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nph)》 chapter1初次身体检查 chapter 1 “我多长了个勾八。” 坐得端端正正的病患如是说。 谢予明低头看自己的胸牌,生殖门诊,副主任医师。再看电脑屏幕,就诊人信息明晃晃写着:盛景,18岁,女。 他扶了扶眼镜,冷静发问:“抱歉,我好像没听清,你能再描述一遍自己的病情吗?” 坐在面前的年轻人不太自在地蹭了蹭脚尖。她的腿很长,规规矩矩屈起来的时候,宽直筒裤就缩到了腿肚,露出白皙的小腿与脚踝。 现在是夏天。 八月份,酷暑,窗外蝉鸣阵阵。 名为盛景的就诊者却穿了长袖卫衣,戴着鸭舌帽。她显然来得很匆忙,海藻般浓密漆黑的长发胡乱扎在脑后,不少碎发没被照顾到,凌乱地黏在汗湿的脸颊和脖颈间。 愈发显得肌肤透白,有种不真实的纯粹感。 谢予明看不清盛景的长相。对方眉眼都被帽沿遮挡住,只露着形状姣好的鼻梁和嘴唇。 “我是说……” 盛景牙疼似的咬了下颊肉,嗓音如幽谷冷溪,缓缓淌过谢予明的心脏,“今早醒来,我发现自己多了个……嗯……勾八。” 谢予明:“?你多了个什么?” “勾八。” “什么勾……” 对面的年轻人深吸一口气,带着豁出去的气势,口齿清晰陈述道:“睾丸、阴茎、男性生殖器。我突然长出了这个玩意儿,所以过来看看是什么毛病。” 谢予明年少有为,履历金光闪闪。自海外留学归来,不到三年,便升任为这家私立医院的副主任医师。他专攻生殖系统疾病方向,研究过不少疑难杂症,算得上学识渊博,处事不惊。 可如今这场面他真没见过。 “医学上的确存在双性病症,但正常人不可能一夜之间发育新的性器官。”谢予明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腕表,“如果你需要帮助,现在心理门诊还没有下班。” “我精神没毛病。” “那就做个脑部核磁。”谢予明移动鼠标,打算结束问诊,“三楼是神经内科,查一下是否因器质性病变导致产生幻觉。” “也不是幻觉!” 微湿的指尖按住了谢予明的手背。他蹙起眉头,狭长的丹凤眼透过镜片冷冷盯视对方。 “……抱歉。”情急之下站起来的年轻人连忙缩手,有些烦躁地摘掉鸭舌帽,“我挂的是专家号,你们这里费用很贵……请耐心一点。” 谢予明微微恍神。 他很难形容这种容貌的冲击感,一时间尖酸刻薄的话语都堵在嗓子眼,悄无声息地融化掉。 盛景,人如其名。 是一场繁华盛大的美景。 即便她头发乱糟糟的,眼尾带着未褪的汗,身上的衣服加鞋总共不到二百块。 “除了那里,其他地方也有变化。可能是激素的原因……”盛景小声嘟囔了句,而后一口气讲出来,“我原先身高是一米七,现在应该过八,手脚都变大了点儿,力气也增加了。而且体毛消失……” “这些是我自己对着镜子比照出来的。体内如何暂时不清楚。挂生殖门诊是希望大夫看看我的身体情况,没什么风险的话,我想割掉多余的东西。”她困扰地挠了挠下巴,“男性生殖器官摘除术……是这么叫的吧?我在网上查到你做过类似的手术。” 谢予明纠正:“是阴茎全部切除术。” 他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开口,“那就先做个触诊,你到床边脱一下。” 说完转身,去洗手池给双手消毒。 冰凉液体冲刷手背的同时,无数念头闪过脑海。 臆想症?自我厌恶?性别认知障碍?神经病变?还是故意演戏搭讪? 总之他无法完全相信她的说辞,触诊之类的话只是提醒,如果她不想把局面搞得难堪,完全可以趁这个时间离开。 但当他戴好医用手套,转过身来的时候,诊室内的年轻人并未消失。 她就站在诊疗床边。脱掉了宽松的卫衣和长裤,一只脚犹豫地踩在运动鞋上。明亮的日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赤裸的肩背,覆盖着薄汗的肌肤仿佛蒙着一层鳞光。凌乱湿润的长发紧贴着脊椎线,两边则是蝴蝶般动人的肩胛骨。 学医的人看肉体,最先注意到的往往不是皮相。譬如谢予明,他钟爱裸露的骨架标本,简单又复杂,充满神秘的艺术美。而现在裸身侧立的盛景也是如此。 她的骨骼生得很好。 是生物学意义的黄金比例。 肩背比一般的亚洲女性要宽,但没男性那么钝重。脊椎骨线条优美,顺着望下去,则是偏窄的腰身,微微突起的胯骨轮廓,挺翘的臀部以及笔直有力的双腿。 一条浅色的女式棉质内裤紧紧勒着三角区,于腿根部位顶出不正常的凸起。 谢予明感觉自己陷入了迷乱的幻觉。他望着她,看她垂着脑袋克服障碍的模样。她显然很不适应自己的变化,脸上有种淡淡的茫然与生气,手指搭在内裤边缘,几次拉扯都没能拽开。 但谢予明已经能够瞥见那委委屈屈探了头的器官了。 墙壁的挂钟走到整点,清脆的咔哒声在提醒下班时间。 诊室内的谢予明没有动。 他恍惚想到幼时曾在书里读到的海妖,它们以美丽的容颜和动听的歌声诱惑水手堕入死亡深渊。 而现在,名为盛景的怪物出现了。 她有着海妖般浓密漆黑的长发,雌雄莫辨的外形,溪水般清澈温润的嗓音,以及怪异的下身。 “……需要全脱掉吗?” “怪物”扭头看他,眼神透着为难与祈求。 谢予明张了张嘴,没能解释自己的初衷。他走过去,示意盛景坐下,随后扶正她的肩膀。 “可以了。” 隔着薄胶手套,谢予明触碰到了温热的肌肤。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触诊;说起来,他其实是有洁癖的。 “——开始吧。” ———————— 阅前必看文章详情页文案介绍。 题材特殊,谨慎阅读。 无法照顾盗文读者感受,请注意。 喜欢这篇文的话,欢迎投珠留言收藏,让它活下去…… chapter2过于敏感的身体 八月是操蛋的八月。 高考已经结束,志愿也早填报完毕。逃避了班级聚会,彻底变得离群索居的她,夜里去24小时便利店打工,白天则是足不出户地呆在闷热狭窄的出租屋里睡大觉。 日子乏味又枯燥,充斥着难闻的蚊香味道。 昨晚也一样。 因为是难得的十八岁生日,盛景提前下班,从便利店带了临期打折的小蛋糕回家。 蜡烛没有,生日歌自然也没人唱。她独自吃完甜腻的蛋糕,就匆匆洗漱睡觉。 没许愿,也没做什么奇怪的梦。 普普通通睡到早晨,醒来后身体就不对劲了。 兵荒马乱好一阵子,手机搜索半天选定了这家看起来比较靠谱、据说很注重患者体验很保护隐私的医院。顶着烈日一路骑单车赶过来,勉勉强强挂上了最后一个专家号。 ——谢予明。 盛景坐在床上,默不作声地盯着这个面容冷漠的男人。导诊的小护士领着她过来的时候,还贴心地给她塞了生殖门诊的宣传卡。作为该科室的门面担当,谢予明的个人简介极为光鲜,一大堆陌生的专有名词能把人的眼睛看花。 ……所以他应该是很专业的。 盛景默默安慰自己。 可她还是很紧张啊!而且很不自在!说实话,早上醒来到现在脑子跟浆糊似的,判断力直线下降,言行几乎全靠本能。这个谢医生又看起来很不好惹,好几次想把她撵出去,最后勉强同意触诊,盛景都没好意思多问几句。 触诊怎么做?脱多少?脱哪里?要不要脱鞋?穿衣服的时候太匆忙,卫衣里面什么都没有,怎么办? 问题都憋在喉咙里,捏着衣摆犹豫半晌,还是全脱了。 自打盛景记事以来,这大概是第一次在异性面前裸露身体。好在谢予明的表情一直没变,眼神冷冰冰的,看她就跟看死物差不多。 这才让盛景心安了点儿。 诊室内很安静。 几乎听不见谁的呼吸声。 盛景僵硬地坐着,视线无意识地停留在谢予明的脖颈处。那里有着性征鲜明的喉结,伴随着说话声缓缓滚动。 “五官有发生变化吗?” 他轻按盛景眉骨,顺着鼻梁向下检查,“其间有没有头痛恶心的症状?” 盛景放轻呼吸:“长相……说不清楚,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没感觉哪里不舒服。” 带着凉意的指节掠过下巴,按住了她微微凸起的喉结。 “这里改变了?” “也没有。”盛景眼睫颤了颤,“我原先就这样。可能是遗传?或者因为混血……我的母亲是冰岛人。” 所以她的身体骨架本就生得比常人更舒展宽阔。性别体态也比较模糊。 异变发生之后,这种模糊感就更严重了。 谢予明没说什么,继续向下触碰。 胶质手套特殊的触感擦过锁骨,停留在胸膛部位。盛景下意识扣住了床沿,嘴唇抿紧。 她的胸部很平坦,乍一看容易错认性别。但仔细辨认就会发现,的确是女性才有的乳房。白皙之间点缀樱红,宛如梅立冰雪。 冰凉的指尖避开重点部位,轻轻按压柔软的脂肪组织。 理智上盛景知道谢予明在检查性体征有无异常,但没过多久,胸口就开始发热。整个上身窜起细细麻麻的痒,未经触碰的奶尖挺立起来,色泽愈发鲜艳。 很……奇怪。 “别弄这里了……”她小声阻止,“我本来就没有胸。” 谢予明顿了顿,语气平静:“嗯,乳腺发育正常。” 他转而检查她的肩骨臂膀,肋骨排布。偶尔说句话,嗓音始终没有起伏,仿佛是台莫得感情的医疗机器。 “外观无异常,无畸形发育问题。无肌肉组织撕裂。” 谢予明按部就班地检查着每个部位。 侧腰,盆骨。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这短暂又难熬的触诊时间里,他已经被名为盛景的怪物引诱了。 她的肌肤,体温,犹豫的吐息,隐忍警惕的眼神,如小兽般紧绷防备的动作……都散发着一种让人晕眩的吸引力。 宽大的手掌按到腹部。 他的嗓音藏着微不可察的滞涩:“腹肌以前练过?” “嗯,有做一些运动训练。但没现在这么明显。” 盛景不适应地缩了下肚子,紧绷的腰身勾勒着隐约起伏的线条。她的肌肉并不壮硕,流畅且匀称,人鱼线也很漂亮。 也因此,那条不合尺寸的棉质内裤显得格外突兀。塞在布料里的陌生器官,不时跳跃着令人烦躁的刺痛感。 盛景沉默地注视着医生的手。 早晨醒来后,她粗略看过那个陌生的性器官。当时世界观遭受了严重冲击,所以现在不太记得它的模样了,好像挺长挺沉…… 正胡思乱想着,谢予明扯开内裤边缘,被束缚许久的肉茎迫不及待弹出来,重重打在他手背上,发出清晰的响声。 “啪。” 谢予明:“……” 盛景:“……” 尴尬,就是尴尬。 “对不起。”盛景小心翼翼打量谢医生的表情,发现这人还是一张冰山脸,暗自松了口气。“我没法控制它躲开。” 谢予明:……正常男人也不能控制它主动上下左右,你以为这是无人驾驶车盘吗? 他忍耐似的闭了闭眼。洁癖迟缓地开始发作。 平心而论,盛景这处器官很美观。长度和粗度都远超标准,茎身淡粉色,顶部是极其完美的蘑菇头。下面的囊袋颜色也很浅,表皮没有难看的褶皱,像饱满的稚桃,托着新鲜的根茎。 但谢予明毕竟是个男人。 性向正常的男人。 他稍微建设下心理,开始检查盛景腿间的情况。胶质手套偶尔碰到敏感部位,激得盛景想跳起来。 “阴茎外观无异常。”谢予明说,“没有包皮过长问题,很干净。精囊比国内寻常的男性小,目测储精正常……” 盛景耳朵里咚咚惶惶,莫名的耻感像滚烫的热气爬上胯骨。她别过脸,胡乱打量着墙壁的纹路,手指死死嵌进床沿。 谢予明的声音钻进耳道。 “可能存在过于敏感的问题。” 那是什么意思? 盛景没听懂。 谢予明拨开半勃的阴茎,问:“可以分开看看情况吗?” 分开什么? 盛景下意识点头,茫然对上谢予明的视线,迟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是要她分开腿。 一瞬间,拒绝的话语凝在舌尖,硬生生吞咽下去。 已经到这地步了,就检查个彻底吧。 盛景将内裤褪掉,缓缓打开双腿。 因为紧张和不适,她的脖颈覆上了一片浅红。漆黑碎发间若隐若现的白玉耳垂,也染着鲜艳的色泽。 谢予明眼里的情绪尽数被镜片遮盖。 他低头审视她腿心的构造。桃子般秀气鼓胀的精囊后面,藏着独属于女性的生殖器官。柔软的大阴唇包裹着两片闭拢的小花瓣,颜色要比阴茎深一些,是可爱的柔红。 戴着胶质手套的指尖轻轻分开闭拢的花瓣。 与此同时,盛景整个儿往后弹起,弹了一下又勉强控制住,大腿根不断发颤。 她挤出声音来:“好了么?” “等一下。”谢予明稍微凑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拍打在盛景大腿内侧。他那好看的下颌线同样绷得很紧。 视线扫过红润的阴蒂,顺着软肉缝隙落到紧缩的穴口。 染上温度的手指随即挤入唇缝,一路细致抚摸,在敏感发酸的小穴周围挠了一下。 “唔……” 盛景无可抑制地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她后知后觉捂住嘴唇,眼眶滚烫。 “快、快点。” 语气含着委屈的烦躁。 谢予明起身,冰冷的镜框擦到了盛景发抖的膝盖。原本打理整齐的头发被撞散些许,细碎的发丝掠过狭长的眼眸。 “女性器官基本正常。”他脱掉医用手套扔到废弃物箱,塌软的指套浸润着晶莹的黏液。“但我没能找到尿道。你现在很可能只有男性尿道。” 谢予明声音有点抖。 他按了按晕眩的额头,面无表情地抽了几张纸递给床边赤裸的少女。“擦擦。” 擦什么? 盛景接过纸巾,茫然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彻底勃起了。粗长的异物直挺挺地翘着,腿间湿意黏腻。 手探下去,花唇湿滑一片。 谢予明看她愣愣地举起右手,指间尚有体液黏连,忍不住咳嗽提醒。 不管怎样……这模样也太过分了。 “你需要做一些核磁和彩超检查,确认体内脏器没有异常。我认为你现在很可能具备两套完整的生殖器官。”说话间,奇异的战栗感涌上谢予明的喉咙,他分不清此刻自己的感受,兴奋,恶心,还是好奇?“我现在给你开检查单。” 无论如何,他的的确确发现了一个怪物。 一个美丽、懵懂、敏感、可能还隐藏着淫荡体质的—— 「怪物」。 chapter3贫穷是人生的拦路石 盛景不清楚谢予明的想法。 她纯纯为自己的身体反应而震惊,一时间尴尬难堪到脚趾抠地。 是社死吧,算社死吧?多长了个勾八玩意儿的第一天,就对着医生勃起并流水了—— 救命,好想回家。 盛景耳朵轰隆隆的,浑身都在升温。她拿着纸巾匆忙擦拭下体,然后动作粗暴地套卫衣穿裤子,将汗湿的长发重新扎好。谢予明的话语似乎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时断时续。 “核磁室在后面那栋楼,不需要排队。” “考虑到你的特殊情况,我先给那边打个招呼……” “之后再做彩超……” “……超声检查应该也下班了,我带你去。” “……” “拿着这个。” 骨节分明的手递来就诊卡。 盛景点点头,接回自己的就诊卡,浑浑噩噩出门缴费。待到窗口划卡,机器的滴滴声瞬间让她恢复冷静。 “一共两千四百八十元。”窗口后的工作人员绽开甜美微笑,“请问刷卡还是现金?” 盛景深深吸了口气:“……多少?” “两千四百八十元。” 好贵! 贵得什么羞耻感都消失了! 不如说现在只剩心口滴血的感觉! 盛景颤抖着打开了手机支付。 然后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账户余额变成三百零一。 她捏着缴费单回到生殖门诊,目光恍惚地望着谢予明,感觉这人脸上只写着一个“贵”字。 好在贵有贵的贴心之处。 比如这人亲自领着她做检查,单开房间,找专人,私密性极高,服务质量极好。所有流程结束后,他又细致地给她讲解了检查结果,并承诺这些信息不会流传出去。 “除了有些营养不良,你的身体非常健康。” 谢予明显然心情很好,“如我所料,你现在具备两套几乎完整的生殖器官。建议再做个性功能检查,比如前列腺指检,精子活性检测……” “不,不用了。” 盛景拎着装满了诊断单的袋子,艰难拒绝谢予明的提议,“谢医生,我记得我主要是来咨询阉割手术的。” 谢予明:“是阴茎全切割术,请不要说得我像个兽医。” “所以能做吗?”盛景问。 “我不建议动手术。”谢予明推推眼镜,“你身体特殊,术后会产生什么影响完全无法估计。而且,今后排尿会成大问题。” 盛景捏紧了塑料袋提手。 “这种手术本来就很危险,即便是普通男性,以后生活也会有方方面面的麻烦。你现在很健康,冒着损害健康的风险做手术……正常人不会这么犯傻,对吗?”谢予明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就算你一定要做,我也不可能答应。” 盛景没再说话。 她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决定先回家。 谢予明加了盛景的联系方式。 “后续有什么要咨询的,随时联系我。”他难得笑了笑,“我想我应该能帮上很多忙。” *** 这趟医院之行只能用悲惨来形容。 钱没了,脸也丢了,到头来身体还是这么个身体,什么都没改变。 盛景怏怏离开生殖门诊。 医院一楼大厅人来人往,她下了电梯往外走,迎面遇上个抱着药盒大声打电话的女孩子。那女孩满脸红肿,圆圆的眼睛蓄满了泪,咬牙切齿的:“都说了我过敏去医院开药啦!生理期吃错东西已经够难受了,能不能不要再烦我!……是是,你们那宝贝疙瘩是我亲弟弟,他才八岁,肯定不是故意给我饭里撒核桃粉的……行了吗?” 有人着急忙慌擦肩而过,撞到了打电话的女孩儿。各种颜色的药盒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啊,好烦……” 女孩挂掉电话,蹲下身来捡东西,声音渐渐带了哭意,“怎么一个两个都不懂得道歉的……” 眼泪掉落地面。周围的人目不斜视来往穿行。 盛景向前走了两步,弯腰帮着捡药盒和检查单,递到女孩面前。想了想,又从裤兜摸出纸巾。 对方接过东西,愣愣看着她,有点傻气地吸了吸鼻水。 “谢、谢谢……” 盛景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不客气。” 那女孩恍惚几秒,脸蛋似乎变得更红了。湿淋淋的视线慌乱地垂了下去,声音讷讷:“那个……方不方便加个联……” 后半截话语卡住了。 她不小心看到了盛景手边印着生殖男科不孕不育广告的塑料袋,以及袋子里明晃晃的医学影像单。 暗色的图像虽然隐晦,但也能认出男性生殖器的构造。 “……” 所以您去生殖门诊看的什么病? chapter4正确的生理习惯 盛景没听清对方的嘟囔。 她帮人捡完东西,就拎着生殖门诊赠送的袋子打道回府。 外面烈日炎炎,暑气蒸腾。盛景的交通工具是一辆略旧的单车,顶着大太阳骑回去以后,汗水将衣服全都打湿了。 她热得仿佛像条死狗,奄奄一息钻进出租屋淋浴间。冲完澡,干脆睡衣也不穿了,赤身裸体倒在床上,摆了个思考人生的大字。 但脑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盛景翻了个身。床头柜静悄悄躺着大红色的录取通知书,这是昨天收到的。她无惊无险地考上了本市Z大历史系,再过半个月就该报到。 “报到以后还有体检……” 盛景痛苦呢喃,“唉,体检。” 录取通知书旁边倒扣着一本书。是卡夫卡的《变形记》。封皮印着广为流传的名句。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 她默念着这句话,缓缓闭上眼皮。 一秒,两秒,三秒,下腹无法忽视的尿意打断了绵长的忧思。 盛景叹口气爬起来,走向洗手间,习惯性地打开马桶盖,稳稳坐好。 ……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低头,一言难尽地盯着自己新长出来的勾八。 吸气,呼气。 “平心静气,平心静气,嘘嘘的原理应该是相同的……酝酿一下……” 大概过了五分钟,淅淅沥沥的水流声总算响起。 可喜可贺,盛景坐着完成了自己蜕变后的第一次排尿。 紧接着她遇到了第二个生理难题。 这玩意儿……尿完以后是得擦吧? 有没有什么讲究? 本着谨慎的生理卫生态度,盛景打开手机,想上网搜索下。恰好屏幕来了电话,“盛淮榆”几个字映入眼底。 一阵嗡嗡震动过后,她按下了接通键。 “……淮榆哥。”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小景在忙什么,接得这么迟。” 盛景语气淡淡:“忙着蹲坑。” 对方明显被噎了一下,而后恢复自如:“我打电话是为祝贺,恭喜你考上Z大。不过,专业是不是有点可惜?选金融管理之类的,以后也能给家里帮忙。” “那是你们的家,和我没关系。”盛景打断他,“况且我那个生物学意义的爹有个亲儿子呢,他哪里用得着我?就这样,挂了。” “小景……” “对了,问你个事儿。”她随口道,“你尿尿之后要用卫生纸擦吗?” 电话对面的男人沉默了。 片刻,他问:“小景,你为什么会关心这个?” 盛景:“补充一点匮乏的生理常识。” 他轻咳一声,放低音量:“大部分人甩甩就完事,不过我的话,的确会擦干净……” “哦。” 盛景得到答案,果断挂断电话。 嘟嘟嘟—— 坐在沙发里的男人望着熄屏的手机,纯黑的眼眸浮动困惑。有着灿烂金发的年轻人嘻嘻哈哈笑着挤过来,举着威士忌碰他手里的玻璃杯:“淮榆,跟谁打电话呢?” 这是一间装修奢华的台球室。 年纪相仿的男人们三三俩俩或坐或站,品酒打球。古典唱片缓缓播放着低沉慵懒的蓝调。 盛淮榆坐在温暖的灯光里,语气是惯常的温和:“和堂妹聊家常罢了。” “哪个堂妹?”金发年轻人兴致勃勃发问,“你还有堂妹?” 台球桌旁的人插嘴:“大概是他二叔家的私生女……” 话说一半,对上盛淮榆含笑的眼睛,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盛淮榆的堂妹,应该长得挺好看吧。”对氛围一无所觉的年轻人自顾自地猜测,琥珀色的眼瞳如金发般熠熠生辉,“嗯,下次请她出来一起玩?” “恐怕不行。”盛淮榆推开对方东倒西歪的肩膀,微笑道,“她很怕生的。尤其……不喜欢和男性相处。” *** 出租屋内,盛景坐在床上,烦恼不已。 经历了力道过重擦疼铃口满屋蹦哒的痛苦,她终于掌握了小便后的卫生技巧。紧接着,在擦身体乳的过程中,她遇到了第三个生理难题。 这个敏感得似乎有点大病的阴茎…… 它又勃起了。 ——————— 我知道我在写一种很新很神经病的东西。 但我还是想要留言! chapter5“自慰给我看。” 以前班上有男生偷偷躲在后排玩游戏。尺度很大,还不打码。 盛景不小心瞥见,从此知道了什么是gal,什么是小黄油,且被迫了解了臭名昭着的诚哥以及nice boat的典故。 这类游戏的女角色往往身体异常敏感,掐个胸就喷奶,摸下体就流水,而且高潮时间总是配合得不差分毫。 粗劣夸张的低级性文化安慰剂罢了,说实话让人反感——盛景万万没想到,有天自己的身体也会敏感至此,随便擦个身体乳就能起反应。 “我是穿越到什么十八禁成人世界了吗?”她自言自语,想想干瘪的钱包和严酷的生活现实,沮丧地垂下脑袋,“唉,怎么可能。” 周围人都很正常,唯独她自己不对劲。 关于如何处理勃起的阴茎,盛景快速求助了互联网。最多的答案是“放着不管一会儿就消下去”,所以她照做了。 尽力忽略胯下沉甸甸的肉棍,盛景开始拾掇屋子整理衣柜。把今后能穿的衣服挑出来,再心疼地放弃那些尺码变小的常服。女士内裤以后没法穿了,鞋子也得重新购置,说起来再过十天得交房租,便利店的打工费够不够用啊…… 边忙活边算账,赶着时间煮了个面。汤汤水水地吃完,已经是晚上七点。盛景一言难尽地看了看两腿之间,宽松的居家短裤顶着个夸张的帐篷。 这怎么看都有问题吧! 你究竟在兴奋个什么劲啊,生活的重压还不能让你萎靡吗! 情绪焦躁的盛景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一直硬着真不好受,总想做些发泄的举动。半晌,她认命地钻进洗手间清洁双手,然后倒在床上,闭着眼睛探进裤腰。 带着冰凉气息的手指碰到发硬的阴茎,下腹不受控地缩了下。盛景犹豫着,终究有些嫌弃地拨开它,继续往里摸。 她摸到了柔软闭拢的花唇。 理论上……不管用哪个地方高潮,纾解的快感应该是相同的吧? 盛景试探着揉了揉自己的阴蒂。她没多少自慰经验,只会反反复复地揉搓抚摸,顺着缝隙来回滑动。好在身体很捧场,片刻之后,穴口渗出些许黏液,足以润滑指腹,给充血的阴蒂带来更多快感。 盛景呼吸变快。 她加重了力道按揉,直至酸热的感觉堆积到顶点,双腿夹紧无声高潮。 “呼……” 盛景睁开微湿的眼眸,缓缓平复呼吸。 舒服的确是舒服,即便体验很短暂。可是,身体仍然有种未曾发泄干净的躁郁,下腹处憋闷又紧绷。 她扯开裤腰看了下,发觉前面硬得更厉害了。浅粉色的肉棒毫无消退迹象,尺寸壮观得吓人,翘起的顶端甚至吐出了稀薄的液体。 “好烦……” 盛景皱着眉头自言自语。手机叮咚一声,谢予明发来了信息。她腾出左手划开屏幕,沾着体液的右手则无意识地握住了硬挺的肉棒,徐徐滑动。 谢医生总共发了三条信息,内容全是男性生理卫生科普。翻一翻,还真有自慰技巧指南。 嗯……这上面说,单手握紧茎身,力气不要太轻,要让海绵体有挤压感? 她照着收紧手掌,一不留神过于使劲,面部表情瞬间狰狞失控。 ——痛! 惨遭虐待的性器稍微萎靡了点儿,但整体依旧可观。 盛景放轻力道,照着指南撸了十几下。没什么爽感,表皮搓得干疼。只好尝试着爱抚顶端的蘑菇头,结果不知哪个步骤没做对,指甲刮到孔隙,顿时眼前一黑。 救命,这什么人间疾苦。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眼瞅着要到八点。而她九点就得到便利店打工。 “烦死了……” 好难受。 越来越难受。 盛景太阳穴抽抽地疼。脑袋嗡嗡的,大概精力消耗太多,产生了耳鸣的症状。 她自暴自弃地开始在屏幕打字。 「我硬了好久弄不出来,很疼,怎么办?」 书房里,刚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的谢予明,收到了盛景的求助讯息。 他微微挑起眉梢,刚要回复,对方又接连发了几条信息过来。 「照指南做了」 「根本不行」 「还硬着,怎样才能让它射精?」 这满屏幕的字,如果换个发信人,简直可以算是严重性骚扰了。 谢予明放松肩膀靠在椅子上,调暗房间光线,拨了个视频电话。画面很快接通,他看到了她放大的脸。 “等一下。” 盛景神情慌乱,似乎没想到他会直接拨视频。画面一阵摇晃,随即镜头拉远,映出大半身体。 她现在坐在床上。浓密卷曲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腰间,眼睛湿润,脸颊晕着潮红。上身只穿了件单薄松垮的白背心,笔直的锁骨和胸侧的皮肤清晰可见。宽大的短裤随意挂在胯骨处,露出一截紧致冷白的腰身。 谢予明右手虚虚握了下,随即松开。 “盛景患者。”他礼貌地叫了她的名字,“我不清楚你的操作哪里出了问题,视频指导可能效率更高,你觉得呢?方便的话,现在……” 他看着她,镜片遮掩眸底情绪,声音慢条斯理。 “自慰给我看。” chapter6“谢医生,张开嘴。” 诶? 可以这样的吗? 盛景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她的手机靠着枕头,屏幕里的谢医生一脸淡漠,仿佛刚才的要求无比合理。 好像……也的确需要现场演示,才能得到有效指导。这种事,对于生殖健康方向的医生来说,应该很正常吧。 盛景迟疑地拉扯短裤。昂扬的肉棒弹跳出来,直挺挺对着屏幕。 “这样,可以吗?” “还是全脱掉吧。”谢予明的声音经由手机传出,有种冷冰冰的味道,“你需要尽量放松。坐姿也调整一下,不要并着腿,膝盖长时间受力会很累。” 在他的点拨下,盛景扯掉了宽松的棉麻短裤。对着屏幕镜头敞开腿,左手不自在地挡着花阜,右手握住粗硕的茎身。 身体更热了。耳根烫烘烘的,呼出的气息灼烤着鼻腔喉咙。她试着从后往前捋了几下,声音有点磕巴:“我、是这么弄的……” “嗯。”迟了几秒,手机响起男人略为低哑的嗓音,“你试着先摸摸腹股沟,顺着摸下去,揉捏囊袋。动作慢一点,哪里觉得舒服,可以多停一会儿。” 他在教她寻找敏感带。 盛景一只手不够用,撩起眼皮观察谢予明的表情,看见他眉心微蹙,便下意识加上了左手。如此一来,半遮半掩的重点部位就都展露在灯光下。 谢予明薄唇压紧,搁在桌角的手指若即若离地触碰温热的咖啡杯。袅袅白雾升腾而起,氤氲了他的面容。 竖屏收录着盛景自慰的画面。她低着头,洁白的牙齿轻轻咬着嘴唇,颤抖不安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漂亮得像艺术品的双手,生疏且笨拙地爱抚着鼓胀的精囊,晕红的指尖顺着肉茎根部向前滑动。 “稍微加点力气。有挤压感,但不要过度。”他感觉自己鼻腔很干,喉咙发涩,“试试调整角度?将它整根按向腹部……你手边有沐浴液或者护手霜吗?润滑一下比较好。” 盛景床头没准备这些东西。 她要去洗手间拿,被他阻止了。 “先这样吧。啊,对了。”谢予明的视线落在了盛景腿心,柔软可爱的阴阜压着床单,隐隐露出红嫩花核。他语气平静地指导她,“你以前有自慰的经验吗?试试抚摸阴户……刚才做过了?很好,用阴道分泌的体液做润滑……对,就是这样。” 他看到她用修长的手指分开薄薄的花唇,在穴口附近磨蹭打转。隐约水色染上指尖,抬手的时候,牵拉出透明的黏液。然后这滑腻的液体被涂抹到圆硕饱满的龟头,湿润的指腹蹭过铃口。 “啊……哈啊……” 因为感受到了奇异的快感,视频里的少女低低喘息着,颤抖呻吟。她绷紧大腿,下腹一缩一缩的,沾着体液的双手来回撸动。稚红的龟头愈发敏感,稀薄的液体从孔隙吐出来,黏哒哒地流过指背。 谢予明端起杯子,苦涩的咖啡极其缓慢地滑入喉咙。一同咽下去的,还有他那扭曲兴奋的欲望。 对性事尚且懵懂茫然的盛景还未曾意识到,她与他现在的互动,远远超出了医生和患者的交流尺度。他诱哄她,指引她,欣赏她的同时,自虐般地压抑着生理本能。 “出不来……”盛景不停动作着,漆黑的双眸蒙着委屈的雾色。她很烦躁,“感觉有点痛……” “第一次通精是比较难受。”谢予明说,“你可以想象那些能唤起冲动的性画面。或者把自己的欲望说出来……抛弃底线和羞耻感,语言能达到更大的刺激。” “说出来,盛景。” 灼热的言语涌上喉头,淌过舌面,折磨着他的神经。 “任何疯话都可以。或者,将我幻想为你现在的做爱对象……你想对我说什么?” 满面潮红的盛景恍惚地看向镜头。她腾出一只手撑着枕头,身体前倾,靠近他。屏幕里的男人穿着深色的衬衫,领口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性征分明的喉结与锁骨。他很冷漠,是那种不近人情的冷,细框眼镜遮挡着单薄狭长的眼。 陷入欲望困境的盛景无法理智思考。 她挤压着胀痛的下身,耳朵里轰鸣鼓噪。膨胀的性欲在身体里叫嚣冲撞。 “嗯啊……唔……” “……我……想射到你脸上……” 发抖的喘息声,带着疯狂的放纵感,“……谢医生,张开嘴。” 打破廉耻的话语是最有效的催情剂。让人麻痹的电流瞬间汇集到下腹,兴奋胀痛的茎身跳了跳,顶端孔隙射出一股股浓稠的乳白色精液。它落在洁净的棉布碎花床单上,枕头边,甚至连屏幕也溅着星星点点。 盛景双腿酸麻。潮水般的热意接连不断从身体深处涌出来。什么液体正在顺着腿根向下流淌。 她低头,看见大腿内侧染着晶莹的淫水。用手心擦不干净,又换了手背。勉强清洁过后,她顺便用指腹擦拭溅湿的镜头。 屏幕对面的男人依旧坐在椅子里。灯光昏暗,看不清他的表情。 “谢医生。” 盛景嗓音沙沙的,有种情色的慵懒。她的脸很烫,眼尾覆着薄红,湿润的雾气几乎能拧出水来。 “抱歉,刚才冒犯你了。我有点上头……” “没关系。” 谢予明清清嗓子,克制礼貌地与她告别,“那就这样。” 他动作利落地挂了视频电话。 而后久久沉默着,一动不动。 半晌,摘掉眼镜,俯下身体用力捂住额头。 “哈……” 他自胸腔里挤出难耐的喘息。冰冷间混杂着疯狂的视线,逐渐下移,停留在自己腿间。 家居休闲裤的裆部,鼓着夸张的轮廓。 “真要命。” ——————— 芜湖,留言过百啦! 爱你们,粗长章送上。待会儿写加更。 关于大家问的文中play,我在碎玉作话里提到过,“会揪着男人给她口前面口里面甚至让男人深喉到哭、会亲亲可爱的女配角do得专心致志的同时被对方用手指插进穴里、会让一对纯情情侣同时喜欢上她然后修罗场……”大概就是这种风格的感觉! chapter7勾八要放在左边,内裤是平角派。 这是盛景成年的第二天。 她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射精。 可喜可贺……个屁啊! 恢复理智的盛景用力抓挠头发,整个人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蜷缩着,连脚趾都羞红了。 数数自己当天都做了些什么吧,先是跑到私立医院做身体检查,在陌生男性面前脱个精光,触诊的时候起了反应。回到家,尿尿出糗,擦身体乳兴奋勃起,对着视频电话自慰还说出了那么可怕的话。 ——我想射到你脸上。 ——谢医生,张开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究竟为什么会说出口啊! 完全不理解自己啊! 盛景,十八岁毕业女子高中生,绝赞社死中。 “算了,闹成这种局面,他谢予明也有责任……绝对有责任!” 在床上蛄蛹了好一会儿,盛景勉强找理由说服自己。眼瞅着时间接近九点,她简单擦洗了下,套上短袖短裤出门。 打工的便利店离住处不远,骑车十五分钟就到。收银台的店员看见她时愣了一下,不确定地问:“……你是?” 盛景心虚地压了压鸭舌帽。 之前对着镜子仔细观察过,自己的长相并没有发生太大变化,只是细微之处略有调整。单看脸的话,不应该认不出来。 但身体变得太多了。 正常人不可能一夜之间增高十公分,也不可能体型大变动。 当下这种情况,只能…… “我是盛景的哥哥。”她张嘴胡扯,“她病了,叫我过来代班几天。” “这样啊。” 店员瞬间接受了盛景的解释,笑呵呵地,“你们是双胞胎吗?长得挺像。大小伙子学妹妹留个长头发,进来时吓我一跳。” 盛景含糊应和着,偷偷拿手机给店长发信息编请假理由。 她是值夜班的,夜里要看店兼收银,论理不能随便换人。好在店长性格随和,过来问了几句话,见她操作都很熟练,也就同意代班了。 总之,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 交接换班之后,盛景站在收银台内,面对冷清的便利店长舒一口气。这里地段不是很繁华,到了晚上基本没什么顾客,她不需要和人打交道,困了还能趴着睡会儿。正因如此,盛景很中意这份工作。 能继续干下去,实在太好了。 趁着没其他人,她打开手机开始算账。 看完病之后,卡内余额加现金零钱,共计四百零一块五毛。便利店工资半月结一次,大约八百块钱,月底到账。 房租可以说说情,延后几天再交。扣除房租和伙食费,还得省下入学初期的开销……说起来,明天要去商场买内裤和鞋子,现在她挂空档,裤子里凉飕飕的好不安全。 想到这里,盛景避开摄像头,默默调整了下勾八的摆放位置。放中间不行,卡裆,拨到右边又不舒服,这会儿调到左边,总算能接受了。 “……” 总觉得自己又学到了新的生理知识,心情好复杂。 一夜无事。 第二天生活照旧。傍晚时分比较凉爽,盛景去市中心的银座商场购物。 她很穷,本不该选这种地方消费。但今天要买的是男士内裤和鞋子,盛景皮肤容易过敏,贴身衣物没法凑合。至于鞋子,这几年的独居经验已经让她明白,与其穿劣质便宜货弄得脚疼脚伤,还不如挑双质量好的,使用期限更长。 四百块显然不够用。 盛景转完了所有的内衣店,在店员的热情推荐下,选了两条平角裤,钱就彻底花光了。等她买运动鞋的时候,只能忍着心痛刷花呗。 明明货比三家精挑细选,为何消费金额还是这么恐怖! 可恶,这物欲横流的世界。 盛景精神恍惚地踩着新鞋子往外走。商厦冷气开得很足,吹得她的心无比冰凉。 正盘算回家后做什么晚饭,耳边响起熟悉又陌生的叫声。 “盛景?” 她扭头,几步之外站着神情惊讶的谢予明。他穿得挺休闲,没了那身白大衣,冷冰冰的疏离感消退几分,但依旧有种难以接近的气场。 简单聊了几句,得知盛景结束购物要回家,谢予明抬手看表。 “已经这个点了,既然遇上,就一起吃吧。”他邀请她,“今天本来和人有约,对方提前走了,我定的餐位不用也是浪费。” 盛景摆手:“这怎么好意思。” 谢予明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是吃顿饭,顺便聊聊你的情况。那家菜品还挺不错的,平时都订不到位子,我还预约了限定甜品,不去只能浪费掉……” 盛景:“请让我蹭饭,谢谢。” chapter8诱哄,欺骗,不动声色的接近(100评 谢予明不置可否地扯扯嘴角。 短短一两天的试探,足够他将盛景的性格摸清大半。 不擅长与人相处,没什么异性交往经验。有些单纯,待人礼貌,情绪上头时会变得冲动烦躁。打扮朴素,有节约的习惯。 去停车场的路上,他留意了下她的穿着。 “新买的鞋?”他问。 盛景惦记着免费限定甜品,心情很好地点头,冲谢予明弯弯眼眸:“是啊,脚的尺码变大了,就买了新的,穿起来舒服多了。” 其实这天气买凉鞋更合适。 但运动鞋的利用率高,秋天也能穿。 “店员给了内部折扣。”她挠挠脸颊,语气藏着点儿小骄傲,“虽然这么说比较厚脸皮,但我长得还挺好的,不管去哪里买东西,都能搞到优惠。” 谢予明沉默了。 他觉得盛景对自己的外表定位不够清晰。 她的长相何止是好看。 是会让人心神动摇的美。 有这种优势,随便用点手段就能过得顺风顺水——即便身体构造奇特,难分男女。说得更现实些,盛景现在的奇怪体质,对于他那个阶层的某些人物而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品。 谢予明可太清楚那些有钱有权的家伙喜欢什么了。 然而盛景却过得如此窘迫。 穿廉价的棉麻短袖短裤,费心费力挑平价牌子的普通运动鞋,为优惠折扣而得意欣喜。谢予明认识几个和她同龄的少年,穿的鞋全是限量版或者定制款,脏了破了直接扔掉。他的小侄子下个月过生日,今天还发了一堆聊天消息指明要某某牌子的球星签名鞋当礼物。 谢予明莫名心情变差。 他出来时开的是台银色迈巴赫,上车之后,盛景抱着纸袋主动找话题。她还记着昨天的多重尴尬事件,作为蹭饭人,她异常自觉地调节气氛。 “我买了男士内裤。挑尺码的时候可费劲了,又不能试穿……好在最后还是挑到了满意的。” 盛景从袋子里抽出一条平角裤,向谢予明展示,“看,图案是不是很可爱?” 男士内裤不同于女士内裤,分享这个没半点心理障碍。 谢予明刚把车开出停车场,眼尾余光瞥见那条桃心草莓碎花内裤,油门瞬间踩了出去,差点儿出事故。 为什么商店会卖这种平角裤? 真的能卖出去吗? 哦,真卖出去了,买的人就在副驾坐着呢。 谢予明扶好眼镜,忍了又忍,满腔复杂情绪化作一声轻笑。 “?” 盛景没明白他在笑什么,郁闷地收好内裤。 吃饭的地方在一家法餐厅。预定的座位临窗,风景很好,既能欣赏城市夜景,也可以聆听大厅的钢琴演奏。 盛景左看右看觉着不对劲,问:“谢医生原本约了谁来?” “相亲对象。”谢予明言简意赅,“通过父亲人脉介绍的,家里让我俩见面吃个饭。” 应付差事罢了。 他没那个意愿,对方也不喜欢他,见面故意逛商场,逛了三个地方都不带歇。谢予明本就不是迁就人的性格,耐性耗尽之后不欢而散。 遇见盛景,算是意外之喜。 盛景却有些别扭。 她意识到自己不该蹭这顿饭。坐在情调满满的法餐厅里,还是烛光晚宴,真的很奇怪。 但,来都来了。 接连端上来的菜品看起来都很贵。她干脆专心致志用餐,全程没再找话题瞎聊。不得不说,这里的食物真挺好吃的,虽然分量都很少。 盛景吃东西的时候,谢予明不动声色地看。 他注意到她的用餐礼仪很好,几乎挑不出毛病。这和她的经济情况并不匹配。关于家境的猜测,可能并不准确。 “你身上发生的变化,家里人怎么看?”谢予明挑了个温和的问题。 盛景正在切牛排,闻言随口回答:“我自己住,他们不知道。” “自己住?是为了学习?” “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我家庭情况比较复杂,我一直跟着我妈住。初中毕业后,她因工作回国,就留我一个在这边了。她原本是个模特……” 话题渐渐打开。 从居住情况聊到学习成绩,再到交友状况。谢予明一边引导着盛景说话,一边整理信息。 分居家庭,父亲缺位。 很可能被母亲抛弃,独自生活至高中毕业。学习认真,考取了本市重点大学。没什么朋友,疑似回避型人格。 他看了一眼椅子上的鸭舌帽。 ……不喜欢被人关注。也许因为容貌经历过不愉快的事情。 餐后甜点是冰激凌。用水晶高脚杯盛着,外表覆盖闪亮亮的金箔,还有黄金鱼子酱做装饰。盛景小心翼翼拿着勺子舀了送进嘴里,品尝片刻,有些失望:“金箔是没有味道的啊。” 谢予明单手支颐,嘴角微微扬起。 “嗯,没有味道。很多装饰华美的东西都是这样,徒有其表,实则无趣。” 一如他接触的圈子。 盛景又吃了口冰激凌。她脸上是单纯的快乐。 “但很解腻,我喜欢。” 回去时他开车送她。银色的迈巴赫驶进破旧小区,显得格格不入。盛景下车道谢,客气地表达了对免费大餐的感激,坐在车里的谢予明态度淡淡,只说:“以后身体有任何情况都可以咨询我。” 盛景谨慎发问:“贵院售后这么贴心?” “是因为我对你感兴趣。”谢予明神色坦然,“毕竟是极为罕见的病例。抱歉,职业病发作。” 听他这么说,盛景勉强打消了顾虑。 她当然不打算继续联系他。他们没有任何来往的必要。 然而,这之后不久,盛景就遇到了晨勃的麻烦。她花费了将近一个小时来处理自己的性欲,事后没办法再次给谢予明发信息,咨询如何能快速效率地射精。 出于指导需要,两人通了电话。没开视频,盛景变得自在许多,能够放松身心跟着谢予明的指引,使用沐浴露润滑爱抚。 然而浴室的动静要比外面清晰,她撸动茎身的时候,滑腻的水声连同喘息吞咽,全都顺着听筒传到谢予明的耳中。 chapter9电话性爱 诊室内,谢予明神色自若,单手在病历本上写写画画。 蓝牙耳机里,是盛景破碎凌乱的低吟。带着温热的潮气,氤氲着渗入他的大脑。 “……对,再放松一点。想象自己正在做爱。” 谢予明语调平常,仿佛在聊最普通的话题。笔尖划过纸面,快速地写下几个关键词。 高敏感度,射精困难。 排除生理疾病,应为心理障碍。 “想象一个对象……能够唤起你性冲动的对象。如果现实没有这样的人,就参照性爱影片。抛弃道德感,他应该是放荡的,急切的,掰开你的腿或者被你压倒。总之调动你的一切情绪……让大脑比身体更亢奋。催眠自己……” 谢予明循循善诱。 每一句话于他而言都是陌生的,却也滚烫熟络。 谢予明从未和人赤裸裸地谈论性爱。现在和盛景通话,是疏导,却也是自身欲望隐秘的宣泄。 这大概算一场精神合奸。 又或者是诱骗。 诱骗一个稚嫩茫然的怪物走向欲望的深渊。 “你现在用什么姿势?你希望他怎么干你?或者你怎么干他?说出来……忘记电话,也忘记我。和你的做爱对象说话。” 当然也许,她的幻想对象是他。 那再好不过。 谢予明调整坐姿,双腿交迭。腿间的西裤布料撑起鼓胀的轮廓。盛景的声音经由耳机钻进大脑,无比清晰也无比亲密,仿佛就贴着他的耳鬓呻吟淫叫。咕啾咕啾的水声越来越激烈。 “嗯……插进来……” 她接近高潮的声音像是在哭。