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橱窗里的爱情》 无害的错觉 沉路安第一次遇见温湛沅,是在一家名为Last Love的奢侈品店门口。 那天,她一如往常般站在鎏金奢华的玻璃橱窗前,出神的盯着刚陈列摆放的各色新品,温湛沅就这样毫无预警的从店内走了出来。 仿佛橱窗里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突然化身成人,降落人群。 日暮黄昏下,阳光穿过遮顶的大树,稀疏斑驳的树影扬撒在颀长的身影上,额前零碎的黑发很好的敛去了他锋利的眼芒,那张漂亮却不失英气的侧脸立刻让人陷入一种无害的错觉。 出众的外表总会吸引无数人向往,沉路安也免不了俗,只不过一眼,她的眼睛便立刻在他身上生了根,再也无法移开。 该如何形容第一眼的惊艳,她活了二十二年,哪怕是荧幕前的当红流量小生,与温湛沅相比都显得不过如此。 短暂的眼神接触后,那人便如肆意游走在凡尘的撒斯姆,无法阻挡的冲撞进沉路安的心里。 这是她与他之间纠缠的开始,谁能料想到,三年后她竟会以‘情人’的身份伴他左右。 算起来,她已经陪温湛沅睡了有两年多,本就少得可怜的青涩也消散的不剩一二。 刚步入社会那会儿,她性格里还带有些笨拙,远做不到如今的样样周到,处事圆滑。不仅在同事与上级间处理的游刃有余,就连平日里温湛沅一个皱眉,一次抬手间都能明白他是渴了还是热了。 在此之前,原本以为自己会一辈子安分于那间小公司的沉路安,竟会在两年后即将升职加薪之际,选择从头来过。 她本是保守派的性格,从小的境遇又让她十分会看人眼色,正因如此,任何会触动到当下安稳的事物她都会谨慎再谨慎,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选择变动。 放弃安稳的生活去选择一条不可预测的道路,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决定,却只为了能和温湛沅离得近一点。 平整亮洁的镜子前面,沉路安熟稔的在腕间喷了些香水,玫瑰前调缓缓散去,清雅的雪松气息萦绕在鼻尖,很安静,很温柔,又杂糅进一丝空阔新冷。 以前她对香水服饰之类的外在物质毫无研究,也不太在意,每天的穿着只讲究干净舒适。 其实说白了,以她的经济水准也用不着考虑太过昂贵的东西,钱对于她来说另有打算。 可当离温湛沅越来越近后,她开始在意起自己的在外是否赏心悦目,更期盼着两人的不期而遇。 再见面的话,她希望自己在他眼里能看起来好一点,别再像第一次那样穷酸,狼狈。 虽然他很有可能都不记得有她这样的一个人。 沉路安现在住的房子离市中心很近,当然,以她自己的工资和家庭,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这个地段买到如此昂贵的大平层。 和这种富家子弟在一起,最明显的好处就是不用愁物质,嘴甜一点,再主动张开腿坐金主身上卖力的动一动,他一开心好处自然只多不少。 而且温湛沅平时工作很忙,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人影,所以大部分时间沉路安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 人不用怎么伺候,每月账上准时收账,三不五时还有小礼物和红包什么的,这样的金主简直完美到无可挑剔。 更幸运的是,沉路安不仅财有了,性生活也和谐过了头。 大概是年纪的关系,小她五岁的温湛沅体力极其强悍,谁能想到那张清隽无欲的脸下,竟长了根野蛮粗壮的东西,每每折腾到下半夜还没结束。 有时候沉路安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善事,这辈子才会所愿即所得。 而且凭金主的色相,怎么看都像自己包了他才对。 此时,温湛沅正裸着宽阔的后背趴睡在大床上,道道猩红的抓痕昭示着昨晚激烈的性爱。 被子堪堪遮到劲腰处,温湛沅及肩的长发凌乱的遮掩住他半张俊脸,看得沉路安心里一阵悸动。 两年多过去了,无论何时看见这个人,她都无法克制的心动,哪怕脸上装的再淡然。 他的眼睛深邃冷峻,鼻梁高挺,面部轮廓线条干净利落,皱眉时极具攻击性。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哪怕站在那儿什么都不做,也能给人十足的压迫感,整个人孤傲不可一世。 沉路安习惯性蹲在床前看了他一会儿,抬手轻轻整理他柔软的额发,忍不住在那张好看的脸上亲了一口。 “湛沅,早餐在桌子上,记得吃,我去上班了。” 她伏在他耳边轻声交代,还未站直身体便被一股大力抓住手臂扯回了床上,惊叫堵在喉间,沉路安瞬间跌入了一个燥热的怀抱。 温湛沅把人重新压回身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紧紧抱住,无视她刚才的温柔,语气不太好的让她别吵。 沉路安有些无奈,他起床气有点重,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吃了些苦头,知道现在要是吵醒他肯定不得安宁。 深秋的季节已十分冷寒,清早与喜欢的人窝在床上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可沉路安比不得温湛沅,即便迟到也没人敢说老板的不是,可她只是个打工仔,迟到要扣工资的。 她有点后悔没把手机拿在手上,至少还能看看有没有紧急事务要处理,虽然现在她已经变成了闲散人员,重要的活儿交不到她手上,只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不自觉想看点什么。 眼下她动都不能动,越挣扎身上的束缚就越紧,一时半会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拖延无法解决问题,沉路安只能硬着头皮拍拍身上的人,轻声道。 “湛沅,湛沅,让我起来好不好?湛沅” “吵死了!” 闷在被子里的人暗吼一声,随即睁开那双凌厉的深眸狠狠盯着身下的人。 若不是才有刚才的清醒缓冲,这一眼怕是会更令人生寒。 两人的姿势保持了很久,沉路安不敢轻易惹恼他,伸出手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脸,却被一把握住按在头顶。 温湛沅在她的红唇上流连良久,眼神暗沉,突然发难的吻了上去。 “唔嗯!” 他的吻和他的眼睛一样,侵略性十足,凶猛却又勾人,伸着舌头与她纠缠不清,粗重的呼吸让沉路安不住颤动,分不出一点心思去想别的事物。 她突然想起温湛沅的一个恶劣癖好。 这段关系始初,沉路安在家里是不被允许穿衣服的,只要在能够到手范围内,他要求她一丝不挂,只因为摸起来手感好。 刚开始沉路安挣扎过也商量过,可在这段关系里她没有权利说不,最终屈服在温湛沅生冷的目光和粗暴的性爱下。 后来沉路安大概摸到了他的性子,在自己长时间的乖顺与讨好下,终于找了个温湛沅心情好的时候,为自己征求到一件宽松的长裙。 或许是身下的人摸着不舒服,吻够后温湛沅不带任何留恋的起身去洗漱,空留沉路安一人听着自己的心跳平复。 口红在两人的深吻中被舔舐擦去,看着镜子里眼中带着水润的自己,沉路安打开水龙头朝脸上扑到清醒。 站在镜子前,沉路安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早已褶皱的不成样子,甚至还被扯坏了一颗扣子,她不得不重新换套衣服穿上。 她早已习惯了金主阴晴不定的脾气,不过无论如何她都能接受,否则好处全被自己一人占了,反而觉得心有不安。 人们常说没有心,胃口越大得到的越多,沉路安大概这辈子都做不到,她的心全给了温湛沅。 —————————————————— 开新文啦,希望大家多多捧场哦~ 低气压 等沉路安整理好自己出来后,温湛沅已经穿着浴袍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了。 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已指向八点半。 大概九点左右家政阿姨会上门打扫卫生,温湛沅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走动,只能临时取消打扫。 事出突然,她在联系过后阿姨后又给人发了个红包。 和温湛沅在一起后她的生活质量直线提高,其实明明可以将生活起居都交给帮佣来做,但她没那么讲究,也不习惯。 平时温湛沅也不常来,她一个人生活就比较简单,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除了健身锻炼,作息非常规律,甚至早起生物钟都提前到闹钟响起的前一分钟,赖床都难得。 但养尊处优的少爷很挑剔,他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走动,所以阿姨打扫的时间都会避开他在家的点。沉路安也只能配合他的习惯。 不过周末她会自己做清洁,对她来说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也是一种享受。 而且温湛沅对食物也很挑嘴,一开始换过好几个阿姨都不行,为了讨他开心沉路安只能亲自做饭,一开始摸不准他的喜好,只能凭他动筷的次数和微不可见的神色去猜测。 日子久了,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沉路安一清二楚。 这样煞费苦心的去了解他的喜好个性,只是因为她太喜欢他了,回过头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得太远太远,竟满心满眼全是他。 只是了解归了解,能左右又是另一回事。 沉路安静静地坐在他对面,没有出声打扰,陪着他一点点吃完。 情人这个身份她扮演的很好,也很适应。 她知道,如果刚才她一声不响的离开,那大概今天一天都不得安宁。 她不清楚公司的人知不知道自己被包养,但公司那个叫李澍的高管不仅知道,还负责做温湛沅的传声筒。 温湛沅太过随心所欲,往往她还在不可开交的工作就要她立刻下楼。 刚开始她不了解他的性格,以为解释清楚后他会理解,然而自己轻声细语的安抚半天,得到的却是耳边规律的盲音。 可当她继续投入工作时,一分钟后便接到了李澍的电话,让她马上下楼。 时间长了,那些因她的离开而工作量加倍的同事们开始不满,继而传出各种风言风语。 起初他们以为沉路安是某位大领导家的亲戚来基层历练,有些没脑子的新人还没摸透职场路数,在老油条们稀里糊涂的撺掇下,也会大着胆子来套话。 沉路安笑颜依旧,直言回道不是,却没人相信。 可一年多过去了,除了区别于其他人的轻松工作外,也没见她升个职或被调走什么的,一直作为大家谈资的沉路安,背景愈发扑朔迷离。 直到某天沉路安因手机没电,李澍突然出现在低层办公室才传出了新的八卦。 温湛沅在联系不到她后情绪异常烦躁,打给李澍找人或多或少也殃及无辜。 李澍好歹也是个领导,碍于温湛沅的身份敢怒不敢言,低头哈腰的很不是滋味,可他照样不能拿沉路安出气,毕竟自己的大额灰色收入,也可能因为温湛沅这个‘枕边人’的耳旁风而随时中断。 望着底下那群人精,李澍鸡蛋里挑骨头似的对着个出来接水的员工撒气,他们平时就看不惯沉路安,这下更把仇记在了她的身上。 被叫过去谈话的沉路安没过多久便慌忙回到座位上,收拾了东西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两人前后还没走几分钟,底下的人便在私自的群里热闹起来。 李澍有老婆有孩子,沉路安不可能是他女朋友,当然但也不能排除两人没有见不得光的关系。 可话说回来,再怎么样人家也是个高管,能爬到那个位置肯定不会蠢到直接将不可说的私人关系暴露在办公室里,所以还有一小拨人不太信他们是‘奸夫淫妇’。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些流言在无数次的编排流转后,最终也会传入当事人的耳朵里,沉路安也只是一笑了之。 达信是家还不错的大企业,不养闲人,竞争十分厉害,当初沉路安为了能面试上私底下也花了不少功夫。 如果当初不是阴差阳错为了离温湛沅近一点,她可能都不会动要转行的心思,如今坐在万人争抢的岗位上做闲人,还真要感谢他。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工作能力过关,不代表个人品行就能拿的上台面。 看起来同事之间表面关系很好,实际上私下派系众多,或许今天和你说说他的闲话,明天他就和别人在聊你的闲天。 真真假假,你来我走,唯有沉路安这个‘闲人’一直稳坐在那个可有可无的位置上,那些人嫉妒却又不会在明面上与她过不去,拐着弯儿骂人又或者使绊子也都动摇不了她。 偏的沉路安十分会做人,性格温和不惹是非,无论谁找她帮忙,能帮上的都不拒绝,甚至会主动帮有急事的同事无偿加班。 所以喜欢她的很喜欢,不喜欢她的恨得牙痒痒。 倒不是沉路安真的好拿捏,只是这点口头上的挑刺不痛不痒,也没人真动的了她,没必要花这份力气找难堪。 任由那群人闹完一阵子后,便再也没谁分太多心思到她身上去,因为还有更新更劲爆的八卦等着他们去嚼舌头。 温湛沅放下筷子喝了几口水,沉路安很自然的递过去一张纸巾,他们看起来就像一对十分默契的情侣。 可沉路安清醒的很,深知有些东西不该过分妄想,她的存在不过是随时满足温湛沅的欲望罢了。 一个可有可无的情妇。 “吃饱了吗?” 沉路安笑着问道,脸上附着一贯的温柔。 在温湛沅的注视下,她静静收拾着碗筷,又不急不躁的顺手洗干净,仿佛刚才说要迟到的不是她。 时针指过八点五十五,从家开车到公司大概需要十分钟左右。 只要温湛沅过来,她就不止要提前半个小时起床,和他这个不定因素在一起总要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 不想手忙脚乱的话,只能把控自己。 可她有一种预感,今天不会迟到,而是直接旷工。 低气压蔓延在整个室内,沉路安敏感的察觉到温湛沅似乎心情不太好,她不想触霉头,快速收拾完厨房,主动去客厅的沙发上找他。 以往温湛沅吃完早餐早就直接换衣服出门,今天这么异常,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糊弄过去。 没有选择 沉路安默默走近坐到他身旁,看样子今天是无法上班了。 “要不要一起出门?” “你和宋允安开了家店。”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沉路安的心随即被拎到了高空,她面不改色,可指尖却抑止不住的轻颤。 “是啊,反正我工作不太忙,正好有机会,就想找点事做。” 她双手交缠,尽量稳住心神。 面对阴晴不定的温湛沅,八面玲珑的沉路安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踩到哪条高压线让自己不得安生。 与宋允安一起开店这件事她确实没有告诉温湛沅,一方面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另一方面是藏了私心。 况且温湛沅从来不在意她的私事,除了配合他的需要保持随叫随到,其余的从不过问。 两人在成为情人之初,正逢沉路安的弟弟在筹一笔大额医疗费用,她挣扎了良久终于向温湛沅开口,他问都不问原因,直接转账。 望着卡上的那串零,沉路安哭了很久,对于她来说需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才有可能得到的东西,在温湛沅眼里不值分毫,这也让她切实体会到两人无法企及的差距。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她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 温湛沅很大方,和他在一起的这两年从不吝啬钱财物质。 起初沉路安还是保持着一贯朴素的穿着,温湛沅大概瞧不上眼,当即就叫人送来衣服给她试。 往后的日子,隔三差五就有各色人员送来服饰包包,把一周的搭配都为她整理好,完全不用她费心。 即便很多牌子她都不认识,可光看剪裁与质地也知道价值不菲。 收到礼物当然开心,不过看看摸摸也就够了,除了见温湛沅,她还是习惯穿自己的衣服,她时刻提醒着自己不要陷进去,等哪天他不需要她了,也不至于太难过。 心已经陷的无法自拔,就别再继续耗费其他的东西了。 她爱的深沉,不敢奢求太多,清醒的看着自己沉沦潭底却不挣扎,或许连温湛沅本人都不知道这些,可见她藏得有多好。 本身情妇这个身份并不光彩,而沉路安是如何上位,又为了和温湛沅在一起做了什么拿不出手的事,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耻。 这样众人追捧的天之骄子,单凭沉路安这样一个不起眼的角色,想要温湛沅只看她一人,简直痴心妄想。 所以这份无足轻重的爱又算得了什么。 温湛沅转过头盯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不寻常来。 “这就是你不接我电话的原因?” 沉路安的心被兀的拎起,放在腿上的双手将长裙揪成一团。 除了刚开始因为不了解他的性格而漏掉几次来电外,沉路安再也没错过温湛沅的任何电话,在铃声响起三秒内一定会接起,最近两次没接到是因为当时她正和宋允安忙着店面装修的事情。 跟了温湛沅两年,她不会真的单纯到以为他会爱上自己,在离开这片浓荫庇护前,她需要为自己找个退路。 当初为了他转行到信达放弃了当时晋升的好机会,如今在这样一个人才扎堆的地方,自己还被束缚住手脚,直接断了她未来发展的可能。 重新规划职业肯定要换家公司,不说自己可能没那个精力,光温湛沅不定时的传唤就不可能让她放开手脚施力,想来自己开店当老板比较自由。 而且就算以后和温湛沅分开,她也不会为了生计烦恼。 虽然温湛沅给她的资产很富足,但她想给弟弟买房,再为他存一笔可观的积蓄,报答养父母这些年的照顾。 况且和温湛沅在一起开销很大,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他给的钱沉路安也用其他的方式都用回到他身上去了。 和宋允安忙活的这一个多月,忙碌又充实。看着自己的心血一点点完善充盈,那种感动是世上任何东西都取代不了的。 终于,她也有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我让你工作轻松,不是为了让我等你。” 凌厉的眼神直逼沉路安的心里防线,她强撑着自己与他对视,手下却愈加紧握。 “我,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房间内静的可怕,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住,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沉路安的脖子,令人窒息。 大脑急速运转,即便沉路安很想对着温湛沅哭求,求他疼疼自己,可她深知不能这么做。 因为温湛沅最讨厌懦弱无能的人,从前她见过因犯错站在他面前痛哭求饶的下属,得到的只有他的鄙夷与嗤笑。 她不想离开他,更不想让自己辛苦筹备的店面就此夭折。她知道她贪心,但她没有选择。 沉路安慢条斯理的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姣好的面容,凹凸有致的身材,这副皮囊是她最有利的武器。 她跨坐在温湛沅的大腿上,纤手解开他腰间的浴袍,大喇喇伸进去握住那根蛰伏的巨物。 温湛沅躺靠在沙发里任由身上的人动作,他不阻止也不主动,放松的享受着沉路安的讨好。 眉眼间的冷傲逐渐散去,冉冉升起的欲望随着胯间的硬挺愈加沸腾。 他抚上她的腰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圆润的臀上,嫩乳被大掌大力揉捏,沉路安随着轻重嘤咛皱眉。 幸好,自己的身体还能诱惑到他,沉路安的心算是落了地。 还未多做撩拨,温湛沅那物便狰狞着站立起来,青筋狂野的盘布在柱身上,无论看多少次,沉路安还是觉得心惊。 他拍了拍她的屁股,催促着她进行下一步。 沉路安呼吸急促,在他好整无暇的玩味中扶着粗长的阴茎缓缓坐下。 “嗯哼,啊。” 轻柔的闷哼交杂着抽吸,像羽毛般在温湛沅的心上搔痒,他等不及的按着她的腰狠狠贯穿,在沉路安的尖叫声中获得一丝满足,刚才的那点烦闷总算消散的差不多了。 他不明白自己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她,为什么还要出去找那些又累又赚不到几个钱的事做。 本来他就不喜欢她在那破公司上班,每个月拿不到几个子儿,还三番五次的要自己亲自去接她,麻烦。 现在又多了个破店,他这金主倒是要委屈自己一退再退。 想着想着温湛沅又生出些闷气,按着她的后颈吻得凶猛。 —————————————————— 我说我不是故意卡肉你们信吗(狂奔) 想要吗 红舌交缠,晶莹的口水从两人嘴角边流下来。 无法尽情淫叫,沉路安十分压抑,声声呜咽着被堵在喉间。她轻轻推拒着,想要从中获取些空气,尺度拿捏在欲拒还迎间,不至于惹恼他,又能讨取到心软。 软若无骨的纤手很自然的抚上温湛沅的后脑,轻轻的来回摩挲,握着他的肉棒搓揉撸动,偶尔拇指刮过冠口,惹得他舒服的吸气。 温湛沅像只暴躁的小兽,在她的抚慰下逐渐平息了怒意。 穴内横冲猛撞的手指突然慢了下来,快感不再如潮如涌般侵袭,而是有规律有轻重的冲袭着沉路安,她心里轻笑,不禁放下心来。 到底年纪小,逆毛还是很好撸顺的。 专注于性爱的温湛沅享受情人的讨好,较为放松的仰靠在沙发上。沉路安舔舐吮吸他昂扬的脖子,时而轻咬。 她喜欢捏他的耳朵,尤其是耳垂。 每当临近高潮时,她总会不受控制的去亲吻嗫咬,温湛沅似乎很喜欢这种亲昵的耳鬓厮磨,从不抗拒她的这些小动作。 一阵天旋地转,沉路安被按在沙发上,双手束缚在身后,臀高高翘起。 不用看都知道,她下面的那张小嘴一定贪吃的流水不止。 温湛沅有时喜欢说些dirtytalk,就是为了看她动情,看她晃着沾满淫水的小穴求他进入。 火热的身体需要硬物填满,原本急躁着操她的人此时正好整无暇的盯着她窈窕的身体,两人除了手臂处的接触,欲望交织着空虚正迅速蚕食沉路安的意识。 “啊哈,嗯,湛沅,进来。” 她祈求着,不顾羞耻与否,冲身后的人不住摇尾巴。 ‘啪啪’两声,温湛沅抬手打了两下小穴,肉与肉的撞击黏连着丰沛的液体,发出暧昧而又淫靡的击打声。 沉路安发出猫儿似的轻哼,下意识缩着臀,脑内高度警惕,被拎起的心害怕又期待着下一次击打,身体不可抑制的向后靠去。 “想要吗?” “要。” 没有丝毫犹豫,沉路安回答的迅速,生怕他反悔。 “要什么?” 沉稳诱人的声线带着轻笑,坏心的勾引她一点点说出想要的答案。 “要,要湛沅插进来。” “要什么插进来,说清楚。” “要大肉棒,插进来” 温湛沅满意的覆上她的身,甩动着阴茎在她的肉缝上磨蹭拍打一番,寻着闭合的小穴将自己挤进去,紧致又充满褶皱的甬道快速吸着他的硬挺,吸得他发胀,吸得他发疼。 大手揉捏着白嫩的臀肉,他忍不住用力撞击抽插,仿佛要将这火热的温柔地操穿操坏。 “啊哈,啊啊嗯啊!” 剧烈的摇晃让沉路安的身体不住向前,她撑着沙发扶手,让自己不至于被顶出去。 “你轻一点,啊哈,太重了。” 太深了,深到她觉得这人马上就要进到自己的子宫里,可她又好喜欢这样的亲密,有一种他们正深爱彼此的错觉。 可深爱的只有自己,他只是寻常的发泄欲望罢了。 心与肉体她只能得到肉体,而这样的肉体关系还是她费尽心思得来的。 等他想起来,又或者等那位小姐回来,那自己就该懂事的滚开了,他的身边也再也没有自己的位置。 “呜呜,好舒服,啊啊啊!” 泪水混杂着哭吟一并流出,她难掩心中的苦闷,只能借由性爱发泄出来,这样才不会让人看出异样,不至于让自己崩溃。 温湛沅没发现她的不对劲,她总在床上哭,这次也应该是被干爽了,于是更加卖力。 平时她身体上虽然顺从服帖,可总让人觉得像大人在照看小孩,有时候倒显得他无理取闹,那副纵容又宠溺的姿态真是让他又受用又烦躁,唯有叨回床上吃干抹净,看着那张红润的小嘴只能发出高高低低的呻吟,才能让他继续顺心的享受她的讨好。 “放松点儿,紧的老子想射。” 温湛沅在她的肩头乱咬一通,有轻有重的留下印子,沉路安不明白他为什么喜欢这么做,总觉得他没断奶,又或者像某类动物似的爱磨牙。 “别,别咬。” 无论沉路安如何求饶,温湛沅全凭自己的性子操弄,等他射过第一回早过了她上班的点。 她正坐着愣神就又被温湛沅再次拖了回来,她小声挣扎求饶,可那人任性自我的很,丝毫不顾别人的想法。 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两三次后她自然懂得看人眼色,提前请好假陪他胡闹。无论她的职位多无关紧要,又有多大的‘靠山’,她还是习惯事事按流程去办,落人口实总不太好。 而温湛沅也不会明白普通人为了一份工作需要多么小心翼翼。 这一通折腾后,沉路安撑着酸软无力的躯体将自己清洗干净,望着镜子里青红斑斑的身体,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遭受了怎样非人的凌虐。 她再次醒来时温湛沅已经离开了,本来还以为两人能一起吃个晚餐,这空空荡荡的房子又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总是将冰箱塞得满满当当,只为了一个能不定时来看她一眼的人,只是为了他来的时候,自己能为他做一餐丰盛的饭食。 沉路安简单的为自己炒了两个素菜,饭煮的有点多,她只盛了两口。 正当她面对着饭菜索然无味时,宋允安打来电话。 “喂,允安,怎么了?”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啊?” “当然不是,我是说这么晚了,你不是应该和莫总黏在一起吗?” 不怪沉路安调侃,只是宋允安总和莫柏言在一起,就打电话这会儿时间莫柏言都可能会‘友情客串’。 “小婉姐,你别忘了过两天去店里面试店员啊,甜点师我都找好了,门面担当的事可就拜托给你啦。” 亏得宋允安说自己找好甜点师,实则都是莫柏言安排的,为了让这家店能顺利开下去,他把重点部分全都打点好了,剩下的小打小闹也是让宋允安有些参与感。 可宋允安察觉不到,在那几个高级甜点师里选了优选,最后挑了两位,其中一位师傅长得又高又帅,美其名曰技术人员的颜值也很考量一家店的水准。 莫柏言摇摇头假装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只是晚上调教的时候让她备受折磨。 “你不一起来吗,万一我面的不合你胃口可怎么办?” “我相信你的眼光,不会让我失望的,哎呀,你别闹我!” 电话那头传来嬉闹声,宋允安一边回她,一边尽量控制着身边捣乱的人。 “小婉姐,我先挂了啊,你记得去哦,拜拜!” 她话还没说完,电话随即挂断。 沉路安叹了口气,继续将剩下的饭菜解决掉,聊的时间长都有些凉了。 —————————————————— 吃肉吃肉 羡慕 宋允安还是习惯叫她小婉姐,这是她在育儿院的名字。 