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个婚好难》 001苏秀 急促而响亮的电话铃声在昏暗的酒店房间里回荡,打断了苏秀的浅眠。 她闭眼蹙了蹙眉,烦躁地伸出手朝吵闹的声源探了探,好半晌才碰到了那冰凉的触摸屏。 “喂。”苏秀划开了通话键,应得有气无力。 “这放大寒假的,怎么声音这么虚,你又熬什么夜了?” 电话那头是苏秀的母亲杨玉,大概是因为电话拨到快自动挂断才接起,她语气听上去颇有不快。 “我给学生补课呢。” 大清早就被吵醒,若不是电话那头是她家强势惯了的母亲,苏秀差点起床气爆发。 可电话那头的人可不会顾忌她的想法,依旧吧啦吧啦说个不停。 “你教的又不是什么重要学科,把自己整这么累做啥,家里又不缺钱,你整天往外面跑,不把老公拴紧点,像什么样子。” 苏秀就知道大早上接到电话少不了挨一顿训,她也懒得给她妈解释。 “现在不分文理科了,我的课很多学生爱上,这是对我能力的认可。” “那些都是虚的,你再怎么受爱戴也不过一个高中生物老师,一年能拿多少钱啊?还不如多花点心思从你老公那里把钱揽过来。” 杨玉没少撺掇女儿去套女婿的钱,灌输女儿一定要把控住家里的财政大权。 苏秀听不得这些,打断她,“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些么?”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我这还不是为你好!” “我很忙……”苏秀无精打采地叹了口气,这才终于打断了母亲的碎碎念。 “好了,别整那些了,明天除夕去你二姨家吃团年饭,记得把郑毅也叫上。” “二姨?”苏秀倒是觉得有些奇怪,今年她这爱争风头的妈妈竟然不抢着办年夜饭了? “对,炎祎回来了,还带了男朋友,你们作为姐姐姐夫,也要见一见的。” 炎祎是二姨家的女儿,苏秀的表妹,自从考上申城的大学后就留在那边发展,极少能回来一次。 姐妹俩小时候关系很不错,难能可贵的团年时刻,照理说确实应该见一面。 可苏秀却是不做声地轻笑一声。 她这个母亲打的什么主意她还不明白么? 不过是想带着她和女婿去二姨家炫耀一下,好把那个未来的外甥女婿比下去而已。 “知道了,我会通知的。”苏秀懒洋洋地应下,已没了继续多说下去的念头,也不等母亲还要唠叨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打了个哈欠,苏秀将手机放在了床头柜,刚一躺下,身后一个火热的身躯就靠了过来,揽着她纤细的腰肢,亲吻上她的耳垂。 “老公打来的?”男人的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沙哑,跨下昂扬的某物抵在苏秀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背上,两人不着寸缕,露在被褥外面的肌肤上尽是欢爱后的痕迹。 苏秀回头瞪了男人一眼,似是责怪他怎么还没走。 她推开男人起身穿衣服,冷漠的脸上丝毫没有昨晚情爱时的媚浪。 “别人都说你拔吊无情收逼无义,现在体验到之后才知道是真有此事。”男人靠坐在床头笑着打趣,跨下的硕物还狰狞地挺立着。 苏秀穿戴好后甩过去一道冷漠的眼风,冲男人毫不留情地吐着毒舌,“建议柯先生以后要约炮,先把技术练好了再来。” 回想起昨晚不算美好的床上经历,苏秀内心直翻白眼,差点没能维持住她清冷的人设。 这个姓柯的外表不错,身材也还行,下面那物的尺寸也符合她的预期,奈何技术糟糕得一塌糊涂。 睡过不少男人,苏秀也知他这条件在男人中已属上游,所以才给了他傲慢的资本,错以为在床上只要大力干就是性能力强悍的代表,就能让女人爱慕不断。 看来这货以前的床伴都太捧他臭脚了,见他条件不错,甘愿演戏配合他。 可见过优质男人的苏秀才不会惯着人形屌物,丝毫不给人面子,当面痛批:“柯先生与按摩棒的区别就只在于有一张会说话的嘴却只会拿它说白话而已。” 想着这男人在上床前吹嘘自己的那些“丰功伟绩”,再对比他的实际表现,苏秀甚至觉得事先抱有期望的自己更像一个白痴。 男人脸色尴尬了一瞬,但念到苏秀那紧致温热的软嫩小穴,以及这张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绝美容颜,复又讨好地做小伏低,“那苏老师还能再给我补课吗?” 苏秀冷笑了一声,清冷的脸蛋上写满拒绝:“你资质太差,太浪费我的时间,柯先生还是另寻高就吧。” 头也不回地出了酒店,苏秀叫了辆出租车,想着老妈刚才的那通电话,还是给郑毅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她和郑毅,名义上是夫妻,其实各玩各的,互不干扰,也知道彼此在外面有炮友或情人。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浪漫点的说法叫青梅竹马,可在苏秀看来更像是狐朋狗友。 他们是到了适婚年龄,挨不住父母的逼婚,勉强凑合在了一起,在别人眼里倒成了天作之合。 他们互相财政自由,但郑毅出于大老板的面子,也不能让自己的妻子过得太寒酸,名牌首饰包包从未断过。 苏秀胃口很刁,选床伴又要看脸又要看技术,最后刁来刁去,身边也没个长期炮友,多是约个一次就断了。 毕竟她能看上的男人不一定能跟她睡,跟她睡上的男人不一定能忍受她这张毒舌的嘴,能忍受她挑剔的男人她又看不上……如此循环往复。 哦不,若说长期炮友,她其实还是有一个的,那就是郑毅。 唯一一个她能看上并睡上,还不被她毒舌击倒的男人。 郑毅是把苏秀胃口喂刁的罪魁祸首,这男人不仅人高马大身强体健,还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帅脸,关键床技还特好,不仅前戏到位还花样繁多,每次都能肏得苏秀汁水连连高潮不断,不知今夕何夕。 要说这两人能走到一起,也算是强强联合,气味相投了。 只可惜,这两位都是只走肾不走心的玩咖,哪怕结婚了也没打算消停,苏秀三十一岁了,郑毅也快三十四了,两人至今都没打算要孩子。 回到家里,苏秀脱下外套靴子径直去了卫生间。 昨晚的糟糕性事让她没心情洗漱,一结束便倒头就睡。 原本打算醒来后再清洗,没想到那姓柯的竟然到了早晨都还没走,再加上被电话扰了清梦,苏秀带着一身起床气混着黏腻感直接回了家。 清爽地洗了个澡,从卫生间出来途径客厅时,苏秀眺望了一眼全景落地窗外的江景。 两条母亲河,一清一浊交汇在一起,滚滚奔腾向东方,为这座城市带来了繁盛的经济贸易。 作为长江上游重要的内陆通商口岸,这两江交汇处更是椿城最繁华的地区,由江北、南岸以及中心半岛三处CBD所构成的“金三角”,更是寸土寸金。 这座小区便处于“金三角”的南岸,而苏秀所住的楼栋更是面朝两江交汇处,能看到椿城最美的江景,是全椿城房价最高的地方。 六年前,她和郑毅结婚的时候,由郑毅买下了这套位于31楼顶层400平六室两厅的大平层作为他们的婚房。 两梯一户,其中一部电梯直接入户,小区物业配有24小时私人管家式服务,安全与隐私保护固若金汤。 小区设施与周边配套均是椿城顶级,出行交通也非常方便,这里是每一个椿城人都梦想拥有的地方。 若真要鸡蛋里挑骨头,唯一的缺点便是这处房产只有她和郑毅两个人居住,400平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脑子里闪过“两个人”这三字时,苏秀不由得轻嗤了一声。 不严谨。 说“两个人”也有些太勉强了,毕竟郑毅这个大忙人儿一个月里能待在这儿的时间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连她请的保姆都比郑毅来的勤快。 保姆一周上门打扫两次,有需要的话也会做一餐饭。 苏秀基本不在家吃饭,中午有学校提供的教师餐,晚上她若没课,她自己知道找地方去消遣乐子。 所以,这处房产几乎只是她不外宿时的一个落脚点而已,称之为“家”似乎也太埋汰了这个字。 苏秀看了眼手机,与郑毅的微信通讯记录还停留在她出酒店时发的那一条。 她并不关心郑大忙人到底在忙什么,只是老妈若追问起来,她总得有个交代不是? 就在她准备再发一条追问时,瞄到聊天记录上方郑毅六天前留下的留言。 【江城那边分公司出了点状况,需要我去解决,今晚的聚餐我就不参加了,账算我头上。】 那是六天前过小年时的事,苏家和郑家本想趁郑毅在椿城搞个小聚,哪知这大忙人儿当天就放了鸽子。 等等,江城…… 苏秀再次打开搜索页面,确定了今天正是江城封城抗疫的日子。 捏了捏山根,苏秀叹了口气。 看样子今年他是回不来了。 将这个消息告知母亲杨玉,苏秀点了份外卖,吃完便去睡回笼觉了。 落日西沉,夜幕降临,窗外两江四岸最美丽的夜景霓虹也比不上床上美人的仙姿玉色。 苏秀睡得很沉,绒被下的纤瘦肌体随着她缓缓的呼吸而轻微起伏。 卧室的房门却在这时被轻轻推开,毫无防备的睡美人堪堪翻了个身,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一个危险的视线正牢牢盯着她。 ====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哇,欢迎点开这本《离个婚好难》,这是我两年前的作品《租个男友回家过年》的姊妹篇,虽说两个故事发生在同一时间点,但两本的主角并不相同,且剧情上基本相互独立,不需要看《租男友》也可以完全理解《离婚》的剧情哦~ 如果你是看了《租男友》的读者,也可以从这本《离婚》的角度看到不一样的《租男友》也说不定哦~ 总之,《离婚》是本很狗血(我自认为)的文,阅读时请备好钛合金狗眼以及金刚石心脏哟! 002二哥(微h) 朦胧的困意中,苏秀感觉到一丝酥麻。 昨夜的疲惫未能消散,反倒因这沉沉睡意越睡越浓。 她陷在柔软的床垫里,每一处肌肤都被温暖所包裹,让她依恋地蹭了蹭脸。 轻轻伸了下腿儿,舒展开的经络带着畅通的爽意顺着腿肚一路攀上她的腰腹,在那儿团成结,然后弥散开来。 “唔……” 舒服地喟叹出声,苏秀想翻个身子,可酥麻的四肢却不听她使唤。 她飘荡在睡梦的云彩之上,被一朵朵温热的云覆盖,包裹,舔舐…… 等等……云怎么会舔人? 意识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苏秀睁开眼来,怦怦直跳的心脏在极力唤醒大脑对身体的支配,急促的呼吸正在加大对全身血氧的输送,她醒了,可身体却并不能很好地动弹。 细密的痒意伴随着舔舐从她后脖颈爬向胸前,饱满浓郁的东方调香气随着呼吸侵入她的鼻腔,让苏秀瞬间认知到压在她背后的家伙是谁。 “郑毅?” “竟然是疑问句?”男人倏地笑了,惩罚性地轻咬了口苏秀的耳垂,“能出现在这张床上的男人,除了我还能是谁?还是说,你有带别的男人回来过?” 低沉醇厚的嗓音带着些笑意,让人分辨不出他话语中的确切感情。 “如果你是那么期望的,我倒也不是不可以。”苏秀游刃有余地接过他的话茬,丝毫不在乎身后的男人会怎么想。 “嗯……”男人沉吟少许,复又笑道,“还是别了,我怕你的小情人到时候会立不起来。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对于自己是苏秀所有床伴当中最出色的那一个,郑毅一直都是了然于心的。 不然,以苏秀的性格,她若是找到了比他更适合她的男人,那她一定会兴高采烈地将那人领到他跟前,当着他的面狠狠拉踩一波。 可至今都没有发生这样的事。 “郑‘老’总可不要对自己太自信哦,男人的保质期是很短的,小心被年轻人甩到身后!”苏秀故意咬重“老”字的发音,照常发挥着她那张不饶人的嘴——尤其是在郑毅面前,她从来不会有“顾虑”这种念头。 “那苏‘老’师也应该知道,只有我们这种快过保质期的人才会去怀旧,你说给年轻人,他们可听不懂哦?”郑毅以牙还牙,也同样咬重“老”字,悠闲的语气丝毫不被苏秀的话语所挑动,回敬得气定神闲。 你说我年事已高,不及年轻人精力充沛。 我回你年老色衰,不投年轻人兴趣喜好。 苏秀嗤笑一声,高傲如她从来不会在口舌之争上败下阵来:“你不知道现在流行姐弟恋吗?小狗崽子们最喜欢的就是成熟的大姐姐了。” “那你又岂能知道现在的小狗崽子能比我年富力强?”郑毅也不是轻易低头认输的性子,跟苏秀争得有来有回。 这种口头上的互怼自他们结婚以来就未曾消停过,当“文斗”不能分出胜负时,“武斗”便会自然而然地搬上舞台。 男人的大掌拨开苏秀身上的睡袍,直直探入她两腿间,轻车熟路地撑开那饱满的玉门,粗长的两指将那处搅得水声泽泽。 “在梦里梦到什么了,小淫娃?轻轻抠两下就高潮,骚水都能给我洗手了。” 就猜到之前梦里的那阵舒爽来自身后这家伙,苏秀并不诧异自己不翼而飞的内裤,反而主动打开双腿让他可以更畅通无阻地把玩她的小穴。 他们两个都是坚定的目的主义者,从来不做无用的举动,在醒来发现郑毅爬上床的那一刻,苏秀便知他是想做爱了,而发现苏秀醒来第一反应不是把他赶下床时,郑毅便知她是同意他的邀请了。 长年累月形成的默契,他们不需要言语便能摸清对方的想法。 男人的呼吸里带着淡淡的酒香,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把柄一般,苏秀笑着反唇相讥:“难怪你也就只能动动手了,喝了酒的老淫贼是硬不起来的呢。” 不接她的激将法,郑毅从身后解了她的睡袍腰带,扒下柔软的睡袍,撩开她如瀑的长发,继续轻吻着她的肩颈。 这男人的前戏苏秀一直挑不出错处,有时候勾得她心焦如焚,她还会主动催他赶紧插入。 他很享受她开口求他的这个过程,就像平时对他爱答不理的小猫儿为了讨口吃食故意向他撒娇一般让人心情愉悦。 “唔……”苏秀轻哼一声,黏腻的嗓音里娇媚无边。 昨晚刚经历一场糟心性爱,她确实需要好好享受一番来抹去那糟糕记忆,正巧郑毅送上了门来,真是瞌睡遇到枕头。 她主动往男人怀里贴近,扭动的腰臀故意去蹭他胯下。 隔着布料,她能明显感觉到男人高高隆起的硕物,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探查出她的渴望,郑毅却抽离了手指,身子也故意往后撤了撤:“是了,老淫贼硬不了,你还是去找你的小狗崽子吧。” 他故意使着坏,苏秀也愿意陪他玩,娇着嗓子往他怀里钻:“二哥……给我嘛……” 这是苏秀对郑毅使的必杀技,不论他们之前有多么针尖对麦芒,只要冲他喊一声“二哥”,一切计较皆可抛诸脑后。 “淘气。” 昏暗的房间里,仅有屋外霓虹照耀的夜空反射进的散漫微光。 苏秀抬头瞥见男人俊逸的脸上闪过温柔,一如他从小以来便一直呵护她那般,吻悄无声息地落下。 恋人才需要接吻,苏秀从不和炮友接吻,郑毅却是个例外。 因为一些过界的举动让男人产生了误解是最让苏秀头疼的事,她可不想和他们玩爱情游戏,她只想寻欢作乐。 但和郑毅接吻,她可以完全没有那个顾虑,因为她很清楚,他们绝对不会对彼此动心。 每一次与他唇齿相贴,都让苏秀身心舒畅到浑身颤抖。 不用担责的纵情是最让人激素飙升的狂欢剂,她像个不负责任随意无套内射的渣男一般与他交换着津液,丝毫不用担心哪一天会和他吻出感情。 郑毅的吻技很棒,他总能很好地把握住亲吻的节奏,循序渐进,由温柔转为热烈,再由急切递进为绵长。 他很注重保养,使得他那薄厚适中的唇总是晶润剔透,发挥到亲吻上时,他的每一次触碰、衔弄、吸吮、微抿都柔软中带着一丝荡气回肠。 “秀秀……” 沙哑浑厚的嗓音是最大的杀器,他低喃的声音近在咫尺,仿佛要从这吻中将他的印记打入她的身躯。 苏秀起了个战栗,满足于她的表现,郑毅抓住她的手儿带向自己腰腹,为她指明方向:“想要就自己拿。” 唇瓣遭了小猫儿一咬,郑毅嘶了一声,倒是脾气甚好地吻了下她的鼻尖,颇有讨好意味:乖。 他在她床上向来如此大度,让苏秀不时会思考他在别的女人床上是否也有这么好的耐心。 抽出扎在西裤里的衬衣下摆,苏秀轻松解开了男人的皮带,拉下裤链,探入其中,从内裤的包裹中释放出那根巨物,很熟练地握住了那滚烫炙热的肉柱。 纤长的细指轻轻在那粗物上摩挲揉搓,感受着男人轻微的战栗。 这次,换她掌握主动权了。 拇指在圆润的龟头上打着圈,蘸着它渗出的前液一点点将整根润滑。 每当握住这根粗壮的肉棒时,苏秀都不由得因它的尺寸而咽下一口唾沫。 虽然昨晚上的柯先生也是出色的人间大物,但跟她此时手中的这根相比还是相形见绌。 粗硬,坚挺,滚烫,顶端还微微上翘,是最为极品的雁首型阴茎。 狰狞的粗物上经脉凸起,每次捣进小穴里都能叫人欲仙欲死,若不是郑毅每次提前替她做好放松扩张,苏秀真怕自己会被这巨根给弄伤。 柔若无骨的双手把弄着粗壮的阳物,忽听到男人深呼了口气,扣在她肩上的大掌稍稍加重了力道。 他在无声地催促她。 获得阶段性胜利的苏秀不禁得意地笑了笑,抬手摁亮了床头壁灯的开关。 柔和的暖光从内嵌的墙缝里四散而出,将昏暗的主卧室瞬间照亮。 苏秀支起身子朝床头柜探去,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安全套。 她身上的睡袍堪堪搭在腰后,露出如瀑的长发以及纤瘦的背影。 柔光照亮她躯体上短小的绒毛,也照亮了她白皙肌肤上那赫赫红痕。 郑毅看着那些痕迹,双眼不由得微眯。 他从不在苏秀身上留下吻痕,那不符合他的美学。 “你新交的小情人可真没品。” 郑毅上前覆在她身后,轻轻吻上她肩头那触目紫斑,温热的舌舔舐着,妄图抹去那些痕迹。 苏秀抬手揉了揉男人搁在她脸侧的毛茸茸脑袋,指缝扫过他柔软细密的短发:“确实挺没品的,他还扇我屁股。” 察觉到男人的身子僵住了,苏秀复又继续说道:“他不停地扇,一边嚎还一边问我干得爽不爽,嚎得像个驴似的。” 看似在埋怨,可嘴角却是藏不住的窃笑。 她在故意激他,想看看他会作何反应,结婚六年来,她乐此不疲地在挑战他的底限,想知道他能容忍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到何种程度。 可惜,郑毅的反应没有一次令她感到惊讶。 “那他还是有点眼光的,知道你全身上下就这个地方还有点儿肉。”男人的大掌一路向下,顺着她纤细的腰肢没入睡袍中,罩在那圆润的小臀之上。 苏秀很瘦,一米七出头的身高体重才堪堪过百,身上哪儿哪儿都透出一股弱柳扶风的纤瘦样,胸前更是一马平川。 听出郑毅的调侃,苏秀没了逗趣的兴致。 她能确定郑毅不会对她动心的一个关键理由,便是自己从来不是郑毅喜好的类型。 郑毅喜欢丰满且娇小的女人。 楚楚可怜地睁着一双无辜大眼,看似软软糯糯的一小只,却是丰乳肥臀婀娜多姿,他的白月光便是长那样。 ==== 作者有话说: 【无责任花絮访谈】 蛙鸽:所以,你为什么要结婚呢? 苏秀:如果一个男人买豪宅给你住,时不时送你名牌首饰包包,不过问你的私生活,在你有需求的时候能精心为你提供免费的优质大保健,且他长相出色,高大健壮,床技吻技皆一流,而要求只是和他领个证且不需要生孩子,你要结吗? 蛙鸽:请问哪里能找到这样的大冤种(划去) 郑毅:……(围笑) 003秀秀(h) 苏秀从小就长得漂亮,明眸皓齿,朱唇粉面,上至院里的各位叔叔阿姨,下至身边一起玩耍的各小伙伴,无一不夸赞她的美貌秀丽。 但随着她逐渐长大,这份美日渐透出一股冷感来,强大的气场使她缺乏亲和力,让人觉得可远观而不可接近。 此美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识? 因此,除了院里那几个从小玩到大的死党,苏秀几乎没什么朋友。 郑毅的初恋白月光则是与她完全相反的类型,那个女孩儿身材娇小,五官柔和,却有着傲视同龄人的双峰与美臀。 后来据死党们透露,在和白月光分别以后,郑毅交过的所有女朋友皆是照着那个女孩儿的模板去选的。 高的不行,瘦的不行,没胸的不行,臀不翘的不行,眼睛不大不圆的也不行。 苏秀总嘲笑郑毅玩替身文学,那男人也不否认,只是每次提到这事儿时,他那双向来精明的凤眼里会闪过短暂的失色。 啧啧啧。 每当看到郑毅那副模样,苏秀就会咂着舌唏嘘初恋的可怕:好好一男人,陷在过去出不来了。 这时郑毅就会立马反讽:确实,你的初恋可以让你放弃对男人的所有期望,真是可怕。 一提起郑毅的初恋白月光,苏秀就不得不联想到自己那唯一一次的动心。 哪怕过去了那么多年,一想起那个男人,她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与烦闷…… 急忙收敛思绪,苏秀挥手将背后的“狗皮膏药”推倒在床,熟练地替那高耸的肉棒套上了安全套。 察觉出她散发着低气压,郑毅歪了歪头,没敢做动作。 他很会察言观色,知道什么时候该献上服务,什么时候该让渡主权。 真是最理想的床伴。 苏秀抬着纤细的腿儿跨到他腰腹之上,握住狰狞的肉杵,对准淌着蜜水儿的穴口坐了下去。 “呜……”苏秀不禁轻哼出声。 入得有些急,小穴口还不能适应他的粗大。 以往她会先抓住他的肉棒在穴口蹭一蹭,一点一点适应进入的同时,还能很好地观察他表情的变化。 她喜欢这种掌握全局的控制感,在磨蹭中让男人的自尊软化,不得不开口求她套入。 只可惜今天她没那个耐心,只想赶快获得快感发泄郁结。 “完美床伴”自是看出了她的急迫,但他的大家伙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硬来怎么能行? 肉棒入了不到一半便卡住,窄嫩的小穴儿不停蠕动吸吮,仍旧不能很好地纳入。 郑毅调整深呼吸,大掌顺着苏秀纤细的腿儿一路抚向她的腿根,轻轻拨开蜜桃般饱满的大阴唇,找到躲藏在内的小阴蒂,缓缓划圈轻揉。 “该,叫你吃那么急,噎着了吧?”嘴上虽损,动作却越发温柔。 他从小便是这样,看似说着埋怨的话,却每次都心甘情愿替她善后。 她闯祸时他是,她遭流言蜚语时他是,她险些走投无路时他还是…… 他是她最信赖的二哥。 “二哥……”被穴中粗物撑得溢出生理眼泪,苏秀那双惑人的桃花眼里泛着红,娇滴滴如弱柳扶风,完全没了她一贯的冷傲与高不可攀。 她是降落在尘世的一粒细雪,看似凌冽彻骨,沾染上便化为水汽沁入肌肤,融入骨血之中。 被她妩媚的春色所蛊惑,郑毅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入怀中,扣紧她纤细的腰肢,强势地不许她挣脱。 他亲吻她的胸,她的锁骨,她的脖颈以及她的唇,大掌摁着她圆润的小臀,挺送起了健实的腰胯。 巨物瞬间一插到底,微翘的龟头刮过敏感的G点,激得苏秀忍不住浪叫出声。 这仅仅只是开始,长年累月的交欢,郑毅早已熟知她所有的敏感点,每一次挺进抽出都确保龟棱刮过她所有敏感处。 他调整着节奏,时而猛的一顶,龟头在G点上狠狠碾揉,时而缓缓抽插,柱身上的经脉与穴道上的软肉相互摩擦交缠。 他是时骤时缓的风浪,载着他身上的娇娇扁舟在欲海上沉浮飘荡。 蜜液一波接着一波浇灌在粗长的阴茎之上,却把欲火点得越来越旺,随着每一次颠簸乍起,嗯嗯哼哼的娇媚声更是连绵不绝。 蜜穴儿死死绞缠着肉物,像久旱跋涉的旅者终于寻到甜美的甘霖,一滴也不肯浪费地攫取着生命的精华。 和郑毅的性爱总能让苏秀酣畅淋漓,热汗划过她纤瘦的肩胛骨,一点点滴落到男人隐隐透露出肌肉的白衬衣上。 他比她更为炙热,使不完的气力从他腰腹传达到她欲望的花壶。 苏秀逐渐变得疲乏,盈盈一握的纤腰在一次次挺送中战栗、颤抖、随即软软耷拉下来。 她轻轻叫喊着郑毅的名字,娇在他怀里唤着二哥,男人宽阔的臂膀将她包裹,粗重的喘息声为她指引高潮的前奏。 葱根般细嫩的纤指在他肩膀的衬衣上抓出一道道褶皱,暴雨骤降的海面上波涛汹涌。 一声高亢的娇哼划破寂夜,苏秀颤抖着在男人怀里绽放,痉挛的小穴绞紧巨物,感受着它跳动的脉搏,以及喷射热液时的滚烫。 热潮逐渐褪去,急促的呼吸逐渐收敛,随即交汇在一起,化为绵密而悠长的亲吻。 享受着高潮褪去后的余韵,两人紧密相拥,贴在一块儿的胸膛之下,两股心跳逐渐趋同。 苏秀趴在郑毅身上放空,穴儿里还能感受到他刚射过还未完全疲软下去的肉柱,不由得心神荡漾。 一米九三的块头,就连一米七二的苏秀在他怀里都显得小鸟依人。 隔着衬衣抚摸他的胸膛,不用看便能猜想出布料之下的胸肌多么饱满,指尖划过腹部,细数着他因兴奋而绷紧的八块腹肌。 在男性这一块儿上,郑毅真的堪称完美,高大健硕的身躯,线条优美的肌肉,丰神俊朗的面容,无可匹敌的性技巧。 他如此得天独厚,真难以想象这样的男人会钟情一个人。 苏秀还在神游,郑毅则开始事后爱抚。 保养得当的手上没有一丝薄茧,抚过她纤瘦的背脊时,带走一片汗湿。 郑毅扯过绒被,披盖在两人之上,这时苏秀才有了反应,微阖的眼睫轻轻扫过他的胸膛,带来些许细密的痒意。 “秀秀。” 男人低沉的嗓音通过胸腔传到苏秀的耳膜,沙哑而醇厚,如干红般醉人,却隐隐带着苦涩。 激情过后,多巴胺带来的快乐逐渐消退,内啡肽作为缓冲剂开始为劳累的躯体填补愉悦。 苏秀还有些宕机的大脑被郑毅的一声“秀秀”给唤了回来,意识开始变得分明。 有时候她会想,郑毅在床上喊出“秀秀”时,脑海里跳出来的是哪两个字、哪一张脸呢? 毕竟,他的白月光莫琇玥,不也是“琇琇”么? 这个念头一出,苏秀立刻在心里嘲了自己一把。 她和莫琇玥不说相去万里,也是天南地北吧,郑毅还不至于把替身文学玩到她头上。 没察觉到怀里人儿的心境变化,郑毅与她耳鬓厮磨,将事后爱抚贯彻得有始有终。 不接男人的好意,结束欢爱的苏秀是越发地清醒,偏开脑袋躲着郑毅的舔舐,语气恢复冷淡:“你怎么回来了?江城不是封了吗?” 早已习惯她事前事后的两幅面孔,郑毅笑着把玩她的长发,答非所问:“不希望我回来?” 苏秀直接翻了个白眼:“怕你把病毒带回来传给我啊!” “都已经‘密接’了,现在才想到?”他故意挺了挺腰胯,示意“密接”的正确含义。 苏秀“啧”了一声,懒得和他废话,抬起腰,赶在那肉物完全消退下去之前将其拔了出来。 青丝从指尖簌簌滑落,在暖光的照耀下变成一缕缕金线,善察言观色的郑毅收敛了玩笑的态度,认真地向苏秀解释:“我到江城当天就把事情解决了,之后又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去鹏城,没在江城逗留太久。今天你发消息的时候,我还在鹏城飞椿城的航班上。” 一句话,将是否有感染风险、为何没及时回复消息一并解释干净。 郑毅名下的公司开遍大江南北,年底事务繁多,总有些事情必须他亲自处理。 苏秀知晓他的严谨,提江城无非只是想转移注意力罢了,并不是真的担心他“带毒”归来。 起身拢好睡袍,苏秀去浴室重新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时,床上的男人已不见了踪影。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不过各取所需,完事了自然要各自退场。 重新找了一件睡袍穿上,苏秀打算去另一间卧室。 大房子的好处就是卧室多,主卧的床单被他俩的体液弄脏了?换一间屋睡便是! 在客卧躺下,熄灯酝酿睡意,还没等周公造访,先等来登徒子再次爬上她的床。 男人贴近的躯体上还沾着些许水汽,健实的双臂从身后揽住苏秀的纤腰,将她拢于他的怀中。 东方调的香味被花果香的沐浴露替代,男人身上少了那股神秘而热烈的馥郁气息,颇有些少年阳光的明亮清新,让苏秀一度回忆起了十多年前,他们还在上学的年纪。 意气风发的豪阔少年郎,不论走到校园的哪个角落都会吸引一大片目光,哪怕是学生时期的郑毅,他也是无懈可击的。 若不是男人那不识风趣的双手搅乱了思绪,苏秀差点就陷入了回忆中。 “又有何事?” 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苏秀语气相当不悦。 郑毅却是笑了笑,凑到她耳边低声呢喃:“苏老师还没给今晚的‘作业’打分呢。” 他搂紧了怀里的人儿,提醒她没打分就不能睡。 苏秀又是一咂舌,内心感叹再大度的男人也会有小心眼的时候。 当年他们初夜那晚,她对他床上的表现一顿狂批乱斗,还说男人的床技若能打分,满分100他也最多只能得个20——这20还是看在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给的友情分。 在那之后,他们很长一段时间都各奔东西,未曾再见,她也从未将自己当初说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他们再次重遇,协议结婚,她才知晓这男人竟能因为她初夜那晚的嘲讽记恨十多年! 自他们新婚夜起,每次做爱结束后他都必须要求她打分。 如果分数不合他意,他便赖着要“重考”,直到“考”出他满意的分数为止。 ====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是回忆,两人的初夜。 提前避雷: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时,郑毅18岁,苏秀16岁,苏秀未成年。第一次时两人都是处。 求个珠珠呀(*?ω?) 004燕妮 椿城2004年的夏天一如既往地来得早。 六月中旬的一个下午,烈日毒辣,蝉鸣扰心,苏秀放下手中的钢笔,目光顺着窗外操场一眼望向了不远处的高三楼。 上一届的高三学子已搬离,再过不了几周,她便要搬去那个地方上课了。 小学跳一级,初中跳一级,虚岁16的苏秀即将成为一名高三学生。 