来,两颗奶团又一摇一晃地开始了跳跃运动。 邬尧大开大合地操干着,技巧不多,更多的是蛮力,就像为了发泄一般,顶得她稍微有点疼,但她没出声,只是抱紧他,靠在他的胸膛上,耳朵贴近听他强壮有力的心跳声,骗自己这是他为她心动的证据。 硕大的龟头突然又像上次一样,顶进了邬月紧致的子宫口,她忍不住惊呼一声,而后又马上咬紧牙齿。 “疼?”邬尧火热的气息喷在耳廓上,语气轻飘飘地问她。 她摇摇头:“不疼。” 我不疼,所以哥哥,你操吧。 他的动作微微一顿,没沾染多少情欲的眸子看向这个睁眼说瞎话的少女,难得的有一丝心软。 邬月都做好准备了,却没想到他又退了出去,只在穴肉抽插。这让她不禁有些疑惑,出声叫他:“哥哥?” “闭嘴。”邬尧凉凉地睨她一眼,在她体内冲刺着。 一场没有前戏和爱抚的性爱,邬月依旧流了不少水,囊袋拍在她的雪臀上,发出暧昧的水声。拍打的声音逐渐加快频率,很快,屋内响起女孩娇媚的淫叫,男人拔出性器,一大股滚烫的浓精喷在少女的阴阜上,星星点点地挂在她稀疏的耻毛上。 喘息声慢慢平复,邬尧离开她的身体,径直进到浴室洗澡,没有看她一眼。 邬月脸蛋通红,双眼半眯着看向天花板,衣服依旧是湿的,半遮半掩地挂在她身上,穴口泥泞一片,狼狈的很。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个被人玩完就丢的娃娃。 二十九、最好别见面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小番外:假如一切都是邬尧刻意引导 邬尧坐在餐桌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面的邬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姑娘变得愈发娇美了,从前那个乖巧的小女孩,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值花期的脸蛋在灯光的照耀下,像一块细腻莹白的软玉,让人忍不住想细细把玩呵护。 他淡淡收回视线,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都吃到嘴巴外面了,自己擦擦。” 小姑娘惊奇地睁大双眼,伸出粉嫩的舌头,晃悠着舔到了那处酱汁。 “真的诶……”她看着周围人来人往的饭店环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来纸巾:“谢谢哥哥。” 邬尧笑着摇摇头,夹了一块猪肋排放到她的碗里。 如此鲜嫩可口的妹妹,应该可以开吃了吧…… 三年后的一个普通假期,邬尧带着女朋友回到了家里。 应付完明显开心的父母,他坐到了沙发上,拿起一个苹果削皮,等邬月的身影出现在余光里时,苹果皮刚好断掉。 他拿着这个饱满的苹果,一脸温柔地递给身边的苏玥,然后转头看向失落的少女,装作才看到她回来,一如往常的好哥哥模样说:“月月回来了?” 那天晚上开始,邬尧就注意到了她的淡淡不悦,于是在和妹妹例行兄妹夜谈完,回到房间之前,故意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游乐园,还坏心思地加了一句:苏玥想去。 深夜,他面对苏玥的求欢邀请,依旧用那套珍惜她,所以不愿意和她发生实质性关系的说辞说服了她,她退而求其次,让他只用手帮她就好。 原本是心里不耐烦地答应下来,可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后,邬尧无声地笑了一下,手上越发卖力,苏玥的声音也渐渐变大。 她应该听到了吧?这个刺激,应该够了。 于是在自己丢失了一件白衬衫时,他表面上问了家里人谁拿去洗了,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衣服在谁那里。 心急的小丫头,居然还开始偷哥哥的衣服了。 邬月暑假来找他的第一天晚上,邬尧在微信上联系了一个人,是他常常混迹在夜店的学弟,微信名是一个句号。 他让对方在明天用摇一摇的借口加一个人,怎么聊随便他,但不能把人约出来,更不能泡,最主要的任务是跟她提到催情药,无论送还是卖,最后一定要把药给她。 计划很顺利,邬月还没等到句号提起催情药,就主动开口要向他购买。但小姑娘显然还没下定决心,并没有在这几天给自己下药。 为了逼她一把,邬尧连续性地在医院加班近七天,终于在回家后的第一个晚上,看到了妹妹给自己做的一桌子菜,还有一壶颜色鲜亮的橙汁。 他神色自若,与邬月聊了一会儿天后,如她所愿地喝下自己面前的橙汁。在身体热起来的那一刻,他装模作样地拒绝妹妹的靠近,躲到房间里,等待猎物到来。 小姑娘的美味跟自己预想的一样,让邬尧口齿留香,欲罢不能,一遍遍地狠狠要她,将人欺负到泪水涟涟,下身的水流成小溪,浸湿了大面积的床单,最后在他的顶撞中断断续续地睡着了。 他痴缠地抱住邬月,捧含住她的红唇亲吻吮吸,快要将人吻到窒息时,身下精关大开,股股浓精喷洒进她的体内,舒爽的快感令他头皮发麻,几近窒息。 邬尧松开妹妹的红唇,趴在她身上粗喘着,感受着窒息后劫后余生般的满足感。过了一会儿后,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女孩光洁莹白的小脸。 邬月,你终于是哥哥的了。 只是不知道,在你知道这一切后,会不会讨厌哥哥呢? ps:这是突如其来的脑洞,不代表正文里邬尧的想法! pps:如果真这么写,邬家兄妹就是全员恶人了,邬尧白切黑大疯批,邬月白切黑切白小疯批。 三十、分手 夜晚的指针越过十二点,新的一天到来了。 邬尧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上楼,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掏出钥匙插在门上,缓缓扭动,怕声音太大打扰到里面的人。 “你回来啦?” 出乎他的意料,苏玥竟然还没睡,客厅的灯也开着。 他看着面前小意温柔的女朋友,又想到了今天上午与邬月那场稀里糊涂的性爱,还有之前那个荒唐的夜晚,内心复杂万分。 苏玥见他没有说话,脸色也不太好,担心道:“怎么了,是工作累到了吗?”她说着,拉着他坐到沙发上:“真是的,怎么你们医院连难得的周末都叫你回去加班呢?是不是有新的病人忙不过来啊?” 邬尧顺着她的动作坐下,露出一个安慰性的浅笑:“是啊,不然也不会叫我回去。” 其实不是的,他只是不想继续待在公寓里和邬月相处,也不愿带着和别人欢爱过的身体见苏玥,只能主动提出加班,想等凌晨再回来,这样才有借口方便他一个人在沙发上睡,也能多一晚的时间整理情绪。 苏玥心疼地摸了摸男朋友的头发,靠在他的怀里,有些遗憾地说:“本来还打算今晚跟你……可是你都这么累了,只能明天了。” “……阿玥,”邬尧的身体一僵,眼底带着挣扎与煎熬:“我最近实在没这个心思,所以……抱歉。” 她愣了一下,疑惑地抬头看他:“为什么?我们已经好久没做了。” 他努力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一如往常般温柔地对她说:“只是有点累,工作上的事太繁琐,所以没什么心情。” 苏玥坐直身子,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感到了强烈的不安,她注视着男朋友琥珀色的眼眸,那双眼睛好像还和以前一样,温柔又专注,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 “你是不是……”她还是开了口,话说到一半时刹了车,斟酌着用词,问:“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她的话让邬尧眸子一颤,毫无征兆地,突然认清了一个事实。 他出轨了。 不论是不是自愿的,是不是真心的,他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其实他大可以瞒下这件事,从此以后远离邬月,继续和苏玥在一起,向她求婚,结婚,或许不久就会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宝宝。 可这个想法很不现实,邬尧不可能躲邬月一辈子,在他心里,哪怕她做了这样的事,她也依旧是他的妹妹,是他很重要的亲人,可以疏远,可以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但不能一辈子不见面。 而且如果隐瞒下来这些腌臜事,装作若无其事地和苏玥在一起,那就是对她的不公平,她那么好,那么优秀,不能得到这样的对待。 邬尧深深地看着苏玥漂亮的眼睛,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脸,却又在即将触碰到时改变了方向,捻起她额边的一缕碎发掖到而后。 “阿玥,我们分手吧。” 他隐忍又饱含眷恋地说出这句话。 苏玥被他毫无征兆的话弄懵了,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下意识以为他在开玩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啊,说什么傻话呢!”可渐渐的,她笑不出来了。 她觉得鼻子有点酸,手足无措地抱着他,几近祈求地软声问:“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这个笑话不好笑,你别说了,行吗……” 这副脆弱的样子直直戳在了邬尧的心上,他只觉得心脏好像破了一个洞,有冷风不停地在往里灌,蔓延到四肢发凉。 他微红着眼眶,轻轻吐出一句残忍的话:“对不起,我出轨了。” “……不可能的,我都说了别开玩笑了!”苏玥抬高了声音,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蓄满了泪,这会儿随着她的声音一串串往下落。“这种玩笑不能开,我当真了怎么办!” 她擦了一下眼泪,看着邬尧的双眼,企图在里面找到恶作剧般的笑意,可是没有,那里面只有一个哭红了眼睛的自己。 “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是不必为了我委屈求全,”邬尧握紧拳头,用力到指节泛白,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去拥抱她,“这样对你不公平,我根本……配不上你。” 苏玥定定地看着他的脸,良久,轻笑了一声:“你是自愿的?” 他的目光动了一下:“……是。” “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力度大到将他打偏了头,侧脸发麻。 “邬尧……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在一起了这么久,这么久!”苏玥泪眼朦胧,大声宣泄着内心的情绪:“你还是那个心里只有我的邬尧吗?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邬尧眼底布上了血丝,静静地听着她的指控,哪怕心里已经像被凌迟一样疼到不行,也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 苏玥抹了一把眼泪,伸手指着卧室说:“拿走你的东西给我滚,别再让我看到你!” 他低下头,缓缓站起来走进卧室。 他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和剃须刀之类的,很快就收拾完了。走出卧室时,苏玥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只是双眼周围的红肿依旧存在,昭示着她刚刚有多么伤心。 见到人出来,她便立刻扭头不看他,只低低地喝出一个字:“滚。” 邬尧看着她此刻的样子,高贵骄傲,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这才是她,不会委屈求全的小公主。 他笑了下,走出了公寓大门,楼道走廊与室内那段过渡的阴影像一把刀子,将两人分割开来。 三十一、李寒仲 在重复了又一周紧张枯燥的学习生活后,时间来到了周日。 邬月这次没有找任何人,当然,也没打算回去,和孔晓鹤一样留在了寝室里。有人陪自己,孔晓鹤自然是很高兴,她开开心心地拉着人要出去逛一逛,那股兴奋劲拦都拦不住。 他们也没跑多远,只去了学校周围的商业街简单逛了一圈,中午在美食城吃了点东西,却意外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李寒仲?”邬月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生,没想到自己都跑到首都来了,竟然还能遇到同班同学。 而且还是和她有关联的同学。 少年穿着最简单的T恤长裤,对于这一幕也有些微微讶然,推了一下金丝边眼镜,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好久不见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邬月转头看了一眼正吃瓜找乐子的孔晓鹤,心里觉得有些尴尬,但还是礼貌性地露出一个微笑:“我也是,你在这里是约了朋友吗?” “对,跟我表弟表妹一起 他们还在选东西。”他看了看身后,说:“我听赵瑞雪说,你是来这边集训的?” “呃……是啊。”她看似文静地点了下头,内心却嚷嚷着要杀了赵瑞雪。 李寒仲笑着点点头:“那,祝你状态一直在线,艺考大获全胜。” “谢谢。”邬月露出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跟他道了别,她刚回到桌子前坐下,就看到孔晓鹤对她……猥琐地笑了一下? “那个温柔帅哥喜欢你是不是!”她直接抛出结论。 邬月咬着筷子,没回答。 其实说起来,李寒仲还没跟她表白过,但都这么久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默默追她,很低调,却不敷衍,没有给她造成压力,也不会让她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可她不想接受这份感情,同样不想在孔晓鹤面前承认他喜欢自己,因为她不想被任何人喜欢,也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有人喜欢她,她只喜欢哥哥,也只想被哥哥喜欢。 思及此,邬月摇了摇头:“没有,他不喜欢我。” 孔晓鹤“嘶”了一声:“可是我刚刚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了诶,应该是喜欢你的吧?” “不知道。”她淡淡地丢出一句话,再配上她明显不想继续聊的表情,成功堵死了对面的话。 回到了宿舍后,邬月第一时间就是去走廊尽头的洗衣房,给赵瑞雪打电话。 电话接通,她刚想说话,就听那头传来两个女生的笑闹声,然后才是她好闺蜜带着笑的声音:“摩西摩西?” 邬月总觉得刚刚听到的另一个女声有些耳熟,但她没问,而是开门见山地问另一件事:“你跟李寒仲说过我来首都了?” “啊?”赵瑞雪愣了一下,似乎是回忆了一下,颇有些心虚地说:“啊……是。” 她当然心虚,在李寒仲刚开始追邬月,向她这个好闺蜜打听关于她的一些事,然后按这些信息追人时,邬月就察觉了,之后特地跟她说过,以后不能再跟对方说关于自己的任何事情,她不喜欢。 “呵,”邬月冷笑一声:“所以为什么跟他说?” 没想到这一问,直接问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赵瑞雪和他们班的班花,也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死对头韩瑾棠在一起了。 邬月:? “等等……”她按了按太阳穴:“韩瑾棠……她不是一直和你不对付?还有你的性取向不是男吗?” “这个嘛,我们其实在上学期因为一些事情……变得有点暧昧了,你还记得我上次给你打电话,跟你说我看到棠棠和李寒仲在一起吃饭的事吗?”赵瑞雪顿了顿,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时候我太吃醋,就上去在他们面前晃悠了一下。” 她去晃悠,李寒仲看到她自然就会想到邬月,看看了看她身后,并没有看到人,就稍微问了一下,得到了赵瑞雪阴阳怪气的回答:“你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她现在在首都呢,不然怎么会特地挑这个时间跟美女吃饭……” “我就是那么一说,真的!而且他也不会真的因为这句话特地跑到……”赵瑞雪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讶地问:“他不会真去了吧!你见到他了?” “嗯……不过,我可能想多了吧。”邬月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觉得自己可能太自恋,误会人家了,李寒仲刚刚还跟表弟表妹在一起,会不会他只是放假来玩的,只是恰好遇到了他? 赵瑞雪支支吾吾:“应该?吧。”她不敢说,她有强烈的预感觉得对方就是冲邬月去的,但她也清楚,这样为了自己奔赴一座城市的追求方式,邬月会觉得压力很大也很烦躁,尤其对方还是低调的追爱战神李寒仲,这些年默默付出的加在一起,会让她压力更大更烦躁。 这也是她一开始打电话会那么急躁的原因。 邬月安慰自己这是个巧合,于是挂了电话,很快又反应过来,最开始电话那头的声音应该就是韩瑾棠了。 真好啊,赵瑞雪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她又默默想起之前在家居城接到的赵瑞雪的电话,那时她还气急败坏地让自己不要和李寒仲在一起,她还以为闺蜜是为了她而生气,现在想想……啧。 想起家居城,邬月就不自觉地想到了哥哥。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翻看邬尧的朋友圈,却突然发现他关于苏玥的动态都不见了。 男二出场了,不过妹妹不会喜欢他。 三十二、我找我哥哥 这是……怎么回事啊? 邬月隐隐约约有个猜想,细微的兴奋随着这个猜测逐渐蔓延。不过这也只是她的推测,具体是不是真的,还是要求证一下。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转了一圈,调转方向找到了苏玥。 而对于她的提问,苏玥也没有因为自己和她哥哥分手就变了态度,还是像以前一样,用正常且亲切的语气回答了她。 [苏玥:我们分手了,所以他才清空动态的吧。] 尽管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但在看到这一句肯定的回答时,邬月还是惊喜地捂住了嘴,巨大的喜悦占据了她的大脑。 她呼出一口气,哪怕不想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但此刻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惊讶,她还是继续问了一句:[啊?为什么啊?出什么事了吗?] 这一次苏玥没有很快回复她,界面静了一会儿,开始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但是一直都有没有发过来。 直到邬月回到寝室时,那边才发来一句话,很简短。 [苏玥:感情方面不合而已。] 很官方的回答,邬月知道不会是这个原因,但是她也不愿意多问,匆匆给对话做了个收尾,就背上小挎包,兴冲冲地往外跑。 “你去哪儿啊!”孔晓鹤在后面喊她。 “回家看看!”她笑着回头说。 她出了学校,没有回公寓,而是去了邬尧工作的医院,直觉告诉她,他在医院的可能性会很大。 果然,邬月在胸外科的门诊室门口等到了刚查房回来的哥哥。 邬尧见到她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寻常地看了她一眼,她也没在乎他的态度,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门诊室。 “小邬回来啦?”门诊室里的另一位中年医生笑呵呵地叫他,在看到他身后的邬月时,还以为她是来看病的:“小姑娘哪儿不舒服?” “啊?”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几秒后,才哭笑不得地摆摆手:“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找我哥哥。” “找哥哥?”那医生看了看她有点熟悉的脸,又看一眼邬尧,恍然大悟:“噢噢……原来是小邬的妹妹啊!我就说你怎么长得有点眼熟呢,你们兄妹长得还挺像哈哈哈……” 像吗? 邬月转头看着哥哥的脸,总觉得自己没有哥哥好看。 邬尧面对前辈的话,也只是礼貌性地浅笑了一下,没有对此做其他说明。 中年医生笑完,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诶呀,那正好,刚才老黄说他来换你班,你从早上一直值班到现在,赶紧回办公室歇歇吧!正好你妹妹来了,你俩也好说说话!” “好,那我就先走了。”他也没有推脱,拿了一些东西带上,先跟中年医生道了别,然后走到到邬月面前,淡淡吐出两个字:“走吧。” 这让邬月有些受宠若惊,她本以为他会像刚才一样,一个人自顾自地离开,没想到还会特地跟自己说一声。 不过也仅仅只是说了一声,说完还是自己大步往前走,没有要慢下来等她的意思,她也只能快步倒腾着两条腿,紧赶慢赶地跟上了。 邬尧是胸外科最杰出的青年医生,所以也有自己的办公室,虽然不算很大,可该有的一样也没少。 进了办公室,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头也没抬地问:“你来干什么?” 邬月拨弄了一下挎包带子:“我来找你啊,嗯……哥哥,我听苏玥姐姐说……” “嗯,分手了。”邬尧抬眼,用那双淡色的眼睛看着她:“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被这双寒潭般的眼睛注视着,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也莫名地,为她刚得知这个消息时的幸灾乐祸感到一丝心虚。 她定了定神,上前一步抱住他,踮起脚,吻上了他柔软的嘴唇。 邬尧没有躲,同样没有任何反应。 邬月愣了一下,心中突然有一丝慌张,于是离开他的唇去看他,见到他正平静地看着自己,没有愤怒,也没有厌恶,更没有喜欢,仅仅只有平静,就好像她只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而已。 “哥……”她无措地喊他。 “亲完了?”邬尧挑眉问,见她没有回答,他便走到办公椅上坐下:“亲完了就走吧,我还有事。” 邬月杵在原地,皱起眉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他翻开一本工作记录:“你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还是说,你还没尽兴?” 她咬了咬牙,再也忍不住:“我找你,是因为我想见你,单纯想见你!”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会在见面后对他做一些亲密的事,但每次见哥哥之前,她期待的只有能看见他这件事,而已。 她不希望自己和哥哥的见面被他理解成……单纯为了欲望的发泄,就像一对约炮的陌生男女那样,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听了这话,邬尧动作一顿,眼神带着些玩味地看着她:“见了我然后呢?目的还不是这个?邬月,别把自己的行为描述得这么冠冕堂皇。” 邬月震惊于他的话,想反驳说不是的,又觉得气的想笑,于是避无可避地气笑了一声出来,后退几步,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她看着走廊的尽头,迫切想离开这里,可还没走几步,心里的那团火反而因为她离开的举动越来越大了。 三十三、就在这里做吗H 凭什么她被他气完了要走啊?反正自从自己给他下药开始,她受的气和委屈就已经很多了,还怕留在那里继续被他刺吗?也不差这一点了。 这样想着,邬月调转方向,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回了办公室里。 邬尧正在低头写东西,突然听到一道力度有些大的关门声,紧接着是门锁的反锁声。 他抬起头,蹙眉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邬月。 “哥哥,你刚刚有句话说的确实对。”她放下挎包,用不容拒绝的架势坐在他的腿上:“我没尽兴,所以你可以帮我吗?” 邬尧不说话,只是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说:他刚才说对了,她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才来见他的。 “呵……” 这简短的一声笑像一根尖锐的针,直直扎到了邬月的心口上,不算很疼,只是让她手指微颤了一下。 她没再废话,搂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邬尧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她就只能用自己生涩的技巧,一点点含住他的下唇吮咬,舌尖小心翼翼地探进他的口中,想进去与他的舌头交缠,可他却牙齿紧闭,怎么也撬不开。 邬月气极,伸手捏住他的下颌,强硬地想让他张开嘴,可她的力气在一个成年男人面前还是太弱小了,掰了半天都掰不开。 她离开哥哥的唇,第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侧绯色的痕迹,是刚刚被自己捏出来的。可邬尧好像没有感觉一样,眼神依旧平静无波,没有一点愤怒,整个人的状态就像是在大众面前的那样,清冷淡然,对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他这副被妹妹这样强吻也无所谓的样子,竟然让邬月有一丝愤怒。 与其这样冷漠麻木,她倒宁愿他像以前那样对自己怒目而视,破口大骂也可以,这样起码能让她深刻地感觉到,自己是真正对哥哥做过越界的事,他对此也是有反应的,这一切都不是虚幻的。 她突然轻笑了一下,语气天真又温柔:“哥哥,我要继续做下去了,你都不动一下,是想就在这里做吗?” 此话一出,邬尧到底还是有了些反应。 他看了一眼门口,声音冰冷:“这里是办公室。” “我知道啊……”邬月的手指解开他白大褂里的衬衫,准确找到一颗茱萸,轻轻按压了一下:“这里只有我们不是吗?而且我刚才锁门了,没人会进来的。” 在她指甲开始轻轻剐蹭乳头时,邬尧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咬牙对她说:“你适可而止!” 邬月在心里为他的变化感到窃喜,脸上却无辜地眨眨眼睛,挣开他的桎梏,小手向下移动解开他的皮带:“哥哥你不是不在乎吗?” 皮带解开,她顺势褪下他深蓝色的内裤,还没等他阻止,就先一步卧上了他软趴趴的阴茎。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摸到哥哥的肉棒,明明被它进入过身体好几次,可却没有好好观察过它,这样直接的触碰也是头一回。 邬月的眼睛忍不住向下看,终于窥见了这个大家伙的庐山真面目。 邬尧的阴茎长得很完美,猩红热乎的一根,没有包皮过长的现象,清洗的也很干净,有几根青筋盘绕在上面,粗硬的耻毛扎在她白嫩的手上有点痒,可她却一点都不想躲。 在这样刺激的环境下暴露,还被一只柔软的手握住,大兄弟显然很兴奋,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哥哥,你硬了诶……”她仍然是那副乖巧的模样。 邬尧自然察觉到了自己下身的变化,忍住邪火低喝了一句:“闭嘴!” 邬月笑了笑,抬手脱掉自己的衣服:“既然哥哥没有换地方的打算,那我们就在这里吧。”给自己脱完,她又去扒拉那根冰冷的皮带,将它抽出来放在办公桌上。 哥哥冷冷地看着她的动作,可她没有受到影响,抬起腰再坐下去,花户整个压住了他的肉棒,龟头正好顶在她的小肉珠上,她被烫得浑身一颤,淫水迫不及待地流了出来。 邬月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了上去,嘴巴啃上哥哥性感的喉结,身体上下来回磨蹭着,娇嫩的肌肤摩擦着硬挺的布料,给她带来了一种别样的快感。 “嗯哈……”她忍不住小小地喘息起来,同时,耳尖地听到了邬尧渐渐加重的呼吸声。 她有些小小的得意,眼睛亮晶晶地看向他:“哥哥……舒服吗?” 邬尧被这双眼睛看得有点不自在,索性闭上眼睛,脸色微红地喘着气。 邬月开心极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摸上了那片结实的腹肌,在他胯上来来回回地挪动着,感觉自己的阴蒂已经硬得像珍珠,连娇嫩的小阴唇都被磨得要起火了,巨大的快感冲上大脑,让她只知道不停地扭腰磨穴,以此获得更多的快乐。 哥哥的喘息也越来越重,都不用刻意去听,耳畔萦绕着的都是他动情的声音。 “咕叽咕叽”的黏腻水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像鼓励两人一般,邬月听了之后扭得更卖力了,腿根都被男人粗硬都毛发扎得通红。 “哥哥,哥哥……啊哈……嗯……啊……” 她紧紧抱住邬尧的腰颤抖着,小穴终于在这样的磨蹭中攀上了快乐的顶峰,淫水喷出来顺着往下滴,全部滴在了邬尧的囊袋上。 三十四、发大水H 高潮的余韵还在持续,邬月闭着眼睛,脸颊靠在哥哥的白衬衣上蹭了蹭,有种缱绻的意味。 邬尧察觉到了她轻微的小动作,也感受到了她花穴里的液体流到了自己的两颗囊袋上,温热滑腻,刺激得他的性器都颤了颤。 等舒爽的感觉逐渐平复,邬月抬起软绵绵的手,将他的头拉低了一点,自己则轻轻抬头,双唇相触。 她吻着吻着,拉起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两团奶上,唇瓣稍微离开一点,贴在他的唇上细细摩擦:“哥哥摸摸我,我记得你很喜欢的……” 说话间,她温热甜美的气息喷洒在邬尧的唇齿上,声音娇弱低吟,如恋人般缠绵。 邬尧到底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哪怕身上的人是自己的妹妹,在这样的调情挑逗下,他也忍不住揉弄起她绵软的胸乳,噙住她的小嘴亲吻。 “唔哼……”邬月被他吻了许久,分开时,两瓣唇已经被咬得红肿,两人的口舌间也牵出了一丝银线。 她眼含春色地对他笑着,再次抬起腰,对着那根有些弯曲的昂扬肉棒,稳稳坐下。 “啊……”肉棒塞满小穴的感觉让她有种莫名的安心,她只有在这一刻才和哥哥真正像连体婴一般,满满地被塞住,谁也分不开他们。 她穴里实在舒服,层层迭迭的花褶争先恐后地贴在自己的阴茎上,里面的环境湿热柔软,比泡进温泉里还舒服。邬尧单手搂紧了妹妹的腰,强忍住呻吟的欲望,另一只揉捏奶团的手换了一边,加大力度去疼爱。 他依旧不动,只能靠邬月自己来,但她才动了没几下就累了,可怜巴巴地看向他:“哥哥……我累了,不想动了。” 这话本意是为了让他动,可传到邬尧耳中,却出奇地让他恢复了一瞬间的冷静。 他原本已经浸满了情欲的眼睛变得清明,松开她的腰和手上的奶团,声音还残留着一丝沙哑,说:“既然累了就走吧,你应该也尽兴了。” 邬月显然没预料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有些震惊地看着他,动了动嘴唇:“我……我是想让你动一动……” 邬尧别开眼睛,不去看她饱含春意的脸:“我不会动,你走……” “叩叩叩。” 门外突然穿来了几声敲门声,办公室里还连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体同时一僵,邬月因为太过紧张,小穴都控制不住地紧了紧,绞得他头皮一麻,忍不住“嘶”了一声出来。 “邬医生,你在吗?”听到门外一道女声叫他,邬月才知道原来办公室的门不算太隔音,联想到自己刚刚……她脸色都有点不好了。 “哥……”她戳了戳他,小声叫他:“我们刚刚会不会被听见?” 邬尧带着一丝古怪:“你现在才担心这个?” 完了,这是会被听到的意思吗? 看到邬月真的脸色不太好,他才语带凉意地说:“行了,你刚刚的声音不大,外面听不到。” “邬医生?”外面又在喊。 邬月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坏心思涌上来,她用力缩紧花穴,如愿以偿地看到哥哥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你干什么?”邬尧压低声音,恼火地对上她狡黠的目光。 她趴在他耳边,说:“哥哥继续嘛,你硬着不难受吗?你要是怕被听到,我们去休息室里面嘛……里面正好有一张床。” 办公室里确实有间休息室,不大,就是睡个觉的地方。 邬尧被气笑了一下:“我怕被听到,你不怕?” “怕呀,所以我们去休息室好不好?”邬月两条腿盘上他的腰,轻轻晃了晃。 “邬医生?奇怪了,不在吗……”外面的女声开始怀疑是不是没人在办公室。 他看了一眼门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乖乖等着自己做决定的小姑娘,最终还是抱住她的腰,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休息室里,轻轻关上玻璃门。 邬月笑得眉眼弯弯,扭着腰蹭他:“好啦哥哥,继续吧,硬着很难受的。” 邬尧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内心剧烈地挣扎了起来。真的要在这么清醒的时候,你情我愿地再来一次吗?他的性器此刻涨得发疼,确实需要很大的意志力才能离开她的穴,她又一直勾着自己,想必就算推开她,她也还会扑上来…… 嗤,都是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自己戳破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后,邬尧倒也无所畏惧了,他把邬月放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伸手将她的两条腿盘得更紧一些后,顺从自己的欲望,狠狠挺腰动了起来! “唔!啊……”邬月被他一上来就这么猛的攻势吓了一跳,跟他现在一比,刚刚自己那简直就是小打小闹,怪不得他没射,还能有精力刺她。 穴里的肉棒这次不再是整根进整根出的操法,而是带了些温柔技巧的三浅一深,一点都没有胀痛的感觉不说,还爽得她想不管不顾地大声浪叫。 “哥哥,你……你摸摸我……”她娇滴滴地求他,精虫上脑的男人哪里抵挡的住这种,两只大掌当即摸了上去,掐她的腰,揉她的奶,看上去毫无章法,却让她获得了极大的快感。 温柔一点的性爱还是很有用处的,邬尧感觉到她这次下身发大水了,这才刚开始没多久,滑腻腻的水糊得到处都是,操穴的“啪啪”声比以前响得多。 这里说一下更新问题,如果我没特殊说明、请假,那正常就是一天两更,更新时间在晚上十一点之后,一般第一更在十一点,第二更会晚一些 另外,有很多小可爱希望我虐一下哥哥,但我的构想里不会怎么虐他,顶多是在清楚自己的感情时,和爱上妹妹后心疼她的地方虐一虐,所以如果想看追妻火葬场这种狠虐,那确实是没有啦~ 三十五、他这次没有不管她了H 水真多,这么敏感吗?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 邬月简直要溺死在情海里了,哥哥仅仅只是用了点技巧操她,不吝啬爱抚地去搓弄她,她就已经爽到要忘乎所以了,如果花样再多一点,她可能会直接被弄晕过去吧? 得让他多操自己几次才行,这样还可以提高她的耐受力,不至于以后在床上扫兴。 她在这边失神地想着,没注意到邬尧正在试探着寻找她的G点。 他拽起少女的大腿,胯下不停地贴近花褶顶弄着,在试探了几次之后,终于擦上了一个小凸起。 “嗯啊……”邬月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缠绵妩媚,脸颊的红晕泛到了眼角,如桃花胭脂粉上的妆,一双瑞凤眼如丝妩媚,水意涟涟,躺在他身下就像一幅美人含春图,色欲诱人。 “操。” 邬尧再也憋不住内心那股脱缰野马般的冲动,百年难得一遇地在她面前骂了句脏话,也不管门外的人走没走,直接捧住她的雪臀疯狂操弄,整张脸几乎要埋进她的乳团里,张嘴吮咬着白嫩的奶。 邬月还没来得及为他这句脏话震惊,就被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势顶得缴械投降,小穴里酥麻的快感让她想放声大叫,却还很乖地谨记着外面有人,于是抬起自己的手塞进嘴里,“唔唔嘤嘤”地喷了一股水柱出来。 真没用。邬尧腹诽着妹妹,稍稍缓了动作等那水柱喷完,在褶肉还没停止颤抖时再次动了起来。 “啊……唔唔……” 哥哥好过分,怎么能在她还在高潮的时候就这样激烈地操她…… 邬月伸手要抱他:“哥哥……” 邬尧也没拒绝,粗喘着一把搂住她,然后就听到她在自己耳边说:“哥哥不要这样操……我要是坏了怎么办……” 没有一个男人能拒绝做爱时的荤话,光风霁月如他也做不到,何况他现在脑子里的精虫已经多到要占据他所有的理智。 他带着丝痞气地笑了一下,偏头凑到邬月小巧的耳垂上,含住轻咬:“哥哥是医生,操坏了再给你治……” “轰——” 邬月仿佛听到了什么坠落的声音,脸蛋红得烫人,穴里又流了一大股水出来。 原来哥哥真正动情的时候是这样吗?一点都不像以前那样正经清冷,这样的话都可以信手拈来,实在是……刺激。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在邬月又高潮了一次,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时,突然感觉到身体里的大家伙抽了出去,紧接着听到哥哥低吼了一声,颤抖着将精液射在了她的小腹上。 激烈的性爱结束,他们谁都没有说话,空气中只有做爱后专属的味道,和两道渐渐平缓的喘息声。 此时门外应该没人了。 邬月感觉到身侧的床垫慢慢回弹,压在上面的重量已经站起来离开了床,抽了两张纸巾正擦拭着他的阴茎,然后慢条斯理地拉上裤链,扣好衬衣,走出了休息室。 她又躺了一会儿,估摸着是时候走了,才慢吞吞支起上半身,颤颤巍巍地伸出胳膊要拿抽纸。 一直修长的手先她一步拿走了纸巾盒。 邬尧此刻已经穿戴整齐,被她拿走的那根腰带也好好地扣在上面。 “躺下。”他把纸巾盒放在一边,撕开了一包湿巾命令她。 所以他刚刚只是出去拿腰带和湿纸巾? 邬月心里带着猜测,乖乖躺了下去。 冰凉的触感覆住她热腾腾的穴口,弄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感觉那只拿湿巾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一下一下地替她清理了起来。 他这次没有不管她了…… 邬月吸了吸鼻子,感觉有什么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于是赶紧闭上眼睛享受哥哥的伺候。 邬尧擦拭的动作还算温柔,但天知道他此刻看着妹妹腿心的一片狼藉,心里直接乱成了一团麻。 她的水太多,床单肯定是要丢去洗了,说不定床垫都湿了……他看着她稀疏耻毛上挂着的淫水,捏紧了手里柔弱的湿纸巾,认命地擦了上去。 用湿的清理完,再用干的擦一遍,就可以了。邬尧扔掉纸团,走到办公桌旁拿回她的衣服,一把丢在她的身上:“自己穿。” “唔!”带着些凉意直接被抛在肚子上,邬月小小地惊呼了一声,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她转头悄悄看了他一眼,见到他背对着自己,双手撑在桌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过去,她抬着还有点颤抖的腿走到了邬尧身边,看了一眼他桌上的电子表,小声叫他:“哥哥,我得回学校了。” 他回过神:“嗯。”说着,却没有一点要送她的意思,反而重新坐到了办公椅上。 邬月咬了咬唇,尽管心里控诉着他的行为,嘴上还是什么都没说,毕竟今天她已经很受宠若惊了,再要求其他的,未免有点得寸进尺。 “那我走了,”她背上挎包,捏着挎包细细的带子:“……哥哥再见。” 邬尧没有出声回应,只是轻点了一下头,轻到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三十六、母亲的质问 邬月走后没多久,邬尧就接到了同事的电话。 “喂。”他捏了捏鼻梁开口。 “邬医生,你现在在办公室吗?刚刚我让小姚给你送一份总结报告过去,她说你没在啊。” 他这才想起刚刚被他们关在门外不理的人,脑子稍微转了一下,淡定开口:“我刚刚带着我妹妹出去了一趟,刚回来,我直接去你哪里拿吧。” “也行。” 邬尧挂掉电话,站起来扯了扯微皱的白色大褂,手刚摸上门把手又马上离开,转身走到窗前,将窗户开到最大。 可惜办公室里没有香水和空气清新剂一类的东西。 邬尧分手的事情没有主动跟任何人说,但别人问起来的时候,他也没有粉饰太平,而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这一事实,再问理由的话,他给的也是当初和苏玥提分手时的那个理由。 有直接骂他的,有摇头叹气不赞成的,有拍着他的肩膀说他牛逼的,不过这些他通通不在乎,也不会因此换一个体面的说辞去掩盖自己的错误,毕竟他出轨是事实。 只是如果再往下问,他就不说了。 但是在面对母亲的询问时,邬尧破天荒的犹豫了。 “怎么了儿子?妈妈问你呢。”视频里的邬母疑惑地看着他:“你和苏玥最近还好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垂眸道:“我们分手了。” 或许是因为视频有延迟的关系,邬母那头并没有马上给反应,依旧坐在那里等着他回答,只是空气静了不到三秒,电话里就传来带着点滋啦声的质问:“什么?分手了?!” “嗯。”他淡淡应声。 邬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了半天,才问了一句:“为什么啊?谁提的?”明明上一次小情侣两个还好好的,这才过了一个多月,没理由啊? “……我提的。”邬尧眼睫轻颤,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像对别人那样,大大方方地说出他分手的事实。这无关懦弱,只是视频里这个人的身份实在特殊:他和他出轨对象的共同的母亲。 该怎么说出口呢?说出来之后,被刨根问底是必然的,他不可能供出出轨对象的真实身份,那难道还要编造一个不存在的人吗? 一个谎说出来之后,要用无数个谎去圆,既然必须要用一个谎言去搪塞,那不如换一个。 “我们感情方面出了点问题,有些问题没法和解。”邬尧斟酌着措辞,半真半假地说着。 他表现得很平静,没什么撒谎的样子,可邬母仍旧不信,她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那次儿子带苏玥回家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们的感情很深,哪来的感情出问题一说? 想到这儿,她斩钉截铁地说:“你犯错惹人家不高兴了吧?”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邬母简直一语道破天机,可邬尧却没怯场,对着母亲的这番话没做反应,表情始终淡定。 不过她说的对,他确实惹苏玥不高兴了。 他摇了摇头:“没事儿妈,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嘴上是这样说着,心却不受控制地有些难受。 “什么别管啊,苏玥多好一孩子,人品,样貌,性格,家世,哪一样……” “行了妈,我这边有事,先挂了。”邬尧借口打断邬母,在她含糊不清的声音中挂断了视频。 他放下手机,手肘撑在沙发上,脸深深地埋在掌心里。没过多久,一滴晶莹透过指缝低落在地板上。 邬月躺在宿舍床上昏昏欲睡,突如其来的刺耳铃声吓得她心脏一哆嗦,睁眼看了一下来电显示,然后身体疲惫又迟缓地按住音量键降低,坐起来看了一眼,见室友既没睡觉也没在学习后,才按了接通键。 “喂,月月啊?”邬母的声音传来。 “妈,”她揉了揉头发:“什么事啊?” 对面倒是没急着说事,而是先问了她学校怎么样,过得好不好,关心了女儿一阵后才问:“月月,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分手的事啊?” 邬月原本慵懒的神情一下变了。 “啊……我哥分手……”她张了张嘴,一时间变得支支吾吾。她今天去医院虽然没问出个所以然,但也清楚他们分手是因为什么,突然被母亲问到这件事,到底还是良心未泯地有点心虚。 不过好在,邬母也不是真的想得到她什么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你有没有小苏的联系方式啊?你们年龄差不多,能不能问问她是什么原因,再劝劝她好不好?” 邬月蹙起了眉头,忍不住开口:“妈,这是我哥和她的事,我插一脚进去算什么?” 