小猫似的,柔软湿润,轻轻挠着人的心尖。 “狠狠肏我……哈啊……” 捏着笔的右手不由加重力道。指骨泛白。 他望着笔迹凌乱的纸面,瞳孔微微失焦,喉结快速滚动几下。燥热感始终横亘于胸腔之间,难以排解。 耳机里的哭音更明显了。 “快一点……” 也不知道是催促自己快速射精,还是祈求虚无的性爱对象激烈冲撞。 谢予明咽下滚热的吐息。嗓子无比干燥。 鬼使神差地,他低声说道:“……肏死你。” 电话那头的人短促地叫了一声,尾音似乎扼在喉咙里发不出来。时间仿若空白了几秒,寂静得教人心烦意乱。 隔了一会儿,盛景的话语才传过来。 “……谢医生。”她语气疲倦而恍惚。 “结束了?”谢予明紧紧闭眼又睁开,强迫自己表现如常。他看了下手表,“总共十五分钟,做得不错。” 浴室里的盛景靠着墙壁,滚热的额头抵住光滑瓷砖。她什么也没穿,高潮过后两条腿都发软,身体轻飘飘的像是要飞起来。 地面淌了一小滩液体。混着白浊,以及从穴口滴落的水。 ……好舒服。 盛景迷迷糊糊地想。 磕磕绊绊找到自慰的技巧之后,就能享受到多倍的快感。抚慰肉棒的同时,手指还可以照顾湿润充血的阴蒂。双份的高潮,说实话……舒服得有点可怕。 可是高潮过后又会觉得空虚。 是那种充斥四肢百骸的空虚。 “我有点想哭。”盛景轻轻说着,“莫名其妙地愧疚,后悔,而且很寂寞……” 她侧过脸,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像男人,又像女人。湿淋淋的眼睫毛挂着水珠,鼻尖渗汗,嘴唇留着齿痕。 谢予明沉默须臾,语气较平时温和不少:“别放在心上。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过会儿就好了。” 有人敲诊室的门。护士在喊他。 盛景挂掉了电话,简单冲洗身体,而后脚步虚浮地走出浴室。倒在床上的同时用双手盖住了脸。 chapter10幼兽的獠牙(200珠加更) “正常的生理现象”,通俗点儿讲,就是贤者时间。 知晓了这个词汇之后,盛景发现,不同性别的贤者时间感受还不太一样,最起码她以前没现在这么沮丧…… 又理解了完全没用的小知识呢。 哈哈。 总之事后她又活了。 日常打扫,做饭整理,卷腹锻炼,定点出门打工。 体格的变化带来了许多潜移默化的影响。盛景现在精力更充沛,力气也更大,经常有种需要发泄什么的冲动。 所以她给自己的日程增加了夜跑和举哑铃。 哑铃来源于谢予明的慷慨外借——有次她随口提及锻炼事宜,谢医生便说家里有许多闲置器材,放着也是落灰,顺手给她几个。都是小物件,什么哑铃呀,握力器呀,放在出租屋里不怎么占地方。 盛景起初不想收,但谢予明强调只是暂借,等她不需要了还回来就行。他还给她拍了自家健身房的照片,全是各种运动器械。盛景顺利被说服,也就接受了他的好意。 挥汗如雨的确能消耗精力。 但无法解决一个尴尬问题。 她那个新生的勾八……还是很容易兴奋起来。日常晨勃就不提了,有时候骑车也能勃起。由于尺寸可观,起反应以后很难遮掩,走在路上极易吸引视线。男的看,女的也看,有些人看就算了,还会露出很猥琐的笑容,冲她竖起大拇指。 干什么啦! 她只是个刚毕业的青春女高中生而已啊! 在家里还好,随时可以处理生理反应。但到了外面,盛景不能控制什么时候硬,也无法让它迅速变软。 将烦恼倾诉给知心医生谢予明之后,对方合理建议她提高兴奋阈值。 “阴茎太敏感了,对外部刺激反应明显。”他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频繁施加刺激,降低敏感度。” 换言之,盛景需要多做手活儿,玩到它习惯。 “你的心理认知是女性,而身体处于矛盾状态。所以容易出现射精困难的问题。”谢予明给她剖析情况,发来各种性向各种风格的成人影片,“试着明确自己的性喜好,这有助于你快速释放。” 交流得多了,对于谢予明那些直白的措辞,盛景也能坦然接受。 她感觉自己有了个私密的心理医生,什么都可以沟通,什么负担都不必有。 谢予明发过来的影片,她都仔细看过,然后将感想回馈给他。 AV类,男演员的勾八要么很丑要么很软,动起来也不美观。激烈和粗暴之间的尺度很难拿捏,看着不爽。 LES类,画面唯美许多,但依旧缺点儿什么。 GV类……很难接受,不喜欢。 话说不管哪类影片,都有口交剧情,是因为这种玩法很受欢迎吗? …… 盛景陆陆续续发了很多信息。 谢予明根据这些反馈,在病历本记下几组词。 “偏好男女性交”“对女性身体有兴趣”“喜欢激烈的性行为”。 顿了顿,继续写道。 “对口交感到好奇,有尝试欲望。” 签字笔移至“口交”这个词,重重圈住。 他很难不想到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视频电话。 那时,对着镜头自慰的盛景说了“想射到你脸上”之类的话语。 她在看他。 透过画面,看着他。 蒙着雾气的眼睛含着温和的审视,神情有一瞬展现了幼兽的侵略性。 ——谢医生,张开嘴。 “……” 感觉很奇妙。 身为男性的自己,似乎被放在了女性的位置上。而心理认知为女性的小怪物,不知不觉早就露出了獠牙。 谢予明扔掉笔,抬手捏了捏眉心,突兀地挤出一声笑。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chapter11性爱幻想对象? 手机的聊天就这么持续着。有时候盛景那边沉默了,谢予明便会发送一些生理健康注意事项,或者针对双性人的研究论文。 漫长的八月里,盛景磕磕绊绊地摸索着自己的身体。遇到困惑之处,也养成了向谢予明咨询的习惯。 他们甚至见过几次面。 盛景不喜欢在现实中与人频繁来往,但谢予明深谙交友之道,每每顺畅自然地制造见面理由,最大程度消减了她的抵触心理。出去吃个便饭,抑或去医院做些免费的小检查,她很难拒绝。时间久了,哪怕面对面坐着,偶尔也能聊一聊比较私密的话题。 于盛景而言,谢予明是个极富专业探索精神、外冷内热的慷慨好医生。而且性冷淡。从某种意义上讲,谢医生等同于百问必答的Siri。 谢予明不想做Siri。 况且,他的真实性格与所谓的“好医生”南辕北辙。 刻薄、冷漠、没有同理心,这是医院同事的一致评价。被谢予明划进交友圈的人,则认为他心思深沉,精英主义,是很麻烦的猎手。 如今猎手正在诱捕猎物。 用无害的外表,拿捏心理的言辞,纯熟的交际手段……一步步卸下盛景的防备,牵引她走向他。 “成人影片不能唤起性欲的话,现实中的人怎么样?”某天夜里,盛景坦言自己幻想困难,谢予明如此提议道,“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或者让你产生欲望的对象?在想象中‘使用’他……” 盛景微微歪了歪脑袋。 她看着视频画面里的谢予明,没注意到他绷紧的唇角。 “没有喜欢的人。”盛景眼前浮现某个黑发黑眼的俊秀青年,不高兴地皱起眉头,“说起来,我有一个亲戚,光看外表的话,完全长在我的喜好上……但他性格太糟糕了,很喜欢戏弄人,每次见面我都心里发毛。” 盛淮榆。 这个名字无声滑过舌面。 “我明白了。”谢予明拿着手机走进卧室,将它放置在床头,调整好角度正对着自己。 智能灯光徐徐变暗。 盛景看不到男人的脸,镜头只收录了他的身体;线条流畅的脖颈,解开领口的宽松衬衫,被黑色家居裤包裹的长腿。 谢予明冰冷的嗓音顺着手机麦克风传出来,略显失真。 “做个简单尝试。”他说,“你现在将我想象为他。” 什么意思? 盛景懵了一下。 屏幕里的男人抬起右手,动作缓慢地解开衣扣。一个,两个,凹陷的锁骨再无遮掩,结实的胸腹也暴露在镜头下。 不不不,等等,可以这样做吗?为了她的性困扰,谢医生的牺牲会不会太大了? 盛景头脑混乱,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 她想阻止他,可话到嘴边,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阻拦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屏幕里,谢予明已经脱掉了衬衫,肌肉流畅的上躯一览无余。灯光昏暗,所有的景象都是朦胧的,暧昧的,她看得见他宽阔的肩膀,有力的臂膀,也看得见紧致的腰线,毫无赘肉的腹肌。 谢予明一手搭在裤腰上。他的小臂和手背,有着微微隆起的青筋,看起来很有力量感。 盛景下意识对比自己。 和谢予明比起来,她的胳膊要细一些,肌肉匀称,没那么厚实。好看是挺好看,像漫画美少年,只是缺乏那种强烈的性荷尔蒙。 镜头下的男人显然是性感的。有着蓬勃的吸引力。他将裤腰缓缓扯下,骨节分明的大手覆在胯间。那里鼓囊囊的一团,即便内裤布料是黑色,轮廓也异常明显。 画面很安静。盛景屏住呼吸,盯着他的手部动作。谢予明始终没有说话,麦克风里只传出细微的布料摩擦声,以及逐渐明显的呼吸。他抚摸片刻,便将性器释放出来,形状粗长狰狞的肉棒直直对着镜头,深红龟头轻微晃了晃。 chapter12“盛景,晚安。”(300珠加更) 这是盛景第一次完完整整地观摩男人的生殖器官。成人影片不尽如意,她都草草略过。 这也是盛景第一次看现实中的男人自慰。他单手握着它,从根部捋到前端,动作之间喉结滚动,逸出低沉的喘息。 盛景胸腔怦怦地跳。 她根本无法将这具肉体想象为盛淮榆。盛淮榆尚未大学毕业,还很年轻,有种未褪的少年气;但眼前的谢予明浑身散发着成熟的味道。他是冷的,身体覆着一层薄薄的微醺的欲望,他又是充满攻击性的,即便镜头未曾捕捉到面容,盛景也能感受到那种锋利的视线。 他在看她。 站着弄了一会儿,谢予明松开右手,改换姿势双臂撑床,缓慢地挺动腰身。昂扬狰狞的肉棒贴着纯灰色床单,前前后后地抽插着。 这个姿势很考验臂力。但他做得游刃有余。肩膊线条鼓起,腰胯的人鱼线愈发明显,下腹紧绷收缩。 从盛景的视角看,就仿佛他正伏在她身上做爱。 “呼……” 灼热的吐息,似乎就贴着她的耳朵。 盛景指尖发烫。手一滑,不小心关闭了自己的摄像头,变成单方视频。 现在他看不到她了。 静悄悄的房间里,盛景揉了下泛红的耳尖。她犹豫再犹豫,终究脱掉湿润的内裤,对着手机敞开双腿。 浅粉色的肉棒早已高高挺立,顶端孔隙吐出稀薄黏液。盛景压住这处怪异,手指向里探,滑入花唇缝隙,绕着穴口打转。 这里已经很湿了。又滑又热,一不注意,指尖就会抵住狭小的入口。稍微有点痛,但又有种被撑开的胀感。 屏幕里的男人向前挺腰,盛景就加重力道按压。他向后抽离,她就放轻动作,抚慰酸胀的穴口边缘。 滑腻的水液越来越多,浸得手指湿漉漉的。有那么几次,她弄出了明显的水声,听着格外色情。 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个人注意到。 他低低喘息着不断挺送,肉棒和镜头的距离逐渐拉近,动作愈发激烈。紧绷的胸膛似乎渗出了薄汗,有如实质的呼吸萦绕在盛景耳畔。撞击声变得明显,气氛滚热,颅内快感疯狂奔涌;盛景腿根酸软,热流一股股冲刷下腹,湿软的穴口翕张着含住戳刺的指尖。她听见自己凌乱的泣音,混杂在床垫的摇晃声、男人的喘息间,难以辨别清楚。混乱的大脑理智失衡,对于欢愉的索求压制了一切,以至于她呻吟着抵达高潮后,直接用湿透的手掌握住了备受冷落的肉棒。 “呜……嗯……”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动静,全都搅在一起了。 混乱,淫靡,放荡,露骨。 不知过了多久,视频另一端的男人绷紧下腹,用力压着性器,深红饱满的龟头射出浓稠的精液。与此同时,这边的盛景也释放了自己,掌心指缝全是乳白的浊液。 她没有力气清理。 高潮过后,理智重新一点点回到身体。空气变得无比寂静,然后她听到了谢予明微哑的声音。 “盛景,晚安。” ——————— 是因为一直在开车所以大家不吱声了吗……捂脸 走剧情走剧情,猫条是个正经人…… chapter13逃避心理 自那之后,连着好几天,盛景没有联系谢予明。 视频电话尺度过大,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这只是单纯的生理技巧指导。谢予明的态度,又隐隐释放着什么讯息。 盛景总算意识到了不对劲。 是那种……本能想回避的不对劲。 盛景不愿探究谢予明的意图。人与人的交往一旦变得复杂,她的大脑就开始摆烂。 不想思考,不想分析,不愿继续接触对方。 干脆就这么断绝联系吧,不打电话不发信息也不去那所医院,很快她和他就没有关系了。那些或羞耻或露骨的交流,总会湮灭于时间。 周末的时候下了暴雨。 傍晚雨停,但阴云仍未散去,大团大团地堆积在天边。 盛景打算去超市买点日用品。屋子里只有一把旧伞,坏了没法用,寻思路程也不远,她就只戴了顶渔夫帽。无袖背心搭配宽松五分裤,不考虑衣服价格的话,似乎还挺潮。 出了门没多久,气温下降,带着水气的冷风飕飕地刮。 ……感觉还要下雨。 盛景加快步伐。临近的超市隔着两条街,其间有道斜坡,她往上走的时候,另一边正好有人大踏步下来。个高腿长,胳膊夹着滑板,似乎在打电话,语调活泼又张扬。 “不是我失约,是你们定的地点太偏啦!我找不见啊,外面又下雨,差点把我浇透……” 那人嘻嘻哈哈地抱怨着,抬手捋了一把茶金色的湿发。他的眼睛也是偏金的琥珀色,说话间眸底碎光闪烁。 “……是是,暑假结束肯定得聚一聚嘛,我刚从A市回来就答应你们出来玩……也不是我想迷路啊,绕了挺久,我车送去维修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下次,下次一定。不聊了,你们玩,我耳机要没电了。” 凉风迎面袭来,吹眯了他的眼。道路两旁树叶飒飒作响,潮湿的水雾飘到脸上。他侧过脸,正巧瞥见街对面的盛景。 风刮得厉害,掀飞了黑色的渔夫帽。海藻般卷曲浓密的长发随风而起,遮掩了大半面容。 莫名被头发糊一脸的盛景:“……” 她忙着抓帽子拨头发,耳畔似乎传来拍照的咔嚓声,扭头时却只见到金发年轻人离去的背影。 错觉吗? 盛景捏着帽子,裤兜里的手机嗡嗡作响。来电打断了她的思考。 ——是谢予明。 *** 半个小时后,盛景坐在了温暖的咖啡店,面前一杯热牛奶。 香甜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她抬起眼睛,看向对面西装革履的青年。 谢予明今天穿得很正式,头发应该精心打理过,偏褐色的细碎发丝落在额边。暗条纹西服配百达翡丽手表,领带和袖扣宝石是同色的深蓝。 注意到盛景的目光,谢予明主动解释:“今天有个品酒会。” 盛景点点头,没有说话。她无意探究他的生活,即便他看起来非富即贵,是典型的精英阶层。 店内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情调十足。 盛景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温热的玻璃杯,心里只想离开。 她不该答应见面的,打电话的时候没能拒绝,以至于现在如坐针毡。要怪就得怪谢予明实在很擅长抓心理弱点,三言两语就问出了她的位置,直接开车过去接人。 “下雨了。” 谢予明移开视线,尽力减轻盛景的压力,“夜里降温,你喝点东西,不然待会儿出去会很冷。” “……嗯。” 盛景捧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吞咽牛奶。 热意源源不断滚入胸腔,身体仿佛跟着踏实许多。她喝了半杯,笃定主意对他开口:“今天过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谢予明没回应。 他拿起手边的餐巾,缓慢而不容拒绝地按住她湿润的唇角,轻轻擦拭外溢的奶渍。 盛景的唇形生得很饱满,触感极其柔软。被绢白的餐巾摩擦着,唇瓣逐渐泛起动人的嫣红。 “你给我的那些东西……我会拜托医院分诊台的护士代为转交。”她偏了偏脑袋,避开他的手,“就这样吧。” 谢予明放下餐巾,看了看外面逐渐变大的雨。落地玻璃窗被打得噼里啪啦水迹纵横交错。他没有直接拒绝盛景的要求,只说:“等雨停了再走。” 于是他们长时间地坐在温暖的咖啡店里。谢予明点了两份点心,算作简单的晚餐。盛景捏着叉子安静地吃三明治,冷白的手指压着银色的柄,力气显然有点大。 她在不安。 她想逃离。 chapter14车内的亲吻 回避型依恋人格的形成有多种原因。 或许与破碎的家庭有关,又或者,在成长过程中遭受过什么感情伤害。 谢予明并不能准确追溯盛景的过往经历。他清楚自己前几天的行为过于冒进,所以警惕的她选择断联,拒绝可能发生的感情纠葛。 预料之中。 盛景不联系谢予明,谢予明也知趣地沉默了几天,任由对方回到自己的安全区。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想结束一切。 他所有的判断,行为,都只是为了接近她,得到她。 像大海中迷航的水手执意抓捕海妖。 如荒原上饥饿的黑豹蛰伏窥视猎物。 …… 大雨下了很久。 久到街面淌水,远近一片迷蒙。 眼见要错过打工时间,盛景不得不向便利店请假。她一直很想离开,但手边没有伞,就算撑伞也寸步难行。磨磨蹭蹭捱到晚上九点多,实在没办法,同意了谢予明开车相送的提议。 银色的迈巴赫空间足够宽敞,为了舒缓氛围,谢予明选了柔和的钢琴曲。他开车开得很稳,也很放松,偶尔问些稀松平常的话题,譬如几号开学,什么时候报到,大学打算参加什么社团。盛景回答得不太用心,他也不在意。 行至小区附近,低洼地势积满了雨水,而且似乎发生了塌陷事故。车开不过去,谢予明问:“要不找个酒店住一晚?” 盛景犹豫着摇了摇头。 她对这种地方天然警惕。 “或者去我家?”谢予明说,“有好几间闲置的客房,不用担心我打扰你。” 盛景更不可能答应。 用作背景音乐的钢琴曲不知何时停了,一时间只有雨刷起起落落的动静。淅淅沥沥的水滴打在车窗玻璃上,街边的路灯投下静谧晕黄的光。 谢予明一手搭在驾驶盘上,很有耐性地看着她:“那你想去哪里呢?” 盛景聆听着车窗外的白噪音,神情闪过一丝迷茫。 她意识到他在逼迫她。 无论她做出怎样的选择,他都不打算放她独处。 僵持间,谢予明关掉顶灯,侧身过来亲吻。微凉干燥的薄唇贴在盛景眼尾位置,轻轻磨蹭着,蜻蜓点水般向下游移。盛景措手不及,身体紧绷着向后躲,可安全带束缚了她的行动。 陌生的吻落在了唇角。 “……别这样。”她抬手推他肩膀,语调有种忍耐的躁意,“我不想和你发展这种关系……” 盛景力气出奇地大。 谢予明肩骨被捏得生疼,他面上不显,维持着亲近的姿势,揉了揉她漆黑柔滑的发丝。 “你只是不想接纳亲密感情。” 不谈感情的话,勾着盛景玩些肉欲游戏并不困难。 “你担心我会给你施加情感压力。”谢予明笑了一下,“明明我还什么都没有做。” 盛景脊背紧紧贴着皮革座椅。她垂着眼眸,黑而浓密的睫毛遮掩情绪。嘴唇微微张合,吐出安静的话语。 “我不喜欢复杂的事情。” “那就不要把事情变得复杂。”谢予明的手指穿过发丝,触碰盛景的耳垂。他的声音含着冷静的蛊惑,“不要思考,不必负责,所有言行只凭喜好即可。” 副驾座椅被放倒。谢予明强行挤过来,屈起膝盖抵在盛景两腿之间。原本宽敞的空间立刻变得狭窄逼仄,身形高大的男人撑在座椅两侧,俯身咬住少女犹疑的嘴唇。 “你不讨厌这个,不是吗?” 他的话语变得模糊不清,“就只疏解欲望,让身体享受快乐……你明明不讨厌的。” 湿热的舌头钻了进来。带着咖啡的苦涩。 盛景没和人接过吻,被陌生的体验搞得反应迟钝。她想退缩,舌尖却被对方咬住,反复吸吮勾缠。嘴唇蹭来蹭去,口腔里的空气都被攫夺,舌根发麻呼吸困难,稍微动一动,鼻梁就碰到冰冷的镜架。 chapter15手指插穴,车内口交 接吻闭眼似乎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但两个人都没有闭上眼睛。 盛景视野逐渐迷蒙,过于贴近的距离让她无法看清谢予明的面容。唇齿交缠间,一双温热宽厚的手掌钻进背心,贴着敏感的侧腰向上抚摸,很快触碰到平坦柔软的胸部。 盛景出门前贴了乳贴。贫瘠的乳房提供了太多便利,既能减免胸罩支出,又能让夏天变得更加凉爽。她对此很是满意。只是现在,谢予明的触摸也更为方便了。 他撕掉了轻薄的乳贴。 手指毫无阻碍地捏住小巧柔软的奶尖,揉搓提拉。 安全带被解开,背心顺势撩到胸口。大半胸腹都露出来。盛景勉强结束了亲吻,大口喘息着,视线越过谢予明的肩膀望向前方的风挡玻璃。雨刷早就停止运作,纵横的水线是最好的遮挡物。 外面没有来往的路人。 只有永不停歇的夏雨,静默晕黄的路灯,以及漆黑阴沉的夜。 “放轻松。” 谢予明安抚着紧张的盛景。他的呼吸也有些凌乱。视线停留在她脸上,恍惚一瞬迅速移开,仿佛多看几秒就会被拽进艳丽迷乱的幻境。 车内尚且亮着幽蓝色的装饰背景光。柔黄的路灯光线渗入车窗,与冰冷的色彩交合融化,让这旖旎的景色更加动人。 谢予明低头含住充血挺立的奶尖,自扶手箱翻出瓶瓶罐罐。盛景嗅到酒精的味道,疑惑扭头,又被他亲了一下。 “是手部消毒。” 谢医生解释着,右手随即伸进盛景裤腰。她被冰凉的手指激了一下,下意识双腿并拢,夹住了男人的手背。谢予明没有强行继续,张嘴舔吸另一边冷落的乳头,吸得盛景浑身发软,主动放松腿部肌肉,让他的手指向内钻探。 谢予明碰到了硬挺的肉棒。有点湿,触感柔软如天鹅绒。 他微微喘口气,手指拨开肉棒,蹭着精囊找到饱满丰沛的花阜。这里已经流了很多水,内裤浸湿一大块。 “唔……” 盛景被摸得腰身发抖,她揪住谢予明的衬衫,张嘴咬住了宝蓝色的领带。陌生有力的手指在湿润的缝隙间来来回回地揉搓爱抚,时而捏住花蒂,时而按揉穴口,甚至试探着插进去一个指节。 被异物入侵的滋味很奇怪。盛景有点不安,乱抓的双手将谢予明的衬衫揉得皱皱巴巴。 “谢医生……” 因为情欲,她的嗓音沙沙的,勾得人心痒。 谢予明鬓角渗着细汗。他的头发早就乱了,表情因忍耐克制而愈发冷厉。探进穴口的中指被紧紧箍住,湿热的软肉吸吮推挤着,似乎要将他拉进更深更销魂的地方。 ……暂时还不可以。 谢予明屈起指节,揉弄甬道软肉。拇指指腹按住凸出的花蒂,里外配合着抚慰盛景的敏感点。熟知身体结构的好处,是能快速将人送上高潮;盛景很快颤抖着哭出声来,牙齿将领带咬得发皱湿濡。 他抽出湿淋淋的右手,闭眼缓了一缓。 想要达成长期亲密关系,就得主动做出牺牲。 暂时的牺牲能够换来更高的收益。 谢予明尽力说服着自己,调整姿势弯下腰去,将盛景的裤子褪至大腿。完全勃起的肉棒弹跳着打到了他紧绷的下颌。 躺在座椅上的盛景一时没明白谢予明要做什么,湿润的双眸盛着迷茫。她看向他:“谢医生?” 伏在她腿间的男人神情模糊不清。蒙着白雾的镜片遮挡了狭长冰冷的眼睛。盛景无从辨别他的想法,眼睁睁看着他张开嘴,含住了粗硕溢液的肉棒。 ——————— 晚安,热情留评投珠的大可爱们! 我们因同样变态的性癖齐聚于此,共同见证谢医生给盛咩咩第一次口交!(咳 chapter16窒息灌精 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呢? 温暖,柔软,陌生,湿润…… 盛景找不到全然合适的词。 她下意识弓起脊背,双手死死扣着座椅两侧。敏感兴奋的顶端被男人的唇舌包裹,湿滑而稍显粗粝的舌面压着龟头缓慢舔舐。翘起的舌尖沿着冠状沟一路行进,硬挺的茎身逐渐被纳入温热的口腔,与此同时滚烫的吐息源源不断地喷洒在铃口处。 太舒服了。 即便有好几次不小心碰到了坚硬的牙齿,也无伤大雅。 被包裹舔吸的快感凌驾于疼痛之上,盛景只觉得下腹热流阵阵,脑袋里血流奔涌。慌乱中咬住手背,断断续续的呻吟依旧泄露而出。 “呜……好奇怪……别、别咬……嗯……” 破碎柔软的哭音,比什么催情剂效果都来得猛烈。 谢予明强行压制着呕吐的欲望,尽力含得更深。他的感受不比盛景好多少,虽然享受着极致的精神快感,但生理本能排斥异物,口交的每分每秒都会产生微妙的反胃感。更别提盛景这根性器尺寸夸张,只含了一小半就顶到咽喉,圆硕饱满的蘑菇头抵着软腭,让人难以喘息。 嘴里弥漫着浅淡的前列腺液味道。 谢予明一手握住露在外面的茎身,一手揉捏桃子般鼓胀有韧性的精囊。他重复着吞吐的动作,脖颈泛红,青筋隐隐攀爬于肌肤表面。 “嗯……哈啊……等等……” 盛景实在忍受不住,坐起身来抓住了谢予明的头发。她想推开他,却又被这汹涌的快感牵制着,徒劳地揪扯着发丝,感受卖力的吞吐。 面容俊秀的男人就伏在她腿间。打理过的发型变得凌乱不堪,名贵的西装歪斜皱巴,戴着高价腕表的手来回撸动阴茎。 这场面实在太下流了。 下流得让人亢奋。 盛景剧烈喘息着,理智逐渐被本能覆盖。她抓着他的头按向自己,小幅度地挺腰抽送起来,每一下都进得更深。不知有多少次,顶端捅入狭窄滚热的咽喉,撑得谢予明窒息闷哼,冷淡的丹凤眼染上瑰丽的色泽。他应该很难受,额角青筋凸起,喉咙里挤出奇怪的响动,胸膛也起伏不定。 可盛景顾不得这些了。 她一下一下地挺着腰,湿透的眼眸迷离失焦,丝丝缕缕的长发拂弄着谢予明的脸。腿心的花穴淫液潺潺,将皮革座椅浸润得滑腻泛光。 “好舒服……谢医生的嘴巴好厉害……” 胡乱说着无意义的话语,盛景双手加重力气,指甲刮蹭着发根耳垂。谢予明在缺氧的晕眩感中抬起视线,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艳丽的水鬼或者精怪。他勉强拉下裤链,将忍耐已久的性器释放出来,粗暴地撸动抚慰。 嘴里早就被塞满了。鼻腔也难以呼吸。盛景迫切地捅进来,捅得他咽喉胀痛气管窒息,酸涩感直冲眉心。 闷热的空间堆积着淫靡的味道。 止不住的唾液自谢予明唇角流淌而出,顺着下巴滴落到盛景腿上。 她的呻吟掺杂了抽泣,明明在实施暴行,鸦羽似的睫毛却挂满了水雾。裹着津液的肉棍压着舌苔,极其细微地弹跳了几下,过电般的热流瞬间涌出。 急忙抽离已经来不及了。 浓稠乳白的精液射进谢予明嘴里,并随着肉棒甩出的弧度,淋淋漓漓地落在他的脸庞,连镜片也未能幸免。 “咳咳……咳咳咳……” 谢予明咳嗽着干呕了几声,低头捂住发麻的嘴唇。他的性器还露在外面,下垂的龟头缀着同样白浊的液体。 车内一片乱七八糟。 盛景意识轻飘飘的,红着耳朵向谢予明道歉。谢予明摘掉眼镜,用手帕擦干净自己的脸,沉默须臾压着她亲吻唇角耳垂。 “舒服吗?” 他问。 盛景呼吸着粘稠的空气,低低嗯了一声。 “舒服。” 谢予明揉揉她的脑袋,气息不稳地回应道:“这就够了。” “今后……也像这样,学着享受快乐就好。” 卸下防备,一点点靠近我吧。 chapter17一见钟情 后半夜还是去了酒店休息。 谢予明没有留下,他很贴心地给予了盛景独处的机会,自己开车回家。 一夜无事。 早晨醒来,谢予明给盛景发了语音问候。隔几分钟,那边传来回复。 “……早安。” 她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带着点儿困倦的鼻音,显然还没睡醒。 谢予明不再打扰,给盛景订了衣服和早餐服务,便起床洗漱准备上班。换衣服的时候,他多耽搁了一会儿,神情复杂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肩膀两侧印着淤青指痕。脖子也留有隐隐约约的勒痕。右边嘴角有点肿,明晃晃提醒着昨晚的荒唐游戏。 脑侧头皮灼热刺痛。谢予明撩起发丝,瞧见了耳尖耳背凌乱的血道子。 ……说出去谁信呢,他主动给人做了blowjob。 谢予明轻嘲,快速系好衬衫领带,前往明德私立医院。早上没排班坐诊,他在住院部巡房,结束后回到自己办公室,椅子里已经坐了个人。 半大不大的年纪,介于少年青年之间,脚尖懒洋洋地点着地面,来来回回地转圈玩。谢予明的视线从那头茶金色的发丝下移至熟悉的白大褂,挑眉开口:“祝嘉安,你不去学校,跑我这里干什么?把外套脱下来,自己拿去消毒,不洗干净别还我。” 祝嘉安切了一声,动也不动,懒洋洋歪着脑袋冲谢予明笑:“小舅,洁癖是病,得治。” 他有张极为出色的脸。 五官立体,眉毛英挺,琥珀色的眼瞳熠熠生辉。兼肩宽腿长,体魄健壮,哪怕姿势散漫,浑身也透着股蓬勃热烈的气息。 谢予明表情冷漠,走过去直接拎起祝嘉安的脖领子,往旁边扔。祝嘉安笑嘻嘻地跳起来,脱了白大褂举起双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小舅别生气。这不还没开学嘛,闲着也是闲着,我今天出来取车,顺便看看你。你这脾气多少年不带变的……嗯?耳朵那里是什么?” 谢予明拨乱耳畔发丝,挡住细碎血痕:“没什么。” “不对劲。”祝嘉安若有所思,而后恍然大悟,“啊,小舅你也是有夜生活的人了。啧啧,玩儿的挺激烈啊。” “……” 谢予明不想理他。 自家这个外甥又吵又烦人,如果不是有层亲戚关系,早就该被列为拒绝往来用户。 “管好你自己。”谢予明抬手看表,摆出明显赶客的态度,“回去温习你的功课,别仗着家里有钱混日子,还有,别乱搞。交游广泛不算什么本事,搞出乱子来我可不给你收拾。” “知道啦知道啦,每次见面都训话……”祝嘉安兴致缺缺摆了摆手,想起什么似的,面容绽开灿烂笑容,“放心吧,我可不像你,我是纯爱派。” 谢予明没兴趣了解这些,耐性全无地将人赶出办公室。 祝嘉安犹自嘟囔:“真的是纯爱啊……” 既然被赶出来了,也就没必要再赖在这里。祝嘉安步伐轻快地离开医院,在停车场找到自己心爱的机车。坐上去以后,没有直接启动,而是滑开手机屏幕,安静地盯着一张照片。 照片是昨天拍的。 雨后,黄昏,上行的斜坡。长发凌乱的美人微微侧身,白皙修长的手指撩过耳际,露出小半张惊心动魄的脸。 “我当时究竟怎么想的……” 祝嘉安喃喃自语,崩溃地抓了把头发,“怎么就没和她搭话呢?” 相遇那一瞬,大脑彻底空白。 心脏咚咚乱撞,脊背胳膊窜起麻意。鬼使神差拍了照片,却在对方转头的刹那,下意识快步远离。 “蠢死了……” 他沮丧地垂着眼帘,自暴自弃地扣上头盔。因着优秀的腰腿比例,以及身下造型酷炫的限量款银灰色机车,过往行人不时投来灼热视线,也有人跃跃欲试想要搭讪。 但他谁也不想理会。 祝嘉安,十九岁。适逢一见钟情,盲目寻人中。 chapter18“谢医生真下流。” 被认识不到一个月的男性口了。 并且,被口的部位是勾八。 这事儿怎么描述怎么诡异,但说实话……真的很快乐。 昂扬硬胀的肉棒被男人的口腔包裹着,腿心的花穴水液泛滥,座椅滑得坐不住,只能更用力地插他,一直插到喉咙里去—— 回想谢予明当时狼狈窒息的模样,盛景就又起反应了。 之后两三天,她都靠着这份记忆解决生理难题。 谢予明用肉欲诱惑了她。而她从谢予明的反应中,隐隐领悟到新的东西。 口交,似乎并不只是单纯的性行为。 在很多情形下,它关联着控制欲与施暴感。盛景按着谢予明的脑袋强迫他含得更深时,除了身体本能的快感,更有种上位凌驾一切的兴奋。 她喜欢从那个角度俯视他。 看着冷淡矜贵的青年面露痛苦,脖颈泛红,忍耐着接纳她的暴行。乳白的浊液射进他嘴里,溅在他脸上,把眼镜也弄得脏兮兮的。 她喜欢看他乱七八糟的狼狈样。 影片里的男演员……抑或现实生活中的男性,也是用这种心态看待口交的吗? 盛景不知道。 她仿佛一个得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用全新的视角观察着曾经无比熟悉的世界。 时至月末,到手的打工费交完房租所剩无几。穷得响叮当的盛景正在忧愁如何解决接下来的开销,谢予明约她吃晚餐,餐后递来张黑金色的卡。 “友情暂借,以后再还。”谢予明风轻云淡地开玩笑,“你成绩向来优异,不怕毕业后卷款逃跑。” 盛景没忍住跟着笑。 回来的路上,谢予明又亲了她。白天开车不方便做太激烈的事,他便只解开她的裤子,用右手抚慰勃起的肉棒,揉按敏感的花蒂与小穴。行驶的时候动作慢些,路口等红灯时,就会加快速度,食指中指浅浅插在穴里,进进出出弄出咕啾咕叽的水声。 盛景腿根湿得一塌糊涂,耳根滚烫到刺痛。她伏在副驾手套箱上,脸颊枕着胳膊,只露出水光粼粼的眼睛看谢予明。 “谢医生真下流。” 软软的、仿佛能拧出水的嗓音,钻进谢予明耳朵里,勾得他喉头燥热干涸。凭借着多年修养的虚伪礼节,他挤出平静如玩笑的话语:“嗯,我现在甚至想直接把车开到住处,不送你回家了。” ——带她去他的房子。进门就按在玄关亲吻,扯掉她的衣服,按着腰从后面肏进去,边肏边走,去旋转楼梯,进卧室,或者直接跌进泳池。 肏得精液灌满肉穴,黏哒哒地顺着穴口流出来。即便如此也要继续顶撞,撞得宫口绵软微张,她身前那根怪异的阴茎也一甩一甩地吐精…… 谢予明脑内装满了疯狂的臆想。 他如此热烈地渴望着与名为盛景的怪物交合。 但他依旧维持着彬彬有礼的体面,在盛景抽噎着高潮之后,抽出湿黏的手掌,轻吻她嫣红的耳尖。 “到家了。盛景,改日再会。” …… 待盛景腿根发酸地回到出租屋,回想谢予明这天的举动,突然觉得不太对味儿。 她捏着黑卡,谨慎思考大胆推论。 唔…… 她现在…… 是不是在吃谢医生的软饭啊? ———————— 景咩咩又弱又强,名为猎物实为猎手,这大概就是事物的二象性吧(x 下章去上学啦!开启dokidoki的校园生活! chapter19crush对象 八月末,是Z大最热闹的时候。 车来车往,人头攒动。返校的,报到的,家长陪同大包小包的,满校园搭篷做生意的…… 芮漪拖着沉重的拉杆箱找到正门时,脑门子已经渗满了汗。天气实在太热,在公交上差点儿被挤成沙丁鱼,到站时又头昏脑胀走错了学校,绕一大圈才来到这里。 好在各个院系专业都设置了迎新点。芮漪找到历史系,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新生。在高年级学长的引领下,她气喘吁吁瘫到阴凉处的凳子上休息,不料拉杆箱倾斜摔倒,撞到了旁边的人。 “对不起!” 芮漪赶紧道歉,手忙脚乱地扶起箱子。眼见那人裤腿印上了浅淡的灰尘,她条件反射地抬手拍打。 ——被避开了。 芮漪愣怔着缩回汗津津的手指,迟钝地想到,自己好像在犯傻。 第二个念头则是,对方的脚踝好白,好漂亮。 走神间,温润清柔的嗓音自头顶落下,如夏风拂散心头所有燥意。 “没关系。” 芮漪仰起晕眩的脑袋。说话的人就站在她身侧,个子很高,短发,戴黑色口罩,只露出英气的眉毛和安静的眼睛。 视线相接,周围的嘈杂声音全都消失不见。时间被拉得很长,所有的画面都仿佛在变慢。 那双沉静漆黑的眼眸微微弯起,她的心便跟着扑通乱跳。 彻底回神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了。 被拉杆箱撞到的少年退到了更清净的角落,一手扶着行李箱,低头刷手机。不知是不是环境太吵的缘故,他很快戴上了耳机。 周围的声音渐渐变低。 芮漪扭头,这才发现还有很多人像她一样,正在偷偷观察角落的少年。 没办法,他实在太惹眼了。 长得高,皮肤又白,穿着简简单单的白短袖和七分裤,让人联想到夏日冒着凉气的弹珠汽水。头发却是蓬松卷曲的,浅浅盖过白皙的耳尖,看着很软很好摸。不提那让人心动的眉眼,单只是裸露在外的脖颈,匀称好看的腕骨,笔直修长的腿……都让人觉得他是从什么漫画走出来的角色。 看着看着,芮漪突然觉得很眼熟。 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 啊,对了。 大半个月前,明德私立医院。 她犯着生理痛,顶着过敏肿胀的脸,在大厅里哭着打电话。怀里的药洒了一地,有个戴鸭舌帽的美人蹲下来帮忙,还给她递来擦眼泪的纸。 那一瞬间,芮漪明白了crush的含义。 即便…… 让她怦然心动的对象,当时拎着印了不孕不育广告的袋子,袋子里还装着男性生殖器的影像暗片。 “……” 啊啊啊啊啊啊是那个很让人担忧的美人啊! 芮漪砰地一头撞在拉杆上,用颤抖的双手捂住了表情复杂的脸。 *** 盛景听见奇怪的动静,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了一眼。 那女生背对着自己捂着脸,姿势很扭曲。似乎被箱子提手撞到了头。 ……好有攻击力的拉杆箱。 她默默感慨着,继续摁手机回复谢予明的消息。 「已经到了,人很多,待会儿去办手续。」 叮咚,对面回应迅速。 「嗯。到时候有人领着你办,能避开其他同学。你自己也多注意,尽量不要暴露太多个人信息。」 谢予明在Z大有人脉,故而帮着盛景处理入学事宜。这样一来,她不必再参与体检,性别也得以隐藏。 当然,只是在学生间隐藏。必要的档案文件资料等等,信息依旧是真实的;除此之外的校内活动或集体事务,基本不会特意罗列学生的性别,盛景自己多注意就好。 细究起来,这四年间肯定要遇到各种大大小小的麻烦,不过现在担心也没用。 走一步看一步吧。 惦记着办手续时要申请校外住宿,盛景叹了口气,不适应地抓了抓变短的发梢。脖颈空落落的,清爽是够清爽,可是痛心。 陪伴她多年的长发没有了。 就在昨天,悉数剪掉。 原因很惨烈,也很无语。 她洗澡的时候,有蟑螂掉下来藏在了头发里。等她包着湿发往床上一躺,那可怕的美洲大镰瞬间压了个稀碎。 盛景不想回忆自己是怎么冲进理发店的。 那就是个噩梦。 噩梦! 痛苦的盛景蹙起眉头,全然不知周围人都放轻了说话声,搬椅子走动的幅度也变小了。 等辅导员过来领人,就看见自家遮阳篷下温文尔雅,轻言细语,颇衬历史系的牌子。与两旁嘻嘻哈哈尖叫吵闹的院系新生点迥然不同,且格格不入。 辅导员:??? chapter20男生宿舍? 总之这天,办手续的过程挺顺利。 唯一的意外,是住宿方面出了问题。 盛景明明在表格勾选了不住宿舍,负责填报系统的老师太忙没仔细看,直接将人分到了男生宿舍。等盛景察觉失误时已经晚了,得去行政楼重新申请校外住宿。 她只好拖着行李箱进行政楼找办事处。 结果人家拿着文件表示要公事严办,学生提供合理有效的证明才可以外宿。盛景开不出这类证明,态度很好地说情,没管用。 经人解释,她才知道这里头弯弯绕绕复杂得很,谢予明走的路子比较敏感,有人不愿意配合,故而不批这住宿申请。 倒不是刻意要盛景一个女生住进男宿舍。据说那人根本不清楚盛景的情况,只当是个娇贵挑剔的富家子,面也没见就给否了。 谢予明下午有台手术,盛景暂时联系不到人。 当然,她可以选择挑明自己性别,要求办事处重新调整为女生宿舍。可是被莫名其妙为难了半个小时之后,盛景觉得难堪,难堪中又不想妥协。 她带着点儿赌气的意思,礼貌道别,去了那栋分配好的男生宿舍楼。 前脚刚踏进楼门,就看见一群光着膀子的男生端着水盆在走廊狂奔打闹,吱哇乱叫鬼哭狼嚎。 盛景:“……”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原地犹豫几秒,还是拎着箱子开始爬楼梯。 倒霉催的宿舍在六楼。门牌607。盛景避开上上下下的学生,穿过味道奇异的楼层,无视掉某些宿舍内可怕的狼藉景象,以及一个只穿内裤走来走去的学长……总算顺利抵达607。 谢天谢地,六楼有一半宿舍锁着闲置,走廊很干净,空气也还算清新。 盛景寻思着改天搞个单独住的屋子,据说这种操作不需要经过层层手续,和宿管阿姨打好关系就成。 至于607,就暂住几天。 打定主意,她抬手推门。 门却从里面拉开了。携带着蓬勃热气的身体突然出现,吓了盛景一跳。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极其健壮的胸大肌。肤色很深,像融化的蜜糖,细碎的汗珠缓缓滚落下来,隐没于壁垒分明的下腹。 盛景后退半步,仰起头来,这才看清了对方的模样。 站在门内的男生个头很高,足足比她高了一个脑袋。黑发,寸头,五官凌厉凶狠,眉骨处还有道泛白的旧伤。 他只穿了一条运动平角裤。饱经锻炼的体魄完完全全地显露出来,身体每一块肌肉都似乎蕴含着可怕的力量。盛景打量他的时候,他也垂着眼睛看她,片刻,不耐烦地撸了把汗津津的头皮:“让开,挡道。” 盛景下意识侧身,深肤色的高个子男生便端着水盆出去了。 看样子是去洗澡。 盛景走进宿舍,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股滚热的气息。屋里没人,她干脆扯了口罩,四下扫视一圈。 这应该是个混合宿舍。 四人间,其中两个床位显然已经使用一段时间了。配套的书桌陈设风格迥异,一人物品简单,只摆了些日用小件、运动杂志;另一人却将书架堆得满满当当,仔细看去全是各种漫画,桌面胡乱放着看起来很贵的电脑和耳机。 剩下的两个床位,一个靠窗,一个靠门。 盛景不打算久住,随便选了右侧靠窗的位置。和漫画宅的床位相邻。收拾铺床的间隙,又有新生大包小包地进来,愣了一愣主动打招呼:“同学你好。” 盛景越过床栏,看见个面容清秀气质文静的少年。 “许问星,历史系。” “盛景,一样。” 这就算认识了。 盛景忙活着弄完床铺,跳下来整理书桌。身高腿长就这点儿好,她都不需要爬斜梯,直接抓着床栏就能轻松落地。 姿势还很帅。 盛景默默地自我骄傲着。 许问星性格认真,一丝不苟地打扫着桌子,不时跟她搭话,聊些家乡啊毕业学校之类的话题。他态度友好,不像先前那人那么凶,盛景便也愿意应和几句。 总之气氛勉强融洽。 正聊着,寸头舍友冲凉回来,脑袋搭着一条半湿的毛巾。他真的长得凶,眉骨高,单眼皮,瞳孔颜色浅淡,看着就很不好惹。 许问星率先微笑着自报家门。 深色皮肤的寸头男生盯着窗边摆弄瓶瓶罐罐的盛景,舌头抵住尖锐犬齿,语气敷衍:“大二,体育系,樊商。” chapter21“管老子怎么用几把?” 四人间的宿舍,除了迟迟不来的“漫画宅”,其他人都到齐了。 盛景就此安顿下来。 她的决定有些冲动,风险也挺多。谢予明知晓情况后特意来电,希望盛景能谨慎考虑,实在不行托关系住到教工宿舍也行。 盛景想了想,还是婉拒了谢予明的心意。 谢医生并非Z大教职工,费心费力为她跑关系实在不合适。学校里头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派系争斗,万一再沾惹上也不好。 女生宿舍那边,盛景是不会去住的。一方面身体秘密容易暴露,一方面则是因为,她现在这样,住在女孩子中间总觉得有种隐密的冒犯感。 「与男性群体共住,没有类似的顾虑么?」 谢予明问。 「情况会反过来。」盛景如此发送信息,「不过,我会尽量保护好自己。」 可能是身体外形条件极具迷惑性,她对自己的人身安全还是挺有信心的。当然,集体住宿很难适应,和两三个异性同吃同住更是挑战心理底线。盛景住进607的头天晚上,就拎着水果去和宿管阿姨套近乎了。 个中辛酸不言而喻。 不善言辞的盛景根本做不出热情讨巧的举动,只会递水果,喊阿姨,报宿舍号。 但她长得太好,瞧着又很有礼貌,宿管们个个笑呵呵地,眼神慈爱语气和软,临别时还给她塞了一把炒得香喷喷的南瓜子。 盛景很高兴地拍照给谢予明看。 本想继续劝说的谢医生收到照片,心头滋生无可奈何的软绵绵情绪。他没有批评盛景莽撞危险的住宿决定,而是给认识的朋友打了几个电话,确保盛景住男生宿舍这事儿不会产生什么舆论风险或违规处罚。 把事情安排妥当了,谢予明回复道。 「看起来很好吃。」 当然好吃! 盛景不擅长坦然接受他人感情,但周围的善意能让她精神放松。 和谢予明聊完天,已经到了十一点。