不论是成绩亦或是相貌,她的优秀一直是母亲挂在嘴边的骄傲,逢人会友便如数家珍一般拿出来炫耀。 苏秀本人却对此比较反感,仿佛她只是母亲的洋娃娃,将她装点打扮成她期望的模样,然后展示给别人。 临近期末,课业紧张的高二下学期,老师不仅要抓紧时间上完高三上册的课程,还要做好期末知识的归纳总结。 没有老师看管的自习课上,同学们都在奋笔疾书地刷题,唯独苏秀不在状态,频繁走神。 突然,同桌的女孩碰了下她的胳膊肘,朝她悄悄问道:“今晚你也留在学校上自习吗?” 这周刚调整了座位,相比苏秀之前的同桌,这位名叫向燕妮的女同学意外地自来熟。 得到苏秀点头的答复后,向燕妮高兴地比了个“V”手势,急忙收敛激动:“那晚上再帮我讲几道题可以吗?” 第一次和年级第一坐同桌,向燕妮真觉得自己前几天向她搭话的举动是正确的。 作为三中鼎鼎有名的“校花”,苏秀冷艳的气场常让人自觉与她拉开距离,向燕妮也曾因为各种流言而认为她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可自从偶然被苏秀点通做题思路之后,向燕妮立马改观了,之前还对苏秀敬而远之,如今是恨不得天天和她黏一块儿。 向燕妮当时还不知道,她这个举动在十年之后会被用一个词来概括:真香。 苏秀杂乱的思绪被向燕妮开朗的气氛给打散,她笑了笑,欣然地答应了同桌的请求。 向燕妮急忙捂住了胸口,戏精上身一般做被击中状:“啊,女人,别这样对我笑,我会把持不住的!” 这妮子不知又偷偷看了多少本台湾言情小说,难怪最近课业总跟不上。 苏秀无语地斜了她一眼,注意力再度回到了试题上。 作为全椿城重本升学率最高的重点中学,椿城三中自是常年包揽每年的文理状元。 高升学率的背后自然少不了严苛的教学环境,三中的晚自习从晚上六点半开始,前半小时给学生自习,七点开始会有一百分钟的时间给教师用于答疑。 说是答疑,实则就是拿来上课,一百分钟刚好就是两节课外加十分钟课间休息。 而向燕妮下午问的“晚自习”,则是指“答疑”时间结束之后的“第三节晚自习”。 照理说,走读生在上完前两节晚自习便可以回家了,学习意图强烈的走读生可以自行选择是否要和住读生一起上“三晚”。 “三晚”没有老师看守,学生之间可在不打扰别人的前提下自行交流,向燕妮便是想趁这个时候让她的学神同桌给她补补课。 苏秀不仅解题厉害,讲题也是一把好手,向燕妮反复没能弄懂的难题,在苏秀的讲解之下轻松搞定。 看到自己一直啃不下来的难题被攻克,向燕妮激动得“老泪纵横”,抱着苏秀一阵彩虹屁:“要是你能当老师的话,一定桃李遍天下。” 自习到晚上九点半,苏秀开始收拾桌面准备回家,临近放学时间,教室里已无多少自习氛围,向燕妮便也开始话多了起来。 她戳了戳苏秀的胳膊:“秀秀,你和郑毅师兄是在耍朋友吗?” 从其他人口中听到郑毅的名字,苏秀并不感到意外,甚至已经习以为常。 郑毅是全三中公认的校草,身为学生会主席,他常作为学生代表出现在校内各式活动和会议上。 苏秀虽年龄上与郑毅差了两岁半,但跳了两级的她只比郑毅小一届。 她还记得自己升入高中的开学典礼上,郑毅是学生会代表,她是新生代表,两人在礼台上先后发表演讲,让全校的师生都记住了他俩。 帅哥靓女本就吸睛,再加上这两人总一块儿出现,于是猜测他俩是男女朋友的流言便传开了。 以前苏秀解释两人只是发小,并没有在交往,还会被听者误以为她是在害羞不敢承认,总是越描越黑。 现在不一样了,当有人再问这个问题时,她就会笑着答:“不是哦,我们只是从小认识,郑毅他有女朋友,就是学生会副主席的那位。” “副主席?”向燕妮呆呆地重复了这三个字,一副“我们学校还有学生会副主席吗?”的表情。 也是了,郑毅这人光芒太过强大,让人只看得到他这个“郑”主席,副主席便成了小透明。 “对,她叫莫琇玥,他们交往应该有一年了吧,如今他们毕业了,据说还约好了要去考同一所大学呢。” 见苏秀讲的如此直言不讳,向燕妮这才终于信了,收敛了八卦之心。 苏秀却反而起了兴趣:“你喜欢郑毅啊?” 小妮子一愣,急忙甩甩头,但又敌不过苏秀那早已看透一切的笑,只好狡辩地别了别嘴:“我想没人会不喜欢他吧……” 确实,苏秀内心也很认可,郑毅的确拥有万人迷的资本。 “倒是你,竟然会不喜欢他?明明近水楼台先得月……”向燕妮手中的笔都快把草稿纸给戳穿了,她实在想不通这是什么道理。 她清楚自己和男神不可能,但为啥她磕的CP也BE了呢? 他们两个不论是颜值、头脑还是家庭背景都如此完美契合,为什么就看不上对方呢? 苏秀似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坦然地答道:“大概是我们太了解彼此了,所以没有恋人那种新鲜感吧?” “唉,本还想问问你郑男神床上功夫怎么样呢,看样子是不行了……”小妮子两手托腮作惆怅状,脑子里过的全是前几天她看的一本台湾小言的画面。 那本的作者十分敢写,直白而热辣的情爱画面跃于纸上,让处于青春躁动期的少女每看一页都不自觉心跳加速,浮想联翩。 意识到苏秀这样的乖乖女可能并不接受这样的话题,向燕妮急忙打住,冲她打着哈哈:“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哦。” “不,你说的我很感兴趣,你怎么会这么问?” 得到苏秀这样的答复,向燕妮惊诧地张大了嘴,忽而又像知晓了校花的小秘密一般,捂着嘴冲她笑得眉来眼去。 “秀秀,难道你也看小言?” “家里确实有几本……” 苏秀报了几个书名与作者,瞬间被向燕妮握住了双手。 “同志啊!今后我们就是拥有共同阅读志向的同志了!”小妮子激动得手都在颤,她还以为学神如苏秀这样的乖女孩只会看世界名着,没想到竟然是同道中人! 三中本就汇集了全市里顶尖的优秀学子,而她们所在的班级更是年级中的重点班,采用末尾淘汰制。 如果一学期内四次大考的平均排名被其他班级的学生超过,下学期开学就会被刷出重点班。 为了保持住在重点班里的位置,班上的同学都非常刻苦,一有时间就会拿去刷题或背单词,哪儿有什么闲暇时间读课外书? 向燕妮总算找到组织了! 自那之后,向燕妮与苏秀愈发地熟稔,两人聊天变得随意且放飞自我,私下里还毫不避讳地一起探讨言情小说里的激情画面。 “做爱真的有那么爽吗?” “据说在性爱时大脑会分泌多巴胺使人兴奋,作为一种奖励机制,它确实会让人感到愉悦。” 对于向燕妮的提问,苏秀的回答往往很“学术派”,答完还不忘学以致用,将一道生物大题怼在了向燕妮脸上:“来,试试解这道,多巴胺是兴奋性神经递质,它发生传导时突触后膜的膜电位变化是?” 原本高涨的气氛被一盆水浇灭,向燕妮朝苏秀递了个“我真是谢谢你啊”的无语眼神,不得不把注意力挪回到理综真题上。 苏秀检查完她的答案,确认无误后,两人继续回到之前频道。 “你和郑毅从小一起长大,你有看过他下面吗?是不是真的很大?” 向燕妮想起高一时曾看过校里举办的篮球赛,郑毅当时作为参赛选手,宽松的篮球短裤都有些掩盖不住他两腿之间的隆起。 “我上一次看到他的裸体还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你想知道他那个时候的尺寸的话,我倒也可以给你比比?” 苏秀说着正欲用手比划,但眉头一蹙,又回想起作为参照物的手已不是当年的大小,多少有些数据失真。 但比起知道郑毅的尺寸,向燕妮此时更想知道苏秀是因为什么原因看到郑毅裸体的。 虽说她磕的CP已经BE了,但不碍着她在刀里找糖啊! 青梅竹马的BE美学不就在于曾经那些刻在回忆里的美好吗! 耐不住向燕妮旺盛的八卦心,苏秀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 作为大院里深受各家老小喜爱的“孩子王”,郑毅时常会像个小大人一般照看这些比他小的弟弟妹妹们,而关系最好的郑、苏两家,甚至还能允许对方孩子在彼此家里过夜。 那时也是一个夏天,应该是暑假,苏秀的父母照常拜托郑毅在他们上班时帮忙看着苏秀。 苏秀家里还未装空调,一个午觉起来便浑身是汗。 苏秀本想去浴室拿毛巾擦擦汗,谁知推开门便看到了正在冲冷水澡解暑的郑毅。 那年郑毅十一岁,却已有一米六的身高,精瘦的身子骨初显肌肉,可谓发育得不错。 母亲在医院上班的苏秀很早就有了男女有别的意识,她羞赧地别开视线,却仍旧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往那处瞄。 郑毅哥哥腿间的“小鸡鸡”,好像有点大? ==== 作者有话说: 本想就只写一章关于初夜的回忆的,结果扯了这么多出来……(擦汗) 下章依然是回忆哦。 《离婚》和我以往的作品不同,每章至少有3000+的字,多的时候能到5000+,单章诚意满满,所以能不能给我个珠珠呢?(*?▽?*) 005蓝夜 彼时,八九岁的苏小秀还是天真可爱的小萌娃,在郑毅面前还会乖巧地喊一声“郑毅哥哥”。 大概是早已知根知底,被这么个小东西给看光了的郑毅也不慌张,扭过身去,随手抄了条毛巾围在下身,丝毫没有显露出尴尬。 “醒啦?天这么热,把脸擦干净,一会儿哥带你出去吃冰粉。” 少年走到门口,淡定地揉了揉小丫头睡歪了羊角辫儿的小脑瓜,结果沾了一手的汗。 “哦哟,这是从水里捞起来的吗……”郑毅急忙解了她的辫子,伸手拿了条干毛巾给她擦头,“一会儿别贪凉吹风,知道吗?” 没有大人在的时候,他就俨然一副大人模样。 苏秀吐了吐舌头,习以为常地享受着少年的照顾,脑子里的思绪早已被冰粉勾了去。 凉爽的凝冻、甜甜的红糖,那是独属于儿时夏天的回忆。 …… “我当时只想着吃冰粉了,隐约记得……这么长吧?”苏秀双手食指比了个大概,自己也不太确定。 “啊?就、这么点儿啊?”向燕妮看着那还不足少女三指宽的长度,显然有些幻想破灭。 “毕竟他那时才十一岁嘛,还没到真正发育的时候。” 苏秀客观地为自己发小正名,在“嗑学家”向燕妮看来却是别有一番味道。 小时候的互动多么温馨,多么有爱啊,完全没有尴尬,早已融入彼此生活的那份熟悉与信任…… 唉,这么好嗑的一对青梅竹马CP,怎么就BE了呢? 向燕妮再次痛心疾首。 自从得知郑毅有女朋友,她便去学生会活动墙上寻找那个所谓的副主席,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国色天香,能让郑男神心动。 可看到莫琇玥的照片后,向燕妮真想冲到郑毅面前问一句:男神,需要为您推荐眼科大夫吗? 那莫琇玥眼睛大面盘圆,一脸的土气,和仙姿佚貌的苏秀比起来简直一个在地一个在天啊! 向燕妮将这事在苏秀面前吐槽,苏秀也是一副吃瓜态度和她一起八卦:“也许他看中的不是脸啊?” 苏秀拿出手机翻出了莫琇玥的照片,不同于活动墙上的怼脸大头照,露出全身的莫琇玥才她最靓丽的时刻。 哪怕只是穿着简单的T恤长裤,那凹凸有致的身段瞬间就能吸引人的眼球,弱化掉了她相对平庸的五官。 “哇塞,这胸……她是抄了一对木瓜在身上吗?”向燕妮双手在胸前作托举状,那瞪大的眼里无不显露出她的惊讶与羡慕。 两人同时低头看了看自己…… 两对A凑了一副炸弹呢。 “啧,没想到郑师兄竟然也是这么庸俗的人,我要把他开除出男神列表了!”小妮子愤而脱粉,将郑毅和她们班上那群爱开女生玩笑的混账男生们划到了同一个水准。 听出向燕妮话语里的鄙夷,苏秀笑了笑:“莫师姐能当上副主席,说明她身上有很多闪光点,二哥会喜欢她肯定不只是看外在的。” “是,知道你家二哥眼光独到了!”向燕妮瞥了个白眼,内心无语。 连苏秀这样美丽与智慧并存的女生都看不上,那眼光真不知是怎么长的了! “说起来,你总叫他二哥,莫不是他家里还有个哥哥?”向燕妮幻想着,说不定她能换一个男神追追? 然后,苏秀的一记拍肩戳碎了小妮子想要当郑毅大嫂的美梦。 “郑毅是独子。” 不仅郑毅没有兄弟姐妹,连他的父母同样没有兄弟姐妹——郑毅连堂表兄弟都没有。 仅是因为院里的发小们都崇拜他,都喊他一声大哥,苏秀就偏要特立独行唤他“二哥”。 唔……用异于他人的称呼来宣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么? “嗑学家”向燕妮表示又嗑到了呢! 两人胡天侃地东拉西扯,话题又转到了苏秀的手机上,好姐妹贴在一起拍了不少大头照。 “这是诺基亚今年刚出的款式吧?果然拍照很清晰,难怪要卖这么贵!” 向燕妮的妈妈在数码店做销售,常会带一些介绍手机款式性能的宣传单回家当垫餐布。 她清楚记得这款诺基亚7610得卖四五千! “我妈想买一个都还舍不得呢,秀秀你家也太阔了吧!” 苏秀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唇,意识到自己不该露财的。 不同于她那爱炫耀的母亲,苏秀很是低调,只是因为今天日子特殊,她才随身带着手机,平时都只是放在书包里。 今天是高考出成绩查分数的日子,从午休开始,苏秀就在等郑毅的短信,然而直到“三晚”快结束了,她的手机也还是一片寂静。 看到苏秀面露尴尬,向燕妮立马心领神会,冲她挤了挤眼色:“放心,我不会告诉老师的。” 之前就有同学被老师收缴了“小灵通”,吓得全班现在用个“文曲星”都得藏着掖着,不敢被老师发现。 虽然小妮子误解了苏秀担忧的内容,但她还是感谢她的善解人意。 这时,沉静了一整天的手机终于传来震动,苏秀摁下解锁,立即读取了短信。 【秀儿,大哥出事了,速来蓝夜!!】 ** 苏秀没等到郑毅的报喜短信,却等来了李崽儿发来的求救短信。 李崽儿是他们大院里的发小之一,本名李宰,而蓝夜则是一家酒吧的名字。 按理说,酒吧这种充斥着香烟、酒精与避孕套的地方不应该和郑毅这种品学兼优的优等生有任何关联。 奈何蓝夜却是郑毅经常光顾的地方。 这里是他逃离优等生光环的一个“避难所”,苏秀也偶尔会参与其中。 只是郑毅从不许她喝酒,就连气泡饮料也要过手确认不含酒精才递给她。 苏秀并不认为郑毅会出什么事,结合李崽儿平时大大咧咧的性子,短信中肯定有夸大其词的成分。 但想到郑毅一天都没发短信过来,苏秀还是难免有些担心,下了晚自习就赶着末班公交来到了江边。 来蓝夜的路苏秀早已熟稔于心,下了公交站,过了马路,往右走五十米便能看见临街的一排门面。 网吧,酒吧,烧烤摊,麻将馆…… 苏秀穿着轻便的T恤衫和牛仔喇叭裤,一头长发在脑后扎成马尾辫,背上再背一个书包,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学生。 有喝夜啤酒的食客冲她吹口哨,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皆被她冷漠无视,径直朝着闪烁蓝色招牌灯的“蓝夜”走去。 李崽儿已在酒吧大门外等候多时,闷热的江风未能吹去他一心的焦躁,却在看到苏秀由远及近的身影时瞬间清爽了不少。 大哥的克星来了,这下总算有救了! ** 郑毅坐在吧台前,摇晃了下只剩冰块的酒杯,正要叫酒保再添一些酒液时,有人突然落座在了他身旁。 以前他习惯和朋友们一起坐偏僻的散台,今天只身一人,倒是多了不少找他搭讪的家伙。 脱去学生装扮的郑毅俨然一副社会人的模样,一米八的身高让人完全想不到他今年才刚成年。 他从八点开始就一个人坐在吧台喝闷酒,有美女瞧出他没有伴儿,纷纷自告奋勇想去结识。 “Leave Me Alone.” 起初郑毅还会很有耐心地婉拒她们想要结交的示好,后面次数多了就干脆选择无视。 “帅哥,这么不近人情,小心以后孤独终老哦。” 娇呢的声嗓里带着一股熟悉,郑毅散漫的意识顿时汇拢,扭头看见了坐在身旁高台位上的少女。 秀秀? 他正想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思绪敏捷的他很快便猜到了答案。 目光微凝,朝着酒吧门外瞧去,站在那儿打望的李崽儿和他来了个视线交汇,立马被他危险的目光给吓得缩了脖子。 郑毅没想到苏秀会来,自他和莫琇玥交往以后,她很主动地和他保持了距离。 “唔……”郑毅有些头疼地捏了捏山根,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以后别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不安全。” “作为第一个把我带到这里来的人,你这话好像没什么说服力。” 少女话语里带着刺,丝毫不提当初是自己非要跟着他,才进的这酒吧。 自从苏秀上中学后,她的性子越来越叛逆了,时常和郑毅斗嘴不说,还总爱和他对着干。 明明小时候那么听话可爱的…… 郑毅呼了口气,抬头看了眼吧台前方的挂钟:“太晚了,我叫李崽儿送你回去……” “二哥应该知道我脾气,我是来带二哥回去的。” 言下之意:你这酒不能再喝了。 以往郑毅最会听苏秀的劝,但今天的他却十分反常。 虽说没有再要求续杯,可手里握着的酒杯却迟迟没有放下,显然是不想走的意思。 见他这副颓唐模样,苏秀咬了咬牙,也不再顾及他的面子:“我听李崽儿说了,你和她分手了,是吗?” 她,自然指的莫琇玥。 似是被触碰到伤痛处,郑毅那双本就犀利的凤眼霎时更显阴鸷。 但苏秀并没有就此停下,继续着扎着他的心窝:“她还改了志愿,没有去你们之前约定好的学校,对吗?” ==== 作者有话说: 《未成年人保护法》在1991年颁布时,只限制未成年人不得允许进入营业性舞厅,甚至都没有强制规定不允许向未成年人售卖烟酒,直到2006年第一次修订时,才把禁止向未成年人售卖烟酒加入进去,并把未成年人禁入的场所从“舞厅”变为“歌舞娱乐场所”和“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即KTV和网吧),在2020年第二次修订时,在以上两个场所中又增加了“酒吧”。所以在故事发生的2004年,秀秀和郑毅才能明目张胆地进酒吧玩,因为当时并没有法律禁止…… 可见法律的颁布和实施是有一定滞后性的,毕竟在1991年的时候,全中国都没多少人有一台私人电脑,就更别说网吧了,而舞厅是当时比较广泛的娱乐场所。2006年第一次修订时,网吧、KTV已在中国初具规模,但酒吧还并不盛行,所以未将酒吧列入禁入场所,直到2020年第二次修订才把酒吧列入。 交代一下时代背景,免得被人误解。 顺便求下珠珠呀(*?ω?) 006皮囊 椿城在2006年才将填报高考志愿表的时间更改为出分后,在此之前,考生们必须在考前就事先填写好想要报考的志愿,并上报系统。 郑毅曾与莫琇玥约定好一起报考同一所学校,却在出成绩这一天惨被女友背刺。 和每次考试都能进年级前十的郑毅不同,莫琇玥的发挥不是很稳定。 为了确保两人能去同一个学校,他们最后约定一起考椿城最好的大学,椿城大学。 椿大是椿城唯一同时获批985、211工程的大学,虽不能比肩清、北,却也绝对是非常出色的综合性大学。 以郑毅的成绩,一只脚基本就已经稳稳踏入清北了,却为了能确保和女友在一起而甘愿选择了放弃。 从李崽儿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苏秀头一个反应就是想破口大骂。 他是傻吗?竟然为了一个不确定能否一起走完终生的人放弃本可掌握的美好前途?! 苏秀想,若是她,她绝不会这么干。 异地就异地,分开就分开,如果因为这些就走不下去的话,那说明缘分本就该尽于此。 这种恋爱脑的行为发生在一向精明能干的郑毅身上就已经够离谱了,但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女生还背叛了他。 她偷偷把自己的第一志愿填报去了沿海的申城,将两人的承诺践踏得一文不值,而好巧不巧,她今年超常发挥,很大概率会被申城的高校给录取。 这还不算完,当郑毅找上来准备质问,什么都还没开始提,她竟主动提了分手。 那时郑毅才真的意识到,自己被耍得团团转。 连一句“分手”都没能抢先说出来,他成了被甩的那个! 心高气傲的天之骄子被这样玩弄于股掌之中,郑毅一气之下来到蓝夜,却是举杯消愁愁更愁。 他想不通莫琇玥为什么会这样做,但他现在也不愿去想为什么了。 已经分手的人,不配分走他的关注。 “那为什么还在这里喝酒呢?” 少女的质问在身旁响起,郑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无意识地把心中所想给说了出去。 他到底说出去了多少? 有没有开口说出一些不该说的……? 郑毅吐了口浊气,看样子不能再待这里了。 叫上李崽儿,先把秀秀送回家,然后…… 然后一阵天旋地转,郑毅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从混沌中找回一缕清明,郑毅掀了掀沉重的眼皮,虚眯的眼睛在适应头顶的灯光。 额头传来冰凉的触感,他抬手去触摸,碰到了那光滑细嫩的手背。 意识再度清醒了三分,郑毅急忙睁大了眼,与坐在床边俯视而下的苏秀对上了视线。 “秀……” 开口第一声就嘶哑到近乎破碎,苏秀拿起床头柜上放凉的温水,递到了他面前:“能自己起来吗?我可搬不动你。” 这家伙喝趴在了吧台上,还好有酒保确认只是睡着了,不然苏秀真就要打120了。 和李崽儿一起将他搬运到了这里,此时是凌晨三点,距他昏睡过去已过了五小时。 郑毅有一点低烧,苏秀替他拧了条湿毛巾擦身,勉强算是物理降温了。 她不太会照顾人,以前都是郑毅在照顾她,以至于在郑毅昏倒前,她都不曾有想过他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他是真的很喜欢莫琇玥吧?不然怎会黯然神伤到这种地步? 在苏秀走神之际,郑毅支起身子接过水杯,一边润喉一边打量着四周。 简单的白墙水泥地,两张床,前方桌上还有台大屁股电视机。 “这是哪儿?” “蓝夜附近的旅馆。” “李崽儿呢?” “我叫他先回去了。” “怎么不跟他一起回去?” 问到这里时,屋子里霎时变得沉默,气氛变得尴尬,好半晌才被郑毅给打破:“我又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早上还要上课吧,留在这里瞎折腾什么?” 斜眼望去另一张床,那上面还留着浅浅的躺印,可见苏秀之前便在那儿休息过。 老旧的窗机空调发出嗡嗡的运转声,模糊了屋内各种布料的摩擦声。 郑毅一个恍惚间,娇瘦的少女已贴近他怀中,一双迷离的桃花眼毫不畏惧地与他相互对视。 “二哥你觉得我为什么不跟他回去呢?” 郑毅欲言又止,想不出答案。 若是以前,他一定能答出来,可这几年,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懂苏秀了。 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不明白她需要什么,不明白她此时为何在生气。 不知何时起,他们之间筑起了屏障,不再像以前那般有话直说,各自心里都藏有不让对方知晓的秘密。 哦,对了,是在一年前,他们相互立下约定的那天起,便成了这样…… “不过是又想捉弄我罢了。” 他欲抬手轻轻推开她的肩膀,以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已不是小时候那个可以黏在他身上的丫头了,这样的亲昵只会带来困扰。 可郑毅越表示抗拒,苏秀却偏要紧贴着他,两手死命抓住他微开的衬衣领口,跨过一条腿直接坐在了他大腿上。 她瞪大的眼里充斥着郑毅理解不了的怒意,无奈之下,郑毅只好举手投降:“好吧,我认输,你想干什么,我全力配合。但你先告诉我,你在气什么?” 她在气什么? 气他恋爱脑,为了一个女人连前途都不要了? 气他玻璃心,被人甩了就跑去酒吧买醉? 还是气他不耿直,做这么大的决定之前都不知会一下他们这群从小玩到大的死党? 不,或许都不是,她只是在气她自己而已,气自己看走了眼! 她以为他是不一样的,结果她错了。 这个她从小认为卓逸不群的男人其实和那些庸夫俗子没什么区别。 他脆弱、还愚蠢,除了这好看的皮囊,根本没有能触动她的地方。 “你太让我失望了,二哥。” 他在她记忆里那个不可撼动的形象彻底破碎了。 对于苏秀的批评,郑毅心甘情愿地领受,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抱歉,我不可能一直做你的二哥啊,秀秀……你也已经长大了。” 总有一天她会发现他不是神,并不会像她从小信仰的那般神圣美好,到那时她便会抛弃他去寻找更加合适的人选,再将那个人立为心中不可动摇的神明。 十多年的相处让郑毅看透了他们之间的结局,不如索性把这个结果提前,他从她的回忆中消失,她只是他的儿时玩伴。 让一切都在这个夏天结束…… 郑毅本是这么想的,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苏秀是否愿意配合。 以他长久以来的认知来看,苏秀一定会不咸不淡地答应,毕竟此时的他在她眼里已与其他路人无异。 她慕强,好胜,最腻烦和平庸的路人牵扯上关系。 所以,在他告诉她已经在和莫琇玥交往时,她只是淡漠地送出祝福,然后逐渐远离了他。 他本以为这次也一定是这样的,但他想错了。 坐在他身上娇瘦的少女,八十斤的体重,却有七十九斤的反骨。 “既然要分道扬镳,二哥不该给我留点饯别礼物吗?” 她突然笑得诡谲,让人一眼就猜到她在打什么坏主意。 但郑毅对她向来很大度,并不担心被她狮子大开口。 这个夏天一过,她便是为奔清北而忙碌的高三学生,他则是远离大院奔赴学业的大学学子,他们的交集会越来越少,确实需要一个正式的句号。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二哥你。” 在郑毅以为自己听错了时,苏秀继续补了句:“的身体。” 苏秀从来不是什么乖乖女,郑毅一直以来都是知道的。 她跟着他爬过悬崖峭壁,抓过蜈蚣蚱蜢,上过大树掏鸟,下过江河游泳,进过酒吧K厅,看过黄片AV。 在父母亲戚面前总是一副乖巧听话模样,骨子里却尽是叛逆与狂妄。 这一点,他们俩是一样的。 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对于性总是既充满好奇又满怀顾虑。 趁父母不在家时他们关掉全屋的灯,将偷偷租来的碟片放入VCD机中,身子陷入沙发,仅有电视机播放的画面堪堪照亮客厅的一隅。 屏幕上身躯交迭的男女发出暧昧黏浊的喘息与呻吟,他们从最初的不敢直视,到后面的钻研琢磨,却从始至终不敢去看彼此的脸。 似乎是害怕在目光对视的那一刻,有什么东西会突然改变。 于是直到影片结束,顶灯再次打开,他们嘲笑着对方红透了的耳根,却从没越过那道红线。 而此时,这根红线被苏秀拽在手中,一头套着郑毅的脖颈,一头绑在名为道德的巨石上。 只要她一松手,巨石滚落,道德的拉扯会让少年逐渐窒息而亡。 而当她选择剪断这根红线时,不再被束缚的野兽会将她立马吞噬。 “据说全三中的女生都想睡你这个校草,作为青梅竹马,不享受一回‘近水楼台’的便利就结束那也太亏了。” 既然郑毅只剩下这副皮囊还能吸引到她,那就压榨掉这最后的价值再从她的记忆里丢弃吧! 从此便再也没有她崇拜的二哥,只有她睡过后索然无味的郑毅。 ==== 作者有话说: 下章真的是肉了,我不骗人,我立字据! 所以,能给我来两个圆圆的珠珠吗?o(*////▽////*)q 007理由(微h) 苏秀如愿地在郑毅脸上看到了她想看到的惊愕,哪怕那只是一闪而过。 十多年来,他在她面前都是从容不迫的,不会惊慌,不会失意,宛若不会被摧毁的钢铁神像,一直屹立不倒。 但这些都在今天化为乌有了,神像只有一张表皮,中空的内心里到底包裹着什么,她此时便要探个究竟。 早在替郑毅擦身时就已解了他一半的衣扣,剩下的一半也在两人的拉扯中松散开来。 苏秀正欲将手探向他的裤腰,纤细的手儿却被大掌瞬间拦截。 垂眸瞧见那颤抖的手背上青筋突兀,苏秀笑得鄙夷:“二哥这是怕了?” 这笑容郑毅只见她在对别的男生交谈时才会出现,此时竟然出现在他面前,多少有些讽刺。 “总得给个理由?”郑毅在强作镇定。 “那二哥不同意的理由又是什么呢?”她总能找到诡辩的方向,将郑毅怼得哑口无言,“是要为你的白月光守身如玉?明明都被人家给抛弃了哦?” 以前郑毅总端着自己是长兄的架子不和她计较,可如今真到了要夺口舌之利时,才发现自己技不如人。 苏秀挣不开那紧握着的手,只得嗤笑一声,微微抬起臀往前缓缓磨蹭。 隔着两层布料,少女纤细柔软的大腿抵压在郑毅腿跟处,学着他们曾在黄片上看到的那样,她轻轻摇晃身子,蹭弄着微微鼓起的那物。 郑毅蹙紧眉头,身体却整个僵住了,意识到自己该立马推开她时,却为时已晚。 荷尔蒙爆棚的青春期少年,稍稍一点触碰就立马显现出生理反应,迅速充血膨胀的器物挺立起来,似要冲破布料一般支棱在了少女腿间。 苏秀又是一声嗤笑,脸上的鄙夷化作胸有成竹的自信,一副早已将他看穿的笃定样:“看来二哥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玉洁冰清。” 如果他不愿意,早在她提出来时就把她赶下去了,又怎会给她挑逗他的机会? 呵,装什么贞洁烈男。 苏秀确信自己已拿捏住了局势,可郑毅却迟迟没有松开拽着的手,咬着牙重复着一个词:“理由。” 他执着地要苏秀给个理由,却惹得她笑得愈发灿烂。 原来他在纠结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的表情啊,装作淡定的模样,却被颤抖的身躯出卖了个彻底。 