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烬白昼》 第33章 和我睡一觉 听了这话,向晚心里咯噔一声,“你经历了什么?” 季洲白知道她不是窥探,只是好奇,或许还带着点真心实意的关怀。 可他下意识的防备心理,朝着向晚投过来一个冰冷的眼神,仿佛眼前坐着的是他的仇人,必须杀之而后快的那种。 向晚是真被吓到了,表情惊恐。 “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了,”季洲白炒好一道菜放进碗里,端上了桌,“吃饭吧。” 这个男人真是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每次向晚觉得可以尝试着靠近他的时候,他就会实际行动证明,这座冰山,仍遥不可及。 向晚五个小时没有做好的饭,季洲白不到半小时搞定。 桌上除了他做的三个菜外,还有向晚那碗看起来还不如泔水的汤。 “吃饭前先喝口汤,对胃好。”向晚主动献殷勤,给季洲白舀了碗汤。 季洲白瞥了一眼,“你确定这汤对胃好?喝了不会拉出同样的东西?” 向晚差点把嘴里的饭吐出来。 他还挺会说冷笑话…… 虽说表面上嫌弃,季洲白还是端起碗来,一口气喝掉了半碗汤。 向晚也尝试着喝了一口,还行,起码不算难以下咽。 两人默默地吃了一会儿饭,季洲白放下筷子,看过来,“你今天这么积极,有事求我?” 向晚不是什么有心机的人,这种温室里被呵护大的娇嫩小玫瑰,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有什么心事也藏不住。 季洲白从一进家就看出来了向晚是有话想说。 既然被看穿了,向晚也没藏着掖着,酝酿了一下,“有几个事想和你说说。” “第一。”季洲白抬眼,给她起了个头。 向晚清了清嗓子,“我住进季家也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了,一直没回向家大宅,也不知道向氏集团现在情况如何,咱们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快了,别急,你先做好准备,咱们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去和向氏集团慢慢玩。”季洲白笑了一声。 听他这意思,似乎不完全是为了向晚,反倒是他自己也想玩。 向晚还在思考,他接着说,“第二。” 一问一答,向晚根本拿不到主动权。 “上次你帮凌炎交的保释金是多少钱?我先想办法还你。” “你要帮他还?”季洲白皱眉,想起那天在警察局里看到的小混混,他有些不悦。 “不是帮他,是帮何千一,我不想让她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 “这事不着急,我不缺那点钱,如果想安慰她,你就说已经还了。” “这怎么行,”向晚不是开玩笑,严肃起来,“咱们非亲非故的,不能欠你这么大的人情,该还的还是要还。” “非亲非故”四个人不知道戳中了季洲白心里的哪个点,他看过来,“假夫妻也是夫妻,你想还人情的方法还有很多,没必要纠结于非要还这笔钱。” “什么意思。” “比如……”季洲白嘴角多了些嘲弄,说得意味深长,“和我睡一次,这笔钱一笔勾销。”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806.html 第32章 地狱里走过一圈 向晚琢磨着要为季洲白做点什么。 毕竟人家帮了自己好几次,未来继承向氏集团的事也得靠他出主意。 想来想去,趁着这个周六,季洲白会早点下班,向晚亲自下厨给他做饭。 在厨房忙碌了三个小时后,向晚后悔刚刚把张嫂赶走。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进过厨房,最多就会泡个泡面。 今天看着被自己弄到一团糟的厨房,向晚深深叹了口气。 五个小时后,桌上只出现了一碗看起来就没什么食欲的汤。 在向晚重新开火准备炒菜的时候,季洲白回来了。 “哪着火了?什么味道?” 季洲白还没来得及去换衣服,先冲进了厨房。 向晚在灶台前忙着,没注意到后边的动静。 季洲白直接过去把她拉过来。 “你干嘛!”向晚吓了一跳,差点把锅铲直接往他头上砸,看清是季洲白后,及时收回,“我的菜!要糊了!” “你是打算炸厨房?就算再讨厌我,也没必要这样同归于尽吧。” 季洲白皱着眉,像拎小鸡似的把她拎开,用锅铲搅了几下锅里的东西,深深叹了口气,关掉了火,准备把那一锅比烤肉还要糊的炒菜倒掉。 向晚连忙伸手:“我辛辛苦苦做了三个小时,你快放手。” 她这瘦弱的小身板哪里挡得了季洲白,被他往后一档,就再也碰不到灶台。 “我还不想被毒死,你让开。”季洲白说。 “你别小看人,我可以做好的。”向晚还在坚持。 她今晚是有事想和季洲白说,本来想做顿好吃的收买他。 那句话怎么说的——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 虽说不是要抓住他的心,先把胃抓住准没错。 没想到他回来得太早,什么都还没做好。 季洲白受不了旁边一直有人在吵吵,他转身将向晚打横抱起,往外边走。 向晚愣住了,“放我下来……” 好无力的反抗。 她怕自己摔着,只能牢牢抱住季洲白的脖子。 胆小的表情换来季洲白的一声嘲笑,“你可以再抱紧点。” 向晚果然抱紧了些。 季洲白接着道:“想占我便宜?” “你要点脸好不好!” 因为害怕,向晚这一句骂人听起来倒更像是撒娇。 季洲白把她放到沙发上,“好好待着,别来厨房捣乱。” 说完,他卷起衣服袖口,走进了厨房。 里边一片狼藉。 季洲白做饭的手法也很粗暴,不要的东西全扔进垃圾桶,也没收拾,就在这片凌乱上开辟了新的战场。 向晚当然坐不住,溜过去靠在厨房门边上往里看,好奇地问,“你会做饭?” “从小没人管,不会做饭就饿死街头了。”季洲白冷冷道。 “你是说在国外的时候?” 向晚记得之前听说坊间传闻,季洲白很小就去了国外,是在外边长大的。 “在国外的时候,”季洲白冷哼了一声,“确实是段好日子。” 他扭头看过来,“你知道怎么把别人不要的菜叶做成两道菜吃一整天吗?” “什么?”向晚没听懂。 “或者是去面包店乞讨,去地下通道里抢,你知道饿到没有力气是什么感觉吗?” 季洲白语气冰冷到像是在说一个恐怖故事。 向晚后背发凉,“你在说什么……” 季洲白收回目光,继续专注在手里的炒菜上,“没事,我会做饭,虽然比不上米其林大厨,让你吃个开心还是可以的。”向晚被他说得有些晕,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她往前走了半步,“你在国外是不是也吃了挺多苦?” 她在脑子里脑补了好大一出戏。 比如豪门家庭把最看重的继承人送到国外,试图让他尝尽生活的苦后快速成长,好回来继承家业。 比如豪门之间的斗争太过惨烈,其中一方不得不把唯一的孩子送到远离纷争的地方,让他的人生多一点纯粹和快乐,但因为这样,他也必须经历一些颠沛流离。 向晚想了很多种可能,没想季洲白开口说了句,“不是吃苦,是在地狱里滚了一圈。”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805.html 第31章 有些心疼他 “上千万的东西,向琳琳哪里有这么多钱来付款。”向晚小声嘀咕。 “那我不管,”季洲白说,“如果她真的打算赖账,我会有办法让向氏集团乱起来,这就是你最好的趁虚而入的时机。” 他有在为向晚考虑。 现在她只是名义上的继承人,手里握着最多的股份,却没有什么实权,正是需要一个时机,顺理成章入驻向氏集团。 向晚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莫名有些慌,“那如果她付钱了呢?” “那就有好戏看了。”季洲白勾了勾唇。 “你以后有什么决定能不能先和我商量一下,让我也有点心理准备。”向晚埋怨道。 阳光明媚的早晨,向晚这句话一瞬间拉进了两人的距离,是商量,是讨论,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 季洲白有一瞬间真的有了“家”的感觉。 向琳琳看到新闻后吓得要死,尤其还有个和她关系比较好的媒体人说,奈棋香水那边有消息透露,向琳琳已经付了押金签了合同,这场买卖就是定了的,而且那边专柜已经把所有香水都做了打包,如果向琳琳真的要反悔,那奈棋香水的律师函也会如期寄到。 “妈,怎么办,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我不会真的要被奈棋香水告上法庭吧?爸爸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向琳琳害怕得都快哭了。 白珠也不太冷静,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圈,“你啊!怎么那么冲动!这么大的事儿该和我说一声啊!” “我这不是想快点接近季洲白吗,只有去他那里买东西,才能见到他,引起他的注意啊,谁想的……不知不觉就把事闹得那么大了。” “这事儿决不能让你爸知道,更不能让其他公司里的人知道,”白珠考虑了一下,“现在向晚那个贱人是最大的股东,你爸爸的位置本来就不稳,如果再因为这件事被影响,那可就完了。” “那现在怎么办。”向琳琳着急得快哭出来了,病急乱投医,“要不我去找薛濠借一点。” 薛濠也是富二代,以薛家的财力,拿出一千万不是难事,就看他愿不愿意为向琳琳花钱。 “别急别急,”白珠说,“我听一起打牌的陈太太说,最近薛家也不太平,薛濠这个人也不靠谱,还是算了,我知道你爸还有一笔钱……咱们先去补上,稳住奈棋香水,其他的以后再说。” “好。”向琳琳连连点头,不敢有别的意见。 白珠冷静下来后,鬼主意也多了起来,“你不要一次性把钱付清,要利用这个机会多和季洲白接触,要是能用一千多万搞定季洲白,也就不算亏。” “好,我明白!”向琳琳一口答应。 …… 最近季洲白很忙,和供应商的合作合同签下来了,接下来一段时间都要准备第三季度的新品。 好几个晚上他都是凌晨两点多回的家。 这个点向晚其实没睡着,虽说住进季家后,她犯病的次数少了很多,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可失眠这个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就算吃了药也得睁眼到快天亮,才能迷迷糊糊睡一会儿。 好几次她听到季洲白回家开门的声音,想去关心他一下,又觉得时间点不合适。 以什么身份呢? 他俩是假夫妻,也算不上朋友,过多的关怀反倒像是窥探。 想了很久,向晚作罢。 不过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夜里,看到隔壁书房亮着的灯,向晚总会想,季洲白的日子过得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鲜亮丽。 阴狠暴戾的背后,也藏着努力的另一面。 这个人……好复杂。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804.html 第30章 有办法对付她 向晚正在走神,季洲白突然又开口:“上次从胡总手上抢来的供应商,就是香水原料的供应商,这次第三季度的新品就会有他们的参与。” “你才刚回来一个多月,都想好第三季度的事了?”向晚问。 季洲白低低地冷笑了一下,“这是作为一家公司的管理者应该做的事,只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公主,才会觉得早。” 怎么又开启了嘲讽技能。 向晚不悦,“我刚刚闻了你的香水作品,想不想听听看作为消费者的意见?” 季洲白挑眉:“说说看。” 向晚还没开口,后边有车不停在按喇叭。 虽说是停在车位上,但医院门口确实人来人往车太多,有些着急送病人来又找不到车位的车主,只能去“驱赶”那些看起来要走的车。 季洲白先发动车子,驶向回家的路。 向晚接着刚才的话题,“虽然每瓶香水都有自己的个性,可要想获得消费者的青睐,就一定要符合大众的审美,太特殊太猎奇的肯定不会有好销量。” 这话听起来不是对调香的意见,更像是对市场的评判。 季洲白承认她说的是对的:“你学过管理吗?” 向晚摇摇头,“没有,我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 “那你倒是有点管理的天赋。” “可能从小耳濡目染吧,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多少也能懂点。” 成长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向晚从小跟着向东出席各种商务场合,就算是自己没兴趣,也多少受了点熏陶。 不知道这番话又戳到了季洲白的哪根神经,他脸色突然又沉了下来,方向盘一转,驶上了一条人少的小路。 他油门踩到底,在这条没有限速也没人的路上一路狂飙。 向晚吓了一跳,紧紧抓着安全带,瞪大眼睛扭头看他,“你干嘛,慢点!这样很危险!” 季洲白勾了勾唇,又往下踩了下油门,“在你想嫁给我那天我就说过,和我在一起就是件非常危险的事,你早应该习惯。” 车轮擦着水泥地擦出可怕的声音,看着窗外的景色呼啸飞过,向晚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虽然对这个世界没有多少留恋,可她也不想用这种方式和季洲白死在一起。 不知道的人会不会以为是一对怨侣的殉情? 季洲白,你这个疯子—— 向晚在心里喊了出来。 …… 向琳琳到奈棋香水柜台闹事的事很快传得沸沸扬扬,传出来好多个版本。 其中最夸张的一个是——季少奶奶的亲妹妹为了给姐姐送新婚贺礼,买下了奈棋香水整个专柜的香水。 “这都是胡说八道什么,干嘛要把我和她的名字放在一起,侮辱我!” 向晚在吃早餐的时候看到这条消息,气得把手机往桌上一扔。 对面正在喝粥的季洲白微微抬了抬眼,“这些媒体八卦的速度太慢,前天的事今天才发出来。” “你知道这件事?”向晚问完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向琳琳是到奈棋珠宝闹的事,季洲白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不光知道,这些媒体也是我找来的,没想到这年头八卦杂志的头条那么贵。” “你说什么?”向晚放下了手里的三明治,“你找来的?为什么要花钱让这些八卦杂志编故事?” 问题刚问完,她好像明白了什么,自己给了自己答案,“是不是她还没付款,你打算给她施压?” 季洲白投过来惊喜的目光,“你倒比我想象中聪明。” “废话。”向晚翻了个白眼。 “向琳琳到奈棋香水这么闹,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我们不能拿她怎么样,可新闻消息一出,舆论自然会给她施压,如果她不妥善解决这件事,就会暴露向家内部的不和谐,到时候影响的是整个向氏集团,她不敢冒这个险。”季洲白说。 新闻都说了向琳琳买下奈棋香水的所有专柜产品是给向晚的新婚礼物,如果不付款,那就代表这两姐妹之间有问题。 季洲白这一招走得可真是高明。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803.html 第29章 调香高手 突然想到向晚好几次反常的举动,和大半夜不睡觉,出现在厨房里拼命喝水的样子。 “你之前说向东和向氏集团的股东有约定,你必须要结婚成家才能继承向氏集团,就是因为这个病?”季洲白问。 “嗯,”向晚点点头,“他们怕我情绪不稳定,会对向氏集团不利。” 季洲白沉默了一会儿,把药还回去,收回目光,“他们的考虑是对的。” 向晚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没救了?情绪不稳定是件很吓人的事是吗?” 季洲白垂眸,没回答,车厢内的气氛静得吓人。 过了一会儿,季洲白侧身靠过来,身体突然和向晚贴得很近。 向晚吓了一跳,“你干嘛……” “系好安全带,回家了。”季洲白依旧面无表情,伸手为她拉过安全带系好,瞥了她一眼,“你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事?” “我哪有!”向晚立马否认,虽说有些心虚,毕竟一张近乎完美的脸突然出现在眼前,谁都做不到完全的心无杂念。 季洲白没有马上发动车子,想起了什么,突然递给向晚一个东西——一个透明的,透着淡淡橘色的瓶子,设计精巧,非常有质感。 “什么东西?”向晚问。 “香水,送你的。” “啊?”向晚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送自己东西,她打开瓶盖,闻到了它的味道。 是很好闻的木质香,肉桂和琥珀的撞击有种厚重感,紧接着有柑橘的回甘,香味层层递进,非常丰富。 “这是奈棋香水的新产品吗?”向晚问。 “不是,这是我调失败的一款,没有打算卖。” “调失败的?”向晚惊诧,“这完全能做其他公司主打产品的香水,是你调失败的?” 她这语气背后的含义是:你竟然那么厉害?你怎么可能那么厉害? 季洲白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表情明显冷下来,“怎么,我不配?” “不是不是,”向晚连连摆手,“是在夸你很厉害。” 季洲白当然听得懂她的意思,这根本不是夸奖。 