这话说着说着有点歧义,她便调转了话头:“而且我也不是没问过,苏姐姐说他们感情不和,其他的也不说了。再说这是他们都做好的决定,轻易改变不了的,我再怎么劝也没用啊。” “啧……”邬母不满地咂咂嘴,不知道是在砸她还是砸邬尧苏玥两个人,嘟嘟囔囔道:“不会是邬尧那小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吧……” 三十七、哭诉 沉浸在自己猜测中的邬母完全没注意到女儿僵硬的神情。 “啧……我上次怎么就没留个小苏的联系方式呢!”她一拍大腿,很是遗憾地感慨着:“要再想找个人家条件这么好的可难了……” 邬月见目前没再纠结之前的问题,悄悄松了一口气,道:“难什么,哥哥也很优秀啊。” 邬母没搭她的腔,还在沉思着什么,突然说:“月月,要不这样,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去跟她聊。”怕女儿反驳,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去插手,就是问问什么原因分的手,看看能不能补救!” 她似乎是铁了心要帮儿子挽回苏玥,至于原因嘛,满意这个儿媳妇只占一小部分,最主要是看上了苏玥的家世,之前就一直希望邬父的小日杂公司和人家的医疗器械公司合作,带着他们赚大钱。 邬月心里冷笑一声,装作没听到的样子:“什么?我这边网有点卡,而且妈,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睡了,不然明天起不来。” 她不知道自己和哥哥刚刚挂电话时的样子一样,都是没有犹豫,不顾电话那头母亲的“喂喂”声,果断挂断。 室内没了夹杂着电流滋滋声的母亲的声音,只有室友追剧玩游戏的细微声响,照比刚才已经很安静了,可邬月的睡意却消失得一干二净。 母亲会猜到他们分手的原因吗?真的会联系到苏玥吗?会不会知道了她和哥哥的事情?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再也不让自己见到哥哥了? 以后再也见不到哥哥…… 她禁不住越想越多,巨大的恐慌感让她的脑子乱成了一团麻,不仅睡不着,还觉得肚子绞痛了起来,只能翻身爬下床,带着杯子去外面接了杯热水。 回来的时候路过公共卫生间,听到里面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好啊……分就分!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好像是马婧文,她终于跟那个男生分手了?不过,怎么感觉自己遇到了这么多分手的,这段时间是什么分手季吗? 邬月明明被那通电话弄得心累至极,现在却还有心情腹诽,怕不是情绪回光返照了。 她面无表情地打算回去,没成想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急匆匆来上厕所的女生,手里的杯子在这样的撞击颠簸之中倾斜到了她这边,里面的热水瞬间洒了她一身,从左胸到肚脐,火辣辣的刺痛感席卷这一片皮肤。 “啊!”那女生也被溅到了小臂和大腿,吃痛地喊了一声,本来还皱着眉想跟人理论一番,可等回神看到邬月的惨状时,她什么火气也没了,惊慌地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儿吧?我宿舍有冰袋,我给你拿!” 果然,刚刚调侃的好心情只是情绪的回光返照而已。 邬月呆呆地站在原地,感受到自己身上被烫到的部分好像在一鼓一鼓地胀疼,睡衣被浸湿地贴在身上,又重又不舒服。 不知道怎么了,她心里好像有一根线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压断了,委屈的感觉蔓延到鼻子,一吸就有种酸涩的感觉。 她来不及管那个女生,转身就往宿舍跑,回去火速放下杯子,低头拿着手机去了楼梯间。 阴暗的楼梯间里,只有“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灯发着微弱的光,白色的安全门一关,整个楼梯间只能听到吸鼻子的声音,还伴着丝丝回声。 邬月站在楼梯间角落,这时反而没了顾虑,咬着唇直接拨通了熟悉的号码。小腹又开始绞痛,她蹲在地上用一只手捂住,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放到耳边等待接听。 滴了很多声后,那边的人才接通。 “喂。” 在邬尧低沉的声音传来的那一刻,她咬紧下唇的牙一松,眼泪就从上面冒了出来,颤声说:“哥……哇呜呜呜呜呜……” 邬月实在控制不住了,哭泣声先理智一步冒了出来。 邬尧原本以为她又要搞什么事,还做好了心里准备,现在却被她意料之外的大哭打了个措手不及,脑子空了一瞬后,蹙眉问她:“出什么事了?” “我……我……”邬月简直哭到不能自已,连话都说不完整,断断续续地回答他:“我被热……水……烫了哇……呜呜呜呜呜……” “……?”邬尧脑子又空了一下,将手机从耳朵旁边放下来,再次确认了一下对面是邬月,又翻到日历,确定了自己没穿越,也没做梦。 他默默地听着她哭,等她声音渐弱,才出声:“好点了吗?” 邬月抽泣着:“不……不好……” “你把湿衣服换下来了吗?”邬尧是一个理智的成年男性,不管她是求助还是发泄,他都要站在自己的角度,准确并冷静地为她提供解决思路。 “没……”被他这么一问,邬月才感觉到睡衣上的水渍已经变凉了,湿衣服提供不了任何保暖效果,现在仅仅是被微风吹了一下,浑身都止不住地打颤。 邬尧心里无奈:“先去换了。” 她嗫喏:“那,电话……” “我不挂,”他说:“去吧。” 三十八、别怕 邬月拿着手机,顶着红彤彤的双眼回到寝室。 孔晓鹤终于抓到她了,连忙从床上伸出头问:“你刚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其他两个室友也看她。 “没什么……”邬月低着头,尽量用正常的声音简短地回答三个字,不希望他们发现自己哭了这件事。 她不说,其他人也不好再问,毕竟她刚来的那一天就让人捉摸不透,看上去是个很多秘密的女生,但他们四个也只是为了艺考住在一起半年而已,只要不触及彼此的利益,对方做什么都跟自己没关系。 邬月翻找出一件换洗睡衣,窸窸窣窣地换好后,刚打算走,就听手机话筒猝然传出邬尧的声音:“把毛巾用冷水沾湿,在烫伤的地方敷一会儿。” 她不满地撅了噘嘴,小声对他说:“我不是很疼了……”其实还是疼的,但她不想因为这个耽误自己和哥哥说话的时间。 但邬医生怎么可能会放她就这么走了? “烫伤之后要及时冷敷,起码二十分钟。”邬尧的语气很严肃,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如果是严重烫伤,出现皮损或水泡,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引发局部……” “我知道了!”邬月不想听他身为医生的长篇大论,气急却依然保持小声地打断他,像一只愤怒的奶猫。 无奈,她只能听话照做,在室友好奇的目光中,又在寝室待了二十多分钟才得以离开,再一次回到了那个楼梯间。 邬尧一边写工作总结,一边分神去听她这边的声音,等她这里恢复寂静后,才停下笔问她:“好了?” “嗯。”邬月的声音还带着很浓鼻音。 “那就好。” 空气突然安静,她轻轻用脚尖踢了一下墙角,说:“哥哥,妈妈今晚给我打电话了。” “……嗯。”他的声音很平静。 “她问我你和苏玥分手的事,问我知不知道原因,能不能劝劝。”邬月没再称呼她苏姐姐,说了几句后,突然像卡碟了一样,吞吞吐吐的叙述里还带着点怯生生的情绪:“她,还说……是不是你,你做了什么……” 邬尧自然地往下接:“做了什么对不起苏玥的事,是吗?” 她震惊地“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因为她当着我的面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到这儿,悠长地吐了一口气出来。 邬月心里开始打鼓:“那,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气音,是用胸腔发出的无声的笑。 “当然是否认啊,还能怎么回答。”邬尧转着手中的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下动作:“怎么,你是因为这个才哭的?” 她打电话哭肯定不只是因为被烫伤,这可能只是一个导火索,真正让她情绪崩溃的,或许就是邬母的这通电话。 邬月没回答这个问题,罕见地沉默了一阵后,突然反问他:“哥哥,你说……如果妈妈发现了我们的事,她会不会把我们强行分开,以后一辈子都见不到?” 话筒两边都没了声音。 她听了会儿哥哥绵长的呼吸声,思绪开始飘远。 邬月小时候并不是父母带大的,她才出生没多久,邬父的创业生涯就迎来了忙碌时期,夫妻俩很重视这个小公司,没有丝毫犹豫就选择了事业,照顾小婴儿的担子就落在了月嫂、年迈的奶奶、和年仅八岁的邬尧身上。 等她再长大一点,月嫂就离开了,只剩下奶奶和哥哥陪伴她。奶奶身体不好,于是除了洗衣做饭之外,剩下的工作都被邬尧包揽了,无论是给她换尿布、喂奶、哄睡,还是再大一点的教走路、讲故事,他都做的十分细致,丝毫不嫌麻烦。 在这样的环境下,邬月从小就十分依赖哥哥,奶奶去世之后,她更是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哥哥了。 而这份依赖早在她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偏执,邬尧只是带回来一个女朋友,她就能疯到给他下药,如果真的要她一辈子都见不到哥哥,那她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活下去的意义了。 哥哥就是她的全世界,是她心里唯一的火种。 就在邬月的想法越来越极端时,邬尧开口了。 “可能会,但我不会让她发现。”他的声音不大,却拥有让人无条件信服的魔力,好像无论多难办的事情,只要他说会解决,她就再也不会为这件事烦心。 “别怕。”他轻轻说出这两个字。 邬月的心脏好似被羽毛轻轻扫过,温柔地安抚她焦躁的情绪,痒痒的,却不会让她想笑,反而嘴巴一扁,又红了眼睛。 她细细地哼了两声,带着委屈的哭腔叫他:“哥哥……你好久没对我这么好了……” 邬尧心尖一塌,有些细密的疼。 “这怪谁?”他依旧嘴上不饶人。 小姑娘哽了一下,然后就是小声抽泣的声音。 其实邬尧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对她态度多恶劣,可他没有办法。 三十九、别否定我对你的感情 打从邬月下药的事被他发现开始,他最多的情绪就不是愤怒,而是失望。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他心中有多重要。 对于小时候的她来说,他是哥哥,是可以照顾人的大孩子,但邬尧再大也只是个孩子而已,妹妹出生后,父母就一门心思扑在了公司上,家里仅剩下两个孩子在黑夜里互相陪伴。 每当他孤独害怕时,年龄还小的邬月就会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嘴里咿咿呀呀地伸手要他抱,一团奶香味的婴儿就这么被塞进他的怀里冲他笑,像一盏在黑夜里莹莹发光的温馨夜灯,光芒微弱,却让他无比安心。 邬尧爱她,所以从没有对照顾妹妹这件事不耐烦过,心甘情愿把好的东西都给她,愿意为了她的梦想和父母据理力争。 在他的心中,邬月配得上一切美好的东西,他也会尽到哥哥的责任,好好爱她呵护她,帮助她成为一个优秀美好的人。 可这样悉心培养的妹妹,居然会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尊严,不惜用下叁滥的手段得到他,事后还毫无悔过之意,哪怕对方有伴侣,又一次次地推开她,她也要一遍遍地倒贴过去。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的亲生哥哥。 邬尧不知道邬月为什么会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思来想去也只能归为青春期的心理问题,可她又不肯去看心理医生,对自己睡了亲哥哥这件事理直气壮,那副倔强的模样深深刺激到了他,失望,愤怒,痛心,几种情绪一起涌过来,让他失去了一直以来的淡定,于是选择用最恶劣的态度去面对妹妹。 只是邬尧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执着,执着到他不忍心再那样对她。 “哥哥……”邬月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他回过神,应了一声:“嗯?” “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她小声说。 对面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就是做不到放手,只要一想到……你将来结婚,有了妻子孩子,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爱我,我就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所以,这就是她铤而走险的原因? 邬尧无声地叹出一口气,捏了捏眉心:“你为什么会觉得,我结婚了就不爱你了?” “……如果未来的某一天,我和苏玥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你站在谁那边呢?”邬月问。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谁都不站,以后能引发你们矛盾的事,都由我来做,也会尽量减少你们见面。” “哈?我和她减少见面,我们不也会减少见面吗?”她哼笑了一声:“不然如果被她发现你跟我见面,而且还兄友妹恭,你觉得她会不生气吗?” 邬尧一时间被噎住了,电话那边却还在继续:“别说‘苏玥不会这样’的话,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呢?这还只是她一个,如果你们有了孩子,孩子站在她那里,讨厌我,你又要怎么调和呢?” “我不会再是你心里的前叁位,他们会超过我,我对你来说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邬月说着说着,把自己弄委屈了,擦了擦眼泪:“不过……反正都已经没这个可能了,苏玥和你都分手了……” 邬尧闭上眼睛,沉声叫她:“邬月,所以你对我的感情只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及时打断他的话,抽搭着说:“我不知道……以前的我是真的喜欢你,还是占有欲作祟……但是现在我可以肯定,我真的喜欢你!不只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也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这两种感情已经分不开了!” 现在的邬月只要一看到哥哥就会开心又害羞,和哥哥只是浅浅的肢体接触,小穴就会流水,空闲的时候也只想和哥哥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干。 “所以,别否定我对你的感情……好吗?” 邬尧静静地听完,面对她赤诚却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确实有一瞬间的动容,可那之后又陷入长久的迷茫,心乱如麻。 没听到哥哥说话,邬月抿了一下嘴唇,叫他:“哥哥?” “……嗯?”他回答的倒是很快,或许是因为夜晚疲惫的关系,声音还掺着一丝沙哑。 她慢吞吞地说:“以后的周日,你可以不去加班了吗?”她不希望他为了躲自己就拼命工作,这样身体受不了。 而且,他就算去了医院也躲不过她不是吗? 邬尧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一时间心情很是复杂。 “好。”他无奈地答应下来。 邬月心里的弦松了一点,语气渐渐有些期待:“那,我以后也可以回去找你吗?” 那边发出一声气音:“想回就回。” 耶! 她在心里跺着脚,一晚上的坏情绪消失殆尽,笑着对他说:“那……哥哥晚安?” 邬尧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点头:“嗯,晚安。” 邬月感觉心里甜滋滋的,听那头挂断了才拿下手机,捧在心口雀跃不已,平复了一下心情后一蹦一跳地往回走,到寝室门口准备进去时,下身突然涌出一股暖流。 ……靠,难怪心情这么不好。 她面无表情地带着一屁股血进了寝室。 四十、打架 次日,邬月带着好心情进到练舞室,抬头就看到一双肿得像核桃的眼睛。 马婧文昨晚哭了一夜,现在还在为失恋难过,可今天一大早就看到死对头这么高兴,对比之下便更生气了,无理取闹般得怨恨了她起来。 邬月莫名其妙地被她瞪了一眼,冷冷地回了一个眼刀过去。 不过她没有分更多的精力在不相关的人身上,能打扰自己练舞的只有哥哥,其他人都不配她压缩练舞的时间去管。 她走到把杆旁边,双手扶在上面压腰。 虽说舞蹈集训才开始不到一个月,但大家的情绪早就开始紧绷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卷王越来越多,就连最开始不上心的孔晓鹤都认真了起来。 艺术生的压力往往比文化生要大,如果是文化课成绩本来就高的学生,他们对艺考分数要求更严格,一个个拼了命地卷;文化课成绩并不好的学生就更卷了,他们没有退路,如果艺考失败,凭他们的分数或许只能上一所三本大学,所以他们不允许自己失败。 邬月属于第一种,她对自己的舞蹈要求很高,不仅因为这是她的梦想,更因为这个梦想是邬尧给她争取来的,她不能浪费哥哥的苦心,早就发过誓,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个由他们两人共同铸造的理想。 不过由于昨天刚到生理期,她今天在抬腿方面的动作还是要小心一点,劈叉类的更不能做。 但偏偏有人喜欢给她使绊子。 邬月在跟着老师的指令翩翩起舞,双脚与肩同宽分开,并微微抬起右腿时,身后的一条腿恰好踢在了她左脚的足弓处,还往外扫了一下,她一个没站稳,就要以劈叉的姿势倒地。 她心头一跳,还好自己反应迅速,及时用手撑了一下,最终左膝着地,没有抻到流血的私处,可旁边的人没预料到这个变故,来不及改变动作,不可避免地踢了她几下。 “噢!”踢到她的女生惊呼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邬月一手扶着腰,在女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马婧文对着自己翻了个白眼。 老师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抻头看到是她,便柔声问:“怎么了?” 邬月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淡笑道:“没事的老师,我不小心摔了一跤,不好意思。” “噗……”她身后传来令人火大的嘲笑声,在此时没人说话的练舞室里十分突出。 老师本来还在温柔地点头,一听到这带着嘲讽的笑声,顿时严肃道:“笑什么!练舞摔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们要做的是吸取经验保持身体的平稳,而不是事不关己地嘲笑同学!” 这回室内没人说话了,老师这才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组织他们继续练。 在指令声响起的前一秒,邬月听到了身后愤愤不平的冷哼声。 接下来的几天,邬月就像被马婧文盯上了一样,上课时肢体的撞击,下课时保温杯里正好洒在她身上的水,路上只要离得近就总是踩在她鞋子上的脚…… 接连这么多的“意外”,连孔晓鹤都看出来了这是马婧文在针对她,偏偏对方一脸无辜,双手一摊:“我不是故意的啊,大家都是同学,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这样吗?再说我也给你道歉了啊。” 邬月一直没浪费时间跟她掰扯这些,只是离她远远的而已,可不说出来并不代表她不生气,尤其是她还处在生理期,这些事情早在无形之中让她的怒气一点点积累。 终于,当她的餐盘在食堂被马婧文“不小心”弄翻,溅了一身汤汁时,她再也忍不了了,所有的愤怒都在这一刻爆发,她抢过马婧文的餐盘,把整个餐盘扣在了她的头上! 汤汁,菜叶,米饭,一一从马婧文的头顶顺着脸往下滑,有不少都糊在了她的眼睛上。 她显然被邬月突如其来的反抗弄懵了,在还没反应过来时,被一股力量踹到在地,紧接着有人骑在了她身上,照着她的脸扇了下去! “邬月!”孔晓鹤试图拦住她,却没想到她力气不小,根本拦不住。 “啊!你敢打我!”马婧文被扇了一巴掌后瞬间尖叫起来,双手抹开眼前的汁水,和邬月打了起来。 这一番变故很快吸引了一圈又一圈的人,有同班同学认出了他们两个,惊讶地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跑出去找老师了。 邬月这时没了一直以来的文静模样,可也没有大喊大叫,只是明显提高的声音异常冰冷,出口就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怒火。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搭理你就是不敢报复你啊?”她咬牙,用力扯住马婧文的头发:“你在我眼里就是个苍蝇知道吗?我不打你是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没必要因为打你这只苍蝇浪费时间,你别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什么东西,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惹她? 邬月一爪子狠狠抓在马婧文的脸上,上面瞬间多了几道血痕! “啊啊啊啊啊啊——”她身下的人尖叫得更厉害了,一双手胡乱地挥。 “是不是因为我在舞蹈方面比你优秀,所以你不甘心啊?”邬月钳住她的手,顺手在上面又狠挠了几下:“我告诉你,你永远都比不过我,就算你天天给我使绊子,让我分心上不好课,你也比不过我!” 邬月:什么东西?敢打扰我追逐我和哥哥共同铸造的理想! 四十一、请家长 邬尧接到老师的电话后就立刻放下了手头的事情,开车赶到舞蹈学校,径直上了三楼的教导处。 