苏秀知晓他的脾性,此时若不给他个理由,他能倔到天亮都不松口。 但苏秀只是单纯想睡睡他试试,并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向燕妮总在她耳边嘀咕郑毅在女生圈子里有多么受欢迎,念得她竟起了一丝想睡他一晚试试的冲动。 今晚是最后期限,郑毅意图给他们的关系画上句点,错过今晚,再想睡他就没那么容易了 但如实告知的话,肯定是不会得到同意的答复,于是苏秀决定撒个小谎。 “因为二哥是我初恋啊。” 她以为她会看到郑毅惊慌失措的动摇神色,却不料他的眼神却变得愈发冰冷。 “苏秀,你是觉得我很好骗?” 她确实是这么以为的。 “信不信由你啊。”苏秀玩世不恭地耸了耸肩,“反正你要理由,我便给了。” 苏秀也没指望郑毅会信,正如她了解他那样,他对她也是了如指掌。 她从来都没对他动过心,又怎么可能会是初恋?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仅有呼吸声在随着时间缓慢流淌。 就在苏秀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让他点头时,身下的人突然一个发力,天旋地转间,两人瞬间调换了位置。 高大的少年将少女困于臂膀下,那双犀利的凤眸里有什么东西在软化。 苏秀这下笑得更灿烂了。 可怜的二哥啊,明明自己都不信,却骗着自己去相信的模样真是太滑稽了。 被她的笑容给刺痛,为挽回尊严,郑毅故意强调:“苏秀,我不会喜欢你的。” “嗯,那是当然。” 一个说得笃定,一个应得轻松,就像一年前他们立下约定时那样。 ** 老旧的江边旅馆,十来平的房间里,少年少女四唇相贴。 相识十余载的青梅竹马,第一次交换的并非誓约之吻,而是刻入对方灵魂的诅咒。 他们互相褪去彼此的衣物,在昏黄的白炽灯下展露还未成熟的身躯。 “真小。”郑毅跪坐在床上,冷淡的目光扫视着苏秀纤瘦的身子。 哪怕她一米六七的身高在同龄人中已不算矮,在一米八的郑毅面前还是显露出娇小。 十多年了,她还是这么娇瘦,大腿堪堪比得上他一条胳膊。 腰这么细,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哪儿经得起他人的摧残? 寻着郑毅毫不避讳的视线,苏秀把他口中的“小”理解成了胸部。 “是,确实没法儿比得上你的白月光。”她故意用着调戏的语气,两手拢在胸前故意往里挤了挤,“咱这儿没有大椰子,劳烦郑大少用煎饼将就一下?” “提不相干的人做什么?”不耐烦她这轻慢不羁的语调,郑毅俯下身来,咬住了她一边的乳头。 少女未熟的乳尖泛着粉嫩,小小一粒,在少年舌尖的挑逗下变得挺立。 “唔……”敏感的乳尖被触碰,苏秀不自觉轻哼一声,无骨柔荑回抱住郑毅的头,指尖插入他屡屡发丝中。 怀里的那颗脑袋顿了一下,听到她的轻笑,随即不甘示弱地扣住她的肩头,加重了吸吮的力道。 曾经的观影经验终于得以运用到实践,但他们却一下子忘得一干二净,仅凭着本能去搜索着回忆里的画面。 郑毅的动作算不得有多温柔,在苏秀连嘶了两声之后,他停下动作,一脸复杂地抬起头来。 “不舒服?” 苏秀也不客气,学着他的样子一口咬在了他浅褐色的乳头上,在他痛嘶一声后反问:“舒服吗?” 郑毅顿时哑了声儿,显然是得出了和她一样的答案。 理论与实践出现了偏差,让求知欲旺盛的苏秀想要弄明白原因:“片儿上的女人被咬奶子的时候都在叫好爽的呀……” 她还记得那男人咬住女人硕大的乳头往上提拉的画面,那女人的叫床声连苏秀听了都要酥掉骨头。 “难道是因为我胸太小了?” 用同样的力道掐手背和手心,显然是手背要更疼一些。 苏秀两手捏了捏自己,勉强从乳晕边推出了一点小土坡…… 好吧,她这都不能用“小”来形容了,简直就是“没有”。 少女吃瘪的脸色惹来郑毅一声噗嗤的笑,之前冷凝的气氛一下子破冰,那股压在两人之间的沉重一下子消失了。 “笑毛线啊!”苏秀抬腿往他胸口上踹,“肯定跟大小没关系,是你技术太差!你白月光这么大的奶子,一定是被你咬疼了才不要你的!” 再一次提到莫琇玥,郑毅收敛了笑意,在两人尴尬的静谧中淡淡回道:“我没咬过。” 苏秀是第一个。 “那一定是接吻太差劲!” 回想着刚才两人磕得嘎嘎响的牙齿,苏秀心道这次总错不了了吧,郑毅却依旧沉默。 他绝不是个被人否定就默默忍受的家伙,哪怕只是虚张声势,他也会找机会反驳。 那答案就只有一个:他不需要重复已回答过的问题。 这下反倒是苏秀惊讶了,张大嘴,瞪大眼,一脸难以置信:“你是怎么忍住不碰她的?” 那大奶子翘屁股,苏秀看了都眼馋! 不吃奶子就罢了,连嘴儿也不吃? “啰嗦!” 郑毅一把拂开横在他胸前的细腿儿,哪知低头就瞧见少女张开的腿间那闭合的花缝。 他急忙遮挡自己的视线,大掌“啪”的一声拍自己半张脸上,惹来苏秀好一阵大笑。 “装什么装呢,明明都看过女演员的了,还怕看我的?” 苏秀抬腿又是一脚踢在郑毅胸膛,白嫩的脚丫踏在那肉墙上,竟意外感觉到结实。 不似她想象的鸡胸排骨,他是有肉的! 为了确认不是自己想错,她用脚趾抓了抓他一边胸乳。 苏秀立马意识到一个大问题。 她的胸,似乎还没郑毅的大…… 这下苏秀是真的生气了,凭什么他一个男人能比她胸大啊! 她用脚趾夹住郑毅的乳头,故意拽着拉扯,本是想给他点厉害尝尝,谁知刚尝试两次,就听得他喉间发出“唔嗯”的闷哼。 滚烫的红顺着郑毅的胸口漫上脖颈,最后爬得他满脸一片,颇似熟透了的番茄。 苏秀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惊喜又好奇,语气里尽是阴阳怪气:“不是吧,二哥?难道……你很喜欢被夹奶子吗?” 郑毅没有回答,咬着牙,一手捂住眼,一手和胸前的脚丫做着对抗。 瞧见他的狼狈样,苏秀灵机一闪,另一条腿直接踹开郑毅遮掩的手,两边手肘朝床上一撑,两条腿儿直接搭在了郑毅的肩上。 因为从小就苗条,苏秀被母亲杨玉送去学过几年形体舞蹈,肩肘倒立于她而言简直轻而易举。 逃无可逃,郑毅只能高昂着头做最后的负隅顽抗,却被早已预判他动作的苏秀直接用腿儿勾住了后脑勺。 她身子虽纤细,却柔韧性极强,一条腿儿勾住郑毅的头,另一条腿儿则与之成70度角打开,一手撑着床面,另一手探到腿间分开闭合着的饱满阴户,让郑毅能更直接地看清她那处的模样。 “长得怎么样,二哥?我自己很少看这里呢,你能帮我形容一下到底是什么样子吗?” 她故意用着娇软的语调,明明听上去那么天真无邪,却做着与之完全不符的放浪举动。 少女粉嫩的花穴直直暴露在郑毅眼前,不同于黄片上模糊不清的几个镜头,如此直接地近距离感受到女性的私密处,强烈的感官冲击让郑毅一下子失了言语。 感觉到他吞咽唾沫的细微声响,以及他呼洒在她花穴上的灼热气息,苏秀勾了勾腿弯,挺腰将小穴送得更近了些。 “到底长得啥样,告诉我呀,二哥!” 她急切地催促着,郑毅能看到那粉嫩的花瓣在随着她的呼吸一点点翕张。 “很美。” 他如是说着,双手扶住她纤细的大腿儿,以自己的身躯供她依靠,埋下头来,闭着眼吻上那充满女性腥骚的穴儿。 “和你一样。” 又美又骚。 ==== 作者有话说: 先上点肉汤(*/ω\*)下章是正餐 求点珠珠呀??? 008害羞(h) “美”这个字于苏秀来说是个极其空泛而乏味的描述。 她从不缺赞美,无论是从外貌上亦或者能力上,她一直备受赞美包围。 任何事物一旦变得稀松平常,就会容易让人失去兴趣。 可当郑毅一边说着“很美”一边亲吻她的小穴时,苏秀头一次觉得,她对“美”或许还可以再抱有多一些期待? 她是没想到郑毅会突然吃上她的小穴,哪怕早在黄片里看过相同的画面,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用嘴去接触性器官。 毕竟那处,不论男女,都和排泄脱不了干系。 她本以为郑毅会和她抱有相同的想法,所以才故意拿小穴去逗他。 本是想看他更多出糗慌张的模样,哪知他竟吃得毫无心理负担! 湿软的舌先试探性地在她花瓣上轻轻拂过,随即大起胆子用舌尖挑开花瓣大肆搅弄起来。 他舔得愈发投入,双眼微阖,似在品尝一份西式甜点。 温热的唇将两片花瓣含住、包裹并吸吮起来,当舌尖不经意一挑扫到花瓣上方的花珠时,苏秀一瞬间的颤抖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 再一次尝试触碰那微微凸起的小花珠,苏秀这次不仅颤抖得更厉害,喉咙里还不禁溢出轻哼。 郑毅恍然大悟:原来是要吃这里…… 黄片中的男女才不会讲这些细节要点,脱了衣服就开吃开干,毫无经验的观片人只知道是在吃穴,却根本不清楚吃的是穴儿的哪一处,才能让女人叫得那么销魂。 领悟到重点的郑毅瞬间充满信心,舌不停地搔弄那颗花珠,时而上下勾挑,时而打圈画圆,一双凤眸微眯,却是盯着苏秀的脸儿不放。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将她每一处表情尽收眼底:那向来高傲的桃花眼里此时迷离一片,那一贯毒舌的嘴儿竟发出嗯嗯呜呜的娇哼。 她真敏感,这么快就陷入到了情欲中,而让她变成这副模样的,正是他郑毅。 从小万事皆顺的少年第一次理解到“征服”的含义,那是将不被掌控的事物收入囊中的强烈喜悦。 一股热意涌上心头,郑毅愈发主动地舔吃着穴儿,感受着苏秀因他而战栗不断的荣耀感。 “唔……二哥……”苏秀娇软地喃喃着,由下身传来的刺激让她身体变得滚烫。 热意随着被触碰的穴儿流向小腹,在腹中挤压回荡了一番,被推向了四肢百骸。 迷蒙间,苏秀才发现自己正被郑毅俯瞰着,那双犀利的眼如鹰隼,死死盯紧着猎物,不容她有丝毫的逃避与躲闪。 她想逃,他便扣紧她的大腿,唇舌更加激烈地挑逗她的花穴,高挺的鼻梁抵住她饱满的阴户,每一次热烈的呼吸都扑洒在她敏感的花朵上,激得她无力反抗,只能被勾起的浪潮一波一波地拍进欲望的深海中。 “啊……”一阵不受控制的快意倾泻而下,苏秀激烈颤抖着,脑子有一瞬的暂停,喉中不禁溢出娇吟。 郑毅将她的花穴吃得啧啧作响,意识到异常的湿润,他撤离开来,舌与花瓣间拉出淫糜的细丝。 丝断珠落,细小的水滴浸入洁白的床褥中,留下一抹浅浅的水印子,少年盯着少女晶润的花穴儿,竟一时分不清那透亮的津液到底来自于谁。 粉嫩的花瓣还在因尚未褪去的快意而颤抖张合,郑毅眯了眯眼,伸手将闭合的花瓣微微挑开。 “秀秀,是你出的水吗?” 少年指尖圆润饱满,指甲干净整齐,没有倒刺与薄茧,一看便知很注重个人卫生和保养,与那帮视邋遢为豪放的半大小子们有着天壤之别。 骨节分明的食指在花瓣上左右勾蹭,试探性地轻轻往细缝里压了压。 湿软的嫩瓣将指头包裹吞没,他又改为前后推蹭,时不时顶到上方的花珠,惹来苏秀一阵战栗。 “不回答?是害羞了?” 他目光上挑,发现之前还大胆挑逗他的小丫头此时竟捂着羞红的脸,不敢与他对视了。 郑毅轻笑一声,惹来苏秀傲娇的一踹:“你才害羞了!” 小丫头虽依旧捂着脸,倒是多了几分气势。 郑毅另一手急忙抓住她不安分的腿儿,没曾想花瓣中的食指竟无意间插进了小洞中,直接没入了两根指节。 “呀……”察觉到异物侵入,苏秀本能地闭拢双腿,却是将那手指夹得更紧。 郑毅动弹不得,只得轻抚着她的大腿柔声安慰:“放轻松,没事,只是手指而已。” 他耐心劝哄她把腿儿打开,见她只一个劲儿地摇头,便无奈笑道:“你不打开,我也拔不出来啊?还是说,秀秀很喜欢我留在里面?” 这招确实有用,苏秀刚迫不及待张开腿儿,他立马不客气地将整根手指插了进去。 “你!” 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苏秀也顾不得挡脸了,瞪大的桃花眼里尽是对郑毅的控诉。 得逞的大男孩像个志得意满的狮子,一边轻轻勾弄手指,一边朝苏秀打趣:“一根手指都让你怕成这样,还想要你哥的大鸡巴?” 看到苏秀打了退堂鼓,郑毅也顺势清醒过来,想结束这场闹剧:“先练练胆子再来吧!” 趁现在叫停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还好,他们还没有走到最后那一步…… 郑毅欲拔出手指,却在这时被挂在肩头的两条细腿儿给狠狠绞住了脖颈。 “谁说我怕了!”小丫头不甘示弱,忍着浑身的颤栗,气鼓鼓地瞪着少年。 她这双眼睛本就惑人,此时迷上水雾后更显魅惑。 这么多年的相处,苏秀当然知道郑毅在打什么主意,又怎可能让他如愿? “怕的是二哥你吧?怕被我知道你其实是个三秒男?” 她故意刺激他,那张好看的小嘴就是吐不出漂亮话:“又是舔又是抠的,怎么,你下面没长东西啊?还是说……是坏的,用不了?” “放你妈的屁!” 看来这酒是没醒,郑毅不仅直接爆了粗口,连椿城方言都急出来了:“苏秀,你他妈耗子舔猫批,没事找刺激是吧?” 向来游刃有余的家伙,竟也会为了胯下那点事儿而恼羞成怒。 郑毅急了,苏秀就舒坦了,说明她再次把节奏掌握在了自己这边。 “咱们谁是耗子,还真不好说哦?”她笑得嘚瑟,晃了晃两条白花花的腿儿,“刚刚是谁舔得起劲儿来着?小·耗·子~” “操!” 忍无可忍,郑毅左胳膊将苏秀右腿揽在腰侧,右手掌着左腿挂在肩头,纤瘦的小丫头两腿大开呈90度,整个下半身浮在空中。 左手握住身下早已挺立多时的狰狞肉柱,少年劲腰一挺,便朝着那湿漉漉的花穴口捅去。 连进一根手指都比较费劲的窄小穴口,突然被巨物强行造访,让苏秀一下子变得紧张。 龟头分开花瓣,蛮横地想要闯入,勉强挤进一个头,却已是进退两难。 那小口儿还是太窄小了,至今为止唯一的造访者就是郑毅的食指,未做扩张与适应,又如何能容下比食指还粗三四倍的巨物? 郑毅额头上急出热汗,本想咬紧牙使劲儿一鼓作气顶到底,却晃眼看到了苏秀拽紧床单的小手。 本就骨感十足的手儿因用力过度而筋脉突兀,手指狠狠扣成拳,将床单抓出了一个小山包。 顺着她发力的手臂望向她的脸,只见她好看的五官几乎快要拧巴在了一起,可知是真的疼。 在进入的那一刻,明显的阻隔感让郑毅意识到这是苏秀的第一次,也正是穴口的这圈阻拦让他找回了被苏秀激走的理智。 这混账丫头,到底要把他逼疯到何种地步才肯罢休? 郑毅交换了个深呼吸,故意朝苏秀搭话:“现在知道疼了?该!” 被成功吸引了注意力,苏秀自然不服气地张口反驳:“呸!明明是你技术差!哪有你这样不打声招呼突然硬闯的!” “你自己打开门邀请我进来,然后又说我硬闯?”郑毅被气笑了,若不是念着她还在疼,他真想不管不顾地狠狠教训她一顿。 可是他舍不得啊,他从小就珍视在掌心里的丫头,哪怕被划伤了手指都会让他心疼许久,又怎么忍心让她因自己而受苦受疼。 可事已至此,他还能做点什么来缓解她的疼痛? 黄片上可没教过他这些,那些男男女女们脱了衣服便是一通狂插猛干,但以苏秀目前的状况来看根本不可能像那样实行。 郑毅虽说没有经验,好在领悟力极强,没有傻乎乎照搬黄片上的举动,而是缓缓试探性地往里推进了一下。 苏秀疼得嘶了好几声,郑毅只好稳住,一边询问她的状况,一边斟酌着挺入的时机。 一连几次下来,两人并没有进步多少,反倒是让彼此都难受得出了一身热汗。 “不行,你还是一口气到底吧!”长痛不如短痛,苏秀是真不想被反复折磨了。 郑毅心道他也是这么想的,可他得有那个条件一口气到底啊! “你别绷那么紧,放轻松,不然我进不去……” 她穴儿本就窄小,他那物又那么粗大,两人尺寸本就不匹配。 而且郑毅又是龟头上翘的雁首型阴茎,想要进入就需要一点儿技巧,再碰上苏秀是第一次,整个小穴紧得似要把他阴茎绞断一般,简直是难上加难。 “你从刚才就在说什么放松放松,可我已经放松了呀!” 苏秀完全理解不了放松到底是什么含义,她越是有意识要去放松,穴儿反而绞得越紧。 摸清是个什么道理后,郑毅一手抚上她前端的小花珠,一边将脸贴在她大腿上轻轻磨蹭。 “秀秀……”他柔声呼喊着她的名字,从所未有的亲密和深情。 被郑毅这一声唤得起了一身轻颤,酥麻感连同他的声音一起顺着大腿一路蹿向了苏秀的小腹。 “别、别这样叫我,恶心死了!” 嘴上骂着恶心,双手却不自禁捂上了泛红脸颊,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失态。 “‘这样’是‘哪样’?我不是一直都叫你秀秀吗?”丝毫不受她咒骂的影响,郑毅闭上眼,像是沉醉在享受中一般,嘴角勾起弧度,依旧不停唤着:“秀秀……秀秀……” 像是在吟诵亘古的爱情诗歌,少年一边呢喃,一边抬眸朝他的少女献上秋波:“秀秀,你害羞的模样真是你最可爱的时候。” “什……啊——!” 苏秀正欲开口反驳,身下突然一记深顶将她剩下的所有话语悉数撞碎,只余下一声娇媚无边的叫喊,与嗡嗡作响的空调运转声一起回荡在老旧的旅馆房间里。 ==== 作者有话说: (*?▽?*)能给我两个珠珠吗? 009娇泣(h) 硕大的粗物挺进窄小的腔道,将整个穴儿悉数填满,直直抵到了最深处。 可那根大东西似乎并不餍足,竟还在蠢蠢欲动,仿佛要顶起她的子宫一般气势汹汹。 切实感受到硕物的侵入,那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让苏秀再也维持不住一贯的嘴硬,娇滴滴地大哭出声,直白且纯粹。 “疼……二哥……好疼……” 终究是个初经人事的姑娘,对于未知的事物除了好奇也有恐惧。 “好疼,怎么会这么疼……我好怕,是不是弄错了?这根本就不爽……” 小丫头可怜巴巴地挤着金豆豆,本就生得娇瘦,这一哭真是把郑毅的心都给拧碎了。 “乖,没事的秀秀,没事……是二哥,二哥在这里。” 郑毅小心地俯身朝她贴近,大掌捧上她的小脸,替她擦掉满脸的泪。 “很疼吗?抱歉……我、我没经验,以为这样会让你好受些……” 哪怕年长两岁多,郑毅也不过刚成年,在男女之事上并不比苏秀知道的多多少。 禁果的味道并不一定是预想中的甘甜,有酸,有涩,还有些许苦楚,在入口的那一刻来临之前,谁也不知它到底何种滋味。 苏秀哭得直抽气,郑毅上一次见她哭成这样还是在小学时候。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竟忘了这个毒舌好强的丫头曾是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哭包。 被妈妈批评了,跑来他这里哭,被同学抢玩具了,跑来他这里哭,被院里的小男孩欺负了,还是跑他这里哭…… 郑毅能在大院里当上“孩子王”,有一半的原因都是为了替苏秀找回场子给硬生生“打”出来的。 苏秀是大院里最受欢迎的漂亮小公主,家家户户的小男生们都想和她玩。 有不少小崽子会故意去捉弄苏秀,拽她的头发,掀她的裙子,只为引起她的注意。 苏小秀以为自己受欺负了,小脸哭得皱巴巴的,跑去找郑毅哥哥哭诉。 见小丫头哭成了泪人,郑毅连忙抱着她找到对方家去,有家长在就义正辞严地告状,没家长在就大马金刀地恫吓,让这些个小逼崽子们再也不敢对苏小秀动手动脚。 可不知从何时起,苏秀收敛了爱哭的性子,变得高傲淡漠,喜怒不形于色。 再一次见到她释放情绪,郑毅虽心里泛着疼,却也荡起隐秘的喜。 果然啊,她还是她,是他的小丫头…… 怕自己触碰到苏秀的痛处,郑毅只好一直维持平板支撑的姿势覆在她身上,还不忘一直出声安抚她的情绪。 “秀秀不哭……是二哥不好……我不动的……还疼吗?” 说出这些话时,郑毅自己嗓子都沙哑成一片。 小丫头的里面太紧,太柔软了,温温热热的嫩腔包裹着他最为敏感的器根,随着她每一次抽泣而吸得他腰眼发麻。 真是个讨命冤家,他注定被她吃得透透的。 几番劝哄,哭闹的丫头终于收了神通,她抽了几个哭嗝儿,泛红的桃花眼里一片湿润,赤裸裸地勾人心尖。 “你太大了……” 苏秀委屈地挤着眼眶里残存的泪渣,撅起小嘴儿,既像撒娇又像控诉。 郑毅极力憋着笑,把她的话当做赞美悉数收下。 读出他神色里隐藏的得意,苏秀皱了皱鼻子,反应过来自己这不是在夸奖他吗?啧! 小穴逐渐适应了粗物的尺寸,苏秀便开始造作起来,竟有意识地收拢小穴,使气地想要替自己讨回场子。 就这么根破肉棒竟然让她那么疼,说什么也不能轻易放过它! 郑毅自然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捏了捏那还挂着泪痕的小脸蛋,眼里暗露警告:“不疼了?” 苏秀故意鼻孔哼气不回答,脸蛋一甩脱离了郑毅的捏弄。 她还有心情甩脸色,看来应该问题不大。 郑毅多少松了口气,这才把关注的重点挪回到两人还紧密结合的私密处。 “……” “……” 空气顿时沉默,两个初出茅庐的菜鸟,内心却各有各的精彩。 见识到苏秀刚才哭哭啼啼的样子,郑毅不忍再继续下去,想着如何拔出才不会二次伤到她。 而苏秀则在暗骂自己的不争气,竟被郑毅看到她大哭的糗样,想着如何才能挽回自己的高傲形象。 正如郑毅所说,明明是由她发起的邀请,竟然在中途怕得嚎啕大哭,真是矫情得要命。 不行,她不能就此落下一个在初夜被吓哭的形象而惨淡收场! 察觉到穴中的肉棒在缓缓尝试抽出、覆在她身上的郑毅也意图起身时,苏秀急忙手脚并用,胳膊揽住他脖颈,腿儿缠住他劲腰,整个人如树懒宝宝一般主动贴近挂在他身下,将原本要拔出的肉棒又狠狠吃了进去。 “唔!” “嗯……” 性器抽插的强烈快感让两人同时闷哼出声,郑毅惊愕侧过头来,本是想问清楚丫头到底想做什么,却听得她朦朦胧胧地在他耳边轻唤。 “二哥,干我。” 怕他不能充分理解她的意思,她还故意柔着嗓子,声音媚得能掐出水儿来:“干我,尽情地干我。肏我的批,日我的穴,用你这根大鸡巴狠狠干我骚浪的洞,把我肏得淫水直流,骚水儿扑哧扑哧往外喷涌……” 她接连不断地说出淫词浪语,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竟比他们曾经看的黄片台词还要赤裸热辣。 紧密相拥的距离,苏秀能听到郑毅吞咽唾沫的声响,以及他逐渐加速的脉搏。 她轻轻耸动下身,确认穴儿不会因为摩擦而生疼时,更加肆无忌惮地向郑毅发出挑逗。 可这家伙却对她的卖俏行径毫不来电,如磐石一般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坚定不移。 就在苏秀绞尽脑汁思考着还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瓦解郑毅的心理防备时,被她抱住的这副身躯突然压下,将她牢牢禁锢在了床与胸膛之间。 “可不许再哭!” 郑毅沙哑的声音从两人紧贴的胸膛传入苏秀的耳膜,也不知是不是酒的关系,竟让听者泛起一丝沉醉。 向燕妮说,郑毅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唱起歌来一定是绕梁三日,让人痴迷。 当时苏秀只在心中嗤笑,想着小妮子若听了他那跑调十里的歌声,一定会连夜拆了家里房梁。 她自是听惯了郑毅的声音,所以并不知他这嗓音和其他男高中生相比有着天悬地隔的杀伤力。 明明是一张青春洋溢的青少年面孔,却有着成熟稳重的性感嗓音,既不会让同龄人觉得老气横秋,又能给人一种练达持重的可靠感。 这是郑毅能在三中广受女生欢迎的原因之一,可于苏秀来看,这一切都已在长年累月的相处中变得毫无新鲜感。 “你才哭呢……啊!”小丫头刚回怼一声,由身下传来的一记猛插将她的话语撞碎。 郑毅双手绕过苏秀腋下,有力的双臂从她背后扣住双肩,宽阔的胸膛压住她娇瘦的身躯,彻底将她锁在了自己身下。 他亲吻着她的脸颊,轻咬她发红的耳垂,沙哑的嗓音混合着滚烫的气流敲击着她的鼓膜,将麻痒带向她的全身。 “这次就算是哭也没用了……” 强健有力的窄腰缓缓耸动,粗壮的肉杵一下一下捣进蜜穴,每一次顶到穴儿最深处都不知餍足。 硕大的龟头撑开娇嫩的穴道,坚挺的柱身碾平柔软的褶皱,哪怕已经抵到了花穴的尽头,那粗长物什还留有一小节在穴口外。 前一秒还咄咄逼人的小丫头,此时只能紧咬下唇,像个霜打的茄子,蔫蔫答答。 “别咬着……不舒服的话就出声告诉我,别自己扛着。” 郑毅心疼地在苏秀耳边呢喃,可身下的动作却是一丝力气也没轻,捣进那湿漉漉的穴儿中,一下比一下沉。 心性好强的苏秀此时若服软就等于认输,才夸下海口的她只得摇了摇头。 她哪儿敢出声呀,只怕刚一张嘴,那不受她控制的娇喊就会喷薄而出。 郑毅那东西仿佛是个活物,上翘的首部刮蹭着她穴儿上壁,翕张的马眼好几次咬到了她敏感的嫩肉,每次抵到了尽头都还想往里钻,似要把她的花宫都顶起来。 逞强与胆怂同时拉扯着苏秀,使得她好不容易才放松的身子又再次高度紧张起来,窄嫩的小穴死死夹住逞凶的巨物,从四面八方包裹这凶悍的入侵者,以柔克刚。 郑毅被她这突然一袭夹得措手不及,一不留神便精关大开,热液即刻喷射而出,一股接着一股,量多且炙热。 花穴中感受到热意,覆在身上的躯体在不住地颤抖,苏秀猛地一下反应过来,睁大眼一脸难以置信。 郑毅他……射了?! 这才开始多久?就结束了?! 从她惊愕的表情中读出她内心的想法,郑毅咬着牙,试图找回自己的男性尊严:“这次不算,忘掉!” 这丫头绝对有在拿他和黄片里的男演员对比时长! 郑毅可以承认自己没经验,但要让他承认技不如人,他可不服! 年轻气盛少年郎,如龙似虎爱要强,哪怕是天生自信的郑毅也会有沉不住气的时候,脑子里一直重复着从小就秉信的一句话:男人不能说不行! 苏秀可是他肚里的小蛔虫,最乐于看到他急了的模样,恃宠而骄的小坏蛋,当着面拔他虎须。 “看来我之前说的没错嘛,‘快枪手’?”她挑了挑眉,故意咬重最后三个字。 本是想逗逗这个天之骄子,让他也尝尝出糗的滋味,正好她还能扳回之前被吓哭的窘迫局面,一石二鸟! 谁知还没高兴几秒,毫无预兆的冲撞从下身顶了上来,直接将她的笑声给干成了碎语。 “呀……郑、……你——唔嗯!” 苏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每当吐出第一个字,剩下的都被下身传来的猛烈肏干给颠失了声。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射完之后竟然没有不应期,那粗大的阴茎非但没有疲软,反而愈发坚挺硬朗,随着郑毅每一次摆臀而狠狠干进她蜜汁满满的穴儿中。 有了精液的润滑,那粗物进出得更加顺畅,每一次挺入都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啪”,垂荡着的饱满囊袋拍打着苏秀的屁股,沾染上两人股间淫糜的白浊。 “‘快’?小东西,你会后悔说出这个字的!” ====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应该还是肉(:3っ )へ我这总是码废话的手哟…… 《离婚》每一章保底有3000+字,量大管饱,所以,能投两粒珠珠犒劳下作者吗?或者评论区夸夸我也可以呀??? 010夏末(h) 苏秀最厌烦郑毅说她“小”。 明明也就比她大两岁多而已,却总是拿出一副长辈的态度来说教,她可不服。 而且,因为莫琇玥的存在,苏秀总觉得郑毅口中的“小”是在暗讽她的胸。 “你才是‘小东西’呢!小东西操逼都没感觉,营养都拿去长块头不长龟头了是吧?……呀——” 苏秀还未说完,就又被身下接连不断的冲撞给肏得话语破碎。 那张小嘴儿一逮住空闲就会往外吐露毒舌,郑毅就不该给她说话的机会,那张嘴还是发出娇嗔吟哦的时候最让人动心。 郑毅捞起那双纤腿儿挂在肘弯,将她下身凌空抬起,健腰斜向上狠狠挺送,角度刁钻地撞入小穴中。 他故意让苏秀看到他们交合的性器,看她穴儿是如何将他的肉柱悉数吞吃下去,看他鸡巴是怎样将她的小屄干得淫水直流。 怕她迷糊看不清,他还故意将她左腿扛上肩,两条腿儿张到最大,尽可能地展现出他们连接的交合处。 “看,秀秀,二哥在这儿。” 他左手轻抚上她的小腹,随着他挺送腰胯将整根肉棒插入,他手掌所覆之处竟隆起一个小包。 稍稍撤了下腰,那小包便消了下去,再次狠狠挺入,随着苏秀的一声娇吟,那小包再次显现。 苏秀太瘦了,郑毅的那物又过于硕大,以致于当他故意朝她肚皮顶时,她的小腹上竟能显现出他进入的痕迹。 “是真正的‘二哥’呢,喜欢吗?” 郑毅调侃着这个独属于苏秀的称呼,身下挺送的力道一次比一次狠。 他学聪明了,才不会给苏秀回答的机会,而且他发现从这个角度顶进去,小丫头会止不住地打颤,显然是顶到了她舒服的地方。 苏秀蹙着眉,咬着牙,每次想要张口都只能发出娇软的吟哦。 该死,那是什么,每当他顶进来时,爽意便从那处流窜到了她全身,像一只无法捕捉的蛇,爬过她每一寸肌肤,用蚀骨的痒意化解她所有的反抗。 倔强的苏秀自是不肯承认,一双惑人的桃花眼里泛着媚人的红,直勾勾地盯着在她身上作威作福的郑毅。 她紧抿小嘴儿,执拗又可怜的模样让人不忍心对她粗暴,若不是早知她脾性,郑毅也差点着了道。 他抓住她两边脚踝往前压,柔软的身子对折,纤细的腿儿呈倒V状大开,露出那稀疏毛发的小穴儿一口一口吞吃他硕大的肉棒。 她细小的短绒与他墨黑浓密的粗硬毛发相容在一起,将她的青涩与他的成熟框在了同一个画面中,不分彼此。 粗壮的肉杵把小穴捅得噗嗤作响,每一次捣入抽出都会带出白浊的精浆,混杂着清亮的花蜜,顺着她的小臀一路滑落到两人身下的床褥中。 几番下来,苏秀终是抵不住快意的冲击,在一次次冲撞中放声娇吟,嗓儿媚得能让人酥了骨头。 “唔……二哥……不要……嗯……” “不要什么?秀秀,你不说清楚,二哥怎么懂你的意思?” 郑毅轻喘着气向她发问,动作却是丝毫没有落下,肉棒入得一次比一次重。 苏秀哪儿接得住他的话,一开口就只能发出娇媚的呻吟,无奈只好挤着眼里的泪儿,娇滴滴地控诉他明知故问。 他一定是知道的,可他却故意装作不知的样子,坏着心眼要弄她。 