那时她还不姓沉,和育儿院里的孩子一样跟着院长姓,后来被接到养父母家才换了姓名。 她的名字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从养父母的姓中各取了一个字,又想着她是女孩子,所以才有了沉路安这个名字,大意是希望她能平安顺遂。 想来她们两个能再次相遇也是因为巧合,作为十分受白富美喜爱的Last Love,宋允安也不例外。 而当时沉路安还没和温湛沅在一起,也没有太多可供挥霍的钱财,她照例站在窗外,心底的欲望被掩藏的很好,可稍加琢磨就能看出她眼底星星点点的向往。 大包小包从里面出来的宋允安正在门口等待司机,大夏天热的她不住用手扇风,肆意张望时认出了一起在育儿院长大的沉路安。 两人从小就要好,再次重逢更有说不完的话,加上从前亲密无间的关系,很快就让二人找到了熟悉感。 交换完这些年的日常,她们发现各自的生活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可并不阻碍两人再次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有时候,沉路安很羡慕宋允安。 她俩是同一个育儿院出来的,命运却天差地别。 她十四岁的时候才被沉氏夫妇领养,连院长都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会挑选这么大的孩子。 后来她上了大学,平时做做兼职能有些小积蓄,也会抽出时间去去看望院长。了解到宋允安在自己离开后的一年里也被人领养了,还是户很富裕的家庭,那颗充斥着不安与愧疚的心终于减轻不少。 那时她想就算没有领养人看中,自己和宋允安一起在育儿院长大也没有关系,可事实证明,她还是想要被父母疼爱的。 沉路安几度挣扎,一边是一直与她相依相靠的宋允安,一边是内心十分渴望的亲情关爱。 望着宋允安隐忍欲泣的脸,沉路安甚至让院长去求求情,看是否能让那家人同时收养她们两个人。 可沉家也是普通人家,如果不是多年未育又抵不过想要孩子的心,夫妇俩也不会动领养的心思。 院长确实不忍心让两个情同亲生的孩子就此分离,更何况宋允安从小孤僻又乖戾,除了沉路安谁都不愿意靠近。 于是院长终是厚着脸皮向领养夫妇开了口,得到的回复与她设想的分毫不差。 但回想过去,沉路安又十分庆幸宋允安没和自己一起到沉家,否则自己可就成了毁掉别人锦绣前程的罪人了。 天已大黑,沉路安再次陷入回忆,这一想连屋里的热气都被吹散了个干净,等她清醒过来时,身上已染上冰凉。 她匆匆关上窗,又洗了个热水澡,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不出意外,沉路安感冒了,因着前几天吹了冷风又懒得吃药,这才加重了病情。 期间温湛沅来过一次,沉路安还觉得诧异,他才刚来过,按往常来说应该要过一阵子才能再见到人。 大概是怕被传染,温湛沅没待多久就走了,好在还有点良心,知道她这病多半是自己做的太过,请了家庭医生过来,让沉路安挂了水吃了药病症才消了大半。 她向公司请了两天假,想一个人在家清清静静的把病养透,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太多,感觉人都有些不清醒,竟被过去的事在梦中魇住了。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黄昏日,Last Love一如既往的华贵。 在北城寸土寸金的地段上,它不可谓不奢华,更以其独特的设计风格,吸引着每一位路过这条街道的人们。 大大的玻璃橱窗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连入口都成了不起眼的陪衬,仿佛不在乎有无客人光临,它只是高傲的告诉每一个人,自己的独特出众不需要任何人认可。 它非商品,而是寻常人无法企及的艺术品。 沉路安第一次知道这家店,也是在五年前的某个周五。 当时她还是个刚找到工作不久的应届毕业生,同期进公司的同事里有个富裕家庭的姑娘,或许是年纪相近又带着点刚出学校的单纯,没过多久两人便热络起来。 秦淼淼开着父亲新赠的毕业礼物,带着沉路安朝着那条富庶之地驶去。 上车前,沉路安还闹了个笑话,因为这辆两座的跑车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开门,秦淼淼挑了下眉,按下按键。 沉路安不是本地人,学校也是在隔壁市上的,毕业后选择北城作为人生发展地,一个是因为室友提议想要感受下北城的纸醉金迷,另一个也有她自己对大城市的向往。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她想离家里远些。 富贵迷人眼,这话一点不假。 别说还未到达目的地,这一路的霓虹灯光与鳞次栉比的高楼交替,都足够让沉路安开眼。 她想,这座城市自己没来错。 经过一阵令人万分心焦的堵车段,秦淼淼烦躁的又按喇叭又低声骂人,最后在两条街外的商场找到了停车的地方。 不怪沉路安没见过世面,但凡见过这家店橱窗的人,总会被那些商品吸引住目光。看着她傻愣着不动的样子,秦淼淼皱着眉叫了好几声才让她回神。 这家店的店主也十分任性,主品推新从来没个定数。 有时是一件大衣,有时是一条裙子,更任性的时候可能只有一枚戒指。 然而橱窗的风格也会随着每一次商品的上新随之更替,无论花费多少代价,店主只求将作品的呈现效果达到最极致。 当然这些都是秦淼淼告诉沉路安的,后来她当了温湛沅的情人,不用再可怜巴巴的站在门口,她可以随意走进店里,像捡白菜似的得到她从前不敢奢望的天价物品。 大概无论多好的关系,终究敌不过现实的差距。 又或者说,人家从未当她是朋友,而是个可以帮自己躲掉加班的小跟班。 ———————————————————— 浅浅走个剧情 你就聘用我吧 毕竟秦淼淼来亲戚家的小公司历练是为了讨家人欢心,顺便掩盖她与狐朋狗友疯狂享乐的事情。 何况花几个小钱就能收买一个听话的‘宠物’,实在是划算至极。 秦淼淼十分爱看沉路安因为‘无知’而出糗的样子,每每都能惹得她大笑,十分有趣。 她是在金钱蜜糖里泡大的,什么人什么身份,像他们这样的富家子弟一眼就能看出来。 所以打从一开始,秦淼淼就没真打算和沉路安做朋友,看着她泛白的牛仔裤和不知道从哪儿买来的T恤,若不是她这张脸还算不错,秦淼淼搭理都不会搭理。 明白这些并不需要花费多少精力,因为沉路安从五岁时便已经学会看各个人的眼色了。她又那么聪明,察言观色就像刻在她骨子里的天性,她甚至从中掌握了技巧,在学校和工作上都帮自己谋划到了最佳利益所得。 到底还是沉路安多想了,她竟然在经历过那件事后,还幻想着能交到一个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那是沉路安第一次如此清楚的认识到,原来阶级是如此难以跨越,比曾经任何时候都来的强烈。 真令人心酸。 可话说回来,虽然秦淼淼这样想她,却没有正面伤害过她,甚至可以说跟在秦淼淼左右,沉路安见到了不曾见过的风景,见识到不曾见识的市面。 即便后来两人不再同出同进,曾经的那些暗讽与嘲弄,沉路安都没放在心上。 没钱没势的外乡人别说在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立足,除了每个月的房租,剩下的也仅能维持日常开销。她没有父母的支持,更拿不出多余的钱出去玩乐。 秦淼淼不用担心这些,光凭她每个月的零花钱就已经不知道是沉路安年薪的几十倍了。 她熬夜加班处理秦淼淼做的乱七八糟的PPT也不是白做的,她有自己的私心,秦淼淼自然会兑现。 沉路安妄自菲薄过,也羡慕过,可就算生活如此枯燥压抑,她也不曾出现过任何想出卖自己的想法。 然后这条铁律,在遇到温湛沅后自行破解了。 转眼到了店里面试的日子,虽然前段时间已经亲眼见过整修完善的店面,第二次进店沉路安还是忍不住激动了一下。 说她没见过世面也好,兴奋过头也罢,她从未想过自己一个两手空空闯荡北城的游离分子,如今竟然要成为老板了。 带着这份期待,她这几天都处于异常欣喜的状态,和平常那种满是附和的表面功夫不一样,竟然在面对公司里那些个死对头的尖酸刻薄时,她都好心情的视而不见。 为了选店面,沉路安和宋允安跑了很多地方,不是开价太高就是位置不合适,好不容易看中几个吧,房东那边又出点意外,总之这一路都不太好过。 她们开的是甜品店,需要考虑地段和客户年龄段等问题,最后宋允安都开始破罐子破摔的毛躁起来,所幸莫柏言出面才帮忙解决了店面这个头等大事。 这地方好,租金也不便宜,再加上装修费花了沉路安好大一笔钱,包括后期的人工费和材料费等预算,差不多花空了她手上所有的现金。 虽然硬件设施和人员都算顶配,可后续生意能否起来,还需要看能不能吸引客流和形成稳定的收支平衡。 除了愁钱,沉路安对店面能不能经营好确实很没底。 宋允安有莫柏言兜底,无论成功运转与否,这不过就是莫柏言逗宋允安开心的一个小砝码,哪怕面临倒闭,宋允安还可以再来十次百次,可她却没有机会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沉路安已陆陆续续面试了三个人,结果却不尽人意。 店还未开张,除了冰冷的设施没有任何可以吃的东西,好在她出门前带了一箱矿泉水和电水壶,还能给来面试的人端上杯热水。 周末的下午,这条充斥着奢靡的繁华街道上穿梭着各色人流,铺满整面墙的落地窗将外面的场景全数揽进沉路安的眼里。 她望着他们,他们也打量着店内。 不知这间即将开业的甜品店,又会在何时出现大排长龙的景象。 沉路安正出神,连最后一个来面试的人走近面前都没发现。 “你好,我是来面试的。” 穿着皮衣的高大少年背着新上市的L家双肩背包,懒懒的挂在一边肩头,橙色的头发下是一张极具感染力的笑脸。 沉路安仰着脸浅浅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一时有些恍惚谁才是来面试的。 “啊......” 这是要打工的样子吗,沉路安想问。 “请坐吧。” “谢谢。” 简历被平整的放在桌面上,沉路安拿起来快速扫描至底,原来几位面试者中还在上学的是这位。 知道有学生来面试她还想特地关照一下,以为是出来勤工俭学赚取学费的,没想到是个富二代。 光他手上那块表就能北城三环一套房了,她想大概是谁家小少爷觉得无聊出来体验生活的。 整场面试沉路安并未差别对待,只是少了些更深层的询问,显然,他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她想要的是能勤勤恳恳干活的人,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随时会离开的小少爷。 傅锦绍虽然是个没什么心思的富家子,可却不傻,毕竟从小耳濡目染,辨别人家对他是否诚心聘用还是轻而易举的。 “好的,我没什么要问的了,感谢你今天过来面试,如果决定聘用你的话近两天会收到回复。” “你并不打算录用我。” 拿着简历的沉路安顿了下,但只一秒便加深笑意,就连温湛沅都说,她的笑最具欺骗性。 “我还要对比下其他面试人的优势,你当然也在考虑范围内,所以只需要一点耐心。” 沉路安擅长凌磨两可的话术,懂得社会规则的人都会选择不再纠缠,可傅锦绍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 其实他也不是非要应聘这份工作,要不是那个人一直躲着自己,他用得着来这么个破地方吃苦吗,还不是为了能和她多待一会儿培养培养感情。 傅锦绍忽然凑近,一手撑住下巴笑眼看着对面的人,小小的圆桌根本挡不住扑面而来的男性香水味,狂野的气息将沉路安层层包围,让她极力向后的身体退无可退。 “姐姐,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我会很努力很努力的招揽客人的,你就聘用我吧,嗯?” 别把我当小孩儿 沉路安手里拿着勺环胸撑着下巴,眼睛虽盯着锅里正咕嘟翻滚的排骨汤,思绪却飘远。 她想了想傅锦绍为了说服她说的那番话,其实也正巧落在了她的想法点上。 本来这家店的主体客群就是年轻男女,她在挑选店员的时候首先考虑的也是颜值问题,以傅锦绍这张邪气张扬的脸蛋应该能够吸引到不少的女客户,她只要再面试几个好看的店员,门面的问题差不多就解决了。 想到这里,沉路安顿时感觉了却了一部分难题,于是心情好的哼起了歌。 “心情这么好。” ‘哐当’一声,握在手里的汤勺掉在了地上。 温湛沅坐在对面吧台看了好一会儿,他还从未见过沉路安露出过这副轻松活泼的样子。 感觉倒也不坏,挺勾人的。 正专心熬汤的沉路安被身后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在转身的瞬间整理好情绪,又恢复了往日那副挑不出错的笑脸。 “你怎么来了?” 他前两天才刚来过,按理来说近段时间都不会再出现才对,温湛沅频繁来她这里,沉路安不知是否该惊喜。 “我不能来?” “怎么会,你能来我很开心。” 望着温湛沅愈加阴沉的脸,沉路安不着痕迹的走过去,隔着吧台倾身,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凑过去吻了下他的嘴角。 “先去洗一下吧,刚好炖了你爱喝的汤。” 温湛沅先一步拉住她收回的手,托着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唔!” 熟悉的气息充满整个口腔,强烈的热吻逼的沉路安想退缩,却被他牢牢桎梏住下颌。 温湛沅驾轻就熟的勾挑着沉路安无处可躲的舌头,抢夺她的呼吸,扰乱她心底一池波澜无惊的潭水。 “嗯哼,湛......沅。” 温湛沅在她快要窒息时放开了手,一改刚才的阴郁,心情好的用拇指擦去她嘴角的口水。沉路安这副被欺负的红了眼的样子,真是好看的紧。 还未等沉路安回过神,刚才那个嚣张挑逗她的人早就没了影。 厨房里只剩锅内沸腾的汤水声,仿佛熬的不是汤,而是煎熬她内心的毒药。 沉路安关掉明火,背靠着桌沿冷静。 这样看似温馨的日子还能过多久呢,她不能再沉沦下去了,那个人就要回来了。 说起来也怪自己,对不属于自己的人痴心妄想,违心话说的太多,总需要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去掩盖自己喜欢温湛沅这件事。 可假话终究是假,只需要正品出现,她这个可有可无的情妇就不再有价值。 两人吃完饭后,沉路安正打算起身收拾,却被温湛沅拉过去做爱。 他明明说过这些活儿可以请阿姨定时来做,难道清扫比满足他还要重要。 沉路安趴跪在地毯上,高高翘起的臀正接受着猛烈的撞击,温湛沅粗硬的驴物一下比一下重的插入更深的地方,她张着口,连哭都哭不出来。 太爽了,爽的她快要窒息。 反差感带来的刺激,总会吸引着人们无限沉沦。 温湛沅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学生,望着那张清冷高傲的脸,沉路安还以为他只是性子淡了些,毕竟他对待女朋友还是很温柔的。 还未从惊艳中醒来,她就看见一个活泼朝气的女生跟在他身后一起出来。 好看的人很多,才子佳人站在一起总让人艳羡。 沉路安很羡慕,还带有一丝,嫉妒。 她无法告诉任何人,自己居然对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的学生起了爱慕之心,毕竟一见钟情很虚无,大多只因皮相,久了便会转移到另一副好看的皮囊上。 起初她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时间久了,温湛沅就成了一颗钉子,狠狠嵌入了沉路安的心,它牵皮扯肉,若是深深挖去,大概会失血而亡。 她还记得温湛沅温顺的低下头,任由女友踮起脚尖拉着他的领带亲吻,手里还拎着女友的一堆购物袋。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应该是那所高中的学生,别致的胸牌勾起了她的记忆,因为秦淼淼给她看过。 不仅郎才女貌,还是富家子弟。 也是,小小年纪就能来这里没有限制的消费,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家的小孩。 人生的差距,从出生起就已经安排好了。 沉路安突然用力朝后伸着手,企图抓住些什么,下面被撑得很满,心却很空。 温湛沅正爽着,有种要被吸爆了的感觉,他不明白她在针扎什么,更不允许自己正兴头时被打扰性事。 于是他捉住她两只手锁在背后,细细的手腕一只手就能轻易掌控,又将人拉离地毯,另一只手随意抽了下她的臀,更用力的顶弄身前的人。 “啊啊啊,嗯哼,额啊!” 沉路安仰着头,整个人只剩私密处的着力点,被抽离地面,才有了发泄的机会。 她哭得厉害,听在温湛沅耳力却如同春药,勾人的紧。 “哭吧,让我看看是你上面的水多,还是下面的水多。” 沉路安终究不知道自己是哪边的水比较多,因为她照常抵不过温湛沅兴起时的精力,被干晕了过去。 第二天闹铃响了好多遍才勉强叫醒沉路安。 家里暖气开得太足,温湛沅身上又太热,昨天她叫了太久,嗓子又干又哑。好在她常在床边放瓶装水,想要温湛沅体贴的在事后给她端杯水,简直异想天开。 喝完半瓶水才终于解了沉路安的渴,她这一口还没喝下去便被伸过来的手臂勾去亲吻,红舌扫荡她的口腔,将水全部掠夺走,喝完后还舔了舔唇。 “还要。” 沉路安轻笑,将手里的瓶口凑到他嘴边,温湛沅眼睛都没打算睁开,皱眉转过头。 “不要。” 沉路安抿了抿嘴,灌下一大口水凑过去喂,他喝完了又抱着人亲,亲着亲着手就不老实了,腿间硬物还抵着自己,沉路安刻意离远一点,生怕擦枪走火。 昨天做太多,穴口还有些刺痛,再来估计真要进医院了,她丢不起这个脸。 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温湛沅终于醒了,那双锋利的双眼直直盯着她看。 这眼神她太熟悉了,当下她就趴在他胸前,亲了亲他的侧颈。 “我下面好疼啊,湛沅,今天不做了好不好?” 一阵天旋地转,就在沉路安感觉无望时,那双大掌也只是在她身上揉捏了个遍,却不再进一步动作。 有时候温湛沅还是很好顺毛的,比如现在就很讨沉路安心软,像只得不到甜点正撒娇耍狠的大猫。 “我们起床吧。” 还未摸够他柔软的黑发,沉路安身上一轻,得到了解脱。 “别把我当小孩儿。” 温湛沅光着身子往浴室走去,虽心有不满,但不得不承认很受用她这样轻声细语的哄自己。 沉路安笑着摇摇头,撑着一身酸软起床。 ———————————————————— 家人们,可能要请几天假,咩~ 我们走着瞧 沉路安在地下停车场熄了火,解开安全带后突然又有些不想上去。休假的这几天,大概能猜到那些人在她背后嚼什么舌根。 当初刚换到这家公司时,不仅薪资职位不如从前,还需要花费更多额外的精力去学习和适应新环境。 前公司的同事们对于她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出离职,都表示很不理解,有些还装模作样的劝解过,不过在沉路安说一不二的坚持下,他们又生出了其他的想法。 关于沉路安的家庭大家都了解一二,她对自己普通人的身份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再来刚出社会那会儿还很单纯,根本不知道人家话里背后的意思,人家问什么她回什么,三两句就被那群人精骗了个大概。 只是沉路安也不是真傻,不该多说的也不会全倒出去。不过自己没什么家底这件事,光看她的穿衣打扮也不难猜到。 其实之前的同事人也不差,平时谁有个什么好吃的也都会拿来给大家分享,有急事也会帮忙照应着,相处还算融洽。 可万事都有尺度,谁又能真的盼谁好,一旦关乎到真实利益,心里那点小九九便会在不经意间宣之于众。 这些也是在沉路安即将升职时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在前公司待了两年多,工作认真负责极为出色,被提升也无可厚非,可前有元老后有关系户,总有人觉得她的存在挡了各家的道。 好在她在这档口要走,虽然替她可惜,却又庆幸空出来的位子自己还有机会往上蹭蹭。 不过回想过来,沉路安一向认真负责,看得出也是真心想努力升职加薪的,一个干了才两年多的新人这么快就能坐上小领导的位置,理应不会现在走才对,况且也没听说她家里出什么变故。 平日里工作枯燥繁杂,这些人全靠一些八卦边角料打发闲聊,一番瞎琢磨下来得到了另一个比较‘靠谱’的答案。 或者说,以沉路安的姿色莫不是傍上了大款。 但凡经由沉路安手合作后的这总那总,多多少少都对她表示过想法,平时又送花又请喝的,办公室里热闹死了。 虽然她看起来很困扰,也都一概退了回去,可谁知道人家是不是眼睛长天上,挑挑拣拣终于找到了一张可以托付终身的饭票,撒手当阔太太去了。 八卦总是流传的很快,在沉路安离职前的最后几天里,有人终于按捺不住的开口问她。 沉路安照实说只是找到了更合适的工作,不过以她对那帮人的了解,无迹可寻的流言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总能为枯燥的生活激起些不同平常的浪头。 回想从前,沉路安总觉得当时的自己太过大胆了些,明明一无所有,日子也只是得过且过温饱不愁,她却义无反顾的选择了那条有背她原则的道路。 不过她并不后悔,因为温湛沅的出现为她黯淡无光的生活投射进了一丝光亮,让她这二十二年来一池无波的潭水,终于感受到了一丝激荡。 谁都知道,对于飘萍来说,没人抗拒得了天降的诱惑。 在无数个翻云覆雨的夜晚后,沉路安望着那张出尘绝世的睡颜,偶尔也会想起曾经那个荒诞的黄昏日,那个异想天开的自己。 她想,如果当时没有路过现在的公司,没有看到被人群从信达大厅内簇拥出来的温湛沅,自己是不是早已为人妻母,过着平凡而又安宁的日子。 可她知道,如果再选一次,她依旧会做同样的选择。 或许上天从一开始就给了提示,沉路安千辛万苦才应聘录取的公司,到最后才发现温湛沅并不在这里工作,也不是这里的高管,而是以更触不可及的身份告诉她,他们之间的云泥之别。 几天不上班,沉路安骨头都有些散了,她手里虽不会被分到什么重要项目,杂活儿却一点不少。 刚来这家公司的前半年,她们组的总监还不是周楠。她跟着前总监忙前忙后的看项目,出差加班一点不少,生活倒也充实。 虽然爱情与她无缘,工作却顺畅无比,她十分满意当下的生活,感觉找到了未来的发展方向。 不过短短几个月,带她的总监即将升迁,看沉路安能力过关且吃得了苦,每次交给她的工作都能出色完成,这公司到处都是吃人的陷阱,把她一个人就这么扔下还真有点不放心。 于是走之前何总监还特意想拉她一把,利用手头上的一个大项目为她做件嫁衣,事成之后也能名正言顺的帮忙提个一职半位,可谁承想那个项目也促成了沉路安孽缘的开始。 沉路安坐下没多久,连电脑还没来得及打开,一份文件兜头甩到她桌上。 马蔚雅环胸靠在桌边,瞟完桌上的包后看向沉路安,她挑了下眉。 “哟,新的啊,是真的吗?” 店员将新品送到家里让沉路安挑的时候都有详细介绍过,只是沉路安对这些早已麻木,随手选了个没有logo的,谁想到还是被有心人针对。 她笑笑不接话,只问答与工作有关的话题。 “这份文件需要周总签字是吗?” “对,急着寄出去的你可别耽误了。” 马蔚雅踩着高跟鞋转身想走,心里不禁腹诽沉路安有什么好拽的,还不是凭着皮色妖魅惑众的狐狸精,哄领导一套一套的。 她俩差不多同期进的公司,沉路安从前什么身价她怎么会不知道,请个假回来就背上了M家的新款包,指不定干什么辛苦活儿去了。 “哦,耽误了也没事,毕竟你有李总这个大靠山,哄领导开心才是你最拿手的。” 马蔚雅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羞辱沉路安的机会,她俩的仇早结在了从前那份人员晋升的名单上,虽然她不知道原本被敲定的沉路安为什么被换成了其他人,可当时何总监的偏心让她心生怨恨。 明明她能力不差,凭什么处处矮沉路安一头,何总监到哪儿就把她带到哪儿,好的项目也是第一个想到她,她想一定是沉路安太会勾搭,连甲方都辨别不出她皮下的真面目,实在令马蔚雅恨得牙痒痒。 “你这么操心我的事,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和永通的对接方交代吧。” 沉路安忙活着手头的事,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气得马蔚雅呕的不知道怎么反驳。 虽然她人不在公司,但也有相处融洽的同事和她通风聊八卦。这次马蔚雅算捅了个不小的篓子,光员工出面已经解决不了问题了。 “我看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周总签字吧,他干什么去了?哦对了,好像给某人擦屁股去了。” “沉路安!” 马蔚雅的尖声立即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看起来都在忙,可哪个不是眼观六路的八卦主儿。 她刚闯了祸被劈头盖脸的训过,但凡离总监办公室近些的都能听见,公司的这帮老狐狸都等着再看她出笑话,这会儿沉不住气指不定给人家留下什么话柄。 马蔚雅鼻孔朝天的‘哼’了声,留下句狠话。 “别以为你有后台我就拿你没招儿,我们走着瞧!” 听着带着愤恨远去的高跟鞋声,沉路安轻轻摇头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马蔚雅是不是误会了自己与何总监或是李澍的关系,错以为她的底气全来自于有后台,她搭不上太高的位子,竟开始和周总不清不楚。 不过她没资格说别人,虽然金主不是李澍,但也确有其人。 ———————————————————— 垂死病中惊坐起,能更一章是一章 如果哪天没更,我可能在休息 挡枪 沉路安在公司一切照常,该喝水喝水,该吃饭吃饭,这一天简单校对了下文件,再为同事打印些东西就过去了。 无论同事领导昏天黑地加班到何时,都和沉路安没有任何关系。 她正打算收拾东西下班,刚回来不久的周楠再次从办公室走出来,好像等着抓人似的。 他不是不知道沉路安有后台,刚升职的时候在高层办公的李澍居然单独找他谈话,虽然没过多言语,可他能爬到这个位置也不是吃干饭的,察言观色必不可少。 据他观察,李澍和沉路安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像情人,说起来李澍对她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客气。 一个高管对一个平时都说不上话的小职员多加关照,还不躲不藏,说明沉路安背后那位的来头更大才是。 可任由周楠找机会套话讨好,却怎么也不能从李澍嘴里得到丝毫提点,甚至还被警告过。 不能从李澍那儿得到答案,那就从正主下手。 他试探性的让沉路安加过几次班,结果并未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也不是没事找事,只是想通过沉路安搭上她背后的那条线罢了。 在这个公司如果不是有人脉,凭自己无权无势的也别想爬的多高。如果不趁早寻到稳妥的靠山,怕是他的事业也就止步这一层了。 