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之救赎之道np》 第一章要和我一起走吗 一九九八年,御三家--五条家。 座落在东京山野的五条家随继承人五条悟的出生,其势不亚于鼎盛时期的御三家总体地位、甚至更基。 诞生即具备的六眼天赋让他与咒术界其他新星格格不入。 五条家府邸广阔庄肃、内里应有尽有,但呆了九年也是平白生出几分无聊。男孩身形清俊懒散,迈着步跟在侍从身边,按照时间、此刻应该前往训练场。 周围气息微妙的带动波澜。 又来了… 他随之反应极快地回头,对上了一名黑衣少年的眼,少年显然对五条的洞察生出几分讶异。他自认自己这番行动的隐秘,连咒术师、阵法都不曾惊动的。 没想到被仅仅九岁的小孩捕捉、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六眼。 甚尔轻笑了一声。 此行目的已完成大半,他不留恋地离开。 五条收回警觉,自出生起就有零零散散各路诅咒师进入家族试图刺杀他。他早已习惯,只是这个嘴上有疤、毫无咒力的普通人… 他看向了这名陌生男子来得方向,那处是禁地、听说是关压穷凶极恶的咒物之地。 难得有了兴味。 比起日复一日无趣的训练,眼下的他对禁地突然有了探究之意。 好奇这个看他之前进过禁地的人究竟是去干什么的。 哪怕身边人如何规劝,也无人拦得住这个少主、众人急得去寻家主。 他大摇大摆地进入了禁地。 洞穴内里阴冷潮湿、还隐约带着暗文咒意。墙壁上有许多砸出的孔洞,贴着五条家的封印标记,就像是个展览馆、密密麻麻地布满咒物。 随着越来越深入,咒物的等级也就越高、数量也越少。 直到他看到特级咒物的标记。 一共四个。 而最诡异的是,这四个咒物是绕在一扇石门外,也就是说门内的东西远比特级还要有意思。 五条自然清楚到此就好,他天赋高但年岁等级还小,眼下要是和特级打都稍微够呛,但不消三年,也是能有底气进入。 以上都是他的理智分析. 分析是转瞬即逝的。 抬手压在了石门上、隐隐约约感受到了触动,心里有股疯狂的杂念生长。 推开门后,才会结束这乏味枯燥的生活。 于是,稍加力气。 石门发出厚重的摩擦声,尘土随着光晕像银河长星,向里缓缓展开,如打开陈旧的古物旧事。 五条悟难得有一丝怔愣。 最为珍重储藏的咒灵门仅仅是靠着气力打开,这说明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可以打开这扇门。 展开里面摆放的是一口实木棺材、开口棺材上层层迭迭的是封条、夹着铁链裹挟扣成一层罩。 零散的壁灯展露了内里除此棺空无一物,他抬脚踏入。 身心被室内莫明的气息安抚。 他稍加戒备,神色淡漠不变。 目的明确的直上正中的棺材边。 御三家的咒印与许多名望小家的族印之力,他一眼能认出。透红妖冶的铁链缠着明黄咒文紧压在棺口,死死阻挡了内里的视野。 他抬手揭开一角符文,心跳骤然有片刻失序,那股好闻的气息更甚,五条也意识到了这气无毒,反倒舒缓绵长。 对于咒术师隐隐约约有补助修养的效果。 但如此大费周章的封印下,该是什么东西… 一纸符印扯下,还盖着一层,他加快了速度直接用咒力撕碎,里头的景象显露. 捏着铁链的手也随之一顿. 沉睡在棺内的和服女孩年多似乎与他一般大,容色过于姝丽,虽然此刻她还深陷昏迷。洞内点点微弱的光晕也挡不住她的姝色,她躺在其中,身上和服面料如新。 再一细看,女孩手脚上也缠着铁链, 露出的玉白肌肤绕上明黄的符文。 沉睡的女孩、数不清的封印。 几乎是被诡异吸引住了。 五条伸手入棺,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链条相撞、极弱的零叮声。下一秒,手就被一双冰凉的触感捏住。 原本沉睡的人缓缓地睁开眼,对视上了五条银色的瞳孔、四目相对无言。 他心下奇异,反手间轻松握住了女孩瘦细的手腕. 一个毫无咒力、普通的女孩。 难得讶异在眼底。 门外脚步声急促成群,五条想通了什么,扯了扯唇线像是一个笑容,翻手间扯断了所有封条。 少年面上总是厌世冷淡,但骨子里的疯劲难掩,他做事只是依心而动。 然后室内凭空响起铃铛声,催命般地响个不停,在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里为她彻底摘下外层束缚。 出乎意外,女孩脖颈、腕处的封条除不去,如同附骨之疽紧紧缠着她。 他眯眼判断了下,伸手去触碰她颈侧的条带状咒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下颌,女孩不仅手凉,身体也是过分。 要不是方才按在她脉搏上确认是个人,这个温度还真不正常。 见此物暂时没有对她造成伤害,才突兀的问要和我一起走吗?” 女孩侧头有些沉思般,视线放在男孩伸出的手心上,慢慢将手递过,就这样被五条顺手抱出棺内。 感触间是全然的冰凉,他反倒下意识握得更紧。低头看着格外乖巧窝在自己怀里的人,只觉得应该就和养宠物是一样的吧。 而赶到的五条正看到眼前这一幕,直直觉得头晕,怒气上涌的大叫道:五条悟!” 隔日,咒术界又迎来了一条令世人震动的消息. 那名百年难遇的天才少年将与普通少女结姻,一时众说纷纭。 --七年后-- 六月蝉鸣吱呀、正午阳光微醺。 而高专走廊里五条悟正缠着自己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榴月。 十几岁的少年正值风华,举手投足都带着坦然的贵气,普通的高专服饰穿在他比例完美的身上显得像是名流场的西服。 但眼下不值钱的油拐样,倒让他平添了几分逗趣潇洒。 也怨不得五条总爱堵着榴月,与岁年同齐的美人面色带红,神情踟蹰间自携诱货。 两人一向登对显眼。 五条!老远看到以身形半压着榴月的庵歌姬可最看不得他这幅轻浮作派. 歌姬与硝子都是作为榴月“娘家人”这一派,对于三年后能结婚的五条就带上了“防备”姿态。 几乎是飞也似地奔到两人面前。 五条悟也快一步地直起身,睨眼看向名义上是大他两个年级的庵歌姬,心情稍稍不爽,差一步他的夫人可就要亲他了。 两人每每见面都少不了一顿吵,你一言我一句,当然--论气人还没人能比五条强。但只要结尾扯上榴月,少年自然会败下. 歌姬虽不满意五条悟,他除了家世、长相、实力.… 她默默又补上性格顽劣不靠谱是配不上榴月小学妹的! 这头榴月习惯的开始安抚歌姬,为五条说些好话。 少女也穿着高专的校服,但是不同歌姬、冥冥还有硝子的裙装款式,入夏的天气她也是一件长衫长裤,适中的领口遮挡内里的隐//秘。 黑井先生带着文件任务出现,用五条弱点让他吃瘪,歌姓心情大好的去拿任务记录本。 本就是装模做样的五条趁着那两人讨论咒物,他点点自己的脸颊,试图扳回刚刚本要敲诈到的吻。 少女轻捏他的手心,对他的心思了然. 他也不恼,趁火打劫的扣进她的掌心,男人指骨有力漂亮,十指绕着少女依旧显低的体温给她带了丝丝温意。 小小的挣扎无妄,她也顺着五条牵手,少年得逞后才仗着身高优势去拿起庵手上的资料. 是东京某处的私人诊所,出现了二级咒物,现需派两名一级咒术师前往。 --六月七日.下午五点四十. 天阴雨。 雨下得突然,行人各是匆匆而去,转瞬间路面开阔,一名穿着长裙的女人攥着手上的纸张,神色恍惚地坐在被雨水溅淋的公交亭座位上。 夏天的寒冷浸透单薄的布料,她恍若未觉。 要是没有这个孩子…. 要是当初做好措施,要是…是不是会不一样. 她脑中空白,不知如何面对这个局面,甚至不敢告诉父母朋友. 而本该与自己一起承担禁果的男友却联系不上,她孤身惘然。 大雨倾盆,阴暗的天像躲在暗处的鬼魅靠近,她被笼罩而上的泥水倾湿裙摆,魅惑难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来吧,来到我们这,我们能帮你解除烦恼” 声音一阵盖过一阵蛊惑着她的理智、良久,女人抬起头被指引般带走。 小巷蜿蜒、每一处都透着诡异,吞噬恐惧的大口在无声无息里展开。 直至站定、巷尾的广告牌灯萤绿闪闪,断断续续的展示:私家诊所. 晚七点四十三、雨未停。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移,尽数被除. 随着帐落下,拔除咒物行动也就此开始。 方一踏入,身边的五条与歌姬都消失了,榴月判断是开了智的咒物惯会用的伎俩。心下清楚,若是没有自己在身边,那人定是会将这里捣个天翻地覆。 想到这里,榴月还有些头疼,毕竟答应了夜蛾老师要管好五条的,这也是她能跟着前往咒物现场的原因之一。 但眼下多说无益,她相信他们的实力很快就能拔除咒物,也就宽心的开始打量此处. 宽窄的走廊、锈迹斑斑的连椅无风自动、昏黄糊黑的窗户总像是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才走了几步,身后空气浮动间一双手促不及防掐在了榴月的手臂上,指甲深深陷入她的肌肤伴着刺痛。 转头间看到了一张煞白紧张的脸、狼狈不堪的女人穿着一席破旧带灰的碎花裙,裙面 詹血、殷红。 来人迅速捂住榴月的嘴、压得很重。 隐约雷声争鸣,她残破不堪的记忆里划出一张女人的脸,那个女人凄厉的哭声,哀怨的诅咒,嘶哑高喊着复仇… 她瞪着眼,直逼得眼眶通红欲裂。 她好像还在喊着什么,但靠着瞬间的回忆难以捕捉。 作者有话说: 有剧情有肉,顺着自己的思路写,所以有ooc勿怪。很多都有我自己的私设和补充,以及不知道大家怎么看甚尔,我还挺喜欢他的人设的。 顺便弥补一下五条夏油的青春过场,再把硝子的过往改成适合我写下的剧情。 第二章模仿作案 “别出声,和我走” 寂静的氛围里,松岛极力压低声线,眼神警惕的看着四周。 榴月回神,方才出现的画面短暂。她眨眨眼,表示听懂了。 松岛松了一点点力气,见她没恐惧尖叫才彻底放开捂着少女的双手。 此刻也才注意到了这个今天第二个被带入此地的少女样貌,一时噤言惊艳。 来到这里的女人她是知道原因的,作为本是为了探查真相的记者,松岛困在这个诡异的地方已经四天了。 她尽自己的努力试图唤醒这些误入歧途的少女们,当然效果很小,很多时候会惊动一些奇怪的、难以用科学解决的灵异物。 她在心底不由恶狠狠唾了一口渣男,居然让这么漂亮的少女单独来打胎,简直一坨狗屎!!! 松岛拉着少女的手一边找熟悉的路一边在心底咒骂。 榴月盯着牵着她手的女人,心里思绪纷纷。莫名的记忆重现,她却又记不得。 另一头被分到一起的歌姬、五条在发现榴月先踪后难得统一了战线,速战速决。 五条悟突兀地打了个喷涕、有种如芒刺背的指责感. 他耸肩抖擞,探察起了这地情况、想来黑井先生的判断失误或者---混了个等级高的进来。 放在往常这等能陪他玩上一会会的咒物,他还会来点兴趣。但此刻,他只想先保障爱人安全,还没等庵歌姬反应,原本在她身边的五条悟迅速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找到她” 只留下这一句话彻底不见、她知道五条是想除掉咒物,榴月定会安全. 虽然有时候庵歌姬也搞不懂上层的指令,让毫无咒力(也奇怪榴月能看见咒力)的学妹跟着她们组合出任务。 也许从未出手过得榴月有特殊能力?想到学妹身上能治愈咒术师疲乏的气场,这种呆在少女身边就自动修养的也是咒力? 歌姬想不明白,但是脚步不停的在寻找。 不过也是她第一次和五条、榴月一起出任务,之前和五条有共同任务时,一般都轮不到她插手。 每次都是五条悟单方面碾压咒物。 难得见他这般动力,歌姬不由感慨,少女之于此人的重要性。 跟着松岛一路躲躲藏藏,女人实在贴心偶尔还会低声询问榴月状况。 刚还愣了,等明白后想解释也说不太清楚。 因为眼前的好心人误会自己是为男友辩解,于是越描越黑,再加上此地不好说话。 榴月也就放弃挣扎,没把这个乌龙当一回事。 置尸间 铁门长在最里头,斑斑驳驳的铁皮屑粘连在门上,推拉无声。 正以为会直接进入,松岛又折身告诫榴月,不可出声。 她知道看不见咒物的松岛是怕惊叫声吸引怪物。 得到了少女的反馈,也知她这一路安静和顺,松岛推开了门。映入眼帘的是类似于实验室的布置、许多张长桌,正中心是一粘黑红液体的治疗床,而扑鼻的恶臭腐气涌入身体感官. 许多线条缠绕的电器杂乱无章,整个环境压抑又可惧。 地上还有绿水的透明罐里装着婴孩,瓶瓶罐罐随意的放着,还有一些开了盖不断发出气味的。 透明罐里装着的婴孩大小不一,奇异诡谲,有些数量垒着有人高.一眼望去,令人心惊的堆迭。 内里咒怨之气逼人,榴月从中感受到了一抹熟悉抗拒的气味,不等细想,掩在高专衣服里的符文闪过光,猛然收紧禁锢。 手脚上的疼痛与喉间的挤压,让她骤然腿软的跌倒入地,重重磕在地上。 与此同时五条悟护在她符文里的咒术保护展开,撑开束缚相消. 不明所以的松岛俯身问询、门又被推开,她露出的慌乱在见到来者是一位少女时止住些许。 歌姬瞧此情况,在探到松岛为普通人时掩下咒力,连忙帮着上前扶起榴月。 她回过劲,摇头示意无事。 隐约觉得自己身上的封印、残缺的记忆与此地熟悉的咒力相关。 大楼发出一声巨响,榴月摸上手腕处的布料,隔着身上的诅咒仿佛能看到感应自己的五条此刻的失态。 两人少时相识,因为莫名的命运绑在一起。 随着顶楼那处凝聚咒力的消散,想来用不了多久五条就会找过来。 此处医疗手段简易脏污,想来是多次的人流手术导致.但留存这么多或成形或成血肉的胎体。 这与高专里储存的咒胎九相手法类似,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全是失败品. 庵歌姬也回味过来,拧眉沉默。 模仿作案? 榴月感应到了比方才那物更强的咒力,以她的判断等级也是不低,但奇怪的是夹着毫无攻击力的熟悉物品。 此处不同往常的是,她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甚至这楼里的两股咒力她都被指引般引诱。 五条悟手法简单粗暴,直抵咒物所在绞杀湮灭,甚至因为速战速决直接将楼体打穿开。 在外头看见的黑井先生一阵头疼,还好放了帐,要不然又要解释,他尽职地用笔记录。 等到那个他最先感受到的级别出现,他也不迟疑的直抵。 楼内的人员有四名女子存活,好歹已知人质数无碍。 榴月简单的对几位受害者进行催眠、算改记忆,一般来说其实是不需要改变非咒术师的记忆,但是眼下的幸存者都惊恐过度。 咒物追捕的创伤是难以想象的,她只能尽自己的方式去安抚。 黑井开始做善后事,帐被收回,露出现实一角。 硝子正和夏油在外头做完任务,按照群里所说的地点找了过来。 歌姬凑到硝子身边问她,榴月的咒力是不是和这个催眠安抚有关。说起来,歌姬和一年级的四位也仅仅是四月开学才相识。 她作为东京高专三年级生和这群学弟学妹相识才两个月,但是据她八卦的了解,家入、五条和榴月都是从小相识的。 五条说的是他与榴月和硝子是在初中做任务认识的,硝子只是浅淡的说了她与榴月是相识很久的朋友。 歌姬也就没多想,只当他们三是发小朋友。 夏油是因为卓越的天赋咒术被高专招募进入的,几人年岁近很快都玩到一起。 硝子没有回答歌姬,她只是神秘的说,榴月是特殊的。 结束了的榴月看到门口等着她的四位,大方的走了过去。 临近五条悟察觉到了她在楼里感受的那丝悸动,询问后少年才从怀里拿出一个只有手指长的封印条。 “这东西倒是刚刚在打斗里掉出来了” 夏油杰握着伞凑上前去看,“咦,这不是学校封印保管的宿傩手指吗?” 他们都是听夜蛾班导说过的,五条点点头,随意的收进衣服里,“等咱们回去交给老师就好” 夏油不赞同,认为应该交给黑井先生尽快带回去。 歌姬对这种传说的东西保持着距离好奇,她没五条悟这么嚣张的实力,看看就好。 “饿死了,吃什么?”硝子毫不客气的搂着榴月回回血,感受到舒服也就彻底赖在她身边。 五条自己打着伞还伸手给榴月、硝子打上另一把伞。 短发少女长着一张冷感力十足的脸,言语间的活泼显得格外可爱。 “想吃什么?”榴月反问。 松岛本被进入的医务人员搀扶,出来见刚刚被她拉着的少女正和一个带着奇怪圆墨镜的银发少年、亲昵举动的短发少女还有一个盘着发额前一缕碎发的少年站在一起。 以及方才一面之缘的歌姬也在,五人撑着四把伞。 她自己判断了下,怒气显露地快步走到榴月面前,对着为她打伞的五条呵道:不负责做出的事情怎么能让小姑娘独自承受! 松岛咬牙切齿的说着轻浮男!!!” 五人本在说话的氛围变得安静微妙。 硝子在看到松岛的脸时就有一刻愣神,她下意识看到榴月没有其它情绪的脸,知道这是没有恢复记忆的意思。 她松了口气,转而轻松起来。 面前这个女人早已入了轮回重生,现在相遇只是巧合,而如今这副安全普通的样子也很好。 榴月慢了半拍,从松岛手指向自己的肚子开始,爆红了脸,她这才明白过来。 家入先笑出了声,顺着松岛的话捶了五条一顿,也拿过五条悟给她们撑的伞,故作划清界限。 五条悟轻笑,将眼镜稍稍划下一些,移到鼻梁处。紧接着再三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辜负少女以即一些荒谬的道歉、洗心革面的认真。 夏油侧过脸,尽量不让自己的笑意过分显眼。品味过来的歌姬大为震惊,问榴月是什么个情况,她还真以为两人有了什么。 也怪在五条悟的表演实在精彩,把没得东西一顿乱说。 作为成年人的松岛决心好好教育这几个孩子,于是苦口婆心的一顿劝。 几人乖巧的听训,这画面要是被夜蛾看到保管会大吃一惊。尤其是最难管教的五条悟居然会笑着应下,不顶嘴不蔑视。 这份闹剧在医务人员携走松岛才算结束。 发现自己被骗的歌姬无比哀怨,榴月忙聊到好吃的才算结束这个话题。 几人行着小雨往灯火通明的街道而去。 被查封的诊所门口一个额角刻上奇怪缝合线的男人走了出来。望着那几乎快看不见身形的一行人,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说,终于找到你了。 第三章彻底屈从欲念(五条悟车) 吃过宵夜、等众人散去。 榴月才让五条带自己返回了私人诊所,在置尸间动用了自己的力量、给予这些亡故者祝祷。 因数量之多,忙活结束后,身体的疲态具显,踉跄间肩膀被扣住。 五条熟练地打横抱起少女,带她回家。 “这种时候还是应该我这个专门救你的救世主出现”他自夸自说,惹得榴月发笑。 “救世主不是应该救众生?” “当然是只有先护住你才能救别人啊”五条很明确的摆出自己的心里地位,知道他自小就这样的榴月没什么要输出那种舍小家为大家的理论。 总归,日子还是应该当事人自己过,才有意思。 入学之时,两人就布置了同居的屋子在高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关系,这件事倒是大家眼里平常的认可。 少年的怀抱温暖平稳,她本是只想休憩会,居然不会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一次见榴月施展这种能抹杀咒物怨念的技能时,他也讶异(难得他的六眼没有察觉到术式),但更多是不解。 随心所欲惯了的五条悟认为,咒物拔除后就已经是完成了任务,会剩下的东西从来都是他人帮忙处理。 至于结果,残留的怨念、不幸。他只是个凉薄的旁观者,别无他想,这样的理念他从未变过。 但若是她想做到的,不管做什么,身为至强天赋者的自己就一定都能办到。 雨已经停了,夜也深得安静。 怀里人不知何时入睡,五条想起了初见那年他执意开棺后得到的惩罚,是到达十八岁后与其成亲。 他少时不识其中意,只觉得和一个漂亮的女孩订婚是一件不亏的事情,当然也有本质上他冷淡的一视同仁的想法,再加上她天生的莫名能力,他还记得自己一开始只是把人当成充电宝一样的存在. 那时的两人都是沉默的性子,一个不爱说话,一个初醒对周围都陌生。 时间还真是难以言喻的粘合剂。 直到熟络亲密后,才发觉自己已然…. 沦陷? 脑中这词闪得飞快,他想笑,发觉自己认栽这事实在.… 实在是很有意思。 心情愉悦地还想哼曲,到底还是怕打扰少女浅眠,安份的冒着粉红爱心离开。 继承者的束缚、天赋紧随的压力都在她的身边变得可有可无。 榴月之于五条悟,是理智的阀门,良善的引诱。 寡淡的日子里唯一燃起的未来希冀。 少年低头笑了,“太可恶了,我这么喜欢你” 这句只有月亮听到了。 ----- 一间庐屋前,一位擦着武士刀的冷脸少女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面前白衣翩跹的女人一定要杀了那人吗?” 落日熔金将她洁白的衣袍染的绯红似火,她抬头看了看天才靠近着走了几步,抬手间点在少女蹙起的额间。 风吹拂短发,瞬时浑身舒畅、通体明净. “硝子,人人都有各自的使命,这是我的.” 少女停了动作,锃亮的刀面上照应她红了的眼眶,她尤不自知. 生性洒脱冷情的硝子被两人的过往绊住,她知道自己劝不过眼前人,还是无能为力的看着她第二次离开。 当初把你捡回来,可是看你能治疗使用咒力过猛的后遗症才养了你,你不能走又拿不起重物的,完全就是…如何打得过那男人!又如何偿还我付出的! 她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刻薄、不在意。 她只是想要留下她的。 是榴月不记得了,两人相伴的年岁,她知道自己劝不过眼前人,她一向固执。 可榴月却在最后的责备里,只是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了感谢,转身不再回头的离开。 我知前方是死无生,却义无反顾。 她被红艳的日光带离此安静之地,庐草里只剩下硝子一个人与那柄刀。 她再压抑不住情绪,生平第一次落了泪,难过的无法自拔,她只是想她活着。 “谁要你…谁要你的感谢!” 可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听见了。 硝子的天赋是自带的,百年前她算得上是当世的少年高手。她自小无父无母所以情绪冷淡、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不太有什么波动的面部表情。 起初的几年她全靠偷窃辗转,运用自己的能力恐吓了不少人。再后来就是遇见了她,从此改了作风,受榴月教导用替人驱咒物来过活。 在销子的想法里如此生、再与榴月伴酒而死是顺从自然的,可她突然的离开了,一点信息也不曾留下。 而再次见到她后,女人没了记忆,甚至手脚都被废了,她将人带了回去照顾。 原来她自以为的榴月需要她,也只是她一厢情愿。离不开陪伴的是她自己。 今夜难眠。 硝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沙发上,她又想到了当年的事情,可能是因为见到了松岛。就如她六年前遇见榴月从而唤醒了自己栽下的前世记忆一样。 过去是刻骨铭心的不敢忘、不能忘却。 那日的火光尤在眼前,那些该死的命运她不知道是否还会缠住榴月,能做的只有斩断一切可能。少女独坐窗边,眼里的光明明灭灭。 五条悟之强悍是比之百年前的自己更优越的。如今她已丧失战斗能力,相信他定会护住那人的。 这一次的结局要不一样,她已经试图拖着少女留恋人间又找到了当世最强的两位,就像是上保险般层层迭迭。 比起过去孤立无援的状况,现在无人能伤害到榴月。 硝子眸光凛冽,将晃漾起伏的酒液一饮而尽,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另一边同样睡不着的还有榴月,梦里浮浮沉沉,什么的都看不清。 睁眼恍惚,被细微动静探醒的五条半阖着眼,下意识将人揽进怀里安慰。 少年格外宽阔的胸膛渗着馨热的温度从后背延展开,他微微探头压在她肩颈处,带着朦胧睡意问 “怎么嘛?” 她没有回答,转身埋进他的怀抱,近距离嗅到五条身上清甜的味道。 熟悉的环境抚顺了她莫名的情愫。 感受到他将自己按在怀里安慰,她逐渐冷静了下来。 “睡不着做点别的?” 他带了点坏笑,手跟着摸了进去,榴月对于这种事情并不热衷,两人就只做过一次,大多数五条都是自个忍着的。 大概十次里才能尝到一小口。 “你怎么…想这些” 抬头看着五条的表情里带上了丝丝困惑,下一秒少年就赌气轻捏了一把榴月的脸。 “因为是你嘛” “就一次?” 他再接再厉。觉得少女实在好欺负,将人压在胸腔上,掩饰性的轻笑。 随后大手一伸去摸开了床头柜柜子里的套子,单手将人从床上揽坐起身。 她坐在五条的腿上,两人此刻都没有点灯,完全是靠没拉紧的窗帘陷入的光束。 现在是凌晨一点,少年的五感格外敏锐,这点程度的视线也好的很,所以他能看到榴月的一瞬间慌乱。 五条抬着腿将人滑到自己的怀里,再将拿着避孕套的手递到自己嘴边撕开,动作利索。 开口后暂且放在了手边。 “悟…” “会很舒服的”他将手伸进少女的裙摆里 有规律的向上抚慰进她的脊背。 没多久松懈下的榴月感受到自己正坐在的是五条的小腹处,不会腿心突兀的多了一处灼热,带动的她也一僵持。 知道那东西的可怖,她只是抓紧了少年松垮的睡衣领子。 他顺势靠一直扶着她腰肢的手趋上,扣着后脑贴唇压制。 五条悟不客气的打开她的牙关,不容拒绝的倾身舔舐挑动,绵长的勾动她呆滞的情绪。 将人撩的红了脸也软了力气,才轻轻的类似于嘉奖般吻了吻她的嘴角。 “好凉” 少女眉心笼络,感受到了五条趁着亲吻间剥下穴口的遮掩探入了指节。 他递上了一个回答的安慰吻,开始小幅度的刺探搅动,往下吻着少女零散的胸口,脖颈。 等到榴月能适应两只手指时,少年发了力勾弄着粘腻的边缘又加了两根,感受到紧紧吮吸他手指的穴口温热湿滑。 “下次穿那件蕾丝的,好不好”五条哄着被情欲侍弄的温香软玉,试图在她不太清醒的时候给自己补点甜头。 她是想说什么的,可是少年恶劣的不停手,格外会的捻转,她咬着唇尽量不流露一些难以抑制的喘息。 耳边他还在循循善诱的说,感觉到体内的动作深入浅出,一瞬间的紧绷伴随着暧昧的体液浇在五条的手上。 “宝宝好湿…”他还想说什么,嘴巴已经被榴月用唇堵住,少女浑身凌乱,往日的清冷温和转为熟透的红桃。 啊,真的太好欺负了。 眼看着她被套上了属于自己的艳色,眼下的红印都是自己赋予的。 红梅映雪,人间绝色。 他忍不住的直接单手套过安全套,然后待她还未缓平时将炽热的性器顺畅的通过液体交进,极小的抽插声。 五条低声喟叹,超强的注意力与敏锐的天赋在此刻床畔间加快了快感,他难以言喻情事上的舒畅。 脑海中因为这瞬间的紧密接触好像发生了爆炸般,他几乎快要沦为欲望的囚徒,就这样压着榴月,然后带着贯穿的狠戾。 可是极大的克制力,让他一手扶着少女的腰肢,一只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使劲的手背浮起青筋。 坐姿让本就接触深的身体越发放纵,榴月隐隐觉得那物什要直接捅进肚子里的怪异。 但是少年此刻憋的更不好受,额头密密麻麻的凝着汗,脊背崩到发硬,他还在为自己着想的拼命忍耐。 体内的性器隔着那层薄薄的膜布,但是该有的触觉却一点也没有少,好像此刻两人的心跳都传导的同频。 她试着想抽离些许,灼热的温度让她极为不自在,少年的呼吸却在动作间加重,她这一起身倒是露出了一小部分。 原本腰上的手开始紧紧嵌住阻止她的逃离,他的手掌开始不安分的点火。 “你动吧…”她能感受到五条忍了又忍,最后放弃挣扎的埋在他的肩颈处嘟囔着说。 能察觉到少女的羞赧,他不自觉的笑了笑,“那我不客气了?夫人?” 榴月实在受不了五条在床上的放浪形骸,还想说什么,少年转瞬将她压在身下就开始动作,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动作击打间,腿根处开始发麻,他次次都进的很深,摩擦进那个最为隐秘的穴口。听着她抑制不住的低低呻吟,五条似有所迫呼吸也开始急促。 他能清楚的看见她眉眼的水色红晕,性器越发蓬勃,他只能靠着榴月的拯救。 就这样不顾一切下去,将她狠狠地狠狠地揉进自己的怀里,只想就此日日夜夜反复。 他开始肆无忌惮的发泄,嘴上依旧不讨扰的诉说私密话,好像这样,就彻底的屈从对于她的欲念。 通过简单的活塞运动,承认自己的沦陷。 大脑开始控制不住的一直说,一直做,吻遍她的身体。 夜里难消,情字难解。 做到后面,榴月的意识都开始混沌起来,只知道压在她身上的五条取了一个又一个的避孕套,再到后面他好像也不说什么令她受不了的骚话,隐约间听到了少年诉爱。 一遍遍的如同他的动作,好像要刻进她的骨骼,让她一直一直的记住一样。 于是她轻声唤了他的名字,再彻底的陷入了困倦,因为在他身边会很安全。 ———— 第一学期在四处拔除咒物与听学上课中度过。暑期刚过,两校交流会就大张旗鼓而至,今年的制度与往常无有不同,先是团体战再是个人战. 榴月与硝子能力特殊,两人都没加入。爱摸鱼的硝子趁着无人发现偷偷溜了出去,等她回神就找不到了。 到现场观战的还有夜蛾三年前偶然制出的特级咒骸熊猫与游玩回来路过看戏的九十九由基。 九十九出场倒是动静不小,女人一身黑色紧身衣勒得身材的姣好,她长发及肩胛。进来时先看了看室内的人,再有目的性地往抱着小熊猫的榴月那去。 女人叉腰站立,微俯下身,毫不客气的伸手摸了一把小熊猫。 咦,软绵绵的,触感真神奇!夜蛾没想到你还真做出来了啊.” 小熊猫挣扎着躲开、榴月伸手客气地挡开,又放下了小熊猫,让胖达有更多的活动逃跑区域。 九十九也顺势看向榴月,居高临下的视野能捕捉到少女颈边缠着一层的暗黄封条,像顶链一样包绕。 咒物?祖咒师? 她笑眯眯地问,并不觉得自己的话冒犯。 你的术式是治疗?怎么呆在你身边这么舒服?”九十九踢了一脚在她脚边闹腾的小熊猫. 得到夜蛾暗含阻止的话语,她也暂时安分的摆手. 转头就挤着和榴月坐在一起,顾名思义这里没有她的座位(众人也没有料到九十九会来),再加上她刚打了一仗回来充充电. 等教师们发现她确实没做什么,正巧屏幕上放到激烈的打斗,京都上一年夺居的学生也在,此刻正直面上五条悟,一触即发的争夺。 两边的老师都想看到结果,所以视野过分关注。 对于这个初次见面就行为如此亲昵的人,榴月也是稍稍不自在。坐下后九十九拿出手机自顾自玩。 正当榴月也跟着看进战况时. 冷不丁耳边有一声音 小朋友,你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在早古时期天元以不死术式化成维持世界平衡的结界,和天 元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位,她的能力更是非人,一滴血就可以… 九十九压低了声音,活死人、肉白骨” 她似笑非笑地盯着榴月,见少女面色如常还觉得没意思的耸肩,带动了身上一些银饰叮当。 “这话是引用我前年游玩华国听过的谚语,说来也巧,回国后我路过了一处小村庄。那里的人靠一口血井治病,不论什么病都能用那口井痊愈,很神奇吧.村里的人可全是百岁后才顺遂而亡。 你说,那个传说是不是真的? 你很好奇?”榴月反问,她声音清清淡淡的,但眼神表示了她听得认真,对于九十九所言都只当做个故事来听。 看少女好好学生的样子,九十九越发来了兴趣。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再说那件事也快要开始了…没准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会是突破口.” 她还想说什么,手机却弹出了一条消息,看到发消息的人是甚尔,九十九笑意更甚,站起身。 只莫名留下了一句要去找小情郎玩会,有缘再见喽就利落的告辞了。 作者有话说: 有人看那咱就放心写了。 第四章你这么着急追我女朋友啊 团体战东京区以碾压式赢了京都。 个体战中五条悟、夏油杰的绩点卓越,两人不愧是当世新星出手迅速的结束了比赛。 “太奸诈了,杰”五条悟想到个人战中被好友算计的那一点成绩,双手搭在脑后微仰着头念起。 夏油杰只是坦然笑着说兵不厌诈。” 喂!那边两个走快点硝子摸完鱼算着时间出现。 夏油看着五条走向榴月,银发少年快步上前,亲昵的半搂着少女低头,两人似乎在说什么。 硝子不经意留意到了夏油的目光,顺着视线落在榴月背后,她稍稍意外。夏油一向掩饰的很好,以至于她现在才发觉少年别样的心思。 这是什么?”榴月对五条系在自己手上的红线好奇,红线团着丝丝缕缕的金丝,看着就是不凡。 华国的姻缘线,京都那边新入的一年级生给的。五条悟没说这东西是他追着那人打才得到的. 他自己手上也有一条登对的,见他这般神色认真的缠在自己腕间,榴月也就没打扰他的兴致。捆好后,红线发出了一小圈红光绕着两人的手腕延展,好像表示成功绑定似的智能. 见完成了,他兀自欣赏了番握着少女的皓腕“好福气啊,这位夫人” 他说着笑了起来,即使带着墨镜也难以掩饰他的开心。 看他这欠欠的样子,榴月没忍住拍拍他的手臂嗔怪。 五条这才转身看向落后的两人。 杰不是说去吃烧烤吗,你们俩走得好慢少年懒散的吐槽。 我申请喝酒!硝子补充上。 太过分了吧!带上我们啊歌姬和冥冥从另一边出现,身边还跟着两个小尾巴,一个是忧忧,一个是小熊猫。 五条少家主请客的话,那我们姐弟就去蹭一顿.冥冥故作揶揄,那边五条悟爽快的应下。 小熊猫显然对原本电视里出现的两个强者在面前出现表示激动,也难得夜蛾允许他出门。当然很快这样的孺慕就会在两人的小学生吵架斗嘴里消散,以至于长大的熊猫从未提过自己以前的偶像是五条悟… 烤肉队伍变得浩浩荡荡,借由间隙,硝子看向关系要好的五条和夏油。 两人说了两句又吵了起来,但说起道理一套一套的夏油总试图拉回喜欢在道德法律边缘无视的五条,直看得歌姬恨不得记下来。 是了,夏油为人规正知礼,哪怕他喜欢榴月,他也会碍于挚友而克制隐忍. 因为五条与榴月是正当的少年夫妻。 想什么呢?”榴月注意到心神不宁的硝子,和熙地问。 她们都在阳光下,线条被光晕模糊揉散的温和,硝子收回看着前面大部队的眼,没忍住牵起了榴月的手。 嗯…”她还当真认真思索了下,才露出了一个浅浅真心的笑,渲染开得泪痣湿润 我觉得这样很好,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听到她这番话,榴月也跟着勾起了唇角。 “我说硝子你老勾搭我夫人是什么事啊”回头等她们的五条假意怒气得懒洋洋说道。 硝子笑了出来。 远处的夕阳似火,余晕涂满整片天,结伴的几人行走打闹。光将他们的影子拉长,直到搅和在一起再分开。 十一月初,东京迈入寒凉的节气。近日咒物活动也变得密集,众人都各有任务的忙碌起来。 一名打扮奇特的男子引起了她的侧目,寒冬天仅一件单薄的贴身衣服,他手上还牵着一个才三岁大的男孩,长相精致。 不过说是牵,这男子还会没什么耐心的偶尔提着孩子走几步,能看出来是嫌弃他走得慢。 小孩出奇的乖,真是一对奇怪的父子。 接触到榴月的眼神,划拉手机的男子突然走了过来,他身上虽无咒力,但与众不同的气场颇具压迫力,再配上嘴角可怖的疤痕,是那种见到了会退避三舍的凶煞。 男人只是故作善意的将几乎跟不上他的小孩拎到榴月面前。 小朋友,替我看一下儿子. 他私毫不害怕把一小孩交给陌生人的后果,少女也错愕,还没反应,男人就挥手说着什么约会的奇怪话离开。 只留下榴月和这小孩,哪怕被他父亲突然丢弃,这男孩也不哭闹,好似习惯般安静的站在她身边。 但两人干站了会,正当她觉得应该联系一下警察迈出步时,衣服被小小的捏住了. 几乎感受不到他是什么时候伸出的手. 男孩还是面无表情的,除去手上那点局促的小动作,他甚至都没有去看榴月是什么表情。 她一下心软,半蹲着耐心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惠 是很好听的名字啊少女抬手摸摸这个过分懂事的孩子发梢,眉眼温和. 咕~ 男孩不知饿了几顿的五脏作响,原本还能保持沉默酷哥的他直接不好意思的红了耳朵。榴月忍不住轻笑他的可爱,展颜间见他红通通的脸颊闭嘴不语。 直至日上黄昏,伏黑甚尔才通过自己特殊的手段找到游乐园里的两人,接回儿子时明显能感受到他的异样。 但不是诅咒伤害,而像是从未见过的潜在的治愈力量. 想到这位少女天生的亲和力,甚尔只当是天下咒术广泛,不是害人的就好。 临了自个素来情绪小的儿子居然舍不得了。 盯着人女孩离开的背影,甚尔稍稍意外。 心里含糊着,看来刚刚应该把这小子卖给那小孩的. 但看这小子这样,莫名心情不爽地直接拍了一掌在儿子头上、没站稳的惠扑刺地往前倒.不过他已经习惯这个名义上阴睛不定的父亲,拍拍自己又站了起来。 心虚的甚尔依旧觉得自己的力气也不大啊。 咳”他干咳了下,摸了摸鼻子,没事,我帮你找了个姐,也是这种类型的,你小子会喜欢的. 赶着时间,他毫不客气的拎起小儿子就往目的地走。 承希教堂,为天下信徒教众,敞开教门. 几位长相普通,穿着教众统一服饰的年轻人正纷发着传单、单上有许多张笑容开怀的教众们簇拥着一位类似于神父打扮的年长者,画面上的所有人都是一副幸福的样子。 当传单递到榴月手上时,浓厚的咒力为之裹挟而上,她接过,看向这几个环绕隐约黑气的年轻人们。 也听到了不少路人熟稔的口吻,她心有思虑。 榴月向黑井先生发了条消息,于是转身善意地询问几位小哥 我刚与男友吵了架,身上什么都没带,不知道能不能去教堂借住,暂且躲避几天呢?可以吗?” 几位年轻男人稍稍讶异,该是什么样的男人与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吵架还赶她出门,但都亲切的答应下来,也招了位女教众准备等会带她上车离开. 坐在车里的榴月好好地打量了外边的几人,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慈善社会服务,还是有名气的那种。 没多久几人才收工,车子进入偏僻的教堂就落幕黑夜了.此处的布置占据极大,与市中心的来往并不方便. 榴月是被安排在了普通的教众休息屋,里面有五张床,设施简单,以及她感受到了一些隐藏的监控。 她能看清这些教众身上带着即将被诅咒的预兆,几乎是人人都带着. 晚间的饭菜普通,想来是为她这种今日晚进的民众准备的夜宵,餐厅看上去就极大,每张桌上能容纳八人。 她很少见能有这样的规模类似于收容所的教堂,屋子里还有隐藏的摄像头。 这处虽处处平常但总透着一丝诡异. 榴月一时辨别不出, 打开手机,弹出了去秋田做任务的五条消息,她安心地回了对面。身侧原本空下的位置边站上了一群年轻的看上去五大气粗的男人们。 听说,美女你是和男朋友吵架了,才出来的?领头的说着将手放在了她肩上。 男人色眯眯地眼神透骨的上下扫视了眼穿戴封闭妥贴的少女,哪怕遮掩得当,但在这样一张脸上显得禁欲冷情,反而更让他们动心思。 长裙长袖也遮掩不住的气度。 他们这群人是听说这地方待遇好才浑水进入的,这种能占小便宜的事自是干的得心应手,更何况眼前的少女可是独自进来的。 他们笑着交换了眼神。 她心下一顿。 是了,若当论对付咒灵或咒术师,还没人可以伤到自己,但这些个人要想躲过是得闹出好一番动静. 眼下打草惊蛇…… 男人见她没挣脱开,又用手试图贴上少女的脸。 下一秒,一个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的十几岁少年拿手死死捏住了他的手腕,少年一件普通的黑色卫衣长裤,盘束着墨发,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这位大哥,我只是和我女朋友吵架又不是分手,你这么着急追我女朋友呀?” 他背对着榴月,所以眼底满是冷酷腥气向着几个找死的混混。 说着还加重了手的力道,疼得那男子试图收回手、夏油才慢条斯理的收回。 回头看到榴月的惊诧,还镇定的眨眼和她通气。 要想安稳地解决这事情,夏油的说法确定牢靠。于是,她只是呆了一下就接收的开始演戏,赌气的别过头。 这下倒是夏油杰愣住了,在往常能单独见到榴月的机会不多,大部分她都是与五条悟一起,对于他这种划为同班朋友的情绪是鲜少又疏离客气的。 甚至与他相识都是靠着五条悟介绍。 此刻见她这样子,就像瞬间心口被轻拱了般,不疼只痒得他心动。 他迅速回神,笑着扮演一个哄人的男友,两人你来我往。 这群流氓虽然人多但夏油在方才握手间的力道不轻,若真双方冲突,必定会被递到教父那去。如果这样被赶出去,少了个地方免费吃住… 没得逞的男人恶狠狠地唾了口才带着小弟离开。 榴月怕这会会有不少人监听,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又看看他。 夏油坐下后,那股舒适好闻的味道突然凑进了一些,他顿时僵住。近得能闻到她身上的清冽迷香、意识到了少女正凑到他耳边的夏油杰生平第二次紧张地有片刻无措。 手心平白冒出了点汗. 她轻声问你一个人来得吗?夏油?” 就连往日常听的自己名字也带了点异样的味道,好像在她嘴里就变得特殊。 他喉咙发紧,缓了会才故作镇定地挤出一声,嗯” 榴月了然,此处咒物气息虽重,但暂且未现身具象,想必是放在教堂某个深处,再加上这里居住往来人口多,贸然行动定是不靠谱的。 误伤普通人可就不好了,学校近期任务多,所以才派了夏油一人. 晚上我们再一起去探探,好吗? 他点点头,榴月继续演戏坐直了身体,还佯装一副生气的样子,嘴上嘀咕着那就暂时原谅你这样可爱的话.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但也不可见地想起了五条悟,那么…在那位面前,她是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呢。 心里空了一瞬,他突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念想,压着嘴角尽量不暴露自己多余的情绪. 于是夏油又想到了,初次心动的时候,入学那天高专里樱花似雨,白粉交错地降下,飘零打旋间,少女回眸明媚一笑,举手而招. 那一幕美得出乎了夏油杰的意料,彼时彼刻他看不见纷扬的樱花,也记不清那日的暖阳,唯有她的笑容随着花香刻进了心底。 只是那一瞬间,天时地利人和下,他心跳失了节拍,第一次慌张。但那天,少女口中喊得是五条与硝子。 再后来,听说两人已经是订亲的关系,他才按耐住自己,礼貌地选择做一位朋友,而现在不属于他的念头席卷而来。 他有些许的失控了. 方才几人的动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还是有一位类似负责的人出面了,先和善地表示歉意后将一间单间给了两人做补偿. 以防漏馅,夏油很爽快感激地接过。 等关上门,他也感受到了此处设有的隐形摄像头。不过鉴于两人是还没完全和好的男女朋友关系,夏油有理由的多要了一层被子。 他速来会说话又加上出色的外貌气质,帮忙的女教众都颇为心动。 作者有话说: 夏油:挖墙角中 第五章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夜色逐渐漆深,等到夏油算着差不多时间了,偷偷召出了咒灵以特殊的手段遮上监控,短短几秒的时间就做好伪装的带上了榴月出门。 两人边躲监控边寻觅咒气最深的地方,一路躲躲藏藏地往宿舍外的礼堂走。 礼堂里的视野必然开阔,进去后难免暴露,在不知对面什么状况的情况下被发现好像是有些棘手。 这时榴月也不禁羡慕起冥冥学姐的术式了,好歹能知道里面的情况。 两人商量后,夏油召出咒灵推开了门.借着门开,能隐约可见里面空旷的排排坐椅,满室昏暗。两人小心的走了进去,借着墙上的月光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 此处的布局也是与普通的教堂一样,偌大的殿内整齐排着长椅,地下还有一张巨大的地毯延盖了整个地板,她一时看不出什么名堂。 午夜的钟声在此刻敲响,直直响了三声,在这种寂静的夜里被拉得很绵长,而这礼堂的边缘也开始渗出光,越来越多的咒力从地板上往上输出。 隐隐待发间,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夜里格外清楚。 匆忙下榴月拉住了夏油的袖子,带他躲入一边的帘子后。 门被推开,走近了一群穿着黑衣教徒装的信徒们零星间也有穿常服的,榴月注意到了里面有晚上和他们发生冲突的几个混混以及白天的教众. 人们像被控制一般按顺序站到了坐椅前,然后那个晚上给他们解决问题的负责人从前面走了出来,她嘴上念着什么。 身边还站着一位年老的教父打扮的诅咒师,样子面熟,她想了会记起了是在学校档案里提到过的,和催眠有关的术士。 地板上的光芒随之加强,就连地毯上都冒出一个巨大的金黄纹路,圆形的阵法启动中。 电光石火间,她想到这法阵也许是个传送类的,图文熟悉. 匆忙回头,不经意唇瓣蹭过了夏油在左侧的脸,一时脑袋一空原本要说的话也忘了。 两人躲避时,为了更好的观察外头情况都是紧凑在一起的,甚至榴月还揪着夏油的袖子。 她现在是被他以一个圈绕的姿势护在身前。 这来得突然的亲密,两人都有一丝心乱. 但更重要的尤在眼前,榴月也顾不得尴尬,给高专发了信号才带着夏油混入人群。 下一秒天旋地转的眩晕感传来,四周景象变幻,夏油回扣着攥紧了榴月虚握他袖子的手。 瞬息间两人就被送到了一间类似于牢房的地方,环境狭窄. 脚下的地面不稳,时时晃动. 再然后一个也同样穿着教众服饰的少年躺在这屋子的下铺床上就这样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夏油戒备地将榴月挡在身后. 结果-- 夏油前辈!! 少年试图鲤鱼打挺的起身,结果忘了上下铺的布局,一个劲地撞到了上床床垫,疼得他龇牙咧嘴又莽撞得摔了下去。 以一个狼狈地趴姿仰视还在对他保持戒心的夏油杰. 榴月被少年举措惹笑,冲淡了针锋相对的氛围,轻声问夏油认识? 夏油看着站起身随意拍拍尘土的少年,暂且没对上记忆里谁的脸,于是摇头,探查到这里没有摄像头才又将注意力放在眼前人身上。 看偶像不认识自己的灰原也不伤心,反而元气满满地伸手 我是灰原雄,明年就能进入高专就读了,前辈不认识我是应该的,当时我就远远见过你拔除咒物一次” 说到这个他眼睛里还亮晶晶的。 夏油见少年一副没什么心眼的样子,也礼貌地回握了过去. 不过,这位是嫂子学姐吧!很高兴认识你”他自以为很懂的促狭看着两人至今还没放开的手上。 榴月还想说什么先抽回了自己的手,猝不及防手心一空,夏油虚握了自己的掌心。 掩下心思,没承认也没否认地问了另一个问题:既然是术师.为什么你会被抓进来? 灰原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本来想着入学前解决一件二级咒物升级的,结果这里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我不好出手就打算先等着. 