被苏秀那如泣如诉的娇吟声给勾得心尖麻痒,郑毅加快了冲撞的频率,每一次挺入都朝着她敏感的阴道上壁捅去。 撞到穴壁那微微凸起的软肉时,整个小穴都会不自觉地夹紧,像个贪吃的猫儿般不停吸吮着悍然闯入的大棒。 爽意如波涛一浪接着一浪朝苏秀拍打而来,她扭着凌空的身子本想摆脱这份裹挟,却阴差阳错地和郑毅摆动的腰胯同频,一时竟成了她主动配合他的动作吞吃起了肉棒。 噗嗤噗嗤的插穴声伴随着啪啪作响的肉体拍打声,少年少女放肆呻吟叫喊,在无尽的欢愉中解放压抑的情欲,两人颤抖着一并登上了快活的顶峰。 苏秀下身止不住地哆嗦,穴儿更是无意识地痉挛着,温暖畅快的愉悦感从她小腹奔腾到身上每一处毛孔,随着汗珠一并散发到肌肤表面,再被微凉的空气蒸发,激起一粒一粒的鸡皮疙瘩。 大脑一时失去了对肢体的控制,意识里白茫茫的一片,苏秀瘫软着身子,除了交换着深呼吸,连动一根指头的念头都没有。 勉强动了动眼珠,她瞧见郑毅近在咫尺的喉结在随着他吞咽的动作缓缓滑动,看见他泛着微红的胸膛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以及他浅褐色的乳晕上微微凸起的细小颗粒…… 苏秀曾向在医院里工作的妈妈请教过,知道了这些小颗粒其实是皮脂腺,不论男女都会有,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让以为是自己NeiNei长“痘痘”了的苏小秀又多了一点儿没什么大用的生理知识。 思绪不停飘飞的苏秀一会儿想东,一会儿想西,刚经历人生第一次高潮的她还有些摸不清状况,整个人神游在天地之外,直到被郑毅抱起身子侧躺,重心有那么一瞬不稳时,这才找回了自己。 她想唤一声“二哥”,可张嘴刚要发一个音,却因嗓子的沙涩而变成了气声。 郑毅听到了她的动静,喉腔里应了一声短促的“嗯”,一手揽着她纤细的腰,一手拍抚着她娇瘦的背。 苏秀懒懒地将头靠在他胸膛,眼瞅着就要被倦意带入梦乡,从身下传来的缓缓耸弄强行拉回了她一丝清明。 她抬起头来,惊愕的小脸上一双桃花眼媚红,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郑毅吻住了唇瓣,娇嫩的小嘴儿被他强势攫取着,连呼吸都几乎被他掌控。 推拒的手儿刚碰到他的胸膛就被他大掌钳制,随着下身耸动力道的加重,那逞凶的肉棒在苏秀滑腻的腿缝间进进出出,磨蹭她饱满的阴户,刮过她敏感的阴核,几度欲冲进她刚开苞的小穴儿中。 得知他是还想再来,苏秀急得手脚乱舞,可腿儿刚一抬起,正好方便了身前的混蛋,一个挺身,粗硬的肉柱直接送进了湿润的小穴中。 “真是主动。”郑毅调戏着轻声哼笑,磁性的嗓音如拨动的琴弦,每一个字音都在苏秀耳膜上回荡。 苏秀气愤地瞪大了眼,奈何那眼里被水雾蒙上了帘,只透出一股无边的媚,丝毫没有震慑力。 郑毅故意装作没看出她的控诉,一边吻她的脸,一边劝哄:“那就如秀秀所愿,再来一次?” 苏秀听完就想当场骂一声呸。 什么叫“如她所愿”?分明是他自己想来罢了! 可苏秀的抗议还没有切实贯彻,她自己就被郑毅掀起的情欲再度裹挟。 那粗硬的大鸡巴在她娇嫩的小穴里横冲直撞,不出几时就把她干得媚声连连,只剩下娇滴滴呻吟的份儿了。 ** 盛夏的夜晚比想象中还要短暂,小旅馆窗外的江面上已泛起零碎晨光。 老旧的定频窗机空调运转不了几分钟便停止制冷进入待机,大概是旅店老板为省那点儿加氟费,抱着只要能响就表示没坏的想法,能拖一时是一时。 这近乎于无的制冷设备根本影响不到床上少男少女的青春火热,哪怕浑身汗湿淋漓,他们也没有要停下的迹象。 郑毅侧躺在床,让苏秀背靠在自己怀中,他一手撩起她一条腿儿,另一手从她腋下绕到胸前,一边亲吻着她泪湿的小脸儿,一边揉搓她娇小的胸乳,一边从她身后将肉棒狠狠送入她红肿的穴儿中。 肉杵扑哧扑哧插个不停,饱满的卵囊随着他下身的摆动不停摇晃着,沉甸甸的,仿佛里面的精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苏秀早已没了气力,只能任由郑毅摆弄,嗯嗯哼哼的呻吟声连绵不绝,随着他每一次重重挺入,她娇软的吟哦都能让人酥麻到心尖。 “二哥……不行了……” 她哭哭啼啼地挤着泪花,在少年无尽的精力下,再一次颤抖着泄身绽放。 穴儿不停痉挛战栗,早已被肏得软烂的媚肉还在不知疲倦地吸吮着,本能地渴求着被精液浇灌。 疲惫的少女想要求饶,可身后的少年却是沉沉一笑,将她翻了个身,让她趴在床褥上,抬高了她被撞得红彤彤的小臀。 “二哥可没有不行哦,秀秀,二哥还行得很呢。” 话音一落,粗硬的硕物再一次狠狠顶入。 感受到那庞然大物的侵入,苏秀被郑毅恐怖的精力给彻底吓怕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手脚并用地想往床下爬去。 肉柱被迫从穴儿里拔出,如打开酒塞的香槟一般,发出一声响亮的“啵”后,浓浊的淫液从那来不及闭合的穴儿口里涌了出来,随着她匍匐爬行的动作洒得床单上一片污浊。 郑毅虚眯着眼欣赏着那不断溢出他子孙液的骚媚穴口,在苏秀即将碰到床沿时一把逮住了她纤细的脚踝,长臂一使劲儿,娇瘦的丫头如脱力的小兽一般,再一次趴回到了他身下。 他掐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膝盖分开她无力的双腿儿,一个挺身,肉棒再度回到了他的温柔乡。 “唔……” “嗯……” 两声呻吟相互重迭,郑毅交换了个深呼吸,俯下身去压在苏秀柔软的身子上,一边亲吻她纤瘦的背,一边用左手在她小腹上画圆轻抚。 当他用力挺入时,左手一并压住她小腹上被撞出来的小丘,内外一同使力,两人同时爽得大叫出声,令这六月末的凌晨从第一缕阳光跃出地平线开始就带上了一股降不下去的燥热。 ==== 作者有话说: 初夜回忆总算要写完了,下章便是喜闻乐见的秀秀事后打分环节(:3っ )へ 前期花大篇幅写秀秀和二哥,就是想让各位读者认清这对夫妻不害臊的嘴脸,以免站错队。 如果后期出现符合各位心里喜好的男性,而苏秀只是一睡便扔,也请大家习惯(不要对N什么P之类的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毕竟秀秀早在十六岁不到的年纪就把二哥“一睡便扔”了(*/ω\*) 除非她真的动心,硬把男人塞给她,她也只会嫌烦,不会收下的(二哥就是最好的例子)。 PS:看在肉肉这么丰盛的份上,能给作者来两颗圆圆的珍珠吗?(*?ω?) 点击正文页面,下方就会出现菜单,选择“评分”或者在书本主页上点击“我要评分”即可。?( ′???` )比心 011回避 清晨的蝉鸣透过密闭的玻璃窗挤入静谧的旅馆房间里,可对于苏秀来说,近在咫尺的轻唤声明显更加叫人难以忍受。 “秀秀……秀秀……?” 睡梦被中断,累得睁不开眼的苏秀直接一脚朝那人踹了过去。 “别吵,困……” 这混蛋,拉着她快干到了大天亮,竟然还不让她休息。 郑毅小腿挨了她一记,痛嘶一声后无奈叹了口气:“六点半了,不去学校了吗?” 今天是周五,还没到可以赖床的时候。 困到极致的苏秀已经放弃了起床的念头,迷迷糊糊好半晌才道:“帮我请假。” 作为三中上一届学生会主席兼人气校草,郑毅在老师圈子里也颇有名气,苏秀和他走得近也是老师们都知晓的事实。 被质疑两人是否在交往已成了每次去老师办公室时必会被问到的保留项目,若不是两人都成绩优秀,外加一致否认,不然肯定成了学校里抓早恋的典型代表。 在苏秀有急事时,郑毅也曾代她向她班主任请过假,于是在郑毅将电话打过去说明需要请假时,班主任并没有追问太多便准假了。 结束手机通话,将浑身是刺的小刺猬重新搂入怀中,不出意料地被她咬了一口。 “不许碰我。” 大概是被弄得太惨兮兮,小丫头已对他的触碰充满了抗拒,生怕这家伙一言不和又提枪上阵了…… 郑毅见好就收,虽没撒手,但也确实没再动手动脚,两人安静依偎着继续补眠。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大中午。 苏秀醒来时,床上仅剩她一人,对面凌乱的床铺上还残留着他们“荒淫无度”后的斑驳。 抓了抓头发,苏秀欲撑起身子,却被浑身的酸乏给拽回床上,来了个咸鱼躺倒。 气愤地爆了几句粗口,苏秀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扶着腰一步一步挪进浴室。 “狗日的郑毅,你给老子等着!” 小解时私处火撩般的刺疼让苏秀再一次忍不住骂人,拧开淋浴头勉强冲了个澡,出来时郑毅已将打包来的饭菜放在小桌上,笑着和她打招呼。 “骂得挺起劲儿,看来还没饿。” 小丫头在浴室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隔着一扇门都能听到她絮絮叨叨的咒骂声。 郑毅憋着笑在门外一五一十听完她的控诉,脑子里却浮现娇瘦的小丫头在床上哭哭啼啼向他撒娇求饶的画面。 那张清丽稚嫩的小脸上泪痕绰绰,一双桃花眼里浸润着春情,娇滴滴的嗓儿唤他名字,纤细娇柔的四肢却像地锦一般缠绕攀附在了他的身上。 他一用力,她便委屈地哼哼,他一收劲儿,她又不满地唔哝。 她真是难伺候的主儿,可一回想,不就是他自己把她宠成这样的吗? 伺候她了十多年,这次倒是伺候到床上去了…… 一想到苏秀那副娇态,郑毅就忍不住浑身发烫,他急忙收敛思绪,却还是被苏秀洞悉了想法。 “呸,狗日的,咒你鸭儿今晚就烂掉!” 她只穿着小背心和小内裤,口无遮拦地说着椿城脏话,丝毫看不出这竟是三中人人歆羡的学神校花。 挪着小碎步来到桌前坐下,苏秀端起盒饭就往嘴里送,狼吞虎咽地,完全没了在学校时的那股高冷范。 她是真饿了,昨天在学校食堂吃完晚饭至今已过去快十八个小时,还被这混蛋拉着高强度“运动”到凌晨,没张嘴咬人已经是她教养好了。 “少说些怪话……”郑毅蹙着眉头坐在桌对面看她吃饭,又端起了年长者的架子,“女娃娃家家的,听上去多不好呀。” 语重心长的家乡话,依旧是那股熟悉的说教态度。 苏秀厌恶地翻了个白眼,只回了句:“还不是你教的。” 郑毅正欲为自己反驳一句,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虽不是他教的,但很大概率也是从他这儿学来的。 郑毅的交际圈很广,上到各家各院的公子小姐,下到巷子小道的混混流氓,只要是人情场子能派得上用处的地方,他都愿意去涉猎。 他八面玲珑,到哪儿都能和人交上朋友,三教九流遇得多了,总有在交谈时嘴没把住门儿的时候。 苏秀跟他走得近,完全有可能从他这里将那些脏话学了去,思及此,郑毅痛定思痛,不得不点头承认:“是,是二哥的错。” 郑大才子点头认错,让在床上“战败”的苏秀终于找回了一丝场子。 高傲的小凤雀趾高气昂地啄了几口米粒儿,飞到高高的枝头唱起了胜利的颂歌。 苏秀胃口小,哪怕饿了大半天也就那几口饭下肚。 馆子打包的米饭分量足,长长方方的纸盒子,盛得满满当当,苏秀却只刨去了一小角儿。 郑毅拾起她放下的饭盒,就着她剩下的饭菜,将吃食打扫了个干净。 他很珍惜粮食,据说是郑家老一辈儿留下的家风,哪怕现在已经过着丰衣足食的好日子,也依旧不会浪费一米一粟。 苏秀跟着郑毅一起长大,两人一起分吃一份食物是常有的事,往往都是苏秀吃了一小口就全都扔给了郑毅,而郑毅心甘情愿地当她“垃圾桶”。 早就习惯了他对珍惜粮食的执着,苏秀从未对他吃她剩饭这件事产生过疑虑,但今天她却破天荒地问了出来:“二哥,若是莫琇玥的剩饭,你也会吃吗?” 郑毅收拾桌面的手顿了顿,很快给了答复:“我还没和她一起吃过。” “骗人,我可有看到过你们中午一起去学校食堂的。” “……” 谎话被拆穿,郑毅只得转移了话题:“身子怎么样,还疼吗?” 瞧出他不想回答,苏秀皱了皱鼻头,很是配合地没再追问下去:“疼,恨不得咒你烂鸭儿的程度。” 郑毅苦笑了一下,将打包袋系紧后扔进了旅店房间里的垃圾桶。 “是你自己选的,可怪不得二哥。” 道是这个理,但苏秀依旧止不住碎碎念: “早知道你这么大,我就不选你了……” “什么?” 郑毅以为自己听错了,扭过头来用眼神询问:你再说一遍? 在床下苏秀可不怕他,胆子比腰子还大:“我说,早知道你这么差劲,我昨晚就不该睡你的。” “差劲?”小伙子这下压不住声了,被她明目张胆改口的行为给气笑了,“你说说怎么差劲了?” 见他还来劲儿了,苏秀可不得掰着手指头好好数落他一番:“第一,前戏不够,插入的时候太疼了。第二,耐心不够,没等我适应就开始活塞了。第三,技巧不够,只注重活塞忽略了我其他感受。第四,耐受不够,第一次竟然还秒射了。第五,倾听不够,在我要求停止时一直逮着我做个不停……” 苏秀一条一条罗列,把郑毅那张好看的脸说得由白变红,再由红变黑:“若是给你表现打分,百分制也只能拿二十分,这还是出于我——身为你的发小——而给出的友情分,总之就是糟糕透顶,大写的‘不·行’!” 将“不行”二字毫不留情地摁在了郑毅脑门上,可把这要强的少年听得急红了眼。 品学兼优、人缘爆棚的郑大校草,哪儿受过这样的批评? 他正要逐条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反驳的点,只能黑着脸把那一条条的批评悉数咽下。 苏秀又一次口战大捷,得意洋洋地起身穿衣收拾,虽然动作因为酸痛还有些僵硬,但明显整个人欢快了许多。 郑毅看着她纤瘦的身子一点点被布料包裹,不禁再度回想起凌晨那些个荒淫的时光。 小丫头太瘦了,身上没几两肉,可穴儿里却是那样温热柔软,让人流连忘返。 她臀部虽小,却是全身肉最厚实有弹性的地方,每次从她背后入她,撞在她的小臀之上,一股暴戾的施虐感促使他入得再狠一些,再重一些,肏得这小淫娃叫声更媚更骚一些…… 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郑毅收回念头,将买饭时顺便买的护垫和软膏递给了苏秀。 “注意卫生,血有止住吗?疼的话抹点药膏,看不到的话二哥帮你擦?” 今早结束后,他将苏秀抱去另一边床上休息,回头便看到了这边床单上留下的点点猩红。 他有设想过自己某一天目送苏秀和她相爱的男人喜结连理,却从未想过自己会亲手将这朵花儿摘下。 激情之后理智回归,如何处理两人今后的关系变化让郑毅懊恼起来。 他们现在算什么呢? 男女朋友吗? 郑毅不敢去求证,因为他能感觉到,苏秀并没有那个意思…… 理所当然地收下郑毅递来的物品,苏秀丝毫没有扭捏,正如初中她在学校初潮来潮时一个模样。 母亲在医院工作的她早早就接收到了这方面的生理知识,第一次来月经也并没有多少惊慌和羞耻。 她第一时间告诉了同在三中上初三的郑毅,如现在这般毫无心理负担地从他手中接过了卫生巾和新内裤…… 当时郑毅是什么样的脸色? 苏秀回想了下,大概和此时的他一样,淡定中带着一丝犹疑,想强撑成熟却露了怯。 对于性,他们并不比彼此知道得多多少,都是半大的孩子,想迈入大人的世界却甩不掉那一身的青涩。 苏秀自己进了浴室上药,垫好护垫出来后,拎着书包就要出门。 “你要去哪儿?”郑毅叫住她,没想到她会急着要走。 苏秀头也没回,背好书包朝门走去:“去学校。期末了,只请半天假的话还能补得回来。” 没有丝毫犹豫与留念,苏秀出了旅馆,一步一步走向了公交站。 郑毅结完房费追出来时,丫头已上了公交车,根本没想过要等他。 ** 苏秀突然请了半天假,作为同桌,向燕妮很是担心她。 这丫头本就长得瘦,看上去就不像是很健康的样子,请了半天假回来脸色也不甚好看,她真怕苏秀在课桌上昏过去。 向燕妮的疑虑在下午放学后得到了应证,大家都急着去吃晚饭,唯独苏秀留在了教室,还托向燕妮替她去食堂带饭。 “我没事,只是没休息好而已。” “真的吗?我看你课间去厕所时都走得摇摇晃晃,可别骗我哦!” 苏秀再三严肃地解释也没能打消同桌的疑虑,只好趁此时教室无人和她开起了玩笑。 “你以后别再幻想郑毅的床上表现了,我试过了,简直是灾难,不想留下心理阴影的话还是赶紧放弃这个念头吧!” 这个时候突然提到郑毅,再结合苏秀请的半天假,以及她身上穿着和昨天一样的衣服,向·福尔摩斯·燕妮瞬间推理出了真相,瞪大的眼睛如对半掰开的荔枝,黑白分明。 “你、你跟郑师兄……你们?!”小妮子激动得手舞足蹈,那种嗑CP嗑到真的喜悦让她恨不得拿着喇叭跑操场上替他们官宣! “你们在一起啦?!……怎么回事?……他不是有女朋友吗?……你终于开窍啦?!” 向燕妮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比打翻了的麻雀笼子还要聒噪。 苏秀急忙去捂她的嘴,起身时动作太大还不小心拉扯到了私处,疼得她不禁“嘶”了一声。 向燕妮急忙扶着她坐下,确认她并无大碍后,玩味地抛了个媚眼:“郑师兄太勇猛,招架不住了?” 难怪她去厕所时脚步虚浮,原来是这样啊! 苏秀没好气地瞪了向燕妮一眼,甩手就是给她胳膊软绵绵的一巴掌:“你想多了,我跟他没什么,只不过是见他失恋,想趁机试试他是否有你们猜想的那般好罢了。” “嗯嗯嗯,那结果呢?”向燕妮已不去分辨苏秀口中所言的真实与虚假了,整个人都沉浸在嗑CP嗑到真的喜悦中。 本以为都已经BE了的CP竟然峰回路转! 虽说苏秀不承认,可有了开始,就会有后续,有了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这般那般深入交流之后,还能有不在一起的理?! 向燕妮觉得她这次嗑的,稳了! “结果就是,郑毅床上真不咋地,短时间内不建议你尝试,等他技术练好了你再去吧。” 苏秀一本正经地说出口,倒是把向燕妮给吓住了。 虽说她之前确实有口嗨说要去睡郑男神,可那都是口舌之快,她既没有那个贼心更没有那个贼胆啊! 向燕妮立刻否认三连,苏秀倒是点了点头,将郑毅在床上的各种不足之处再次一条条罗列出来告诉了向燕妮。 见她说得那般咬牙切齿,向燕妮也迷糊了,不清楚这丫头到底对郑毅是个什么看法。 “你真的不喜欢他?明明都已经上床了……” 这次换苏秀疑惑了:“一定要喜欢上对方才能上床吗?” 教室一下子变得静谧,向燕妮哑口无言,意识到自己嗑的不是CP,可能是LSD(致幻剂)。 不然她咋总是疯了似的以为这俩人能成呢? 幻觉,一定是幻觉! 向燕妮自觉结束了对苏秀的追问,老老实实去给她打饭,回来发现苏秀有气无力地趴桌上,心疼地探了下她的额头。 有点烫,看来在低烧。 “要不晚上自习你还是请假吧,我帮你做好笔记,你快回去休息。” “我只是有些乏而已,没事。” “那你要不要打电话让人来接你,你要是这样回去,我不放心。” 苏秀点了点头,伸手去书包里找手机,却掏了个空。 早上她把手机给郑毅叫他帮忙请假,中午离开时走得太急,她忘了把手机要回来。 咬了咬唇,苏秀只好在向燕妮的陪同下去学校小卖部给自己手机号码打了个电话。 好在,接通的人正是郑毅,说明手机没有被落在旅店。 可直到电话挂断,苏秀也没提要让郑毅来接她的事,只叫他直接把手机还回她家,让她爸妈接收便是。 当晚是苏秀的父亲苏诚松来学校接的苏秀,第二天早上苏秀恢复精神之后,从苏诚松那里收到了郑毅还回来的手机。 那时的苏秀下意识地选择了回避郑毅,一是气他在床上的需索无度,二是想冷处理两人的关系。 她怕郑毅会因为他们上过床之后产生误解。 好在郑毅是个聪明人,在看到她明显的回避之后应该能知道她的态度。 只是有一点让她有些在意,那天她电话让郑毅把手机送回家时,听筒对面那人的语气有些过于冷淡与生硬。 苏秀还不知道,自那夏末的夜晚之后,她将会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曾与郑毅相见。 起初她只是想和郑毅保持一点距离,在她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听到二哥的声音时,已经是各大高校录取通知书送到应届考生家里的日子。 苏秀结束完暑假补课,回家路上碰到了刚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李宰。 他和郑毅同岁,但中考失利去了十八中,没能和苏秀郑毅同校。 看到李崽儿拿着装有录取通知书的大信封笑容满面,苏秀猜他一定是考中了理想的大学,连连出声道喜。 “李崽儿,考了个什么好学校让你开心成这样?” “那可不,我终于可以和大哥一个学校了,我多年来的梦想啊!” 作为郑毅的迷弟,能和郑毅念同一所学校一直是李宰的追求,如今梦想成真,他激动得拿着录取通知书连亲好几下,爱不释手。 “哟,椿大啊?不错嘛,你小子,逐梦成功啊!” 苏秀由衷地替他感到高兴,可小伙子笑了没多久就一脸遗憾的叹口气。 “唉,但是大哥还得两年才能来报道,等他回来,我都成他师兄了……” “两年……?什么意思?” “诶,大哥没告诉你吗?” 从李宰脸上看到诧异,苏秀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遗漏了大量信息。 “我不知道……我最近忙补课,我有好一段时间没见着他了……” 隐去自己故意回避郑毅的原因,苏秀从李宰恍然大悟的点头中得知了郑毅的去向。 “大哥保留学籍,参军去了,要两年之后才能回来念书。” 012扣分(微h) 苏秀曾自以为自己很懂郑毅,可后来发现,他总会做出一些她意想不到的举动。 例如,为了莫琇玥甘愿放弃去清北的机会…… 又例如,明明考上了椿大却莫名其妙去参军入伍…… 再例如,在她狼狈至极的时候拿着一纸协议来缔结婚姻…… 她以为他们是同类,是坚定不移的目的主义者,可他有时候却做一些目的不明的举动,让她疑惑万分。 在散发着花果香气的梦境中醒来,苏秀打量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庞,将眼前的男人和十多年前的少年做着比较。 时光带走了他仅剩的那点稚嫩,徒留精明与圆滑,成了名副其实的“大人”。 老天对他是偏爱的,这么多年过去,他变得光芒万丈,富有魅力,拿着权豪势要的剧本,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哪怕是这样,苏秀对着这副好看的皮囊依旧没有心动的感觉。 他确实很棒,但那又如何? “一直这么看着我,是想做什么坏事?” 他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却一直闭着眼睛装睡。 苏秀嗤了一声,想嘲他一句自作多情,谁知轻蔑地那么一瞥,恰好撞上他掀开眼帘,她所有的奚落一下子都咽进了肚里。 大概是还带着初醒时的困顿,郑毅那双原本犀利的凤眸少有地表露出缱绻,眼尾翘起温柔的弧度,仿佛有无尽衷肠想要吐露。 他可真会利用自己的优势,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消解掉苏秀的起床气。 不用太复杂,美男计足以。 花果残香犹在,郑毅收紧拥抱,趁苏秀发愣之际,一边与她耳鬓厮磨,一边将手探入她两腿间。 他的欲望很强烈,早在十六年前的那个夏夜苏秀就已深知。 但比十六年前不同的是,苏秀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娇滴滴哭着的小丫头了,已迈入虎狼年纪的她只会比他更狂野。 苏秀没有拒绝优质男人投怀送抱的理由,主动分开腿儿方便那粗指的搅弄,还轻啃起了他的脖颈,鼓励他再多一些服务。 得到苏秀的信号,郑毅另一手轻抚她纤细后腰,指尖狎戏着腰处的肌肤,感受她下身轻微的颤抖。 痒意从苏秀背脊顺着尾椎骨传递到小腹前,酥麻感逐渐蔓延到全身,叫人沉溺于肉体带来的欢愉中。 清晨的吻没有昨晚的急切,伴随着唇舌交缠的黏腻声,在苏秀穴儿里扩充的两根手指很快便搅动出泽泽水声。 灼热的吐息在轻抚着两人的面庞,粗指悄然退场,热根蓄势待发之际,苏秀猛地清醒过来,纤手推开滚烫的胸膛,厉声提醒道:“戴套!” 若放以前,兴致上头的苏秀尚能半推半就允许郑毅无套进入,毕竟她一直有在服用短效药,并不担心偶尔一两次的纵情会闹出“人命”。 但在一个多月前的年终体检时,苏秀有几个指标被查出异常后,医生建议她停药复查。 和大多数女性一样,苏秀也曾被痛经所困扰,但有些不同的是,她少女时代并没有的痛经问题,竟然在她二十来岁的时候冒了出来。 当时医生给的处方是服用短效药调理,发现确实有效后,苏秀便一直保留了服用短效药的习惯。 停药后苏秀的指标恢复了不少,两害相权取其轻,苏秀的痛经还未到不能忍受的地步,所以选择了放弃服用短效药。 实在疼得厉害时,一片止痛药就可以让她舒服一整天,就是这避孕的问题可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了。 就她这爱玩的性子,若到时候搞大了肚子,恐怕都不知道娃的父亲是谁…… 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哪怕再怎么卵虫上脑,苏秀都得卡好这最后一关。 郑毅深呼了口气,不得不伸手去翻床头柜,然而拉开抽屉只找到一方空了的包装盒时,原本的激情不复存在。 这个房间他们来得不勤,最后一个安全套用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郑毅抹了把脸,瞧了眼一旁面颊粉扑的女人,被子一掀,整个人钻了进去。 “呀——” 苏秀惊叫了一声,以为他想无套强上,腿儿在被子里无差别地蹬踹着,一个劲儿地骂:“郑毅,没套别想碰老娘!” 虽说不要孩子是他俩的共识,但苏秀还没傻到会完全相信男人的嘴。 最近他们两家老人念叨小孩的频率越来越密集,保不准这混蛋为了耳根清净选择来个先斩后奏呢? 十六年前的少年郑毅姑且尚能值得一信,如今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郑毅可是一肚子的花言巧语,轻信不得! 纤细的两条腿被他大掌牢牢扣住,随即一抬,便扛在了他肩头上。 “别闹,用嘴让你去一次。” 说着,温热的唇舌覆上了湿润的花瓣,灵巧而又熟练地挑逗着。 花珠被时轻时重地吸吮,频次逐渐加快,随着大掌在小腹上来回摩挲,一声抑制不住的娇吟响起,热液激流而出,直接喷了郑毅一脸。 苏秀潮吹了,充盈了一整晚的膀胱随着强烈的刺激而失控,下身一边颤抖一边喷射出温热的骚液。 而始作俑者却没有收敛的样子,被喷一脸也没有就此停下,他热衷于用此方式让她发出浪叫,像一名乐器手把玩着自己心爱的乐器,一点点调试出他最喜爱的美妙音色。 待一切都平息,郑毅掀开了被子,冬日冷淡的晨光照见了他被浸湿的面庞,冷硬的线条被水光盖上一层柔焦,显露出一股凄惨可怜之美。 “这次多少分?” 昨晚他追过来向苏秀讨要“作业”的分数,被她打了个95分。 好强的优等生显然不满足于这个成绩,向她追问被扣分的地方,得知竟是因为喝了酒,考官不喜欢那个酒味。 正巧当时郑毅洗漱完毕,想来重考一次,谁知考官竟然一声不吭睡着了,他只得等到早晨另寻重考机会。 刚经历潮吹的苏秀四肢绵软着,脑子有一时的短路。 得知自己竟然会潮吹是在和郑毅新婚夜的时候。 在此之前她曾和不少男人上过床,高潮的经历更是不胜枚举,可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喷出那么多骚水时,她还是吓了一跳。 这家伙不知从哪儿学来的口活,每当被他吃穴时,必定会被他弄出一大滩水儿来,止也止不住。 “98分!” 苏秀咬了咬牙,将腿从他肩上收回,不情不愿打了个分数。 “这次又是哪里扣分了?” 他绷着脸,追求完美的优等生显然对这个分数还是不满意。 “急功近利,动机不纯!” 被他吃穴,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会是绝顶的体验,倘若放在任何一次性爱的前段,苏秀自然挑不出错处。 但这次,男人明显是想拿自己的口活“走快车道”,功利性太明显了,严格的苏老师可不会纵容这样的事情频繁发生。 心高气傲的优等生这下有脾气了,起身衣服也不穿,臭着一张脸开了房门就走。 不远处一声关门声落下,随即传出淋浴哗啦啦的水声。 苏秀垂眼瞧着自己湿淋淋的腿根,被那温热唇舌包裹的触感还未完全消散。 欲望再一次被勾起,穴瓣儿不自禁轻轻收紧,想要含住那滚烫的坚硬肉柱尽情吞吐。 苏秀舔了舔唇,思考起了将人哄回来的可行性。 一番思想斗争后,她起身去主卧拿了一盒安全套,转身准备去客卧时,跟卫生间开门出来的郑毅打了照面。 垂眸一扫,那根她熟悉的雁首阴茎尚还未完全软下,翘着脑袋朝她打着招呼。 苏秀掩饰内心的迫切,晃了晃手中的盒子,笑眯着一双桃花眼朝他唤到:“二哥……” 男人那张坚毅的脸上有些许动摇,狭长的凤眸微虚,终是将视线从她手上的东西划过。 “不了,公司那边还有些事,可能会花点儿时间处理,二姨那边中午我就不去了。” 理直气壮拒绝了苏秀的邀请,郑毅擦了擦身上残余的水珠,朝衣帽间的方向走去。 很少被拒绝的苏秀也来了脾气,但想到自己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她也只能打打嘴炮。 “公司?去找你的杜秘书么?” 苏秀知道郑毅在外面有情人,但具体到底是谁,她并不清楚,也没必要去弄清楚。 他们并不干预彼此的私生活,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搞出病。 杜亟是郑毅的首席秘书,自郑毅创办第一家公司起就一直跟随着他,是名副其实的骨干功臣,也是苏秀认知中除她自己以外离郑毅最近的女人。 