周楠径直朝沉路安走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 “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沉路安稍作疑惑,随后又放下包跟了进去。 她站在办公桌前,等待领导发话。 “周总,有什么事吗?” “啊,这不大家今天都忙嘛,我实在找不到人,今晚你跟我一起去见见张总。” 自从上一任总监升职后,沉路安再没什么机会出去跟过项目。她人聪明,一点就通,这也是前总监爱栽培她的原因。 当时上级愿意教,沉路安学的也快,直到今天都能随时顶替其他人。 沉路安脑子过了一边,当下明白了。 这时候被周楠拉出去挡枪,无非是给马蔚雅收拾烂摊子,她猜周楠忙活的这两天该是没摆平永通那边。 “好的周总,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这就走,一会儿堵路上总不能让人家等咱们。” “好的。” 沉路安拿包的时候向经手永通的同事大概了解了下合作的项目,又让人发了份资料到手机上,在饭店等人的空档抓紧看了会儿。 看时间差不多了,沉路安放下手机喝了口茶,正巧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刚想看下是谁就听见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稍作迟疑便选择放下私事。 迅速检查好仪容后,在抬头的瞬间换上了魅惑人心的笑脸。 她这张脸笑与不笑差别很大,不笑时眉眼间总有股说不清的落寞与愁思,前总监告诉她要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出色的外貌是老天赏饭吃,用得好人生可以平步青云。 她起身看着门口,周楠先声向对面打招呼,沉路安这才发现张总身边跟着的是江佐然。 几秒钟的愣神后,在周楠顺势介绍下,沉路安向合作方的几位打了招呼。 “诶,这不是小沉吗?好久没见你了,怎么,现在不跟着你何总监跑前跑后了?” 沉路安冲张总微微一笑。 “张总竟然还记得我这个小跟班,真令我受宠若惊。何总监不是高升了么,我这还没学出师呢,只能仰仗周总提点一二了。” 张丰伟笑得豪迈,又和她来回多聊了几句从前的事儿,夸她做事认真负责,灵活机敏。 本来拉她出来当冤大头的周楠一时半会儿插不上嘴,倒成了陪衬。 真没想到平时坐‘冷板凳’的沉路安还有这种本事,他还以为她只是个花瓶,竟然连甲方高层都对她赞许有加,怪不得马蔚雅处处和她不对付。 他这个小情人本事不大,争风吃醋没人比得上,本以为她只是嫉妒沉路安的容貌,谁曾想还是个内外兼修的可人儿。 既然出来是处理公司事务的,沉路安有意将话往上引。 其实这事儿原本到不了张总的耳朵里,谁知刚巧永通的对接人和张总在同一辆车里,马蔚雅颐指气使的口吻倒像个甲方。 张丰伟知道他这下属性子软,随口问了声,结果把底下的事儿全都牵了出来。 “这事儿我也是偶然得知,小赵虽然看起来迷糊,但做事可不含糊啊,这么大个漏洞你们不但没发现,还想推卸责任,要不是看在合作这么久,我都要重新考虑合作方了。” 张丰伟人看起来很和气,说话张弛有度,嘴边那道笑似乎天生就是贴在上面似的,可关键问题却一点不犯傻。 眼下合同快到期了,周楠这么紧张的几番上门道歉,就是怕丢了项目,年底汇报不仅要盘点今年手头的收营,还需要计划明年已确定的项目,事关乌纱帽,可不是为情人意气买单这么简单。 “张总实在对不住,我们那边儿是个不懂事的新人,说话做事莽撞了些,得罪了赵小姐,我已经找她严肃谈过话了,以后绝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 张总没着急回话,微微抬了抬头,脸上笑意不减,手刚碰上酒杯,周楠立刻端起酒杯敬他。 “张总,这杯我干了啊,您随意,那这事儿咱们就翻篇,啊?” 张丰伟看着周楠仰头干了半杯白酒,心里冷笑。要不是插手管了这事儿,周楠这种油滑做派的小管理怎么能和他搭上话。 当然,生意是生意,他还没真老糊涂到因为底下的人冒然换合作方。毕竟和达信合作了这么久,不管实力还是诚信度,都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该敲打还是要敲打,以免被人踩到头上了还不知道。 一场饭局下来,桌上的菜没动几口,酒倒是见了底,多半是周楠拉着沉路安喝的。 她整晚都坐直了腰身,现在已经僵硬到没了知觉,好在还有一丝清醒,不至于让自己倒下。 江佐然没怎么说话,看着眼前这个与从前天差地别的人,总觉得那个温婉腼腆的沉路安或许是他臆想出来的。 你喝酒了 将所有人都送走后,沉路安又回到房间拿衣服和包。 来的时候开的是周楠的车,她自己的停在了公司,一会儿还得先帮他叫代驾。可她现在人也不太舒服,胃里翻江倒海,真想倒头就睡。 沉路安忍着不适叫来酒店的服务人员帮忙,抬着醉哄哄的周楠将人送走。 一阵冷风吹过,将她闷在衣服里的一层薄汗瞬间冻住,人也清醒了不少。 她抱了抱自己,心里生出些伤感。 出来工作这么多年,从来都是一个人忙前忙后的,不敢生病,更不敢停下。 虽然现在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可终究不是爱情。 她没谈过几次恋爱,严格算起来,只在大学里正经有过一个男朋友,她满心满意的对别人好,结果却十分不堪。 从小到大,她对人对事负责用心,别人付出一分,她恨不得将真心全交付出去,可结局从来都是黯然收场,无一例外。 她反思过,也想过原因,归根究底是自己太想被爱,而那副求爱的模样或许廉价到令人生厌。 爱总流向那些不缺爱的人,这句话果然不假。 沉路安站在冷风里胡思乱想了很多,还是门童过来询问才把她拉回现实。 她微笑着道谢,倒让门童有些不好意思。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沉路安看清来电显示后心里生出些欢喜,清了清嗓子才按下接听键。 “喂,湛沅,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啊?” 似乎只要与温湛沅有关的事,沉路安总会不自觉的一再温柔,即便看不到对方的脸,她眼里还是会沁出一汪令人心醉的温柔。 可大少爷注意不到这些,只知道自己难得抽出空来看她,可自己养的金丝雀却不像往常一样,安分在家里等他。 赶巧今天他心情好,虽然打第一个电话没人接,仍耐着性子打了第二遍,结果却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看都过了十点,沉路安还没回来。 什么时候变成他得干坐着等小情人回来‘宠幸’了,看来是自己给的自由太多了。 “你在哪儿?” 冰冷的声线穿过话筒,带着独特的音色传入沉路安的耳朵里。她十分喜欢他的声线,性感又迷人。 可现在她喝醉了,酒精发挥了应有的效用,在她送完一众人后彻底放松下来,不仅干扰了沉路安正常的行动,更迷惑了她的大脑。 若是她有一丝清醒,就不难发现此时的温湛沅已经不单单是生气这么简单。 他如果不爽,一定要让人付出代价。 “我,我......” 她现在在哪儿,沉路安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 “我马上,马上就回去。” 沉路安舌头有些不听使唤,要十分用力才能把话说清楚。 “你喝酒了?” 在温湛沅印象里沉路安很少喝酒,应该说很少喝醉。 他隐隐记得沉路安曾经为了拿到他手里的一个小项目,在酒桌上喝了两瓶红酒,凭着惊人的酒量和专业水准,温湛沅随口就答应了签约。 后来他带她去朋友的饭局,沉路安顶多喝个几杯就会摆手说不行了,倒不是真的不能喝,只是温湛沅不喜欢和醉鬼做爱,自己没爽到还得伺候她。 “一点点。” 沉路安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笑得十分开心,傻乎乎的以为温湛沅在关心她。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任由沉路安一直叫他的名字,直到被叫烦了。 “三十分钟,我现在你家。” 说完便挂了电话。 沉路安喂了半天才发现那边早已经没人在听了。 三十分钟,那她现在要赶紧打车才行。 酒精在她身体里扩散开来,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有些行动困难,可仅剩的一丝理智又催促她快点回去。 就在沉路安努力稳着步子朝路边走去时,一辆车平稳的停在了她面前。 江佐然从驾驶座上下来,及时扶住了要歪倒下去的沉路安。 “唔。” 冷清的木质香窜进了沉路安的鼻尖,她皱了皱鼻子,伸出软弱无力的手想推开抱着自己的人。 即便不清醒,她的身体也习惯性的去挣脱不属于温湛沅的气息。 “沉路安?沉路安?你还清醒吗?” 刚才饭局结束的时候,江佐然明明记得沉路安还很清醒,怎么这会儿功夫人已经醉到这步田地,亏他还佩服她酒量惊人。 “我,我没事,我很好......” 江佐然实在想笑,看着几乎软在自己怀里的人,又止不住心跳加速。 其实连沉路安本人都不知道,上学那会儿江佐然就喜欢她,只不过当时时机不对,而且沉路安也有男朋友。 “你还能站起来吗?” “当,当然,能。” 为了证明自己还能自理,沉路安双手撑住江佐然的胸前稳住身体,可用力过猛失去平衡的向后倒去。 江佐然满眼惊吓,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反应,他一把搂住沉路安的肩膀,再次抱入自己怀里。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能,我送你回家吧。” ‘回家’这个词抓住了沉路安仅剩不多的思绪,她顶着乱发仰起头看着江佐然,丝毫意识不到两人现在有多亲密。 “我不能,告诉,告诉陌生人,家里的,地址。” 江佐然张了张嘴,被这张近在咫尺的容颜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近。 如果她还清醒,一定能发现自己红透了的脖子,听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今天之前,他从未想过这辈子竟然还能与沉路安有交集,更不知道自己能如此近距离的抱住喜欢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沉路安不仅依旧貌美,甚至更胜从前。 上学时的沉路安衣着朴素,却遮不住她明艳的容颜和卓然的气质,刚才在饭桌上没机会好好看,现在离得这么近,他抓紧时间看了又看,迷得他舍不得放手。 怎么办,那份隐忍在心底的喜欢又开始发芽了。 “不过,我认识你,告诉你一下也没什么,你,你明天就给我忘,忘了。” 沉路安说着傻气的话,冲江佐然笑开了,丝毫没有诱惑人的自觉。 江佐然自认克制力不错,平时对情爱无甚热衷,可今天他才知道不是自己没兴趣,是没遇到感兴趣的人。 “好。” 江佐然应付完醉鬼没道理的胡话,将人放进副驾驶。他心潮澎湃,脸上却不见有多激动。 一路上沉路安都没再闹腾,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不似清醒时的成熟自持,也不似刚才那般跳脱无厘,现在她安安静静的睡在副驾驶上,乖得很。 江佐然车开的很稳,速度不急不缓,想让身旁的人睡得安稳些,也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久不相见,突如其来的饭局将两人再次凑到了一起,他把这当做上天的眷顾,他们的缘分。 江佐然开车进入小区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侧着身看了沉路安好一会儿。 他私心不想她醒过来,害怕清醒后自己与她就又只是合作方的关系。 江佐然下车走到副驾驶一侧,解开她的安全带后轻巧巧的把人打横抱出来。 你抱抱我呀 温湛沅在沉路安家等了快一个小时,还没见到人影,他阴沉的坐在沙发里,茶几上的手机快被他盯出个窟窿,最终也没再次拨出去。 一个情人罢了,不听话可以扔掉。 遇见沉路安之前,他从未打算养什么情人,一是麻烦,二是没兴趣。 大概从两年前的某个时间点起,沉路安开始频繁出现在他面前。 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她就像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行踪一样,不知在哪个拐角就会突然出现。 还记得当时她说这是什么天降的缘分。 缘分?哼,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便是预谋。 从小在殷勤追捧里长大的温湛沅,当然见过裹着蜜糖的阴毒手段,怎么可能分不清一个人接近他是否怀有目的。 好话易得,人心且防。 钱财,权势,再不济皮相,总有一个原因吸引着各色人群对他趋之若鹜。 不过沉路安手段确实高明,他觉得有趣,也就允许她在自己面前来去自由。 只是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当初那场意外发生时,沉路安竟会哭的那样撕心裂肺,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她真的很爱他。 温湛沅终于等烦了,拿起外套起身就走,却在电梯打开的瞬间看见沉路安竟乖顺的睡在别人怀里。 看来是他太好说话了,竟然让自己养的宠物生出错觉,敢明目张胆的带野男人回来。 “你谁啊?” 冰冷的金属色音质,不高不低,却足以令人生畏。 面对突然挡在自己身前的陌生人,江佐然一时不知道如何答复,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来人的不善与怒气,可自己怀里还抱着人,不适合起冲突。 不过这个人似乎有沉路安家的直达指令,这么晚还出现在她家门口,两人应该不是普通关系。 想到这儿,江佐然抱着人的手不由得收紧,被捏痛的沉路安轻轻出声挣扎,拉回了他杂乱的思绪。 “我是,她的朋友。” 朋友? 除了宋允安,温湛沅还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别的朋友。瞧他抱得那么紧,别是什么时候在外面偷养小男人。 “请问你是?” “给我。” 温湛沅没闲空和陌生人玩什么‘你好,我是谁’的游戏,他现在不爽的很,趁他还愿意好好说话识相点把人还给他。 一会儿的功夫,江佐然已将对面打量了个大概。瞧他衣着不凡,怎么都不像一般人家的孩子,而且还有点眼熟。 他一脸桀骜不驯,嚣张却又冷漠,狭长的深眸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江佐然猜不到这样的人能和沉路安扯上什么关系。 说是朋友似乎有些越界,说男友......又看不见他对她有多尊重。可同为男人,他能清楚的觉察到对方强烈的占有欲,但却说不上是喜欢。 见对面没有要把人还给他的意思,温湛沅耐心耗尽的想直接抢过来,正打算伸手,事件中心的主角醒了。 沉路安被抱得不舒服,身上的压迫感让她睡不好,在混沌中抢夺一丝清醒。 “唔,头疼。” 她像有感应似的迷迷糊糊的转头,发现一个长得和温湛沅十分相像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她发了几秒钟呆,越看越觉得那张臭脸像,越像她就越喜欢。 醉了真好,醉了,他就会一直待在自己身边。 沉路安朝他伸出手,却发现怎么都够不到,只听到那人冷声说道。 “下来。” 下来?什么下来? 沉路安转回头,发现自己竟然被江佐然抱在怀里。 等等,江佐然?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梦里。 于是她挣扎着起身,脚踩到地上的那一刻感觉像踩在棉花上,身体软绵不受控制完全找不到支撑点,若不是身后的人扶着她恐怕早就摔地上了。 江佐然刚才眼疾手快的抱住了沉路安,却被毫不犹豫的推开,眼睁睁看着她朝那个人歪歪扭扭的走了过去。 不过两步的距离,愣是被沉路安走出了两百米的距离。 温湛沅也不动,双手插兜站在原地等着人主动往自己怀里扑。 沉路安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只是梦里的温湛沅有好多个,她好不容易抓到了真正的他,却一直站不稳,等终于舒服的依偎在他怀里后,温湛沅的衣服也被弄得褶皱不堪。 熟悉的气息窜入沉路安的鼻尖,瞬间安抚了她心中的慌乱。 “唔,湛沅,我好难受。” 沉路安突然不抱他的腰,改攀上他的脖子,动作又缓又慢,仿佛在调情。 梦里的温湛沅同样冷情,沉路安有些委屈,至少这时的温湛沅该听随自己的意愿才对。 “湛沅,嗯,你抱我。” 酒气在沉路安靠近温湛沅的时候就闻到了,他微皱眉,忍住将人从身上拨下来的冲动。 “湛沅,嗯,我好难受,你,你抱抱我呀。” 沉路安不住的嘤咛,如果温湛沅不低头,就算沉路安穿着高跟鞋也亲不到他的唇,只能垫着脚尖吻他的喉结。 “额啊!” 身体突然一轻,沉路安轻呼了一声,下一秒便被温湛沅抱进怀里。她闭着眼躲进温暖的胸膛,满足的笑着。 “好喜欢,湛沅。” 她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见。 酒醉后的沉路安完全感受不到,此刻抱着自己的人正散发着浓浓的戾气,可刚才的怒火好像在她三言两语的无意讨好间消了大半。 既然人识时务的自己回来了,那他也无意在这和不相干的人多费口舌。 整场闹剧下来,温湛沅丝毫不在意江佐然的存在,转身朝厅内家门走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江佐然看着那个男人熟练的开了门,也印证了刚才他的猜想,那点对沉路安燃起的希冀也再次被浇灭。 那个男人有她家的指纹密码,两人的关系不言而喻。为什么自己总是晚那一步,先是霍风,再是这个男人。 曾经因为妹妹的事横亘在他们中间,让他无法坦率的表达自己心意。 那现在呢,现在自己难道就有十足的把握能赢过那个人吗? 看来我操的你不够爽 回到家里,温湛沅不再任由沉路安为所欲为,毫不留情的将人扔在床上。 酒精已发挥到最高效用,本就身处天旋地转之中的沉路安,被这么一摔更觉得恶心的想吐。 她皱着眉嘤咛了几声,家里暖气十足,她穿的多慢慢感觉燥热难耐,肆意撕扯着身上的衣物。 外套被随意丢弃在一边,里面的毛衣歪七扭八,露出腰间白皙的皮肤,胸口也大张着,那张精巧的小脸上晕着两团红晕,唇上亮晶晶一片。 温湛沅站在床前观赏着眼前的大好春色,也不知道是心里那点气还没消下去,还是被沉路安撩拨的,他只感觉浑身燥热,血液极速往身下冲去。 他从不压制自己的欲望,也随心所欲惯了,想要什么一定要得到。 现在他就只想做一件事,操她。 温湛沅抓住沉路安的脚踝拉向自己,三两下就把人脱的只剩条内裤,谁知那里早已印上一片暗渍。 刚才压下去的怒火再次攻上心头,他舔了舔尖牙,扔下手里的人站直了身体。 果然是带人回来偷腥的,湿的这么彻底,也不知道两人在路上干了什么。 即便睡着了,沉路安这张不安于室的脸也让人想狠狠的操她。 温湛沅早就知道,如果她有意勾引的话大概率都会得手,怎么,难道他给的还不够多,才两年而已就打算另找新靠山了。 他仔细翻找着偷吃的证据,可除了上次留下的浅显印记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新痕迹,依旧白嫩诱人到想让人犯罪。 腿间的阴茎已经半硬,温湛沅随意撸了几下,心里莫名堵塞得厉害,甩了甩逐渐硬挺的下身便压上了那个迷糊不清的人。 “嗯哼!” 沉路安被突然的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来,无意识的推拒着。 温湛沅被她的反抗惹恼了,一手抓过她的双手困在头顶,分开她的双腿扶着硬的发疼的阴茎一寸寸顶了进去。 “啊哈,嗯!” 身体突然被异物闯进,沉路安感觉涨的难受,即便下面湿的厉害,可几天没做让她吃的有些困难。 穴内的炙热与紧致绞得温湛沅深吐了口气,这里没有人进来过。 刚被操开些,他便不知轻重的顶弄起来,阴茎搅动出的水声淫靡至极,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今天的沉路安有些爱撒娇。 “嗯哼,啊!湛,湛沅,慢一点,你,慢一点嘛。” 好在沉路安没叫错名字,否则今天非被操死不可。 温湛沅像被撸顺了毛的大猫,刚才的凶狠兀的被收起,掐着她的腰套弄自己的欲望。 快感一波接一波冲袭着她的大脑,可没有爱人的安抚与亲吻,沉路安委屈的哼着,她揉上自己两团圆胸挺起上身。 “亲我,亲亲我,啊哈。” 平时床上的沉路安风情万种,勾引温湛沅不用吹灰之力,他喜欢她的讨好,更喜欢看她在自己身下求他干她,不然也不会将人留在身边这么久,并且丝毫不感到腻烦。 他勾着软泥似的人抱坐在自己身上,被顶弄着的人哭吟起来。 “嗯哼,呜呜呜,太深了。” 沉路安在快速的抽插中变得迷迷糊糊,上面在哭,下面也在不停的流水。 ‘啪’的一声,温湛沅拍打着圆润的肉臀,看着颤动的臀浪下体更硬了。 他有些不管不顾起来,动情的吻住凑过来的唇。 呻吟被堵在两唇交缠间,沉路安感觉快不能呼吸。她捧着温湛沅的脸,模糊间亲吻了他的眼睛。 这梦太真实,真实到连做爱都爽的她想放声哭喊。 高潮如洪水般向她冲袭而来,身下一阵抽搐,被肉棒堵住的小穴乱泻了一通。 温湛沅被突然浇在龟头上的淫水热的闷哼了一声,差点射出来。 身体上的敏感牵扯住心里那点不清不楚的感情,他突然将人压在身下,双手紧箍住沉路安狠狠草了几十下。 “啊啊啊,不要,不要,啊哈,呜呜呜!” 沉路安甩着头,高潮过后再一次高潮,她受不住的哭喊起来。 这样的刺激太过强烈,她忽然感觉这不是梦境,而是真的。 温湛沅射过一次后,就着不住开合还流淌着精液的小穴又顶了进去。 他将人翻转过来,托高她的臀,动作间阴茎插在小穴里不肯拔出来。 虽然清醒时的沉路安也很好操,但喝醉了的她似乎更有一番风情。 仔细想来,两人在一起的这两年里,沉路安似乎没在自己面前失态过,即便刚开始被人当面嘲讽没权没势,她也都全然不在意,时刻保持着从容淡然。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有女朋友还包养情人的不少,可那些小情儿不是清纯大学生也骚得够劲儿。 像沉路安这样长相漂亮的更是一抓一大把,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对着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女人,竟还没觉得腻,反而越操越上瘾。 温湛沅找不到答案索性不想,反正各取所需,他给她想要的钱,但也只能给这个。 不过就算哪天要分开也是他不要她,而不是让她找好了下家再踹了自己,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温湛沅拉着人做了三回才足餍的抱着人睡过去,挺着软不下去的肉棒在沾满了精液的肉穴里又顶了顶。 早上沉路安是被做醒的,她脸埋在枕头里,差点没喘上气来。 “嗯,啊哈,啊啊啊!” 酥麻感传遍全身,顺带酸痛感混杂着头疼,她累的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昨晚的记忆缓缓涌现在眼前,她记得自己如何被江佐然抱回来,也记起自己如何对温湛沅撒娇发嗲,还有两人是如何滚到床上,开始淫乱不堪的夜晚。 至于自己有没有说哪些不该说的话,她想到脑袋胀疼也没想起来。 温湛沅发现她在走神,惩罚性的用力捏了下她的嫩乳,惹得她呼痛。 “看来我操的你不够爽。” 耳边传来温湛沅独有的低哑,带着清晨早起的慵懒,单单听起来感觉是在调情。 可沉路安清楚的知道他在不爽,断然不会自作多情,于是她照常讨好的塌下腰,配合他的撞击,轻声求饶。 “嗯,湛沅,我头好疼,昨天我很醉对不对。” 提到昨天,温湛沅不免想起沉路安乖顺的睡在野男人怀里的模样,他狠狠扇了几下她的臀。 “胆儿肥了,敢带野男人回来?” “啊哈,还要,啊啊。湛沅,我没有,只喜欢湛沅操我。” 沉路安用力转过身,急急凑过去吻他。 “湛沅,好喜欢湛沅,用力干我。” 她知道如何安抚他,想要让那事儿翻篇,沉路安就要极尽能事的讨好他,让他没心思细想。 温湛沅被她的主动蒙住了色心,情欲升温下将人转过来一边凶狠的亲吻,一边用力的顶弄。 —————————————————— 跨年啦,肉章奉上,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里能健康开心每一天! 你没戴套 两人完事后时间早就过了中午,趁温湛沅洗澡的时间,沉路安向公司请了假,发现手机里躺着条陌生短信。 ‘你还好吗,头疼不疼?’ 除了昨晚在意识混沌前出现的江佐然,她猜不到还有谁会发对她发来这样的关心,电话大概率也是自己在不清醒的状态下给他的。 沉路安暂时不想回复,小心活动了下筋骨,发现自己身上没一处好地方。宿醉后强烈的头痛伴随着身体上的酸疼,整个人充斥着强烈的不适感,下体尤甚。 喝酒误事啊。 其实昨天根本不用喝那么多酒,周楠惯用的酒桌文化实在拿不出手,好在张总够涵养,没有当面让人下不了台。 只是苦了她,红的白的混着喝了一大堆。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点坏事都不能做,温湛沅来的次数明明不频繁,唯一一次被人送回家竟然还被金主碰上。 沉路安顶着一头乱发和淫靡的气味,恍惚间突然发现少了些什么。 避孕套! 她掀开被子,发现自己满是指印的腿间还在流淌着精液,她傻愣的看着,半天回不了神, 他们昨天做了几次?刚才那次他是不是也没有带套?可他平时很少不戴套的。 正当她失神发呆的空档,温湛沅围了条浴巾从浴室走了出来,他擦着头,一眼就看见张着腿低头的沉路安。 听见动静,沉路安迅速合起双腿,没过脑子就问出口。 “你没戴套?” 问完她就后悔了,金主戴不戴套怎么由得她过问,她懂事的吃药避孕就够了。 “一两个孩子我还养得起。” 沉路安张了张嘴,看着温湛沅懒散的走到沙发前坐下。 也对,以温家的家底,养十个二十个也不是问题,况且私生子这种东西,在他们富人圈里算不得什么新鲜事儿。 可她就像不死心似的,竟不受控制的想要追问试探。 “总不能,让未来的温太太一进门就当后妈吧?” 要不是沉路安依旧是那张温顺带笑的脸,温湛沅还以为她已经胆子大到想肖想些别的什么。 “轮得到你操心。” 话说的随意,却足够冰冷,否则在暖气十足的房间里,沉路安怎么会觉得寒气丛生。 她的确抱有幻想,竟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希望温湛沅和自己一样也想要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 可她的孩子一定要在父母的庇佑下健康长大,要有美满的家庭,要拥有父母全心全意的爱。 因为她自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即便院长对每个孩子都很好,即便她后来有了养父母,可她清楚的知道,那些爱不是毫无保留,也不是独一无二的。 