不过他也没在意,“这瓶香水只是我的一个试验品,并没有量产,你拿回去,自己用也好,喷马桶也好,随便你。” 话说到这份上,向晚哪里敢反驳,连忙说:“既然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东西,我当然得好好收藏着,放心,我不用也不喷马桶,就收藏着。”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有纪念意义的,得好好收着才行。” 这句话比刚刚所有的解释更管用。 季洲白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不少,轻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讽刺的话。 向晚暗暗松了口气,余光瞟了一眼季洲白,心里还有些疑惑。 她很喜欢这瓶香水的味道,淡雅有质感,可实在不太符合季洲白在她心中的形象。 想象中这样味道背后的调香师,应该是一个儒雅温暖的人,带着金丝眼镜,说话慢而温和。 而不是季洲白这个狠厉阴冷的家伙。 向晚突然意识到,她嫁的这个男人,真的是会调香的,真是的是香水界龙头老大奈棋香水的总裁。 只是这样割裂的形象,让她疑惑住了。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802.html 第28章 原来她有病 那是他一个月前回来的时候参与调香的一瓶香水,配方是研发部做的,他仅仅是指点了一下,就改变了整瓶香水的基调,目前这是第二季度最热销的一款产品。 不过放在这里的这一瓶,又经过季洲白的二次改进,这是独一无二的味道。 向琳琳那点钱的确买不起它。 “向小姐,您需要丝巾用来包装吗?”柜员小心翼翼地问。 向琳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季洲白,不耐烦地跺了跺脚,“随便你们,别烦我!” 花了这么一大笔钱,只和季洲白说了几句话,完全没达到自己的目标,向琳琳气得不请。 她咬着牙想:“这世上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不沦陷在美色里,我就不信等不到你露出真面目的那天!” 季洲白走出专柜,接到了小五的电话。 “季少,暗中跟着少奶奶保护她的人刚刚来报,说少奶奶今天去了医院,好几个小时没出来。”小五说。 “什么?”季洲白想了一下,距离向晚上次车祸已经过了一周多,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怎么突然又去医院了? “要不要跟进去看看?”小五问。 “不用,”季洲白看了看时间,“让他撤吧,每危险的时候不要跟得太紧。” “好,我明白。” 季洲白上了车,给向晚发了条消息,等了足足五分钟都没有等到回复。 他不耐烦,表情不悦,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 “喂。”向晚声音软软的,倒听不出什么异样。 “你在哪?”季洲白明显冰冷得多。 这质问的语气让向晚非常不爽,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在心里骂了他几句,“我在医院,准备回去了,有事?” “你去医院干嘛?” “开药。” “什么药?病了?” “说来话长,你真的想知道吗?如果只是随口问问,那我懒得说。” 季洲白被噎得想骂人,“在医院门口等我,我来接你。” “不用,我马上就回……”她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 什么人啊这是,向晚皱眉,生气又无奈。 她看着手里的药,“阿普唑仑”四个大字莫名让人有些烦躁。 季洲白倒是到的很快,向晚才刚刚走到医院门口,看到他那辆劳斯莱斯幻影远远地驶过来。 这样一辆豪车出现在医院门口是件非常惹眼的事,再加上隐约能看到驾驶座上是一个帅气逼人的年轻男人,更是吸引来了无数好奇八卦的目光。 这让向晚有些不适应,感觉自己被人窥探了似的。 她一路小跑直接冲上车,安全带还没系好就着急道:“快走快走。” 季洲白疑惑,“你做什么亏心事了?鬼鬼祟祟的。” “医院门口人多,你别在这占着人家的车位,快走。” 她也是这么说,季洲白越是慢慢来,“这里车位不就是给看病的人用的?我来接病人,停几分钟怎么了?” 他慢悠悠说完,看到了向晚手上的药,侧过身去拿起来。 “阿普唑仑属于苯二氮?类药物,具有抗焦虑、抗抑郁、镇静、催眠预防等功效。” “卡马西平治疗躁狂抑郁症。” 两行字就印在盒子上。 季洲白看着皱起了眉。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801.html 第1章 被暗算 深夜,向家大宅灯火通明。 热、好热。 向晚离开了宴会厅,头晕得有些不认识路,跌跌撞撞间进了另一侧的客房。 她历来酒量不错,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刚喝了一杯,怎么就…… 晕过去的最后一瞬间,她听到耳边有个低沉的男声说:“别怕,有我在……”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迷迷糊糊看见朝自己压过来的那男人腰间有一个蛇一样的纹身。 后来的事向晚已经不记得,她失去了知觉般,像是一条溺水的鱼,疯狂想要汲取氧气。 此时此刻,宴会大厅里依旧热闹。 今天这场晚宴邀请的全是龙城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各个衣着靓丽精心打扮。 觥筹交错间全是金钱和财富的味道。 …… 第二天一早,向晚被窗外刺眼的阳光吵醒。 管家进来,一脸惊喜:“大小姐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快把这碗醒酒茶喝了,会舒服点。” 她头疼欲裂,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想从床上坐起来,动了一下感觉到浑身疼得仿佛要散架。 她隐隐预约想起了昨晚的事,顿时慌了,连忙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抬头惊恐地问管家:“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管家挠挠头,眼神闪躲,“大小姐是今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被我们从客房带回来的。” “那我身上的晚礼服……” “我们在客房找到大小姐的时候,你身上的衣服已经没法穿了,现在的睡衣是我给你换上的。” 向晚吸了口凉气,她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完全没了那段记忆,但身体的状态很明显……她昨晚上…… 拼命回忆,也只能想得起来那个蛇的文身。 她起身下床,准备去外边看看,却被管家拉住。“大小姐……你还是在这好好休息吧,别出去了……” 管家支支吾吾,向晚知道大事不好,严厉道:“你有事瞒着我?” 管家低着头,不敢撒谎,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说,“昨晚上夫人带着二小姐去书房和老太爷吵了一架,老太爷……心脏病突发……去世了……” 向晚眼前一晕,跌坐在床上,浑身发抖。 管家见状,连忙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里边的要药瓶,倒了几颗药递给向晚,“大小姐,你的病可不能太激动,快先把药吃了。” 向晚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双相情感障碍,不是什么致命的疾病,却让她一宿一宿失眠,焦虑、幻听,生不如死。 次日,老太爷向东的葬礼上。 灵堂外,律师宣读了遗嘱。 “老太爷向东手中向氏集团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全都转到大小姐向晚的名下,且在大小姐结婚成家后,可继承掌管向氏集团,其余向家的房产、存款则由老爷向成光、大小姐向晚、二小姐向琳琳平分。” 听到这个遗嘱,向晚的继母白珠发疯似的从律师手里抢过来,“怎么可能,老不死的怎么能把股份全都给向晚,他怎么能这么做!” 律师冷静地白了她一眼,“这份遗嘱是老太爷亲自立下的,有他的签字和第三方公证人,遗嘱具有法律效力,不容置疑。” 向成光大惊,语气暴怒:“他是老糊涂了吧,向晚的病根本不能继承向氏集团,她这样情绪不稳定,会毁了公司的!” 白珠冲上来搭话,“就是,这个贱人已经和薛濠订了婚了,还和别的男人上床,薛濠怎么可能还要她,一旦退婚,她就不能继承公司,这是之前所有股东达成的共识,他们不能说话不算话!” 向晚的心针扎一般疼,从妈妈去世,爸爸向成光娶了小三白珠,又把私生女向琳琳带回家之后,她就成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公敌,幸好还有爷爷护着疼着,没让她受太大的委屈。 如今爷爷去世了,她真的孤苦无依了。 今天来参加葬礼的还有很多业内同行和各种生意伙伴,人来人往。 旁边有几个人看热闹的人在窃窃私语。 “你听说了吗,前几天向家大小姐出事了……好像是被未婚夫捉奸在床,人家要退婚了。” “啊?她竟然这么不检点吗,都快结婚了还在外边玩。” “可不,最近向家可真是烦心事不断,怪不得把向老爷子都气死了!” “啧啧,有这么不检点的孙女,可不得气死!” 一句句像是尖锐的针一般扎进向晚心里。 “你还有脸在这呆着,让别人都来对向家指指点点,你高兴了是不是!”向琳琳走到向晚身边推了她一下。 “我不想和你吵。”向晚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以为我们就愿意和一个破鞋吵架?”白珠也来了,抓着向晚的胳膊举起来,“我们只不过想让大家都看清楚,看看这个女人,就是害死向东的罪魁祸首,是个订了婚还和野男人上床的贱女人!” 白珠嗓门大,这么一嚷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向晚的未婚夫薛濠也在,他哪里受得起这样的羞辱,他好歹也算名门世家,自己丢脸就罢了,不能丢了家庭的脸。 他走到向晚身边,表情严肃,“有些话还是早点说清楚得好,既然你发生了这种事,我们……” “别装得太清高,”向晚冷笑了一声打断他的话,也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和未婚妻的妹妹勾搭在一起,好像也不是一件光荣的事吧?你们做的那些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要咱们坐下来一件件掰扯清楚?” 薛濠和向琳琳同时吓了一跳,眼神闪躲着不敢说话。 向晚往中间走了几步,“既然话说开了,那今天就索性说个明白,薛濠,你出轨在先,我们解除婚约吧。” 不等薛濠说话,向琳琳先冷哼了一声,“别以为你还是什么高贵的大小姐,你现在这样,根本不可能有男人要你。” 此刻的向晚很冷静,“有没有男人要我跟你没关系,也不怕告诉大家,我准备结婚了,和他——”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74.html 第2章 我要和他结婚 大家顺着向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右边走来三个男人,为首的一个一身黑衣,面庞棱角分明,五官深邃,只是深沉的眸子像是染了一层墨色,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看得出不是善类。 向成光也看了过去,身子抖了抖,一阵恐惧感袭来。 他不认识这男人,但认识他身后那两人,是龙城香水界龙头老大奈棋香水的人,这么推断来看,这个浑身充满着阴鸷的男人,应该就是一个月前刚回国,空降奈棋香水总裁位的季家大少爷——季洲白。 传闻中这季洲白很小的时候便被送出国偷偷培养,本以为会长成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哥,没想到回来这半个月大刀阔斧和所有人为敌,行事狠辣阴毒,双手沾满了血,嚣张至极,弄得奈棋珠宝内部人心惶惶。 偏偏他人脉极广,权势滔天,没人敢和他正面对抗。 这样的变态公子哥,谁敢惹。 向晚无意中竟然惹上了。 向琳琳满脸不屑,继续嘲讽,“你倒贴人家,人家还不一定要呢。” 事已至此,向晚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她直接走到季洲白身旁,挽起了他的手,面向所有向家人,“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未婚夫。” 季洲白幽深的眸子骤然锁紧,扭头,冷厉的目光落在向晚身上,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猎物,带着极强的占有欲。 他感觉到向晚在微微发抖,挽着他胳膊的手轻轻用了用力,发出求救信号。 有趣。 季洲白勾了勾唇,看向向家人,薄唇微微一动,拖着低哑的尾音,“你们在欺负我的未婚妻?” 向琳琳还想冲出来说话,被向成光一把拦住,他的表情难看极了,虽然生气,也知道自己没法和季洲白抗衡,只能先服软,“今天是爸爸的葬礼,风风光光地送他走最重要,其他事都先放一放。” 他们想偃旗息鼓,向琳琳却是最没眼力见的那个,心中的怒气消不了,冲过去抬手想给向晚一巴掌,却被季洲白拦住,把她往后一堆,他厉声道:“你放尊重点。” 向琳琳气得发怒:“贱人!你逃得过今天逃不过一辈子!爷爷死了,没人为你说话,以后的事儿咱们走着瞧!” 说完,她扬长而去。 向晚心口一阵阵发疼,所有情绪堆在心上,她就快撑不住了,大口大口喘着气,像一条濒死的鱼。 一旁的季州白突然开口,一字一顿,语气轻飘飘却让人不寒而栗,“把受过的伤加倍还回去,才是你该有的姿态。” 说完,他敛了敛眸子,看着向晚,轻轻一笑,“你说是吗,我可爱的未婚妻。” 一个小时后,葬礼接近尾声,往来的宾客走得差不多了,向晚有了点清净的时间,在灵堂里和爷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走出来时,双眼红肿,楚楚可怜。 她远远看到两个男人朝自己走来,是刚刚跟着季洲白那两个。 两人拦在她面前,其中一个做了个“请”的手势,“向小姐,季少让我们带您去个地方。” 这哪里是请,根本不容向晚拒绝。 她被带上了一辆加长林肯上。 车内的装潢极度奢华,处处透着高贵的味道。 向晚刚上车就听到了一阵阵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她朝声音来源看过去,吓了一跳。 最里面的座椅上躺着个人,双眼和嘴都被黑胶带蒙住,衣冠不整,在不停扭动着身体挣扎着。 竟然……是向琳琳。 季洲白就坐在她旁边,手里晃着一杯红酒,慢慢品着。 看到向晚上车后,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在向晚走过去的瞬间,季洲白撕掉了向琳琳眼睛上的黑胶带。 她看到向晚后,挣扎地更厉害了,但嘴还被蒙着,只能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烟雾缭绕的车内,混合着红酒的奢靡香气,看到这令人胆寒的一幕,向晚却无比冷静。 “前天晚宴上,你动了我的药是不是?”向晚问。 她治疗双相情感障碍的药已经吃了十多年,很清楚那是什么口感,那一夜的药的确有些不一样。 向琳琳还在挣扎着,疯狂摇头,身上已经凌乱不堪的衣服更加衣不蔽体,狼狈极了。 “用不着说这些废话浪费时间,”季洲白放下了红酒杯,挑眉,“我喜欢更直接一点方式。” 他一点点撕开向琳琳嘴上的胶带,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朝向琳琳射过来,“说吧,老实交代,或许我未婚妻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冰冷的语气让向琳琳浑身发抖,大颗大颗的汗珠沿着脸颊落下来。 季洲白扭头看向向晚,“想知道什么,你尽管问。” 向晚听到自己的心脏轰隆作响,身体也跟着颤抖。 在季洲白的庇护下,她弯腰,掐着向琳琳的脖颈,眼里闪着泪光,“我知道你恨我入骨,夜夜做梦都想将我赶出向家,可是向琳琳,你才是那个罪恶的私生女,你和你妈根本不配住进向家!” 不等向琳琳说话,向晚松了手,眼前发黑,一瞬间所有回忆涌了上来。 十二年前的那个雨夜,向成光把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和一个小孩带回了向家大宅,向晚的妈妈和他们大吵了一架之后,从五楼的窗户一跃而下。 向晚就在楼下,目睹着妈妈倒在雨夜的血泊中。 死不瞑目。 鲜红地蔓延开,几乎要将向晚吞没。 天旋地转。 从那之后,她就患上了双相情感障碍,每晚都得靠药物才能入眠。 此时此刻向晚身体发抖到几乎站不住,胃里翻江倒海,她冲出车外,伏在路边一阵呕吐,几乎快把五脏六腑都呕了出来。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75.html 第3章 报复 车内,季洲白接了个电话。 “季少,你想拿下的那个项目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但有个供应商死活不松口,好像是因为他们准备和向氏集团合作,对我们还有点顾虑,而且向氏集团那边也不好打交道,他们推托说目前最大的股东是向家大小姐,没有她的签字,合约也签不了。” 向氏集团? 季洲白看向车外伏在路边的向晚,挑了挑眉,语气懒懒地,“好啊,这事儿我来摆平。” 不光要从向氏集团手里抢合约,还得从向家抢个人。 送上门来的猎物,不光不能放跑,还得让她心甘情愿顺从自己。 “还有件事,”电话那头的人接着说,“前天晚宴上您喝酒的杯子我们已经送去取样了,里边的酒确实有点问题,还要继续查吗?” 季洲白眯了眯眼睛,眼神中多了几分阴鸷,“你们先按兵不动,这事我自己来查。” 挂了电话,他把刀扔给旁边的助手,瞥了一眼因为恐惧几乎虚脱了的向琳琳,对助手说:“做干净点,别留把柄。” 起身下车时又说了句:“开窗散散晦气。” 车外的向晚吐过一顿之后,稍稍缓和了些。 季洲白递过来一杯热水,关切问道,“向小姐身体不太好?” 向晚回头,看到季洲白西装革履站在面前,彬彬有礼,和刚刚在车上的狠辣判若两人,恍惚间向晚以为自己做了场梦。 不过紧接着季洲白便用实际行动证明,这一切都不是梦。 他眼中的柔和关切只存在了半分钟,很快被无限的阴狠所替代,“你不用担心,我身边有全龙城最好的家庭医生,等你进了季家,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 “我……”向晚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不是想嫁给我吗?既然这样,那就陪我……”季洲白凑到向晚唇边,似有似无地触碰着她的唇瓣,用很轻地声音缓缓道,“陪我——慢慢玩。” 向晚浑身发抖,好像意识到了,自己招惹的这个“未婚夫”不是正常人,他是个变态。 …… 向东去世后,向晚搬出了向家大宅,搬到隔壁一栋小洋楼里。 虽然也在向家院子里,但离开那栋楼,可以避免和那些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子能舒坦一点。 可是有些人就是阴魂不散。 向晚搬出来的第一天,向成光就找上门来。 他递给向晚一份合同,“咱们是父女,有些话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直说,按照向东的遗嘱,你和薛濠取消了婚约,结不了婚就不能继承向氏集团,但公司不能没有掌舵人,你把这份股权让渡书签了,以后的公司我来管。” 他还真是不拐弯抹角,把自己那点龌龊的小心思展露无遗。 向东在世的时候就看不上这个儿子,唯利是图小心眼,没有一点格局,注定成不了大事。 向氏集团是向东一手创立的,凝结着他一生的心血。 向晚不可能把爷爷那么宝贵的东西交出去,她更是不信任向成光这个从来没尽过父亲责任的男人。 “我在爷爷的葬礼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是和薛濠取消了婚约,但我已经有了新的结婚对象,遗嘱是生效的,这份让渡书我不可能签。”向晚很冷静。 向成光讽刺地笑了起来,“向晚,你可真是够看得起自己的,你真以为季洲白会娶你?人家可是身价百亿、只手遮天的季大少爷,怎么可能娶你这个浑身是病,还不干净的女人,别白日做梦了。” 这是一个爸爸该对亲女儿说的话吗? 向晚咬着唇,两步上前抢过他手里的股权让渡书,撕了个粉碎,扔下一个字:“滚。” 转身进屋时,向晚满心的委屈全涌了上来,两行泪落下,爷爷,我好想你…… 这个晚上,向晚睡得并不安稳。 吃了双倍剂量的药,还是一直在做噩梦,觉得自己被扔进了一个巨大的火炉里,周遭都是会吃人的恶鬼,她越来越热,越来越热,挣扎着却迟迟醒不过来。 突然听到外边有人大喊:“着火了!快救火啊,着火了!大小姐还在小洋楼里!”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76.html 第4章 婚姻交易 这栋有些年头的小洋楼,被大火吞没,火光冲天。 管家在门外疯狂敲向晚卧室的门,“大小姐,着火了,快醒醒,醒醒啊!” 向晚被呛到一直咳嗽,打开卧室门,管家扔给她一块湿毛巾,“大小姐跟我走,赶快下楼,火太大了!” 向晚刚从噩梦中醒过来,有些没分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真实,脚步慢了些,几乎是被管家拖着走。 管家从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向东,受了他很大的恩惠,对向晚尽心尽力,哪怕拼了命也不会让她受伤。 两人在巨大的烟雾和火光中跑到了一楼,眼看着好不容易能安全跑出楼,向晚却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大小姐,快走。”管家猛烈咳嗽了一声,一开口就被呛到了。 “你先走,我得回去拿点东西。”向晚推了她一把,转身冲上楼。 管家根本来不及拉住她,看着她的背影被烟雾吞没,顿时没了人影。 她着急地直跺脚,没有别的办法,迅速跑出楼去找人求助。 消防车来得很快,可是火太大了,小洋楼主体构造是木头,不到十分钟几乎已经全烧空了,摇摇欲坠。 消防员冲进楼里去救人,刚走到一楼,向晚从里边冲了出来。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刚出楼就晕倒在地上。 管家迅速跑过去,“大小姐,你没事吧!” 向晚手里紧紧攥着拼了命抢出来的东西,一本相册,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是一条紫色塔菲石项链,向晚拼命想把它救出来不是因为它价值连城,而是因为这是今年她生日时,向东送她的礼物。 那本相册里有她和妈妈的所有照片。 可是经过这大火的洗礼,相册破损严重,里边的照片残缺不齐。 好几张妈妈笑靥如花的脸上也被烧出了可怕的痕迹。 向晚怔怔地盯着这些照片,表情从痛苦慢慢趋于平静,有一种可怕的平和。 管家蹲在她身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大小姐,人才是最重要的,你平安就好……” 向晚盯着眼前这片黑色的废墟,冷静到近乎压抑。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在她旁边站定。 管家回头,惊呼:“季……季少。” 向晚也回头,对上了季洲白的眼神。 她红红的眼眶惹人怜爱,可季洲白眼里不带半点同情,只是朝她伸出了手,把她拉起来。 “刚刚路过,看消防车都往这边走,又看到了烟雾,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真是向家着火了。”季洲白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向晚起身后,和季洲白面对面站着,她衣服被烧破了好几个洞,脸上脏得看不出模样,可即便这样,她也没有半点示弱和屈服的意思。 “季少爷,有没有空,我们聊聊。”向晚主动发出邀请。 季洲白盯着她看了几秒,点了点头。 会所里,季洲白和向晚面对面坐下。 季洲白递给她几张纸巾,“擦擦脸吧,我和衣冠不整的流浪汉没话说。” 向晚无视他的羞辱,胡乱擦了擦脸,抬头看着他,“季少,我们结婚吧。” 如此直接干脆。 季洲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句话,眸子微微收了收,“说说吧,想怎么利用我?” 向晚噎了一下,没打算瞒他,“爷爷的遗嘱里写明了,我需要结婚成家才能继承向氏集团,所以我现在非常需要一个结婚对象。” 季洲白身子懒懒地往后一靠,勾了下唇,“所以呢?” 向晚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觉得你很合适。” 季洲白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着,冷笑了一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要一个和别人男人上床,还闹得轰轰烈烈的女人?” 原来他也知道这事儿。 向晚心里咯噔一声,拼命保持冷静,喉咙一滚,扔出自己的最后筹码,“我是向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目前拥有公司最多的股份,如果我们俩联手,对奈棋香水来说绝对是好事,难道你不想要把奈棋香水抓得更牢些吗?” 听到这,季洲白磨了磨牙,没说话。 向晚接着说,“把受过的伤加倍还回去才是我该有的姿态,这是你告诉我的。” 她看了一眼手边那本破碎的相册,所有恨又涌了上来,“洋楼着火,旁边大宅子里的人竟然无动于衷,他们是真打算让我和这栋楼一起葬身火海吧。” 她很清楚,这场火灾不是意外,就是向家人放的。 季洲白突然身体往前倾,抬手捏住了向晚的下巴,打量着她,眼神里多了些玩味,“你对我说过的话记得那么清楚,那一定还记得——要想嫁给我,得陪我慢慢玩。” 和一个变态慢慢玩,能玩什么? 向晚脑子里浮现出那天在那辆加长林肯上,季洲白对向琳琳做的事。 她打了个冷颤。 手再次放到那本相册上,所有恐惧都变成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她仰头,拿开了季洲白的手,嘴唇轻轻一碰,“你想玩什么,我奉陪。” ……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77.html 第5章 见家长 奈棋香水总裁季洲白结婚了这件事,是一个爆炸性新闻。 季洲白回国这半个月发生太多事,他的名字每天都霸占着八卦杂志的头条。 这次和向氏集团大小姐结婚,所有人都在猜测,会不会是一场商业联姻,这两家雄霸龙城的企业是不是在预谋着联手掀起惊涛骇浪。 龙城的商业格局似乎即将大洗牌。 不过,也有一部分人在看热闹,他们想知道,这个生性暴戾的恶魔,将会怎样对待他的新婚妻子…… 外边血雨腥风,季洲白丝毫没有被影响。 领完证后,向晚上了季洲白的车。 这两天发生太多事,向晚没睡过一个好觉,一上车就睡着了。 季洲白余光瞟了她一眼,虽说天生丽质,也不能如此不修边幅,素着一张脸也就罢了,身上也只是随意搭了个外套。 路过红绿灯口,季洲白一个急刹车,向晚被晃醒了。 “明天我要去出差,大概去一周左右。”季洲白说。 向晚点点头,“那我今晚能搬去家里住了吗?” 她说的“家”当然指的是季家。 已经领了证结了婚,当然要顺理成章入住季家。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成为季家女主人?”季洲白嘲讽了一句。 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过“家”这个字,也从不在乎,听着向晚这番话,他浑身不舒服。 向晚一本正经回答:“我的房子被烧了,现在无家可归,要是今晚不能住进季家,那我就得去睡桥洞了。” 她倒是挺讲理。 季洲白不会让她那么得意,一张口便是伤人的话,“那么主动提出要住进男人家里,看来传闻都是真的,随随便便和其他男人上床也情有可原了,毕竟这就是你一贯的作风。” 向晚并没有生气,依旧非常平静,倒是扭头朝季洲白笑了笑,“咱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契约婚姻罢了,难不成你还真想和我有点什么?不然干嘛要那么在意我是不是和其他男人上过床。” 当一个人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的时候,那些伤口也可以成为保护自己的盔甲。 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女人!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挑衅季洲白。 他转身伸手捏住了向晚的脸,眼神里涌动着骇人的寒意:“‘向晚’不过是个名字的代号,只要我想,随时可以让这个代号换人。” 车内的空气都随着他这句话冷了几分。 向晚脸上吃痛,眉心微拧,却没有求饶,“你可以让‘向晚’换人,但没法让向氏集团继承人换人,你杀了我,就别想从向氏集团里得到半分好处。” 向家大小姐,可不是省油的灯。 前方绿灯亮起。 季洲白收手,整理了一下衣服,重新发动车子。 “现在去季家东郊的房子,你以后都住在那里,”季洲白说,“今晚童萍也回来了,一起吃晚饭。” “童萍是谁?”向晚一头雾水。 “季家老夫人。” 原来是季洲白的奶奶。 快到季家时,向晚想起了什么,“我得抽时间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把生活用品和换洗的衣服搬过来。” “用不着,”季洲白说,“把你的尺码给我,我让小五去帮你买新的,以前那些破烂玩意儿别带到季家来,晦气。” 向晚朝他翻了个白眼,报出了自己的三围。 季洲白听完后,余光瞥了她一眼,挑挑眉:“真有那么大?谎报了尺码,要是买到不适合的衣服,算谁的责任?” 向晚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气得她坐直了身体,往前一挺胸,“你别小看人!” 向家大小姐在外界的名声是响当当的,谁提起来都知道她貌美如花身材一流,只有季洲白瞎了眼才会质疑她。 看到向晚气呼呼的模样,季洲白勾了勾唇,莫名的心情不错。 季家东郊的房子是去年才买的,当时就是为了给季洲白回来后住。 三栋楼围出一个花园,说是“楼”都不足以概括它的奢华,应该称之为“庄园”。 车子停在门口,季洲白带着向晚往里走,边走边说:“我妈二十年前就死了,季海山身体不好,上个月疗养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童萍也常年在外,一年到头也不会回来几次,你不用担心家庭矛盾的问题。” 向晚的关注点不是什么家庭矛盾,她在想,原来季洲白也是个年幼丧母的可怜人,他现在这样的性格脾气,会不会就是和从小没有妈妈有关。 想到这,向晚轻轻叹了口气。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78.html 第6章 我喜欢的孙媳妇 两人刚进门,童萍便迎来上来,中气十足,“你们可算到了,我听说你们今天要回来,特地让管家做了一桌子好菜,就等着呢!” 向晚看过去,面前是一个满头银发,但气势很足的女人,脸上的皱纹也挡不住好气质,看得出来年轻时候一定是个大美人。 “奶奶好,”向晚笑眯眯地乖乖打招呼,“我是向晚,季洲白的老婆。” 她说完,感受到季洲白瞥过来的杀气。 她才不管呢,直接走过去挽起童萍的胳膊,“奶奶,今天来得匆忙,也没想着给您带点见面礼,是我太失礼了。” “哎哟,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哪里需要那么多见外的礼数。你们人来了就行!”童萍笑开了花,看着向晚的眼神满是疼爱。 季洲白表情冷得快滴下水来。 他和童萍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仿佛两个陌生人。 也是,季洲白从小就被送出国外,和奶奶早已经二十多年没见过,童萍今天也刚到,尴尬和疏离在所难免。 饭桌上,童萍不停地给向晚夹菜,“多吃点,看看这些菜合不合你的口味,要是不喜欢,就让厨房重新做。” “喜欢,”向晚笑得很甜,“我不挑食,什么都吃。” “那就好,”童萍连连称赞,“奶奶今天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小洲昨天给我发消息说要结婚的时候,我还担心他被人骗呢,这孩子从小就没什么心眼,人家一根棒棒糖就能骗走。” 向晚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他是这种人吗?” 明明是个心狠手辣,以伤害别人换取快感的变态,和童萍形容的也太不一样了。 “小时候的事情还在眼前,一转眼小洲都成家了。”童萍连连感慨。 季洲白面无表情,“吃饭吧,少说点话。” 童萍看着他碗里的胡萝卜,眼神疑惑,“你以前不是不吃胡萝卜的吗,小时候还背着大家悄悄把饭倒了,宁愿饿一整天也不吃一口,怎么……” 季洲白放下了筷子,“都多少年了,我在国外那么久,习惯早已经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用不着一直抓着过去不放。” “是啊,你们都长大了,都长大了……”童萍感慨万分。 童萍不住在东郊,但今天为了和向晚多聊聊天,在这里待得晚了,最后干脆提出住一晚。 那么多空房间都是现成的,住哪都行。 向晚自然是开心的,她不想和季州白单独待在一起,有童萍在,起码能不那么尴尬。 可季洲白明显不那么想,“奶奶,今晚是我和向晚的新婚之夜,你在这里掺和不太好吧。” 童萍瞪了他一眼,“这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新婚之夜的说法,别以为奶奶不知道,你们之前肯定已经同居无数次了,又不缺这一个晚上,今晚多陪陪奶奶不可以吗?” 向晚被她说得一阵脸红,撒娇道:“奶奶……我和他也没认识多久。” “认识的时间长短不重要,感情好才是最关键的,现在你们俩是名正言顺的合法夫妻,得抓紧时间生孩子,让奶奶多抱几个重孙!” 