正当几人还想说什么,一股不明的气体充斥进入这间屋子,屋子里是封闭的,灰原忙道是一些麻醉的,假装躺床上应付检察人员就好!” 这种程度的剂量对他们这类术师影响还是小的,下一秒,榴月倒下间被反应快的夏油抱住。他刚刚忘了榴月本身是毫无咒力的普通人,一时懊悔。 里头有两张上下铺,夏油将榴月放到了另一张床上,为她盖上被子后也跟着躺在一侧隔着距离以应付灰原说的检查。 一轮巡视过去。 夏油也从灰原的嘴里了解到了这个雾气的排放时间,一日长达七次。至于别的,这傻小子除了安分的呆在这里,居然从没出去探过。 他一时无语的扶额. 再问,少年只得歉意地解释,他在这里呆久了也沾了点效果,跑不了太远。 看他这副乐观样,夏油很难想象如果他们没有误入这里会发生什么。他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不意外的看到了无法接收信号的标识。 灰原精神气还很足的想继续聊天,但看召出咒灵围守且背过身的夏油就只好闭嘴,一个劲地盯着夏油的后背瞅。 他呆在这里一个人已经蛮久了,难得看到活人还是自己偶像,心思就热络起来,也导致睡不着。 少年的眼神实在过分炽热,让夏油杰有些忍无可忍地叫他 睡觉,灰原 哎!好 另一张床上声音窸窸窣窣,过了一会儿,少年又试探地问前辈你睡了吗? 夏油伸手捂在榴月的耳朵上,哪怕迷药的效果应该还是在的,他也动作小心地怕打扰她休憩,只是简单的嗯了声。 借着此刻无人知晓的心思看着榴月的眉眼。 灰原又好奇的问,前辈你不挤得慌吗” 这里设施简陋,床也不过一点大小,少年的原意也只是想说上铺还有位子,他们俩个可以用不着一起挤… 夏油额角突兀跳了几下,果然那话多嘴碎的灰原雄又说: 虽然嫂子学姐长得确实非常十分漂亮,但放心!我一定会本分呆在自己区域,不… “闭嘴”一向温和不说重话的少年难得语气加重. 灰原像没感应到自己有多搅和气氛,依旧欢快地应了才闭上了嘴,忍着忍着倒也是睡着了。 夏油一晚难眠。 隔日榴月苏醒后,对于夏油睡在自己床边稍稍讶异,但是少年有理有据的话倒也没让她多想。 反倒歉意起他的睡眠。 发饭后,暂且熟悉了房间形式的三人坐在一起商量对策,时间过得很快。雾气再度袭来,却没有像灰原算好的时间,相反提早了。 门被咔擦的打开,靴子踩地的声音传来,四位穿戴有序的持枪军人进入。 原本装迷晕的三人趴在床边,四位仔细检查了地上那三人,相视肯定间其中一位去抱起了榴月。 她反应更快地捏住夏油的手,传递给他不要轻举妄动的信号. 这四位的打扮都如此武装军备,想来背后牵扯之事将更广。 几位士兵严守军纪的沉默,带着人就出去。榴月眯眼看到跟上的咒灵,她也偷偷查探起这地方的情况,此地牢房之多简直可怖,每间隔音效果都很好。 这也导致在牢房的他们感受不到周围的环境,也听不见一切声音。假设一间四人,从她走出的房间算起都有将近一百间,如此多的人数关押在这……. 她突然想到了这些人的通性,除了误入的他们,多是社会边缘人物。 此局之大,让她心里隐隐不安. 随着一层层的往上走,大约上了三楼左右,又左拐右拐的绕进了一间屋子,这一层的布置不同底下那边阴暗。 屋内的设计也不同于地下的简陋,布局漂亮典致,像是正常住宅。几位侍从打扮的女人熟练地接过士兵手中的人,分别将这些少女带走。 榴月注意到了沙发上还有两个容貌出挑的年轻女孩,紧接着自己就被带进了浴室,然后就是冗长的一整套清洁洗浴. 整套流程都莫名的神圣。 其手续之复杂长久,品出味的榴月也知道了这是拿她与另外六个女孩做阵眼的意思,而牢里的那群群众是祭品。 这里的咒怨气存在,想必是之前就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这次是重蹈覆辙。 这阵法一旦完成,咒怨的力量是指数增长的。要想不伤及无辜的解决这事情,需要尽快与外界取得联系。 手机通讯虽然联系不上,但是想来高专收到自己的消息经过这一夜也会有所举动,只是为什么至今都还未到呢… 等四肢被牢牢捆在床上,仆人也出去后,她睁开眼看到守在她身边的咒灵弹跳了一下,随后消失不见、想来是夏油开始行动了。 暂且没发现存在的监控,手脚上的链锁沉重,只将范围控制在床上,也许是怕她们逃脱或自害,铁链的材质都选得得当。 她低头看清了此刻自己的打扮,是祈祷仪式的巫女服,白衣绯袴还有宽袖浅花色的千早。 还没等她想好逃脱的法子,大门被打开,与此同时,自带的咒缚开始显现如先前在诊所里一般。 她吃疼的蹙眉缓和,再看向那个进来的不速之客。 男人长相普通,唯一惹人注目的就是额角有一条长长的缝合线,活像是头盖骨被整个掀开后再连结的样子. 好久不见啊.我就知道不管在哪,只要做出一番大动静就总能引出你.他微笑着走近。 虽不清楚眼前人的来路,见他如此熟悉的口吻与自己身上突兀发作的咒术,想来不是什么友好关系。 难道她的束缚与此人有关? 她面上依旧镇定,这人过分的诡异,不可直面攻击。 你知道吗?人类的身体实在难以承受像你我这样的灵魂,所以这百年来我换了不少。现在想想,还是应该给自己谋划一下一具妥贴的咒师身体才行.” 他自个自的说着话,言辞亲切间好似两人关系不菲。 但男人又话锋一转,打趣说道“你那千年不见的老相好要是看到你现在…”他隔空点了点少女咒纹下的护体光束 知道你移情别恋,啧,我想那一定会很有趣。” 也是我忘了,你如今没有记忆,说什么也不会记得” 听这男人莫名其妙的话,她也能从中品味一二、于是沉着心听他乱七八糟的发言,但男人又很快止住话头,好像来此只是为了说那两句. 敲门进来的侍从利落地将药注入榴月体内. 她硬生生地又感受到四肢逐渐无力的滋味,阖眼之前,男人还留了句, 对了,我给你的相好做了一具完美的密器.榴月,我真的很好奇你这次会怎么做” 视野彻底黑下. 醒醒!快醒醒! 随着有人隔着雾般一直不断催促下,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强制地塞进了嘴里,混沌的大脑慢吞吞地下达指令,习惯性开始咬合吞咽, 渐渐眼前明朗下来,声音也变得清晰。 出乎意料的,摇醒她的是松岛。 见少女毫不掩饰的写着你怎么会在,松岛三言两语边说边解开她的镣铐. 依旧是为了揭露不对劲的潜入,结果被当成祭品,好在她熟练地躲过,但在见到榴月也在其中,甚至被推至主坛时,她等人走了才火速出手。 说到这榴月也发现自己现在没有呆在那个房间里,反而是在一处较为空旷的室内祭坛上。 松岛的多日追踪调查下,她已经知道这些个被关在这里的人都是用以做祭品的,虽然不懂这个承希教究意想做什么,但眼下最重要的是与外界取得联络。 她动作麻利地解开少女所有束缚后,架起榴月试图往外跑。 而室内突然传出了一个类似警报的尖锐鸣笛. 太好了,一定是我留下的线索,我同事来帮我们了!”松岛有些高兴,但两人才走到门口,从外往里被推开的门外站着那位老神父。 他庄肃古板的年长者样就这样出现,身后还有不少教众模样的随行者。几双眼睛就这样落在两人身上,都带着森然的凛冽. 松岛平白惊出了一身汗,警报器还在不停歇的鸣响。 她快一步的从怀里拔出枪,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对准了神父的脑袋 不许动”她言语快而眼神犀利。 这里已经被警察包围了,你要再执迷不悟,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可被枪指着的男人丝毫没有害怕、反倒是被松岛这番话惹笑了一样,口中发出了奇怪的嗬嗬声。 榴月蹙眉,她知道普通枪支是根本伤不到他们的,可这人有恃无恐的样子倒像是有别的什么… 在神父动作起势间,榴月先一步夺了松岛的枪。 在众目睽睽下,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她说,不许动。 作者有话说: 好嘛,其实女主某些时刻也会疯疯的。 第六章她不会希望你动杀心的 松岛惊诧间,但还是配合的站在她身边,警惕这些人。 这举动中,也是一场赌. 她在这些个事件中总觉得应该还有什么事。枪支虽伤不到主教,但打在她这身体上必然会造成伤亡,如果真是聚怨阵法,那做为阵眼的自己是不能受伤的,再加上阵法是需要按时间启动. 如今估算时辰,半小时后可能就会开始。 她赌这些人的机会只有眼前这一个。 果然,那原本游刃有余的主教眯上了眼,一个西装打扮的臃肿中年男子冲了出来,满脸焦躁的阻止,着急忙慌间拿出手帕擦汗。 此刻这男人附在主教耳边说了什么,两人达成一致,这位叫藤田的中年男子才笑吟吟的挥手让人退开,让这些士兵不能逼得太近。 士兵们的打扮和在牢房的一样,都是蒙着头盔训练有致的沉稳端枪。 眼前的一幕看起来,这位中年男子更像是主事的,想来这些士兵应该都是他的人,怕是个什么官员。 榴月拉着松岛,按照记忆走到楼梯边,开始往上走。一退一进的维持短暂的平衡,而当松岛听见不远处传来呼呼风声时,她稍稍心定,只要到了出口就多少能等到同事的救援。 可紧接着腥威的潮湿味裹携风声而至,那种湿漉漉的风气有些许难闻. 榴月突然明白了那股不确定是什么了. 此刻,松岛也推开了门。广阔的海平面上,浪花呼啸着拍击船体,带动着船身摇晃。日头贴近海平面,适逢晚霞满天,巨大的轮渡船安静得在海上行驶。 松岛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尤记得明明进入的是教堂,怎么现在这事件和当时她莫名其妙被困在诊所一样. 灵异极了。 不过脑海才溜过诊所,她又如失记般糊涂起来,因为记忆告诉她,她是为了探求真相闯入结果被里面的不法分子控制了,直至被警察救助。 一个符合常识的记忆。 但此刻在海面上就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追踪去教堂的救援人员可能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找到这里。这也就是难怪高专至今都没有派人前往的原因。 与此同时,松岛也在考虑己方救援,就是这片刻的失神,一股发凉的寒意直接从面上袭来。而她难以动弹,被拘束在地。 在榴月视野里那就是那位诅咒师发动了术式向松岛发难。 正当松岛以为或多或少会吃苦头时,榴月快步抱着她躲开.也因此错过了戒备的机会,几位武装得当的军人持枪对上了两人。 但更多的枪口对着松岛。 小姑娘,你现在依旧有持枪危胁我们的资本,但你可以试试,是你朋友死得快还是你.船上的祭品数量已经充足,只要主祭品不坏,多松岛一个少她一个也是无所谓的。 最重要的是拿松岛挟持这个不可控的少女。 见无法主导局面,榴月将枪只还回了松岛的手上保护好自己” 说完这句才继续镇定地对视上那位主教:除非你和我订个契约,我跟你们回到阵眼,但你们必须安全带她一起离开” 她说着指向了船尾处的直升机,这也说明了船体上的守卫数量应该不多。 看出少女不卑不亢的谈判样,她虽毫无咒力但深知咒术师之间的事情.主教认真地思考了下,联想到她与那位大人关系密切,想来是有什么特殊的手段在身上. 主教转头叫了藤田一声,那两人一起做了决定。 好. 在定下契约后,主教才问道:可以和我们走了吧.”他挥手,士兵放下枪口但以包围的方式逼近。 榴月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勾起了一个笑,拖延时间的方式已经达到了。 在主教与藤田疑惑中,少女喊道:夏油!! 倏尔,一只蛆虫状的咒灵拔地而起,嘴里叼着在船体下看守献祭品的怨灵胡吞下,才张着口压向主教开始攻击。 船板凿出孔洞掉落了不少士兵,不明状况的士兵们开始对着看不见的咒灵动手,又被拨倒在地。 兵荒马乱中,不远处的直升机像被什么奇异的力量吸入海中湮灭,巨大的爆炸声,绝断了藤田他们的退路. 啊,不好意思.那就一个人都走不了了”伪装的夏油歉意的笑,利落的脱下士兵头盔,站到了榴月的身边。 事情反转得都过于讯速,连后路都切断得有序。 主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弃车自保,他从这少年的咒灵操术就能窥见他的实力,头也不回的就往船尾跑。可惜的是,早看出他想法的夏油挥手指导咒灵吞下了他,又作弄的吐出。 一下子没了咒灵、诅咒师和保护他的士兵,藤田慌乱间想到了那位大人所说,即使失败了,只要将这位少女杀死,他就依旧能获得大人的承诺。 既然阵法启动不了,只要… 不!我们还没输藤田冷静了下来,试图往怀里摸什么东西。 是这个吧?夏油拿出了摇控器,顺手转了转,一派镇定。 顿时他脸色煞白,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这些人手上的,明明他一直放在最贴近自己的位置。 游戏结束了。少年淡定地宣布. 游轮就此停下,在驾驶仓的灰原发送完了信号,就近的海警正往这边赶,用不了十分钟.也是好在这船上的警备力量不强,才让他们赢得没那么吃力,灰原与松岛忙着将士兵们捆束好。 对于这又出现的灵异事件,松岛已经格外淡定的选择做点正常事情,她这会对于现状已经混乱。 榴月从拿回的手机上看到了五条发得数不清的消息,她一下想到了定然是在房间的时候封印触及了他。 看他正赶来的消息,心虚地不行。 她没有避人回消息,所以夏油能看到五条的头像。 他也想到,这一切确实要结束了。少女还穿着祭祀的那件礼服,墨发以红绳系在一起,松松垮垮的捆住,风吹起,红绳也跟着扬起。 他一时意乱情迷,没控制住的上前抓住了那根红绳。榴月尤未察觉,想到什么转身间,红绳滑下,长发也就此散开,披在腰间。 她笑着说道,“可能是扎的不紧吧”随意的将头发撩到耳后。 夏油攥紧了手上的头绳,绳索缠在少年的指尖,尾端的珍珠流光溢彩的漾起意难平。 脑海里满是这两日的独属于他的记忆。 他只是偷偷享用了五条的身份,拥有了这两天的记忆.于是他停下脚步,退在少女的三步之外。 有些心神不宁,海警鸣笛声在接近,他收了咒灵. 咒灵收复起来的手续一如既往,他捏着那个黑色的小球,准备吞下 这是什么味道? 见榴月有些许好奇,略一思索他才想到了形容词抹布味?一个并不好吃的东西。 他说得轻松,毕竟夏油从觉醒天赋开始,就一直在收服、吞咽里重复,这是习以为常的。 她点点头,想到了什么靠近了几步,对夏油说:蹲下一点点” 虽不解他却也听话地照做了,少女抬手手心触及他的额头,一如往常待在她身边就会感受到的舒适传入脑海。 你再试试”她笑着收回手说道。 再次吞咽下,一种截然不同的滋味传出,夏油有些难以相信,味道变成了甜点的馨香? 你想什么味道就什么味道,厉害吧 知道这是榴月的神秘异能他笑了笑,狭长的眼弯弯,由衷的表达很厉害.” “不过,你喜欢荞麦面,那味道像面条吗?” 夏油愣了下,榴月说的确实是自己喜欢的味道,但在那个瞬间他想的… 背过手不知何时收了红绳,那颗珍珠攥在手心,他恍然明白了。 另一边灰原叫唤起夏油的名字,他收敛好情绪往离远榴月的方向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夏油,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五条问起你,可一定要说我是被迫进来的知道自己在撒谎的榴月红着脸。 他眼神深邃的望着辽阔的海面,这一次他没有回头,脸平静的让人难以猜透。 终是他需要释怀,轻笑着应下,往灰原的地方步步而去,心里被搅乱得彻底。 夏油前辈! 小心!!! 在看到灰原和松岛的脸色从平和到惊恐下。 砰一 地一声,子弹离开弹道,锐利地破开空气,直直地射入目标身上,子弹没有打在夏油杰身上,他迅速转身。 不知何时挣脱的藤田手持枪械站在榴月身后,他笑得阴鹭疯狂,嘴里不断重复着“已经完成往务了!已经成功了!” 靠近心口的皮肉被洞穿,鲜血如泉涌打湿了洁白的衣衫,透出一朵血色的花。在一两秒后,炙热的灼烧痛感阵阵. 榴月抬手捂住出血口的位置,血打湿了她的手心,粘腻疼痛的钻心。 喉腔的血沫翻涌,腥气让她直犯头晕。 一切都是短短的一秒内,奔跑过来的夏油扶住了她的肩膀,瞳孔止不住的颤抖,连带着他的手都稳不住。 很快手心里那根红绳也染上了少女的血,将玉白的珍珠弄脏。 榴月慢半拍想到的是第一次看到游刃有余的夏油露出这个表情,很新奇。 鸣笛声拉近,海警先赶到的快艇在接近,清晰可见。 夏油冷下眼,强制自己冷静,不应该当着这些人的面出手,这是仅存的理智。 可眼神瞬间转换间,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挥手召出咒灵,扑向了藤田将他摔出了好几米远,正当要咬时… 下一秒,手就被轻轻压住,咒灵散去。他也渐渐冷静,对上少女平和的眉眼。 说话能牵扯到伤口,所以她的声音难免虚弱。 可少女依旧坚定而温柔地说 夏油,交给警察吧。他不是咒术师,我们要遵守规定 直升机轰隆地登场,四周环境变得吵闹,船艇上上了不少警察,开始实施抓捕。 不要沾上太多血 她这么说,视野逐渐模糊.过多的失血让她意识恍惚,混浊间听到了五条的声音。 她隐约看到了那个一贯散慢不成调的五条悟向自己跑来,步履飞快。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的晚霞太过明媚了,她好像在五条的眼底也看到了霞光,红艳艳的搅乱了少年银蓝的瞳色. 直至彻底失去意识,跌进了熟悉的怀抱。 后续一阵兵荒马乱,是还好跟上来的硝子启动了反转术式,这几人才没有发疯。 夜蛾那一瞬间,都想好了要是这船上所有人都被灭了,他会被执行怎样监管不力的死刑. 总算局面是稳定住了,对于这三个问题学生他长叹出一口气。 夏油注意到走向藤田的五条,他手上沾着榴月的血已经完全干涸,少年站起身挡在五条面前,低声说 她不会希望你动杀心的。 五条歪了歪头,脸上的表情冷静到极致,没戴眼镜的他眼神也是如出一辙的淡漠,完全看不出刚刚那一瞬间他的惊慌。 五条只是说了她不会知道. 语毕绕开了夏油。 但话虽这么说,夏油也注意到了好友那一刻的停顿.他知道五条听进了自己的话,应该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很好少年时期还能写好几章。 第七章咒言师的末裔 哪成想,当着这一船往来的人的面,五条悟直接将断了肋骨的藤田提起扔下了船,溅起水花。 事情发生得突然,夜蛾眨眼间,藤田已经在海里痛苦挣扎了。 他急得头疼,忙让人去捞。 做坏事的那小子倒满脸淡定,折返回到抱着榴月的硝子身边,将人揽进自己怀里。 才扔下去?”硝子继续出主意,冷漠的眉眼微拢像是真的思考你应该引点什么过来,好好陪那老头玩玩” 不着急,日子还长” 五条这么说。 听到这些个反社会言论的灰原打了个寒颤,腹诽道还是夏油前辈比较靠谱、眼前一本正经讨论的刑罚听得灰原雄腿软地想逃跑。 这件集体献祭案也算是告一段落,唯一可惜的是没有抓到藤田口中给他实现愿望的脸上带疤的男人. 而明明早就康复的榴月,在三人在强制要求下,硬生生无伤的休养在医院挂补针。 其中医生多次下达毫无受伤痕迹的诊断也被三人选择性无视,靠着五条家庞大的家产输出,顶着医护人员奇异到看傻子的眼神忍了小半个月的榴月借硝子生日前总算出院了。 百货商超 夏油推着车走在中间,硝子走在前面,五条与榴月落在后面。 一进超市,硝子就带领众人直奔烟酒区,在榴月的部分驳斥下才买了些许商品,见买零食的买零食,买烟酒的买烟酒。 榴月意识到如果她不出手买菜,晚上就将变成布丁伴啤酒. 好不容易才来到食材区,靠谱的夏油挑起了蔬菜。 食品区的小电视上查了半个月的轮渡事件总算有了官方说法,出乎意料推举出来的人民英雄是个名不见经转的年轻男人,并不是松岛百合子. 好巧!”松岛本想随便买盒饭做晚餐结果遇上她们,直接过来打招呼。 而榴月意外的是灰原和松岛一起,松岛说到这是两人凑巧一起遇到了一个小案子,好在顺利解决了。 不过眼下,灰原看着站在榴月身边的五条,两人比肩身形登对,可是在他记忆里,明明… 虽然他也是在轮船上见过五条一眼,至今还留有一些深刻印象(比如那些反社会言论)。 “这位是嫂子学姐的兄长嘛?” 他爽朗的笑着问,想不到关系的他是这样认为的。可接收到的是五条同样笑眯眯、带着杀气的眼刀, “啊,你这小鬼说话真是让人不爽啊,把你直接解决好了” 五条边说边笑着形容过程,吓得灰原白了脸,完全意识不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眼看着这个单纯的少年要将五条列为重度恐怖分子,榴月拉住了五条的手臂,他才收敛的不说话,但还是对这个眼睛有问题的灰原报以“和善”的微笑。 榴月忙出面解释,顺手也将早前松岛误会的那件怀孕事情解开。 聊着聊着,就说道今日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听到是为硝子庆祝生日的火锅局,两人有些馋得咽咽水、毕竟一个查案子一个驱咒灵吃的大部分是速食产品。 实在受不了两人粘糊的表情,硝子稍稍不自在的移开眼,酷酷应下. Yes !灰原开心得很,自告奋勇接过推车,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对于五条和硝子的可怕映象。 等到付钱的时候,看到硝子拿出伪装许可证买烟酒的时候,好公民松岛表情变得微妙。 可是那边三个同样未成年确表现的很习以为常,就连榴月也是。 逛超市就花了一个多小时,等洗完菜吃上饭已经是夜色趋深。入冬的天气,吃上这样热腾腾的饭菜实属是令人身心舒畅. 歌姬因为有特殊任务在身,人虽然没来但是电话也打着进来了,一顿饭吃的热闹。 所以电视台上那个人是?”硝子趁洗水果的榴月没注意又开了一瓶酒,迅速喝下一口才问松岛。 喝得有些上头的松岛打了个酒嗝,慢吞吞说:做为试图揭露社会黑暗的正义记者.我可不想这么早就露面……”她还在说着什么,不过后续就听不太清了, 硝子认同的点头,看向在厨房的榴月又看看身边的松岛。 饭局结束的五条与夏油自觉收拾餐桌,她的屋子买在五条与榴月家隔壁,没多久夏油也有样学样的搬到了同层。 也是近几个月,她嫌串门麻烦,利落的打通了这一层. 于是复式的商品房有两层都是她们四个住。多出来的次卧还好够灰原、松岛休息。 怎么喝这么多?”榴月摸模硝子红红的脸,她眼神还清明,此刻五条和夏油在里头摆弄洗碗机。 生日快乐,硝子 少女愣了愣,移开眼越发感觉耳畔涨得很,只干巴巴说了句你不是和我说过了嘛... 还是忍不住的直接扑进榴月的怀里,埋脸将她抱住。 她心里默念的生日愿望一如既往。 大晦日还有短暂的假期,但任务出得突然,几人小聚吃了顿饭也各自忙活去了。经过上次一枪后,本就没什么任务的榴月几乎是自由的,没什么事做。 她已经递交了未来的方向,可以做高专的辅助监督,像黑井先生一样,老实当个后援. 今日寺庙人山人海,榴月找了个人少的时间点出门,没多久小雪也降了下来,白茫茫一片片的似鹅毛。 瑞雪兆丰年,明年会是个好日子. 少女撑开伞独自穿梭在人群中,她不慌不忙地赏烟火。 七海也不知是怎么的,明明已经拿到了东西,在回去的路上对擦肩而过的少女生出了一丝悸动。 明明周围往来的人如此之多,长长廊梯伞面交替,他下山的步停了,回头看去。 撑伞经过的少女身着传统的粉色和服,她提着裙摆,露出的手背皓白似玉,发畔间簪子轻轻晃动。 他那一刻有些失魂,少女背影清瘦温婉,只是在她身边经由就似隐约平淡的春风拂面. 于是,他罕见地对这个还没看清脸的少女产生了想法,不受控制的跟了上去。 少女虔心祈福,动作优雅的做着所有人都在做的净手、祈祷、挂福。可就是那样的不一样… 她回头与七海对上眼,在那一刻,七海平静安谧的湖水里投入了一颗石子,晃晃悠悠的开了涟漪。 这样震颤不亚于他初次使用咒力,揭开这个世界别样一角,甚至比之那时候更甚。 少女只是陌生礼貌的收回眼神。 对视也明明仅呼吸间。 祝祷的钟声敲响,绵长悠远,他心里的迷乱也未停歇. 命运这样虚无飘缈的故事降临在七海建人心上。 庙宇人越发多,榴月没有打开伞准备离开。走下了长梯,也不知另一边道旁发生了什么,人潮开始涌动。 她没站稳地踉跄了下,有股陌生的力道扶持住了她的肩膀,他礼貌的只用手心,手指没有碰到少女的衣服。 顺着那双好看的手往上,是一位打扮正经的少年,他穿戴很是整齐,连衬衫的扣子都会紧紧的完全扣上。校服的拉链也整齐的露出完美的v字,还是个中学生。 谢谢.” 不用谢” 接到少女的笑,七海不自在的收回手。眼神被不远处骑在一男人身上的咒物吸引,他又看到了这些东西。 你能看到? 七海回神,也意识到她说得与自己是一样的,于是点点头。榴月发现他仅仅只是看了眼咒灵就收回眼睛,可余光还是不经意的留意。 说不出他这是在意还是不在意,显得矛盾。 那你会怎么做?” 他不喜欢撒谎,坦诚地回答与我无关.” 榴月点点头,没有对他说的话表示什么批判,反倒认同的应了是.可那咒物随男人的走近,已经发现了这两人的异样,此刻正直勾勾的趴在男人肩头盯着她们。 虎视眈眈的一副要攻击的模样。 见状,榴月抬手覆在七海眼上,看不清后其他感官就显得敏锐。他听见少女说,稍微挡一下视线能减少咒灵的关注” “冒犯了”她收回手,刚刚只是虚虚的压在上面,七海看到那男人的身上已经没有咒灵了,想来应该是她做的。 “我有能力驱赶咒灵,但不想做…”他不知怎的,还是说出了这样莫名的话。 少女见他故作不在意的样子,反倒笑着说 “这世上能拔除咒物的咒师也是有,何必强制把自己押在太压抑的使命上呢,千千万万人当中,如何最好自己才是值得思考的事情” “所以你不管选什么,都是最好的” 她讲完话也没再多与他交集。 七海见她要走,些许着急的问 “我们还能见面嘛?” 手紧张的握拳在身侧,唇线拉得平平。 略一思考,榴月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七海.那是高专招生的一小张简报,里面内容也很简单,就是地址+电话还有偌大的标志。 东京都,咒术高专 七海捏着那张名片,再也没有阻拦执伞离开的榴月,少女只是留了句有缘再见了。” 可在他不知前路的迷茫中,找到了一点方向。 初雪纷纷扬扬,铺盖上了所有的路,将世界洗净穿上雪衣,大雪覆上整个冬日。 这雪还没停啊~”歌姬晃着板凳,对于她自己明明是个三年级生却老爱来一年级教室表现得自然。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和她同级的三位天天在外出任务,二年级那一个也是,立下一定要打败五条悟的 flag 就在外历练了,这个学校也就剩下她和一年级的. 这两天除了上课就没什么好玩的,太无聊了歌姬叹了口气、开始想午饭吃什么。 前几日的成人礼不是挺有意思的吗?榴月想到一月第二周时,两校为三年级生办的宴会,虽然学校学生少,不过办的还是挺有意思的。 五条原本只是坐在榴月身边安静地玩手游,听她开口,就大手一挥将人揽进怀里. 圈着她继续玩游戏,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硝子见两人这老夫老妻一样的自然,也不由回味起少时五条这样做,让榴月不好意思缓了很久。 时间过得好快她不禁说。 是啊,四月我们就是二年级生了,学姐你也要毕业了夏油接过话。 对哦,那学姐以后要做什么?” 大概先练练自己的能力,再当个老师吧”歌姬回复榴月的话。 “啊?”五条想到什么“歌姬这么弱以后怎么教学生”他一脸正经。 此话一出,打断了方才温馨的假象,歌姬依旧一点就着的爆性子,气得跳脚。负责劝和的榴月,硝子出面才好说歹说的让人安静下来。 于是话题转开到了四月份假期的旅游地点,正打算敲下住处,夜蛾推开门忧心忡忡的进来了。 “只是让我去吗?” 榴月有些讶异,她的能力特殊,仅仅是术师、咒灵无效,而低等咒灵她还能借着五条的一点力量驱散,这也是庙宇外她能出手的原因。 但说起来,她难以彻底拔除咒物,是无攻击性的咒术。倒是能帮助其他术士精神恢复,不过连她自己也没搞懂具体能力。 五条悟和夏油收了手机,几人都等着夜蛾的后话。 这次的对象既不是咒物也不是诅咒师,是咒言师的末裔。 “咒言师?不是早绝迹了吗?”歌姬有些许好奇。 当时是这样,百年前那个大家族无人传承此咒术,而这两年开始血脉重现了,像是隔代遗传.” 所似,需要我将他带回来?” 是,学生之间你的能力不会伤及无辜”夜娥想到眼下情况,又说道 再加上现在这位咒言师听说还是稚子,使用咒术不节制又不会控制,已经伤了不少人,而他特殊的能力现在也引来了诅咒师的追捕.眼下,最好的情况是能将他带回学校。” 夏油了然,那我和悟的任务就是阻挡这些觊觎之人吧。” 夜蛾点头,又叫上硝子这是你们四个的任务。” 作者有话说: 七海海一见钟情? 第八章看来他只信任你嗳 山舍民宿,一个才五岁的男孩缩在衣柜里死死扒着柜门。 多日过度使用喉咙的劳损,如今连张嘴都分外艰难。可外面的怪物还在跟着他,很多很多的恶心鬼怪追着他不放。 人类的惊恐厌恶的眼神在他面前闪出,没有人能帮他。 浑身都像被锋利的刀刃割剐,他疼得浑身发抖。 怪物咀嚼地黏赋感就在门外,随着奇异的拖行声越来越近。他像是完全被黑暗吞住,心跳因为害怕与厌恶,交杂着越来越快。 连续逃亡的疲惫感转为无时无刻不打起精神的心态,此刻他只差一击,就好像要彻底与黑暗、死亡这些冷冰冰的词汇融为一体. 咚--”是巨物倒地的声音. 他意识到怪物消失了… 这小孩这么值钱?路上杂鱼这么多一个男声懒懒散散。 我们找了一周,这一周里还有悬赏令呢,这就又招了不少人.另一个男的语气虽然平和, 但也有一些冷淡. “希望这次咱们没落空”说着少女打了个哈欠。 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你们在外面等我? 最后开口的少女声音带着令人难以拒绝的温柔语调。 五条还有些迟疑,但架不住被硝子推出去,她说快交给榴月解决吧,你两一出场,怕是那小子扛不住。 夏油则是感应到了还有一批人在接近,两人一起说服了五条出门。 外面的门噔地被拉上,房内才安静了下来. 男孩依旧没放弃抵抗,躲在柜子里. 她打量了一下这个光线暗淡的房间,想了想,跪坐下来才去敲柜门。 听说你跑了好几天,大概还没好好吃饭吧,我把在山下买的饭团带了上来,你要不要尝一点?” 榴月带着熟稔的口气,放下饭团和温水,才退开了一点距离,转身拉开了房间的窗帘。 他能清楚听到这个人离远了柜子,站到了窗户那边,给自己让出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原本还想安分躲着的狗卷,闻到了一股好闻的海苔饭的味道,他饿了好久好久,甚至记不清上一顿是什么时候。 挣扎了片刻,柜子被打开了一小缝隙。一下子有光进入了柜子,他顿住了。 迟疑了好一会,男孩生出满是脏污的手握住了仍是热的饭团。他的手臂上全是各式各样的伤口,饭团的温热传递到手心,暖烘烘的。 他就着缝隙,看到了正午澄光下的少女样貌,有一刻狗卷因为那一幕的艳丽发了怔。外头的榴月看不大清柜子里的具体情形。 她依旧保持距离的坐在那,他吃得很快,也顾不上喉咙所撕裂的疼痛,满口满口的塞。 混着嘴里时刻溢出的血沫,吃下了这个饭团。 喝口水吧,别呛到了,你慢慢吃. 过了一会,那双小手才伸出来握走了水杯。 柜子里还有饭团纸袋的磨擦声,榴月判断他应该吃得差不多了,才继续说要不要试着出来?待在这里不安全哦” 黑暗里那只小手又探了出来,他摆了摆,意思是不。 那我可以离你近一点吗? 榴月打着商量。 男孩能清楚地看清眼前人的大概心态,从小察意观色的他最会判断善恶。可是多次被欺骗玩弄的记忆,让他沉默,看到的和经历过得矛盾中,他没了下一步的拒绝。 见里面没传出什么,她便挪着近了一步. 以交流的和善方式,一步步地又重新靠近了柜门。 你放心,你的咒能是伤害不了我的,姐姐我的超能力是让你可以和我一起说话呢,你要不要试试?” 榴月试探的将手伸进了柜子里,感受到了他在缓慢带着迟疑的地拉住了她. 然后是锐利的啮咬,男孩突然发难咬在了她的手掌内侧壁,他是完全狠下心张口的。 不同于过去所对待的,面前这个隔着一扇柜子的少女只是身体僵硬了一下,而后放松力气任凭他咬. 没有打骂也没有嫌恶拳脚。 他怔了怔,嘴巴里有一股奇异的味道开始抚顺他即将要崩断的神经,稍后才回味到他将她的手咬出了血。 刚才那瞬间力道之大差点要咬下少女的血肉。 可是她任由自己折腾。 狗卷松了松口,隐约能见深深的牙印沾血。他心底生出了一股微妙的歉意,不自觉舔舐到了她的掌心。 就像是流浪犬被人抱起的第一反应就是攻击,可是发现了这人毫无恶意,又生出愧疚的开始安静下来。 等他一直没动静.榴月便温和地再问:那我抱你出来哦,你拒绝的话就再咬一口吧” 又等了会,她长舒了口气,摸进橱柜。 将里面的孩子托着背抱了出来,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男孩特别轻,她顺势揽进怀里。他不再像起初那样浑身是刺的抗拒,小孩整个人都脏兮兮的,但是那双眼睛却格外亮。 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再戒备也不会太深。 榴月抚慰地顺着他的脊背,能感受到他突出的脊骨。另一只手覆上他的后脑勺,源源不断地为他输送平和的咒术安抚。 倏尔放松下,他从未感受到如此倦怠。 就像是窝在了舒适柔软的床垫上,阳光的气味裹挟,她身上带着太阳的味道。 眼皮支撑不住的打抖,他耐不住安稳的信号,沉沉睡去。 手上还揪着榴月的袖子不放,她也维特这个姿势不动,直到彻底感受到他的不抗拒,才开始治疗这孩子濒临崩溃的精神。 总算是消停了,不过悟,你这名号一出还是很有震摄力啊” 我?杰你说错了,是我们.他语气稀疏平常,一心认定了挚友的实力。 行行行,你们最强,让开点,挡着我路了” 于是三人莫名幼稚地比了起来,一个争一个的往里跑,冲进室内。但看清内里景象,也都难免安静下来。 拉长的橙调光束扑进满屋,驱散了所有的阴暗。 少女低眉半抱着孩童安慰,她神色高洁温柔.两人共沉在光下就像是上世纪油画里的世族贵女,举手投足皆是娴静. 见来人,她迎面而笑,展颜间动人心。 夏油突兀地想,宜其事家,莫过于此。先一步的移开眼。 硝子只是慢了呼吸,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可五条就不这么想了,他先注意到了榴月流血的手掌,拧住眉头。 要不是碍于她的眼神示意,他恨不得把那小鬼丢远一点,好好报复回去。 他们为了找这小鬼累死累活的,他倒是好,轻松地在这躲着,还出口伤人. 于是看出五条想法的夏油怕好友真的动手,懂事的拉着五条悟离开。 这一觉睡得过于舒适,再次睁眼已经是两天后的高专宿舍里. 男孩虚握了握手,手上捏着一件衣服,他能认出这是那个抱着自己的姐姐穿的衣服。刺眼的刘海也被剪短了。 身上没有一些疼痛,像是浑身都被洗涤了一般,暖烘烘的。他看看向阳的房间又抬手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新衣服,干净简单的长袖睡衣。 门被推开,见到床上苏醒的男孩,她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醒了?” 榴月走到床边放下药,顺手摸他的额头.感受了他情况大好,才松了口气。 男孩呆呆地,手上还捏着她的衣服,眼睛盯着她不放。 我先给你检查一下,张嘴让我看看,可以吗? 他只停了一会,才乖乖张嘴。 男孩秀气的发丝垂下显得毫无攻击力,洗干净后露出了白嫩稚气的脸。他的狗狗眼圆圆的,可嘴角边上的黑色咒文将这张脸增添了几分奇异的瑰丽。 榴月捏着他的两颊,认真查看了下仰头任凭她动手的狗卷口腔。 里面已经好了大半。 咦!醒了啊这小鬼硝子靠在外头. 没见过硝子的男孩瞬间崩紧身体,条件反射的做出要攻击的姿势盯着她。 短发少女慢吞吞举手做投降,看来他只信任你嗳.” 少女先回应了硝子才轻拍狗卷的头顺平了他的爪牙,于是男孩逐渐平静的拉起榴月的袖子闭嘴。 硝子见此挑挑眉。 等到狗卷彻底的恢复后,榴月根据校长的指示安排他去了特殊的学校,但这小子的抗拒外界程度有些强烈。 她怕过犹不及还是心软的将狗卷接到自己身边亲自教他。打算等男孩彻底融入社会环境,再给他安排. 当然,里面最不赞同的就是五条悟,对于这个黏着榴月的小子持厌恶抓狂的地步. 每天都一脸抑郁的做给榴月看,可惜这小鬼也是人精.看准榴月软心肠,也跟着扮可怜. 得想个办法,打死埋了好了五条满脸笑意地在短短五分钟想了一百种死法,后背被夏油拍了下,他已经开始无数次后悔去接这小鬼来学校了。 这两个月他本就和榴月相处的时间就少了,现在小鬼又分了一大半她的注意力。 今天校长不是让榴月去仙台送什么资料了吗?明天就放春假了,倒时候你把他丢在高专,咱们去远门不带就好.” 啊~好主意””五条非常认同夏油的话,开始想到了明天一定要去个远的地方游玩一假期。 仙台市 出门还是晴朗的天气,到山脚下就乌云密布了。榴月想到自己没带伞,就加速上山的脚程. 结果到半山腰大雨还是降了下来,她也就不再着急,坐在休息的亭子里赏雨,打算等雨小了再上去。 春雨带寒,从冰凉的石凳上传来,她打了个颤,心里隐隐不安。 咒文再度束紧,山上突然爆发了一股对决的咒力,整座山都在摇晃,是那个人… 她顾不得大雨直直往山上跑,雨丝拍打在脸上又冷又疼。 今日的资料是夜蛾拜托自己去送的招揽书,说是请山上那位咒术师下山执教。现在这么大的咒力流动,山上一定是正在恶战。 她急匆匆地直接推开门,狼狈的进入了小屋. 对上了那阴骛冷血的眼,男子依旧是束身的黑短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匀称,血红黑沉的室内,他周身泛冷。 一只蛆虫趴在他肩头,一人一怪都杀意不止地盯着这个误入的普通人. 啊?是你这小孩啊.你来迟了,她死掉了.” 甚尔平淡地说出现状,向旁边进了一步,让出了身后趴在血泊里的老人。 她能感受到那位老者身上散发的诅咒余力并不源于眼前的男 不过,你既然看见了…”甚尔勾唇随之靠近。 随着他临近,迫人的压力就阵阵袭来,是他身上所自带的威慑与恐惧 可少女没有一些害怕,动都未曾动过脚步。 他抱胸而立,脸上有一个很浅的笑容倒是和我那儿子相像,别家无论老小见我都要怕,你倒是冷静得很” 想到他前阵子扔下的儿子,甚尔只是稍微停顿了下 。 你身上没有杀意 哦?”甚尔抬手收走了身上的咒灵杀死这老太婆的诅咒师实力不弱,你没有胜算。” “可惜你这小孩年纪太小了,不然这个类型也是很有意思嘛” 他说完可惜的叹着气就进入了雨中,肆意的离开,没管榴月什么反应。 作者有话说: 写年轻那一辈怎么总有小妈文学既视感。 第九章等你成为最强保护我(五条车) 等甚尔离开,宅中就只剩下榴月与死去的咒术师,她蹲下靠近,瞧见这老人的面容隐隐眼熟。 覆手压在逝者死不瞑目的眼上,咒怨弥散间,她也见到了她迷滞人间的灵魂。 死去的老人紧紧抓住了榴月手上的咒印,带动着她莫名发疼。 老人吃力地说,眼睛直直愧疚地盯着她没能….守住您的血..对不起,小姐… 语毕魂散,室内只剩下她,榴月蹙眉,对于老人临终之言不解。 但片刻后,老者灵魂得到了安息,百十岁若没有今天这一遭,也该还有几年年岁可活。 手机联系黑井后,也给五条报了安全,榴月仔细的观察了下四周。 等到高专的人赶到,她才准备下山,黑井注意到了少女淋湿的打扮,忙递上毯子,接手眼下的局面。 下山之时,她是从屋子后面的小道下去,此处咒气并未散开,与老人遇袭的是同一种. 但很快榴月就发现了咒气并未泯灭而是越往下越深。 这就意味着,前面那位诅咒师又动了手脚。 她停了脚步,而后又加快地跑到躺在台阶上的男人身边,探探这名中年男子的鼻息已经断气. 男人手上还紧紧握着一个挂件,像是海豚. 她心有所动,从旁边的草丛顺着折痕寻去,找了一会,还真找到了一位陷入昏迷的女孩。 想来是这对来爬山的父女对上了那个诅咒师。 仙台市医院。 非常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这孩子遭受了太大打击,可能记不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医院走廊上,穿着白大卦的医生遗憾宣布。 虽然无奈,但眼前事实已出. 榴月已经托黑井先生调查过了这位女孩情况,这女孩现在是父母双亡,眼下只有一个祖母还在世,已经联系了她的家人来此。 回病房的路上,一个挂着吊针的男孩不小心的撞向了榴月。男孩跌坐在地上,忙起身歉意的道歉,她没有责怪,只是温柔的提醒他要注意安全,也仔细的查看他是否跌伤。 见他无恙也就放心。 “姐姐你是里面那个妹妹的家人吗?” 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语气忸怩。 榴月错愕了,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他说的是病房里的里香,一时没有作答。 不过他也没有勇气等人说完,脸就憋得通红的,拉着吊针就跑了,毛毛躁躁。 “哇,这个小鬼这么小就很会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榴月回首浅笑而想起了一些有趣的过往,“你当时和我初次见面的时候不是也很会说吗” “不一样哦你我”五条站直身体,走到她身边牵住了她的手,眉眼缱绻。 “怎么换衣服了?”他细心的注意到了早间榴月离开时不是这套。 “路上换的”她回握住五条的手,被他扣着十指相交。 路过那间病房,五条留意到了她的关注,温声说道“放心,她的家人会好好照顾她的“ 她点点头,也是,这女孩只是一个普通人,应该离这世界的异物远一点。 “那么喜欢小孩,等毕业我们结婚就领一个?” “领?” “嗯,领养,世界上小孩这么多,你想要什么样的咱们就选什么样子的”语气不亚于在街上挑菜。 多年的默契,榴月自然知道五条真正的意思,少年虽总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心思细腻想法也多,他很少会宣之于口自己的喜欢,哪怕大多数人都会认为五条悟应该会是个不吝啬说爱的人。 可事实上,榴月很少能听到他的表达。 但生活中,两人的交往中,他的珍重爱恋从没有缺席。 “想到什么好笑的?”借着余光能看见她的笑意,他不由好奇的问,很多时刻他都在想,要是自己的天赋能想她所想就更好了。 “可能是春假来了,很期待” 北海道五条家,私人别墅区 才住进里头第一天,榴月就因为感冒错过了头几日的游玩。早间日出正好,她逛了会院子才坐下。 怎么起这么早五条实在不习惯睡觉旁边没她,就下楼找. 他眯着眼靠在榴月肩上打磕,颇有些猫猫的动态,一只手去感受她额头的温度,察觉正常才放下. 不睡了? 不睡,陪你他直接将人搂抱在怀里,份外享受这样 这谁送的?”五条注意到榴月旁边托盘上的大福点心,看印记是市中心的热门店铺,他们这几日都只是在附近玩,还没去那边。 隔壁的小泽夫人送的”也是早间散步凑巧遇上,这片区域除了他们这一户就是独居的小泽花.此外也就没什么人,所以显得格外冷清。 他点头,侧过脸亲了口少女,动作自然,但又颇为上瘾,复又贴吻两下。 榴月伸手捏了一块大福递给五条,他也就着顺势吃下,软糯的冰皮裹着草莓心,甜度刚好。 说起来,你以前还不喜欢吃甜的呢,那时候你可正经了.” 她回忆了下,觉得有些新奇便说了出来. 五条也跟着想到,当时他以为是小哑巴的榴月,两人第一次外出时她拉着自己的衣角,也不说话就盯着摊位上的小甜点,眼巴巴的。 他没说是因为少时榴月爱吃,他才习惯到喜欢,爱乌及乌的话出口,于他难免矫情,只是眼角带笑的转了个话题和她聊. 出于偶尔的习惯,五条抱着抱着就会搂得更紧. 很热”她被逗笑着试图钻出去,五条也就从原本的背后抱,到在她转身时将她抱了个满怀。 “这一大早就杀咱们单身狗不太好吧” 歌姬醋溜溜的话气引得硝子发笑,两人回头看到大家都差不多醒了,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榴月忙站起身脸色熏红。 狗卷小跑上前,站在榴月旁边,他如今虽认识了这几人,但依旧一副离不开榴月的样子,夜蛾把这种行为称作吊桥效应,还是给了这孩子缓冲的时间。 对于原本要抛下这小孩,结果还是偷摸跟上的五条加深了对小孩子,由其是吸引榴月注意力的小男孩这类的排斥,不过早上他被哄得好,也就大方忽视这小鬼了。 吃过早饭后,歌姬拿出了旅游玫略,带领着众人才始打卡,硝子带上了新买的相机打算多拍几张。 由于这行人中咒物师占四位,除忧忧,狗卷、胖达这三小孩,又不算硝子与榴月.校内主要重点人员都在,北海道内的任务也都派遣了下来。 这就导致这一个月内除却游玩也有不少咒物拔除的工作时间。 真辛苦,咱们居然连个年假都没有..” 歌姬坐在院落的小凳子上撑手吐槽,刚解决完案子的她忙提出这最后一日烧烤回血。 其余人都站着布置小院,丝毫看不出几人连续工作拔除了五只咒物的疲惫. 你们精神也太好了.”'她不由吐槽,明明都差不了多少岁,一个个实力都太妖孽了,这种同窗这么强的碾压,压力真大啊真大。 架好了烧烤架,五条和夏油开始摆弄烤串,啤酒瓶噗地声音被启开、挂上的小灯泡也在滋滋烤肉声中打开,院内被点得亮堂,很快香气就撵转开。 歌姬来了精神,抓着路过的榴月手,碎碎念着让学姐我好好充电 她坐着享受了会,才充沛的站起身喊硝子我也要喝!” 榴月无奈地摇头. 小朋友桌已经开始跃跃欲试的想吃. 烤得非常完美的烤串出炉!!五条沾沾自喜的拿着肉串在几人面前晃悠了一圈,喷香的肉味直接勾起了几人的馋虫,而少年欠欠一笑,绕了一圈递给了榴月。 当然得我夫人先吃,各位自己动手哦。他手上的烤串多到夸张,几乎是扎成大束大束捧到她面前。 啊,你真是有让人想揍死的感觉呢”歌姬忍无可忍的吐糟。 榴月只拿了一小部分,五条大方的递给硝子和冥冥。 夏油将烤好的放到了餐盘上,假装泪眼朦胧感动的歌姬对他大为赞扬,众人被三人的活跃惹笑. 一顿饭吃得乒乒乓乓。 酒足饭饱后,隔壁的小泽夫人托保姆水户送来了不少特产点心,说是得知几人要回东京的一点小礼.毕竟这十里八方的住户就这两家,也算得上是邻居。 接过礼物道谢,水户转身之时,隐约的黑气环伺。 天色较暗,榴月有些许看不大清究竟是晃眼还是真的咒气。 想什么?”夏油顺着她的视线,只见到水户的背影. 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但若水户身上真有咒气,那一个普通人如何产生或者是被束缚的这么显眼的咒怨。 