认真的许问星还在书桌前看书,樊商光着膀子单手吊床栏做引体训练。作为体育生,樊商身材极好,是完美的倒三角体型。引体向上的动作也很标准,双腿绷直,臂肌凸出,光裸的脊背渗着细细的汗,结实的臀大肌格外瞩目。 盛景看了几眼,总有点莫名其妙的不服气,嘎吱嘎吱捏了会儿握力器,做完两组俯卧撑才去洗漱。 洗手间在阳台。 刷了牙,洗脸的间隙,樊商推门进来。也不打声招呼,掀了马桶盖放尿。 盛景站在洗手池前,对着镜子整个人都傻了。 樊商人高马大,掏出来的那根东西也分量十足。粗,且长,蘑菇头尺寸凶悍,茎身是健康的深红。他似乎完全不觉得尴尬,单手扶着它,结束时动作利落地甩了甩,穿好裤子过来洗手。 盛景被挤得晃了晃,扭头时对上樊商的眼睛。 “不洗就让开。”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脸颊湿润的黑发少年,浅色的瞳孔隐隐含着暴躁,“别浪费水。” 水龙头嘎吱一声关上了。 樊商离开洗手间,徒留盛景原地发愣,艰难消化着男生宿舍的文化冲击。 她看看掀开的马桶盖,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半晌,推门回来,步伐很快地走到樊商身后,拽住了他的胳膊。 樊商正准备上床。 “干什么?” 他看她,语气不善。 盛景感觉自己握着一截钢铁。她忍了忍,依旧没忍住情绪:“上厕所要敲门。” “哈?” “别人用完洗手间再进,这是最基础的礼貌吧?还有,为什么上完厕所不放马桶盖?” 盛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越讲越歪,偏离主题。 “站着排……排尿也很不卫生,容易溅到外面。”她向来是坐着嘘嘘的,有了勾八也不例外,“你这样很影响别人使用。还有,马桶旁边明明放了卷纸……” 樊商放松身体靠在斜梯上,听着盛景的指责,突然笑了一下。他样貌凶戾,笑的时候更显危险,浑身散发着挑衅的气息。 “你是哪家的小少爷啊?” 覆着薄茧的宽大手掌,穿过盛景滴水的发梢,按在了柔软冰凉的侧颈上。深色的手指,衬着冷白的肌肤,对比鲜明。 怦怦怦怦,掌心传来细微的血管搏动,诱发奇异的麻痒。 他磨了下牙齿,低头靠近她。 “管老子怎么用几把?” chapter22那可是女孩子的勾八! 人这辈子,总会做几件脑袋被驴踢的傻事。 比如明明不喜欢群居也不喜欢与异性共处,却选择住男生宿舍,自以为能扛过一两周时间,安心地搬到没人住的空房间。 再比如明知道舍友不好惹,可能一言不合就动手,却还是坚持批判他过于自我的卫生习惯。 「小景的思考方式总是有点偏离重点,而且很孩子气。」很久之前,堂哥盛淮榆如此评价她,「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觉得麻烦哦。」 「不过没关系。」 黑发黑眼的少年微笑着俯身抚摸女孩蓬松柔软的发顶,「笨拙也是一种天赋。只要用心来往,没人会讨厌你的。」 此时此刻,607宿舍内。 盛景感觉自己彻底被讨厌了。 “省点儿心吧,小少爷。只有老子的女朋友才有资格管这种私事,你这刚住进来一天,就想当我女朋友了?”樊商着重强调了下“女朋友”三个字,视线从盛景脸庞移开,饱含羞辱地看向胯部,“倒也不是不行。长成这样,下面应该也没货吧?” 盛景愣住了。 盛景愤怒了。 “你才没货!我掏出来比你大!” 喊完总觉得哪里不对味儿。 “是吗?”樊商右手按着盛景侧颈,有些心不在焉,“我不信。” “不信就比——” “停停,停。”许问星越听越不对,急忙过来制止,“别闹了,幼不幼稚。学长你别开玩笑了,盛景不经逗……都快十二点了,睡觉,睡觉好吧?” 后半句是对着盛景说的。 被拉开的盛景捂住脖子,被触碰的位置残留着滚烫的体温。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妥,耳朵腾地红了。 比、比什么大小啊! 她该跟男生比大小吗? 虽然是漂亮的粉色大勾八,那也是一个女孩子的勾八! 盛景抿着嘴唇,很不高兴地瞪了樊商一眼。 都怪这人,自打碰面就态度不善,给她整应激了。 人一应激,就容易冲动。 被瞪的樊商依旧那副油盐不进的表情,只在盛景转身之际,用力耙了下后脑勺。刺刺的发茬擦过掌心,那种柔软细腻的触感依旧没有退却。 他下意识蹭着指腹,低低骂了声脏话。 *** 熄灯之后,宿舍陷入长久的安静。 黑曼巴酒吧的卡座内却欢笑一片。四五个年轻人嘻嘻哈哈地吵着要抢祝嘉安的手机:“你都盯着它看了一晚上了,什么东西这么好看?” 祝嘉安死死守着手机不肯撒手,义正辞严:“不准看!这是我未来的老婆!” 挺好,这么一说,谁都得抢。 众人闹将起来,抱人的按胳膊的压大腿的,齐齐上阵,誓要从祝嘉安手中夺取手机,见识见识他所谓的老婆。 “我投降我投降……” 祝嘉安被这帮人压得喘不过气,哭笑不得地伸出手,心疼且神秘地强调道:“只给你们看一眼,看完就还我。” 亮起的屏幕显示着抓拍的照片。 朋友们凑在一起,脑袋挤着脑袋,认真观察,短暂沉默。 “……啊。” “是很美,构图好看意境也不错,虽然只是侧脸……” “感觉不像真人啊,是不是P过?” “你才P过!你整个儿就是精修失败的结果!”祝嘉安蹭地收回手机,一脚一个踹开他们,“滚滚滚,都嫉妒我老婆的美貌。” 有人笑着打趣:“怎么就你老婆了?我们都没见过这人,你们什么时候谈的?” 祝嘉安瞬间被点了死穴。 他窝回沙发,俊秀的五官染着斑斓灯光,神情有点落寞。 “……我这还没找见人呢。” 三言两语过后,众人迅速理解了状况。 哦,一见钟情,没有下文。 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堂而皇之地当着祝嘉安的面窃窃私语咬耳朵。 “好可怜,遇见喜欢的人竟然没本事搭讪。” “只拍了张照片。” “还没有正脸。” “说起来,照片上的人真的是女孩子吗?那个穿着打扮……” “胸也很平。其实是男生吧?现在留长发的男生也挺多的。” “嗯,手臂也有肌肉?不确定,再看看。” chapter23少年纯情的陨落 他们齐齐转头盯视祝嘉安。 茶金头发的年轻人被盯得心虚,漂亮的琥珀色眼瞳游移不定:“嗯……是女孩子吧……” 早有朋友拨通视频电话,忍着笑开口:“喂,盛哥,给你讲个事儿……对对,就是这样,嘉安现在连人都找不到,对方的性别也不确定……噗。” 祝嘉安:“你笑了吧?你刚刚肯定在笑吧?” 那朋友清清嗓子,一脸正经地将摄像头对准他。屏幕映出盛淮榆平静温和的脸。黑发黑眸的青年坐在椅子里,合上手中的书,微笑着对祝嘉安说话:“嘉安,让我看看,也许我能帮得上忙。” 祝嘉安举起自己的手机,画面中的身影映入盛淮榆眼帘。 大约有那么几秒,谁也没有说话。 祝嘉安有点忐忑:“淮榆哥?” “……啊。不好意思,我在回忆有没有见过她。”盛淮榆弯起漆黑眸子,声音含着笑意,“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嘉安眼光很好。” 但他压根儿没提自己认不认识照片里的人。 “我相信你能找到她。毕竟在同一个城市,说不定……还在同一所大学呢。”盛淮榆意味深长地鼓励道,“……加油。” 祝嘉安没领会盛淮榆的恶趣味。 他自以为得到了肯定,高高兴兴和朋友们玩到半夜,又开房睡了几个小时。清晨骑机车回学校。 这个年纪总是精力旺盛,明明睡眠不足也不觉着困。 回到宿舍,见舍友们都还在睡,祝嘉安轻手轻脚拿了洗漱用具出门,去公共浴室冲澡。宿舍楼每层都有浴室,浴室里有隔间,宽敞且干净,他不挑剔。 脱了衣服,祝嘉安随手拉开一扇隔间门。 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 朦胧的雾色里,站着日思梦想的钟情对象。凌乱的发丝尚在滴水,白皙的面容似带惊愕。短袖只穿了一半,抬起的胳膊还捏着衣服下摆,露出若隐若现的腹肌。 祝嘉安的视线迟钝下移。 “她”,或者说“他”——总之就是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黑发大美人——下身还是赤裸的。沉甸甸的淡粉色肉棒垂在胯间,漂亮的蘑菇头缀着亮晶晶的水珠。 祝嘉安用力关上了拉门,发出好大响声。 颤抖的手掌抚上僵硬的脸,狠命揉搓。 ……冷静。 冷静。 一定是昨晚熬夜太久了开始产生幻觉哈哈。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小心翼翼地拉开那扇门—— 仓促间正在套裤子的盛景连忙站起来,紧紧并拢双腿,抓起沐浴露狠狠砸向祝嘉安的脸。 “你有完没完啊!” 第一次算作拉错了门,第二次还敢看! 这男生宿舍的人究竟有没有边界感! 趁早偷偷出来洗澡的盛景崩溃得想杀人。 …… 这是住进宿舍的第二天。 浴室隔间没法上锁,不认识的男生乱拉门。 他看到了她的勾八,她也被迫看完了他的裸体。 虽然还挺赏心悦目的……不是,这不是重点。 好歹穿完衣裳、气势汹汹出来将祝嘉安按到墙上,捏着拳头的盛景默默地想道。 她错了,她要搬出这个鬼地方。 chapter24祝嘉安你戳到她啦! 滴答。 不知哪里的水珠滴落地板。 祝嘉安脊背贴着墙壁,肩膀被盛景死死按着,整个人都在发懵。他的颧骨和鼻梁还有点疼,是刚刚被沐浴露瓶子砸的。过于清晰的视野里,映着盛景恼怒的面容。 “找茬吗?还是偷窥狂?” 她似乎是想威胁他,拳头径直抵住了他的下巴,“不说点儿让我满意的话,我现在就废了你。” 祝嘉安根本没听清面前的人在说什么。 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全都混乱地搅在了一起。他能细数她的眼睫,辨认瞳孔折射的微光;酸麻的鼻腔捕捉到浅淡的薄荷香,凉丝丝的带着点儿甜;左肩很痛,痛的同时又能感觉到掌心和手指的温度。 两个人实在离得太近了。 近到祝嘉安忘却了方才的视觉冲击,脑子里只剩最简单的感触。 “头发……剪掉了啊。” 在黄昏时分的斜坡上,被潮湿夏风卷起的那些浓密漆黑的长发,如今只过耳尖。凌乱,蓬松,带着自来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触感柔软的绵羊。 “?头发?”盛景皱眉,狐疑地盯着祝嘉安,声音变得警惕,“你认识我?什么时候的事?” 见他反应迟钝,她加重了手掌力道,“快说!” “嘶……我说我说!” 祝嘉安被肩部疼痛唤回理智,语速很快地解释,“就前段时间!下暴雨那天,傍晚的时候雨停了一阵子,过街有个斜坡!我走路的时候撞见你的,你那个帽子被风吹掉了……还有印象吗?” 见盛景不言语,他继续抠细节:“是顶渔夫帽,边边挂着银环的……” 吧啦吧啦说了一堆,盛景只听进去小半。起先她刻意忽略这男生没穿衣服的事实,冲出来摁着他放狠话,是为听他道歉,也为给自己树立不好惹的形象。后来发现他认识她,便转而担心自己的性别秘密被拿捏。 好在对方只见过身体变化后的她。 盛景起得早,身上穿的是睡衣。短袖短裤,裤边堪堪盖过大腿。制住陌生男生的时候,她用膝盖压住了他,如今这人比着手势各种解释,某个毫无遮挡的棍状物就摇晃着蹭到了她大腿内侧的肉。 怪异的麻痒感瞬间沿着皮肤爬上腰腹,激得盛景迅速后退。 她也不索要道歉了,拿着水盆就走。 祝嘉安突然没了桎梏,半截话卡在喉咙里,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隔了几秒,他猛地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开了柜子穿衣服,背心还没套好就往外追:“你等等,等我一下,喂……你究竟对我说的那个场面有没有印象?当时是不是你?” 没得到盛景的回应,祝嘉安心中产生了微弱的希冀。 “该不会我认错了人?哎,同学,你走慢点!”他急急忙忙地跟上她,“那个,你家里有没有双胞胎姐妹啥的……” 时候还早,走廊里特别安静,显得祝嘉安的声音格外吵闹。 盛景有点烦,自顾自地推开宿舍门走进去,反手一拍,门板差点儿撞扁祝嘉安的鼻子。他险险避开,抬头望见熟悉的门牌号,下意识松了口气。 “原来咱俩是舍友——” 边说话边开门,迎面一本体育杂志砸到了祝嘉安脸上。已经被吵醒的樊商捏着床栏,面色阴沉,自牙缝挤出话来:“祝、嘉、安!大早上的吵什么吵,再吵我弄死你!” chapter25混乱的宿舍过夜邀约 一场风波就此消弭。 事后祝嘉安认真给盛景道了歉,盛景也没真找关系搬离宿舍。冲动是一时的,冷静下来还得好好应付这操蛋的集体生活。 关于祝嘉安。 认识了他之后,盛景发现自己先前臆想的“漫画宅”形象完全是错的。这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哪儿哪儿都很潮,喜欢戴各种限量款指环,衣柜里堆满了新衣服,鞋子看上去也很贵。他还有辆特别酷炫的改装机车,拍个照片放论坛上会被发烧友供起来膜拜的那种。 ……大概是哪家的富贵子弟吧。和盛淮榆差不多。 盛景暗自推测着,心里没多少想法。 她不打算在宿舍里交朋友,自然不会主动同谁示好。浴室风波过去就过去了,祝嘉安确定不是怪人,那就保持正常距离即可。 可是祝嘉安完全get不到盛景的冷淡。 自打他回到607,从早到晚异常热情地黏着她,要么尬聊要么扔直球,核心目的只有一个:确认盛景是否有孪生姊妹。 盛景哪儿来的姊妹。 她再三否认,语气坚决,眼见祝嘉安的情绪一次比一次低落,最后甚至快要哭了。 “为什么没有呢?”他控诉道,“你怎么可以没有姐姐妹妹!你没姐妹我怎么办?” 这人说什么疯话。 盛景无语,刚想一巴掌把人推远,训练归来的樊商硬生生从两人中间挤过去,带着一身汗味儿去洗手间。 被迫蹭了满手汗的盛景:“……” 被撞得肩膀疼的祝嘉安:“……” 片刻,阴着脸的樊商从阳台回来,手里捏着个纸条:“谁在墙上贴了这玩意儿?” 长条纸赫然写着“小便请使用蹲坐式,用后请消毒”两行黑字。 盛景抽了湿巾擦手掌,边擦边回答:“我贴的,公共宿舍,注意卫生。” 樊商嗤笑一声,拿起打火机当面点燃纸条。火光映着他桀骜不驯的脸。 “女人才蹲着尿。” 一秒,两秒,三秒。 盛景按捺不住想揍人的心情,拉开椅子站起来。旁观已久的许问星赶紧冲上去劝架,拦着樊商往后推;盛景则是被祝嘉安握住手腕,情绪恹恹的年轻人垂着茶金色的脑袋,驴唇不对马嘴地说话:“其实蹲坐式也挺健康的,我小舅舅科普过……盛景你是不是也有洁癖啊?以后我坐着上?” 两头劝架的许问星感觉自己头都要炸了。 求求你们安生点儿,真的,求求了。 他一个普通人在宿舍生存得好艰难。 *** 开学一周,就洗手间的使用问题,607宿舍总算初步达成协议。 一,使用期间,若不愿被打扰,可反锁。 二,上厕所姿势自由,但需注意卫生,及时清理,保持环境洁净。 三,违约及破坏宿舍和平者,罚俯卧撑一百,请客吃饭一周,按次累加。 以上协议由许问星同学亲笔书写,盛景粘贴在洗手间门上。 贴完这张纸,她接到了盛淮榆的电话。就开学事宜寒暄几句后,盛淮榆似不经意地问道:“小景最近在做体型训练吗?运动塑形是个人爱好,不过也要科学,需要的话,我可以推荐私教。” 他含蓄地提醒她锻炼走偏了方向。 祝嘉安偷拍的那张照片看不清身形全貌,只能辨别出肩背臂膀的大致轮廓。不管怎么说,那个体型比起以前大了不少,胳膊肌肉也比较明显…… 盛淮榆真情实意地为堂妹的身材担忧。 “不了,我自己心里有数。”盛景断然拒绝他的好意,“还有别的事吗?” “也没大事。”盛淮榆轻描淡写,“下个月二叔生日,一大家子都在,你也要回来的。我提醒你一声,到时候别忘了。说起来,我们也挺久没见面了,大概有半年?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聚一聚……” 盛景站在阳台上,放眼望去,天际一片金红余晖。 她不记得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手机隐隐发烫,胸腔燥热难安。晚风伴着甜腻的花香吸进气管,又融着陈年的郁气徐徐吐出。 嗡嗡震动响起,是谢予明的来电。 “……谢医生。” 电话那边的男人敏锐地捕捉到了盛景语气潜藏的低落:“发生了什么事?” “接了个电话,下个月得回家见我那个爸……”话起了头,总觉得贸然,不由咽下了剩余的言语,“不,没什么。我只是……情绪不太放松。” 谢予明没有追问盛景的家庭情况。 他适时转移话题,询问她开学的课业如何,明天是否需要早起。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谢予明发出邀请。 “要来我家住一晚上吗?没有外人,不用伪装。也许你能放松身心睡个觉。” 盛景倚靠着阳台边栏,眼眸低垂,久久沉默着。 谢予明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克制而冷静,又带着隐晦的暗示。 “只是一个晚上。Z大校规严,可以办临时外出申请,这个你不必担心。” 通往阳台的门被打开,祝嘉安探出个脑袋。消沉了一周多的他似乎总算振作了起来,扬起灿烂耀眼的笑容,冲盛景招手做口型:江滩吹夜风,去不去? 电话里,谢予明很有耐心地等待着。 等待彷徨的海妖坠入渔网,与他共赴旖旎梦境。 半晌,盛景张了张嘴,嗓子有些哑。 “好。你来接我。” chapter26他想侵犯她。 入夜,谢予明驱车至Z大东门。他开了比较低调的路虎,即便如此,盛景上车时还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好热。” 她扯掉口罩,将汗湿的碎发捋开,露出光洁的额头。自来卷就这点不好,又蓬又密,剪短了也觉着热。 所幸车内空调开得足。 盛景吹着冷风,舒适地眯起了眼。 谢予明侧身帮忙系安全带,干燥的薄唇若即若离蹭过她的脸颊。一周多没有亲密接触,盛景的状态又有些回缩,稍微躲了躲,浓密的眼睫轻微颤动。 谢予明只当没看到。 他带她去一家很安静的日式酒馆吃晚饭。氛围很好,坐在榻榻米上可以观赏窗外的枯山水。而且有盛景喜欢的山葵饭和梅子酒。 她不太能喝,哪怕是这种酒精含量低的甜味儿饮料,两杯下肚就发热晕眩。 但她还贪杯。 眼瞅着又要碰酒盏,谢予明抬手盖住,给盛景换了樱桃绵绵冰。鲜红剔透的小红果点缀在雪白的山峰间,顶部浇了甜糖浆,很让人食欲大开。 “好可爱。” 盛景吐字软绵绵的,脸上带着微醺的笑意,“我喜欢这个,和我新买的内裤花色很像。你看……” 她滑开手机屏幕,很高兴地给谢予明分享照片。 于是谢予明看到了一条白底樱桃少女风平角裤。 “……” 总觉得不久前经历过类似的冲击。 话说究竟什么店铺在卖这种东西啊?正常男性会穿吗?肯定得倒闭的吧? 谢予明捏捏眉心,强忍着没打击盛景的品味:“嗯,你喜欢就好。” 他和她聊入学的感受。遇到的麻烦,或者开心的事。起初盛景话少,后来渐渐就说得多了,课程设置,专业老师,移动教室,食堂伙食,以及时常要应付的搭讪…… 不知是不是性别错认的关系,她很容易吸引女性的注意。上课间隙有同班女生递纸条送零食加好友,走在路上会被陌生人拦住要电话。 “偶尔也有男生,不过大部分时候是女孩子。同班同学不能拒绝往来,其他不认识的人就算了。”盛景说,“我现在天天戴着耳机,走路戴吃饭也戴,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接触。” 她提到的耳机,谢予明也见过,是最普通的白色有线半入耳式。估计不超过十五块钱。 明明给了随便消费的黑卡,时至今日他也没收到几笔刷款短信。 谢予明难免觉着无可奈何。 “暂借”的理由还是太保守了。可以的话,他希望盛景毫无心理障碍地挥霍他的金钱,毕竟金钱能够维系更亲密的关系。无论那关系是圈养,还是情侣—— “身体最近怎么样,还会频繁起反应么?” 谢予明看着盛景,眸底压着难以察觉的侵吞欲望,“入学以来,你没再和我聊这方面的事,我一直很担心。” “还好啦。”盛景拨弄着红彤彤的樱桃,停顿片刻小声解释,“每天早上的晨勃,我都躲到洗手间处理了。其他时候有反应的话,就找借口避开人群,去冷清的树林或者楼道拐角……” 她的身体还是很敏感。敏感,且持久。 “我想过,是不是因为没有那个……真正的经验,所以身体不觉得满足?对那个事存在幻想?”盛景含糊地略过了“做爱”的词汇,“彻底体验一次,身体会不会就不感兴趣了呢?” 说到这里,她不自在地捏起樱桃,送进嘴里。 洁白的牙齿压着艳丽的红果,汁水晕染舌尖。谢予明喉结动了动,勉强移开视线:“原来如此。所以,你是出于这种考虑,才答应出来见我吗?” 他在电话里的邀约很含蓄。 过夜,可以是单纯的睡觉休息,也可以是另一种淫靡的含义。端看盛景能接受到哪一步。 既然盛景话里话外有尝试性爱的意思,谢予明不必再迂回引诱。 他直接挑明了今夜的打算。 “我不介意做你的试验品。”他放松肩背,尽量让自己展现出稳重包容的一面,“就测试而言,健康安全且具备专业知识的对象是最佳选择。” 不能表现得过于急切。 慢一点,温和一点,将性爱包装成绝无暧昧的“友情帮助”,不要吓跑主动接近的幼兽。 谢予明反复敲打着自己。 “倒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雌雄莫辨的短发少女侧过脸,有些别扭地望着窗外的枯山水。她一手托腮,嘴里吐出模糊不清的话语。 “……我自己也想做啊。” “和谢医生你。” 店内的灯光柔和而温暖。盛景的脖子染上了薄薄的粉,连带着白玉般的耳垂也变红了。 谢予明突然觉得喉咙渴得要命。 严重缺水,极度燥热。 ……啊。 他听见自己内心的叹息。 没办法再浪费时间了。 一分一秒,都不值得耽搁。 他想撕下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假象,扯掉领带解开袖扣,放出忍耐已久的欲望;就在这里,就在此刻—— 彻彻底底的侵犯她。 chapter27灌满他,灌满她。 时间刚过九点,谢予明载着盛景回到越锦香城。 这地方是别墅区,各家各户离得远,私密性极好。车库电梯直上一楼,进了玄关,盛景来不及问拖鞋在哪里,就被谢予明压在了墙上,唇齿相贴肆意亲吻。 他似乎完全抛弃了循序渐进的念头,舌头伸进去侵占翻搅,吸得她舌尖刺痛口腔发麻,只能发出类似吞咽的咕呜声。按在腰间的双手,也紧跟着探进衣摆,贴着肚腹向上摸,用力捏住柔软但平坦的胸部。 “等等……嘶……疼……” 盛景揪住谢予明的头发,凌乱地喘息着。男人的手掌略显粗暴地揉弄着她的乳房,单薄的短袖直接掀到了锁骨位置,胸腹几乎都暴露在空气中。左边的乳贴被撕掉了,右边也扯开了边,红嫩的奶尖被蹂躏得挺立充血。 “不要挤……” 盛景看得脸烫,“又没有奶。” 谢予明短促地笑了一声,低头咬住奶尖,一只手顺势扯下她的裤腰。极具少女感的小碎花平角裤已经鼓起了帐篷。稍稍碰一碰,盛景就绷紧下腹,轻轻重重地吸气。 谢予明自己也硬得厉害。 他拉开她的内裤,同时放出自己狰狞粗长的性器。左手勉强握住两根,来回撸动着。另一只手顶进腿缝,摸着湿润的花唇找到穴口,食指中指并拢向内戳刺。 异物撑开穴口的感觉很难受,盛景弓身躲避:“先别弄这里……” “别担心。”谢予明喘息着亲她的胸,“我的手刚刚消过毒了。” 盛景压根儿没注意到谢予明什么时候消的毒。 不过这不重要。 “你这样我没法放松。”她咬了下嘴唇,“太疼了,先别碰那里。” 身体再怎么敏感多水,也不能直接插呀。 盛景被谢予明搞得有点怕。 对未知性事的畏惧,对激烈快感的渴求,在身体里矛盾冲撞。 “我想做那个。” 她的脸颊覆着潮红,手指却扯着他的发根,往下按。 “谢医生……” 顺从本能,就可以吐露欲望。 “帮帮我。” 她要他口交。 谢予明头皮被扯得生疼。眼镜架也变得歪斜。 他看她,狭长微挑的丹凤眼翻滚着浓烈的情绪。须臾,缓缓呼出一口气,顺着盛景的动作蹲下去,张嘴含住了她的肉棒。 浅色的薄唇包裹龟头,湿热的舌头舔过冠状沟。 “唔……” 盛景舒服得脚趾蜷缩。 她放轻力道,捧住了谢予明的脑袋,配合着他吞吐的动作挺腰抽插。形状完美的蘑菇头顺着口腔捅到嗓子眼,捅得谢予明鼻腔发酸,眼底泛起奇异的热意。 他蹲在盛景面前,腿间的性器高高翘着,除此之外衣装整洁,尚且是平时的斯文模样。可是这种斯文又加重了他身上的放荡感;此时此刻,谢予明敞着那根得不到安抚的肉棒,双手握着盛景的阴茎,揉捏精囊,舔舐茎身,喉咙被龟头顶得胀痛无比。 气管要窒息了。 或许悬垂体也被捅坏了。 谢予明模模糊糊地想着,竭力承受着盛景的抽插,脖颈被撑出夸张的弧度。他尝到了略带苦涩的体液,也尝到了自己止不住流淌的唾液。身前的少女动作愈发粗暴,手指却变得温柔起来,软软地搭在他脑侧,抚摸着发根,轻轻捏住耳朵。 “谢医生。” 盛景眼睛是湿的,声音也浸满了水。 她的语气很软:“我想……射在里面。” 话音未落,肉棒深深捅进喉管,浓稠的精液瞬间灌了进去。谢予明瞳孔骤然收缩放大,下颚痛到仿佛被拆卸开,微腥的液体堵满了咽喉,溢过舌面,顺着嘴角黏哒哒地流出来。 “噗呃……咳、咳咳!” 呛咳呕吐的同时,盛景放开了他。 她贴着洁净的墙面站立着,整个人像是喝醉了般,眸光潋滟嘴唇红艳。激烈起伏的腹部之下,纾解过的肉棍仍然半勃,湿淋淋地垂在腿间。 谢予明捂着喉咙站起来。唇角沾着一点浊白。 他狠狠咬住她的嘴,舌头交缠唾液交换。盛景尝到了自己精液的味道,咸,稍稍有些海腥气,还有点发苦。 嗯…… 总之,好奇怪。 走神的间隙,她被谢予明按在了玄关壁橱上。中空的壁橱镶嵌着清晰的镜子,氛围灯带照亮了盛景的脸。她侧身趴在空荡荡的置物桌面,双腿一凉,下身的衣物就挂在了脚踝处。 谢予明握住盛景的膝盖,将她右腿抬起来。昂扬的肉棒抵住花阜,滑了两下找到狭窄入口。 “我想起一件事。” 谢医生说话时嗓音低哑,似是觉着不舒服,忍耐地咳了几声,“上回带你做过几项生殖检查,结果还没告诉你。” “你的阴道异常健康,健康到偏离女性体征的地步。子宫受孕的条件却很苛刻,几乎显现出不孕的症状……” 盛景没明白谢予明的意思。她的侧腰被桌面硌得不太舒服。 “你在说什么?” “盛景患者的身体,既不是男性,也不是寻常的女性。就像天生为性交做了万全的准备……”谢予明平静地陈述道,“而我的身体也很健康,没有其他性生活,没有卫生问题。” 他腰身稍微用力,溢着稀薄液体的龟头撑开未经人事的花穴。 “即是说,我会直接肏进去,就这样灌满你。” ——————— 景咩咩的体质设定完全是为了搞黄^q^没有什么深刻意义 现实doi必须戴套哦。 (当然现实我更提倡小玩具……安全又健康。) 看评论啦,能理解gb四爱的想法,不过这篇不搞四爱,因为咩咩会和女孩子do,总觉得如果走男人后门的话,再和女孩子do不太好……(个人奇奇怪怪的顾忌) 所以就这样吧!还是按文案写。 哈哈哈哈不管怎样大家有什么想法都随便交流,相遇在此是缘分,就算xp稍稍有些不吻合也没关系呀,反正都是快乐的变态(喂 chapter28整根插进去,顶到哭 盛景用胳膊撑着身体,侧趴在光滑的桌面上。面前就是装饰镜,温暖的灯光照映着半裸的她,也照映着腿间的淫靡景象。 谢予明正在往里顶。 他的衣服仅仅被揉皱些许,依旧好好地穿在身上。西裤拉链敞开着,其间探出狰狞粗硬的肉棒,色泽深红,筋脉清晰。 硕大的前端已经挤进穴口,并且持续向内侵入。 盛景受不了这种陌生的撑开的感觉,手指紧紧蜷起,想要后退躲避却动弹不得。她现在的姿势太艰难了,右腿压在谢予明肩上,左脚点地,腰身被迫弯着。无论是看镜子还是低头,都不得不确认一个事实:谢予明正在进入她。 拓开狭窄的穴口,碾过紧张收缩的黏膜褶皱,一点点进入更深、更深的地方。 “好撑……” 盛景嗓音变调,“你快点,越慢我越难受。” 她应该流了很多水。口交高潮刺激了体液的分泌,加上谢予明直白露骨的语言,花阜早就变得彻底湿透。足够的润滑能让性交难度大大降低,这是盛景从谢予明那里学到的生理知识,所以理应不该这么难受的……现实和想象,终究差距过大。 也因此,盛景现在生出了后悔的情绪。 或许她不应该同意他的过夜邀请。不应该尝试和他做爱。“脱敏测试”其实只是个借口,她来找他,更多地是因为盛淮榆那个电话。 那个传递了“要回家”信息的糟糕电话。 盛景很少回家。所谓的“家”,在她心中,只是栋又大又无趣的房子,里面住着冷漠的父亲,时换时新的漂亮女人,同父异母的弟弟,各怀心思的佣人。如果将这个“家”的定义再扩大些,就还包括了让人头疼的亲戚长辈,勾心斗角的利益关系。 她不喜欢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的人,也不承认她。 很久之前,大约读完小学的时候,盛景就跟着母亲搬出去了。初中毕业,母亲为了事业回冰岛工作,从此再未相见。她独自生活着,努力着,考取了理想的大学和专业,却无法摆脱自己和盛家的血缘关联。 一想到下个月要回到讨厌的地方,盛景的情绪就变得很差。彼时谢予明恰好来电,她想发泄点儿什么,做些冲动又快乐的事,于是答应了他的邀约。 ……结果这事儿一点都不快乐! 盛景委屈极了。 她实在受不了谢予明的缓慢折磨,咬牙起身:“算了,我不做了……” 话音未落,身后的男人按住她,猛地向前一顶,整根没入甬道。所有挤压蠕动的褶皱均被撑开,内腔瞬时塞满,剧烈的侵占感自下腹蔓延开来,流遍四肢百骸。 “啊……哈……啊啊……” 盛景不受控制地发出了破碎的喘息。她重新躺在了桌面,瞳孔扩张震颤,大腿止不住地抖着,胸腔起伏个不停。 “你……别顶、顶那么深……等等……” 子宫被顶到了。 内脏好像在移位。 她侧过脸来看谢予明,视野朦朦胧胧的似乎罩着一层雨雾。 “谢医生,”什么东西顺着腿根往下流,“我是不是在流血?” 谢予明深深呼吸着,眼尾染着忍耐的艳色。 他按着她的大腿进进出出,腾出一只手抚摸黏哒哒的花唇,将湿润牵丝的手指伸到她眼前。 “正常女性十七八岁阴道发育成熟。即便是初次性交,也未必会撕裂阴道瓣。”谢予明挺腰动作着,发丝凌乱地落在额间,“你只是湿得很厉害。” 他有种微妙的无可奈何。 即便说了“要肏得她灌满精液”之类的话,插入行为依旧保存着理智。避免受伤很重要,不能将性爱变成强奸。 可盛景觉着不舒服。不舒服的时候,她就想逃了。 谢予明怎可能放她逃离。 他再次挺进柔软温暖的内腔,顶端撞击宫口,发出淫荡的咕啾声。盛景的身体被顶得前后摇晃,抽泣与水音混在一起,又被啪啪的肉击声所掩盖。 太要命了。 身体的一部分被紧紧地包裹着吸吮着,大脑晕眩,灵魂也在颤抖。 谢予明摘掉起雾的眼镜,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他俯身亲吻盛景胸前的奶尖,牙齿陷入软肉,在浅色的乳晕留下齿痕。 “盛景……” 谢予明低声喃喃,身下的肉棒激烈肏弄着花穴,沉甸甸的囊袋反复击打柔嫩腿心。他的腹部无可躲避地贴上了她的阴茎,泛红的蘑菇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皮肤,留下凌乱的湿濡感。 chapter29“你是不是在欺负我啊?” 时至今日,谢予明仍然未能习惯盛景多出来的器官。 他为她身体的异常而兴奋痴迷,却也因生理的趋同性而本能抗拒。 但他确确实实已经含过几次,他熟识她的味道,她的形状;用手纾解的次数更多,即便闭上眼睛,也能清晰地复刻阴茎和精囊的颜色形状。 现在他进入了她的身体。性器和精神的欲望共同膨胀,龟头顶撞绵软紧闭的宫口茎身搅动内腔浸润淫水。初次接纳外物的少女伏在置物桌上,肩颈脊背如同绷到极致的弓弦,双腿大张,浅色的阴茎胡乱摇晃着,根部稚桃般的精囊染着亮晶晶的水液。女性意义的花阜一塌糊涂,仿若被雨水蹂躏过的春花,透出熟透的嫣红;两片薄而软的肉唇可怜巴巴地展开,露出被性器撑得泛白的穴口。 他正在肏她。 一次次地,完完全全地插进去,连沉重的囊袋也恨不得挤到里面。 盛景腿根湿淋淋的,全是抽插时溅出来的淫液。 她的抽噎声细碎而忍耐,谢予明肏得深了,那声音就会变得更加色情,让人心口发麻。谢予明往出抽,哭音便添了喘息,如一把碎琼乱玉溅落温泉。 “腰……” 她抬起上身,拿潮湿的眼眸看他。上衣卷在胸口,裸露的左乳还粘着要掉不掉的肉色乳贴,樱桃般的奶尖若隐若现。 谢予明重重顶进去,性器相连的位置搅着黏腻的水声:“怎么了?” 他没有仔细看盛景的表情。 不能看。 一如海妖的歌声催眠无知的水手,沉浸情欲的怪物会显露出更为动人的姿态。并非妖媚,也不下流,任何词汇都难以描述。 那是能够迷醉灵魂剥夺神志的景象。 而谢予明暂时还不想失去理性,变成只懂得发泄性欲的下半身动物。 这让他错失了判断危险的最佳时机。 身下的盛景抓住了领带,咬牙坐起来,随即狠狠将他推开。 谢予明一时不防,脊背撞在入户壁橱上。埋在甬道的肉棒被迫拔出,透明的淫液溅落桌面,装饰用的镜子也沾染了斑斑点点的湿痕。 盛景踩掉脚踝处碍事的裤子,光着脚靠近他。她的大腿根还在颤抖,但丝毫不影响走路的姿势。 “腰很痛。”盛景微微皱着眉,再次扯住了谢予明的衬衫领口。他的眼神有些虚浮,迟滞几秒才注意到她左边腰侧被硌出的红印。 “我要换个地方。” 盛景扯着谢予明往里走。 她没来过这里,对别墅构造不清楚,完全凭着感觉乱走。谢予明稍稍俯身,脖颈处被勒得窒息,略为模糊的视线停留在盛景的腰腿间。覆着薄红的大腿内侧还在流水,银丝牵连,偶尔有体液滴落地板。 很色情。 以至于他无暇顾及自己苛刻的洁癖。 盛景走到了客厅休息区。谢予明走神之际,胸膛被推了一下,整个人失去重心仰躺在沙发上。贴心的智能台灯渐渐亮起,照映着半身赤裸的黑发少女。 她脱掉了揉皱的短袖,坐在他腰胯间。翘起的淡粉色肉棒晃了晃,打在谢予明肌理流畅的腹部。微凉的精囊抵着会阴,潮湿滑腻的花唇压着他那根同样得不到发泄的性器,穴口轻轻收缩着含了一下。 “电影里怎么做的来着……”盛景自言自语,双手撑着谢予明的耻骨部位,臀部蹭了一下。谢予明被蹭得呼吸紊乱,下意识握住了她的腰。 “别尝试这个。”他挤出声音,“第一次会很难。” 这完全是专业医师出于种种考虑得出的理智建议。 但盛景没想那么多。 她抬起腰身,扶着硬挺的肉棒蹭了几下找到穴口。 “的确比较费劲……好辛苦啊,做爱这件事。” “可是我刚才一直不太高兴。” 盛景垂着眸子,眼睫毛泛着潮湿的水雾。她说得很慢,语调很软,嫣红的舌尖抵着贝齿,“谢医生选的位置好硬,弄得我不舒服,虽然疼的时候也很爽,不过我还是生气了。” “你是不是在欺负我啊?” 偏白的光线笼着少女怪异美丽的裸体。 她歪了歪脑袋,卷曲的软发搔弄着滚烫的脸颊。无害的面容露出短暂羞涩的微笑,稍纵即逝。 “没关系,现在换我啦。” ——————— 昨晚更新的时候在评论区放了小剧场《碎花少女风是最棒的!》,一千字左右,大家循时间翻一下。 现在大概在第六页,时间:01-06 01:16 是关于可爱内裤的小剧场,附带一些宿舍生活的信息。 我是打算以后不定期更新小剧场的,大家看看是贴在评论区比较好,还是放连载末尾比较好。评论区是为了防盗,每次更新后我会告知时间点,方便大家查阅。放连载章节末尾会更方便,不过没法防盗。 看你们的意见。 chapter30你这样玩,很容易几把骨折(1500珠 谢予明模模糊糊地想到,性爱本质是一场压制。 他压制她,或者她压制他。 半推半就忍耐着给盛景口交的时候,谢予明会暂时陷入被动承受的局面。那让他感觉狼狈,仿佛一切不再受控制,任由摆布。而当他重新站起来,变成插入的一方,男女的固有认知就会让他主动争夺性爱的权柄。 可是盛景并不愿做下位者。 她身上有种温吞的侵略气质,这一点她自己并未察觉。而谢予明有时也会不自觉地忽略。 毕竟,从外表来看,她实在是太安静礼貌了。 被压在沙发上,被扯开衬衫甚至崩掉扣子,质地优良的西装裤也被破坏掉——这时候谢予明才彻底想起来,盛景的力气,其实是很大的。 包括她坐下来的瞬间……真的只是一瞬间。她丝毫没考虑阴茎受伤或折断的危险性,就那么粗暴地坐了下来,臀部紧紧贴着耻骨,嫣红的嘴唇因忍耐抿成直线。 “唔……” 盛景用力呼吸着,额头渗出薄汗。手指不自觉地抓挠着谢予明的腹部,指甲划出乱七八糟的痕迹。 谢予明也很难受。 太阳穴咚咚地跳,眼前一阵发黑。他的脸色应当很难看,以至于骑在身上的少女轻声埋怨:“谢医生很不舒服吗?肚子里……感觉没那么满了。” 盛景动了动腰,潮湿的眼眸微微眯起。 “怎么动的来着?记不太清了。” 她生疏地尝试着扭腰,只换来谢予明压抑的呻吟。平时冷漠禁欲的医生如今变得十足狼狈,头发凌乱鬓角湿透,微挑的眼尾氤氲着不正常的红。脖颈青筋隐现。 “别乱动……” 他感觉自己重要的部位要断掉了。 当下只能深深浅浅地吸气,握紧盛景的腰胯,哄她配合。 “放松一点……注意角度……” 好在她终于愿意学着做。 谢予明抬起盛景的腰,然后卸力。如此反反复复,盛景勉强掌握了技巧,顺着他的力道上下起伏。花穴不断吞吐着肉棒,结实挺翘的臀瓣击打胯骨,混合了白浊的液体顺着湿漉漉的茎身向下流淌。 真皮沙发被压得凹陷下去,海绵与弹簧也发出闷重的呻吟。 “哈啊……嗯……好涨……” 盛景动得有些累了,骑着谢予明前后来回地磨,一只手探进腿心,抵着湿透的囊袋按揉花蒂。鼓起的肉珠分外敏感,配合着体内满涨的充盈感,高潮来得格外地快。酸麻的欢愉如潮水冲刷小腹,攀爬脊椎,在大脑皮层欢欣鼓舞。身前摇来晃去的肉棒,也跟着弹跳几下,铃口翕张—— “要出来了……啊……顶到了,别撞……唔!” 她猛地绷紧身体,乳白的液体接连不断射出来,洒在谢予明的胸腹、锁骨,甚至是嘴角。收力夹紧的甬道反复挤压肉棒,谢予明咬牙抽插数十下,将精液射进最深处。它们冲刷着绵软的宫口,又被硕大的龟头堵在内腔,持续带来酸涨的快感。 盛景舒服得瞳孔失焦。 “有点涨。”她按了按肚子,声音有种不自知的色情,“这么摸似乎摸不到谢医生的阴茎啊……是因为变软了吗?” 于是很快,埋在盛景体内的性器又硬了。 大概出于男人的自尊心。 谢予明翻身坐起来,扶着盛景的脑袋交换了个吻。他唇边犹自沾染着浊白精液。 “继续吗?” 谢医生低声问。 得到盛景的肯定回答后,他将她按倒,肉棒浅浅抽出大半,重又狠命顶了进去。这次插得异常激烈,囊袋重重打在花阜,啪啪啪啪水液四溅,捣熟的肉穴溢出淫靡白沫。传教士的体位最简单也最省力,盛景靠着沙发扶手,白皙的脖颈仰着天鹅般的弧度。她止不住地呻吟喘息,又被谢予明握住了勃起的肉棒,内外夹击爽到头皮发麻。 到后来已经分不清谁在射精。 谁的身体沾染着谁的体液。 沙发彻底被弄脏,地毯也全是星星点点的白浊。后半夜他们进了楼上的浴室,盛景半睡半醒躺在浴缸里的时候,抱着她的男人又从后面插进来继续做。 或许他又给她含了一次……记不清了。 困倦到极致,盛景就放任自己昏睡过去。她睡得餍足,浑身都软绵绵暖洋洋的,仿佛泡在温泉里。 直到第二天被电话吵醒。 盛景迷迷糊糊摸到手机,口齿不清地出声:“喂?” 对面传来熟悉清朗的嗓音。 “小舅舅……诶,是谁在接电话?” 短暂的沉默过后,盛景清醒了。 她发现自己拿错了手机。 chapter31一边接电话一边做爱 温热的胸膛贴住了盛景赤裸的脊背。睡在身侧的谢予明接过电话,动作自然地亲了亲她的脸颊:“什么事,说。” 他的语气格外淡漠。 盛景翻过身来仰躺着,困倦地半眯着眼睛。初次与异性过夜本该觉得尴尬不安,但她此刻还沉浸在慵懒疲倦的氛围中,放空脑袋享受舒适柔软的大床。 说起来,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拮据的生活过得太久,都忘了有钱人能拥有多少枯燥的物质享受。不过她现在也提升生活质量了!给宿舍的单人床配备了棕榈床垫!一千二巨款,夏天睡着透气又舒服,这个消费水平以后毕业了还钱应该也不会太辛苦…… 盛景胡思乱想着,搭在她腰间的手突然下移,握住了晨勃的阴茎。 她扭头看谢予明,谢予明没什么表情,仿佛在仔细聆听电话里的说话声。掩盖在凉被下的那只手,却缓缓地动作起来,抚摸囊袋,描摹冠状沟,拇指扣住顶端绕圈打转。 盛景呼吸变快。 她和他贴得极近,听筒里的声音清晰可闻。打电话的那个人有着难以错认的音色,苦恼且憋屈地抱怨着:“小舅竟然和人过夜!该不是真的谈恋爱了吧难道已经同居了?啊啊啊我明明和人打赌你会一直单身不结婚……说起来那个声音不像女人啊,等等,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祝嘉安。”谢予明及时打断:“说正事,找我做什么?” 旁听的盛景并没有表示出惊讶。 祝嘉安的嗓音很好认,是毫无阴霾的开朗清爽感。谢予明没叫名字之前,她就判断出来电者的身份了。 只是,同宿舍的大二学长,竟然和谢予明是舅甥关系……这事儿还真挺奇妙的。 盛景屏着呼吸,双腿不自觉地并拢。谢予明手里的动作一直没停,而属于他的那根性器,也抵住了她的臀缝,正在缓慢磨蹭。 祝嘉安在电话里瞎叨叨:“就、我有个朋友,他最近遇上了感情难题,想咨询专业医生……我这不寻思小舅你是研究不孕不育男欢女爱的嘛,术业有专攻,肯定能给出好建议……” 谢予明忍了忍,终究将心神放在盛景身上,没挑剔祝嘉安的措辞。 “所以呢,什么难题?给你一分钟。” 坐在江滩吹冷风的祝嘉安捏着鹅卵石对对碰,茶金色的发丝糊了一脸。他犹犹豫豫遮遮掩掩地开口:“我那个朋友,不久前喜欢上一个人,他以为她是女的,没想到是男的……但是这不能怪他啊!有些人就是长得男女不分!而且是那种特别好看的男女不分!然后就产生了个新问题……小舅,你觉得,一个直男,明知道喜欢的人是男的,相处的时候还会忍不住心跳加快,这种情况正常吗?” 江滩浪声起伏。日光斜洒天地。 遛弯的大爷自身后走过,买菜的阿姨牵着小狗,滋哇乱叫的熊孩子跑来跑去。人间一片烟火气,唯独面朝大江的祝嘉安像个孤独的傻逼。 “即便知道对方是男的,却还是忍不住关注他的举动,觉得他生闷气的样子很可爱,穿睡衣的样子很可爱,上完厕所用湿巾擦拭那里也很可爱……” “你这不是正不正常的问题。”谢予明残酷说道,“你这叫心理变态。” 祝嘉安:“……你是我的亲舅舅吗?不,等等,我在讲朋友的事,不是我自己!我不是gay!” 谢予明回之以冷笑。 怀里的盛景欲言又止。她没想到会从谢予明这里听到祝嘉安的心事,而且是这么微妙的心事。“我有一个朋友”的烂俗话术并不能掩盖什么讯息,显而易见,祝嘉安烦恼的对象就是她自己。 谢予明知道盛景住在哪个宿舍。 但谢予明看起来并不清楚祝嘉安的住宿情况。 证据就是,他通话的态度很敷衍,甚至算得上心不在焉。盛景被摸得下腹紧绷,敏感的铃口不断渗出滑腻液体。布料摩擦声越来越明显,后来谢予明干脆掀开夏凉被,自后挺进盛景湿透的花穴。 突如其来的充塞感,让盛景抑制不住地发出呻吟。 “唔……” 电话那头的辩白蓦然止住,诡异沉默了几秒:“小舅,你在做什么?” 盛景咬着嘴唇看谢予明。谢予明将手机放在枕头边,腾出手来,遮住了那双让人心神摇曳的眼睛。 她没有拒绝他。 于是他浅浅抽插起来,细碎冰凉的吻接连不断地落在她的后背,肩胛骨,凹陷的脊椎线。被冷落的手机传出祝嘉安迟疑的问话,这问话声变成了隐秘的刺激,刺激得盛景头皮发麻,张嘴呼出压抑忍耐的吐息。 “……你该不会还在床上吧?” 吹冷风的祝嘉安站起身来。在嘈杂的背景音中,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听筒里细微的水声。