童萍话音刚落,管家走过来:“老夫人,三楼的房间收拾好了,您住在东边的客房,季少和少奶奶住西边的主卧。” 听到这话,向晚差点跳起来——什么?今晚要和季州白住一间房间?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79.html 第7章 亲密的戏 这时候,向晚对刚刚庆幸童萍留下来的无知感到后悔。 要是她不在还好,自己也不用和季洲白捆绑到一间房间里。 童萍的卧室就在两人隔壁,一丁点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这种情况下,他俩要是不演得逼真一点……怎么逃得过童萍这种老狐狸的眼睛。 虽说目前看起来向晚深得她的心,可如果她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万一恼羞成怒,总不能让那本还没焐热的结婚证明天就换成离婚的绿本子吧。 向晚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画面,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朝季洲白投去求助的眼神。 季洲白压根没理她,自己先上了楼。 童萍又拉着向晚在楼下陪她聊了好一会儿,把她的家庭环境、成长经历问了个遍,越聊越喜欢这个孙媳妇,人漂亮性格好,家世也配得上季洲白的身份,怎么看都是个最佳季少奶奶人选。 “小晚,你不知道,我一直很担心小洲的终身大事,他这孩子从小就没了妈妈,自己一个人在国外长大,性格孤僻,也没什么朋友,这次好不容易回来,我希望他身边能有个人照顾他陪着他,但也害怕外边那些女人都是贪图季家的钱财和声望,幸好他遇到的人是你,奶奶喜欢你,你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童萍轻轻拍着向晚的手臂,说得情真意切。 向晚心想,我嫁给你孙子的目的并不单纯,可现在必须演好这出戏。 起码得等真正拿到向氏集团后,再考虑别的事。 向晚甜甜一笑:“奶奶你放心,我和他一定会幸福的。” 聊了很久,向晚也有些困了,上楼回房间时,季洲白刚洗完澡出来,身上随意披着一件浴袍,还没穿好,向晚刚进门就看到他露出来的上半身。 吓得向晚立马转身,没想到童萍正站在门口,笑眯眯地把她往卧室里推,顺带着帮忙关上了门,“早点休息!” 这下向晚跑不掉了,硬着头皮往里走,季洲白脱下了浴袍,换上了睡衣。 他身材太好,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向晚的眼神控制不住地朝他看过去,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他的身材,先被他后背上的伤痕吸引住。 整个后背上布满了伤痕,还有一条从左肩连到腰窝处,像一条难看的蚯蚓盘踞在他的背上。 向晚吸了口冷气。 季洲白感受到她眼神的异样,轻蔑地笑了一下,“怎么了?害怕了?” “这是怎么弄的?”向晚问。 她努力控制着想要抬手去摸一摸那伤痕的想法,喉咙一滚,咽了口吐沫。 季洲白穿好了睡衣,回了一句:“和你没关系,不该管的别瞎问。” 向晚翻了个白眼,“我还懒得知道呢。” 这是季洲白家,他一举一动自然悠闲,可向晚不一样,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只见过三次面的男人在同一间卧室里相处。 “那个……待会儿等奶奶睡着了,我去别的房间睡吧。”向晚说。 季洲白抬手敲了敲床头的墙壁,几秒后,隔壁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好像是杯子落地的声音。 向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季洲白微微抬眼看她,“她在隔壁听着,这间房内一丁点的动静都会放大成百倍传过去,如果你想去别的房间住,她马上就会知道,立马把你押送回来,你想好用什么说辞和她解释了吗?” 向晚无奈,“她到底想偷听什么?” 季洲白朝她勾了勾手,“过来。” 向晚乖乖听话,走了过去。 刚走到床边,季洲白伸手抓着她的胳膊,直接将她拉到了床上。 猝不及防的,向晚后脑勺磕在床头上,疼得她表情狰狞了一秒。 紧接着,季洲白压了过来,手臂撑在床上,慢慢靠近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向晚看他的视线都无法聚焦。 “你……你干嘛……”向晚下意识往后缩。 季洲白越靠越近,表情意味深长,“演出好戏给隔壁偷听的人看看。” “什么?”向晚还是不太明白。 季洲白做了个“嘘”的姿势,一手撑着身体,一手轻轻拂过向晚额前的头发,“会叫吗?” “啊?” “你和未婚夫上床的时候,没叫过吗?” 向晚脸唰地红了,虽说她也不是什么清纯白玫瑰,可确实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和薛濠在一起的时候最亲密的举动只是亲额头,她哪里知道该怎么演床上的戏啊! 看着她这副懵懂羞涩的模样,季洲白笑了,“没想到我亲爱的老婆是个那么单纯的小女孩,连怎么叫这种事都得我手把手教你吗?” 向晚还来不及反驳,季洲白的手已经越过了她的身体,伸到她的后背,“啪”的一声,无比熟练地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 这下向晚真的低声“呜咽”了一声,是惊吓加害怕的动静,传到隔壁去,听起来还真有几分意味深长。 两人同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心满意足的笑声,能感觉出来,童萍对这边发生的事很满意。 向晚满脸尴尬,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季洲白面无表情,只把刚刚做的事当做完成任务一般,他翻了个身下了床,“行了,你睡吧,我去阳台。” 主卧很大,阳台也有半个卧室那么大,那里放着一个单人沙发,凑合睡一晚上没问题。 向晚没说什么客气话,任由季洲白去了阳台,她下床准备先去洗澡,到了浴室才意识到,自己什么日常用品都没带,连一套换洗的衣服都没有。 可是浴缸里的睡已经放满了,她身上的外套也打湿放在了洗衣池里,现在真是进退两难。 没办法,只能又去求助在阳台上的季州白。 “那个……我没带换洗的衣服,你能不能先借我一件你的?”向晚问。 季洲白起身走到衣柜前,翻了一会儿,从里边找出一个袋子,扔给了向晚,“今晚穿这个,明早上小五会把给你新买的衣服送过来。” 袋子整理得非常整齐,是一套全新的衣服。 “谢谢。”向晚接过来打开,看清衣服的全貌后,惊讶地差点扔出去,“这……这怎么是蕾丝睡衣啊?”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80.html 第8章 一夜好梦 季洲白抬眸:“我家里只有这个,要么换上,要么自己解决。” 以这几次相处对他的了解来看,向晚知道,自己确实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把他惹怒了,她可能会光着身子被扔出这栋楼,扔在路边示众。 行,不就是个蕾丝睡衣,穿就穿。 向晚的好身材完全可以驾驭得了,她只担心被季洲白看到了,他会把持不住自己。 洗完澡换好衣服出来时,向晚隔着阳台的玻璃看到坐在外边沙发上的季洲白的背影,被外边的月光染上了一层淡淡薄雾,显得有些落寞。 她轻手轻脚走过去,在他身边停下:“这衣服倒挺合身,你的衣柜里为什么有女士内衣?难道平常也有女人来你家里住吗?” 这个问题实在越界,不是向晚能问的。 果然,季洲白的眼神中明显多了些杀气。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沉着嗓子问。 向晚当然知道,不过她也不怕,大大方方展示自己的好身材,“有也没关系,反正咱们只是假夫妻,只要你不做得太过分,不被别人发现,我全当没看见。” 她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季洲白听懂了。 他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向晚皮肤很白,浑身上下白到会发光,她身上任何一丝轻微的痕迹都会显得非常明显。 季洲白只是微微一用力,她的手腕上立马出现一圈红色的印子。 向晚吃痛,缩了下手。 季洲白放开她,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恰到好处的性感中,还带着一点小女生的俏皮可爱。 毕竟是蕾丝睡衣,实在不适合在阳台上站太久。 季洲白脸色一沉,起身把向晚推进了卧室里,“去睡觉。” 向晚睡不着,平常吃了药都难以入睡,更别说是今天这样,她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一咕噜翻身下床,下楼去了趟厨房。 张嫂正在打扫卫生,见向晚下来了,停下手里的活,问她:“少奶奶需要拿什么东西吗?” “张嫂能不能帮我们带瓶酒上来卧室里?”向晚问。 张嫂面露难色,“这个恐怕不行,季少不允许有人进他的卧室,更不允许把吃喝的东西带进去。” 季少发起脾气来可是很吓人的,张嫂不敢去挑战他的底线。 向晚饶有兴致地追问,“季洲白平常是个很难接触的人吗?” 张嫂怎么敢随便评论大少爷,只能含含糊糊地说:“季少也刚回来一个月,我对他的习惯还不是太了解,不过他很有原则,我们做下人的,听令就是了。” 向晚点点头,“行,那麻烦你把酒给我,我带上去。” 看着她上楼的背影,张嫂叹了口气,心想,这少奶奶真是没有分寸,这样下去,非得惹季少生气不可。 果然,季洲白看着向晚把两瓶酒放在阳台的桌上,表情一变,“你前几天才喝多了出了事,不长记性?” 向晚不以为然,直接把一瓶酒递过去,自顾自和他碰了一下,“我正好想和你说这个事,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她这请求提得仿佛是在下命令。 季洲白一道眼神的光射过来,还没有人敢要求他做事,还是以这种姿态。 可对上向晚的眼神时,他却有了一瞬间的心软。 向晚表情太真诚,并没有把那晚的事儿当成一种难以启齿的羞辱。 就连求助都显得落落大方。 季洲白喉咙滚了一下,竟然说出了不像是他会说的两个字:“你说。” “那晚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确实记得有个男人来了我的房间,客房门口的监控被人掐了,找不到任何痕迹,你能不能帮我查查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当天晚宴的宾客都是凭邀请函入内的,可向晚确实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向季洲白开这个口。 季洲白浅浅抿了一口酒,“你为什么觉得我能查到?” 向晚脸上带着笑意,凑上去,眨了眨眼,“因为我相信我老公是无所不能的呀。” 季洲白愣住。 说哇,向晚一口干了瓶子里的酒,起身回卧室睡觉去了。 剩下季洲白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夜景,想了很多事。 今晚住在陌生的地方,向晚身边又没有带着药,她做好了睡眠一整晚甚至是犯病的准备,可是没想到,躺在床上看着阳台上季洲白的背影,她眼皮越来越沉,竟然睡着了。 这是近半年来,她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81.html 第9章 我们的家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日晒三竿,季洲白早没了踪影。 童萍也不见了,另一件卧室收拾得干干净净。 向晚下楼后,看到保姆阿姨正在厨房忙碌着。 听到身后有动静,阿姨转过身来,“少奶奶,你醒来,快去洗漱吧,早餐已经做好了。” 向晚打了个哈欠,“张嫂,季洲白和奶奶呢?” 张嫂一脸笑意,“老夫人回老宅去了,她习惯了那边的生活,要不是季少带你回来,她也不会到这来。” 顿了顿,她指了指客厅的茶几:“季少给你留了张纸条。” 向晚走过去拿起纸条,上边写着两行字,字体洒脱随性,“我一周后回来,你休息几天,继承向氏集团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季洲白还能惦记着帮她继承向氏集团,感觉……他也不是个坏人? 婚后第一天老公就出差,对向晚来说真是件好事,用不着担心怎么和他相处,她正开心地吃着早餐,门铃响了。 张嫂去开门,外边站着的是小五。 这人是季洲白的心腹,在向晚和季洲白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小五都在。 陪季洲白参加葬礼,当他的保镖,甚至帮他递刀。 只要季洲白开口,小五百分百听令。 他八面玲珑,是个笑面虎。在季洲白身边,一黑一白,颇为渗人。 “少奶奶,季少给您买的衣服都到了,您试试看合不合适,要是不喜欢就告诉我,我重新去买。”小五一招手,后面跟着的人送进来好几十件衣服。 从裙装到套装,各种颜色都有,那架势像是把整个服装店都搬过来了。 向晚随便拿起两套看了看,有些并不是她日常的风格,但看得出来是精心挑选过的,季洲白到底是个有品味的人,在为女人选衣服这件事上也有他的想法。 向晚和小五并不熟,她也不愿意过多麻烦别人,扫了一眼这些衣服后,笑着说:“都挺好的,用不着换,谢谢你。” “嗨,谢什么,您是季少的女人,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我,我上刀山下火海,一定为您办到!”小五拍着胸脯说。 向晚有点不太适应他身上浓浓的江湖气,摆了摆手,“你也别和我这么客气,你是季洲白身边的人,以后咱们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太客气了反倒生疏。” 小五没想到向晚和其他女人还真不太一样,不扭捏造作,也不用季洲白的身份为所欲为,他这一瞬间甚至怀疑季洲白是不是动真格的,是真打算娶妻生子回归家庭了? 不过他没透露出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点头:“行,以后咱们都别客气,但有需要还是可以直接找我,季少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向晚这边一切顺利,向家大宅里可不平静。 向家一家三口围坐在客厅里,所有人都板着脸,死气沉沉。 许久后,向琳琳开口:“爸妈,现在该怎么办?没想到那把火没能烧死向晚,竟然还把她往季家推了几步,现在她根本就不受我们的控制。” 向成光磨着牙,“季家已经公开了他俩结婚的消息,现在咱们还真的没法动她,不能明着和季家对着干,季洲白心狠手辣,背后还有些特殊的人在撑腰,咱们惹不起。” “不知道这小贱人使了什么狐媚妖术,竟然真的让季洲白娶了她,真是个贱人!”白珠气得不轻。 向琳琳一阵委屈,“我也是向家的女儿,我也想嫁给季洲白,向晚有的我都能,他要是为了利益,怎么不来娶我!” 说着,她朝白珠撒娇,“妈,你帮我想想办法,我想接近季洲白。” “好了好了,别闹了,”向成光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虽然他俩联手有点麻烦,但咱们也不是完全没有筹码,奈棋香水最近在谈一个合约,对方正好也想和向氏集团合作,我去吹吹风拉拢拉拢这家公司,给季洲白施点压,让他们别那么嚣张。” 说着,他眼珠一动,“季洲白应该不会拿奈棋香水的利益开玩笑,咱们静观其变。”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82.html 第10章 玲珑酒吧 季洲白这栋楼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除了小五刚买来的衣服外,浴室里的牙膏牙刷毛巾全都备着全新的一套,甚至连沐浴露都是向晚平日里喜欢的牌子。 她拉开浴室储物柜的时候,里边掉出一包东西,捡起来一看,竟然是卫生棉。 季洲白像是知道这里会住进一个女人,提前做好了准备似的。 有了这些准备,向晚在这里住下来完全没有困扰,甚至比在向家还要舒服百倍。 只是有一点她不太喜欢,季洲白这家里装修得太极简风了,虽说看起来是很有格调,可冷冰冰的一点家的味道都没有。 趁着这几天没事,向晚买了好多装饰品来彻底给家里重新打扮了一番。 当最后一束向日葵送来摆好时,这个家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嫂看了连连称赞,“少奶奶,您的眼光真好,这么一布置,整个家都焕然一新了。” 得到了张嫂的赞赏没用,向晚已经能预料到,季洲白一定不喜欢她这番自作主张,以他那个人的变态来看,得把墙壁贴上血腥的贴纸比较合适他,这些温馨的花花草草……和他实在不是一个世界的东西。 不过向晚也不在乎季洲白怎么想,准确地说是她不怕。 自己竟然要在这里住下来,就得先按自己的心愿住得舒服。 至于季洲白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变态的举动来,那都是后话,向晚不作这种假设。 