教导处里有四个人,两个学校的老师,和两个一身狼狈的学生,其中一个不认识的女生看上去更惨一些,脸上胳膊上都是被挠过的痕迹,脸上肿了,头发也一团乱,正在抽抽搭搭地哭。 相比之下他妹妹好多了,就是身上脏了一点,胳膊上有被打过的红肿,而她本人正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还有兴趣低头抠手指。 他心下了然,敲了敲门,里面的人同时扭头看过来。 邬月看到是哥哥来了,眼睛先是亮了亮,又很快闪烁着目光移开视线。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男老师立刻走到桌前:“请问您是……” 邬尧走进来看了一眼桌上的牌子,把称呼从老师改成了主任:“主任好,我是邬月的哥哥。” 教导主任和善地点点头:“是邬月同学的家长啊……您先坐,等马婧文同学的家长来了,咱们再商量。” “好,明白了。”邬尧应声找了个位置,坐在了离邬月稍近一些的地方。 他坐下来后,就看到邬月偷偷总是瞟他,又不敢和他对视,一副做坏事后心虚的样子,让他觉得又气又好笑。 等了一会儿,马婧文的家长也来了,还演了一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喂!啊?我现在没空,我家那死丫头闯祸了,等晚上的吧!我让那个那个……小林啊,让他给咱们定常去的那家,行不?”紧接着是一串大声的笑,像烧烤摊上喝多的中年大叔:“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行,行,那就这么说好了噢,诶……嗯好……” 马婧文自从门外那道声音响起时,就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衣角,看上去紧张又害怕。 很快,那位中年大叔低头看着手机进来了。 教导主任及时开口:“是马婧文同学的家长吗?” 中年大叔赶紧“嗯”了一声,把手机揣回了兜里,脸上露出一个夸张的笑:“诶诶诶……主任好主任好,我是马婧文的爸爸。” 说完,他斜眼看着自己的女儿:“长能耐了你?还他妈学会打架了!老子供你上学,就他妈是让你学这个的?!” 马婧文哭得更惨了,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因为她看到面前的爸爸说着说着,就逐渐抬高了手,似乎下一秒就要扇下去。 “诶!马婧文爸爸冷静点!”教导主任和班主任连忙拦住他:“有话好好说,别打孩子!” 邬月在一边看着,有点害怕被误伤,慢慢向哥哥那里挪了几步。 邬尧早在中年大叔进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这会儿看到她暗戳戳挪动的动作,在心里轻笑了一下,上前一步站到她身边。 她稍微偏头看了他一眼,欣喜地伸手要碰碰他的手,却被他毫不留情地拍了一下。 “唔……”邬月可怜巴巴地瘪瘪嘴。 邬尧平静地看着妹妹的表演,他根本就没用力,但看她的样子,就好像他下了多狠的手一样。 等那边的闹剧终于结束,教导主任才擦了擦额头的薄汗,站到他和中年大叔中间,说:“今天的事情,两位家长应该都知道了,邬月和马婧文两位同学中午在食堂因为一点事打起来了,这很不利于……” 他口中冒出来一堆官方话,大意就是希望他们两个和解,被家长带回去教育一下,再写个检讨,如果双方有需要,还可以彼此商量一下赔偿的相关事宜。 马婧文的爸爸看了一眼邬家两兄妹,见到邬尧气质矜贵,邬月身上又没什么伤痕,眼珠子便转了转,笑道:“哎呀什么赔偿不赔偿,小孩子打闹嘛!不过确实下手有点重哈,我女儿这身上……啧。” 邬尧用那双透亮的琥珀色眸子盯着他,一字一句说:“我妹妹打人确实是她的不是,但她一直不是个会主动惹事的人,何况她也被这位同学打了,我想,是不是应该先问清楚原因,让她给邬月道个歉?” 马婧文爸爸显然没想到他会有这个要求,但在脑子里想了一下他刚才的话,似乎没有要赖掉赔偿的意思,于是爽快道:“那是当然的!必须得道歉!”说着,他恶狠狠地拉过马婧文:“快点!给人家道歉!” 马婧文咬了咬下唇,没开口。 “快点!”她爸爸骂了一句:“做错了还理直气壮,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儿……” 这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 邬月看了一眼马婧文,见她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又哭了,看上去好像对这种话习以为常了。 “我想先问清楚原因。”邬尧打断了她爸爸的话,垂眸看向马婧文:“同学,请问你和邬月之间有什么矛盾?今天打起来又是为了什么?” 她依旧不说话。 这让她怎么说呢?说自己男朋友被邬月勾走了?且不说如果暴露了自己谈过恋爱,她会被爸爸打死,其实她也一直清楚,这事跟邬月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光错了,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邬月,才会让那个花心的男朋友看上别人。 是的,不如邬月,所以她才会一直针对她,好像看到她时刻狼狈,被自己捉弄,自己就会比她高一阶一样。 四十二、带回家 “我……我……”马婧文怯生生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明明有着让人眼前一亮的俊美面容,可她此时却没有一点看帅哥的心情,因为他仅是垂眸看自己这一个简单的神态,就让她感受到了不小的压迫感。 身旁的爸爸已然不耐烦,一巴掌拍上了她的后脑:“你他妈快说啊!” 班主任站出来当和事佬:“马婧文爸爸别冲动,慢慢引导孩子就行了,别动手……” 邬尧见到这一幕也只是拧起了眉,可依旧不为所动,重复道:“请问,今天你们为什么打起来?” “我……”马婧文捏紧衣角:“我不小心……弄翻了她的餐盘。” “真的是不小心吗?”邬月的声音从邬尧身后传来,她走到哥哥旁边,冷声问:“那周一早上踢我,中午踩我的鞋,周二中午在我身上洒水,周叁中午把我撞倒,下午把扇子扔到我身上,还有周四……” 马婧文感觉到她每说一句,自己身上的压迫感就多一分,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她:“别说了!对,我是故意的,对……对不起,我跟你道歉,可以了吗?” “你他妈……”马婧文爸爸下意识想骂她,因为如果她不承认是故意的,他们起码还能占个理,让对面赔偿一点钱,但现在表明了都是自己女儿找事,岂不是一分钱也拿不到! 马婧文想得到爸爸现在有多生气,但对面两兄妹也不是好惹的,她原以为邬月是个虽然不软,但也可以随意捏的柿子,却没想到是个披皮的狼,她的哥哥就更……所以,还不如自己先道歉承认下来,好过面子都丢掉。 不过邬月显然没有这么让她糊弄过去的意思,她歪了下头:“我觉得你的道歉不是很诚心,要不要再道一遍?” 马婧文还没说话,她爸爸先不同意了,端起长辈的架子说:“小姑娘,听叔叔一句话,你们都是同班同学,还是别闹得太僵比较好,是不是?” 开玩笑,他是想让死丫头道个歉把这事翻篇,但可不想让她卑微地一遍又一遍地道歉,他不要面子的? 邬尧看了一眼妹妹,只见她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反问道:“让她真诚地道个歉而已,怎么会闹僵呢?大家真诚地好好认错,以后还是同学,对不对?” 嗤,还挺厉害。 他脸上带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了然地从她身上收回视线。 邬月的话让所有人都没了可反驳的,中年大叔暗骂一声,对着女儿吼道:“没听到人家的话吗?道歉!” 马婧文眼里又蓄上了眼泪,闭上眼睛深呼吸:“对不起,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针对你了!” 邬尧低头看向邬月,看到她对他点了点头,便拿出手机:“那就这样吧,至于我妹妹打人的赔偿,我转给你。” “……诶!”中年大叔没想到自己还会拿到钱,愣了一下后就乐呵呵地掏出手机,把收款码展示给他。 邬尧转了两百块过去,对两位老师点了一下头,说完几句客套的话,就拉着邬月离开了。 没有了喧闹的噪音和哭哭啼啼的闹剧,照理说心情应该会变好的,可邬月自从出了办公室就开始忐忑起来,跟在哥哥身后心虚地不说话。 还是邬尧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先送你去教室上课?” “啊?”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今天是周六,下午还有两节课要上,可是……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都不是重要的课。” 这话也不是假的,下午那两节的确不是重要的课,如果放在平时,邬月会认真对待的,但今天美色……呸,哥哥当前,她实在不想浪费时间。 邬尧停下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真是不重要的课?你都会了?” “会了啊。”好学生邬月回答得坦然。 他这才点头:“那带你回去?” 她瞬间抛掉了忐忑不安的小情绪,笑着指了指宿舍楼:“我要先回寝室拿包……” “嗯,去吧。”邬尧对她扬扬下巴,等人的身影跑不见了,才缓缓舒出一口气,给胸外科主任打电话请假。 邬月身上脏的不行,坐在哥哥车上的时候都没敢乱动,回到家后赶紧进浴室洗了澡,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后才出来,脸蛋被里面热腾腾的水蒸气蒸得粉红,像一颗饱满的桃子。 她出来转了一圈,找到了在阳台打电话的哥哥。 “嗯,32床的手术是后天上午十点,我把病例放在办公桌上了,黄医生知道……”邬尧正打着电话,腰上突然圈上来了一双手,纤细的两条手臂紧紧抱着他,刚洗完澡的温热躯体紧贴上来,让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僵了一下。 “喂?”电话那边奇怪他怎么突然没了动静。 他很快恢复正常,一边拨开邬月的手臂,一边说:“我说黄医生知道在哪里,你管他要就行。好了,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电话挂断,邬尧将目光转移到面前的小姑娘身上,见到她正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顿时感觉有点头疼。 四十三、我的第一位 他拉住邬月的胳膊,把她带到沙发上坐好。 她本来还因为哥哥推开自己的事情感到失望,可当目光触及到茶几上的药箱时,顿时没什么失望的感觉了。 邬尧坐在她身边,手法熟练地用医用棉签沾取药水,一只手抬起她的左臂,动作轻柔地涂在了红肿破皮的地方。 药水擦上去并不会感觉到痛,可邬月此时此刻真的很想撒娇,便试探着说:“哥哥,你怎么不问我疼不疼?” 可他就从来不按常理出牌,头也不抬地说:“疼你就说了,不用我问。” ……嘁。 邬月趁他低头看不见自己,撇了下嘴,然后正大光明地盯着他看。 果然,哥哥的脸无论什么时候,从哪个角度看,都让她心动得不行。不,不光是长相,只要他站在那里,哪怕背对着她什么都不做,也会让她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心甘情愿,飞蛾扑火。 “还有哪里伤到了吗?”邬尧检查完两条手臂,确认没有遗漏后抬头问她。 痴汉盯被抓个正着,邬月红着脸低头:“应该没了……” 他眼睛上下扫了她一圈,眼尖地看到她的脚踝上有道红痕,便不由分说地抬起那条腿,将她的脚放在自己大腿上。 她脚腕上方一点的位置破了皮,有血液凝固在上面。 “啊?这里流血了吗?”邬月很惊讶:“我都没感觉到!” 邬尧拿了新的沾药水棉签,在按下去之前说了一句:“这个可能有点疼。” “那疼了怎么办?”她暗喜道:“疼了的话,我可不可以……” “疼了忍着。” “……” 邬月沮丧地叹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上个周日晚上的那通电话之后他们就和好了,可以恢复到以前那样呢,现在看来只是不针锋相对了而已,想让他对自己重新温柔起来,怕是有点难。 把她身上的伤处理好后,邬尧收起药箱,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依旧坐在沙发上,正色问她:“今天打架的事,解释一下?” 他的眼睛看向她由于紧张而扣在一起的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你的指甲还挺厉害,能把人挠成那样。” 邬月局促地把手背到身后:“我就是太生气了嘛……在学校的时候,我不是替她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了吗,就是她总挑衅捉弄我,我本来就因为……嗯生理期,心情不是很好,今天就爆发了。” 她没听到邬尧的回话,便紧张地率先承认错误:“但是我确实错了,我不应该那么狠地打人,还害得哥哥放下工作跑过来,还要赔钱……” “我不是怪你这个。”邬尧终于开口了:“你确实在办公室里把前因后果说的很清楚,反击回去也没有错,但,你可以不用忍耐那么久,在她第二次第叁次找茬的时候,你就可以反抗回去了,那样的话,你的损失也是最小的。” 邬月眸光闪了闪,很快笑道:“可我好像……除了赔点钱,也没什么损失。” 他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移到她受伤的几处地方,最后才说:“我说的损失,是你会受伤。” 越忍只会越让对方有恃无恐,觉得她怕自己,是个软蛋,这样长久以来的高高在上的心理,会在最后被她反抗时感到愤怒,增大她受伤的风险。 邬月听了他的话,沉默地垂下头。 “其实,我不是为了息事宁人才忍她的。”她轻笑了一下:“我只是不想因为她,浪费我跳舞的时间,她不值得。” 邬尧一顿,倒也认同她这个想法,毕竟舞蹈对她来说很重要。 “舞蹈,是我和哥哥一起铸造的理想,所以我要好好守护它,不能被任何人影响,”邬月抬起头,看着明显有些惊讶的哥哥,慢慢握住他干燥的手掌,“只有哥哥可以影响我,因为哥哥比舞蹈还重要,当年只有你支持我跳舞,那现在,以后,也只有你可以让我放弃,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行。” 这番轻声却有力的回答实在出乎邬尧的意料。 所以,她这么努力地跳舞,是为了不辜负他? 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本想告诉她不要为了他,要为自己才对,可这种教育的话在这一刻却说不出口。 邬月仰头笑着看他:“嗯……所以我就是想说,我轻易不会让自己隐忍受委屈的,除了哥哥和舞蹈之外,在任何人和事上,我都不会让自己受伤的,不要担心。” 这话说的既坚定又卑微,无端地让邬尧的心有些疼。 “不要这样。”他还是说出口了,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你不应该在任何事上退让,无论是什么事,都要把你自己放在第一……” 话没说完,眼前邬月的脸忽然放大,唇上贴到了果冻般的柔软,还带着一阵香甜的气息。 “我不要。”邬月唇瓣紧贴着他,说话间双唇轻轻摩擦,暧昧至极,“哥哥就是我的第一位,谁都改变不了。” 妹妹算是纯正的恋爱脑了,现实生活中千万不要学 四十四、看电影还是和我睡 邬尧眉眼微动,张了张嘴想说话,却给了她的小舌钻进来的机会,口腔中霎时被牙膏的桃子香气填满。 他被动地吻了她一阵后,克制地轻轻推开她。 “好了,这件事就算翻篇了。”邬尧不愿再聊这个话题,转移注意力般调侃道:“你今天一战成名,以后应该也没人敢打扰你了。” 邬月咂咂嘴:“除了她,本来也没有人会打扰我,大家都忙的很。” 他轻笑出声,点头应和的同时拿出手机,对她说:“中午应该没空吃饭吧,现在饿吗?” “你要点外卖吗?”邬月凑过去,果然看到了外卖app的界面。她伸手盖住屏幕,软声道:“哥哥累吗?不累的话亲自给我做饭好不好?我今天身心俱疲,嗯……” 她最近撒娇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邬尧觉得这话好笑,反问她:“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我累吗?” 邬月后知后觉地抿了抿嘴:“这个……”她刚刚还觉得自己那句话善解人意呢,现在想想,好像真的没给他拒绝的选项,于是只能心虚地笑笑:“那,麻烦哥哥啦~” 然后她得到了一个不算白眼的白眼,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很高兴,因为哥哥现在在自己面前越来越生动放肆了! 不过他们现在的关系,算是仅仅和好了,还是试着往其他方面发展了? 这个疑问到底是压在了邬月的心里,一直到吃完午饭,躺到床上休息,她都没有问出来。 问什么呢?突然问这种话一定很奇怪,也没有必要,哥哥对于自己的亲热本来就很勉强,或许他现在比她还茫然,问了反而会增加不稳定因素吧。 唉,她感觉自己就像宫斗剧里的妃子,费尽心机想获得皇上的专宠,还要把握好度,揣摩皇上的心思,稍有一点不慎都会被打入冷宫。 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邬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之后,她被一道清冷好听的声音叫醒,睁开眼,就看到邬尧的脸出现在眼前,嘴巴还在一张一合的,应该是在说话。 “别睡了,晚上该睡不着了。”他控制着力道拍醒了妹妹,还想再说几句让她快点清醒,就被她突然贴近的身体堵回去了。 邬月实在睡得迷糊,睁眼见到哥哥,便下意识地抱了上去,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邬尧很少遇到她这么黏糊的情况,思考了一瞬后,伸出两根手指,强行扒开了她紧闭的眼皮。 “……?”邬月被弄懵了,大脑被这个意外强制开机的时候,听到了哥哥恶魔般的声音说:“醒了没?醒了赶紧写检讨,后天开学要交的。” 魔鬼吗! 邬尧看到她眼里没了朦胧的睡意,于是满意地站起来,最后留下一句:“快点起床写检讨。”就离开了她的房间。 邬月简直欲哭无泪,慢吞吞地爬起来,坐在书桌边收拾出纸笔,然后放空大脑。 检讨怎么写啊…… 从来没写过检讨的好学生邬月,在这个“文学体裁”上想了半天都没有思路,只能求助网络,截取两三篇文章摘抄改编,写了近一个小时才完成。 她在写的过程中,突然想到了中午教导处的场景。 马婧文那个嚎叫鸡爸爸看上去真的很恐怖,似乎对她也不怎么上心的样子,还用“有娘生没娘养”这种话来形容自己的女儿,也难怪马婧文把那个渣男当宝贝,原生家庭没有爱,就只能从别人那里获得。 不过,这都不是她可以针对一个无辜女生的理由。 邬月摇摇头,把桌上的东西收好,回到床上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她的原生家庭也没那么完美,父母虽然爱她,可这份爱并不多,她只有在自己生病和进医院时,才能看到爸爸妈妈眼里溢出的担忧和爱。 好在她有哥哥,哥哥爱她,不然她可能也会把外面的渣男当宝贝。 邬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甜滋滋地笑起来,下一刻赶紧下床离开房间,又在房子里转悠了一圈,在哥哥的卧室抓到了人。 面对今天第三次的来自她的突袭,邬尧表现得没那么僵硬了,他从善如流地扒下她的手:“写完了?” “写完啦。”邬月不甘示弱地又抱了上去。 “那去背书,或者跳舞。”再扒下。 “我没带书回来,跳舞会扰民。”再抱。 “……那去自己玩。”邬尧看着她紧紧扣在自己腰上的手,泄愤般地用力揉了一把她的头。 邬月顶着被他弄乱的一头长发,得寸进尺地靠在哥哥怀里:“哥哥,你等会儿还有工作吗?”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也不挣扎了:“没有,你要干嘛?” “我们出去看电影吧!”她眼睛亮亮地看向他。 邬尧蹙起眉头:“你有想看的电影?”出去看电影这种事他已经很久不做了,之前和苏玥谈恋爱也没有过,他们两个都不喜欢看电影,除了暧昧期去过一次,之后再也没进过电影院。 “没有,就是想去看看。”邬月看他兴致不高,只觉得有些失落,但又不想强迫哥哥,只能道:“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那哥哥今晚陪我睡觉吧。” “……还是去看电影吧。” 四十五、不得不面对的回答 看着邬尧一脸被逼无奈的模样,邬月再次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不知不觉给他做选项了。 怎么会这样啊!她明明是善解人意的意思啊,只是想到哥哥连看电影都不能满足自己,所以才难过地想在其他方面多要一点补偿……她真的没有威胁的意思! 难道因为之前自己总是逼着哥哥睡她,所以现在习惯成自然了? “你去换衣服吧,等会儿到地方再买票。”邬尧不知道小姑娘在想什么,推了推她让她去准备一下。 “噢……”邬月本来还想为自己辩解几句,现在觉得还是算了,过程不重要,结果才重要。在几秒钟内想通了之后,她笑眯眯地回去换衣服了。 邬尧带她来到了附近一条商业街里的电影院,这附近吃的玩的都很多,看完电影也可以逛逛。 她牵着哥哥进去,在一堆海报和放映提示里挑选起来,最后选了一部推理电影。 邬尧还以为她会选爱情片什么的,甚至在心里做好了无聊到睡着的准备,却没想到是推理片,这类电影他还有点兴趣。 “确定了?”他问。 邬月点点头:“就这个,走吧,去买票!” 但是买票的时候出了点小情况。 柜台后面的女生看他们手挽着手,也都很年轻,还以为他们是情侣,便自然地推荐了情侣厅和情侣小食套餐给他们。 两人同时一愣,邬月反应过来后又害羞又欣喜,低着头遮住自己红红的脸蛋,却在这时听到旁边说:“我们不是情侣,买正常的票和套餐就行。” 声音平静,没有什么感情起伏,像一盆冷水从头淋下,浇灭了她脸上的热意。 售票员也有些尴尬,没多问什么就帮他们出了票,推了两份电影小食过来。邬尧长臂一伸,稳稳地拿好爆米花可乐,电影票则交给了沉默的邬月。 电影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场,他们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着,相顾无言。 邬月没忍住,委婉开口打破了沉默:“哥哥,情侣厅虽然贵了点,可是看上去很舒服不是吗?而且情侣套餐比普通双人餐便宜诶,我们……其实也可以听她推荐的。” 话音刚落,就听邬尧笑了一声:“可以听她的推荐?邬月,我们是兄妹,去情侣座算怎么回事?” “可是……” “别把我们的关系弄得太复杂。”