因为工作需要,郑毅时常国内四处跑,杜亟自然常伴他左右,至于有没有做一些超出秘书本职以外的其他工作,就任凭苏秀自行猜测了。 杜亟胸大臀圆,样貌标致成熟,一头短发干练优雅,是个标准的职场女性。 年纪虽比苏秀略长一岁,却至今未婚,一年三百来天都跟着老板全国跑,确实也没有那个时间去恋爱相亲。 以郑毅的重欲程度,要放着这么一个符合他审美且未婚的女人在身边不碰,苏秀是不信的。 可每当她调侃郑毅跑公司比跑家里还勤是为了和杜秘书幽会时,郑毅只无奈一笑,若有似无地提醒道:“你这话私下和我说无妨,可别当着小杜的面这么说。她那么能干,你把她气走了,我可找不到能替补她的人啊。” ==== 作者有话说: 继续走主线…… 想做个统计,因为这是一篇【双不洁】的文,男女主在真正确认彼此心意之前是会和别的异性做爱的。想知道读者们对这种主角与配角之间性爱场面描写的接受程度。 1.完全没有问题,可以接受详细描写【混沌中立乐子人,不忌口,只要是肉我都吃(ˉ﹃ˉ)】 2.只能接受女主和男配的详细描写,不接受男主和女配的详细描写【女主控,女主高兴我就高兴,偏爱女主一百年!】 3.不接受男女主除彼此外和其他任何配角的详细描写【配角只会影响我磕男女主CP的速度,站定男女主不动摇!!】 【注:不详写不代表没发生实质关系,只是略过了过程,保留一些在性爱里的关键剧情和对话后,直接跳到事后,例如开篇第一章秀秀与柯先生的事后。】 把你的想法在评论区告诉我哦(*?ω?) ,我会按人头做统计的,本次统计会影响作者后续对配角性爱的描写程度。 预计将在二十来章的时候会出现和女主发生关系的剧情男配,男主和女配则会在更后面一些。 013公婆 苏秀是个聪明人,知道郑毅在说什么。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在事业上的所有努力都被他人用一句“只为了和领导睡觉”给概括了去,苏秀绝对第一个冲上去扇那人嘴巴子。 他们对于彼此的开放程度根本用不着隐瞒情人的身份,所以苏秀知道杜亟不是郑毅的情人,毕竟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郑毅不可能不懂。 但这不妨碍苏秀私底下和郑毅开玩笑,因为她发现,每当她谈论起郑毅外面的花花草草时,这家伙那向来沉稳淡定的脸庞就会显露出少许破绽。 是心虚?亦或者是恼怒? 奈何这人表情管理太到位,那破绽就这么一闪而过,被他很好地掩盖了过去,苏秀并不能辨明他的心境。 好奇心如疯狂生长的蔓草,苏秀想要弄清当中的道理逻辑,所以总时不时突然提一嘴,待郑毅猝不及防时好好研究一番。 “都大年三十了,还让人家杜秘书‘加班’啊?啧,万恶的资本家!”她故意咬重“加班”二字,意有所指,想看看对方什么反应。 可惜同样的招数用过太多次,郑毅似乎已经对这个话题产生了免疫力,波澜不惊地接过苏秀的话:“大年三十不是法定节假日,而且也给她安排了调休,我用她合规合法。” 衣帽间里,男人从一排五颜六色的衬衣中挑出一件洁白的穿上,弯腰从左边矮柜的上层抽屉里挑了一条黑色子弹内裤套好,拉开橱柜门选了一套深灰色的西装三件套,悉数穿戴好后,又从矮柜下层抽屉里抽了一双黑色精羊毛袜。 郑毅的衣装基本都是他自己选购的,苏秀才没那个精力与财力插手。 郑大老板的出门行头可都是他们公司的门面,她那点儿高中教师的薪资可负担不起。 除了偶尔送一两条领带维系他们虚假的夫妻关系,苏秀从不插手郑毅的穿搭。 不过,这不妨碍苏秀欣赏这男人的品味,他的衣服都是挑选上等面料量体裁衣,能将他身材上的优点悉数展露。 高挑挺拔的身姿,宽阔伟岸的肩背,遒劲有力的窄腰,以及肌肉轮廓优美的长腿…… 就像最稀世的珠宝需放入最精致的礼盒中展示一般,要将这等优厚的身躯包裹在内,也必须得是最上等的衣装才能相配。 苏秀就这么望着美男穿衣入了迷,直到回过神来时,郑毅已打好了领带,抄起衣架上的黑色羊毛大衣准备出门了。 临到大门口,男人突然停了下来,回头朝还愣在原处的苏秀提醒到:“苏老师,别忘了戴戒指。” 他特意举起左手朝苏秀展示手背,无名指上的哑光铂金婚戒一下子吸引到苏秀的目光。 “哦,知道了……” 将一切杂念悉数抛去,苏秀淡淡地应了一声,目送穿好皮鞋的郑毅出了家门,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手。 光秃秃的手背,上一次戴上婚戒还是小年夜准备和父母聚餐的时候。 结果郑毅那天放了鸽子,那戒指在她无名指上停留了不到半小时又被放回了首饰盒中。 “非必要,不戴戒”是她对这场协议婚姻的表态。 她虽已婚,但她不被这场婚姻羁绊。 戴上戒指,能免去被父母亲戚喋喋不休的催婚烦扰,摘下戒指,能享受这世上最让人羡慕的自由快乐。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六年,苏秀没什么不满足的。 洗漱,护肤,用着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时,苏秀想起了最近几年在办公室里流行起来的一个词——抗初老。 备课,上课,出题,改卷,哪一项不是让脸上的胶原蛋白迅速流失的? 好在她们这些任课教师不用管理班级,省了不少糟心事,不然一天下来不知脸上又要多多少道褶子。 步入三十大关,苏秀倒是没觉得自己跟“老”这个字有任何的沾边,望着梳妆镜中那白皙嫩滑的脸蛋,还真没几人能猜对她的岁数。 比起在研究室里没日没夜地做实验,回老家当老师的这几年,她反倒保养得更好了。 打理好自己,苏秀简单挑了一套修身的淡紫色针织连衣裙穿上,化了个简易的淡妆,口红一抹,便算搞定。 可就算如此,镜中佳人的仙姿玉色浑然天成,不需要刻意修饰便闪耀夺目。 哦,还不能忘了戒指,接下来要走亲访友,少了那玩意儿可不行。 从首饰盒里将婚戒拿出戴好,最近似乎又瘦了,戴在无名指上的白色金属环有些不安分地松动。 ** 按照惯例,大年三十的晚饭若在苏秀娘家吃的话,中午则应该去婆家露个脸的。 但郑毅公司突然有事,苏秀只好自己一人驱车回了郑家。 昔日的大院随着城市发展早已拆掉高高的围墙,将内部打造成了开放式公共场地,以便普通群众出行便利,还能在花园里休息游赏。 曾经低矮的家属楼也变为高楼大厦,立于城市的车水马龙间,与普通居民小区别无二致。 郑毅也曾建议父母搬出嘈杂的闹市区,在郊区购置一套房产供他们颐养天年。 但二老更喜欢待在家属楼里,和曾经的战友同事们相互走动,下棋聊天,不比那郊外孤零零地连个熟人都没有来得自在? 大院“拆墙透绿”后,苏家和郑家被分到了同一栋楼里,两家本就交好,又缝子女姻缘,可谓是“喜上加喜”。 老小区没什么停车位,又逢年过节大家回家省亲,不少外省牌照的车子停在小区楼下,将通道占去了一半。 好在苏秀的MINI Cooper比较小巧,见缝插针找到了一个空位后,熄火下车。 苏秀先去了郑家,没曾想推开门后家里好生热闹,不仅公婆在,连她父母也在。 苏诚松和杨玉来亲家家里串门,一聊便忘了时间。 父亲苏诚松与公公郑兴昌曾是同一个部队的战友,两人曾一同支援过对越自卫反击战,苏诚松还因此伤了腿,不得不转业离开部队。 回到椿城疗养期间,苏诚松结识了在医院门诊收费处做出纳员的杨玉,两人很快陷入热恋,组建了家庭。 郑兴昌在部队任职期满后,碰巧也转业到了苏诚松的单位,只不过两人不在同一部门。 而当时作为接收郑兴昌的部门顶头上司,正是他日后的妻子,今天郑夫人,苏秀的婆婆傅华偀。 婚后,老苏和老郑都充分发挥了他们作为椿城女婿的优良传统美德,在家甘作“耙耳朵”,对自家夫人都是言听计从。 杨玉强势好胜,苏诚松性子温吞,所以家里一切大事都由杨玉做主。 而郑兴昌则是在部队里养成了“一切行动听指挥”的习惯,在单位里服从上司傅华偀的安排,回到家自然也要听一家之主郑夫人的号令。 苏秀进屋时,老苏和老郑正在厨房一起交流切磋厨艺,杨玉和傅华偀则坐在客厅一起看着时下热播的悬疑剧《红沙》。 自苏秀嫁给郑毅后,傅华偀就主动把自家大门的钥匙给了苏秀一份,欢天喜地将她视为了自家人。 这从小看到大的丫头,粉雕玉琢,冰雪聪明,傅华偀真是喜欢得紧,甚至到了恨不得从老苏家偷来自己养的地步。 盼来望去,到底等来了把苏秀接入门的这一天,傅华偀终于从“阿姨”升级到了“妈妈”,整个人都开心得不行。 她那个不着调的儿子总算做了一回舒心事,老母亲觉着这儿子也还算没白养! “哎,秀秀来啦?”看到苏秀,傅华偀就心情舒畅,连忙起身招呼,那亲切宛如见了自家闺女:“怎么就你一个,郑毅呢?” “他公司有事,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 “嗐,这混球,大过年的搞这一出……” 傅华偀一阵好骂,拉着苏秀到客厅坐下,“你呀……别太惯着他了,该管教的时候管教,该提点的时候提点,别让他整天外面跑了,你瞧瞧你那两个爸,多听话呀?” 女士们在这边探讨御夫之术,那边的男士们只能笑着打哈哈。 苏秀也陪着她们笑,假装认真学习,内心却在吐槽。 她跟郑毅又不是真的夫妻,就算她想管,郑毅也不可能答应,更何况她懒得管呢? 对于妈妈们的殷切期待,苏秀只能阳奉阴违地糊弄糊弄,能拖一时是一时。 前几年母亲们还会催催娃,见收效甚微后,她们也就改变了策略,打算潜移默化无声无息地改变小辈儿们的生育观念。 苏秀心里都懂,但不能回应她们的期待,她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 午餐是老苏和老郑的厨艺比拼,两个老男人各烧了三个家常菜端上桌,让三位女士评个优劣。 鱼香肉丝、油渣白菜和蒜泥白肉是老苏的作品。 回锅肉、炝炒上海青以及口水鸡是老郑的作品。 六盘菜都深得女士们的喜爱,难分伯仲,最后因老苏的蒜泥白肉片得不够薄而影响了口感,惨被淘汰。 老苏自然是不服,约好了下次比试的时间,到时候再战,而获胜的老郑则老神在在,气定神闲地接下了战书。 午饭后,女士们将暂停的《红沙》看到本集结束,得知苏家要去苏秀二姨家团年,郑家也没过多挽留,互道了几声新年快乐便散了场。 苏秀一家坐上苏诚松的车驶往大学城,二姨杨霞退休前是椿大的教授,如今住在大学城的椿大家属小区里。 二姨的命也是苦,经历了两次失败的婚姻,最后自己一个人将小女儿炎祎拉扯大,也没想过找老伴儿,自己一个人活得潇潇洒洒。 既有学识又有胆识的女人,仅凭高中学历,一路摸爬滚打奋斗到了如今教授的职称。 苏秀是羡慕并钦佩二姨的,她一直将二姨视为自己的榜样,有几次母亲杨玉都说不动她时,反而二姨杨霞能劝得住她。 一上车,杨玉就卸下了在郑家人前的面具,咄咄逼人地开始诘问苏秀。 “你老实告诉我,郑毅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 作者有话说: “羁绊”一词在汉语中只有“被身边的物事缠住手脚”这个释义,近义词是:牵制、束缚,是带有负面含义的贬义词(类似于绊脚石)。 但随着日语きずな(绊)被很多人翻译成“羁绊”,使得这个词在一部分人的印象里有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纽带”这样的误解。 这是错误的。 きずな(绊)在用作表示束缚的意思时才能被翻译成羁绊。 如果表示两个人的缘分时,应当翻译成牵绊。 不考虑语境,盲目将きずな(绊)翻译成“羁绊”,这样翻译的人,就是望文生义,既不懂日语,也不懂汉语。因为“羁绊”一词不论在日语的解释还是汉语的解释里都是贬义的。 希望看到这里的你以后能正确使用羁绊的意思,如果用羁绊来形容两人的关系,那就是在说一人成了另一人的束缚、绊脚石,肯定不会是你想表达的“两人感情深厚,有不解之缘”这个含义。 014二姨 做了杨玉三十年的女儿,苏秀当然清楚自己这个妈是个什么脾性。 她好面子,爱攀比,心气高,还最会来事。 而面对母亲的突然发难,苏秀自然也掌握了一套自己的“糊弄学”。 “妈,你在他身上装监控啦?这都被你知道了?” 苏秀吊儿郎当开着玩笑,胳膊遭老妈舞了一巴掌。 “少在我面前装怪!大过年的不陪着老婆反而跑去公司,这是正常夫妻会发生的事?” “人家公司突然有事,处理完了就会回来,这都能被你引申到外面有人去,妈,你还真当狗血剧照进现实啊?郑毅他是那样的人吗?” 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打太极就行,一切都凭母亲她自由心证! 听到母女的一番对话,开车的苏诚松也顺势插进话来:“是啊,阿玉,小郑咱们看着长大的,那孩子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 父女俩统一阵线,杨玉一时反驳不上来,只好转移了话题,聊起了二姨家。 二姨家小区是椿大在大学城修建的家属区,虽然远离市中心,但地势平坦开阔,地广人稀,周边商圈也随着大学城的发展而逐渐变得成熟,是养老的好地方。 小区十分开阔,楼间距百余米,小区内部随处都是参天绿树,桃花、梅花等装饰乔木更是不胜枚举,名副其实的园林小区,绿植覆盖面积是市区小区所难以望其项背的。 苏诚松的黑色帕萨特从小区其中一处大门驶入内部,随着宽阔的主干道行驶,在杨玉的指路带领下,一家人总算找到了二姨家所在的楼栋。 大学城位于椿城西部,与在江北的苏家隔了两座山一条江,若非节假日,苏家鲜少来这边走动,还是杨玉前几天约朋友出门时顺路来这边逛逛才又熟悉了一下二姨家的位置。 从进到小区开始,苏诚松就无不感慨二姨家小区的宽阔与幽静。 不论是停车位、绿化覆盖率还是楼栋密度,都是他们那个老小区所不能比的。 他这一感慨,杨玉便逮住了空子,毫不给面子地讽刺道:“当初我有叫你换房子,你不是说舍不得邻里邻外那些同志好友吗?现在见了人家的小区,又开始嫌弃起自己的狗窝来了?” 苏诚松瞬间闭了嘴,知道自己起错了头。 对比杨玉一帆风顺的生活,杨霞这个姐姐却是命运坎坷。 虽然杨玉没有明说,但作为她的枕边人,苏诚松知道妻子在这个姐姐面前有优越感。 杨玉婚姻美满,丈夫对她言听计从;姐姐杨霞却有两段失败的婚姻,至今孤身一人。 杨玉的女儿学历样貌皆出众,人就在椿城随叫随到;姐姐的女儿不仅成绩平平体胖如猪,而且还因母女感情不和跑去遥远的申城几年不曾回来看望。 杨玉的女婿是企业总裁,坐拥百亿资产;姐姐的女儿至今还未结婚,带回来的男朋友也不过是个国企小职员…… 作为家中幺女,杨玉从小受父母疼爱,不似大哥二姐那般常被打骂,成年后更是顺风顺水,丈夫、女儿、女婿都是她的骄傲。 和她比较起来,勤劳好学的姐姐就算当上教授又怎样?有她幸福,有她快乐吗? 她虽然个人能力比不上姐姐,可她就是比姐姐过得好,这使得杨玉在心理上一直认为自己比姐姐优秀。 可看到姐姐现在的房子比自己的宽敞,小区比自己的高档,杨玉又是暗暗忌妒的。 她还记得,姐姐上一次离婚,前夫搬空了姐姐家里所有的家用,只剩了个空荡荡的旧房子。 那段时间姐姐时常抱怨前夫不给孩子抚养费,娘俩过得十分艰难,杨玉义愤填膺帮着姐姐咒骂那姓炎的不是东西,心里却有一小块在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比姐姐幸福多了。 可十多年过去,看到姐姐逐渐从那个连电梯都没有的破旧老楼搬到这般宽阔高档的小区里,杨玉的心理逐渐在失衡。 一个曾经过得不如她的人,如今竟开始过得比她好…… 杨玉以往的优越感在一点点被击碎,为了不被姐姐比下去,她故意提议今年在二姐家团年,还要带上女儿女婿一起去,来个喧宾夺主,炫耀自己的优渥生活。 敲响二姨家的房门,一声“来啦”由远及近,厚重的子母防盗门由内打开,一个娇小灵动的身影立在门内。 开门的是二姨的女儿炎祎,比苏秀小四岁,见到门外的苏家一行人,她往后退了两步,邀请他们入内。 “小姨,姨爹,欢迎欢迎。” 炎祎笑着从鞋柜里拿出三双崭新的棉拖,刚要伸手递上,手腕便被杨玉给拉住。 “瞧,怎么样,我说炎祎变化大吧?” 杨玉拉着炎祎给苏诚松和苏秀看,像是在展示某个物品一般。 苏秀打量着这丫头,发现她确实变化很多。 比以前苗条不少,模样也更可爱了,听说是有在健身减肥,看来成果不错。 和苏秀不同,炎祎从小就有些胖,年纪小的时候还能算婴儿肥,到了初中时青春期,这丫头的体重就成了脱缰的野马,一路往上飙升。 随着身材的走样,炎祎也逐渐变得内向,很少和亲戚走动,苏秀也几年难见她一回。 想着小时候,炎祎还经常来苏秀家玩,两个疯丫头上天入地,险些要把家给拆了,还是郑毅给她们打掩护,才免了好几顿毒打。 脑子里蹦出郑毅,苏秀的目光就不自觉往炎祎胸口瞄去,修身的酒红色连衣裙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明明有着一张天真可爱的脸蛋,却长着一副火辣诱人的身躯。 啧,这丫头怎么做到减肥不减胸的? 本以为是她曾经长得胖才会如此丰满,可瘦下来之后这胸也没见小啊! 苏秀承认自己有酸的成分,但看到炎祎比以前开朗自信了不少,她还是替表妹感到高兴的。 “郑毅呢?”大概是厌烦了被杨玉当猴戏看,炎祎突然提了那么一嘴转移话题,顿时让苏家人安静了下来。 杨玉脸色瞬间尴尬,倒是苏秀头脑灵活地接过话来,笑得大方得体:“他还有事要忙,要晚一点,会赶在年夜饭开始前到的。” 成功岔开话题,炎祎得以领苏家人进客厅,于是他们便见到了杨玉之前在车上提到的未来外甥女婿。 “这是我男朋友杨泽深。”炎祎小鸟依人般地立在男友身边,为彼此做着介绍。 炎祎个子不高,一米五八左右,站在男友身旁才勉强到他胸口。 苏家人将视线从炎祎挪到杨泽深身上,纷纷点头向他问好。 既然已经到了领回娘家见亲戚的地步,可见两人的感情已经稳定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苏家人自然也就默认了杨泽深未来外甥女婿的身份。 苏家一行人在客厅坐下,对外甥女婿的工作和家境充满了好奇,对其展开了三姑六婆式的“政审”。 小伙子也挺大方,对于姨妈姨爹的提问都能巧妙回答应对,既不伤自己面子也不伤客人和气,看来是个通晓世故人情的,这点倒是比炎祎那个冒失丫头成熟不少。 未来外甥女婿是申城某国企的副科长,工作稳定,收入可观,有一套祖上留下的老房子,还父母双亡。 关键是人还长得周正,个高体健,沉腰潘鬓,那模样甚至不输网红明星。 见过诸多优质男人的苏秀一眼便知这位表妹夫一表人才,深藏不露,单凭外貌,苏秀就能给他打一个很高的分数。 再加上他自述的那些背景条件,无一不是择偶时的加分项,炎祎能找到这样一位男性作为伴侣,苏秀内心充满欣慰。 她家这个天真憨实的妹妹总算是开窍啦,想着这丫头在以前可是有着“嫁给游戏”这种暴论的网瘾少女呢,能让她转了心性把关注点从二次元世界挪回到三次元,苏秀对这个未来的表妹夫可是充满了好奇。 这人到底有何特别之处? 苏秀越是打量,越发觉得不对劲。 她虚眯着眼睛,突然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阿泽长得好像一个明星?” 被苏秀突然这么一提醒,杨玉也开始端详起了杨泽深的脸,忽地拍手惊呼:“哎哟,我就说嘛……上次见的时候就觉得眼熟了,小杨像极了那个谁,演成浩飞的那个!《红沙》的男主角……” 《红沙》正是中午她们在郑家看的那部热播剧。 虽然杨泽深戴着眼镜,故意用了不同的声线,可还是难逃苏秀这双“鉴男火眼”。 错不了的,这人就是电视里出演《红沙》男主角的演员。 “阳绅!”杨玉琢磨了一会儿,终于回想起了主演的名字。 被人点出自己和电视剧演员长相相似,杨泽深丝毫没有表现出慌张,反而笑得谦和,游刃有余地淡定回应:“公司里常有人这么说,挺欣慰的,竟然能和那种公众人物长得相像。” 苏秀打量着表妹和未来表妹夫,发现两人均没有表露出破绽。 难道是她想错了? “连名字都很相近呢……把眼镜摘下来看看?估计会更像。”苏秀可不轻易放弃,开始撺掇杨泽深摘下眼镜。 这么一个大明星为何要隐瞒身份? 炎祎知道他的真实职业吗? 小丫头是在合伙骗人,还是被这人所骗? 诸如此类的想法让苏秀更想弄明白这其中原由,眼见着杨泽深要抵挡不住苏家人的热切期望而摘下眼镜时,在厨房里忙活的二姨端着两盘凉菜走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热闹?” “哎哟,阿霞,你女儿可厉害了,给你找了个大明星女婿啊……” 杨玉扯着嗓子调侃,本是想戏谑一下未来外甥女婿,可偏偏没收敛住语气里的不善,让杨霞听出了些端倪。 寻常人都知道,国企里底层的小干部最受气了,上面有一堆大领导使唤,下面的员工又都是老油条不听指挥,小干部为了完成指标只能自己加班加点的干活。 杨玉这一句“大明星”不是挖苦又是什么? “大明星有什么好,这女婿就要找个知冷知热对女儿好的才行,整的那么出名,那么有钱,结果家里空空一人,有什么用啊。” 杨霞绵里藏针地回怼了过去,看似是在驳斥“大明星”,实则每一句都在悄无声息地CUE着郑毅。 家里亲戚都知道,郑毅是个脚不沾地四处跑的大忙人,苏秀和郑毅结婚都快六年了,两人的婚姻就像细针落池塘,连个水花都没有。 苏家人一下子鸦雀无声,杨霞被大哥唤回厨房继续准备年夜饭,这时大门处又响起了敲门声。 “一定是郑毅来了。”表妹炎祎咧着笑脸像只小兔子般欢快地跑去开门,徒留客厅里众人尴尬地面面相觑。 015妹夫 “郑大老板,这么晚才来,是不是应该先双手把赔礼送上啊?” “哎哟,这还没过零点呢,郑大老板这么大的赔礼,我可受不起啊,使不得,使不得……” 随着大门打开,炎祎嬉笑打趣的声音便从入户花园飘了过来。 客厅里的众人都不约而同收敛了话头,纷纷望向声音传来处,奈何视野被客厅的大门给阻挡,并不清楚玄关那里正发生着什么。 杨玉微微蹙起了眉头,心下暗生不爽。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炎祎这丫头竟然对郑毅这么热情的? 二姐这女儿之前胖成猪样,现在漂亮了,就开始打起小心思了? 杨玉心急地看向苏秀,却发现自己女儿的视线都不在花园那边,心里好一顿着急。 自己老公都要被撬墙角了,这憨包女儿怎么都不引起重视的?! 其实苏秀并非不重视,只是她心里早就有了数。 郑毅和炎祎以前关系就特别好,只是那时炎祎长得胖,没人会觉得他们之间能发生什么。 当然,苏秀此时也依然认为这两人之间不会出什么事,毕竟,炎祎还有一个连郑毅都忌惮的哥哥在,郑毅就算再精虫上脑也不敢把手伸向炎祎的。 想到炎祎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苏秀看向杨泽深的眼神愈发好奇了。 敢做炎祎的男朋友,不知他是否已经知晓炎祎的哥哥是个什么人物? 如果已经知晓,还敢继续和炎祎交往,苏秀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胆量。 如果还未知晓,那苏秀可要在心里默默给他点一根蜡了…… 脸蛋这么好看,要是被炎祎他哥揍上一拳,少说不得十天半个月才能消淤? 真是暴殄天物啊…… 心里啧啧两声,苏秀好奇心又起。 炎祎和她男友已经睡过了吗? 好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去了入户花园,苏秀能正大光明地盯着表妹夫的裤裆处,估摸起了他的份量。 虽然杨泽深穿着宽松的白色休闲裤,但苏秀还是能看到他那处起伏的轮廓。 哎哟哟,炎祎这丫头艳福不浅啊……就是不知道她那小身板儿能不能受得住了。 苏秀嘴角挂起姨母笑,人不知鬼不觉地将视线抬回到杨泽深脸上,虽然这人表现得很克制,但苏秀还是读出了他隐隐透露出的不善。 那是雄性生物在遇到竞争者时所散发出的排斥信号,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终点落在了逐步朝客厅走过来的郑毅身上。 嗯? 苏秀承认,郑毅确实有着让男人们嫉妒的资本,样貌、气质、资源、品性……不论哪一项郑毅都是翘楚。 但这位未来的表妹夫好像有些反应过激了? 还没理清这当中的头绪,由远及近的对话打断了苏秀的思绪。 “既然都拜年了,那正好,另外一样赔礼我就不用给了。”郑毅脱下大衣和西装外套挂在手臂,边说边朝客厅走来,一双狭长的凤眸笑得像狐狸。 一听真有赔礼,炎祎立马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郑大老板,是什么赔礼呀?” 郑毅停下脚步,从大衣口袋中摸出一个厚重的红包,敲了敲炎祎的小脑袋瓜:“不会喊人了?” 炎祎看着那厚鼓鼓的红包眼睛都亮了,接过红包笑得特别狗腿,立马改了称呼:“谢谢郑毅哥。” 谢完还主动地拿过郑毅的衣服,替他挂好。 看着从入户花园走进来的二人,苏秀瞬间了然。 难道这未来的“表妹夫”是在吃醋吗? 苏秀的脑子瞬间活络,之前中断的念头一下子接通,一些她忽略的点被串在了一起。 这个杨泽深除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外,是否还隐藏了一些其他事呢? 例如,他和炎祎真的是男女朋友吗? 毕竟那丫头前二十六年里对男女之事都不来电,怎么这一年却突然红鸾星动了? 只怕是颗假的红鸾星吧! 苏秀略微分析一下便愈发觉得可能,不然这男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隐瞒身份和背景? 演员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职业,更何况是当红的人气明星,何必藏着掖着? 很大可能便是,炎祎请这个男人回来假装男朋友,连她都被他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苏秀觉得有必要给妹妹把把关了。 过年期间,这个男人都要住在炎祎家,炎祎那丫头心性单纯,难免不会发生什么事。 她想试探一下杨泽深,看看他能否被勾搭走。 假如这两人真的只是在演戏,那她也不过是睡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而已。 就算他和炎祎之间有真感情,一个不忠贞的男人也不值得炎祎浪费时间。 苏秀脸上的笑容加深,暗自嘲笑自己虚伪。 扯那么多理由做啥,她不过是想睡一个她看上的男人罢了,还要套上一层“为妹妹鉴别渣男”的皮,说出去谁信呀! 苏秀自认自己没什么道德可言,对于要去撬表妹墙角这件事竟没有一丝愧疚。 毕竟是大明星唉,她还真没睡过,不知道会不会是中看不中用呢? 察觉到身旁的沙发坐垫下陷,苏秀从思绪中抽离,抬眼和紧挨着她入座的郑毅打了照面。 他似乎已经和岳父岳母等亲戚寒暄完毕,坐到了身为妻子的她身旁,开始了他们在亲友面前的表演。 两人视线有过短暂交汇,算是问了好,没有过多言语交流,这对夫妻同时把打量的目光投在了客厅里那位初来乍到的“炎祎男朋友”身上。 放在以前,郑毅对可能成为连襟的男人并不会过多关注,哪怕他和炎祎的亲哥拜了把子成了兄弟,他也只是出于道义和情理多帮妹妹把把关便是,不会像某个妹控那样暴力干涉妹妹的交往自由。 可眼前这个男人让郑毅第一时间放弃了那个想法,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苏秀表露出了对这人的兴趣。 那是她想睡一个男人前的征兆。 虽然他和苏秀之间并不存在谁出轨谁劈腿,但这么明目张胆地在亲戚面前暗送秋波,苏秀这还是头一次。 他倒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能让苏秀这样不顾伦理道德——虽然她的伦理道德:有,但不多。 这个叫杨泽深的男人确实长得很不错,但苏秀绝不是个仅凭外貌就会心动的女人,能让她不顾与炎祎的姐妹情分也想要尝试的男人,一定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郑毅这一琢磨下来,还真琢磨出了点儿名堂。 杨泽深很像他认识的一个人。 尤其是那双眼镜后的眉眼,跟那人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赶巧的是,那人也姓杨。 但那人比杨泽深要年长近十岁,而且那人是京圈的…… 一瞬间,郑毅似乎知道了答案。 机缘巧合之下,他曾得知永涛集团的董事长杨涌泊有一个亲弟弟,但因为家庭矛盾,那位弟弟成年之后便离了家,至今都没有跟家人和好。 但由于杨涌泊的背景特殊,他的家庭成员信息被严格保护,至今都没有公之于众,世人并不知晓他还有个亲弟弟。 若要让心高气傲的郑毅承认世上有比他更优秀的男人,杨涌泊绝对能算得上一个。 毕竟那人确实比他还富有。 但若论起床上功绩,郑毅可不会让这个贤,难道他还能输给一个差点跛腿的瘸子不成? 再说,苏秀当年在京城念书时也不过是个研究生,以她那时的身份地位,也不可能结识杨涌泊那样的人。 可见让苏秀心动的理由并非是杨泽深长得像杨涌泊。 郑毅又一琢磨,猛地意识到自己在迷宫里兜兜转转回到原处后,才看见出口竟然就在手旁边。 年长的,戴眼镜的,京城人……符合这三点的,不就是那个让苏秀对男人彻底放弃希望的所谓“初恋”吗?! 苏秀交往过不少男友,也睡过许多男人,但她真正动心的只有一次,其他的不过是排解时间的消遣罢了,所以,她称那唯一的一次动心为“初恋”。 