这天下午,向晚刚吃完饭,懒懒地躺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翻着一本杂志,一旁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会心一笑,“你终于记起我来了?” 对面的何千一非常兴奋,“我回来啦!快出来玩,我在玲珑酒吧等你!” 向晚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太晚了,懒得去。” “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那么美好的时间怎么能浪费,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来接你,下楼等我!”何千一不由分说。 在她挂掉电话前,向晚快速说了一句:“我没住在向家,把新地址发给你,别跑错了。” 何千一满腹狐疑,自己才出去比了个赛,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向晚怎么就搬家了? 更夸张的事情还在后边,在听完向晚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之后,何千一差点方向盘没扶稳,撞上前边的车。 她没心思去什么酒吧了,把车停在路边,扭头问向晚,“爷爷去世那么大的事儿,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应该回来送送他的!” 何千一和向晚从小一起长大,她也受了向东不小的恩惠,没能送他最后一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你比赛更重要嘛,爷爷走得突然,我们准备得也比较简单,反正葬礼只是个形势,有心意比任何表面功夫都重要,我还没恭喜你呢,拿到了原创歌手大赛的银奖,离你成为最佳女歌手的梦想又近了一步。”向晚笑着对何千一。 何千亿一现在想的已经不是比赛的事儿,叹了口气,“我明天去给爷爷上柱香吧,这比赛只是为了认识点圈内人,得不得奖也没那么重要。” 爷爷的事儿说完,何千一表情一变,一副审犯人的表情盯着向晚,“你结婚的事是什么情况?你不是和薛濠订婚了吗,怎么突然又和别人订婚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 向晚笑着拍了她一下,“你能不能说点人话?薛濠和向琳琳开房的事还是你偷拍的照片,你忘了吗?这种男人,我怎么可能嫁给他,之前一直没决定,是给薛爸薛妈一个面子,现在他们把我逼上绝路,我不可能再任人宰割。” “那你那个新老公是个什么人?才见了几次面就结婚,靠谱吗?”何千一隐隐担忧,“该不会是个骗子吧?” “一两句话说不清,时间还长,你总有机会认识的,走吧,别废话了,咱们去喝酒,不醉不归!”向晚说。 她俩是玲珑酒吧的贵宾客户,以前总来玩,尤其是何千一和前男友分分合合那段时间,心情不好就来喝个通宵,今朝有酒今朝醉,哪里管明天会怎样。 今天两人还是在老地方,喝了好几个小时后,何千一晕晕乎乎地说:“只有咱俩真无聊,去隔壁找个帅哥一起喝!” 她倒满了一杯酒,抬起就要往外走。 向晚知道她喝多了,这家伙酒品不好,喝多了就发疯。 “你别闹,今天是我俩的聚会,就算是帅哥也不配加入。” 向晚拉着何千一的腰,可是她也喝了不少,根本拉不住一个要发酒疯的女人,反倒是被何千一带着走向了隔壁的包房。 “有没有人来陪我们喝酒呀!”何千一大叫着,一脚踹开了隔壁包房的门。 向晚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抓住门把手,还没看清里边是谁,先开口到道歉:“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你们继续……” 一抬头,却被包房内的架势给吓到了。 一条弧形沙发上坐着四男五女,几个女的长相艳丽身材妖娆,不停往男人身上靠,包房内散发出一种奢靡却又危险重重的气息。 向晚扫了一眼,瞬间愣住。 沙发最中间坐着的那个正在点烟的男人,是她的新婚丈夫——季洲白。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83.html 第11章 她是我老婆 “这里那么热闹,多加我们两个人也没事吧。”何千一这个人来疯是彻底上头了,拉着向晚就要往里走。 向晚的眼神一直在季洲白身上,沉默着,麻木地被何千一拉进了包房内。 她在心里算了算时间,季洲白说要出差一周,今天是他走的第三天。 所以……他其实根本没有去出差? 刚结婚就撒了这么大的一个谎,即便是契约婚姻,也让向晚心里非常不爽。 季洲白嘴里叼着一根烟,轻轻吐出烟圈,表情不羁。 旁边一光头男看到有两个女人莫名其妙闯进来,明显不悦,“哪来的野丫头,敢进我们季少的局,不要命了吗!” 倒是聪明,把矛头推向了季洲白。 包房内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向晚看出来了,这一群男男女女并不都是朋友关系,甚至可能正处于某种对立中。 而季洲白,显然是被对立的靶心。 季洲白旁边的女人剥了颗葡萄递过来,娇滴滴地往他身上靠:“季少来吃葡萄,可甜了。” 这是全场最漂亮的女人,腰肢软会哄人,其他人纷纷投过来看热闹的眼神,谁不想看看她这些手段能不能收服季洲白,如果可以,那接下来的谈判便有了筹码。 季洲白吐了个烟圈,上一秒还面无表情,下一秒突然凶狠起来,侧身直接掐住这女人的脖子,她吓得尖叫了一声,手里的葡萄落地。 “谁教你的?”季洲白扔出这四个字,微皱起的眉心里全是厌恶。 光头很有眼力见地意识到大事不妙,连忙过来打圆场,“小慧你去那边陪刘总,咱们季少可是刚刚结婚,你离他远点,小心被少奶奶知道了可不好。” 说完,他凑过去,对着季洲白嘿嘿笑了两声,“季少别生气,出来玩嘛,海还是得开开心心。” 说完,他看向还在门口的向晚和何千一。 她俩不论从长相还是气质,可都比这房间里的女人强几百倍。 既然有白送上来的漂亮女人,那是得好好玩玩。 光头灵机一动,朝她俩招招手:“相识就是缘分,既然你们敲开了我们的门,就一起来玩玩呗,” 靠近门侧的一个麻杆似的瘦男人得到了光头的指令,起身朝向晚走过去,一抬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小美人是想和我们玩玩吗?” 向晚没动,朝他淡淡地笑了一下,“那得看你们想玩什么?” 话音未落,那头传来一声巨响,季洲白面前的酒杯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季洲白脸上沉得能滴下水来。 光头知道他生气了,却摸摸不透为什么生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向晚在心里暗笑。 季洲白解开了衣服最上边的扣子,朝向晚看过来,扔出来两个字:“过来。” 向晚也不含糊,把外套一扔,只穿着一条紧身短裙,好身材展露无遗。 她直接走过去往季洲白腿上一坐,“季少想喝酒还是想吃葡萄?” 季洲白掐着她的腰,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在闹什么?” 向晚凑到他耳边,“配合你一下,顺便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看着他俩这番举动,光头都惊呆了,张着嘴久久合不上,心想早知道这女人的目标是季洲白,那自己刚刚就不该说那些话。 给自己八百个胆子也不敢碰季洲白的女人啊。 “那个……我让服务生来给这位小姐加个杯子,咱们……” 光头说没说完,被季洲白打断,他搂着向晚的腰,任由她坐在自己腿上,“不必了,她不喝酒。” “这……”光头还是没听懂。 “她是我老婆。”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84.html 第12章 牌桌 季洲白这五个字,让全场进入死一般的沉寂中。 向晚没想到他会承认得那么干脆,顺着他演起了戏,“怕什么,喝多了还能有你送我回去。” 知道她是在演戏,季洲白脸色难看极了,这时候简直一点就炸。 光头摸不着头脑,只能转移话题:“刚刚胡总给我发消息了,他在来的路上,马上就到。” “行,那就等等他。”季洲白看着向晚,勾了勾唇,“胡总也是带着他老婆来的,你待会儿要是无聊了,可以和她老婆聊聊天。” 要比演技,他可不比向晚差。 说完,他身体往前,脸越来越靠近向晚。 向晚吓得往后躲,又被他钳住腰拉回来:“害羞了?” “你想干嘛,别闹。”向晚用严肃来遮掩自己的恐惧。 季洲白抬手剥开她额前的碎发,那个原本想落在她唇上的吻,最终只落在了额头上。 即便是这样,向晚还是吓得身子一颤。 玩脱了,她心想。 这短暂的尴尬被何千一的一声尖叫打破。 她醉得昏天黑地,抓着光头要和他拼酒。 光头有些恼,又不敢拿她怎么样。 季少奶奶的朋友,也动不得。 向晚看到何千一站不稳了,连忙挣脱了季洲白的怀抱,走过去扶住她,对季洲白说:“我朋友喝多了,能不能先让人送她回去。” 季洲白点点头,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向晚这才看清楚,他身边坐着的是小五。 小五也有些犹豫,不是不愿意送何千一先走,而是担心自己走了,季洲白会有危险。 这间包房里的人都不是善类,各个对季洲白虎视眈眈。 如果待会儿胡总也到了,那季洲白真就寡不敌众了。 犹豫了一下,小五看了一眼向晚,还是站起身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何千一,“放心,我一定会把她安全送回家,少奶奶你和季少好好玩。” 向晚感觉出了他眼神中的谨慎的意味深长,心里咯噔一声,立即懂了他的意思,重重地点了点头,“她家的地址我让季少发到你手机上。” 果然,小五一走,包房内的气氛立马有了变化。 刚刚一直没说话的几个男人蠢蠢欲动,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季洲白不动声色,嘴里叼着一支烟,懒懒地靠在沙发靠背上。 只是一只手紧紧搂住向晚,把她牢牢捆住自己身边。 他越是淡定,向晚越是着急。 趁着旁边人拼酒一片嘈杂混乱的时刻,她凑到季洲白耳边小声问了句:“他们想干嘛?你又想干嘛?” 季洲白微微侧头,冰冷的眼神刚好藏在阴影里,看起来更是阴森可怕。 “胡总在和我抢一个供应商的合同,这群人都是他的手下。” “一个供应商值得那么大阵仗?” “涉及上亿元的项目,你说值不值得?”季洲白重新坐直了身子,接下来的一句更像是自言自语,“他们想让我知难而退,可我今天到这来赴约的目的,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 这下向晚明白了。 “我能喝点酒吗?”她问。 明明已经和何千一喝了好几个小时了,可向晚还是抱着尊重季洲白的心,征求她的意见。 季洲白瞥了她一眼,“又想喝多了找事?” 向晚朝他又凑近了些,语气里多了些笑意:“你对我和别的男人上床这件事那么念念不忘,不如快点找出那个男人,为我讨个公道。” 季洲白冷着一张脸,没说话。 向晚接着说:“不然我会以为你是在吃醋。”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85.html 第13章 完美配合 季洲白的脸更冷了,抓着她胳膊的手微微用力,想让她老实点,别做挑衅他的事。 可向晚无法无天惯了,压根不管他,直接站起来怼光头说:“哥,咱们那么一大群人,光喝酒也无聊得很,我看里边那包间有麻将机,不如咱们来打几圈牌怎么样?” 光头还没来得及答应,包房门被打开,胡总进来了。 一个高高大大梳着油头的男人,身边跟着个体态丰腴,满面春色的女人。 胡总一进门立马仰着头亮着嗓子说了句:“今晚有牌局吗?快组起来呀!” 向晚歪打正着,本来是想搅个浑水,没想到正中胡总的下怀。 他是个狂热的牌桌爱好者,别人谈判在酒桌,他谈判在牌桌。 向晚已经站起来了,刚想回应,季洲白一把把她抓到自己身后,“他们都喝了好一会儿,现在脑子不清醒,胡总这时候来打牌,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啊。” 他说得轻蔑,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意思。 胡总脸上有些挂不住,没什么好气地回击:“季少这话说的,是不是不敢来?” 胡太太在一旁搭腔:“打牌嘛就是图个高兴,输赢不重要,季少这么认真就没必要了吧。” 果然,季洲白是所有人的靶心。 明枪暗箭都在朝他身上射。 向晚上下打量了一圈这胡夫人,一头破浪长卷发,大大的耳环挂在耳垂上,身上穿金戴银,果然是富太太的模样。 可她却看出些异样。 “和他们牌桌上见,怕什么,”向晚拉了拉季洲白的衣角,站在他背后小声说,“胡太太手上的玉镯和那颗宝石戒指都是假的,玉镯是最普通廉价的水沫共生,戒指上的那颗宝石是危料,不值什么钱,我看她应该也不知道真相,是被胡总骗了。” 季洲白眯了眯眼,“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是专业的,相信我,”向晚说,“要想和胡总抢合同,不如从他们的夫妻关系下手,我看能成。” “你这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什么,”季洲白回头捏住她的下巴,眉头紧锁,“这不是过家家,你别太天真。” 向晚耸耸肩,一点没在怕的,“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等成了你再慢慢感谢我也不迟。” 光头是胡总的人,有他在中间拉拢着,牌局很快组起来。 胡总带着夫人坐东边,季洲白在对面,光头是上家,另外还有个竹竿男坐下家。 第一局开始,光头就给胡总喂了牌,边喂边虚伪地称赞:“好久没和胡总打牌了,没想到你的手气和技术还是那么好。” 胡总很受用:“都是爱好,没什么技术。” 季洲白摸了一张牌,在指尖转了一圈,打出去,“胡总,既然坐上牌桌了,是不是得下点筹码才有意思,这么干打牌多无聊。” 他故意把话题引到这上边来,想说的当然是供应商合同的事。 可胡总没上套,打出一个“二万”后,把一旁的夫人搂到跟前,看了一眼对面的向晚,“今天咱们都有美女在侧,不如就以此做筹码怎么样,输一局喝一杯。”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86.html 第14章 出老千 季洲白舌头顶了顶上颌,冷笑一声:“用自己的女人做筹码,不太好吧?” 胡总哈哈大笑,“这话听起来可不像是从季少口中说出来的,女人就是用来玩的,今天气氛那么好,不玩一玩怎么对得起光头精心安排的局呢?” 光头一听自己被夸赞,立马附和:“胡总说得对,我想胡夫人和季少奶奶都不会有意见的吧?” 把人架起来不给台阶下。 季洲白刚想说话,向晚跳了出来,“没问题,今天在你们的场子上,就按你们定的规矩来,不管玩什么,我都奉陪。” “好!我就喜欢爽快的人!”胡总捏了一把胡夫人的大腿,吩咐手下上酒。 季洲白朝向晚恶狠狠地看过来,那眼神是在说:“你别多管闲事,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向晚凑过来,小声说:“别担心,我的酒量好得很,这女人喝不过我。” 她对自己太盲目自信,也太轻视胡总,他所说的罚酒可不仅仅是喝一杯酒那么简单,那酒是调出来的,混杂了红的白的啤的各种各样,非常容易醉人。 这么玩的目的显然也是为了灌醉身边的女人,好带她们去度过一个任人摆布的夜晚。 打了两圈,光头给胡总点了几个炮,季洲白自摸了一把。 胡夫人毫不犹豫直接干了一杯,赢来了胡总一个吻的奖励。 打麻将这种事还得靠运气,风水轮流转,胡总连赢了几把,向晚也乖乖喝了几杯。 新开一圈,季洲白不想和这群人浪费时间,进入正题,扔了颗“发财”后说,“这次奈棋香水的新项目策划筹备了很久,势在必得,这个月能一定会把该签的合同都签完,胡总如果想合作,咱们可以聊聊,至于其他的,就不必多说了。” 言下之意时,如果不合作,你也别想挡我的路。 胡总哈哈大笑,“那家供应商我已经接触了大半年了,我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你还没回来呢,怎么,空降总裁的位置,还想抢别人的生意?季少,做人做事不能这么没规矩吧。” 他在放狠话,季洲白却不像这么直接,他喜欢更有意思的玩法,勾了勾唇,“既然胡总和我眼光一致,都对同一家供应商感兴趣,那不如咱们来赌一把?” “堵什么?” “就堵接下来这一把谁能赢。” 胡总黑了脸,“这未免太草率了点。” 上亿的生意上的事,怎么能用一局牌局来做定论? 向晚喝得有些晕了,有一句没一句听着他俩的对话,冷不丁插话,“胡总该不会是不敢吧?” 被他俩联手一刺激,胡总脸上也挂不住,没点头也没摇头,接下来这一局明显谨慎了不少。 到了听牌的关键时候,季洲白突然对向晚说:“小晚,帮我倒杯水。” 向晚一愣,以为自己喝多了出现了幻听。 他从来没有这样叫过她。 应该说他俩认识时间的长短,还没机会叫对方的名字。 以这样的称呼开头,向晚浑身不舒服,但她很清楚,季洲白是故意的,他有自己的安排。 向晚起身,去倒了杯果汁。 摇摇晃晃地差点手滑洒了。 回来递给季洲白,他伸手接住,不光握住了杯子,连带着还握住了向晚的手。 向晚缩回手时感觉掌心里多了个东西。 她大气不敢出,坐回椅子上才张开手心,低头瞟了一眼。 竟然是一颗麻将——红中。 而旁边的季州白,把面前的牌推倒,说了句“自摸”。 