她说完,也注意到了夏油耳朵上带着的纯黑耳钉,那是来游玩时她下了点咒力让五条送给夏油的,今日才看到他带着。 这点咒力是正好够夏油收复咒物时缓解味道的,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用,但是对夏油来说应该是不错的。 那我们多呆两天”五条能听见两人的谈话说道,走上前揽着榴月侧头问她。 她的注意力就移到了五条身上,应好。 五条说一出是一出,直接告诉大家多呆两天。正好各位都没什么意见,而最有意见的夜蛾在东京气得头疼,因为没有人联系他,害的他白白等了一天。 晚间深夜。 榴月才洗浴完出来,五条就看准了人抱住,吓得少女惊呼,只能抓紧他。 他一只手隔着浴巾轻轻环着榴月的腰,一手撩开她挡在身前的头发,然后凑上前缩短两人距离。 她能感受到那股扑在面上的温热,五条一向是个情场上的好手,保持着最勾人的距离,等她接近。 “我换件衣服…” 自己原本的睡裙被五条悟换成了一个过分暴露的蕾丝白裙,现在她还握着浴巾的边缘,暂且遮挡了那件还没来得及脱下来的衣服。 “不着急” 五条悟将人抱在浴室外的柜子上,然后支着手就这样禁锢她。 “你先让开点…等会”她被他这副样子惹得有些不好意思。 少年侧侧头,露出脸,意思明确。 榴月轻轻的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嘴角,刚要起身,少年扣着她的腰窝加深了吻。 他吻得过分深入,直钩的人发颤,不由攥上他的手臂承受。 五条顺势抚上榴月的腰,隔着浴巾摩挲着,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她。 看她红了脸,眼尾沾湿。 “…别亲” 女人的话引得男人勾起了唇角,他笑时那股与生俱来的冷漠感冲淡了不少,显得分外柔和。 他一只手就能很好的把握住少女的腿,顺着摸到了那件蕾丝裙边,他甚至能想象到榴月穿着这件衣物的漂亮。 “让我看看,就看一看,好不好?”五条实在是想看,语气也不自觉的带上点哄骗。 看她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他好一阵的又亲又哄,才得到了应允。 拿下了榴月的浴巾,哪怕他幻想的很好,也难以形容面前的色情。 紧紧的白丝像是某种特殊的纹路将她嫩白的胸口裸露一半,其余的布料轻轻贴在少女的身上,吊带的款式,露出的手臂锁骨都白的晃眼,后背悬挂着几颗玉白的珍珠。 珍珠链子长的有些许夸张,榴月不懂得还问“怎么这么长?” 逗得五条发笑,但也没说那东西是另作他用的。 他看到珍珠链顺着脊背坠落,少女比珠玉还美妙的身体实属诱惑。 裙子短到只能堪堪过腿心。 被他直勾勾到炽热的眼神点燃,逐渐身体也泛上粉色。 再加上熟悉与五条的性事,榴月也意识到了身体的情动,不自觉闭上腿。 可是忘了五条还捏着她的腿,一时没拢住。 “是你勾引我的哦” 榴月脸色茫然,后知后觉的小声责怪说“明明是你说…” 剩下的声音就被少年霸道的堵住,眼下他只想好好享受欲望。 被亲的迷蒙间,感受到了自己的手被带动着往下滑,触及了一处格外熟悉的肿胀地。 五条不容她拒绝的单手扣开,她的手握住了性器。随后少年拉着她稍微坐近了一些,熟悉的手指探进了她的身体。 他力道不重,就按这那穴心碾磨,时不时探入进去,榴月一时发不出声音,颤着支在他肩上。 远远相望,两人紧紧相拥,和谐安静的氛围里传着咕叽不停的水声和少女的轻喘。 等着他预估差不多,五条才挺着进入她的身体,与此同时低头去亲少女微微汗湿的额头。 以度过每每进入她身体的强烈想法,少年低喘了声,开始动作,摩擦间水液交融。 她实在是太过敏感,内里的包裹得感觉简直要命。少年逐渐加快动作,搅弄着手底下的柔软。 他只想沉醉在此刻两人的肌肤相亲里,听她甜腻的喘息,听她喊着自己的名字。 许久之后,床头的灯被啪嗒的点开。 五条坐靠在床头,怀里还搂着被侍弄泻出好几回的榴月,少女实在娇嫩,每每一个回合下,就声软体娇的被他抱着哄。 看着此刻还套着那件白色蕾丝睡裙的榴月,五条拂开她半散在肩背上的墨发,眼神逐渐趋深。 他很能明白那些总是为世人爱写的高岭之花沾染情爱的剧本,眼下他手里捧着的正是这般姝丽。 他爱怜的俯身吻在榴月额头,她抬头似是迷糊,他也不语将人抱得稍微上了些,腿间还隐隐带着点过度摩擦的不自在,尤其是五条还没彻底拿出去他的性器,不过也好在不是刚刚那种夸张的触感。 怕勾起五条的心思,榴月也就顺从的趴在他的肩上,腹部被少年弄进去的东西顶的有些奇异。 此刻五条依旧移不开眼的看她,情趣用的蕾丝短裙实在适合她,妥帖稀少的布料欲迎拒还,少女的纯情和糜艳交织,无人不会为她心动。 肩带在方才猛烈的性事中断了一根,眼下另一根松松垮垮的悬在她的手臂上。 少年胸膛实在安全有力,她身体疲惫的环抱五条的脖颈昏昏欲睡。 他这个角度能看到榴月嫩白的脊背上他印下的吻痕、指腹印记。 是意乱情迷时留下的标志,五条歉意的吻她的发丝,有安抚的意味。 细细打量她的状态,“咒印好像浅了不少?” 他不由伸手摸摸,少女余韵的身体尤自脆弱,被他手指的温度烫到般抓紧环住五条的手臂。 “最近消下去不少了?”她自己也觉得奇怪,咒印的颜色开始变得浅淡,但是符条还没有半点可以取下来的意思。 他心里莫名的不安,手摸着少女后颈的咒印不放,但眼神没什么变化。 榴月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抬头看,五条眉头微微拢起。 “说不定,等我解开封印,就变得和你一样厉害?”她试图坐直,但忘了两人眼下亲密的接触。 还在穴内的阴茎被动作带醒,隐隐抬头的地方。五条闷哼了声,但被榴月的回答逗笑,一笑一颤间感受到自己被搅得很紧。 “好,等你成为最强的保护我?”他语气里满是哄着小孩一样的宠溺。 “当然可以,我会保护大家的”她稍微直起身,弯弯眼,笑得干净。 她这样子实在可口,少年喉头一紧,不自觉舔舔唇,眼神逐渐变得侵略。 榴月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要做什么。忙压着他的眼睛“我们已经做过四五次了” 她声音低低的,感觉到体内的物什开始复而撑起。他的精力实在旺盛,捣弄的榴月次次都要缓上几天。 “我们现在在外面旅游,你不能太过火的” “行,就最后一次?” 他问完还颇为色情的去舔榴月的嘴唇,那双一向澄澈的眼里只有她,完完整整的倒影心上人。 “你每次都这么说…”说不过五条的榴月不经碎碎念,“好吧,只能再来一次” 她张口咬了一下五条的肩膀,他放松身体的任由她这小小报复,还语气指导的告诉她应该咬在脸上,最好明天大家都能看见。 逗得榴月直直红脸,败于他的不正经。 趁着夜色还没特别亮,五条压着榴月又落入床畔。 之后的两天内还真出现了恶性事件,好在一些微妙被及时察觉才让小泽夫人逃过一劫。 别墅人员往来,榴月是第一次到这边的住户来,二楼房内隐约的咒气与牵引她的熟悉.五条也不客气,发现她的探究,直接带着她拜会小泽女士后。 两人进入了那间古怪的房间,里面是收拢各式各样古董的房间。 榴月顺着指引找到了一个小木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小段被咒文包裹的物件,都有经验的两人明白那是宿傩的手指. 最后小泽女士说出了这是前几日从一个男人手上拍下的拍品,本想做个调查什么的,迟迟被延误。 转交校方时,榴月初次碰到了那封印物。过电般迟顿了一瞬,眼前画面翻转,一个背着光看不清脸的冷漠男子出现,他身着宽大的和服,服饰上黑金的纹饰隐约。 她不解此情,下一刻,一柄长剑穿刺进心口. 眼前似真非梦的画面让她恍忽,低下头好像看见了长剑上自己流出的鲜血,男人好像在说什么,她却听不清. 一剑穿心的痛苦因为逼真让她感同深受,连带着自己都呼吸一滞。 你..是准.” 她不由问。 抬手间剑光森冷晃眼,她感受到轻微摇晃,眼前画面开始逐渐模糊,恢复正常。眼神对焦上五条悟的脸,他在问怎么了 榴月眨了眨眼,手上的咒物此刻已经被黑井先生接过,大家都很正常的样子,只有她看到了那个画面。 心口还残留着那男人锐气残忍的一剑。 她呼出口气,试图平度汹涌的情绪,却无济于事。 五条还在唤她的名字。 榴月看向少年带着隐约焦虑的脸,心一下静了,双手捧向他,踮着脚吻了上去。少年只僵硬了一瞬,毕竟她在人群里少有此刻的神态。 他把人抱进怀里低声安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依旧耐心的等她平复. 许久,黑井忍不住咳嗽一声,试图提醒这对小情侣。 缓过神的榴月也觉得格外冒犯,红了个透。五条倒是对她的亲近格外享受,这让他有安全感。 这样,他才有抓住她的实感。 榴月出生神秘,连咒术都是六眼不能参透的,族中无人知道她的来历,甚至家主都不知道... 走,带你吃好吃的去。”他尽量放平语气,压下心里的想法哄着她,不让她看出自己的忧心。 五条?” 我在” 嗯 手上传递的温度,身边的触觉都是真的.她只是误入了那咒物的回忆罢了。她舒出口气,放下心来。夏风微微,此刻阳光正好。 二年级的第一学期紧推上日程,原三年级的歌姬、冥冥等人成功毕业,新入一年级的学生只有两位.而夜蛾正道在学期初顺利的升上了校长职位,五条夏油还专门替夜蛾庆祝一场. 五月五日、日本特定的儿童节。今日东京各处挂上庆贺节日的鲤鱼旗,五彩红斓的点缀在店面上。 榴月不期然想到了五条,少时家族嫡庶系为保佑这个少主而送来满满一院子的鲤鱼旗,作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承载的是一整个家族的兴荣,甚至在展示天赋后,五条悟被赋予的就是整个咒术界的定海神针。 她想到了当时五条悟亲手做的那个旗帜.少年捧着粉色鲤鱼旗,宽袖掩藏了手指的划痕,她还记得他说的是这么简单的小东西你就这么开心?” 喂,有我这样的结婚对象算你走远” 男孩神色傲娇,可余光却抓着她不放,连自己嘴角上扬都控制不住。 时间转入晚饭点,各家各户都备起了食物。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硝子凑到榴月身边,看到了厨房里的柏饼、棕子再联系客厅里那两个装饰人偶,她了然。 难怪狗卷和熊猫今天在学院里玩鲤鱼旗.忧忧那个也是你准备的吧”硝子语气肯定,学校也就三个小孩,榴月一向都一视同仁的。 她帮着榴月剥开竹笋,两人边说边做起晚饭. 五条和夏油结束了今日的任务,打开门。屋里腾滕的香气迫不及待的冲进两人鼻间,屋内挂上了一些饰品,菖蒲也吊在屋顶上. 五条先有目标的进了房间,看到客厅坐着看电视的狗卷和胖达,不由嘀咕,夜蛾这两小孩天天往他们公寓跑的无语。 两小只像是一点都没察觉五条的表现,又许是发现了但都一脸乖巧的招手和五条夏油打招呼。 五条额头跳了跳,心里默念果然最不喜欢小孩了。 夏油每每看到这一幕都想笑,忙打发自己去厨房帮忙,留五条悟与这两小子一起。 晚饭过后,五条和夏油负责送两小子回校。 作者有话说: 本来觉得乙骨这个角色是真的蛮好吃的,但还是放他和里香在一起吧,毕竟这小孩这么深情 以及写多了感觉五条悟也好纯爱,还是要回归咱np。 第十章老子最讨厌正论 时间才过七点,榴月想着上公寓外边买点水果。夏日天黑得慢,路灯已经到点亮起,买完东西返回的路上都没怎么碰上人,按理来说不应该。 往日散步的住户不少,她心里想着也许是过节的缘故. 路灯下隐约站着一个人,男人原本坐在路旁,见榴月走近才站了起来.她心里有些戒备,正巧回家的五条手机问她到哪了. 榴月将自己的位子大概发了过去. 等接近后,那男子的面容也稍稍显露,此人一头粉色尖刺短发瞩目,对视间瞳色隐约偏金,是那种看上去不会让人戒备的俊气男子。 而他身上的诅咒在榴月临近三步外时才显现,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咒气,但因为淡所以手脚符咒未动。 榴月小姐,我终于找到您了”男人露出了一个笑容,而后直挺挺的就跪了下去. 她被这促不及防的动作吓得后退了一步. 我想请您救救我儿子. 男人眼睛流露出了无能为力的痛苦,他是走投无路才来找她的,不然也不会如此冒犯。顺着榴月留下的指引,动用了家族内的禁物. 你先起来”好一阵判断此人无害,她才上前去扶他。 男人突然说了一声抱歉,起身间将一直藏在手心的白色骨刺扎入榴月心口,一束白光晃过。 少女顿了身体,低头看撞向自己的穿刺。 东西并未扎入体内,相反破开的白色光束以磅礴的力量冲击开了她手脚上的束缚,绷断了咒印。 她的瞳孔涣散开保持着半弯腰的动作,又须臾有神,但眨眼间,通身气度就变换开,冷得不可攀。明明是一个人却变化极大。 一直注意榴月动静的虎杖仁长舒了口气,再次跪倒,语气格外尊敬,用这种方式唤醒您,实在是迫不得已” 无妨,你尽快说完,我现在这身体支撑不了多久” 她语气平淡没有之前那般柔和,抬手按在虎杖仁的额头,也发觉了此人的伤势严重,灵魂都受到波及。 眉头微拢间收回手,也听他快速讲完了眼下局势,出乎榴月的预料,羂索居然没有死,,眼下她缺席的百年间他定是布下了诸多防备。 以她现在的状况必然是难以再次实施抹杀。 我己无心愿,只求小姐能庇护我的幼子悠仁” 你的愿望我会实现,你不想多护他几年?” 按她现在的能力治愈他多活几年还是可以的。 男子摇摇头,”现在我唯一牵挂的孩子在父亲膝下,又有您的保证,我也该随内子离去” 他释然的笑了。 榴月看着他,少有停顿叹息了一声。随后伸手结起一个印花,笼罩在男子身上,如你所愿” 谢主赐福” 他深深鞠躬后而才站起身,独自离去。逐渐消失在暮色四合中。 虎杖悠仁。她念着方才自己结契的小孩名字。 榴月!” 感受到她不对劲的五条急匆匆赶到这里,对着背对他的少女喊道。 晚风卷起少女的裙摆,带动影子也微微晃悠,她转身看向出声处。 五条先看到了散落在地的咒符条带,心里隐隐不安. 少女转身,冷漠地对上五条悟的脸。 刹那间,他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他能清醒的凭借咒术看到她的本身。眼前人明明就是几分钟前和自己联系的人,可是 他想抿起一个正常的笑容,然后开玩笑的走到她身边,问她,是不是再和他玩闹。 但话语梗在喉间,在她陌生的眼神里彻底败北。 两人差着三步远。 与此同时,少年的未来在她眼中展开,榴月看到了不久后他的死亡。 脸上突兀的有些凉,她抬手摸到了自己的眼泪,手指上清晰的凝着一颗。 这让她意识到,她是因为少年的结局落泪的。 面前这个人于她这一世而言,好像很特殊. 素来清明的眼有了些许迷茫.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软,榴月回过神,将从虎杖仁手上接过的骨刺扎进手腕里,五条瞳孔一缩,忙跑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腕,可那骨刺惊奇的消失了。 什么都没有。 盖顶的疲倦席来,她晕乎地往前倒,被五条紧紧抱在怀里,他本还因为那一刻榴月的疏远心悸,可眼下的她突然昏迷更让他失控。 五条打横抱着榴月冲进去找硝子时,将屋里的硝子吓了一跳,实在是五条悟的表情过于空白,让人误会。 经硝子说只是昏迷,少年才回魂了一样,握着榴月的手不放。 因为两人突然的怪异,凌晨硝子同样也睡不着出来找酒喝,在阳台上看到独自站立的五条。 她少见到这样的五条悟。 他立于阳台,微弯着腰,衬衫的褶皱蜿蜒,少年支手看着户外的黑夜,安静又冷情。 她走到五条身边,他长睫遮掩下的眼光与这黑夜一般寂静,沉得似墨汁。他就这样站在这里,不知呆了多久,想了多久. 借根烟?”五条伸手,硝子将随身带的香烟抽了一根给他,还给了打火机。 她有收集打火机的小癖好,所以火机一般都各有特色。 现在带身上的是旧的ZIPPO打火机,开关间有咯哒的清脆响声。 五条单手把玩,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火机盖被开了关,关了开,如此反复。夜里咯嗒地声音也隔外清晰,火苗冒了点又被熄灭。 别把我宝贝弄坏了”看不过的硝子试图伸手夺过来. 我今晚找到她的时候,她很不一样。五条冷不防地说了这句,家入停了动作。 噗—” 火苗冒了点头,在风里晃悠,可火种太小,总让人担心会泯灭,直至周身都是暗淡。 “她看我的眼神很陌生,一点都不认识我的样子”硝子注意到五条说这话的时候,眼睫止不住的打颤,没有往日耍泼不正经的桀骜。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也因为五条悟这番话而心里不安。总慌乱的觉得心口乱乱的,她也害怕,哪怕这次如此布局,也留不住榴月。 两人都沉浸在晚风里,直到很久之后,硝子说 可你是最强的、五条悟 少女语气里总有一股执拗的相信。 他停了下动作. 片刻,空气里有一极轻的笑声,几不可闻. 硝子看向发出声的五条,他把自己的手心压在眼睛上,稍稍又移开、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对她说没想到硝子你安慰人也不会啊,不过,你说的对,我是最强的。 所以…” 她是神也好是鬼也罢,都必须呆在我身边” 说这话的时候,少年眼底的阴露被骤然扫开,雨过天晴的神采更熠。他笑得很温柔,夜风吹拂他额前的银发,五条悟本就长相出众,现在这样的倒显得更蛊。 他把烟与打火机还给硝子,又复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含着. 等会她醒来,闻到我身上的烟味会担心的,喏,这东西还留给你好了.” 见他又恢复了往日情绪还要踩自己一脚,少女也被气得发笑,看着五条利落离开的背影,小声骂道 疯子” 榴月醒得早,依旧是从某人的臂弯里苏醒,不过,向来觉多的五条居然醒得比她还早。 她隐约觉得有什么奇怪 你怎么起那么早……不对,昨晚…我怎么回来的?”她茫然了一下,居然想不起来是怎么回家的,昨天买了水果…然后… 我昨晚和你一起回来的.你给那几个小鬼又是准备旗帜又是做好吃的,太累了才睡得早” 五条低声说,又贴着她的脸不老实的偷吻。 榴月拍手推了点,抬眼看他。 你好像不开心?”她慢吞吞地问. 哪怕五条掩饰的很好,她能留意到他细小的动作表情。 对啊,你前几天答应穿校服给我,昨晚都没实现我的愿望”他又不正经的说一些话,让她无法回答。 见她这样,五条才笑,揽着人就问什么时候穿给他看. 不出意外的被推开,但后知后觉的榴月也发现了手脚上的束缚被解开了,只是腕间还有隐约可见的黑色咒印。五条的借口说的很好,她虽然疑惑但也顺着少年的话下去。 两人闹了会,他伸手捏了捏榴月的脸,颇为孩子气的赌气行为。 有点疼榴月皱皱眉。 那就长点记性,你忘了答应我的,就要吃点苦头” 话虽如此,可五条在少女皱眉时就放下了手,心口不一。 还是舍不得。他想。 八月三日,十一点四十三. “姐姐?” 榴月指指自己,然后慢慢的开口教狗。按理来说,在她面前,狗卷已经会说好多词汇了,可是迟迟都不叫她。 “...月月” 男孩安静的吃着饭团,极小的这样叫了一声。 “不对哦,阿棘”她纠正着,又引他叫姐姐。可是他实在不配合,就吃着饭团无声抗议,要不就是一脸无辜的看着榴月,一副自己听不懂的样子。 实在拿他没办法,榴月也就任他这样了,打算继续教他几个安全词。 她也是发现狗卷棘格外喜欢吃饭团后,所以商量着用馅料来做安全词,好在这方法确实管用。 硝子推门跑进了房间,看到了榴月正在教狗卷写字,她来得突然,逃也似的进来,猛灌了口桌上的水。 歌姬她们怎么样了?榴月也听说了歌姬和冥冥在洋楼任务中呆了三天都没解决,校方在上午派了五条、夏油与硝子去营救。 她摆摆手,她们俩没事.就是个影响时间的咒灵.品了口榴月的茶水,她觉得好喝又倒了杯。 倒是你家五条和夏油又吵起来了,我看他俩像要打架就来你这躲躲,还是应该你在场。”她颇为认同自己的话,又点点头。 榴月只是笑着听她讲话,手机震动了下,是五条说有新任务要和夏油出去。 表示会尽快回来,还发了个表情包。 “咦~他也就现在无害,刚刚在教室里发表的那个关于帐的言论”硝子咳嗽了一下,有样学样的说。 “就算被普通人看到也无所谓吧”这是学五条悟的语气,“还要为弱小的家伙们操心真是累” 硝子演上瘾,又学起了夏油的语气。把自己听到的全说了,“他还说,老子最讨厌正论。这么看他还是跟着你才正常点,要不然就这些话听起来都像反派” 榴月被模仿得硝子逗笑,倒也少见的听见五条悟这样的言论,毕竟他在自己面前虽不正经但还是没有这般猖狂。 这让她很新奇,尤其是五条总爱说的自称,她想到等到几年后他自己来听这些话可就有趣了。 他天赋异禀,有此想法也算是正常。 算了,难得他们不在.和我出去玩会?”硝子有些心动,越发觉得可行。 而坐在榴月身边安静许久的狗卷拍了拍桌子,发出了点声音,表示拒绝. 啊~反对无效”硝子边说边摸狗卷的头,还将他发型弄得凌乱。 她有分寸的很,这小子只要呆在榴月身边可是扮演好了一位小白兔,要榴月不在,她自己这一举动,这小子准会露出獠牙。 好啦.我和你出去,把阿棘也带上.榴月用手给狗卷理理头发,看着把脸埋在高领里的狗卷,正好我们给他再挑几件衣服” 榴月是这样想的,天气转热了要给五条也买几件。 硝子想起之前看榴月给狗卷织了围巾自己也要了的,便装可怜的问. 当然少不了你,明天我就给你. “好!”她开心了“走走走,咱们去吃雪花冰” 星装体事件第一日下午13:37. 听到电话那边替自己奖金担忧的孔时雨,甚尔不甚在意的掰开筷子,目前而言,五条悟 他们没有在接下天内理子返回高专就已经是一大好消息. 我听说五条悟有一个身为普通人的未婚妻,也许那也是个突破口说着发了一张照片到甚尔的手机上。 你能进入结界,那带一个小姑娘出来也不是难事吧.哦,最新消息,这小姑娘现在在商超” 作者有话说: 狗卷:年下不叫姐。 第十一章同道殊途 甚尔吃面的动作在看清传来照片上的少女样貌时一顿,他半眯着拿起手机。 也确认了这少女就是早前与自己有过两面之缘的小孩。 她是五条悟的未婚妻?” 嗯,传闻这小姑娘与五条悟青梅竹马,关系要好,你那计划如果没用,正好可以设个备用 “五条悟是那种能为这女人放弃任务的人?甚尔觉得好笑,在他遥远的记忆里,他可记得当年年仅九岁的少年冷漠犀利的样子。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有什么筹码、软处。 试试不就好了,都是计谋能用就行,这少女可以利用上. 不干” 还在说话的孔时雨有一刻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动用头脑出阴招,伏黑甚尔不比他干净,现在这话倒莫名让他有了做恶人的感觉。 他还想说什么,那边甚尔说着什么信号不好的鬼话挂了电话。 孔时雨甚至对这少女有了兴趣,看起来明明只是长得过分好看而已。 第二日晚18:00 独自在家的榴月收到了五条准备明天下午回高专的消息,因为昨日盘星教绑架了黑井美里。对方提出冲绳交换人质,五条与夏油赶往之后,七海与灰原也于下午抵达。 看群里众人发的游玩图,榴月稍稍宽心,抚慰下莫名不安的情绪. 手腕带动着刺痛,她下意识摸着缓和,可是随着时间?异样感更难忍。 门铃响动. 一阵阵的极其有规律,叮咚个不停。手脚上束带虽断开,脖颈处的唯一束缚开始发疼、勒紧。 她突然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五条悟在自己身上留着的保护被破开了。也就说明,此刻他感受不到。 榴月冷静下来,现在哪怕不用出去,她也知道来的会是谁. 承载记忆的牢笼突然打开,嵌入身体的骨刺开始钻心的发痛,像要抽开她所有的过往。 此刻,门被自动打开. 男人站在门外,见少女倒地的狼狈样还颇有些开心,你怎么总弄得这么惨?” 少女单手撑在地上,一只手虚扶着头缓了缓,随后抬眸看向来者。 ?索她说。 他对榴月想起自己表现得笑意更深,摊手间有些自得.我的愿望还是需要你帮忙的,所以不好意思啦,老朋友.” ?索招手间,从后面走出了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他目光带着什么执拗的迷信,一如当时船上的藤田,男人拎着的刀步步紧逼。 榴月的术士能无效化降落对她攻击的所有和咒术相关的能力,但… 这也有很大的bug,只要是个普通人、普通伤害都能对她造成影响。?索靠着她这样的弱点不知道折磨了她多久。 他一向对于少女奇异的治愈改造能力贪心,只可惜她一直都不配合,那便只能将她消除。 在这关键时刻,最重要的就是杀了她,让榴月强制继续进入轮回,忘记一切。 “本来还不想和你动手,但是那家伙已经把我的计划告诉你了吧?真是太可惜了,你还需要好好去死一次哦” 可少女丝毫不害怕,她神色愈淡,眼睛只冷冷地看着始终不敢踏进房门一步的?索,嘲讽道。 这么多年了,你依旧如此胆小。” 没办法,上一次对你大意了,你毁了我不少布局,也是差点就杀了我呢。”他忽而注意到了客厅里的相框,上面是东京院校的大合照,桌面上还有许多照片。 出镜最高的是五条、夏油、硝子和榴月。 他忽而笑道“你看我的诅咒应验了吧,第一眼所见即所爱,即…推你入死门的命定之人.” “这一次很精彩啊,榴月,难得你也有心了” 男人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 “有了感情可是大忌,你怎么记不住呢” 在男人按着榴月要下手时,少女看着这个人说“我的血可以压制门外那个男人,你把我杀了以后可以多抽点血” 男人呆了下,她继续说“用我的血可以换他为你实现很多愿望哦” 少女笑着,还带着泠然的蛊惑。 看出这男人的迟疑,她再接再厉的缓慢解释“不信?你说他为什么不敢进来,他在你面前没少展露能力吧,连我都不敢杀,你说为什么呢” “啧,你和谁学的啊,还真是让我有点意外”?索不由鼓掌。 过去榴月太好控制了,一个浑身是弱点又善良的老好人。 可现在这副样子倒是和最开始的那个榴月一样了,那个差点消除所有咒术的强者。 “不巧,我也长了点心眼”她笑着,出奇间夺下了男人的刀,而后迅速退开。 ?索见状也没有了轻视,眯着眼认真起来。 “吓到了?”她冷笑了下,继续对那个男人说道“记得拿我血试试哦” 她伸手自刎,小刀迅速划开了脖子,少女动作利落狠戾,血沾上了离她最近的男人身上. 猛烈的疼痛席卷,榴月最后看向了那些全家福,眼前瞬间黑下,重重跌在地上,犹如自刎落败的天鹅。 “把她肢解了吧” 这样才能让她彻底进入轮回循环。 那男人回头看着?索,他自己有了别的想法。看到这位蠢货被蛊惑的样子,他心知又要多杀一个废物。 暗想此刻榴月脖颈上的枷锁没有脱下,想必这等伤害应该足够,他也就没多想,打算着手杀掉这个只是粘上了她的血就敢如此猖狂的人。 明治初期,一八六八年,?索夺舍了加茂宪伦的身体,他发现了同时代里一个少女能怀上咒灵的奇妙身体。 于是,他利用那个少女慈悲怜悯夭折孩子的心,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实施了实验。 榴月遇见百合子的时候,她已经被逼得堕了五个孩子。 她请求榴月带她离开这个深渊。 出于怜悯,榴月抛下了年幼的硝子,她提前了自己杀死?索的计划,而因为棋差一招被反将了一军。 那晚逃亡里,百合子背着逐渐失去气息的榴月走了一程又一程,她在不确定前方的情况下,为了获得救榴月的机会,将人掩在洞穴里孤身去了村里求助,可是… 村子也是?索设下的局。 她再也没逃出过那男人的囚笼。 榴月三年后再度回来。这一次虽救出了人,可女人已经彻底绝望,她双眼充血地说 帮我杀掉他吧。帮我报仇吧… 我要让他下地狱!哪怕我报不了仇,我的孩子他们一定会,不死不休。 恨意灼烧在百合子身上,她甚至感受不到死亡的痛苦,有的只是无尽的解脱。 她笑着大骂着,放声诅咒?索,死在了那被困了多年的寺院里。 少女抱着百合子沉默了许久,然后将心血赠予这个咒怨缠身的女人,她能做的除了报仇就是给百合子的人生许下福报。 一八七一年。 榴月献祭了全身的血封印?索,两人同归于尽,汹涌的大火燃烧了整整三日未歇。 她生来特殊,献祭时未解开自己身上全部的咒印,在以为?索死后。怕自己还有转世机会,亲手给自己下了诅咒,找来了旧部将自己重生的身体进行封印。 这一沉睡便是百年。 而如今?索未死,世界终是还有大乱。她记忆术式都不稳定,唯一能做的只有依靠当世强者维护短暂平衡。 所以多年来的目的除了用自我牺牲便是培养当世高手。 筵山山丽 下午 15:00 真奇怪”五条着着手机页面上未回的消息,思索了下,很少见榴月还没有回自己消息。 他心跳开始莫名阵阵,但想到自己这三天没睡,也隐隐归于熬夜的原因。 进入高专结界,他也依旧分神想着榴月。 此刻她会在干什么?怎么这么晚都还不理自己。 “大家都辛苦了,我们已经进入高专的结界内了”夏油宽心的说道。 “这样就可以安心啦” “…说的是呢” 听到理子和美里说完,夏油又对着此刻颇有些心不在焉的五条说“真是辛苦你了” “以后这种事别再找我了,我可不要给这种小屁孩当保姆,我等着回家吃饭呢” “太可惜了,来不及看看你这种人喜欢什么样的…”理子依旧炸呼呼的讽刺。 “老子的夫人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和你这小鬼说了你也不懂…”也许是提到榴月,他肩颈都放平了许多,回想着少女还想开口。 一柄短刃就刺入了他的心口.事情发生的突然,前面的夏油、黑井美里迅速戒备。 反应过来的五条反手施咒,隔开了甚尔。 正当夏油召出咒灵时,五条伸手阻止,迅速的分配好当下任务。 “千万不要大意” “你这是在跟谁说话呢”五条摘下眼镜,露出了少见的冷傲,这是他生气的模样。 夏油这才放心,带着两人就走。 与此同时蛆虫里的甚尔划开它的腹腔而出。 两人针锋相对,一触即发。过招须臾间都被躲过。 甚尔算计好了一切,在五条因为蝇头们下意识转入防御模式时,使用了天逆蛑直接捅入五条悟的脖颈。 随后他不停顿的刺入少年的额头。 抬手抽出刀刃,任凭少年倒地不起。刀上的血溅了一地,他挥手甩开,暗道手感总算娴熟点了。 随后头也不回的直接去抓捕星浆体,唯一心里想到的就是那个小鬼,真是太抱歉了,将她未婚夫给杀掉了。 不过,成王败寇,道理简单。 他隐隐有杀死了这个天赋最强的少年而激起的暴虐。 那么,临死前,五条悟会想什么. 在此刻,五条的大脑从未像现在这样活跃,连着好像全身的血都在凝固时,神经一刻不歇的跳跃。 他想的不是氏族的存亡,不是什么咒术界未来。 他想到自己还没有问榴月今天怎么没回自己消息,他想到了自己昨天承诺要带她去冲绳的水族馆,他还没实现毕业后娶她… 还没有和她领养小孩… 还没有带她去看很多很多的风景。 眼前的蓝天不断的旋转、晕开,逐渐视野都蒙上了雾色,白茫茫的,五条想不到没有他,榴月以后会怎么样. 他说过要护着她一辈子的。所以,现在还不能死. 对,他还不能死… 他迫切地想要领悟反转术式,此刻浑身开始僵硬、发冷,血止也止不住往外流,五条一点一点感受着死亡,它犹如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了他的鼻子。 五条” 在杂乱的心声,烦嘈的脑海争搏中,他心心念念的声音传了过来,犹如山崩海啸里的唯一安定剂。 他吃力地、迫切地睁开眼,他太想太想再见她一面了。 可是眼睛被阴翳罩住,他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哪怕再怎么用劲也试不出来,全身的死穴都被刺穿。 往日治愈缓解一切的力量回到五条身上,白光带着救赎的温暖照到了五条的伤口上。 他知道那不是幻想,是她来了。 渐渐地他也在自己浓重的血腥气里闻到了别样的异味,是腥气少格外清甜的味道. 眼前渐渐有了丁点的模糊,就像是失焦的相机不断不断的定格却始终对不上,他瞳孔里被额头上流出的血色浸满。 澄空的瞳色变成了无边的血色。 此刻跪立在他身边的少女宽大简易的裕衣被血色占满,原本白底素色的衣裙变成了火红艳艳的长裙。 五条最喜欢的就是花钱给榴月买各式各样的长裙,温婉动人的她很适合素色。 可是此刻她衣服上两人的血液交融混合,颜色鲜艳的灼烧着他的眼睛。 她犹如一朵彻底绽放的红玫瑰,因为转瞬即逝而显得格外美艳惊绝。 他恍忽间好像知道榴月在怎么救自己了。 她在用血... 榴….月”每一个字都是磕着牙,死死地拼尽全力地吐出.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他怕她会失血过多出事… 她一个一点疼都受不了的女孩子,要流出多少血才能救自己,五条不敢去想。 此刻他才感受到了一阵剜心的痛苦,他不想、不想要她这么做… 可是破败的身体根本使不上力气.全身的器官都因为此刻他的迫切他的惊恐而挤压,疼得他只想清醒过来。 他救不了自己… 更救不了她… 为什么会这么弱,会这么没用… “没关系的,我说过会保护你的” 少女神色温柔的附身亲吻上了少年的唇,一触即离的死别之吻,而后抬手压在五条破口的额角上。 她的血和咒力源源不断地涌进五条的身体.她清楚明白的很,如果五条悟知道自己是为了救他而亡. 那他会疯掉的。 她又怎么舍得看他这么痛苦. 忘记我吧” 她明明是想笑着说的,可眼泪先一步滑下脸颊.榴月不知道她重启后的记忆是否存在,她无法寄托于虚无缥缈,让他一直等下去。 所以… 我选择清除记忆。 手心的濡湿,让她注意到了五条眼角的湿红、那素来肆意轻狂的少年也有了为爱低头的狼狈. 他刻骨铭心的感受到了绝望。 ……别对我…这么残…忍” 五条活生生地感受着属于两人的回忆在被篆改,他的记忆在编织谎言。 他不想忘记,也不想她死。 快想起来!快想起来! 快想起来啊!!! 他的内心发了疯的流转,又差一点,只差一点的.他还需要时间,他能做到的! 他可以改变的,他还有机会! 他拼命地想留下榴月的痕迹,可大脑和肉体一起不听使唤,它们都背叛了他。 别对我这么残忍,榴月. 他再也受不住这样的痛苦,用尽力量只轻轻勾住了她的手指,好像试图告诉她. 少女看着握着她手指的五条,这意味着,他在好转. 她真心地露出笑,再也忍不住吐出了一口血,临终之时,好像应该说什么叮嘱的话,太多太多的,她本应该能不断地说上好久。 可是,待他醒来。 一切就会回到原点,他不会记得自己,也自然记不住她最后的话。 身体痛极又累得再无气力,榴月小心地趴在五条心口,听到了他快极地心声。在无数个日夜里,他都如此,哪怕表现的不着调,可心跳却掩饰不住。 少年的手终于环住了怀里的榴月。他们明明相拥,却远得隔了一道天堑。 他每做一次都像撕扯着自己即将崩断的神经,可是义无反顾的、不顾一切的,说出来,动起来啊! 快活过来救救她! 快好起来啊!! 在他崩溃之际,少女呢喃了一句 我爱你的、悟 他最想听榴月说的话在此刻听见,可这话却像启动了什么重启按钮。 他忍不住灵魂上的哀鸣,眼尾淌下凝着红血的眼泪。记忆被莫名的力量以推拉腐朽的力气填充、更改. 此后,是同道殊途。 彼时,捆束在两人腕间的红线断落,融进血泊中,缘起 缘灭 缘终尽。 ?索以为的五条悟的爱会是摧毁榴月的诅咒,可她并不这么认为,在她长久漫长的生命里,哪怕记不清所有的记忆。 她也有对死亡、恶意、折磨的记忆,百年前彻底封印时也是单纯的不想再活。 生死对于她来说过于模糊,以至于她愿意接受长久的长眠。 可是,这八年来的记忆居然在某一瞬间让她觉得人间值得。 所以, 你的爱于我而言,是迟来的祝福与奖励。 你我彼此深爱。 她听着五条悟渐渐稳定的心跳,终是露出了笑。 和你相遇真的是太好了。 第十二章我们都输了 硝子在接到七海电话后,就不停歇的往薨星宫去。心里的惴惴呈空洞式放大,她无法停下脚步,只能逼着自己。 不期然,她也看到了血泊中相拥的两人。 五条悟眼前开始清明,澄澈的蓝天白云如以往没什么不同,他回了回神,感受到身上一股极小的压迫,垂眸间是一个容色出挑的少女。 可他不知道这人是谁。 又为什么会在他怀里。 他抬起自己原本揽着少女的手,有些讶异与自己如此亲密的动作。 不过,他逐渐想到了自己是被一个毫无咒力的男人杀死的。 可他此刻精神充沛,受伤的地方已经开始好转.他慢半拍的想到了应该是自己领悟了反转术式。 他说不上自己哪里不对,只觉得什么东西被抽离,导致此时此刻,他轻盈也心无波澜. 身体与心都是空空的。 少年脸色冷极了,像千里冰封的雪地皑皑,他对那个杀死自己的男人有了战斗的意志。 他坐直推开身上的陌生人,她体温趋凉,让他有一刻停顿. 硝子尖锐喊着他名字的声音传来,她声音里痛楚绝望饱合,以致于让五条迷茫。 为什么呢? 他推开的那个少女突然消散,什么都没留下的化作云烟.条件反射之际五条悟牵到了她的手,冷得沁透人心。 为什么呢、他推开她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冷的. 那是他杀了她吗. 衣领被抓住,心跳漏了几拍。五条看到了硝子带着恨、带着冗杂情绪的眼睛,这又是一种过载沉重的情绪了。 比她刚刚那声阻止还要浓烈。 可是他看不懂,更让他奇怪的是,一向寡淡冷脸的硝子也有这么情绪波动的时刻。 于是,他问. 刚刚那人是你的朋友吗?” 硝子停了手,脸上露出了一个空白的表情,所有极端的情绪被破开. 她才注意到五条身上流淌着榴月的咒力,五条眉眼冷漠极了,带着不将一切事物放于眼底的漠然可是底下浓浓的疯狂都披露着。 她感到好笑,也就笑出了声.边哭边笑,硝子从未有如此崩溃的时候。 你没事吧?五条说着又想到了刚刚消散的少女。 奇怪的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她的样子,明明刚见过的。 也许,是个就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吧。 看到五条悟如今的模样,硝子止住笑站起身。 是我错了,你也失败了,我们都失败了.“ 她曾以为有五条在,榴月就可以安然无恙。 可是硝子忘了,能护住她的人也是一柄双刃剑,是在榴月拥有爱的同时,也握住了杀死她的软肋。 那个笨蛋确实如她所想的,爱上了五条悟。 可到最后,一个为爱自戕,一个背负遗忘的祝福。 这局她们都败了。 原来她的撮合,对于两人是死局。 “抱歉,我要先去杀个人了”银发少年缓慢的站起身,面上踊出一丝疯狂,恍若彻底失去了僵索。 此刻破败沾血的衣衫穿在他身上毫不显狼狈,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妖冶的癫狂,彻底崩坏。 等五条离开,硝子再也无法冷静,控制不住的流泪。 薨星宫 本殿。 夏油说出了星浆体的来龙去脉,也给了天内理子自己选择的机会. 理子还是选择了和朋友一起,她想去更多的地方。少女羞愧的但也难过至极的低头说出自己的欲望,夏油只是像一个温和包容的大哥哥,笑着应她。 突兀地他停了一下,瞬息间脑子变得混沌,他像是就在那一秒里失去了什么。 耳钉在无人注意的地方失去咒力,彻底变得普通。 手臂上缠紧的隐蔽发带自动解开,滑落到小臂手心处,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恍忽了一下,伸手拉住了绳子,却没握住掉出的珍珠。 珍珠落在地上弹出去很远,他视线凝在那颗珍珠上,下一秒有人踩碎了。 砰一 夏油瞳孔颤抖,记忆里有什么重迭在此刻的枪声里。 抬眸见到的是理子的笑容定格,子弹穿过了她的太阳穴,溅起了一股血水。 而眼前这画面,他似曾相识。他好像又闻到了一股海风的味道,脚下也变得摇晃.那个少女的面容模糊,被她身后的日暮之光点亮. 不要沾上太多血 夏油跟着少女的口型说出了这句话. 他像在这画面里来往了许多次,接住了即将倒地的理子,可是理子淌出的血沾湿了他的校服,他喊了一声怀里的人,可无人应答。 为什么”他不知道在问谁。 他脸上的表情因为一个看不清的记忆变得空洞,那人对自己好像很重要,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疼. 而更刺激他大脑的理子真切的在他面前死去,他明明上一秒还答应了保护少女的话。 “好啦,你辛苦了,可以解散回家了”甚尔神色轻松的握枪出现。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甚尔挑了挑眉,不懂这人问得是什么.“什么为什么,哦哦,是那个意思啊 ” “因为五条悟已经被我杀了”他说着还扬起了一个自得的笑容。 听着他一句句刺激着神经的话,夏油瞳色泛漆,面无表情的进攻而上。 下午17:51。 五条悟杀死了伏黑甚尔,赶到的七海接走了理子。硝子也赶到现场让七海用了他自己也忘了的咒物救活了理子。 但彼时少女莫名失去了命定的功用,也因错过时间被硝子掩盖下其未死的消息,此时知情者只有家入与七海。 院校判星浆体事件以失败告终。 2007年八月 五条悟参透最高术法,彻底成为最强。 夏日酷暑,自从五条悟成为强者后,他一个人的任务就变得多了起来,再加上硝子最近也不知忙碌什么的找不到人。 在最近这个灾害频发,诅咒众多的节气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拔除、吸收、反复重复。 忙到没有时间休息,没有时间好好吃饭,好像只能品尝到咒灵的味道。 他看着那些虚假、恶劣的人类对自己露出的恶心表情。 他之前有这么痛苦吗? 他现在又是在为了谁… 夏油茫然的疲惫的,却坚定不移的告诉自己,他明明是很清楚这些事情的,所以不许动瑶… 啊!夏油学长!灰原站立在夏油面前,还是那副生机的样子。 “灰原?” 少年热络的坐下,在夏油提出喝什么的时候,故作推辞的点名喝可乐。 聊着聊着,也说到了他最近要去挺远的地方执行任务,这次是来问夏油需不需要伴手礼。 他懒散的回答了灰原的话,也不由问出了他拔除咒物的初心,少年的回答一如他本人,简单明了。 恰好九十九由基路过此地。 “你就是夏油同学?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人”九十九长发披落,女人单手捏着衣服挂在肩上,动作飒爽。 夏油愣了下,下意识想到了梦里反反复复见到的少女,只是记得她说话温柔,动作间也格外好看。 他不知道她是谁,梦里看不清她的脸。 只记得梦里的自己,很开心。 夏油悟怔的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在灰原的打岔下,夏油和九十九聊了几句。 八月二十七日产土地神诅咒拔除案,灰原雄身死,七海建人一人归。 萧冷的置尸间,夏油揭开了白布,往日那个朗朗少年已经面色苍白的躺在上面,尸身冰冷。 “现在修养要紧,七海”只看了一眼,夏油就盖上了白布“任务交给悟吧” 七海拿毛巾压在眼上,脑中不断播放灰原死前的那一幕。沉默中,他说出了这么一句“以后凡事都交给他一个人不就行了吗?” 他无法冷静下来。他受不了看着同伴死在自己面前,人因为感情而会变得痛苦。 很快,有人推门而入,将一村部受诅咒的案子交予夏油,他收敛好心绪接下了任务。 反正,于他而言都是无所谓、无所结果的事情了。 硝子匆匆打开门,径直走到了七海面前,声音平淡的问榴月给你的东西呢” 她刚从校外赶回,一身疲惫,听到灰原的消息才赶了过来. 七海拿下毛巾,有些茫然从硝子口中听到的名字。但他又陌名觉得熟悉,于是自顾自地摸出了一瓶药水和一截符文,就像是设定好的程序. 他自己都有些许恍惚,这两件他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却没有印象。 硝子拿过,快步走到灰原身边,将符文盖在他的脸上,又倒入药瓶里的血。 霎时间一股强力的白光散出,光芒带着治愈一切的力量,哪怕七海站在较远的地方也被救助着。 见此,硝子才施展开术式,覆在灰原身上。 结束后才摸向灰原的脉搏,经脉下开始隐隐跳动,她才呼出一口气. 七海难以置信眼前这一幕. 她留给你这东西,你倒是笨还不会用,明明上次我们一起救了理子,你也不记得了”硝子睨了七海一眼,又把东西放在他手上。 这小子还需要住几年院,你看到刚刚我的用法了吧,还剩一次,你好好珍惜” 她想到什么,又嘱咐道“你记得切不可告诉任何人,灰原没死的消息,你把人运出去” 说完,硝子松了松肩膀地就要走. 学姐,我认识这东西的主人吗? 她停了停脚步,不知该怎么说。除了她,现在世上无人记得榴月.硝子又想到了七海刚入校时对榴月的关注,短短几个月的物是人非。 “也许吧她只这么说。 作者有话说: 还得再过两三章才能开启虎子他们的篇章。 第十三章夏油杰的叛逃 八月三十一,夏油抵达了村部,经过村民的带领与了解情况,看到了他们口中的诅咒。 那仅仅只是两个能看见咒物的女孩,甚至只有五六岁那般大。 她们满身戒备又伤痕累累的抱在一起,就这样恐惧的看着夏油。 在这间充斥血腥气,肉眼就能看出她们遭遇了虐待的铁笼里折磨。他眼神闪了闪,耳边是那几个愚民喋喋不休的声音,一直吵个没完。 今年夏日的诅咒好像特别多,没完没了的。他看到了太多太多恶心的事情,层层迭迭的充斥在脑海里… 很快,孩子们对于老太太的指责也抗议的插了句嘴,可又被大人的怒斥恐吓。 和你们爹妈一样! 早知道就应该趁你们婴儿的时候就杀了你们.... 听着越来越杂乱的难听话,夏油神色从未如此冷静,房间里黑的没有多少亮光,随后他慢慢扬起了一个无害的笑,说 大家,先到外面去吧” 太吵了…吵得他本就疲乏的理智会崩溃… 打开牢笼的方法简单,他花了点小力气让她们信任。 你既然能帮我们,可不可帮帮姐姐”菜菜子鼓足勇气问道. 姐姐?” 夏油想应该也是像她们一样的拥有咒术天赋的小孩。他温柔地摸摸她们的头,说当然可以. 两个孩子说不出口中的姐姐下落,夏油转而从村民那入手。可出乎意外的,这群愚民支吾地谎话百出。 这让他意识到,那位少女可能咒术特殊. 不具备攻击性或者对这些人有什么好处。 等他顺着线索找到洞穴时,也带着那两孩子进入.里面阴冷潮湿重,是个人工挖取的洞穴遗留改造,到顶又找了会机关,隐蔽得很深. 兜兜转转,见到了那位少女。 穴内设施简单的空无一物,少女就这样被控制在角落,长长的墨发垂落,她闭着眼陷入昏迷中. 夏油停下了脚步,待看清那人样貌、瞳孔猛地一缩。两个小孩先冲到被捆束了的少女身边,她们忙着叫醒她,却也因为她手上触目惊心的痕迹,不敢大幅度的触碰. 闻着室内带着甜味沾血的味道,他梦里的人与她重合. 不,不是梦. 是他本该拥有的记忆变得完整. 他几乎记不得是怎么走到榴月身边的,难得失控的手抖去探她的脉膊,微弱的几不可闻。 