被搅动、被冲撞、混合着什么击打的水声—— 大概有两三分钟,祝嘉安大脑一片空白。 他僵硬地站在江滩上,羞怒的热意自脚底板冲上头顶。 “谢!予!明!再找你谈心我就是狗!” ——————— 我试试看今晚能不能再写个加更。 阳康之后这么久了还是大脑不清醒,每天都像梦游qaq chapter32腹黑的人说话半个字都不要信。 愤怒的祝嘉安挂断电话,来回走了几圈,又翻开通讯录,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拨通另一个号码。 这次的谈心对象是盛淮榆。 “嘉安?”盛淮榆的语气很温和,藏着礼节性的忍耐,“现在是早晨八点,你应该知道我最近做实验熬夜。特地打电话过来,应该有很重要的事吧?” 祝嘉安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烦恼里,没领会盛淮榆的警告。他重新加工了下自己的措辞,模糊掉真实信息,将感情问题描述给对方听。 “唔,所以说,你有天在学校里遇见了一见钟情的对象,发现她是男性,但依旧会为之心动。”盛淮榆轻笑一声,似乎提起了兴致,“我姑且不问你为何会认为她是男的,首先,听你的意思,她现在也在Z大读书?” 祝嘉安嗯了一声。 不止在同一所大学,还在同一间宿舍呢。 不过这事儿就不透露给盛淮榆了,他俩朋友圈重合度挺高的,万一不小心传出去,改天一堆损友堵到607看热闹怎么办。 说真的,如果不是开学这一两周心情跌宕起伏太过纠结,每天灵魂和撒旦作斗争,祝嘉安也不愿意把心事讲出来。 好在盛淮榆没谢予明那么过分。身边没有身份不明的床伴,也不会闹出奇奇怪怪的动静。他态度很配合,顺着祝嘉安的思路剖析问题:“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的性向一直很稳定。但是,在我看来,持续被她吸引也很正常。” “容貌出众,性别模糊,易于混淆视听。这是我基于照片的判断。”盛淮榆一本正经地分析着,“嘉安每次看到她的时候,第一时间肯定不会注意性别吧?” 祝嘉安连连点头。 “所以,没有必要为自己的反应而烦恼。况且就算对方是男性又怎样?”盛淮榆贴心建议道,“‘喜欢’是很美好的情感,你要坦然面对。这过程中,烦恼和自我怀疑都是必经的磨炼。说得更直白些,如果你不能利落切断感情,那就放任自流。” 听着很有道理。 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放任自流之后呢?”祝嘉安追问,“万一我彻彻底底看上他了呢?” “嗯……到了那一步的话,就试试向她表白吧。”盛淮榆语气愉悦,“放心,我相信你有能力如愿以偿。” 祝嘉安豁然开朗。 祝嘉安真诚道谢。 他仿佛解决了一桩心病,开开心心地骑着机车回学校,并给自己定下了暂时目标:和盛景继续友好相处,拉近彼此关系。 结束通话的盛淮榆心情也很好。 “加油。” 他毫无诚意地鼓励着心思单纯的后辈,微弯的漆黑眼眸如望不见底的深潭,“小景很认生的,过于热烈的感情容易让她逃跑。” “到时候别来找我哭啊。” “——虽然哭的样子也很有趣。” *** 过了九点,盛景终于下床洗漱。她走路有点儿打飘。 纵欲的后果就是思维迟钝,什么现实问题都不愿意思考。这大概是好现象,最起码和谢予明共进早餐的时候,不会思考他和祝嘉安的舅甥关系;谢予明开车亲自送她回Z大,路上她的状态也比较放松。 盛淮榆那个电话暂时被抛到了脑后。 下车时,谢予明拉住了盛景的手。 “平时常联系。”他说,“即使不见面,我也是值得你信任的咨询师。” 没有一夜情过后的黏黏糊糊,就不会引起盛景的警惕。 她甚至和他开玩笑:“谢医生真的很表里不一,贴心得让我害怕。” “那下次就温柔点。”谢予明不动声色地维系着彼此的关系,扯动领结露出锁骨处红色的咬痕,“请不要对医生施暴。” 盛景笑了笑,挥手道别。 谢予明坐在车里,凝视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日光洒落下来,笼罩着盛景挺拔的身形,头顶一撮发丝微微翘着,有种凌乱的可爱。 是年纪最好的少年,也是让人心生贪欲的少女。 谢予明用手指框住那个背影。拇指与食指仅隔寸余。 “什么时候才能抓住你呢?” 从肉体到灵魂,连带着满满的感情,全都…… 归于他手。 chapter33“你昨晚被蚊子叮了吗?” 上午没课,盛景回到宿舍,宿舍里其他人都不在。 许问星是个认真的好学生,这会儿肯定在图书馆。樊商除了训练还是训练,要么就去各种场馆打球。至于祝嘉安……盛景也不知道祝嘉安每天在做什么。好像总出去玩?热他的机车?但似乎又和院系的领导及同学处得很好,校学生会那边也常常出现他的身影。 祝嘉安是学管理的。 大概这种专业的人都比较外向? 抱持着错误的刻板印象,盛景没再探究祝嘉安的行踪。她向来只喜欢泛泛之交的关系,即便和这几人是短期舍友,也不打算深入交流。 而况她还是隐瞒性别住进来的。 宿舍安静无人,盛景干脆翻开了专业书预习功课。入学以来课业不算太重,有几门课还很有意思,能听到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野史小传,了解形形色色的古人悲欢。 这些东西跨越了无数个时代,显得陈旧而寂静,她很喜欢。 只是今天比较特殊。书看着看着,总要想起别的事来。 比如做爱,比如祝嘉安和谢予明的关系,再比如她自己的身体状况。 初次完整的性体验,似乎没想象得那么好,但也没糟糕到哪里去。会有点难受,有点痛,插进来的时候肚子撑得很厉害……习惯了之后就又留恋那种感觉。进进出出撞得浑身酸麻,从大腿根到腹部都会产生痉挛般的快感。 “哈啊……” 盛景按住肚子,脸颊轻微发烫。 总的来说,还挺喜欢的。做完以后情绪也很放松,没有奇怪的负罪感。 谢予明说这具身体不易受孕而过分敏感。但他暂时还不知道,她的性快感带也比常人更丰富。丰富到不合常理的地步。 “阴道……” 盛景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自言自语,“那个名词叫什么来着?神经感受性?总觉得比科普文描述得要高……” 所以她真的不是穿到了什么奇怪的十八禁涩涩世界吗? 盛景极度怀疑人生。 寝室门被推开,祝嘉安走进来,眼睛一亮:“盛景你在啊?昨天说是家里有事请假外出,我还以为要晚点儿回来呢。” 他欢快地凑过来,硬邦邦的机车服也不脱,大咧咧伸臂揽住了盛景的肩膀。盛景坐在椅子里,被这么一揽,几乎完全圈进祝嘉安怀里。 她不太适应地推他:“干什么?走开,很热。” 祝嘉安惦记着盛淮榆教授的“感情放纵法”,也不撒手,摆出一副哥俩好的姿态:“诶,你会打球吗?感觉你都不怎么外出运动。我们傍晚去篮球场怎么样?” 盛景不会打篮球,更不愿意和一群臭汗淋漓的男生公然肢体碰撞。 于是她无情叁连:“不打,不会,别叫我。” “……哦。”遭到拒绝的祝嘉安并未退却,紧跟着又问,“那你喜欢看漫画吗?我这里好多漫画书,有没有你感兴趣的?和我一起聊聊嘛。” 盛景没吱声。 往常祝嘉安不是这样的。虽然时不时和她搭话,邀请她出去玩,但行为举止勉强保持在友好客气的程度。 现在……现在感觉就像一只热切示好的大型犬。 比较贵的那种。 她仰着头看他,视线掠过他精致的面容,停在耳垂位置。祝嘉安打扮向来很潮,穿孔的耳朵戴着形状各异的暗银色耳钉,有点像那种日式风的酷哥。 “嗯?怎么啦?” 祝嘉安下意识摸摸耳垂。 盛景:“没事。” 她想的是,管理学院的领导和老师真不觉得这个打扮出格啊。听说祝嘉安前几天还跑院长面前跳女舞……那个头发花白的院长居然还笑呵呵地夸年轻人有精神气。 社牛恐怖如斯。 “所以你要看漫画吗?”祝嘉安兴致勃勃给盛景推荐,“我这里有浦泽直树的全系列!猎人和地狱乐也有,或者你喜欢变嫁这类小众题材?《兄弟变成了女人怎么办》《舍友是我女朋友》《身为白雪王子的我突然被十二位帅哥求婚了》……” 盛景:“……” 等等,后面这几本究竟是什么书。 早晨旁听的电话内容再次浮现,她头痛地揉揉太阳穴,从祝嘉安的臂膀中挣脱出来。刚想放几句冷话,推开彼此之间的交际距离,不防被按了下后颈。 “这是什么?” 祝嘉安一触及离,目光落在盛景后颈处,冷白的肌肤残留着奇怪的红痕,“你昨晚被蚊子叮了吗?” chapter34他好像在夸我诶。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突然袭击。 盛景呆滞数秒,猛地跳起来,一肘子怼在祝嘉安胃部。 “别碰我。” “呃……”遭受重击的祝嘉安痛苦弯腰,再抬头时眼睛都憋湿了,“好凶!刚才那一下子我差点儿要吐出来了!”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过分,盛景眼神发虚,避开了祝嘉安那张委屈巴巴的脸。 也不能怪她啊!谁要他突然上手的!而且摸的还是谢予明高潮时啃咬的位置…… 再想想祝嘉安和谢予明的亲戚关系,以及电话里冒着酸涩气息的少年心事,盛景难免觉得头痛。 “抱歉,我不太习惯和人贴得太近。”她抿紧嘴唇,手指不太自然地捏紧又松开,“我也不喜欢和人闹哄哄地玩。这是我自己的问题,并不是对你有意见,不过,可以尽量和我保持距离吗?” 即便想要推开他人的示好,盛景依旧表现得很有礼貌。 “我对群聚活动不感兴趣。祝学长性格很好,爱好也很广泛,无论在哪里都受欢迎,没必要在我身上耗费时间。” 说了这么多,效果完全南辕北辙。 祝嘉安望着沉静而又内敛的黑发少年,只觉得心口怦怦直跳。 盛景的唇形真好看。 而且他好像在夸我诶。 “你刚刚那句……”祝嘉安颠三倒四地开口,“‘对群聚活动不感兴趣’听着很帅啊!话说你有看过家教吗?” 盛景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祝嘉安自然地偏离了重点:“云雀恭弥也说过类似的台词!我小时候特别喜欢那个角色,又酷又能打!而且也是黑发!” “……”这该死的外向日漫宅。 盛景无语凝噎,瞪了一眼祝嘉安,上床拉帘拒绝交流。 所幸这人虽然单纯但情商不低,没再瞎叨叨烦她。隔着道床帘,盛景躺着玩手机排遣郁闷,偶尔能捕捉到宿舍里窸窸窣窣的动静。 也不知道祝嘉安在搞什么。 本着不过问不主动的回避态度,盛景干脆地转移了注意力,一心一意刷起网页来。最近,她发现了个分享生活好物的博主,这博主细心又专业,总能挖掘各种各样的宝贝,及时发布优惠折扣信息。像什么坐垫啦枕头啦可爱又好用的签字笔啦,盛景都是从这里买的。当然,如果不是条件所限,她还能买别的推荐好物。 款式简约又好看的裙子! 小猫咪发箍!樱桃发圈!虽然是锆石原料但特别漂亮的项链! 唉,真的很想要。 盛景忍住剁手的欲望,如往常那样刷新博主的发布信息。浏览了几条博客之后,她意外点进一条心情状态。 「今天又在校园里偶遇了我的crush。天气很好,他大概是刚从外面回来,整个人懒洋洋的很放松。即便是远远看着,心情也不自觉地跟着变好了。加油,新的一天。」 状态配了蔚蓝的天空图。拍得很漂亮。 左下角有分类标志,看样子是将心情抒发都归在了同一个专辑里。盛景以前没注意过这些,好奇点开,果然是些零碎的生活记录。 「09.10 还是喜欢」 「09.07 去食堂的路上丢了饭卡。我自己完全没注意到,被他拍肩膀提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没反应过来。大概那个样子很傻,从他手中接过饭卡以后,我竟然问:你认识我吗?这个问题真的很不礼貌,问完我就后悔了。他是个不怎么爱交流的人,平时总是很安静,所以虽然是同学,我也总以为他不认识我……结果他愣了下,弯着眼睛叫我XX同学。很认真地回答了我的提问,还提醒我再不去食堂会很挤。好温柔的人啊。」 「09.04 专业课好难,布置作业的老师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08.31 今天竟然遇到了我的crush!而且我们在同一所学校!开心跑圈!」 每条心情状态都配了自拍的照片。毛茸茸的小花,或者看起来很好喝的鲜芋仙。盛景看着看着,默默捂住了胸口。 可恶,老夫的少女心发作了。 盛景自身不愿掺和什么情感纠葛,但看看别人酸酸甜甜的恋爱小故事,还是会被触动。 她滑到最上面那条状态,思索片刻仔细留言。 【世界第一大可爱】:加油!每天都要开心~ 盛景的账号头像是个黄茸茸的小鸭几。豆豆眼,瞧着格外喜感。眼见这条留言出现在评论区,她高高兴兴地关闭了网页,准备去食堂吃饭。 祝嘉安已经不在宿舍了。盛景翻下床栏,发现自己书桌上整整齐齐堆放着全套《家庭教师reborn》。 最上面还搁了张纸条,附赠某个黑发角色的人物卡片。 「注意看,这个男人叫云雀。这是他从独狼走向群聚生活所产生的变化。」 “……” chapter35那是奶子不是胸肌! 此后数日,祝嘉安依旧热情地烦着盛景。 不管盛景态度如何冷淡,他都不会气馁,邀打球邀唱K,还要她去看他的山道比赛。哪怕盛景摆明了要断绝往来,他也一副“嗯嗯嗯我懂你只是有点社恐”的模样,笑容灿烂地说下次再约。 盛景实在拿这样的人没辙。 话说祝嘉安为什么可以这么自由!每天生活这么丰富!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经常外宿也不被处罚? 有天在宿舍,她没忍住问他,得到了非常无辜的回答。 “因为我是院学生会主席啦,有很多活动需要张罗所以权限比较多。而且入学以来综合成绩一直都是第一,院长老爷子那边好说话。” 盛景震惊。 不敢置信。 明明是看起来很玩咖的富二代,结果居然是有着正经职务的学霸! 祝嘉安你的人设会不会太矛盾了点儿? 不行,她也得继续努力。 考第一考第一考第一…… 盛景这边斗志熊熊燃烧,盲目恋爱的祝嘉安浑身冒粉色泡泡。他看她,胸腔里塞满了酸涩滚烫的情绪,晃一晃就要溢出来。 “盛景。”祝嘉安张嘴,纷乱的言辞堵在嗓子眼,挤不出半个字,“那啥,你……我借你的漫画看了没?” “嗯?”盛景回过神来,“看完了。” 她还真看了。 祝嘉安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全看完了?觉得怎么样?” 盛景抵挡不住这种真诚热烈的目光,偏了偏头,别扭回答:“……挺好看的。” 只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换做旁人可能还会觉得敷衍。祝嘉安却露出了太阳般耀眼的笑容,琥珀色的瞳孔摇曳碎光。 盛景有种被灼伤的错觉,向后退两步,撞上一具滚热坚硬的身体。她扭头,穿着篮球服的樊商拧着眉毛,似乎很不爽地垂着眼。 相处得久了,樊商刺人的次数有所降低。但隔三差五还会和盛景起冲突。 拜他所赐,盛景每天的力量训练加量不少,一口气做上百俯卧撑不带累的。 “刚打球回来?”祝嘉安扯了下盛景,很自然地将胳膊搭在她肩膀上,“赶紧去冲澡啊,全是汗。” 樊商看着这哥俩好的姿势,牙槽咬住舌肉,很烦躁地啧了一声,拿了沐浴用品出门。 一场冲突消弭无形。 盛景拿肩膀撞祝嘉安,祝嘉安抬手退开,语气轻松:“盛景你不用担心,樊商他瞧着脾气暴躁,其实人挺不错的。慢慢相处着关系就能变好了。” 虽然祝嘉安也想不通,为什么樊商对盛景敌意这么重。 *** 周末特别热,气温接近三十八度。 中午盛景从食堂出来,衣服都贴在了肉上。她热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口罩和帽子根本戴不住,也就顾不得旁人视线了。 气息奄奄地爬楼回到宿舍,寝室里没人。 许问星肯定在图书馆蹭空调学习,祝嘉安不知又跑哪里玩。至于樊商,十有八九在室内体育馆。 反正就盛景一个,她干脆脱了湿透的短袖,将闷热的乳贴扯下来。头发黏在额头很不舒服,抬手扒拉了几下,冷不防有人推门进来。 盛景维持着梳弄发丝的姿势,愣愣看向门口。头上搭着湿毛巾、同样半身赤裸的樊商站在那里,可能是光线折射的关系,他的瞳仁如野兽般收缩了下。 冷静。 冷静再冷静。 她的胸很平,隔着五六步距离,未必会被发现异常。 盛景强迫自己摆出若无其事的表情,拉开衣柜取衣服。她的心脏咚咚乱跳,头发根感觉都要炸起来。毫无遮掩的胸部肌肤泛起细细的鸡皮,淡红色的乳尖不受控地挺立。 脚步声渐近。 慌乱间盛景攥住了可以替换的背心,来不及套上,樊商已经走到了身后。他个子比她高,靠过来的时候,有种危险的压迫感。 “喂。” 樊商突兀开口。他俯视着她,视线从汗湿的发丝到潮红的脸颊,再落到她平坦的胸膛。盛景拿出背心,似不经意地遮掩住乳尖部位,冷静发问:“有事?” “没什么。” 樊商移开目光,嗤笑一声,“你……胸肌练得不行啊。” 盛景短暂沉默。 她那不是胸肌!不对虽然有胸肌但表面还有脂肪!那叫乳房!就算很平也是女孩子的乳房! 思路混乱间,隔着背心布料,乳头突然被什么剐蹭了下。 盛景迟钝低头。 樊商宽大有力的手掌覆盖了她的右胸,随意捏了捏。他这动作极为敷衍,不带任何狎狔意味,完全是同性之间正常的肢体接触。 捏完之后,甚至比了比自己的。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拥有着伟岸胸肌的黑皮体育生向盛景放出嘲讽,“小少爷,继续加油吧。” 加油你大爷! chapter36十八岁的勾八最硬也最脆弱 穿好衣服,做好防备工作,盛景跟樊商打了一架。 寝室咚咚咣咣,同楼层的男生看热闹不嫌事大,全都挤在门口。许问星从图书馆回来,赶跑一众起哄鼓劲的家伙,对着屋内的情形两眼发黑。 樊商躺在地板上,盛景骑在他腰间。一个拧着对方的胳膊,一个坚持揍脸输出。躺着的那个被揍得嘴角破皮,呲牙咧嘴地笑,讽刺这出拳力道太弱。骑人的那个满脸冰霜,边揍边回嘴,说学长胸大无脑。 许问星太阳穴抽抽地疼,好说歹说扯开两个舍友,问他们究竟为什么打架。 樊商舔了舔流血的嘴唇:“呵。” 盛景低着头给受伤的指骨贴创可贴,不吭声。 被迫拥有多次和事佬经验的许问星感觉很心累,只能边叹气边收拾寝室,有气无力地念舍规:“无故打架,各做两百俯卧撑,倒立十分钟。请全宿舍吃饭,你俩一人一顿。” 俯卧撑和倒立都没问题,听见要请客吃饭,盛景心痛。 入学之后她就不在便利店打工了,目前所有支出全靠黑卡。这里头的钱用了要还的,必须精打细算。 “可不可以两顿都他请?”她指了指樊商,有点委屈,“本来就是他挑事,他得承担主要责任。” 樊商问:“我怎么就主要责任了?说你胸肌不行,这也能炸,你是小孩子过年玩儿的摔炮吗?” 盛景抬眼看他:“你才不行。” 樊商:“我肯定比你行。” “等等,停。”许问星深深吸气,平复心情,“你俩要是还想打,就出去找个没人的地儿,别闹出全楼通报批评。” 盛景默默拉开椅子做俯卧撑。旁边的樊商也俯身撑住了地板。许问星麻木地靠着阳台门,替他们数数:“二十,二十五,三十……喂你们慢点!怎么又比起来了啊!” *** 第二天盛景就去找宿管阿姨换宿舍。 她坚持不懈送了十几天水果,已经和宿管部相处融洽和和美美。按理说现在提要求时机合适,她准备的措辞也很妥当合理(性格不合生活不便,单独宿舍适合学习),不可能被拒绝。 结果宿管阿姨很抱歉地解释,说男生宿舍楼近期有改造工程,研究生暂时得搬过来住,所以腾不出空寝室。 盛景备受打击。 她怏怏地去食堂吃晚饭。填饱肚子,也不急着回去,沿着小路漫步散心。走着走着就到了篮球场,隔着铁网,精力充沛的男大学生们挥汗如雨运球争抢。围观的人不多,稀稀拉拉地出声加油,间或夹杂笑语。 盛景停下脚步,看向场内。 两拨人在比赛。一方不认识,应该是其他院系的学生;另一方却很眼熟,都历史系的同学和学长。 盛景对篮球了解不多,只懂个粗浅的规则。单看场上的赛况,历史系这边颓势明显,而且很焦躁。没一会儿,就有人被撞翻在地,捂着意外受伤的鼻子坐到了场外。 队伍没有替补,凑不够人,局面顿时非常尴尬。认识的学长四下张望着,很快发现了铁网外的盛景,眼睛一亮。 “盛同学!”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语气热切地恳求道,“你来替补怎么样?就打个下半场,很快的。” 盛景摇头:“我不会打。” “就随便打打,我们这样儿也赢不了了。”学长苦笑,“临时组的比赛,好歹打完嘛。你这体格不错,个头高,就算不常打球也有优势。” 盛景为难犹豫片刻,迟疑点头。 她进了场地,独自在角落试球热身。说来也挺奇妙,这么一运球,她发现自己身体协调性很高,一些基础动作都能完成。 哦哦哦,好厉害! 自信心陡生的盛景加入队伍,听着哨声开始下半场比赛。真正跑起来以后,场上的气氛特别能感染人,她很快抛弃了肢体顾忌,紧张专注地追着球跑。 就……真的是追着球跑。 盛景根本抢不到球。 偶尔从队友那里接了传球,没跑多久就被对手截走。好不容易带着球跑到篮筐下,踮脚跳起投篮,动作倒是很潇洒,可惜根本投不中。 队友们的表情越来越一言难尽,视盛景如同暴殄天分的笨蛋。 场外的加油声却水涨船高,不知不觉四周站满了观众,而且大多数都是女生。盛景带球突进,她们尖叫,盛景被抢球,她们加油,盛景灌篮失败……叫喊声也格外激情。 “加油!抢抢抢!啊啊啊啊啊没事下次再抢!” “小心后面!没撞到!盛景好棒!” 甚至有个无比兴奋的声音异军突起:“咩咩大胆冲!过去了过去了冲破防线了妈妈爱你!!!” 同队队友:“……” 滋味就很复杂。 盛景打得满身是汗,喘息着盯紧那颗麻烦的篮球。锁骨很痒,她干脆撩起衣摆随便擦了擦,场外的尖叫声顿时掀起新高潮。 没人注意到另一队成员脸色愈来愈难看。 变故是突然发生的。动作敏捷的对手再次抢球到手,做了个投篮的动作,篮球却歪斜着砸向盛景,重重撞到她裆部。 场内场外无数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 看着都痛。 盛景当场就给砸懵了。 她控制不住地弯下腰,眼前一阵阵发黑晕眩,剧烈的恶心呕吐感直冲脑门。 救命。 没人说过勾八受创会这么痛啊! 感觉蛋都要碎了!腿抖得止不住…… 混乱之间,队友们纷纷聚拢过来,摸背的摸背,架胳膊的架胳膊,七嘴八舌安慰她:“先缓缓,坐下来缓缓……” 盛景什么都听不清。耳朵里塞满了奇怪的嗡鸣。不知谁挤开了人群,低声问话:“很疼?” 这不是废话吗。 她勉强抬头,朦胧的视野里似乎出现了樊商的脸。 的确是樊商。 刚从隔壁球场过来的体育生,阴晴不定地盯着泪眼朦胧的少年。须臾,他狠狠挫了下牙槽,捡起场边的球砸向前方。 刚刚投篮的男生险些被砸到腿,踉跄避开后狼狈摔倒,骂了句脏话。 “樊商,你发什么疯!” chapter37我给你摸摸 樊商是体育系有名的刺头。 不服管,脾气暴,天赋高得可怕,外出比赛总能带回一堆奖牌。独来独往的性格并没有让他被孤立,反而获得了一众拥趸。 常来篮球场的人,没谁不知道樊商。毕竟这人闲着的时候就打球,而且打得很好。 历史系的学生临时和人组比赛时,樊商就在隔壁玩投篮。扔了得有百八十次,实在觉得无聊,打算离开却发现旁边的场子挤满了观众,他那个特别麻烦的舍友正在被球遛。 篮球到哪儿,盛景就追到哪儿。好好的运动项目,愣是玩出了巡回抛物的效果。 如果不是没带手机,樊商铁定要多拍几张照片,回去好好嘲笑这个菜鸟。 他站在外围看了一会儿,困得直打呵欠。再次想走,没成想那个占着赢面的队伍竟然下黑手,故意往盛景身上砸。 好巧不巧,还砸到了重点部位。 就很惨。惨得有点好笑,且让人觉着不爽。 “就这技术还打球呢?” 樊商一球没砸中人,也不在意,扯了扯嘴角,“手滑是吧,我教你啊?” 对面都是大二大三的学生,常来篮球场打发时间,其中不乏同系熟脸。下黑手伤人的男生长得挺有特色,脸有棱有角的像个多边形。 樊商看了几眼,发出嘲笑:“丑人多作怪。” 那队人本就因为盛景出风头而多有不满,听见樊商说得这么难听,一个个都气血上头,冲上来吵架。什么“干你屁事”“再说一遍”,总归都是些耳朵起茧的烂词。 “别瞎叨叨,老子明天还有比赛。”樊商不耐烦地皱起眉心,“你们不是就剩最后一场了吗?行,我来当替补,陪你们玩玩。几比几了?” 最后那句话是问盛景的。 盛景脸色苍白坐在场地边缘,思维有些迟钝,没能及时回答。旁边的队友连忙出声,报了个悬殊极大的分数差。 樊商没说什么,接过对手抛来的球,重重拍击几下。哨声响起,他随意做了个抛扔的动作,篮球在空中划过弧线而后精准落入球筐。 短暂的静默过后,四周欢呼声此起彼伏。 盛景眨掉眼中的水气,忍耐着恶心的疼痛感看比赛。场上的樊商似乎根本不需要什么队友,他轻易截球又轻易冲破屏障,像一头敏捷而可怕的黑豹穿梭奔袭,起跳,投球,灌篮,灌篮。极具爆发力的身体彻底舒展开来,每一处肌肉线条都彰显着原始而野性的美。 总之就是雄性荷尔蒙爆表。 两队分差越来越小。观赛的学生都很激动,边拍照边尖叫,声音闹哄哄的,仿佛无数个小人在盛景脑子里又唱又跳。 她实在难受,拒绝了周围人的问候和示好,独自坐在泛着热气的地上。赛况戏剧般追平又颠倒,结束时樊商没再投球,篮球砸地又弹起,撞在某个面目扭曲的男生后背。 “我操……樊商你个狗玩意儿!” “算了算了……” 罔顾身后鸡飞狗跳的场面,樊商走到盛景面前,随便擦了擦流汗的脖子:“回吗?” 盛景:“回。” 于是他扯起她,拽着走了几步。发现盛景行动艰难,就又换了姿势,搭着她的胳膊半提半拉地回宿舍。 盛景半边身体紧挨着樊商,总觉得热烘烘的还发潮。她不舒服想躲,结果就是被扣得更紧了。 “别矫情。”樊商嘲笑她,“砸了一下就连路都不会走了,还搁这儿跟我矫情呢?不爱叫人碰,又嫌汗味儿臭,那你打什么球?” 盛景这会儿没精神吵架,默默抿住嘴。 樊商扭过头来,瞥见她汗湿的睫毛和鬓角,表情隐隐浮现烦躁。他也不说话了,扶着人进宿舍楼爬六层,回到607。 盛景坐下之后头还是痛。 樊商很烦地骂了句“事儿多的少爷”,转身拿了毛巾去阳台接凉水。人刚出去,祝嘉安就急匆匆冲进寝室,气喘吁吁地问:“盛景,听说你打球受伤了?” 盛景头靠着椅背,恹恹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好多人告诉我啦。”祝嘉安坐在对面,很紧张地盯着她的裤裆,欲言又止,“……那什么,严重吗?要不要去看医生?” 盛景的身体没办法看医生。 要看,只能找祝嘉安小舅。 “缓缓就好了。”她不确定地说,“应该吧。” “可你脸色很难看。”祝嘉安决定问得清楚点儿,“现在感觉下面疼吗?怎么个疼法?摸着有没有知觉?” 这个话题怎么听怎么尴尬。 好在盛景当下顾不得尴尬。 她犹豫片刻,隔着裤子碰了碰可怜的勾八。 “好像……触感有点迟钝。” “哪里迟钝?” “这里。”盛景虚虚点向根部位置,话堵在舌尖愣是憋不出来,“就……这里。” 她该怎么描述勾八和精囊连接的部位? 救命。 祝嘉安显然也给整懵了,哦了一声,恍惚地盯着盛景两腿之间。他清清嗓子,小声提议:“要不,脱了看看?” 盛景眼睛微微睁大。 祝嘉安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脑子管不住嘴:“你脱了仔细看看情况。没事,都一个宿舍的,你有的我也有,谁也不嫌弃谁。” 他真心实意为盛景担忧。 “如果伤得严重,我们就去医院。这事儿可大可小,就怕你自己瞎判断,延误就诊时机就麻烦了。” 听着很有道理。 而且男生之间看个勾八似乎也很正常。据说其他宿舍的人没事还比大小…… 盛景心底没底,终究听了祝嘉安的意见,将裤子拉下来。她不敢露得太多,外裤内裤卡在胯骨位置就不动了,只掏出疼痛的阴茎。 淡粉色的、形状漂亮的肉棒,映入祝嘉安眼帘。 他莫名觉得坐立不安,捏了捏自己的耳垂,勉强镇定下来仔细观察。 “这边好像有点肿,你觉得呢?” 他指向茎身右侧。 盛景没领会具体位置,用手摸了摸。 “不对,再往里……”祝嘉安瞳孔有点抖。盛景的手很好看,像精心雕琢过的白玉,顶端泛着微微的粉。搭在同样干净漂亮的性器上,便显出一种懵懂天真的淫荡来。 “我能帮你检查吗?等等,我洗个手。” 他手忙脚乱翻出桌上的消毒凝胶,里里外外搓了一遍。僵硬的手指碰到蘑菇头时,盛景腰身抖了一下,但没躲开。 “你能行吗?”她尽力忍耐着触碰,语气不太放心,“要不我还是直接去找医生……” “没事!就触诊嘛,我稍微也学过一点!” 祝嘉安争辩着,差点儿咬到舌头。他深吸一口气,低下头,仔仔细细摸盛景的性器。从顶端,到茎身,手指并拢握住根部。 明显的刺痛感袭来,盛景闷哼:“嗯……” “这里果然有点肿。”祝嘉安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被又软又硬的触感搞得喉咙发干,“不过感觉问题不大。” 手指滑到鼓胀的精囊部位,“这里呢?” “唔……”盛景不受控地哽咽了下,“这里更疼。你轻点儿,我觉着难受。” 祝嘉安也很难受。 他的鼻尖渗着细密的汗。口鼻间呼出的气息愈发灼热。本就不清醒的脑子彻底泡在了沸水里,昏昏沉沉理智丧失,乱七八糟的情绪感受在体内乱窜。 “摸着好像还行……应该只是暂时疼痛,软组织轻微挫伤……”祝嘉安喉结滚动,用力吞咽滚热的空气,“你吃点儿消炎药,冷敷一下?” 提到冷敷,盛景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什么。 她扭头,阳台门口站着个面色阴沉的樊商。他端着盛满了凉水的盆,冲两人呲牙冷笑。 “继续啊。别管我。” chapter38“樊学长的嘴巴,看起来能容纳很多 说那时迟那时快,祝嘉安像被什么蜇了一下,猛地蹦起来。 “我、我想起学生会还有事,先走了!” 他胡乱找着借口,转身就逃。樊商大步走过来,将水盆放在盛景脚边,水花摇晃着溅出来,打湿了她的脚踝。 “自己敷。” 撂下硬邦邦的话语,樊商也出门了。 大概是去食堂打饭。 徒留一个面红耳赤的盛景,单手捂着刺痛不断的阴茎,独自感受迟来的社死。大概缓了十几分钟,她总算挣脱了奇怪的尴尬氛围,自给自足拧湿毛巾做冷敷,顺便给谢予明发了条信息。 「被篮球撞了,这情况需要去检查吗?」 医院里,谢予明正在加班开会,放置在桌面的手机响起嗡嗡提示音。他斜瞥一眼,发现是盛景传来的讯息,便点开查看。 一连串各个角度的勾八照片猝不及防尽收眼底。 “……” 如果不是反应迅速地盖住了屏幕,坐在会议室里的谢医生也要跟着社死了。 *** 最终盛景也没去医院。 晚上,谢予明托人送来一支消肿祛瘀的药膏,并嘱咐她这几天注意忌口。盛景涂完凉丝丝的透明软膏,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只能靠刷手机打发时间。 临熄灯时祝嘉安回来了。看样子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状态,和舍友们说说笑笑,上床休息了还有心思给盛景发消息刷屏。 「还疼吗?」 「抹药了?那就好。」 「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撞着撞着就习惯了。盛景你可能经历少,像我,小时候还被迫玩阿鲁巴……你玩过阿鲁巴吗?」 祝嘉安吧啦吧啦给盛景解释什么是阿鲁巴。 被科普了一脸的盛景:瞳孔地震。 为什么男生之间会流行这种用勾八撞树撞柱子的游戏!神经病啊!万一撞坏了怎么办! 她捂着新生体验不足两月的勾八,心有戚戚地警告自己以后一定要做好防护。谁也别想再让这个部位受伤。 真的太痛了。 痛得脑袋抽抽不说,还特别丢人。球场那么多学生,全都目睹了她当时狼狈凄惨的反应。现在盛景只能祈祷这事儿赶紧过去,大家赶紧忘掉。 可惜事与愿违。 第二天她去上课,走在路上接收了很多陌生人的关怀问候。进入教室,同专业的同学纷纷凑过来,问她有没有好点,体育课要不要请假。连白发苍苍的教授也微笑着打趣,提醒各位同学运动时注意安全。 备受关注的盛景很想逃离这个地球。 煎熬地度过一周时光,生活总算恢复了常态。那根遭遇横祸的勾八重新变得精神奕奕,该晨勃晨勃,该变硬变硬;与此同时,属于女孩子的生殖器官却迎来了每月一次的生理期。 盛景生理期反应不严重,没偏头痛的毛病,也不会肚子疼到大汗淋漓。唯一的症状是累,累得只想趴着睡觉,什么活儿都不想干。 这期间,住在男生宿舍的不便之处就凸显出来了。 盛景没法跟人解释自己的无精打采,处理换下来的卫生用品也得小心谨慎。好在她现在改用棉条,废弃物体积较小,不容易被人注意到。每次上完厕所,就用黑色塑料袋系好,混在其他生活垃圾里一齐扔掉。 许问星不知内情,对盛景这种爱护宿舍环境勤劳打扫的行为大加表扬。 盛景心虚,盛景不吱声。 众所周知,生理期第二天和第叁天是最难受的。第叁天上午没专业课,就一节公共课,盛景干脆请了假,独自在寝室睡觉。 睡到中午被饥饿感催醒,迷迷糊糊地给许问星打电话。等待音挺长,好不容易接通,她有气无力地开口:“问星,帮我带饭回来,我不舒服……” 对面却没传来熟悉的回应。 盛景觉着不对,拿开手机仔细一看,通话界面赫然显示着樊商的名字。 她手滑打错了。 “不好意思。”盛景迟钝解释,“我重打。” 听筒里隐约有压抑的鼻息。以及教练的哨声。 “不用。” 隔了几秒,樊商挤出简短的话语,随即挂掉电话。 盛景举着手机一脸茫然,不明白这个“不用”是什么意思。她左思右想,还是找许问星带饭,然而许问星去隔壁学校蹭课了,要到下午才回来。 盛景退而求其次,找祝嘉安。 ……祝嘉安没接电话。不知道又在忙什么。 盛景抱着枕头叹了口气。 想着干脆自己下楼买饭吧,有人推门回来了。 “下来。” 是樊商的声音。 盛景掀开床帘,就看见樊商拎着一大堆打包的饭菜往桌面摆。汤汤水水肉菜素菜,主食是大盒米饭和四五个馒头。 瞧着格外丰盛。 樊商身上还穿着湿透的背心和运动短裤。结实的胸口渗着薄汗。他摆好了饭菜,顺手给下床的盛景递筷子。 “……谢谢。” 盛景接过筷子,沉默一瞬,弯起眼眸笑笑,“麻烦学长了。” 她难得对他这么客气。 樊商视线停顿在盛景脸上,什么都没说,随手拖了把椅子过来,坐着一起吃。盛景饭量小,只拨了小碗米饭,配着吃菜。樊商则豪爽得多,什么都是大口塞,吃个馒头都吃出了野蛮的撕咬感。用力吞咽食物时,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额角与侧颈青筋清晰可见。 盛景不由多看了几眼。 樊商注意到她的视线,凶戾的浅色瞳孔动了动:“怎么了?” “没什么。”盛景咬住筷子尖。她轻声感慨,“樊学长的嘴巴,看起来能容纳很多东西的样子。” ———————— 在写啦在写啦 话说上章摸摸剧情怎么不算涩涩!我以为算的!可恶,等我搞个大的 每天都能收到好多留言好幸福,这就是小众文的快乐吗qaq chapter39看着很乖,但是肉食系 「今天晚上有外宿的打算吗?」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盛景收到了谢予明的讯息。 邀请的含义不言自明。 盛景磨蹭了下双腿。生理期已经结束,旺盛的索求欲催促着她答应谢予明的邀约。 然而未及答复,苦着脸的班长冲到面前,真情实意地恳求道:“盛景!和我们去联谊吧!” 联谊? 盛景拿眼神询问对方。 班长是个胖墩墩的男生。长相普通,戴着眼镜,但性格很随和。他唉声叹气地给盛景解释,说系里给新生们组织了个小型联谊,联系的是某某美院,据说会有很多帅哥靓女参加。 “但我们这边男生数量不太够。”班长说,“你看起来应该是单身,是单身对吧?就跟我们一起去,凑个人头,好不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呆宿舍只能打打游戏。” 盛景的确是单身。 但盛景拥有夜生活。 她摇头,推拒的话没出口,班长眼疾手快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 “帮帮忙,你这条件就算戴着口罩也能镇场子啊!输人不输阵!就当只是去蹭个吃喝,今晚包的是金海天,很贵的海鲜自助!” ……说啥呢这是。 “我知道了,知道了。”盛景迅速挣脱班长的手,对着他充满期待的表情,实在说不出拒绝,“行,我去。” “哦哦哦哦哦哦哦!” 班长欢呼着要拥抱,被盛景无情踹开。 她给谢予明回了个信息,说改天再约。又点开祝嘉安的对话框,忽略一长串乱七八糟的问候和表情包,轻车熟路地推掉了最新的泡吧邀请。 你个学生会主席泡什么吧,好好学习啊喂。 搞定这些琐事,盛景跟着一众同学外出联谊。金海天自助餐厅并不太远,坐地铁五站路,再过条街就到。 一路上说说笑笑,气氛热闹非常。盛景戴着耳机,黑色口罩遮了脸,依旧是与世隔绝的状态。 出地铁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街面亮着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班长指着前方说人已经来了,盛景抬头,望见马路对面聚集的年轻男女。与Z大历史系学生的书卷气不同,美院来的人都打扮得很潮,随随便便站出了街拍的效果。 等绿灯的间隙,那些人笑着招手,显然也在打量这边。 盛景没有关注他们的长相。她心态放得很平,就只出来蹭个饭。 顺着人群过了街,冷不丁有个女生冲到面前,举着手机甜甜地笑。 “同学,你也是Z大的吗?愿不愿意加个好友呀。” 是很可爱的女孩子。亚麻色的头发扎了两个小揪揪,黑色的短背心搭配美式校裙,长筒袜是不对称的非规则图案。她仰着头看盛景,略微下垂的圆杏眼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热情的狗狗。不是那种金毛或者边牧,而是比熊博美之类…… 啊,想远了。 盛景定神,客气说出准备好的托辞:“我手机没电了。” 这是委婉的拒绝。 女生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目光落到盛景右手腕,又开心起来:“啊,这个是Moko家的工艺手链!我也有!” 她举起左手腕,晃了晃亮闪闪的细银链。 盛景戴着同款。 Moko是个很小众的手作牌子,主打中性风饰品。价格亲民,质量也不错。而盛景今天戴的这条手链,是四年前母亲赠送的生日礼物,相同款式早就下架了。 她望着女孩子腕骨处摇曳的银辉,轻轻笑了笑。 “嗯,是同款。” 那女孩揉了揉耳朵,脸颊有点红。 “我叫牧秋。” 气氛不知怎的很放松。所以盛景回应了自己的名字。 “我是盛景。” *** 牧秋是油画系的学生,大一,算年龄还要比盛景小半岁。 自打街头搭上话,她就追着盛景努力找话题。以至于进了自助餐厅,两人的座位都凑到一起。夹菜时每每碰面,就又发现口味出奇一致。 “真好。”牧秋说,“我剥虾的时候你可以拆蟹,省事效率高。” 盛景听了很开心。 她已经很久没有爱好相投的同性朋友了,牧秋像个迟来的闺蜜。坐着吃饭时,聊的话题也是她感兴趣的,音乐呀购物呀,聊着聊着,居然发现两人关注了同一个好物分享博主。 “我超喜欢跟着那个博主的推荐买东西!”牧秋兴奋地凑过来,滑着屏幕给盛景分享,“还有其他几个博主也不错,你看看……” 没一会儿,盛景手机里就多了十来个新加关注。 说实话有种充实的满足感。 因为心情好,其他桌的男生起哄着要喝酒时,盛景没换杯子。她喝了整整一大杯低度啤酒,眼睛湿润得要滴水,嘴唇也很红。听牧秋说话听不清,只会晕乎乎地笑。 笑得周围人心脏怦怦乱跳。 散场已是晚上九点。半醉的盛景被牧秋牵着手,一路走到地铁站。 “回去记得联系我报平安。” 牧秋摇了摇手机,“反正我已经有你号码啦。” 不清醒的盛景乖乖站着听牧秋的嘱咐。一只手还握着对方,像要好的朋友。牧秋扯了扯没能松手,低声咕哝了句什么,踮起脚尖轻轻在盛景下巴处“啾”了一下。 湿润的触感伴随着甜甜的气味,拂过醺热的脸。 停了很久,盛景才反应过来。 啊…… 她忘记了件很重要的事。 现在的自己,是男生身份来着。 chapter40“我不喜欢学长的嘴。但它一定能含 时间指向九点半。 独自呆在寝室吊臂练腹肌的樊商听见了有节奏的敲门声。问是谁,也没个应声。 他把门打开,外头站着盛景。 “搞什么?”樊商觉得莫名其妙,“门又不锁着,你直接进来不就好了?” 盛景缓慢而认真地摇头,吐字含糊:“不是自己家当然要敲门。” 她已经醉糊涂了。 大杯啤酒,低度酒精。在外面的时候还残存部分理智,这会儿回了宿舍,酒劲上涌,就开始犯傻。 樊商低头凑近了嗅闻,瞬间了然。 他侧身让开,放盛景进门。盛景踩着软绵绵的步子走进来,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安安静静待了一会儿,突然说:“灯光好刺眼。关掉。” 樊商给整乐了:“凭什么你说关就关?这才不到十点。”看看盛景的模样,又问,“你喝了多少?跟谁喝的?” 盛景很骄傲地比了个一。 “和同学。我们去联谊来着,认识了很可爱的女孩子……超可爱!” 明明在炫耀,语气却渐渐低落下去。 樊商舌尖抵了抵颊肉。他有点说不出的烦躁。 “就一杯。小孩儿都比你强。” 盛景没有搭话。她抱着椅背,脸颊枕着胳膊,困倦的眼睫垂落又睁开。樊商用力耙了下后脑勺,抬手关掉寝室灯:“这就行了吧?” 没回应。 樊商走到盛景面前。阳台的昏黄光线混合着夜的幽蓝,柔柔渗入屋内。伏在椅背的少年好似一幅静默的壁画。 紧接着这壁画又动了起来。 “热。” 盛景皱着眉揪扯衣服领口,扯了半天没扯下来,转而用手推樊商的胸膛,“你走开,别堵着风。” 大夏天有个屁的风。 樊商偏不走,站在原地如同一堵铁墙。他没穿上衣,盛景的手掌直接贴着肉,有点凉,也有点软。 不知是不是受这触感影响,樊商弯下腰,盯着盛景的眼睛,一字一顿地挑衅:“我不走,你又能怎样?打我吗?就你现在这样儿,我一指头就能撂倒。” 盛景反应迟钝,思考片刻缓缓叹气。 “学长你好烦啊。” “哈。”樊商短促地笑出声来,“我说……” 后面的话蓦然卡住。 有什么按住了他的嘴唇。 樊商身体变得僵硬,瞳孔剧烈收缩。面前的少年抚摸着他的唇,微凉的手指撬开牙齿,顺着牙槽细细描摹。 “犬齿很尖,学长是狗吗?”盛景轻言细语,脸上带着柔软漂浮的笑,“后槽牙倒是长得很整齐……好硬。” 食指与中指抚摸上颚,按压唾液腺,似乎有些好奇地夹住了粗砺的舌头。 樊商止不住地开始分泌唾液。他合不拢嘴,牙齿恶狠狠咬了一下,换来更野蛮的掰扯动作。 “嘶……别咬我啊。”盛景一手扣着樊商的牙床,逼迫对方张嘴,一手揪扯着湿热的舌肉,提拉翻搅,搅得指根都是湿哒哒的液体。 “咕唔……松开……” 樊商确信自己咬伤了盛景的指骨。但盛景没有退却,而是往更深的位置探去,湿润的指尖抵着上颚捅到咽喉。生理性的呕吐感让樊商失去了忍耐力,攥住盛景手腕往后一扯,摆脱了口腔被亵玩的不适感。 “咳……” 他咽了口唾沫,冷笑着将盛景拽起来,按到斜梯上。大概是脊背撞疼了,盛景低低哼了一声,挣脱束缚重新捧住了樊商的脑袋。 “生什么气啊?” 醉醺醺的盛景自有一套逻辑,探出舌尖轻轻舔了舔樊商渗血的嘴角。于是满腹怒火的体育生僵住了。 “学长总是在生气,总和我吵架。”盛景认真地自说自话,“我不喜欢学长的嘴,也不喜欢学长的牙齿和舌头。但是……” 她贴住他的唇,磨蹭着舔舐藏在牙齿里的舌尖。