她看到杨泽深时联想到了杨涌泊,再联想到她那个初恋也不无可能啊! 郑毅脸上依旧挂着笑,只是心里却扬起了不悦。 他嫉妒那个被苏秀称为“初恋”的老男人,不仅是因为那人得到过他不曾得到的苏秀的心,还因为苏秀曾拿“初恋”一词骗过他。 这份嫉妒直到他和苏秀结了婚,成了名义夫妻之后也未能消除。 他见过那个男人,既酸腐又虚伪,他十分不理解苏秀对那人动心的点在哪里,也不愿承认自己竟然输给了那么个货色。 郑毅以为自己很懂苏秀,可在见到苏秀那个所谓“初恋”的男人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错得离谱。 在他们分别的那近十年的时光里,或许苏秀早已不是他所知晓的那个苏秀了。 客厅里,关于杨泽深的话题还在继续,苏秀几次朝杨泽深搭话,都被其不咸不淡地客套了回去。 嗯?看来这未来表妹夫并不怎么好勾搭呢…… 毕竟大明星,见多识广,有点难度也挺正常,如果毫无挑战性就弄到手了,那多没趣啊。 苏秀坚信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既然这个饵不顶用,那换一个便是。 她起身准备朝卫生间方向走去,不料踢到了茶几的桌腿,整个人瞬间重心失衡,歪斜着朝前方栽去。 “小心!” 郑毅及时伸手拉了她一把,然而并不能完全将她拽回。 纤瘦的身子踉踉跄跄,就在苏秀快要倒栽葱时,另一只手及时抬起了她的胳膊,前后两人做支撑,让苏秀及时稳住了重心。 心有余悸地呼了口气,苏秀扯了个尴尬的笑脸想朝前方伸出援手的杨泽深道谢,然而那人见她已经站稳,还没等她张嘴便自觉地把手收了回去。 “表姐小心啊,你这么瘦,要是磕下去,姐夫得多心疼啊?” 016洗手 “真是不好意思。”苏秀略显尴尬地朝杨泽深施以一笑,回首朝郑毅微微颔首,“我没事了。” 不等郑毅主动松手,苏秀自己先行撒开,微跛着一条腿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确认苏秀没什么事,客厅里的众人又闹哄哄地唠起了家常,只把这个小磕碰当做聊天中的插曲,没人注意到郑毅的视线一直盯着苏秀的背影,迟迟未能撤离。 苏秀来到卫生间,将客厅的嘈杂闭于门外,这才卸下了人前温柔淑婉的面具,龇牙咧嘴着悄声咒骂。 “嘶,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本来她只是想假摔一下,趁机揩下杨泽深的油,谁知弄巧成拙真磕在了茶几上。 苏秀长得瘦,小腿上就没什么肉,这一磕下去,仿佛直接磕在骨头上,疼得她差点冒冷汗。 这下油没揩到,还被杨泽深暗暗讽刺了一番,苏秀有些挂不住,躲进卫生间里整理自己。 不过她也并非毫无收获,被杨泽深扶住的那一下,她能确定他的胳膊十分有力。 隔着他的羊绒衫衣袖,摸到那紧实的肌肉,苏秀心花怒放,喜悦压住了尴尬,差点没做好表情管理。 能被那双胳膊狠狠抱住的话,一定性福得欲仙欲死吧? 光是这么一想,苏秀小腹微微收紧,磨了磨腿根,竟觉得有了几丝湿意。 睡过太多男人,已经很少有家伙能像杨泽深这般提起苏秀的兴致了。 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尝试一番,奈何从杨泽深刚才的态度来看,对方似乎不接她的招。 不愧是在娱乐圈里混迹的角儿,在那么一个大染缸里待这么久,定是见惯了各种花花草草,太过低级的饵可不会上钩。 苏秀坐在坐便器上,假装小手,实则只是为了擦去腿间的淫液。 小腹隐隐传来不适,胸乳也有轻微胀痛,苏秀算了下日子,发现是生理期快到了。 轻微舔了舔下唇,苏秀忽地失笑。 难怪这么饥渴,连妹妹的“男朋友”都想睡。 穿戴好走到盥洗池前,苏秀打量着梳妆镜中的自己,一双桃花眼妩媚动人。 左右转动清瘦的小脸,确认自己的状态完美,苏秀将长发撩至肩后,拧开水龙头洗手。 爱清洁是苏秀在实验室时就保留下的习惯,得益于这份对干净的执着,让她在混乱的婚后生活里不至于染上病。 苏秀刚碰到水就被冻了个哆嗦,急忙将手收回。 二姨家用的只是普通的燃气热水器,出热水的速度自是比不得苏秀那装了全屋热水循环的婚房。 不仅一开水龙头就有热水,还有地暖保障冬天的室温。 苏秀虽预想到了二姨家不会立马出热水,但她忘了燃气热水器会有“先热后冷再热”的加热过程,再加上二姨家的热水器位置离卫生间远,所以才冰了她个措手不及。 待热腾腾的水雾在镜中飘荡,苏秀打湿双手,正欲按压台上的洗手液时,一旁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打开,吓得她急忙扭过头去查看来者何人。 虽说没有将门反锁是她的失误,但卫生间门上的毛玻璃小窗能明显透出里面的灯光,告知外面的人这里正被使用。 开门的人知道里面有人还执意要进来,也不知抱着什么企图! 然而看到郑毅那张熟悉的脸时,苏秀霎时愣在了原地,佯怒的表情咧了一半收不回去,只能尴尬地挂在了脸上。 她自然是不能把他哄出去的,不然必定会引来她家老妈的猜疑。 都是睡到一个被窝里的夫妻了,还要因为挤同一间厕所而大惊小怪,外面客厅里还坐着一众亲戚,要是让大家看到这场面,到时候要解释只会更麻烦。 不动声色地让他进了卫生间,苏秀调整了呼吸,妥协一般地假装无事发生继续洗手。 郑毅进来后便顺手将门反锁,顺带还摁了换气开关。 换气扇轰隆隆地运转,水龙头哗啦啦地流淌,狭窄逼仄的卫生间里,两人毫无互动,连视线也仅在门开启的那一刻有过短暂的交汇。 苏秀内心默默吐槽郑毅什么毛病,明明二姨家还有一间厕所,偏偏要来挤她这间? 还没思考个所以然来,突然的压迫感从身后逼近,男人高大的身躯将苏秀罩住,宽阔有力的双臂从她肩头两侧探出,大掌如蒲扇般将她的双手包裹。 “干嘛!”苏秀没有回头,抬眼望向梳妆镜,瞪视着镜中那明显带着坏笑的家伙。 郑毅勾着唇角,下巴轻轻搁在苏秀右肩上,目光却低垂注视着水龙头下交迭在一起的四手。 他分出一手去摁压洗手液泵头,另一手托着苏秀的手,将洗手液均匀涂抹在两人的手上。 熟悉的画面飞跃了时光映入眼帘,小时候他们在大院结束一天的游戏后,郑毅第一件事便是拉着她去找水龙头洗手。 那时苏秀还小,对于洗手这样的“麻烦事”总是能敷衍就敷衍,沾点水打湿了便算完成。 几次被郑毅逮到后,这位严谨的哥哥便开始了手把手式的洗手监督,必须将洗手这件事落到实处。 也多亏了郑毅当时的坚持,苏小秀之后便再也没出现闹肚子的情况,无病无痛直到小学毕业…… 思绪从回忆中抽回,苏秀低头看到郑毅那骨节分明的长指时而在她掌心轻轻揉搓,时而顺着手背插进她指缝间来回抽动,时而将拇指捅进她圈成拳的拳眼里转动,时而一把圈住她纤细的手腕上下撸动。 宽大的手掌,粗长的五指,将黏腻的洗手液搓出细密的泡泡,伴随着滋滋溜溜的滑腻响声,好好的一个洗手,硬是洗出了色情意味。 背后的身躯愈发贴近,苏秀此时若还不懂他是什么心思,那就是妥妥装傻了。 然而这里可是二姨家,一众亲戚还在外面客厅坐着,他都不知道避讳一下的?! 苏秀想把手抽开却没能得逞,早早预测到她心中所想的郑毅单手就将她两只纤细的手腕给牢牢把握,另一手空闲下来还能顺带关了龙头。 “现在知道怕了?勾引你那‘表妹夫’的时候怎么没想着怕的?”郑毅哼笑一声,直言不讳地在苏秀耳边低声控诉。 被拆穿苏秀也不恼,很自然地接过话来:“我是怕你这个做姐夫的输给妹夫,那我这个做姐姐的多丢面子呀。” 苏秀并不否认自己想要睡杨泽深的事实,还顺道损了郑毅一把。 郑毅咬牙,一对剑眉蹙到了一起:“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你让炎祎怎么想?” “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你,你让陈自力怎么想?” 陈自力便是炎祎同母异父的哥哥,当初郑毅与他拜把子成为义兄弟后,炎祎便也成了郑毅的妹妹。 虽然苏秀知道,有陈自力的威慑在,郑毅不敢对炎祎出手,但她不保证炎祎那丫头不会迷了眼。 对于郑毅的魅力,苏秀是心知肚明的,他就像光,单单是立在那里就能吸引来女人们的注意。 她害怕炎祎也会像那些女人一样飞蛾扑火,所以有必要提醒郑毅应适当收敛收敛自己的光芒。 “哼,我在你心里何时成了那种傻卵了?”郑毅不屑地啧了声,嘴角的笑容却加深了。 他扯了几张抽纸细心替两人擦干了手上的水,在把弄苏秀纤细的手指时,发现了她光秃秃的无名指。 “戒指呢?” 将台面巡视了一番,在角落里看到那枚银白色婚戒时,他松了口气:“小心别弄丢。” 亲手替苏秀把婚戒戴好,郑毅转了转戒环,又自顾自地嘟哝:“瘦了?” 苏秀拂开他的手,并不接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将话题拉回正轨:“你傻不傻我不管,反正你记得离炎祎远一点。” “那当然,我可不想哪天大晚上被人拉进小巷里卸了胳膊和腿。”郑毅双手轻轻扣在苏秀肩头,恢复了他那张作为商人的算计笑容,“你作为姐姐,是不是也应该和妹夫避避嫌呢?” 他知道苏秀并没有放弃对杨泽深的好奇。 “你想睡谁我都不过问,但他是炎祎的男朋友,作为她的哥哥,我不希望你破坏她的幸福。” 听完郑毅的解释,苏秀先是嗤之以鼻,后又在脸上扬起妖媚的笑:“可他真的好特别哦,单是想着我就湿了,我的身体很难得如此主动……” 她故作纠结地别了别嘴,抬眼瞥了下镜中的郑毅,果真瞧见了他的笑脸在龟裂。 这么多年过去了,苏秀总算找到了能让郑毅失控的存在。 这狗男人一直仗着自己人帅钱多技术好就心高气傲地以为自己没有对手,这下看他怎么嚣张。 然而僵硬只在郑毅脸上停留了短短两秒便再度被笑容覆盖,他在她耳边轻轻吐了口气,沙声发问:“哦?湿了?我看看?” 不等苏秀反应,他撩起她淡紫色的针织连衣裙裙摆,另一手直接探进了她黑色的加绒打底裤中。 大掌长驱直入,顺着苏秀平坦的小腹挑开她低腰内裤的裤腰,长指微屈挤进饱满的肉唇,那里的干涩让他不禁喜乐。 “还学会骗人了?” “我刚才擦干净了!” 苏秀说的是实话,可她急于自证的模样却带了点恼羞成怒。 郑毅呼气哼笑,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在化解苏秀的推拒,挤入腿间的手却开始缓缓抠弄。 “那二哥帮你弄湿好不好?” 017飨食(h) 苏秀白眼快翻到了头顶上。 就知道放这狗东西进来不会有好事发生。 “这里是二姨家,你乱发什么情!”苏秀咬着后槽牙瓮声警告,却不敢放太大声。 她怕惊扰到外面的一众亲戚,以致于那细柔的声音完全没有威慑力。 郑毅沉声哼笑,身子缓缓施力向前,压缩着两人与台面之间的空隙,探入苏秀腿间的左手手指也逐渐加快了抠弄的频率。 “发情?嗯?谁在发情?冲着自己妹夫眉来眼去的是谁?朝着人家投怀送抱的是谁?说着一想到对方就湿了的又是谁……?嗯?秀秀,你说是谁在发情?” 郑毅在苏秀耳边说个不停,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懈怠下来。 很快,湿润的滋滋啧啧声飘然而上,那声响仿佛连轰鸣的排气扇都无法掩盖。 苏秀的抵抗一下子弱了七分,郑毅得空右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好好看清镜中的自己。 “秀秀,你说说看,是谁在发情?” 镜中的女人湿润着一双媚红的桃花眼,清瘦白皙的小脸上浮起娇艳的粉色。 是她在发情…… 苏秀不甘心地咬了咬下唇,正欲反驳时,身子忽地战栗,温热的蜜液顺着那搅动的手指汨汨而出,被大掌糊满了她整个私处。 一声轻微的哼笑划过耳际,郑毅拔出左手,明晃晃地将手掌上的晶莹展示在苏秀眼前,“湿的这么快,也是想着你那个妹夫么?可惜,空有一腔温热,难润无根之木啊。” 郑毅啧啧咂舌,碾去指头上的水露,瞥着镜中的美人,奚落她“落花有意”却惨遭“流水无情”。 苏秀又岂能被这两句话给打倒,哼笑一声便反唇相讥: “说别人是无根之木,你郑老总又是有根的了?” “我有没有根,苏老师不是最有发言权?” 声落,坚挺的硕物隔着衣料抵在苏秀臀上轻轻磨蹭。 苏秀又是一白眼。 谁指的这个“根”了?! 郑毅将她表情收入眼底,却只轻轻哼笑着,将怀里纤瘦的身子圈紧了一些,从她的耳廓一点点向下吻到了脖颈。 他求欢意图明显,若不是还记得这是在二姨家,苏秀差点就着了他的道。 “不行……” 她扭动的身子不似之前那般抗拒,感受到抵在臀后的壮阔硕物,心里泛起的麻痒一路涌到了小腹。 “不行?真的吗?” 左手轻轻抚慰纤细的腰肢,右手在小腹之上缓缓划圆,明明只是隔着衣料,却仿佛将他的热情与急切都烙在了肌肤上。 他太懂得怎么撩拨起她的情欲了,沙哑低沉的嗓音带着细密的气流轻击着她的耳蜗,强健的双臂截去了她所有的退路。 “真的不要?” 这是最后一丝底线,若苏秀坚持拒绝,下一秒他便会撤离,给足彼此尊重。 郑毅不喜欢强迫,高傲如他更不会拉下脸去强求没有回应的答复。 不过,在他选择放弃之前,他自是想好了如何让对方先点头答应,例如现在苏秀的迟疑,预示着他又成功了。 苏秀反应过来自己该立刻拒绝时已经晚了,身后的家伙已经干净利落地扒下了她的打底裤,白瓷一般的肌肤在冷空气的刺激下立起一粒粒鸡皮疙瘩。 “滋啦”一声裤链划开,解开的皮带金属扣敲打在了盥洗池的陶瓷台面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要来真的了。 “不、不行!没套子!” 苏秀总算找到了一个足以让两人都心服口服的借口,她暗喜地扭过头去,却看到郑毅从裤口袋中摸出了一个鲜艳的红色方盒。 崭新的盒子还未拆封,郑毅顺手地撕去了外面的塑膜,正要从中取出一枚时,他低头和呆愣到哑口无言的苏秀来个视线交汇。 他勾起一抹窃笑,故意扳正她的脑瓜,让她直视梳妆镜的同时,两手故意凑到她眼前,让她清清楚楚看明他是怎么一步步撕开套子内包装的。 薄而透明的聚氨酯套子,没有橡胶套的异味,没有繁复的颗粒或螺纹,只崇尚最原始的0.01毫米,能在使用时清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这是郑毅最喜欢用的牌子。 苏秀急忙收敛住自己的惊讶,用故作淡定的嘲讽来化解自己的失态:“哟,这一盒还是新的?这样好吗?让你的小情人看到你身上戴着开了封的套套盒?用别人剩下的,她不跟你闹?” 话音未落,鼻梁就遭男人指腹一刮。 “秀秀是觉得二哥一次用不完一盒?” 他虽是笑着,但苏秀能感觉到他这话是认真的。 开什么玩笑哇!他是想在别人家卫生间里来三次吗?!她还要脸的啊! 苏秀清瘦的小脸一下子胀红了,气的。 郑毅笑着赔了句“逗你的”,抬高她的臀,温声提醒:“撑稳了。” 温热的硕物悍然挺入,让苏秀不由得身子往前打了个趔趄。 她颤抖着张嘴,在快要溢出一声娇哼时急忙收敛了喉头,变成一股细弱的气流,哑声从口腔中逃逸而出。 郑毅浓浊的一声喘息从耳边闪过,随即她的肩膀被他宽厚的臂膀包裹,手背被他宽大的手掌紧扣。 有力的粗指穿插进她的指缝,将她的双手牢牢钉在了台面上。 她挣脱不得,如一只被捕的猎物,被掠食者狠狠扣压飨食。 “秀秀……别这么紧……” 郑毅轻轻摆弄下身,哪怕里面已足够润滑,依旧让他艰涩难行。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新奇,自婚后以来,苏秀在他们之间的性事上向来是游刃有余的,从未有过这般青涩的表现。 仿佛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他们初尝禁果的那一晚,她又成了那个对性事一窍不通的小丫头。 经郑毅提醒,苏秀急忙调整着自己,长呼了两口气,软下身子放松了对穴儿力道。 这于她来说早已是手到擒来的技巧,却在郑毅挺送两三次之后,再次听到他无奈的笑声。 “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喜欢二姨家的卫生间,紧得快把你二哥夹断了。” 郑毅舌尖定着后槽牙,嘴上虽调侃着,两手却是松开了对苏秀的钳制,一手在下揉着她前方的小核,一手顺着她连衣裙向上摸到了她平坦的小腹。 “唔……放松点,秀秀……让二哥好好进到深处去……嗯?” 他耐心地劝诱,语气那般温柔,只可惜急促的呼吸与急切的动作出卖了他内心的焦渴。 也不知他三十来岁了怎的这么好的精力,一天到晚要个不停。 “你小声儿点!”苏秀咬着牙朝他嘘声,生怕他们两人的动静会被门外路过的某个亲戚听去。 她一紧张,穴儿便绞得越紧,被她狠狠夹住的郑毅便越是喟叹连连,那嗯嗯哼哼的轻叹便越发勾起苏秀紧张的神经,如此这般恶性循环…… 这无止境的螺旋让这淫糜的快感不停轮回,直到苏秀意识到不能这样拉扯下去而稍作松懈时,郑毅趁机挺腰占入她的深处,将她紧致的穴儿悉数撑满,这才终于告一段落。 两具战栗的身躯依偎在一起,郑毅搂着胸前这娇身柔骨,亲吻她滚烫细嫩的面颊,下身逐渐沉而稳地发力挺送。 苏秀几次差点被他顶得栽趴在台面上,连换气扇的轰鸣声也差点盖不住两人交合处发出的咕啾水声。 苏秀羞赧得不敢抬头,只能埋着脑瓜轻咬下唇。 这也太放肆了,门外不远的客厅里还坐着家里各个亲戚长辈,他们两人竟如此毫不在意地在卫生间里放肆交媾。 仔细凝神,仿佛还能听到亲戚们交谈时的嬉笑声,那是否意味着他们这般不知廉耻的交欢也会被外面的人听了去? 可苏秀却并不想停下来,这股偷偷性爱的刺激感让她快感炸裂,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对快乐的放肆享受。 她的亲戚们一定想象不到,一墙之隔的逼仄卫生间里,向来在他们面前表现清冷高雅的苏秀,此时正像个浪荡的婊子一般抬起屁股接受男人的肏弄。 她一脸淫糜风骚,双眼轻浮媚浪,腥腻的淫液顺着她腿根不停流淌,骚红的穴儿吞吃着男人的巨物,恨不得能把那肉柱里的精华悉数榨干。 “秀秀,别低头啊,看看,镜子里的你多美啊。” 下巴被人抬起,苏秀两眼迷离地望着镜中那笑得骚浪的粉脸儿美人,以及将她牢牢搂在怀前的俊逸男人。 她看见男人深情地吻着美人儿的脸蛋,在美人耳边悄声呢喃:“是二哥的错,早上没满足你……以后不许这样报复二哥,知道吗?你想要可以来找二哥,别当着二哥的面去勾引别的男人,嗯?” 苏秀听得有些懵,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何时要报复他了?她只是想睡她看上的男人而已啊! 这狗东西,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可惜苏秀根本来不及反驳,就被高潮的浪花给冲散了言语,只能张着嘴无声叹息,仰头依靠在男人壮实的肩膀中。 苏秀浑身战栗,身子却像被抽走魂儿的空壳,任由身后的男人摆弄。 郑毅将她翻转过身来,抱着她柔软的臀让她坐在了台面上。 将整个打底裤悉数扒下,撩起她两条纤长腿儿,郑毅面对面将她搂住,从正面入了进去。 那上翘的雁首阴茎顶到敏感的G点,将还在浪潮之上的苏秀直接送上了九霄。 苏秀脱力地回抱住郑毅,如水面上的浮萍,任由前方的巨浪拍击在她单薄的身子上。 正当她忘我地投入到和郑毅的交媾中时,一旁的门外传来有人纳闷的疑问。 “咦,有谁在卫生间里吗?” ==== 作者有话说: 自开书以来,半个月时间里,每天3000字更新,蛙鸽的存稿已差不多用完了。 原本我对《离婚》抱有很高期望,但这半个月下来,在PO上的数据并不太好。 收藏、评论、珍珠都比我以往几本少太多。 可能是大家不喜欢这个题材?可能是简介不够吸引人?也可能是我文笔太差,留不住读者? 诸多不如意让我在开书这半个月里没能码出完整的一章来,这半个月的更新全是存稿。 我状态很差,等存稿用尽之后,估计无法保持日更了。对不起。 如果数据一直这么差,我很难保持热情写《离婚》,估计会去写一些大家喜欢的题材吧…… 018贴身(微h) 炎祎喜闻乐见地看着自己亲戚们“炮轰”杨泽深,内心只觉得畅快无比。 这花两千大洋租来的男朋友实在是用得舒坦,不仅替她把姨姨舅舅们的致命提问都挡了回去,还好几次帮她找回了场子,让她脸上倍儿有面子。 但不知是不是知晓了杨泽深不好对付,亲戚们开始逐渐把话题往炎祎身上引,犀利的提问接踵而至,让小丫头差点招架不住。 炎祎急忙找了个“屎遁”的借口逃离了客厅,一路跑到卫生间门口却发现已然有了先客。 门上的毛玻璃透出卫生间里亮白的冷光,换气扇的轰鸣声隐约传出,却听不见人的响动。 奇怪,难道是有人用了卫生间忘了关灯关气扇? 炎祎碰了下门把手,没拧动,显然是从里面被反锁了。 “咦,有谁在卫生间里吗?” 刚一问出,里面就传出一个低沉的回应:“是我。” 哦,是郑毅哥啊。 既然得知里面确实有人,炎祎也就没想太多。 “那我去主卧的厕所了哦。” 小丫头急吼吼,脚步声先于说话声,吧嗒吧嗒趿着拖鞋朝主卧方向飞奔去,隐约听到身后卫生间里传出一声沉闷的“嗯”。 大概是人有三急,炎祎也没来得及去在意那声音是否有什么不对劲,而卫生间里的郑毅则是长舒了口气,将脸埋进了苏秀瑟瑟发抖的脖颈间。 “秀秀……二哥真要被你夹断了……” 他悄悄用着气声,语气里还透露出一丝委屈,但苏秀一眼就猜出这狗东西在心里偷偷暗爽着呢! “呸!”她气得啐了他一口,又急忙收敛音量,同样用气声恶狠狠地咒他,“断了正好,要死了日你个先人,没事你出什么声!” 她气他刚才不合时宜地去接炎祎的话,这下那丫头很快就会知道他们两个人挤一间厕所的事了! 本来在别人家厕所里做这种事就已经让她绷紧了神经,这混球还故意出声找刺激,真当她不要脸的吗? 对于苏秀的咒骂,郑毅只闷声笑了笑,“仙人?我的‘仙人’不就是你么?” 说着他狠狠挺了下腰,身体力行地告诉苏秀,他不就是在日他的“仙人”? 狗男人真是油腔滑调,牙尖嘴利。 苏秀咬着牙梗闷哼了一声,抽着气狠狠瞪他,一双桃花眼似要飞出刀子来。 郑毅却没给她发作的机会,紧紧抱住她纤瘦的身子,加快了下身挺送的频率。 好几次,他的皮带扣撞到盥洗池的台面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让苏秀绷紧了神经,生怕这响动太密集,吸引到外面一众亲戚的注意。 可她却还是本能地抱紧了身前的男人,任由欲望与羞耻相互拉扯,在一次次冲撞中颤抖着发出无声的呜鸣。 毕竟,从她放郑毅进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个结果,虽嘴上骂骂咧咧,可骨子里那份放荡肆意恰好和郑毅“臭味相投”。 他们能结为“夫妻”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换做其他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忍受得了他们二人。 鱼配鱼,虾配虾,差了那么一丝半点,他们都不可能睡进同一个被窝。 无声的欢爱在排气扇嗡嗡的运转声下迎来落幕,郑毅搂着苏秀颤巍巍的身子,在她销魂蚀骨的极致裹缠下释放了自己。 苏秀依偎在郑毅宽厚的怀抱中,感受着那硕物喷薄时的阵阵跳动,直到一切躁动都趋于平静,两人急促的呼吸也逐渐被环境的噪音所掩盖。 郑毅拍了拍苏秀的背,示意自己要拔出,让她松一松交叉在他腰后的腿儿,好给他放行。 她虚眯着一双媚红的眼,看见男人摘下套子,熟练地打了个结,在快要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时,突然顿住了动作。 苏秀两条腿儿猛地夹紧了他的腰,瞪大的双眼递着眼风,示意他不许将“犯罪证物”扔在“案发现场”。 领悟到她的暗示,郑毅低头哼笑,长手扯了几张抽纸将“证物”给牢牢包裹,随手塞进了他的西装裤口袋中。 “我找机会下楼去扔,可以了?” 他轻啄了两口她的脖颈,以此代替不能完成的事后爱抚。 苏秀却没什么表示,双手将那宽阔的胸膛一推,径自从台面上下来,捡起地上的打底裤穿上。 幸而内裤被打底裤包裹着没有接触到地面,不然苏秀可真的要发飙了。 这混账都干了什么好事,拉着她在二姨家的卫生间乱搞,还差点让她没干净内裤穿。 她虽算不上洁癖,但好歹也是爱干净的! 郑毅读出了她眼神里的埋怨,将皮带扣好裤链复位,再度衣冠楚楚的男人俯身凑到她耳边调笑:“脏了?没事,二哥的给你穿?” “呸!” 真不知这厮啥时候变得如此不要脸,可他偏偏还要补上一句:“小时候又不是没穿过,大了反而还害羞?” 他说的是某年夏天,她和他偷偷去江边玩水,结果两人贪恋江水的凉爽,皆是弄得一身湿哒哒地回来。 苏秀家里没人,她又不爱带钥匙在身上,反正郑毅家离得近,她便直接去了郑毅哥哥家里。 夏天的雪纺纱裙薄,脱下拧干放通风处吹吹很快就能穿,可棉质的小内裤吸水太多,一时半会儿可干不了。 郑毅找来自己的衣服给她应应急,结果套在小丫头身上,T恤能当裙子,短裤直接滑到了脚脖子跟儿。 她太瘦了,小腰板儿都撑不起裤子的最小腰围。 无奈郑毅又在柜子里翻了翻,拿出他的平角内裤给苏秀穿上。 只有这个腰围足够小,有得穿总比光着屁股强。 那时的苏小秀童言无忌,纤细的腿儿一前一后跨进两个裤腿洞,将那干净整洁的白短裤提起来盖住小屁股后,还不忘憨实可爱地冲郑毅开玩笑:“我们这算不算穿过同一条裤衩啦?” 小丫头不知羞,反倒是郑毅先红了脸:“你说这话……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可别赖我哦!” 苏小秀被他拘谨的模样给逗得前仰后合,根本没意识到换穿贴身衣物这种事,若放在旧时候,可是等同于肌肤之亲的! 直到后来她读了红楼梦,知晓晴雯临终时与宝玉交换了内衣,才逐渐明白了郑毅哥哥当时脸红的缘由。 儿时的荒唐事被突然提起,没想到那句“嫁不出去”竟一语成谶,结果她还真的就“赖”上了郑毅。 听出他这是在挖苦,苏秀气得要夺门而出,却在搭上门把手时被郑毅一把拉住了手腕。 他低声在她耳边唤了声“秀秀”,趁她恼怒回首时准确无误地寻到了她的唇。 微凉的唇瓣覆上她的,讨好且试探,逐渐将她包裹后,轻轻地吮。 不突兀,不强硬,富有技巧的吻瞬间抚平了苏秀炸毛的情绪。 他一边吻,一边用手在她脑后缓缓安抚,直到确定她收了脾气后,这才将唇撤离,用指腹小心揩去她嘴角的晶莹。 “口红被吃没了,记得补补。” 也不知是谁吃没的,还好意思提! 苏秀没好气地睐了罪魁祸首一眼:“我手包还放在客厅呢。” 他似乎就在等她这一句,从另一边裤口袋中摸出一支,塞到她的手中:“那正好试试这个。” “哟,这是给哪个小情人准备的,竟然还随身带着?” 想也没想,苏秀开口就是一阵嘲讽,正欲丢回男人手中,却被他一掌包了回去。 “不仔细看看?” 经他这么一说,苏秀再次低头,看清手中这支口红后竟有一瞬的呆愣。 他满意地笑笑,将她摊开的手掌一点点收拢,再次示意她收下:“除夕礼物,我觉得这个颜色很适合你,试试看?” 不知是不是怕她再次拒绝,不等苏秀回复,郑毅先于她出了卫生间,还细心地替她带上门,别让人发现里面还另有藏娇。 幸得他动作快,不然还真被人撞见了去,炎祎恰好从主卧的卫生间出来,正巧和郑毅打了照面。 “郑毅哥,你怎么才出来?” 她都丢完大包了,他竟然才结束? 小丫头眨巴了下眼,突然笑得不怀好意,压低了声音挑眉调侃:“便秘呀?” 郑毅皱了皱眉头,心道这小闺儿和苏秀不愧是姐妹,损人不带脏的功力都是浑然天成的。 只不过一个是“硬核旗舰版”,一个是“天然娱乐版”。 炎祎见他面露难色,还以为是被自己说中了,急忙打着哈哈化解他的尴尬:“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秘密抖露出去的。” 原来帅气的霸道总裁也怕被人发现便秘呀。 她憋着笑,俨然一肚子坏水儿,估计还在盘算着怎么打趣这位表姐夫,忽又发现厕所里的灯还亮着。 正想开口提醒一句节约用电,郑毅急忙朝门那边跨了一步,用身子挡住了门把手:“里面还有味儿,等排气扇换干净了,我再来关。” 炎祎见他说得有理,也没多想,点点头便朝客厅方向走去。 门外两道脚步声越走越远,门内的苏秀才松了口气,再度把注意力放到掌心之物上。 La Bouche Rouge,法语“红色的唇”,是苏秀几个月前偶然了解到的法国小众口红品牌。 因为其外壳上的小牛皮与爱马仕的皮料来自同一个工厂,被誉为“口红中的真·爱马仕”。 天然可食用的膏体连孕妇也可放心使用,如此高奢环保的彩妆品牌,郑毅一个大老爷们儿是怎么知道的? 在他提醒仔细看时,她便发现了这口红红色皮革外壳上刻印着俩金属色字母:SX。 是她名字的缩写。 嗯,看来至少不是他送不出去的库存。 这个牌子还没入驻国内,只能直接从法国订购,再加上定制的外壳,至少得提前半个月预约。 如此用心,不得不说,男人的这份礼物讨好得恰到好处,苏秀心情由阴转晴,大度地原谅了他之前的荒唐行径。 旋开膏体,对镜上妆,偏橘调的正红搭着那一双惑人的桃花眼,艳而不俗,媚而不妖,是苏秀喜欢的鲜明之红。 若之前对郑毅还只是出于“原谅”阶段的话,那此时的苏秀已经进入“赞美”阶段了。 他太懂她的喜好和需求了,这种恰如其分的契合她根本挑不出毛病。 将膏体旋回壳中,磁吸式的盖帽与底座相贴合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咔”,苏秀两指捏着这支礼物忽地陷入沉思。 郑毅这厮,到底是为了送她礼物才进这卫生间临时起意的,还是早就蓄谋好了犯罪事实,而事先准备好了礼物来安抚她呢? 