她的养父母虽然对她很好,可终究不会像亲生的那样能毫无顾忌的相处,她也知道,养父母或许怕过分管束会让她心里有想法,所以从来都点到为止,更别提后来他们还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 毋庸置疑,她的幻想像一张使了十足力气的巴掌,扇的她立刻清醒过来。 他不戴套的理由无非是更爽,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她不是已经过了爱幻想的年纪了吗,这是怎么了。 沉路安面上无起无伏,温婉乖顺到不会令人起疑,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正翻江倒海的疼。 以往的温湛沅虽然不羁冷漠,倒也不会莫名的说话带刺,可沉路安此时察觉不出他有什么不对劲,心里全被难堪与落寞占据。 “对不起,是我问的太多了。” 温湛沅想在她的脸上找到些不一样的东西,这样的道歉并不能让他满意,明明她一如既往的懂事,不作天也不作地,从不会做越界的举动,这也是他一直留她在身边的原因。 可他总觉得不舒服,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他想不明白。 “他是谁?” 沉路安心里一惊,终究还是没躲过去。 “是以前的同学,刚好昨天工作上遇到,顺路就送我回来了。” 江佐然和她算不上同学,还比她大一届,只是为了减少是非,顺口一说罢了。而且认真说起来,就算不是为了温湛沅,他们之间也不应该再有交集。 温湛沅明明让人别给她安排太多工作,随便派些闲散小活儿就够了,除了想让她能随叫随到,也因为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 他怎么会不知道沉路安工作时有多么耀眼,当初能吸引到他不光是她姿色出众,还有她不输任何人的能力。 能入他眼的自然是好东西,别人看上不足为奇。 “你最好安分点。” 明晃晃的提点让沉路安警铃作响,她不怕他发脾气,只怕一气之下自己和他从此断了个干净。 她知道终有一天他们之间要面临结束,而自己被抛下这件事似乎也越来越近了。 虽是情人,但她不想做第三者,可笑吗,做人家情人还挑三拣四。 因为她明白独一份的爱被分割时的疼痛与无奈,她自甘堕落,却不想伤害无辜的人。 沉路安长这么大没做过什么坏事,可就在一个月前,她做了人生中第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那天温湛沅在洗澡,进去的时候随手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她正巧在旁边,‘卓沁渝’三个字就像在她身上施了定身咒,死死吸住了她的眼睛。 心上裂开缝隙,让酸涩的记忆钻了空子。 她想起当年在Last Love的那个黄昏日,还是少年的温湛沅身后跟着个活泼朝气的少女,他们穿着有别于普通学校的校服,胸口别着金属制名牌,上面刻着三个字,卓沁瑜。 沉路安曾经帮温湛沅回过工作短信,所以知道手机密码。 鬼使神差,她划开屏幕解了锁,点开那条卓沁瑜发来的短信。 她要回来了。 卓沁渝要回来了,那是否意味着自己要识趣的离开。按捺住颤抖的指尖,沉路安快速删掉了那条来信。 其实删不删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他们有双方的联系方式,今天没有短信,以后还可以见面,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她这么做,无非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 “我知道的,真的只是同学而已。” 温湛沅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确定没看出什么异样才起身去换衣服。 沉路安瞬间泄了气,眉眼间伤感掩盖不住,她强迫自己镇静下来,随后拖着酸软的身体走进浴室,想洗去一身的狼狈。 —————————————————— 暗恋是一场独自的天人交战 是因为你男朋友吗 等沉路安再次出来,温湛沅已经离开了。她简单吃了点东西,顺便吞了颗避孕药。 吃之前她不自觉将手覆在平坦的小腹上,好像这里真的存在一个孩子似的。 自己还能待在温湛沅身边几年呢,她都二十七了,这世上总不缺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等他这股新鲜劲儿过去了,回过头就会发现她其实没什么特别之处。 而她的那点爱只有经过层层包装才敢宣之于口,在讨好卖乖时,在万分动情的床上,在接受他的馈赠后。 总之,不在清醒的时候。 沉路安习惯独处,却不喜欢。就在她快要被沉寂拽入深渊时,桌上突然的震动将她拉回了现实。 是江佐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路安,我是佐然,你好点了吗?” “我没事。” “那就好,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我,我有点担心。” “昨天谢谢你送我回来。” 江佐然轻笑,似乎想到了昨天那些有趣的事。 “我很乐意照顾你,昨天你醉的太厉害了,让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 沉路安毕竟懂得察言观色,什么暗示,什么暧昧,她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就看她愿不愿意接。 可惜,她不想给别人机会,也不会给别人机会。 “江学长,我很感谢你昨天专程送我回家,但我们私下里还是不要过多接触的好。” 刚才那点旖旎被消散的一干二净,江佐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和从前并无二致。 “怎,怎么了?是因为你男朋友吗?” 他带着试探,希望她否认。 “是。”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沉路安不由得动容,只是犹豫也不过在一两秒之间,她直截了当的回答并没有其他意义,想归想,但没必要对不相干的人解释。 其实沉路安不是个冷硬的人,无论在生活里还是工作上,她都算八面玲珑,且不说江佐然还是她的甲方。 只是当面对这个人时,沉路安可以说是站在高位的。 因为他的妹妹,曾经抢了她的男朋友。 其实那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江媛,如果她是霍风,一个性格洒脱的白富美如此高调的追求自己,任谁都要动摇半分。 她当时什么都没有,平时陪霍风的时间少之又少,不是在打工赚学费的路上,就是在找有什么地方能打工,人家找女朋友是为了甜甜腻腻的恋爱,和她在一起简直就像守活寡,有什么意思。 可如果说一点都不怪霍风也不可能,她毕竟是个俗人,被抛弃怎么能无动于衷。 明明她已经那么努力了,认真学习,好好赚钱,每天虽然过得很累,但仍然记得联系男朋友提醒他按时吃饭休息。 为了照顾男朋友的面子,再不好意思也会跑到他宿舍楼下送吃的,还在两人第二周年的时候咬牙给他买了L家的钱包。 她记得霍风收到时开心的抱着她亲了又亲,眼里闪烁的光亮比那晚的星星更加耀眼,她觉得当时辛苦熬两份工也值得了。 可她还是没赢过天降的江媛。 霍风在学校出了名的招惹姑娘,大概是沉路安的长相极为出众,所以一直都没人能偷到墙角。 她也知道,霍风多次拒绝过江媛,可人家从小就被众人追捧,向来只有甩别人的份儿,碰到个硬茬儿怎么也不肯放手。 对江媛来说,喜欢当然就要不管不顾的得到,或许好胜心大过于喜欢,越拒绝她追的越紧。 炙热的爱意总让人晕眩,更何况江媛一出手就是一辆车,更别提大大小小的奢侈品了。 当约会时看见霍风全身上下都是平时不曾穿过的奢侈品时,沉路安就有了预感,可她说不出让他别抛弃自己的话,人都有追求,她又凭什么阻止别人寻求自己的幸福。 她什么都给不了他。 不过她还是为这段感情努力了,带着最后一点毫无用处的真诚。 自从有了危机感,她就腾出周末的一天时间,只为和男朋友多待一会儿,她想自己确实忽略了霍风的感受,也许这样做,他会有安全感。 那天她照常为霍风送吃的,还是她做了攻略排了好长的队才买到的,一路上小心拎着,只为看到他收到时开心的笑脸。 可当看到他与江媛抱在一起热烈的拥吻时,沉路安就好像被钉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自己后来如何回的寝室,还好室友们都不在,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流了满脸的泪水。 她也想像江媛那样义无反顾的追求爱情,可她没有一点筹码,她拿什么去争啊。 江佐然知道妹妹抢了别人的男朋友,是因为发现她花了一大笔钱买了辆跑车,还送给了一个出轨男。 他这个妹妹肆意惯了,做事全凭心情,从来不顾后果。 他怕妹妹吃亏,可一番调查后才发现,整件事情最无辜的是那个叫沉路安的女生。 她既没有声张也没有大肆哭闹,仿佛整件事和她没有丝毫关系。 而他的妹妹,在得到那男的一个多月后便嫌腻的丢开了手,任由那人不怕丢脸的追在她身后跑也毫不理会。 原本他想用钱财弥补妹妹的过错,可每次找沉路安除了被拒绝还是被拒绝。 不接受物质也行,他认可每个人的选择,但好歹让他替妹妹好好道歉吧。 可她每次都在不同的地方打工,根本没时间停下来听他说话,他觉得全天下的工好像都要被她做完了。 大概是被江佐然烦怕了,还没等他再次开口,沉路安快速接受了他的道歉。 江佐然想,看来她也没多喜欢那个男朋友嘛。 两人接触时间久了,江佐然不可抑制的动了心。 他谎称自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企图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又用了点手段收买她的室友,可自己跟了大半年也不见她有丝毫动摇,似乎自己从来没入过她的眼。 后来他出国了,两人几乎断了联系。 说实话,当时沉路安的所作所为都让他十分挫败。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女生让他如此费尽心思讨好,像沉路安这样油盐不进的,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不是可以交朋友的关系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两人再次重逢,江佐然又生出了追求的心思。 他还是喜欢她,自己的性格也更加成熟,不会再像当年那么莽撞脸薄,容易放弃了。 也许是上天给他第二次机会,才让他刚从国外回来跟着叔叔学习之际,便再次遇到了沉路安,虽然过程却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顺利。 “就算有男友也不可能不交朋友是吗?” 他在极力挽留,期望对方给自己一点点机会。 “江学长,我们并不是可以交朋友的关系。” 江佐然握着电话的手骤然紧缩,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捶了一下,他松开紧咬的牙关,无力开口。 “你还在怪江媛吗?” “那件事早就过去了。” 说到底,妹妹做错了事,他这个哥哥也要担责任,所以在沉路安面前他永远都理亏。 但他愿意补偿,只要她给自己机会。 “好,过去了,但我们不可能不联系,你忘了我们还有工作上的联系。” 不知为何,沉路安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瞧,这些个富家子总是想尽办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丝毫不在意别人的困扰。 尽管江佐然本意并非如此,可他们骨子里就藏匿着掠夺的基因,怎么也改变不了。 “学长,我不是项目的负责人,昨天也只是临时顶替。” “那如果我让你们领导换你来接手呢?” 他想要和她多相处,哪怕是借由工作。 沉路安有些无奈,她不明白是不是所有的富家子弟都喜欢一厢情愿。 曾经她十分羡慕江媛能无所顾忌的追求自我,哪怕失败了都有人为她兜底。试错机会多了,被拒绝也就算不得什么。 可如今对象换成自己,她却只觉得困扰。 “公司如何安排我都会服从。” “我不是想用公司压你。” 江佐然话里有些急,他不是想对她施压,而是真的想和她多一些接触的时间而已。 “路安,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但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我有男朋友。” “可他对你不好!昨天我送你回来的时候刚巧碰见他,他那样的人不值得你喜欢。” 江佐然心急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只想告诉对方自己昭然若揭的心意。 沉路安突然头疼起来,且不说她现在不想多惹是非,这件事要是被温湛沅知道一定又会闹得不得安生。 况且近段时间他们矛盾太多,这时候再出些什么差错,她真的没精力应对。 她的店马上要开业了,好多事都没安排清楚,实在腾不出时间再和别人纠缠。 “江总,这是我的私事,而且我和他很好,就不烦你操心了。” 一再被拒绝,江佐然突然升起熟悉的酸涩感,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对自己不留余地。 可他也不会轻易放弃,只是不能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追得太紧。 “对不起路安,是我太急躁了,但是你别拒绝我好吗,至少我们还是朋友。” 话说到这个份上,沉路安也不好推脱,毕竟在辞职之前她都有责任维护客户关系。 “当然。江总,我还有些事,就先挂了。” 结束了通话,沉路安不但没放松下来,反而脑子里缠成一团乱麻,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下午没什么事,沉路安去了趟店里,好像只有待在这里她才能感到安心。 设备材料都到齐了,过两天甜点师还要把之前已经确定好的甜品再试做一遍,还有几款研究新品要挑选,一定忙得脚不沾地。 趁空闲,她又将前台打扫了一遍,虽然累,心里却很满足。 太好了,她马上就要开始自己的事业了。 她正打算坐下喝口水,桌子上手机震动了起来。 这几天温湛沅似乎和她联系的很平凡,明明在此之前她们一两个月都见不到一次。 “喂,湛沅,怎么了?” 下午两人才刚分开,沉路安以为他们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再见面,接到他的电话,她都不知道自己竟能如此开心。 “来MERCY。” 温湛沅几乎不带沉路安出去,她只是他饲养的情人。虽然没有刻意这么做,仔细想起来两人确实没在床以外的地方过多接触。 沉路安很乖,也很识时务,从来不给温湛沅惹事,靠着这么大的一棵大树,从来没想过恃宠而骄。 她为数不多被温湛沅带出去的几次,还是两人刚确定情人关系那会儿。 然而和他朋友见面的那一次,场面却不是太好看。 尽管平时沉路安巧舌如簧,面对任何事物都能做到面不改色,也无法骗自己毫无感触,毕竟见的是温湛沅的朋友,又怎么不心生期待。 “我,我能不去吗?” 她不曾拒绝过温湛沅的任何要求,只是一想到那三个人她就莫名抗拒。以他的脾气,自己不知道要承受什么。 “你自己看着办。” 沉默许久,电话那头传来冷淡的声音,随后便没了声响。 沉路安叹了口气,他果然生气了。 她有些后悔出口拒绝,就像曾经无数次的妥协,做什么要让他不开心,最后还是自己来收场。 看着自己这一身的污糟汗渍,她急匆匆放下手里的清扫工具锁了门。 还好她在离这儿不远的瑜伽会所办了会员,先快速过去洗了个澡,又赶往造型店做造型,整套弄下来花费了两个多小时。 时针已经划过八点,沉路安开到MERCY都快九点了,却在门口被人拦下。 这里是会员制,她既不是会员,也不知道温湛沅所在的房间。 初冬的冷风吹得人发寒,她虽披着长外套,可长裙下的脚裸却抵不住任何严寒。 沉路安被请进大厅内的休息区坐下,她给温湛沅打了很多电话都没人接,发消息也不回。 虽然室内温度适宜,可她还是觉得身体发寒,大概是因为傍晚在店里打扫完出了身汗,又急吼吼的出门才吹风受了凉。 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等下去,又怕自己走了温湛沅会生更大的气,只好干坐在原地空等。 坐在大厅里的三个小时一分一秒都很难熬,她中途叫了感冒药外送,问服务员要了杯热水就囫囵吞了下去,胃开始绞痛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吃晚饭。 可她一点胃口的没有,窝在沙发里环抱住自己,满心满身都是无助与孤寂。 ———————————————————— 老奴来迟了! 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补的,呜呜! 我好想你 “你好,在等人吗?” 旁边座位下陷,烟草酒水混合着各种香水味冲进了沉路安的鼻子里,引得沉路安一阵反胃。 她微微抬起头,半眯着眼斜睨过去,一位身着西装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冲她笑得发腻,正试图再靠近些。 “不好意思,我感冒了,请离我远点,小心传染。” 吃了药有些犯困,沉路安竟这样眯了过去,她不想惹事,假托自己感冒,还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下。 谁知那男的被她那一眼迷得飘飘然,清润的音色像羽毛似的在他心上挠痒,也不管会不会被传染,身下那二两肉让他像发了情的公狗一样想贴上去。 包间里叫来的那几个公主骚归骚,但吃多了也腻歪,偶尔他也想尝尝那种清高纯粹的高岭之花。 刚才出来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里的漂亮人儿,虽然窝在角落埋着头,可怎么也遮不住那股气质,近看果然是个尤物,还香得很。 他还没吃过这样的好东西,到嘴边哪有不下手的道理。 沉路安心里冷笑,狗就是狗,闻着女人的味儿就能找过来,下贱得很。 职场里不缺肥头大肚的领导,什么潜规则她没见过,都被一一躲过去了,就这么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她根本没放在眼里。 “哟,咳得这么严重啊,病可不能拖着,走,哥哥带你去好好看看。” 瞧着那张色欲熏心的猥琐样儿,沉路安不堪其扰,招手叫来工作人员让他处理。 “这位先生喝醉了,麻烦你们安排人送一下。” “诶,美人儿,这么可心呢,不用别人,你亲自送送哥哥吧。” 会在MERCY闹事的人多半是喝的烂醉头脑不清醒的,否则也没人敢在这家老板的地盘上撒野。 进出这里的人多半都有些身价,做不出这种掉档次的事儿,这人也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 经理面不改色的叫来人,面和的劝导了几句,又从信息库里简单了解了下这位客人的信息。 谁知这人闹了起来,拉着沉路安的手死皮赖脸的不肯放,推拉间沉路安头晕的更想吐了。 一阵惨叫令沉路安清醒了许多,手腕上的疼痛也突然消失了。 恍惚间一个高大可靠的背影落入她的眼底,刚才抓着自己的猪爪被捏的变了形,她看不见前面的情况,只听见重物落地的声响。 在温湛沅转过来的缝隙间,她瞄到又有人上前补了一脚,还有一双球鞋踩在了那只握过她手腕的手上,听那人叫的那么惨,估计是折了。 经理冷眼看着发生的一切,并未阻止,事后迅速找人清理了现场,恭恭敬敬的向在场的四位少爷问好。 “不是说不想来吗?” 温湛沅丝毫没被刚才的事情影响到,低头盯着沉路安,眼底看不清情绪。 “这不是来了吗,我好想你。” 沉路安笑眼看着他,心里知道温湛沅大概没那么气了。 她抬起右手想摸摸他的脸,却被皱眉躲开。停在半空的手顿了下,又换了只手扯着他的前襟靠近自己,垫着脚尖亲了下他的唇。 “哟哟,这就哄好了?” 边瑞双手插兜,站在一旁歪斜着身体来回扫视着两人,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容。 “这快半年多没见了吧,沉小姐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边少,好久不见。” 边瑞长着张邪气放浪的脸,做事狠辣,刚才一脚把那人手踩折的就是他。 沉路安不想来也有他的原因,温湛沅的这几个朋友都知道她的来历,那声沉小姐总有戏谑的成分在。 他们没见过几次,可每次见面她都要万分警惕的应对,她知道他们看不上她,自己在他们眼里是什么样儿,她清楚的很。 其实也没必要见,她又不是温湛沅的女朋友,见了徒增尴尬罢了。 温湛沅一晚上都不在状态,酒也没喝多少,就因为那通电话。 他们搞不懂一个小情儿到底有什么能耐,竟在阿沅身边待了两年,为了人家不来一晚上不对付。 边瑞提醒过温湛沅,别真为一个捞女陷进去。 他知道这女的怎么上的位,起初就一个合作方的对接人,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在阿沅出车祸后守在身边照顾。 大概有几分手段,竟让阿沅包了她,一包就包了这么久。 没多久阿沅就给人买了房子,虽然送车送房没什么,可第一次见沉路安,他就觉得不简单。 就像现在这样,明明知道被调侃,被羞辱,她都能面不改色的和你相谈甚欢。 她很聪明,懂得审时度势,以退为进,比那些撒娇卖痴的高明太多,阿沅被吃死也不奇怪。 裴洛和简闻焱处理完那边儿也走了过来,他们朝她点点头,又低下头看手机,没有半点想参与对话的兴趣。 “一起吧,去我店里吃点儿宵夜,阿沅晚上都没吃多少。” 温湛沅还是一瞬不瞬的看着沉路安,直到她勾起自己的手臂才往外走。 沉路安和温湛沅坐一辆车,他喝了酒,只能沉路安来开。 等红灯的时候,她问。 “晚上怎么不吃饭。” “不想吃。” 她心里无奈,有时候温湛沅真像个孩子,很多不开心都写在脸上。 不过也对,他才二十二,本来也是个孩子。 “明天我煲汤给你喝好不好,最近是不是瘦了。” 沉路安想摸摸他,可一想起刚才他躲了自己,又忍住了。 温湛沅看着窗外,说着不相干的话。 “那破公司别去了。” “什么?” “你不是想开店吗,那公司就别去了。两份工作,你还有时间好好陪我吗。” 沉路安握着方向盘的手不住收紧。 她的两次升职都因为温湛沅被中断,其实更多是自己的选择与意愿,她不后悔,可现在突然让她放弃这份工作,在店面还不知道能不能开起来的情况下多少有点犹豫。 虽然在信达工作有时候很憋屈,但不得不说是份保障。 可店面开起来后大概会很忙,一直请假也不是办法,况且她本身也是因为温湛沅的关系才能在这家公司一路开绿灯,就连开店的钱也是他给的零花钱。 这么一想,沉路安答应了。 “好。” 边瑞:你吃点吧 温湛沅:(沉默) 边瑞:沉路安来了 温湛沅:在哪儿 边瑞…… 见钱眼开的捞女 沉路安挽着温湛沅进了电梯,她让他先进房间,自己要去下洗手间。 温湛沅看了眼她刚才被碰过的左手,点头转身。 镜子里的人妆容精致,身形妖娆。 为了让温湛沅对自己满意,沉路安一直都有运动,还报了瑜伽班保持身体的柔软性。 乖巧温顺本就不难做到,这算是她与身俱来的特质,无论对家人还是朋友,她都能做得很好,所以每当温湛沅按照自己的喜好左右她时,沉路安不会有一点怨言和反抗。 毕竟这条路是自己选的,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付出些代价,多正常。 可她最近开始变得越来越贪心,单是这样如履薄冰的情人关系已经不再能满足她。 她爱温湛沅,居然异想天开的想要得到同样的回应,不需要很多,一点点就好。 “你真可怜。” 她对镜子里的人说道。 沉路安在洗手间待的时间有点长,一晃神,竟过去了快二十分钟。 她补了点妆试图掩盖满脸的愁容,又换上熟悉的笑脸,等一切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后才走了出去。 这个点本该没什么人吃饭,可谈生意不会嫌早嫌晚。 快到温湛沅他们所在的房间时,沉路安听见身后有人喊她名字。 “路安?” 江佐然只觉得前面那个背影很眼熟,试着叫了声,谁知还真是她。 “江总?” “你来这儿吃饭吗,好巧。” “是啊,这么晚了还谈生意啊。” 沉路安从容的和他寒暄了几句,今天的江佐然比那天穿的休闲许多,少年感十足。 江佐然简直不能再高兴,北城这么大,竟能在晚上这个点碰见喜欢的人,他如果不趁机努力一把都对不起老天爷送到手里的机会。 “要不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这儿快结束了。” “不麻烦了,我开车来的,再说你喝了酒,还是找人早点送你回去休息吧。” 她不太想和他有过多私下接触,现在又急着走,她才刚安抚好温湛沅,怕再生出事端。 “我司机在,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没事......” “哟,碰上熟人了啊?” 边瑞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沉路安背部略微僵硬了下,装作淡定的笑着转身。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我说怎么半天没过来,阿沅都等急了。” 边瑞不好敷衍,沉路安怕多出什么不必要的误解,想快速结束两边的接触。 “嗯,碰巧遇上合作方了,聊了两句。那江总,我们先走了,下次再聊。” 或许沉路安想走的心情太过明显,边瑞感兴趣的挑了下眉,又多往江佐然那儿看了几眼,总觉得这男的在哪儿见过。 还未走开两步,温湛沅便从前面的门内走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个姑娘。 是卓沁瑜。 沉路安的脚被硬生生的钉在了原地,再也挪不出一步。她头脑发蒙,双手微微发颤,喉咙紧涩发疼,张着嘴半天回不了神。 她还没准备好和温湛沅分开,就以这样尴尬的身份出现在这对‘金童玉女’的身边,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卓沁瑜在这儿,为什么要让她毫无防备的面对这么残忍的场面。 她突然乱了阵脚,连表情都忘记要整理。 眼见人都聚了过来,沉路安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般被围在中间,供人调侃。 江佐然看见温湛沅才知道沉路安为什么在这里,还以为她也在应酬,原来是在陪男友。 他口中生出些苦味,心也跟着酸胀起来。 “原来你男朋友在啊,是我自作多情了。” 江佐然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全都听见。 “哈?” 边瑞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差点没笑出声。 