夏油不知道当年星浆体事件之中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以致于关于她的记忆全被抹除。 直到此刻见到她才复苏. 而榴月也遭受了极大的折磨、手脚上是硬生生钉入地贯穿的铁链,好像是怕她逃跑.她身上还插着密密麻麻的管子与注输着不知何物的药水,就这样半死不活的被控制在这里. 他们在抽她的血,又用这些吊瓶维系着她。 夏油动作极轻的撩开少女垂落的长发、看清她斑斑伤痕、狰狞恐怖。 整整一年,他若没有来。 榴月就会被这些贪婪的猴子们折磨至死。 他们怎么敢…… 这么对她。 少年覆于脸上习惯的笑容逐渐泯灭,他瞳色深深如墨,胸腔里极度愤怒的情绪开始冲撞. “今天多抽这么多管,那女的能没事?” 反正怪物一个的,死不了,不过你别说,这女的长得是真美…” 有两人谈论着恶俗的语气,听声音即将要进入此地.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理智被扯断的感觉,疼痛间伴着不顾一切的疯狂、夏油杰彻底的接受了脑海里诱惑的邪念。 什么是强者,什么是弱者呢? 他以前坚守着咒术师是强者,非术师是弱者。但那恍若只是他傲慢自信的想法,后果是他明明答应了要带理子回家,却惨败在一个非术师身上。 他根本就没有那么多能力吧… 正因为这些非术师的存在,他们才会这样的吧? 强大也是为他们服务, 虚弱也是为他们玩弄… 如果他保护的人是这样一群愚昧,恶心的人。 那他选择清除非术师计划。 少年忽而笑了,勾起了一个解脱的笑容,压下眼底的乖戾,夏油杰抬手释放了所有咒灵,下达屠村的命令. 外面已是人间惨案、火光冲天,伴着数不清的哀嚎痛苦、尖锐的声音刺耳,人们害怕地诅咒带来祸乱的怪物。 里面他抖着手取下这些在她身上如附骨之蛆一样的枷索,哪怕尽量动作小心,夏油也止不住的感同身受.那些贯穿少女腕部的伤口,皮肉外翻的贯穿骨头,他的校服被血打湿。 “姐姐自愈能力很强,所以这些人才会这样的”美美子小声说了一句。 室内很黑,她隐约间好像看到了这个无所不能的、救出她们的大哥哥好像在流眼泪。 等她仔细去看时,又没看见什么异样。 夏油处理好榴月身上所有的伤口,才解下自己的外套将她裹在里面,眸光落在自己校服上的金色纽扣时。 只是停滞了一瞬,随后扯下扔在了满地的血水中。 任由它彻底脏污。 他不会回头。 九月五日,高专查明屠村案,确认了凶手夏油杰,宣告将其逐出咒术界,定为诅咒师、下死令. 琦玉县 在既知自己死局的下场,夏油安顿好榴月和那两孩子,就赶往了父母居住之地。可还没等到家,数不清的咒术师埋伏在路上,他扛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而进了家门,看到的是父母死亡的景象。得知是昨晚突如其来的大火,烧死了他熟睡的父母。 听着邻居指点惋惜的声音,他想到的是那些村民对自己的诅咒,他低头嘴角勾起,而后掩面大笑,疯了一样的沁出眼泪。 眼里是止不住的悲凉荒芜,觉得自己罪有应得,又觉得一身轻松了,他唯一牵挂着的微弱羁绊也被命运挑断。 好像被一双大手推动着走向既定的结局。 来往的人如此之多.可他眼里灰蒙蒙的。 夏油召唤出了咒灵吞噬下父母的尸首,这个家已经被大火烧得漆黑,完全看不出原样。他就坐在焦黑的房屋里,在回忆过去一切的一切。 明明与家人也不那么亲热的,真正当死降临的时候,还是像被剜空了一样。 触及的地板是参差黏腻的。 夏油是在第三日回到小院的,原本有些开心的两姐妹见到他此刻的疲惫,都止了止步,但还是说道 姐姐醒过来了。 夏油才动了动,忙进了房间。 少女静坐在窗台边上,她呆的地方很危险。但格外镇定的坐在边缘,晒着洒在身上的阳光,此刻榴月已经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白色衣裙,听到门外的动静,她先侧了侧头 霎时间,夏油似有触动。 “坐在这里很危险”他放平声音上前,先将她抱了起来,许是晒了会阳光,她是暖融融的。 少女不自觉攥住夏油的衣领,没有反抗的被他放在床上。不期然闻到他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和焦黑的刺鼻味道。 榴月是赤着脚的,裙摆间能看见她绷带渗出的血迹,顺着滑落在脚背,红白交映。 “伤还未好,就不要下床”他语气里有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心疼关切,夏油熟练的单膝跪下想去查看她的伤势。 为了方便换药,夏油攥住了她一只脚的足腕,又怕地面冰凉,把还未拆绷带的另一只踩到自己的大腿上。 她问道 夏油君? 他抬起头一时错愕,榴月从未用这种语气叫过他。可很快他发现了更多的不对劲.夏油用手在她面前示意.可她像没看见一般,眼睛都不带眨过。 夏油不觉伸手捏住榴月的下颌,力道稍稍重了点,看到的是她黯淡无光的瞳孔。 只是一时看不见,我能自己好的。是菜菜子她们告诉我的,你的名字”榴月说得轻松,脸上仍挂着温和的笑容吓到你了吗?” “…你不认识我?” 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些许遗憾的摇摇头。 他张了张嘴,只说了句“我不会伤害你的”,榴月觉得他这话说的太可爱,笑出声了,应了应。 他继续解开绷带,为她换药。 “我自己来吧”她稍稍觉得握在脚腕上的温度有些不自在。 “疼吗?”夏油看到了那个虽然已经开始修复可仍深深的洞穿伤口,好在骨头是续上了。 “习惯就好了” 哪怕看不见,好像也能感受到这个人对自己的怜惜,还未接触过这样温情的榴月想着说了出口。 语毕,脚腕间力道重了,但倏尔动作又很轻。 比起疼痛,这种细细密密的温柔体贴让她一时适应不了,微微倾身抓住了少年肩膀上的衣服,好像靠这个动作能缓和。 等到她察觉药物都被换好,榴月摸索着碰到了夏油的脸。 “我能摸摸吗?”她只能靠这个方式确定他的样貌。 夏油拢着榴月虚搭在自己脸上的手,温柔的允许。 她的手心格外冷,少年骨相优越,轮廓完美,眉眼狭长,又眼睫上挑,一定是有一副美人皮。 看她带着隐隐笑意,他也无端看进了心里。 榴月在感受着这张脸大概模样时,熟悉的咒力开始为他治疗. 你好像很累.去休息一下吧? 夏油愣了随后短暂的放空,这几天的追杀、怨恨、愤怒..重组的价值观,许多许多的极端情绪势如破竹地打压着他,折磨着他。 他保持着跪立在地的姿势,抬眸看见少女脸上的笑容,哪怕双眼瞳色清淡也掩饰不了榴月的姝色,反倒还因为残缺显示了几分惹人怜爱的脆弱。 夏油就这样正大光明的看着她,不再是侧脸、背影、旁观。 “或许,我们以前认识吗?总觉得有些熟悉” 听到这话,他突然动了别的心思。 在此前一年半的相处时间里,因为五条悟的存在,他只能做一个克制的旁观者,守住自己的本心。 但现在… 真要将榴月送回去吗? 夏油问自己。 院校那方无人记得榴月的存在,除了他自己… 眼下他已无路可走且一无所有… 少年垂眸掩下狭长眸光里的疯狂执念,露出了一个凉薄的笑容,脸色多有苍白病态。 他已经呆在泥泞地里,四处残垣断壁,如果在不知前路的深渊里还能握住她的话。 夏油直起身,低了头将脸埋进了榴月的肩膀不语。他快要疯掉了,那种想要独占她的念头疯了似的增长,与最后的理智负隅顽抗. 如果带上她…那他是不是会得到拯救。 少女只顿了一下,虽不解但还是回抱住了他,轻轻地拍着夏油的肩膀安慰。 情绪决堤地刺开,碾转着他,可在榴月的回应下,他忽而有了几分心安,心底涌起了快意。 既然如此… “你是我的夫人” 是命运把你送到我身边的,他低哑的声音掩盖了可怖的疯劲,故作温柔的说。 他要仅凭借爱意私有她,做她身边人… 白茫茫的海边雾色里,沉船濒死之人也竟得见了白帆影。 作者有话说: 五条悟:? 流感肆意,大家注意保暖预防 第十四章取而代之(夏油车) 九月二十七日 新宿。 “需要火嘛” 硝子抬头看到了笑着向她走来的夏油,他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燃她指尖的烟。 “哟,这不犯罪小哥嘛?有何贵干”她笑着打趣夏油,没有一丝其他情绪,好像两人还是昔日同窗。 “就当我是在碰运气吧” “哦?” 她又说“姑且问一下,你是被冤枉的嘛?” “很遗憾并不是” 两人站在一起,还是一如既往的闲散聊天,在夏油说完自己的目标时,硝子笑着有些难以理解,但也开始顺手拨通五条悟的电话。 “为什么星浆体事情后,所有人都忘记了榴月” 她止住笑,此刻看向夏油脸色变得格外冷冽,好像转瞬间切换了一个人似的,但只沉默了一会。 “她以命换命” 夏油了然,她们都是聪明人,此前他也已经猜出了遗忘估计是榴月做的。 “你找到她了?”要不然硝子想不出来,为什么夏油能记起来。 另外格外讶异于夏油对于榴月的执念,和那小鬼一样… “榴月术式的弱点就是那些非术师”他侧头,扬起一个笑容,这是他经过这么久的观察最后得出的结论。 “你疯了?”硝子眼皮一跳,意识到夏油想要清除非术师恐怕榴月会是主要原因“她知道的话,会很痛苦” “她不会知道的” 看着这个和五条悟一样说出了相同话的夏油杰,这让硝子轻笑出声。她往日里总觉得五条悟更疯,现在看来一直情绪稳定的夏油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太幼稚了,夏油,你找到她了对吧” 夏油依旧没有回答,硝子无语的撇了他一眼,长叹气后对他说“保护好她,让她离人群远点,少杀无辜之人,还有你也别死” 夏油眼底带了笑,而后一如来时一样挥手离开。 人来人往间,夏油不意外的遇见了五条悟。 “给我说明一下,杰”他站在夏油的五步之外,神色格外冷情。 听到这话,他眸光微动,莫名想起了过去很多事情。 “硝子已经都告诉你了吧,就像她描述的那样” “所以你就要杀术士以外的人?连父母都不放过!?”五条难得失控,他完全理解不了挚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他失望的眼神,夏油不自觉动了动袖子里的手,啊,是了,外人都说是他杀了父母。 他觉得好笑,看着眼前什么都不知道的五条悟,想到了被关在地窖里榴月那个样子。 “总不能因为是自己的父母就特别对待吧” 他笑着说出了违心话。 可是很快五条悟就打断了他残忍的话“我说的不是这个!你不是曾经反对过这样无意义的杀戮吗?” 听着五条悟一点一点的反驳自己的话,夏油知道眼前人是无法体会的,如果当时遇到榴月的是五条悟,他不相信他不比自己偏激。 他只是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这样…更何况,他与五条悟这个出生氏族的天才继承人是不一样的。 “你可真傲慢” 夏油字字珠玑“悟,换作是你的话,就能做到吧?自己能做到的事,却要对别人说不可能实现” “…因为你是五条悟所以最强,还是说因为你最强所以是五条悟” “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我能成为你的话,这荒唐的理想是不是听起来就不那么不着边际了” 夏油想到了很多,释怀的勾唇“我已经决定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剩下的就是竭我所能去实现” 他要这个世界上,无人能够伤害榴月。他要取代五条悟在她心里的位置,永远和她在一起… 再彻底的让咒术师站上无人欺侮的位置。 少年无情的转过身,淡淡留下一句“想杀就杀吧,你的选择都有意义” 夏油头也不回的进入人群里,五条悟结式的手僵住逐渐握拳,只能看着挚友渐行渐远。 离开街道进入地铁站附近的夏油进入一家甜品店,美美子与菜菜子正吃着可丽饼,见他来了欢快的招手示意。 榴月放空的在想着什么,他走到她身边熟练地牵起手。 不是说去见朋友吗?这么快. 嗯”他笑了笑我们等会还要去医院看眼睛呢,不能耽误 好 我们还想买一个回家,可以吗?菜菜子举手问、一边的美美子也是眼巴巴的看着。 两孩子在夏油、榴月的教养下比之前活泼许多. 行,再买两个 夏油,他们不能吃太多甜的.”她稍稍不赞同的拍拍他的手,却被握得更紧。 “偶尔让她们吃吃也是没关系的”他说完,眼神示意她们两去买。 “yes!”菜菜子先冲去前台,较为安静的美美子还没动,“我们就再买一个,姐姐” 很显然她们很听榴月的话。 “买吧,一人一个”想着难得出来,还是让小朋友们开心点好。 夏油伸手搂着榴月的肩膀,时不时低声说什么,两个小朋友买到喜欢吃的食物,开心的走在前面蹦蹦跳跳。 远远相看,她们更像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站在高台上的硝子拿手心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放心的舒出一口气。 只要她没事,那一切就任凭发展吧… 希望这次的选择不会错。 九年后,12月3日大晦日 仙台大雪。 街上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大雪逐渐变得人烟稀少,榴月思索着晚间要准备的食物,猝不及防被一个逃也似的少年撞倒在地. 对…对不起!”他歉疚极了,想伸手拉起她又想到了什么忙收回手,一时整个人都显得局促。 他又连续鞠躬着致歉. 榴月边起身轻轻拍了拍衣服上沾带的雪,又看向这个莽撞的少年. 这个天气里他还穿着一件格外单薄的单衣,不知道他是在害怕还是冷,身上隐约发抖。 少年长相出众,皮肤格外白皙,干净明亮的杏眼圆圆,眼底下有没睡好的疲惫态。 但更为惹眼的是,他身上带着的滔天诅咒之力。 她拿出了本是给夏油买的新衣披在乙骨身上,展开包裹的大衣隔开了冷冷的雪与附着在他身上的被窥视感。 乙骨愣了愣,五年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定的时刻,这让他恍惚以为在做梦。榴月拿出干净的手帕,本想递到少年的手心里。 可他呆愣愣的摊开手,毫不掩饰的给她看手上粘带的血。 她看少年毫无防备的模样,也格外耐心的给他擦了干净,“下次走路不要这么莽撞”还细心的叮嘱。 乙骨红了红眼睛,莫名感受到了这个姐姐的熟悉,但他一时想不起来。 此时,一个穿着黑色类似于校服dk装的银发男子不知何时站到了乙骨的身后,他动作很快的把什么东西扎进了少年的脖颈。 看乙骨瞬间昏迷,榴月伸手没抓住,反倒是这个来路不明的男子抓住了。 “这位小姐,你可得离这小子远一点,他比较易燃易爆”男人礼貌疏离的笑着说。 看着眼前这个眼睛上绑着白绷带的格外高的男人她不由拧眉,心里阵阵,却搞不清是什么情绪。 五条在看清榴月后也有些微迟钝,但很快他秉持着尽快完成任务,拖着乙骨就离开了。榴月来不及阻拦,人就消失的很快。 彼时手机响起,是附近的夏油打来的电话,她不再多想往约定的地方去。 另一边,思绪杂乱间,五条悟又不受控制的回头,可街道上已经没有少女的身影。 “太奇怪了”他捂住胸口,暗想难道是什么新型咒术? 可是那个女人明明就是个普通人… “榴月,你再不来夏油可是会等不及的”米盖尔的日语现在学的很好,还会挪萸两人。 “我听说今天大晦日,你们要做好吃的?”菅田从沙发上起来,看到夏油接过榴月手上的袋子也啧啧了声。 很快,孔时雨他们都秉持着蹭饭的理念来到公寓。而一贯喜欢赤裸上身(单纯癖好)的拉鲁每次来到公寓处都会乖巧的穿上得体的衣服,这也是身边人好说歹说的。 用孔时雨他们的话来说,是维持在夏油夫人面前的正经同事需要,总不能所有人都一副混痞子似的。 米盖尔想到夏油温婉漂亮的妻子也赞同了这个说法,要是他有榴月这样的妻子确实是会不放心很多。 虽然他们这些个规划…确实不是什么正能量的?一想到这个屋子里,就夏油夫人一个正常人,他莫名沉默了下。 祢木因为眼睛的原因(当然他大概的周围东西都能察觉到)被分配干着准备工作,几人一起打下手,饭菜准备的也就很快。 美美子和菜菜子一起分着餐具,打开了电视上她们最近喜欢看的剧。 一顿饭吃得温馨,大家都默契的不聊平日那些任务,挑着些有趣的新闻故事什么的讲,甚至也有匮乏的开起了冷笑话。 夏油坐在榴月身边,看她听得认真,也就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开始给她剥虾、夹菜。 晚间大家都酒足饭饱,也热络的开始打扫卫生,众人聚在一起在客厅看了会电影才各自回家,一日充实。 临走时,榴月也给各位准备了一些过年的礼物,让米盖尔开始嫉妒夏油取了这么个妻子。 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夏油洗完澡出来,榴月还在看书,整日窝在家里无聊,她近年也找了个工作去做幼教。 夏油特意把房子买在幼稚园附近,好方便她上下班。 “还不睡觉?”他掀开被子上床,从背后将人抱到自己怀里,俯身压在她的肩窝。 “我把这边看完先”榴月侧头无意识贴了贴夏油的脸,放松在他怀抱里。 “那我们做点别的事好了” 他心一动,大手盖上榴月腿上的书。贴在她背上不消几刻,胯下的情欲就有了苗头。 “你…”她感受到了臀间的异样,停顿了下,有些无奈的去亲夏油的唇。 夏油按着她的后脑,用鼻尖去蹭了蹭榴月的鼻尖,颇有讨好的意味,狐狸似的眼透着狡黠。 室内空调开的刚好,两人穿得都较为单薄,夏油的外袍很快就松垮着大开,露出他线条有力的胸腹肌肉。 他身上还有些许未擦去的汗珠若隐若现,显得眼下格外性感。 夏油体温颇高,总是能捂的榴月发热。他伸手从真丝裙摆直接摸进她的肌肤,触感细腻如同玉石。 摸到了少女拢起的胸部,趁着她紧张微喘间,夏油吻上榴月的肩背。 作弄的她彻底醉在自己怀间,才温和的扬起了唇线,继续下一步探索。 榴月有些昏昏沉沉的被他转过身,半揽在臂弯,她抓住了夏油滑到手肘处的浴袍一角,“…阿杰” “嗯?”他嗓音有些喑哑,凑上去吻了吻她的唇又移开、诱哄“多叫我几声?” 夏油低头舔舐着少女格外软嫩的胸口,技巧高超的带动榴月的欲望。听她断断续续的叫着自己,顺手将床上的润滑剂拿了过来。 夏油挤了一透明膏体在手心里,榴月看他熟练的往胯下那东西上抹,也跟着再次看清了那根勃起的偏深色的阴茎。 想到每次都是这个东西进入身体,她感觉脸上莫名发热。想移开眼,可是夏油的动作过分吸引她。 男人在注意到她的目光时,原本快的动作变得慢了,他手上还带着两人结婚的婚戒。 就这样带着引诱的涂抹在与他好看的手格外不同的物什上,抹的有些凉。榴月收回眼,把脸埋在他的肩窝,支吾半天才说“…有点大” 听到她的话,夏油不由笑出声,怀中人很清楚的能感受到他笑时的震颤,越发不好意思,只是抱得更紧,声音细细的指责 “你别笑…” 他嘴上应着,可还是没忍着笑。随后伸手去摸她的腿侧,一点点的进攻。 润滑剂的效果很好,进入的很顺畅,只是声音过于暧昧,有轻微的水声作响。 夏油轻轻喘气,内里箍得他太紧。随后感受到她缩的厉害,忙伸手去揉她些许紧绷的腿根,让榴月渐渐放松下,才又复挺腰进的更深一点。 看到她小腹被自己插入的些微鼓起,不由凝了凝。 “我们生个宝宝好不好?”突兀的夏油想到这个,缠绵的去吻她的脸颊。 她迷糊的点点头,两人结婚了八年 ,还真没想到小孩这件事,毕竟一直养着菜菜子和美美子。 虽然叫她们哥哥姐姐,但本质上也类似于父母。 见她不带犹豫,他眼角弯弯,心跳也快了许多。 “真是…”夏油停了停,凑到她耳边说了句爱,柔情似水的情话。 榴月还没反应过来,他便不紧不慢的抽插起来,还颇为恶劣的刮擦进她深处。 润滑油的声音渐响,叽咕着急促起来。床畔之间,夏油最爱看的是怀中美人娇娇的喊自己名字的时候。 情潮中的榴月比起日常更显艳丽荼靡,也更依赖自己。夏油一只手固定着她纤细的腰身,一手去摸榴月的脊背,一下下的去顶着她的敏感点。 势头猛烈的勾带出两人交融的体液,直直往她身体最深处顶去。他实在是太会做爱,循循善诱的哄着榴月,动作又不带停顿的让她高潮。 甚至是夏油床上的点点喘息、呼吸声压在榴月耳边,避之不及的让她无法拒绝的腿软。 男人很爱吻少女的颈侧、胸口。作画一样的在她身上留下梅花红印,他温柔的和榴月接吻,手不停的去摸两人的交合处。 指尖粘腻,他有目标的去拨弄她饱胀红艳的花蒂,爽感急促的箍着夏油,他呼吸也变得有些乱。 动作也跟着急促起来。 隐约听到榴月唤自己的名字,他低下头去听,一句新年快乐,让夏油的情欲直接宣泄而出。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声音,伴随而来的是穴腔里有些饱胀的异物感,他只停了一会就不歇的压着榴月又做了三四回。 稍稍压下了性欲,夏油餍足的靠在床上搂抱着榴月,他眼神落在她有些鼓起的腹部,这样看来还真的像是怀孕一样。 还有些被蛊惑的摸了上去。不过很快,他回过神,压下笑,探手熟练的给她按摩疏解。 榴月被弄的舒服,迷糊的睡了过去。夏油无言宠溺的吻吻她的唇角,才开始收拾一塌糊涂的床单,做完了所有清洁工作。 作者有话说: 小尝一下,后面夏油还有一点车 乙骨真的好香,番外把他吃掉好了(口嗨) 第十五章出师不利的七海 六月暑气炎炎,今日幼稚园内组织了公园郊游,园长选了个稍微不那么晒的地方铺上垫子,搭帐篷。 好让小朋友们方便玩乐、等收队点人之时,老师们却发现少了两个孩子. 临近放学点,当即园长让老师先把在场的孩子们都带回去。榴月申请了留下找孩子,给夏油发了具体地址后,几位老师分配好了任务,便开始找寻。 而远处,荒弃多年的塔里,有一搭没一搭的传出声音: 七海,你说那家伙躲在哪里呢?真会跑啊…” 七海没接话,密切的注意四周。 自打灰原雄六年前从病床上苏醒,这话也是越来越密了,不过因为硝子叮嘱过的话,至今他还没告诉高专其他人灰原复活一事。 灰原自己也震惊了许久,能死而复生怎么看都…不过,他自诩过分幸运。 闲散在家实在无聊,家妹的实力在三年间有所增长,哪怕灰原并不想她也入这一行。但他也尊重妹妹的选择,偶尔自己也托着七海,找找任务. 因为咒物的影响,原本只有三层高的废塔如今深不见顶。 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孩的哭声,抽抽搭搭的,两人默契地保持安静 皮皮,是你吗?” 紧接着出现的女声,更引得两人警惕。七海眉峰微聚暗道不好,两人进来时里面本应该没有人,现在看来,好像有两个普通人误入。 明明,他们已经施下帐了.…. 在设帐前进入的? 先救人! 七海说完,两人就快速往出声口去前,这动静能引起他们的注意,肯定也会惊扰咒灵。 找到躲在角落的两个小孩,榴月宽心了些,看他们此刻受惊的模样,她没来得及拿出手机 哪知两孩子突然惊叫起来,指着她后背哭喊老师。 榴月转过身,与那高窄的怪物隔着不到一米的距离,背后突然出现这么个东西,黑乎乎地极长鬼影、完全看不清面目的混沌物,她是有些被吓到。 但倒也不是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毕竟在她印象里,夏油他们是干这一行的,只是她接触不多而己。 鬼影猛得张开口,预扑向榴月,她没放心上,按照过往经验,攻击在她身上的鬼物会自我摧毁。 然而她自己是淡定… 冲到这间房的灰原、七海看到的就是即将被吞噬的女人,他顾不得停留,而高喊着退开!。 单手松了松领带冲了上去。 在刚听到一声怒呵后,下一秒被人楼抱住,好闻的一股清浅木质香味传进、七海速度太快,揽着榴月退到了较远的窗边。 两人都站在了垂入的光幕下。 她后知后觉发现了男人是单手横抱自己,礼貌的手指虚张环住,另一只手还握着一把缠了条纹的刀,因为刚才的惊险,所以他带了几分放心的喘息。 榴月的这个角度,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绷紧,相比于线条柔和的本国人,这人的长相更偏西方深邃异域,身姿挺阔。 出于礼貌,她只是很快的看了眼。 你没事吧?看到灰原拔除咒物以后,七海才问怀里的人、他松开手,对自己方才不得已的冒犯表示歉意。 你不必道歉,刚刚是你救了我的。榴月忙表示了自己的感谢,往那两个孩子所在的地方走. 因为方才的情况紧急,现在他才有时间留意到救下的人,女人的声音样貌莫名勾带起七海一些混沌的回忆。 七海下意识伸了伸手,摸到了一手空气,窗边的日光落在他的指尖,暖的,他冷静的收回手。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异样,像是被巨石堵住、沉闷无力。 小朋友们受得惊吓过大,扑进榴月的怀里痛哭。趁孩子们没有对自己防备,施展开了她不常用的术式,让他们忘记恐惧的怪物。 咦?咒术师灰原看到那束白光,突然感觉十分熟悉,人好像不需要我们救? 七海在看到她的术式后,那种异样感简直要溢出来、钝痛的剜着什么… 这太奇怪了… 他抬手压压眉骨,试图驱散这种不安。 很快,榴月找来了附近的老师们,把这两孩子接走。 出奇的是,灰原和七海也没走,虽然按理来说,两人应该完成任务后就离开的。 你今天很不对劲唉灰原一幅他很懂的样子看七海。 他罕见沉默的没回答,看到其他人都走了,七海才礼貌上前表示送榴月回去。 这在平常,实在是他自己都难以相信会做出的逾矩行为,毕竟他待人待物都是有一定社交距离。 眼前人明明只是第一次见。但七海更不想忽略心底的感觉,执拗的想要弄明白。 榴月稍稍讶异,娴静一笑的拒绝说:我丈夫下班会来这接我。” 灰原一脸吃惊,不由睁大了眼,也在这时才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再看看愣住的七海,心里不由啧啧,出师不利. 是不是等久了?懒散的嗓音出挑的温柔。 身穿道教五条袈裟的男人踱步走来,半盘着长发,无端有几分肆意美感,但他通身矜贵、云淡风轻的强大气度又不会让人误会是貌美的娇女。 夏油原本放在自家夫人身上的眼神在注意到七海和灰原时稍稍愣了。 早前虽然听硝子说过灰原和理子的事情,但十年未见,还真是… 七海、灰原,好久不见” 他揽过榴月的肩,颇有宣告主权的意味。灰原并不知道夏油叛逃咒术界的事情,他对现在咒术界的布局多依靠七海。 当然作为最崇拜夏油杰的小粉丝,灰原每次好奇也都被七海说改行了搪塞,不过灰原很能谅解,毕竟这行的辛苦确实难言. 夏油学长!好久不见啦、你你你结婚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啊!你妻子真漂亮,她也是咒术师嗳?”灰原好奇地很,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见他还如从前一样,夏油稍稍挑眉,还颇为耐心的应了他,但得知榴月使用了咒术,他心下一顿。 而知道实情的七海就没灰原这么开朗了,他上前按住了躁动的灰原,脸色有些戒备。 这些小动作没逃过夏油的眼睛,他知道榴月心思细腻,呆久了会查觉到他们的关系,于是他低头问 孩子们是不是快放学了?” 他的话倒吸引住了榴月注意力,忙看时间. 夏油对对面两人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啊,我们小孩快放学了,就不和你们闲聊了.” 太可惜了!学长,我们……”灰原还没告完别,再要个联系方式,七海就镇定捂住他的嘴. 两人对视间都了然双方的意思 七海礼貌的替灰原与夏油他们夫妻告别,语态得体的维持了夏油想要的。 逐渐远离灰原和七海后,榴月抬头又看看夏油,被他发觉后,也不藏着直接问他 你和那两人是同学?”叫前辈的话应该不是同级。 以前是”夏油耐心回答,看她没了下文反倒笑了你不好奇?” 还好,那你说吗?” 说,但是你不是答应我不是咒术吗?他捏捏榴月的脸,心里有些担忧却面上不表露。 为了保护她,夏油只能尽力不让榴月接触这些。 “情况紧急,没有下次”她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你啊”他颇为无奈,故作头疼的样子。 夏油很多时候都希望榴月能够自私、冷血一点,她心太软… 而他能做的是为她砌好一座安全屋,他只有不断强大。 东京私立**中学。 校门口对面的便利店有菜菜子、美美子爱吃的零食,等放学后,学校附近人会变得很多,尤其是这个小孩们最爱来的地方。 他早点买到,能避免呆在人群中拥挤。 便利店里,一个带帽子的年轻男人绕到了他旁边,夏油结完账,那人才出声音夏油先生? 他睨了眼看去,发现这男人身上有些许咒术流转,并不是个普通人。 我是你夫人的朋友. 这话引得夏油警觉,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突然提起榴月。他眸光都凉了几分,冷冷看着,好像此人一旦说错话,他也会当庭广众的抹除。 何必紧张” 他试图拍拍夏油肩膀,却被躲过,男人的手落空也不在意,转身看向隔了一条街的、独自站那等夏油过来的榴月. 你没意识到吗?最近令正突发的意外变多了呢?” 他复而又看向夏油,莫名奇妙地笑着说. 可夏油却明白他的意思。是了,自从今年一月起,袭向榴月的突发意外变多了。 说来奇怪,也不知道她上一次轮回末做了什么,导致现在随时间流逝咒术能力也变得这么弱。而尊夫人作为天道命运所排斥的异类,一旦虚弱,这人间鬼事就会无止尽的找上她” 他顿了顿,神情有些阴恻“一旦你有松懈的时候,她可就真死了..” 看到夏油逐渐危险的表情,男子也不慌,继续说:当然也有解决的方法,除非你的实力凌架于特级之上” 他说着递过了一张名片,是一个穿白校服的高专学生、上面写着乙骨忧太,特级咒术师。 这少年的式神里香是个特级诅咒,你的咒灵操术一旦多了她,那实力…会非常可怖哦” 男人见夏油接过,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容第二种方法就是把她送到五条悟身边,放眼整个咒术界,五条悟的实力无人能敌。但你会选择哪一种呢,夏油先生?” 夏油拇指摩挲着这张学生证,忽地笑了出来,颇为漫不经心的敛眸而觑。 说,我最不喜欢被危胁,滚开。” 他没了表情,一时阴冷可怖。 念在榴月在场,他没动手。夏油过了这男子,往便利店外面走去。榴月本来奇怪夏油在店里和陌生人聊什么这么长久,但看他出来瞬间招揽而笑. 接收到她的亲昵,夏油松了松紧崩的情绪回她。 哪想瞬间一辆轿车失控地向榴月撞击而去,油门轰隆,不停歇地行驶。下一刻未知的力量抵挡在车前,两相冲撞直接顶翻了骄车,扑簌簌的冒着烟。 榴月是清楚看到夏油的咒灵出现抵御的,事情无论是发生还是停止都过于突然,她还呆在原地。 作者有话说: 等虎子他们出来后就能加点我自编的拔除咒物故事了,还能写点情节。 第十六章已到彼岸(夏油车,) 本章有男口女,不喜欢的不要看哦 直到夏油捧着她的脸,反复确认她的状况,着急询问完,才稍稍安定。 见他表现得比自己还慌乱,榴月不由好笑,轻松了许多,将手抄进他怀里搂抱住,然后抬头说。 这不是有你在吗?没事.” 他回抱得更紧,有些失而复得的惴惴。 附近旁观的人报了警,事情也在学生们出校园后顺利解决,好在没发生什么重大伤亡。 夏油再次把眼神投向便利店,那男子已经不在,他沉下眼,眉头拢着阴郁之色。 脱身的?索抹了抹嘴角溢出的血沫,夏油出门后还是施了咒灵,让他吃了苦头。此刻他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静静打量着那边一家人。 局已经设下,他是必定会为了榴月去收复里香。 而五条悟也是个不会冷眼旁观学生处死的人. 无论哪方赢,他都能得利。 如若计划顺利,不消两年,这咒术界必乱, 而对于唯一的变数,他只需要要无止境的杀死、摧毁榴月。 想着即将能让自己侵占的完美躯壳或大乱洗牌的咒术界,男子拿下了帽子,露出了额头上的缝合线,他哼着: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世间道理简单,但这些天资聪颖的人却学不会,真是滑稽。 晚饭间能看出男人的心思不宁,榴月枕压在夏油的手臂上,借着他熟睡打量他,许是被吸引,她不由抬手描摹起夏油的五官轮廓。 榴月从醒来时懵懂入村起,就已然明白,世界远不止表面那么简单,她能看到一些外人看不见的怪物。 而这样的能力,关在笼子里的两个女孩也能看见,这对于察觉不到的普世大众来说,是异类、是疯子。 她本只想利用自己的能力带走她们,可一次受伤救人后,那些尊敬崇拜自己的村民倾刻间就翻了脸. 他们迫害、猖獗地把她逼近了绝路. 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他们在自己身上割走了许多许多血… 总是一次比一次割得深,就好像她真的不是同类,只是砧板的鱼肉。 她太疼了,刀片划拉开皮肤的刺痛层层迭迭,痛苦得想结束。可又死不了,恍忽间总觉得自己是要做什么的。 于是,她逃了,而后果是被彻底钉在黑暗里.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夏油杰于她而言,是不一样的,是她临死即见的最后天光。可他好像总患得患失的,似乎在害怕自己会离开. 无论自己向他表达多少,他也总是时常哀怯、掩饰胆小,她常常想他真是个笨蛋… 相伴十年,榴月能感受到夏油对非术师的厌恶,那是骨子里的排斥、憎恶,哪怕他在自己面前总掩饰的很好。 她很能理解夏油的想法。 一个凝视深渊太久而趋于深渊的夏油。 她不知道如何解决夏油的痛苦,总是难以触及他的真心话,如果她的爱可以抵消些许的话,她会比夏油爱自己而更多更多. 如果我们能长命百岁,时间与我会证明这世界的爱与善。 而我希望他能时刻像成婚时那样开怀真心。 榴月深深地望着夏油,随后被男人小幅度的揽进胸膛,她没挣脱开,顺从的也闭上了眼,带着笑。 如此又过了五个月的惊险日子,为了避免她今年的霉运给身边人带来不好,榴月辞了工作在家。 菅田忙碌着处理信徒的突发事件、一时没赶到家中。正巧榴月今天在家修花,找到了她说的夏油书桌上的文件夹,打算送去他们教会。 不期然文件中掉出了一张学生证。 捡起后看到了上面写着乙骨忧太的名字,这少年隐约中有些眼熟,她没多想的夹了回去。 等换完衣服也记起了是早前街上相撞的那个少年,榴月去了附近的地铁站找了个电车搭载。 暗处的人从她出门后就开始顺畅的跟踪起来,也颇为欣赏的看着自己借由血液塑魂的来源。 打扮漂亮出挑的榴月与澄澈的晴空般耀眼,车上人虽不多,但都暗暗的被吸引。 嗨?姐姐! 少年声音偏嫩,蓝雾色的长发随意的搭在身上 ,一件无袖的黑色背心装束在十一月格外显眼,他自然熟的坐在榴月身边的空位子上。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她有些愣,指指自己。 少年点点头,满眼都是新奇的夸赞。 不会榴月也发觉了他人看不到她身边的少年,而此人独特的带着缝合的面容也表明了他是个咒灵。 我虽然早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姐姐,但感觉好奇妙!这是叫人类的血肉羁绊吗?”他笑得开心,眼神灿灿,看上去完全就像个稚童。 车子到站,本就稀少的这一列车间此刻只剩下榴月,她没什么慌张的反倒拿出了一件披风递过去。 抱歉,我应该不认识你,但外面天气很冷,你应该需要这个。她温柔的回复,没有一丝不耐烦,好像也真把他当做普通小孩。 真人笑意更深,接过外套自顾自披着。 啊啦,是我忘了自我介绍.他伸出手说我叫真人 出于礼貌,她短暂的回握了一下,奇妙的感受到了一点异样。抬眸看向这个少年,有些不敢确定,是否是他捣的鬼。 很快电车到达最终站,榴月起身后他也跟着起身,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着 姐姐要去找什么人吗? 她点点头,而又反问你呢” 我跟着你一会”他笑眯眯一副无害的样子. 而这个叫真人的少年,也确实跟到夏油公司楼下就挥手离开了,这让她稍微不解。 真人见她一路都不戒备自己的样子有些惊奇,眼下对面那幢大楼咒力之强,惜命的他不打算进去,不过见到榴月的灵魂后他颇为激动。 因为那是他平生所见里最漂亮的一个。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品尝她的灵魂,然后收藏。少年想着想着,有些开心的哼起了不成调的歌。 祢木指了夏油办公室的方向后,榴月便独自往那去,路上遇见的人都颇少,楼道空旷。楼内的布局也偏向于道教设计,严肃明堂。 另一边回到公司的菅田听祢木说榴月上了楼,暗道不好的赶忙往上跑。 要知道眼下,夏油正在处理筹款的猴子!她不由骂骂咧咧,指责起祢木的不小心。 刚到门口,匆匆跑上来的两人就对着榴月大喊别开门!!!” 放在门上的手缩了回来,榴月疑惑的看向气喘吁吁的菅田,见没开门,菅田舒出一口气,哪知—— 吱呀间门被从里急促的推开,一个带着腥臭、刺鼻尿液味道的大款”脸肉横飞的冲了出来。 他惊恐地控制不住膀胱、跌倒在地上,眼睛睁地很大,而他身后有一只长相可怖的六眼巨虫同时张开了血盆大口,男子对眼前的榴月撕心裂肺的喊着救命. 噗哧—” 他身体被咬了大半,血如泉涌地绽开,流了一地,也泼上了她浅蓝的裙摆。 男人挪着笨重的身体抓住了她的脚踝,恍惚间把她当成了菩萨。 对她说:救…救我…菩萨…救…” 然后巨虫顺利叼着他咽下,甩起的血又滴在了榴月脸上、吃人的画面不过三十秒转瞬. “真是差劲,跑又跑不掉的蠢货”男人吐字清晰的声音毫不掩饰蔑视,语调充斥着危险信号。 她看向巨虫的身后,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夏油杰. 他笑得又狠戾又愉悦。 而另一边的夏油当对上门外人时,他恶劣的表情凝滞着,一时大脑空白,想不通为什么榴月会出现在此。 那一刻,他苦苦维系多年的假象被撕开,残忍的放在了她面前。 他从来都不是善类.... 扑鼻的血腥气粘连在身上、脸上,还有脚腕间挥之不去的被死死握住的感觉。变故都过于突然,两人看到夏油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出现在榴月面前,都停着不敢上前。 她一个人站在门外缓了好久,动了动僵住的身体,往后退了很小一步,浓重的血腥气止不住的刺激她的神经. 一直注意着榴月动作的夏油也跟着有些窒息,他脑子里已经因为榴月的恐惧害怕开始搅弄。 极大的要失去她的念头疯长。 榴月总算喘过了一口气,可看到夏油的样子,又不免叹气。 她尽量忽略点环绕在脑子里画面,温柔地压抑住声音里的颤抖反问你不来接我一下吗?” 他眨了眨眼,把眼睛凝在榴月脸上,明明她话说得简单,可脑子就是死机了一样、完全不理解. 你不欢迎我?”她又问了一句。 夏油动了,走了上前,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也给了她逃跑的机会。然后踩过了血泊中,走向榴月。 直到夏油走到她面前,她才伸手去拿他的袖子,试图擦去脸上的血。不过开始干涸的血并没那么好擦,反倒把脸也蹭红了. 唉,本来来你公司我还打扮了会,才见到你,就把我裙子弄脏了….榴月自顾自说着,颇有些心疼自己今天的妆容。 下一秒,男人突然伸手捧着她的脸,带着难以言喻的吻倾覆而至,却只是起势汹涌,压在她的唇上。 试探到她不躲开,夏油才心有所定的松开,心落回原处。 这时,懂事的菅田拉着祢木离开了。 刚有些没缓过劲的榴月在这浅尝则止的吻里放松,迷糊的被夏油彻底揽进怀里,他压在她耳边说 你不能离开我 好她伸手抚着他的脊背。 下一秒被打横抱进了室内,里面暗室中还有一个休憩的小房间,这里没有女士衣服,她只好取夏油的道袍穿。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过度恐慌自己消失、一直跟在身侧,就牵着她手不放,无奈下她只好打湿手帕短暂擦掉脸上的脏污血垢。 简单地换上道袍,衣服过于宽松了,于她面言更像曳地的长裙,有些不伦不类的。 要不让真奈美给我送一件吧?”她提了提衣摆你太高了,好像不合适.” 夏油也是第一次见到榴月穿自己的衣服,道袍加在她身上才是真切的有万人难及的神性。 他试着伸出了手,抓住了她的衣服,虚握着,垂眸思索。 榴月回头时与夏油对上,她眉眼弯弯,对他说,“我这样是不是比你更像一回事?” “嗯,你更像” 她靠近了几步,垫脚吻上他的薄唇,后轻轻说“那,我来渡你?” 攥着榴月腰肢的大手收紧,这句话击打在了夏油杰心口。 在过去的很多很多瞬间,晨昏朝暮我也常常感到悲哀,因为明知爱上她是违背理性,是水中捞月,是痴心妄想,是背叛挚友的孤掷一注。 可一旦爱上就再也摞不开,我并不会因为心里明白而就不再爱她,也并不因此而有所克制,我照样把她奉为尽善尽美的人间天仙,拜倒在她脚下。 只是因为他简单的深爱于她. 夏油粲然一笑,他知道自己已到彼岸。 “我们做吧?”她说。 男人直接将人抱了起来,他似是忍了许久般失控,攻击性极强的绷紧了身体将榴月压在了窗边,眼下才是上午,外头正大亮,夏油拉上了唯一的窗。 摩挲间,本就系得不牢的道袍松垮的厉害。 他将榴月抱到窗台,垫着长长的明黄窗帘压在身下。夏油俯身,献上了信徒膜拜的吻,火热的唇舌刺探着卷入榴月的口腔,带着宣泄的痴爱加深。 漆黑的环境里响起了细细弱弱的交缠喘息,他逐渐往下,双手开始四处点火。她陷在窗帘里,亲吻舔舐的快感淹没着理智。 直到腿根处被亲吻上,意识到他正吻的地方,榴月刺激的拉住了夏油的肩,“别...” “会很舒服的” 男人嗓音哑哑的,浓浓欲望里裹挟着诱惑。等到肩膀上的力道有些轻,他才渐渐的往里,真触碰到了穴心,榴月的反应变得更大了些。 夏油扶住了她的腿,舔上了那一处红肉,条件反射的榴月试图拢拢腿,可很快男人就顽劣的伸了舌头,钻进了湿热的深处搅弄。 全身最敏感的地方被掌握,这让她不自觉沁出眼泪,所有的感官都在此刻变得极度敏感,陌生的触感温柔,她有些止不住的溢出呻吟。 夏油就这样模仿着性交的频率去侍弄,又时不时伸进了一根手指去扩张开,小穴痉挛着涌出了水液,他慢条斯理的吞吃入腹。 这一切榴月都来不及阻止,眉眼都因为性爱沾染风情,看着夏油面色迷茫。后知后觉更是脸色爆红的埋进窗帘,他眼尾含笑的将人捞出来一点。 不等她的细细指责,将性器塞进了榴月松软的穴心。她只来得及闷哼的承受,男人身材很好,宽肩窄腰的压制下,她避无可避的承受着温柔的抽插。 酥酥麻麻的爽感延续全身,他继续吻她的耳畔·脖颈,费劲心思的让她舒适一些。不消多久,榴月又到达了高潮,这下夏油才开始加了速度,吮吸她的胸乳,用炽热的体温融化她。 疯狂的性爱冲缓了榴月方才的惊吓,她安了心,满心满眼都是眼前人,手抓着身下的窗帘揉握。 身体里烫的厉害,夏油的性器顶的很深,总让她有戳进子宫的顶撞感,稍稍失神。 常年锻炼的身体腰腹力量极强,夏油被夹得舒服,一时力道开始控制不住的抽弄,忍不住听她更多的呻吟,抵死缠绵。 窗帘先承受不住两人的激烈,撕拉的开始坠落,彼时夏油正好到了应激点,射进了榴月的身体。外面洒进的光晃了眼,他抬手替她抵开落下的布。 而榴月身上的红痕被日光照的清楚,水眸泛泛含情,照耀下身体白的发着光。夏油的眼下,圣洁的胴体,暧昧的情事,止不住流出浓白精液的穴口。 他玷污了神明。 夏油继而冲动的又吻了上去,捧着榴月的脸。再次插进她的身体驰骋,湿漉漉的进出。两人都做的浑身发汗,也不停歇。 榴月被弄得疲乏,恍惚间想起了什么,声音还带着情爱后的哭腔唤着他。夏油稍稍停了动作俯身听,“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有些心乱,想和夏油离开东京。 夏油停顿了会,想起了什么,可依旧珍重的吻在她的眼尾,“好,等我做完最后一件事” 得到承诺的榴月宽了心,漾起了笑。 床事持续到了下午,她已经疲惫的睡了过去,夏油边穿戴衣服边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余光温和的放在床间。 乙骨他已然试探过,只要计划成功,他就带着榴月离开。 推门出去,早就准备好的菅田上前,告诉夏油,所有人都准备妥当。 他知道,也该向那群人宣战了。 作者有话说: 糊涂啊,杰 第十七章内子就拜托你照顾了 十二月初,夏油亲自将榴月送去了毗邻东京的埼玉,那过去也是夏油的老家,两人曾在乡下低调的成了婚。 埼玉是和很好的地方。 近日忙碌,她也一直都没问过夏油这最后一件事到底是什么。 榴月嘱咐过让两个孩子跟着夏油,把心里的异样竭尽掩饰,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她还是没忍住叫喊。 冬日阳光正好,暖融融地照在夏油身上,他回身眉眼和煦一如往常,看不出是两人要分别小半个月。 夏油张开手,榴月小跑上前,提着裙摆扑进他怀里,他只是怔了会,心里的温软更深。 你一定要回来千言万语好像只剩下这一句。 他应着,还因为她此刻的依赖而喜。很快的,倒时候,我们不会分开。” 闻言,榴月攥紧了环住夏油的手,她轻声问,难得的有了任性。 “不走不行吗?” 夏油顿着,垂眸看向赖在他怀里的榴月,她没有抬头,但表现的不安还是能被察觉。 在那一瞬间里,夏油杰也神色恍惚,怀里是温香软玉,身侧是安全家乡,他突然就在榴月的请求里,有了此刻和她远走高飞的念头。 反正只要是和她在一起… 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可是很快,理智回笼,他想起了榴月身上的诅咒,为了庇护、他已经做了局,眼下无法抽身。 十年成败只看今朝,这不仅仅关于他自己… 于是夏油笑着安慰,“我很快就回来的,等到埼玉下雪那天,我会回来和你一起吃荞麦面,陪你去神社” 往年总是榴月一人去神社初诣,夏油从不信奉这类,无端的今日有了点念头。 …好. 她知他心意已决,憋着情绪冲他笑。 12.24. 埼玉灵山寺. 寺里往常本是清闲,最近因为一名容貌出众的夫人来此地祈福一连二十几日、风雨不歇。 近来上香火的人也莫名多了许多,又或许也和新年将至有关,人们都开始虔心祈祷。 加茂嘉子在每年这个时间点左右都会来这祈愿,此地的主持非是一般人,而是隐退的一位咒术师。 听到一些无聊香客谈及一位虔心求佛的女子编纂故事,她觉得些许无趣,离开了院子进入大殿点香。 不期然瞥见了角落处一位跪在团蒲上诵经的女子。 还不像二八风华之岁,素色长裙,容色胜人,此刻嫩白清瘦的手指间缠绕着佛珠,闭眼呓语。 但细细打量后,嘉子平白对上了自家宗庙里另一位女子的画像. 她心惊,多看几眼后越发不敢确定,忙嘱咐侍从去请山下休憩的加茂家主来此地. 时间才过了一刻钟,正当加茂林闻讯而来时,见到少女的第一面起,他就知道这是族中世世代代要族长找寻之人. 