待樊商鬼使神差张了嘴,便咬住了那截舌头,含含糊糊地吸吮。 两人的吐息彻底融为一体。身体也紧密相贴。 樊商耳朵里咚咚巨响,闭上眼睛都是奇怪的血色。他想吐,想推开盛景,抬起的双手却落在了对方腰间,钻进衣摆摸到温热紧绷的下腹。 “哈啊……再往下一点……” 喝醉了的盛景对欲望极为坦诚。她坐在梯阶上,按着樊商扎手的脑袋,懒懒地吐出最下流的话语。 “别用手摸,用嘴好不好?” “看学长吃东西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张嘴一定能含得很深。” chapter41吸奶,射精 可能是太过震惊,又或者失于防守。 猝不及防之下,樊商被按到了盛景胯间。他的嘴唇贴着半勃的性器,即便有布料阻隔,也能清晰感受到它的形状与弹性。 更早一些时候,大约一两周前,樊商亲眼见过这玩意儿的模样。当时盛景打球被撞,在寝室脱了裤子和不靠谱的祝嘉安检查受伤情况,浅色的性器就搁在外面。 顺眼是顺眼的,和少年的容貌一样精致。但这并不意味着,樊商愿意去舔。 他扯开盛景的手,直起腰来俯视着她。 “老子不是同性恋。” 盛景点点头,理所当然地应和:“我也不是。” 都这样儿了还不是呢? 樊商扯扯嘴角,刺痛感使他愈发暴躁:“别以为长得漂亮我就不揍你。要搞同性恋去找祝嘉安,他肯定愿意配合你,你们爱怎么玩怎么玩别滚到我眼皮子底下碍事……操,我为什么要和一个醉鬼讲道理?” 被酒精搞得晕晕乎乎的盛景根本没在听,咕哝了句“真吵”就又搂住了樊商的脖子,仰起头亲他。舌头钻进去软软地舔舐着,碰到尖锐的犬齿时,喉咙里就发出抱怨似的呜咽。樊商站着拔不动脚,背肌绷得死紧,口鼻逸出的吐息滚热如火。他好像又碰到了盛景的腰,触感仿佛温凉的白玉,顺着肋骨线往上摸,是被他无数次鄙夷过的胸肌——两块绵软而略有起伏的乳肉,按下去的感觉完全陌生,重点部位还贴着乳贴。 为什么要贴乳贴? 盛景不是长跑运动员,也不需要穿紧身塑形衣。 所以为什么要贴这个玩意儿? 樊商脑子都是乱的。迟疑的间隙,盛景主动撩起衣服扯掉乳贴,挺胸磨蹭他的掌心。饱经训练的体育生手掌粗糙且厚实,稍微蹭一蹭,软软的奶尖就挺立起来。 “唔……”动了没几下,盛景就不耐烦了,“你舔呀。” 得不到有效回应,她凑上去咬他的胸。樊商几乎瞬间起了反应,热流直往下腹涌,周身每一块肌肉都陷入紧张状态。盛景咬来咬去都觉着硌牙,干脆一口含住了他的乳尖。 男性的乳头通常要比女性更小,也更坚硬。迷糊的盛景本想给樊商做个吸奶的示范,这会儿却转移了注意力,随心所欲地玩弄着石子般发硬的乳尖,又吸又咬,牙齿深深陷入表皮。 樊商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喘着粗气揉捏盛景的胸部。他那根沉甸甸的性器高高翘起,隔着裤子碰到了盛景的腿根,于是她缠上来,双腿勾着他的腰,花阜压着勃起的肉棒来回磨蹭。 上面的嘴派不上用场,只能暂且用下面的东西玩一玩……盛景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了。她舔着他渗出血丝的乳头,一下一下抬腰蹭着硬得要命的棍子,说出口的话像浸了蜜的尖钩,刺进樊商的大脑和心脏。 “学长真的很没用。” “明明都硬成这样了,还摆出厌恶的样子。” “你其实很喜欢被吸奶吧?胸这么大……稍微吸一下就彻底发情了。” “全身上下只有嘴和……嗯,嘴和阴茎硬。” 即便醉着,盛景也没法像樊商那样,使用“几把”之类的粗鄙词汇形容性器。 她身上总有种不合时宜的礼貌。 而这种礼貌,尤其想让人破坏玷污。 樊商重重吸气,脑门青筋突突地跳。他没有办法看她,也无从辨别性器接触到的柔软是什么部位。裤子布料阻隔了他的判断,却也无时无刻不营造着朦胧淫荡的诱惑感。被蹭得难以忍受的时候,他本能地向前顶,顶得盛景呜咽呻吟,声音好似被搅乱的冷溪。 “呜……再快点……” 盛景用力抱住了樊商赤裸的脊背,喘息着含住他汗津津的喉结。“学长究竟会不会肏啊?” 操。 樊商脑中的理智彻底崩盘。 他猛地抓住盛景的大腿,咬着牙槽发狠顶撞。短裤碍事,就干脆扯下来,让深红粗硕的肉棒直接抵着对方的腿根。盛景一时张着嘴发不出声,甚至顾不上脱掉自己的裤子;不过似乎也没必要脱,樊商的力气实在太大,肆意顶撞抽插的肉棒又硬得像铁,内外两层薄薄布料刚好做了缓冲,娇嫩的花阜不至于发疼。 酸麻感潮水般蔓延开来。 “呼……唔嗯……别撞前面……”盛景被顶得头晕,勉强用一只手护着阴茎根部和精囊,敏感的花蒂发麻发热,淫水潺潺流出穴口染湿内裤。她的声音含了湿意,“要到了,要……呜!” 高潮的瞬间,盛景双腿紧紧勒着樊商的腰。他还在狠命冲撞,床架子都发出吱嘎吱嘎的摇晃声,直到性器蹭到什么湿滑的液体,才闷哼着射出精液。 粘稠的乳白色液体,一股股喷在盛景收缩起伏的肚皮上。 “好多。” 缓过劲儿来的盛景用指尖蘸了蘸精液,看向他,“我还要。” 如果寝室的灯亮着,就能知道樊商此刻眼睛都是红的。他动作粗暴地扯好裤腰:“还要什么?你不是已经完事了吗?” “前面还没弄出来啊。” “什么意思?” “就那个意思。” 盛景站起来,不高兴地掏出硬涨的肉棒,“算了,我自己弄。” 她垂着眼眸抚摸自己。为了加重刺激,将肚腹沾染的精液仔仔细细抹在肉棒上,来回撸动。手掌摩擦茎身,发出黏腻的水声。 樊商移不开目光。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只觉胸腔火烧火燎。耳朵依旧嗡鸣鼓噪,思路乱成一团麻线。 寝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有人走进来,随手按下照明开关。 “人在啊,怎么不开灯?” chapter42走开,让专业的来 灯光亮起的瞬间,樊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上了盛景的裤子,侧身挡住她,扭头看向门口。许问星单手拎着书包,对着屋内的景象愣了愣:“你们又打架?” 樊商用力抹了把脸,声音沙哑:“说什么呢,我稀罕跟他打?” 一边说着,一边拽住盛景的手腕往出拉。这醉鬼还傻傻站着,双手连带性器都被套在了裤腰里,也不怕被人发现。 “撒手。”樊商低声咬牙切齿,“把手拿出来……别把那玩意儿也带出来!” 情况紧急,得亏盛景关键时刻没掉链子,在许问星走过来之前,乖乖把裤子扣好了。 樊商一脸狰狞。 感觉下一刻就可以操起砖头加入港片古惑仔阵营当反派。 许问星的书桌在左侧位置。他放下书包,拿了水盆毛巾,不大放心地看向身体贴得很近的两个舍友:“你们真没事?” “没事。”樊商低头对盛景说话,“现在上床去睡觉,听见没?” 盛景:“我不。” 樊商表情愈发狰狞,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盯着盛景,后者困倦地晃了晃脑袋,认真而惆怅地叹气:“得先洗澡。黏糊糊的不舒服。” 说完,自顾自地推开樊商,去自己桌子底下取盆拿沐浴液挑毛巾,动作一气呵成,逻辑全无问题。 樊商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他瞪着盛景离开的背影,放松脊背靠在斜梯上,只觉得脑子要报废。紧接着,漂浮的视线捕捉到脚边乱扔的乳贴。 操。 他差点儿跳起来,迅速将它们踢到脚下狠狠踩住,动作之大吸引了许问星的注意。许问星也正要出门冲凉,硬生生停下脚步:“学长?到底怎么了,难不成有蟑螂?” “没有!”樊商恶狠狠地,“不关你事,你忙你的。” “哦。”许问星疑惑地观察着身形僵硬的体育生,敏锐地注意到对方胸前有许多奇怪痕迹。宽阔饱满的蜜色肌肤之上,似乎印着纵横交错的抓痕,深色的乳头也……看起来有点儿肿? “你胸受伤了?”许问星迟疑发问,“说真的,学长你真的没和盛景打架吗?” 樊商啪地一巴掌盖在了渗血丝的右乳上,然后又像被烫到,迅速移开那只手,转而将床架护栏捏得嘎吱响。 “闭嘴,滚。”他面目扭曲,语气饱含杀气,“我这是狗咬的。” *** 不做人的盛景晕乎着洗完了热水澡,擦干头发上床睡觉。 勃起的阴茎没能得到抚慰,第二天她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握着这根棍子睡了一夜。 而且它还硬着。 鬼知道是头天晚上的硬,还是早晨精神抖擞的硬。 盛景无语凝噎,偷偷掀开床帘打量周围情况,邻床的祝嘉安一直没回来,勤奋好学的许问星早已去了图书馆。唯独对面樊商的床还有人,帘子只拉了一半,露出结实有力的两条腿。 ……应该还在睡觉。 盛景放轻动作戴上耳机,给谢予明拨视频。对方很快接了电话,画面映出男人冷漠俊秀的侧脸。他在开车,一只手搭在驾驶盘上,腕表折射出幽蓝的色泽。 “B市有个会议,这会儿去机场。”谢予明扫了一眼屏幕,瞬间了然,“你需要我的帮助吗?” 盛景轻轻嗯了一声。她现在是侧躺的状态,柔软微卷的发丝落在额前,鼻梁有些发痒。谢予明扯了扯领结,喉结滚动:“稍微等我一下。” 他加快了车速。 在镜头捕捉不到的角度,盛景褪下内裤,按揉藏在唇缝里的肉珠。身体湿得很快,小穴吐出的透明黏液沾了一手,正好用作阴茎的润滑。她反复抚摸着鼓胀的精囊,思路放飞的同时突发奇想。 “谢医生,谢医生……” 盛景用气音说话,“这个手感很像猫蛋蛋。你玩过猫的蛋蛋吗?” 谢予明一脚踩下刹车,流线型的卡宴甩进僻静的地下停车场,轮胎在地面摩擦出深深的痕迹。他摘掉眼镜,无可奈何地看向屏幕中脸色泛红的她:“别闹,我只能腾出十分钟时间。” 十分钟,对于身体特殊的盛景而言,显然比较局促。 所以谢予明必须提升感官刺激的效果。 “把睡衣拉上去。露出奶子。” 他用了比平时更粗俗的措辞。因为不习惯,说出口的同时,忍不住轻咳了下。 “手弄湿了吗?下面应该流了很多水吧。手指全部弄湿……对,抹到胸部,把两边奶头涂满。” “盛景患者现在的胸很漂亮。” “我可以吸吗?” chapter43醉酒盛景犯的浑,关我清醒盛景什么 光影昏暗的狭小空间里,盛景压着呼吸抚慰自己。她一手揉捏着湿润挺立的奶尖,一手握着硬得发疼的肉棒。谢予明的声音经由耳机钻进大脑,带起一阵阵颅内高潮。 “想把它们吸肿,肿得乳贴都贴不住,穿着衣服都能顶起来。” 西装笔挺的男人透过镜头看着她。形状优美的薄唇吐出毫无起伏的话语。 “含久了会不会喷奶?正常人不怀孕是没有奶水的,但你的话,也许可以呢?据说奶水也是性高潮的一种发泄方式……如果喷出来的话,需要我一滴不剩地舔掉吗?” 盛景耳根红红的。 她几乎忘记了耳机的存在,凑近镜头小声争辩:“才不会喷奶。” 谢予明笑了笑:“嗯……下面喷水也可以舔的。” 他要她将手指插进穴里。 要她想象他进入她。 “用这个。”他解开裤链,粗长的性器贴着西裤,龟头缓缓渗出稀薄的前列腺液,“整根插进去,顶到子宫口。盛景患者身体里面很温暖,而且很热情,总是吸着我不放,所以只能彻底肏软肏开,用精液灌满阴道……” “需要多少次才能喂饱?” “五次,六次?也许一根鸡巴都不够用,非得每时每刻插进去干,干得精液含都含不住,从穴口溢出来。” “前面也得找人舔。一边被鸡巴插着,一边插别人,前前后后都不闲着,奶子也被捏住……” 侧躺的盛景屈起双膝。嘴唇微张,舌尖抵着牙齿,脸颊的红一直晕染进眼底。两只手都在抚摸下体,湿润的手心包着阴茎顶端,滑腻的手指进进出出插穴。 “嗯……”她闭上眼,在谢予明的说话声中加快了动作。想象中的性交画面变得具体而淫荡,看不清面目的男男女女前后夹击四面包围,亲吻她,抚摸她,拥抱着她又贯穿她。 “呼……哈啊……好舒服……” 盲目的快乐,停滞的思考,放弃的道德。 快乐,快乐,快乐。 “唔……!” 伴随着下腹的紧绷抽搐,微凉的精液射了满手。腿心的花穴也涌出大量淫水,穴口收缩不已,含弄着疲惫的指尖。 盛景翻了个身。她仰躺着,目光涣散,湿淋淋的体液顺着臀沟往下流。耳机里传来谢予明发哑的嗓音。 “早安,我的患者。” *** 下床已经是九点以后。 盛景将弄湿的床单一股脑扔进洗衣机,顺便去浴室冲了个澡。之前央着宿管阿姨给隔间安了锁,所以现在洗澡很放心,不必再担忧某个脑子缺弦的男生拉错门。 ……就是有时候得忍受隔壁搓澡时鬼哭狼嚎的歌唱声。 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回到寝室,书桌摆着热气腾腾的早饭。樊商正在换运动服,估计是打算出去训练。 盛景若无其事地拿起一个包子:“你给我带饭了?” 樊商冷冷瞪了她一眼,拎起鞋袋往外走,甩下硬邦邦的话语:“你班女生捎上来的,跟我没关系。” 砰地一声,宿舍门关上了。 盛景咬着包子没说话。她独自吃完了同学投喂的早餐,而后心虚地搓了搓滚烫的耳尖。 昨晚喝醉酒之后的事,其实还有个大致印象。比如强行摸樊商的嘴巴啦,吸他的胸啦,用腿夹着他的腰玩边缘性行为啦…… 总、总之这是人生第一次醉酒经历,做点儿奇怪的事情不算犯错!性格变化也不是错!喝醉酒的盛景和人贴贴又怎么啦!咬着做作的日式腔调性骚扰又怎么啦!那都是成人影片潜移默化的影响! 何况樊商自己又不坚定拒绝,要亲就亲,要抱就抱,最后还露着几把蹭她呢! 咳。 强行逃避现实的盛景顺利说服了自己。 她决定以后一段日子都坦然面对樊商,争取让他错以为她毫无断片记忆。这人说实话挺好面子的,性子轴,只要她不承认,他肯定得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没错。 加油! 打定主意不认账了,盛景急急忙忙将昨夜的黑历史抛之脑后。她收拾了会儿书桌,将专业课布置的任务做完,晾晒床单和换洗的衣服。天气很好,高处的风吹拂面颊,衣架上的少女风内裤摇来晃去。盛景仰头看着,觉得自己该多备几条替换的平角短裤,耳机也得换个无线蓝牙。 像今早那样,戴着耳机自慰,线拉扯得很不舒服。 “唉。”为自己麻烦的性欲问题叹了口气,盛景换衣服换鞋出门。 周末恰好遇着小长假,外面到处人挤人,好不容易在商场买完内裤,半条命都虚脱了。再挑蓝牙耳机,进哪个店都被高昂的价格劝退,只能打道回府。 试着在关注的博主那里搜搜有没有平价耳机加优惠折扣吧。 盛景蔫蔫地想着。她经过树荫婆娑的步行街,身侧是泛着凉意的生态公园。周围没什么人,她便摘了鸭舌帽,将汗湿的刘海捋到头顶。耳边一片此起彼伏的飒飒声,紧跟着响起惊讶欢喜的女音。 “盛景?” chapter44肉食系不讲基本法(女角色贴贴注意 竟然是牧秋。 昨晚联谊认识的女孩子,今天换了很清新的装扮,短袖短裤外罩防晒衣,头上戴着遮阳草帽。她站在公园下行的台阶上,单手扛着沉重的画架,冲盛景笑。 “又见面啦。” 盛景记起昨天夜里地铁站临别的吻。喝醉的时候思维迟钝,回宿舍路上还记得发消息确认平安,这会儿真见着人了,迟来的不自在与心虚瞬间涌上身体。 “你来这里写生?” 盛景走过去,轻松拎过画架,“要去哪儿?我帮你拿。” “嗯,有个速写作业。假期结束之前得画二十张,要命。”牧秋显然很高兴,步伐轻盈地跟上盛景,“左边左边,我得去前面的商场画行人,有阿芙洛狄忒塑像的那个地方……你刚从那儿来?” 她注意到了盛景手里的购物袋,“买东西啦?” 盛景不好解释自己袋子里是男士内裤,只含糊嗯了一声。 “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吗?” “今天暂时没有……”牧秋看向盛景额间的湿发,思索数秒突然改了主意,“算了,先不去商场了,你方便的话,陪我回画室好不好?不方便也没关系。” 盛景点点头。 牧秋所说的画室在美院,不算特别远。两人一路步行,渐渐又聊起感兴趣的话题。盛景不是主动搭话的性格,但牧秋真的很会聊,每每牵引着她开口,氛围也极为放松。一直走到了画室门口,盛景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 “进来坐坐?”牧秋用钥匙开了门,凉风袭面,“这里头没人,挺安静的,而且也凉快。” 盛景看向牧秋。对方脸上挂着清甜的笑,腮边显现浅浅梨涡。那双乖巧的狗狗眼,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画室里漂浮着水粉和油彩的味道。走进去以后,就能看见四面墙壁挂着大大小小的画作,地上也堆放着成摞的画板。最引人注目的,是靠窗斜放的一幅等高油画,赤裸交缠的肉体以明艳的笔触涂抹于画布之上,女人的乳房和男人的阴茎都毫无遮掩。 “那个画得不好。”牧秋给盛景递了一杯苏打水,“老师说性的感觉太粗鲁了,美的意义没有表现出来。而且生殖器官的形态也不自然。你知道她的原话是什么吗?‘哪怕他们在做爱,男性那方的阴茎也应该是美的!不是野蛮,狰狞,肮脏,而是一种懵懂的温柔’……怎么可能有这种器官!” 外表很乖很可爱的牧秋无比自然地说出了极为露骨的话语。 盛景听得脸有点烫:“大概是要你营造氛围感吧。我也不懂这个。” 喝完了纸杯里的水,她起身告别。考虑到昨晚地铁站的吻,盛景尽力委婉地暗示牧秋减少往来:“最近课业会比较忙,有时候收到消息也不一定能回复。昨晚班里人不够,所以我其实是去了凑数……” “我知道呀。”牧秋依旧专注地看着盛景,“虽然认识时间很短,但我感觉得到很多东西。” “感觉到……什么?” “很多。比如你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座位要挑有安全感的角落。不喜欢受人关注,旁边陌生人说悄悄话的时候,这里会皱起来,不太明显。”牧秋点了点自己的眉心,“也不喜欢热天气,不喜欢今天遇见我。” 盛景愕然争辩:“没有不喜欢。” “真的吗?” 对面的女孩子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圆眼睛亮晶晶的,张开双臂扑向她。盛景猝不及防被抱住,胸前贴着软绵绵的乳房,口鼻间全是活泼的橘调香。 她的脸腾地红了。 “我也喜欢你!第一眼见到就喜欢。”牧秋热情地踮起脚尖,嘴唇蹭蹭盛景笔直的锁骨,舌头舔了舔,沿着脖子往上,“喜欢……超级喜欢……昨晚到现在心脏都扑通乱跳,想见你,想把你吃进肚子里。” 盛景被舔得发懵。她试图推她,手掌碰到赤裸圆润的肩头又避开,上上下下愣是挑不出合适的部位:“别亲……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呜!” 喉结被咬了。 盛景剧烈喘息着,狼狈地捂住颤抖的嘴唇。陌生的湿软唇舌含着咽喉微凸的部位,牙齿细细啃咬,奇怪的快感冲上头顶又盈满胸腔。属于女孩子的身体紧紧贴着她,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大腿挤着她,然后。 她勃起了。 ——————— 看到有说小剧场难找的问题。这个我还在考虑怎么安排(其实最近也没办法写新的小剧场啦,被榨干.jpg 先前的内裤小剧场发表于01.06,具体时间01:16 翻页小技巧:先随便点个评论区页码(不是1就行),比如我点选第二页,网址会变成<a href=" target="_blank"> 将这里的“2”改成你要跳转的数字比如“100”,就可以跳转到第100页。然后看看这一页距离坐标时间近不近,估摸着再跳转翻页,会容易许多。 小剧场是特殊颜色字,比较醒目。 黑皮大奶体育生大概再过一两章就可以吃啦。 chapter45“你玩得挺花。” 牧秋的个子大概一米六五。 纵使踮着脚,勾着脖子,想要正式亲吻也需要盛景低头配合。盛景慌乱间左挡右躲,愣是没让牧秋蹭到嘴唇,只在下巴附近留下湿哒哒的痕迹。 “不要闹……唔……等等……” 盛景勉强弯着腰,好让勃起的性器不挨着牧秋的肚子。她够混乱了,性别的错位认知与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每时每刻动摇着岌岌可危的理智,满眼斑斓热烈的油画色彩变成浮游的光点,世界蒙上虚幻而荒唐的面纱。 十八岁之前盛景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同性亲吻。 如今的她却呆在陌生的画室里,对着刚认识的女孩子起了反应。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头天晚上的地铁站,牧秋的吻给盛景施加了潜移默化的影响。而今天早晨电话性爱,借助着谢予明的言语诱导,盛景的性幻想中首次出现了女性角色。 所以这具怪异的身体并不挑剔性别。男人或者女人,对她而言都是一样的,一样可以产生性欲,一样可以做爱—— “抱歉。” 盛景捏住牧秋的手腕,稍微加重力道,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我不喜欢这样,别碰我。” 牧秋脸颊泛着血色,圆眼睛汪着一团水。她看盛景,目光直白地锁定裤链处的小帐篷,很不理解地重复:“不喜欢?” 好吧,盛景自己也觉得没有说服力。 “不是……算了,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和你谈恋爱的想法,所以做这些亲密的事情很不合适。”盛景松开手,很没底气地辩白,“而且你的步骤会不会太快了,昨天我们才刚刚认识,现在就……” 眼前掠过零碎的旧日回忆,声音不由变低,“女孩子要对自己的身体更慎重一点,不然很容易被男生占便宜。” 话音落下,画室内一片安静。 牧秋拉正脱落的肩带,很认真地注视着盛景的脸。过了好一会儿,她扑哧笑出声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牧秋连连道歉,抬手轻轻揪了一下盛景烫红的脸,“是我想偏了。我本来以为你是那种段数很高很会玩的类型,不是有种说法叫钓系吗?不主动,不拒绝,举止又很暧昧……刚好我又很喜欢你,超喜欢,就想着抓住机会睡一睡也挺好,睡到就是赚到。我可不指望跟你谈恋爱,难度也太高了,你知道昨晚散场以后多少人找我要你的联系方式吗?” 盛景捂住微疼的脸颊,恍恍惚惚。 面前的女孩子笑得轻快又洒脱,只眉梢眼角藏着一点隐晦的羞赧:“刚才那些事儿,只是‘前菜’,我以为你送我回画室也有那方面的意思……咳,没有就算啦。别摆出这么纯良的表情,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乖啊!” 盛景虚弱异议:“我只是个正常人。” “知道了知道了。”牧秋穿上防晒衣,推盛景出门,“你赶紧走吧,再不走我也要尴尬得无地自容了。” 盛景踏出画室,想了想又回头,迟疑发问:“那我们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你听听你这话像不像个天然渣?”牧秋仰头看着盛景,没几秒就移开视线,很不甘心地挤出话来,“行,我争取摆正心态和你做朋友。” 盛景短暂地笑了一下,心情轻松不少。想想今天的遭遇,不放心地交代:“你以后不要这么轻率地抱异性,同性也是。虽说身体是自己的,有权自由支配,但现在世道很乱,什么人都有……”顿了顿,又说,“牧秋很可爱,一定可以遇到很好很优秀的恋爱对象。” 站在门内的少女沉默半晌,啪地一声捂住脸,喃喃自语:“不行,乖成这样实在太过分了,放过你就是罪孽。我们还是继续吧?下午画室没人来……要么去酒店?好想吃,现在就想吃,和我试试怎么样?真枪实弹的操作我还没体验过呢。” 盛景:“……再见!” *** 丢盔弃甲从美院出来,盛景破天荒打车回Z大。她的生理反应还没消下去,这会儿也没心情纾解,只能拿购物袋挡着,打算回宿舍弄。 在校门口下了车,没走几步远,迎面遇上个行色匆匆的大个子体育生。这人盛景也熟,住同一栋宿舍楼同一层,似乎是樊商的同学。他单手拎着个沉甸甸的收纳袋,边打电话边走路,瞧见盛景时眼前一亮。 “太好了,得亏遇上你。”男生不由分说将收纳袋进盛景手里,“我得赶训练营的大巴,这是樊哥的东西,人应该还在体育馆旁边的田径场跑步呢,电话打不通,你帮我捎给他。” 盛景被迫接住沉重的收纳袋,来不及拒绝,对方已经撒丫子跑了。 唉,行吧。 她也不知道这袋子东西重不重要,没办法,只好去田径场找樊商。 时近傍晚,气温渐渐降了下来,校园里到处是说笑来往的学生。盛景戴了帽子但没捂口罩,不知是不是腿间那根玩意儿藏得不太好,总觉得四面八方的视线比平时要多。出于心虚,她加快脚步,紧赶慢赶到了空旷的田径场。 刚进来,迎面一个黑影嗖地飞过去了。 盛景:???什么东西? 定睛一看,哦,是樊商。这人跑得真快,转瞬之间离了八丈远。斜映的日光洒在他身上,描摹着结实分明的躯体肌肉,为裸露的臂膀大腿蒙上蜜色光泽。单只是站着远观,都能感觉到那身体中蕴藏的可怕爆发力。 盛景喊他:“樊商!来拿你的东西!” 田径场没有别人,所以他肯定听到了她的声音。 但樊商头也没回。他继续高强度奔跑着,再一次从盛景面前经过,留下微微发咸的气息。盛景皱起眉心,眼见樊商跑到了场地终点,又叫他:“樊商!” 樊商撑着膝盖喘气,对盛景的喊叫充耳不闻。休息得差不多了,就甩甩脑袋的汗,直接离开田径场。 盛景追了上去。 经过狭长昏暗的过道,循着动静,她来到男子更衣室。里面就樊商一个,他站在衣柜前脱衣服。 盛景把收纳袋递过去:“你怎么回事?” 樊商目不斜视,将湿透的运动背心丢到更衣室中央的凳子上,劈手夺了收纳袋打开。里面是干净的常服,以及喷雾护腕之类的玩意儿。盛景瞄了一眼就没看了,继续问话:“我哪里惹到你了?” 这么说话其实也没多少底气。 但她必须表现得有底气。 樊商正要穿上衣,闻言重重拍上柜门,扭头冷笑。 “别凑得这么近,你不嫌我臭,我还嫌你香。”他抬手,拇指用力蹭过她裸露的锁骨,“玩儿得挺花,上午跟人打电话撸管,下午就跑出去找女人。” 盛景后知后觉擦脖子,擦了一手淡红色的唇膏。那是牧秋亲吻啃咬时留下的痕迹。锁骨,侧颈,咽喉……全都是。打开手机摄像头看,情况倒不算严重,淡淡的红痕宛如激情过后温存的爱意。 “所以你干嘛还来招惹我?” 樊商突然靠近,俯身盯视着盛景,桀骜不驯的五官写满敌意。 “你这种……跟谁都能玩的双插头。” chapter46更衣室的冲突 双插头。 跟谁都能玩。 盛景听着刺耳,一时间顾不得考虑别的,郁愤的话语脱口而出:“谁稀罕招惹你,自作多情。” 她拎着自己的购物袋要走,背后传来樊商的嗤笑声。 “不稀罕我,喝醉了还张着腿要我干你。” 这话委实难听,盛景倏然转身,灼热的情绪轰隆冲上头顶。樊商懒懒倚靠着衣柜,手指点了点她依旧鼓起的裤裆:“不稀罕我,怎么这会儿还发情呢?” “那跟你没关系!” 是可忍孰不可忍,盛景按住樊商的肩膀,想要狠狠骂他几句。哪知对方下意识绷紧了肌肉,瞬间抬手反制住她,伴随着躯体撞击柜门的砰咚声,轻飘飘的购物袋脱手落地,被樊商一脚踩中。 纸制的环保袋又脆又薄,轻易碾裂了口子。盛景向下看去,就见自己认真挑选的平角裤和樊商的鞋底直接接触,可爱的小黄鸡翘屁图案被踩得皱皱巴巴。 那是她辗转五个内衣店才买到的一款男士内裤!特别有少女心,特别萌,而且特别贵! 盛景忍无可忍。 盛景离奇愤怒。 就着被按压的姿势,她屈起膝盖狠狠撞向樊商的裤裆。这一下使了足够的力气,樊商反应很快地侧身躲避,然而还是被撞到了蛋。 “操……”他整张脸都扭曲了,眼角发红地瞪过来,“要打是吧?真当老子不敢揍你?” 回应他的,是盛景携风而至的拳头。 两个人真就打了起来。你一脚我一拳,咚咚咣咣动静大得很。也不知是不是管理员偷懒溜号,总之没半个人过来劝架,更没什么看热闹的学生。所以他们越来越上头,一个专攻下三路,一个摁着脸往地上按,还很幼稚地问服不服。 当然谁也不服气。 樊商从昨晚开始就憋着一股子闷火,睡没睡好,早晨半梦半醒听见盛景跟人电话自慰。想问清楚盛景头天晚上是个什么意思,结果盛景醉得断片,什么都不记得,出去一趟还带着吻痕回来。 而盛景酒后犯错在先,本来有点儿愧疚,结果被樊商劈头盖脸羞辱一顿,喜欢的新内裤也踩脏了,这点子愧疚和心虚便被怒火彻底淹没。 “谁稀罕你?谁招你?我就算要硬也没法对着你硬!” 她打架不占上风,被樊商按着手腕躺在地上,很生气地骂,“你赔我平角裤!你个狗!活该几把骨折!” 樊商喘着粗气,一半是气一半是疼,他是真的差点儿那啥骨折,战斗力严重打折。再对上盛景泛着湿意的眼眸,不由自主晃了神,被对方抓住机会猛地头锤,当即视野发黑脑袋嗡鸣跪了下去。 盛景自个儿也头疼,晕乎乎地挣脱束缚,咬牙踹了樊商好几脚。她专往人体脆弱的部位踹,逼得樊商直骂脏话:“你到底会不会打架?哪儿学的女子防身术吗?操,有完没完?” 他缓过劲儿来,一手拽住盛景脚踝,把她整个人压到身下。体型加重量的绝对压制,让盛景难以喘息,她挣扎着推人推不动,反被樊商捏着脖子咬了一口。 就咬在锁骨左边位置,牙印整齐且深。 樊商唇边沾着血,胸膛起起伏伏。他没再说话,也不骂人了,握着盛景脖颈的手掌缓慢而粗暴地摩挲着,似乎要将那些浅红的唇膏印子全部擦掉。盛景觉着疼,蹙眉躲了躲,他也就不碰了。 两具身体紧密相贴,隔着单薄的衣物,彼此的心跳清晰可闻。 怦怦,怦怦,仿佛要撞碎胸骨。 须臾,盛景费力地掀开樊商,起身坐在长凳上。她垂着眼睫,细细的汗珠滚落耳鬓洇湿领口,皱巴巴的裤管内热气蒸腾。更衣室极为寂静,只能听见彼此或轻或重的呼吸声。 过了几分钟,又或者更久。 盛景拖起樊商,一手解开裤腰,将他汗津津的脑袋压向涨疼的腿间。 chapter47跪着口交,被迫吞精,秘密暴露 晨起电话自慰被发现,无所谓了。 唇膏染了脖颈锁骨被误会,也无所谓了。 盛景压着樊商的后脑勺,硬得要命的肉棒戳在他脸上,顺着青紫的嘴角滑进唇缝。樊商跪坐于地,两只手扶住盛景的膝盖,掌心的汗渗进布料。 他不愿意张嘴。 但盛景摸了摸他滚热的耳朵,低声叫他名字。那种似乎含着央求又好像格外色气的嗓音,煮沸了樊商的情绪,也扯断了可怜的自尊。 浑身是刺的暴躁体育生,终究选择退让。 他犹豫着松开了牙齿,于是圆硕的蘑菇头顶了进来,直接戳到敏感的上颚。粗长的肉棍卡在牙床之间,舌根被压住,发不出完整清晰的声音。 “唔……!出去……” 盛景没有理会。 她揉捏他的耳尖,说话绵里藏针:“嘴巴张大,把牙齿收起来……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吗?” 樊商额角暴着青筋。他抬眼看她,色泽极浅的瞳孔不安而焦躁地震颤着,巩膜布满血丝。尺寸超规的肉棒还在往里顶,越顶越深。偶尔捅进嗓子眼,便会激起一阵生理性的呕吐感。 如此往复多次,樊商终于妥协,竭力张着嘴,承受着进进出出的异物。盛景弯弯眸子,奖励似的拍拍他粗涨的脖颈,稍微抽出来一点,碾着舌苔反复抽插。 樊商的口腔的确比谢予明深。深,而且宽,所以容纳得更多。盛景每次捅进去,都能感受到他舌苔粗糙的质感;那片有力的软肉抵着茎身,因反呕而痉挛起伏,重重擦过冠状沟。因为实在太舒服了,她没忍多久,就按着樊商的脑袋往更深的地方插,溢液的顶端挤进喉口撑开环状软骨,撑得他脖子变形筋脉毕现,凶狠的眼睛里充斥着忍耐的愤怒与难堪。 “咕唔……呼……慢点……噗咳咳……” 樊商可能在骂人。因为可怕的窒息感,他整张脸变得无比狰狞,滚烫的双手一直顺着盛景的大腿摸上去,按着胯骨往外推。盛景疼得吸气,动作愈发粗暴,发狠地往喉咙里撞,简直要捅进气管。性器被柔软高温的软肉紧紧包裹着挤压着,快感逾越了痛楚,勾着她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吟。 “好舒服……嗯……樊学长的嘴巴好棒……再含多点……” 樊商的嘴巴根本合不拢。他仿佛成了个几把套子,无数次被撑开被插入,喘不过气也发不出声。摇晃的视野里全是盛景晕红的脸。她的眼睛勾着光,动一动就要碎散开来,濡湿的睫毛微微垂落,泛红的鼻尖沁着细细的汗。 “吸一下好不好?”盛景软着声音哄他,“嗯……裹着吸……好棒,学长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啊。” 樊商不喜欢盛景在这种时候喊学长。 格外刻意,格外狎昵,而且有种微妙的侮辱感。 可他没有精力去抗议,所有的耐性与力气都被嘴里的异物夺走了。喉咙麻木到没有知觉,气管不断呛咳,下颌骨仿佛消失,什么液体顺着嘴角流到了胸膛。 “要射了……哈啊……”盛景声音发抖,殷红的舌尖探出牙齿,轻轻抵着下唇,“可以射进里面吗?” 虽然是请求的语气,但她的手掌扶着樊商的后脑勺,不容拒绝地向下按。樊商目眦尽裂,急忙往后退,然而弹跳的茎身猛地深深捅入咽喉,大股精液冲刷着灌进气管。 “噗咳!咕呜……咳咳咳咳咯——” 他捂住脖子,在盛景抽离的瞬间弯腰呕吐,呕了半天只吐出些黏连的唾液。抬头再看盛景,目光扫过半软的性器,突然停滞住了。 樊商记得自己刚才捏着盛景的胯骨。因为吞精的感觉太过难受,所以无意识地做出了拉扯的动作。如今盛景的裤子松垮垮地垫在臀下,露出了泛青的侧腰和白皙的腿根,性器根部的囊袋染满了奇怪的透明液体,裤裆部位已经彻底湿透。 再往里看,越过湿漉漉的桃子样的精囊,阴影覆盖的腿心似乎显现出肉唇的形状…… 那是什么? 樊商的心脏无比鼓噪。 那是什么? 微醺的夜晚,他曾隔着裤子磨蹭冲撞,感受过奇异的柔软。 “很黏。”盛景没注意到樊商的异常,自顾自地扯了扯湿透的短袖,问,“淋浴间在哪边?有锁吧?” 体育系的场地有专配的冲淋室。 樊商喘息着指了个方向,盛景草草整理好衣服,梳弄着泛湿的发丝走出去。她很轻易地找到了淋浴间,这里边没人,就随便挑了个隔间进去,反锁之后脱衣冲澡。调好温度的热水淋在身上,黏黏腻腻的肤感总算消退。 盛景放松地掬起热水扑脸。发泄完的身体疲倦酸软,大脑进入短暂的放空状态。她什么都没有想,甚至没注意到门锁被卡片撬开的咔哒声。 拥有着魁梧体魄的樊商挤了进来,反手上锁,并按住了盛景急欲躲避的腰。 “别动。” 他贴着她光裸的脊背,说话时语气含着怪异的怒火。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住了臀缝,盛景动了动,樊商的双手便滑了下去,掰开两瓣臀肉。 热水哗啦啦地冲洒下来,顺着盛景的尾椎骨淌过紧缩的褶皱,接着是淡红色欲合未合的花唇。难以辨清的穴口尚且缀着晶莹的淫水,樊商按了按,紧张的软肉收缩着含住了他的拇指。 “唔……” 盛景扭头看樊商,表情难免显得破罐破摔,“看见了就出去,碰我干什么?” 狭窄的淋浴间里,高大的体育生沉默不语。他的五官被水雾遮掩,赤裸鼓胀的胸肌落满了水珠。 “干什么?” 樊商笑起来,声音掺杂了兴奋的狠。 “当然是干你。” chapter48舔穴,喷水,后入 不知是不是练体育的关系。 樊商的手很大,骨节突出,指腹触感粗糙。他抓着盛景的臀瓣,五指深深陷进肉里,另一只手则拨开薄软的花唇,来回磨蹭着摸索构造。堵在穴口的拇指往里按压,挤进去又摸又捅,捅得盛景眉头紧皱。 “很痛,滚出去……唔!” 回应她的,是滚热而有韧性的唇舌。樊商蹲下了身,张嘴舔舐柔软的花阜,舌尖抵进缝隙来来回回地蹭。他显然是第一次做这个,动作生疏不得章法,好几次舔到了敏感的肉珠却浅浅放过,着重磨蹭软软的肉缝。口鼻间呼出的气息喷洒在紧缩的穴口,热水淌过臀缝,任何的任何触觉都在刺激盛景的身体。 她还没被人舔过这个部位。 感觉很热,小腹自内而外的热,大腿根弥漫酸意。想张嘴说点儿什么,肉穴突然被吻住,狠狠吮吸了一口。 “……!!!” 盛景不受控制地软了腰,前倾着身体险些跪倒。她胡乱撑住面前的瓷砖,剧烈喘息着绷紧了臀肌。双手掰着屁股舔穴的樊商察觉到这种变化,干脆加大了力气吸吮穴口,喉咙发出奇怪的吞咽声。 “别弄了,别吸那里……”盛景嗓音打颤,“你不能换个地方吗?感觉要肿了……往前,弄弄前面……” 樊商不怎么听话,舌头戳进翕张流水的肉穴,浅浅抽插数十次,戳得盛景低声抽噎起来,才肯循着唇缝向前舔。他找到了藏匿的肉珠,舌面卷着勾弄,赤身裸体的美丽怪物便发出了压抑的惊呼。于是他用牙齿咬,用舌尖拨,嘴唇包裹着那处软肉反复地吮。 “轻点儿!呀……好舒服,这什么……慢、慢点……” 盛景视野模糊,夹杂着痛感的快乐顺着脊椎骨往上窜。她变得胡言乱语,膝盖发软,后来几乎坐在了樊商脸上。 “嗯啊……啊哈……烫……要烧起来了……要……唔!” 伴随着又一次重重吮吸,她无声地抵达了高潮。大量透明的淫液喷出花穴,浇在樊商湿漉漉的脸上。他压着充血的花蒂继续吸,吸得盛景险些脱力。 “不要了!不能再弄了!” 这次是真心的拒绝。 樊商站起身来,抹了把脸庞的水,扯着粗哑的嗓音开口:“总归是舔,我比较喜欢这边。” 他的喉咙还在隐隐作痛,肉棒捅开咽部的不适感持续翻滚。 花洒泻下的热水接连不断地打在盛景背上。冷白的肌肤泛着升温的红,颤抖的两片蝴蝶骨仿佛在诱人玷污摧毁。樊商扯掉自己湿透的裤子,沉重而尺寸夸张的性器高高翘起,摇晃着打在印着指痕的臀尖。他握住她的胯骨,往上提了提,对准位置肏了进去。 深红粗长的肉棒,就着潺潺淫水长驱直入。 “啊……” 盛景只来得及发出个短促的喊叫,就被满涨的充塞感弄得失声。她低头看向腹部,那里甚至隆起了弧度,清晰而直白地彰显着被插入的事实。 樊商咬着牙槽继续往里顶。他的龟头已经抵住了宫口,但露在外面的茎身还有一小截,胯骨尚未贴住臀瓣。 “全吃进去……我都能把你整根吞进去,你该不会做不到吧?”出于某种微妙的报复心理,樊商边顶边说话,“就仗着我舍不得欺负你?” 水雾濛濛中,盛景艰难地回过头来,不服输地放嘲讽:“勾八长得跟驴货似的,算什么本事。” 这话简直能把人气笑。 然而对上她蒙着水气的眼眸,樊商只觉得喉咙干渴头脑昏沉,被肉穴绞得生疼的性器又涨大了一点。 “哈啊……”盛景被撑得眼角泛泪,忍不住骂,“你特么是马转世的吧!” 挺好,从驴到马,身份也算升级。 樊商太阳穴鼓鼓地跳。他深吸一口气,挺腰猛地往前顶撞,粗硕昂扬的肉棒整根没入。沉重的精囊打在花阜,胯骨撞击臀瓣,发出清脆的击打声。 盛景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她感觉自己要被撑坏了。 身后的体育生正是血气旺盛的年纪,两只大手握着腰胯,好似烧红的烙铁。埋在体内的性器抽出大半又深深插进来,每次都是大开大合,撞得盛景五脏六腑都仿佛挪了位。倾泻而下的水雾遮掩不住她的呻吟,啪啪啪的肉击声格外响亮,在狭窄的淋浴间撞出重重迭迭的回音。 肏着肏着,盛景腿间的阴茎彻底勃起,跟着猛烈的抽插动作上下摇晃,顶端冒的水甩在她抽搐的小腹上。 chapter49反复高潮,玩胸掐奶 太舒服了。 灵魂都要爽飞。 做爱是这么快乐的事情吗? 盛景迷迷糊糊地想。 她的性经验还不是很丰富,初次和谢予明做的时候总有种对于未知的不安。接纳了谢予明的身体之后,又难免承受生疏的疼痛。快乐自然是快乐的,只是好像没这次激烈。也许是因为樊商年纪相近,虽然表面凶狠却不会给她带来威胁感?又或者是因为,她的身体已经有了类似的经验,所以正在逐渐习惯?还是说,这次前戏比较充分,前面里面都有照顾到…… 不清楚。 也没有闲暇去分辨清楚。 盛景双手撑着瓷砖,被樊商顶得身体一耸一耸往前跌。他似乎要将先前的债全还回来,越肏越狠,捅进花穴的肉棒疯狂冲撞,捣得甬道绵软滋水,穴口附近的两片薄唇可怜兮兮地摊开。摇晃的囊袋击打腿心,啪啪作响,结实的腰胯抵着臀瓣,撞出云霞似的潮红。 “盛景。”樊商哑着嗓子喊她,一字一顿,“你个骗子。” 热水顺着盛景的臀缝流到肉棒上,伴随着抽插动作挤进软穴,又混合着淫液咕叽咕叽地溅出来。她无暇回击樊商的话语,发酸的手指滑得撑不住墙,只能勉强勾着淋浴开关。身前摇晃的性器甩出粘稠的精液,精液射完了还在高潮,翕张的铃口吐出稀薄的腺液。 “到了……里面也到了……慢、慢点!呀啊啊啊啊啊——” 盛景膝盖颤抖着摔了下去,埋在体内的肉棒被迫抽离,大量淫水自穴口喷出。可是她没能坐在地上。樊商及时搂住了腰,把盛景整个儿提起来,面对面按在墙上,龟头抵着未合拢的入口再次插到底。 “嗯……” 盛景仰起脖颈,胸口不住地起伏。她的身体体脂率低,但是很重,腰窄腿长大高个儿,和娇小沾不上半毛钱关系。可樊商就是能架起她两条腿,结实有力的臂膀穿过膝弯捏着腰,粗长的肉棒不知疲倦地肏穴,壁垒分明的腹肌落满了水珠。 淋浴间的灯光偏白,他的身躯却是浓稠热烈的蜜糖色,衬得盛景的大腿仿如柔白的牛奶或者丝绸。她往下看,能看见自己不断被撑起来的肚子,也能看见泛红的腿根和进进出出的肉棒,而她那根胡乱晃动的阴茎不时戳在樊商坚硬的腹部,黏腻的腺液抹得到处都是。 “想射……”盛景头晕眼热,口齿不清地呻吟,“不对,是里面……感觉要被肏开了……你别……呼、别撞那么深……” 樊商重重顶在软绵的花心,喘着气说:“老子就要肏进最里面。” 他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她的身体里。 带着怒火,掺着忍耐,又恨又疼地肏她,用精液灌满子宫。 “你个骗子。”樊商咬住盛景胸前的奶尖,“跟老子住一间宿舍的骗子。第一天见面……那张脸就很让人不爽。” 漂亮得失真的少年,拎着行李箱,茫然地站在宿舍门口。 太漂亮了,总觉得有点恶心。 是恶心吧? 那时的樊商,面对盛景时,喉头会涌上类似反胃的感觉。头皮炸起,脊背发麻,浑身每个毛孔都在发出警报。 他警惕。 他防备。 类似兽类的生存本能,让他竖起尖刺,一次次攻击同住一屋的黑发少年。但攻击是没有用的,任何接触都会变成糟糕的精神内耗。 “搞得我还以为自己有病。”樊商吸肿左边奶尖,又含住另一边。他下面还在抽插,自下而上地顶撞,热水不断浇在隆起的背肌,沿着脊椎线滑入紧窄的臀部。 盛景低声呜咽着夹紧腿根。恍惚间她又抵达了高潮,肉穴一吞一吐挤压性器,淫液混着白浊涌出穴口,顺着肉棒滴落囊袋。体内的快感刺激着阴茎,戳打着樊商腹肌的龟头冒出精液,一股股射在他深色的胸腹上。 “真像牛奶。” 盛景自欢愉中回过神来,伸手触碰樊商腹部的乳白液体,将它们涂抹在胸大肌位置。体育生的胸实在宽阔饱满,用手抓都抓不住,又软又硬,弹性十足。“学长的胸在喷奶诶。哈……啊……” 恶意开玩笑的结果就是被肏得更厉害了。 盛景身体颠来颠去,张嘴喘不过气。她头晕,可能还有点缺氧,为了报复樊商,干脆揪住他胸前的乳头使劲拧。拧着掐着,面前的人眼睛更红了,咬牙切齿地挤着脏话挺胯抽插,一边插一边握着她的腰往下按。盛景想尖叫,声音全被贴上来的嘴巴堵住,变成含糊不清的呓语。质感粗粝的舌头舔过软腭牙床又缠住舌尖,硬得可怕的肉棒噗嗤噗嗤插穴,捣了数百下,才肯顶着宫口射出精液。 “唔……”盛景挣扎着将樊商的舌头咬出了血。勉强分开之后,打颤的双脚总算落地。樊商抽出性器,大股粘稠的液体随即流出,顺着腿根滴落地板。 他看了一眼,下颌绷紧,刺痛的舌尖无意识地顶了下牙槽。 太色了。 还想干。 chapter50做爱,电话,占有欲 但是外面走廊隐约传来了男生的打闹。可能是体育系的学生过来换衣服或者冲凉。 樊商只能就此作罢。 趁盛景清洗身体的间隙,他出去拿了替换衣物。无袖背心与露膝夏凉裤,本来是训练后换穿的常服,套在盛景身上难免有些尺寸不合。好在并不会走光。 至于樊商自己,无可选择地穿了盛景先前的衣服。虽然泛着湿气,总比他那条热水浇透还在地上踩了很多脚的裤子强。 “勒裆。” 俩人出来的时候,樊商扯了扯紧绷的裤腰。