他收敛了笑意,靠在墙上看着远处,淡声说:“现在这样已经很乱了。” 邬月心头一凉。 买票时出现的这个意外,好像把她下午睡前压在心里的问题翻了出来,撕破冠冕堂皇的包装摆到了明面上,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个并不如意,却赤裸裸的回答。 也是啊,他可是邬尧,时刻守着底线的高岭之花,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自己拿下呢?她下药睡了他,之后又一次次逼迫他肏自己,他还能相对温和地跟她和好,纵容她,已经是看在他们血缘亲情的面子上做的最大让步了,她又怎么能要求那么多。 邬月刚刚的好心情荡然无存,看电影时也没再对他贴来贴去,只是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睛放空地盯着大银幕,什么都没看进去。 邬尧也是一样。 这对于邬月来说,是目前还不想面对的问题,他也一样。自己和亲妹妹的关系乱成了一团毛线,可他也不能永远用尖锐的刺对着她,选择和好是他们最终的结果,但,和好之后呢? 邬尧知道她喜欢自己,也会为她真诚的告白和爱意所动容,可这和男女之爱无关,他爱她邬月,只有哥哥对妹妹的爱,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一样。她现在迷恋他或许只是一时的,他目前也不介意陪着她度过这段迷茫期,等以后她考上大学了,见到了更多同龄的优秀男生,就不会再执着于自己了。 一场电影下来,他们什么也没看进去,反倒是利用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理清了思路。 邬月没有为那个意外难过太久,电影结束后就满血复活了,毕竟她连最艰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现在不就是循序渐进嘛,怕什么! 于是她又挽上了哥哥的手:“我们去吃饭吧,我好饿哦……” 邬尧对她恢复迅速的好心情有点惊讶,不过看得出来,她也想揭过刚才的事,于是面色如常,随意地问:“想吃什么?” “下去逛逛呗,我看街上有好多饭店,看上去都很好吃的样子。”邬月晃着他的手臂走出电影院,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眼睛略过一众形形色色的小吃店,最后在一家烤肉店门口停下。 “吃这个?”邬尧低头看她。 她“昂”了一声,拉着他走进去:“好久没吃了,今天放纵一回!” 因着是周六的关系,店里的人很多,放眼望去都找不到空位。 服务员见到有客人进来,抽空跑过来迎接他们:“两位好!要坐下点菜吗?” 邬月踮脚看了一圈:“嗯……你们这里还有空位吗?” “还有一个四人桌是空着的。”服务员刚要带他们过去,烤肉店的玻璃大门又打开了。 “诶!两位欢迎光临!” 又来人?应该要排队等着了吧。 邬月默默想着,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四十六、好巧啊 身后新进来的客人也是一男一女的两人组,其中的男生清俊温和,利落的碎发下是被金丝眼镜遮住的深邃眼瞳,此刻正因为她回头的举动而讶然地微微睁大双眼。 “邬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偶遇的惊喜,整个人都因着这样的喜悦生动起来:“又这么巧?” 是啊,太巧了一点吧…… 邬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邬尧,见他只是扫了两眼对面的李寒仲,没其他反应。 她客气而疏离地笑了一下,把刚刚心里的吐槽委婉地复述出来:“是啊,确实很巧。”说完,她就感觉到身边注视自己的视线多了起来,有李寒仲身边的女生的,也有哥哥的。 邬月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赶紧对着他解释了一句:“他是我同学。” 邬尧看到她不自在的表情,隐约猜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止普通同学,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哼~”对面的女生轻哼一声,别开眼睛不看他们然后一个人。 服务员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等他们都不说话了,才上前道:“几位是认识吗?那要不要拼桌啊,正好四人桌。” 邬月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她只想和哥哥一起吃饭,不想拼桌,不然连说悄悄话的机会都没有,尤其拼桌的人里还有李寒仲。 于是她悄悄深吸一口气,开口:“要不算了……” “可以啊。”对面女生的声音和她的同时响起,“反正表哥你不是和小姐姐认识吗?首都这么大,遇到一起也很不容易,正好就一起吃个饭呗。” 有些阴阳怪气的语气,却奇怪地让人生不出厌烦。 “清蕊,别这么说话。”李寒仲带了些呵斥的意味,抱歉地对邬月说:“我们都可以的,不过,你应该是想和同伴单独吃饭吧?” 他依旧是善解人意的,可邬月面对现在的局面,总感觉说出拒绝的话需要很大的勇气。 “呃……”眼看着门外有有人要进来,她只能说:“没关系,拼吧。”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犹豫,让李寒仲他们没了吃饭的位置。 服务员热情地带着他们过去,等所有人都坐下后,递了两张菜单过去,邬尧接过来后就直接给了邬月:“你点吧。” 把菜单给过去的过程中,他眼尖地看到了果汁类,便加了一句:“记得别点芒果汁。” 她对芒果过敏,虽然不严重,但每次过敏也很折磨人,偏偏小姑娘嘴馋,有时候会偷偷喝一点,自己忍着痒意等身体自愈。 这还是某天邬尧突然回到家才发现的。 “……哦。”邬月的声音显得有点遗憾,但还是乖乖答应了下来。 李寒仲的注意力偶尔会移到对面,在听到邬尧那句话后,心里便对他们的关系有了猜测。 突然,他的衣角被狠狠一拉,转头就撞上少女探究又愤怒的眼神,不禁有点想笑:“你点菜的时候还要我陪着说话啊?” 白清蕊是他小姨的女儿,也就是第一次在首都遇到邬月时带着的表妹,今年才十五岁,小时候和他的关系一般,但或许是很多年没见了,这次暑假再见,她就对自己表现得很亲密依赖的样子,平时两个人在一起玩的时候,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他无视,想要他时时刻刻关注她。 “哼!”白清蕊气鼓鼓地在想吃的菜后面打勾,也不理他了,李寒仲只得顺毛撸,同时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是小孩子。 邬月点完菜,就交给哥哥检查了一遍,检查无误后才递给服务员,这时对面的也点完了,服务员收了两张菜单就走,留下四个人面面相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 年纪最小的白清蕊仿佛察觉不到尴尬,毫无顾忌地率先开口:“小姐姐,你是我表哥的同学啊?是同班的吗?” 虽然有人找话题,可邬月也没觉得比之前的气氛好多少,不过还是礼貌地回答:“是的。” “哦……”白清蕊的目光在她和邬尧间来回移动,。 邬月看到了,但她没有介绍哥哥的意思。 “这位是邬尧学长吧?”李寒仲的声音适时传来,语气温和又带着一丝崇敬:“难得有机会见到真人,以前只在老师和邬月的描述中了解过您。” 邬尧将口中的水咽下,用有些开玩笑的语气道:“老师们现在还记得我?看来我以前确实是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邬月看着交谈还算愉快的两人,默默皱起眉头,总觉得这个画面很古怪。 没多久菜就开始上了,她趁这个时候轻轻碰了碰他。 “怎么了?”邬尧低头,把耳朵凑到她嘴边。 “哥哥,你很喜欢李寒仲吗?”邬月轻声问。 他微微摇头:“没有啊。” “那,那你和他聊得那么好……”她实在不希望两个人关系好,到时候哥哥要是知道了李寒仲喜欢她,说不定还会考虑把他们两个撮合到一起。 邬尧看了她一眼,倏然轻笑出声。 “笑什么?”邬月不满地质问他。 他收了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聊得好?总不能因为你和他有点感情纠纷,就让我对他的攀谈视而不见吧?” “我只是礼貌回复而已,”他戏谑地看了她一眼:“就像你对他那样。” 四十七、回去再说 闻言,邬月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她感觉哥哥知道她和李寒仲之间的事呢?但现在也不方便再继续问下去,她只能把疑问都压在心里,打算回去再和他聊。 等烤炉开了火,饥肠辘辘的邬月便迫不及待地夹了肉铺在上面,烤肉的滋啦声很快响起,热油在肉片下胡乱扑腾,偶尔还会有几滴溅出来,让她忍不住往后躲了躲。 “噗啪!”一滴稍大的油珠突然蹦出来,后面带着一串油滴,直直冲着她的身上蹦去。 “啊!”邬月立刻收回手,缩到了哥哥身边。 邬尧轻轻拍了拍她:“被烫到了吗?” “好像溅到衣服上了……”她低头抻开胸前的布料,上面多了一小片油渍。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刚准备接过她的公筷,一双手就从眼前伸了过来,手心朝上:“我来烤吧。” 邬月愣了一下,然后就在李寒仲真诚温柔的眼神下,将公筷给了他:“那麻烦你了。” 其实没什么麻烦的,她只是客气了一下,李寒仲也知道,毕竟烤肉这种事都是大家一起来,一顿饭下来,公筷可能会轮流在每个人手里过一遍,现在是李寒仲烤,等会儿他吃饭的时候,邬月和其他人也会接过来的。 只不过剩下的两个人对这一幕不是很赞同,白清蕊没参透这个道理,不高兴地咬着下唇。邬尧倒是参透了,但他觉得这不妨碍眼前的男孩对妹妹示好,也不代表他一定要很坦然地接受这个画面。 虽然之前已经猜到了李寒仲在追邬月,可亲眼所见还是不一样的,他在这一刻切身体会到了白菜被猪拱的感觉,还有一丝说不出来源的愤怒。 邬尧无声地打量着对面正在烤肉的人,喝了口凉水平复心情。 虽然他赞同让邬月接触其他男生,那小子目前看着也还可以,但……高考前谈恋爱什么的,会很容易影响她的成绩吧?如果一定要分心在男女感情上,还不如分在他身上,起码他不会害她。 突然,手臂上贴来一团柔软,他动作一顿,垂眸看向倚在自己胳膊上的邬月,她正疑惑地看着自己,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情绪不对。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让他憋闷的情绪悄然消散。 反正妹妹现在迷恋他不是吗?他不知道李寒仲追了她多久,但看她对对方的样子,应该可以确定她是不会喜欢别人的,所以他也没必要操心。 这么一想,他陪邬月度过迷茫期的这个决定做的真对。 “怎么了?”邬尧故作不知情地问。 邬月看他神态正常,还以为自己刚刚看错了,于是摇摇头:“没什么。”话说完了,但她的身体依旧贴在他手臂上,而且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白清蕊默默看着他们的互动,总觉得觉得有点不对劲。 一顿饭下来,情况果然跟邬月料想的一样,公筷在每个人手里转了一遍,她之后烤肉没有出现过被油崩到的情况,正常发挥下的手艺竟然还不错,火候掌握的刚好,好吃得让她止不住给哥哥夹肉。 “那我们先走了,”四个人站在店门外,李寒仲对着邬家兄妹道别,深深看了邬月一眼:“再见。” 白清蕊也看着她,眼神像在确认什么一样。 “再见。”她挥挥手,因为吃撑了也没什么笑意。 告别了两个人,邬月拉上哥哥的手,有气无力地哼哼:“我吃撑了……好难受。” 邬尧瞥了一眼她微微鼓起来的肚子,不禁失笑:“谁让你吃那么多?” 见她不说话,就只是晃着自己的胳膊,他还以为她在撒娇,没想到她突然伸手让自己低头,然后趴在他耳边说:“哥哥,你给我揉揉肚子好不好?” 感情之前晃他手臂是在做心理建设。 邬尧扶了扶额头:“大街上给你揉肚子?” “不是啊,我们回去揉好不好?”邬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回去的时候你应该也差不多消化了吧。” “不会!”她斩钉截铁地否认。 邬尧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没拒绝也没答应:“回去再说。” 其实哪有什么“回去再说”这个选项,在他没明确拒绝邬月的这个请求时,基本上就是同意了,就算他真的没有现在就答应的意思,回去之后,她也会以“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但是我还是很撑”这个理由赖着他,让他兑现自己“回去再说”这个承诺。 这一点,两个人心里都清清楚楚。 邬月喜笑颜开,顿时打消了让哥哥陪她再逛逛的心思,归心似箭地拉着他回家。 快一点回去啊!不然等会儿胃里的东西都消化完了,她还要费心去演! 邬尧猝不及防地被拉扯自己的力量拽得踉跄了一下,气得想笑,又好像是真的被她的样子弄笑了,唇角在不经意间微微上翘,心里觉得要训斥她两句,可嘴上却骂不出。 四十八、揉肚子 商业街离公寓不算远,可如果算上堵车的时间,到家最起码也需要半个小时。很巧,邬家兄妹回到家正好花了半个小时,而邬月被烤肉填满的胃也在这段时间里慢慢瘪了下来,进门时已经没什么撑着的感觉了。 好讨厌堵车啊…… 她摸着已经没有不适感的肚子,开始酝酿情绪,时不时按着肚子皱眉,假装自己还很难受。可不知道邬尧是不是故意的,不仅一眼都没看她,而且在客厅待了没多久后就回房间了。 邬月看到他关上的房门,小声“哼”了一下,似乎是不屑他用这样的方法拖延,于是慢吞吞地走过去开了门。 “干什么?” 刚一进去,她就被迎面而来的一只手精准地捂住了眼睛,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低沉的问话。她能感觉到手的主人有细微的动作,还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应该是在换衣服。 邬月顿时起了色心,羞答答又有些期待地想拨开他的手,却抵不过成年男人的力气,直到邬尧把衣服换完,她才重见光明。 面前的哥哥换上了柔软的居家服,细软的头发碎碎地垂在额前,比白日里少了一丝淡漠严谨,多了一丝亲和随性。 她看得有些入迷,反应了一会儿才有动作,捂着肚子慢慢摆出一张苦瓜脸,说:“哥哥,我的胃还是有点撑,你帮我揉揉吧……” 邬尧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现在还撑?” “嗯嗯。”邬月点头。 “你腰不是挺得很直吗?” “啊?”这一句话弄得她有点懵,大脑飞速运转,随即才想起来:人在撑得难受的时候,腰是很难挺到像她这么直的,即使可以……她表现得也太轻松了一点。 邬月抿了抿下唇,看着挑起眉头的哥哥,讪笑道:“是吗?可能因为我跳舞习惯了把腰挺直吧……可是我真的难受啊哥哥,你帮帮忙好不好?” 说到底,邬尧也不是真的想以此为由拒绝她,只是感觉他们之间好久没有这么轻松的气氛了,所以想逗逗她而已。 “那走吧,去沙发上坐着。”他说着,放下手臂准备出去。 “诶哥哥!”邬月上前一步堵住他:“干嘛出去啊,躺在床上不可以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刚刚设想的场地明明也是沙发,可这一刻看着眼前的床,突然觉得躺在床上也不错,说不定还能……脑子里突然出现的十八禁画面让她的身体有了反应,花穴里的穴肉开始蠕动,水液有了泛滥的征兆。 真是害羞,明明只是揉个肚子,自己怎么就开始想些有的没的……难道是因为太久没做了,所以看到相关的东西就会想念这种感觉,并且觉得很兴奋吗? 邬尧顺着她的话将目光移到了床上,显然也想到了跟她一样的事情,于是回眸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探究的意味。 邬月有点心虚,刚想放弃抵抗,就听到他说:“那躺着吧。” 她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迅速躺在了床上,还往床边挪了挪,方便哥哥帮自己揉肚子。 邬尧的鼻腔里发出一声类似哼笑的气音,在床边坐下,伸手缓缓覆在她隔了一层衣料肚皮上,轻轻地来回揉动。 几乎是在他手掌摸下来的一瞬间,邬月的心就颤了颤,从肚皮上传来的舒适感蔓延到四肢百骸,尤其是下体的小穴,里面忍不住又流了些水沾在内裤上,滑滑的。 她稍微并拢了双腿,小脸红扑扑地看向他。 从这个角度看,邬尧灯光下的眉眼有一丝温和,他骨节分明的手在自己的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揉着,耳边是他清澈低沉的声音:“这个力度可以吗?” 邬月轻轻地“嗯”了一声。 按着按着,她两只纤细白嫩的手攀上了哥哥的手臂,继而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微微起身,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 邬尧那只被她当做攀爬工具,用完后又甩在一边的手滞在了半空中,感受到怀里钻进了一个温热的躯体,他没有任何动作,就像上次在医院那样,没有阻止,也没有回应。 邬月的鼻间满是他家居服上的洗衣液味道,干净的气味被他的体温捂热,又沾染了荷尔蒙的气味,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体香,她忍不住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鼻子用力深吸了一大口。 在脖颈上的皮肤被她吸鼻子的动作弄痒的一瞬间,邬尧条件反射的有了动作,手猛的收回放在她的腰间,哑声制止道:“别闹!” 可他这并没有多愤怒的语气理所当然地没有吓到人,不仅如此,邬月的手还颇为大胆地慢慢下移,放到了男人有些慢慢抬头趋势的下体,像刚刚他给自己揉肚子那样,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哥哥……”她软软的声音从他的颈窝里传出来,上面的皮肤被她说话时的震动声刺激到,泛起了一层细密的小凸起,“我们好久没做了,我有点想要了……” 她说得大胆,这句本应发生在恋爱关系中,而不是兄妹关系中的话,被她讲出来显得那么自然,而邬尧竟然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也或许是他已经决定了暂时妥协,所以在听到时的第一反应不是训斥,而是在内心做着无意义的纠结,颇有些走流程的意味。 “好。” 走流程结束,这总是最后的结果。 四十九、断掉的束缚(微H) 话一落地,邬月便抬起头,慢慢凑近他的唇,像是要和以前一样亲吻他,可这次却在双唇距离不到一厘米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她那双平时总是彰显着乖巧的眼睛,在这一刻透着狡黠,用气音说:“哥哥,我肚子撑到了,做伸头的动作都很难受,所以……你来亲吻好不好?” 前几次因为邬尧不情愿和她滚床单,所以才一直都是邬月主动,但她总不能一直主动下去,这无关矜持的问题,她只是不想看到他总是一副半推半就,被自己强迫的样子,这样他们会一直被困在这个时期的状态里出不来,她又何谈得到他的心呢? 现在刚和好的阶段是最适合转变的时候,得让哥哥在做爱的一开始就进入主动的状态才行。 邬尧是个有过恋爱经验的成年人了,自然知道她此举是什么意思,在她期待的目光下,也只能深深呼出一口气,哑声道:“闭眼。” 这是接吻的正常流程,也是他苍白单薄的最后一层防线,虽然依旧没什么意义,不过邬月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邬尧看着她轻颤的眼睫毛,再往下的视线竟直接略过了鼻子,锁定在她引人注目的红润润的小嘴上。 刚刚也没喝水吃东西,怎么就像泛着一层水光一样呢? 他无意识地滚动喉结,稍微上前一点就噙住了那双红唇,用他有些微凉的嘴唇细细吮吻。 邬月忍不住回应起来,两片唇瓣一下一下地吮吸着他唇齿内的口涎,碰到哥哥柔软滑湿的舌头时更加兴奋,乖乖张开嘴迎他进来,小舌与他的共舞。 绵长的吻让空气渐渐有些稀薄,邬尧放过她的小嘴,手掌顺着她的脖颈向下滑动,伸进上衣里轻松解开内衣扣,挣脱束缚的两团奶子瞬间跳了几下,即便隔着衣服也能看到它们的活泼。 邬月那对不大的胸乳被他握在掌中,乳头因为受到了刺激,颤颤巍巍地在他温热干燥的掌心里立起,柔软又坚硬的触感让他有些痒,忍不住收紧手掌,似安抚又似惩罚般地揉捏着面团儿似的奶子。 “手抬起来一下,”邬尧沙哑的声音贴在头上响起:“我帮你把衣服脱了。” 这句话却引来邬月“不满”地皱起眉,轻哼着抬起手臂:“明明是方便了你,怎么就叫帮我呢?” 闻言,他挑起一边的眉毛,边剥下少女的衣衫,边点头承认:“也对。”三两下的功夫,她白皙光滑的上半身就裸露在了他眼前。 皮肤猝然接触到微冷的空气,让邬月忍不住抖了一下,直往哥哥怀里钻。 邬尧一手揽住她,拿起空调遥控器调高了温度。 “等会儿就不冷了。”他轻抚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钻到她胸前揉弄,说的话让人浮想联翩,也不知道是在说空调,还是等会儿的色情运动。 胸前的那只手没有停留太久,很快就摸到了邬月可爱的肚脐上,还在这里停滞了一下,似乎是想做什么,指尖时而碰,时而离开,弄得她有些痒痒的,与此同时,下面的水流得更多了。 她受不住痒,扭了扭腰:“哥哥,你在弄什么啊?” 邬尧吞了下口水,在忍耐什么一般:“没什么。”说完,他的手猛地伸进了她的裤子里,拨开内裤,精准按在了圆润湿嫩的阴蒂上。 “啊啊啊!”他的力度控制得刚刚好,不会过重让她感觉到疼,又恰好舒缓了她阴穴的痒意,几乎是在他按揉上去的几秒钟后,邬月就尖叫着泄了身。 高潮过后的身子极其敏感,邬尧那只被夹在里面的手只是稍微动了动,她就发出了娇媚的呻吟声,叫他既无奈,又……想肏。 他本意只是想将手拔出来,方便脱她裤子的,没想到这小东西敏感的很,倒是叫他退不是,进也不是。 看着邬月含春的水眸,邬尧坏心顿起,用食指轻轻抵在她的泥泞的穴口,沿着花户向上滑动,摸到肉蒂时还特地戳了戳。 这番举动引得人娇吟不止,邬月的眼角泛起生理性的泪珠,可怜兮兮地向他求饶,可他非但没有停下,还动得越发过分,终于让她尖叫着又一次到达快乐的顶峰。 邬尧抽出湿漉漉的手,晶莹的液体在白炽灯光下显得可口诱人,而花液的主人此刻也确实像一只粉嫩的水蜜桃,失神地倚在他腿上哭泣,让他只想赶紧拆吃入腹。 他这时才真正认清一件事实,那就是自己会有这般的性致,是因为他在一次次的性爱中早就抛掉了身为哥哥的底线,上次肏她前找借口也好,刚刚走流程般的心理挣扎也好,都只不过是他可笑的面子工程罢了。 