还未等他激动上前拜会,少女手中的佛珠兀自断裂. 零零散散的落了一地,四散而去。 与此同时,睁开眼的榴月伸手窥见了每颗珠内的未来景象,凡与她牵涉之人,无一幸免… 每粒珠串上的结局皆落败。 她也按照着前世设定的阈值在此刻醒了记忆,瞬息间的转变让她停了动作。 滴滴答答的佛珠滚落开,她还维持着跪坐的姿势,原本冷淡的神色化为哀伤、越发显得出尘。 一直在旁的住持叹息上前,道卦卦无生机…” 她红了眼,又尽力抬了抬嘴角问道那最后一卦呢?” 唯以命博之,可见一线.”他长叹息,“世间变换,神者不受其扰,仁心善类难终” 神女垂怜世人,是众生大幸… 榴月听闻这话,才宽心道“信女心甘情愿” 主持转着佛珠。 大雪彻底降了下来,随北风开始呼啸而起,苍苍茫茫的倾泻而至,天地间都化为白色。 夏油终是撑不住的跌在地上,撑着墙靠坐在地,伤口止不住的沁出血,过多的失血让他意识不清。 雪花子砸在脸上,冷得让他意识恢复了些许,他后知后觉地想到了还在那边等他的榴月. 吃力地抬手转着手上的戒指,不是往常佩戴的素色银圈,这一枚是她们当年结婚时交换的珍珠戒指。 他拇指按在那颗玉白的珍珠上,瞳孔闪动着结婚的一幕幕,勾带起了真心的笑。 夏油支着一条腿,袈裟在与乙骨作战时被毁去,只剩下他雪白的里衣沾血,大片大片的血像花一样的绽放在身上。 但纵使形容狼狈也透着一股子慵散冷情,捂着左肩缓和。 你来了?他似有所感,望向巷道的光明出口处。 五条悟出现在了夏油身边,两人昔日旧友,再次见面竟已是穷途末路之际。 夏油觉得好笑,兀自勾了勾唇,他长发垂肩,稀碎的额发挡了挡左眼,凌散的长发削弱了他往日的强势傲慢。 此刻尽显虚弱的濒死美感. 五条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在那站着,隔了三步的沉默,面对夏油说起他传送熊猫和狗卷过来的原因。 他还是说出了最想说的心底答案,“因为我相信你,你坚持的主义不会无缘无故的杀死年轻的术师” 夏油咳呛着吐出一口血,带着些许嘲弄自己的笑容,嘴上不饶人的怼了回去。 然后又将乙骨的学生证丢了过去。 “帮我把这个还给他吧” 临了将死,他依旧放心不下自己文弱善良的妻子,如果没了他这恶鬼保护,那群觊觎榴月术式的贪婪猴子们会再度动手… 雪花铺在夏油的衣服上,薄薄的拢成一片干净。 五条悟的话随着风灌入他的耳里,他愣了愣,不期然扬起了摄人的笑,笑意充盈眼底,显得此刻夏油格外耀眼。 男人眉眼间还有过去少年时的那股凛然温柔色。 真是….这种时候,好歹说个诅咒什么的啊,…悟” 与五条悟相比,他总是心思深沉、诡计多端的那个,眼前的男人至强的从来不仅是实力,还有那份他永远比不上的心境。 坦坦荡荡。 他最羡慕、最敬佩这样的人,哪怕总是表现的不着调又冷漠寡情,可是… 知世故而不世故,与怪物搏斗却不会趋于同化.他很好的守住了本心,而自己没有。 他在冥冥之中抢夺走了挚友的挚爱,也怯懦胆小的从未说出口。 如今五条悟比之十年前是更为优越. 罢了... 他这十年本就是从五条悟那里窃取来的,他也该归还原主了,夏油凄凄的笑了。可不甘、执念,夏油未曾放下。 哪怕再来一次,他也会这样选择的… 他使出最后的力气,将缠了多年腕上褪色的发绳摘下,开始自顾自的吃力绕着小指和无名指。 夏油对着转身的五条说出了一个地址,长身玉立的男子停了停,雪花飘进了他的眼睛,异物入侵,刺得他眼眶湿红。 到底他也放不下,还真是早知今日... 所以,他说 内子拜托你照顾了,悟” 等说完这句话,他才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渐渐闭上了眼,扬起了一个笑。发绳紧紧的箍着他的两指,发灰的红绳沾上了他汩汩的血水,变得新透。 人们常说,未见苦处,不信神佛… 夏油时至死亡,才解其中意。 冬月的风雪太大,倾刻间就给倒在地上的人覆上霜花。 若还有来生的话,我还想再次见到你, 只是这次,我注定要失约了... 真对不起… 又没能陪你一起做荞麦面了… 过去十年犹如盛世美梦,他沉醉其中,如今落败清醒,剩下的只有风霜雨雪。 可恍惚间,似是有人执伞而来,遮去了落在夏油身上的冷,她声音温软,唤他归家。 他知是死前海市,却愿意极了。 他的珍珠会指引化为灰烬的自己奔向归路, 他自由了… 诅咒师夏油杰身死之事传遍了咒术界,百鬼夜行也落下了帷幕,经统计,如此声势浩大的恶性事件中只死去一人,小伤者不计. 十日后,京都加茂家主宅. 深门大院的隐秘后山百年来未曾开启,此刻族中地位煌赫的长老们与家主都在此处聚集,所有人脸上都有些许炽热的推崇。 不必围在这里,若我失败,便拾我骨血替我做完最后的事情” 榴月神色冷淡的对着加茂家主叮嘱,两人已经在前些日子对于当下局面做了部署. 他本想说点什么,但涅槃之凶险也不是这一两句话能宽慰自己。自此,众人深深鞠躬以对. 她颔首应下。 转身准备独自进入阵法所在,大门吱呀着隆隆打开.要想彻底对付?索的计划,她必须恢复变回最初的实力。 榴月!硝子匆忙从外面直冲进入,叫住了踏入门内的榴月,还未等她回应,就被抱了 个满怀。 她冷冷的表情缓和了些,自觉伸手回抱住硝子,小声安慰…你怎么来了.” 夏油死了”硝子抑制不住难过,但又不知从何说,心里堵的慌. 有我在,他们都会回来的.” 硝子松开手,竭力压制眼里的泪水,满满当当的凝在眼眶。 怎么还这么爱哭她说着递上巾帕,语调宽和. 我在别人面前才不这样”硝子弱弱反驳,好歹她也长了十岁,她已经和以前很不一样了。 可想到陪伴在夏油身边十年的榴月,眼下才应该是最痛苦的那个,命运总是玩笑的让她拥有又失去,如此反复折磨。 可是女人看不出什么过大的情绪起伏,这更让硝子不宁。 “他近年过得好吗?” “很不好,他做了家主,忙得没有休息时间”硝子不由又多说了两句,试图加深她对这个地方的眷恋。 但她说的也不全是假话,失去挚友、忘记挚爱的五条悟只是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而已。 他埋的情绪比谁都深… 随后硝子坚定的对榴月说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回家. 榴月应了,点了头回了笑容,转身才收敛情绪独自进入了阵内,大门又复关上,隔绝了她与外界的一切。 门外的众人在大门关上时就按榴月的吩咐带着最近的硝子退避到安全范围,紧接着火光冲天、轰隆的雷声阵阵,门里燃起青紫的大火。 咒术之力磅礴,生生不息,长月余不衰. 也幸得榴月早早地布设下结界,加茂家的异样才没被外人窥探。 作者有话说: 夏油暂时下线,开启虎子副本。本周作者忙碌,可能更新会少,我会在结束工作后尽量补给大家。 第十八章幼鱼与罚罪 2018年七月一日,东京高专三位一年级生执行英集少年院任务。 两伤一死。 走廊宽阔,五条悟与硝子商讨好了暂且隐瞒下虎杖复活的消息。 交流会也快近了,上头说过几日派人过来. 嗯,我得到的消息里还有一个女人,会来确认悠仁身死的准确五条想到什么觉得好笑的冲硝子说看来上面并不相信你. 多少是不相信你,才加了双重保障吧!”硝子无语的白了五条一眼,自己给五条悟打了太多次掩护,高层不相信他们两倒是情有可原. 只不过碍于她的实力和术式,上面防备她还是较为宽松。 而想到即将要见面的人,硝子心情颇为大好你打算怎么瞒那位检查人员? 五条想了想,露出了点肆意的玩味把悠仁直接交给她.” 硝子侧头,见他还是往日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能看出他此刻的认真. 我最喜欢看的是拉人入伙、同流合污,听说那人是今年新任职京都的老师,反转术式方面好像和你差不多” 因为他有很多事情要忙碌,这位女老师在两校间名气虽大,但五条还未见过其人。 只知道是同为御三家的加茂家很有名望的一位女子,也是可疑之前从未听闻。 一个凭空出现的背后掌权人。 现今混乱的咒术界,又将多一股不知名的势力。 行了,来的是自己人.”硝子莫名有些好奇五条悟与那人重逢的画面,不过也奇妙于两人至今还未遇上,借着余光看向他。 你现在还认识加茂家上层人员了?可以啊~硝子~” 啧”她睨了眼。 他迅速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安份了会。手机上接到新的任务也打算忙碌去了.不过想到什么又停了停,神色淡淡的问硝子“杰的妻子有下落吗?” 奇怪的是,他怎么也找不到那位,甚至于她的存在都被抹除的很干净。 五条悟原本按照夏油给的地址找去,可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家入愣了会,对他说“不用找了” 她没想到五条一直暗中找榴月,还是作为杰的夫人。 虽然不解,但两人的默契还是有,五条疑惑的又多问了几句,不过被硝子提起夏油失踪的尸首转移了点注意力。 两人又商量了几个对策。 半月后神奈川电影院出现了咒灵杀人事件,下派咒术师七海建人。 远在东京的硝子解剖着咒灵,身边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免提拨放。 结果你忙来忙去都还没见过虎杖吧硝子手上动作未停的说着,流利的划开了咒物的肚子,淌出粘腻的液体。 另一头的昭笙,也就是借以加茂家身份存在的榴月。她回应着京都里麻烦事太多,前些日子她还出国去找了乙骨,接手加茂家事务后都有些停不下来. 对了,我刚听七海描述的那假想咒灵,总感觉和你之前和我提过的那个很相像硝子将七海当时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他们在神奈川?昭笙问了个具体地点,正巧她也在附近,去看一下也无妨。 硝子报了七海他们的落脚点,随后停了手上的手术钳,带上些许担忧不过,那个叫真人的咒灵不是不畏惧你的血液吗?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那孩子是贯彻世人恶意而生,再加上她的血液加持,若不早点拔除,会是个很棘手的存在。甚至于他也存在于被毁灭的未来中... 但毕竟是?索专门为了对付自己制造的羁绊,想来她应该从别的方面入手,万物相生相克,她得找到真人的弱点。 “最近有想起什么吗?” 听到硝子带着点吞吐的询问,昭笙顿了顿 …都是些没什么信息的记忆” 加茂昭笙的名字是为了等待榴月归族一直保留的,其他人虽然不知道,但是曾在加茂家呆过的羂索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应该已经知道自己的存在,如今他在暗,自己在明。 要想彻底恢复实力,是需要承载起上千年的记忆与复述,其实这些榴月自己心里也没有底,唯一能做的只有在活着的时候想好应对的招。 下了一天的雨总算在隔日晴朗起来,伊地知本是要带虎杖去试探那个叫吉野顺平的少年。 蓦然接到硝子让他在本次执行任务中带上一人,听到是加茂昭笙--现今加茂家相当于家主地位的加茂小姐. 让他一时惶恐,莫不是这次任务难度太大? 硝子自然能懂他的心思,只说是顺道路过。而另一方面,加茂昭笙是京都院校的医务师兼执教老师,伊地知还是请示了本方的五条悟。 那头出差的五条也稍微惊讶了一会,不过还是赞同下,正好借着悠仁试试看这位新角色. 众人都心思热络,各有算计。 神奈川地铁站. 通过伊地知先生的“详细”描述,虎杖此刻举牌站在站点单独等人出现,观察吉野的任务是暂时交给伊地知监视. 据两人协商,等悠仁找到加茂小姐,他们再汇合动手。 而虎杖也对于伊地知先生居然没有加茂昭笙照片这种能让他认定人的物件觉得无奈,只好凭靠先生,莫名脸红+说话急促+有点崇拜的言论,知道是个长相天仙一样的治愈能力超强的美女. 女神的话,他认真思考了下,难道是和詹妮弗一样的女子? 那种身材出挑,漂亮明艳的大美女? 疾驰的电车渐渐放慢了速度停靠下来,一如幻灯片翻腾变缓,就像是被吸引一样,虎杖不由屏住了呼吸。 门被打开,下来一个提着皮箱的半绾发少女,她穿着很沉重的黑色和服简易长裙,裙摆上没有多余的冗杂颜色,但却莫名的出彩。 词句匮乏的虎杖根本形容不上来眼前人的漂亮,只是觉得那种怕吓走人的不敢呼吸,连眼睛都舍不得移开,就这样一直盯着她。 加茂昭笙一下车就注意到了红帽衫少年灼热的目光,看到他举着的牌子,又看看他此刻动都不曾动过的眼神,无端觉得好笑的勾起嘴角。 而这一笑,更是让少年看直了眼。他眼睛干净明亮,满满的都是对于昭笙容貌的欣赏,丝毫没有别的冒犯意思。 正应了那句话,明确的爱,直接的厌恶,真诚的喜欢,是站在阳光下的坦荡少年。 “收收,口水下来了”宿傩蔑视的吐槽。 虎杖忙回神的摸摸嘴,发现什么都没有? 而内里的宿傩也说不上来此刻的心境,随着此人的出现,那种天敌的如芒刺背感让他极度不舒服,浓烈的感情让他不耐。 “这女的一看就很好搞”宿傩恶意满满的继续说道,“喂,你小子也是这么想的吧” “这么白的皮肤,看着真容易留下点什么啊…别看她穿得整齐,这身材一旦半遮半掩…啧” 宿傩兀自品了品这张脸,莫名心底里涌起了一股极度烦躁饥渴的欲望。 他居然对着一个咒力微弱的人类女人…真是太不对劲了。 但宿傩已经嘴上没把门的开始讲起了限制级画面。 污言秽语还在继续,虎杖忍无可忍的冲意识里的宿傩怒喊。真搞不懂这种反人类的想法,以往打打杀杀就算了,现在还带上了侮辱老师,甚至描绘的… 他不期然的顺着想了想,被压着的老师…啊啊啊啊啊,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不过这个老师看起来确实很年轻,虎杖想到同样年轻的五条老师和家入老师也就恍然明白。 啊…想远了! “瞧你在意的样子,你心里就没有别的想法?装什么?这种女人在床上…” 虎杖还想多反驳几句,昭笙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顿时脸色大红的说不出话,忙手脚并用的接过她的皮箱,支支吾吾的叫了老师。 但心里那个没礼貌的宿傩还在幻想加言语讥讽,这让虎杖一时都有些情绪割裂,甚至偶尔也不由偏着一些想法。 但他又理智的拉回点。 下一秒,昭笙抬手扣在了虎杖心口。 力道很轻的,拍散开了虎杖近日不堪其扰的嘈杂声音,他愣了愣,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然后发现确实没有声音骚扰了。 大为神奇的惊叹。 又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么说的话,刚刚那些话,眼前人都听到了?? 看到她笑而不语的表情,虎杖有种刚刚在开黄色废料玩笑的人是他自己的愧疚感,忙给她道歉、解释。 昭笙扶手没接,看着这个单纯的少年有些惘然,不过她很快收敛了情绪,向他做自我介绍。 两人一起往站外走,打算去找伊地知先生汇合。 但才走出站点,榴月有所悟的回头看到了人群里一个熟面孔,她没再跟着虎杖,将东西匆匆交予少年,自己独身离去。 哪怕他摸不着头脑,但是加茂昭笙名义上是他的老师,他是个很听老师话的学生。 便自己去和伊地知先生汇合了。 按照和七海海的计划,原本只是借着蝇头试探的虎杖因为和顺平的合拍,毫不客气的在他母亲的邀请下一起去了吉野家用晚饭。 另一边的榴月被突然出现的真人引走,但他弯弯绕绕的始终不现身。 晚间接到伊地知先生的电话,说是七海受伤,她也只好暂时放弃,可途径居民区,被冲天的熟悉诅咒吸引。 顾不得什么的,往那边赶去。 凌晨四点,里樱高中事件后,吉野顺平家中发现了大量他母亲的血液,但尸首未明。 七海被大量的改造人围堵,虎杖没有听从伊地知的安排冲进了设下帐的高中。 焦急的伊地知在知道七海那边有猪野先生顶事、他自己正往这边赶来也稍稍宽心,另一边消失了一晚上的昭笙打来了电话。 听到内容的伊地知也不由惊讶,忙答复那边立马赶过去。 高中内部,虎杖阻止下了继续残害老师、同学的吉野顺平,两人的打斗从大会堂行进至三楼走廊。 凌厉的招数破空滑向虎杖,尖锐的刺头直直捅入少年的肩膀和小腹,这一次虎杖没有躲开,任由自己被捅得彻底。 吉野瞳孔颤抖,满脸震惊,他明明可以躲开… “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里说大话”他一步一步的走的很慢,血顺着伤口流在地上,受得伤让他的语速也变得极度缓慢。 他蹲在顺平面前,温柔又坚定的对陷入泥沼的少年说,“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绝对不会再诅咒顺平,所以…” 在这样的耐心包容下,那些驱除折磨吉野内心的真相吐露,他难以承受昨晚那样的巨变,满目疮痍。 都在虎杖的安慰里平复。 楼梯上突兀的响起了脚步声,一个穿着网格短袖的雾蓝发少年出现,他嘴上说着初次见面,抬手毫不客气的攻击了过去。 将虎杖压制在玻璃窗上,动弹不得。 试图解释的顺平在那一刻突然想起来了,为什么家里会出现那样东西的源头。 他难以置信的接近了真相。 “顺平啊,你真的太聪明了”真人亲昵的压在少年的肩膀上,伸长异变的左手还在死死按着虎杖。 “不过,深思有时招致比浅虑更严重的后果啊,而你就是典型,顺平就是仅次于被你当成笨蛋的人的笨蛋啊,所以才会死哦~” 真人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轻笑了一声。 “无为转变”清润的少年音里是满满的恶意乐趣。 瞬间吉野顺平就变了模样,膨胀着变成了丑恶的怪物,直接攻击向虎杖。 真人收了手,一副看好戏的姿态,看着借住不了宿傩力量的虎杖在面对好友的攻击里痛苦。 彼时求救无能的虎杖在宿傩的恶意嘲讽下,忽然就明白了,是了,这些东西全都是彻头彻尾的诅咒… 拽着他衣服的顺平已经变成了怪物的模样,他喃喃着虎杖的名字,眼角带泪。 他的模样和昨晚黄昏里安静的顺平,提起自己感兴趣的电影时眼里有笑容,看到母亲时的顺平截然相反。 少年承受着巨大的打击,愣在了原地。 他根本就救不了任何人,少年院里是这样,现在也是.... 而此时准确打击飞掷的簪子扎在顺平身上,超乎自然的是,少年逐渐开始恢复了原样,恢复了肉身。 簪子落在地上碎成了两半,清脆的响声,是一根空心的玉簪,内里还流出了几滴暗红的血色。 “真人,停止你的把戏” 女声清凌悦耳,从走廊的尽头传来。 真人眯了眯眼,暗道不好。 作者有话说: 顺平救下了 第十九章我会变强的 呀?好久不见,姐姐 真人无辜的笑了起来,稍稍遗憾的叹了口气,真是只差一点,吉野顺平可就回不来了。 暗处中,走出了一位着黑色长裙的女人,虎杖看到是加茂昭笙忙喊了一声老师,眼里渐渐亮堂. 混沌里苏醒的吉野也想到了昨晚闯入自己家中的还有这个女人,甚至她还带走了母亲. 她和真人是一伙的… 真人正欲往昭笙那边走,敏锐察觉到的虎杖忙出拳格挡开,一拳砸向他的面门。 长发少年后撤退开,摆摆手“太遗憾了,你的攻击没用…”他本想嘲笑,可是突然流出的鼻血让真人自己都讶异。 怎么回事…连灵魂都受损了? 他又复想到虎杖悠仁是容器,肉体中一直存在宿傩的灵魂,所以自然而然的,也能感受到灵魂的轮廓… 真人抹了抹血,对于这个针对于他的打击变得兴奋。 而还没等虎杖再次看向昭笙,吉野却开始无故攻击她,踉跄的目标明确。 “顺平!” 吉野的攻击没有凭借术式,是单纯的撞向她,而此刻从咒灵回到人类躯体的他攻击只有莽撞的力道。 昭笙不紧不慢的躲避开,在少年跌倒之际拉住了他的衣服。 “呐?所以你看,我真的搞不懂姐姐你什么人都救的行为”真人皱着眉,对昭笙的语气极其温柔“我只是替姐姐清除杂鱼而已” 看着这个恶魔在少女面前格外不一样的神态,吉野莫名想到。如果伤害了她,是不是也会对真人造成打击,因为这是来自于感情上的羁绊。 可恶魔也会有感情吗? 他感受到扶着他的力道很轻,只需要偷袭,就… 你瞧你救了他,他反倒想利用你打击我呢?唉,人类是不会懂感激的” 真人看出了低头的吉野想法,好笑的冲昭笙说,另一边的虎杖还在叫唤,此刻为了提防真人,他暂时没有移动。 “悠仁” “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应和昭笙。 “揍人” 她话才落下,虎杖就得令扑向真人,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变换出翅膀的真人不停的闪躲开。 两人的战场一下移到了楼上。 昭笙垂眸看向心思翻腾的吉野顺平,很快这层楼就只剩下她们两人。 “你放心,你母亲没事” 少年不可置信的抬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也莫名的在她神色里相信,但他明明看到母亲被… “剩下的就是我的能力了”她抬手按在了吉野的眉间,柔和的白光扫清了他的阴霾与提不起劲的身体。 顺平下意识摸向刘海里的伤疤,那些烟头的痕迹也被抹消。 “…对不起”他怔怔地只说出了这句话。 “我呢,也想请你帮忙” “请、我?”他有些惊讶的睁圆眼睛,因为自己太弱小了,又能帮上眼前人什么呢。 “是你,我希望顺平能加入我,单纯的帮我做事,去成为咒术师”她想到什么,又继续带着可商量的语气说。 “那么你愿意吗?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连我都不好保障你的安全。当然,你可以选择和你母亲一起做个普通人,我也会帮你把所有的事情解决掉” 他还维持着跪立的姿势,仰视着弯腰的昭笙,她是看着他的眼睛说话的,整个人都分外温柔。 “我可以吗…” 他质疑着自己。 “当然可以了,顺平你是个天赋很高的人,你不相信我吗?” “相信的!”相信这个救回了自己,带回了母亲的像神明一样的她。 所以他屈从内心,将手递上去,虔诚地说,我会好好完成的。 昭笙眼里笑意更深,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我带你先暂时离开帐,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然后去见见你的母亲” 得到吉野顺平这个人才,她还需要好好部署。 好不容易开车回来的伊地知又要将顺平也送去医院,将将启动时他刹车想起了什么赶忙告诉昭笙。 “七海先生进去了,您要和我一起走吗?” “不了,那个咒灵不好对付”她退开距离,伊地知也没再说带着吉野顺平离开。 等再次回到账内,教学楼前的真人已经逃窜着进入了下水道,离得最近的七海砍向了逃生路线,一击不成后迅速拿出手机联系猪野。 昭笙纵观全局,暗道不好,她看出了虎杖此刻的硬撑,快步跑向摇摇欲坠的帽衫少年。 虎杖早在刚刚一拳出击后彻底脱力,被开了八口的身体动弹不得的抽疼,他眼前开始发黑。 在他倒地前,他看到了加茂老师,昭笙揽住了虎杖,但因为过度低估少年的重量,一下将她压坐在了地上。 他侧头压在昭笙的肩膀处,身体上的血流出,她顾不得什么的开启反转术式,身后传来七海紧张的声音。 咒力修补身体带走了他一大半的伤害,虎杖也隐约意识到了自己将老师撞倒的,想说抱歉。 可嘴不受控制的发不出声音,整个身体都和自己对抗似的沉重脱力。 “已经没事了,睡吧” 她声音温和的用手圈盖在了虎杖的后脑,让他感受到了身体释放安全的信号。他此刻离加茂老师很近,是直接触及她体温的近,老师怀抱是温软的。 这让虎杖渐渐合上眼。 “是我忘记了,他受伤的事”七海有些自责,抿了抿唇,显得面部轮廓绷直。 “是他扛着没说,搭把手”她已经修复好了虎杖身上的伤口,少年现在仅需要睡一觉。 这不是她与七海第一次见面。 一年前与夏油遇上他们的记忆,昭笙已经亲手抹除,现在在七海建人这里,她只是个普通同事。 男人点点头,收了武器,将虎杖撑了起来。 临了,他又回头看了眼昭笙,只是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屋顶上,便也没有注意到七海的视线。 学校里的后续,加茂昭笙负责接下,她开始为本次恶性事件加上合适的理由以及赔偿下学校损失的房屋。 顺带着也解决好了吉野校园霸凌的事情,亲自将结果告诉医院里的少年。 好一顿的忙碌,安排下了手下找合适时间带顺平离开本地去集训,如今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她还需要大量的优秀咒术师。 回到酒店的时候,遇见了蹲在她门外的虎杖,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看到昭笙回来,他才笑着露出了一点点虎牙,显得格外朝气,可是眉眼间的疲色微微。 “这么迟不去休息?” 她打开房门请进了虎杖,少年稍稍不好意思,先真诚的表示了老师救助自己的感谢,然后问起顺平的下落。 昭笙简单的说了情况,虎杖没想到吉野的母亲也是被她所救。一时觉得她好生厉害,居然能转变咒灵回到人类,又… “怎么了?”她注意到了少年突然暗下的眼神。 酒店的光很温柔,接过加茂老师手上的茶杯,喝了口暖暖的茶水,他松懈了些,感觉面对的人如果是她,好像总是有魔力的什么都想说。 这种感觉很奇妙。 是虎杖以前从未有过的… 虎杖说出了自己今天拔除的三个人造咒灵,他说自己杀了人的时候,整个人都灰扑扑的。 这些话晚间他对七海也说过,七海给他的回答是: “那种事情我也不知道,即使说好人死的安详,坏人得到报应而死是正确的,但世界上有许多人既非好人也不是坏人” “死亡是所有人的终点,但不存在相同的死亡,要将所有的死亡都正确引导,一定会很痛苦…” 想到了七海对自己的安慰,虎杖忽得又放松了下来。 “看来不需要我说什么呢”她递过了房间里有的没拆封糕点,支手看他。 虎杖忙接下,咬了口。甜度适中的大福绵软,夹心的草莓味道纯粹,好吃的他都不由自主弯了弯眼睛。 “老师你和五条老师一样,他也喜欢吃这个!” 这话让昭笙顿了手,她只是清浅的说了两句转移开了话题。 “你做的很好,今天的一切一切都是正确的”她没有说自己将人造咒灵扭回了人形,复生了那三个孩童。 复活的能力特殊,眼下昭笙需要掩饰好暗中做的一切,世上因为咒灵残害的人类每日都在增加,她所能做的,只是竭力挽回眼前的。 而仅仅是做到这些,于她而言都分外艰难。 甚至她没有告诉伊地知,吉野的母亲当时是被拦腰截断死亡的。 咒术监管层的那群人一旦知道她的能力,多年前的事情又会重演,加茂家愚钝的人不少,再加上早前?索的卷入。 咒术界还差一个契机,可能会彻底覆灭。 人心最是难以预测… 最重要的是眼下她的复生能力有极大的后遗症。 “我会变强的,老师!”虎杖站起身,想通了一样的对加茂昭笙说“我会强大到保护所有人的” 他坚定说完又有些腼腆的挠挠后脑勺,“不过…您可以再…就是下午那样摸摸我的头?就是就是这样”他比划了下,“我感觉很舒服…很放松?” 他感觉自己越讲越奇怪,嘴笨的不行,懊恼的憋红脸,紧张的冒汗。 被打乱思绪的昭笙轻笑,伸出手带着星点的白光点在虎杖的额头上,“是这样?” 他被清洗的畅快,又对加茂昭笙的术式夸赞起来,虽然其实呆在她身边就有安谧的气场,但他还是颇想得到一些… 心跳得不自然,虎杖慌乱间有序鞠躬告辞,飞也似地跑了出去,脸上笑容藏也藏不住。 他走得突然,让昭笙愣了会,随后又无奈的对少年的行为发笑,还真是个小孩子啊… 房间安静下来,她坐着呆了会。 正要起身,似有所感的顿住,身体机能不定时的唱起反调,开始发痛自虐,所有救助的伤口都会反击在她自己身上。 她紧紧按住座椅边,蜷缩在椅子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发不出声音… 只能在每一个夜里,独自吞咽嚼下,她轻声对自己说,快点结束这一切吧… 虎杖也不知道自己突然莫名的开心什么,就是整个人的精神都被点燃,他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加茂老师。 眼下那讨人厌的宿傩没有声音,现在他脑子里全是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 直到他睡了过去,梦里遇见了加茂昭笙,他可耻的梦到了一些难以言喻的温色,从床上醒来的时候都些许滚烫的燥热。 太冒犯了太冒犯了太冒犯了… 少年冲进浴室,好一顿的冷水搓磨,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对敬重的老师产生了邪念,心里无地自容的自责。 也开始归咎于前天中午宿傩在他脑子里那一通的形容,一定是这样才让他精神放松的时候梦到绮梦。 他大力的拍拍脸,试图驱赶自己的狭念,又复骂了自己两句。 而正当虎杖支吾早间要是遇上加茂昭笙时,晨起锻炼的七海告诉了他加茂离开的消息。 说是出了新任务。 原本脸色通红的虎杖冷静了下来,心里止不住的空空,瞬间无精打采的离开了餐厅。 七海隐约觉得不对劲,又看不大出来什么。 作者有话说: 七海海迟钝的成熟男人。 虎子纯情男高。 第二十章梦境游戏上 七月二十一日,古怪的普通小区所有户主陷入沉睡,巨大的魇梦团雾笼罩上空,经前方窗回馈判断,此物无明显攻击性,仅造成昏睡。 定为二级案件。 半日后,东京高专二年级生狗卷棘失去联系.高层指派现还在校内训练的钉崎野蔷薇、伏黑惠接下任务。 东京偏僻无名港口。 过度失血的眩晕感伴着扑天盖地的恶心欲,加茂宪纪颤巍地单手撑住墙,以此来稳定身形、喘息间鼻腔又涌出了一股血,他抬手抹去。 今日的单人任务混入两只一级咒灵,他拼尽了全力才拔除。 眼下也元气大伤,眼里的落日瑰丽如金,他还身处无光的集装箱边,被阴影笼罩。 他想自己应该是要走出去的,帐已经消失了. 会有人来救他的吧... 眼前视野猛然黯下,他踉跄地重重跌倒在地,意识昏沉不清。 并没有等太久,加茂宪纪听到了有人呼唤自己名字,声音是那么温柔,温柔到会让他误以为自己已经死去、因为从未有人那么叫他… 似有被触动,他竭力的睁开眼,隐约感受到了自己陷入了一个怀抱,如春风的反转术式开始在他体内调息。 他没看清她的脸,却凭靠声音和入眼的衣裙认出了来人. 是当今族中仅次于家主地位的加茂昭笙,他名义上的小姑。 莫名的情绪翻腾,加茂宪纪抓住了女人的裙摆,声音断续却极度冷静地问:您这般唤我,是不是也讨厌我的名字?” 少年脸苍白到有些病态,是因为过度失血造成。他嘴唇也白的无血色,可是眼神直直的看着昭笙,好像在坚定的求一个答案。 加茂宪纪的眼睛眼白较多,三白眼的眼型会显得人过分冷漠又压迫力十足。 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瞳孔却止不住颤抖,眼眶都发红了。 无端的让昭笙想起了夏油,她神色恍惚了一下。 曾几何时,也有人这样用这个眼神看着她,语气凶狠眼神却极尽哀求,他说不能离开他。 早在母亲取名宪纪同音加茂家罪人、加茂宪伦时,他的名字就被族中人厌恶。哪怕他是明面上的继承人,也没有人愿意,甚至于母亲也是…. 他们只会宽泛的唤他少主。 她回过神,拍拍加茂宪纪紧绷的肩膀,继续为他疗伤。 我是觉得喊阿纪亲切一些,如果你不喜欢,我唤你宪纪也可以,平常大家都怎么称呼你呢?” 她只和京都的其他几位一起出过任务,这次是难得单独和这位同宗的继承人见面。 她想还是应该礼貌客气点,怪自己把他当小辈了,说起来少年作为继承人可能会不太喜欢这么被人称呼? 年轻人的想法难以捉摸。 被逐渐治愈好伤口的加茂宪纪因为这个答案错愕,看清了此刻昭笙蹙眉认真的回答.他也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亲切一些… 那还是叫回宪纪?加茂同学? ...别” 他慌忙地不知为何,抓住了要起身的昭笙皙白手腕,误以为她要离开。精准地扣在了女人的腕间,她还半弯着腰未直起身,少年半屈身体仰视而望。 她背光而站的位置看不大清表情,但轮廓极尽柔和。 不舒服吗?”她没责备加茂宪纪的冒犯,反倒用空出的左手去探他额间. 能请您继续那么....叫我….可以吗” 他声音很低,含糊地不敢直言。甚至收回手揪在身侧、低下了头,垂下的发丝遮挡住他此刻的狼狈。 当然可以” 昭笙只觉少年有这股矛盾纠结才更像这个岁数,平日里严肃巴巴的,笑着伸出了手递到他眼前。 加茂宪纪心一动,小心的握住了她的衣袖,另一只手用了大部分力量撑墙起身。 她挑眉没说什么,等要收回手时,他低头拉得更紧,只是克制的攥住她的袖子。 咦,平常看阿纪成熟,现在受伤了真像小孩.” 他无端红了耳尖,沉默着没有回话、顺从地跟着她走近落幕余晖,只觉心里一片宁静。 加茂昭笙、他放唇边又默默念了一遍,脸上往日肃冷的神色松动,借着私心用余光去看她的侧脸. 你是否有想见却见不了的人,是否有想做做不了的事,是否有想得却不可得的物品。梦境游戏,满足你一切需求. 红色按钮即进入,蓝色即退出. 钉崎走近了凭空出现的操作台,对后边的伏黑说道:还挺高级的。” 随后出现的屏幕上播起了她的一些回忆碎片,甚至还有死去的虎杖。 钉崎敏锐的先回身,看到的是同样被什么莫名东西吸引住的伏黑惠。想来这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诱饵,只有各人才能看到。 她松了口气,伏黑也只停了一会才走上前。 两人对视了一眼,按下了红色按纽。 面前铺展而开,浓浓雾色散尽,一栋学校若隐若现。 校园的铃声,此刻急促响起。 叮一—融入两位心愿,第八十三层青葱少年期,记忆篡改成功.” 钉崎捧着水杯,趁着下课时间准备接水,路过杂物间,里头闹腾的碰撞怒骂声引起她的注意,门没关紧。 她似有被吸引,伸手推开了门. 里面围着七八个和她一样穿校服的同校同学,她认出了这几人是校内最混不吝的小混混,此刻他们压着一个女生一顿拳打脚踢. 喂!”钉崎不爽地出声,她最厌恶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 被打断的几人凶戾的回头,但莫名只是嘴上怼了几句,撞开挡路的野蔷薇就往外走. 她正想好好动手教育一下这些没礼貌的臭小子,可这几人一点都没有与她挣执的念头,就连走都很突然. 她心底冒出了些许诡异感,可又琢磨不住。 东京都高专一年级生钉崎野蔷薇,是吗? 顺势站起身的昭笙对她说道,橙发少女拧眉,不懂这人在说什么,可是脑子总在想熟悉的这几字,东京都高专… 她头疼得想不起来.不过下意识开启了小差,对眼前的美女讶异,学校居然有长得这么漂亮的同期生? 之前连一点水花都没有,还会被挨揍?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这个长相真的太出色了吧,钉崎默念了几句,自己不是女同,不是女同… 而昭笙却赶时间的继续说,伏黑惠同学是和你一起来的,他也在这一层吗?还剩一天,等梦境结束所有人都会死。” “这里出错了,我已经驱除出三十二人了,此案涉及人员一共八十一.除去进入此地的我们,你遇到狗卷同学了吗?” 钉崎听得一愣一愣,这一长串话里,她居然没听懂,可每个字她也都听了进去。 伏黑惠不是自己班里那个总拽得不知为啥的臭屁鬼吗? 她认识这人吗?怎么听起来他们像是.....朋友??? 狗卷… 钉崎隐约觉得触碰到了什么不存在的记忆。 而吐露太多的昭笙也招来了游戏的驱逐,她靠近了窗户边,对站在原地的短发少女匆匆说了最后一句:醒过来. 话说完,她就利落地跳了楼. 一切都发生的突然,冲到窗边的野蔷薇赶忙往下看,可诡异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吹在脸上的凉意. 明明刚刚那个女生! 为什么是醒过来?周围安静的不像话,一切都在此刻变化。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搅乱了死寂的氛围,是邀请她放学去逛街的小文,她还约了纱织。 …纱织、小文应该出现在这里吗?她开始没有理由的怀疑。 这里好像是…假的。 另一头的昭笙随机躲入了加茂宪纪的梦境,她和加茂进入游戏后就分散了,之前的三十多重梦境里完全靠她自己去解决。 两人也是顺带路过此地,才进入的。 距离她进入的时间以外面的流速算才两小时不到。听窗也就是黑井先生上报,狗卷是带出十三人后才暂时失联的。 也就说换算成梦境,他应该在里面呆了蛮久,眼下狗卷应该是暂时困在了他自己的梦里。 至今,她只遇上了钉崎,还是以顺应剧情的NPC出现,不出意外、伏黑也在那一层,两人可能有共同的愿望重迭. 算来,应该是现在还没恢复复活消息的悠仁。 挨打的感觉在梦里也有余痛,她动动肩膀缓和. 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加茂家族饰,是佣仆的装束. 加茂家一如现实布局,昭笙轻车熟路的进了正院,往记忆里的偏僻方向去。 加茂宪纪的院落清静,院内只有一树梨花,入夏的天已过了花开的季节、枝干秃枯. 他独立于院落,望着枝桠想着什么. 少主,小家主邀你一聚.前来的侍从不由腹诽,近日少主和小家主的关系过分近了,总是时不时两人就呆在一处。 少年似有一动,脸上带着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但很快他敛了眉,屏退下人,随后恭敬地鞠躬对向一处,唤小姑”. 暗处走出的昭笙隐约惊讶,加茂宪纪并不像沉迷梦中的样子,甚至可以说是清醒。 不过,既然是做梦,你怎么不多想一些大胆的?做做家主什么的 她说着走近,怎么梦里都如此拘束?” 加茂宪纪动了动唇,什么也没说。 想见宁夫人等出去之后,我与你一起去拜访?” 他没想到昭笙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夙愿,长久的族内制度早已同化了他,所以他只是有板有眼地说 母亲是妾室,与您身份不合... 犹犹豫豫的话我可不想听.你想去吗?阿纪. 此话一出,犹如劲风鼓吹心口般强烈。 加茂宪纪原以为港口那一幕是自己的梦境,进入这场游戏后已经模糊现实与梦的边界。 如今真实的加茂昭笙这般的称呼…. 原来那不是梦…他不由颤了颤睫羽。 想” 走吧,我还要靠你拔除这个咒灵.单靠她一人被动输出攻击技能有些吃力。 好.他趋步,跟上了她。 一连闯了七个梦境,最后一个地方是小区里的某一处房间,内里弥漫着残留的诅咒怨气。此地房间阴森无光,还不断传出令人作呕的臭气。 内里设施脏乱,窗帘被拉得死死,整体是一室两厅的构造,只有厕所,餐厅类似于的布置和紧闭的房间门,数不清的垃圾堆积在地。 几乎很难找到站脚地。 极其凌乱的餐桌上还有一个老式电视机,断断续续的播放着一个类似于游戏的操作台画面,正显示着时下流行的恐怖电影片段。 不断有机械音传来,蛊惑的说“你是否有想见…却见不了的…人,是否有…想做做不了的…” 而更大的恶臭就是从这紧闭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房间外贴了密密麻麻的黄纸符文,能看出屋主人对里面的东西恐惧厌恶。 她心里有了点不好的猜测,死寂的氛围里敲门声逐渐响起,阵阵的催命般开始带动起了紧闭的房门晃动,符纸也在抖动,将将掉落。 门内的怪物发了狂的开始不停的拍打门板,指甲挖动门板的声音狠戾刺耳。 房间的灯也开始忽闪作响,毫无规律。 这就是游戏的源头。 进入此地之时得到的资料也顺应想起,七月十九日小区居民在三楼307发现了一具腐烂两日的女童尸体。 经警方调查,石里英子是被残忍的虐待后窒息而亡。现展开抓捕犯人石里树和山本灵,两人均是被害人的亲生父母。 折磨致死的幼童带着诅咒,徘徊在这间屋子里,滔天的怨念卷入了所有居民进入梦境。 加茂宪纪警惕着动静愈响的房门,挡在了昭笙面前。 符纸承受不住的脱落,直至彻底全部揭开。 门板吱呀,更黑的门缝透着腥臭气味而出,暗处满是血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擅闯此地的局外人。 还没来得及使用赤血操术的加茂宪纪被昭笙抬手阻拦,她看着黑暗中的眼睛似乎在想什么。 也就是这一瞬间,里头的漆黑团块扑了出来,不可阻挡的力量推开了加茂宪纪。 他伸手摸了空,眼睁睁看着那浑身是血的东西向昭笙袭击而去。 加茂宪纪被推到了别的梦境里,他着急的迅速寻找出口,试图再次进入主控地。 昭笙抬手压制住了要扑进她怀里的女童,唤她“停下来,英子” 作者有话说: 第一次尝试写这种,感觉类似于无限流吧?那种过关的,也不知道写的怎么样,朋友们有想看角色可以告诉我哦。 加茂宪纪定个男二好了。 第二十一章梦境游戏中 阳光耀眼得莫名,狗卷成功推出十七人后,入了第二十层梦境,他想得速战速决,应该再快一点找到这只咒灵的核心地。 可是他在游戏为自己编造的梦里迷失,借由它,他再度回顾了过往的记忆。 那一段无人知晓的过去。 狗卷棘对于五岁的记忆,是有两段的,普世间都知道的那段记忆在他看来是假的。 他很清楚的明白,他本应该有一个带着他走向光明的引路人。只是世人都忘了,无人记得那天记忆突然开始编纂捏造时他的惶恐。 他只能一遍遍的用咒言抵挡消失的记忆,不停的消耗自己的生命力去反抗。 他是成功了。 被硝子救活后,身边人却不记得榴月了。他说不了话,只能靠着她教的词句去写,可是写下的字就像是触及到了什么规则,遍遍消失。 他无法用言语去说,也难以写下来什么… 这段记忆一直被狗卷掩埋,时至今日过往重演,他止不住不去被记忆里的榴月吸引。 又复回到了初见时柜子里的画面,高专的画面,很多很多的回忆,关于她的物件都在篡改记忆中消失。 直到回忆停在他拼命说不要忘记,不要忘记的执拗里,眼下游戏又变幻出了高专宿舍楼。 狗卷停了步,又看到了她,一个梦境捏造的她。 女人一如记忆里那样,温婉清仪。她拿着织好的围巾站在楼下,招手唤他阿棘。 可狗卷没有上前,他只停在原地,一如刚刚至始至终都仅仅是旁观。 他理智又沉浸。 当年榴月不仅消失的突然,甚至于存在都被抹除,年幼时的自己根本无力挽救局面,痛恨过五条悟的遗忘。 十一年时间流逝,他连证明她存在过的证据都没有… 是了,那日的天也如今日般,刺眼的让人不适。 女人笑着要走近。 消失吧. 他单手拉开了拉链,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的对她说,眼神里结满霜雪. 谁都不能模仿她。 假的成不了真。 镜面碎裂的声音轻微,他知道这是即将进入下一个梦境的信号。 许是回忆勾勒,他整个人的气质显得更为漠然、不好接近,狗卷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只有这样,她才从未离开。 我想,我太想见你一面了. 画面转变成了一间陌生的公寓房间,布局温馨的家装成设无不说明此屋的主人用心之处,房间虽小却样样俱全,屋内朝阳干净。 进入此地的访客都会无端放松。 爸爸!”小跑着扑入狗卷怀中的女孩笑容灿烂,她不过五岁,扎着漂亮的小辫子穿着小裙子。 他见是没有咒力的小孩,只当是也被卷入梦境的普通人,一时没了防备。 爸爸,你不是答应我要和妈妈,我们一家一起去游乐园吗? 女孩拱了拱狗卷的腿,顺势抱住撒娇。 他没说话,抬手生疏地拍拍女孩的头,触手间是冰凉的,一时迟钝。 异样的触感让他想起了一直忽略的事情,来前的资料显示,他低头对上了女孩的脸。 石里英子、她….死掉了…. 啊!妈妈来了!”小女孩却像什么都没感应到般,指向厨房一副开心的样子. 厨房帘被拨开,一双格外漂亮的手拂开了珠帘,玉珠相撞的声音凌乱清脆,零丁作响。 他心里顿顿的敲击起,就像行车设备即将撞上围栏的提示局促响亮,久违的在此刻闻到了似曾相识的清香。 女人的样貌彻底崭现,她穿着一条白底的碎花裙,打扮的分外居家清闲。时间于此刻变得缓慢,他的眼神凝在了她的脸上。 咦,你回来了? 她手上拎着食盒,抬手撩起脸侧的碎发,莞尔地冲狗卷露出了一个笑,重迭的记忆浮现. 下一秒,少年失控地冲向了昭笙,结实地将女人抱在怀里,搂得很紧很紧,以此来感受这一切的真实。 心跳在这个温感的拥抱里不宁,只单单的拥抱他就止不住的红了眼. 狗卷喉结微动、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无端扣紧环抱她腰身的手,青筋显露绷紧。 昭笙也稍微错愕,没想到英子选中的父亲角色会是狗卷棘,但感受到少年激动起伏的身体颤抖,她心里泛起酸涩。 一别经年,再见已经不是男孩了,他身量窜得迅速,都比她高了。 而她还不能与狗卷相认。 硝子说过,当年狗卷为了对抗她施下的咒术差点自毁。改不了他的记忆,也只能去否定。 东京高专二年级生狗卷棘同学,接下来请配合我的行动。她放轻声音,只用了两人能听清的语调。 冷淡的话语犹如刀刃,他被刺得生疼。不远处的小女孩小跑着抱住了两人我也想和爸爸妈妈一起拥抱. 昭笙放柔声音,安抚英子.也就着牵住了狗卷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打下暗号。 走吧,我们要一起去游乐园,不是吗?” 一路上都格外和谐,大部分都是昭笙在照顾小孩,狗卷只是盯着她安静的陪同,看起来是正常的一家人。可周围却不正常极了,脸都一样的路人,就装在公寓门口的游乐园。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所有人都只有一张脸。因为孩童的记忆点不全,人脸都显得粗制滥造。 狗卷后也默契地明白只要完成英子的心愿,梦境就会结束. 玩累的英子赖在昭笙的怀里,小孩的精力在游乐场总是消耗得极快,她让狗卷去买冰淇淋 这是她在英子的心愿日记本里看到的。 游乐园,冰淇淋,一家人。 听到冰淇淋这三个字,女孩打了抖,鼻子酸涩开。 她是亲眼看见昭笙毫不畏惧的进了她的房间,找到了她腐烂的尸体。极富耐心温柔的将她变回原样,又告诉她,不要害怕、她是来救她的。 英子被锁在这个梦境游戏里,外界赋予的诅咒让她周而复始的在死去的瞬间徘徊,无时无刻的窒息感。 英子只能靠着怨恨,痛苦在游戏里挣扎,她其实从没想过害人的。 女人的怀抱太过于温暖,抱着的时候像是扑在了软嫩的,高级橱柜里英子仅见过一次的草莓蛋糕上,母亲应该是这样的形象。 而她的父母确是阴鹫的,带着浓重的烟酒味,动不动的打骂,永远也走不出去的房间。她常常以为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应该是她父母这样,冷漠残暴。 以至于面对昭笙的时候,恍惚间会觉得她也是自己梦里的一部分。 全是假象。 缺爱的孩童在获得一丁点善意的时候,反馈在自己身上的会是抗拒与胆小。 可是女人不厌其烦的抚慰,语调清婉。