他的腰胯要比盛景宽,性器也夸张,因此走路不太舒服,人鱼线附近都给磨红了。 盛景捋着半湿的发丝,抽空瞥了一眼,不高兴嘟囔:“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樊商真没炫耀。 为数不多的情商好歹派上用场,阻止了他的出口争辩。 外面天已经黑了。迎面吹拂的夜风带着桂花的清香。盛景半眯着眼睛,白皙的脸颊湿意未褪,漂亮的唇珠要比平时丰满几分。樊商时不时偏过头看她,想说什么又无从说起,直到身边路过许多说说笑笑的女生,才记起件很重要的事。 “会怀孕吗?” 开口提问时,他脑子里掠过无数纷杂混乱的想法。特殊体质,生育风险,少数群体婚姻……然后这些念头终结于对方平静的回答。 “不会怀的。”盛景说,“否则我才不会让你进去。” 樊商缓缓哦了一声,沉默片刻,又问:“你身体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瞧着奇怪但不是畸形儿,随便长长。”盛景态度很糊弄,“你别跟人说,说出去我就弄死你。” 樊商:“老子闲得蛋疼往外说。” 盛景转头,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不行,天太黑了,看不出来撒谎与否。 “我回去给你立字据行不行?要不给我拍个裸照啊视频什么的当把柄。”樊商啧了一声,“晚上想吃什么?” 盛景想了想:“三食堂的生滚鱼片粥配烤肠,要烤得焦香的那种。” 樊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用力搓了一把盛景的后脑勺:“你先回宿舍等着。” 盛景很困地点头。她独自回了607,寝室没人在。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樊商拎着一大袋子吃的喝的跑回来,什么生滚鱼片粥牛肉面炸鸡排冰茶……唯独缺了烤肠。 食堂的烤肠卖完了。 所以吃完晚饭后,樊商身体力行地用另一种形似的东西喂盛景。将她按在斜梯上肏,抱在书桌插,满地都是精液和淫水的痕迹。 当然事后打扫全得他自己干。 等许问星从图书馆回来,就见寝室内格外整洁,盛景拉着床帘睡觉,樊商在阳台晾衣服。空气中全是清洁剂的味道。 真就天降红雨,樊商居然没跟盛景打架,而且还主动为寝室做卫生。许问星颇感欣慰,想夸樊商几句,下一刻认出对方手里捏着的湿短袖。 许问星:“……” 那不是盛景的衣服吗? 为什么樊商会给盛景洗衣服? 等、等等,为什么除了短袖还有裤子,连里边的也—— 好学生许问星瞳孔地震。 他怀疑自己一不小心穿错了世界线。 好在这两人关系看起来依旧冷冷淡淡的,没别的交流。许问星第二天醒来收拾书包,樊商已经换了跑鞋出去锻炼,跟起床刷牙的盛景半句话都没有。 许问星:妥了,这还是我熟悉的世界。 他并不知道,当他离开以后,晨跑结束的樊商带了一堆早饭回来。吃完没多久,就又把人抱上了桌子。 接下来三四天几乎都是如此。 锻炼,休息,吃饭,做爱。 关起门来的寝室成为了私密的情爱场。两人的书桌椅子以及床铺全都被使用过,甚至有一次在洗手间。 期间很多人来过电话。有找樊商打球的,唱K的,也有找盛景出去玩的。樊商懒得理会,一概拒绝;盛景又是个自闭惯犯,更不可能答应别人的邀约。除此之外,谢予明联络了盛景两次,第一次来电时她正跟着樊商学健身技巧,举着手机喊了声谢医生,樊商的脸刷地黑了,当天凶得要命。第二次再来电,两人肢体交缠,樊商亲着盛景顺手摁断了电话。 除了谢予明,祝嘉安也找过盛景。很多次。 ……基本没成功接通。 樊商就像圈了地盘的大型野兽,呲牙咧嘴地拒绝任何可疑人物接近盛景。直到有一次,他摁着她在床上冲刺,枕头旁边的手机开始坚持不懈地骚扰来电。嗡嗡嗡嗡烦得火大,他狠狠按了接通键:“祝嘉安,你最好有急事!” 祝嘉安打的是樊商的手机。 “我没急事找你!哎哎哎别挂,我找盛景!他手机可能信号不太好,总接不着我的电话……我就说他那个手机该换了!你在寝室吗,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点事。” 樊商闭着眼睛深深呼吸。他的性器还插在盛景身体里。 “哥,樊哥,顺手帮个忙。”祝嘉安苦口婆心,“都一个寝室的,你俩又没深仇大恨,递个手机的事儿,我回来请你吃饭好不好?” 话里话外还是担心樊商不愿搭理盛景。 樊商笑了一声,俯身向前,将手机塞进盛景手里。因为这个动作,昂扬的肉棒插得更深了,腰胯严丝合缝地抵着挺翘的臀尖。 盛景警告似的瞪了樊商一眼,举起手机:“……祝嘉安。” 微微沙哑的嗓音顺着信号流钻进祝嘉安耳朵里。茶金头发的年轻人莫名其妙心跳加快,抬手按了按不听话的胸腔:“啊,是我。那个啥,我在A市,快放假那会儿就去了,家里有点儿事……我给你发过信息,你应该看过吧?” 盛景没看。 自从加了祝嘉安的好友,这人每天都发一大堆无关紧要的东西刷屏,简直算得上信息污染。 “过两天我就回来了,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特产?什么都行,运过来挺方便的。” 盛景赤身裸体趴在床铺间,充血的奶尖磨蹭着床单,腰胯处嵌着一双火热的手。樊商正在抚摸她的腹部,手指沿着腹股沟向下摸,继而握住了被冷落的肉棒。 “嗯……”盛景抖了一下,尽力平复语调,“我什么都不需要。” “别啊,不带东西没有收假的仪式感。”祝嘉安开着玩笑掩盖失落感,“那我就自作主张了,反正带什么礼物回来你们都得收,给个面子啦小学弟。” 学弟不学弟的不清楚,现在倒是有个学长在身后肏干。盛景跟祝嘉安说“不要”的时候,樊商就故意往里顶,顶得水声咕啾响。 “……你,唔,你看着办吧。”盛景胡乱挂断电话,埋在体内的肉棒顿时加快速度,啪啪啪地抽插着,撞得她腰身颤抖,花穴淅淅沥沥地喷水。被樊商握住的阴茎,也有了射精的迹象。 但盛景暂且不想射精。 她撑着自己坐起来,反手推倒樊商。他那根坚挺的玩意儿拔了出来,顶端还牵连着晶莹的丝。 “有点腻了。”盛景骑上樊商的胸膛,对着饱满夸张的胸大肌深深思索,“我们换个玩法吧。” 樊商对这种反制的体验并不陌生。之前几天,他经常被她按到腿间口交,含完前面舔里面,弄得满脸都是水和精液。骑着他自我探索,玩爽了就将人踹开的戏码……也不是没发生过。 但这次似乎不太一样。 盛景摸索着在床栏边取了两个衣物夹。木制的小物件,不到半指长,樊商平时用来夹毛巾的。而今她捏着它,一边一个,夹住了他的乳头。 并不剧烈但尖锐的疼痛,瞬间扩散至整个胸膛。樊商额头青筋毕现,牙槽咬紧,试图扒拉掉衣物夹:“你……” “别动。” 盛景捏住了他的手腕,略一思考,将两只攥紧的手按在颤抖的胸肌上。她挺了挺腰,腿间的肉棒顺着狭窄胸肌的中缝往前顶,湿润冒水的蘑菇头直接戳到了樊商的下巴。 “我在影片里看过乳交。”盛景咬了咬嘴唇,用一种为难而又温柔的语调说道,“学长胸这么大,挤一挤应该也可以做吧?” chapter51乳交,精液射脸,拍照纪念 胸肌和奶子能一样吗? 樊商疼得暴躁,胯间的性器都差点搞软。 可盛景骑着他,淫水丰沛的花阜压着胸膛,柔软湿润的触感无比清晰。再往上看,是毫无赘肉的腰腹,平坦白皙的乳房,两颗充血挺立的樱桃鲜嫩欲滴。小小的粉色的乳晕,还印着一圈他咬下的齿痕。 在盛景之前,樊商并不确定自己的性癖。真正和这具怪异的身体有了亲密接触以后,便觉得哪里都是好的,哪里都想吃,性欲混合着饥饿感永无餍足。 所以他被诱惑理所应当。 “樊学长……” 盛景提起衣物夹,换来樊商忍耐的吸气,“你快点啊。用手把奶子托起来,往中间挤挤。” 一边说着,一边摇摆着腰身来回磨蹭,硬胀的阴茎戳打着他的脖子,好几次蹭到了紧抿的嘴角。 “滚,闭嘴,这不是奶……”樊商从牙缝里挤出恶狠狠的话语,手指舒展开来,艰难地拢住胸大肌边缘。他本来就体魄健壮肌肉发达,这么推挤,竟然真弄出了类似乳沟的效果。盛景那根粉色的粗长肉棒,就压着窄而深的缝隙摩擦抽插,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大腿直接蹭掉了衣物夹。被夹得深红疼痛的乳头经此拉扯,越发肿胀发烫。 “操……”樊商喘着气骂。他的乳头被拉扯得很痛,摆脱夹子束缚后迅速肿胀变红,任何轻微的触碰都变得无比敏感。偏偏身上的盛景蹭得兴奋,腿根不停地磨上来,磨得樊商又痛又爽。 “唔嗯……还差一点……”盛景双手撑在樊商脑侧,边挺腰边埋怨,“都怪学长的胸肌太硬了,效果不是很好。你想想办法……哈啊……” 雨雾般轻柔的汗水,落在樊商脸上。 他忍不住舔了舔唇角,冲撞而上的性器随即顶开嘴巴,戳来戳去。盛景垂着潮湿的眼睛俯视樊商,对他的愤怒视而不见,只反反复复叫他。叫得多了,他也就张开了嘴,托着胸挤着阴茎,伸出舌头舔舐戳刺的龟头。 “好色……”盛景浅浅笑起来,胡乱抓起枕头边上的手机,对着樊商拍照。咔嚓,咔嚓,清脆的拍照声刺激着樊商的神经。他的胸口黏腻无比,舌头酸麻,耳边全是盛景破碎的呻吟。 “学长挤奶的姿势也太下流了……嗯……表情还那么凶,明明很凶却伸着舌头等我插……哈啊……哈……拍成封面水准也很高,会有很多人买吧?别躲,开玩笑啦,不会卖给别人的……帮我吸……嗯啊……!” 她的双腿夹着他的胸,颤抖着高潮了。泥泞的花穴流了一滩水,身前晃动的阴茎喷出粘稠精液,落在樊商的眉骨脸颊甚至嘴里。 体育生的肤色很深。衬得溅落喷射的乳白色液体格外醒目。盛景一手抚摸他的脸,举着手机又拍了一张。 “嗯。”她很满意,“炮友纪念。” 樊商动了动眼珠,重复道:“……炮友?” 盛景放松身体,浏览着刚才抓拍的照片,随口回答:“是啊。换作以前的我,根本想象不到自己会用到这个称呼……那会儿跟男生都不怎么打交道。” 她就是这么理解自己和樊商的关系的。 年纪相仿,同住一屋,虽然互看不顺眼但对彼此的身体感兴趣。喝醉酒那次就隐隐意识到了。后来在更衣室打架,樊商似乎有那方面的意思,她按着他口也很顺利。淋浴间的事是意外发展,不过也算激情之下的水到渠成。 “炮友”,听起来感觉还行。 没有感情负累,也不会因地位差距而有压力。樊商体力好,身体健康,没什么花活儿,不废话,是个好用的打桩机……最近几天昏天黑地的做爱体验,让盛景的心态变得特别坦然。 她,盛·十八岁·粉色大勾八美少女·景,是个心性成熟的大人了! 樊商捂住胀疼的脑门。 他磨着牙骂了句什么,盛景没听清:“嗯?” “算了。”樊商冷笑,猝不及防地将盛景掀翻在床,分开双腿正面肏了进去。他干得分外激烈,肉棒次次插到最深处,整个床架子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盛景刚刚高潮过,里里外外都很敏感,被这么一弄,唔唔嗯嗯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搭在护栏上的腿踢蹬着颤抖绷直。一阵粗重的喘息过后,樊商顶着内腔软肉射精,尖利的牙齿咬住她微张的唇。 “对。” 他嚼烂了每个字,喂进盛景嘴里,“老子是你炮友。” —————— 让我们为大奶体育生默哀一秒钟。 哈哈哈哈哈哈。 chapter52街边画展的冲突(4300珠加更) 看盗的您如果连买正版的三块五都没有,就别看了,出去打个零工还能强身健体。作者每天凌晨熬夜更新加更不是用来养活盗文号的,更不是让您一颗珍珠一个收藏一句留言都不贡献来吃白食的。回头踩雷了还要对文指指点点,tui。 以及今后如果还有小剧场的话依旧放评论区,坐标放作话,翻页技巧前文讲过了。小剧场剧情与正文相关联。 感谢每一位默默追更订阅和热情投珠留言的大可爱,你们是《怪物》这篇真·小众文活下来的根本动力。 - - - 盛景对性事的坦荡心态,第二天就晃悠悠地碎了。 原因是她遇到了牧秋。 放空大脑和樊商玩了几天,兴致消退,盛景就又觉着这人烦。毕竟樊商是个暴脾气,生活习惯娱乐兴趣和盛景难以同调。她再宅也不想天天呆在宿舍,趁着假期没结束,干脆出来买相中的蓝牙耳机。 耳机款式是最先认识的那个博主推荐的,不贵,而且耐用。正好小长假电器城搞活动,盛景就过来看看有没有哪家店铺打折销售。 结果店铺没找到,先遇见了商业街头的公益画展。大学生搞的宣传活动,形式比较简陋,灯柱之间用棉绳挂着作品,一张张挂了半条街。驻足欣赏的行人没多少,七八个举办活动的年轻人凑在一起说笑聊天。 在一堆风格各异的学生里,盛景发现了牧秋。这女孩站在人群里,脸上带着笑,眼影闪粉波光粼粼。她依旧很会打扮,染成浅草色的头发扎了两根小辫子,不规则露肩短袖搭百褶裙,丝袜是狂草墨笔涂抹般的纹路。 可爱又性感。 盛景过街,抬起手臂刚要打招呼,牧秋周围的几个男生指着丝袜嬉笑着说了什么,一人随手挑动裁纸刀,割断了她大腿处类似吊带的丝袜线。 牧秋愣愣地反应了几秒,表情变得很难看:“谁让你动的?” 隔着四五步距离,盛景听见那男生无所谓的笑语。 “帮你割断还不好?你穿个黑丝,那根线和情趣内裤的带子差不多……” 盛景看向牧秋。牧秋的脸色很难形容,像难堪,又很茫然。周围的同学已经聊起了别的话题,好似方才的事情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话说摊子得摆到几点啊?” “热死了,待会儿我们去哪里玩?要唱歌嘛?女生就几个,再叫人来……” 他们漫无边际地交谈着,直到被盛景用肩膀撞开。 “别挡路。” 盛景快步走到牧秋面前,蹲下身来,捏住了断裂的丝线。牧秋低下头,看她蓬松卷曲的发顶:“盛景?你怎么来啦?” “来买点东西。”盛景将丝线头绕在一起,小心地打了个蝴蝶结。手背碰到大腿,很快抽离。“好了。” 她站起身来。 现场几个男生表情都不大好看。盛景个子高,站在人群里难免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皮肤又白,眼睛如同浓郁的墨。虽然戴着口罩,气质足以让人感到碾压式的挫败。 何况她还转过身来,对着刚才割袜子的男生说话:“道歉,赔偿。” “啊?”那男生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条件,脑门的青春痘都挤到了一起,“你有病吧,这有什么好赔的?” “凭什么不赔?损坏别人的财物不用赔偿的话,我现在把你扒光了衣服丢下水道怎么样?”盛景冷冷俯视着他,“还有,道歉,说‘对不起冒犯了你’,说‘我没有见识不认得普通丝袜是我蠢’。” “喂!” 男生被激怒,上前一步抡起拳头。未及旁人劝架,盛景捏住了他的手腕。 她甚至没用多少力气。这个“青春痘”就憋红了脸,五官狰狞扭曲,半个身子都跟着弯曲了。 盛景:“道歉。” 她扫视周围,“刚才对着牧秋开玩笑的人,都道歉。或者你们喜欢更直接的赔礼方式……想挨揍吗?” 被拧住腕骨的男生满头冒汗。 “至于吗……” “算了算了,这么点儿破事。” 其余人神色各异,低声嘀咕抱怨着,很不情愿地说了对不起。 站在后面的牧秋望着盛景的背影,目光停留在对方抬起的手臂上,冷白的肌肤隐隐显露肌肉线条。五分钟后她得到了参与者的全部道歉,以及袜子的赔偿金。 不贵,百来块的东西,但牧秋对着转账界面看了很久。 “你要去买什么东西?”牧秋问盛景,“我陪你去啊。” “耳机。你不用呆在这里?” “不啦,反正只是凭兴趣凑的活动。”牧秋抱住盛景一条胳膊,“走啦走啦,去逛街!” 柔软的胸部贴着手臂,盛景总觉得不自在。想抽出来,没抽动。倒也不是牧秋力气大,只是,笑盈盈的女孩子仰脸看过来,狗狗似的圆眼睛装满了亮晶晶的光。 “……那就一起去吧。” 她们顺利买到了打折的蓝牙耳机。 从电器城出来,牧秋带着盛景去时装店。她换了新的袜子,见盛景对帽子感兴趣,就专门进店里帮着挑各种款式。 于是盛景有了新的帆布帽。 随后两人又去看了新上映的爆米花电影。一起吃了晚饭。举着冰激凌往回走的路上,盛景整个人都很快乐。 地铁站口道别。盛景刚转身,被牧秋拉住了手。 “……果然没法做朋友。傻子才和你当朋友。”牧秋小声嘟囔着,抬头绽开灿烂笑容,“盛景,去我住的地方吧?我那里有很多中性化的衣服,刚好教你日常搭配。逛街的时候你不是说自己不擅长这个吗?” chapter53项圈,诱哄,摊牌。 牧秋的学校并不像Z大那样管理严格,因而她入学不久就申请外宿,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公寓单间。 “倒也不是不能和同学一起住。但我有好多衣服啦化妆品,宿舍根本放不下,实在太挤了。”进公寓乘电梯的时候,牧秋牵着盛景的手解释,“一个人住方便得多,虽然容易睡过头误课。” 盛景有点羡慕。 自从上了大学,她就把原先的出租屋退掉了。闲置的物品都暂时寄存到谢予明那里。男生宿舍住久了也还行,然而总归不如独居。有个安静的、自由的小空间,对盛景而言是很幸福的事情。 牧秋的房间布置得温馨且舒适,墙上挂了她自己涂抹的壁画,临窗的床垫看起来又软又好睡。衣柜挂满了衣服帽子和腰链围巾,外置的衣架也排列着各种风格的服装。盛景率先被首饰墙那些亮晶晶的小玩意儿吸引住,半晌舍不得挪开目光。 “喜欢这些?”牧秋兴致勃勃,“挺多都是女款,不过我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搭。” 她给盛景挑衣服。从黑白系到拼接撞色,从校园风到地下摇滚,能穿的款式都试了一遍。遗憾的是,两人体格差距太大,很多不够宽松的款式对于盛景而言并不合身。 “好可惜。”牧秋搭配瘾上头,一边咔嚓咔嚓给盛景拍照,一边痛心疾首,“我为什么不是坐拥各种商厦股权的富二代,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个电话就有人送各种新衣服过来。然后我就坐在沙发里品红酒,看你一套一套地换。” 盛景也看过这种烂俗的剧情。她扯了扯衬衫领口,有些疲倦地弯起眼睛:“现在这样也不错呀。” 学到了挺多搭配知识呢。 牧秋恍惚望着盛景的脸,半晌含糊地嗯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扔来印花背心与撞色五分裤。盛景进洗手间换好,出来又被牧秋按在首饰墙旁边,搭配新的手链和项链。搭着搭着,盛景咽喉一紧。 脖子扣了个黑色的皮质choker。 感觉很奇怪。 她下意识扯住皮带锁扣,吞咽了下:“秋秋,好像尺寸不太合适。” 逛街回来的途中,两人的称呼就已经变得很亲密了。 “是太紧了吗?”牧秋踮起脚摸索着,手指顺势勾进锁扣,抵着盛景的咽喉,“你坐下来,我帮你调整调整。” 于是盛景就坐在了床边的靠背椅里。因为姿势的关系,她被迫仰起头来,露出脖颈任由牧秋检查。面前的少女认真地拨弄着项圈锁扣,大概是为了方便,屈起一条腿挤进椅子,光裸的膝盖险些蹭到盛景的腿根。 “……好了吗?”盛景屏住呼吸。不知为何,两人距离越来越近了,近得能够辨认牧秋的睫毛根数。奇怪的紧张感浮上心头,催促着盛景说点儿什么缓和气氛的话语。“我感觉这个不是很搭……有点像狗项圈。” “嗯,是有点儿那个意思,流行嘛。”牧秋抚摸着盛景被蹭红的皮肤,扑哧发笑,“不是也有犬系男的说法吗?不过就算小景戴着它,也很难让人联想到犬系,比起狗狗,气质更像猫?也不对……啊,是羊。” 她轻轻揉搓盛景软蓬蓬的头发,手指划过耳尖落到下颌,“可能是发型的原因?给人第一感觉很无害。但有时候不经意流露出很色情的感觉。” 盛景偏头:“色情?” “嗯。” 牧秋点点盛景的眼尾,“很色啊。让人想触碰更多。” 她亲了下来。 盛景猝不及防,躲避得慢了点儿,唇角擦过一片温软。牧秋没泄气,捧住了盛景的脑袋,坚定而急促地贴住嘴唇。 “唔……” 舌头探进来了。小狗似的,很热情地舔来舔去,舔得盛景脑子发懵。 不是说好了要做朋友吗? 她并不知道牧秋已经改变了想法。 “小景知道Z大的学生给你起了什么外号?”牧秋拗不过挣扎的盛景,勉强结束亲吻,微微喘着气说话,“他们叫你咩咩。大概是因为你的头发还有第一印象。” 柔软,无害,礼貌,温和。 “不过,‘羊’其实有很多寓意。” 盛景被话语吸引,一个没注意,牧秋的手钻进衣摆,顺着腹部往上摸。 “比如,‘羊’象征着淫欲。” 紧张的手指碰到柔软的胸部肌肤。盛景停止了拒绝的动作,放任牧秋触及两片乳贴。她张了张嘴,带着放弃的心态辩解:“就算是羊,绵羊和山羊也是不一样的。” 一如盛景的身体,让牧秋错认了性别,才会招致现在的局面。 只要认识到她不是男的,所谓的爱欲就可以消失了。 “你摸到了吗?”盛景隔着衣服握住了牧秋的手,望向那双迷茫错愕的眼,“我并非男性。” chapter54揉奶,吸吮,被触碰的性器官。(牧 薄薄的乳贴被撕开了。 牧秋碰触着明显异于男性的乳头,手指摸来摸去,到后来竟然捏住揉搓。 盛景:“……确认了就把手拿出来。” 她自觉这个证据挺有说服力的,可是她忘记了更重要的事。 “那个……”牧秋低头看了看盛景裤裆撑起的小帐篷。屈起的膝盖早已顶住了那里,隔着布料明显感觉到性器的存在。 盛景沉默,盛景凝噎。 淦,敏感的勾八它又在刷存在感。 谁叫你硬了,这是该硬的场合吗! “……” 空气顿时极为尴尬。 牧秋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不敢说。 “呃,小景认为自己是女孩子吗?”片刻,她小心翼翼地斟酌字句,“当女孩子也挺好的,只要是你自己的意愿。不过,吃药会不会伤害健康啊?” 牧秋听说过药娘的存在。性别认知障碍的人,有可能服用一些激素药物来改变体貌体征。盛景的胸,大概就是因为这种原因…… “不是,没吃药,别乱想。”盛景否认三连,“我本来就是女的,不信回头给你看身份证。” 牧秋连连点头:“嗯嗯,我懂了。” 盛景:“你真懂了?” “真懂了。”牧秋认真回答,“小景是女孩子,我知道了。”隔了一会儿又说,“……我们院里也有类似的情况,那同学有动手术的意向,所以做过很多功课。你需要和他交流吗?” 盛景:“……” 你根本什么都没懂! “其实没关系啦。”牧秋抱了抱盛景,调整姿势坐在她身上,语气轻快许多,“刚刚的确有点震惊,但我只震惊了一秒!剩下的时间,脑子里基本只想着,胸、胸真好摸……” 盛景看着牧秋微红的脸。 不是,这是该骄傲的场合吗?话说你在羞涩个什么劲儿? “真的没关系。” 牧秋亲亲盛景的嘴唇,低声说,“我好像并不在乎你是男是女。倒不如说,长成这样谁会在乎性别。” 盛景迟缓地眨了眨眼睛:“秋秋很喜欢我的长相吗?” “喜欢。”牧秋笑着又啾了一口,贴着后腰的双手抚摸着盛景的脊背,仿佛在安抚她的精神,“长相喜欢,性格喜欢,什么都喜欢。看见你就开心,想牵手,想抱抱,想做爱。” 又突然说了不得了的词汇。 盛景下意识抿住嘴唇。牧秋摸完肩胛骨又摸胸,夹着奶尖揉来揉去,凑上来亲盛景的下巴和耳垂。她热情得像示爱的小狗,即便得不到同等的回应,也依旧情绪高昂。 “你在烦恼什么?”牧秋察觉到盛景的无措,“别担心,我还记着你说过的话。你不想谈恋爱,对吧?” 盛景的确说过这句话。 “我不和你谈恋爱呀。”牧秋小幅度地蹭了蹭鼓胀的裤裆,热烈的眼睛几乎要流出蜜来,“我们谈别的好不好?说起来,小景作为女孩子,是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或者泛性恋?” 盛景的思路被牧秋带跑:“我不清楚。” “我们学校双性恋很多哦。”牧秋挪挪屁股,脸很红地嘀咕了声好硬,“奇奇怪怪的性癖也不少。有人喜欢雕塑,有人搞机械柏拉图……小景不清楚自己性向的话,要不要和我试验下?” 盛景额头发烫。 胸前的两点已经被揉得立起来了,下腹热流涌动,绷在内裤里的阴茎撑得难受。牧秋的措辞隐约有种熟悉感,可她一时之间分辨不出熟悉的因由。 坐在腿上的女孩子脱了短袖,解开黑色胸衣,露出挺翘饱满的乳房。像雪白的荔枝缀着初春的红。 “你摸摸我的。” 牧秋贴上来,抓着盛景的手往胸部按。 半蜷的手指摸到了难以描述的柔软。掌心按住圆润乳房,仿佛随时会陷进去。因为有点痒,盛景下意识蹭了蹭,对方发出动听的喘息。 “揉一下……”牧秋掀起盛景的衣服,指尖绕着奶头画圈,腰臀小幅度地压蹭阴茎。“抓着它。嗯……小景的手刚刚好,全都包住啦。” 她教她怎么揉奶,诱哄她一点点放松身体接纳温存,“亲亲这里,我们换着亲,可以吗?” 在不断的劝诱下,盛景张嘴含住了送到面前的乳头。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吸女孩子的奶。 即便是婴儿时期,盛景也未曾得到类似的体验。来自冰岛的母亲产后迅速退奶,所以始终是奶粉喂养。而在盛景的成长记忆里,她很少得到同性的拥抱,勿论胸乳接触。 现在有女孩子要和她做爱。 赤裸着上身,骑着她,托着胸,轻声软语地教她怎么吸怎么舔。盛景做得磕磕绊绊,心脏咚咚乱撞,似乎只听得见牧秋湿润的喘息声。 “小景。” “小景……” 裤腰好像被扯下来了。比男性更柔软的手握住了勃起的阴茎,来回抚摸搓动。 “很湿……”牧秋断断续续地呻吟着,手指带着探索的意味,顺着茎身往后摸。富有韧性的精囊沾着黏腻的水,意识恍惚间她难以辨别缘由,只凭本能往里探。 滚烫湿热的指尖,探到了淫液潺潺的花阜。 chapter55浴室涂抹沐浴露,腿夹肉棒抽插(牧 没有经验的男性可能不清楚这部位的生理构造。但牧秋性别为女。 她的右手卡在盛景腿根,手腕和掌心还抵着精囊,食指与中指却被肉唇夹住,温暖湿润的触感无比鲜明。中指指腹蜷缩着碰到了凹陷的穴口,像是被亲了一下,整只手都麻了。 盛景发出含糊的低吟,自柔软丰满的乳房间抬起头来。艳红的嘴唇泛着湿意。 “这是什么?”牧秋想把右手抽出来,对着盛景这张晕乎乎的脸,又没忍住多摸了几下,手指变得滑腻无比,“怎么回事……” “唔。” 盛景有点醉奶,声音软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有两套器官。” “你讨厌吗?” 她问。 牧秋懵懵地摇头。 盛景思考了下,推开牧秋站起身来,脱掉了揉皱的背心短裤以及鞋子。她坐到床沿处,对着牧秋张开双腿。 “这样看得更清楚。” 光线柔和的卧室内,雌雄莫辨的美人敞着腿,干净而粗长的阴茎微微翘起,腿心的花阜半遮半掩。她什么都没穿,唯独脖颈间扣着黑色的皮革项圈。 牧秋神情恍惚地靠过去,蹲跪在盛景腿间,一手托住沉甸甸的肉棒,一手拨开花唇。浅红色的外唇包裹着稚嫩的薄肉,用手指小心分开,就可以清晰观察到敏感吐水的软穴。 “我……”牧秋拇指按住穴口,小声说话,“我可以插进去吗?” 因为凑得太近,盛景被滚热的吐息烫到,下意识并拢双腿,夹住了牧秋的手。 “不可以。”她嗓音犹豫,“因为你做了美甲……亮钻可能会划伤里面,还有卫生什么的……” “哦,哦哦。” 牧秋按住晕眩发烧的额头,说话时舌头都不利索了,“我得洗个澡,小景……小景跟我一起洗吧?” 不知怎的,总觉得如果把这么个人冷落在外,很容易丢失的样子。 “热水器储量比较小。”牧秋乱找理由,拉起盛景的手往浴室走,“我们一起挤挤啦。” *** 单身公寓的浴室,说挤是真的挤。 没几平方米的小空间,盛景站进去,几乎要贴上牧秋的背。赤裸的肩膀挨着透明玻璃,冰冷感稍微解救了醉奶的状态,然而下一刻,倾泻而下的热水再度浸泡了理智。 很热。 身体湿漉漉的,任何触碰都变得越发敏感。浑身赤裸的女孩子贴着盛景的胸膛,富有弹性的臀瓣蹭来蹭去,不断地蹭到勃起的肉棒。于是那根东西越翘越高,越来越硬,像铁棍子戳打着牧秋的腰侧。 盛景感觉喘不过气。 她弯下腰,贴着牧秋的耳朵说话:“秋秋,项圈解不开。” 不知是不是花洒声音太大的关系,牧秋没有回应盛景的求助,只抬起胳膊摸了摸她湿透的短发。盛景伸手取了沐浴露递给牧秋,顺便关掉花洒,再次强调了自己的困境。 “扣得太紧了,帮我弄开好不好?” 牧秋这才转过身,在盛景咽喉处拨来拨去,半晌摇头:“我之前也没怎么戴过这个,光线太暗了,待会儿出去弄。你忍一下。” 盛景很难忍。 憋闷的窒息感自下腹涌上胸肺,半死不活地堵在嗓子眼里。鲜活而陌生的少女肉体贴着她,打了沐浴露的柔滑乳房磨蹭胸口,软而可爱的肚子压着阴茎。 好想发泄。 前面和里面都涨疼得厉害。 牧秋打了两手泡沫,往盛景身上抹,边抹边哄:“你弯弯腰。别躲呀。” 声音打着颤,不知是亢奋还是紧张,总归有点儿作弄人的笑意。 盛景低头喘息着,闭了闭眼,抓住牧秋的屁股往上提了提,翘起的肉棒插进腿缝。牧秋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地夹住腿,双手撑着盛景起伏不定的胸膛。 “别戏弄我啊。” 盛景语气有点委屈。她轻轻咬住牧秋的侧颈,双手抓着两团柔软的臀肉,挺腰徐徐抽动起来。起泡的沐浴露接连不断流下来,淌过两人的腰腹和大腿。 “嗯……呜……手别捏那么重,小景,撞、撞到了……” 牧秋哆嗦得站不住,整张脸连带脖子都红透了,“等等……啊!” 挺进抽出的肉棒险些顶进穴口。 牧秋急急打开花洒,冲掉两人身上的泡沫:“先出去,别在这里……” 盛景没停,胸前蓦地一痛,是被牧秋咬了奶尖。 “去床上。”红着脸的女孩子揪住她的发梢,亲亲淌水的下巴,“我错了,刚才不该逗你。我们去床上吧?” 盛景迟缓地应了一声,抱起牧秋往外走。 湿水印子落了一地,但谁也顾不得了。卧室的床距离浴室并没多远,床垫子又很有弹性,牧秋躺下去的时候,胸前的乳房跟着晃了晃,晃得盛景头晕。 她压上去,贴贴蹭蹭张嘴含住奶头,手掌摸索着握住膝盖往上提。这是种很奇妙的体验,以往盛景做爱的对象都是男性,无论成熟的谢医生抑或血气方刚的樊商,都担当着插入的一方。现在视角转换,她像个笨拙的模仿者,舔吸女孩子的奶子,阴茎贴着湿润的私密地带顶来顶去。 要顶进去了,混沌的脑子总算记起件重要事。 “秋秋。”盛景声音沙哑,“有安全套吗?” ———————— 写完看一眼:噫,好怪。 再看一眼。 嘿嘿嘿。 chapter56分不清性向与感情,唯独做爱的快感 牧秋跟着清醒了几分,缓缓摇头。 “没……等一下,我好像有!” 她爬到飘窗那里翻储物格子,“以前买的小玩具应该赠送过……我找找……” 牧秋是真不拿盛景当外人。 跪在床垫上翻东西,屁股半翘着,腿心的嫩红一览无余。盛景匆匆别开脸,捂住发烫的口鼻。 以前……十八岁以前,大概对女孩子没有这方面的兴趣吧? 细想起来,高中时期很少在意性欲,更没有和人恋爱的心思。离群索居足以概括单调的日常,所以现在无从确定,对女性身体的欲望是否源于激素的改变。 “找到了!” 牧秋拿着盒未拆封的安全套爬过来,亲亲盛景的脖子,“给你。” 盛景拆了一片出来。小而薄的塑料方块撕开后,是透明微粉的薄膜圈,黏黏滑滑的,浸着润滑液。 她第一次戴,差点儿弄反方向。勉勉强强套在肉棒上,总觉得根部被箍得很疼。 标准型号……应该是小了。 临阵也不能退场,盛景按倒牧秋,生涩地进行安抚,亲脸颊揉乳房,手指探到下面摸索位置。牧秋眼里都是水,很主动地张开腿,磨蹭硬邦邦的阴茎。 “进来……慢一点哦。” 两个人都有点紧张。 盛景的精神更紧绷些。她扶着肉棒,抵住凹陷的入口,一点点往里挤。身下的女孩子呜咽了声,竭力放松着迎接入侵。可是她太大了,忍了半天,顶端的蘑菇头只挤进去一半,被紧致的穴口箍得疼痛异常。 “还、还是快点吧……”牧秋咬着手指,“给我个痛快。” 盛景深吸一口气,横着心用力向前顶。龟头破开甬道,胀痛的茎身艰难地埋进内腔。她听见了牧秋近乎破碎的哭音,插进肉穴的阴茎被推挤着吸吮着,稍不注意就又往外退。 所以只能继续往里插。 “秋秋。”盛景额角都是汗。她肏进去大半,俯下身来亲吻牧秋的嘴唇,“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牧秋唔唔地回应着,咬住盛景的舌头用力吸。盛景舌根发麻,忍着下身被推挤的疼,挺腰徐徐抽动起来。 陌生的姿势,陌生的动作。 意外地并不觉得困难。 紧致逼仄的甬道渐渐被捣开,肉棒碾平褶皱进进出出。隐痛依旧存在,但肏穴的快感更为鲜明,盛景能感觉到顶端被挤压的酸爽,也能感受到茎身摩擦软肉的快乐。潮湿的,温暖的,紧紧拥着,反复吮着,插进去的时候往出推,抽离的时候又被挽留,就这么越肏越深,越肏越快,大腿击打着臀肉,发出最原始的啪啪声。 身下的牧秋嗯嗯呀呀地叫,双腿环住盛景耸动的腰,胸前的两团奶上上下下地摇晃。 “小景,好涨……嗯,捅、捅最里面了,有点疼……” 听见说疼,盛景就抽出来一部分,浅浅抽插着,避免撞到脆弱的宫口。可是插得久了,牧秋又勾着盛景的脖子喊快一点,甚至主动抬起屁股去迎接。 盛景就没见过这么热情的女孩子。 她招架不住,也无力招架,只凭着本能抽插肏干,性器拔出来又捅进去,捅得对方哭叫呻吟。快感一波波涌出来,充盈腹部,刺激子宫,腿心被冷落的花阜湿淋淋地滴水。脑子逐渐迷糊,耳边的喘息声也分不清彼此,单纯的交合分泌着快乐的多巴胺。 “啊啊……啊啊啊……慢……慢点呀啊啊啊……” 属于女孩子的凌乱哭喊拔上了一个高音,变成口齿不清的呻吟。包裹着肉棒的内腔激烈收缩着,夹住腰胯的两条腿瘫软松开。盛景迷迷糊糊地抚上牧秋晃动的乳房,边肏边问:“是高潮了吗?” 笨蛋才会问这种问题。 牧秋喘着气,呜呜咽咽地回答:“嗯……你、你也快点射呀。” 盛景加大了顶撞的力道。 某种角度而言,这也称得上是她的“第一次”。据说处男第一次都很快,容易秒射,而她的问题是持久。平时自慰都需要各种辅助,现在和女孩子做爱,不得章法没有花样,所以就又射不出来。 得加重感官刺激。 盛景低低喘息着揉捏牧秋的奶子,啪啪啪啪撞了很久,将肉棒拔出来。 “秋秋,换个姿势。” 她想试下后入,但牧秋理解错了意思,坐起身来抱住了她。大概是缓过了劲儿,牧秋又开始亲亲舔舔,自发地扭腰迎合顶撞的肉棒。陌生的刺激让盛景亢奋得喘不过气,头脑轻飘飘的,后腰那一块酸麻无比。她握住牧秋的腰向上顶,潮湿的眼眸半睁半阖,吐出的气息缱绻滚热。 “项圈……秋秋,帮我解开。” “嗯……好……嗯啊啊……呜……肏到了……” 牧秋紧紧抱住盛景,肚子一抽一抽的,眼神涣散,明显舒服过头。盛景没有办法,只好握住牧秋的手,放在咽喉位置。片刻,锁扣总算打开,浸着汗的皮革项圈松脱在床。 “呼……” 盛景长长舒了口气,激烈冲刺数百下,濒临极点的铃口颤抖着吐出股股精液。在射精的余韵中,她维持着缓慢抽送的动作,汗湿的脑袋蹭了蹭牧秋的脖颈。 快感结束之后是绵长的满足。 过了很久,盛景拔出肉棒,将灌了精液的安全套打结扔进垃圾桶。躺下来休息的时候,牧秋再次贴过来,拿乳房磨蹭阴茎,右手探进湿黏的花阜揉按肉珠。 “我都被你弄得没力气啦……腰好酸,肚子涨涨的。”牧秋控诉着,低头啾了下鼓鼓的精囊,嘴唇贴着花唇缝隙裹住肉珠吸吮。 透明的淫液顺着臀缝染湿床单,牧秋的嘴唇也亮津津的。 这是初次的同性口交。 而先前的性爱,大概是属于异性范畴的第一次。 “好奇怪。但是很开心。”牧秋重重扑到盛景身上,湿黏的手指插进对方指缝,十指交握。 “我最喜欢小景啦。” ——————— 戴套因为咩咩也不清楚会不会怀。她之后会问谢予明的(谢医生说话藏一半,估计是不想让咩咩开发新性向) futa/扶她是二次元设定,已经存在很久了,这设定就和abo一样不讲科学,所以不能拿科学解释的。 真要讲科学,首先我觉得光靠插入女方很难高潮……然后百分之九十po文没法看了哈哈哈。没必要探讨这个啦。都是精神薯片! 盛景:所以我真的穿进了小黄文对吗? chapter57谢医生你看见头顶的光了吗?那是生 「谢医生,我应该做过精子活性检测吧。」 「之前你说我的身体难以受孕。那么,我有可能让女性怀孕吗?」 结束了一天的学术会议,谢予明回到酒店,边扯领带边查看手机讯息。盛景的聊天框赫然显示着最新两条留言,时间为一个小时前。 捏着领带的手指微顿。 谢予明皱起眉心,沉默片刻拨通视频电话。屏幕很快映出盛景泛红的脸。她应该刚洗完澡,自来卷的短发乱蓬蓬地翘着,脖颈搭着一条毛巾,简单宽松的男式短袖印着碎裂风的骷髅和英文单词。 kill bill。 奇奇怪怪的,不太像盛景的穿衣风格。 谢予明注意到视频背景:“在寝室?方便吗?” “现在就我一个,舍友冲凉还没回来呢。”盛景将手机放置在桌面,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好困,待会儿就睡了。” 谢予明不动声色:“今天很忙?” “……嗯。”屏幕里的盛景浅浅露出笑容,“和认识的女孩子逛街,买到了优惠价的耳机,还有很酷的帽子。跟她学服装搭配弄到很晚……” 听着没什么问题,是普通大学生的日常。 “这样。”谢予明沉吟着,提起先前的留言:“关于你问我的事,之前你的确做过精子质量检测。通常而言,精子的质量取决于男性的生理状况以及生活环境,疾病、药物、不良嗜好都会降低质量,进而影响生育。” “那我的精子质量应该很好?” “理论如此。”谢予明解释,“但你的精子活跃值明显低于正常水平,换言之,你很难通过常规性交方式使人受孕。我不是说过吗?‘这是具适合做爱的身体’,虽然是玩笑话,但也不算错。假如你要和女人上床,在确保安全和卫生的前提下,不使用避孕手段也没关系……” 他用着轻松的语调试探道,“盛景患者有生育的想法?或者对某个女性产生了好感?” “没生育打算。”盛景摇头,“因为今天一直和女孩子在一起,想到这类问题就咨询你了。” 一直在一起…… 不止是逛街搭配衣服吗? 谢予明问:“是怎样的女生?抱歉,我稍微有点兴趣,因为你不怎么爱和人交往。开学以来也没提过自己有了新朋友。” “是很可爱的女孩子!之前联谊认识的,比我年纪小点儿,画画超棒。也很会化妆,什么风格的衣服都能搭……”盛景巴拉巴拉夸了一堆优点,神情略显犹豫,“是朋友吧,嗯,应该还算朋友?虽然总说喜欢我,但她喜欢的东西很多,所以说着像口头禅一样。” 谢予明不觉得那个女生的“喜欢”仅仅是口头禅。 开学之后才相识,而且是借着联谊的契机。那女生知道盛景的身体秘密吗?盛景不可能轻易主动地坦白性别,所以对方在什么情况下诉说“喜欢”?盛景又是出于什么考虑,对自己的精子质量起了兴趣? 此刻这些疑问并不适合继续追究。 谢予明用力拧了一圈袖扣。尖锐的宝石装饰划过指腹。 盛景的自我认知是女性,这意味着,她和女人相处时会更放松,且无从分辨对方的感情性质。女性追求者很难与盛景步入爱河,但如果不寻求爱恋关系,只要一段身体交流的话……总觉得盛景很容易被诱哄进去。 不。 即便换成男性追求者,也还是这个道理。 谢予明太阳穴刺痛。 盛景的身体太敏感,对欲望的需求量又太高。而他为了捕获盛景,一开始就起了个坏头。 “盛景……” 谢予明想说点儿提醒的话,开口却被另一个烦躁的男声掩盖。 “盛景!你又穿老子的衣服!” 有人关了宿舍门走过来,用手臂勒住盛景的胸膛。镜头只捕捉到他健壮而高大的身躯,深色皮肤挂着水珠,小臂筋脉凸起。 “脱,现在就脱。”男生弯腰,扯盛景的短袖,“你就只管你方便,待会儿好学生回来了还得我找借口摆理由,你黑心不黑心?脱脱脱——” 白色短袖被掀起小半,盛景按着男生的手背,像寻常舍友那般打闹。 “谁给你脱,滚……诶等等,我还在打电话……” 一只手盖过来,画面胡乱摇晃着终止通话。酒店的房间陷入寂静,谢予明拿着手机一言不发,直至屏幕变暗变黑。 他想起来,前几天的联络也不顺利。电话拨过去,总被挂断,隔很久才能收到盛景的解释。 在看书,在忙,舍友捣乱。 谢予明并不喜欢穷追不舍,穷追不舍的行为很容易让人生厌,用在盛景身上,则会产生更坏的效果。 所以他一直很谨慎,行之有度,深思熟虑。让盛景一步步踏进他的语言陷阱,走进他的私人领地,交付身体共度良夜。这本该是感情更进一步的催化剂,性格内向的盛景会更亲近他,依赖他,直至属于他…… 然而现在,局势隐隐失控了。 chapter58毫无自觉的天然渣(盛淮榆出场) 「和玩得好的异性发生了关系,以后还能做朋友吗?」 早晨醒来,迷糊的盛景回复了牧秋的早安,便刷到了这条博文。 常关注的好物分享博主最近开辟了个心情问答箱,偶尔挑些投稿发布交流,盛景翻优惠的时候也会看一看。今天的话题,似乎是相当烂俗的酒后一夜情烦恼,投稿人描述着酒醒后的尴尬后悔,语言很有感染力,评论一片哈哈哈。 博主的回复倒是很认真,仔细分析了这女生的心情,又帮忙判断男方的想法。盛景滑动屏幕,读到末尾一段文字。 「说到一夜情,其实我近来也有相关的苦恼。我所喜欢的那个人(大家应该都知道我提过很多次),似乎并不是乖学生。有人见过他从豪车下来,也有人发现过他身上类似吻痕的东西……总之种种迹象综合起来,像是有钱又爱玩的类型。平时表现得低调安静,大概是为了不惹人注意吧? 他人气很高,即便旁人种种猜测,也没有影响风评,跃跃欲试想搭讪的人反而更多了。睡一睡也很赚啊——我经常听到这种言论。 我自己感到难受,可我并不清楚难受的原因。是因为他不符合我预期的想象?还是因为周围人宽松轻浮的态度?又或者因为他依旧难以接近,连相处的机会都少之又少?我这样一直关注他,望着他,有意义吗? …… 彷徨的守望,与短暂轻浮的交往,哪个更糟糕呢?」 看完之后,盛景的困意也消失殆尽了。 她爬起来敲字。 【世界第一大可爱】:「既然这个人让你难受,成为了你的心理负担,也许你该试着放弃他,忘掉他,把注意力放到别的事情上。你之前提到课业很难,不如多努力学习?」 写完又觉得口吻太古板,于是继续补充:「玩得花的男人绝对不可以接触!长得再好也不行!我这里有一些医生分享的健康文章你看看,有助于冷静大脑。网址1网址2网址3」 点击发送。 叮咚,页面顶端跳出牧秋的聊天信息。盛景点开,是右手自拍照,原本覆盖着甲油和亮钻的指甲,变得干干净净。 我卸掉了哦!下次再一起玩吧? 这个“玩”,显然是某种身体负距离运动。 盛景脸颊有点烫,犹豫一会儿回了个“好”。 和牧秋做完,关系似乎并没什么变化。可能是牧秋表现得太自然了,道别时黏糊糊地亲吻,好闺蜜似的给盛景分享衣物首饰链接,还约周末逛街探店。“做爱是做爱,小景是小景”,说着很有道理又没有道理的话语,哄得盛景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到现在都很开心。 亮晶晶的小饰品,好看的衣服搭配,喜欢的同种口味的冰激凌,观看反应一致的电影……她真的很喜欢和牧秋一起玩。 至于拥抱亲吻做爱,听起来就像好朋友的生理互助?男生之间不是经常这么做吗?互撸啊一起看片什么的。 盛景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有逻辑。 她把这套逻辑分享给牧秋询问看法,牧秋回了个揉脸的表情。 「可爱小景小景最可爱.jpg」 叮咚,聊天栏又跳出了新消息,来自谢予明:「我今天回来,最近有空出来见面吗?给你送综合体检报告。」 盛景没来得及回复,樊商拎着早餐回来,敲了敲床栏:“下来吃饭……你该不会还没洗漱吧?” 她匆匆打了个“过几天找你”,跳下去洗脸刷牙。从洗手间出来,在一大堆早饭里找出根油条,刚咬了一口,又有人风风火火冲进宿舍。 “我回来啦!累死了累死了总算到地儿了……”祝嘉安扔了背包,跟没骨头似的趴在了盛景背上,“你们吃什么呢?快给我一口。” 这人也没个洁癖,对着盛景手里的油条嗷呜一咬,边吃边含糊提意见,“太干……豆浆呢?” 旁边坐着吃饭的樊商冷笑着捏住油条狠狠一捅,捅得祝嘉安差点儿噎死。 “谁让你蹭吃蹭喝了?” “唔唔唔唔就要吃……” 盛景默默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右手,拿起杯豆浆给祝嘉安递过去。祝嘉安挣扎半天总算把喉咙里的东西解决掉,笑嘻嘻地抱了抱盛景:“哎,还是景学弟贴心。” 盛景起了一脊背鸡皮疙瘩。 祝嘉安见好就收,赶在被殴之前跳开,从背包里翻东西。他给樊商带了个进口牌子的什么喷雾,又给许问星桌上放了张纪念版书卡,然后将个小小的白盒子塞盛景怀里。 盛景:“是什么?” “耳机。”祝嘉安揉了揉盛景脑袋,没舍得放开,“我从家里拿的,一直闲置着,记得你比较喜欢听歌就带过来了,这个用着不伤耳朵。” 盛景拿起来,认出是个特别有名的国外品牌。价格比起自己刚买的蓝牙耳机大概要翻十几倍。 “不准退啊,电话里说好的,我带什么礼物都得收,而且这个又没花钱。”祝嘉安哀叹,“特产啥的下次再挑,烦死了,这个月我还得回去一趟,有个什么宴会要参加。满打满算上不了几节课,专业课的老爷子估计想杀我的心都有了。” 有钱人的烦恼总是与众不同。 盛景很穷,但不久之后,她也和祝嘉安处境相似,请假回家给亲爹过生日。 这个月还没上多少课呢!而且都约好和牧秋出去玩了,放在谢予明那里的报告也得取。谢医生好像还预定了个滑雪场…… 磨蹭的心思无比强烈,但盛淮榆说,得给她定做衣服,不能回得太迟。盛景没办法,只好推掉约会,乘机飞回A市。 顺带一提,机票是盛淮榆准备的,完全摸准了她舍不得退票浪费钱的心理。 这个黑心的满肚子都是算计的坏东西。 因为不高兴,盛景偷偷迁怒着盛淮榆,暗自腹诽一路。出站的时候,遥遥望见那个身形挺拔面容俊秀的黑发青年,顿时更气了。 半年多没见面,盛淮榆为什么长得更出众了?为什么偏捡着她的审美长? 盛景无比郁闷,走过去有气无力打招呼:“我到了。” 盛淮榆正在看表,闻声抬头,愣了愣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您好,稍微让让,我在接人。” 盛景:“?” 她摘了鸭舌帽取下口罩,“淮榆哥,你还接谁?” 盛淮榆的表情微妙地迟滞一瞬。 他看着她,漆黑的眼眸难得浮起惊诧。 “……小景?” 下一秒,盛淮榆拨通电话,“喂,邢律师,我家有个孩子应该是被塑形美体教练骗了,需要法律援助。” 盛景:“……” chapter59徒有虚名的家 花了挺大功夫,盛景才让盛淮榆接受了现状。 “没吃药,没打激素,没做整形手术。也没故意垫肩垫鞋。”直至坐在车里,盛淮榆犹自沉思,上上下下地打量旁边的堂妹,“就算是生长期,半年变化也太大了,和基因有关吗?” 盛景含糊其辞:“也许吧,毕竟北欧人都长得挺壮实的。” “但是肌肉会不会练得过头了?”盛淮榆眉间含着淡淡的忧虑和惋惜,“如果小景是男生我就不说什么了,这个体格还有点偏瘦。但女孩子练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你该不会这半年都在撸铁吃蛋白粉减脂餐吧?穿衣风格完全变了,头发也剪得这么短……” 他看起来真的很心疼她的长发:“小时候你还喜欢穿蓬蓬裙扎辫子呢,辫子松了哭着找我帮忙,哥哥哥哥喊个不停。” 盛景额头冒青筋:“就一次好吗!六七岁的事情你记得这么清楚做什么?” 盛淮榆轻声笑起来,抬手揉搓盛景头发。盛景不高兴地躲来躲去,却见他收回手指,思索片刻自言自语:“奇奇怪怪的,感觉妹妹成了弟弟,不怎么想摸啊。” 盛景:“……那你还摸!”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这人逗了。 不想再被盛淮榆主导局面,她干脆戴上耳机,将音乐播放打开。车窗外风景急速后退,商业街变成了绿化区,高楼大厦换作独栋别墅,青山绿水接天莲叶,人工豢养的天鹅在水里打架。 盛景静静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风景,片刻摘了耳机:“现在是送我去哪里?” “本来打算先让你住我那边的,我在忙毕业课题,房子经常空着。但二叔知道你要回来,让我直接送你回家。”盛淮榆温声解释,“回二叔家,不用去老宅。” 盛淮榆的二叔,也就是盛景的生父盛建鼎。再往上一辈的祖父盛英德曾是有名的金融巨鳄,底下几个子女都掌握着大笔财富,盛建鼎算不得能力出众,平平无奇罢了。 然而有些人天生含着金汤匙,即便盛建鼎没什么才能,也能凭着堆砌的资源和人脉走到高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家里天天上演宫心计。 盛景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嘴唇抿成直线。 她不想回去,可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车辆缓缓驶进大门,停在庭院中。盛景隔着车窗望见了宽敞奢侈的白房子,耳边是盛淮榆的话语:“你先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有人上门量尺寸选款式,下午我带你看看礼物。” 盛景嗯了一声。 “高兴点儿。给二叔过完生日带你出去玩。”盛淮榆轻拍她的肩膀,“进去吧。” 盛景下车,跟着盛淮榆走到门外。门口没人迎接,按了铃,认了脸,才有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堆着笑容过来寒暄。 盛景不认识她。看模样估计也就二十五六,只是妆化得成熟,硬生生又将年龄往上拔了几岁。 “江萝,叫我江姨就好。”女人和盛淮榆打完招呼,走神几秒才捏住盛景的手指,不自在地清清嗓子,“你就是小景吧,混血的孩子就是不太一样,先前盛先生说是个女儿,我还以为他说错了……” 盛淮榆及时打岔:“二叔呢?” 盛建鼎不在家里。 “有个子公司今天开会,估计得晚点儿回来。”江萝笑着说,“伊恩最近在搞地下乐队什么的,所以也不在。” 伊恩即盛明,是盛景同父异母的弟弟。到了青春期,觉着小明小明叫得不好听,自己改了个英文名儿,逼着周围人喊。 盛景不怎么和盛明来往,也懒得关心他的生活情况。盛明是盛建鼎宠着惯着的宝贝,就算母不详,也是盛建鼎公开承认的儿子。不像盛景,永永远远冠着“私生女”的名头,从未被人正式介绍过。 说到底还是盛建鼎招人讨厌。盛景默默地想。 这个生物学意义上的生父,和大门大户的发妻生不出孩子,就开始四处偷吃。身体孱弱的发妻病倒之后,他玩得更花,甚至骗了个外国女人跟他谈恋爱,对方怀孕之后关心备至,直到查出是女儿,态度一落千丈。而妻子那边知晓了胎儿的存在,间接加重病情,没几年去世。 这胎儿就是盛景。 盛景的母亲起先不知道盛建鼎已婚,搞清楚状况时孩子都生下来了,没办法只能养。盛建鼎身体有问题,很难孕育后代,所以即便他不待见盛景,也还是定期看望,逗一逗哄一哄,当个掏钱的爹。妻子亡故后,他便将盛景母女接回住处一起过日子。逢年过节的,偶尔还带盛景去老宅露露脸。 也只是露露脸。 盛家人不拿盛景当回事儿,而盛建鼎过世的发妻颇有背景,那家人恨着盛建鼎也恨着盛景母女俩,故而不允许盛景得名分。 盛建鼎此后也无法再与任何人结婚。 当然,不结婚,并不耽搁他的夜生活。 比如盛景的弟弟盛明,就是盛建鼎在她四岁的时候搞出来的。藏着掖着在外面养了几年,欢天喜地带到老宅放在祖父膝下,既招摇,又躲了前妻娘家的责难。 ……总之就这样那样乱七八糟的破事。 盛景在客厅坐着喝了半杯茶,没什么兴致地应付着江萝的试探和尬聊。她对江萝并没有敌意,说到底彼此只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这栋房子曾经是家,后来只是个徒有其名的地方,盛景很早就跟着母亲搬走了,母亲离开之后,她没再从盛建鼎手里拿一分钱。 日子怎样过都是过,打工可以活,借钱也可以活,辛苦一点也没什么。总之盛景不希望任何人嘲笑她,对着她窃窃私语,好似她从盛家得了什么好处似的。 她什么都没有。 很早以前,她就是没有家的孩子了。 chapter60联姻?「Рo1⒏red」 给盛景安排的房间是客房。 在二楼,位置很偏,不过还算宽敞。家具冷冰冰的没有人气儿。 她原先的卧室,早就被改成了游戏房,专供盛明使用。当然这游戏房也备受冷落,盛明现在热衷于地下乐队。 ……屁大点儿岁数,又没音乐天赋,能搞出名堂才有鬼了。 盛景懒得吐槽。 反正不是她的儿子。 晚饭时分盛建鼎回来了,看见盛景,准备好的笑容变成了迟疑,再叁确认:“你是我女儿?” 盛景:我不是你女儿我还能是啥?我倒想不做你女儿呢,给机会了吗? “要不您做个亲子鉴定?”她诚心建议,“现在挺流行的。” 盛建鼎打着哈哈略过了这个话题,用咳嗽掩饰失态:“小景打小就漂亮,哪儿能认不出来呢,前些天我还跟祝老爷子夸你,模样随爹又随妈,成绩又好,同龄的孩子没几个能比得过的。就是……” 他眼神微妙地停留在盛景的手臂上,“个子挺高,还练肌肉,挺好,挺好的,哈哈。” 不知为何,盛景愣是从盛建鼎语气中听出了悲痛的意味。 餐桌上,他一直找话题,问她为什么选历史专业,功课怎么样,有没有交到新朋友。盛景答得简短,及至“有没有谈对象”的话题,她摇头,不意瞥见盛建鼎放松的神情。 “为什么问这个?” 盛景不傻,“有事您直说。” “没大事。”盛建鼎放下刀叉,“祝家有个孩子和你年纪差不多,想着趁这次过生日,让你俩认识认识。” 盛景不知道什么祝家。大概是哪个有钱人家,和盛建鼎有生意往来。 “那孩子外向,玩得开,你可能会听见些不太好的评价。不过他本质很好,心善,没什么大的不良嗜好。”盛建鼎说,“祝老爷子想要个懂事安分的孙媳妇,漂亮高学历知书达礼,而且不需要操心事业,婚后随便拿分红。你现在……可能不太符合祝老爷子的审美,不过只要当事人谈得来看对眼,什么都好说。” “我对你有信心。” 餐桌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微微笑着,看向盛景的眼神意味深长。 盛景用餐巾擦了擦嘴,将喉咙里的食物艰难地吞咽下去。她松开餐刀,指腹压出一条红痕。 “……我先上去休息了。” 没有生气质问,也没有大吵大闹。 从小耳濡目染的礼仪克制着盛景的脾气,疲倦失望的心态压抑着盛景的情绪。 她回到客房,站在明亮的浴室,对着镜子缓慢地脱掉衣服。先是上衣,然后是裤子。平角裤里缠了绷带,多出来的性器可怜巴巴地压在腿间,龟头和精囊都憋得胀痛。 盛景动作粗暴地扯掉乳贴,将绷带扔到洗衣篓。 她看着镜子里全身赤裸的自己。 “联姻?” 咀嚼着陌生的词汇,盛景扯开嘴角。 “开什么玩笑。” *** 洗澡时盛景接到了谢予明的电话。日常聊天顺便玩了视频性爱,发泄过后擦着头发坐在床上,樊商又打了过来。 背景黑咕隆咚的,也不知在哪里打的电话。 “你到地儿了?祝嘉安下午还跟我吵吵,怪我知道你去A市不告诉他,害他请假请晚了几天。”樊商无比嫌弃地描述着祝嘉安的表现,而后对着屏幕里的盛景扬起眉梢,“怎么不穿衣服?勾我呢?” 盛景还处在贤者时间,懒得和樊商斗嘴:“你满脑子就发情是吧。” “那得看对谁。”樊商看着盛景胸前挺立的红樱,喉结滚了滚,“就你,圣人也能立刻站起来。” 为了证明此言非虚,他给她看自己的大勾八。 挺长挺粗一根,怒张勃发。 盛景只觉得这人粗鄙又简单,但简单不失为一种优点。 最起码她感觉挺轻松。 “给我看也没用啊。”盛景放下毛巾,枕着胳膊侧躺在床,弯起眼睛逗樊商,“要不你表演个特技,比如自己口自己。听说学体操的柔韧性很厉害……” 樊商:“老子又不专练体操。” 隔着屏幕,他没法拎着盛景算账。也没法抱着肏。 瞧着就挺憋火。 盛景笑了一会儿,打着呵欠挂掉电话。牧秋发来很多电影资讯,她迷迷糊糊聊了几句,就松开手机睡着了。 第二天佣人早早来敲门。 盛景无可奈何地洗漱穿衣,把阴茎的轮廓遮掩好。盛建鼎已经出门了,独留个江萝和她面面相觑,尴尬地吃早餐。 也还行。 记得早先年,房子里住的人多,吃饭那叫一个热闹,个个都是绵里藏针使绊子的好手。盛景一个小孩子,母亲又不通文化,俩人经常受排挤,饭也吃不好。 如今盛建鼎可能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把乱七八糟的亲戚都送走了,佣人也整顿过,陪伴身侧的只有江萝。这才造就了清晨的安宁。 用完早餐,就有专人上门量体裁衣。 盛景很谨慎,不给对方碰触身体,只让他大致估了估。 “不要裙子,我这样也不好穿礼裙。”她的手臂和背肌是最有力的证明,“选套中性风的西装吧,谁要不同意,就让他来见我。” 还真没人找盛景的麻烦。 她表面对联姻的顺从,让盛建鼎心情舒畅,琐事细节统统放过。 下午盛淮榆来接盛景出门挑礼物。 按理说父亲的生日礼物得盛景自己准备,可她没钱也没心意,只能由盛淮榆代为张罗。总归都是一家人,生日宴得搞得体面些,不落外人口实。 最终选了个古董摆件。回来的路上,盛淮榆带着盛景去奢侈品店转了一圈,配胸针和手表。 “如果你搬回来住,这些东西就不必临时准备了。”他开玩笑,“害我百忙之中抽时间给你当管家。你怎么赔?” 这话盛景没法接。 见她神色为难,盛淮榆笑容加深,漆黑的眼瞳如宁静的夜。 “那就多叫我几声哥哥吧。嗯,语气要乖一点,亲密一点,像小时候那样。” 彼时两人坐在车厢后座,身体相隔不过几尺。司机已经将车停在了庭院喷泉前,随时可以开门。 盛景恍惚觉得自己要溺毙在盛淮榆营造的氛围里。她看他,黑发黑眼的年轻人有着东方古韵的美感,仿若一块精雕细琢的软玉。可如果碰触他的内里,就能感受到某种潮湿阴暗的危险。 盛淮榆是自我人生的操盘手。 在盛景的记忆中,他似乎从来没有犯过什么失误,永远都表现得体,饱受夸赞。可靠,早慧,理性,温柔,追求完美……人们不停地给他加上诸多标签,对他寄以厚望。 年幼的盛景很难不依赖这个堂哥。 因为他总是笑着,耐心地听她诉说委屈,用手帕擦干净她摔倒时膝盖沾染的泥土。给她绑辫子,整理好领花,牵着她的手回到大人们尔虞我诈的宴会。 可他也戏弄她。像对待一个有趣的小玩意儿似的,戏弄着迟钝幼稚的她。 盛景吃的暗亏多了,总算长记性躲避盛淮榆。 躲到现在,依旧冷不丁会被他作弄。 叫哥哥就叫哥哥。盛景横下心来,扯住盛淮榆的袖口,竭尽全力挤出个甜甜的笑容。 “哥哥……” “哥哥……” 声调掐得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恶心死人不偿命。 前座的司机发出好大一声响,似乎是膝盖撞到了驾驶盘。盛淮榆无情绪地瞟了一眼,挡板随即升起。 他望向盛景,若有所思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温凉的手指穿过发梢。须臾,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嗯,是我的失误。” 轻微的叹息,拂过盛景耳畔。 “小景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啊。”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chapter61叛逆期的弟弟只是个弟弟。(剧情过 叁天后。 废弃的地下停车场内,充斥着刺耳嘈杂的电子音乐。染着各色头发的年轻人叮叮咣咣撕心裂肺,抱着电吉他的男生拉出破锣般断气的高音,满意地拨了拨琴弦,转头对着角落的少年喊:“伊恩,别玩手机了,上来练练啊。” 蹲坐着的盛明没动弹,烦躁地挂断又一个来电。 “我爸今天过生日,催我回去呢。” “你那个有钱的爸?”电吉他男生吹了声口哨,“那得去啊,肯定大排场,能见挺多名门大小姐吧?” “关你屁事。” 盛明站起来,狠狠踹了一脚涂鸦墙。“烦死了,本来生日宴会就没意思,得跟一群傻逼浪费时间,现在说是我姐也回来……” “你姐?你还有个姐?跟你争家产的?” “争屁的家产。谁稀罕那玩意儿。”盛明不高兴地骂骂咧咧,将亮橘色的头发刨成鸡窝,“我就是不想见她。烦死了烦死了……” 再怎么抱怨,还是有人来接他回家。回了家,就有管家赔着笑脸指挥佣人给盛明洗澡换衣服,摁着他把耳钉指环全卸掉。 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再穿一身昂贵礼服。无能狂怒的少年被摁进车里,直接送到宴会厅。 “回头我就让我爸把你们都解雇。” 被迫参加晚宴的盛明磨着牙对管家放狠话。 他拿起江萝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满脸阴云地进门。踩着地毯经过走廊,金碧辉煌的大厅欢声笑语气氛融洽,到处都是举着香槟红酒交谈的男男女女。 类似的场合盛明见识过无数次,条件反射般开始头疼。 正好有人过来打招呼,他开口就问:“见到我姐了吗?” 对方一愣:“哪个姐姐?” 盛明拧着眉心要说话,不远处传来温润清和的嗓音:“小明?” 他扭头,左侧的旋转楼梯站着两个人,都是身材修长黑发黑眼,塔士多礼服衬着出众的容貌,乍一看仿佛开了十级美颜。 盛明脑壳刺痛。 “堂哥。”他叫了声盛淮榆,艰难地将目光转移到盛景身上,咽了口唾沫,“……姐,你怎么越长越不像人了……” 盛景沉默,继而微笑。 她走下台阶,态度温和地盖住盛明的头顶:“你在骂我吗?” 那一刻,盛明终于回忆起曾被家姐统治童年的恐怖。 他抢她玩具,她背地里揍他;他打翻她的碗,她背地里揍他;他过生日时哭闹着把蛋糕甩在她脸上,她背地里揍他…… 幼年不通人情世故,唯独皮肉之苦是最真实的。偏偏盛景长了张天使般无辜的脸,就算盛明大声嚎哭指控凶犯,也没人相信外表柔柔弱弱的盛景会下黑手。 后来盛景离得远了,自觉年纪渐长的盛明专门跑到对方学校堵人报复。 ……被装备了指虎的少女揍。 盛明活了这些年,关于家姐的记忆少到可怜,细数起来全是噩梦。 以至于他现在脊背僵直,一股凉气从脑壳往下灌,整个人都吓不利索了:“没、没骂,是夸你呢。” “哦。”盛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俯视着盛明亮橘色的脑袋,忍不住挑剔,“这个颜色好脏。” 橘色很挑人的,皮肤不白就是灾难! 盛明:“我也不喜欢,回去就染,染成黑色。” 提到黑色,他下意识瞥盛淮榆一眼。 撞上对方定制般的完美微笑,鸡皮疙瘩更严重了。 操,黑心的盛淮榆和盛景一样可怕。他姐那叫物理恐吓,堂哥属于精神攻击。 话说这俩才是亲兄妹吧?里里外外哪里都像亲兄妹吧? 盛明郁卒。 好在盛景没什么寒暄的兴趣,问了问他的礼物,就往大厅去了。盛淮榆拍拍盛明肩膀,快步跟上盛景,轻声耳语:“他还挺怕你。你做过什么?” “没做什么,可能小时候打服了吧。”盛景端起香槟,无语地看着盛淮榆,“这不是你的主意吗?明知故问。” 盛明打小受宠,无论是藏在外面养,还是送到祖父膝下,都过得顺风顺水,骄傲又霸道。盛景第一次在正式场合见到盛明,就被这个弟弟抢了玩具,周围没人哄她也没人给她说好话,她憋着委屈躲在花园里掉眼泪,遇到了出来透气的盛淮榆。 ——为什么要哭呢? 沉静的小少年并不理解堂妹的委屈,认真提建议。 ——那只是个一推就倒的幼崽吧?感觉语言表达能力也不是很强,周围人其实很烦他,囿于种种原因不好表现出来罢了。小景要善于察言观色啊。 可是察言观色之后呢?该欺负还是会被欺负。 ——不对哦。 站在繁花绿叶间的少年微笑着,用手帕擦掉盛景的眼泪。 ——你要学会利用周围人的心理和情绪,利用自己的优点。比如长得可爱,再比如体格优势……弟弟比你小四岁呢。 那时的盛景已经隐隐约约开始躲避盛淮榆了。但她无法拒绝盛淮榆的提议。 她很快学会了以暴制暴,在没人的角落揍盛明,赶在这小崽子嚎哭控诉之前演戏扮弱摆脱嫌疑。 谁会觉得软绵绵的羊有危险呢? 她也只不过是个会在书包里放指虎的柔弱女孩罢了。 —————— 不好意思没能写到正戏。填充了人物细节。 盛淮榆和谢予明不一样,谢予明是斯文败类成年人,外表冷淡有洁癖,而且说话很刻薄(对着盛景表现不出来),盛淮榆是看似温柔的白切黑,很黑。 最近一直耳鸣,心情起伏很大,总想起失贞和碎玉连载时遇到的痛苦事,短暂情绪发泄后陷入自我厌弃……sad 想多努力点每天多写存稿,满足加更条件就放出来。理想是每天能写六千。 讲个鬼故事:《怪物》预计16万字。 chapter62“帮我。” 时隔多年,站在人来人往衣香鬓影的宴会厅里,盛景困倦又无聊。单说这种心态,倒和盛明异常一致。 真的,就很无聊,而且心累。 盛景没有正式的身份。出于礼节跟人寒暄,认识的亲戚大多神色微妙,不曾来往的宾客则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她就是盛建鼎传闻中的私生女啊。 许多人脸上仿佛都写着同样的话语。 然后等她背过身去,他们便凑在一起窃窃私语。无非是挖掘她的身世,议论盛建鼎当年那点儿风流破事,十有八九得扯到母亲的人种和国籍,偶尔发出奇怪的叹息和低笑。 “放轻松。”盛淮榆微笑着和人打完招呼,安抚似的碰了碰盛景的手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想得太负面了。引人注目并非坏事,好奇源于吸引力,而讥讽的背面是嫉妒。何况还有很多人想过来搭讪呢。” 盛景放下装模作样的酒杯,活动僵硬的手指:“谢谢你的鸡汤。” 说话间,有几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挤过来,围住了盛景和盛淮榆。她们的嗓音像轻盈活泼的雀鸟,此起彼伏欢声笑语,问盛淮榆还记不记得自己,学业怎么样,未来几天要不要一起去听音乐会。她们也问盛景,在哪里读书,以前怎么没碰过面,待会儿结束之后有什么打算。 盛景应接不暇,遇着没听清问题,就只好笑一笑,请对方再说一遍。也不知怎么回事,围在身边的女孩子越来越多,各种味道的香水混在一起,熏得她思维越发迟钝。耳边听见小声惊呼,某个踩歪了鞋跟的少女猝不及防摔到怀里,香槟酒淅淅沥沥染湿襟花和前胸。 “没事吧?” 盛景扶住对方的腰,随即放开。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的酒渍,没能留意到少女熏红的脸。 旁观热闹的盛淮榆假作咳嗽掩饰笑意。 真好玩,居然看到了小说才会发生的桥段。 “我得上去处理一下。”盛景对盛淮榆说,“好在有备用的礼服……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咳。”盛淮榆贴心提醒,“你得快点儿,二叔要致辞了。” 盛景点头,礼貌告别周围的宾客,去叁楼休息室。她挑了靠里比较安静的一间,进门反锁,脱外套解腰带,将整条裤子扔到沙发上。 没有开灯。视线昏暗。 盛景扯下内裤,急急将缠裹的绷带解开。束缚已久的阴茎迫不及待弹跳出来,柱身贴着手背,一阵细微刺痛。 “呼……” 她解脱似的长长舒了口气。 今天真的受罪。因为个生日晚宴,盛景处处谨慎,不仅要待人接物举止体面,还得掩藏身体的秘密不被发现。单只是藏个勾八也还好,可是这玩意儿很敏感,稍微受些刺激就能硬起来。 刚刚,摔倒的女孩子扑到怀里的时候……起反应了。 就只贴了一下!她又不是变态!为什么就硬了啊! 盛景异常崩溃。 现在这状态没法出去,也别想着穿衣服藏勾八了,疼。 休息室里有沙发,很软,坐下来感觉身体被包裹住。盛景靠着微凉的皮革软垫,双手握住阴茎,尽力放松着来回撸动。 她试图回忆以往的性画面。谢予明的腰腹,樊商结实的手臂肌肉,沾着淫水肏穴的肉棒,柔软丰满带着香气的乳房。 可是这些画面,不时被外面的音乐声和交谈打断。麦克风响起来了,盛建鼎开始发言,感谢诸位贵客吧啦吧啦……干!听见这种声音瞬间破坏一切情绪! 盛景想找个耳塞,这地方没有耳塞。她穿着衬衫和内裤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胯间不肯射精也不肯疲软的性器晃来晃去,晃得人生气。 外面走廊来了人,似乎在打电话,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没跑,在呢在呢,盛叔叔念作文总不至于每个人都得听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听这个就困……” 盛景偏了偏脑袋。 隔着房门,清朗随意的男性嗓音很耳熟。 “是是,我迟到了,爸你别骂……我肯定不跑,不给你们丢面子,就顺着爷爷的意思哄他开心嘛我懂的,待会儿我就过去见人……爹,我的亲爹,你让我再磨蹭会儿成不?” 盛景走向门口,缓缓握住了把手。门打开一条缝,缝隙间闪过祝嘉安无奈的脸。 “反正就这样,我先挂了……” 还没摘耳机,身侧房门拉开小半。盛景抓住祝嘉安的手腕,狠狠将人拽了进来。 砰! 门被掼上,祝嘉安的脊背撞得生疼。他贴着房门,依稀辨认出袭击者的脸:“……盛景?你怎么在这里……等等、你做什么?” 盛景按住祝嘉安的肩膀,粗暴地咬住他的嘴唇。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吻。 只持续了五秒,可能更短。 祝嘉安没反应过来,盛景就结束了亲吻,舌尖敷衍地舔舔他的嘴唇。两人贴得很近,胸膛撞着胸膛,胯骨挨着胯骨,半翘的性器戳在祝嘉安僵硬的大腿根。 “帮我。” 盛景将他按下去,按到双腿之间。 “帮帮我……” “你不是喜欢我吗?” chapter63强制口交,吸舔插穴 人生最难得是柳暗花明。 虽然祝嘉安不理解现在的状况算不算“明”。 他于黄昏雨后偶遇盛景,多日念念不忘,开学大喜大悲。一见钟情的对象成了朝夕相处的舍友,百般纠结之后决定顺心而为,和盛景做朋友,邀盛景一起玩,嘻嘻哈哈寻常往来,唯独可怜的感情如泥石流一路滑进马里亚纳海沟。 找谢予明咨询是没用的,谢予明冷心冷肺,根本不提建议还放嘲讽。 盛淮榆是个很好的倾听对象。祝嘉安每每受感情困扰,给盛淮榆打电话,总能得到积极的评价和鼓励。 加油。珍惜自己的情意。做想做的事。热烈地追求,勇敢地表达自我。 绝大多数时间里,祝嘉安都按着盛淮榆的指导做了。但他也不是没脑子,“热烈追求,表达自我”这个部分,实际行动打了很大的折扣。 盛景并不习惯倾听告白。 祝嘉安见过盛景礼貌拒绝女生的模样,也看到过盛景面对小纸条时为难的表情。对女生尚且态度温柔,如果遇到开肢体玩笑口头骚扰的男生,就会瞬间冷漠防备,展现出攻击的姿态来。 让盛景习惯祝嘉安时不时的拥抱和打闹,花了很长时间。更亲密的肢体接触……就那一次,属于意外。而且还有诱哄的成分。 所以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为什么盛景会出现在盛建鼎的生日晚宴上?为什么他把他拽进来?怎么就亲了,衣服……衣服怎么脱成这样?等一下,盛景也姓盛,和盛建鼎的关系是…… 湿润的龟头戳到祝嘉安的嘴唇,打断了混乱的思绪。 “嘉安。” 盛景在催促他。温度稍低的手指,掠过耳朵穿进发丝,扶住了他的脑袋。 祝嘉安抬起眼帘,于昏暗光线中看到少年模糊而旖丽的脸。古典衬衫扣得一丝不苟,下摆松松掩盖着胯骨,平角裤褪到腿根,勃起的粗长肉棒近在咫尺。 祝嘉安闻到了浅浅的发苦的味道。 他稀里糊涂地张开嘴,牙齿不小心磕到顶端,听见盛景吸气的声音。 “对、对唔起……” 祝嘉安口齿不清地说着,后脑勺被按了按,下意识将嘴张得更大,勉强吞进小半截柱身。圆硕的蘑菇头顶住了软腭,稀薄的腺液滴落舌苔,涩而且咸。 “嗯……” 盛景略作停顿,挺腰捅了进来。 尺寸超规的肉棒顿时塞满整个口腔,滑腻的龟头毫不留情地撞在咽喉软肉,并试图挤进更深的地方。 “唔唔……唔!呕……” 祝嘉安生理性地干呕,他这辈子第一次受这种委屈,脑子完全傻了,喉咙感觉要被撑坏。酸苦感涌上鼻腔,窜至眉心,眼泪模糊了摇晃的视线。 盛景正在强迫他口交。 盛景…… 盛景知道他喜欢他。 “呜……咕呜……慢……慢唔唔唔……噗咕……”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嘴巴要被肏坏了。嗓子眼撕裂般痛。舌头被肉棒紧紧压着,呼吸不畅,鼻腔滚热,酸麻的下颚即将失去感觉。 盛景用指腹抹去祝嘉安眼尾的泪。 “别咬我啊。” 祝嘉安茫然看她。蒙着水雾的眼瞳摇曳着一点温暖的碎金。盛景喘息着又插了十几下,咬牙拔出来,牵连着唾液的肉棒垂在腿侧。 “不行。”她焦躁地咬住下唇,“太慢了……” 作为新手,祝嘉安的技术实在太差。动不动就磕到肉棒,生理反抗也很激烈,强行捅进咽喉只会受伤。 矜贵的富家少爷,终究和皮糙肉厚的体育生大有区别。 盛景犹豫着。放置在茶几的手机嗡嗡作响,预览画面滑过盛淮榆的留言。 「换好衣服了吗?」 「致辞要结束了」 她用力揉了揉脸,拎住祝嘉安的衣领,将咳嗽不已的年轻人扔进沙发里。 “……盛景?” 祝嘉安擦掉眼泪,愣愣望着靠过来的盛景。她脱了内裤,一条腿踩在沙发上,揪着他的头发往腿间摁。 祝嘉安以为又要含肉棒。 但盛景抬起了腰,大腿根夹住他的脑袋,将湿哒哒的花阜压在了口鼻间。灼热颤抖的吐息喷至穴口,刺激得盛景胸口起伏。 “舔。” 她的声音有点哑。 祝嘉安陷入湿润的黑暗。耳朵和脸侧被大腿夹着挤着,鼻尖压着柔软的肉唇,呼吸无比艰涩。他感觉自己的嘴唇碰到了什么凹陷的部位,很敏感,一缩一缩的,又好像在亲他。 咚,咚,咚,咚…… 耳膜鼓动,心脏狂撞。 僵硬的舌头伸出来,舔到了湿滑的缝隙。顺着缝隙往上滑,是逐渐闭合的软肉轮廓,像富有弹性的蚌肉,顶端藏着小小的珍珠。 “哈啊……就这里……”盛景骑着祝嘉安的脸,单手握住硬胀的阴茎,挤压撸动,“多舔舔,或者吸一吸……别太用力,再用牙齿咬就别做了。” 祝嘉安发出模糊的鼻音。 他一下一下地舔着小而羞涩的肉珠,直到它充血鼓胀,变得柔韧而突出。盛景要他含着吸,他就用嘴唇包住它,舌尖抵着它,小心翼翼地吸吮。很多细节不需要口授亲传,他做得好,盛景的腿就夹得更用力,他搞错敏感点,盛景就扭着腰自己来回磨蹭,蹭得祝嘉安满脸都是水。 喘不过气。 祝嘉安伸着舌头,昏昏沉沉地想,胸腔可能要炸开了。盛景凌乱的呻吟自头顶飘落,那声音仿佛带着钩子,钩得他心肺鲜血淋漓又亢奋异常,下腹憋着一团爆裂的火。意识迷离间祝嘉安抬手捏住了盛景的臀肉,右手顺着臀缝滑进花阜,摸到了收缩吐水的小穴。 ……是什么? 祝嘉安迟钝地思考着。 他一边忍耐着腿间硬得不行的欲望,一边尝试着戳刺肉穴,紧张不已的中指插进紧缩狭窄的甬道。里面很暖,很湿,裹着手指往更深处吸。 再深些,再深些。 穴口吞咽着手指,直至无法插入更多。 祝嘉安近乎本能地抽插起来。舌头舔着肉珠,右手扣着花阜,捅进捅出的手指搅出黏腻色情的水声。 “哈啊……哈……” 盛景闭上眼睛,加快了手部动作。她起初是站着的,后来被舔得腰软,渐渐跪坐在沙发上,昏沉发疼的额头抵着皮革靠背。现在不需要主动催促,祝嘉安也很卖力,滚烫的唇舌裹着花唇,手指越插越快,插得穴口无比酸麻。潮水般的快感哗啦啦冲刷而上,温热的淫水随着抽插动作淅淅沥沥四处飞溅,落进祝嘉安的脖颈与胸口。 “嗯……要出来了……射出来……” 盛景抽噎着,虎口挤压龟头,贮存已久的精液总算得以释放,一股股射在沙发靠背上。 朦胧的听觉捕捉到遥远而高亢的声音。那是盛建鼎在说结束语。 “再次感谢各位朋友的到来!祝大家财源滚滚,事业兴旺,幸福美满!” “谢谢大家!干杯——” “干杯——” 咕咚。 满脸湿透的祝嘉安咽下嘴里的液体。盛景挪动身体,坐在旁边拨弄他茶金色的湿发。电话再次响起来,是盛淮榆。 “喂?嗯,我马上换好下去。”她按断通话键,俯身亲了亲祝嘉安乱七八糟的脸。 “谢谢帮忙。” chapter64相亲始末(剧情章) 换了衣服下楼,遇上不情不愿上来找人的盛明。 看见盛景,盛明松了口气:“爸找你呢,赶紧过去吧。” 盛建鼎今天倒是热情,还派亲儿子过来催人。盛景心里有数,穿过宴会厅来到盛建鼎面前,果然见到他旁边站着个气色红润的白发老人。单看簇拥在周围的男男女女,以及盛建鼎堆砌在脸上的笑容,足可猜测老人的身份。 “这是你祝爷爷,一早想见你呢。”盛建鼎语气亲切得恶心,“小景,快过来问好。” 盛景从善如流喊了声祝爷爷。 老人呵呵笑着,仔细看了看这高个子年轻人,取出眼镜戴好,再看一看。 和善的笑容似乎变得尴尬几分。 “建鼎,你家这姑娘,长得……长得挺好啊,就是跟你先前说的不太一样,哈哈哈……”停顿须臾,试图确认,“是姑娘吧?” 盛建鼎:“是是是,真的是。现在的孩子营养好嘛,正是窜个儿的年纪,瞧瞧多健康。” 神特么营养好。 盛景差点儿没绷住。 祝老爷子勉强点头,笑着拍了拍盛景的手,转而催促身边人:“那臭小子呢?怎么还不露脸?一天天跟猴子似的到处跑,要人时鬼影都抓不着……” 被催的中年男人只好继续打电话。 盛景多看了几眼,只觉这人相貌有些眼熟。紧接着她就听到了男人愠怒的嗓音:“祝嘉安,再磨蹭你就别来了!” ……祝嘉安。 熟悉的名字落进耳中,盛景竟然没太多惊讶。 在休息室解决完生理问题,大脑清醒以后,其实就有隐隐约约的猜测了。 但她总以为不该是祝嘉安。 毕竟自己身份特殊,就算联姻,盛建鼎也不可能找什么好对象。花天酒地到处犯事的,品性恶劣纯属麻烦的……这种人才是盛景本来的预想。 怎么能是祝嘉安呢。 她犹自沉思着,迎上祝老爷子打量的视线,礼貌微笑。祝老爷子连连笑着,颤巍巍的手捂住憋屈的心口。满大厅的人,除了他和他身边的儿子儿媳,没谁晓得他此刻心中的苦。 最疼爱的孙儿这学期有了钟情的对象。消息飞来飞去,传到老爷子这里,已经变成“祝嘉安为爱痴情誓要结婚”的版本。 都闹着要结婚了,肯定得打听打听是哪家的孩子啊。结果问了一圈儿,跟祝嘉安玩得好的年轻人吞吞吐吐说好像是个男生,还住同一间宿舍。 祝老爷子感觉自己要吃救心丸。 祝嘉安妈妈也很忧心,家里人一合计,趁着小长假把祝嘉安弄回A市。直接审问怕起反效果,那就旁敲侧击各种试探,这一试探,得,祝嘉安真有出柜的意思。而且他们发现,祝嘉安会半夜偷偷搜索同性性爱知识,下单购买各种情趣用品试图学习实践…… 姑且不论这个侦察手段合不合适,已经火上房梁了,家里赶紧开会琢磨如何把这个半道长歪的兔崽子掰回来。一群人商量来商量去,最终是祝妈妈拍了桌子:嘉安从小喜欢长得好看的,之所以现在喜欢舍友肯定是因为舍友好看!他朋友不也这么说嘛!那就在认识的圈子里找个特别漂亮的姑娘,家世差点儿也没关系,就要漂亮!美到让他立即移情别恋的程度! 祝家做的是地产和能源生意。 盛建鼎一直想搭上这条人脉,偏巧遇上难得的机会,他便自信满满地推荐了女儿盛景。 趁着生日宴,两家人合计让小辈见见面,能成事是最好的,不能成……再想办法。祝嘉安要是真的弯了,那也别结婚了,没的糟践人家姑娘。 但现在的情况每分每秒都出乎意料。 先是露面的盛景。 好看是真好看,已经不属于漂亮的范畴了,谁瞅谁迷糊。可祝老爷子原先预设的是富家千金,眼前的盛景一眼分不出性别。 更确切点儿说,任何人看见盛景,根本想不起来性别这回事。 祝老爷子暗自纠结着,片刻之后,祝嘉安总算出现。这小子不知道搞了什么鬼,气喘吁吁地来,一边整理领结一边道歉:“我衣服弄湿了,刚刚换好……” 盛景移动视线,注意到祝嘉安耳边滴水的发梢。他应该还洗了个脸。 祝老爷子像模像样呵斥几句,介绍盛景给祝嘉安。 “这是你盛叔叔的女儿,今年和你念同一所大学。你们认识认识,年轻人嘛……” 撮合的套话总归没什么新意。老爷子说了半天,见祝嘉安没有反应,心里咯噔一声,连忙给祝父使眼色。 祝爸爸用力咳嗽,试图摆出威严:“嘉安,干站着做什么,带盛小姐转一转,聊聊你们喜欢的话题,听见没有?” 祝嘉安人是傻的。 他迷茫地看看亲爹,再看看异常紧张躲在后头的亲妈,以及表情微妙的祖父。然后缓慢地扭头,脖颈嘎吱嘎吱的,特别僵硬:“盛景。” 盛景嗯了一声,伸出右手。众目睽睽之下,祝嘉安条件反射地握住了那只手,眼眸弯弯:“盛景。” “是我。” 盛景拽过傻兮兮的祝嘉安,礼貌道别,“那我们先离开一会儿。” 身量差不多的两个年轻人,手牵着手走了。 剩下的人一时都没说话。隔了很久,才响起个迟疑的女音:“爸,他们这是看对眼了吗?” 祝老爷子没出声,旁边的盛建鼎率先笑了起来,乐呵呵地邀请众人去侧厅品酒。气氛顿时融洽欢乐,有人暗自松气,有人欢喜无比。始终站在边缘位置的盛淮榆默默退到一旁,转而搜寻盛景和祝嘉安的身影。 盛景与祝嘉安在露台。 盛淮榆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倚着栏杆低声聊天,肩膀挨着肩膀,头靠着头。 不知祝嘉安说了什么,盛景扬起唇角,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尖。冷白的手指穿过茶金色的发丝,有种说不出的缠绵。 盛淮榆站在近处,飘拂的白纱帘遮住了他漆黑的眼。 chapter65你们一个个都用朋友话术是吧 “怎么洗的脸。”盛景捻掉祝嘉安发梢的水珠,“耳朵都湿了,自己擦。” 祝嘉安用手背胡乱蹭了下耳朵:“哦。” 他目不转睛看着盛景,问:“盛景,你是盛叔叔的女儿啊?” 这个问题刚才已经回答过两次了。 好端端一个帅哥,真就成了复读机。 见盛景不愿意吱声,祝嘉安压着声音说悄悄话:“你那个……就,身体的情况……家里人知不知道?” 盛景摇头。 家里人不知道,家外的知情人倒有几个。细究起来没半个纯洁关系。 但祝嘉安不晓得这些。他自顾自地脑补着盛景住男生宿舍的苦衷,脑内堪比豪门大戏。想着想着,又回忆起休息室的遭遇,半是忧虑半兴奋地咬耳朵:“找医生看过没有?” 盛景:找了,医生还是你小舅。 当然这事儿现在不适合明说。总觉得说出来会让事态更麻烦。 盛景望着祝嘉安。他看起来像个一头扎进蜜罐子里的醉汉,眼睛亮得出奇,颧骨晕着血色,天生的微笑唇格外红艳。哪怕不说话,不动作,你也能感受到他热烈简单的情绪,并且为之心软。 大概这是祝嘉安自带的天赋。 盛景想。 他总是活得很快乐,就算遇着烦恼痛苦,也能很快跨越过去。不将负面情绪传染给别人,不给别人找麻烦,明明被她欺负了也不表现得委屈。 但是这样,反而会纵容盛景性格中微末的残酷。 “抱歉。”她又揉了揉祝嘉安耳畔的头发,“我今晚有点过分。” 祝嘉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似的,半天挤不出来。宴会厅演奏着抒情乐,气氛莫名鼓动着他开口:“我们要结婚吗?” 声音挺大,站在纱帘外的盛淮榆也听到了。 “不好意思。” 盛淮榆走过来,按住盛景肩膀,“嘉安,长辈的好意仅仅是好意,一上来就说结婚,会不会着急了点儿?就算要谈结婚的事……” 他笑容轻松,眼眸倒映着祝嘉安的身影,“你们一个十八,一个十九岁,还早着呢。” 这话其实没什么说服力。 他们这个圈子,年纪轻轻订婚并非罕事。家族的联结往往能带来更多利益,祝家不会跟盛建鼎做慈善,他们今天捧场赴宴,除了关心祝嘉安的人生大事,也是因为看重盛建鼎背后的盛氏。 就眼下的情况,只要盛景点个头,和祝家的亲事就敲定了。 “小景。” 盛淮榆手指微微用力,掌心能感受到盛景肩膀的温度,“你要再尝尝小蛋糕吗?我让侍应生摆了新的点心,有你喜欢的柠檬慕斯。” 盛景看看祝嘉安,再看看盛淮榆,犹豫了下:“那我过去了。” 人走后,盛淮榆放松肩背,靠在栏杆处吹风。祝嘉安抓乱一头金发,语气不大高兴:“所以盛景是你堂妹。你明明认识她,却不告诉我。为什么?”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有趣。 夜风习习,吹拂着盛淮榆光洁的额头。他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从很小的时候起,盛淮榆就认识盛景了。他了解她,指导她,看着她磕磕绊绊长大。温和而孤僻,不安且敏感,拒绝感情负累,远离异性……种种特质组成了现在的盛景。 盛淮榆清楚堂妹的性格与癖好。一如他清楚其他人的内在。 “观察”是种与生俱来的技能。盛淮榆善于观察周遭所有的人和事,世界在他眼中仿若透明鱼缸。既然如此,偶尔弄点恶作剧,逗逗别人,又有什么错呢?祝嘉安对盛景一见钟情,那就让他追,反正没法成功,看祝嘉安隔三差五纠结挣扎真的很好玩。盛建鼎想拿盛景联姻,那就放任盛建鼎忙活,总归盛景不可能妥协,到时候自己也会出手干涉。而且按常理祝家不该相中盛景,盛淮榆原以为,今晚没什么祝家人参加盛建鼎的生日宴。 ——但所有的预料都出错了。 盛淮榆侧过脸来,看向心神不宁的祝嘉安。 他一定错漏了什么关键的讯息。 是什么呢? 盛景看起来和祝嘉安很熟。两人明明在不同院系,单方面的追求可以促成这样的关系吗?祝家阵仗搞得挺庄重,为什么这么重视?和盛景见面时表情很怪,似乎有难言的隐情…… 以及。 盛淮榆的视线凝结于祝嘉安微湿的发梢。 他沉吟着开口:“嘉安,先前小景上楼换衣服,那段时间你在哪里?” “啊?”祝嘉安心虚,顿时没了质问盛淮榆的勇气,“我,我衣服脏了,也去换了。” 换衣服需要洗脸吗? 而且洗得那么粗糙匆忙。 “不跟你聊了。我饿,吃点东西。”祝嘉安扯扯领结,大步离开露台,直奔点心台。颀长的背影逐渐和盛景挨到了一起。 盛淮榆双手插兜,安静注视着他们。茶金发色的年轻人端起小蛋糕狼吞虎咽,不时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对方无可奈何点了点嘴唇位置,他便拿指腹蹭蹭奶油,张扬的面容挂着灿烂的笑。 “……是什么呢?” 盛淮榆自言自语,“总觉得错过了很多秘密。” 他拿出手机,按了一条信息发出去。很快,收到酒店主管的回电。 “……嗯,是的,我需要知道每间休息室的使用情况……”盛淮榆报了个时间段,“就查这二十分钟,对。” 他举着手机,屏幕的光染亮小半边脸。细微的说话声自听筒传出,语气恭敬谨慎。 “……” “……我知道了。感谢您的协助。” 盛淮榆挂断电话,浓黑的眼睫掩遮瞳孔。 举杯生日晚宴的酒店是盛家的产业。想查每个客人的动向并不难。 他不需要看监控,就已经知晓了某个事实。 在盛建鼎致辞时,在他催促盛景换衣服下楼的时候——他的堂妹和祝嘉安共处一室,长达十六分钟。 *** 晚宴散场,祝嘉安送盛景回家。 他情绪高涨,坐在车里都不安分:“我应该骑机车来,你还没坐过我那辆车!” 盛景耳朵嗡嗡响,感觉就是很后悔,后悔陪这家伙吃吃喝喝聊天。太吵了,怎么能这么吵,想找点东西堵住嘴巴。 抵达目的地时,祝嘉安抱了抱盛景,神神秘秘:“我没跟你堂哥说,你和我住一个宿舍。我猜这事儿他肯定不知道,对吧?” “嗯,他不知道。” “我会守好秘密的。不光这个,其他的事也是。”祝嘉安不自在地挠挠脸颊,舌面含糊地滚过一句话,“明天你有空吗?我们再见面。” 盛景没有答应。 她站在轮廓模糊的大门外,头顶是浩瀚璀璨的星河。 “祝嘉安。” 她叫他。 “你不要喜欢我了。我没办法回馈那么多感情,也处理不了太复杂的关系。今晚休息室……” “休息室的事不可以忘掉。”祝嘉安急急打断盛景,“你先别说这些话,太快了,慢点儿,盛淮榆不是也说了吗?不着急……” 他慌得很,“我不让他们催,你也别觉得有压力。