苏秀想了想,或许……二者都有? 019酥肉 年夜饭已备好,二姨唤着一众亲戚们入席,大家谈天侃地的场子便由客厅转移到餐厅的大圆桌上。 舅舅的儿子杨鑫瑞早几年便在澳洲定居生活,顺便把舅舅杨旭以及舅妈周萍接去了那边生活。 但因为语言以及生活习惯的不同,舅舅在那边待了一段时间就坐不住了,听说二妹家的小闺儿今年会带男朋友回来,舅舅立马定了机票,来见见这未来的小外甥女婿,给小闺儿把把关。 作为杨家的当家长男,炎祎的爸妈离婚后,杨旭这个舅舅便担起了炎祎娘家后台的责任,不能让人以为咱家小闺儿家里长辈没男人,可以任由对方搓圆捏扁。 可今日一晤,舅舅似乎是对这未来的小外甥女婿印象不错,那张常年严肃凌厉的国字脸竟笑成了弥勒佛。 一道道硬菜端上桌来,皆是出自二姨与舅舅之手。 这个大家庭的规矩便是年夜饭必须自己做,去酒店下饭馆儿反而会被笑话,以为家里男人拿不出手。 哪怕是家境最为优渥的苏秀家,轮到她家时也得是老苏亲自下厨,以一桌子的拿手好菜驯服一众亲戚刁钻古怪的胃口。 椿城女婿的标配便是会下厨,不会做饭的男人是讨不到老婆的。 苏秀夹了一块炸酥肉放入碗中,忽然想到郑毅好像就不会做饭…… 内心“啧”了一声,苏秀突然觉得自己拉低了椿城女人的择偶水准线,竟然放郑毅这个混球步入了“已婚男士”的殿堂。 真是便宜这狗东西了。 但她与郑毅又算不上真正夫妻,那她应该也算不得“背叛组织”吧? 瞧见坐在桌对面的杨泽深,苏秀又好奇起来:大明星会做饭吗?做得好吃吗? 苏秀脑子里思绪乱飞,张嘴咬了口炸酥肉,刚嚼了两下便差点吐了出来,最后强忍着恶心将其吞了下去。 并不是酥肉不好吃,相反,这酥肉外皮酥脆,内里鲜嫩,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会夸赞一句“绝美”的程度。 可苏秀作为一名严苛的肥肉厌恶者,竟忘了最传统的炸酥肉可是用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炸制而成的。 苏诚松知道女儿不喜肥肉,每次做炸酥肉都会选没有肥肉的猪里脊。 可没有肥肉炸出来便会容易干柴不鲜嫩,为了能做出不输于五花的口感,苏诚松在油温以及备肉过程中下了不少功夫。 吃惯了爸爸改良过的鲜嫩瘦酥肉,让苏秀都忘了原版的酥肉可是肥瘦相间的。 这一口下去,对别人来说是恰到好处的肥肉香,于苏秀来说则只剩下了腥腻。 咬去一口的酥肉条顿时不香了,苏秀犹豫了几秒,在准备将酥肉扔进吐骨碟时,右手胳膊被人碰了一下。 一想到坐在右手边的人是谁,苏秀连眼神都不想分给他一点,奈何这人锲而不舍,她不得不抬眼看看他又在耍什么花招。 然而郑毅却是一本正经地在和舅舅聊天,连目光都不曾看向她这边…… 要不是苏秀十分确定有人碰了她的胳膊,她都要以为自己遇到鬼拍肩了。 低头一瞥,呵,果不其然呐,某人右手拿着筷子,看似是要夹菜,左手却大喇喇地从桌下伸到了她跟前,摊开掌心,似是要向她讨要东西。 苏秀没懂他在打什么哑谜,直到听到他一脸稀松平常朝舅舅问:“这个酥肉是舅舅炸的吗?” “当然,尝一块?” 谈论到厨艺相关的话题时,椿城汉子们之间就没了辈分的隔阂,只有技艺上讨教。 郑毅尝了一口,点头称赞:“嗯,不错。” “和你老丈人的比呢?” 舅舅这一句问出来,可真是点燃战火无数,若答得不好,可就是在大过年地打长辈脸子呢。 郑毅何许人也,这样的陷阱于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舅舅炸的酥肉肥瘦适中,外酥里嫩,我从未在爸那里吃到过这样香滑可口的炸酥肉。” 苏诚松一听可有些坐不住了:“那你下次来,可别想上我桌哦!” 臭小子,竟然敢说他做的酥肉不行? 郑毅笑了笑,不慌不忙道:“我说的是我爸,他哪儿会做酥肉呀,咱爸可不一样了,哪怕是用不带肥肉的瘦里脊,一样能炸出不柴不干的爽口酥肉。” 一个“我爸”,一个“咱爸”,巧妙地将郑兴昌和苏诚松区分开来。 中午才在和老郑的比试中落败的苏诚松,听到女婿如此一通夸耀,脸上顿时阴雨转晴,笑骂了声“格老子的”,嘴角差点咧到了耳朵根。 郑毅既夸奖了舅舅的厨艺,同时也抬了老丈人的面子,成功化解了这场暗戳戳的较量。 这人从小就圆滑讨喜,头脑精明,做长辈的没一个不喜欢他,苏秀见得多了,只觉得无趣,奈何横在桌下她胸前的那只手掌依旧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 四寸少许,苏秀趁无人注意时偷偷将那半条未能吃完的酥肉从跟前丢了下去,不偏不倚,落在了郑毅手中。 察觉到胸前的手收了回去,苏秀用余光瞄了下右边,某人一本正经地埋头吃起了从她那里讨要来的半条酥肉。 没人察觉到他有什么古怪,都在围绕着不同的话题侃天侃地,除了苏秀。 啧,什么毛病啊,这人……这么爱吃别人口水? 苏秀内心好一阵腹诽,在她神游在外时,桌上的话题早已从饭菜聊到了疫情,又扯到两个女娃小时候的糗事去了。 炎祎和苏秀,这俩丫头小时候可都是出了名的“千翻妹妹”,诸如“文静”、“乖巧”一类的词语,在她们身上不过是糊弄父母长辈的烟雾弹,一旦没人看着,她们立马原形毕露,上蹿下跳地,能把天都捅破咯! 又说到炎祎从小就是个“五香嘴儿”,特爱吃东西,一有空闲就会缠着舅舅给她买零食,于是这丫头的体重一直都是呈上升曲线的,然而今年回来竟然瘦了这么大一圈,着实让一众亲戚们惊讶不已。 杨玉趁此问杨泽深是否有看过炎祎以前的照片,旁敲侧击地想揭一下这小胖妞的短,让她认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儿,免得老肖想些不应该的。 炎祎明显变了脸色,倒是杨泽深,深情款款地给自己的吃货女友舀了一勺酒米饭到她碗中,脸上笑得宠溺:“一一每时每刻都在越变越好,我可得把她看紧点儿,可不敢把她给看溜了。” 这番情话说得炎祎红了小脸儿,长辈们皆是一阵欢快的起哄笑声,只有四个年轻人,没有融入到他们的打趣声中去。 杨泽深说话时明显看向了郑毅,话语里若有似无地在警告这位和炎祎走得有些过近的表姐夫。 郑毅自踏进这个屋子开始就接收到了杨泽深的敌意,对这位兄弟的释放出来的种种信号皆是一笑回之。 见惯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杨泽深这般近乎“淳朴”的宣示主权行为,让他感到些许可爱。 明明这小子在应付炎祎亲戚们的各种追问时回答得那般进退得当、拿捏有度,怎的在吃醋这方面却显得如此实心眼? 郑毅忍住笑意,瞟了眼对面坐在杨泽深身旁的炎祎,心想这丫头至少找了个对她有心的,不至于是她自己一头热。 很好,很好,这样至少苏秀想要勾引走这小子是不可能的了。 炎祎察觉到视线,抬头却并没有发现有人在看自己,环顾一周,却发现苏秀正盯着杨泽深看得目不转睛。 之前她就有些意识到了,苏秀似乎对杨泽深很有兴趣。 原来不食人间烟火的苏女神也会动凡心么? 虽然杨泽深是她租回来应付亲戚的假男友,但在租期存续期间,杨泽深怎么说也算是她的男朋友,这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的感觉让她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这个觊觎的对象是苏秀时。 苏秀处处都比她优秀,而小姨杨玉总爱拿苏秀和她比较,踩一捧一,让炎祎对杨玉的不满也顺便捎带上了苏秀。 这不,杨玉聊着聊着又开始了,问起炎祎和杨泽深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准备在哪里办婚礼和酒席。 “我们家秀秀和郑毅可是在京城和椿城各办了一次酒席呢,这婚礼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让所有亲朋好友都知晓我们杨家姑娘嫁得风风光光才行!” 苏秀和郑毅结婚时,苏秀还在京城念研究生,正巧郑毅当时在京城的分公司刚起步,需要一场宴会拉拢当地人脉,一场盛大的婚宴就这样安排得明明白白。 杨玉字里行间无不在炫耀当时场面的宏大气派,杨霞听出妹妹在有意挖苦她家女儿和未来女婿,也不顾情面下场护起犊子:“阿玉,你还是多关心关心秀秀吧,她太瘦了,瞧瞧,和郑毅结婚快六年了肚子也没个动静,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苏秀一直没有孩子是杨玉的死穴,她甚至担心哪天郑毅会因为这个理由突然领个挺着大肚子的小三儿回来顶替苏秀的位置。 以前她总是催促苏秀要孩子,见起不了效用,就改催促苏秀把控财政。 孩子和金钱,总得把握住一个吧? 不然哪天真的被外面的小三给踹了下来,可有够这憨包闺女哭的! 杨玉黑了脸色,场面顿时变得尴尬,就在这时,郑毅突然出了声。 “我和秀秀身体都健康,二姨不用担心。”他看了眼苏秀,脸上露出些许愧疚,“说来惭愧,我和秀秀其实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只是时机不太对,没能留得住他……” 020孩子 听到苏秀郑毅曾经有过一个孩子,首先最为震惊的便是杨玉,急忙冲着女儿质问:“你们有过孩子?什么时候?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第二震惊的便是苏秀自己,她什么时候有过孩子了? 好在常年在长辈面前表演温婉贤淑,苏秀那表情管理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阶段,丝毫没有露出破绽。 “是我混账,没考虑到当时秀秀还在念书,她自己也一定很慌乱,不敢声张,结果……”郑毅说到一半,哽咽了一下,伸手握住了苏秀的手,“只是缘分还没到吧!” 见郑毅不愿详说,其他人也就没继续追问下去,都打着圆场说着“好事多磨”。 他们都以为郑毅口中的念书是指苏秀在京城念研究生的时候,难怪当初婚结得那么急,不等苏秀毕业就办了婚礼,看样子是“奉子成婚”啊! 这时,缓过神来的苏秀总算想起自己确实有过那么一个“孩子”,内心不由得发笑。 那是在她和郑毅婚后快一年的时候,哪怕过了新婚期,这厮在床上依旧像喂不饱似的,整天想方设法磨她。 苏秀隐约能察觉到郑毅心里有股怨气,虽然他从未明确表露出来,可在床上赤裸相对时,难免会有露出破绽的时候。 那时候他在性事上很是狂野,不同于高中那次时的粗鲁莽撞,富有做爱技巧的男人真能让人欲仙欲死。 各种姿势体位的开发,不同场所情景的尝试,哪怕只是用舌头和手指……都好几次让苏秀招架不住,不得不拉下面子哭着求饶。 弄不明白他的怨气从何而来,苏秀自认为自己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儿来,哪怕是婚后他们各玩各的,那也是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完全没必要有怨怼的呀? 思来想去,苏秀猜想可能还是和当初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有关。 那晚之后,她故意回避了他,不和他有任何联系,难道是因为这个? 为了避免自己哪天因为“腹上死”而登上本地新闻的奇闻版块,苏秀觉得自己有必要撒个小谎来拯救自己的小命。 于是在一次性事结束后,她窝在郑毅怀里,趁他还没来得及发起第二次,便和他扯起了往事。 “你是在怨我当年故意躲着你吗?” 涂有蔻丹的纤指抚摸着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触碰到那一道道她留下的红痕时,火辣的刺疼感再次变得鲜明,让郑毅不禁身子颤了颤。 他今晚要得特别急,甚至带了股戾气,都没戴套就入了进来,气得苏秀逮着机会就挠他。 她越是挣扎反抗,他越是强势冷酷,在释放的时候都故意抵在了最深处,一股股激射,似狠了心地想要让她怀孕一般。 苏秀怎能看不出他的想法,奈何她一直有服短效药,他费多少心思都没用。 冷静下来的郑毅也知晓自己在做无用功,只拉着一张俊脸,没有回应。 苏秀则是笑了,用气声狠狠骂了他句“混蛋”。 “当年你也是这样,毫不顾忌地在人家身体里射了那么多……我还不到十六岁,人生的第一次性爱没有一丝呵护,甚至是……保护。” 她将脑袋搁在郑毅肩头上,似乎是在漫无目的地自言自语,却是让郑毅一下子绷紧了神经。 “你……”他沙哑的起了个音,不敢将话继续下去,哽咽几许,听到枕在他肩头的女人这样问道。 “你说,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她拽起枕住的这边胳膊,引导着他的大掌抚上她的小腹:“当时我慌张急了,我还在念高中,来年就要经历高考,然而却有人将一颗种子埋进了我的身体。” “若换做其他人,这或许是一颗结出希望果实的种子,但于我来说,却像是寄生在我体内的恶魔之种……” “我不知道该告诉谁,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天又一天,当我鼓起勇气想找他商量时,得到的是他去参军入伍的消——”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苏秀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郑毅一把狠狠搂入怀中。 那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紧紧环住,似要把她纤瘦的身子揉进他的骨血,他呼吸急促,连带着身子也在轻微震颤。 原来竟这样,当年她不敢露面,竟是因为…… “告诉你?告诉你之后对结果能有什么改变吗?你难道还想要我生下来?郑毅,我当时才十五岁。” 她说得轻飘飘,可每个字砸下来都沉重得让人窒息。 十五岁,连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啊! 苏秀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一下子变得冷漠,连呼出的气都带着一股寒意,冰得郑毅僵了全身。 那一晚,郑毅搂着她说了不计其数的“对不起”,颤抖的双臂若擎千斤,顶住由良心压下的块块巨石,支起一隅以供两人喘息。 当年偷吃禁果的少年少女,终究还是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了代价,他们之间再也无法回到那两小无猜的时光,只剩下成年男女的算计与试探。 自此,郑毅在床上终于学会了克制,只要苏秀一声表态,哪怕再怎么“箭在弦上”,他该戴套的戴套,该停止的停止,之前的那股怨气也消散不见,变为了在床上的尽心服务。 苏秀自己都没曾想到,这么一个小谎言竟然如此有用,早知如此,她应该早点用才对的。 只是时间一久,连她自己都忘了以前曾撒过这样的谎,好在她表现得够淡定,才不至于当场露出马脚。 但苏秀转念又想,以郑毅的聪明才智,不应该发现不了这谎言中的破绽啊。 当时她还未成年,去医院做人流是需要家长陪同的,可她妈今天的表现显然是不知情的。 虽然她也可以狡辩自己去的是小诊所,但只要继续刨根问底下去,总会有疏漏的地方。 可她观察了下郑毅,发现他依旧面色凝重,一副陷在失去孩子的痛苦中,完全没有发现这当中有逻辑不自洽的样子。 他这番沉痛,到底是出自于对她的愧疚,还是出自于失去孩子的遗憾呢? 苏秀细抿了口汤水,不愿深想下去。 ** 长夜漫漫,电视上的春晚已换下一波又一波节目,宴席上的人们也酒足饭饱,准备撤席。 二姨支起了麻将桌后便去收拾餐厅的残局,杨玉叫上老公和大哥入座麻将台,却还是三缺一。 杨泽深在帮忙打扫,炎祎不会打椿城麻将,苏秀瞥了郑毅一眼,一脸“交给你了”的暗示。 郑毅接下任务,笑着入座,对着三位长辈丝毫不怯场,仿佛多年的老牌友,麻利地码起了牌山。 苏秀和炎祎一起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春晚,今年的节目依旧不咋地,勉勉强强打发时间。 “阿泽人挺不错,你找了个好男人。” 苏秀看着杨泽深在餐厅厨房进进出出的身影,不由得感叹。 在离席后,她尝试了最后一次勾搭这位“表妹夫”,将人堵在了厕所门口。 此时没人注意到他们,不需要再装模作样,可还没等苏秀先敞开天窗说亮话,面前这个一直表现出谦逊随和的“表妹夫”一下子变了脸孔,好看的俊脸霎时阴沉。 “请表姐自重。” 他故意和苏秀保持着距离,一副做好了负隅顽抗的架势。 见对方都如此表态了,苏秀只好退步让了路,别整得好似她在强抢良家妇男一样。 她虽随性,但也不爱去吃那强扭的瓜,既然人家这么钟意她那个憨憨表妹,她又何苦去做那拆人姻缘的狐狸精呢? 杨泽深得以放行,一脸凝重的表情好似罗刹,在和苏秀擦肩而过时还不忘提醒:“表姐不如去多关心关心你那位丈夫?” 说得那番义正辞严,倒是溜得挺快,苏秀回想着杨泽深当时那恨不得脚底抹油的背影,不觉噗嗤笑出声。 炎祎不知她在笑什么,只好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嗯,谢谢。” 苏秀接着又是叹了口气,“我挺羡慕你的,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宠爱。” 陈自力那个妹控自不必说,郑毅这个义兄也待炎祎十分宽厚宠溺,现在这个准妹夫更是对她死心塌地,苏秀若说不羡慕,那绝对是骗人的。 自从对男人彻底失望之后,苏秀就不再相信所谓的爱情,寻欢作乐,游戏人间,成了她这几年的信条。 可看到杨泽深对炎祎那般坚定不移,苏秀多少还是会生出一丝新奇,内心希望这两人能一直走下去,让她也见证见证所谓爱情的真谛。 一边看着春晚,一边和炎祎闲聊几句,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 那边的麻将散局了,意味着到了该各回各家的时候。 杨玉是今晚的大赢家,苏诚松和杨旭也略有小赢,只有郑毅自己输得最多。 有眼的都能看出他在给长辈们送钱,有好几次点炮都是故意放出去的。 郑毅这个女婿,做得十分体面,哪怕是尖酸刻薄如杨玉,在他身上也挑不出毛病。 苏家人临走前,杨玉被炎祎给叫住,说是有礼物要送。 郑毅趁此机会给苏秀发了条微信。 【要一起走吗?】 苏秀回得很快。 【不了,我先送爸妈回去,大年三十,你的小情人儿等急了吧?你先想想怎么哄她吧~】 收到这样一条回复,郑毅没有多说什么,朝苏诚松说了“爸,我先走了”后,便匆匆离开了。 炎祎给舅舅叫了辆滴滴,苏诚松因为喝了酒,开车的事便交给了苏秀。 没曾想车子刚发动,杨玉就突然发作起来:“你看炎祎那丫头多会用心思,把自己男人收得服服帖帖,你看看你和郑毅,像什么样……” 女婿开着自己的车就跑了,都不送送老丈人! ==== 作者有话说: 1.小小剧透一下,下章或许会有男二登场了。(但这本除了男主,其他的男二男三男四……本质上都是炮灰(:3っ )へ) 会出现女主和男二的肉了,之前012章作话里的投票依然在统计哦,投票结果会影响到主角与配角之间的肉是否会详写,没投票的记得投出自己的想法哦! 2.关于男主不洁。 为什么要安排一个不洁的男主? 只是蛙鸽我想写这样的男主而已,想挑战一下这样的人设。 人生在世会有许许多多的错过与过错,我想写一个“历尽千帆归来仍是你”的主角,所以才有了二哥与秀秀。 虽然不洁的TAG会让我失去一部分读者,但我还是想试试将二哥塑造成一个有魅力的男主(虽然我的笔力可能达不到这样的效果),二哥他有过去,但他其实不渣。 当然,我不会写男非女处,要么双处双洁,要么双不洁,以后也会尝试写女非男处的1V1文。 021欢宵 苏秀皱了皱眉,没有回应,只当左耳进右耳出,瞧她闷不吭声,杨玉反而来了火气。 “跟你说话呢,你别装聋作哑。你跟郑毅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不想要孩子?” 得知两人曾经有过孩子却莫名其妙没了,杨玉心里是又惊又气。 就算当初是不小心流掉了,这之后的几年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郑毅他不想要。 “妈,我们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别瞎掺和了好吗?” “瞎掺和?你知不知道我们刚刚走时,炎祎那丫头送了我什么?一个送子观音!连她都在嘲笑你们没有孩子呢!” 前方红绿灯,苏秀停下车来叹了口气,“人家送观音还不是为了你能早点抱到外孙?你怎么能这样曲解别人?” 杨玉却是冷哼一声,“谁知道她怀的什么心思,这小丫头自从变漂亮之后想法也多起来了,瞧瞧郑毅来时她表现的殷勤劲儿,指不定在打什么下贱主意呢。” 小姨子和姐夫,可不是常有的事么。 “你可得把郑毅看紧了,别到时候便宜了别人!” “妈!你瞎说什么呢。” “我瞎说?你瞧瞧,郑毅一进门就给炎祎那么大一个红包,少说没有一万也有五千,她炎祎是年纪小还是没工作?凭啥白给这么大的红包?” “炎祎几年才回来一次,给个红包又怎么了?郑毅又不缺那个钱。”苏秀真是觉得她这个妈在无理取闹。 “你这丫头不跟我顶嘴就不舒服是吧?郑毅不缺那个钱,怎么不往你兜里塞呢?”杨玉的火气越烧越旺,像个炮竹一点就炸。 “你看炎祎有叫过郑毅一次姐夫吗?在她心里她就不把你俩当回事!” 指不定哪一天就想把这个姐夫撬成丈夫呢! “郑毅跟炎祎他哥是过命的拜把子,他们俩从小就当彼此是兄妹,叫习惯了的称呼你也能拿来掰扯。”苏秀觉得自己就不该跟她妈讲道理。 “鬼扯的拜把子,那个来历不明的野种,也配跟我们杨家——” “阿玉,少说几句吧,阿霞这么多年来也不容易……”坐在后面的苏诚松打断了母女俩的对话,也知道自己这个妻子说的话过重了。 常年在家作主导地位的杨玉被老公驳了嘴,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戾气更盛。 “好哇,现在你们父女俩联合起来给我说教了是吧?好,你们姓苏,我姓杨,我闭嘴!” 车子继续发动,苏秀和苏诚松皆是一声叹息,好好一个年,过成这样也是糟心。 ** 将父母送回家后,苏秀坐上自己的Mini Cooper,刚驶出老小区,握在方向盘上的手轻轻敲击,逐渐放缓了车速。 这个时间点回去也没什么乐子,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就她一个,还不如在外面逍遥来得快活。 心里有了方向,苏秀油门一踩,去了她经常光顾的俱乐部——欢宵。 “欢宵”位于金三角CBD的南岸,其实离苏秀的婚房并不太远。 在高楼林立的钢铁森林里,“欢宵”所在的大楼并不怎么起眼。 这是一个会员制的高档私人俱乐部,内含餐饮、娱乐、住宿一条龙。 “欢宵”的老板将整栋楼都买了下来,充分保障其会员的个人隐私,一楼大厅为前台接待,想要上楼就必须凭会员卡通过。 二楼餐厅,三楼茶吧和酒吧,四楼KTV,五楼健身,六楼水疗馆,七楼棋牌馆,八楼活动厅,九楼至十六楼为住宿。 “欢宵”明面上是俱乐部,但本质上是为了给各路玩咖提供一个放肆欢愉的场所,只要不涉及黄赌毒,老板能宽容地给有着不同乐子与兴趣的会员们大开方便之门。 譬如苏秀,她之前的好几个炮友都是在这里找到的。 虽说最后都没能发展成为长期,但至少能保证都是高质量的,不会带脏带病。 今晚除夕,“欢宵”有在八楼活动厅举办除夕宴会,可苏秀抵达时已是十一点,宴会早已散场,与会人员大多分散在各层去找自己的乐子去了。 停好车,摘下婚戒,苏秀直接去了三楼酒吧。 今天除夕,人并没有往常那么多,原本她是打算像平时一样在散台入座后物色是否有合眼缘的猎物,可还没走几步,在途径一个卡座时突然被人抓住了手。 “姐姐,你总算来了啊。” 不等苏秀将手甩开,一个有些稚气未脱的沙涩声音抢先飘了上来。 苏秀低垂眼眸,在酒吧不甚明亮的氛围灯光下看清了这登徒子的容貌。 很年轻的面孔,若不是“欢宵”的会员必须年满十八,苏秀差点以为是谁偷偷带了未成年进来。 他其实算不上是稚嫩那一挂的长相,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比她教的大多数高三学生更显成熟。 身材高挑,肩宽手长,只因他脸上少了太多属于成年人的攻击性,苏秀才下意识地以为他还未成年。 “姐姐,等你这么久才来,你是生气了吗?” 大概是认错了人,眼前这个姑且被苏秀认定为“少年”的家伙一直拽着她的手不肯放。 可还没等她说出拒绝的台词,这小子就一套卖惨、委屈加可怜的三连击使了上来。 “是我不对,我都听你的,你别不要我好吗?”他轻轻晃着她的胳膊,像一只惨遭遗弃的小狗,眉头微微蹙紧,一双黑润的眼里透着乞求。 苏秀这才想起自己是见过他的。 就在几天前,还是这个酒吧,这个少年进来逛了一圈便匆匆离开了,从他东张西望的样子来看,应该是在找什么人。 苏秀对于新鲜面孔向来都会多几分留意,尤其是长相不错的,指不定将来能睡到一起呢? 眼前这个小伙子,虽比起今晚见到的某个大明星来说逊色了一些,但这立体的五官、黑亮的双眼、以及嘴角微微上翘的微笑唇,放在哪儿都能算得上小帅哥一枚。 “姐姐,别不说话好不好?” 小伙子脸上泛着明显的红晕,苏秀起初以为他是喝醉了才认错人。 可听到他每一句话都吐词清晰,俨然不像神志迷糊,这才发现了他的古怪。 他在向她求救,希望她能带他走。 虽然“欢宵”是个供人取乐子的地方,但其老板十分厌恶有人在他的地方沾黄赌毒。 一旦发现有会员踩过界,不仅仅是开除会员资格那么简单,“欢宵”甚至还会主动向警方报案,并提供证据。 所以在这里:玩牌可以,下注不行,约炮可以,嫖娼不行,助兴可以,下药不行。 眼前这小伙子很大概率被下药了,而下药者毋庸置疑就是坐在卡座对面的两位女性。 来这里物色猎物的猎手不仅有像苏秀这样的挑剔者,也有像她们这样不择手段的肉食者。 估计是见这小伙子年纪小又没防备心,用了点花言巧语就骗得人家喝下掺有料的酒水。 见苏秀将目光投向桌上已被少年喝空的玻璃杯,那俩女人即刻意识到她发现了端倪,急忙发出邀请:“这位姐妹,不介意的话,一起怎么样?” 都是这里的老熟客,像苏秀这般颜值出色的女人不可能不被人熟知。 她们知晓苏秀不是这小子的熟识,不过是他临时抓到的一根稻草罢了。 只要苏秀不声张,她们愿意和她一起分享果实。 “我看你们似乎想错了,我可不是那样的人。”苏秀一双艳丽的红唇笑得妖媚,惑人的桃花眼弯成月牙,“我不吃别人碗里的食物。” 两个女人顿时松了口气,不约而同露出会心一笑。 毕竟下药的事若让老板知道了,她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既然苏秀不想多管闲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还没等她们把心安稳装回肚子里,苏秀直接一把反抓住少年的胳膊,将他拽了起来,“但我也不会让别人吃我碗里的。” “你什么意思!”其中一个女人咋呼呼地站起来,瞪大的双眼似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什么叫你碗里的?明明是我们先来的!” “呵,你们是没听见吗?他都叫我姐姐了,他自然是我的人啊。” 苏秀脸上依旧是那睥睨的笑,将少年藏到了自己身后。 眼瞅着到手的鸭子要飞了,另一个女人气得直接要上手抓人,苏秀带着少年往后一退,一手扶着他的腰,另一手顺势按响了旁边一桌的服务生呼叫器。 “不如你们先给老板解释一下你们在他的酒吧里用了什么?” 已有身着服务生制服的人朝这边走了过来,两个女人见势不对,骂了两句国骂便灰溜溜地跑了。 服务生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苏秀只指了下卡座上喝空了的玻璃杯:“把这个给你们经理,就说059号会员想知道里面装过什么,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吩咐完,苏秀搀扶着少年往电梯方向走去,本是想送他去医院,可就在快要到达电梯间门口时,少年近乎将全身的重量都朝她靠了过去,发烫的脸颊紧贴在她的脖颈处。 “喂,小子,你还清醒着吗?” 苏秀急忙稳住身子,险些被扑倒。 虽然称呼他为“小子”,但他站直时明显比苏秀高了半个头。 “对不起……”孙云彦有些愧疚地咕哝了一声,脑子里想要让自己站直身子,可身体却似乎已经不受控制。 一股火在他身体里燃烧,而这近在咫尺散发着清幽香气的躯体正朝他透着无限凉意。 他不由自主地蹭了蹭脸颊,触碰到那份凉爽后,愈发贪恋这份清凉。 他是一块烧红的木炭,只想陷进这一片冰川中,化灰,升腾,和水蒸气交缠在一起后,变成泥浆一滴滴砸落在地面。 苏秀扶着这不安分的家伙走进电梯轿厢,手指在一排数字按钮上徘徊了半天后,鬼使神差地选择了十六楼。 金属制的电梯门上反射着两人的身影,女人那张秀丽的脸上,红色的唇笑得放浪不羁。 送上门的小鲜肉,不吃岂不可惜? 040车祸【3200字】(附IF线:百亿遗产) 若干年后,郑毅回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现对苏秀的感情并不只是青梅竹马间单纯的兄妹情,脑海里首先浮现的是2003年新旧交替之夜的零点,烟火璀璨、鞭炮齐鸣,少女坐在江边的石墩子上,冲他笑着说出“生日快乐”时的画面。 