她在告诉英子,她是真实存在的。 明明知道她是困住这些人的凶手,加茂昭笙也耐心又真切的陪自己演戏。 怎么会这样呢.... 英子想不明白,她太疼了,被重物打击在身体上的感觉如影随形,恐惧撵着步贴在她脑后,她根本挣脱不开束缚。 那些捂在她口鼻上的大手太紧了,她喘不上气… 而眼前人却带着暖融融的力量,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回到人间。 要是……姐姐是我的妈妈就好了…”她哽咽着,将自己埋得更深,忍不住想哭。 昭笙轻叹了口气,怜惜的继续拍哄着英子。 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 我已经死掉了,我死掉了....”她回忆到了死前的痛苦,手抓得很紧,也忍不住哭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我明明也是他们的孩子的。 为什么不爱我呢.... 她太害怕了,那种折磨致死的感觉好疼好疼…为什么自己的父母不爱自己呢… 六岁的英子想不明白,她不懂人心。 她抬头冲昭笙露出了一个笑容,脸颊边的眼泪止不住的掉.过激的情绪让英子声音颤抖不止,她磕磕绊绊的哭着笑 我的愿望已经完成了...我很开心,那个哥哥的愿望….是姐姐.我下辈…子想做你…们的孩子.” .....可以吗” 她想活的幸福自由一点,有吃不完的冰淇淋,有玩不完的游乐园. 眼下已经因为之前的吉野事件让她咒力紊乱,在还未彻底恢复的情况下,此时出手再助恐怕… 理智的思绪极快,昭笙拢着英子的瘦弱肩背,她太瘦小了. 她想,这本就是她的使命,逃脱不得的. 所以,英子,想和姐姐走吗? 女孩哽咽着,说想。 睡吧,醒来后你就自由了,姐姐会救英子的,带你去正确的地方,那里有你想要的一切. 女孩痛苦地在昭笙的怀里大哭,控制不住地崩溃决堤。 她在绝境里,终于等到了春天。 哭声渐渐微弱,昭笙借着英子彻底放松之际,开始用咒力侵入这个梦境的主控权.将陷于此地的剩余之人驱除。 而突然的外力冲击魇梦,昭笙还未彻底掌控梦境,强劲的攻击引爆了游戏的自我反击程序。 切断开她的咒力反噬到她自己身上,她只来得及咳呛出一口血。 倒计时十秒,开启防御逃杀模式。” 冷感的机械音开始在剩余的人耳边报备. 跑回来的狗卷正好看见昭笙受伤的一幕,他失控地跑向她,瞳孔因为紧张微缩。 当年的无能为力再次倾覆似地填充进他的身体,他完全不敢去想在刚刚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 冰淇淋砸在地上,迅速地与地面融成一块. 周身的背景开始扭曲,如彩色的旋转棒棒糖,磨成了难辨颜色的无光团块。侵噬着游乐园里的一切,他在世界崩坏的最后一秒,抓住了昭笙的手。 少年的拉链拉得极高,遮挡了唇部,只余一双紫色的眼睛在汗水的浸湿下透亮,失而复得的极致情绪都展现在这双紫瞳眼睛里. 她甚至能想象到领子下的狗卷棘应该是在笑的,会因为此刻抓住了她,像个小孩一样的笑。 也是此刻、昭笙才知道他对自己的执念之深。她也意识到,眼下的少年不再是那个缩在衣柜里的小男孩了,他是正当又厉害的咒术师。 狗卷的声音因为情绪波动哑得厉害,可还是庆幸又轻声唤她.月月 巨大的风无端卷席而起、吹得衣物猎猎作响。 狗卷将昭笙和昏迷的英子揽进怀里,以保护的姿势,准备拉下拉链、发动咒言。 可昭笙动作更快的划咒按在了狗卷心口, 她不能再使用清洗记忆的招数,否则他还会拼死抗拒。眼下,只有继续否定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她活不了太久的,过多的情感羁绊只会是他们的痛苦。 “你认错人了,狗卷同学,我是加茂昭笙” 她声音格外疏离,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与此同时,极大的排斥温顺力道强制将狗卷、英子推出了游戏。 回过神后,他抱着石里已经在帐外,黑井先生正照顾着陆续从里面送出来的人质。见到狗卷显然惊喜地迎上去,狗卷忙将孩子交予他,试图再次往里进。 而启动自毁程序的梦境已经完全巩固,再加上昭笙设下的帐,此时无人能进。 他不敢相信的开始用身体撞击结界. 他一点都不相信榴月说的话,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只能看着。 他要带榴月回来! 黑井被突然情绪失控的狗卷吓到,而早出了结界的加茂宪纪上前阻拦疯了似的狗卷棘。 老师会带着你们东京的同学出来,她很强. 少年只冷静了一瞬,想到了加茂宪纪的族名,联系到了什么。 错肩扫开了加茂宪纪搭在他肩上的手,他没说话,只是凉凉的用眼神示意。 别挡道,滚开。 而加茂宪纪也退也不退的守着帐,意思明确。 作者有话说: 嚯 黑井先生:紧张。 第二十二章梦境游戏下 真少见,棘也有这么失控的时候啊” 男声润懒,顺道来看任务进程的五条悟突然出现,才搅乱了眼下针锋相对的局面。 黑井如见主心骨、松了口气。 要是狗卷棘与加茂宪纪在这里打起来,那两人都会受罚。 五条悟稍稍好奇,据他了解,里面的现在除了几个普通人也就是加茂昭笙、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了。 狗卷看着可不像是因为同窗担心,那就是加茂昭笙? 还真是有点意思....他摸摸下巴,有些思量。 正好神奈川那次没遇到,这次就好好地见上一面. 他对于这位,确实起了兴趣。 彼时听到梦境播放逃杀开始的伏黑正与津美纪坐在家中吃饭,霎时周围熟悉的一切都消散,他冷静地召出玉天*黑. 此刻他站在了一个小区的走廊上。 小区的布局是四环方形,能看清对面即侧栋的结构,一廊五户、一环二十间住房,一共五层,视野清晰. 伏黑眼尖的看到对面与咒灵厮杀的钉崎. 他打量了下布局,准备以最短路径冲向钉崎,与她汇合. 玉犬叫嚷了一声,天边光束亮起,它冲了过去,却不是攻击姿势。 跌落下的昭笙陷入一团绵软的棉花糖里。 接住她的是类似于犬科的巨型黑狗狗开心的绕着她打转,额头上有足玉的纹样。 她顺手摸了摸,道好孩子”这个距离虽不至于摔死她,倒也是要缓一会。 玉犬”少年嗓音唤回了它。 昭笙看到了伏黑的打扮。东京高专的制服,金色旋涡纽扣显眼,以及这张熟悉的脸。 暗处中响起了许多嘈杂的声音,昭笙回头,一只低级咒灵正朝她张牙舞爪的扑来,伏黑双手结印,召出了虾蟆、抵抗开了咒灵攻击。 他走到昭笙身边,同样也注意到了她袖口若隐若现的加茂家暗纹。源源不断的低级咒灵侵入了梦境世界,都是曾困顿在梦境里的普通人放大的恶意。 连同程序自毁一起开始朝内里幸存者发动进攻,楼层中传来还没有被传走的普通人尖叫惊慌声。 昭笙查到了还有九人。 除游戏内五只咒灵,外闯入的凝结咒灵还有十只。这场闹剧很好解决,她也猜到了进攻魇梦的一定是暗处的羂索,眼下他是在试探她的实力。 优黑同学,先去救人她当机立断的说了那几人的房间号,眼下局势严骏,多一秒时间就能多救一人。 他不犹像地点头往外跑,打算找钉崎报备地点。 突然,他想起了自始至终昭笙都是坐在地上、没有动过。私心下回头,匆匆一眼中,女人呕血的一幕被他看见、地面上的咒气冲散开了她束好的长发。 她还坐在那里,无边的黑暗开始吞噬下,他看到了女人的足踝被看不清的东西攥住,往下拽去。 伏黑临近楼梯的脚步顿下,随后转身冲回了昭笙所在地,在她错愕的眼神下,砍掉了纠缠的阴影,打横抱起了她. 一起走!”他说得急促,动作不停地往尖叫的源头去。 昭笙被伏黑的紧张惹得想笑,她没说什么,开始加速融合控制梦境。 一连斩杀了五只咒灵,钉崎体内的一些好战因子也被彻底激起,她顺着尖叫声的源头去,已经救出了四人. 走廊拐角,几人迎面遇上,钉崎也没错过他带着主动进入昏迷的昭笙,听伏黑解释是进入了主控室。 分享情报时间太短,伏黑报了三个地点,再次分开. 咒灵等级不高,但胜在数量,一番寻觅加追杀消耗了两人不少体力,而最后剩下的两只还在逃窜。 进入主控间的昭笙被此地不断的吞噬自身咒力。 隐藏在暗处的咒灵现了身,是一个巨大的深蓝色婴孩模样的咒灵、诅咒化的它身形庞大且丑陋,她能感受到咒力被吸引往带。 眼下只有她与这只咒灵身处漆黑的空间。 你太贪心了 她的话惹怒了它,咒灵哭喊着发出了刺耳的尖锐嗓音。可下一秒,明明它吸收在体内的咒力却流窜四溢,捶打着四肢。 它疼痛地在地上滚打,良久恶狠狠的瞪向她,张开了齿状的非人牙齿扑向淡定的加茂昭笙。 不自量力 它的攻击完全无效,且诅咒的力量反噬地炸开了咒灵的身体,它一时难以接受地厮吼,她任凭咒灵灰飞烟灭,着手彻底掌握这个空间。 看到了正与咒灵打得不可开交的钉崎、伏黑。 面前又出现了游戏机的两个选项,她靠着意识按下了退出游戏。 梦境游戏到此结束,祝各位日后好梦” 破碎的玻璃声再度传来,伏黑怀里的昭笙消失不见,他抱了空,再度睁眼,已经被送到了帐外。 雪花落得极冷,呼啸着北风。钉崎发现自己站在了高专的外部廊道里,身边的伏黑与咒灵都消失的突兀,但系统的结束音她也听到了。 所以…这是谁的梦? 她又走了两步,看到了什么才停下。 她看见了那位匆匆一面的女人正在为一位垂危濒死的男子撑伞。 男人长发凌散,身上袭盖着皑皑洁净的雪,他应该是死去了,闭眼靠在墙边,了无生机. 而加茂昭笙就像陷在梦里一样,掏出了手帕小心擦拭男子脸上的血。她神态认真,周身笼罩着难言的悲伤。 她又复想到了过去,手间的触感是虚假的。 老师”钉崎忍不住出了声. 女人也才意识到还漏了一个没被传送走的,她收敛了情绪,又看了夏油一眼.这一次,他消失在自己眼前,化作了雪。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很快很快. 风吹着她的脸,很轻的疑似恋人死别。 钉崎快步走到了昭笙身边,拉住了她格外冷的手,这里温度极度真实,冷得她抖了抖. 她能看出这两人的氛围不一般。 死去的人在梦里重遇。 这是老师的梦境。 钉崎些微紧张昭笙会沉溺在这里,两人见面次数不多,但她莫名喜欢这个京都来的老师。 虽然早前和京都那几个没礼貌的同学起冲突时,她还说过连带讨厌京都校区的话。 但眼下加茂昭笙这种磁场,钉崎一般认为是眼缘,太合她眼缘了,所以此刻担忧不已。 她看出了钉崎的想法,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 放心,我只是来看一看自己的弱点. 她说得轻松,可却没有意识到亲眼见夏油身死带给自己不一般的情绪,眼睛骗不了人. 钉崎应了声,她不大会安慰人,动了动嘴皮,试图缓和昭笙情绪的对她笑, 我会替老师你保守秘密的,您的爱人长得很帅气,和您很相配” 说着说着嘴笨地钉崎也不知道讲到了什么奇怪的事,红着脸捂嘴,生怕惹得昭笙触景生情. 可她的真诚却逗笑了她,驱赶了她不少沉重的心情。 看她笑,钉崎也不由跟着笑. “老师的恋人是什么样的人啊?” 她没说话,正当钉崎以为没有答案的时候,空气里才传来了很轻很轻的回答。 “他啊,走错路了,是一个让我自责的人”自责于为什么不早点救他… 帐结束了!”黑井先生正带着的实习生木村兴奋地说。 话才停,三个身形优异的少年就站起身冲了过去,方才几人被强制的压在椅子上休息。 五条悟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抱着手臂看向时间,从他到这里算不过十分钟。 梦境的时间流逝与现实大不相同,看来里头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加茂昭笙. 钉崎出来后,也有被盯着她看的齐刷刷目光吓到。 老师呢?伏黑先开了口,他刚向黑井先生了解了情况。 鲑鱼子 加茂宪纪也望着钉崎等她说答案. 走了,说是有别的事情忙碌,大概从另一头出去了吧”钉崎自然的回答。 巧妙地又没遇上的五条悟眯了眯眼,按理来说,他早该见过加茂昭笙,可直到今日都没遇上, 未免有些奇异。 她在躲着自己? 五条悟不免想到这个原因,可又疑惑地否认。 他们互不认识、不应该。 松岛费了老大劲才钻进了封锁区,如今的她已不是什么记者圈小角色,十几年间破获得真相,让她成为了相当有信召力的新闻人。 近日才回东京的松岛听闻了这小区的诡事,莫名联系到了很多年前,她曾误入过的灵异案 进入内围见到的熟悉、西装打扮的黑井先生,以及挑眼出众的银发男子,她暗道果然如此。 松岛感概时间变幻之快,也惊讶于男子的随年岁气度越发不凡,人群里总是格外耀眼。 五条很快就捕捉到了一抹视线。 被发现后,松岛也不躲藏,大方地出来和几人招呼。 好长时间没见了吧,五条悟你真还是老样子唉,居然长得这么年轻! 松岛熟稔地啧了两句,又往他身后看,不见她认识的几人。 唉?你夫人呢?你们不是毕业就结婚吗?这么些年总结婚了吧!错过你们的喜事了过去相识匆忙,松岛都没来得及加几人联系方式。 在她不容插嘴的闲聊里,五条悟满是不解。 他的夫人? 眼前人甚至于他而言是全然陌生,但她语气太自然了,完全不像演的。 硝子和榴月不在吗?夏油和灰原也不在啊,你不带墨镜了?新奇于他带眼罩也能看见路吗? 黑色的看起来很遮眼啊。 听到榴月的名字,狗卷不自觉迈了一步,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毫无咒力的普通人居然记得她. 借此,他留意到了五条悟淡下的表情。 等等,这女人说话没被规则束缚。 此人提及的话里,有两位已经死去,看来她是与自己学生时代相关的人,那榴月….是她口中自己的夫人吗? 为什么他一点记忆也没有. 突如其来的空缺。 五条悟扬了一个很表面的微笑,我们没结婚 唉?你当初要死要活的,你们居然分手了?”她想到这两人相处的画面,有点怀疑现在是五条悟的恶作剧,骗她的。 是吗?我那么喜欢她.”他有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嘴角弧度不变。 你这话真奇怪松岛瞥了眼五条悟,总觉得眼前这人格外冷漠,由内而外散发的对万事万物的凉薄. 过去他虽也如此,但眼底心里好歹还装着个人。 是心甘情愿囿于情爱的朗傲少年,还有控制的锚。 而今更像无鞘的锐器、森然的带着令人恐惧的刀面。 你变了好多,五条.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 昭笙是傍晚进入的梦镜,彻底结束后时间已经是第二日的这个时间段。焦灼的盛夏阳光坠于天幕,她脱力地坐在地上,双腿短暂地没了知觉。 后遗症又回来了。 靠在这个小区外的公园长椅上,独自观赏日复一日的落日。 一个人的时候,脑子就会停不下来的想。当时硝子试探她的时候,昭笙便撒了谎,她其实早记起了最近几世的记忆,过往的每一刻都犹在眼前。 记性太好反而是一种惩罚。 即使选了离他们较远的京都,也总会不可避免地遇上。 而现在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五条悟。 莫名的开始了躲避。她叹了口气,竭力想点别的事情。 想到?索的目标定会放在虎杖周围,寻找契机拉宿傩夺得身体主控权入伙。 她顿了顿,自知生命之长久,当年宿傩封印里封条上的记号,她借由记忆看清,那是她的术式标记。 那么,千年前她又是何种身份、立场呢? 宿傩的名字为何引得她心口直发疼,当初手指的触感回忆里是他杀了她吗? 太多太多的未知,昭笙又叹了口气. 自嘲地摸了摸还没恢复知觉的双腿,暗想不会要一个人呆很久很久吧. 然后突然回忆起折磨,死在这里? 她想笑,却笑不出来。 自己现在一定狼狈极了… 老师! 少年有力欢快地声音传来,她不由温吞地看向出声处. 虎杖穿着极其随意的运动服,手上提着一个礼品袋似的包装,十多天后在此地重逢,显然让他很惊喜. …你怎么在这? 我听说这里有一家隐藏很深的大福店,来给五条老师买吃的 她点点头表示了解。 你坐着看风景吗?”他大大咧咧地坐在离昭笙差一位的地方,与她一起看夕阳。 虎杖的天真热烈,一如燃烧的汹涌火堆,靠近的路人都会被烘热. 昭笙罕见地没说什么、她想到自己答应他父亲的承诺,无端的勾起笑。 保护的人如果是他,感觉还不错啊… 余光被老师的笑容吸引,虎杖紧张的手心冒汗,又偷偷多看了几眼. 夕阳静悄悄的,风也安静. 只怪心跳声太吵,他难免有些无法全神贯注的偷看加茂老师。 他好像...喜欢上加茂老师了. 作者有话说: 虎子是小太阳。 下一章交流会 第二十三章东京都姐妹交流会 咒术高专·东京·某解剖室 五条敲了门,没等里头应声就顺畅推门而入。硝子正忙着记录什么,没抬眼看人就知道来得是谁,毕竟这礼貌了又没完全礼貌的行事做风独他一份。 他找了张沙发坐下,靠倚着支起了长腿,制服拢起褶皱,一副懒慢姿态. 找我有事? 我前几日遇到一个叫松岛的记者”五条悟也不弯弯绕绕直接说了出来. 这两周他一直都在调查这件事,也寻到了一些不同的印记。 哪怕有人做事干净,始终会有遗漏,因为过度抹消而残留线索。 硝子在听到松岛的名字时,就停了笔。 她对我们好像很熟悉,但说出的记忆我一个都不记得,就好像存在两个世界一样,松岛口中的我有一位未婚妻,我和她关系似乎特别近. 五条悟还是感觉什么感触都没有,平淡又自然地叙述,当日他请了松岛闲谈。 榴月…”他嗓音低了低,“硝子你说这松岛百合子说的是真是假?” 五条对于陌生的世人一贯都是一视同仁的漠然,眼下提及榴月也是表现出了格外的平静。 她惊讶于榴月洗清情感的手段如此利落,这样做反倒会让她感觉隐隐有什么不好的事情,打定主意问清楚. 你怎么想? 我稍稍想看看这段记忆,松岛还说我爱得要死要活呢.他笑了起来,笑容却没有什么开心的情致,分外凉薄。 在很多年前那一劫后,五条鲜有什么波动大的感情起伏。除了一年前夏油的事情,硝子掩盖了眼底的忧心。 她有些迷茫,不告诉五条悟是不是她错了…她甚至都有些后悔当年放任夏油带走榴月。 局势下,几乎回不到从前。 而另一边的五条悟自认为世界上能让他用上要死要活这样、哪怕是玩笑的词句也该是没有的。 我真好奇这个榴月,是个什么样的人.准确说,他自己会爱上什么样的人。 架在沙发靠椅上的手敲击了几下皮面,有清脆的嗒嗒声. 哦,还有一件事,你那朋友加茂昭笙是不是在躲着我?” 硝子:? …她躲你做什么.是了,除非是她不想见五条悟,才会两人一直错过。 像我这样的风云人物,躲我倒也情有可原,怪我魅力大…”才正经几句的五条悟又笑眯眯地插斜打浑,不意外的收到了硝子无语的表情回馈。 听说你前几日去了趟国外见了忧太? 嗯,还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什么?” 里香被复活了,我说的这复活是她以人的理智存活,还掌握了咒灵与肉体间切换。更奇妙的是乙骨似乎与那人达成了协议,连我也保密了,唉” 他故作心痛,颇有孩子长大了老父亲伤心的表演。 而心里则是对那位神秘人的咒术格外诧异,要知道里香的魂魄是去年消除诅咒后、消散的. 咒术纵然奇妙,也是遵循天地规则. 起死回生、还能以极佳的方式留在乙骨忧太身边。 这个能力本身就超乎自然,乙骨对于咒术不太了解,他自然也就不清楚这等能力的恐怖. 五条也能明白这位神秘人让乙骨保密,因为一旦被人得知这种化咒为人的转换… 他颇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感觉。 真想试上一试. 而知道真相的硝子没搭话。 倒是五条悟这一番话,让她想到了一些过去忽略的事。 要是说榴月的咒术攻击无效化对的是普通攻击造成伤害大。 那复活转生死人对的是什么呢?她还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甚至时不时的预言,一切的一切,都让那人身上谜团更深。 硝子意识到了榴月还隐瞒的事情. 明天是野蔷薇生日,我看他们一二年级都在准备,你去吗?” 我不参与这些,替我捎个礼物 我还以为你有所改变呢,你没谈恋爱吧? 硝子一记眼刀追上五条,顺手拿起台面上的解剖刀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割解,五条悟忙讨好的摆摆手,示意她冷静。 起身往外走后,还是丢了句感觉最近的你不一样了.” 过于敏锐的洞察力,硝子的一些微弱变化,他自然能察觉. 门被关上,顿时安静下来,只余室内人无端叹息。 咚得大门被推开,硝子吓得掉了笔,五条只探了半个身体进来差点忘了,今天也是悠仁的复活赛,老友重逢你不凑热闹?” 把门带上”被吓到的硝子微笑着说。 虎杖在五条老师的撺掇下,决心以极大的惊喜出现在同窗面前。 然,理想是美好的,现实骨干又冰冷. 捧着遗相”框怼脸、跪立在地的虎杖老实的等各位平缓他起死回生之事。 碍于午间后即将开场的交流会,众人算好重新罗列一遍计划,试图拿下本场比赛。 五条与歌姬平和”的聊完了短期找出内奸的计划,顺利避开歌姬抛掷的茶水杯,问起了加茂昭笙的术式. 歌姬只道是极高的治愈能力,而他却陷入思索. 近期治愈反转式的术法未免都出现的过于高超了吧,反转术式可不是人人都能会的。 甚至不断踊跃出现的无记录特级咒灵也在增多。 他想是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位,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才解决完手头杂事的昭笙匆匆在下午赶到东京院校比赛场外,随意地找了个安静地小憩. 直到加茂家的手下通过联络来找寻她。 此次交流会除了主观察室还有许多同样能看到赛况的次级镜头转播,御三家的高层都有权观看. 毕竟年前还有推举术师升级的制度,高层需要通过学生们的表现进行评判。 加茂棋找到昭笙后就开始汇报比赛局势。 熊猫对战机械丸胜出、三轮失去武器后被狗卷咒言催眠、赢下西宫的钉崎在禅院真依的攻击下短暂昏迷…. 赛况和她估量的差不多,能借由此会让两校学生名自成长团结是好事,但眼下怕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午间虎杖正式复活后,内里蠢蠢欲动。 少主与乐岩寺校长在赛中放下了一只准一级咒物. “是监管层指派做的吧她冷了表情,乐岩寺校长一直都是固守派族内可知情?” 此事是少主独自判断,族中还有四层人私自传信.” 哪怕她不断清理族内污腐,可御三家的根烂得太深,多数人都已是封建思想下的俘虏,只能靠彻底换血。 加快替换我们的人,宁夫人打听到了吗? 当日虽然答应了加茂宪纪,打听之下那位夫人早就逃离了加茂家监视,现在生活在外。 昭笙又提了几句,感应到了熟悉的共鸣咒力波动。 咒灵闯入...仓库!!” 话音刚落,奔向这边的男人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变异,膨胀。 昭笙迅速出手,阻止了他的灵魂受创,极快的吩咐下命令指派加茂棋。 等她赶到封印的楼阁亭台,一路上有不少濒死垂危的咒术师,刚通过电话的硝子眼下正忙着给学生治伤,抽身不得。 况且十一人里九人都死了… 只能靠她。 真人拿到了想拿的特级咒物,迎面就与治疗天元护卫的昭笙碰上。 咦,好巧. 把东西放下”她将愈好的护卫靠墙面休息,从死的状态复生又改变他们的记忆使其合理化自己的咒术. 一番操作过载,她此刻多有吃力,硬撑着不让真人察觉。 姐姐你拦不住我的,等人来也不可能,五条悟还在…” 他语音才落,巨大的轰鸣在不远处交流会场地爆发,连带着整个高专都地动山摇,艳红的火光更是警示。 看来是五条悟发动了术式--虚式·茈。 哎呀!得逃了,我可打不过真人说得轻松。 昭笙拔出了护卫的咒具刀剑指向他。 果然,我还是喜欢没有记忆的姐姐。”在她出手凌厉下,真人也不忘闪躲着说话。 某种程度上,真人也就仅是不怕昭笙的血液,咒灵攻击无效的咒术在他身上也是起效的。 他无法用诅咒攻击她,两人间的对战就会变成人类的普通攻击手段。 哈!我突然想到我们都是诅咒,却用人类的方式未免滑稽了吧” 刀剑划开他的脸,留下一道鲜红的血迹,她的剑法很高超. 可先手软的也是昭笙,身体承受不住的失了力气,脑子里充斥开疼痛,逐渐蔓延四肢百骸。 她要付出的代价不仅仅是重临过去折磨的节点,也是承载救下的人们所有痛苦。 真人一手握住了剑,一手环住了她的腰身,接住了快要跌倒在地的昭笙。 “姐姐你也是诅咒,何必与我们自相残杀” 昭笙失了武器,身体又因过度施咒的后遗症袭上,她意识昏沉的推拒不开。 这样想,我们确实很双生啊”真人眉眼愉悦地说了出来。 一个源于纯善,一个产于纯恶。 都是人类对人类的诅咒。 见她彻底合眼,他慢条斯理地抱住昏迷的昭笙。 在她身畔说道:我对你也有防备的,姐姐”知道她会来阻止自己,所以虐杀了路上所有的护卫,消耗她的咒力。 等时机成熟,我还要带你离开。真人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心里念到,姐姐你的灵魂是属于我的哦。 少年扬起笑,脸上的缝合线也适时舒展。 他抱着女人小心的放入了一处阴凉的空地,才离开后山去寻被五条悟重伤的花御。 解决完了交流会上的所有情况,仓库失窃的消息才传了过来。 跟随伊地知一路发现了许多昏迷的人,赶来支援的众人都忙着抬人救助。 他心一动,往一处偏僻亭子去,穿过重重草木,内里卧倒的人身影纤弱。 入眼的是垂落在地的黑底银纹加茂家族饰,女人侧躺在凉亭的石椅上,墨发舒卷于身,五条有了猜测。 上前去探她的脖颈,不由松口气。 仅仅是昏睡. 眼神不经落在了她的侧脸上,早前他就听过了许多人惊叹加茂昭笙的样貌,如今看来也不尽是谣言。 后知后觉的五条悟意识到了什么,抬手看了眼自己的手心. 又缓慢地压向她的颈侧. 他的无限”,在此人身上好像无效,少见的,他触碰到了真实. 五条联系到莫不是她的术式,伸手揭开了自己的眼罩,凝着视线,也依旧什么都看不出。 六眼的窥探传达的是她是普通人的信号。 已经有很久,五条悟没有现在这样,对一人如此一无所知的情况。 她有些过分神秘了. 基至呆久后,身体会不自觉分泌安全信号,催眠诱导他休息,如此的不对劲、未知。 在这里处理掉你,说不定没人知道”他声音很轻,透着几分玩味乐趣。 可昏迷的人无法回馈。 五条伸手撩开了她散在额前的碎发,触及到了她的肌肤,熟悉的心悸卷土重来,这一切极其微小的情绪波动都让他怔愣。 他不客气的捏了把昭笙的脸,动作间有些孩子气。想到即将举办的御三家宴席将是为他选择家主夫人,觉得手底下触感极佳的又捏了把。 很快一双手虚握住了他的腕骨,力道又轻又凉。 她侧身间,五条悟一时居然没避开.他猝不不及防被带动着弯腰,伸出右手扣在了石椅背上,指骨用力到微微发白,姿势下将她锁在了石椅与自己怀里. 距离近得有些失控。 他弄不明白因为此人出现的波动,但感觉并不赖. 她好像说了句什么,耳力敏锐的五条听到她的呢喃。 加茂昭笙唤了句杰,流露了一丝格外小的脆弱,美人蹙眉,总惹得旁观者不觉想去抚平. 杰?洁?姐?解? 控制住自己的五条抽回手,退开了几步,连往常自备的礼貌笑容都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五条:可恶,引起了我的注意 夏油:人不在,活在回忆里 第二十四章钉崎野蔷薇的生日 终于摸到此地的加茂棋,看到的就是当下寒气逼人又面无表情的五条悟,也不知是谁惹了煞神生气。 尤其是没带眼罩的五条悟,那股子压迫力实在是令加茂棋惶恐发颤。 他恭敬地请示了这位五条家主,正打算要带自家小家主离开,又复被伸出的手臂拦住。 可五条悟半天又没下一步,实在是让加茂棋琢磨不透,还没等他犹豫,最让他吃惊的就是五条悟上前抱起了加茂昭笙。 也不知是不是五条家主未曾熟练公主抱这个姿势,总之这一串行为都格外僵硬又生疏,动作间像是个机器人. 秉待着少看多做的良好习惯,加茂棋趋步跟上,低头不敢多看。 今日受伤之人过多,皆被送往医务室休息,几乎所有学生、当日职教的几个老师都汇聚在这栋楼。 出于多方慎重考量,五条避开了人群,将人抱到了一间独立诊室,联系完硝子,按理来说,他也该走了。 银发男子坐在椅子上,闭眼不知道想什么. 加茂棋是屋子里最紧张的人,要是有手帕可以擦汗,他能挤出不少汗水. 她有恋人?” 突兀地话让加茂棋摸不着头脑,而后意识到问的是自己家主,就帮着否认下。 亲戚朋友,谁有洁这个名字.”语气平淡的就像是讨论今天吃什么一样随意。 这一问又是过多的不像他往日做风,可谁让从她口中听到这一个字以后,自己心中堵得要命。 五条悟抬手拧眉心,手机上弹出的是校长通知他去开会。 是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鞋底擦着地板,有轻微的摩挲声. 而他只是动了脚,却没起身。 搜刮完家族内所有人名字,也没有同音的。 加茂棋回复说没有,又道小家主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 五条悟站起身,潜意识里加茂棋觉得这人现在心情大好,但他忙又否定。 五条家主的心思就和加茂小家主一样,猜不透。 交流会结束后的御三家族会,替我转告加茂昭笙务必参加”他说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 离开时是哼着不成曲的调走的. 隔日,坐在病床上修养的伏黑正与钉崎、虎杖一起吃着披萨。 本来二年级与他都准备带钉崎去外头庆祝生日,哪料昨天的奇袭让他们都各自躺在病床上修养。 几人中伤得最深的就是狗卷. 过度使用咒言反噬. 才聊了几句,突然出现的东堂让虎杖回忆起了昨天作战时的不正常,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东堂依旧沉浸戏里的角色试图追上挚友”,伏黑与钉崎面面相觑,罕见地安静. 门又被推开,是本应该躺在病床上的狗卷、真希,几人精神抖擞一点也不见受伤的样子。 野蔷薇还记得她刚探望完这两位,方才他们还是浑身无力的蔫巴。 是加茂老师给我们的药水.她听说你今天生日,就把我们都治了一通”说着真希还抛了一瓶药水给伏黑. 门外还停着车,说会送我们去市区.” 伏黑打瓶盖喝了下去,果然身心舒畅得如同清洗过大汗淋漓的身体。 钉崎见如此神奇,满脸崇拜,果然加茂老师就是我的女神!” 想到老师还考虑了自己生日与出行,她简直感动得无法比拟. 今天早上还忧郁来东京的第一个生日将无比平淡,今天简直是好运来。 那加茂老师人呢?”逃脱东堂魔爪的虎杖绕了院子一圈又从熊猫身后扒拉开出现。 说有事情要忙,来治病的时候都很匆忙真希道。 狗卷眼神暗了暗,他甚至来不及多说几句就被昭笙生分的制止。 可惜不能叫上老师”钉崎摸摸下巴,遗憾地叹气。 老师在加茂宪纪那小子的休息室里 空气里突然多了个浓重人声,几人都无意识戒备起伏黑临床的位子.东堂拉开窗帘,从床上起身。 你什么时候在那的?”钉崎有些惊讶,这一屋子人都没发现。 在我挚友虎杖兄弟回来前” 他早料到了虎杖会回来,就先一步休息着坐了会.对于无时无刻能预料他的东堂,虎杖满脸忧郁加崩溃。 几人又说了两句,才打定主意去请老师。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本次专门划分京都校区休息的地段走,期间三轮误以为东京都这群人是来打架的。 也不怪她多想,东京一二年级全齐了,且表情都很沉重(大家在思考什么借口能约出来,伏黑和真希本身就不大爱做表情)。 紧接着连带着真依、西宫、机械丸都出现了,碍于昨天下午的战绩,各位都不愿多说的僵持。 于是形成了两方对峙在加茂宪纪的院子外,颇有打群架的意思。 直到虎杖先开口说了句,加茂老师在吗? 找我们老师做什么?”真依不耐地回复。 真没礼貌啊”钉崎啧了声,不明白这同是双胞脸,低配版真希姐实在是… 看来你是忘了教训.真依勾了勾唇,就要摸向腰间出手. 停手” 门被打开,硝子从里面出来,她扫了眼这群学生,在她面前几人都格外乖觉,全站好了。 透过硝子的身影,还能隐约可见内里坐着的歌姬、昭笙与站着的加茂宪纪。 啊~我就说伊地知多虑了吧..” 五条悟慢吞吞地进了院落,发现到场的人还挺齐,想到刚刚生怕两边冲突来找自己的伊地知,他不由发笑. 虎杖先给五条打招呼,虽然是稀稀拉拉的向“五条老师”问好。 正好人这么齐,歌姬你就当两校团建一起去吃顿饭吧.” 他说这话眼睛却盯着身影绰约的加茂昭笙… 团建就不用了,我自会带自己学生去逛逛,再说赛后不是有安排两校学生吃饭了吗? 歌姬起身出来站在硝子身边,也不是说两个学校没什么交流机会,反倒还挺多,要是同窗间熟识的话。 正好五条悟提起,她也想和好久不见的硝子她们三人团聚吃饭。 看来是加茂昭笙在拒绝。 五条心里有了判断,绕过站在院子里的学生们,径直往里走。 早在五条悟出现的时候,昭笙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哪怕不去看门外,也似有吸引。 她轻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茶水,试图压下一些情绪。 小姑不想参加聚会?”加茂宪纪只认为是这样。 倒也不是”她看到拢着眉头的少年似乎在为自己忧心,又道:今天天气很好,难得来东京,阿纪你带她们出去聚餐也不错.” 他顺应接下,没敢问昭笙是否同去. 早听闻加茂家还有位暗中执权者,今天能见到吧,加茂小姐?. 银发张扬的男子朗声走近,探了探半个身体进来,朝那方向而望。男子长身玉立,姿态慵懒却举手投足不掩世家贵气. 昭笙只看了眼,就理智的收回。 歌姬推了把五条的背,你什么意思?” 在他说话的时候,硝子就回头看了眼昭笙,见她这般而又想到昨晚两人的谈话,一时不知说什么,抿了抿唇。 室内气氛微妙。 加茂宪纪保持沉默,但他清楚,眼下大家都在等昭笙的答案。 那便一起去吧. 她没让众人多等,五条直起腰,笑得轻松。 “呐,这可不是普通团建,是庆祝咱们东京一年级生钉崎野蔷薇同学的生日” 五条恢复了点不正经的样子。 这次东京的同学格外配合,都做着打气加油的动作,京都的几位脸上毫不掩饰对这个学校的师生嫌弃之意。 当然这也引起了一番“小打闹”,动静大的将两位校长都引了出来,很快都挨了训才被放出学校。 昭笙静静看着院中这一幕,少年人的青春总是这般,各有桀骜不驯。 她不由跟着笑,硝子不知何时回到了她的身边,“当年他俩也这样” 她应着,想到的确是硝子过往老爱模仿捣乱的那两人,说起来家入也曾这么不受管制过,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好久没来东京,带我们逛逛?” 硝子接收着笑道,一如从前“遵命” “晚上喝酒啊,硝子!” 在院子里的歌姬回头冲屋里的两人道。 人一时过分多,钉崎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不过眼下时间还早,歌姬老师给了两校学生充裕的玩乐时间,也报了晚间吃饭地点. 是市区内极有名气的餐饮酒店. 五条大手一挥地包下了晚间场次,安排下了食材。大部队分成两大队后,又都各自结伴玩去. 好久没逛街的歌姬拉着硝子与昭笙往学生们的反方向而去,要不是顾及的那顿聚餐,她更想去硝子家大喝一场,再拉拉家常。 本想送完礼物就离开的昭笙实在拒绝不了钉崎满脸期待的表情,最终还是跟着去了。 晚饭吃的也是风风火火,该不对付的几人依旧不对付,甚至五条悟也会参入混乱的斗争。 “你不想他想起来了?”硝子还是没忍住,她坐在昭笙身边,两人此刻离闹剧较远。 她沉默了下,看到被虎杖和伏黑围在中间的五条悟,他看着好像与从前不同,但依旧成熟又倦怠的独行于世。 “我怕呆久了我会舍不得的” 她说。 硝子心底发凉,从昨晚知道了昭笙的计划后,她依旧想改变结局的。如果五条悟能挽留住昭笙,那还有机会的吧,她一直都这么坚信。 可是她也无法拒绝看到深受记忆咒术折磨的榴月,硝子亲眼所见了她的不幸,也就没有理由去央求一个濒死的人再付出什么。 她现在才意识到,谁能约束住月光呢?月亮自有月亮的去处。 室内嚷嚷,硝子却莫名红了眼。 眼前人不仅是她的挚友,更是她唯一的亲人,她们羁绊了两世就让家入如此。 所以她常常难以想象,榴月在这千百年来是如何存活的。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榴月贯彻了从始至终的良善,她救了数不清的人,那谁来救她? 昨晚的夜幕浓色下,浑身狼狈的昭笙对硝子说,想要结束。 她疼得难以忍受,而这世上居然连一点止痛的药剂都没有。 硝子引以为傲的反转术式却救不了她最好的朋友。 “等到我肃清这些以后,他就不会那么累了”女声温和有力。 家入借着喝酒的姿势掩盖了眼泪,不管她如何周转,命运都推着她们往既定的路上走。 “对啦,我很感谢你把他们两带到我身边”昭笙眼里细细碎碎的漾起温和的光点,从前的二十多年是她久违的安全“这些年,辛苦你了” 她要一个人忍受着,看着他们分道扬镳,看着他们互相厮杀,又无能为力的改变现实。 “所以,再帮我一次吧,硝子” 硝子再也忍不住,扑进昭笙的怀抱,轻声怒骂着“你太可恶了,你又要抛弃我了” 昭笙知道她是答应了。 如果死亡是你的幸福夙愿,那我会替你开心,你即解脱。 哪怕这不是我想要你拥有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我亲爱的朋友,如果你幸福的话,我会比你先落泪。《绿皮书》 女鹅:求死 女婿们:疯狂输出喜欢 看到留言的我恨不得多写几章,有人和我一起看的感觉真的很好。 第二十五章第四截车厢上 团体赛被闯入的特级咒灵打断,短暂休息一日后,个人战的方式以纸条抽取.在虎杖抽到五条乱入的棒球后,此次两校比拼就变成了轻松刺激的棒球赛. 最终东京以2:0的优势胜出。 此间事了,两校校长出面又组织了一个和谐”的团建,还没等众人吃上几口,呈递积压的任务上门,各自都忙碌离开。 八月十日、晚二十一点零三分. 身着校服的少年独自等在站台上,他累极了,厚重的学业,够不着的目标,数不完的考试. 学校....真是个痛苦的地方,要是不用上学。黑黢黢的铁道路引起了他心底的阴郁,站台上只有他一人。 要是死掉就…就能结束吗? 那些在学校的倦怠又一次浮现在眼前,远处列车库次的行驶而来,木本树没查觉到列车的异样. 车门哐地打开,扑面凉气袭上,里面也没有人. 他只是冷得拉紧了衣服,以为是空调的风,抬脚踏入了列车内. 就此,瞬间原本正常地列车转换了模样,蜕成了格外荒凉凄锈的老式车厢,玻璃窗上全是暗黄的年代痕迹,看不大清内里. 啪”地一只手拍打在了窗上,然后拼命的出现拍打。 里面误入的男生惊慌回神、试图逃离,列车在此时吱呀发往远方,融入夜色. 一念生、一念死. 1889年四月四日,凌晨四点四十四,十七位约定自尽的陌生人聚在一起组织了这次名震全国的恐怖袭击。 造成伤亡高达二百人,且炸毁了途径桥体,无人生还。 随着各地站台乘客无故失踪,此事在人数高达二十几人后引来了咒术界上层的插手,而列车因为出现有条件限制,至今窗都未曾获得情报. 现定为二级诅咒案. 同样在此地蹲守了整整三日的虎杖感觉此刻格外疲惫,困意涟涟。一连数日都紧盯着这个失踪人数较集中的冈水站台,再铁打的身体都熬不住. 他打了个哈欠,左边的钉崎已经靠在椅子上仰头大睡了。 右边的狗卷棘也有些困倦的半眯眼,他脸都埋在了高领里,看不大清表情。 本来这次任务该是伊地知先生陪同,但最近诅咒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几乎高专内所有人员都外出做任务了。 出于他与钉崎的任务经验稀少,刚做完单人任务的狗卷就来帮忙了。 想到这虎杖还些微不好意思,毕竟学长连休息都没赶上。 因为此站失踪人过多,原本人流量就少的车站一时人烟稀少,至少这几日来,虎杖还没见过超十人的人数。 除了一些猎奇、慕名而来的自称通灵社的无业青年。 也就是眼下站在站台边的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在这摆弄机械设备,这三人甚至还在空站台上搭了休息的帐蓬. 也得是最近没人管束,这才任由他们在这。 虎杖想到了自己原本学校的两位学姐、学长,他也在灵异现象研究会呆过. 说来自从入了东京高专,他就再没回去过。 正想出神,面前那三人忽得吵了起来,黄毛男大骂站台的事件是假的,都是绿发女的破主意,黑发男夹在两人面前劝架。 于是辱骂又移到了黑发男身上,争吵声愈演愈烈,隐隐升级。 狗卷睁眼瞄了眼前面的争吵人群,只是支着手冷眼看了起来,他还在困。不会连钉崎都被吵醒了,前方的三人也开始动起了手,战况激烈。 “吵死了”本就睡得不利爽的钉崎撇撇嘴。 虎杖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劝一下,看起来事态好像很严重,都上升辱骂去死了。 远处摇摇晃晃的传来灯光,库咔库咔的声音持续不断,列车停在了打闹的三人面前,缓缓开门。 而原本坐着暂且看戏的虎杖他们都不由站了起来,三人都看到了列车上浓厚的咒气。 来了。 迅速交换眼神。 而那三个青年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都颇有些激动。要知道现在可是凌晨一点,哪有什么班次在现在,意识到这一趟就是他们要等的列车。 三人几乎忙也似的打开设备,对着里头就拍了起来。 虎杖小声问钉崎,“让他们也进去?” 这可不是普通的列车啊,可能保障不了他们的小命。 钉崎动了动僵硬的肩膀,语气轻松自然“全部打晕” 还没等他两上前,狗卷先踏了上去,堵在门口的黄毛男满脸凶厉,冲狗卷道“谁先来的看不到啊?滚开” 银发少年抬眸扫了眼,他拉下拉链,三人只来得及看到他嘴边隐约的黑色文身,莫名诡谲。 “睡吧”少年低语,咬字清楚。 几人闻言就倒在了地上。 上前的钉崎和虎杖啧啧称奇,前几日的交流会虎杖还没见过咒言的威力,眼下是开眼了。 狗卷眼神示意两人上前,虎杖将倒地的三位青年扶到了椅子上,忙追上上车的钉崎、狗卷。 列车门合上,摇晃发车间内里整洁明亮的环境霎时转化成了好几年前早停产的绿皮火车样,斑斑驳驳的座椅、地板。 内里灯光变成了枯黄的一盏萤灯,长长的车厢紧闭着连接下一节的大门。 车窗上满是尘土覆盖的锈黄,长期无人打理的荒废。期间夹杂着不少带血的手印,大小不一的蔓延覆盖上了车顶。 枯焦恶心的气味弥漫。 阴凉的环境在八月天格外诡异,钉崎暗道早知道穿长袖出门了,冷得她毛骨悚然。 “看来咒灵不在这里,我们去下一截车厢看看?”虎杖仔细观察了咒力残秽,沿着线索指到。 “鲑鱼” 琢磨了狗卷安全词三天的虎杖现在能明白这是肯定的意思,他跟着点头走在最前面。 还没推开门,门就被另一头扯开,放大的脸上全是惊色,穿着校服的男生关上门抵住,身后是砰砰作响的嘶吼声。 他极速的喘着气,眼神也戒备于虎杖三人。 判断不出这三人是人是鬼,木本树偷摸估计了下跑到车尾要如何避开这三个。 “嗨”虎杖先打破僵局,对这个突然窜出来的少年招手。 …会说话,表情也正常。 少年判断道,是活人。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加茂姐,身后的撞击声轻了,怪物们拖行离开。 一直观察少年的狗卷看到了什么,眼神微闪。迅速越过虎杖来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就要去抓少年脖子上的项链。 木本树忙伸手压下,“你做什么!” 看着被少年攥在手里的项链,狗卷清楚的知道这是榴月身上的东西。 他曾见过这个符咒,这说明眼前人与榴月有一定关系,暂且先保护此人性命。 虎杖忙笑着打哈哈,见狗卷低眉思索,他挡在了学长面前,示意木本树别紧张。 “可能是学长想说…这个项链很熟悉?”钉崎观察细致,问了出来。 “鲑鱼”虽然勉勉强强,但也是他的意思。 “啊,他的意思是对、正确”虎杖积极解释。 “你认识这个项链?”听到这个回答,少年语气好了一些。 他迅速撇了眼时间,还未到半,暂时有休息时差。 想到这三人看起来都是一副胆子大的样子,如果能帮自己找人,那也算多一份力量。 他抿了抿唇,前面被骗过的经历让他犹疑,但单靠他是不行的。 “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钉崎叉着腰,说的很坦然。 虎杖笑着点点头,露出了和平的傻气笑容,狗卷只矜贵的点头。 一个说话完全听不懂、一个拿着锤头的女生、一个看起来就缺心眼,这个组合明明就很奇怪。 木本树默默吐槽,但好歹也没那么戒备。 先说了游戏规则,时间指向半就会有大批鬼怪厮杀开,列车长的几乎不知道有几节,只有门上贴着符纸的车厢是安全区。 每轮安全区都会随意转变,如果不能在咒灵追捕下逃入安全区就会被撕碎。 听起来只是跑酷,但也有隐藏车厢的几率,隐藏车厢里则需要解谜破译,完成亡者愿望。 木本树困在这地方整整两日多,还未顺利逃脱。 虽然原本只要根据加茂姐指示的方向下车到站即成功,临了还是因为放心不下又冲回了车上。 这才导致在此地徘徊,虽然他也懊恼自己能有什么用,只会和最初那样拖累人。 说起来,他带着的项链也就有一定的保护作用,不过得重大袭击才有效,这也导致了他四处逃。 这辆列车仅仅行驶环绕日本三天,最终站台前他必须带着加茂姐下车才行。 今天是即将到来的第三天,时间紧促,再不跑到终点站就全玩完。 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跟着这三人,至少他们身上的纽扣他是知道点来历。 东京都专门做这一行的学校。 又一轮逃杀上演,五个不良学生装扮的四男一女带着一位身着黑裙简易和服的女人跑入了安全屋。 这次的车厢间隔较长,几人都好一顿跑,两位男生熟练堵门。 喂!宗堂你之前说带上这女人到底有什么用?”高桥想到逃跑时拖后腿的女人只觉晦气,应该把她丢下。 扎双马尾的女生靠在坐椅上跟着瞄向离众人最远的戴着面具的昭笙,因为她说是少时被火伤了脸,所以倒也没人愿意让她拿下面具。 高桥越想越气,此前就应该拿昭笙挟迫木本树那小子,这也多一分要安全保障,他径直往那走,用手抓起女人的衣领。 下一次你要再拖后腿,就别怪我不客气!” 行了,高桥” 叫宗堂的少年出了声阻止道,高桥松手,正当众人以为事情结束时,少年出手意料地出了一脚。 双马尾少女不禁站了起来,声音大了点你做什么?” 昭笙被他带倒在地,用手扶住了差点要掉的面具,她此刻没什么反抗的力气,一时只能任由人发泄。 呦,丑八怪也在乎外貌。”高桥没理会出声的灰原果,继续蹲下身辱骂。 