兀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沉路安,凉意由脚底向上蔓延,催的她双腿发软。 她只想躲起来,眼睛却移不开温湛沅的脸。他没有任何表情,沉路安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什么女朋友,她只是不能见光的情妇罢了,不过随口撒的一个小谎,立刻就让她现了原形。而这三个字仿佛生出无形的大力,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在正牌女友面前,她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温湛沅的女朋友。 “阿沅,你不是说只是玩玩儿吗!” 卓沁瑜眼睛盯着温湛沅,话里任性斥责,手指着沉路安似乎要问个明白。 是啊,她是谁,沉路安也想知道。 “阿沅!” 卓沁瑜勾着温湛沅的手臂晃荡,纠缠着不肯轻易放过这个问题。 沉路安身形晃了一下,她低下头,羞愧到无地自容。 “我,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她停也不停的转身就走,几乎要跑起来。经过江佐然身边时都没回应他的呼唤。 江佐然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凭直觉想追上去,只是他还没迈开腿,便感觉身旁一阵风扫过。 “站住。” 沉路安不管不顾的往前奔走,丝毫不管事后温湛沅是否会找自己算账,她现在只想逃离这个让她难堪的地方,去哪里都好。 很快,沉路安便被身后的人追上了,她被温湛沅拽了个踉跄,却跌入了那个令她魂牵梦绕的怀抱。 “我是你的谁?男朋友?” 她不敢抬头,却分毫不差的听见头顶传来的轻笑声。 其实她只要顺势环上他的腰再调侃个一两句,也不失为金主与情人之间的情趣,反正在两人相识之初,自己就是以钱货交易的噱头搭上了温湛沅,信口张来的讨好又有什么难的,可她突然就做不到了。 沉路安挣扎开双臂间的桎梏,红着眼抬起头,她盯着温湛沅的眼睛,那是她从始至终都很喜欢的地方。 这双眼睛可真够残忍的,即便它的主人不爱你,可看向你的时候也依旧深情无比。 “不,我只是个见钱眼开的捞女,怎么配做温少的女朋友。” 温湛沅收了笑,脸色阴沉的可怕,他还从未听她说过这么刺耳的话。 “就这么急着表态,见了老情人连装都不好好装了?” “温少想要我装什么样都行,可像卓小姐那样的大家闺秀可装不了。” 温湛沅挑了下眉。 “连这都清楚?” 真可笑,就算两人话说的不清不楚,沉路安都能丝毫不差的明白温湛沅说的是什么意思。 “想要伺候好金主,当然要了解他的喜好。不过我瞧着你应该不喜欢那种青涩的类型吧,还是我比较合温少的胃口。” 我真的不舒服 沉路安的每一句自嘲,都如同尖刀在割刺着自己的心,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作践自己,或许是在看到卓沁瑜的那一刻,所有她构建的温馨假象都被瞬间粉碎了。 “既然卓小姐回来了,我当然要懂事的给人腾位置,她眼里应该容不进沙子。” “你看了我的短信。” 温湛沅突然想到,刚才卓沁瑜问他为什么没回她信息,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没理会,现在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没头没尾的回话让沉路安心跳漏拍,被人发现自己做了见不得光的事,羞愧立刻臊红了她的脸。 她不自在偏开头,随即迅速调整好心态,笑脸迎上他的目光。 很好,自己的恶劣与谎言在一晚之间全数被揭的面目全非,这种无处躲藏又松了口气的矛盾感,让沉路安慌不择路。 “看了,她一回来我不就要失业了,怎么能不删呢?” 温湛沅微抬起下巴,倨傲的姿态一下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沉路安正经历着内心的煎熬焦灼,脸上却看不清想法。 真的要结束了吗,阿沅。 腕间传来剧痛,还未等一众人反应过来,温湛沅便强硬的拉着沉路安往电梯方向走去,一路上不顾她的挣扎,没费什么力气就将人塞进了车里。 他喝了酒,现在又开快车,沉路安在经受过太多的惊吓后,现在有些吃不消。 “你,开慢点。” 她捂着嘴,极力隐忍剧烈涌上喉头的恶心感。 温湛沅周身充斥着暴戾阴冷,不发一言的开到了沉路安的住处,任由她反抗也绝不放手。 她从不曾如此狼狈过,且不说自己比温湛沅大了五岁,一直让着他,更何况她本就心疼他,总像个姐姐似的包容他的一切,连重话都没说过半句。 可温湛沅从不把年龄这些放在眼里,霸道的要她臣服。 “温湛沅,你冷静点!” 恐惧逐渐攀升,沉路安迫切的想要离开这个充满危险的空间。 以往,温湛沅生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几乎都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可现在的他临近爆发边缘,本就冷硬的脸此时更是阴沉的可怕。 “温湛沅,你放手!” 无论沉路安如何挣扎阻止,都如同隔靴搔痒般毫无用处,温湛沅三两下就脱光了她的衣服,直接压上她的身体,不做任何润滑措施就顶了进去。 “啊!疼!” 沉路安脸皱成一团,咬着下唇呼痛。 “以后在家不准穿衣服。” 殷红的眼尾噙着水渍,眉间聚起一团苦痛。 心沉入了崖底,沉路安苦心经营了两年的假象,终于在卓沁瑜出现的这一刻被打破。 身体在猛烈的侵入中缓缓湿润,痛苦随之减轻,迎来的却是她最不想要的快感。 她多希望这具身体能牢牢的记住这份疼痛,让她止不住爱慕的心,冷却,麻木。 可这具躯壳似乎也很喜欢温湛沅,它不受自己控制,径自为他动情。 衣服怎能遮住她过往历历在目的羞辱,穿不穿其实没什么区别。 “你别这样,我真的不舒服,啊哈!” 温湛沅一边摆弄着她的身体,手下的力度比平时更甚。他的脸还是那样深邃分明,笑起来任谁看了都欢喜,却又显得如此残忍。 泪水划过眼角,染湿了耳边的鬓角。沉路安的头发早已散乱不堪,丝丝缕缕沾染在嘴边,淫靡又可怜。 如果不看她的眼睛,温湛沅还真以为她也同样享受这场性爱。 他皱着眉将人翻转过去,抬高她的臀部,扶着硬物又插进了那处殷红紧致的巢穴。 不知为什么,她眉间化不开的愁绪,竟让他感到异样的心疼,这样陌生的情绪实在令他烦躁。 “哭什么,操的你不爽吗。” 巴掌再次覆上被打红的肉臀,紧裹住性器的小穴不受控制的紧缩,夹得温湛沅爽的深吸了口气。 被子凌乱成一团,握在沉路安手里的一角几乎要被扯破,如同她不肯松口的下唇。 疼痛与欲望拉扯,她深怕自己放松一厘,心底的那些渴求与爱慕就会全数背叛自己,大声朝着那个人求救。 温湛沅似乎发现了身下人的意图,他偏不想随她的意。 原本他就不愿意她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有来往,如今都暧昧到自己眼前了,怎么可能忍。 “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明明两人做着亲密无间的事,可那张好看的薄唇说出的话尽是冰冷。 这就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爱人吗,沉路安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温湛沅抽出湿淋淋又硬挺的阴茎,一把勾起全身瘫软的人抱坐在自己身上,他知道怎么让她受不了。 被按着身体吞下大半的那一瞬间,沉路安不受控制的挺起身子后仰,反应很大的抽动。 太深了,她一直无法承受他的全部,太大太长了。 舒服一浪接过一浪拍的她发晕,最后一丝理智早已崩陷。 “额,啊哈,嗯哼!” 乳尖传来湿痒,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胸前不住舔弄。 两处地方遭受刺激,沉路安按捺住想放声浪叫的欲望,双手插进他的发间。 “你,别,啊啊啊!” 她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水,响烈的拍打声告诉她只多不少,更何况她高潮了两次间,潮喷的量和小解差不多。 温湛沅抱着她一条腿抗在胸前,看着她失神嘤咛身下传来一阵射意,他压上她的身体猛操了起来,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她的脸。 他突然放下心来,她这副被操的失了魂的样儿,怎么可能离得了自己。 还未疲软的阴茎抽离了那处紧致,过度使用后的穴口一时无法闭合,张合间浓白的精液一点点流了出来。 温湛沅又看硬了,龟头涂抹顶弄那团不断流淌的精液,又插了进去。 “嗯哼,温湛沅,我真的不舒服。” 沉路安在即将昏迷的前一刻再度出声,不死心的祈求那人能心软的放过自己。 心已经被撕裂的支离破碎,残破到不堪一击,能否在给她留下最后一点体面。 ———————————————————— 啊,好瑟 使性子 再度醒来,沉路安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张不满欢爱痕迹的大床上,挂着水晶灯的天花板变成白茫茫一片,看着手背上的白色胶带,她猜这是被折腾到医院了。 昨晚被迫承受了需索无度的性爱,在身体极度不舒服的情况下,她在痛苦与快感之间来回翻涌,就连最后自己是何时失去意识的也浑然不觉。 手背贴着额头传来略高的温度,她还有些烧。 有时候记忆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昨晚在饭店里发生的一切,都一丝不差的浮现在沉路安的脑海,那一双双看向她的眼睛像凌迟的锋刀,割据着她的自尊,让她羞愧难堪,无地自容。 可她本来就是个为钱爬床的捞女啊,现在不但拿了钱,还如愿和喜欢的人同床共枕,仿佛所有的好处都被她占尽了,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脑子一刻不停的运转加剧了沉路安的头疼,后面该如何面对温湛沅她不知道,更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认真演好每一场戏。 演好,她不喜欢温湛沅这件事。 沉路安还未整理好头绪,让她住院的肇事者径自出现在了房间内。 温湛沅手里拎着保温瓶,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永远桀骜不驯的俊脸上看不出情绪,唯有那双深邃的黑眸在看到床上那个虚弱的人后,猝不及防的闪动了几下。 可惜沉路安并未来得及察觉,甚至在确认来人后下意识的转过头,似乎并不想看见他。 这一小小的举动令温湛沅莫名不爽,她的反应过于平淡,既没有像从前一样笑脸迎他,也没有冲他发火。 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原本心里生出的一丝愧疚,也在情人明晃晃的冷淡下被冲的烟消云散。 原本想着,哪怕她今天使使小性子自己也认了,连送什么他都想好了,从小到大还没谁让他这么上过心。 可眼前她这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实在让他烦躁的很。 ‘咚’的一声,保温瓶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温湛沅几步走到病床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吃掉。” 午餐是他特地让家里做的,本来安排好了人定时送过来,可他临时改了注意,让人先送到他手里。 坐在办公室一上午他都没办法静下心来工作,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着昨晚她那副极力掩饰的慌张。 他还没见她出过错,听到‘男朋友’叁个字时,他竟意外的没有生出反感,反而觉得十分有趣。 身边贴上来的女人太多了,他从不放在眼里,可如果沉路安喜欢自己,他居然觉得还不错。 可她轻佻的话语和眼神,似乎都在嘲讽他极其天真的想法。 “一会儿吧。” 沉路安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身体的不适让她连起身都不愿意多动,那处难以启齿的地方尤甚。 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好好想想为什么自己会走到这一步。 温湛沅压下心底的恼怒,再次出声。 “我说,吃掉。” 沉路安闭了闭眼,如果她不吃,大概免不了又一顿折腾。 她挣扎着坐起身,刚想下床去拿,没想到温湛沅竟破天荒的起身过来帮她放好桌板,再拎过保温桶将饭菜一一摆在她眼前。 有一瞬间的恍惚,沉路安竟觉得他是个温柔的人。 饭菜十分可口,清淡却不失美味,然而沉路安却没有多少胃口,勉强自己吃了些。 “我吃完了,你去忙吧。” “你赶我走?” 自已捧着热心,却被人当头浇了盆冷水的感觉并不好受,温湛沅好心好意的来看她,还给她送饭,没想到得到的尽是人家丝毫不留情的逐客令。 刚才沉路安顺从的模样让他以为昨晚的不愉快已经翻篇了,没想到她也不像看起来那样温顺,不着痕迹的反抗让他重新认识了这个人。 “没有,只是觉得你应该很忙。” 温湛沅确实很忙,上午助理送过来的几份文件他都没心思处理,总觉得心里记挂着什么,见到人后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才终于安稳下来,没想到是他自作多情了。 “沉路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这副样子恐怕也没办法顾及到你,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把精力放在重要的人或事上。” 平日里那张丰润的红唇尽失血色,此时正轻启开合,说的话却不如平时好听。 沉路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两天她的心就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说出来的话也未经筛选,一字一句都像是在处处找不痛快。 “你在怪我?” 温湛沅刚才那点生起的怒火突然哑了火,他好像隐约发现了沉路安反常的原因,这一切似乎是在卓沁瑜出现后才有的变化。 她在使小性子。 “没有。” 沉路安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平静了,脸上那丝若有似无的笑令她心虚。 “我累了,要睡了。” 说完,沉路安像逃似的躲进了被子里。 身旁没了动静,她不知道温湛沅到底走了没有。 一点点掀开被子后,刚透了光上方就出现了那张无人企及的俊颜。 沉路安心被拎到了半空中,下意识就要躲,却被温湛沅伸手阻挡,凭她那点劲儿怎么抵得住。 “你,唔!”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猛然凑近的人用唇舌堵上了嘴。 本就觉得呼吸不通畅,现在被灵活的舌头勾着挑弄,在她口腔内为非作歹。 沉路安‘呜呜’的伸手捶他的肩,却被温湛沅一把握住不让乱动,以免碰到那只正在挂水的手。 温湛沅一通霸道亲吻,松开时身下的人双眼泛着水润红光,就连双唇也好似恢复了些气色。 沉路安大口喘息,胸口不断起伏,回过神后才想起来刚才发生了什么,难得露出羞涩的转过头。 “我允许你吃味儿使小性子。” 留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温湛沅放开沉路安就走了。 她坐在床头发了好一阵的呆,许久才笑起来,摸着唇心里泛起阵阵酸涩。 金丝雀在得罪金主后非但没有被抛弃,反而取悦了他,不知幸是不幸。 可悲的是,她刚才十分沉迷那个温柔的深吻,竟希望就此沉溺下去。 ———————————————————— 我来辽,不出意外的话这周双更~ 小安姐的男朋友 一番折腾后,沉路安的病好的七七八八,她讨厌虚弱且不清醒的自己,于是迫使自己投入到纷杂忙碌中去。 那张名为温顺的面具也再次被拾起。 温湛沅不疑有他,虽然两人闹了点小矛盾,但她适时的温顺讨好,让他觉得她还是那个懂得自己喜好的情人。 正因为她十分符合自己的胃口,他暂时没有想断了的念头。 信达那边沉路安已经递交了辞呈,有温湛沅这层关系在,她都不需要等上一个月,抽两天空简单交接一下就行。 其实也没什么好交接的,她本就是部门里最闲的人,说起来连前台的工作量都比不上,实在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不过有了上次和张总见面的意外后,她手里多了份正儿八经的活儿,人家又指名要和她对接交谈,便接下了。 这份差事算是个美差,按正常来做的话,她每个月还会拿到一份不小的奖金。 人家这样信任她,除了从前积攒下来的交情,还有她工作能力强的原因在。 周楠不知道沉路安的底,在没牵上张总这棵大树前,显然不想放过她,在多次挽留没成功下,竟直白的开口让她做介绍人。 沉路安一直看不惯这位喜欢蹭别人功劳的上司,打着哈哈叁俩下就推掉了,虽然惹得周楠不快,但他们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所以她也不太在意。 虽然来这家公司的大半原因是由于温湛沅,可她也曾在这里认真拼搏过,还跟着何总监做过不小的成绩,多少还是有些不舍。 而永通这块肥水地,是她和何总监花了很大的精力才终于拿下来的,如今自己要离职也不能直接就甩手走人,总要有始有终。 她还有点私心,想让孙娜在永通的主要负责人面前混个脸熟,毕竟在这个公司,只有她一直相信自己,还不怕得罪人的为她出过头。 要不是孙娜也是空降兵过来学习的,恐怕早就不知道被谁暗地里使了八百次绊子了。 安排见面这事儿不知道怎么被周楠知道了,沉路安和孙娜才刚要进包间,后脚就被追上来的周楠叫住了。 一顿饭吃的上不上下不下,反倒让周楠出尽了风头,沉路安还是在灌醉了他后,才让孙娜简单露了脸。 与所有人都分开后,沉路安站在冷风里发愣,肃杀的寒冷立刻让她清醒不少,随后发着抖进入服务人员为她开过来的车里。 少量的酒精一点点在周身蔓延开来,让她全身心放松,她坐在后座看向窗外,专注的想着最近发生的种种。 这几天温湛沅偶尔会来看她,两人像无事发生般吃饭,做爱,过着与从前无二致的日子。 沉路安也乖顺的不提之前的事,做好一个情人该做的一切,只是在他碰自己的时候,身体总会下意识的推拒了几下。 在温湛沅耐心耗尽的前一秒她才问出声,难道卓小姐不介意她的存在吗。 温湛沅只是笑着进入她,翻云覆雨后才抱着失神的沉路安,说卓沁瑜和他无关。 不过一句简单的解释,便瞬间将这几天的酸楚与落寞瓦解的一干二净。 温湛沅看着怀里逐渐软化的小情儿,更加认定了她在对自己使小性子,心里竟十分受用。 日子又回到了无起无浮的从前,沉路安与宋允安合开的甜品店也终于开业了。 开业当天,店门口大排长龙,在宋允安的重金宣传下确实达到了不俗的效果。 除了梦幻的店内装修,长相帅气的店员也是一大特色。 当然,最主要还是甜品本身十分诱人可口,才获得了客人们的自发宣传,店里的业绩也持续飙高。 两个老板娘一高兴,便在某天关店后带着店员一伙人一起出去吃大餐。 因为店里太忙,沉路安又招了两个姑娘,除了两位甜点师,加上老板总共八个人。 店员们活力朝气,长得好看性格又都不错,总体来说大家相处的都很融洽,只是唯一的刺头傅锦绍总喜欢逗弄梁舒语,把人气哭更不在少数。 沉路安还想私下找傅锦绍聊聊,被宋允安拦下,一脸看戏的说她没眼力,没看见人正追女朋友呢吗。 沉路安反驳的话到嘴边,仔细一想,那小子的幼稚行径确实有点特意招惹人家注意的意思。 不过她还是找人聊了,傅锦绍满不在乎的承认,还说自己就是为了梁舒语才来打工的。 沉路安只让他别太过分,将来把人家气走了有的他受的。 除了这一对,另一对则更让人移不开眼。 只要宋允安在店里待得太晚,莫柏言都会来接她,那样一对养眼的璧人相拥在一起,任谁都无法不艳羡,沉路安也一样。 她也希望自己在忙碌了一天后能得到爱人的安抚,原本只是一念之间的痴心妄想,没想到温湛沅竟真的出现在了店里。 那一刻沉路安觉得连空气都在瞬间凝结,她定定的站在原地,傻愣着看着温湛沅走近。 “这位是?” 瞧他一身不俗的穿着,宋允安迅速一番打量后落在了他超脱常人的脸上,一边认可小婉姐的审美,一边又觉得眼熟。 这副皮囊太过出色,任谁都移不开眼,连来店里买甜点的客人都聚在一起小声议论,不住看过来。 沉路安根本不知道他会来,脑子里一片浆糊,只能傻傻的问了句,“你怎么过来了?” “不欢迎?” “当然欢迎!你是小......小安姐的男朋友吗?” 宋允安凑过来搂住沉路安抢着问,脸上笑的明媚,原本脱口而出的‘小婉姐’变成了‘小安姐’。 温湛沅挑了下眉,看着撇过头去的沉路安,居然应了下来。 “是。” 沉路安瞪大了双眼,觉得不可思议,为了不再扯出更多荒谬的对话,她连忙拿了包拉着温湛沅往外走,完全不管身后宋允安的调侃。 沉路安坐进副驾驶才想起来刚才的话还没问完。 “有什么事吗?” “男朋友来接女朋友,有问题吗?” 沉路安看向窗外,手在身侧不自觉握紧,她只觉得那叁个字充满了讽刺,连指甲陷入手心都不觉疼痛。 “你,别这样。” 沉路安轻笑了下,他这样说只会让她觉得难堪。 温湛沅觉得没意思,也不再多说什么,发动车子往沉路安的住处开去。 ———————————————————— 这个双更有点子晚了~诶嘿 你今天不对劲啊 回到家两人简单吃了点饭菜,沉路安正洗着碗,温湛沅从身后勾缠上来,依旧不管不顾的随性子压着人在厨房做了一次。 沉路安在昏昏沉沉间陷入柔软的大床,被抬起臀掐着腰再次进入。 一夜缠绵让她耗尽了体力,不但自己睡过了头,醒来时身旁也早已空无一人。 她扶着腰坐起身,腿间缓缓有液体流出,这段日子,温湛沅愈发喜欢射在她体内,似乎有意报复前阵子自己提的私生子。 她给宋允安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晚点到店里,听着她暧昧又体贴的关心,沉路安都没力气好好解释,只能略显单薄的让她别瞎说。 温热的浴水没过胸口,也掩盖了身体上红红紫紫的痕迹,沉路安舒服的叹了口气,脑子却里一片混乱。 光温湛沅一句半真半假的解释,就让她再次心甘情愿的臣服,只有沉路安自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如履薄冰。 卓沁瑜只是一个引子,以后可能还会出现更多张沁瑜,李沁瑜,叫什么无所谓,重要的是她们都与温湛沅门当户对,光明正大。 她似乎开始厌倦这样的情人身份,却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让自己解脱。 圣诞节的气氛已经十分浓厚,店里早早布置了起来,店员们身着定制款服饰,男美女俊,吸引了一大波少男少女进店购买。 沉路安每天过得忙碌又充实,除却温湛沅来的那几日,她都是店里最后一个走的,等全部都收拾整洁后,时间早已逼近零点。 累是累了点,可两点一线的生活,于她而言简单又心安。 平安夜这天,宋允安早早就回去了,为了给莫柏言准备惊喜,她一步都不能出错。 走之前还不忘调侃沉路安几句,问她有什么安排,是不是和那个帅气的小男友‘彻夜长谈’。 沉路安随意应承了几句,克制住心底正肆意窜浮上来的酸胀感。 今天两人并没有什么约定,且不说他们不是那种亲密的关系,以往各种大节日温湛沅基本都要回老宅。 而她也会选择在国庆过年这种假期多的节日回去看望养父母,他俩各自都有安排,很多时候沉路安一个人便胡乱度过去了。 习惯了独自生活,这些被定义了非凡意义的日子对她而言没什么不同。 十点左右仍有不少情侣来店里买甜点,她让有约会的店员先走,自己和剩下的人留下来招待客人。 令她意外的是,大部分人都兴冲冲的约会去了,唯有傅锦绍和梁舒语这对冤家留了下来。 关键这两人今天的状态很奇怪,梁舒语不理傅锦绍的调侃早已多见不怪,可平时粘着她不放的傅锦绍此时竟也像不认识似的,一整天都没找空闲进制作间。 事出反常必有妖,沉路安觉得有情况,不动声色的站到傅锦绍身边打探八卦。 “诶,你今天不对劲啊。” “没有。” 傅锦绍头都没抬,表情恹恹的看着前方。 想起昨晚自己情不自禁的亲了梁舒语后,她竟像无事发生似的,擦了擦嘴让他别胡闹,然后就走了。 就走了! 她那样子仿佛自己被狗啃了一样,连惊讶都没惊讶一下。 他连表白的话都准备再说一遍了,开场居然放了个哑炮。 虽然从来都没得到过回应,但他知道梁舒语也喜欢他,不然之前喝醉了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举动。 反正不管梁舒语理不理他,他都不会轻易放弃。 可最近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他们之间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她都让他跟着一起回家了,突然就变得和从前一样不冷不淡,甚至还不如从前。 傅锦绍思前想后,还是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又做错了,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拉着她毫无章法的表明心迹,见她没反应情急之下才亲了她,谁知道她比旁边的电线杆还淡定。 妈的,感觉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 于是傅锦绍一天都没理梁舒语,当然,梁舒语也乐得清静没自找麻烦。 他这会儿正生闷气呢,本来平安夜想给她个惊喜,地儿都布置好了,礼物也准备了,看来全白费了。 沉路安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到两人闹别扭了。 “和舒语闹别扭了?” 沉路安生出八卦的心思,站在傅锦绍身旁斜眼看他。 “女孩子都喜欢被哄的,你整天欺负人家,会喜欢你才怪。” 她毫不留的吐槽,傅锦绍挑着桃花眼看她,腾出点心思取经。 “你想想啊,舒语今年二十四岁,比你大了整整五岁,能没有顾虑吗?” “还有啊。” 沉路安又看了眼店里来买东西的几个小姑娘,都在不时的偷看傅锦绍。 “你这么招女孩子喜欢,谁知道你是不是一时兴起,到时候你拍拍屁股走人,你让人家舒语怎么办啊?” 简而言之,就是说他年纪小有资本,长得帅还招人,是谁都得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怕男朋友跟人跑了。 傅锦绍很清楚自己的优势,可他不是叁心二意的人,他初中的时候就喜欢梁舒语了,可人家只当他是弟弟,不过稍微逗了她几下就吓得跑去国外了。 不过现在他成年了,可没那么容易打发。 “我认定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放手。” 年轻人谈恋爱到底很有意思,以前看室友们谈恋爱也是死去活来,有时候蜜里调油电话都要打到深更半夜,有时候又像仇人似的搞得势不两立。 