他们两个人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而且他不是已经做好了陪着邬月胡闹一段时间的心里准备了吗?既然如此,他还纠结什么,矫情什么呢? 像是一直缠绕住他的线断掉了,邬尧心里一松,面上的表情也不再端着,慵懒地舔了舔后槽牙,伸手抬起来了妹妹的腰,炙热的吻落在了她可爱的肚脐上。 想通前的邬尧:妹妹的肚脐可爱,想摸想舔,但还是算了,太不像哥哥了。 想通后的邬尧:端着有什么用?反正早就不像哥哥了,舔。 五十、隐秘的敏感点H “唔!”他落在肚脐上的吻刺激又突然,邬月上身忍不住轻轻颤抖,尤其是柔软的肚子,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引得邬尧更加怜爱,用舌尖划过,细细安抚。 她双腿寻求依靠般地夹住了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呜哥哥……不要这样呜呜……” 怎么会这么刺激……这只是肚脐不是吗?她还从来不知道,仅仅只是被人亲吻舔弄这里,体内的兴奋就会冲撞到她受不了。 “这里很可爱,”邬尧又吻了吻它,然后才凑过去亲吻妹妹的唇:“我刚刚就想摸了。” 其实他原本没有想触碰那里,只是手指不小心碰到后,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个变态、与他一直以来的观念相悖,又让他莫名兴奋的想法:这是他们待过同一个子宫的证明,曾经待在同一张温床上的两个小婴儿,现在身体即将相连。 这个念头涌现的一瞬间就让他震惊了,怎么会这样呢?他一直恪守身为人兄的底线,不愿意面对和亲生妹妹乱伦的事实,甚至在前几次和邬月滚床单时,他都要暗暗催眠自己他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可刚刚,现在,都在为了这个大逆不道的想法感到性奋。 也正是因为这样,刚刚邬尧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制止住了自己摸向妹妹肚脐的手,可那认清事实,放弃抵抗的想法一出来后,他的邪念便不可控制一样地又涌了上来。 不知道他是被逼到变态了,还是本来就有疯狂的基因,只是一直被藏在优等教育的遮羞布下,现在被邬月强制性地撕开了假面而已。 管他的,反正借此机会,只在这段时间里和妹妹在床上放纵,等她对自己的亲近感到腻了,有了其他喜欢的、想睡的人,他就重新戴上面具,像以前一样继续正常地生活。 不过,看邬月的反应,这里好像是她的隐藏敏感点? 邬尧哼笑了一下,带着一丝痞气,像是发现了宝藏的海盗,用炙热的阴茎去轻柔戳弄她可爱敏感的肚脐。 邬月感觉到肚脐上有钻心的痒在体内蔓延,她细白的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脖颈,明明想要抗拒,动作却像是索要更多一样,摇着头求饶:“呜呜呜别这样……嗯哈……啊……不要啊……” 娇媚的叫床声让人浴火焚身,邬尧听了后更加恶劣,肉棒轻轻碾过肚脐,后面大大的囊袋垂在她的小腹上,正好压到了稀疏的阴毛,细软的毛发并不会扎到他疼,只会感到难耐的痒意。 他来回摇动胯骨,上头的龟头和棒身碾着肚脐,下头的囊袋磨蹭着阴阜,手上还抓着两团奶子玩弄。 邬月简直要疯了,花穴里的褶肉不停蠕动着将淫水推出来,里头的空虚逼到人抓狂,可花户没得到实质性的触碰,不会有任何舒缓。 “哥哥呜呜……求求你了,不……不要玩了……”她哭得可怜,抽抽答答地去亲吻他温热的唇:“肏我吧……嗯啊……狠狠肏我啊……” “呵……”邬尧吐出一个性感沙哑的笑,听到她拼命求肏,忍不住贴到她耳边,含住珍珠般的耳垂:“月月,你是真的……很骚。” 下一刻,他猩红胀痛的阴茎下移,对准迫不及待的小穴,一下插到了花心! “啊……”邬月本来还在为他久违的昵称感到一点委屈,可鼻子才刚酸一下,穴内就被狠狠填满,让她一瞬间有了绝对的安全感和满足感,那股子委屈彻底烟消云散了。 邬尧抱紧怀里的小姑娘,下身先是试探性的抽插了几下,发觉到她没有任何不适,而且里面湿得不成样子,这才彻底放开,胯下像打桩机一样在女孩的穴里工作,将她的呻吟撞到支离破碎。 “哥哥,哥哥,哥哥……啊嗯……啊啊啊……” 邬月被操到只会喊哥哥,意乱情迷中,张口咬住他结实的肩膀,两只手不停地在他身上乱摸。 太疯狂了。 这是两个人共同想到的一句话。 或许是太久没做,在邬尧还没射精之前,邬月没忍住,又一次在他高强度的操弄中泄身了。 邬尧闷哼一声,忍住射精的欲望,直起身子后用双手抬起她的腿分开,将充血的肉棒送往更深处,直捣子宫口。 “啊啊啊啊……”酸胀感袭来,邬月带着满头的薄汗引颈长吟,嘴里喃喃道:“要坏了……真的要坏了!” “呼……这样操你,你不爽吗?”邬尧粗喘着笑她,问出了一句他没有印象,但她好像在哪里听过的话。 邬月迷迷糊糊地想到了她的初夜,也就是给他下药的那一晚,他也曾问过这句话,今天再次听到,她依旧觉得震惊又兴奋。 那一晚的疯狂程度和今天似乎有点像,只是那一晚的哥哥神志不清,而今天的哥哥……又是为什么如此兴奋呢? 她不知道,也没空去想,因为她已经被拉回了他给的欲海之中,无法自拔。 五十一、香气(微H) (突然发现上一章忘了写脱衣服的情节,就当他们已经脱了吧~) 等邬尧射在她肚皮上的时候,邬月已经被肏迷糊了,这次做爱,她的敏感点被他坏心思地一直刺激,让人既抗拒又想要,难受得不行。 邬尧看她这个样子,也就没再想着做第二次,抽了张纸巾先给她擦干净了浓稠的精液,擦到肚脐时,还特地停下来看看它的状态。 他知道这处很脆弱,所以在戳弄的过程中一直收着力,也没有一直用龟头顶着,更多是轻轻碾过,用棒身摩擦,小心翼翼地玩着她的敏感点。 圆润可爱的肚脐没什么变化,就是稍微有点红肿,像平时指甲挠过皮肤会留下的印子。 “这里难受吗?”保险起见,邬尧还是轻轻抚过,问了她一嘴。 邬月慢吞吞地低头看了一眼,黏黏糊糊道:“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那就好。 邬尧脑子里的精虫这会儿下来了,他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床,先凑过去把躺在上面的小姑娘扶起来,道:“去洗个澡吗?” “唔……”邬月本来想说不去的,因为她实在太累了,天知道今晚的哥哥会这么生龙活虎,明明做之前还很含蓄不是吗?不过,留着全身的汗实在让她不舒服,于是只能应声:“好,现在就去。” 说完,她叹了一口气,刚想借着哥哥扶自己的力度下床,身体却突然悬空,被邬尧整个抱在了怀里。 邬月抬头,有些惊慌地看着他的下颌,心里既激动又不安,不知道他这个公主抱是什么意思,是在心里接受了自己,还是对肏过的女人进行寻常的事后温存。 邬尧直接把她抱到了浴缸里,里面暂时还没有放水,但她从小洗澡就喜欢先躺在空的浴缸里,然后被温水慢慢浸过皮肤的感觉。 邬月在空浴缸里半倚着,看着他忙前忙后给自己放水,很快水流温和地涌出,他将待会儿会用到的漱用品和浴巾都放在旁边,告诉了她关水的按钮在哪里后,便关上门出去了。 耳边是水流哗啦啦的响声,她盯着天花板放空自己,慢慢有些想明白了刚才的问题。 其实很简单,或许从他们和好的那一刻开始,邬尧就已经做好了陪着她胡来的准备,今天做爱之前的含蓄也只是他最后的挣扎,操她的过程中放平了心态,突然觉得她很好操,所以…… 最大的可能是,他的确接受她了,只不过是肉体上的接受。 天花板逐渐变得有些模糊,邬月笑着擦了一下眼里的泪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喜忧参半。 这个局面是她一开始就预料到的,现在也正如她所料,一切都在往预想的方向发展,这是一件好事。只是,当她真正面对这样的情况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感觉到有些心酸。 真是矫情啊……世界上哪有什么都不用付出,就可以得到的呢?这都是她应该承受的,所以,她在这里哭什么呢。 邬尧收拾了一下床铺,又把邬月皱成一团的衣服抖好,放到客厅卫生间的洗衣机里。 一条柔软的水蓝色内裤在这个过程中突然掉到地上,他愣了一下,赶紧弯腰捡了起来,又伸进衣服堆里,将那件同色内衣拿了出来。 女生的贴身衣物不能机洗,他知道这一点,只是刚刚脑子里想想其他事,忘了把他们拿出来。 内衣内裤被邬尧妥善放好,刚想出去,就想到了少女那副累极了的样子,犹豫再三,还是退了回来,手法熟练地放在水龙头下清洗起来。 邬月在浴室待了许久,慢悠悠打开门出来的时候,里面积攒的热气瞬间飘进了卧室里。 她只在胸前围了一条浴巾,话不说一句就往邬尧身上扑,却被他一下子挡住:“嘶……我还没洗澡。” “为什么不洗?”邬月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家里又不是只有一个浴室,你可以去我那屋的啊。” 邬尧的眼睛不经意地扫过她裸露在外的肩膀,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敲了敲她的脑袋,起身去了浴室。 其实,他也不是没去她的浴室,只是才一进去就嗅到了她身上独有的气味,在里面不过待了几秒,就感觉拥了她满怀,鼻尖萦绕的都是她的香味。 真是奇怪了,平时没见邬月喷什么香水,顶多是沐浴液的香味而已,怎么会这么浓郁,叫他记得这么深刻? 邬尧闭上眼睛,花了点时间将旖旎的想法抛出去,迅速给自己冲了个澡,还顺便收拾了一下浴室。 邬月在外面等着等着就有些昏昏欲睡,快要见到周公时,浴室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了她,她立刻睁开眼睛,支起身子看着眼前的出浴美男。 五十二、睡裙 只是眼前的画面让她有点失望,邬尧没有像电视剧男主一样在腰间围个浴巾,而是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带进去的短袖睡衣,全身上下整整齐齐。 邬月噘了噘嘴,还没等她出声,就见他对着自己蹙起了眉头:“怎么不穿睡衣?” 她身上还围着那条浴巾,而且因为她躺下去又起来的动作变得松松垮垮的,好像马上就要掉了。 “我腿软,不想动。”邬月表情无辜:“哥哥帮我拿一下好不好?” 她的理由倒是找得好,不过说到底也确实怪他,于是邬尧只得缓了神色,问她:“在哪儿?” “衣柜左边的门,打开就能看到一条水蓝色的裙子!” 他点点头,本来以为就是一条普通的棉质T恤睡裙,但打开衣柜看到实物的那一瞬间,他微微睁大了眼睛,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 这条睡裙是丝绸质地,低胸短裙,肩带仅仅是两根很细的带子,后背裸露了一半,裙尾侧边还是开叉的,拥有漂亮花纹的蕾丝缀在上面,又纯又性感。 “邬月!”邬尧连衣架带裙子一起拿回了他的卧室,咬牙问她:“这就是你说的睡裙?” 邬月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暗喜,表面却依旧乖巧道:“是啊?快给我吧,有点冷。” 其实这条睡裙在她给哥哥下药之前就买好了,本来想买更大胆暴露一点的,但看着那些“睡衣”的图片,她实在害羞,觉得自己就算买了也不好意思穿,于是挑挑选选,选了这一条折中的,但最后想来想去还是没穿,一直把它挂在衣柜里。 刚刚邬尧问她睡衣在哪里,她便灵机一动想到了这条睡裙。 “你还知道冷啊?”邬尧气笑了,看着手里这条没比浴巾多多少布料的裙子,无情地驳回了妹妹的请求:“觉得冷就换一条,你其他的睡衣在哪儿?” 闻言,邬月也顾不得腿软,爬到了他面前耍赖求情:“别啊哥哥!我真的很喜欢这件,你就让我穿一次好不好……” “嘶……”邬尧突然冷吸一口气,这小丫头只顾着求情,没意识到她的浴巾已经要开了,更没意识到她这一抱正好抱在了他的腰臀处,这会儿那对绵软的胸正在他疲软的性器上蹭着,让他裤子里的东西逐渐有些充血。 他深呼吸一口气,软了态度道:“你先放开好不好?” “放了你就给我穿吗?”邬月涉世未深,听到他这样说就以为他已经松口了,边问着边放开了手。 岂料邬尧勾起一抹冷笑,拿着睡裙转身就走。 她没想到还能这样,气极了猛地下床踩到地板上:“喂!邬尧!” 一直被她叫“哥哥”的男人下意识停住了脚步,突然听到她直呼自己的名字,有些不爽地舔了舔后槽牙,转身想要噎她几句。 与此同时,邬月身上的浴巾没了依靠,终于松松垮垮地散开,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邬尧一回头,看到的就是气得脸通红的小美人,和她漂亮白嫩的胴体。 他愣在原地,也顾不得睡裙性感不性感了,直接将手里的衣服扔给她,转身别不去看那风景。 邬月也被突然掉下的浴巾弄得有点尴尬,还没缓过来,迎面而来的一件衣服就蒙住了她的头。她抓下睡裙,看清了是她一直挽留的那件,便也没有管其他的,赶紧穿到了身上。 “好啦。”她穿好衣服,对他的背影说。 可即便是这样,邬尧也没有马上回头,而是说:“你不是冷吗?先回床上盖好被子。” 不过邬月没有听话,反而有些小得意地拖着发软的腿靠近他,将下巴抵在他的后背上,软着声音叫他:“哥哥,你不回头看看我吗?” 邬尧突然就想到了《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长妈妈给鲁迅讲的美女蛇的传说,只要他答应了,回头了,美女蛇就会半夜吃掉他的身体。 此刻的她就是那条引诱他回头的美女蛇,不过不同的是,这一回头,被吃掉的会是她。 他沙哑了声音,沉声问:“你确定现在要我回头吗,今晚不想睡了?” 心里“咯噔”一下,邬月小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现在腿还软着呢,要是再来一晚上…… 想到这儿,她立刻又拖着软掉的腿回了床上,乖巧地盖好被子:“好啦哥哥,我盖好了。”这不是怂,是听哥哥的话。 邬尧听着她有点狗腿的语气,突然有点被可爱到了,忍俊不禁地回头看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她,开口:“不让我看了?” “不了不了,下次吧……”邬月眨巴着眼睛,苦兮兮地说。 下次? 邬尧的喉结动了动,垂眸掩盖住逐渐幽深的眼神,把掉落在地的衣架收了回去,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床上,倚在床头看手机。 邬月见状,条件反射地凑过来要抱他,不过又想到了他刚刚的话,只能裹上薄薄的被子钻进他怀里,没过多久就慢慢睡着了。 听到了怀中绵长的呼吸声,邬尧关上手机,轻轻地将她放回了床上。 仔细想一想,今天和她做爱的时候他太兴奋了些,没怎么收敛,实在不符合往日里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是反常,但她在事后一句话都没有问,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疑惑的样子。 邬月不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人,这样的变化她一定会察觉到,她既然不表现出来,就只能说明她跟自己一样,对两人现在的关系和状态心照不宣,不想深究太多非黑即白的东西。 邬尧无声地看着她的脸,良久,下床关了灯,室内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五十三、你是邬月吗 邬月穿着性感睡裙睡在哥哥身边的后果,就是第二天醒来时,被他整个打包丢回了自己的卧室。 “哥哥,你如果实在感觉憋得慌,我也是可以的……”她揉着眼睛说。 邬尧还带顶着因为刚睡醒而翘起了几缕的头发,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我又不是禽兽。”昨晚虽然已经那么弄她了,可今早的欲火还是被她穿着睡裙的身体轻易勾了起来,如果真的要发泄,她怕是一天的腿都是软的。 他认命般地回到卫生间,自己动手解决昂扬的性器。 周日一天下来也没做什么,邬月一直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邬尧身后,有事没事扑上去抱一下,最后被他拎住后领塞回了学校。 再到周一开学时,全班都知道了她和马婧文在上周六食堂的那场打架,她一进班,就收到了其他人或探究或不可思议的目光。 孔晓鹤昨晚就偷偷告诉过她,大家好像都在为那件事感到震惊,因为她平时一直是那副文静乖巧的模样,就像一个只会跳舞和学习的好学生,跟打架这种事怎么也沾不上边。 不过这件事一出,邬月的形象非但没有遭到任何崩塌,反而更上一层楼了,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里,都或多或少带着一丝崇拜。 只是她向来不在意这些,就算其他人因为这件事觉得她流里流气,她也不会去解释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马婧文,她自从周一来上学之后就安分了很多,不仅再也不去找邬月的麻烦,连整个人都安静了很多。邬月也能猜得到一些,大概是被她那个暴躁又令人讨厌的父亲狠狠修理了一顿,她都能看到她左脸有红肿的迹象。 说到底,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苦大仇深,既然马婧文以后不会再来找她的麻烦,那邬月也不会再对她有什么偏见,只希望她能考到一个好大学,尽量远离她那个糟糕的原生家庭。 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周六晚上放学,邬月有点不想再回寝室待着了,以前等到周日早上再回去,是因为她和邬尧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多回家待这一个晚上反而会觉得糟心。不过现在他们既然已经和好,她也就不想浪费这一个晚上了。 她掏出手机给邬尧打了电话,问他有没有空来接自己。 “今晚吗?”电话那头过了很长时间才接听,接通后还能听到很嘈杂的背景音,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让邬尧的声音都不甚清晰:“我今晚可能要凌晨才下班,你先在宿舍住一晚上吧,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啊不……”邬月刚想说不用了,她可以自己回去,可下一秒电话那头就没了声音,她以为是对面把自己挂了,没想到是她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她放下手机,回寝室收拾了一下东西,给手机连上充电宝后就出了校门。 周六晚上校门口的人很多,有家长开着车来接孩子的,有出租车在门口等着拉人,学生络绎不绝地往外走,说是摩肩接踵也不为过。 邬月好不容易挤上了公交车,正处于下班高峰期和放学时间段的车内简直是爆满,她连扶手都没有把住,就这么被挤着站在了车里,于是本来想上车后充点电就开机给哥哥发信息的念头也没了,这种情况下她连手机都掏不出来。 到了家门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她赶紧开机发了一条信息,告诉邬尧自己已经回家了,看着信息发出去后才掏口袋准备拿钥匙开门。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个令人烦躁的事情:她忘带钥匙了。 邬月觉得心累至极,还好邬尧会习惯性地在门垫下面放一把备用钥匙,不然她真的要哭了。 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她放下书包,先坐下歇了一会儿。哥哥晚上不回来,邬月就随便点了个外卖,吃完后洗个澡,背了一会儿书,然后无聊地进入了梦乡。 睡得正沉时,她被大门口的按铃声惊醒。 谁啊?是哥哥吗? 邬月坐起来揉了揉眼睛,门外的人好似很着急,按铃声不断,让她不得不赶紧趿拉着拖鞋下床开门。 “来了来了……”她打了个哈欠,不过开门的时候还是满心欢喜,声音软软地问:“哥哥你忘带钥匙了嘛?” 门外站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头发微长还有些自然卷,衬衫穿在他身上不仅没有禁欲感,反而透着一股不正经的感觉,锁骨处的两颗扣子解开,可以窥见他冷白的皮肤,像一块上好的白玉。 那人见到是一个穿着睡衣的少女来开门,原本吊儿郎当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眉头紧锁地看着她:“……这里,不是邬尧的房子吗?” “啊?”邬月睡懵的脑袋终于彻底重启,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又疑惑又警惕:“是他的房子,你有事吗?” 男人眯了眯眼睛,微微歪头打量她:“我是他朋友,你……” 还没等邬月思考出他是不是好人,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就听到他略带惊喜与玩味的声音响起:“你不会是……邬月?是你吗?” 他认识自己? 邬月呆呆地看着他,大脑里飞速搜索关于他的记忆,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抿了一下唇回答他:“呃,我是啊……” 话音刚落,她就被拥进了一个萦绕着木质香的怀抱里。 “你们在干嘛”她突然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好像是从男人的身后传来的。 一瞬间,邬月有种红杏出墙被抓到的感觉。 五十四、绵羊哥哥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惊醒,赶紧挣开了陌生男人的拥抱。 那男人无奈地耸耸肩,刚要说什么,就被身后的邬尧上前一步挤开,当着他的面在小姑娘身上掸了掸灰,好像他多脏一样。 “喂……”周礼昂气笑了,锤了他一拳:“什么意思啊你?” “我还没问你什么意思呢,夜闯民宅还抱我家小姑娘,是想蹲局子吃几天公家饭吗?”邬尧冷冰冰地扫了他一眼,一只手伸进去开了客厅灯,揽着邬月进屋了。 邬月被那句“我家小姑娘”弄得羞答答的,等坐到了沙发上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跟进来的男人,又看了看邬尧,一脸疑惑。 周礼昂觉得她这副样子可爱,有心逗她,于是坐到她旁边,一只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沙发垫上,用有些慵懒又勾人的语气问:“月月不记得我了?” 淡淡的木质香又凑近了邬月的鼻尖,她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点,尴尬地说:“我……”还真不记得了。 