他们说好,以后她都会给他过生日,会每年除夕来江边看烟火,会第一时间送上“生日快乐”的祝福…… 但这些约定,却在半年后被另一个“约定”给摧毁得所剩无几。 原本亲密的青梅竹马逐渐变得疏离,两条线在交点相会后,各自奔向了不再汇合的远方。 郑毅也曾想过将两人的关系就此定格在“儿时玩伴”这层美好的回忆上,如果那一晚他们没有发生关系的话…… 今年他又在除夕夜来到江边,椿城的烟花禁令早已从当年的限时燃放变为了全城禁燃,烟花秀早已被灯光秀给替代,而苏秀也早已忘了当年说要陪他一起看烟花过生日的约定。 郑毅坐在银白色玛莎拉蒂总裁里,看着窗外耀眼闪烁的光束,习惯性地从大衣口袋里摸出口香糖盒,倒出两粒含入口中。 薄荷的清凉刚吸入肺中,恍惚间,他看到一抹瘦削的身影出现在前方的江滩上。 郑毅带着惊喜夺门而出,椿城冬天阴寒的湿冷空气刮扯着他的脸,也阻挡不了他内心翻涌的澎湃。 可当他逐渐走近,看清那所谓人影不过是被江风吹起来的垃圾袋时,刚涌上来的炙热瞬间被浇灭。 郑毅不由得失笑。 他在期待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怎么可能还记得…… 转身缓缓朝停车方向走去,寒风都在呼呼嘲笑着他,将他哈出的白气悉数吹散。 一道刺耳的急刹车声划破夜空,“嘭”的一声巨响,银白色的玛莎拉蒂被从后面疾驰而来的SUV给撞飞了出去,瞬间变成了一团明亮的火球。 这一切就发生在郑毅面前,不到五米距离。 若不是之前下了车,他恐怕也跟着成了那团火里的一份燃料。 警察、消防和急救来得很快,肇事车主被送往附近医院抢救,郑毅作为第一目击者兼受害车辆车主配合警方做了调查。 这里人流稀少,车祸没有波及到他人,从地面痕迹确认郑毅的车没有违停,肇事车全责。 大过年的遇到这种事,警察也很开明,当场速速询问完便许可郑毅回家。 幸得在下车时手机被郑毅紧紧攥在手里,不然“肃正集团董事长被警车带走”的标题党新闻就要刷上热搜了。 滴滴很快赶到,郑毅上车后让司机开慢点,他沿途看看是否有还在开门的商店。 他之前买的蛋糕、花束以及庆贺用的手拉礼花……都随着他的玛莎拉蒂一起变成了碳灰。 大年初一的午夜,又逢疫情风声,街道两旁一片寂静,行驶了几公里才看到有一家守夜的街边小门面在营业。 一边是烧烤夜啤酒,另一边是便利店,郑毅进去逛了逛,出来时只拿了一包红色手工纸。 相比车祸刚发生时的惊慌失措,郑毅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越是冷静,越觉得几个小时前的自己多么可笑。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光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生死只在一步间的郑毅,当时的念头只有一个:他想见苏秀。 他还不能死,不然这十几年来他所做的一切都会变为泡影。 他还没帮苏秀完成理想,他还没替父母养老送终,他还没告诉他的秀秀…… 恐惧让郑毅急迫地想要见到苏秀,想把一切未完成的事情在死亡来临之前悉数解决。 时不我待,就从生日开始,没有蛋糕和花朵也无妨,秀秀不记得了也无妨,只要她在他身旁就已足够。 可当冷静到来,恐惧消失后,理智回归的郑毅看着手中的手工纸发起了呆。 心中那股不安变为了真实,他推开家门,看着黑漆漆的大屋子里没有一处光亮,他的秀秀并不在这里。 没关系,他开始布置房间,像个耐心喜迎雌鸟归来的雄雀,衔来最好看的枝条打造着他们的爱巢。 窗帘换成浓郁的紫,床单换成欲望的红,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得挪走,要是不小心碰到地上摔碎了秀秀铁定心疼。 放一盏落地灯作为光源怎么样?给灯罩里面贴上红纸就能变成氛围灯,秀秀会喜欢吧? 琢磨了下主卧里的家具,他又从隔壁阳台搬来一把躺椅,想象着秀秀坐在他身上摇晃时的场面…… 没有花朵,就用手工纸剪剪折折,打量着堆在床上大大小小的“玫瑰花”,他想起了小时候被秀秀拉去折纸的经历。 小丫头突然没由来地想折一千只纸鹤,拉他过来当苦力,最后一千只终究是没能完成,倒是让他学会不少折纸花样。 将主卧装点完毕已是凌晨四点,依旧没有看到苏秀的身影,他安慰自己平常心,毕竟婚后这六年的除夕他不都是这样等下去的吗? 五点、六点、七点……天亮了,他熬红的眼看到手机屏幕上,丈母娘发来短信叫他们中午过去吃饭,他才意识到她并没有在父母家过夜。 冷笑一把,他拆下了窗帘,扔掉了折纸玫瑰,刚把落地灯灯罩里的红纸撕下,突然就来了工作…… 他随手将那最后几张碎红纸扔进主卧垃圾桶,然后假装这一夜无事发生过…… ** 郑毅从未告诉过苏秀,他每年除夕都在当年的江滩边上等她,也从未告诉过她自己的真实想法。 自十七年前立下约定开始,“喜欢”二字便成了一个魔咒,让郑毅每次想要表达它的意思前都会不自觉地停顿一下,哪怕面对的那个人并不是苏秀。 幸得苏秀并没有就礼物的事一直追问下去,交迭在一起的滚烫身躯勾起了她心中的痒意,既然祝福和“礼物”都送了,也是时候分吃寿星的“蛋糕”了。 她绷直脚尖挑起郑毅居家裤的裤腿,脚趾和脚背轻轻刮蹭着他结实的小腿,求欢意图十分明显。 郑毅还沉浸在收到生日礼物的喜悦中,扣着苏秀的脑袋与她四唇相接。 她想要的明显不止这些,伸着爪子抓挠男人的肩。 抵不过苏秀强烈的渴求,郑毅喘着气将她身子扶正:“你这套子不安全,换一个。” 虽然她选的已是周边超市可买到的最大号口交套,于郑毅来说还是崩得很紧,再加上没有储精囊,这个套子很容易在性爱中破裂。 “哎哟,当寿星就是不一样哦,理直气壮使唤人。”苏秀笑着啐了他一口,“行吧,你今天过生,你最大。” 她起身翻出常用的避孕套,替换好后,迫不及待跨坐在他身上,将肉棒送入馋得流水儿的小穴中。 果然,比起服务,她还是更喜欢享受。 抚摸着身下男人饱满的胸肌,苏秀由缓渐急地晃动起自己的小臀,忘我地投入到性爱之中。 今天的郑毅似乎也很痴迷,结束在客厅的欢爱后,他抱着她在浴室里又来了两次。 放前几天,这男人铁定会一脸严肃地提醒她“要节制”——不是对身体的节制,而是对套套的节制。 但当她拆了今晚第四个避孕套时,他也只是无奈地笑着,将她搂入怀中,轻咬着她的耳朵温声责备:“今晚最后一个,不许再拆了,知道吗?” 苏秀吐了吐舌头,抿着唇点点头。 她知道了?当然不,她装的。 就算她拆了今晚第五个,她也信他不敢把她怎么样。 拆都拆了,还能白浪费不成? 不趁他高兴多吃几次,还等着后面当苦行僧啊?她才不傻咧! 所以在第四次结束后苏秀又斗胆拆了第五个,然后……苏老师第二天差点没能爬起来给学生们上网课。 ** 几天下来,家里避孕套严重告急,郑毅试了不少国内牌子,依然没能找到让他满意的。 要么尺码不合适,要么体感不合适,由避孕套紧缺带来的生理心理双重压力,让两人这段时间的生活有点不和谐。 眼瞅着这样下去不行,大米饭就在眼前不能吃,苏秀哪儿能受得了? 思来想去,倒是有个人说不定能帮上忙。 【苏秀:你都是用哪个牌子的避孕套?】 师大少正在家里和一众亲朋搓麻将,突然手机屏幕上跳出这条微信提示,可把他吓得够呛。 这姑奶奶发消息能不能含蓄点,都不知道有没有被一旁的亲友们给看了去。 师承岳开始后悔之前图省事而开了锁屏显示消息内容,这下可要社死了! 急忙叫人来顶自己位,师承岳拿起手机光速逃离现场。 【承岳:姑奶奶,你知不知道你一条消息能毁了一个阳光大男孩的一世英名吗!】 苏秀看着“阳光大男孩”几个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都三十岁的“老男人”了,还自称什么大男孩,没脸没皮! 不跟他拐弯抹角,苏秀直奔主题。 【苏秀:我家里套子快没了,记得欢宵有几款大码的使用感觉还不错,就是没记住名字。】 知道苏秀是有求于他,师承岳顿时乐得摆谱了,直接发了条语音过去。 “哎哟哟,苏大美女今天真是快人快语呀,竟然不先吐槽几句?这是欲求不满了?” 脾性相近的这两人,几句话就能摸清对方心里在想啥。 苏秀捏了捏山根,为了能吃口大米饭,她真是豁出去了。 “承……承哥,拜托,帮帮忙。” 一向高傲的苏女神竟然肯低头了! 这可让手机对面的师承岳傻了眼。 乖乖,她这次要睡的是什么极品男人啊,竟然肯让她做到这种地步? 而那个让师承岳挠破脑袋也想不到的“极品男人”,此时正站在苏秀门外饶有兴味地发问:“你什么时候又认了个哥哥?” ==== 【IF线:百亿遗产】 2020年除夕夜,郑毅没有偶然发现车窗外的“人影”,连车带人一起被身后疾驰而来的SUV撞飞,当场毙命,尸骨被火焰烧成焦炭。 苏秀作为他的妻子接收了他的百亿遗产,从此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终生未再嫁,再也不知情爱为何物,也忘记了自己十五岁那年的梦想。 结局:双BE ==== 作者有话说: 这章交代了【024 初一】那章里,郑毅突然发疯的原因:因为刚经历了生死。 想和最亲密的人待在一起寻求慰藉,以及生命对于死亡的恐惧而想要留下后代DNA的本能…… ** 另外,这章引出了一些IF线的可能,并对IF线的结局做出评价:BE(Bad End 坏结局)、NE(Normal End一般结局)、HE(Happy End好结局)。 对秀秀来说: HE就是达成梦想的同时收获了爱情。 NE则是梦想和爱情只能得到其一。 BE则是梦想既没有实现,爱情也没有得到。 所以【百亿遗产】这个结局在一般人看来似乎也挺不错,但对秀秀来说其实是个大大的BE。 二哥的: HE是和秀秀心意相通,且帮助她实现梦想。 NE则是在和秀秀心意相通和帮她实现梦想中只达成了其一。 BE则是既没有和秀秀心意相通,也没能帮她实现梦想。 所以【百亿遗产】是男女主双BE的结局(:3っ )へ 041套套【3300字】 苏秀小时候嘴特甜,叔叔阿姨哥哥姐姐那喊得一个顺溜,都不需要杨玉介绍,小丫头主动先问起了好,招呼打得那叫一个热情。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苏秀性子变得成熟的同时,性格也内敛起来,给人一种不好靠近的冷感。 发小们聚在一起时都会调侃:“小八现在长大了啊,小时候还追着我们叫‘哥哥’,现在都直呼其名了。” 苏秀喝了口气泡果汁,冷眼一扫:“我可没追过你们,少给自己贴金哦。” 郑毅也适时插进话来,一脸惊讶:“没有吧,秀秀和以前一样啊。” 不一直都在叫他“二哥”么? 除他俩外的其他人都抽了抽嘴角:…… 好了,知道你俩关系亲了,能不能别在大家面前秀啊? 自从上中学后,苏秀很少会称呼一个男性为“哥”了,似乎这个字于她来说非常有分量,哪怕是她亲表哥杨鑫瑞,她也是用的全名。 可今天郑毅却亲耳听到她叫一个男人为“承哥”,着实让他心里起了点波澜。 “你、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苏秀瞪着立在小书房门口的男人,没想到他竟然还玩偷听这一招。 郑毅耸耸肩,无辜地指了指门板:“是你门没关,而且我也没进来。” 被逮到话柄,苏秀一时语塞,正要寻个由头反唇相讥,手机里再度传出微信消息的提示音。 “噔咚”一声之后又是三两个“噔咚”,那发消息的频率可谓一个热情。 “不听听你的‘承哥’回了什么吗?”郑毅笑着倚在门框上,两臂环胸,明明一副看戏姿态,可那表情却让苏秀略感不自在。 他为什么要那样看着她?那语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一副像是捉到妻子奸情的丈夫,笑看她还想如何狡辩的模样…… 苏秀本可以拒绝他的提议并关门把他轰走,但这样反倒显得她心虚了一样。 气血上头,苏秀直接点了师承岳发过来的语音回复。 “哎哟,到底是什么男人,能让苏妹妹你为了几个套套折腰啊?不领出来让哥哥见识见识,开开眼界?” “哦,忘了现在全城禁严……那苏妹妹发张照片过来也行!” “我太想看看了,让你这么饥渴却还端着一定要戴套的男人到底长啥样,要是我的话,我早就——” 语音还没播放完,就被苏秀强行退了聊天界面,中断了语音。 这次她是真的心虚了,只怕再播放下去,她今天铁定遭殃。 “苏、妹、妹……”郑毅一字一顿地品着这三个字,脸上笑容依旧,周身的空气却莫名冷凝下来。 大长腿一脚跨入门内,他三两步就到了苏秀跟前,居高而下地俯视着坐在办公椅上的苏秀。 “你不是喜欢小狗崽子么,最近又换胃口了?” 一手撑在桌沿,一手掌着椅背,郑毅俯下身来,将苏秀困在了由他圈起的小小范围内。 男人俊逸的脸庞近在咫尺,凤眸微敛,直勾勾地打量着她,薄厚适中的唇弯起弧度,勾勒出完美的笑容。 他突然的靠近充满了侵略性,苏秀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却理解不了他的动机,只好笑着和他对峙。 “郑老总真不会玩花样,不知道这叫角色扮演吗?谁说年龄小就不能叫哥哥,年龄大的不能叫妹妹了?” 一旦和郑毅杠上,苏秀就战斗力十足,之前的种种心虚也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气势也膨胀了数倍。 郑毅却没跟着她的节奏跑,抓到了关键信息:“他说的套套是怎么回事?” 苏秀刚要张嘴,手机再度响起声音,这次不是消息提示,直接变成了语音通话邀请。 师承岳这狗东西,没事添什么乱! 苏秀脸上挂着笑,心里却骂了姓师的祖宗十八代。 郑毅冲她挑挑眉,目光指着她的手机,无声询问:“不接么?” 接与不接都显得她太被动,苏秀犹豫半天,在邀请快要自动挂断时点了接受。 “嗐,你这人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语音一接通,师承岳那聒噪的话音就像连珠炮,一刻也停不下来,“不想发就不发呗,不回消息是个啥子意思呢?都老交情了,你这样就不耿直了啊!” “瞧你那宝贝的样子,你以为我稀罕你那些男人啊?老子又不是gay!又不跟你抢!” “那你到底帮不帮?”苏秀急忙掐断他的话,免得他又语不惊人死不休。 “帮帮帮!”电话那头,师承岳叹了口气,报出了三个品牌名,“一个是国外的,两个国产的,欢宵里都是用的这三个牌子。” 苏秀听完当即道了个谢,正急着想挂断语音,那边见缝插针地又问了句:“我还是好奇你到底要跟谁做爱,就不能透露一下下?” 要知道,苏秀当年在床上可是把他从头嫌弃到脚,让他这个在椿城呼风唤雨惯了的大少爷给气得直跳脚。 他一个要颜有颜,要钱有钱,要权有权的“三有”青年,人生二十五年来第一次被人批评成那副吊样…… 很伤自尊的好不好! 也是因为那次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师承岳虽然总爱口嗨,却再也没敢上苏秀的床。 但他又是不服气的,连他师承岳都搞不定的女人,竟然有其他人能让她抓心挠肺,饥渴不已? 他不信! 除非亲眼所见,不然都是演的! 师承岳还想吧啦吧啦追问,突然语音通话里猝不及防地传出了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地只说了三个字: “她老公。” 师承岳吓得抖了个激灵,手机都没能拿稳,“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急忙捡起来,发现通话已经被挂断,脑子里依然还在琢磨着刚才听到的那三个字。 苏秀已婚他是知情的,但他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她那个绿帽老公,只知道是个大老板,两人过着开放式婚姻。 奇了怪了,既然她老公这么让她痴迷,干嘛出来霍霍别的男人呢? 两人互相内部消化不就好了嘛! 师承岳啧啧称奇,忽然眉头一皱,感觉事情不妙。 苏秀那老公的声音,他好像在哪儿听过?而且……怎么还很耳熟呢? ** 苏秀这边,她正瞪圆了眼,对某人突然出声并挂断语音的行为表示强烈抗议。 郑毅却是笑着将夺来的手机放回桌面,周身充斥着愉悦,一双狭长的凤眸弯得像狐狸。 “他说的那三个牌子我都试过,小了,不合适。” 听出话里隐隐透露出的炫耀,苏秀咂了下舌,小声念叨了一句:“幼稚。” 她现在满肚子欲火发不出来,看见他那张脸就来气,两手推着他胸膛想赶人:“我现在火大着呢,你解不了就别来惹我!” 谁知刚一使劲儿,手腕就被男人一手钳住,纤细的身子随着他动作一拽就从椅子上腾了起来。 他揽着她的腰一个转身,另一手扶住她的腿轻轻一抬,两人身体紧贴在一起,换他坐在了椅子上,她却坐在了他腿上。 瞬间调换了体位,让苏秀一脸懵,从脖颈处传来男人带着热度的吐息,她才回过神来。 郑毅吻着她的肩,一点点从脖颈吻到了脸颊。 苏秀左右躲闪,正想着从他身上起来,男人长腿在地上一蹬,滑轮座椅直直往书桌贴近。 后背抵着桌沿,前胸是男人厚实的胸膛,苏秀避无可避,被他彻底锁在了方寸之间。 “不能在这儿?”男人沙哑地发问。 “我这里……没套。”女人羞赧地拒绝。 虽然他们都是乐于享受的性子,但对工作同样也是兢兢业业不容打扰的。 于是家里的两间书房便成了他们各自的禁区,除非有什么要紧事,他们一般不会去书房打扰彼此。 除了刻意回避在书房里做爱,书房里也基本不怎么备避孕套,就是为了防止在工作时看到了会分心。 可他们两个都很重欲…… 禁区,不就是为了打破而存在的么? 男人求欢明显,女人饥渴难耐,照理说任何理由都阻挡不了这场欢爱,但想到这几天来因套子短缺而造成的各种焦虑,苏秀的理智在做最后的挣扎。 郑毅轻咬了口她下颌,经过他几天的投喂,苏秀总算长了些肉,气色明显好了不少。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个的。”说着,他从裤口袋里摸出一个方盒,直接放在了苏秀手中。 苏秀低下头一看,发现是郑毅常用的那款套子,只是盒子上标注了明确的中文,生产日期也很新,分量更是比以前翻了一倍。 “这个品牌在国内不是没有上市吗?怎么还有中文版的?” 苏秀翻看着包装盒,拿出鸡蛋里挑骨头的耐心找着产品漏洞,然而一无所获,它毫无破绽。 郑毅笑了笑:“我联系了他们海外的总公司,得知他们其实早已在开拓国内市场,流程都已走完,原本计划今年第二季度就上架,奈何突然爆发了疫情。” “所以这就是正品?既然还没上架,你又是从哪儿弄来的?” 面对苏秀的质疑,郑毅只是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神秘莫测地只说了两个字:“人脉。” “装模作样。”苏秀不屑地哼了声,身体却是十分诚实地拆了避孕套包装。 替他戴好后,苏秀也没客气,大摇大摆地扭起腰肢,将这几天没能发泄的性欲统统释放。 要是早知道他搞到了避孕套,她就不去找师承岳了,还害她丢人现眼地喊了那狗东西一声“承哥”,真是亏大了! 不行,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这气撒到郑毅头上,不把他榨干净难消她心中之气! 就这样,两人一直厮混到大晚上,结束后,苏秀依偎在郑毅怀里,心情格外舒畅。 “既然国内能买到,那今后就是‘套套无忧’咯?” 大米饭想吃到饱就吃到饱,米饭自由了! 苏秀内心美的嘞,郑毅却是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 “国内航班陆续恢复,明天我就要去榕城了。” ==== 作者有话说: (:3っ )へ下章开始会有各女配正式登场了。 各位看完后给我点评论吧,这是我码字的唯一动力了。(?_?) 042语音(微h) 凌晨四点,郑毅悄悄醒来,放开怀里熟睡的人儿,替她掖好被角,自己去了另外一间浴室洗漱。 昨晚得知他要走,原本都已停歇的苏秀,又拉着他要了两次。 从她隐隐克制的情绪中知晓她并不想他走,但她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句挽留的话。 毕竟,这不符合协议规定。 穿戴整理完毕,郑毅收拾了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拉着行李箱出了门。 来到地下车库,秘书杜亟与司机小魏已坐在车里等候多时,郑毅将行李放入后备箱,拉开了那辆黑色别克SUV的后座门上了车。 “郑总。”干练飒爽的女秘书坐在副驾驶上,通过后视镜和后座的男人打了招呼,哪怕他戴着口罩,杜亟依然能从他眉眼中瞧出了疲惫。 “嗯。”郑毅应了一声,两眼一闭,脑袋往后靠在了座椅上,“我休息会儿,到机场时再叫醒我。” “好。” 杜亟吩咐司机发动引擎,一路上平稳而安静。 全国疫情还未完全结束,随着节后第二波返工潮的到来,机场也是严格执行防疫准则。 别克SUV驶入机场停车场,从贵宾入口抵达了贵宾楼大门,在地勤热情的引导下完成了测温、核对行程码健康码,总裁与秘书在贵宾休息厅静静等候。 两人几乎没什么交流,仅有的几次对话也是关于最近的工作项目,然后宽敞的休息厅再度变得寂静。 “对这次的出行感到不满?”从杜亟周身的气氛中瞧出她的情绪,郑毅突然开口。 作为跟在他身边近十年的骨干功功臣,杜亟自然是有话直说,并不和老板搞弯弯绕绕:“如果郑总和夫人有什么矛盾请你们当面解决,不要拉旁人跳坑。” 疫情尚不明朗,随时可能会再度爆发,作为企业老板,郑毅完全没必要到处跑,所有工作在线上就能完成。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故意的,故意想要离开椿城。 “您不要命,不代表您的属下也不要命。” 杜亟态度鲜明,从不溜须拍马,甘愿说真话做实事,这也是郑毅愿意一直重用她的原因。 郑毅兀地笑了,点点头,悉心听取属下意见,不过还是得纠正她一些错误观点。 他离开椿城并不仅仅只是想和苏秀拉开距离,也确实有工作不得不亲自走一趟。 郑毅:“集团准备进军医药行业的企划你是知道的。” 话刚一开头,杜亟就开口纠正:“是您想进军医药行业,其他董事并不赞同您的想法。” 肃正集团的主营项目一直是金融、计算机网络以及电子元件相关的产业,从来没有医药方面的经验与人脉。 几年前郑毅在董事会会议上提出要进军医药行业时,众董事会成员都一致反对。 如果只是投资医药行业,进行资本运作,为集团增资增值,均衡投资风险,说不定还能说服一半的董事。 但听到郑毅是真的想要搞医药研发,没有一位董事点头同意。 毕竟现今的医药行业早已被各大药企瓜分,还有国际巨头想来分一杯羹,搞医药研发又怎么拼得过那些实力雄厚的大企业? 进军医药的计划因此一直被搁置,但作为郑毅的贴身秘书,杜亟知晓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这个想法,这几年全国各地跑也是在做这方面的工作。 “今年的疫情说不定是个重要转折点,正好可以拿来做突破口。” 郑毅胸有成竹,将这次榕城之行的真正目的告知杜亟:“国内药企基本分为4个阵营:央国企、大型民营药企、国际巨头和海归派创新药企,前三个已经将国内仿制药市场瓜分完毕,我们的赛道并不在这里。” “所以你才想要搞医药研发?” “不错,卖别人没有的东西,才能脱颖而出。” “你的目标是海归派?” 杜亟思考两秒,意识到榕城确实是国内有名的侨乡之都,大批海外华侨的祖籍都在榕城。 郑毅笑了笑,欣赏杜亟思辨的迅速:“榕城有位林老先生,在海归派里颇有名望,我一直想从他那里寻得门道,但他老人家常年不在国内,现任家主又拒绝引荐,这才不得不亲自登门拜访。” “你这疫情期间登门拜访,人家肯愿意见你?” “自然是提前写好了拜帖,对方确认并答复之后才做的决定。” 谈话到这时,地勤人员前来通知可以安检登机,两人不得不中断话题,起身拉着行李箱进了VIP通道。 抵达榕城已是正午,从贵宾专用通道离开机场,出口处的专车将二人送往预约的酒店。 这一切自是杜亟提前就准备好的,跟随郑毅出差这么多年,她早已驾轻就熟,只不过这次比以前多了一道工序,预约了核酸上门检测服务。 “一天内就会出结果,最迟不会超过两天。” 商务套房里,杜亟接了杯温水递给了正在揉喉咙的郑毅。 “谢谢。” 郑毅润了润嗓子,便打发杜亟去休息,离正式登门还有几天,趁现在先养精蓄锐,之后才是恶仗。 一大早就出发,在飞机上也没有睡得多好,郑毅回到卧室倒头就睡,却在睡意最沉的时刻被手机吵醒。 不是电话,是微信语音。 郑毅皱着眉头,看清邀请者是谁时,不禁苦笑。 这才分开多久,就忍不住了? “怎么了?”他划开通话界面,嗓音里带着初醒的沙哑。 可通话那头的人却并没有回应,只是由粗重的呼吸声逐渐变为细细密密的呻吟。 郑毅哼笑一声:“小屄又痒了?” 似得到了他的信号,通话那边的女人叫得愈发放荡,毫无顾忌地腻着嗓子大喊起来:“郑、总……啊,想要……想要郑总你的大肉棒……小穴好痒,好空虚,好想被你的大肉棒狠狠干翻……” 想象着她那张清冷的脸说着这番骚浪的话,郑毅也不困了,笑着骂道:“我都听到你自己插穴的声音了,这不玩得挺起劲吗,又何必需要我?” 听懂他的指示,女人将手机递到两腿间,食指中指并拢,用力插入穴中,好让他听清骚穴被捅得噗嗤噗嗤的声音。 “啊……不行,不是郑总的大肉棒捅进来就没感觉……想要粗硬的大肉棒把穴儿干穿,干得又红又肿,干得两腿发软,干得下不来床才舒坦!” 被她的浪叫勾出欲念,郑毅猛吸了口气,不自觉抚上已经挺起来的肉柱,一边跟着她的呻吟撸动,一边哑着嗓子配合着她表演。 “把你干得那么狠,要是被你老公知道你在外面搞野男人了怎么办?” “没关系……咱、咱们悄悄的,他不会知道的……” 郑毅冷笑一声,抬手狠狠拍了大腿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啪”,“骚屁股都被野男人扇肿了,他肏你时会不知道?” 女人跟着委屈地嗯哼了几声,娇滴滴地偷笑:“其实我老公他性无能,我们从来没做过,郑总放心干,他不会知道的。” 郑毅低咒了一声,加快了撸动的速度,狰狞的肉棒在大掌中跳动,蓄势待发。 他也故意把手机放在小腹之上,好让对面的女人听到他自渎时咕叽咕叽的声音:“可我没戴套,要是把你肚子干大了怎么办?” “反正我老公傻,就骗他是他的,白送他个便宜儿子!啊……郑总、轻点……小穴儿要肏坏了!” “哼,不干得重点,怎么给你老公送便宜儿子,嗯?骚子宫接好了!” 两人的话语愈发直白赤裸,高潮随着呻吟一起降临,电波将彼此的粗喘与吼叫传递到鼓膜,转化为最原始的神经信号,释放着荷尔蒙。 短暂的放空之后,郑毅从床头抽出纸巾擦拭,趁语音还未挂断,咬着牙恶狠狠地冲女人追问:“苏秀,你说谁性无能,谁傻子呢?!” 电话那头,女人咯咯直笑,却是直接挂了语音,打字回了一条:谁气得跺脚,谁是咯。 郑毅调整了个呼吸,劝自己别被她牵着鼻子走。 此时手机又弹出邀请,这次是视频,郑毅犹豫一番,还是接通了画面。 这边,郑毅身上的黑色衬衫松散着,短发因为睡了一觉的缘故而有些乱。 那边,苏秀应该上完网课不久,脸上还保持着精致的淡妆。 随着她把手机镜头拉远,她光裸的下半身也出现在画面中。 连衣裙裙摆被撩到腰腹,她张开双腿,用另一只手分开两片嫩红的蚌肉,让他看清她红肿的穴口。 “肿成这样了,都怪二哥。” 她委屈的声音让郑毅顿时自责了起来,都忘了自己是在补眠途中被吵醒的事实。 郑毅验了口唾沫,沙哑低沉地道了声“抱歉”。 其实他也不想离开椿城。 一想到自己离开苏秀就可能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他昨晚的后两次也有些失了控,恨不得干她到下不了床…… 他有千千万万个“抱歉”,但若说千万次“抱歉”就能改变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他哪怕说哑了喉咙也在所不惜。 气氛一时变得死静,突然苏秀抬高了手机画面,右手冲着镜头毫不客气地打了两拳。 “道歉别只动嘴啊,都不知道买个玩具送给我,这样的傻老公,活该被野男人戴帽子!” 郑毅走后,苏秀翻遍全屋才意识到,这个家里竟然连个电动玩具都没有! 毕竟郑毅这个男人太有料,跟他做爱时苏秀根本想不起来要用道具,所以她把以前的玩具都带去了欢宵! 大米饭吃不成,连小玩具都没有的日子,苏秀简直不堪忍受! 瞧着屏幕里面那张气鼓鼓的小脸,郑毅也不知她到底是在夸他还是损他,但至少知道,她不是在埋怨他。 “行,”郑毅舔了舔牙梗,笑得无奈,“不就是玩具么,你傻老公不知道送,你野男人来送!” ==== 作者有话说: (:3っ )へ出现了,郑总自己绿自己! 一些剧透小TIPS: 1.秀秀是生物老师,她当老师之前是在实验室工作的(前文已知)。 2.在《租男友》里还知晓,秀秀的学历是“博士”,原本是要去国外作为人才交流的“博士后”,但却放弃了资格回椿城和郑毅结了婚,只当了一名高中老师。 3.从本章可知郑毅在几年前就想进军医药研发行业,且这几年一直在为这个目标而拼命搞钱,甚至忙到了大年初一都不去拜年的地步。 (:3っ )へ从这些信息中,多少能窥见到一些关于秀秀的“梦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