沉路安的感情生活就很平淡,偶尔她也羡慕别人那样充满激情的爱情,可她性格使然,即便男朋友整天活蹦乱跳,到她这里也迁就的过起了像老夫老妻般的生活。 她从来都不怪霍风,每个人都有追求想要生活的权利。 沉路安被傅锦绍眼底的坚定晃了神,良久才笑着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她竟然相信了。 贴着‘闲人免入’的大门在无声息中再次关上,没有任何人发现。 ———————————————————— 差不多的境况,不同的命运 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店面收拾的差不多,梁舒语向沉路安打了招呼就下班了,后面跟着个高大的尾巴甩都甩不掉。 她清点完今日收营后给自己倒了杯热可可,只留了窗前一盏落地灯,窝在沙发里享受忙碌后的平静。 时间早已过了十二点,外面依旧热闹无比。 玻璃窗前走过一对又一对情侣,俊男美女十分养眼,偶尔也有几个形单影只的,沉路安觉得自己和他们并无二致,或者比他们更落寞,毕竟别人总有目的地。 正发呆,桌上的手机蓦的响起,沉路安拿起手机,电话那头传来宋允安愤愤不平的声音。 “小婉姐,我看见你男朋友现在和一女的拉拉扯扯,你快过来!” 沉路安的心随着握着手机的手一紧,挺直背后想起身又如同泄气般坐了下来。 “啊,哦,是吗。” “什么‘是吗’!你赶紧过来,我在这儿帮你盯着呢!” 也不顾沉路安是不是会过来,宋允安噼里啪啦报了串地址,说帮她盯着然后挂了电话。 沉路安扶着额头,她从来不管温湛沅的事,也知道他嫌脏,和她在一起就不会找别人。 她猜想这会儿和他在一起的应该是卓沁瑜,既然旧爱回来了,那她是不是也该乖乖给人腾位置。 其实她完全不想知道他们在一起,这样自己还能继续欺瞒自己,在他身边多待些日子。 她一直在等这一天的到来,谁知道这么快。 剩下的可可她不想喝了,洗干净杯子后往宋允安给的地址赶去。 她倒不是怕温湛沅和卓沁瑜发生什么,而是怕宋允安做傻事。 夜店人声鼎沸,灯光交织着音乐钩织沉沦的陷阱,酒精上头的陌生男女有了贴近的理由,在寂寞的夜晚寻求温暖的假象。 在沉路安一路拥挤找宋允安的路上,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吃了豆腐,她巧妙的躲开拉她进入舞池的咸猪手,终于在问过工作人员后才被领上了楼上的看台。 她一坐下就被宋允安拉着往斜对面看,除了温湛沅,周围还坐着边瑞他们,当然,少不了宋允安口中的‘淫妇’卓沁瑜。 夜店里不缺长相好看的人,可温湛沅那一行人着实让人移不开眼,否则在如此昏暗的空间里,沉路安不会一眼就找到他。 沉路安要了杯冰水,听着宋允安将这段空白时间发生了什么讲了个明白。她看着坐在对面一言不发的莫柏言,虽然面上没什么不同,总觉得宋允安逃不了被罚的命运。 她知道两人的特殊爱好还是在某个夏天,虽然莫柏言很小心,但总有宋允安调皮的时候,尽管收了力,还是在她的手臂上留了印子。 宋允安出门见她的时候特意披了件小外套,可进了室内就忘了,脱下时被沉路安追着问才被问出来。 “不好意思,打搅了你们约会。” 沉路安像没听见宋允安告状,对着莫柏言道歉,莫柏言点头示意。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啊,你男朋友在出轨啊!” 即便宋允安声音足够大,但也被掩盖在嘈杂的音乐声中,她十分不解沉路安为什么如此淡定。 “允安,谢谢你帮我,但是今天是平安夜,你该去约会,别浪费时间了。” “浪费什么啊,当然是你的事比较重要,你是不是不敢去?怕什么,我陪你去!” 沉路安拉住怒气冲冲的宋允安,挡住路不让人动。 “允安,我自己能解决。” 宋允安才不信,小婉姐向来脾气好,被人欺负也是大肚的息事宁人,以前才育儿院的时候她就是这样,要不是看在小婉姐的面子上,那些个欺负她们的小孩早被她打的满地找牙。 “你怎么解决,拉着人讲一通道理吗?拜托,人都骑你头上来了,你怎么还坐得住啊!” 宋允安先气死了,坐在座位上讲个不停,要不是灯光暗沉混乱,她一定能看见沉路安青红难堪的脸色。 “允安,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什么?” 沉路安的头快低到地上去了,声音也小的可怜。 “我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 原本嘈杂到令人头疼的音乐戛然而止,在沉路安完整说完这句话后,又恢复了鼎沸。 她声音略大,足够在场的叁人都听得清楚。 宋允安终于安静下来,靠在沙发上不知道说什么。 沉路安觉得自己无缘被人看了场闹剧,真相过后只能自己收拾残破的现场。 其实,宋允安早就该发现他们之间并非正常的男女交往关系。 她知道小时候收养沉路安的家庭十分普通,两人重逢后也相互闲聊过各自后来的生活。 虽然沉路安能力强,毕业后工资也过得去,但要支付得起现在这身打扮除非中了彩票,而这种转好还是在近两年才开始的。 朋友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宋允安当然开心,她不想深究,无论是男朋友给的还是什么人给的都好,沉路安开心才最重要,可当现实以一种出乎意料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难怪,小婉姐在接那人的电话时谨小慎微,但眼里又说不出的温柔。她几次打探八卦是不是男朋友,她都神情怪异的说不是,还以为是害羞,原来真的不是。 可无论怎样,她的小婉姐那么温柔好看,找一个全心全意喜欢她的人完全不难。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的小婉姐,在做别人的,情人。 沉路安拿起一旁的红酒猛灌一口,被回过神来的宋允安夺下。当事人还没哭,她这个旁观者眼里竟蓄满了眼泪。 沉路安深呼了口气,解脱般靠在沙发背上,好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能很好的掩盖住她的难堪,她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去酒吧夜店。 这里有太多不得意的人,什么失恋分手,都能在跃动的空壳和酒精中烧个彻底,等到天一亮就会有新的烦恼占据身心,没空去细想。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清楚的知道自己很喜欢温湛沅,并且这种喜欢愈演愈烈,她甚至害怕这段关系被叫停时,自己会没出息的求他不要丢弃自己。 可她又想破釜沉舟般一拍两散,至少不会沉迷在自己构造的虚幻当中。 其实我不吃亏 沉路安迅速整理好心情,不受控制的往那人所在的位置又看了过去。 事实上,她所有的淡定从容早已消耗殆尽,勉强顶着一张平静的笑容,安抚着躁动不已的宋允安。 “没事的,其实我不吃亏,你看,从长相到家世他样样拔尖,怎么看都是我比较占便宜。” 宋允安盯着她的脸,想在光影斑驳中看出一丝假装与委屈,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她突然想起,以前育儿院难得发小蛋糕,甜甜的奶油上面还有半颗草莓,宋允安脾气差与大部分孩子都不太对付,小小的一只却四处树敌,张牙舞爪的标榜自己不是好欺负的。 那次她按捺不住欣喜的端着蛋糕,想过去和沉路安一起吃,却在途中被人推到,等她撑起身体转过头去寻找罪魁祸首时,那人早就混在人群里找不到了。 看着歪倒在地上的蛋糕残体,宋允安憋着一股气,眼泪怎么也收不回去。 沉路安明明只比她大一岁,却像个小大人似的成熟稳定,不仅帮她收拾了满地狼藉,还拉着她一起分食了自己的小蛋糕。 当然,小朋友们最爱的草莓也让给了她。 她知道她也想要,只不过装作不喜欢罢了。 就像温湛沅说的那样,沉路安的那双眼睛最会骗人,她的喜好,她的想法,仿佛在重要的人面前都可以让步。 可只有了解她的人才知道,正因为她越在乎,选择与自己的相悖面时,才会装的越平淡。 “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和莫总赶紧去过节吧。” 沉路安摸了摸宋允安的头,又抽了几张纸巾帮她把眼泪擦干净。 “那你呢?” 宋允安深知无论自己如何安慰,也抵不过温湛沅的一句解释有效,而小婉姐的自尊也不是任何人可以动摇的。 但放她一个人在这么混乱的地方,宋允安实在不放心,握着她的手半天不肯放。 “今天其实有人约我的,但你知道忙完店里的事早就累的不想动了。刚才还有来北城出差的朋友联系我,想一起喝一杯,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没人陪。” 望着沉路安毫无破绽的笑脸,宋允安眼神晃动。 她在撒谎,什么朋友,什么不用担心,自从她们再次相遇后,宋允安从来没听她说过有什么朋友,从这些年两人密切的相处来看,她发现沉路安竟没有一个可以谈心的人。 小时候的沉路安因为成熟可靠,吸引了很多小朋友和她一起玩儿,凭她的性格十几年来不可能一个亲近的朋友都没有。 不过后来她才知道,正因为沉路安性格开朗不舍防备,才被当时自认为是好友的同桌给‘出卖’了。 其实沉路安并不打算隐藏自己是养女这件事,可半大点的小学生多半不懂事,只因为她和别人的家庭不一样,竟被当成了异类来对待。 她总能感觉到别人背着她在说些什么,可当她望向他们时又轰的散开了,时间久了,她也发现了不对劲,可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不知道。 直到老师找她谈话。 往后的日子沉路安不仅被当成重点照顾对象,还在老师的过度担忧下被叫了家长。 沉氏夫妇都是不爱惹事的人,因为身体原因本就不愿意将不孕不育拿到台面上来说,可总想家里有个孩子才算完整,所以才在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领养了个孩子。 这件事让他们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养女,明明当时在育儿院观察了很久,连院长都对她赞誉有加,他们不明白这样一个乖巧的孩子,怎么领回来没多久就惹祸呢。 沉路安生性有些敏感,毕竟在育儿院待久了,经历过太多被选择又突然改变主意的情况,拥有父母对她来说来之不易。 在当时那个年纪,被叫家长是件大事,虽然养父母没有明着怪她,可后来他们表现出略显疏远的态度,让她知道自己再一次成为了一个人。 那个平时和沉路安玩的不错的同桌,也不再和她亲近,周围的同学的言行也从私下变为公开的,开始带着不一样的眼光看她。 她被当成异类孤立了。 宋允安听到这些事的时候差点没气炸了,拍着桌子破口大骂,沉路安笑着安抚,说他们当时年纪小分不清是非观念,其实是无意的,但残忍也是事实。 不过从那以后,沉路安对交朋友这件事便没那么热衷了,她习惯了独来独往,似乎也没那么难熬。 但沉路安虽然脾气好心易软,却十分要强,可能没那么多在乎的事,但认定的就绝不放手,更不愿让人看见自己的脆弱。 此刻的沉路安不愿意示弱,宋允安虽不忍,但选择尊重她。 “好吧,最好是个大帅哥,有钱有颜器大活儿好,今晚就让你下不来床。我走了,才不耽误你的好事!” 宋允安眼眶里还带着眼泪,昏暗的灯光下不忘气呼呼的哼出声,心疼她逞强却又没办法安慰到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给她足够的空间。 见宋允安冲了出去,一直垂眸看着下面乱舞的莫柏言也跟着起身,离开时留下句话。 “这里包了整晚,好好玩。” 沉路安看着满桌的酒水,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谢谢。” 明明没见过几次的莫柏言都懂她,唯独自己满心满眼喜欢的温湛沅,从来都不肯回头看她一眼。 沉路安拿起一瓶酒喝了大半,仰头的瞬间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一点都不好喝。 她偶尔还是会往温湛沅的方向看去,不知不觉,两三瓶酒已下了肚。 正胡思乱想着,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了一串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心突然慌了起来,沉路安不自觉转头,发现坐在正中的温湛沅确实在打电话。 她不能接,却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犹豫间第二个电话已经打了过来,沉路安任由手机震动,只当做没看见。 再不知第几个电话被忽视后,屏幕终于暗了下来。 她不自觉呼了口气,被放下的心脏又像被浸满了醋汁,酸涩难忍。 明明两人相隔不远,却好似隔了天涯海角的距离。 ———————————————————— 昨天有点事,回来已经很晚了,洗漱完改完文都超一点了,所以就没发 兴师问罪 夜店里一派热闹,俊男美女搂搂抱抱,举着酒杯互喂喝酒,一首符合圣诞氛围的音乐让整场疯狂派对燃到最高点。 无论是不是情侣关系,在这样荷尔蒙炸裂的欢场里,总能生出些不一样的情愫,陌生人也不顾旁人的拥吻起来。 温湛沅身边坐着卓沁瑜,剪裁合身的亮片吊带裙令她看起来十分耀眼。 似乎自从她回来后,就一直跟在温湛沅身边,沉路安忍不住猜想,是否两人早已旧情复燃。 可为什么,他还没有让自己离开。 那边温湛沅联系不到人,不耐烦的扫开卓沁渝再次攀上来的手,打了个电话给助理,在定位到要找的人竟与自己在同一家夜店时,他不由得挑眉。 可以啊,不接自己电话,感情是和哪个野男人在偷欢是吧。 温湛沅冲简闻焱打了个响指。 “帮我找个人。” 简闻焱低头发了个短信,不多久便收到了沉路安所在的房间,还没等他说完,温湛沅就自顾起身,撇下一帮人走了房间。 “他怎么了?” 裴洛虚搂着怀里的人,端着没喝几口的酒杯,晃了晃慢慢融化的冰块。 “兴师问罪去了。” 简闻焱与裴洛相视一笑,无奈摇头,他们这温少爷难搞的很啊。 刚才负责人发来的短信里说到那房间是莫柏言开的,简闻焱愣了下,还没来得及告诉温湛沅他的小情人不是来会情人的,人就急冲冲跑没影儿了,他也只能祈祷沉路安能把人安抚住,少吃点苦头。 沉路安再次看向斜对面时,沙发上早没了温湛沅的影子,可其他人都在,她猜想大概是去洗手间了。 第四瓶酒才刚碰到嘴边,门便被大力打开。 沉路安攥着酒瓶,傻愣愣的盯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她明明没有醉,为什么会看见和温湛沅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你,你怎么......” 回过神,她发现蓦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居然是真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温湛沅随意拿起一个空酒瓶看了看,又抛向桌面,刺耳的碰撞声被嘈杂的音乐抹掉一部分,他们就在此刻对视而望,任由酒瓶滚落。 身旁的座位微微陷落,杂乱的香水味探入沉路安的鼻尖,她略微皱眉,不由得想起刚才趴在他身上的卓沁渝。 她挣不开桎梏,因为只要温湛沅蛮不讲理起来就毫无道理可言。 “唔,嗯哼!” 带着更浓烈的酒精味,沉路安无端承受着爆裂侵袭。 他的吻带着怒火,带着霸道,不容沉路安拒绝。 她不明白,明明他可以对别的女人温柔以待,甚至左拥右抱相谈盛欢,为什么偏偏自己却要承受这样粗鲁的对待。 “温,唔,温,你,放开我!” 温湛沅感觉到唇间的刺痛,血腥味充斥在热烈的亲吻当中,他像被突然刺激到的野兽,将人紧紧锁在怀里掠夺个彻底,直到足餍。 沉路安大口喘息着空气,她浑身发软,抬头只看见温湛沅傲慢且张狂的俊颜。 她看不到答案,恍然间脑海里闪过一丝质疑,自己这些年的独自喜欢,是否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然而始作俑者却一派清闲,手臂放肆的搭放在沙发边沿,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沉路安正乖巧的缩在他怀里撒娇。 大手强硬的托起沉路安的下巴,她只能被迫看向温湛沅,在肆意目光的游走下,从未有过的羞耻感折磨着她的神经。 微微的挣扎带来愈加收紧的疼痛感,她确信如果自己执意反抗,他一定会让她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拇指来回摩挲她的红唇,拂去两人交缠的液体后,温湛沅有些恶劣的探入了她的口中模仿交合的动作,沉路安甚至看到了他隐隐升起的欲望。 “唔,湛沅,你,干什么?” “不接我电话,玩儿的倒是挺开心,人呢?” 温湛沅似乎玩够了,松手后抽了几张纸巾,一边擦着手指,眼睛却盯着人不放,他只要稍稍低下头就能虏获无处可躲的猎物。 “没有人。” 沉路安低着头看向一边。 “没有人,那杯是鬼的啊。” 威士忌静静摆放在对面的桌面上,球形冰块消融了一圈,仿佛等待着永不会来的人。 沉路安来的时候没注意,桌上早有一杯威士忌和一杯果汁,刚坐下就被宋允安拉着说事儿,根本没来得及为自己点杯其他的。 可这些解释总会显得自己很狼狈,这两年为了安抚他时不时的猜忌与愤怒,沉路安一直在解释,即便自己什么都没做,也要忍受他无端的责难。 她突然觉得好累,累到不想再解释。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我和谁见面?” 温湛沅有些不敢置信,向来对他唯命是从的沉路安,居然敢质问自己。 “不肯说?心里有鬼?” “沉路安,是不是最近我对你太好了,才让你有了敢反抗我的错觉。” 冷厉的眼神从上至下,厚重的压迫感向她袭来,她突然苦笑出声。 “我怎么敢反抗你,我只不过是你的情妇,背叛当然是死路一条。” “只是温湛沅,我有我自己的朋友和生活,在没有妨碍到你想上我的时间里,做什么都是我的自由。” 明明以前他根本不在意她是一个人或是在哪里,他们之间一直是这样的关系啊。 温湛沅被她一番话说的有些愣住了。 刚才听到简闻焱说人在他店里时,温湛沅心底的怒火几乎瞬间升到了头顶。 以前他也带她去过几次好友之间的酒场,可她总是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实在令人扫兴。 没想到她不是不喜欢来这种地方,而是不喜欢跟自己来。 一想到她刚才很有可能是和江佐然单独在一起,温湛沅就抑制不住心底的怒火,要不是这个人是沉路安,恐怕自己早就掀了这里。 “自由?呵,沉路安,你和我谈自由。” “你的自由不是早被我花钱买床上了吗,还是说你所谓的‘朋友’能帮你买回你的自由?” 温湛沅的一字一句如同尖针,又狠又深的扎在沉路安的心上。 是啊,她拿了他的钱,上了他的床,自由,早被扔进黑暗不见天日的臭水沟里。 可她真正想要的不是自由,而是比自由更难得到的东西。 ———————————————————— 吵起来了,啧啧 看着我 沉路安伸手盖住脸,苦涩透过指缝,随着笑声诉之于众。 温湛沅被她这副伤心至极的模样搞得有些烦躁,他不想深究心底不断涌现上来的异样感,她一哭,自己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虽然心软了,可他嘴还是硬的。 “你说朋友,什么朋友?随便在大街上捡的就算是朋友了?” 她知道他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以前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是自己上赶着要和他在一起的,而且温顺不反抗也是她唯一的优势,否则凭什么留在他身边。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突然受不了这样的冷嘲热讽了。 到嘴边的解释没了说出口的欲望,沉路安第一次感到有些疲累,可她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自己有耍脾气的资格,因为她从未站在过重要的立场上。 “对不起,我喝多了,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道歉并没有让温湛沅感到解气,反而沉路安低顺认错的态度令他更加恼火。 明明自己就是想让她臣服,可为什么心里那团郁结更无法疏解了。 “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要自由,也不要朋友了,我错了。” 这样,可以吗。 “看着我!” 沉路安缓缓抬起头,望向满脸愤怒的温湛沅,感到无比的心累。 不对,不对!这不是他要的答案,他要的是......他要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明明她一直都很会说好听话哄他的,为什么今天就只会认错。 “你,你说话啊!” “说什么?对不起?” “你!” 沉路安摇摇头,她不想再继续吵下去,这样的争吵毫无意义,就当自己喝醉了惹金主不开心,她惯会讨好他的。 沉路安伸出手抓住他的一点衣角。 “湛沅,今天是我不好,我道歉,这里太吵了,我们先回去吧。” 盛怒之下的温湛沅缓缓收起戾气,沉默良久,眼里具是冷漠。 “随便一两句话就能让我消气,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抓着衣角的手僵在空中,沉路安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是不是很难看,只觉得心像被狠狠剜了一刀。 她从未妄想自己在温湛沅心里会有多重要,更不会自讨没趣的去讨要答案。 只是凉薄的讽言从那张好看的薄唇里,一次又一次的说出来后,堪堪打破她所剩无几的希冀。 伸出去的手不尴不尬的收回,沉路安再一次低下了头。 她失落受伤的模样全数落在了温湛沅的眼里,烦躁的心愈加躁动起来。 某些情愫在温湛沅不知道的边角发生了变化。 以前这些话也不是没说过,可他从未见过这样失魂落魄的沉路安。 “跟上。” 冷漠的背影消失在闭合的门口。 沉路安的眼泪应声落下,滴滴答答掉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根本没人注意到。 眼泪对于沉路安来说实在稀缺,除了年少时与宋允安分开那次,再流泪,是在不小心听到养父母打算将她送回育儿院的时候。 最近她似乎哭的有些频繁,大概是因为爱上了给不了回应的人。 亲人,朋友,爱情,每一样都需要她花费十分的力气才能得到一点。 可她明明要的并不多,为什么就连一点点都不能给她。 低调的黑色车辆平稳的行驶在宽敞的道路上。 沉路安坐在温湛沅旁边,眼睛却始终看向窗外。 她像无根的飘萍,仿佛身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只需要随着水流浮向不知名的远方。 车上有司机在,温湛沅难得没让沉路安难堪,直到下了车才拉着人大步往前走。 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沉路安的心也跟着沉到了底。 两人站在客厅里,他们隔着略远的距离,却能分毫不差的感受到一方发出的怒火。 温湛沅转过身,像猛兽般盯着眼前的猎物。 “过来。” 沉路安不深吸了口气,乖顺的走过去,主动将自己脱了个精光。 都不用他多说,她自己就知道主动拉下他的裤链,掏出勃起的巨物舔舐起来。 这熟练的口活还是温湛沅一手调教出来的,刚开始沉路安做不好,吃了些苦头。 可她毕竟聪慧,连在性事方面也颇有天赋,温湛沅还夸她天生就是服侍男人的好苗子。 刚听到这话的时候,沉路安还有些难过,她这么努力也只是为了让他开心舒服,被喜欢的人说自己像个荡妇,换了谁都不会无动于衷。 可她演的就是情妇的角色,还需要什么自尊心。 沉路安的口活一如既往的好,好到温湛沅扶着她的后脑勺狠狠顶了几下,可总感觉不对。 于是他将人拎到卧室,扛着她的一条腿猛的操了半天,明明已经吃不消了,可她就是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说。 温湛沅终于明白什么地方不对了,身下的人像个没有灵魂的死物。 温顺是温顺,却不再能让他刚知道她对自己的痴迷。 有些东西一直拥有的时候并不稀奇,从小到大,喜欢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对他来说一无是处,更是麻烦居多。 所以每当沉路安看向他的时候,那种喜欢根本不用多想,因为全都写在她的眼睛里。 至于喜欢的是他的脸,还是钱,以前从未困扰过他,他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样样合他心意的暖床工具。 即便她贪心的什么都要,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毕竟他只会给她钱,也只有钱。 可现在她这幅连看都不看他的样子,温湛沅不得不承认自己竟然感到一丝慌张。 “看着我!” 温湛沅压着她的腿前倾,伸手转过她的脸,望着她一如往常般陷入情欲里失神的脸,他惩罚性的吻了上去。 “唔,啊啊轻,轻一点,啊哈!” “叫我。” “啊啊啊,啊哈,嗯!” 沉路安漂浮在性爱的汪洋里,沉浮间眼里倒映着那张熟悉的俊脸,没办法给出回应。 “我让你叫我!” 温湛沅有些难忍住怒意,将还剩下一截的阴茎狠狠顶了进去,发出响亮的碰撞声。 “额,哦,别!别太深!” 沉路安紧紧抓着他的手臂,眼里布满慌张,她不知道他进到了哪里,潮涌般的快感裹挟着惧怕,直觉让她退缩,只求他放过自己。 “不,不行,你出去!” “出去?你多喜欢它啊,出去了你怎么爽。” 温湛沅完全不把她的挣扎当回事,她下面又热又湿的绞着自己,深处的软肉烫的他发颤,连拔出来都挽留似的纠缠,让他怎么舍得出来。 温湛沅将人锁进怀里,狠狠贯穿着,湿湿黏黏的液体流了他满腿,还有甜腻的嗓音哭喊不时催他缴械。 她这具身体太美妙了,他放不了手。 “额,嗯哼,呜呜,不要,不啊啊啊!” 沉路安一边高潮一边承受着猛烈的抽插,她挣扎求饶,却换来更深刻的操弄。 她忘记了两人刚才的不快,被迫沉浸在情欲的旋涡当中,迷糊间甚至还抱住了他,下意识的撒娇讨好。 似乎温湛沅还好心情的亲吻了她,搞得她差点没喘上气来。 ———————————————————— 其实后面几章在过年的时候发比较应景,但是比较忙内~ 同样姓温,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你得让我高兴 记忆终止在她昏迷的前一秒,醒来时,沉路安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被拆卸过般酸疼。 天已大亮,她以为温湛沅像平常一样早就离开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 “你怎么还没走?” 见人从洗手间出来,沉路安下意识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头转向一边。 “我不能在这里?” 昨晚的欢愉仍留有余味,不过一夜之间,沉路安拒人于外的冷淡让温湛沅很不是滋味。 看着她拿着被子遮遮掩掩,现在连看也不让他看了是吗? “这是你的房子,你愿意待多久都可以。” 当初选这地儿也是为了过来时方便,名字直接填的沉路安,算是给情人的见面礼。 两人心知肚明,现在讨论房子是谁的,难免让他觉得她是在挑衅自己。 “你什么意思?” 沉路安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又不清醒的多嘴了。 以前为了让他多留一会儿恨不得使上全身解数,现在人家主动陪着反倒不习惯了。 他想在哪儿待着就待着,自己好端端的招惹他做什么。 “我离职办完了,以后不用去了。” 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沉路安转而找了其他话题。 温湛沅自然不好糊弄,他微微仰头。 “那破店你别要了。” “不要!” 沉路安突然朝床下跑去,不管身体的酸软与不适,她抓着被子差点倒在地上,样子狼狈至极,终于捉住了温湛沅浴袍的一角。 温湛沅环胸靠在墙边,享受着她的讨饶。 “让你去也可以,不过你得让我高兴。” 沉路安由满眼的慌张转变为苦涩与挣扎,胸口拽紧被子的双手在多次挣扎后还是松开了。 明明脱惯了的衣服,为什么现在如此勉强呢。 被子应声落地,沉路安赤裸着缓缓蹲了下去。 解了温湛沅的腰带,大好的光景落入眼帘。 她熟练的握起半硬的阴茎,伸出舌头舔弄。 她已经做的十分熟练了,如何运用舌头挑逗,避开牙齿的磕碰,用喉咙的紧致让他失控,可以说炉火纯青。 可今天她却出了错,在听到头顶那声吸气时她才回神。 “我弄痛你了吗?” 她轻轻撸动了几下,抬着红晕连连的面容可怜兮兮的看向他,像极了讨好主人的小动物。 “行了,别弄了。” 温湛沅将人拉起来,不耐烦的抹去她嘴角边的口水,挺着硬翘的阴茎重新进了浴室。 刚才那句威胁差点让沉路安的所有努力落空,她低头看着蜷缩起的脚趾深呼吸着,好在温湛沅大发慈悲般松了口。 她迅速找回了神,自顾去客卧洗漱,随后扶着酸软的身体简单做了早餐。 桌上的气氛依旧不轻松,沉路安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粥,眼看年关将近,她心里想着回家过年的事。 去年她没能回去,只因温湛沅说想和她一起过年,她便退了机票重新打开了行李箱。 可除夕的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傻乎乎的等到后半夜,要不是打电话去问,怕是要干坐到天亮。 也对,人家只是随口一提她就放在了心上,兴奋的逛了好几天超市,他喜欢的零食买了一大堆,还跟着视频学了两道复杂的新菜,可那一桌丰盛的年夜饭最后却进了垃圾桶。 “今年过年早,我可能要早些回家。” 温湛沅看着手机,随意‘嗯’了声。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我去店里了。” 沉路安站起身还未走出一步,温湛沅出声道。 “坐下。” 她愣了几秒,最终还是选择不和他对着干,显然,他心里那股气还没过去。 “现在连一顿饭都不愿意陪我好好吃是吗?” “当然不是,是店里刚开张需要多花些精力。” 没有得到下文沉路安开始生出不安,她知道生气的温湛沅有多危险。 “沉路安,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简单的几个字短暂的滞塞住呼吸。 她是什么身份,她是温湛沅的情人。 他给她钱,给她房子,自由的前提是她要像圆规似的围着他转。 刚才的她好像是刚和爱人温存了一夜,在饭桌上开心的讨论着日常幸福的普通人。 虽然事业生活双丰收,是她一直向往的。 她曾幻想过,甚至故意撇去那些丑恶的现实,汲取两人看似甜蜜的表象,总能安慰到自己。 可当温湛沅残忍的打破了她的妄想,她甚至来不及捡起一地的狼狈,傻愣着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 她很失败,做情人失败,做自己更失败。 餐厅再次陷入沉默,沉路安低垂着眼眸,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她的心底正涌现出一阵阵念头,可她不敢承认,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在某一刻抑制不住的说出口。 明明只要多说几句好话,或者扑上去用身体取悦他就能躲过这场讨伐,但她没有,她像个木头般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僵硬到连手指都不愿意多动。 “说话。” “我......我,我当然记得,也会一直记得。” 可是湛沅,哪怕你不喜欢我,是否可以留给我一点点温柔。 沉路安问不出口,也不想自取其辱,爱他是她一个人的事,而回应却需要两个人才能完成。 这样的交易关系下,她又怎能奢望对方也喜欢她。 矛盾牵扯着沉路安的每一根神经,令她处于崩溃的临界点,不知如何是好。 温湛沅在用完餐后就离开了,沉路安后来还是去了店里。 自此她过了一段时间的清闲日子,每天除了店里就是在家待着。 工作令她感到很充实,店员之间也相处的十分融洽,除了能听听年轻人的爱情趣事外,偶尔还可以在现场观看小情侣打情骂俏。 狠狠吃一口狗粮不说,搞得她也想正经谈一次恋爱。 作为店里的气氛组,无论是搞笑担当还是金主爸爸,宋允安都出演的十分到位。 她会花着大把的金钱把附近网红店的食物通通买一遍,偏偏选的都难吃的不行,大家虽然很给面子的尝一尝,但也不会忘了吐槽老板娘简直是避雷神器,以后和她反着选一定不会错。 所以无论店里有多忙沉路安都不会觉得累,反而一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家,才会感觉压抑到无法呼吸。 这是她第一次有了想逃离的念头,虽然她还是很喜欢温湛沅,可比起他带给自己的伤害,要选择继续待在这里,她开始犹豫了。 ———————————————————— 温湛沅:怎么办,老婆要跑了 还这么爱撒娇 本来沉路安这个老板娘应该留下的看店的,再加上快过年了店里客人尤其多,有时候凭他们几个根本忙不过来。 还好店里几个员工都是本地人,除了傅锦绍和梁舒语不能看店,其他人都选择了四倍工资。 两个老板娘人好又大方,关键时刻他们也想出份力,更何况有钱拿还不用面对三姑六婆的催婚,简直win-win。 下了飞机,沉路安打了辆车直奔家里。 上飞机前沉母还打电话给她,说家里准备了很多菜,等她晚上回来就能吃了。 小城市的慢节奏日常令人舒心,出租车平稳行驶在平坦的马路上,透过车窗能看到街上人流来来往往,手里拎着大大小小的年货,就连路灯和树上都挂了红火的小灯笼。 过年的气息十分浓厚,勾起了沉路安为数不多和家人相处的记忆。虽然她也没在沉家住过几年,可那份温馨和眷恋总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 小区比较老旧,好在有电梯,沉路安才不用拎着沉重的行李箱和礼盒爬楼。 还没进家门她就闻到了炸肉丸的味道,她一边朝里走一边喊人。 “爸妈,从心,我回来啦。” “诶,小安回来啦,快进来,先去洗手,还有两个菜就好了哈!” “姐,你回来啦!” 沉母匆忙从厨房走了出来,拉着女儿左看右看也不耽误脚下,将人一路推到洗手间,自己又跑回厨房忙活去了。 沉父一如既往腼腆,坐在沙发前看电视,笑着说声‘回来了’,便招呼人坐下,只有沉从心将行李箱推过来要看沉路安许诺买给他的东西。 沉路安将人拉过来仔细瞧了瞧,却按不住这个泼猴,刚才没发现,十多岁的孩子竟长了这么高。 “哎呀姐,晚上睡觉的时候有你看的,你先把我的东西给我吧!” “急什么,答应你的还能不给你。” 沉路安揉了揉他的头,让他把门口另一个箱子推过来,沉从心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去拿了。 “爸,您不是喜欢喝酒吗,我买了两瓶茅台给您,这里还有两瓶不错的红酒您明天带去爷爷家和亲戚们一起尝尝。” 沉路安将几瓶酒放在桌上,又拿出了一个盒子递过去。 “这里面是野山参,找个时间让妈煲个鸡汤什么的你们一起吃,补身体的。” “还有这个,给您买的手表,和您手机是一个牌子的,平时可以测测心率,您呀也要关注自己的身体情况。” 沉母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一边擦手一边走过来,嘴里说着让他们先吃饭,都快凉了。 “妈,这块表您也有一份,有什么不懂的让从心教你们,电子产品就没他不懂的。” “那是自然。” 沉从心得意的哼了声,又眼巴巴的盯着箱子里还有什么好东西。 “这鞋和衣服也是给您买的,一会儿你穿穿看合不合适,我也是拿着您的照片询问的店员,不合适我换了给您再寄回来。” “哎呀,你花这么多冤枉钱干什么,我买了新衣服的。不过别说,这颜色比我那件鲜亮,不愧是大城市的商场里买的,哈哈哈。” 沉母一边说着别花钱,心里却开心的要开出花儿来,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拿着衣服在身上比划了半天,兴奋了一阵儿才招呼大家吃饭。 “姐,我的呢,快给我!” “你姐才刚回来累着呢,别在这儿烦人,小安先吃饭吧,啊。” 饭桌上布满了丰盛的菜肴,沉母夹了很多菜,沉路安面前的小碗都快堆不下了。 沉父一边小杯的品着沉路安带回来的茅台,喝到醉酣时满脸红润,连平日里那点腼腆都忘了,笑眯眯的说着好酒。 普通人饭桌上没那么多规矩,许久未见,沉母乐呵呵的问着沉路安平时的生活日常,虽说不太能听懂她的工作内容,但从话里仔细琢磨着应该不差,不然也不能给他们买这么多贵重的礼物。 一顿饭吃的热闹温馨,晚上一大家子没有别的娱乐活动,洗漱好都准备上床睡觉了。因为没有多余的房间,沉路安只能和沉从心挤一起睡。 小时候他们也共用过一个房间,只是那时弟弟还小,现在虽说也就十岁出头,可怎么也是个开始懂事的男孩子。 沉路安有意识的拿了两床被子,可沉从心脸皮厚的钻到她被窝里,说两人一起睡暖和。 沉路安每年回来的不多,对于这个黏她的弟弟也就随他去了。 “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爱撒娇。” “我才没有!” 沉从心小时候就爱黏着姐姐,可他嘴上从不承认,行为上却一点不含糊。他手环着沉路安的胳膊,憋着得逞的笑在她肩上缓缓蹭了蹭。 “手机和pad都给你买了,可不许耽误学习。” “哎呀知道啦,你都唠叨多少遍了。” 他才不是真的要这些,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吧,可是最重要的是可以不用通过爸妈联系姐姐了。 沉从心小声嗫嚅。 “以后我可以自己联系你了。” “联系我干嘛?” “当然是问你有没有按时吃饭,有没有记得天冷多穿件衣服,还有,还有” “这么关心我啊?还有什么?” 沉路安存心想逗一逗这个傲娇的弟弟。 “哼,我只是怕你在外面傻兮兮的被人欺负了还不知道,帮爸妈盯着点。” 沉路安被他逗乐了,捏着他的脸一阵搓捏,姐弟俩就在被窝里闹开了。 枕头边的电话震动个不停,沉路安安抚好炸毛的弟弟,好不容易按捺住笑意,电话那头传来的暴怒声彻底让她笑不出来了。 丑死了 “你去哪了!” 笑容僵硬在脸上,沉路安顾忌的看了眼一旁的沉从心,打算起身去阳台接电话。 “这么晚了是谁啊?” 刚才两人离得那么近,沉从心怎么可能听不见,只是大晚上的,就算是老板也不能一接电话就这样大吼大叫的没礼貌啊。 沉路安还来不及回弟弟的话,电话那头又抛出一声怒意。 “你旁边是谁?” “我弟弟。” 沉路安匆忙穿上厚厚的睡衣,摸了摸弟弟头出了房间,关门也格外小心,生怕惊动到隔壁间的父母。 家里隔音不太好,她站在阳台也只敢小声说话。 “湛沅,怎么了吗?” “怎么了,我等你三个小时,你问我怎么了!” “我,我回家了呀,上次告诉过你的。” 即便两人不是面对面,沉路安还是瑟缩的低下了头,空着的另一只手不自觉蜷在一起。 温湛沅隐约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可怒火发到一半戛然而止,又突然感觉好像是自己在无理取闹,温湛沅怎么也要把这算到沉路安头上。 “那又怎样,你不声不响的离开难道让我白跑一趟?” “那,那怎么办。” 沉路安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她不在北城,就是飞也不可能马上就到。 “怎么办?你现在哪儿,地址给我。” “啊?” 突然问她家的地址,不会是想来找她吧? 沉路安不太敢想,却又忍不住期待,如果还能在年前和温湛沅见一面,或许是近几年来她过得最幸福的一年。 可北城和浙城还是有些距离的,虽说现在飞机很方便。 “啊什么啊,快点。” 沉路安挂完电话后便把地址发给了他,回到房间被沉从心追着问是谁,沉路安说是领导,他才不信,可姐姐不肯说自己又逼问不出来,只能背过身带着气,愤愤不平的睡了。 第二天沉路安帮沉母干了一天的活儿,忙到晚上才发现没酱油炒菜,本来想网上叫外卖送回来,可沉母怕她又瞎买其他东西,推着她下楼去小区边上的超市买。 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家里的小狗睡衣,接过沉母递来的羽绒服一裹就出门了。 一路晃荡下来,熟悉的道路又发生了些小的变化,但不妨碍沉路安觉得分外安心。 原以为温湛沅今天会来,她还小小期待了一下,一天都没放下手机,还化了妆。 沉从心站一旁看她在脸上刷刷涂涂,虽然皱着眉头不时吐槽,但也一声不吭的偷偷拍了好几张照。 她现在穿着不伦不类,脸上却妆容精致,连小卖铺的阿姨都没认出她来。 天已经黑了下来,路灯将她的影子拖成长长一条,她闲散的踢着步子往家里走去,好在她抬眼往远处看了眼,不然真就直接往楼道里走了。 “湛沅!” 温湛沅看见一个裹成球的物体正匀速往自己跑来,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 “你真的来啦!” 望着毛茸茸的一颗脑袋,温湛沅刚才没联系上人的那点儿气倏的没了踪影,但还是忍不住抱怨。 “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啊。” 沉路安赶紧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发现确实有两个未接电话。 “我穿太厚了,在路上没感觉到。” 温湛沅没再纠结这个话题,他还没见过这样的沉路安,穿着土不拉几的家居服就出门,头发都没打理随意扎成一个球,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跑起来像只肥肥的鸭子。 他捏了下她脑袋上团成的丸子头,拎着她黑色的羽绒服左右晃动。 “丑死了。” 沉路安没放在心上,眼睛里全是她喜欢的人。 “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 在北城温湛沅就不爱穿太多,虽然体格健硕,但也撑不住他瞎折腾啊。 沉路安自然的拉过他两只手塞到自己的口袋里,两人贴的更近了,只要他配合,自己踮起脚就能和他接吻。 “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沉路安的本意是再过几天就除夕了,他这几天应该很忙才对,况且还要提早回老宅。 可温湛沅却误会了,他才刚来就赶他走,就这么不待见他吗。 “你怎么就知道赶我走!” “当然不是,你来找我我真的很开心。” 生怕他不信,沉路安伸出手勾着他的脖子压向自己,深深亲吻着,沉溺到忘了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周围突然出现的邻居看见。 他们也有十几天没见了,分开时两人甚至闹得很不愉快。 温湛沅做事总是凭心情,有时能掀翻了天的闹,但也可能下一秒便消了气,找空子要和好。 沉路安可以说是少部分人中了解他的其中一个,对于他的幼稚行径早已见怪不怪。 能在年前见到爱人,她已经很满足了。 傍晚的温度降了下来,冷的路上的行人都不免加快了脚步回家。 等沉路安被放开时,早已气喘吁吁的趴在温湛沅怀里缓神,自然没看到他得意的神情。 “哼,哪有你这么会摆谱的情妇,还要金主亲自上门来伺候。” “近段日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在床上也不知道主动点。” 沉路安轻笑了一声,即使穿的很厚,她还是感受到了那张大手在自己臀部留下的滚烫触感。 “沉路安!” 熟悉的声响令沉路安迅速逃离开温湛沅的怀抱,看着暴怒的沉父,沉路安的心沉到了湖底。 她恍然梦醒,不知道刚才她和温湛沅的对话被听去了多少,可以确定的是,最后那句话应该是丝毫不差的落入了沉父的耳里。 那样羞愤交加的脸,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记忆里的沉父算是老实人的典范,有些怕事,但也十分善良,赚着不多的工资补贴家用,对老婆孩子负责感十足。 沉路安刚来沉家那会儿,因为不善于表达沉父还闹出过许多笑话,虽然不如亲身父女那样亲密,倒也说的过去。 在她来到沉家的第二年,沉母怀孕了,这对想要拥有自己孩子的沉氏夫妇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可这也意味着沉路安的身份突然变得十分尴尬。 这个家总共才一百多平,两室一厅,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给第二个孩子。 于是当沉父提出将沉路安送回育儿院时,沉母是犹豫的,毕竟在一起这一年里也培养出了些感情,再加上沉路安聪明又懂事,送走还是有点不舍得。 如果可以选择,沉路安宁可没有听到这些对话。 老房子隔音差,那些话透过门缝分毫不少的扎进沉路安的心里,她战战兢兢的站在父母卧室的门口难过又害怕,连厕所都忘了上就转身回了卧室。 尽管后来沉母后来骂了沉父,两人也最终决定留下养女,可这件事让从来都谨小慎微的沉路安更加拘谨了。 ———————————————————— 有人想老婆了,但是嘴没长好 你是在怪我 好在需要为弟弟腾空间之前,沉路安上大学了,从那之后她都很少回去给养父母添麻烦。 如今她也算生活独立,这样平淡的日子本该继续下去,却被‘情妇’两个字毁的一干二净。 倘若是亲生女儿,沉父沉母或许早在当场就将人打了个半死,可毕竟是领养,除了那几句不痛不痒的‘为什么’,竟再也做不了别的能挽回的事。 客厅里的气氛异常紧绷,原本该吃饭的点因为丑事被揭穿而变得不再温馨。 沉从心被支到同学家去了,沉重的谈话中沉路安面对每一句质问都无法反驳,仿佛千千万万颗石头向她砸过来,最后压得她喘不过气。 万家团圆之际,她像一缕孤魂游荡在空阔的大街上,手边是两个行李箱,她带回来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 她还记得父母将自己送他们的礼物丢向她时的愤怒与避之不及,那瓶被喝了一小半的茅台连带着零散不整的钞票全都撒落在她的脚边。 他们说不要她卖身换来的东西,他们还知羞耻,要脸面。 手机里是沉从心一条接一条的短信,傻弟弟还不知道一回家为什么父母满脸沉痛,而自己的姐姐却不见踪影。 温湛沅的短信被压在最底端,沉路安看完之后不自觉笑出声,心里感到无比凄凉。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自己。 “你现在还在家吗,没事吧?要我去接吗?” 没事啊,她能有什么事,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对所有人都说了谎。 刚才她丢下温湛沅让他先回酒店,说自己晚点会联系他便急匆匆跟随沉父回了家。 接到沉路安的电话,温湛沅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 “喂。” “嗯,我没事。” 沉路安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正常,却掩盖不了声音里的疲惫。 “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大概知道‘祸’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马上就要见到人的温湛沅有点不自在。 他找到沉路安所在的咖啡厅,推开门就看见她一个人环胸坐着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脚边是两个半人大的行李箱,看来是被赶出来了。 实话来说,除了刚见到沉父那副愤怒的样子有些担心沉路安外,温湛沅没有其他感想。 对他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也不是亲生的,而且他根本不在意别人的想法,如果沉路安没地方去,他会安排好她的一切。 他觉得沉路安无依无靠也没什么不好,这样她就只能看着自己,并只属于他一个人。 温湛沅有一瞬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什么时候开始,沉路安竟对自己产生如此大的影响力,可随即又接受了它。 对面投射下高大的身影,沉路安两眼无神,对着温湛沅露出勉强的笑容。 “来了。” “如果我不联系你,你是不是今天就打算在这儿坐一晚上。” 沉路安摇了摇头,她没考虑过下一步要去哪儿,只想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地方对她而言都没差。 在此之前一切都美好的像虚幻的泡沫,她才刚感受到家人带来的温暖,短短几天便破灭的无影无踪,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自己怎样都要爱的温湛沅。 她应该撕碎平静破口大骂的,可她却连一点怪他的想法都没有。 “跟我回去吧,这儿也没什么好待的,反正又不是亲生的。” 这一刻,层层束缚住沉路安平静的铰链突然断裂,那句‘不是亲生的’仿佛触动到什么机关,迫使她清醒的看清自己孤身一人的真相。 刚才父母的责骂与失望没让她有想哭的冲动,现在因为这句话,她的眼泪像坏了的闸门一样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沉路安。” 温湛沅莫名有些慌乱,他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人居然下一秒哭得如此伤心,仿佛失去了所有。 “没错,我确实是孤儿。” 温湛沅不喜欢她这个样子,疏离的好像和全世界都断了联系。 有关沉路安的家庭他都调查过,那对夫妻也没养她几年,上学工作全是她一个人做的选择,甚至物质方面也没有给予太多帮助,有没有其实都一样。 可她为什么如此难过,那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她这样啊。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你们这些什么都有的大少爷根本不会懂普通人的想法,也没必要去理解。” “沉路安,你是在怪我?” 他大老远的跑过来见她不是吵架的,之前两人闹得有些不愉快,他也难得有心思想反过来哄哄她,但也不可能明面儿上对着个小情儿道歉。 她现在一点台阶都不给,到底要他怎么样? “呵,我怎么敢,毕竟我只是个情妇,哪里能让金主伺候。” 温湛沅简直要被气炸了,从来没人敢给他随便摆脸色还能好好坐着的,他竟然让一个情妇爬到头上还不能动她,他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 “怎么,你那破店是真不想要了吧。” 看着沉路安终于有了变化的脸,温湛沅几乎生出报复后的得意。 “温湛沅,你为什么......” 总是让我难堪。 “害怕了?害怕了就学乖点儿,别总和我对着干。” 温湛沅有些得意,至少自己还能控制住沉路安。 “我告诉你,别想着背叛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后悔。” 沉路安彻底脱了力,双瞳涣散的坐在位置上不再回话。 温湛沅没有因为她的屈服而得到应有的快活,反而之前的那点烦躁愈加增大,他坐不住的起身。 “走啊,不走在这儿过年啊。” 回到酒店,温湛沅肆意骑乘在沉路安身上,她就像硬憋着口气似的,不愿发出一点令他愉悦的声音。 可温湛沅并不允许被糊弄,看出她的倔强,他折磨般让她悬在高空中的欲望垂直落地,得不到纾解的沉路安终于哭求出声。 温湛沅很大方的抱着人猛操,淫靡的气息与呻吟彻夜狂欢,沉路安再喊停都没了机会。 他太知道如何让她高潮跌宕,神魂颠倒,两人身体上的契合度在这世上无出其二。 可能是这两天太过折腾,第二天沉路安精神恹恹,早饭都没吃几口。温湛沅以为她还在和自己闹别扭,连吵架都吵不起来。 他突然发现似乎从前的每一次争吵都是自己在生气,沉路安总是在哄自己,可为什么最近她都不哄自己了。 ———————————————————— 幼稚鬼还不太会心疼人 如果我说不行呢 飞机上沉路安一直在睡,就连温湛沅亲自递给她水和食物她都完全不作回应。 温湛沅耐着性子没和她吵,看她这副恹恹的样子自己也没什么胃口进食。 下了飞机,沉路安完全听从温湛沅的安排,不问不管,坐上车继续睡觉。 一路上她都昏昏沉沉的很不清醒,等到了目的地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家。 两人所处的位置是温湛沅在远郊山林里的一处私密别墅,沉路安没怎么去过他的住处,见面也多半是在她那里。 刚确认关系那会儿,温湛沅不怎么把她放在心上,几乎不带她过多接触自己的生活。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沉路安这个可有可无的人,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生活里必不可少的部分。 在温湛沅的授意下,沉路安也曾帮忙送过几次文件,可去的那一处住所同样是在二环的某处房产,这里还是她第一次来。 不过她现在没什么闲心打量这里到底有多豪华,多别致,也不想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允许自己进入他的私人领域。 长途跋涉后又坐了那么远的车程,她现在很累,只想找张床倒头就睡。 “等等,先吃了饭再睡。” “我不想吃。” 这两天沉路安没怎么进食,温湛沅知道她心情不好没打算较真,只是他都退让到这种地步了,沉路安竟一点情都不领。 沉路安连看他一眼的心思都没有,甩开拉住自己的手臂就想走,却被狠狠地扯了回来。 “站住,摆了两天脸色到底有完没完?” 他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到底要他放低姿态到什么地步她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我很累,想先休息,如果你饿了的话可以先吃,好吗?” 