现在咱俩还是朋友呢,就按朋友处着,行不?” 盛景张嘴,祝嘉安耍赖似地钻进车里,隔着车窗按住耳朵:“你说啥我都听不见。我走啦,回头见。” 祝家的司机眼疾手快,一脚踩油门飞了出去。 盛景被尾气甩了一脸。 她原地站着,身后脚步声逐渐靠近。紧接着,她得到了一个清凉的、掺杂着消毒水味道的拥抱。 盛景仰头,诧异出声:“谢医生?” chapter66-67(温泉旅馆,单向的窥视) 谢予明的出现,比祝嘉安更让人惊讶。 他没有解释自己的来意,只说:“听说你被安排了相亲,想问问结果,但好像不必问了。” 谢予明不问,盛景反而有一大堆问题。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什么时候来的?”她退开一步,“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别误会。”谢予明按了下疲惫的眉心,尽力表现得更温和,“祝嘉安是我的外甥。他母亲我得叫声姐姐。此外,盛建鼎办生日宴,我也收到了邀请函,只是没打算参加。” 谢予明此前并不知晓盛景和盛建鼎的关系。 他家不在A市,但底子也不薄,和盛氏产业常有往来。盛建鼎这人爱热闹,过生日发请帖发到谢予明手里,不算奇事。 谢予明向来不耐烦这种人情往来,再加上他根本不关心家里生意,给盛建鼎捧场绝无可能。 就这样,谢予明险些错过大事。 他忙碌着手头的工作,闲暇时与盛景通话,提供“睡前服务”。直到今天中午,从手术室出来,才知道长姐一家人正兴师动众给祝嘉安相看对象。 及至傍晚,又有认识的人拍照分享朋友圈,盛景的侧颜赫然在目。 调查私事没花多少时间,盛景的身世不是秘密,晚宴相看的安排则让人啼笑皆非。 “我姐他们误以为祝嘉安喜欢同宿舍的男生,急着给他找对象扼杀危机,所以盛建鼎推荐了你。”谢予明摘掉起雾的眼镜,没了阻隔的丹凤眼裢馇逍逊胬拔也痪醯媚慊嵬仔庵掷媸降牧觯呐履愦游锤嫠呶遥愫妥<伟彩巧嵊选!� 但他还是赶着航班来了。 来不及去举办宴会的酒店,干脆到盛建鼎的住处,紧赶慢赶见盛景一面。旁观了盛景和祝嘉安拥抱交谈,听见盛景拒绝的话语,一颗心这才落了底。 谢予明不能将自己的牵挂和愠怒表现在外。 任何外露的情绪都会让他陷入被动局面。 即便……他早就已经很被动了。 “那谢医生为什么要来找我呢?”盛景不明白。 滴滴车鸣声响起,道路亮起远光灯。是盛建鼎回来了。还有江萝和盛明。 “稍后再和你解释。”谢予明碰了碰她的手背,很快分开,“放心,我是来解决麻烦的。” 半醉的盛建鼎见到谢予明时很意外。 看见谢予明和盛景站在一起更意外。 谢予明冷静客气地打招呼,与这家人一起进门。盛建鼎好歹有个商人的脑子,赶着盛景盛明回房休息,和谢予明坐在客厅里聊了一个来钟。 盛景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她等得昏昏欲睡,只能先洗澡换睡衣。躺在床上,终于接到谢予明的讯息。 「我走了,明天见。」 「和盛先生谈了你的情况,我告诉他,我认识你已有一段时间,对你抱有好感。希望他考虑考虑我。」 「我也和他说了祝家安排联姻的隐情……没提你是那个舍友。希望盛先生权衡利弊,毕竟我能给他更多的隐形利益。」 「这样一来,不管盛先生如何打算,你都暂时不用为联姻的事情操心了。」 「我不单是为了你。」 「如果我不这么做,祝嘉安扛不住家庭压力,肯定得频繁约会。约会对象不是你还有别人,没完没了。作为关系亲近的家属,我的生活势必会受到一定影响。」 「所以,这是能够让我们每个人都得到清净的权宜之计。」 盛景翻完所有聊天,又收到一条。 「我还可以在A市呆一天。明天下午,要出去放松下么?」 附加一个温泉旅馆截图。 看着就很符合盛景的喜好。 “温泉啊……” 她缩进被子里,思考两分钟,回复了个“好”。 *** 第二天盛淮榆来找盛景。 他先前安抚她,说会在生日宴结束后带她玩。但盛景显然忘了这一遭。证据就是,难得在家的盛建鼎红光满面地解释道:“小景跟谢先生出去了。哪个谢先生?谢予明啊,祝嘉安他小舅,念书那会儿可骄傲了,你爷爷特别喜欢那种精英范儿,常骂我怎么不生个好的。” 盛淮榆礼节性弯着嘴角,眼睛根本没在笑。 “淮榆你不知道,原来谢予明和小景认识,说是有次她去医院,正好遇上了。”盛建鼎兴致勃勃分享家事,“小谢昨晚专门赶过来和我谈,想让我把小景嫁给他……我们小景真有能耐。” 这还没几句话呢,谢先生就变成了小谢。 “谢家的医疗行业很有用啊。”盛建鼎扼腕长叹,“祝嘉安那孩子瞧着也不错,虽然可能取向有点毛病……唉,如果我有两个女儿就好了。” “有两个女儿,方便卖更好的价钱吗?” 盛淮榆说完,忍耐似的垂下眼帘,“不好意思,嘴快。” 他从来没这样失态过。 太多的意外事件,让他心头隐隐烦躁。 告别盛建鼎,盛淮榆开车出别墅区。他给盛景拨电话:“你在哪里?” 对面传来瓷勺落碗的碰撞声,以及服务员轻柔的嗓音。 o ma ta se—— おまたせ。 是日语。 “我在外面吃饭。”盛景没告知地址,“淮榆哥有事吗?” 话里话外,明显不希望受打扰。 “没事我就挂了……啊,请给我加一个山葵。” 盛景随手挂断了电话。 但盛淮榆已经捕捉到了听筒里细微的流水声。 日式餐馆,和风服务,安静的环境,流水装饰物。排除平价店铺,按盛景的喜好进行筛选。 盛淮榆点开地图,移动再放大。脑内思绪急速运转。不是这家,也不太可能是这一家……有了。 他锁定地址,车辆迅速转弯。 大约半个小时后,盛淮榆抵达近郊温泉旅馆。说是旅馆,其实是餐厅加温泉住宿的混合营业方式,谈不上正宗,但很讨年轻人的喜欢。 他进去的时候,用完午饭的盛景已经起身,和谢予明去温泉。盛淮榆匆匆一瞥,确认了她的背影,便随便挑了个座位。 此时没几个顾客,盛淮榆样貌出众,穿着和服的女人笑盈盈地过来询问需求。 “请给我一杯咖啡。谢谢。”他礼貌微笑,“请问你们这里有男女混浴吗?” “有的,私密性很好,客人需要吗?” “我不需要。只是……” 盛淮榆看着对方。辨认情绪,判断喜好,然后,适时露出一点为难苦涩。 “我的妹妹,最近在和很危险的社会人士来往。我担心她受骗吃亏。” ——用得当的措辞,合理的逻辑,编造一个足以诱发共情的故事。 ——扮演操心的兄长,透露盛景和谢予明的细节特征。从小训练的谈吐姿态是打动人的通行证,高档的衣物与手表则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这样啊。”女人忧愁地叹息着,似乎全然相信了盛淮榆的故事。他是担忧妹妹安危而跟踪来店的兄长,此刻正为妹妹的处境坐立难安。“出于种种考虑,混浴是限时的。这个倒不必太过担心。” 是吗? 盛淮榆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自钱夹抽出黑卡,不经意地亮了驾驶证。混浴与住宿都要登记,他与盛景拥有同样的姓。 “请帮帮我。” 他将黑卡夹在菜单里递过去。与盛景相似的黑眸,盛放着诚恳动人的哀求。 和服女人举起菜单遮住嘴唇,哎呀哎呀地轻笑着,俯身耳语。 “既然这样,我们店其实有种特殊服务……” “本来只提供给那种一起来的客人,他们自己愿意玩,才会开放使用……是绝对安全合法的。” 盛淮榆抬起眼睛,表情完美无缺:“嗯,我不会给贵店带来任何麻烦。” 十分钟后,他顺利拿到了一把钥匙,开启了某个和式房间的暗门。内里不算宽敞,应当是将整间屋子隔断分开,割出了这么块空间。 盛淮榆环视四周。 榻榻米,坐垫,矮桌点心,以及……挂在墙壁上的等身圆镜。 镜面并未映出自己的身影。它更像是一面透明玻璃,展示着另一半房间的陈设。相同样式的榻榻米,软被,放置了饮料的矮桌。 盛淮榆触碰镜面,检查墙壁和角落装饰。的确没有摄像头,或者其他可疑物品。 正如女人所说,这家旅馆提供的是私密情趣服务。同行的客人可以利用特殊房间玩偷窥play,单向镜有暗锁,两边的人都可以打开。 “我赌你们会在旅馆住宿。”盛淮榆低声自语,“很可惜,我赌赢了。” 所以他拿到了房间钥匙。 “接下来该赌什么?你们会不会打开单向镜的暗锁?听老板娘的意思,你们不知道有这项服务。” 盛淮榆看着镜面后的空间。 就在昨晚,盛景和祝嘉安使用了酒店的休息室。休息室里的沙发被草草擦洗过,应该是祝嘉安的手笔。但是做得太粗糙了,以至于进去打扫的服务生依旧发现了精液残留物。 而今天早晨,盛淮榆查到了祝家着急给祝嘉安相亲的原因。 祝嘉安所喜欢的人是盛景。祝父祝母不清楚,盛淮榆却很明白。 再稍微打探下,就能知道,盛景女扮男装住进男生宿舍,风平浪静住了将近两个月。 两个月。 这么简单清晰的事实,盛淮榆居然一直不知情。 两个月。 所以盛景和祝嘉安已经发生了关系,却还不是情侣。谢予明大老远跑到A市阻截相亲,显然也对盛景怀有感情。 现在盛景和谢予明出来泡温泉,住旅馆。 “我不理解。” 盛淮榆理清了许多困惑,但也产生了更多的困惑。 盛景的性格会做这么多出格的事吗? 是谁引导着她,影响了她? 会是……这个谢予明吗? 思绪纷乱间,对面传来推拉门的声响。有两人走进房间,说话声稍显模糊。 “好热好热……这个季节果然不太适合泡温泉,啊,有冰牛奶。” 穿着条纹浴衣的盛景走到矮桌旁边,弯腰拿了一瓶冰镇牛奶。她的身影毫无遮掩地透过镜面,落进盛淮榆眼中。 紧跟着,面容冷淡的青年走了过来,自后拥住盛景,啜吻她的耳垂与脖颈。 “别……我先喝完……” 盛景仰脖咕嘟咕嘟灌着牛奶,胸前的衣襟被谢予明挑开。他将左手伸了进去,覆盖住柔软的胸部,反复揉搓。 宽松的浴衣滑落肩膀,堆在腰间。 站在镜子面前的盛淮榆,无比清楚地看到了盛景赤裸的上身,以及她胸前挺立的红嫩奶尖。 chapter68在盛淮榆的面前,与谢予明做爱 盛淮榆应该回避。 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过去的很多个瞬间,盛淮榆面对盛景时,都会生出微妙而隐秘的掌控欲。欲望的根源是性格而非荷尔蒙,盛淮榆自认心理很健康,无可能对着堂妹发情。 直到这次盛景回到A市,在车里扯着他的袖子喊哥哥。声音过于色情,配上乖顺央求的表情,稍微诱发了盛淮榆的男性反应。 但仅止于此。 说来奇怪,盛淮榆和盛景相处的时候,很难清晰地意识到她是女性。可能是因为她变化太大,身体缺乏那种柔美纤细的特征;可能是因为她穿着风格过于中性,很容易模糊旁人的认知。也可能…… 总而言之,盛景身上有种违和感。 盛淮榆困惑于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却又找不出确切的原因。 他站在单向透视镜前,静静看着另一半房间里的景象。戴着眼镜的青年是谢予明,以前社交场合见过几次面,属于点头之交。印象中是个很骄傲的人,冷酷且刻薄,近几年才勉强收敛了些。加上私生活过于低调枯燥,洁癖严重,因此有说法称谢予明为性冷淡。 这显然是个谣言。 穿着浴衣的谢予明抱着盛景亲吻。啃咬她的脖颈,揉捏她的奶尖,修长有力的手指在平坦白皙的胸膛留下斑驳红痕。可能是力气太重了,每每松手的时候,樱果似的乳头微微颤动,像冰雪间被摧折的花苞。 盛景唇边还沾着未曾擦掉的奶渍。她口齿不清的说了什么,谢予明的手便顺着胸腹摸了下去,隔着浴衣做出抓握的动作。 盛淮榆眸光微闪。 握住了……什么? 女性的阴阜不该是那个轮廓。它应该是短的三角区,而非熟悉的柱状物。 可谢予明握着的就是柱状物。 他前前后后地动作着,食指扣住顶端抚摸刮蹭。半裸的盛景弓起腰身呜咽喘息,似乎要躲,又不自觉地往前送。 “脱……脱掉……磨着难受……” 她勾开了谢予明的腰带,抓住形状狰狞的深红肉棒,手指压着海绵体捋动。谢予明呼吸变重,径直扯掉盛景的浴衣,将她按在了镜子前。蓦然贴近的画面让盛淮榆思维停滞,他微微睁大眼睛,险些后撤的脚尖在榻榻米上蹭出粗糙的声响。 ……所幸没人察觉这动静。 盛景赤身裸体趴在圆镜上,双手交迭,额头抵着指背。她的脸很红,温泉熏蒸的热气尚未褪去,情欲的温度复又上涌。漆墨般的眼瞳氤氲着朦胧的水雾,仿佛在看盛淮榆,又仿佛越过了他。 盛淮榆屏住呼吸。 距离太近了,他和她只隔着一片单薄的玻璃。她布满指痕的胸乳,颤抖绷紧的下腹,以及半翘的浅粉色的阴茎……全都一清二楚。 所以盛景其实是男性?不,逻辑说不通。盛淮榆勉强冷静地思考着,如果盛景是男的,根本没必要藏着掖着受这么多年的委屈。那么是她做了变性手术?也不可能,变性手术目前没有这么精湛的无痕技术,盛景的阴茎看起来很健康很自然,尺寸形状和颜色都远远超出平均水平。 盛淮榆头有点晕。 他按了按抽疼的额角。 谢予明握住盛景的腰,往下压了压,湿润的龟头顶着穴口深深插进去。盛淮榆的视角看不到这些细节,只能窥见盛景发抖的膝盖,和肚皮隐约撑起的弧度。 他们在做爱。 在镜子前,在盛淮榆的面前做爱。 狰狞的性器不断捅进身体,胯骨撞击臀肉。盛景被顶得一耸一耸,紧咬的嘴唇逸出细碎的呻吟。吐息喷洒在镜面,晕染开一小块白雾。 “嗯……嗯……好深……轻一点……谢医生……” 但身后的男人依旧顶得很重。 性器抽出大半,狠狠插到底。啪啪啪啪啪,次次撞到酸麻的宫颈口。沉重的囊袋拍打花阜,潺潺涌出的淫液飞溅着落在脚边,染脏光洁的镜面。 盛淮榆抬起手,轻轻碰了下盛景泪湿的眼眸。 隔着坚硬的玻璃,什么都感觉不到。他指尖微顿,若即若离地描摹对方的五官。从鼻梁到人中,到柔软的唇舌,继续往下划,经由仰起的脖颈,凹陷的锁骨,是起伏不已的胸膛。 “哈啊……啊……” “太满了……别……呀!” 伴随着急促的惊呼,盛景的胸脯撞了上来。红而柔软的奶尖紧紧贴着镜面,仿佛主动送进盛淮榆的掌心。 谢予明绷着下颌,小臂青筋隐现。掐着腰的手移至前面,握住盛景的阴茎。 “前面先射,还是里面先高潮?” 谢予明亲了亲盛景的后颈,边肏边抚慰阴茎与囊袋,“我猜是里面。” 说完,顶撞的动作更加激烈。 盛景支不住,半个身体都趴在镜子上,乳头被挤压变形。腿间的器官被男人的手紧握着,快感源源不断贯穿下腹。她试图并拢双腿,来不及合拢就又被撞散,踩着榻榻米的脚趾无力蜷缩。 隔着立镜,另一边的盛淮榆手指滑动,顺着盛景的肚腹往下摸,在三角区位置停住。 谢予明虎口箍着冠状沟,拇指重重刮蹭龟头。 “唔……!” 敏感的铃口翕张着吐出乳白色的精液,淋淋漓漓洒在镜面,恍如射了盛淮榆满手。 chapter69男人啊,你的名字叫虚伪 “猜错了啊。” 谢予明语气没有半点惋惜。他显然是故意的,在盛景射精失神的间隙,双手环住膝盖,将她整个儿抱了起来。以把尿的姿势,面对着镜子。 这样一来,腿间的景象看得特别清楚。 谢予明咬着盛景的耳垂,挺腰徐徐向上顶。 “看着它。”他的发鬓都是汗,“我在肏你呢。” 滚烫的呼吸源源不断钻进耳道。盛景睁着迷蒙的眼,看向镜子中的画面。 盛淮榆也在看。 看着盛景双腿大张,阴茎歪斜着贴在腹部。稚桃般的精囊下面,藏着嫣红湿润的花阜。外唇饱满,内唇薄软,狭小的穴口被谢予明的肉棒撑得泛白。 ……两套器官。 盛淮榆手指收拢,指骨抵着玻璃。脊背不知何时变得热烘烘的,细细的汗水顺着皮肤往下流。 竟然是两套器官…… 怪异的情绪涌上喉咙,几乎要变成有形的喟叹。盛淮榆闭紧嘴唇,缓慢而艰涩地将其吞咽回去。 男性。女性。亦男亦女,非男非女。 是怪物。 是盛景。 “唔……太靠前了,不行……感觉顶到肚子了……” 盛景身体沉沉地往下坠,坠到半路又被谢予明撞上去,肏得绵软的内腔收缩着不断喷水,射过精的肉棒胡乱晃动着,腺液黏哒哒地甩得到处都是。 “谢医生……谢……哈啊……啊……” 镜子里的画面过于刺激,前面和里面几乎同时抵达高潮。她踉跄着跪倒在地,埋在穴里的性靼瘟顺隼矗晖酚套耘缱啪骸� 谢予明活动了下酸疼的手臂。他平常很注重健身,但刚才的姿势还是稍稍有些吃力。换作盛景宿舍那个黑皮大个儿体育生……不,别想了。 泡温泉的时候谢予明没有问盛景的宿舍情况。 也没问盛景和祝嘉安是否发生过什么。 雄性的直觉让他产生了一些不愉快的猜测,可是,他不愿意问清楚。 骄傲的自尊阻拦着求知欲。 ——我更喜欢看她现在的模样。 谢予明听见心底的声音说,她现在被肏得要哭了,里里外外都是属于我的。她掌握在我手里,受我摆弄,沉溺情爱。 在闷热淫靡的空气中,谢予明跪坐下来,扳过盛景的身体。 他亲她,从嘴唇到乳房再到下腹,沾着体液的薄唇含住阴茎。吞吞吐吐动作之间,抬起晕红的眼。 盛景背靠着湿滑斑驳的镜面,呜咽着揪住谢予明的头发。反复高潮的身体无比敏感,被口腔包裹的龟头仿佛过着电,刺痛且爽,灼烫的热流顺着柱身精囊流遍腰腹。 “别吸了……没有……别挤……” 太难受了。 无从发泄的烦躁消磨着盛景的耐性,她喘息着挺起腰身,阴茎粗暴地捅进喉咙。环状软骨被撑开,生理性的呕吐作用挤压着龟头与柱身,榨出稀薄微涩的精液。 谢予明脖子全红了。细框眼镜歪斜着挂在挺直的鼻梁上,狭长的眼眸覆着薄光。 “咳……” 他捂着喉咙坐起来,哑着嗓子说话,“不要突然插进来。” “可是谢医生不听我的话……”盛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膝盖一软险些栽倒。匆忙间她扶住镜框,手指不知按到了什么,咔哒,看似稳固的等身圆镜移开一条缝。 “?” 盛景转身,不可置信地盯着镜子边缘那条缝隙。 谢予明戴好眼镜,将她揽到身后:“衣服穿上。” 盛景手忙脚乱捡起浴衣裹住自己。谢予明按住圆镜,用力一推,镜面像门那样打开,露出后方如出一辙的空间。 矮桌,坐垫,榻榻米。 空荡荡的屋子里,不见任何人。 *** 叮咚,柔美的导航语音提醒着行驶过速。 盛淮榆看了眼指针,放缓车速。放置在手套箱上的手机嗡嗡作响,点开来,是祝嘉安的留言。 “淮榆哥,你和盛景在一起吗?我打不通她电话。” “打到她家里了,盛叔叔态度有点奇怪,说话弯弯绕绕的,听不懂他什么意思。” “……你人呢?奇了怪了,今天找谁都找不见……” 盛淮榆关闭聊天框,划动好友列表,找到盛景。手指点了几下,最终按住语音键:“小景,二叔说你和谢先生出门约会。”他目视前方,眼底蕴积着难以读懂的情绪,“时间过去很久了,我不清楚你们的关系,有些担心,可以去找你吗?” 松开语音键,盛淮榆继续开车。 路况一直在变,直到车辆驶入自家停车场,他才收到了盛景的回复。 “不用来。” 她居然回了语音。盛淮榆重新播放一遍,没听到杂乱的动静,她应该在很安静的环境。 “我已经回家了,遇到点事……”盛景含糊说着,声音还残留情欲的余韵,“和谢医生就看病认识的,没啥。你别来,我要睡了……” 车子熄了火。 盛淮榆安静地坐着,半晌,给谢予明打电话。 漫长的嘟嘟声过后,对面的人接了起来。 “谢先生,冒昧打扰。”盛淮榆嗓音带着客气的笑意,“今天有空喝杯茶吗?作为小景的哥哥,我想多了解了解您。” 后视镜映着他平静温和的脸。 谢予明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出来,冷淡疏离:“抱歉,下次再约,今天很忙。” 被话语所掩盖的,是模糊的警笛声,以及来来往往的脚步。 ……报警了啊。 盛淮榆眯了眯眼。谢予明一定先让盛景回了家,自己留下来处理旅馆的偷窥事件。 他相信谢予明能处理得很好。也许过不了多久,就找到他头上来。 不过现在,他们还可以心平气和地交谈。 “谢先生先忙。”盛淮榆垂眸,腿间的轮廓已经平复,“以后多的是时间。” chapter70“姐,我以后是不是该叫你哥?” 发现圆镜是暗门,且为单面透视镜时,盛景有种说不出的悚意。 她不清楚有没有人来过这半个房间。谢予明摸了摸榻榻米的温度,又检查了门把手的情况,就叫代驾送盛景回家。 “你不用操心这件事。”他说,“我会妥善解决。” 究竟是怎么个解决办法,盛景不知道。 她回到家里,心神不宁地上厕所,忘记了关门也忘记了正确的嘘嘘方式,握着阴茎对着马桶跑神。 然后就听见盛明倒吸凉气的声音。 “姐、姐姐……”他站在卫生间门口,瞪着盛景胯间那根东西,嘴皮子直打架,“你男、不是,你变性了?” 盛景这才发现自己恍恍惚惚走错了房间,进了原先的卧室。而这间卧室,早已被改造成盛明的游戏房。 盛景:“……” 她平静地将勾八塞回去,扣好腰带,走到盛明面前捏住了他的嘴。半大不小的摇滚少年,被捏得五官扭曲目露惊恐。 “你什么都没看到。我没来过这里,你没见到我。”盛景笑容无害,“听明白了吗,小明?” 盛明:“唔唔唔唔唔……” “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需要我把你的幻觉变得更严重吗?” “唔唔唔……” “不准猜测,不准推断,不准关心。”盛景审视着盛明的表情,“听懂就点头。” 盛明艰难地压了下脑袋。 盛景松手,想了想,反折着弟弟的胳膊把他踢跪在地。腾出一只手,摸上衣,翻口袋,摸来摸去连个钱夹子也没有。 “……姐?”盛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语气很怂,“你找什么呢?” 盛景没说话。 她的身体秘密有很多人知道。谢予明,樊商,牧秋,祝嘉安。出于种种原因,他们不会泄露出去。 盛明不一样。 盛明属于盛家。而且脑子很蠢。 就算他没胆子告密,也有可能不小心说漏嘴,招来乱七八糟的麻烦。 盛景厌恶麻烦,所以她得找个足够威胁盛明的东西,确保他对此事噤若寒蝉。 “老实呆着。” 盛景反锁了房门,环视四周。她看见了正在播放十八禁CG动画的游戏屏幕,以及亮着光的手柄。游戏设了静音,难怪她去卫生间的时候没察觉不对。 茶几上摆着一部手机。 盛景拿起来,递给盛明解锁,接着将里面所有的通讯信息复制发送给自己。社交账号拍照留存。 她换了自己的手机,对着盛明打开摄像头:“好了,现在请用最诚恳的语气痛骂盛建鼎一百句,要言之有物。” 盛明扶着疼痛的下巴,犹豫:“一定要骂吗?” “别浪费时间。” “噢……我骂,我骂。” 盛明心惊胆战组织语言,没几句就被打断。 “太没表现力了,像被人胁迫的,重来。” 盛明:我就在被你胁迫啊! 对上盛景黑漆漆的眼睛,他欲哭无泪,重新磕磕巴巴开始骂。骂盛建鼎种马管不住下半身,骂盛建鼎只要儿子不管妈,越骂越真情流露,后来一发不可收拾。 盛景喊停喊了两遍,盛明才住了嘴。 “我录好了。”她警告他,“如果你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我就把这段视频发送给你认识的所有人。” 盛明哦哦应声。 “其实我骂得还挺爽的。”他站起来揉揉脸,意犹未尽,“姐你不知道,我妈怀我的时候可惨了,找不到工作又一身病,生下我没多久就没了。我小时候不懂事,后来渐渐明白这些,想给她扫扫墓都找不到地方。” 盛明的母亲原先是卖酒的。 灰色行业,不大光彩。盛建鼎买了她两瓶酒,半强迫地睡了一觉,然后就把这个女人忘了。 女人察觉自己怀孕,本以为命运能够改变,拖拖拉拉地怀着,想方设法联系盛建鼎。结果人联系不上,肚子里的婴儿也变大了,身体原因没办法打胎,只能生下来。 生产后继病症要了她的命。 盛明运气好,母亲离世前托关系找到了盛建鼎。盛建鼎欢天喜地接回婴儿,起名为明。 至若春和景明,盛景和盛明的名字来源于同一句古文。 “……哦。” 盛景干巴巴回应着,开锁推门,去她暂住的客房。 盛明亦步亦趋跟在后面,心虚地不打自招:“姐你也没看见我打那种游戏,对吧?我平时不玩游戏,但人一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比较好奇……” 见盛景表情平淡,他继续叨叨:“话说,我以后是不是该叫你哥?” 他似乎以为她做了变性手术。 盛景看盛明,盛明后知后觉给嘴巴拉链。 “别跟着我。”盛景走进客房,反手关了门。她重新上了个厕所,去浴室冲洗身体黏腻的残留物。拖着疲惫的身躯倒进床铺,才有心情查看消息。 谢予明未接来电1。 文字留言两条。 「已经联系警察了。旅馆暂停营业,在查。」 「你先休息,不用怕。」 盛淮榆语音留言一条。 「小景,二叔说你和谢先生出门约会。时间过去很久了,我不清楚你们的关系,有些担心,可以去找你吗?」 盛景没精力应付这个人。 她随便敷衍了几句,关掉手机睡觉。 到了晚饭时间,不想下楼,于是盛建鼎叫佣人送来饭菜。盛景深切感受到了自己是香饽饽的待遇,无语且想笑。 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和牧秋连线看完了一场电影。收藏了祝嘉安几个表情包,拒绝他的蹦极邀请。 蹦什么极啊!你一天天的其实就是想找玩伴是吧! 总之,晚上盛景睡得还不错。 第二天,下午茶时间。 她突兀地收到了一条谢予明的讯息。 「盛淮榆当时在房间里。」 ——————— 说要收弟弟的……小明他才十四五岁啊! chapter71“你也可以求她用阴茎操你这张虚伪 谢予明和盛淮榆面对面坐在咖啡厅里。 远处弹奏的钢琴曲悠扬深情,抵不过两人之间气氛冰冷。 “昨天打电话时,谢先生还很忙。”盛淮榆给杯子加了块方糖,“看来你办事效率很高,今天就有空约我见面。” “承蒙夸奖。毕竟遇到了性质恶劣的偷窥案件,尽早查清才能放心。”谢予明双手交叉放置膝上,目光极为冰冷,“否则,犯人销毁证据就麻烦了。” 盛淮榆露出困惑的笑容:“谢先生在说什么?” “在说某个品行低劣的男性,使用跟踪、诱骗、贿赂的手段,在温泉旅馆偷窥自己的堂妹。差点被发现时匆忙逃逸,连门都没关好。”谢予明扯扯嘴角,“所幸走廊有录像,老板娘收的卡也能追溯身份信息。盛先生怎么看?据说这个窥私癖平时表现很优秀,几乎没半点负面评价,私底下却如此肮脏卑劣,犯罪智商也低得可怕。” “嗯……卑劣吗?” 盛淮榆无辜地偏了偏头,“也许他只是担心妹妹被精明世故的老男人欺骗,所以才一路跟过去。至于为何遗留了一堆证据,大概是因为他根本不害怕被发现吧。对了,叫我名字即可,不需要喊先生,毕竟我还是个没出象牙塔的学生,稍微不太习惯这些社交辞令。” 啪嗒,又一块方糖落在杯底。 盛淮榆弯着眼睛。 谢予明当然称不上老。学生时期他连续跳级,在国外早早拿到博士学位,家里展示柜装满了证书和奖杯。放弃家中安排的前途,选择去私立医院做生殖科医生时,的确闹得鸡飞狗跳,但他很快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升任副主任医师。 谢予明还年轻。 只是……盛景现在十八岁。 “和谁来往,是那个女孩子的自由。她并没有受到强迫或威胁。”谢予明下颌收紧,眼神锋利如手术刀,“正常的交往无可指摘。有些人毫无伦理道德,扯着冠冕堂皇的大旗行偷窥之实,才是不正常的吧?说实话都想推荐心理医生了,感觉很可怜。” 盛淮榆给自己加了第三块方糖。 他气定神闲搅着银勺,面含笑意轻声细语。 “我很清楚我在做错事。不过,比起我,跪着舔阴茎的谢医生应该更可怜吧?明明平时骄傲得要命,和人握手都想着消毒……其他人知道你这样吗?” 谢予明倏然站起身来,攥住了盛淮榆的手腕。 “很疼。” 盛淮榆毫不在意腕骨的哀鸣,仰头望着谢予明的脸,“你想在这里传出打架斗殴的新闻吗?也不是不行,说不定可以占个A市财经头条。” 谢予明真想直接掰断盛淮榆的手。 他查出了偷窥的真相,却不能对这个人怎样。盛淮榆做的事太轻了,加上家世背景,正当或不正当的手段都无法使其得到惩罚。 “口舌之争就到这里,怎么样?”盛淮榆温和建议,“我更想和你聊聊小景的情况。她的身体怎么回事,你们如何认识,怎么成了这种关系……” 谢予明发出嗤笑。 他松手,整理袖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愿意和你聊这些?不如这样,我把旅馆的事告诉盛景,看她愿不愿意和你聊?” 盛淮榆做了个投降的手势。 “请便。” 谢予明真就给盛景发送信息。 「盛淮榆当时在房间里。」 “她大概不会很快联系我。所以不用等回复了。”谢予明深谙盛景性格,“就这样,你自己想办法找她吧。也许跪下来道歉会获得原谅?实在不行……” 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恶意,俯身贴耳道,“你也可以求她用阴茎操你这张虚伪的嘴巴。” …… 咖啡厅的卡座里,只剩盛淮榆一人。 他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搅动着咖啡,而后端起来喝了一口。 “咳咳……” 太甜了。 “我在做什么呢?”盛淮榆自言自语,身侧的落地玻璃映出他黑沉的眼。 从生日晚宴开始,情绪似乎就在逐步失控。哪怕预先做过准备,言行举止还是会发生微妙的偏移。 一如在酒店阻止祝嘉安向盛景求婚。 一如在这里和谢予明对峙。 一如…… 目睹盛景趴在镜子前,被谢予明插进来的时候。 他该回避的。 他知道他得离开。 可是脚底生了根,眼睛移不开。就这样看完了一场怪异又放荡的交媾。 身体的反应最诚实。 落败的理智低声说。 ——我想成为淫爱的共犯。 chapter72操心的祝嘉安,少女心的祝嘉安…… 盛景捏着手机,掌心捂出了汗。 聊天框里的讯息很久都没有发生变化,每个字清清楚楚,组成难以接受的事实。 盛淮榆当时在房间里。 对着镜子,看着他们。 动机无从猜测,细节不愿想象。盛景丢掉外壳滚烫的手机,在房间里焦躁地走来走去。她想冲到盛淮榆家里质问原因,但又根本不想见到他的脸。 不知过去多久,电话响了。 盛景皱眉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直到它变灰变暗。没几秒,第二个电话打过来,嗡嗡嗡嗡吵得人心烦。 她狠狠按下接听键:“说。” 对面的人顿了顿,语气依旧温和:“抱歉,你现在心情一定很差。” “别扯废话。找我是想挨骂吗?” “如果这样做可以消气……” “闭嘴。”盛景胸口火烧火燎,“说得轻飘飘的,我骂三天三夜对你也没影响吧?反而显得我像个小丑……” 她想起从前。 “小时候你就这样,总是笑眯眯的,永远不生气不失态。好像对谁都很好,实际没半点真心。宴会上我头发散了发带掉了,你明明在场,非看着我哭哭啼啼四处碰壁最后主动来求你帮忙;念小学那会儿和同班男生打架,你都看见是他先欺负我了,就不制止,就让我自己打……读高中也是,开家长会你答应参加,结果非要踩着时间到,故意让我着急……” 越说越偏。 盛景深深吸了口气,“你就是喜欢看我笑话。” “不是……”盛淮榆下意识否认,沉默须臾,“抱歉,小景。” “我才不管你这次存的什么心思。”盛景拉开衣柜,清点自己来时的物品,“反正你看也看了,想公开什么都随便,我威胁不了你也懒得威胁。说不定反而是好事呢?我那个爹,要是知道我多了根几把,得立刻让我认祖归宗吧?哈。” “小景。”盛淮榆打断她,“我不会往外说的,无论是你的身体情况,还是和谢予明的关系……” “那还要我说声谢谢你?” 盛景挂断电话,把衣服充电器耳机一股脑塞进背包里。中途盛淮榆又打过来,被她拉了黑名单。 手机安静不到三分钟,继续嗡嗡嗡。 盛景差点儿骂人,拿起来一看,是祝嘉安。 “盛景,我记得你明天回学校,今晚出来玩吗?有个山道比赛还挺有意思的……” “我现在回。”她问他,“祝嘉安,你回不回?” 对面愣了一下,急忙回答:“回,你等等我,我收拾东西……” “那你尽快。”盛景抬头看钟,“方便的话,可以来接我吗?我这里不好叫车。” 祝嘉安听着不对,行李也不收拾了,抓起钱包和钥匙匆匆下楼。祝母正在跟几个富太喝茶聊天,瞧见他那阵仗,纳闷得很:“你去哪儿?车库也没烧起来啊。” “我接人去机场呢,盛景跟我一起回学校……”祝嘉安远远丢下话语,“妈我先走啦下次回来看你!” 富太们面面相觑,而后跟着祝母笑起来。 “这孩子……娶媳妇都没这么赶的。” 祝嘉安骑着机车一路狂飙。 赶到盛家,便见盛景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身边放着个黑色背包。 他没敢问发生了什么,只将头盔扔过去:“戴上。” 盛景动作生疏地戴好头盔,坐在祝嘉安身后。机车发动的瞬间,由于惯性,她环住了他的腰。 A市偏北,十月底的气候已经有些凉了。祝嘉安出来得着急,只穿了件薄卫衣,盛景的手搭在他腰腹间,触感极其鲜明。 “……抓稳。” 祝嘉安耳根滚烫,连带着车速直线飙升。风呼啦啦地往后吹,坐在后座的盛景收紧胳膊,在轻微的晕眩感中闭上了眼。 出门前她留了张便利贴。盛建鼎不在家,江萝去了美容院,盛明搞乐队还没回来。打电话太麻烦,几句留言足以告别。 考虑到盛淮榆的存在,这么离开属实仓促。像是在逃离。 ……也的确是逃,逃离这座让人不快的城市。 到了机场,祝嘉安抢着买好最近航班的机票。坐的是商务舱,这座位设置说不好吧彼此还挺近,说好吧,又不能人挨着人。登机之后,不甘心的祝嘉安拼命往盛景那边凑,举着平板要和她看电影。 盛景没心情看电影。 “看嘛看嘛,我挑个欢乐点儿的。”祝嘉安强行给她塞了一只耳机,“要不就这个,虽然是电视剧,挺老了。” 他点开视频。吵闹活泼的音乐声响起。 盛景看向屏幕。是很早以前的剧,她似乎还有点印象。女主女扮男装转学到男校,热热闹闹剧情夸张又搞怪。看着看着,也就被逗笑了。 祝嘉安跟着笑。 临下飞机时,盛景已经看了四五集。她将平板还过去,对方抬手,轻轻摘掉她的耳机。 “回宿舍继续吗?”祝嘉安问,“我们可以一起看。” 盛景点头,他便弯起琥珀色的眼睛。 出了机场,回Z大途中,祝嘉安说起联姻的事来,“我跟家里聊过了,让他们别催,我和你先处处。至于要处多久,那就说不准了,放心,他们找不到你头上。盛叔叔如果给你压力,你和我讲,我来敷衍他。” 祝嘉安还不知道谢予明已经出手干预。 盛景犹豫了下,开口:“短期之内我爸应该不会催我。有人为了镂遥宜崆住彼バ挥杳鞯拿郑颜麓笾旅枋隽艘槐椋白苤衷谟辛椒教鹜罚⒔ǘδ母龆忌岵坏梅牌隙ǖ霉弁欢问奔洹!� 祝嘉安对这个策略没意见,但他对盛景口中的男人很警觉:“谁?谁用这种手段帮你?” 盛景沉默片刻:“你等等。” 她给谢予明发送讯息。 「你外甥问谁上门找了盛建鼎,我要告诉他吗?」 谢予明回复。 「暂且不用。我找时间和他说。」 哦。 盛景抬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祝嘉安满脸狐疑,恨不得抢了盛景的手机。 正说着,又来了新的短信。陌生号码,口吻异常熟悉。 「小景,无论初衷如何,我的确做错了。」 「以前那些……也对不起。」 「不管怎样,请你相信,我从未有过伤害你的念头。」 「能把真心话说出来是件好事,以后也能这样吗?诚实地表达情绪,厌恶或者不满,不用对我藏起来。这样我才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旅馆的事,怎样才能原谅哥哥?什么要求都可以。」 “盛景?” 祝嘉安担忧地看着她。 盛景抿着嘴唇,打字回复盛淮榆:「建议你原地消失。」 点击发送,拉黑号码,一气呵成。 这下总算清静了。 顺利回到Z大,走进熟悉的607,盛景居然有种感动的情绪。看看这宁静朴素的宿舍!这整日好学几乎住图书馆的许问星,和这勾着床栏锻炼的大奶……不是,大胸体育生。 总之就是让人心里踏实。 时间挺晚了,盛景和舍友打完招呼,赶紧去浴室冲澡。祝嘉安忙着端盆拿毛巾,非要在她隔壁洗,还踩着点儿同时出来。 大晚上的,浴室也没别人。盛景看着祝嘉安脸颊的红晕:“你那间水太热了?” 祝嘉安晕乎乎地笑。 回了宿舍,许问星正在整理衣柜。盛景去阳台晾湿衣服,刷完牙的樊商从洗手间出来,动作熟练地搂住她的腰,捏了捏腹肌。 “瘦了点儿。”他懒懒说着,“怎么回家一趟还饿着你了?” 屋子里的祝嘉安:“樊商你撒手!别乱摸!” 声音之大,吓掉了许问星手里的衣架。 樊商不以为意,甚至碰了碰盛景腿间的性器。 “该不会这儿也饿小了吧?” 后头这句话带着笑,是只有盛景才能领会的挑逗。听在许问星耳朵里,自动转化为日常挑衅。 祝嘉安嘭咚放下水盆,冲到阳台护着盛景大义凛然地嚷嚷:“不准碰!你这是性骚扰!” 樊商:“啊?” 盛景想了想,提出异议:“不是骚扰,是男生之间常有的掏鸟游戏……” “啊啊啊啊啊啊啊!”祝嘉安捂住耳朵,“女……不是,好男人不说掏鸟!” 独自站在屋里的许问星:“……” 我的舍友今天也很有病。 ——————— 飞机上看的日剧是《花君》 chapter73&chapter74润滑液浇透肉棒(祝嘉安 第二天谢予明联系盛景,询问盛淮榆的反应。 盛景如实相告。不知哪句话戳中了笑点,谢予明的声音明显变得愉悦:“我想也是这个结果。你做得很对。” 又说,“既然决定不联系了,那就彻底不闻不问,算是对这种傲慢型人格最有效的惩罚。放心,他自己会收紧嘴巴的,没法对你造成威胁。” 至于其他方面的报复,谢予明自有想法。 “你专心读书,享受大学生活。”他停顿了下,语气沉郁许多,“过段时间申请外宿吧,这次应该很容易。” 盛景对于独居已经没那么执着了。 住在607也挺好的……习惯真可怕。 “总有不方便的地方。”谢予明坚持,“住久了,自我性别认知可能产生混淆。而且独居能更专注于学业和自我规划。” 盛景不觉得自己混淆认知。 她就是女孩子,多个勾八也是女孩子,十八岁的青春美少女。 谢医生最近变啰嗦了,说实话有点像妈——结束通话的盛景如是想。 她回归了正常的校园生活,每天上课下课食堂图书馆。没事的时候和牧秋聊天看电影,刷刷网页论坛,跟着樊商做肌肉训练。 祝嘉安这次回来,倒是不怎么玩消失了,黏在盛景身边的频率变得异乎寻常的高。盛景想拒绝都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毕竟这人也没干什么奇怪的事,就招呼她一起追剧,一起看漫画,或者一整个宿舍去球场打篮球。 没两叁天,同宿舍的樊商脸色黑得滴水。 他人本来就黑,现在看上去更凶了。 没法和盛景享受二人世界,他情绪燥得很,打球都带着火气。 啥都不知道的祝嘉安还嘻嘻哈哈地笑,给盛景指:“看!樊学长像不像黑篮里的青峰?哈哈哈脑门就差个量角器……” 樊商:老子想把你揍成量角器。 宿舍和谐岌岌可危,如同高空走钢丝。周四傍晚,盛景下课回到607,屋子里只有个洗完澡擦头发的祝嘉安。许问星老样子图书馆,樊商估计是训练延时。 她没在意,换了短袖短裤的睡衣,熟络地去祝嘉安书架找漫画。抽书的时候,手背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瓶子,装得挺满的液体瓶,咣当砸落桌面。 “不好意思。” 盛景拿起瓶子,下意识扫了一眼,辨认出瓶身白色小字,“劲爽暗夜……润滑液?” 下一秒,离得老远的祝嘉安扑过来,抢了瓶子藏在胸前,满脸通红支支吾吾:“不是,这个,那个,之前乱买了一堆东西,本来都收起来了!可能不小心和沐浴液放错了……” 盛景在影片里看过演员使用润滑液自慰。自觉理解了祝嘉安的需求。她平平哦了一声,想放回去,又有点好奇:“我能打开看看吗?” 当然行。 获得祝嘉安的许可,盛景拧开盖子,右手挤压瓶身,左手手心朝上。透明的液体噗呲涌出来,瞬间流满掌心并止不住地向下滴。 盛景瞳孔地震。 这也太滑了! “快快快!接住!要滴到地上了!” 祝嘉安顿时也被搞得很慌,手忙脚乱地接液体:“你先把瓶子放下,它还在流啊啊啊……” 一阵兵荒马乱。 等盛景把瓶子放回桌面,黏滑的液体已经粘得到处都是。她擦了下湿乎乎的胳膊肘,很稀奇地活动手指:“真的好滑。而且没什么温度,不凉也不热。” 祝嘉安掬着手掌讷讷应声。他的目光跟着盛景的手,片刻,小声问:“我们要不要试试效果啊?” 盛景没明白:“试什么?” “就……实际用一次。” 祝嘉安站在盛景面前,动一动,两人的额头就碰到了一起。 带着薄荷味儿的水汽落在盛景脸上。她抬起眼帘,望见他微微颤动的睫毛。 祝嘉安有张明朗而英俊的脸。没盛淮榆那么温润内敛,是阳光般的张扬肆意。也就是这时候,盛景才注意到,祝嘉安的眼睫毛居然也蕴着琥珀色的微光。像斜抹的色彩,于眼尾轻轻收起。 她有些出神,待反应过来,喉咙已经逸出模糊的声音。 祝嘉安慌里慌张亲盛景。他实在没有经验,嘴唇几乎是胡乱蹭过去的,只碰到了她的唇角。 “你可不可以帮我拿出来?”他说,“我两只手都占着……” 灼热的吐息萦绕在盛景耳畔。 她的身体也跟着热起来了。 湿滑的手指勾住祝嘉安裤腰,往下扯。单薄宽松的外裤褪到大腿,然后是内裤。稍微拉拽,里面鼓囊囊的东西就弹跳出来,打在盛景手背上。 很重。形状不难看,囊袋紧致,茎身够粗,是很干净的浅肉蔻色。盛景握住前端颜色较深的龟头,祝嘉安便喘息着弯了腰,额头枕着她的肩膀。 “好像比我长?” 盛景低声嘀咕,拿手比了比祝嘉安的阴茎长度。分不清楚。 “女孩子比什么长短……”祝嘉安胸口起伏,也不管手里的润滑液了,扯开盛景的内裤把她的那根释放出来,双手并用,握着两根肉棒来回摩挲。 黏糊糊的液体裹满柱身,随着手部动作发出下流的咕啾声。 “唔……” 盛景揪住祝嘉安胸前的衣服,挺腰送了送,“是一样长……”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奇奇怪怪的重点。 祝嘉安忍不住笑,咬了盛景脖子一口,加快了手部动作。两根肉棒贴在一起,龟头戳着会阴,精囊撞着铃口,乱七八糟又舒服得要命。撸着撸着,祝嘉安腾出手来,拿起瓶子继续倒,更多的液体浇在肉棒和龟头上,滑腻的触感刺激着神经,连大腿根都产生了麻痹般的快感。 “流……流到后面去了……”盛景并拢双腿,分不清是体液还是润滑液的东西正在往下淌,视野朦胧一片。 祝嘉安浑身热烘烘的,鼻尖开始冒汗。他看着盛景泛红的脸,不自觉吞咽:“我帮你摸摸看。” 湿润的手指滑进她两腿之间,掌心托住精囊,指尖探入唇缝。 “里面好湿……” 祝嘉安亲盛景的脸颊,唇角,迷迷糊糊说话,“你这里一直在流水,比上次还多。” 他绕着湿淋淋的穴口打转,中指缓缓插入,进进出出。 “小景。”祝嘉安换了称呼,边插边挺腰,将自己硬得不行的肉棒往她手心送,“小景……” 声音很涩,有种委屈的性感。 盛景后退半步,靠着桌沿。她握住祝嘉安的性器来回抚摸,腿心的花穴被插得酸胀难受,似乎下一刻就要高潮,却又偏差着那么点儿。祝嘉安吻住盛景的唇,舌头钻进去,不得章法地舔来舔去,空闲的左手握住了腰。 就这么亲吻抚摸,渐渐地盛景就坐到了桌上,内裤外裤挂在脚踝。祝嘉安按着她的膝盖将两条腿分开,往上推,直至完全露出红嫩的花阜。 他的眼睛很亮,窗外的晚霞落进瞳孔,如同燃烧着微红的火。 “小景……” 祝嘉安亲亲盛景的脖子,咬她略为凸起的喉结。胯间翘起的性器磨蹭着滑进花阜,溢液的龟头抵住穴口,稍稍插进一点,勉强停住。 他没有在盛景的脸上看到拒绝。欢喜而亢奋的情绪勉强分出理智,催促祝嘉安拉开抽屉着急翻找。 “安全套……应该也买过……放哪里了?” 盛景半天到不了高潮,憋得难受,阻止了祝嘉安的动作:“你最近的体检是什么时候?” “十月初……”祝嘉安回答完才反应过来,“我很健康!刚刚洗澡也洗得很干净……以前、以前没做过……” 盛景嗓音含糊:“嗯。” 祝嘉安专注地望着她的脸,忽而笑了一下,扶着肉棒顶进小穴,深深肏进去。甬道褶皱被性器碾平扯开,临界的快感瞬间决堤。盛景腰身发抖,发出抽噎似的低吟,温热的淫水浇透挺进的龟头。 祝嘉安差点儿射在里面。 他紧紧贴着她,声音充满了破碎的忍耐:“别咬,咩咩。” “让我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