向晚心跳加速,吓得酒都醒了,季洲白竟然出老千! 让她帮忙倒杯水,就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牌调包。 他真是好大的胆子,好阴的手段。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87.html 第15章 敢动我的人 “胡总,这把承让了,你应该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吧。”季洲白抬了抬眼。 胡总脸色难看极了,当然不会这么容易松口,正想着找个什么说辞推脱,向晚突然一口干掉了面前一大杯酒,伸手挽住季洲白的胳膊,头靠在他肩上,用娇滴滴的语气说,“老公你真厉害,既然这把赢了,能不能给我买个礼物呀,我要胡夫人戴着的那种……” 她朝着胡夫人指过去。 胡夫人得意极了,故意伸了伸脖子,把戴着的项链和手上的戒指露出来,还不忘感谢一下胡总,“我这些首饰可珍贵了,都是定制的设计款,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她还想炫耀一番,胡总脸上却有些挂不住,拦了她一下,“行了,人家季少奶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你别丢人现眼。” 向晚知道他在怕什么,故意睁大眼睛说:“胡太太可以给我看看吗,我从小就在珠宝丛林里长大,见过的珠宝品种很多,还真没见过你戴着的这些,让我开开眼界呗。” 向晚余光看了一眼季洲白,和他交换了个眼色。 就像刚刚说好的,从胡总夫妻感情上下手,很容易瓦解他的防线。 因为他送胡夫人的那些珠宝首饰都是假的,真正的好东西不知道送给哪个野女人去了。 上流社会的人,不管外边多么彩旗飘飘,也不能流出半分负面的男女绯闻,他们把名声看得比金钱重要百倍。 可胡夫人正在兴头上,很想和向晚交流交流。 一旦那些首饰到了向晚手里,胡总可就要露陷了。 关键时候,胡总咳嗽了一声,看向季洲白,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季少,咱们都是讲信用的生意人,既然刚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堵,那就得说话算话,这次和这个供应商的合作让给你们奈棋香水了,祝你们合作顺利。” 明显是忍着心痛,万般不舍。 季洲白捏着一颗麻将牌,轻描淡写道:“胡总放心,奈棋香水还从来没输过。” 淡淡一句足够膈应人的。 合同的事解决,向晚放松下来,这次没人罚,她主动又喝了几杯。 等牌局结束,她已经有些醉了。 走出酒吧时,向晚几乎是挂在季洲白身上,晕晕乎乎在说着胡话。 今晚他俩大获全胜,胡总气得要死,不甘心,总想讨回来点什么。 快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叫住季洲白,“季少。” 季洲白转身。 “虽说打赌的那局是你赢了,不过今晚打了这么多圈,总的来说你输多赢少,是不是也得兑现点筹码才行。” 季洲白冷笑了一下,“胡总什么都不缺,怎么还想着从我们这里拿东西。” 胡总也不是省油的灯,朝向晚扬了扬下巴,“季少奶奶说她在珠宝丛林里长大,不如让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长长见识,我看她脖子上的项链就很不错,送给我们做今晚输了牌的筹码怎么样?” 还不等季洲白和向晚点头,光头已经走过来要动手。 他们说的正是那次小洋楼着火,向晚拼了命也要去救出来的项链,一条价值连城的紫色塔菲石,可以说全世界独一无二。 这是向东送她的生日礼物,也是向东生前送的最后一个礼物。 对向晚来说意义非凡。 就在光头的手快要碰到项链的瞬间,季洲白伸手拽着他的手腕,往下一扯,他疼得嗷嗷叫,另一只手却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把小刀,手一扬,季洲白小臂上立马出现一条很深的血痕。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88.html 第16章 酒后的疯狂 季洲白放手,换作抬脚,一脚踢在光头腹部,毫不客气,磨了磨牙,压着嗓子说,“你活够了是不是?” 光头被踢倒在地,手也疼肚子也疼,砸在地上的屁股也疼,五官拧成一团。 季洲白没解气,还想过去教训他一顿,胡总拦了一下,“季少,光头不懂事,你消消气。” “敢直接对我老婆动手,我不会要他的命,要那只手就好。”季洲白说。 这次光头真的有些过分,为了捧着胡总,没了分寸。 这时候小五回来了,目睹了酒吧门口发生的事,二话不说冲过来,对着地上的光头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他下手可比季洲白还要狠。 没什么身份的人,不需要顾虑任何人的眼光。 不到半分钟,光头已经满头是血。 季洲白拉着向晚转身,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别看。” 向晚真的被吓到了。 她哪见过这种事,虽说在向家总受继母白珠和妹妹向琳琳的冷嘲热讽,也从没目睹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这是真的在拼命。 她吓得身子发抖,大气不敢出,本来就有些醉,现在更是要自我催眠恨不得真的醉了。 今晚这一场博弈,胡总输了个彻底。 小五暂时停手,走过来对季洲白说:“车子停在门口,季少和少奶奶先回车上,这边我来处理。” 季洲白点头,带着向晚先离开。 走出酒吧时才发现,外边下雨了,下得还不小。 两人都没有带伞,季洲白刚想回酒吧去借一把,向晚突然甩开了他的手,直接冲向了雨林。 “向晚!”季洲白叫她。 她像是没听到似的,冲到马路上,在瓢泼的大雨中转起了圈。 “向晚!”季洲白又叫了一声,明显没用,他四处看了看,这大马路上车来车往,向晚站在那非常危险。 没办法,他只能跟着冲进雨里,拉住她,“你喝多了,别闹,跟我上车。” 向晚拉着他一起转了几圈后,终于站住,身子摇摇晃晃,看着季洲白的脸,嘿嘿笑了起来,“你不喜欢下雨吗?我好喜欢,雨声好干净,像是能洗刷世间的所有肮脏。” 季洲白是真的恼了,目光一凛,“你再这样,我就把你扔在这里了。” 向晚又是几声大笑,胸腔起伏着,放肆地拽着季洲白的胳膊,“你和我一起呀。” 拉起他的手时,看到他小臂上的伤口,向晚一惊,“你受伤了?怎么会这样?” 她不停扭头往后看,“药箱呢,药箱在哪里,我去找来给你上药……” 醉了,真的醉了。 “向晚!”季洲白咬着牙,重重掐住她的肩,“你清醒一点!” 向晚放开了他的手,仰头,让雨滴冲刷着自己的脸,她慢慢闭上眼睛,身子一点点往后倒,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季洲白还来不及伸手拉住她,她整个人直直地朝着地上栽了下去,一声巨响,倒在了地上。 季洲白已经忍到了极限,雨越来越大,两人浑身都湿了,在车水马龙的马路中间,随时可能丧命。 向晚是个比他还要疯的疯子! “你快起来!”季洲白吼出了这句,蹲下身去拉向晚。 他没想到喝多了的向晚力气如此大,能把他拉倒,扑在了她身上。 两人躺在了马路中央,雨水顺着季洲白的发梢落在了向晚脸上。 她睁眼,勾着季洲白的脖子咯咯笑,眼里却全是伤感的情绪,“那晚也是一个雨夜,我妈妈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从楼上跳了下来,就这样……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她一只手做了个滑翔的姿势,然后拿起季洲白的胳膊,“血,就是这样的血,妈妈身上的血被雨水冲没了,她走得时候干干净净的,哈哈,干干净净的。” 那么轻的语气里,每一个字都是一根尖锐的刺,不伤害别人,全扎在她自己的心上。 季洲白手指摩擦着她的脸,最后之间落在她颈部的动脉上,那里有最直接的活着的痕迹。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对痛苦的人来说,那反而是一种解脱。”季洲白凝视着向晚的眼睛。 话音刚落,远处驶来一辆车,雨太大,看不清前方的路,直到距离他俩仅剩不到五米时,才发现地上躺着两个人。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际,只要再晚刹车一秒,季洲白和向晚就将命丧车轮下。 车上传来骂声,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地上的两人却当没听到,向晚捧着季洲白的脸,手指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拂了个遍,最后停在他的唇上。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按了按他的唇,“这张脸……真好看,那么好看的脸,如果你是个好人该多好。” 季洲白擦了擦她脸上的雨水,有一瞬间分不清那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反正,向晚眼睛红红的,嘴角却始终带着笑。 “好人,什么定义之下的人才能叫做好人?”季洲白沉沉道,“做好人太累了,我不愿意。” 向晚又一次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向自己,在他耳边若有似无地说:“做好人太累了,我们都不要做好人,都不要。” “好,”季洲白回应,“都不要做好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一起下地狱。” 向晚,你知道地狱是什么样吗? 你不知道。 可我知道。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89.html 第17章 危险 小五解决完光头的事,从酒吧出来时,季洲白已经把向晚扶到了路边。 看着他俩浑身湿透,衣服上还站着泥泞的样子,小五惊呆了,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打斗的人是他俩,而不是他。 “季少,这事怎么回事。”小五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季洲白披上。 季洲白摆摆手,“先上车吧。” 向晚的衣服湿得更厉害。 上车后,小五把车内的暖气开到最大,等车里暖和了一些后,才发动车子离开,走的时候识趣地升起了驾驶座后的挡板,将后座隔成一个单独不被打扰的空间。 向晚的外套留在了就把包房里忘了带出来,只穿着那条短裙,被打湿后紧紧贴着身体,更显得身材玲珑有致。 她已经醉到有些不省人事,淋了雨浑身难受,在后座上不停地折腾,带着泥的鞋子一下下踩在座椅上。 眼看着那价值六位数的真皮座椅沾上了泥水,季洲白脸色越来越阴,抓着向晚的胳膊控制住她,“你别动!” 可向晚难受得要命,头晕恶心,还有些冷,她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往季洲白身上钻,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我要下车……我好难受……妈……我好难受……” 现在和她没法好好说话,季洲白直接上手,掐着她的腰将她湿透的裙子整个脱下,可她不受控制,扭动着的身体一下下蹭在季洲白腿上。 季洲白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哄她,“你先坐好,马上就到家了,洗个澡就没那么难受了,听话。” 尽管这哄人的语气听起来也像是威胁,可向晚好像真听懂了似的,也可能是闹够了也累了,脑袋一歪,靠着他的肩闭上了眼睛,呼吸一点点平稳。 幸好车上有季洲白习惯放着的备用衣服,他给向晚穿上,宽大的西服外套在她身上比原本那条短裙还要长。 做完这一切,季洲白舒了口气,按下车内挡板的按钮,挡板缓缓升起。 正开着车的小五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人。 看到季洲白这满头大汗的样子,能猜到刚刚后边发生了什么。 他想笑又不敢笑,自己和季洲白认识那么久,从来没见过他搞不定的女人,敢在他面前耍酒疯还得让他哄的人,向晚还是头一个。 季洲白不悦地轻咳了一声,小五立马收起不该有的表情,车内恢复一贯的死寂。 小五好几次从后视镜里看向向晚,欲言又止。 季洲白开口:“她睡着了,听不到,你说吧。” 小五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查过了,向成光在向氏集团没什么实权,虽说是执行总经理,也只是负责些日常工作,距离真正的核心还有很远,向东这老东西狡猾得很,非常不信任向成光这个儿子,他看重向晚……哦是季少奶奶,看重她也是因为她和向成光关系不好。” 因为向成光从来没把向晚当女儿看过,向晚也没把他当爸爸,两人之间没有感情,也就不会有利益合作。 向东对向晚的疼爱,是因为她没有靠山更好控制,说白了也是为自己打下的江山找一个可以利用的“接盘人”。 季洲白看了一眼身边睡着了却睡得不安稳的向晚,心想,如果她知道自己也是爷爷的一枚棋子,一定会很伤心吧。 小五把声音压得很低,接着说:“还有,据我这段时间的调查来看,现在向家这些人都不太清楚向氏集团之前发生了什么,尤其是向东创立公司那些事,现在向东死了,要想了解过去,恐怕还真只能从少奶奶身上入手,听说……向东留给她的除了股份和钱之外,还有一把钥匙,可能那把钥匙背后,就是向氏集团的秘密。” 季洲白勾了一下唇,“幸好向东死了,不然要和他斗,还真得费些精力。” “那季少,咱们还是按计划行事吗?” “嗯,”季洲白又看了一眼向晚,张开虎口捏住她细细的手腕,“当然按计划行事,人已经在手里,要打开那把钥匙背后的门,还不容易吗。” 这话阴森得让小五都打了个寒颤。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90.html 第18章 车祸 向晚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她按着疼到快炸的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这间陌生的卧室,一下子想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等她回忆起昨晚上在酒吧的事儿后,在心里大喊一声“糟糕”,连忙下床,跑下了楼。 难得,今天季洲白竟然在家,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听到向晚下楼的脚步声,回头淡淡说了句:“醒了?” 向晚一脸懵,随意揉了揉睡到乱七八糟的头发,蹑手蹑脚走过去,“昨晚……我是不是喝多了?怎么回来的?”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最后有记忆的一幕,是季洲白赢了最后一把牌,她干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 季洲白无奈,“昨晚上的事你不记得了?” 向晚不好意思地陪着笑,“我应该没发酒疯吧?” 她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知,不像何千一那种酒品不好的人,一喝醉酒发疯,她之前几次喝多了都是倒头就睡,第二天醒了就没事了。 糟糕,还有何千一! 想到这家伙,向晚有些慌,“昨天和我一起的朋友,你们把她安全送回家了吗?” “小五做事你可以放心。” 好像回答了又好像没回答。 昨天把喝多了的何千一交给小五,怎么看都很难让人放心。 不等向晚再问个确定的答案,季洲白先开口问,“你们昨天去酒吧干什么?” “当然是去玩,还能干什么?” “你们两个女孩子在那家酒吧喝得那么醉,很危险,以后别去了。” 向晚一愣,有些不高兴,“你这是什么封建思想,凭什么你们能去酒吧,我们就不能去?管什么男的女的,只要消费得起,酒吧老板都没拦我们,你管我们去不去。” 作为新时代的女性,最讨厌的就是男人这套“男女有别”的理论。 没想到季洲白竟然是这种人! 向晚气呼呼的,一瞬间心情很糟糕。 季洲白也被她给说懵了,最后竟然无奈地笑了一下。 他知道向晚会错了意。 不是不能去酒吧,而是不要去玲珑酒吧,那里很危险。 酒吧老板和一些黑暗势力有勾结,经常包庇一些人在里边做不正常的交易。 表面上看起来正常营业,一旦撞上了不该知道的事,就很危险。 向晚没听懂,季洲白也不打算解释。 她这个向氏集团的大小姐,是一朵温室里的公主,没经过什么风吹雨淋,大概率无法理解世界上还存在着漆黑肮脏的角落。 “你过来。”季洲白勾了勾手。 向晚心里不悦,还是乖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没好气地问了一句,“干嘛。” 季洲白打开手边的笔记本电脑,点进邮箱里刚刚收到的一条邮件,指给向晚看。 向晚凑过来,念出邮件的标题:“合作框架协议。” 她惊喜,“你的合同签了?” “还没,不过八九不离十了,”季洲白合上笔记本,“这次胡总算是吃了哑巴亏,有苦说不出。” “那也得感谢我看出了胡太太首饰是假的,才有了突破口。”向晚给自己邀功。 季洲白没接话。 