忍耐已经到了极点,可沉路安还是选择耐着性子安抚他。 温湛沅最烦她这副像哄孩子似的样子敷衍自己,如果不刻意去想,没人会在意年纪的问题,但每一次看到她这样无奈的脸,他都深刻感受到竖在两人之间那道打不破的壁垒。 “如果我说不行呢?” 沉默在空阔的房间内漫延开来,挣扎在不知名的角落里迅速膨胀,却又迅速偃旗息鼓。 沉路安再一次妥协,她深吸了口气越过温湛沅,朝餐厅走去。 一桌饭菜丰盛美味,看得出厨师花了心思。 可吃进口中,沉路安却如同嚼蜡。 “我吃好了。” 眼前的菜没动几筷子,沉路安擦了擦嘴,行尸走肉般坐在椅子上等待特赦。 “把那东西喝了。” 回来前温湛沅嘱咐厨房做了清汤,怕她胃里没东西喝荤汤会反胃。他从来没对谁这么上过心,可对象是沉路安,他竟然也不觉得烦。 热汤盛放在漂亮的瓷碗里,飘着微不可见的清油,入口却十分有层次。 沉路安多喝了几口,胃里也暖了起来,不再像之前那么难受。 一碗汤很快见了底,温湛沅坐在位子上环胸看着她喝,瞧人十分乖巧听话,刚才的那点烦躁才逐渐消减。 他不想再为不相干的人和她争吵,算有意和好般跟着她一起进了浴室,两人黏黏糊糊洗了个澡。 顾及到她身体不适,他抱着人在床上亲热了会儿就没再深入。 沉路安睡得很快,沉到被人随意摆弄都醒不过来。 温湛沅喜欢她毫无防备依赖自己的样子,她清醒的时候总是那样游刃有余,似乎全世界都没有让她能够完全依靠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么在意起这个人,对于她任何稍加推拒的动作他都无法接受。只要她还想从前一样听话,他愿意给她想要的一切。 沉路安是被热醒的,身体半趴在温湛沅胸前,强壮的臂膀覆盖在她的后背上,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搂着自己的人还未醒,沉路安微微仰起头,用眼睛仔细描摹着温湛沅俊逸的面容,似要将他的点滴都刻在脑海里。 她轻点了下他的鼻尖,感叹这副鼻子真是完美到极致。 稍显温馨的时刻转瞬即逝,前几天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又如潮涌般显现在她的眼前,微笑蓦然僵硬,她收回游走在他脸上的手指,无奈闭上眼。 短时间内发生的事超过了沉路安的接受能力,她人还恍惚着,属于家人的温暖气息似乎还留存在她周身,而被赶出家门这件事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过年前夕,温湛沅都不在家,就算回来也很晚了,可再晚也要拉着沉路安做爱。 那无力承受的猛烈撞击与令人沉沦的快感,都是沉路安确认自己还拥有这个人的证明。 她在这所远郊别墅里无所事事,甚至不能离开,整天除了睡觉就是在院子里坐着,连阿姨提议让她去游泳或是骑马什么的都提不起兴趣。 明天就是除夕,她清楚的知道温湛沅不可能陪自己过年,可当与喜欢的人体会过短暂的朝夕相处后,一想到要独自度过这特殊的一天,孤寂便无孔不入的钻入了她的四肢百骸。 即便她如何习惯一个人,在这万家灯火团圆之际,还是希望能参与这份温暖。 沉从心给她打了很多电话,也发了很多信息,无疑是问她在哪儿,那天发生了什么。 这个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倒让她真实的感受到家人陪伴的意义。 为了不让弟弟担心,她还是发了短信,告诉他公司有些急事先走,然后提前给他发了个红包便关了手机。 这时候选择与外界切断联系,或许会显得她的人生不那么空洞。 此刻她自愿将自己困在这所由温湛沅搭建的围城里,不去想,不去看,一切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难捱。 你是怎么瞎了眼的 傍晚时分,沉路安没有等到温湛沅,却等到了一位嚣张跋扈的女人。 她知道她,不过也多亏宋允安平日里喜欢分享那些有的没的八卦。 这位环胸挑眉看着自己的女人,正是前段时间高调示爱退圈的新晋人气小花。 为了不喜银幕生活的爱人,选择在自己事业正起步阶段退圈,是怎样的喜欢和信任,才会做出如此无所顾忌的决定。 还记得当时宋允安气狠狠的说她恋爱脑,就这样放弃唾手可得的一线地位,实在可惜。 网上的评论也左右不一,甚至有人认定她一定会后悔,不过有意思的是她的粉丝在伤心之余,多半是支持她的。 余妍是被温太太派来抓人回去过年的,谁知碰到了更大的新闻。 他的拽屁弟弟居然有女朋友了。 她摘下墨镜,抱出新款限量包里的约克夏随意放在地上。 “你是怎么瞎了眼看上温小沅的?” 沉路安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蒙了,她还在想这个隐退的大明星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找湛沅吗,他还没回来。” “我是他姐姐。” 看着对面的人一脸不可置信,余妍颇有耐心的再度解释。 “亲姐,我跟我妈姓。” 为了减少麻烦的交流,余妍直接说了自己和温湛沅的关系。 如果把这个消息发给媒体,任何人都能凭此大赚一笔。 怎么也查不出背景的余妍,现在主动将自己介绍给沉路安,多半是看沉路安十分顺眼。 知道这位大明星的都了解她的脾气,眼睛长天上,走在路上恨不得把‘本小姐出门通通闪开’甩别人脸上,看不上的人她根本懒得搭理。 “你好,我叫沉路安,你可以叫我路安,要不你先坐一下吧。” 沉路安有些不知所措,放下刚倒好的温水将双手垂放在身体两侧,她想请人坐下,又觉得这是人家弟弟家里,用不着她多此一举去安排。 余妍很不客气的往沙发上一坐,随手扔下刚买的新包,还是温小沅的女朋友更让她感兴趣。 “你和我弟怎么认识的啊?” “刚接触的时候是因为工作上接了个项目,原本那件事用不着他出面,结果中间出了点小插曲。” 沉路安大概叙述过往,生怕余妍问到一些她难以回答的话题。 “那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我们……没在一起。” 余妍满脸‘你确定’的表达自己的疑惑,以她对温小沅的了解,他才不会随便带女人回这里。 “真的。” 为了表示自己没撒谎,沉路安再次回答。 “行了,不承认也无所谓,我今天要带温小沅回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自上次温湛沅和他爸吵完架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家了,要不是母亲担心,而且还碰上了过年,她才不愿意来。 可突然出现的插曲让余妍有些犹豫,她在考虑到底是假装自己没能见到温小沅呢,还是带他女朋友一起回去。 沉路安欲言又止,很显然余妍完全误会了她和温湛沅的关系,以她的身份怎么可能去温家,还是在这样重要的日子。 无法否认的是,在余妍提出这个建议时,她不可抑制的心动了。 正当沉路安走神的空档,余妍的小狗已经在家里溜完一圈回来了,他先是凑上来闻了闻沉路安的气味,随后抬起前爪趴在她腿上。 小小的一只,尾巴晃得都可以起飞了。 沉路安从小就喜欢小动物,只是碍于自己的领养身份,也就不好再给养父母添麻烦了。 这会儿会撒娇会卖萌的可爱小狗专注的盯着她看,她也忍不住想抱一抱。 “它叫什么名字啊?” “狗。” “额。” 抚摸狗头的手突然顿住,沉路安被这随意的名字突然搞得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很喜欢狗吗?” “恩,很喜欢。” 沉路安用食指点了点它头上的钻石发卡,笑着点头。 “那放你这儿几天吧。” 正好过两天她要和自己的小男友出去玩几天,省的带着狗又在他们做爱的时候在床边乱叫。 沉路安当然愿意照顾小狗,但又怕自己做不好。 余妍似乎看出来她的担忧,无所谓道。 “它很好养的,一会儿我让人把它平时吃的用的送过来,你按时按点喂就行。” 得到余妍的再叁认可,沉路安便没再推辞,送完人后有些兴奋的带着小狗去客厅看电视了。 小狗确实乖巧,不怕生也不爱乱叫,就这么陪着她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着余妍随身带来的一点零食。 可能这几天没休息好,一人一狗看着看着都打着哈欠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后发现温湛沅正坐在她身旁看手机,墙上的时钟已接近零点。 年末温湛沅公司都会很忙,两人在一起两年多,沉路安也知道他并不只是脾气不好的富家子,他的能力与头脑都是吸引她的优处。 还未等她清醒,温湛沅连人带狗一起抱了起来。 沉路安轻呼一声,抱紧了怀里还在酣睡的狗子。 “狗怎么在这儿。” 刚才余妍给他打电话催他回家,还让他把家里藏的人带上,他不耐烦的说想得美。 “今天你姐姐来了。” “恩。” 温湛沅靠近电梯,沉路安自然的按了按键。 “狗还带进房里?” 温湛沅嫌弃的看了眼狗,不爽它这么四平八稳的躺在沉路安怀里,甚至想把它一只狗丢在电梯里关着。 狗像是感应到什么,醒来看见温湛沅突然出现,讨好的冲他摇了摇尾巴。 “它好乖的,晚上肯定不会吵闹。” 这是近两天沉路安第一次真心笑出来,温湛沅不想扫她兴,抱着一人一狗就往房间里走。 等进了卧室才发现狗窝和尿垫什么早就放好了,看来这狗今晚是非得一起睡了。 不过他可不会让它上床。 温湛沅拉着沉路安在浴室里玩了一会儿鸟,出来的时候两人赤身裸体,吸引了狗子从窝里爬出来跟到他脚边。 “边儿去。” 温湛沅一边用脚将狗拨到一边,一边大跨步往床上走去,他硬的等不及了。 “你小心别踩到它。” 沉路安担心的提醒他,忍不住去看狗怎么样了。 温湛沅等不及要和怀里的人亲热,不理会沉路安让他把狗放房间外去,吻上她的嘴就不管不顾起来。 ———————————————————— 余妍:无所吊谓,弟妹帮我看狗 别全进来 刚才在浴室里,温湛沅已经简单帮她扩张过穴了,两人相拥倒在床上后,温湛沅就迫不及待的抬起她一条腿,扶着自己的阴茎一寸寸塞进去。 “恩哼,好胀啊。” 今天的温湛沅还算有耐心,没再急吼吼的大动,他低头看着她水淋淋的洞口被自己操成薄薄的一圈,双眼发红,控制不住粗喘,张口含住她胸口挺立的小点。 两人情潮正浓,房间里的‘第三者’突然躁动起来。 起初狗子只是坐在床前外歪头看着,后来像喊号似的奶声奶气叫了起来,关键叫声和温湛沅操干的节奏十分吻合,听起来既像配乐又像在为他加油。 温湛沅不爽的喊了声‘操’,起身拎着狗脖子将它关在了门外。 沉路安再次回到炙热的怀抱中,感受又烫又硬的肉棒挤入自己的身体里,一边忍不住呻吟,一边又觉得好笑。 “啊哼!” 见身下的人走神,温湛沅不满的拍上她的肉臀。 “还敢笑?” “啊哈,没,没有,恩!” “留它干嘛呀,半大点儿看不见再给踩死。” “额,啊,不会的,啊!” 她以为他今晚不回来了,早知道他要做这事儿她也不会带狗进房间。 “今晚水好多啊,是不是想我了?” 温湛沅说着荤话,不停的亲吻她的脖子和胸口。 白嫩的胸口上还留着前两天欢爱的痕迹,他再次覆上去,加深了印记。 沉路安被他汹涌的顶弄干的呜呜噎噎,半天说不完整一句话,只能双腿攀着温湛沅的劲腰,承受他快速的操干。 汗水附着在他们火热交缠的身体上,聚焦成大颗的汗滴,在另一具身体上砸出动情的火花。 空气中满是情欲的味道,除了肉体剧烈的碰撞声,沉路安时高时低的淫叫声也不曾停止过。 太过激烈的性爱让她经受不住,温湛沅将她细嫩的两腿扛在肩上,看着下身在烂红的穴口没入又抽出。 沉路安伸手拍打他的大腿求救,可他坏心眼的不理会,缓慢而又深入,不让她解脱。 “嗯哼,啊啊湛沅,我要啊!” “要什么?” “快,快一点。” 温湛沅分开她的两条腿倾身压向她身体两侧,看着她浑圆的嫩乳上翘挺挺立着两颗红梅果,他伸出舌头色气的舔弄了其中一边,惹得沉路安止不住发颤。 殷红的双眼沁着泪珠,可怜又可爱,热滚滚流向两边,他压不住心底暴虐的欲望,在舔舐完她留下的泪珠后,狠狠吻住那双半张着呻吟的红唇。 “嗯哼,哈!” 得到一丝空隙,沉路安控制不住的猛烈喘息,身体带来的强烈愉悦感让她溢出泪水。 “呜呜呜,嗯哼,不行,湛沅,我不行了。” 沉路安咬着下唇,呜咽透过唇边分毫不落的落入温湛沅的耳朵里。 这不是安抚,而是世间最强烈的春药。 他单手勾着她的腰将人翻了个侧面,右手穿过她的腿弯掰到身侧,足够柔软的身躯让身后的男人对她为所欲为。 宽厚的大掌箍着她的下颚让她不得不转头,这姿势本就她动弹不得,这会儿强势堵进口腔内的舌头搅乱了她的气息,只能被迫承受一浪高过一浪的刺激。 “操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紧,嗯?” “别,别全进来,啊啊啊!” 听着耳边传来骚话,一边是源源不断的快感,一边是胸快被人捏爆的痛感,殷红不堪的小穴喷出汩汩淫液,打湿了大片床单。 平时温湛沅多少会顾及到沉路安的感受,不会一刻不停的刺激她,也是在最后忍不住要射时才会狠狠的操干深入。 今天他格外兴奋,总想让自己全部进入她湿热紧致的体内。看着全身被操红操软的沉路安仰头靠着他哭喊,他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啊啊,不啊啊!” 怀里的人全身颤抖抽出,口角溢出口水,双眼失神久久感受不到外界的变化。 射过一次后温湛沅略微冷静下来,将人翻转过来抱在怀里,不住亲吻她红透的脸,最后舔了舔她嘴角的口水,又与她缠吻起来。 腿间的硬物再次勃起,沉路安有些吃不消的推拒了下他的腹部,屁股向后缩去。 温湛沅当然不肯让她跑,霸道的将她按回来贴着自己,先用她软嫩的腿肉为自己解馋,磨出一阵阵水渍,发出淫靡的响动。 “湛沅,我真的不行了,我们休息吧。” 沉路安环着他的脖子半趴在他身上,将脸埋在他的颈间。 “你瞧你湿的,都没喂饱你怎么睡。” 温湛沅吻了吻她的耳垂,抬起她的一条腿环住自己的腰,将硬的发疼的阴茎又塞回了那处烫热。 沉路安轻声嘤咛,随着他的操干抑制不住喊出声。 两人折腾到天快大亮,最后沉路安躺在床上任人摆弄,只会哼哼,温湛沅在她体内射完才心满意足的搂着人睡过去。 等沉路安醒来早已过了下午四点,她扶着酸疼的身体坐起身,发现床单被子已被换过了。 房间只剩下她一个人,身上斑驳的红痕与牙印看起来很吓人,其实也不太疼,她的身体容易留下痕迹,而温湛沅乐于做这样的事。 腿间流出浓稠的液体,除了她自己的,还有那个人的。 最近他内射太多次,虽然有吃避孕药,但也不排除中标的可能性,她想还是需要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 ———————————————————— 人:啪!啪!啪! 狗:汪!汪!汪! 这些年你对我有几分真心 “沉从心。” 听到姐姐低沉唤他的名字,沉从心默默放下正要塞进嘴里的虾饺,笑眯眯的放到沉路安盘子里。 “嘿嘿,姐姐,这个好吃,你先吃。” “老实交代。” 沉路安不轻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吓得沉从心从里到外抖了三抖,求救似的看了旁边的哥哥一眼,又心虚的往姐姐那边瞄了瞄姐姐,看着她不怒自威的脸,瑟缩的低下头。 “先吃饭吧。” 温湛沅开口圆场,可没有沉路安的允许,沉从心根本不敢动。 这下不用说都知道,沉从心大概率是被温湛沅接过来的。 第一次见到温湛沅,沉从心对这个人很是防备,直到他拿出和姐姐在一起的照片和视频才信了半分。 他原本是计划搞砸他们的,对于任何一个靠近姐姐的男性他都很排斥,可中间发生了点小小的变化。 沉从心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夫’是怎么搞定他爸妈的,不过一想到能见到姐姐,让他帮着说两句好话也没什么大不了。 一路上沉从心坐着舒服的头等舱,看什么都好奇,但对身边这个人还是没放下戒心。 下了飞机温湛沅也不着急带他见人,别‘帮手’没找着反而给自己添了个麻烦,索性先他领玩了一圈。 虽然现在哄不好沉路安,但哄一个孩子还不用花费太大精力。 看着愈加兴奋的小舅子,温湛沅决定加大剂量。 没有哪个男生不爱车,当沉从心看着车库里一眼数不过来的炫酷豪车后,他的心就沦陷了大半。 温湛沅看人心收买的差不多了,又带孩子吃了顿好的。 饭桌上,沉从心听着温湛沅避重就轻的说惹姐姐不开心,才需要他亲自过来帮帮忙。 当然也不会让他白帮,等他姐消了气,车库里的车随他挑,不过得等他考完驾照。 车钥匙都给了他三把,他甚至已经亲自感受过大玩具的轰鸣声,于是就把姐姐给‘卖’了。 “你过来。” 沉路安看了温湛沅一眼,随后起身往阳台走去。 温湛沅揉了揉沉从心的脑袋,让他先吃吧。 “你连孩子都不放过?” 沉路安关上阳台门,劈头盖脸就问他。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想那么坏,我没照顾好他吗,你不也挺开心的吗。” “你!” 听他一脸无所谓的狡辩,沉路安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从来都这样随心所欲,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也不问她需不需要这些。 “好了,别生气了,你现在不适合情绪太激动。” 上次让医生来看过后说她身体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他不知道有多庆幸,从那以后他就想时刻看着她将人绑在身边,好在残存的理智提醒他不可以这样对她,这才没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糟。 “你离我远一点我就很好。” “你非要惹我生气吗?” 温湛沅不顾她的抵抗将人锁在怀里,沉路安不时看向室内,生怕弟弟转身。 “你放手,放开!” “让我抱一会儿,都多少天了。” 这几天她一直没给自己好脸色,除了趁送晚餐的时候能见一面,信息电话什么的统统不回,再这样下去他快疯了。 沉路安气血上涌,胸口不住起伏,却又不得不控制声调。 “温湛沅,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与其纠缠我还不如找你的卓沁瑜。” 温湛沅不气反笑,抱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吃醋了?” “你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在提醒你......唔!” 这张红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讨好自己的话,温湛沅只想让她软在自己身下发出甜腻的呻吟。 那边沉从心正背对着阳台拥吻的两人,开心的吃着早点,丝毫没有要回头的想法,沉路安却心惊胆战,一边还要抵御正对她强势掠夺的温湛沅。 “嗯唔。” 怀里的人逐渐软化,温湛沅这才放她呼吸,不时贴近亲吻两下。 “你只会这样,就算我顺从的任由你摆布,你还能控制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原本足餍的温湛沅在听到这些话后,眼底的热烈被冰冷覆盖。 她的身体包括心,都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激我?哼,沉路安,这些年你对我有几分真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在哄骗我?” 无论是哄他还是惹怒他,沉路安总能轻易掌控火候,温湛沅默许这些,有时恼,有时也享受。否则以他滴水不漏的性格,怎么可能让一个暖床的情妇肆意摆弄。 她总是以一副年长的姿态包容他的所作所为,不把他放在上位者的位置,更遑论平等,但他都不想深究。 只要不摆出那副兢兢战战的模样,一切都随她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 “不放,沉路安,你听清楚,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 “你想怎么样,囚禁我?” 沉路安满脸讽刺,却在温湛沅愈加暗沉的深眸中逐渐心凉。 她不敢深想,如果是他也未尝做不出这种事。 “先吃早餐吧,要凉了。” 她不想在无意义的争吵中浪费时间,激怒温湛沅得不到任何好处,可悲的是,她发现不管怎样的境遇,面对温湛沅她竟然只能一再妥协。 “你不是要追我吗,难道你就是这样强迫别人和你在一起的?” 束缚沉路安的手逐渐松绑,温湛沅面容松动,他还是做不到所谓的绅士,沉路安和别人不一样,如果不紧紧抓住,在他转身的瞬间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亲吻落在紧皱的眉间,温湛沅最终放开了她,就当沉路安要松口气时,大手覆盖在她的腕间,温湛沅牵着人走进室内。 望着宽厚的背影,沉路安疲惫不堪,躲不掉的终究是躲不掉。 夜煞 叁个人各怀心思的吃完了一顿早餐,温湛沅上午还有一场会议要参加,省得沉路安去烦心应付,可走时还强势的要沉路安送他到门口。 无可避免的,温湛沅趁机将她搂在怀里亲吻个够,直到她双腿发软的只能依靠他。 沉路安没再责怪弟弟,看着沉从心小心翼翼的样子,她摸了摸他的头让他赶紧收拾行李,下午要出发露营了。 得到特赦的沉从心终于笑了出来,蹦跶着去收拾东西。 江佐然知道沉路安要带弟弟一起过来,不仅十分欢迎,还贴心的带了礼物来接人,这是个表现自己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然而面对讨好自己和姐姐的其他异性,早已被温湛沅收买妥帖的沉从心开始自发替姐夫挡人。 先是打乱前面两个人愉快的交谈不说,沉从心还总是找理由要姐姐坐到后面来陪自己,沉路安没办法,只能麻烦江佐然靠边停车满足弟弟的要求。 营地早已来了人,欢闹间准备着晚上的食物,大家对江总带来的这位漂亮姑娘十分感兴趣,按捺不住八卦之心的凑过去,最后被江佐然赶跑,一群人在揶揄领导见色忘下属后,还好心的带走了沉从心这个小灯泡。 江佐然生怕沉路安吃不习惯,贴心的让家里的阿姨另做了一些食物,装在保温盒里带了过来。 “如果住不惯营地可以住小屋。” 这片区域是露营区,部门那帮年轻人受够了城市的钢铁森林,想趁这次机会好好感受一下自然星空,于是投票决定睡帐篷,来了之后才发现这里的小屋其实是一栋栋小别墅,纷纷哀嚎后悔。 虽然员工无法重新选择,但沉路安在他这里拥有随时改变主意的权利。 “没关系,偶尔也想感受下不同。” “那一会儿去泡下温泉吧,算是这里的一大特色。” “还有温泉啊?可是我没准备泳衣。” “没关系,我来准备。” 沉路安的确想好好放松一下,听到有温泉便不由自主就心动,在江佐然的再叁邀请下也就欣然同意了。 来之前她以为是男女分开的汤泉,没想到是几平方的私密小温泉,与小屋竟是连在一起的,看里面的布置大概是为情侣准备的地方。 她有些尴尬,想退缩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好在江佐然准备的泳衣不太裸露,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单独泡汤。 两人离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露天星空夜色,旁边是营地准备的酒水零食,沉路安坐在温泉里放松,水面堪堪抵达胸下。 “感觉还好吗?” 江佐然笑着问道。 “很舒服。” “那就好,希望这两晚你能住的开心。” 蒸腾的雾气熏红了沉路安的脸,薄薄的一层模糊了两人的视线,像是隔起一层令人向往的纱帘。 江佐然心随身动,不由自主的起身靠近沉路安身边,沉路安有些僵硬,尴尬的看向另一边。 “你能来我很高兴。” 沉路安摸了摸一侧的臂膀,笑着说感谢他的邀请。 “路安,你还是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话题再次被提起,沉路安低估了他的执着,也不知还能用什么理由来拒绝,她现在没有想重新开始一段恋情的打算,也不忍伤害这个一直对自己很真诚的朋友。 “佐然,其实你并不了解我,或许你只是对曾经的我产生了错觉。” 江佐然笑着摇头。 当年他一次次追在她身后,见过她的坚韧与果敢,如果不是自己轻易放弃,或许她现在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也说不定。 虽然分开了这么久,但更让他确定的一件事就是他依旧喜欢她。 “如果我连是否喜欢一个人都不知道,那岂不是活得太糊涂了。路安,我很确定自己心里的感觉,只后悔曾经被你叁言两语击退了无用的自尊心。” 温热的水下一只大手覆盖在沉路安的手背上,烫的她一缩,却被紧紧的抓住。 “佐然,你别这样。” “你总让我别这样,路安,别拒绝我好吗,我也会难过的。” 夜色朦胧,暧昧充斥在两人之间,对于俊朗男人的深情告白沉路安承认自己有一时的迷惑,正当沉路安想制止江佐然的不断靠近,原本紧闭着的移门被用力拉开。 温湛沅如突然降临的夜煞,阴沉着俊颜垂眸看着眼前这对的男女,仿佛下一秒便会手刃了他们。 沉路安甩开江佐然紧握的手站起身,她不知道自己在慌张什么,明明自己做什么都与那个人无关。 然而这一切落在岸上人的眼里,就像是一场奸情被戳破。 “你怎么” 还未等沉路安开口,温湛沅便大跨步过来一把将人拎出水面。 江佐然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紧随其后想夺回所爱,却被温湛沅一脚踢回温泉。 一路上,路人不免侧目这对拉扯的男女,沉路安紧按着刚才被摔倒自己身上的外套,脑子里一团浆糊,既担心江佐然有没有受伤,又担心被单独留下的弟弟。 她挣脱不过束缚,被没了耐心的温湛沅一下扛到了肩上。 “温湛沅,你放开我!沉从心还在里面。” 胃部颠簸的几欲呕吐,男人大跨步向前,全然不顾头晕脑胀的她。 一阵天旋地转,沉路安被扔进了副驾驶。 身体上的水分被蒸发的差不多,虽然有温湛沅厚大的外套包裹着,一路到停车场小腿还是有些发凉,可沉路安早已顾不得这些。 “你放我下去!” 温湛沅一言不发的启动车子开了出去,这很不寻常,以往无论他再怎么生气也一定会闹得沉路安不安生,像今天这样沉默,该是一场狂风暴雨的前奏。 沉路安心里担心着弟弟,车门锁的死死的,无论她如何恳求旁边的人都丝毫不愿搭理自己,她的手机落在了营地,连联系照顾弟弟的人都做不到,急的她瞬间红了眼。 “温湛沅,我对你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你要这样对我?” 不过是一场无及而终的暗恋,她却要为此付出无法逃离的代价,如果可以重新来过,她会选择只看着他,绝不靠近分毫。 此时的温湛沅以愤怒到了极点,眼前不断出现江佐然不断贴近她的画面,而沉路安却不躲不闪,似是已经坦然接受后面要发生的一切。 他克制着自己不去伤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先带她离开,剩下的让他好好想想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