见女人一直没搭理他,高桥被她不在意的冷淡态度激怒,利落的揭开自己歪七扭八的领带,上前套住了她的脖子。 灰原果起身,心里痛骂高桥疯子。 你很担心她,灰原同学” 冷不丁一直坐着观戏的宗堂冲灰原说道,眼镜底下满满都是深沉的算计。 灰原和这四位少年也是随意结伴组队,所以至始至终互相认识知底的就这四个男生. 而她是因为穿着与几人一致的校服才被带上,至于昭笙她原是与木本树一起的。 在一次危机里,七人都被分开、再重聚后宗堂就借计抛下了木本树,又强制带走了加茂昭笙。 这才到现在这个地步,很显然一群人里宗堂是领导者。 高桥出手没轻重,真伤了她后面还怎么带她?”她撒嘴抱胸,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宗堂没回应,那头的高桥踩在昭笙脚腕上拧了拧,又加重手上动作收紧领带。 他得了趣,又松了手看人咳呛着喘气,于是又加紧手上动作。 另一头的车门被拉开,进入了四人,他们完全没有逃亡的意思,就这样进入,几人面面相觑。 加茂姐! 木本树看到了高桥虐待下的人,着急要往前冲。 而有人动作更快地冲了上去,撞开了他。 木本树才站稳,就见虎杖不知何时跑到另一头,一拳打开了欺压凌辱的高壮男生。 连高冷寡言(在木本树看来)的狗卷都眉眼锐利,做出了战斗姿态,迅速跑向了加茂昭笙。 钉崎靠在门边提防咒灵出现,但里面的画面她也看得见,高喊虎杖把人往死里凑。一向在几人间块头与拳头最大的高桥被虎杖揍倒,压着起不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几人来不及出手,这闯入车的四人各行其事、出手利落。宗堂站起身,他不能眼看着高校被凑得出血,出声阻止未果。 昭笙还未从再次的窒息里缓和,倏尔脖子上的大手松开,她见状弯腰喘上了气,耳鸣间什么都听不大真切。 脸上的面具掉了下去,她也没气力稳住。 感受到了有人给自己顺气,颤抖双手地解开了勒紧的领带,半揽着拍她的背。 透着熟悉的薄荷柠檬味. 她不由伸手攥住了少年的衣领,摸到了纹路清晰的纽扣。 大芥他低低的说道。 狗卷学着曾经榴月对自己的安抚,将人半揽在怀里。 她看清了眼前的人。 少年瞳色微红,看到昭笙被欺负的样子,眼中闪过厉色要发动咒言。 下一秒,怀里的昭笙按耐住了狗卷的怒火,她只是简单的拽住了他的手背,随后摇摇头。 门外的怪物散开,那两男生就往虎杖处走. 钉崎与木本树也站了过来,两方开始对峙。 作者有话说: 新副本?简单描写一点,就是御三家宴会。 第二十六章第四节车厢中 何必那么严肃,大家都是要一起出去的嘛,不如合作?”宗堂摆出了友善的笑容,拉起了盛怒的高桥,用手制止他的反击。 他还低语的对高桥说了什么,才稳定住。 高桥吞咽下这口气,站在宗堂身后唾出一血沫. 看着眼镜男伸出的手,钉崎与虎杖都默契地抱手站立,被拒绝后他也不生气。 两人挡在路上,另一边本本树绕着抱起昭笙的狗卷,焦急询问. 两队各持左右一半的车厢,离得较远. 看到东京这三位学生,昭笙蹙眉问几人是怎么进来的,她声音哑得厉害,说话间止不住的疼。 狗卷拿出自己口袋里的一些药,希望能有用的递过,眉头一直紧皱. 而昭笙想到进入车厢的条件是乘客需要抱有死志,也心里惴惴。 喝下了清凉的药剂,听虎杖解释是跟着三个无业青年误入的来龙去脉,她也恍然明白。 近期各地警觉,已经很久没有活人入关,看来是车厢条件宽松了不少,这个诅咒会随时间变得越加厉害。 老师,你没事吧.”钉崎焦心地赶忙问,她总算插上话了。 昭笙脖子上的青紫显眼,横成一道。钉崎又骂了几句,恨不得现在也出手,把那男的打得满地找牙,了。 眼瞅着围着她的四人都格外紧张,甚至都一脸愤愤。 昭笙摆手,简单解释了她是用咒过多脱力才被几人挟持,再加上她还有别的考量。 方才就算虎杖他们没有进来,也会没事,那人不会放任高桥杀了自己。 现在必须要找到四号车厢,尽快拔除诅咒 这辆列车上还混入了其他东西,她望向一直注意这边的宗堂,少年接触到眼神故作和善的投以微笑,几人相距较远彼此间听不大清都在聊什么. 服了,这男的一看就很欠揍钉崎嘟囔着,一想到刚才这些人冷眼旁观就恶心的不行. 昭笙对眼下局势做了简单的介绍,讲述了此列车的来无去脉,而这四号车厢就是咒灵的老巢。 时间即将指向三点半。 原本休息的众人都站了起来,各走一边. 身为咒术师的他们自然能感应咒力的深浅.木本树原本想扶着昭笙,哪怕方才得知加茂姐是这三人的老师。 他也讶异得不行,只怪女人长得太年轻。 而他也就仅仅小时候见过加茂一次,靠的都是家里人的描述,这次相遇纯属巧合,还是加茂昭笙先叫出了他的名字。 眼下狗卷一直护着人,他根本无法插手。瞄了眼自从刚才开始眼睛几乎一直放在加茂昭笙身上的狗卷棘。 学生对老师太亲昵了吧,这眼神真不对劲. 木本树不由腹诽. 时间过半,门自动被外力拉开,几人有目标的往车厢闯去,手上也不停地拔除这些低级咒灵,除了过多处理麻烦,也是弱得可怜. 这一路打杀,又闯了两个特殊车厢解谜。大多是一些简单的心愿,这列车对普通人诅咒深,但是对于他们这些咒术师来说还是容易的任务。 时钟晃悠向了四点,又过了一节。 钉崎手触向了紧闭的车厢门。奇怪的是这一路走来只有这扇门是关着的,很快火烧感蔓延上手指,她被烫得抽回手。 昭笙握住了少女的指尖,迅速压下了她的伤,才不至于恶化. 还好还好,差点手指要烫掉了钉崎心有余悸拍拍胸口,想到手指要被砍掉也实在是太惨了吧。 众人都明白,这是到了。 门上的车厢提示黑乎,但也能见四的金牌。 昭笙让几人退后,独自推开了门。 浓重的黑烟与焦灼味传出,伴着奇异的熟肉味、皮革气。 内里惨状显露,二十多人的尸体敞开在众人眼前,有拍打窗户试图逃窜、有堵在门边的尸体群等等,均是灼烧成黑团人形。 下一站塘花站.” 女声官方客气,突然出现的黑烟裹向了众人,渐渐遮挡开视线,狗卷察觉异样的快步上前,去拉最前头的昭笙,再次落空。 加茂眼前是一处站台,一群穿着上世纪服饰打扮的男女老少来来往往,行色匆匆. 下一站塘花站,请各位旅客尽快上车”广播站播放着杂乱的提示,却也能让人听懂. 身边人全都不见了,昭笙舒了口气看向时钟。正是四点,天此刻蒙蒙亮,还有时间。 错身路经她的男人提着皮箱上了四号车厢,她闻到了微弱刺鼻的硫黄味,不多想的赶紧跟上。 老师!虎杖眼尖的挤了过来,人来人往过于拥堵,他大声唤道。 急促地发车铃声震动,昭笙眼盯着那位皮箱男,手去拉靠近的虎杖腕骨. 少年愣住,感觉手腕被触摸到的地方温热,只看的到老师背对自己的身影. 她拉着虎杖往车上走,进了车厢。 众人都忙着找位子坐下,两人不多时就被挤到了角落。 三站以后,四十四分的第四车厢会自燃,连带这整辆列车都会爆炸”昭笙凑近虎杖耳边,仰头小声交谈。 一厢的炸弹应该不至于引爆所有吧” 虎杖也学着昭笙压低声音,不过言语有些温吞。没察觉他涩意的昭笙点头,还有两个在其余八节,我们需要找出来解除”. 我去找找他们?虎杖觉得人多他们才好找定目标解决。 …他们无法进入这里” 想到这,她又看了眼虎杖。这是她设下的回到过去,进入的条件是专门为了排除他们误入。 心怀死志与咒灵才能进来,显然虎杖不是咒灵,那只有… 感受到加茂老师的目光,少年稍稍移开眼,喉结不由上下滚动. 两人各怀心思,都安静了一瞬。 路人推攘间,虎杖手压上了玻璃窗,两人的距离迅速缩短。 他的姿势完全包住了加茂老师,他克制住身体,哪怕现在只需要一个低头就能吻到老师。 一些不可描述的梦境让他回想起,虎杖心跳失控地乱窜,屏住呼吸侧头疏解。 悠仁,你最近有什么烦恼吗? 昭笙声音温和,耐心地询问起. 虎杖呆了下,挠挠头说没什么不开心的,甚至在东京都除了偶尔训练和外出辛苦,但有朋友、老师。 他小小地笑了下,腼腆笑道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就是觉得很喜欢. 很喜欢和大家一起。 得到他真诚的答案,加茂松了口气,那你怎么看待死亡呢 呃?我啊... 他想到爷爷临终的那句话.要帮助他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死亡. 这是你的想法? 是我爷爷说的,不过,我想我是有能力拯救弱小的…对吧?加茂老师,我想发挥完自己的 所有才能,无愧的死去. 轻狂的少年正是谈起生死都能眉飞色舞的年纪,但他多一份羞赧,好像讲这些总是夹杂着点不好意思. 她被矛盾的虎杖吸引,良久移开眼,启唇笑道。 死亡可不应该与你们这样的年岁沾边,等你活到能够细数前生善迹的时候。在亲朋挚友的围绕祝福里,没有遗憾的幸福闭眼,才是完满的. 她声音轻轻的,望着天光一线出神。 我记下了”他笑着回应。 天色隐隐泄露日光,即将日出而起。 留在原地的钉崎与狗卷在门开的一瞬,还来不及思索突然消失的昭笙与虎杖去了哪,迎面就扑上了咒灵。 层迭的十多只低级咒灵,嘴上呢喃一起去死吧,磕巴的齐齐看向他们。 最深处还站着一个压迫感十足的二级咒灵.两人迅速定下计划就拿出武器而上,在车间满是断臂残肢的咒灵尸体间穿梭。 钉崎伸手指缝夹上了三枚铁钉,右手握紧了锤子,不间断地攻击最前头的低级咒灵。 狗卷身形利落地穿过钉崎为他打出的空地,避开堵在前面的几只,直直往最深处的二级而去. 速战速决。 光点越上山际,散出星点的日光,射进了陈败的室内,打斗下已经过了两个站点。 钉崎累得顾不上地面脏污,车厢在咒灵消失后变回了当年的现场模样,几十具尸体各有惨况,她坐在地上休息. 狗卷也吃力的单手握着扶杆,平息了错乱的呼吸,一步步走到门的那边,用力地扯开门,贯入耳朵的是细微的人群声。 他看着一辆车的活人有些愣,这群人或坐或站,面色如常地和每一个上早班的打工人、学生一样. 多数人都在四点二十一这一刻借列车行驶眯会觉,好歹多休息几分钟. 车厢另一头的门也被拉开,他看向一车之隔的昭笙,眼里亮起些。 呼啸间火车驶入山洞,入目变得漆黑暗淡. 狗卷想穿过人流去找昭笙,动脚间身后的钉崎传来惊呼。他转身关上门,为还没分清是死是活的人群堵上门,躲开了飞来的攻击。 停下!沙哑地言出咒随。 借着极好的夜间视力,他看清了咒灵近在咫尺的脸,是一个吐露长舌头的丑陋咒灵,面部扭曲充血,她被定在原地。 身体开始发痛,女人的等级定是在二级之上。 长长的山洞,宛若没有尽头。 铁钉适时刺入梦女的身体,野蔷薇扑身而上,而另一边的车厢门打开后,灰原果出现在此地,不犹豫的上前帮忙。 钉崎和狗卷都有些怔愣于她是位咒术师,且用的法子也偏向于家族遗传。 而更精妙的是少女的级别高于她们。 进入山洞后,车厢内就变得更安静,与狗卷匆匆一面中,昭笙也见到了她入站的引路人--梦女。 梦女的等级是一级,那两孩子免不了会吃苦,但有灰原果在想必解决是轻松的,那边暂且不用担忧。 而这最关键的炸弹就在第四车厢的皮箱里,她加速穿过行人,往另一截车厢去。 第四节车厢的人比之刚开始少了不少,稀稀落落都坐着.此间一共二十三人,均低头格外安静。 不对劲..... 昭笙走向离自己最近的女人,探去她的气息,已经死掉了.… 看着这些人,她心下一沉。 按过去时间,他们不可能在此刻自杀,下面还有一站,然后才在大桥上引爆。 本应该是这样的集体自愿自杀事故,可现在,有人和她与虎杖一样回到了过去,改变了这里的未来. 皮箱也不在那男人膝上。 整节厢又黑又静,隐约间传来呜咽地悲鸣嘁嘁,越发响亮。 宗堂?还是说咒灵.”她冷静地出声。 先前也是察觉此人的异样,短暂跟了他们一路,看来确实是被受肉了。 好久不见了,榴月姐姐.” 另一头的车门被打开,宗堂一字一句的讽刺叫她,提着皮箱而站、顺手摘下了眼镜。 见她没搭话,宗堂靠在门上,也是,你这么个救人法,又活得久。想不起我也正常,咱们分别了有一百多年吧,也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记忆.” 你还在这么普世的做烂好人啊,连高桥那几个废物你也救他低眉想到了过去的事情,表情更冷了。 当时碰上高桥时,他们早就死了,是昭笙的出手救人才给了他机会。 不过,宗堂暗道,确实应该在逃亡时就折磨死她的。 德川康诚” 哈!你记起来了?不枉我记恨了你这么久”德川不掩恶意的咧开嘴今天这节列车,你的学生们一个都下不去.” 本来只是借梦女与木本树请君入瓮 ,但人越多则越有利于他控制榴月。 列车驶出了山洞,时间已是四点三十,即将到最后一站。必须在本站赶走所有人,她单手伸向车厢壁,使出咒力开始挽救死去的乘客. 白光笼罩了座椅上的所有人。 愚蠢!”德川怒骂,神情激动. 作者有话说: 每天都在残血救人的女鹅。 婆上开了个咒回超短篇新坑,希望感兴趣的朋友多多关照,给点建议哦。 第二十七章第四节列车下 再受肉的身体他已属于咒灵,攻击无效适用。她只需要复活这些人,再在下一站找人带走他们就好,现下虎杖已去执行自己的布置。 站台即将可见,日头堪堪擦除光点,刺破黑夜. 只需要坚持三分钟。 她沁出口鲜血,不在意地抹开,继续输出。 “这些人明明就是1989年纵火自毁的凶手,榴月你善恶不分,活了千年依旧如此恶心!德川失了冷静,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谁都可以救,为什么!为什么不救花子!为什么不去救她。恨意灼烧在胸腔,他死死的瞪着眼前人,眼神充血. 而她只是掀了掀眼皮,没有理会德川,任由咒力流失。 眼底下还有几个误入的小孩,脸色从青白转为红润,这表明他们在慢慢复生。 造成列车灭亡的事件真凶是其中的十七人,剩下的六人都是无辜波及、恰巧上了车厢的普通民众,甚至下一站还会上来不少人。也不仅是这几人,其他车厢的上百人何不无辜. 她要把所有人都带回来,至于罪罚就交于人类公平的审判庭。 一心求死的人你也救,恶人你也救,上天赐你的神力,你却对好人施以诅咒”德川让了步,身后走出了满目死灰的高桥,少年显然被傀儡术操纵住。 傀儡操术是德川家的家传术式,而他用在了普通人身上,她想到少时德川的样子,物是人非. 杀了她 命令一下,傀儡高桥步步紧逼. 善恶是无法评判的,我也没有资格。康诚,你始终没学会” 昭笙收了手,这些人仍沉于昏迷中,她有些许脱力,扶住了把手。从进入此间开始洗清怨念,再回到过去复生这些人,都花了她太多太多气力. 是你一直都看不清!是你不救她,是你疯了!提到妹妹,德川控制不了对眼前人的恨.百年来对杀死榴月的执念深深克进了他的灵魂深处,才让他变成了诅咒存活。 我所有的不幸都是你带来的. 如果没有遇到她,他们一家就不会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痛苦。家族也不会没落、消亡。 他的话刺进了的昭笙心口,哪怕她不在意他人的评判,也够是心冷,她没立场再说什么,看向外头的景色。 举刀的高桥压迫了上来,动作不停。 在刀尖要刺入脖颈的那一刻,虎杖匆忙奔来将人踢倒在地,掀起擦身的风引来昭笙的注意。 两人扭打在一起,高桥刀刀捅向虎杖,他竭力避开攻击向高桥的弱点。 一阵厮打,眼看高桥要落败,德川上前抛出什么对着粉发少年作势. 昭笙抵住了那些要攀上虎杖身体的银丝,那丝线像活了一样,吸血束缚上皮肤。手腕很快被勒出了血,发动术式的德川更不好受,唇齿间不断溢出血. 这是术士伤害的榴月代价。 她总是被上天偏爱的那个,诅咒也近不了身。 虎杖压制下高桥后,就去夺德川手上的箱子,他正要闪躲开,原本操纵旁人的银线被拉紧,影响了他的动作. 看见了另一头绞线的昭笙,下一秒他被女人的咒力推出了此地。 虎杖扑去,在德川消失的最后一刻利落地翻滚拿下皮箱,稳住了自己惯性甩出去的身体。 Yes !我们成功啦 他举起皮箱,脸上带着即将胜利的笑容,眼神不见疲惫的闪着光. 昭笙下意识跟着他笑,可反噬厉害得身体动弹不得,眼前发黑?直直往前倒。在虎杖瞬间惊慌的表情里,撑着仅存的意识做了补救。 而少年以极快的速度接住了她、虎杖后知后觉的吓出了汗,他焦急问询。 昭笙摇头,忍不住合眼了会,趁着四肢能动弹,继续使了些小手段,稍稍不至于在此刻失去意识。 列车到站--渠山站,下一站溯海湾,终点站....女声再度响起。 …悠仁 剩下的交给我他扶着加茂昭笙坐在椅子上,语气稳重可靠。 在列车停下时,虎杖踩上了无人坐的椅子,然后咔地点火唤醒了警备灭火器。 在昭笙的错愕下,列车顶滋出了水花,像烟花般四处散开,将整个车厢灌了个透。 这不是计划里的一节,是虎杖的主意。 然后少年马不停蹄地跑向下一截车厢,边跑边高喊着火了,着火了! 这番话叫醒了许多熟睡的人,甚至一早有约定的来帮忙的人,都跑向四号车厢帮忙抬人救命. 人们一传十十传百地往外跑,很快就清空了所有人,整座列车空了下来. 灭火装备不停地滋水,淋湿了来去搬人的虎杖与坐着休息的昭笙。早联系上的警察也忙往这边赶,一间间的车厢疏散人群,烤上了被检举的昏迷犯人们。 四点四十列车再次发动,见两人没下车的警察、好心的旁观者都大力拍打窗户,呼喊两人跳车。 无数不认识的人们都满脸真心、焦急的叫着他们. 众人挥舞双手,不停的示意,咚咚咚的窗户声音不停. 昭笙身处室内,莫名感受到了巨大的善意。 列车启动,飞速驶向大桥,将一切嘈杂的声音丢在身后,水还在不停的淋下。 这样看上去,好像是和老师去赴死一样 虎杖笑着撩起湿透的头发,露出了饱满的额头. 赴死、殉情。 他复而觉得冒昧,闭了闭嘴,却掩藏不了眼里的笑。 列车进入了大桥,在昭笙的视角里,虎杖身后的视野倏尔开阔,霞光万道。艳橙的日光终于攀上了海平面,将海面与少年都照着的金灿灿,美的不似人间。 他此刻应该是格外狼狈的,顶上的水不歇的喷出,安静的环境里只有呲呲的水声与列车行驶的摩擦声。 虎杖没注意到昭笙格外出神的表情,他侧头看向时间变成了三十九分七秒. 忙着推开了自己身后的窗户,巨大的风灌了进来,鼓吹起少年的衣服,将他的腰线裹出。 桥下的水面过高,昭笙说过在这里跳下去,等列车爆炸一切就会结束,这是他们约定好的。 怎么算高度都有十层楼那么高,底下的海水波光粼粼的,衬着日光越发明亮,时间碾压着即将到。 他回头一笑,猝不及防地伸手去抱起了一直坐着的昭笙。 速度快的让她还未反应过来,惊慌间环住了少年的脖子。 紧接着他义无反顾的踩上了座椅,直直往下跳,毫无预兆。 心跳因为失重感落了几拍,她环着虎杖的力道有些紧,下坠的荒缪感,她想到了过去无数次的坠落。 怕吗? 是怕的。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狼狈又痛苦的坠入地面,跌落高台。在轰鸣声里结束一生,而后周而复始死亡、新生、死亡。 呼吸不由局促,她将自己埋进了少年的怀里,风刺下,他怀抱却很暖和,原来还是害怕的… 灵魂深坠,回忆卷土重来,浪潮在堤岸破碎,统统难以回到原点。 “老师!就当作是免费蹦极” 虎杖生机盎然的声音就这样扫开一切的耳鸣疼痛,清晰的传了过来。 他喊的很响很响。 就这样,在一个普通的日出里,在此次的下坠途中她是被紧紧拥住保护的。 有一个比艳阳还瞩目的少年,郎朗无畏的带着她,拉住了她的惶恐,把一切必做游乐园。驱散了一些对于坠落的害怕,扫除阴霾、带她一路狂奔。 秒针迅速,轰隆的爆炸晃动了桥面,又复迭起声音。 他紧紧叩着怀里的昭笙,将自己垫在下面,下落的速度过快好像能撕裂开皮肤,甚至耳鸣剧烈,连带着他都感受不到心如擂鼓。 可虎杖的灵魂确是安静的。 就这样跌进耀眼的日出里,跌进阔蓝温柔的海里。 还未入水,他再次回到了列车上。彼时同样行驶在桥面上的列车吱嘎停了下来,日光完全的照进了车厢内,驱散了一切诡异阴沉,坦坦荡荡。 昭笙独坐在第四节车厢里,眼前有许多许多的灰白人影,层层迭迭。众人向她鞠躬,似乎在表示谢意。 面对面的窗户没关上,暖风吹进,带走了满车的怨念、不甘,只有重获新生。 他们都有了第二次人生的机会,敬仰神灵般的献上诚挚心。等过往的魂灵散尽,车辆又复行驶开动,这一次是赴往最终站,没有意外。 车内空旷了下来,匀速行驶灌入暖风,眼下闲散舒曼,海天一线。 昭笙靠在椅背上,仰头休息。阳光暖烘烘的晒在身上,她解除了障眼法的咒术,脚下霎时凝了一小摊血迹,衣角不停的流淌下。 那是为了保持清醒,自己捅了一刀的伤口。她累极了,觉得下一秒就能睡过去。 可是神经保持着高度的紧张,她还有事情没解决完。 侧头望去,远处的站台依稀可见。失血过多的逐渐感受到了自己手脚冰冷,昭笙从怀里摸出手机联系了硝子。 “你倒是有闲心” 德川再次出现,但因为先前的咒术反馈,他伤得比她还重,所以动作僵硬、难以控制。 昭笙坐直了起来,顺着声音看去。 梦女呢”她没感受到属于梦女的诅咒消散,看来是逃跑了。 你找她无非是想得到还魂香 德川在两年前就已经见过了榴月,彼时她远与一位诅咒师是夫妻,而那位诅咒师的故事鲜少有人不知道. 毕竟绝佳的无上限咒灵操术、跌宕的身世经历与冠绝的容貌才情。多年前可是与五条家家主、现任咒术界最强的五条悟并称为咒术双强。 你那丈夫杀了多少人类,你居然与诅咒师结婚,还到现在这地步,自作自受.德川冷笑了声,言词犀利。 其实他也需要梦女的还魂香,但那诡物的开启条件需要榴月的血。 加茂眸光渐深,看向了格外明净的窗外。要是他还在的话… “他的罪,我自会替他赎. 话音刚落,列车正式到达终点站,打开了门. 老师!”匆匆从另一节车厢赶往来此的虎杖挡在了加茂身前。 看出这少年心思的德川挑起眉,抬手甩出了一张锋利的卡片,不出意料地被少年接下。那是一张黑金邀清函,上面写着庆贺德川家嫡公子德川佑的成年礼.原本空白的被邀人名字上显现了虎杖的名字。 看来你无福消受这场盛会了. 昭笙看清了邀请函内容,敛眉间神色微冷。 虎杖正要动手,被她精准的栏下动作这是愧儡.伤了也没有用。 德川继续怪异的笑着,完成目标后自爆消散,原地只有一具木头桩. 和钉崎的稻草人好像”.他这才松了戒备边说边转身,从地上的血往上发现了昭笙的伤口。 瞳孔不由一缩。 而她明明已经流了很多血,可就像感受不到一样。除了脸色发白以外,没什么多余表情.甚至因为过度寡淡的情绪,会让虎杖心里一紧。 你受伤了!”他脸色着急,好像这伤口划在自己身上一样急迫. 小伤而已”她语气因为失血有些轻,血液、伤口、折磨、她早就习惯了,只是没力气掩藏而已. 眼下还有点被过分关心的茫然。 不管再小的伤口都不应该忽视啊”虎杖语气比平时重了许多,他说的很急,这让昭笙插不上嘴。 习惯受伤的处境比受伤还糟糕…你…” 他替昭笙压住出血口,少年说着大道理朗朗,可语调却带了哽咽,连手都在抖。 肯定会很痛很痛的,虎杖先前在少年院的时候就体会过濒死的绝望,所以他才如此难受。 “我,我很担心的…怎么能这样”似乎感同深受一样,居然红了点眼眶,抿唇生气. 她看着虎杖的样子,一时出神到迟迟没说话。 “以后不能这样”他又补了句,眼神盯着她想要她保证。 而后,昭笙莞尔浅笑,轻声道 我知道了. 赶来的硝子带走了昭笙,剩下的事都交由了来交接任务的伊地知,脱力到抬不起腿的狗卷与钉崎没再遇上昭笙,此后连续一周都没见过. 狗卷接任务的频率莫名高了许多,其拔除咒灵的速度也不断上升,怨气重的让几人都没敢搭话且摸不着头脑。 熊猫猜测,是失恋了。 这个答案得到了几人整齐的白眼、不靠谱。 还是难得空闲的五条悟发现了几位学生最近不要命的升级法,提出了一起参加京都御三家宴会的放松活动。 用他的说法是,当做春游、自助餐就好. 作者有话说: 下章来点甜的。 第二十八章克丽泰与阿波罗 七海平常很少在晚间的时间点出门,今日似有指引的出了趟门,去买了些饭菜食物。他住在独栋的别墅区,难得是步行归家。 近日隔壁搬来了新邻居,路过小院时,他才想起的往上看。 眼神留意到了二楼阳台上的女人,她独坐台面上仰头望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缎带的绸质衣裙吻过女人皓白的脚脖飘扬。 今晚无月也无星,空气沉闷又黯淡,而她堪比月夜宁静,美的晃人心. 七海视力很好地看清了她的脸.是加茂昭笙。 于他而言,她好像稍微有那么不一样,哪怕两人见面次数总只手可数,甚至加茂只是礼貌的尽了一位同事的距离,他也总不免被吸引。 一向对万事万物通透的七海在独独此人身上栽倒. 有了辨不清情感的踟蹰、犹疑。 七海向来是个有唯物、现实偏信的成熟想法,说起来他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的论调,秉持着科学解释下的人心动原则。 哪怕他是一位与鬼怪打交道的咒术师。 不知不觉七海站了许久。 连昭笙都回神,似有所感的投来目光。 两人措手不及的对视上。 她很快扬起礼貌的笑意招手,七海点头做回应,又便安静了下来。而他还站着不走,昭笙只好从台面上下去,简单的束起长发,下楼为七海开门。 得知是邻里,她也有些讶异,房子是硝子找的. 话题干巴的说完,七海不知为何不想结束。 还没吃饭? 还没” 已经吃过的七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那快回去吧,饭点不能耽误太长. 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的他噎了会,垂在腿侧的手指摩挲缓解了下,点头简单的说了告别。 临了转身,他看见了女人手腕上隐约的刀口渗血,难得失礼地再次出言:你受伤了?” 昭笙隐晦地将袖口往下拉了点,掩饰下道小伤而已 我那有处理伤口的药箱 不…” 正想婉拒,可七海眼神依旧落在她袖口下的伤口上,眼神似乎能看进她的伤处,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道:哪怕是小伤口也不能忽略,发炎引起的后果会更难受…. 自己家里还不方便见客,再加上七海的坚持。 于是乎,加茂就这样和七海回了家.男人的家装简便低调,如他本人简洁矜贵的西式设计,有深度色彩的画作、饰品都颇有格调,甚至还有养花的小习惯. 七海拿了药箱过来,颇为局促的昭笙坐在沙发上没动。男人熟练地打开放在桌面上,类似于半跪的姿势往下。 她僵了僵没阻止住,到底还是没出声。 打定主意擦完药就离开。 袖子往上掀,她想到什么覆手、不小心压在七海手背上,我自己来就好!” 匆匆一眼间,七海见到了昭笙极力掩藏的伤口,全是密密麻麻迭加的刀口,渗着丝缕的血。 不是咒灵的伤害痕迹,是只有自我伤害才能达到的伤势、口径。 七海似有被敲打,沉默了下、随后长指摘下了眼镜放好,抬眸直直看向她。 “松手” 他甚至没动,仅仅只是一个不咸不淡的表情扫了眼,昭笙就默默移开了抗拒的手。 意识到自己的服从,她才后知后觉。 不对啊….怎么就被唬住了,懊恼间,衣袖已经被撩开了。新旧的刀口覆迭,本就细白的手腕因为深浅不一的刀口攀延对比间刺眼。 被...被不小心划的..” 她干巴巴地解释,莫名感觉尴尬地不行。这个借口真是烂到不行… 七海嗯了声,挤着声音沉沉应了句,让人摸不着他眼下的想法。可他手上动作很轻,几乎是打扫贵价珠宝的保养者一样小心,扫去灰尘、抹上药水。 看着看着也不免被吸引. 二十八岁的七海与十八岁相比,五官轮廓更深俊了些,他骨像承于西方。混血的优势让他面部比例近于完美,而七海独特的气质,总带着种秩序稳定感。 好像呆在他身边,哪怕只一会都莫名心静、什么都能不用去想.... 少年时期的七海,严素冷漠却又不死板于规则,总是带着一副惫懒。这样说来,他的变化也是潜移默化的。 擦完了药,本该道谢离开的昭笙,又被七海以夜宵的无法拒绝的话术留下,见他熟练塔上围裙进入开放式的厨房。 莫名她也贪恋了点,单单是看着就有令人宽心的氛围,就呆一会… 男人出来时,昭笙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松了一直皱紧的眉头,转身去收拾客房,又拿了一条干净的毯子出来。 将人笼住才敢低身去抱起,怀里人轻的几乎过于轻松,七海带了点他自己都没觉察的顾惜。 虽然不知道加茂经历了什么,但不爱管闲事的七海现在想管下去。 隔日清醒的她,面对陌生的环境还有一点呆滞,出门看到七海正做着早餐。 啊…是了…昨晚莫名睡过去了。 奇怪….按理来说,不应该的,她睡眠还是挺浅的,是最近觉少才这样吧? 起来了? 他语气自然,早间的七海穿着简易的灰调睡衣,头发也没平素那样整齐的打理好,顺着的发型减缓了他往日的寡言冷淡。 这样的态度反倒冲去了她的不安,两人安静地共用了早饭,七海是个准时可靠的上班人,到点后昭笙也不便继续呆下去。 说起来也是魔怔,迷迷糊糊的在七海家呆了这么久。 晨间阳光正好,她捧着七海送的小盆向日葵站在门外。花被它前主人养得很好,姝丽芬芳,在风和日丽的天气里迎风招展,格外活力。 她明白七海送花托她养的意思,隐秘于他知而不语。 回身望去来时路,与不知道停在那里看了自己背影多久的七海对视,两人都有些惊讶,没料到对方此刻的动作。 这一次,七海先打了招呼,挥手示意告别,依旧是一副等她离开的意思。 她想到早间邀约自己吃晚饭的七海,又低头看了看花,也回应下。 舒出口气,转身回家。 今天天气真好。 八月二十七日、御三家族会. 此聚会不仅是三大家族的咒术师交流会,也是咒术界顶尖级别的术师会面.因此来者只需凭借邀请函即可进入,并无禁忌。 原本二年级的几位(除真希)也想来凑热闹,但繁忙的任务让人抽不开身.兴冲冲来到京都的钉崎,一连三日都被五条忽悠去了做任务。 正当她要发火,总算这个宴席开始了。 她才又忙于去布置漂亮的衣服、手饰,有时间逛起了京都. 伏黑本不乐意来,驾不住伙伴们过分的期待,满脸拒绝的一起来到了京都。 而不巧的是,三人在街头遇到了京都的西宫、三轮、真依。 嗨,好巧”这是摒弃前嫌、把对方当校友的虎杖. 好巧.这是正常、不计仇的三轮. 其余四人都满脸嫌恶、冷脸相待. 在又即将演变成了吵架动手,还好出来的加茂宪纪阻止了这场闹剧,也得知了他们都是要去参加晚上宴会的被邀请者。 看来是五条老师发的… 你从女式服装店出来?”钉崎视线从店面滑到加茂手上的袋子上。 替昭笙老师捎带. 加茂老师也去?”虎杖忙接上话,连伏黑也投来一眼,没有刚刚游离众人话题外的姿态。 是的,加茂老师是加茂家的高位人员,这次也会参加,就像五条老师一样”.提及两位偶像的三轮两眼冒星星. 几人吵吵嚷嚷勉强走到了一起。 作者有话说: 七海海可靠的成年人。 第二十九章真是难搞的女人(五条悟的回忆车 此时加茂家别院. 加茂棋照例的汇报各方消息:吉野那边的训练已经可以投入实战,他进步得很快,现在有了升向二级的趋势。” “祈本恢复得很好,上周就在按照您给的方案与乙骨配合。九十九小姐去了趟华国取到了您要的东西。至于夏油先生,…我们的人还没找到. 池水平静,可只需要一点风就能泛起涟漪,更惶论池中鱼不停地活动。昭笙抛了些许手中的鱼食,便引来了一阵激烈地抢夺争食。 德川康诚的拟邀名单查出来了吗?加茂棋上前递过名册,昭笙略过上面的名字,停在了加茂名号上. …宪纪? 是少主前几日接到的帖,我们的人没拦住. 告诉上面,这次我与他们一起去,不必带监管.” 他颔首接下命令,又道五条家现在已经开宴,本家家主那边都等着她过去。 宴会一如过往参与过的一样无趣,都是堆满笑意、满目算计的人脸。此时五条家作为主办方的五条悟还没到场,他做事一贯随性. 再说也无人敢在绝对实力面前指指点点. 鉴于加茂昭笙一年多出任务的无死亡率多项优异完成度,任务等级覆盖特级咒灵。 掌权者们商讨推举特级之事.近年诅咒活跃且等级都极为强劲,现下多一位特级,对蝇营狗苟的低级咒术师们会多一份定心丸。 还是个治愈能力超高的咒术师,连普通人类都能治愈的存在。 她和这些奉承之人没话题,简单地找理由,场面交给加茂林主持,才往后院走。 五条家还是一如既往的布景,哪怕她十多年都没来过,也颇为眼熟. 昭笙随意地逛了起来,终于找到了僻静的亭台,路过遮挡,防不胜防地遇见了暂时需要躲避的五条悟。 男人闭着眼,抱胸靠躺在座椅上,他似是很疲惫,睡得很熟。 没有穿往日在高专的服饰,一席带着家纹的白底银纹付羽织袴,即使闭眼休息也凝着眉头,好像睡不安稳一样。 身为家主与背负咒术界未来的中流砥柱人物,他还要分出精力教导学生、维护秩序。 原本想走的脚步顿了顿,她还是放心不下,站在原地纠葛了会。 因为过去的经历,她太了解五条悟了。 如今夏油也不再,他定是什么都自己抗,再也无人倾诉。毫无间断的使用无下限咒术,身体时刻保持高度警戒的疼痛,执意走在了他曾最讨厌的正道论上,他从未宣之于口。 她无法视而不见他的痛苦。 良久轻步上前,伸手点向男人轻皱起的眉头,施了咒力,试图缓解他的疼痛。 说起来,还没正式与他说过,好久不见。 昭笙望着五条悟的脸出神,他和过去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许多压力,难以自得其乐。 后知后觉想到这地方是少时愉懒课业的五条常带自己来的亭子。年少的相处穿插交替在现今的沦为路人。 原来她自己也没忘… 昭笙苦涩地抿唇,心里似是被剜了一块. 我很想你。 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心声,出口轻轻“怎么不好好休息…” 语毕,手腕被捏住,他是以扣着脉搏的强劲力道握住。 她惊慌间,对上了男人睁开的眼,冷得让人打颤,毫无感情的漠然。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无限被眼前人消解,是直接握住了她跳动极快的不正常脉搏,手心里的皮肤凉的如玉石。 他是在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的逗趣。 “没想到,加茂小姐对我也有不一样的心思啊?” 在昭笙没反应过来的眼神里,五条悟直起上身,拽着手上的动作将人拉得更近。 骤然的距离,仅是一个拳头的范围就能吻上。 “你心跳的很快”五条恶趣味的笑了起来,也忽视掉了自己明明更大的身体异样。 他的态度是对于陌生人的简单戏弄,昭笙冷静了下来,压下刺伤的情绪。 “被你吓到而已”收回了自己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加茂小姐你确实很奇怪” 五条悟的话叫停了走出亭子的女人,她没回头,男人继续怠慢的语气说道“忧太那边的人是你放的吧?你就是忧太要保守秘密的神秘人” 他语气笃定悠闲,这是他近日调查出来的事实。 神秘人等于加茂昭笙。 奇怪的是,少女依旧很沉默。 在五条悟的猜测下,被爆了这样的身份怎么也应该会有情绪吧,因为她保持背对,所以让人看不清神色。 “你的咒术我很感兴趣,什么时候能让我见识一下?” 五条依旧没得到答案,只落了个目送女人姣好背影的下场。他现在身体上没有一点不适,正因为如此,他才感觉到了难熬。 习惯了疼痛,一夕被带走还缓和了精神疲惫。 畅快的令他不自在、直冲冲的思维高度运转。 目前看来,至少加茂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他刚刚只是试探神秘的对手而已,没有什么冒犯..... 她生气了? 不应该吧....没理由啊. 破天荒的五条悟有了微弱的良心谴责,实在扰得头疼,上前追去. 彼时的昭笙回到了宴席上,众人也都到齐了。虎杖三人还真是把这名利场当成了高级自助餐,聚在一起吃着点心。 三轮小小的加入尝了起来,果然好吃的不得了。甜品台的口味按照的是五条悟的参考,甜的让人怀疑人生。 原本兴致不高的昭笙在他们递上的美食下有了点笑意,寻了个位子坐下休息。 场内觥筹交错、各怀鬼胎。 才尝了口蛋糕,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成年男子。 他并不像是混血的长相,东方人的皮相,吊梢眉显得此人傲慢刻薄,他穿着统正的黑色宽袖羽织,耳朵处却打了许多个耳洞。 叛逆又古板的矛盾体。 “你就是加茂昭笙?” 他上下打眼瞧了下女人的身段、容貌。也是依赖于禅院家基因的优秀,浪荡的眼神在这张脸上倒是风流。 禅院直哉。她心里对上了人。 较近的伏黑皱眉站起,他虽与禅院家不熟,但族内人员也是大致清楚性格。 “咦,惠也在啊”他像是才看到,打起了招呼。 碍于表明的平和,伏黑点头应下回应,他正要做什么,却发现了人群中走来的五条悟。 “脸长得确实像传闻中一样,但是性格看上去好像很冷嗳,不过,你我结婚以后说不定我会多喜欢你点” “啊…呵”突兀有一笑声。 禅院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边的五条悟,男人身高、气场就极具压迫力的碾上。 直哉下意识禁默了声。 才又笑道,“好久不见啊,五条家主” “你倒还像老样子”五条悟错身擦过他,看也不看一眼的往加茂身边的位置走,挤开了原本为禅院话生气的钉崎。 他姿态放松,哪怕是因为坐下而带一点点的仰视都是高高在上的无所谓。“还是弱的不堪一击啊” 他明显锐利的嘲讽让禅院收敛了点笑,往常族内一向是他说话难听,这次还真是遇上对手了。 而五条悟又是那个众所周知说不得的存在。 他用舌头抵了抵下颚,倏尔放松表情。 “今晚说是给五条家主选妻,看来你是有上心的对象了”说着还意有所指的看向加茂昭笙。 “加茂家不会与五条、禅院家联姻”加茂宪纪出声,引走了禅院直哉冒犯人的眼神。 “嚯,来的真整齐,御三家后面的预定两位少家主都在这里了,不过…”他又恶意地说道,“真以为纳入嫡子就把自己当做血统纯贵的少主了?你未免...” 禅院直哉这是加茂昭笙在警告。 “好,我不说”他做了个闭嘴的动作,“你们姑侄一心,我说不得”他强调似的提起姑侄二字,清楚的看透加茂宪纪的心思。 “不过联姻还是考虑一下我们禅院家,毕竟不能放任五条悟独大啊” 他毫无顾虑的说了出来,才不客气的先离开,伏黑思索着低头。 加茂昭笙也站起身打算单独与宪纪谈会。 一直安静坐着的银发男子却攥住了她的手腕,这次没有刚刚那么用力禁锢。 他虚环住,一副好商量的态度“聊聊?” “我不会和任何人联姻”单纯以为五条悟是忧心这事的昭笙平淡解释,“其次,我站硝子” 所以,没必要紧盯着她的举动,害怕她是变数。 五条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里的拧巴感更甚,他只当是昭笙态度过于冷漠的刺激。 “我…” 她抽回手,五条没握住,手心却还有丝丝缕缕的触感残留。 久违的体感。 她依旧离开的利落。 “真是难搞的女人”他覆手压上眼睛,平白说了这么一句话。 “加茂老师魅力这么大,你迷上也不奇怪”旁观了这一切的钉崎摸着下巴感慨,在五条投来眼神后又继续的说,“你没戏了,她有喜欢的人了” “哦?”五条悟鲜少在学生们面前露出这样危险的表情,让野蔷薇难得的后背发凉,讪笑着去拿好吃的溜走,她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再然后他连呆在这里的耐心也没有了,站起身往外走。 伏黑注意到了五条悟的反常,感觉到了异样,很快回来的虎杖问起了加茂老师,他眼神落在虎杖的脸上。 加茂宪纪、五条老师、虎杖的眼神都有那么一点类似。 伏黑感觉自己隐隐要触摸到真相。 — — — 今天的五条悟格外粘人,几乎粘在了榴月的身上,到了玄关换衣服也压着她的肩搂搂抱抱。 “好啦,到家了,今天的课很累吗?” 榴月换下外套反手顺顺这只银色大猫的头。按理来说今天是高专开学第一天,她虽然是陪着五条和硝子去报道,但也没有见两人今天出任务。 五条黏糊的亲了她脸颊,“不去上学好了”他人落在榴月身上的眼光会让他很不爽,这种他控制不住的想无时无刻的宣誓主权。 他不喜欢别人接触榴月。 “你不是说夏油同学还挺有意思的吗?” 入校当日,两人就打了一架,难得的实力不分伯仲,才让棋逢对手的五条悟来了点去学校的兴趣。 “他啊…”五条念了句,又没说话。他可看到了夏油今天看榴月的眼神了,心里正拧。 “不开心?”榴月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面对五条,伸手捧上他的脸,垫脚吻在他的下巴。 他被勾得难受,欲望汹涌,单手控住了榴月的腰肢,加深了动作长驱直入。 等到她熟悉的脸颊带红,手上有了推拒的意思,五条悟才放开,带着被哄好后戏谑的笑。 此前两人都仅仅是边缘性行为还未有真正的深入。 “今晚和我做到底好不好?”他带着点诱哄的意思,去讨要亲亲。 榴月愣了下,听到伏趴在自己颈侧的少年嘟囔着说“我不喜欢他们看你的眼神,你是我的妻子,果然,我还是应该毁灭世界好了” 他幼稚又赌气的话惹得榴月发笑。 拍拍少年的肩背,“你先去洗漱” 这是答应的意思。 原本五条单人的洗漱又让他起了心思,托着对他拒绝不了的榴月一起进了洗浴间,一切都发生的很是自然。 冲洗、亲吻、交缠。 蒙头淋下的花洒,两人相拥缠绵,浑身赤裸,少年有力硬挺的身姿与少女瘦弱曲线相对。 五条太熟悉榴月的身体了,一通的抚摸挑逗,她呻吟低低的每一声都踩在他的心口。扰得人心痒难耐,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胯下的性器涨起,前端止不住流出点腺液。 “疼吗?” 他试探的进了根手指,往常两人都是帮着对方用手疏解,但榴月身体孱弱,每每都需要五条悟好生护住。 多年来更是恨不得捧在手心里。 穴内刺入异物,她稍稍紧张的拢了拢腿,打在身上的水是温热的,身前的五条悟也是滚烫的,唯独偶尔触碰到的瓷砖墙壁是冷得。 她摇摇头,少年小小的动了手指开始揉捏,惹得她嘤咛一句,软了身体。 等感受到内里越来越湿他才抽出手指,勾带出了点少女穴内的清液。 五条关了花洒,单手抱着榴月出了淋浴间,给她简单的套上了一件自己的白衬衫抵寒,又用毛毯遮盖在洗手台上,才放她坐上去。 一套流程很是熟练。 洗手台的柜子下还有他买的一些床事用品,挤了管润滑油抹在早兴奋的性器上。 手上黏糊。 榴月还沉浸在前面的短小高潮里缓和,四肢使不上力,也就任由他作弄亲吻。 五条悟看了下少女翕合的穴口,喉咙跟着一紧。那处粉艳的花在刚刚自己的玩弄下开了点小口,花心上挂着点点体液晶亮。 而自己手底下的性器狰狞可怖,两相对比的视觉冲击力让他不由口渴。 长指探着分开了点穴口,露出了更艳糜的内腔,里面舒服的不像话。 他扶着自己的性器要往里破开,榴月紧张的按住了五条的肩膀,微仰头喘气。 少年进的很慢,甚至眼神灼热的盯着连接的地方,目光让榴月感受像是身上被点了火,热的难受,身下却不停的汩汩泛水。 擦了润滑油入得很顺畅,只是过度的尺寸让穴口撑得异常。 “…悟”身体被打开的感觉太奇怪了,陌生的让平素娇生惯养的榴月心慌。 他吻着少女的颈侧,宽慰的出声停了动作“别怕,很疼吗?” 说着他自己也担忧的皱起眉,暗道还是不该现在做的,手上动作不停的给自己的小妻子轻轻拍背。 “有点奇怪” 双腿合不拢的被少年有劲的腰胯分开。她环抱住五条才有安全感,低低喘了两声。 两人身上都因为过度小心闷出点薄汗。 “你进来吧”她说了,五条悟才敢动,又往里顶了一些。 意识到再往里可能会触及隐秘的脆弱宫口,尚有理智的五条停了点,也不在乎自己还未完全塞入,保持着安全距离小幅度的动起来。 他想这是两人的第一次,总不能弄得榴月彻底害怕性爱。 他抽插的温柔,搅得自己穴心酥麻,榴月不自觉抬手挡着眼,莫名羞耻的咬着下唇,她不太敢往下看这场面。 五条悟倾身去含她衬衫下若隐若现的红豆,色气的舔弄起,手箍着少女的腰肢。 感受到她身体舒服的五条悟又起了点乐趣逗她,凑到榴月耳边说了一些露骨的暧昧词汇。 惹得少女埋在他颈侧抬不起头,还小小报复性的咬了口五条的肩膀,这点疼痛更像是床事增趣。 他又复继续说“宝宝含的我好紧…呼…” 少年被猝不及防的禁锢性器爽得喘息,身体都发抖。他音色性感,在床畔的呼吸喘气都有能带动榴月性欲的发情作用。 这让她环着脚挂上了五条的腰侧,这姿势入得又深了些许,隐约让她觉得性器能顶到肚子的荒缪。 少女身体软的不行,现在全身心挂在自己身上的信赖,让五条悟在此刻上才安心。 复而加快了速度顶弄。他太喜欢贴着榴月,感受她在自己怀里不容忽视的存在,性爱则是将两人粘的更近。 一轮结束后他又兴致勃勃的开始带着她往床上走,五条悟鲜少这么不克制的次次索取。 “说爱我好不好”趁着她意识半昏半醒,他才说出了一直都想听得简单情话。 被顶弄的实在难受,榴月最后是湿着眼跟他学话般叙述。 哪怕五条念在是两人的第一次想收手,也实在贪恋她的味道,逐渐失控。 梦里沉沉浮浮,少年人的喜欢炽热都过度真实。可醒来入目皆空、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加茂反应不过来落差感的恐怖。 将自己埋也似的卷进被子,晚间五条悟的防备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哪怕她做好了准备,也心疼难忍。 你真是…太可恶了。 她放任自己沉迷过去,一次就好… 作者有话说: 五条猫:把老婆惹生气了,在线等招。 现在的惠:怎么这么多人喜欢加茂老师。 最近都是剧情章,靠回忆补 第三十章咒灵城(上) 九月一日京都、晚七点十分. 买了喜欢的冰淇淋口味,灰原果喜滋滋的拆开品尝了起来。 手机铃声响得局促,她单手从裤子兜里拿出来,瞄到来电人一阵郁卒。 接起后,果不其然被一通劈头盖脸的管教。 灰原果应不上话,继续边听边吃,脸上全是习以为常。 电话另一头,现在才知道自家小妹前几日接了危险一级任务的灰原雄火气上涌,苦口婆心的让她离那些诅咒远点。 而明明她哥都因为拔除诅咒半死过,现在不是依然做着咒术师勾当。 灰原果压心里默默吐槽。 眼前经过一位长相卓越的清俊少男,她被吸引地投去一眼,随后停了动作。她看到男人身上的咒灵黑雾,浓郁诡谲. 潦草应了喋喋不休的电话,她挂断了. 男子彼时走向了一位孤身等车的女学生面前攀谈,灰原果观察了一会,又判断了下对方实力。 三两下嚼完棒冰,扔掉包装袋后松了松筋骨。 来活了。 搅黄了这个咒灵的猎艳目标,也奇怪于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极大的攻击性,反倒好脾气的离开,让灰原摸不着头脑。 一路的小心追踪尾随,地方越发偏僻,趋往郊外。灰原留了心眼,躲在隐蔽处给昭笙发了消息打算就此停止。 “咦?怎么不跟了?” 男声格外柔和,距离却贴着她的耳朵,夜间的凉风调动发丝,脊背发凉的阴冷袭上。 他不知看了多久,就这样注视着早就落入网中的猎物。要知道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这位咒术师小姐啊… 灰原果不动声色的摸向怀里的匕首,猛地灌入咒力反身刺去。 术式落空,她动弹不得。 此刻灰原果才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级别的咒灵,是特级… 九月二日午十二点零三 返回东京享受暑假最后一周的钉崎收到了灰原果的求助电话,准确的失踪地址与急促逃命间断续表达,希望钉崎寻找加茂老师联系。 