向晚又问了一句,“你难道不应该谢谢我?昨晚要不是我去酒吧玩,就遇不到你们,你的合同说不定都签不下来。” 心里还在介意刚刚季洲白那番“不能去酒吧玩”的论调,她越说越得寸进尺。 当然,她把季洲白想得太好,不光没等到他的道歉,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季洲白从不做这种事。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91.html 第19章 都病了 向晚还在生气的时候,季洲白已经起身准备出门了。 “你去哪?”向晚跟着站起来。 “工作,”季洲白没多说,“张嫂待会儿过来给你做饭,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在家休息。” 向晚朝着他离开的背影翻了个白眼,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她没有多余的时间生气,还没来得及去洗漱,先接到个电话。 “请问是向晚小姐吗?向东先生有一份死亡证明没有盖章,需要亲属来办理一下,您现在方便过来吗?” 听到“死亡证明”四个字,向晚心里一阵难受,叹口气,“好,我现在过来。” 这些事本来不该向晚去管。 向成光是向东唯一的儿子,他才是该为向东办妥后事的人。 可他却把自己完全摘了出来,事不关己,甚至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光是因为心里有恨,更是因为不想让向晚好过。 折腾了一中午,向晚心情沉重。 开着车回家,路过一个红绿灯口,车子停下来。 她扭头看着放在副驾驶座上的一堆资料,除了死亡证明外,还有一张被剪掉一个角的向东的身份证。 种种都在提醒向晚,爷爷是真的去世了,没法再自欺欺人。 最伤痛的那一刻已经过去,此时向晚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悲凉。 心里有事有些走神,绿灯亮了好一会儿,向晚才反应过来。 刚发动车子,还没开出去二十米,左边的路口突然冲出来一辆小面包车,直接朝着向晚的车子撞过来。 她反应算快的,猛地踩下刹车,巨大的惯性直接把安全气囊给撞了出来。 就算是这样,两辆车还是撞在了一起,驾驶座的门被撞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向晚脑袋砸在车窗上,不光划出一个巨大的伤口,还肿起了好大一个包。 她被撞蒙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拉开车门下车。 面包车上的人更是被吓傻了。 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四十来岁的年纪,穿得很简陋,看起来像是刚从工地上干活回来的工人。 见到向晚,男人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是我车速太快,你这车……还好吧?” 看到向晚车身被撞出一个窟窿,面包车上的女人吓傻了,直接抓着向晚的袖口,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姑娘,我们赶着去医院看孩子,他病了,很严重的病,我们连医药费都交不起了,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明明是他们违规撞上来的,这话说得像是向晚在为难他们。 向晚一阵阵头晕,伸手去拉了一下这女人,有气无力地说,“你们先起来,起来说话。” “你快起来,别在这丢人!”男人冲着女人喊了一句。 女人竟然大哭起来,“姑娘这是名车,我们哪里赔得起啊,我们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儿子的病也治不了,这么没用的父母,我们一头撞死算了!” 她像是受了刺激,疯疯癫癫的,看起来真有可能在向晚面前做出不可思议的事。 两辆车横在路中间,后边很快排起了长龙,被堵着的车不耐烦地按着喇叭,交通一片混乱。 向晚被吵得心烦意乱,把跪在地上的女人拉起来,“你们走吧,车损我报保险,不用你们赔。” 她不缺这点钱,麻烦已经够多,实在不想再给自己找事。 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连连感谢,“姑娘你一定会好人有好报的,谢谢你。” 他俩扬长而去,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向晚眼前发晕,这状态肯定是没法开车了。 想了想,她给何千一打了个电话,“我在朝阳路口撞车了,你能不能过来接我一下。” 何千一吓坏了,“撞得严重吗?你找个安全的地方站着别动,我马上过来。”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92.html 第20章 欠你个人情 向晚是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趁着脑子还算清醒,打电话报了警,又找来保险公司拍了照,车子被修理厂拖走了。 做完这些后,何千一也到了。 她车子还没停好就开门冲了下来,把向晚从头到尾摸了一遍,眼神里全是着急,“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 向晚脸色很差,嘴唇发白,指了指额头,“还好,就是这里砸在了玻璃上,没什么大事,用不着去医院,回家休息一下就好。” “不行,得去医院,走。”何千一不由分说拉她上车。 系好安全带,向晚把刚刚收进包里的那些资料拿了出来,“刚刚去给爷爷的死亡证明盖章了,所有手续办完,‘向东’这个名字,从此刻起就从世上彻底消失。” 原来是这样,何千一顿时明白了向晚会撞车的原因。 因为爷爷的事,她肯定心情不好,这样的状态也不适合去医院。 想了想,何千一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家吧。” 此时此刻,那辆罪魁祸首的面包车停在了隔壁一条街。 车上除了刚刚的一男一女外,还多了个人——向琳琳。 “今天做得不错,这是给你们的报酬,”向琳琳递过去一个信封,“不过下手还是轻了点。” 男人捏了捏信封的厚度,很满意,“第一次没必要太过分,得让他们放松警惕,下次才更好下手。” “也对,先给她点小教训,下次咱们再合作,可就不能这么便宜她了。” “向小姐放心,我们是专业的,下一次一定让你满意,”男人冷笑了一下,“女人嘛,很好对付。” 何千一把向晚送到家门口,她不太放心,“我能去你家吗?会不会不太方便?” 向晚想起早上季洲白出门时说的话,今天让张嫂来做饭,看来他是不会回来了。 “方便,只要你不嫌弃。”向晚说。 “行,还能开玩笑,说明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何千一真是拿她没办法。 昨天去酒吧玩也只是来楼下接向晚,今天何千一第一次进这栋楼,即便她也是个富二代,见过的豪宅不少,也被这庄园似的家给惊到了。 “你这新老公还真是个有钱人,上次你都没好好和我说说你俩的故事,他到底什么来头?”何千一边往家里走边问。 “我和他也没认识多久,哪知道什么来头,”向晚把客厅茶几里的药箱拿出来递给何千一,“帮我擦药吧。” 刚刚只觉得有些疼,现在照了镜子,向晚自己都吓了一跳。 额头上那个包已经肿起了拳头大小,还沾上了些灰尘。 何千一帮她清理干净上了药,“你老公几点回来?我今晚能不能在这陪你?” “待会儿管家张嫂会过来,家里有人,没事,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向晚靠在沙发上,抓过一个靠着抱着。 何千一当然不会走,坐在沙发上和向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直到夜色降临,外边的天被染成了橘色。 向晚有些昏昏欲睡,突然,何千一的手机响了。 她去阳台接了三分钟的电话,回来后神情紧张,“我得先走了,你好好在家休息,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向晚迷迷糊糊睁开眼,“怎么了?” “凌炎出事了,我得去找他。”何千一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走了。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93.html 第21章 麻烦事真多 听到“凌炎”这个名字,向晚就知道大事不妙。 何千一高中就和凌炎在一起,这家伙当年是学校里著名的小混混,不学无术作恶多端,仗着有一张帅气的脸,撩遍全校的美女,对何千一穷追不舍了好久,两人在一起之后,他身边莺莺燕燕也没有断过,受伤的永远是何千一。 她甚至为了他差点放弃了去音乐学院上学的机会。 一说起来向晚就生气。 昨天去玲珑酒吧,何千一会喝个烂醉,也是因为和凌炎又吵架了。 向晚越想越头晕,起身想去倒杯水喝,差点没站稳跌倒,她摸了摸额头,意识到自己可能发烧了。 大概是伤口感染了。 实在没力气再做别的事,吃了两颗消炎药后,向晚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吵醒的。 天已经黑透,客厅内也没开灯。 向晚睁开眼后借着不太亮的月光看到有个人站在沙发边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季洲白?”她小声试探着问。 她这一出声,季洲白才发现沙发上还躺着个人。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向晚从沙发上起来,光着脚去打开了灯。 她这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季州白看起来状态比她还要不好。 整个人很累的样子。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向晚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季洲白没接,闭着眼,胸口快速起伏着,脸色非常差。 向晚看到他外套手臂的地方开了个口子,还沾了些红色的东西。 不会是血吧。 向晚彻底吓清醒了,“你这是打架去了?怎么弄成这样?” 她想去给季洲白拿块毛巾来擦一擦,刚起身就被他拉住,“坐下!” 他不习惯被人照顾,每次受伤后,越是难受越想一个人待着。 就算有再重的伤口,好好睡一觉也就恢复了。 向晚被他拉回沙发上坐着,他的手顺着她的胳膊滑上去,感觉触感有些不太对,“你身上怎么那么烫?” 向晚想起来自己还在发烧,她扭过头去,不想让季洲白看到自己额头上的伤。 可这欲盖弥彰的举动,更显得心虚。 季洲白直接掰过她的脸,看到额头那一大块肿起了的包,他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向晚抬手挡了一下,“没什么,今天不小心磕了一下。” 明显没说真话。 季洲白一眼就能看穿,眸子一沉,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可怕的戾气。 向晚躲开他的眼神,“真没事,已经擦过药了。” “昨天莫名其妙去喝酒,今天又莫名其妙受伤,你要是活腻了可以直接去死,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季洲白眉头紧锁着。 大概是因为两人都不太舒服,连带着情绪也暴躁起来。 向晚一点没给季洲白面子,“季少爷,咱们只是假结婚,没有别的关系,你别总来管我,真以为是我老公了?先管好你自己吧,你不也消失一天,莫名其妙把自己弄得一身伤,哪有资格来教训我。” 季洲白薄唇微抿着,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怒气显而易见,仿佛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随时会和向晚同归于尽。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94.html 第22章 有什么是我想要的 这种可怕的僵局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向晚接到了何千一打来的电话。 明知道向晚病了,如果不是真的急事,何千一不可能打扰她。 向晚走到阳台上接起电话。 那头的何千一声音带着哭腔,“向晚,帮我个忙,我没办法了。” 向晚大概能猜到一定是和凌炎有关,又生气又心疼何千一,“你慢慢说,怎么了?” “凌炎现在在公安局,刚做完笔录,需要一笔钱保释,可我手里没那么多钱,你能不能先借我点,让他先出去再说。” “什么?”向晚真是恨铁不成钢,“他都进去了,你还想再把他捞出来?” “这次真不是他的错,他也是被人害了,既然能保释就说明没问题,晚晚,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帮帮我。”何千一为了凌炎,已经低声下气到没有自我。 向晚能有什么办法,凌炎让何千一伤心,她只能努力让把何千一拉回来,不那么伤心。 “需要多少钱?” 何千一说了个数,让向晚也吸了口气。 她俩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公主,可都有着和家里决裂的相同经历。 何千一不顾家人的反对非要去学音乐,梦想当个歌手,从去上学的那天起就和家里没了联系,现在根本拿不出那么一大笔保释的钱。 向晚更是。 情急之下,她看向了客厅里的季洲白。 向晚还没开口,季洲白已经猜到了她的目的。 他微微合上眼,“别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我们只是假夫妻,我也不是你老公,没有义务为你做任何事,你去找别人吧。” 真是个记仇的家伙! 向晚在心里骂了他八辈祖宗,表面上还是得软下来。 “你不是我老公,也不用为我做任何事,就当是帮一个陌生人,记在账上那种,这总可以吧。”向晚说。 “我从来不管闲事。”季洲白愈发冷漠。 向晚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的怒气,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换了个撒娇的语气说,“我给你打个欠条,就当我欠你个人情,以后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绝对百分百配合。” 如此明显的暗示,向晚是豁出去了,也是在赌季洲白不会真想要她做什么过分的事。 没想到季洲白睁开眼,斜睨了她一眼,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在故意制造出强烈的暧昧氛围后,眼神一变,语气里是满满的嘲讽,“你真够看得起自己的,你身上有什么是能让我想要的吗?” 向晚噎住,心想,这家伙软硬不吃,还好赖不分! 她也没留情面,“你和供应商的那份合约不也是我帮忙拿下的,保不准以后还有需要我的地方,你真不愿意让我欠你个人情?” “你威胁我?”季洲白挑了挑眉。 向晚知道他动摇了,连忙赔上笑脸,“我没这个意思,只是咱们毕竟是假结婚的假夫妻,各取所需的事情,让双方都高兴,不是两全其美吗?” 季洲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刚刚疲惫的眼神明显清明了不少。 他站起身来:“等你真的继承了向氏集团,再来和我谈各取所需,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向晚活了22年,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压力。 以前不屑金钱权势的斗争,如今却不得不去斗争。 她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季洲白,认真问,“你打算怎么帮我拿回向氏集团?” 季洲白回头朝她笑了一下,尽管这笑容非常渗人。 “先看看你身上有什么是我想要的。” ……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95.html 第23章 补欠条给我 两人到警察局的时候,何千一正坐在审讯室外的长椅上,垂着头,看起来又疲惫又伤心。 见到向晚到了,她立马起身冲过来,拉住她,眼里闪着泪光,“晚晚,帮帮我。” 那眼神背后的意思是——我不能没有凌炎。 向晚重重叹了口气,扭头向季洲白求助,“去看看吧。” 既然季洲白出现在这里,他俩就是达成了共识。 季洲白搂着向晚的肩,“没事的,我刚刚问了负责审讯的警察,凌炎走私了一些化妆品被查出来了,不过据他所说,他只是帮朋友的忙运东西,并不知道运的是什么。” 向晚冷笑了一下,她才不信凌炎的鬼话。 这男人什么坏事没做过,为了钱都可以把何千一卖了,更何况是运点化妆品,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事。 可何千一信他,“他已经知道错了,下次绝对不会这么草率地轻信朋友的话。” “别担心,我去处理。” 