邬尧微微蹙眉,一把提起沙发上不正经的男人丢到旁边,自己则挨着妹妹坐下,摸了摸她睡翘起来的头发:“他叫周礼昂,我高中时候的朋友。”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高考后来过我们家。” “我何止是高考后来过你们家,”一旁听着的周礼昂很是不满:“我还让你带上了月月,一起参加我们几个组织的毕业旅行,这你怎么不说呢?” 他说着说着,就对邬月wink了一下:“旅行的时候我一直跟着照顾你,最后还给你买了小羊玩偶,记得吗?” 小羊玩偶? 邬月突然就想起来了他是谁:“绵羊哥哥?” 周礼昂无奈地笑笑:“提到羊就想起来了?小没良心的,我当年要是不给你买那个玩偶,我今天是不是就彻底被你忘了?” “不是不是!”她连忙否认,虽说确实是提起羊才想起来的,但那可不是因为小羊玩偶,而是因为她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周礼昂的时候,看他白皮肤卷毛头,觉得他像极了绵羊。 身后突然有一道呼吸靠近,邬尧的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不逗她能死啊?”他跟高中就在一起的好兄弟说话没什么顾忌,用对死人不偿命的态度拆他台:“说瞎话也不打草稿,还一直跟着她照顾?你分明是觉得逗我妹妹好玩,好几次把她弄哭都留给我哄,最后给一个不值钱的玩偶赔罪,还好意思拿出来说?” 邬月一脸懵地听着。 原来是这样吗?时间隔得太久了,她只记得有他这么一个人,其他的都记不太清了。 瞎话被拆穿,周礼昂尴尬地咳了一下。 邬尧没有再搭理他的意思,而是垂眸问邬月:“开门的时候吓到没?” 她瞥了一眼周礼昂,缓慢地点点头。 能不被吓到吗,大半夜被夺命门铃声吵醒,开门一看还是个陌生男人,不仅如此,他还二话不说就抱了过来。 这个点头得到了哥哥安抚性的拍拍,对她解释道:“你放学给我打完电话之后他就联系我了,说他凌晨到首都,要来家里叙叙旧,我当时以为你今晚在寝室,就让他到了先去家门口,拿门垫下的备用钥匙开门,后来手术没带手机,下班才看到你的消息……抱歉。” 邬尧这样诚恳的道歉简直让邬月心疼坏了,他今天这么累了,自己怎么可能还怪他呢? “没事的哥哥,”邬月眼睛亮晶晶地摇头,又想到那支忘记放回去的备用钥匙,有点心虚地说:“也是我记性不好,今天忘了带钥匙,拿备用钥匙开门后还忘了放回去……嗯。” 这幅兄友妹恭的画面,让周礼昂觉得自己是个透明人,郁闷地开口刷存在感:“喂,差不多也理理我这个大活人吧?” 邬尧睨他一眼,而后拉着邬月站起来,对她说:“好了,回去睡吧,已经快两点了。” “好。”她乖乖点头,临走之前又对绵羊周礼昂哥哥礼貌地笑了笑,慢吞吞回了卧室,把地方留给他们。 见邬月关好了门,邬尧才看向一边的好兄弟,淡淡地说:“去阳台说吧。” “怎么,怕小邬月听见?”周礼昂露出一个意味不明地笑,边走边说:“不过说真的,我看到她的时候真吓了一跳,差一点就以为是你的新女朋友了,要不是看到她那双和你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我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 他说的不是假话,一开始真的以为眼前的少女是邬尧的新女友,直到他开口问了一句,少女那瞬间变警惕的眼神才让他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当邬月的眼神淡漠且变得有攻击性时,她那双瑞凤眼简直和邬尧如出一辙。 嗯,没错,周礼昂这次刚回来就要见他,不是为了叙旧,而是听到了他和苏玥分手的事。 五十五、秘密 大半夜的,一回到首都就来找好兄弟问他分手的事,这听上去很八卦又无聊,可他们两个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周礼昂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一直觉得邬尧和苏玥这一对是绝对会走到最后的,毕竟邬尧曾经说过,他这辈子只想谈一次恋爱,认定了对方就不会放手,也不止一次地规划过和苏玥的未来,可还没等他们过二十五岁,就低调地分了手。 至于原因,邬尧在电话里没有提过,只说等他回来了再说。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周礼昂倚在栏杆上:“我事先告诉你,别拿那套感情不和的言论搪塞我噢,说实话。” 邬尧关上阳台的门,声音平淡却掷地有声:“我出轨了。” 空气一时间有些凝滞。 “……呵?”周礼昂先是不敢相信地笑了一下,以为他在开玩笑,可看到他那个表情,基本上可以肯定他没说谎。 他放下搭在栏杆上的手,眯着眼睛问:“你说什么?” “我说,”邬尧没有任何支支吾吾,清冷的声音依旧不减:“我出轨了。” “嘭!” 几乎是话音刚落,周礼昂的拳头就迎面挥了过去。 这一拳丝毫没收着力气,他被打了一个踉跄,嘴里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 “邬尧,你还真特么是好样的啊。”周礼昂扯起一边的嘴角,明明是在笑,可脸色却阴沉到可怕,这副样子出现在他身上实属罕见。 他没有打了一拳就放过对方的意思,把邬尧拽起来后又是一拳:“当初装的像个圣人柳下惠,没想到啊……你他奶奶的居然是最会玩的啊!” 邬尧的后牙花被打得出了血,他吐了一口血沫,突然笑了一下,毫无征兆地一拳打向了周礼昂! “操!”周礼昂一个不防摔在地上,和他不顾形象地扭打了起来:“你特么觉得你受的几拳很委屈吗?!” “我出轨,是我该打……”邬尧揪住他的领子,眼中是深不见底的幽深:“可你这么激动的原因又是什么?真的只是对我堕落的愤怒吗?!” 周礼昂被他毫不留情地戳穿心底最深的秘密,瞬间哑了声音,可没过多久又回过神,挣开他的那双手,痞里痞气地笑了一声:“不是又怎么样?大学的时候是我让着你,不然她现在就是我的女朋友!” “让着?别什么话都特么瞎说!”邬尧骂了他一句,紧握的拳头又挥了上去,拳拳到肉。 客厅转角处,邬月无声地看着他们扭打的身影。 他们一开始还没发出什么动静,想来也是刻意克制的,可后来打架的声音控制不住,让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于是她光着脚跑出来,正好听到他们的对话。 邬月低着头,靠着墙壁缓缓蹲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阳台的声音停了。 邬尧和周礼昂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四仰八叉地躺着,脸上都带着青紫色的伤痕,静静地喘着气。 周礼昂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思绪飘回了从前。 “邬尧,”他开口:“其实我以前,真的喜欢过苏玥。” 周礼昂能在首都大学读书,是家里拿钱砸上的,在那个有钱有关系就能读的国际班里,他继续像高中一样浪,女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就在他觉得腻了,打算空窗一段时间时,他遇到了苏玥。 “那个……周学长?”她穿着一条粉白色的连衣裙,一双漂亮的水眸带着兴奋看向他,“请问你是邬尧学长的好朋友吗?” 苏玥是个聪明的姑娘,她想要追邬尧,刚开始没有迎面缠着他,而是先从周礼昂这里打听他的喜好,那段时间他们几乎每天都会聊天,内容虽然总是邬尧,不过小学妹很会社交,没有只把周礼昂当成个攻略宝典,而是真的当他是朋友,每次送的礼物,请客吃的饭,都带着满满的真诚。 后来嘛,邬尧终于注意到了苏玥,对她渐渐上了心,她便适当减少了和周礼昂交流,一门心思扑在学业和邬尧上,到最后两个人在一起,他们之间更是非必要不联系。 总联系男朋友的好兄弟,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周礼昂深知这一点,于是在邬尧和苏玥官宣请客的那顿饭局上全程装作和苏玥不熟,说了些祝福调侃的话后,找借口提前退场,然后去他常去的那家酒吧喝得烂醉。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他问。 邬尧一只手臂搭在自己屈起的膝上,淡淡“嗯”了一声。 “靠……”周礼昂苦笑一声,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果然,坏心思总是瞒不住啊……” 他说完后沉默了一会儿,看向一旁的好兄弟:“不过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从你俩在一起的那天开始,我就慢慢放下了。”他顿了一下,耸耸肩:“虽然现在分手了。刚才打你,就当是我为了过去的感情,为了苏玥,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嗤……”邬尧无所谓地嗤笑一声:“打得好,要不要再补两下?” “以后再说吧,现在我要累死了。”周礼昂白了他一眼,语气幽幽道:“所以你刚刚说的出轨,对象是谁啊?” 今天状态不太好,只更一章吧 五十六、渣宰 这个问题落地后久久没有得到回答。 “怎么,不能说?”他挑眉调侃:“何方神圣啊这是?” “不重要。”邬尧答非所问:“你就当我是个渣宰得了。” 听了这话,周礼昂笑得开心:“哟,不是你骂我混蛋骂我渣男的时候了?啧啧啧……你刚刚那句话我真应该录下来,以后反复翻出来回味。” 他笑完,又问了一句:“那你这个渣宰……以后还会继续吗?” 邬尧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可掩藏在黑暗下的眼神早已变得幽深复杂,似是肯定地回答他,又像是不确定的喃喃自语,道:“以后……会结束吧。” 一向冷静睿智的男人难得有这一面,看得周礼昂啧啧称奇:“这是九天仙女啊,还拨动你的心弦了?” “拨什么心弦,你说话正常点儿行不行?”他冷哼一声,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怼道:“行了,打也打完了,你赶紧滚吧。” “喂,不是吧!”周礼昂这会儿也顾不得身上疼,站起来指着外面漆黑的一片:“这都几点了,你都不收留我一晚?!” 邬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可是个渣宰,谁家渣宰会心软收留同类?”说完,他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打开阳台门回了客厅里。 被一起骂了的某人愤恨地盯着他的背影,刚要出声骂他,就见他仿佛预料到了自己的动作般,转头指了指屋里,示意他闭嘴。 周礼昂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一个人,便歇了骂他的心思。 “行了,沙发上睡一晚吧。”邬尧抬起下巴下巴对着沙发扬了扬,小声留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路过客厅到主卧的拐角时,他余光突然瞥到地板上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两滴透明水渍。 次卧里,邬月抬起冰冷的双脚放回被子里,将擦眼泪的纸团成一团丢向了垃圾桶。 第二天,九点半起床的邬尧竟然成了叁个人里第一个睡醒的。 客厅里的周礼昂睡得很香,沙发上的抱枕都被踹到地上了两个,他无语地叹了口气,把抱枕直接扔回他身上,力度大到把他砸醒了。 “嗯?”周礼昂睁开一只眼睛:“干什么……” “十点了,要睡回去睡。”邬尧把他拽起来:“不回去也别睡了,我家沙发都被你睡皱成什么样了?起来给我收拾干净。” 周礼昂崩溃地惨叫了一声:“邬尧你魔鬼吧……”还没嚷嚷完,他的嘴就被一个苹果堵住了。 邬尧嫌弃地看他一眼:“别吵,月月还没睡醒。” “……你这人,怎么还双标呢?” “我妹妹我当然双标。” “我还是你爹呢。” “滚。” 斗嘴归斗嘴,但论综合实力,周礼昂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于是只能认命的起床收拾沙发,顺便用自己的手机给他们叁个人点外卖。 他一边付款一边骂骂咧咧:“我大老远的从国外回来,你不请我吃饭就算了,还要讹我一顿外卖?你还是人吗你!” 邬尧露出一个如清风明月般的笑:“谁让你把我打伤了?” 呸!狗屁的清风明月,那明明就是欠揍! 外卖刚到没多久,邬月就从卧室里出来了。 邬尧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她一下,发现她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便稍微放了点心,冲她招手道:“饿不饿?快来吃饭,周礼昂请客的。” “啊……你们脸上……”邬月故作惊讶地看着他们脸上的伤,上前轻轻摸了一下他的脸,实打实地关心道:“这是打的伤吗?疼不疼啊?” 昨天他们打架的时候她虽然没有冲出去,但听着那并不小的捶打声,她心里还是十分担忧的,现在看到哥哥脸上明显的青色伤痕,她憋得眼眶都有点要红的趋势。 “还行,不怎么疼了。”她的反应被邬尧看在眼里,不禁让他感觉到熨帖,和一些微妙的动容。他不轻不重地揉了揉她软滑的小脸,状似无意地轻抚过她微红的眼角:“你周礼昂哥哥昨天大半夜发疯,非要找我切磋,一不小心手下重了。” “?”脸上伤痕更重的周礼昂一脸莫名。 邬月忍不住佩服起哥哥这撒谎不眨眼的能力,同时习惯性地自动接受了哥哥的洗脑,明明昨天围观了全程,现下听他这么一说,竟也觉得是周礼昂的不是,于是不受控制般的,对旁边懵逼的绵羊哥哥露出一个有些责怪的眼神。 “??” 邬尧似乎是没有接收到他的怨念,面不改色地继续说:“不过他说他今天请我们吃饭,不光是这顿,还有晚上那顿。” “???” “所以看他还算有诚意,我就勉强原谅他吧。” “……” 五十七、爱意 周礼昂没有就此屈服于邬尧的淫威,在选晚饭地点的时候,他灵机一动,懒懒地笑了一下,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于是当天晚上六点,邬尧黑着脸站在了名为“Lose Angle”的酒吧门口。 “呵,这就是你说的吃饭的地方?”他咬牙冷笑了一下,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周礼昂直面他这样的眼神时也有点发怵,但很快又看到了跟在他身边的邬月,便直接转移了目标人群,伸臂揽住她,徐徐诱之:“月月还没去过酒吧吧?你看,这是你周哥哥我开的酒吧,怎么样?我跟你说,这里面的环境跟其他乱七八糟的酒吧不一样,吃的也不比其他饭店的少,相信我,你人生的酒吧初体验选在这里绝对没问题!” 邬月对他这诱拐小女孩般的语气哭笑不得,但他的话她也不是没有听进去,毕竟她现在才十七岁,骨子里正是青春叛逆的时候,对于未接触的新鲜事物还是抱着很强的好奇心的,但同时她的警惕心也很强,觉得哪个酒吧都有不安全的隐患在,所以才一直没去过。 不过这家Lose Angle是周礼昂哥哥的酒吧,她身边又跟着两个成年男人,想来也没什么安全问题。 思及此,邬月偏头看向哥哥,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小兴奋。 被妹妹这样的眼神看着,邬尧只觉得万分头疼,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完后无奈地垂眸问她:“真想去?” “嗯嗯!”她连忙点头。 ……行吧,青春期有点好奇心很正常,反正他在她身边保护着,她可以想尝试什么就尝试什么,也算积累经验了。 不过邬尧还是嘱咐道:“进去之后别乱跑,想去哪儿跟我说,陌生人给的东西千万不要喝知不知道?” “行了大哥,”周礼昂颇为无语:“现在才六点,爱玩的人才刚醒,都没来呢,再说有你跟着,谁会那么不长眼地给月月喝其它东西啊?” 他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损他的机会,啧了一声:“啰嗦这么多,也不怕人家烦你……” “不啰嗦啊!”邬月紧紧抱住哥哥的手臂:“我知道的,哥哥是担心我,我觉得有人管我很开心。”说完,她抬头对邬尧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酒吧门口的霓虹灯缓缓亮起,变换着光影落在她的面容上,映照出少女脸上细腻的皮肤和小绒毛,最后汇集在她的眼中,似是坠入了晶亮的小星星,而星星的尽头,则是眼前邬尧的身影。 邬尧在那一瞬间突然感觉周遭都没了声音,全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名为邬月的少女。 周礼昂看到他好像有点出神的样子,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提高了声音:“喂!邬尧!” 他这一叫确实把人叫回神了,可还没等他问,就收到了对方能冻死人的冷冷一瞥:“我不聋。” 哦,原来是被他吵到了啊……可是也不至于用这样的眼神看他吧啊喂!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他了! 邬月趁着哥哥回头赶紧收回视线,感受着胸腔内扑通扑通跳动的心,深觉自己没用,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是能轻易被邬尧一个眼神撩到。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他那一刻的眼神是不同于以往的,带着爱意的眼神,深邃得要把她吸进去一样。 邬月在这边平复着心情,殊不知邬尧也在做着一样的事,不过他到底比她年纪大一点,很快就若无其事地拉着她走了进去。 酒吧里的环境确实不算乱,虽然不是有情调的清吧,但也不会让邬月感觉到不舒服。 为了满足她的好奇心,周礼昂没有开包厢,而是找了一处视野良好的卡座坐下,把菜单递给她点菜。 只等了一会儿,菜就陆陆续续地被帅哥美女服务生们端上来了,一起端上来的还有几瓶酒,以及一杯颜色很好看的饮料。 邬月惊喜地端起它:“这是什么?好漂亮啊!” 饮料并不是单色的,下面一层是菠萝黄色,上面浅浅的一层是淡青色,带着晕染般的效果撒进了下层一些,杯壁上还插着一片青柠,看着让人联想到了夏威夷度假海滩。 邬尧眉毛一拧:“周礼昂,你给她喝鸡尾酒?” 周礼昂起开两瓶酒,递给他一瓶:“放心,这杯的酒精度数本就不高,我还特地让调酒师调了平常的二分之一的浓度,跟饮料差不多。” 他稍微放了点心,抬手把酒瓶推回去:“我等会儿还要开车送月月回学校。” “学校?”周礼昂好像听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事情,皱着眉思考了一下:“现在不应该是暑假吗?” “是,但她是艺考生,现在在舞蹈学校集训,要一直在里面待到十二月。” “天。”他听着就感觉头疼,喝了一口冰凉的酒缓解,感慨道:“我上高中那会儿还觉得艺考生轻松呢,没想到竟然比文化课考生少过一个暑假……啧啧啧,以后我孩子要是想走艺考这条路,我可得劝着她点儿。” 周礼昂是我下一本父女文的男主,cp是他女儿,至于什么时候写还没定,不过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写就是了。 五十八、酒吧内的面红耳赤 邬尧像是听到了什么玩笑话一样,嗤笑一声:“孩子?我记得某人以前好像说过,结婚生孩子对他是负担来着,怎么,改变主意了?” “我只是假设而已。”周礼昂懒散地倚在卡座沙发上,右手拿着酒瓶轻轻晃动:“我怎么可能会结婚?自己一个人多自由,想泡妹就泡妹,想蹦迪就蹦迪,我可不想多个人来管我。” 他看了一眼正在尝试着喝鸡尾酒的邬月,和旁边看似波澜不惊,实则眼睛一直围绕在她身上的邬尧,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他好兄弟还仅仅是哥哥而已,就当得跟爹一样,看着就又累又操心,他才不要跟他一样。 一口酒下肚,邬月并没有感觉到辣和刺鼻,热带缤纷水果味和醇厚酒香结合,好喝到她眼睛都亮了起来,咂咂嘴后又喝了一口。 邬尧见她没什么不适,便默默收回了跟在她身上的视线。 虽说现在才六点过几分,但也有不少男男女女成群结伴地涌了进来,酒吧内逐渐喧闹起来,酒瓶杯子叮叮当当地轻碰着,摇骰子划拳的口号声一浪高过一浪。 在这样的环境下吃饭,邬月总觉得有点格格不入。 “别光看他们。”邬尧夹了两个菠萝虾球放在她的碗里:“等会儿菜都凉了。” 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安全感和依恋,低头应了一声,右手握住筷子乖乖吃饭,左手却不老实地搭上了他的大腿,而且正顺着往内侧摸。 邬尧夹菜的手一顿,小兄弟因为少女柔夷的靠近抖了抖,但同时心里也感觉有些怪异。 啧……他们好像真的拿错了剧本,为什么他总是被调戏,被强迫的那一个? 他放下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邬月这边还在喜滋滋地调戏着哥哥,小手已经摸到了他的大腿根内侧,没想到下一秒,男人的大手就覆在了她的那只手上,掌心带着不寻常的温度,或许是酒吧内火热的氛围让她有些热,她竟感觉被哥哥手心的温度烫到了。 那只大手强硬地把她的小手团成了一个松垮的拳头,然后往拳头握出的洞里塞了一根修长的手指,缓缓进出着,就像他们在床上缠绵时交合的性器一样。 邬尧另一只手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下巴微仰,喉结随吞咽的动作滚动着,看上去矜贵又性感,可谁能想到这样的男人此刻正借着矮桌的掩护,对未成年少女做着模拟性交的下流手势呢? 邬月感觉自己的手要烧起来了,掌心被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擦得心痒痒,整张脸都蒸热了。 Lose Angle内的灯光虽然不像夜店的一样昏暗,但也比不上其他餐厅一样明亮,兄妹俩暗戳戳的小动作和她绯红的脸都没被察觉到,周礼昂一边喝酒一边玩手机,时不时夹两口菜,心思也全然不在身边的两人身上。 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和场所,但邬尧也没再做什么过分的动作,只是抬起妹妹的手,微微俯身咬上了一口,低沉的声音因为他们刚刚的动作沾染了一丝暧昧:“这次先放过你,下次再在公共场合勾引我……你试试。” 邬月被撩得腿软,人都要蜷成了一只虾。 “周少~”一声娇媚的女声传来,她立刻从哥哥的手里挣脱,努力忽视他依旧在打量自己的眼神,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向来人。 