季洲白给向晚使了个眼色,让她和何千一待在这里,陪着她。 四十分钟后,季洲白回来。 凌炎跟在后边,慢了两步,虽说气势弱了些,看起来却没有一点知错要悔改的意思,反倒显得很得意。 要说凌炎本来也是个长得帅气的人,靠着那一张魅惑的脸不知道诱骗了多少无知小女生。 可今天站在季洲白旁边,真是完完全全被比下去了。 气势上矮一头也就算了,还显出些油腻感来。 向晚第一次觉得季洲白真是个人间精品。 见到凌炎后,不等他开口,何千一直接上去扇了他一个耳光,用了十足了力气,扇完后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凌炎自知理亏,不敢还手,只能装可怜,紧紧抱着何千一不撒手,“亲爱的,这次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相信我。” 向晚就见不得他这种装模作样的样子,刚想上去教训他一下,被季洲白拉住,“我们去外边等。” 到了门外,向晚的气还没消。 季洲白拍了拍她的后背,“那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你朋友离他远点,免得以后你也会被牵连。” “我要是能说得动她,今天的事儿就不会发生。”向晚叹了口气,除了无奈,只剩下痛心疾首。 过儿一会儿,何千一和凌炎出来了。 何千一走到季洲白面前,“今天真的谢谢你,我回去给你打个欠条,这笔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季洲白单手插兜,轻描淡写,“没关系的,你是向晚的朋友,帮你们能让向晚少操点心,就不算白费。” 向晚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扭头惊讶地看过去。 那一刻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男人演技真好。 倒是何千一心里非常过意不去,“今天咱们是第一次见面,竟然在这样的状况下,虽然我不太支持向晚闪婚,但看你对她那么好,我也放心了,下次我请你们吃饭,大家好好聊聊。” “好。”季洲白点头答应。 今晚的季洲白给足了向晚面子,在她的朋友面前扮演了一个三好老公的模样,妥帖地办好了所有麻烦事,还让人来送走了何千一和凌炎。 不管是不是演戏,向晚都非常感激。 只是那句谢谢还没说出口,季洲白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何千一的欠条可以不要,你的不能少,回去之后补给我。” 向晚还没来得及说出的感谢咽了回去,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96.html 第24章 那是伤 折腾这么一圈,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天都快亮了。 小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正在车上等着他俩。 刚刚是季洲白开车来的,现在换成小五开车送他俩回去。 向晚知道为什么,季洲白有些撑不住了,换过一次的衣服上又渗出了些血迹,他真的受伤了,而且完全没有处理伤口,没能及时休息就算了,还出来折腾那么一圈,实在不容易。 这次,向晚觉得自己真的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不好还的那种。 回到家里,刚进门,向晚不由分说直接把季洲白拉到沙发上坐下,按着他的肩,“你坐好,我去拿药箱。” 季洲白眼神能杀人,可他是真的不想动了,坐在沙发上休息。 向晚很快提着药箱出来,盯着季洲白看了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 季洲白觉得好笑,“你在命令我?” “是,”向晚点头,“你不自己脱,我就要动手了。” 季洲白微微抬眼,右手扯着左边领口一用力,衣服被撕破,整个肩膀露了出来。 这脱衣服的方式实在太直接粗暴,把向晚吓了一跳。 更惊吓的是露出来的伤口。 足足有十厘米那么长,还在不断往外渗血。 幸好看起来伤得不算很深,不然他早失血过多而亡了。 向晚忍着心里强烈的不适,蹲下来小心翼翼给他上药。 从消毒到敷上药膏,季洲白全程一声未吭,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倒是向晚浑身紧绷着,指尖都在颤抖,生怕弄疼了他。 这么长的伤口,血迹把衣服都洇湿了,怎么可能不疼。 最后缠上了绷带,向晚才松了口气。 还来不及问他这是怎么弄伤的,向晚先看到这条伤口旁边还有很多陈年旧伤。 就在从肩膀到后背。 “这是……” 向晚看到一个小小的圆形的伤疤,她伸手,指尖轻轻地碰了一下。 季洲白第一次皱眉,身子往后缩了缩,抓着她的手腕,厉声道:“你干嘛?” 他眼里的警惕把向晚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弄的?”向晚手腕吃痛,也皱了皱眉。 季洲白眼里闪过一丝轻蔑,“枪伤。” “什么?”向晚身子抖了一下。 季洲白勾唇,“怕了?” 并不是怕,是疑惑。 季洲白这样出门恨不得有八个保镖跟着的大少爷,身上怎么会有枪伤,他经历了什么? 向晚知道自己得不到答案,也就没有问,反问了一句:“我看起来是那么胆小的人?” 季洲白勾了勾唇,拉着她的手往下,按在左胸一侧的另一个伤口上,“这个,刀伤。” 接着往下,“这个,烧伤。” “还有这个……” “你别说了!”向晚打断他,收回手,蹭地站起来,大口大口喘着气。 季洲白往后一靠,嘲讽她,“你看起来确实不像是那么胆小的人。” 向晚气得不轻,迅速收拾好了药箱,懒得理他,转身上了楼。 外边的天快亮了,太阳一点点升了起来。 季洲白走到阳台,关上落地窗,给小五打了个电话。 小五声音压得很低,“我查了,那群人来路不明,胆子大下手狠,应该是专业的打手。” 季洲白舔了舔后槽牙,侧头瞟了一眼肩上的伤,“看得出来,的确是专业的。” 要不是他经验丰富,躲得及时,那把刀再往前深一点,就会直接扎进他的心上。 这群人是想要他的命。 最近季洲白的行程都是公开的,他也没想到,和客户见个面返回家的路上都能被人盯上,看来以后还真不能掉以轻心。 “我还有个发现,”小五接着说,“为首的那个人刚从云城回来。” 季洲白挑了挑眉,“还真是,和我猜测的一样,他们可能是季海山派来的。”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97.html 第25章 都是因为钱 季海山去云城疗养的一个多月,一直没有消息。 小五不解,“季海山是你的亲生父亲,为什么要对你下这样的狠手。” 季洲白冷笑了一声,“在我回来前声称身体不好要去疗养,什么都没给我留下直接跑了,让我成了奈棋香水其他股东的眼中钉,还得帮他们收拾这一摊烂摊子,他这个父亲当得可真称职。” “那需要我做什么吗?”小五问。 “帮我盯着点云城,如果季海山有什么异样,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挂掉电话前,小五又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季少,今天少奶奶的车送去了修理厂,好像是被人撞了,撞得还不轻。” “什么?”季洲白想起向晚额头上的伤,看来就是车祸了弄伤的。 没想到同一天,两人都被人暗算了。 “要不要去查一下是谁撞的?”小五问。 季洲白心里大概有数,“暂时不用了,但你找两个人暗中保护着向晚,这种事不要发生第二次。” “好。” …… 何千一和凌炎顺利回到家。 两人吵吵闹闹分分合合,凌炎倒是一直没从何千一家搬出去,他没有房子,一直死皮赖脸住在这,甚至衣食住行都靠着何千一,自己很少花钱,本来也没什么钱,都用在吃喝玩乐上了。 一进家门,何千一抓起门口的一个包就朝着凌炎脸上砸过去,“你每天除了惹事生非,能不能干点正事!你一直这个样子,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 说着说着,何千一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一提到这个就觉得好痛苦。 如果不是和凌炎在一起,她也不会和家里决裂。 明知道何家看不上自己,凌炎还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从来没想过改变。 他走过来紧紧抱住何千一,下巴放在她的颈窝上,“宝宝,这次是我不好,我也是想着能赚点钱给你买生日礼物,才信了朋友的话,是我交友不慎,你放心,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我最近真的很努力,有在认真找工作,你相信我,我一直在为我们的未来努力着。” 话说到这里,何千一还有什么办法。 她总是对凌炎心软,不管有多生气,他随便说几句软话就能哄好。 明知道这样不对,何千一就是改不了。 她是个唯爱至上的人,爱上凌炎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现在的痛苦。 看她被哄好了,凌炎放开她,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宝宝不生气了吧?明天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何千一推开他,“明天要去录歌,没空,你自己玩吧。” “明天没空,那就今天玩。”凌炎说完,将她打横抱起,往卧室里走。 他边走边说:“向晚的那个新老公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是个什么人?你和向晚那么好,怎么不让他帮衬着咱们点,省得咱们累死累活还得受苦。” 何千一揪着他的耳朵严肃道:“你少打向晚的注意,那是她老公,和咱们没关系!” 最近奈棋香水不太平。 第二季度的销售数据出来了,比起第一季度降了快8个百分点,属于严重的业绩下滑。 年中的股东大会上,季洲白成了大家抨击的主要对象。 “第二季度亏损了快千万,光是钱没了还不算什么大事,关键是口碑也跟着差了起来,这对奈棋香水来说是巨大的打击!”一个张姓股东指着报表发起了火。 旁边的人附和,“没错,宣传部门那边的舆情收集也显示出了这个问题,很多人对第二季度推出的产品非常不满意,和第一季度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矛头全都指向季洲白,本就对他的空降充满意见,这次逮着机会当然要疯狂踩他。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98.html 第26章 是仇人 季洲白很淡定,往后靠在椅子上,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在座的人,“第二季度推出的产品本来就不怎么样,如果销售成绩不好,我同意直接下架,没必要占着市场份额。” 张股东气得直接跳起来,“这怎么行!那款香水是研发部花了很大的力气研发的,销售成绩不好是决策的问题,和产品没关系!” 反正大家早已经是敌对的关系,也没必要保持表面的平和,张股东已经有了要和季洲白撕破脸的架势。 让他受刺激的最重要一点,是季洲白刚上任,就以股东已经拿了年薪,不适合再拿太高的分红为由,降低了所有股东的分红比例。 张股东资历浅,这么一降,到手的钱少了不少,他早已经对季洲白恨之入骨。 季洲白依旧轻描淡写,懒懒地转着椅子,“我同意,之前管理层的决策确实有问题,之后我会一点点改进,不让那些残余的不合理条款继续存在。” 他上任这一个月,大刀阔斧几乎把整个奈棋香水的管理制度都改了,所有股东都憋住一股气,只是碍于他的气场太强,没人敢站出来。 今天张股东是彻底忍不了了,“你这样胡作非为,会害了奈棋香水的!” 季洲白微微抬眼,“前阵子是不是有人去和一家新开的香水公司接触来着,什么意思?想跳槽?” 张股东脸色发青,“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不知道是谁呀,张股东你心虚什么?” 季洲白语气淡淡的,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他们低着头,不敢说话。 张股东看平常共事的人都没人帮自己说话,已经不是生气,而是觉得绝望。 “如果季董事还不回来,你继续这样肆意妄为下去,奈棋香水一定会毁在你手里!”张股东放了个狠话。 季洲白转动着指尖上的戒指,笑了一下,“如果对奈棋香水没信心,有其他的追求,随时可以走,我不拦任何人,奈棋香水也不需要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叛徒,早点走对彼此都好。” 会议室里的气氛异常凝重,其他人大气不敢出。 张股东直接把手里的报表扔在地上,恶狠狠地瞪着季洲白,“你把对奈棋香水矜矜业业的人都赶走,你会遭报应的。” 说完,他扭头就走。 “看来今天讨论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大家先去忙吧,第三季度要推出新的香水品牌,我会亲自操刀,带着研发部一起做,其他部门做好准备。” 说完后,季洲白起身,也走出了会议室。 他一走,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同时面面相觑。 大家都意识到,这个总裁是个狠人,未来的奈棋香水,必将经历血雨腥风。 季洲白当然有自己的考量。 让张股东走只是一个开始。 这些股东不少是季海山的心腹,对季洲白从来没有真心过,有他们在,是巨大的隐患。 季洲白已经回来了,也坐上了总裁的位置,就不可能放任这些人和自己站在对立面。 他的目标,是奈棋香水,也是季海山。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799.html 第27章 故意闹事 回到办公室,季洲白松了松领带,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脑子里的烦心事还没理清,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 是销售部经理打来的。 “季少,刚刚有个客人到金鹰广场的专柜,说要买下专柜上的所有香水。” 金鹰广场是奈棋香水最大的一个专柜卖场,光是里边所有展示的香水,价格就近千万。 哪来那么财大气粗的人,竟然要全部买下? “柜员已经和她聊了好一会儿了,但是她说……”销售部经理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她说要见你,只要见到你,马上就能刷卡付款。”销售部经理声音很小,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 季洲白眯起了眼睛,看来对方不是要买东西,目标就是他。 “行,让她原地等着,我马上过来。”季洲白起身,重新扣好了衬衫纽扣。 不去现场看看,怎么知道这场游戏要怎么玩。 专柜贵宾休息室里,几个柜员点头哈腰陪着这个大主顾聊天,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生怕怠慢了会影响最后的交易。 半小时后,季洲白到了。 他推开休息室的门,里边的人听到动静后转过身来,对着他甜甜地笑了笑。 那张画了浓妆的脸看起来眼熟又陌生,季洲白皱了皱眉,还没开口,对方先起身朝他走过来:“你不记得我了吗,姐夫。” 季洲白终于把眼前这个打扮成熟的女人和那天在向东葬礼上撒泼、加长林肯上被蒙着眼睛逼问的向琳琳联系起来。 从那之后,季洲白就没见过向琳琳,这个女人的存在,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我们这里的柜员都是专业的,你想了解什么,直接问他们就行。”季洲白面无表情。 向琳琳没想到他这样冷漠,撅起了嘴,“我要包下你们这里的所有香水,你对待大主顾就是这种态度?” “那你想我怎么样?”季洲白笑了一下,“打算用这点钱来买下我?” “错!”向琳琳往前走了一步,走到他面前,“我可以用更多的钱来买你。” 她故意蹭了蹭季洲白,“不过……我觉得我用不上这些钱,你只要多和我接触就能知道,我比向晚更好,比她更适合你。” 季洲白没兴趣也没时间和她玩,拍了拍胳膊上被她蹭过的地方,眼神阴厉如刀,看向柜员,“如果向小姐不打算买东西的话,麻烦你们按规矩送她出去,奈棋香水的贵宾休息室是给贵宾用的,下次在门口贴一个乞讨者禁止入内的标语,免得总被人盯上。” 他一点面子不给,向琳琳气得不轻,掏出卡“啪”地一声拍在桌上,冲着柜员喊了一声,“帮我包起来吧,既然我说要买,就一定会买,这点小钱不过是我的零花钱罢了。” 季洲白嘲讽地轻哼了一声,朝柜员扬了扬下巴,“帮向小姐包起来,认真仔细一点,万一向小姐一个不高兴了要退货,损失可就得你们自己承担了。” 这话一出,向琳琳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季洲白走出休息室,到展柜里把最显眼位置上的那瓶香水拿走。 99mk.infowap.99mk.info /112/112125/2908580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