不禁逗的小姑娘,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勾他。 邬尧无奈地摇摇头,将杯里剩下的水一饮而尽,以扶平内心的燥热。 来到他们卡座的是一个大波浪美女,穿着宝蓝色的包臀裙,一颦一笑皆透着万种风情。她走到周礼昂旁边,轻哼了一声:“你不是去曼谷度假了嘛?” 见到她来,周礼昂表现的很平静,一双桃花眼里甚至还有淡淡的不耐烦:“去了啊,今天凌晨刚回来,怎么了?” 那女人看到他有些冷淡的反应,也不再有刚刚那样恃宠而骄的感觉了,软了声音坐到他的怀里:“周少,才半个月不见而已,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漠嘛……” 邬月被眼前的一幕冲击到了,往哥哥那边挪了挪,怕女人的高跟鞋蹭到自己。 邬尧见到她的反应,有些好笑地虚揽了她一下:“赶紧吃饭,吃饱了我们就走。” “哦,好。”虽然答应了他,但她的嘴没有闲着,在吃东西的空隙问了一句:“哥哥,这个姐姐是周礼昂哥哥的女朋友吗?” “不是。”邬尧回答得很干脆。 “啊……”邬月心下了然,也不再多问,安静地埋头吃自己的东西。 旁边的那对男女没过多久就分开了,而且好像闹得很不愉快,大波浪美女气呼呼地从周礼昂怀里站起来,跺着脚离开了。 “真难缠。”他仰头喝光了瓶内的酒,随手把空瓶放在桌上,又重新拿一瓶喝了起来。 邬尧挑眉:“又要找新目标了?” 周礼昂虽然花心,却并不是人渣,不管是女朋友还是炮友,他身边都只会有一个,做不出脚踏两条船这种事,直到腻了分开,再火速找下一个。 “啧……”他挠了挠鼻子:“再说吧,最近有点腻味了,暂时不想考虑这些。” 五十九、挡箭牌 邬月默默地在旁边听着,她发现越接触周礼昂,就越觉得他和哥哥是两个世界的人,起码有些观念简直是天差地别,但他们能做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一定是在某些方面很合拍。 Lose Angle渐渐被欢闹声填满,今天的夜生活已经拉开了帷幕。 她没有打算在酒吧内待太久,虽然对这里很好奇,但起码今天不是玩的时候,先见识一下就得了,回学校背书压腿才是她的正事。 于是邬月吃完了饭又坐了一会儿,将杯子里的鸡尾酒喝完,刚想跟哥哥说她想要走了,就见到两个女生慢吞吞地走到他们这里,其中一个站在前面一点,深棕色长发配上一双圆圆的咖色眼睛,像一只怯生生的小鹿。 她手里拿着两杯酒,看上去很是紧张地对邬尧说:“不好意思小哥哥……我玩游戏输了,可不可以拜托一下你,和……和我喝一杯交杯酒?” 越说,她的声音就越细,隔着昏暗的灯光,好像还能看到她通红的脸。 邬月心里有些闷闷的,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占有欲很强,而此时此刻几乎要达到了顶峰,她好想站起来说不可以,然后把紧紧抱住哥哥,告诉所有人,这个男人是她的。 突然,她被一只手臂揽到了怀里,左脸猝不及防地撞到了邬尧的衣服上。 “抱歉。”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不是很方便。” 短短一句话,明明什么都没说,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不仅让对方明白她招惹了一个有主的男人,还透露着让邬月浮想联翩的暧昧。 “对……对不起!”女孩万分尴尬,端着酒杯匆匆离去。 周礼昂在旁边看乐了:“可以啊邬尧,居然能想到用妹妹当挡箭牌?” 邬尧的手顺着邬月的胳膊滑下,收了回来:“我可什么都没说,怎么用她当挡箭牌了?” “你什么都没说,比说什么都厉害。”他笑着,又喝了一口酒。 邬月抬起小脸,捏住邬尧的袖子晃了晃。 他低头:“嗯?” “哥哥,我吃完了,我们回去吧。”她乖乖地说着,还带了股撒娇的口吻。 邬尧的眼神都有点软化了,带着笑意应声,抬头对周礼昂说:“我们先走了,你自己一个人玩吧。” “现在就走了啊?好吧。”周礼昂放下酒瓶,张开手臂打算给邬月一个爱的拥抱:“月月有空再来啊,哥哥的Lose Angle永远为你敞开!” 边说着,双手一拢,却抱到了空气。 “?”他看着把邬月往后拉了一步距离的邬尧,无语地骂了一句:“靠,你他奶奶的至于吗?” 邬尧拍了一下他的手臂:“刚抱过别的女人,就别抱我妹妹了。”说完,他拉住邬月的手站起来:“走了。” “周礼昂哥哥再见……”她憋着笑跟人告别。 虽然现在感觉很有乐子,但是当邬月坐在车上,离舞蹈学校越来越近时,内心还是忍不住惆怅。 唉,这周末没有跟哥哥做爱。 她的叹气声不小心发了出来,邬尧偏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虽然在被他撩时邬月很容易害羞,可对于这样轻车熟路表达欲望的事,她反而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你这周末还没有操我呢……” 邬尧被她这句直白的话噎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你就不能说得委婉一点?” “噢,我们这周末还没有做爱。” “嗯,都怪周礼昂。”他面不改色的甩锅,安慰她:“下周再做吧。” 邬月还是会觉得有些遗憾,突然灵机一动,兴奋地看向正在开车的哥哥:“要不,我们车震吧?” 话一落地,她就感觉车子加速了一瞬。 邬尧没想到从她嘴里会蹦出这样的词汇,一时有些震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还反问她:“我们走的这条路线里都是有监控的马路,你确定要在这种环境下车震?” “不可以绕道吗?选一条没什么人的小路就行。”邬月认真地回答。 “呵,不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要车里做的意思,刚刚反问也只是想让她死了这条心而已。 “啊?为什么啊?” “你说为什么?”邬尧一改今天有些纵容的态度,冷声说:“邬月,你知不知道在外面车震这种事有多不安全?不说妨碍交通和挡人家的路,如果被人看到了,拍到了,发到网上了,你怎么办?” “你是一个女孩子,表达欲望和想要满足自己没有错,但不能只考虑刺激不考虑其他,你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明不明白?” 他说的话确实字字在理,可语气免不得会有些差,邬月在他的教训中一点点低下了头,最后一声不吭。 邬尧余光看到她情绪有些低落,察觉到了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妥,于是清了一下嗓子,道:“今天的时间不够,你要是真的想,等下次找到一个安全的环境,我带你试试。” 邬月低下去的脑袋又因为这句话抬起:“真的吗?” “真的。”见到她光速变脸,他用气音轻笑了一下:“所以别遗憾了,好好上学。” “好的!” 下一更会晚一点。 六十、指尖的香味 充实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邬月每周一到周六在学校跳舞,抽空复习文化课,周日回家和哥哥一遍遍做爱,对现在的生活是十分满意。 八月上旬的一个周四,她收到了李寒仲的微信,等到中午放学,她如约来到了学习不远处的餐厅里。 邬月原本不想赴这场约,可之前拒绝了他太多次,现在面对他诚恳的请求,倒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了。 她打算去了之后客套几下就埋头吃饭,结账AA制,一旦中途发现情况不对,就及时找借口开溜。当然,这个情况不对不是指李寒仲会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她是怕气氛正好,对方会表白什么的。 不过幸好她害怕的事没有出现,两个人见了面后只是寒暄问候,吃饭过程中闲聊一些学校的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结账的时候邬月提出了AA制,李寒仲也没反对。 “邬月,这个给你。”结完账,他没有站起来离开,而是拿出了一个包装精致的黑色盒子,上面没有系蝴蝶结,只有小小的烫金印花。 邬月有些惊讶他突然的举动,疑惑问道:“这个……为什么要突然送我礼物?” 李寒仲笑了笑:“学校要开学了,今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我没有办法当面送你礼物了,现在就提前给你吧。” 生日礼物? 她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盒子,看包装就知道这个礼物一定很贵重,起码比之前他送给自己的都要贵,可他却没有任何不同的反应,依旧像以前那样,平淡地送到她手里。 “那……谢谢你了。”邬月照旧收下,同时在心里盘算着,他过生日的时候自己要送什么等价的礼物好。 她从来不会拒绝别人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因为这是对方对她的祝福,如果直接拒绝,不仅会拂了对方的好意,也会让对方十分尴尬,不过如果是关系没有那么熟的同学,她一定会在对方生日或者适合送礼物的时机,还一个差不多等价的礼物回去的。 “这次不用回我礼物了。”似乎是能察觉到邬月的想法,李寒仲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邬月心里警铃大作,拿在手上的盒子仿佛也加热到烫手了一样,让她怎么拿都不是。 李寒仲看得出她的心情,苦笑一声:“不用害怕,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这个礼物一是祝你生日快乐,二是祝你艺考顺利……而且,它大概也会是我送你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了。” 她的生日在九月末,但这是高中生涯的最后一个九月末,来年六月他们就各奔东西了,能不能再聚到一起还说不一定。 邬月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见他站了起来,看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万千想说的话,但最后也只说了一句:“我们各自加油,顶峰相见吧。” 话音落地,他转身离开。 “诶!”邬月站起身想追出去,电话铃声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随意看了一眼,就见到上面明晃晃的“哥哥”两字,可她没有马上接起来。 座位旁边是大大的落地窗,她他从这里看出去,刚好能看到李寒仲的背影,少年挺拔如松,清隽如竹,十七八岁的年纪,却没有莽撞和任性,像水一般温柔有力,无声地包容万物。 邬月想,如果她没有一早就默默喜欢上邬尧,或许她真的会喜欢上这个少年吧。 在她这样想着时,电话铃声突然断掉了,空荡荡的寂静,莫名让她有些心慌。 她从微信里找到邬尧,想要把电话回拨过去,一具带着木质香味的胸膛突然贴近了她,叫她吓了一跳。 “诶诶诶别喊,是我。” “……周礼昂哥哥?”邬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同时又觉得有些无语:“你干嘛突然贴过来?倒是叫我一声啊。” 周礼昂的视线流连在她红扑扑的侧脸上,随意地解释道:“这不是看你回味约会呢吗,不好直接出声打扰你。” “什么约会啊……”邬月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连忙往后看。 “别看了,你哥哥没在,就我一个人。”周礼昂戏谑地调侃她:“再说你怕什么呀,都这么大了,有个恋爱需求什么的不也很正常吗?” 邬月简直想要堵住他的嘴:“不是!你别说了,我要回学校了。”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要离开。 “喂!”周礼昂又喊她。 “又怎么啦?”她甚至懒得回头。 “你东西落了。” 闻言,邬月哒哒哒地往回跑,一把夺下他手里的黑色礼盒,又哒哒哒地跑出了餐厅,像生怕会被他逮到调侃似的。 “小丫头片子……”周礼昂摇头笑了笑,抬手揉了一下鼻子,突然嗅到了一抹清香,好像是邬月身上的体香味。 他的动作一顿,莫名的,脑子里开始回忆起刚刚拥抱她,和刚回首都时抱住她的感觉。那时候明明没什么想法,但或许香味让人有着迷的魔力,让他突然就觉得那所谓哥哥妹妹的拥抱有些不妥,尤其是第一次抱她,小丫头还穿着睡衣,里面……真空。 邬月比他小多少来着?八岁吧,嗯……也不是接受不了。 六十一、哪个男孩 离下午上课还有一段时间,邬月回到寝室后就给哥哥回了一个电话。 “喂?哥哥,”电话接的很快,她率先出声问:“刚刚给我打电话什么事啊?我刚才嗯……有点事,没来得及接。” 手机那边,邬尧神色有些不自然地放下笔:“咳,也没什么事,就是突然……想给你打个电话。” 什么意思?他这难道是……想她了? 邬月的心里悄然绽放出一朵烟花,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别太荡漾:“怎么啦,是看到什么或者发生什么了吗?” 邬尧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甜蜜的语气,顿时感觉到无奈和有些被戳破了的不自在,但他并没有让她听出来,正色道:“真的没什么,主要是想提醒你一句,过马路一定记得看车,平时跳舞也一定要注意,不要让自己受伤,知道吗?” 哈?特地打电话过来跟她絮叨这些? “……哦,我知道的。”邬月也不知道这是他找的借口,还是真就这么一个目的,总之她心里那点粉红泡泡瞬间没了,恹恹道:“那哥哥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嗯。”邬尧沉默了一会,在她即将挂掉电话之前,说:“这周六晚上在你校门口见,我去接你,就这样。” 两人的通话在下一秒被挂断,邬月睁大眼睛,对于自己刚刚听到的话很惊讶,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说周六会来接自己! 她的脑子里突然放起了百花盛开的欢乐bgm,整个人都忍不住转着圈圈。 邬尧放下手机,觉得自己之前那一通电话打过去真的挺冲动的,刚才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他今天中午刚要下去吃饭的时候,就见到科室里的两位医生正带着几个护士匆匆忙忙地推着担架跑,担架上面躺着一个血迹斑斑的女孩。 在看到她侧脸的那一刻,邬尧心脏一紧,刚要冲过去看看她的全脸,就听到那女孩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线和邬月的并不相同,这才制止住了他的脚步。 听到旁边护士的交谈,他了解到这个女孩儿是过马路时被一辆车撞倒了,腿部受伤严重,很可能这辈子都要坐轮椅了,可悲的是她是一名学舞蹈的艺考生,今年才刚十七岁,所有的梦想和未来就丧失在了这场车祸里。 也许是女孩和邬月太过相似,邬尧整个中午的心情都有些沉重,满脑子都是妹妹的脸安在了那个女孩的身上,便不自觉地掏出手机打了过去。如果不是及时收到周礼昂的消息,知道了他看到邬月在餐厅吃饭,邬尧或许还会继续打下去。 要是今天躺在担架上的女孩真的是她……他完全想象不出来那个画面,脑子都是一片空白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邬月的电话才刚挂断,周礼昂就紧跟着打了过来。 “喂,兄弟。”周礼昂的语气贱兮兮的:“我之前话还没说完,想来想去,还是应该告诉你一声。” 邬尧不想吃他吊胃口这一套:“有屁快放。” 周礼昂丝毫不在意他恶劣的态度,懒洋洋地说:“态度怎么这么差呢?亏我还特地过来跟你打小报告,我好像没告诉过你,和月月在餐厅吃饭的那个同学是男生这件事吧?而且那男生长得很帅,还送了她一个礼物,啧啧啧……我看月月还挺舍不得人家的。” “男生?”不知怎么的,邬尧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了之前在烤肉店里,那个男孩的身影。 会是他吗?他的心里突然有点烦闷,有种想打人的感觉,这种心情殃及到了给他打小报告的周礼昂,冷声回他:“舍不舍得关你什么事?闲得没事多卖几瓶酒去,别总干打小报告这种事儿。” 周礼昂被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气到了,忍不住皱起眉头:“不是,大哥你吃枪药了吗?怎么说话还夹枪带帮的?” 说着说着,他又想到了自己打小报告的目的,于是强压着吐槽的欲望,旁敲侧击地说:“我理解你这种心情,按我说,月月这个阶段的重点应该放在学业上,怎么能被这种来路不明的臭小子打扰到?就算要谈恋爱,也得等这个阶段过去了,找一个咱们都了解的人,这样起码放心一……” “你能不能闭嘴,废话怎么那么多?”邬尧不耐烦地打断他:“我要工作了,挂了。” 周礼昂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嘟嘟声,无语地骂了一声:“操,他今天大姨夫来了?” 终于获得片刻安静的邬尧也跟他一样想骂人,刚才那通谈关于恋爱的长篇大论越听越让他窝火,没用脏话骂人已经是他最后的修养了。 烦躁中,他蓦然又想到了什么。 他记得邬月给自己回电话的时候,说是因为她刚才有事才没接他的电话,他本来还以为是学习的事,现在这么一看,她那个时候应该是在和那男孩在一起? 六十二、惩罚(微H) 周六晚上,邬月提前收拾好了带回家的东西,放学铃一响就走出了教室,赶到校门口等人。 邬尧很准时,说了晚上放学在学校门口见,去了学校门口后还真的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来的。 她喜笑颜开,小跑着上前牵住他:“哥哥!” “嗯。”邬尧捏了捏她的手,带她走到了停车的地方上车。 邬月一路上叽叽喳喳,像从前那样,基本上把这一周的所见所闻都倒豆子般地说给了他听,看上去事无巨细,可他却始终没听到关于那天中午,那个男生送礼物的事。 可邬尧早就忘了,在最初他们还是普通兄妹关系的时候,她也从没有跟他提过自己感情和追求者方面的事情,那个时候的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和不妥,只是现在却莫名在意了起来。 “哥哥?”邬月感觉他今天的兴致不高,有些担忧地问:“今天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邬尧淡淡地反问她:“有吗?” 她犹豫着点了点头:“我感觉有一点……” “噢,那就是吧。” “……”这算什么回答啊。 邬月带着疑问走进了饭店,两个人简单地点了几道爱吃的菜,解决了晚饭。 她今天是真的饿到了,一个没刹住车,又把肚子撑的圆滚滚,最后是扶着腰往外走的,难受得她哼哼唧唧。 突然,她听到旁边人问:“要消消食吗?” 邬月忙不迭地点头,指了指右边的方向:“我们去附近先逛逛吧,等逛得差不多了再回家,怎么样?” 邬尧握住她指路的手,意味深长地对她说:“不用那样,我带你去其他地方消食。” 其他地方?健身房吗? 她一脸懵地跟着哥哥上车,车子开动驶离这里,向着她不认识的地方出发,最后开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找到一个角落位置停下。 “要下车吗?”邬月的手放在车门上,回头去看邬尧,却见他解开了领口的两颗扣子,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哥……”她刚一张口,炙热的唇就压了上去,湿滑的舌头毫不费力地钻进她的檀口中,大掌也趁她不备解开了她的衣服。 他牵住妹妹的小手放在了自己身上,微红的嘴唇贴在她的耳廓上:“帮我脱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情况会突然变成这样,但邬月还是乖乖听话,软着手去解他的衬衣扣子。 等上衣扣全部解开,邬尧又亲了一下她的耳朵,强势地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腰腹处:“还有下面。” “哥哥……”邬月被亲软了,忍不住往旁边躲了躲:“不是说去消食的吗……” “对啊,做运动消食。”他扳回她的脸,狠狠亲了亲那张小嘴:“你之前不是说想试试车震吗?今天正好有机会,放心,哥哥肯定让你消食。” 其实邬月很多时候都是纸老虎,说的大胆,但做的不一定大胆,之前偶尔看小黄文的时候的确很想试试车震的感觉,可真到了这种时候她又实在害羞,整张脸都羞红了。 她哆哆嗦嗦地想解开邬尧的皮带,可她现在正是紧张的时候,对这种事情又不熟练,弄了半天都没解开,最后只能求助哥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谁知这人今天很是恶劣,收到她的求救后似恍然大悟般“哦”了一下,思考着说:“哥哥能解开你的衣服,你却解不开哥哥的啊……你说,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 说完,他轻笑一声:“那等一会儿,你可要好好地认错,乖乖受罚。” 呜呜呜为什么要这样!这样……真的好刺激! 闷骚少女邬月内心很激动,看着哥哥一点点解开皮带,露出阴茎,兴奋得阴蒂都颤了颤,一股淫水哗啦啦地流下来。 邬尧抬起她的双腿放在自己大腿上,伸手脱掉她的内裤,一根银丝被牵得老长。 他看到之后笑了笑,手指伸进邬月的穴口刮了一把:“我还什么都没做,你怎么就这么湿了?” “唔……”她无助地抱住他的手臂,一对胸乳在上面无意识地蹭着。 “月月,公平起见,我摸了你的,你是不是应该摸摸我的?”邬尧觉得自己现在像个诱奸少女的变态,说着看似公平的话,实则横竖都是她吃亏。 以前两人做这种事多半是邬月主动,那时的她鲜少有这般被动害羞的时候,但现在邬尧一强势,她就自然而然地弱了下来,对于摸他鸡巴这种事也罕见地有了点害羞的感觉。 她小心翼翼地握住那根柱状物,能感觉到它因为自己的触碰很开心,上面的青筋都在她白嫩的掌心里动了几下,昭示着它的强壮与活力。 邬月捻了一点龟头前段溢出来的液体,抹在柱身上撸动起来。 “呼……”她的手又软又滑,邬尧忍不住低喘了一声,揽住她细细亲吻。 他的持久力不是盖的,再加上他今天或许是有意罚她,一直忍着没射,邬月坚持了一会儿就感觉手酸,委屈地窝进男人的怀里。 邬尧的手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摸了摸,眼底藏着浓重的欲望:“很累吗?” “嗯……” “哥哥给你出个主意。”他笑着贴近她,低沉的声音传进邬月耳中:“用嘴巴帮哥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