两人是当日在列车上以不打不相识的方式认识,彼时钉崎误以为灰原是高桥那群人渣的同伙。解开误会(得知是加茂老师示意的安排)后,两人性格上又有些合拍,才交换了联系方式。 接到来电后,钉崎不敢耽误,那头已经回不了消息、彻府失联. 一番通过在校人员打听,钉崎总算找到了硝子小姐,她重复了灰原的话描述现场。硝子沉吟片刻,对上了这出现的诅咒来源。 日本三大妖怪志之一酒吞童子。 相传其专以妇女儿童的血肉为食,擅长勾引处女,分别有“俊美少年”和“丑陋恶鬼”两副面孔,更是平安时期的一族首领。 虽然按理来说,这咒灵早在百年前就被封印,如今再度现世怎么都不算好兆头。 更何况这位也是特级的存在。 眼下校内无同级别的咒术师在,五条、乙骨和九十九都在外,新登的加茂昭笙也在任务途中短暂联系不上。 特级出不了,往下的准一级老师、学员也都在任务中。 这次诅咒的等级已经是记录在档案上的特级咒灵。特级都是些开了思想的鬼物,他们的危险性极其可怖。 我去!我只要盯着那只咒灵,等昭笙老师来就可以了对吧?”钉崎看出了硝子的犹疑考据,坚定地表达自己意向。 硝子正要拒绝,手机电话也响了起来,是灰原雄也收到了自己妹妹的短信,此刻正与七海一起赶去现场。 她才松了口气,同意钉崎去接应昭笙的请求,被允许后,野蔷薇没有停留的往京都的偏僻山区去。 在发现酒吞童子只有猎艳时才会出现的七海、灰原雄失去了线索的追踪。默默跟梢的钉崎正愁帮不上忙,提议自觉充当诱饵。 七海严厉婉拒,罗列了三条正当理由不允,少女只能悻悻安静,面对七海这样性子的角色,她莫名不敢逞能。 距离灰原果已经失踪两日,晚间灰原雄还是头次违反了七海的决定,独自请求钉崎帮忙。打定计划,两人一人做诱一人监视出门。 待七海回过头,钉崎与灰原均突兀消失了。 与此同时,结束任务的昭笙也看到了手机上的消息,将收尾工作交予加茂宪纪和西宫桃。 正巧在两人失踪不到半小时赶到,顺着他们曾经一无所获的荒野而去,七海看到的依旧是满目荒凉的郊区。 昭笙似有所悟,她能看见荒地上凭空矗立的阴森巨门,牌匾上写着腥血流淌的大字:咒灵城. 她眼色一沉,没想到这传说中的东西居然出现在了京都。可惜眼下她对于这个地方还没有多少记忆,也就握不住里面的情况。 凭着古籍上的介绍,里面的封印咒灵过了千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 此地还渗着她的咒力封印自转,千年前这场浩大封印恐怕也与自己有关。 她简单为七海描述了这扇门,里面的咒灵也许不只一只,可能会存在数以万计。 如今封印历经千年都开始蠢蠢欲动,此番她还需要继续封存下去,心里打定主意.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她微弱能感知到灰原雄还活着,气息平稳未受伤。 回身拉住了七海的衣角,昭笙没注意到七海望向她手上动作的一瞬呆滞,只顾带着他往门内进。 一入鬼门,荒景就不复存在,天瞬间黑沉了下来,而后有更大的月光点在空中,点亮了街道、行人. 这里没有白天,只剩满月黑夜。 崭新逞递在眼前的是类于人间的过去亭楼建设,偏古典的土筑布局设施简约,行在路上,会有恍惚来到奈良时期的错觉。 而更荒诞的是街上行走漫步的各种咒灵,张牙舞爪。 许多过往典籍记戴的妖鬼在此处随地可见,他们形形色色的在路面上交谈行走。 进来前,昭笙警觉地点了滴自己的血在七海眉心,做掩护作用。 “最近新来的诅咒可真不少” 一只接近两米的圆墩墩咒灵翻开死鱼眼看看突然出现在街道上的两人。 他没闻到异类的味道,再者女的身上咒怨气太强,让它们有望而生畏的血统压制感,赶忙收回眼睛。 今年的第五个,以前,可没有诅咒能进来”另一个长舌鬼语气含糊地低语。 “那个酒吞童子什么来历,一来就进了内围,还能随意出入,带了那么多人类”又一个青脸怪接嘴。 “人类?”不知谁在插嘴。 “长得好看不就行了,你们这群丑了吧唧的,他要是喜欢咒灵就好了~人有什么可以喜欢的”一个白骨状的女人细细的嘲讽。 几人说不了两句话,便作势打了起来。 做为外围圈的低级开智咒灵,它们对吃人都没大兴趣。当然,很大原因是它们身上都带着禁锢、吃不了人,时间一长过了这上千年也就没有咒灵在意。 再则这个结界还有清除它们怨气的存在,洗涤这么长时间以来,除了皮相和脾气作风沿袭,他们有自己存在的方式生存。 甚至于此地还设置可以投胎转人的地方,这座城池里的诅咒几乎可以算是从未伤过人类。 不过大部分都是承受诅咒升起的咒灵没有做人的想法。 此地安逸又没有异族,更没有天敌咒术师的存在,它们自得其乐。 因此对近年闯入的咒灵反倒带了点排斥、抗拒。 以上仅仅是外围咒灵的想法,内围的那些老家伙都是特级的顶尖存在,报复野心也许是有的,但谁知道呢? 没有人类的负能量,在这里的咒灵实力全部都停在了原来的等级,结界的压制极强。 打斗引起的破坏极大,很快墙体就被震碎,于是四人打架变成了群殴. 七海带着昭笙避开了一些飞来的攻击,对于这群心智恍若儿童的咒灵实属额角跳动,眼前画面实在是太不符合往常凶恶、残忍的咒灵形象。 以至于还有做梦的错觉。 昭笙敛了敛情绪,她已经能肯定当初这地方的创造与自己的关联。 看到咒灵的状态反而松了口气,这群都不具备攻击性以及有束缚在,酒吞童子哪怕是外来咒灵,也无法在结界内杀人。 也就是说,大家暂且都安全。 唯一奇怪的是,既然不是杀人,那它大费周章的带十七个人类少女进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两人听了一路的乱七八糟消息,总算理出了一些关键线索。 内围两刻钟后要举办酒吞童子的选妻会,除他俩和酒吞童子外进入这里的剩下两个咒灵中一个蓝色的长发、脸上带着缝合线。 七海与昭笙都明白,来的是真人,至于另外一个,她也有了猜测。 晚间将会开放城门,连带着外围的咒灵也能涌入参与这场盛会,咒灵们对主办人是谁并不关心,只在意玩乐。 内城拔尖的高阁里的灰原果与同样被抓入的钉崎面面相觑。 “我不是让你联系加茂老师吗?” 郁闷于当时在酒吞童子面前完全使不出力气的钉崎懒懒的掀了眼皮,内里曲折荒诞的经历让她无力解释颇有当初看《千与千寻》的惊悚,满大街的咒灵活动 动了动嘴,骂了句脏话。 她哪知道那咒灵根本没想着杀了她们,反倒是绑在一起要参加什么选妃一样的盛会。房间里也不只是她们两在,七七八八十几人。 都是最近失踪名单上的花季少女。 “算了算了,咱们想想办法出去” 灰原凑了上去,被捆束住手脚的她行动格外不便,几乎是挪动过去。 一看灰原这样子就知道她还没见过外面的荒唐,钉崎幽幽说道“你可能不相信,除了这个屋子,外面的那群,咱们一个都打不过” 但是在此地被动,也不是她的性格,她还在思考一路上能够掩饰身形逃跑的地方。 根据观察,这些咒灵似乎都没有什么杀意,实在是太奇怪了。 以及自己被带进来时,落在外面的灰原雄不知道有没有去搬救兵。 又被扔进了一个少女,众人都有些见怪不怪。而当钉崎看到这人的脸时 ,眼睛就不自觉地移到此人的妆发上。 困住的“少女”虫似移动向最靠前的钉崎和灰原,三人离得近了,钉崎才啧啧出声 “没想到你还有这个癖好”七海老师的同伴是这么奇怪的嘛。 打扮成女孩的灰原红着脸解释,磕磕巴巴又不知道怎么说,他虽然是男的但身形和脸稍稍掩饰也是看不出什么的。 而且这里的咒灵好骗的夸张。 钉崎目送着这位童颜巨胸的“美女”,一言难尽。 灰原果很想嘲笑他哥现在这副样子,但是很快又被一通教训,如此三人勉强算是集合了。 现在需要的是如何联系上外界,在不惊动一城池的咒灵情况下逃跑且带走一屋子的人。 作者有话说: 来迟啦来迟啦,久等了各位。 第三十一章咒灵城(中) 红灯笼闪起点缀,明明灭灭的照亮了整座城。 晚间即将举行的选妃大会,引来了城中所有的咒灵参观围堵,大街小巷涌满了形形色色的诡异妖物,不亚于书中描写的百鬼夜行。 另一边的内围楼阁上,男人好整以暇的观赏这副盛景。 “夏油,什么时候行动?”尾扎长发的蓝发少年支着脸问。 “等到酒吞入场,那时候是咒灵最聚集的时间,你再负责扔下骨具到往生井、破坏这个地方” 夏油将怀里的一截断骨递了过去,形状类似于肋骨。而他则需要彻底调转结界,释放这群咒灵的杀气,等人入局。 真人拿着把玩,隐约觉得骨头上的感触熟悉,声音也低了下去“这是她的?” 夏油应了声,觉得莫名。 “喂,下次再有这样的你最好避着我”他把不高兴直接摆在脸上。 “你喜欢榴月?” ?索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言论,说着还冷笑了下,眼神却不错过真人的任何表情微动。 真人是他用榴月的血造出来的,再依托人类间的浓重诅咒塑魂。 他可是自己对付榴月的武器.... “当然,我很喜欢”他答得干脆,还笑脸盈盈的对夏油说“所以,你最好别把她放在计划里哦。” ?索眉头一跳,压下了心底的冷嘲。回头继续看向长街,两人像是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呆在一起。 距离他策划的涩谷事变不到二个月,在此期间一定要将榴月的行动限制住,今天为她布下的城池不知道能不能困住她… 直到羂索不经意瞄到了人群里的熟人,他才放心的笑了,灰原果和后入的钉崎灰原雄是个很好的饵。 “我是不动她,你能保证我们任务一定成功吗?” ?索一开始就留了心眼,没告诉真人完整的计划,少年只当是来释放咒灵,增加涩谷的我方数量。 顺着指点,真人也注意到了混杂其中的榴月,毫不掩饰惊喜的表情,但看到榴月身边的人忍不住道 “三七分术师也在啊” 咒灵体型庞大又走路温吞奇怪于,七海将人小心的护在安全范围也礼貌的没有触碰,两人的气场吻合,莫名般配。 “果然是不喜欢这种人”现在三七分在他心里的讨厌感比宿傩寄体更深。 听到他莫名其妙话的夏油指了指下面的榴月,“控制住这两人” “知道了” 顺便杀掉一个好了,说起来,上次因为虎杖闯入领域还没完全对付在这个术师身上。 真人交迭手心往上抻,站了起来。 途经一间打扮艳丽的别花楼阁,俗气的重色点缀,隐约能窥见内里的淫乱,他不紧不慢地进去走了一圈。 咒灵不比人类,它们是极端的情致代表。 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和色欲。 而这最后一个,他还没有见识过。 里面奢靡香艳的恶心景致,是他平生第一次所见。交迭、群拥的肉体映入眼帘,他心一动,便随意挑了个干净地看了起来. 咒灵的色欲大胆放浪、有些夸张的放荡形骸,什么类型的姿势都有,靡靡声不间断. 他真如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学习,心里多了点想法。 真人还凑向了几个完事后的咒灵身边询问感受,他笑眯眯的倒是吓萎了不少。 还是一个做完的女人招手让他上去,明里暗里的邀约他,可惜他并不对她感兴趣,女人递去了一包粉剂,看出了他的懵懂。 大胆露骨的聊了起来,还说起了人类世界的药物之猛烈,与如何欢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真人才离开。 总算是挤过拥挤的咒灵群,昭笙拉住七海的袖口,人潮攒动,在此处分开不是什么好事。 内圈的布局是较为混乱繁杂的,有极简的木屋庭院也有高台修筑十几层.今日喜事也是模仿人类世界,张灯结彩的贴起歪七扭八的祝福. 还有许多贩卖着不知道什么诡异物品的商贩,运作之下倒还算是个正常世界。 昭笙看到咒灵群里向自己招手的真人,便知他这是要引走自己. 如果他们找到了破坏阵法的眼,她也无法保证一城的咒灵离开此地后不会对人类进行伤。阵法过分奥妙,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掌握这里的运作. 为确保真人不会动手,得先支开七海去替自己巩固阵法,他的术式伤不到真人,反倒容易作为自己的弱点被拿捏。 另一头的真人数着时间没等多久,昭笙就独自来了,小巷无人,他靠在墙上等。 怎么没有三七术师?他有点遗憾的眼神给到她身后空旷的地. 羁索呢? 能熟练运用她的血制出这么个针对自己的特级咒灵,只会是?索做的,眼下的局面她觉得不对劲。 ?索?真人还思索了下,想不到是谁他也不去记,自顾自说起了别的。对啦!我和姐姐做个交易,我不杀这里的人,你陪我呆会” 一但他拿灰原她们做实验,一救一杀,消耗下来最先脱力一定会是昭笙。 而他不应该无缘无故提这个要求. …去哪?” 随你?”他打算哄着昭笙一会,然后再去完成任务,哦,途中还得试一下刚刚看到的事情。 “带我去那最高的楼”她直接说出关键地。 本来她和七海还不太好混进去,要是有真人也许能简单点。 他看向指的地方,那是酒吞童子的宅邸楼阁,金碧辉煌下满满十八层显眼,夏油没说不能去那里…想到能单独与昭笙呆在一起,好心情的点点头。 半刻后阙外的广场上已经汇集起了许多咒灵、拥堵争吵不休。 此间诅咒的力量越发浓烈。 十层巡逻的咒灵发现了大批的逃跑新娘,拉响了阁层的警备风铃,叮当的声音急促,咒灵搜索的动静震起了整栋金楼摇晃。 七层的真人耐心地在外等了会,算好了时间才推门进去. 层层红纱荡漾遮挂在房间里,颇有剥开丝丝花瓣才得以窥见其貌,他直接动手划破了所有遮盖物. 真瞧见了她的打扮,他也有了难得的停顿、安静. 俗气至极的环境因为她变得出尘。 随后异瞳扬起笑,温柔地夸赞姐姐很适合红色啊.” 红裙宽袖、剪裁布料过分的少,显露的肌肤净白诱人. 她不太适应咒灵的审美,内里紧身的抹胸短裙,外是能拖地的长袍,微微拿裙子外摆遮挡一下裸露的腿. 外长内短的设计,头饰繁杂、昭笙没簪上簪花饰品,用了桌上的红绸系盘发。 她静坐梳妆台上,眉眼如画,对于闯入的少年没什么脸色,冷淡的很。 真人反倒不受控制地上前,俯身捏住她的脚踝。 也该说不愧是神明的作品,她身上的每一处都精致如同程序精密雕琢,他几乎不敢使什么力气,对手心里的温软着迷。 动作暧昧得令她蹙眉。 尤其此刻少年热灼疯狂的落在她脚背上的眼神. 松手. 真人颇有些失落,但体内从未有过的感觉更令他热血沸腾,他好像知道该怎么去亲近她了,用人类的方式亵渎。 看着少年似乎在想什么的表情,她缓慢拿出了东西,来到这里的时间正好够她掌握下结界规则,现在她要先剔除开真人。 减少一点变化。 观察之下,少年怀里揣着的物件大概率就是破坏阵法的子弹。 还没等她出手,脚背防不胜防的被遮咬,垂眸即见一只低级蝇头。小的不过手掌,随后它先反噬炸开,血咒灵粘糊的血洒在她脚背上。 恶心冰冷的触感让人不适,真人拿自己的外套给她擦拭,也说道。 咒灵攻击虽然无效,但我想看看人类药物有没有用.蝇头输入了药粉。 真人凑近了去,试图看尽她的欲望。话才落下,昭笙体内的热气便蒸腾冲撞起来,而少年还没得逞笑起。 两人相距不过一拳,趁此刻她利落的拿出了本该在他怀里的肋骨,看清这东西后迅速刺进了她自己的腿上。 更深的疼痛涌出压住欲望. 她咬住了牙没被瞬间的疼击垮。真人慌了神,肋骨已经消失。 女人轻启唇念了什么,下一刻他就被强制送出了鬼城,回到了效区。原本的牌匾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荒野。 真人稍稍遗憾,想到不愧是她,与自己周旋这么久还想到解决的法子。 不过下次见面,他要亲自上场,怀里还有一包剂量大的没用上,实在可惜。 现在没了任务,他也不停留的往市中走,去见一见人类的色欲。 昭笙才呼了口气,缓和体内的两股劲,小小施了点束缚压住冲破的前世记忆。 她还需要快点结束这里的一切,手腕的镯子泛红,这是她与七海的约定,每加固一个地方就发信号。 看来是他快完成了封印加固的任务,即将来找自己汇合。 现在只需要带着人质离开这里,就能结束一切,身体暂且动不了,她在努力催动术式调转。 门被推开,她对上红面鬼— —酒吞童子。 这位咒灵一头乱发、顶上长角,体大红肤的穿着格子织物,下围红祷袴相,极高的身材壮硕。 咦,不在这声音很年轻,甚至有些秀质,与长相差异过大。 他似有被屋中人吸引,往前又进了几步,就单以貌相,此女还是非常符合他的审美、爱好。 看这身打扮难不成也是他撸回来,刚逃跑的新娘? 他又否定下,待走近了,才似有所悟。 原来是同类 看来是城中人.他笑了,带动面部格外狰狞诡异。 你是玉藻前?毛倡妓?还是说褪皮鬼?这些都是传说中咒灵界的数一数二美女。 酒吞童子素来只对人类女子感兴趣,可眼下的女人实在貌美,更奇妙的是他还隐约觉得熟悉,似曾相识。 莫不是哪位千年前的老相识? 作者有话说: ?索:我就知道他没用 第三十二章咒灵城(下) 你是怎么进入咒灵城的 这里的禁制明明还可以撑上几年,又为何现在破除开口。 这突兀地问话让他愣了下,甚至他还莫名服从的拿出了一小片骨头。 昭笙明白了他们三人闯入的媒介,靠着她的骨头碎片。 想到这,她自知轮回后,尸体都会凭空消散,要想留下骨头. 只能是她还是人的第一世。 也就是古早时期的自己。 凑到女人面前的酒吞童子忽然闻到了熟悉的施压诅咒,特级咒灵对此类同级感知不如低级咒灵灵敏。 但他们身为特级,能准确感知同类诅咒气味. 针扎的洞穿感,在靠近昭笙的瞬间,他就隐约观到王座上睨视傲慢的诅咒之王、骨子里的恐惧又复提起,他被压得无意识往下跪。 冷汗止不住的流淌,心脏紧缩的跳动开。 他想起来了! 他见过这名女子的,千年前在宿傩的府邸深处,他曾误入闯进。当时窥见昭笙时她还陷入昏迷、魂魄不齐的时候。 那日他才好奇地撩开床榻上的帐帘,就感受到了惊恐的凝视,下一秒手就被砍了下来。 本应该在外的宿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自己身后、濒死一线的他说出了能让人类起死回生的方法才勉强保住性命。 再后来的事情,是这位女子受咒复生后,他便远远逃离了仙台,最后听说的就是宿傩被封印。 与宿傩相处的时间哪怕不久,但对其实力他格外崇拜,哪怕都同是特级也是它们无法比拟的存在。 所以酒吞童子坚信宿傩是自我毁灭无聊沉睡。 而不是什么咒术师的狗屁联合。 昭笙还未来得及出手,就见眼前的赤脸鬼满脸惊恐又陷入回忆很快醒过来的样子,情绪复杂多变。 冒犯夫人是在下过错,念王恕罪. 酒吞童子已经听羂索说过了宿傩受肉一位少年的事情,私心里认为不消几月,这位大人就会现世,重临巅峰。 作为他的夫人,酒吞童子是得罪不得的,时隔千年的颤栗重现。 王?她眉头一跳,咒灵间担得上这种称呼的,千百年只有一位. 宿傩大人近日可好?当年夫人重生在下也出了一些气力”恶鬼面目化成了清秀的少年,他还带着谄媚的姿态。 想着的是靠这位夫人能在宿傩眼前多一些存在感,至少以后还能讨饶。 哪怕仅是支言妄语,她也懂了这咒灵的异样.他把自己当成了宿傩的夫人,可.. 她从未听过宿傩有夫人. 甚至、复生?她? 但误会也不大可能,此人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越想下去心脏洞穿的痛苦更甚,这让昭笙隐约又见背光的模糊血色轮廓,她不由想到触碰宿傩手指时的异样。 传闻诅咒之王宿傩四眼四手,由人戾化成特级诅咒。 刺她的影子是两只手,那么画面时间就是在他变成诅咒前。他还是人的时候,两人就相识,而他变成诅咒后,他们是夫妻? 她被自己的推理吓到,不由觉得荒诞. 他是她的丈夫? 酒吞童子与宿傩都是平安时期的诅咒,特级间互为认识是正常,他也没理由会对自己撒谎. 思绪飞转间,那道记忆瞬间变得清晰。 这也是第一次昭笙看清了他的脸,光斑偏转移开。 还是作为人存在的宿傩长相俊逸、鼻正唇薄,皮相格外年轻,不过十七八的样子身高出挑,身上魄力依旧。 他挑剑,剑尖抵住昭笙的心口位置,她不知为何没躲开。 刀剑一点点的捅入,她被记忆控制着重临现场,眼下她对于宿傩陌生,旁观的角度也就清楚冷静。 少年明明笑着可残忍的表情生硬,眼神底掩埋的是浓郁的悲色与让人看不透的恨,握剑的手抖得不行。 他几近恨透了眼前人,恨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诅咒你....沉沉的少年嗓音是彻骨的纠缠。 咒力灌注的刀剑闪着刺眼的光,与此同时少年身上也开了个同位置的巨型血洞,是反噬到他身上的咒术。 是了,咒术是伤不到她的。 而他依旧这么做了。 昭笙感受到了自己心脏抽疼的悲伤,手按在了少年握剑的腕间,带着她自己都模糊的挽回。 被甩开后 剑也无情抽了出来。 因为咒术缘故,她没有被重伤,伤口在修补,伤势移花接木打向了宿傩。 血染红了他的外袍,他转身离开,长剑刺进地里打抖,发出铮铮鸣叫。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少年只身进入晚霞幕日,头也不回的离开,风也未曾挽留住他一丝袍角。 昭笙抬手压住了正在愈合的伤势,她本不应该感到疼痛的,她没受伤的… 可为什么冰冷的风还是灌入了心口,疼得她直不起腰,凉得她不知所措。 回忆到此结束,昭笙还陷入记忆有些许恍惚。 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是无端的疼痛与对利刃穿刺的不安,这一次看到过程,她现在的疼,是因为宿傩吗? 昭笙迷茫的压上心口,顿顿的承受,力气也在此刻回笼。她极力冷静的防范酒吞童子,要先解决现在的局面。 敞开的大门又涌进了几只咒灵,旁大的身躯挤着进门,争先恐后的禀报大人,逃跑的那一群抓到了! 仪式准备好了!” 人都齐了!齐啦” 四只咒灵你一言我一语的闹腾开,一下子将场面整得闹腾。 夫人可赏脸一观?”他还保持着毕恭毕敬的姿态站起身问,今晚这局就是为了释放满城的咒灵,他打算多多讨好这位夫人。 原本想以备选新娘的身份进入中心地带,如今倒是更方便。昭笙拿起了自己的黑色外袍裹上,道带路吧..” 先静观其变,救人要紧。 楼阁最底下二层是全开放式布局,一楼的大厅门全敞开,搭起了高台。广场上的视野也能全览,被抓回来的钉崎、灰原兄妹被捆得最结实。 三人瞅见了酒吞童子身边的加茂,都格外有眼力见的装做不认识,昭笙眼神停在灰原雄脸上顿了顿、才移开. 独独选了个好位置的羂索自然也看到了,明白真人任务失败。 但他并不慌,备选的用上,这也能算计划的一结,再说最关键的一环还需要靠他,搅乱局面。 看向手心里的药水,这里面是他多年收集而来的诅咒怨力,男人抬手对准下头的咒灵群散漫的抛掷,眼看它砸碎。 散发出了幽幽黑气,呈不可控制的形式席卷。 二十个人可不够暴乱的咒灵相食啊。 他了解榴月,为了控制阵法她会投入滔天的咒力,眼下应该使不出咒术,她一个人怎么护得住二十人。 所以我亲爱的朋友,你是继续选择封印鬼城还是选择救人逃命呢。 他觉得有意思,一定会双选的榴月就进入了他的计划,被锁在这里。 只要能控制她两个月,之后就是新世界临门。 嗅到诅咒味的瞬间以药水碎片所在包围圈似的传染发狂,无差别攻击起了身边就近的咒灵,真正解放了天性-残忍厮杀。 广场上的咒灵互相攻击而起,这处的变异似浪潮推进.昭笙注意到了底下的变化,最后一处结界也被稳固好,她不迟疑的往灰原那走. 结界启开了光,天幕的玻璃状穹顶显眼。她的咒力只够维持修补此界。眼下束缚在身,这期间要死了人,是抽不出多余的咒力,甚至死在这的人类大概率会化成咒灵。 又要像列车那趟无下限使用身体极限。 她算是明白?索的意图,原来是想让自己困在这里。 可惜,他会失算的。 原本被捆束的三人接收到加茂的眼神,迅速择开了假意被捆的手脚,利落的去帮身边人。 昭笙回身刺向酒吞童子的肩胛,用咒具短暂锁住他的行动。原本在两人身边的低级咒灵也受了底下的瘴气影响,开始围殴。 她不停留的去找钉崎。 先带这些人去东南角,七海会来接应你们,记住不要停留” 她指了方向,同时划开手指,将血均匀落在她们身上做掩饰,有咒灵扑上台,层层迭迭的张牙舞爪。 却瞬间闻不到异族人的味道而呆滞一瞬。 虽然是宿傩大人的夫人,但您也不能破坏我们的盛宴啊” 挣脱的酒吞童子搭手放在她的肩上,语气森森。 看来他与?索也是一伙的,借这假意娶亲释放咒灵怨念,也说明了他是当了枪支。 并不知道?索真正的目的。 接到加茂一柄伞状咒具的钉崎,伞打开罩出的光笼括住了她们所有人,怕给老师拖后腿的三人有序带上人质跑远。 在酒吞童子的视角里,这群人都凭空原地消失,连气息都不副存在。 不过这群人他倒没什么追杀的意思,重要的是在咒灵厮杀里选择出最强最暴戾的一群。 内围的怪物都还没有出现,这些都只是小啰啰的竞技,他来做的是将同类释放。 ?索眼神沉了下去,没想到昭笙身上还有这类特级咒具,连他也没有感受到人质的下落. 台下的厮杀还在继续,甚至决斗上了台中,场面混乱不堪,满目都是血腥暴力、残肢断肉。 ?索又复冷静了下来,当初她创造此地的说法可是世间平等,给不主动攻击的诅咒制造生存地的荒唐想法。 这群咒灵被你封印这么久,从未杀过人,他们是善是恶呢…而你又会不会出手”以及?索也感受到了潜藏离开的两位内圈咒灵。 她败就败在过分心善。 再怎么说,这座鬼城总能留下你一点时间吧. 台上的昭笙依旧冷静,她隐约感受到了一些特级逃离此处的动静,还有往这里来的。 有些不怕死的要攻击上来,酒吞童子随意解决了几个。 她拿出匕首割开了手腕,施血展开一张血网笼罩在这群咒灵头顶。 失血的流速渐快,汩汩不停的编制。 ?索见状不妙,忙离开此处,他没料到昭笙的实力恢复如此之快。他现在的样貌暂且不能被察觉,还需要避开。 血网结成,如雨水降在了城池里,短暂的控制住了所有咒灵的行动。时间都好像暂时停滞住,她开始通感整个地界。 这招果然还是不太好用,昭笙放心里念了句。 封住咒灵的同时,锁死结界,她要将羂索也控制在里面。 与他一起封印住,也算是破坏他的计划了。 只是令她心悸的是,羂索身边的气味熟悉,她不敢去猜,一时失神。 消耗咒力过快,有些抵不住的晃了下,扶住了椅子。 轻微的碎片声从头顶传来,现实的光束就这样成型蔓延了进来,将千年都没见光的黑夜撕开。 闯入的男人长身玉立,姿态放松,一头银发异常耀眼。 不知怎的,她就安心了。 五条悟简单的扫视了内里的情况,伏黑和虎杖已经接应下了逃出来的人质们。得知内里情况的五条因为难以进入结界,他直接动手打破开。 一眼就注意到了高台上的昭笙,想到他这几天找这人都被各种理由挡开。 总算是又见面了。 五条悟来到了她身边,清楚探查到她眼下不太好的状况,不自觉上前搭手帮忙的动作被拂开,不知道是第几次落空的手。 没出结界的七海不停留的冲上了台面,还保持绅士的动作小心扶住了昭笙。 看到这一幕的五条说不上心里的感受,只是眉头皱了起来。 躲他不躲七海是什么意思? 他这几天都因为当时凉亭里她莫名其妙的话想不明白,她问自己不好好休息,难道不是关心暗恋他的意思? 她和七海怎么这么靠近,多种多样的想法让五条悟烦躁。 于是在七海的询问昭笙伤势里,五条突然啧了一声,冷着脸处理掉了还僵硬身体的酒吞童子。 他出手快,瞬间就拔除了咒灵。 昭笙不解五条现下的生气。 倒觉得他还像以前一样,眼神也就控制不住的落在五条悟身上,心细的七海发觉,暗了点眼色。 有了五条这样的外挂,昭笙很快就解决了混乱的内里,将一切都转为了事件发生前,唯一的变数就是逃走了两位咒灵。 还有没抓到的羂索。 正当要离开结界,彻底封存隔绝咒灵城。她不慎落入了套好的另一个咒灵空间,七海没犹豫的就跟了上去,裂缝也就消失。 待到五条悟出来,两人已经都消失不见了。 虎杖等到了五条悟出来,开心的上前招呼,他没碰上昭笙、七海。 五条悟忽得笑了起来,和善的回复学生。 懂点的伏黑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很识趣的捂住了虎杖的嘴,将人拖走。 作者有话说: 酒吞童子:情侣吵闹,小鬼受伤。 误会的五条悟:她应该喜欢自己?不喜欢吗?怎么可能?真不喜欢? 看透的七海:还是想尝试追求。 第三十三章七海的折叠记忆 七海日复一日的做着学校颁发的任务,同年级的只有他与灰原两人,任务也是组合完成。 那天是下着雨的,潮湿的泥土气息腥味冲天。原本以为只是二级咒灵的土地神诅咒发出了准一级的术式,他和灰原根本就无处可退。 一旦他两逃跑了,整座村庄都会湮灭。发了狂的咒灵根本抵挡不住,力竭的两人次次被轰击开,跌进土里撵转。 他知道他们赢不了的,实力上的差距是鸿沟。 人都是怕死、忍不了痛的。七海其实也常常不明白灰原那股不怕死的干劲,总说着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很好。 一次次的看到了这么多恶心的事情,还能保持善心。 因为理智、清醒,所以七海会有冷静的逃离危险意识。 那天,他为什么没有逃掉呢? 诅咒是源于人的负面情绪产生,咒术师是对抗黑暗而存在的角色,他们经历了太多血腥残忍的场面。 可是揪其源头,再可怕的怪物不也是人类自己产生的吗? 善恶互为表里,我即他人,人即众生。所有人都是诅咒的受害者,诚然所有人都是诅咒的制造者。 诅咒是敌人吗?人类就一定会是同类?咒术师又算什么英雄? 他想不明白,一直都没有想透。 在等着咒灵最后一击里,灰原雄挡在了七海的面前,他爆发出了超人的咒力抵挡狙杀,咒灵倒地轰隆,哀鸣刺耳。 可最后一击也被灰原尽数承受,他眼睁睁看着少年的身体被撕成了两半,血冲天的泼开,浇在了七海的脸上、身上。 劈头盖脸的和雨水一起冲下。 在拦腰截断的那一刻灰原都是没什么感觉的,剧烈的疼痛摧毁下、他眼神不由往下,身体掉在了地上,狠狠地砸进地里。 不停歇的雨让眼前的画面模糊,灰原看到了七海碎掉的眼神止不住震颤,他想安慰却再也没有力气,他这是要死掉了。 “七海…逃…吧,活…下去” 他磕磕绊绊的控制不住牙关,呕着大口大口的血,疼痛扭曲了清俊的脸,灰原在最后的最后笑了起来。 可七海只看到了满眼的血,共鸣的身体痛彻心扉,他第一次崩溃了情绪。爬也不停的到灰原身边,抱着他残缺的身体,雨越下越大,将血冲成了一滩水洼。 他疯了似的喊救命,有没有人救救他们,喊着灰原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喊他醒过来… 怀里的体温逐渐越来越冷,他也感受不到什么了,只觉得无力恐惧失去碾压了整个神经。 灰原雄死在了自己的眼前,甚至是为了救他。 这就是他要做的事情吗?在还未成为咒术师的路上,先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而这个笨蛋最后的遗言,不是让他继续战斗下去,仅仅是活着,逃也似的活着。 七海想笑又笑不出,僵硬的沉在雨夜里,与血腥长存。 最后他还是逃了,离开了这个充斥不幸的诅咒游戏,放任自己循规蹈矩于人类社会,放任自己接受一切不可逆转的小小苦难。 可是,什么都是毫无意义的。 他被困在了浩劫一样的雨里,走也走不出去,画地为牢的呆着。 “你不管选什么,都是最好的” “七海,苦难可不值得歌颂啊,为什么一定要吃苦呢?大不了就算了” 少女的声音温温柔柔的,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七海的眼睛,真诚的说出来的。彼时,他们明明只是两个陌生人。 她美好的不像是人类、更像是神坛供奉的仙子菩萨。 人都是会有负面的,而七海从未见过榴月的那一面。他揣着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思进入了咒术高专,认识了许多算得上是朋友的人。 那一年是人生中最为开心的年岁,哪怕有时会有他不喜欢的超时任务。 再后来呢… “七海你好像不喜欢笑” “笑容是表达喜欢、开心的客观情绪表现” 刚被五条悟戏弄赶了一通宵的七海木木的解释。可其实他眼神一直悄悄落在榴月身上,眉眼都因为眼前人不自觉舒展勾起。 “他太可恶了,我回去会教训他的”还是五条悟未婚妻的榴月替自己作恶多端的丈夫来道歉,带上了刚做的面包。 七海进了学校才知道榴月和五条悟是夫妻,他接受的很快,压制了自己莫须有的感情后,还能很好的关注她。 他是追逐阿波罗的克泰丽,掩埋好动情的心,藏得无人知晓。 他是喜欢,很喜欢,但性格使然,七海更愿意看到榴月在五条悟身边开心的样子。 要是她开心的话,七海想那他的守护才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回忆杂乱无章冲击着七海被折迭过两次的记忆,濒死一线,可见全貌。 八月的星浆体事件最后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七海终于找回了零散的记忆。 他看到了伤痕累累、全是血的昭笙一步一步的往薨星宫去,他明明看到了明明扶住了,可她搭在自己眼前的手篡改了他的记忆。 他不受控制的接过了那三滴解药,放开了她的手。 “…你会死的” 七海试图拿回身体的控制权,语气里是不掩饰的着急。可她还如记忆里一般冷静平和,“别想太多,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笑着却流了眼泪,直直刺进了七海的心里,她说“请你帮帮我吧…”。 生命流逝太快,她只能救一个人,她做不到救下所有人。 所以他放任了榴月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往反方向奔走,此经一别,生死两隔。 他一直都是个胆小、没有能力的普通人。 如果他像五条悟一样,是不是就有实力扭转局面,如果像夏油杰一样,是不是就能改变过去,想出更好的解决方法。 可他是七海建人,是最为矛盾的普通人。 他明明已经做了最冷漠的伪装,选了个还不错的未来路,可为什么始终走不出来。 救下了天内理子,完成榴月最后的任务后,七海才解脱的夺回了控制权,忍不住无声流泪悲鸣。 彻彻底底的知道她死去,在那个节点,他所有的关于榴月的记忆被清除。按照正常的逻辑补上了空缺,现实挖走了他的锚,让他如迷失的船只兀自游荡。 原来,还有你的 雨停了下来,就像按住了暂停键,悬浮在空中的雨滴,停住了破碎的画面。 她从远处走了过来,看到七海抱着灰原雄,抹不去的绝望痛苦压在他身上,只差最后一点,他就会彻底与雨夜融为一体。 七海看着昭笙,看着她一步步走近,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很浅很浅的安心而笑。 “…七海?”少年年轻的面貌是过往她记忆里的七海。 “榴月,你回来了” 受狂风暴雨摧残的小小船只找回了锚点,紧紧的攥住,分清了现实与幻境。 她愣着,一时没回答上来。 两人进入的是咒灵——恐惧镜面的陷阱里。七海放下灰原,站起身的同时容貌也恢复成了现在的样子,他这次往前进了一步。 “你想起来” 话还未尽,男人逼近的身体趋下,头次没了理智的七海觉得遵从内心,双手捧住了榴月的脸,在她放大的瞳孔里吻了下去。 一个清浅的吻,男人极冷的薄唇压上了她的唇。 他轻声真挚说,我喜欢你。 这是被过往折磨摧残的七海最后的爱恋,生死间,胆小鬼也有了表达的勇气。 他不堪重负的舒展了眉头,手强制的扣住了昭笙纤细的手指,以最暧昧的十指交握挽住,身体才不受控制的倒下。 昭笙抽不开右手,只好伸左手抱住了他,也才注意到七海身上流出的血。 进入镜面后的七海很好的保护了她,拔除了这只特级咒灵,所以他才濒死陷入了过去。 “你做的很好很好了,七海”她低头说了这一句,陷入昏迷的男人恍若听到了般,松懈下了一身的疲惫,彻底放任自己休息。 他靠着意志越级拔除特级、伤势颇深. 四周雾气散开,回到了正常的荒郊。 还未离开的五条、虎杖伏黑就这样猝不及防对上相拥一幕,虎杖心大的迅速上前着急询问,试图接过昏迷的七海。 结果七海攥着昭笙的手太紧了,几乎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握着不放,男人手背的青筋显露,奇妙的是她被握着没感到疼。 伏黑注意到一直站着不动的五条悟,许是他的眼神让五条动了动,走上前。 “呐,既然七海海非要拉着加茂小姐,只能先把他手指掰断,等拿出手后再掰回来” 昭笙这才回神,顺着五条悟的眼神飘到七海与自己交握的手心. “欸?”虎杖被五条悟这个想法吓到,干干问老师是不是在开玩笑。 平常恶作剧的时候五条都是笑着不正经的小孩样,现在明明在笑,总看着有些毛骨悚然. 虎杖默默挡了挡七海海的身体。 昭笙只是划开了术式,安抚了身体精神都濒临极限的七海,他也渐渐松了手。 这才将七海交予虎杖,少年没有停留,和伏黑一起抬着七海去找伊地知先生。 正午的阳光暖和,只剩下了五条和加茂。 两人安静的氛围格外凝固,本该随着虎杖一起走的五条悟不知为何停着不走。 时间滴滴答答又过了几分钟。 “你不走?” 五条悟忍不住先出声,眼神这才落在加茂身上,历经了两场诅咒,除了衣袍有些乱,看不出她有没有受伤。 “我等会”她淡淡的回复。 其实是脱力的身体又僵硬住了,她才动都不动,而五条悟观察敏锐,两人就此气氛干住。 “老师!”跑回来的虎杖打破了微妙的氛围。 五条悟以为是叫自己,没想到他的好学生跑向了加茂,他侧了侧头,依旧没什么表情。 加茂应了应。话说回来,虎杖体内的宿傩与自己的过往,还应该找个时机… 可记忆恢复是从现在往过去推进,真到那个时期,也需要两三个月不间断的重临,最近的记忆里全是被折磨的惨痛。 眼下局面真是乱套了,她无端有些累。 身体渐渐有了点力气,昭笙动了动。想到?索着急困住自己,是不是说明近日有所布设。 虎杖、宿傩、五条、?索、真人、她。 究竟会是什么局。 昭笙就这样错身过了五条,不带停留的离开,思索着下一步棋。 虎杖跟了几步,又回头叫还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什么的五条老师。 男人插着兜站立,遮挡眼睛的墨镜掩藏了脸上一大半的情绪,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不爽。 也或许说没人会觉得他是在不爽,哪怕五条悟平常表现的一副情绪四泄的样子,可到底是拥有至高至强地位的咒术师中可作为“神”存在的人。 怎么会在这些无人在意的细枝末微留下情绪? 而他此刻就是如此、在意,本应该什么都不在意的在意上了。 加茂被虎杖的声音打断思考,看向身后还没跟上来的五条,他现在这副生人莫近的样子和生气闹脾气时一样。 “你不走?”这次是加茂略显疑惑地问。 五条才纡尊降贵的跟上,不过依旧没说话罢了。 第三十四章意乱情迷(五条悟车) 京都凡斯酒店。 七海醒来消化了一顿昏迷前的记忆,对于自己失礼到冒犯人的行为陷入了自我反省的检讨。 独坐了一上午也没想好说辞,门铃被摁响。 门外是虎杖提着便当,满脸笑容。 这才意识到已经过了中午,他想了很久。 七海海你醒啦!没吃饭吧?” 虎杖自来熟地把东西塞到他手上,解释说道刚刚我们和加茂老师逛街买的面包,她托我给你的,老师果然算得准.” 听到加茂的名字,七海原本欲推拒开的动作转为接收下,还没开口,虎杖又发出了邀约. 晚上湖边有烟火大会,你去吗?大家都来,你休息好了吗?” 这是伤好后的钉崎出的主意,要趁最后五天的暑假参观京都的烟火大会,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心态。 等虎杖离开,七海兀自呆了会。 找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瓶和符文,内里还有一次没用。这么多年,他似被指引的随身携带,妥贴放好,原来是因为它所附带的意义. 眼镜遮挡下了情绪,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收拢、攥紧了瓶身。 试一试,他对自己说。 才放下踟蹰,好不容易迈出第一步的七海得到了昭笙又复出差的消息。钉崎也没联系上,原本鼓起的勇气戳了点,他也就没跟虎杖他们一起,独自留在酒店休息。 晚间的烟火大会就是三人组和灰原兄妹。 五条悟也没有来,抽空回了本家理事. 众人以为繁忙的昭笙正呆在加茂家修养,早间强撑与虎杖他们闲逛花了她点精神,迟缓的药效席卷、此刻头脑昏沉发热,没什么力气,迷迷糊糊又接收了杂乱的过去经历。 按理来说,咒灵的身体不该生这些毛病,可她非人又非咒灵,鉴于一种特殊存在下,近日越发孱弱无用了. 世界上还剩多少毛病够她体验,精疲力尽的时候也不忘胡思乱想. 五条悟是突然造访加茂家的。因其身份的特殊性一时无人拦得住这位我行我素的五条家主,众人着急忙慌的去寻外出的家主与家主夫人主持大局。 他很顺当的进了院子,客气礼貌加点小小威胁的套出了加茂昭笙的位置。院落打扮得不像他猜想那般雅致,院中没有植物添色,地面整洁干净,一个好像可以随时离开的感觉。 五条简单的扫视了下,才进入敲门,高喊着慢悠悠道,专程来找加茂老师,有没有空接见一下? 清脆地扣了三下,内里没应声,安安静静的。他挑了下眉头,误会是里面人躲着自己,肆意说了句“打扰了”,话还没完就自觉推门而入。 屋内黑得很,没点灯。要不是知道加茂在这,他也会以为没人,敏锐的感知到了她具体的位置。 隔着墨镜,微微看清了室内布设,依旧是简单的没什么人烟气。他稍稍知道点加茂家对她的重视程度,想来是她自愿布设。五条悟随手点亮烛火,又唤了声,走近纱帐床蔓垂落的木床,抬手掀开了床帘,窥见内里也有一愣。 偌大的床具,她独坐床尾裹着被子抱膝,头枕在自己膝盖上熟睡,一个没那么舒适的姿势. 来就是寻个答案的五条悟心有疑虑,屈膝探了身体上床,见她脸色红得不正常,也跟着沉了眼。入手间果然热得不正常,是高烧的样子。 感受到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贴在额头上,昭笙迷糊地睁了眼。 一个戴着墨镜的银发男人在自己眼前,熟悉的甜糖味让她放松,莫名抚顺了身体里不停歇的痛苦。 潜意识催她伸手摘了遮挡物,她这么做了,他也没阻止,墨镜被取了下来。 五条收敛好了情绪,等着看加茂昭笙能做什么。 四目相对间,他能看得愈发清楚,近距离里她的存在就能涤洗自己的咒术束缚。她仿佛是一个为了缓和他疼痛的独特存在,一种迷人危险的陷阱,这让五条悟时常怀疑此人出现的动机。 巧合这下,他是个不信缘分什么,什么狗屁命运的人。 想得多,头脑却格外清朗,他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在云淡风轻的晚间九点闯入加茂昭笙的房间,搅乱了整个加茂家的时候,上了她的床。 她看着五条没什么情绪的银蓝瞳色盯了了许久,漂亮的不像是眼睛,更像是耀眼的钻石。她又累极地收了眼神,闭上眼伸手去抱住了他,全然没管五条在那瞬间扶上了加茂的腰身,推拒的动作只完全了一半。 她完整的拥住了自己,久违的心跳声活跃,五条悟没由来感受到过去受伤的额头、脖颈发痒,细细密密的如同虫蚁啃咬,情绪莫名的好像被下了什么蛊。 真是疯掉了.... 她依旧破了自己的无限,毫无阻隔的抱住了他、隔着单薄的被子。 一个连他都无法看透的女人。 到整点的烟火点亮,轰鸣声传到宅院就显得轻微,扑朔地绽开点燃苍穹,印在窗户上开出花。 出于他自己都没反应的心态,五条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五光十色的烟火照进了屋内,平白乱了人心. 她几乎是全然信任的姿态赖在他胸口处,环抱着他的腰笼成圈,细听下好像在说什么,五条着魔似的低头,只听她轻轻唤自己悟 外头的烟火越发激烈、艳丽,声音也响了几分。 他莫名多日的郁结拂散,好心情地扬起了嘴角,又克制的压了下去. 五条悟放低了点音量,声音磁磁惑人“加茂小姐惯会讨好人” 忽冷忽热的态度,真是会拿捏男人。 他想法如此,却不知为何不释手。 两人才安逸了一会,怀里人就开始不安分的拱了起来。触碰到了些许不可描述的启动器,五条悟伸手控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 声音哑了点、警告道“别动了” 汹涌的热意堵着小腹灼烧,潮湿的黏糊感席卷,她迷糊的又苏醒过来,但还是没什么理智在身。 身体难受到不行,难以形容的感觉搅得她湿了欲望,忍不住合拢腿心。 这种感觉很熟悉,过往的每一日里都是与眼前人有关的,她只当还是梦里或者这是过去。 难受的轻哼了声,就被堵住了嘴,她娇细的声音实在引人犯罪,尤其是在点燃了他身体的情况下。 “该点到为止的” 无人应答下,不知道在对谁说。 昭笙此刻过于媚色了,眉眼间的湿意冲淡了她往常的冷漠。当她那双眼睛看着你的时候,你好像就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想着再进一步。 五条悟用了点力气,捏住了她的脸,略过这个动作带给自己的熟悉,他问,“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种样子完全就是中了春药,他撇过眼余光还在留意、低低骂了句。 昭笙听不太懂的侧了侧头,毫无攻击力的温软乖顺就如利剑直击心口。 五条忍不住抿直唇线,保持着微弱的理智。 “带你去看医生” 医生的字好像启动了她点什么情绪,她摇摇头,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五条悟可不是听从的人,伸手要去抱起人强制就走,哪成想她突然咬了口在自己手腕上,不疼的力道,只是意思明确。 她去不了医院的… 所以拒绝。 “怎么像小孩一样”他垂眸说了这么句。 记忆错乱又迷离,她一会看到五条悟一会又是许许多多拿着利刃的无脸鬼面。 什么都摸不清,又很疼… “…对不起” 突兀的她清晰说出了道歉,听得人心颤的悲伤。他没由来地心底泛空,沉沉浮浮的坠了下去,眼里的那点理智尽无,沉得如同冰湖。 他捏住了昭笙的脸,“你还是不说话好了”说的奇怪莫名,搅得他心烦。 “你记得,是你先勾引的,加茂昭笙” 五条悟才似解了禁锢,松手改成压着她的两手过头,将人抵在身下。 俯身吻了上去,贴着她格外软的身体,不带任何空隙的掠夺扫进,喘息从缠绵的吻里流露一二。 出乎他自己的意外,味道好的上瘾,更让他清醒异常。 身体的欲望如同荒原大火,一发不可收拾。五条利索地揭开自己和服的系带,轻松褪下外袍。昭笙只看得见他雪色的里衣干净、却此刻凌乱露出点锁骨线。 他空着的右手撩开了她的衣物,简单的抽丝剥茧,待真瞧见身下风光。他也有丝缕的停滞,错开呼吸。 “…昭笙” 近似自言。 手指熟练的探了上去,一如想象的触感。比起喜久福惶不多让的嫩,桃子味的,甜的钻牙。他动情覆吻,压在她身上印刻标记。 他舔得极有技巧,也不知道是不是憋狠了,昭笙感受到了花穴冲出的水液,抓着身上的五条手臂轻喘。 不知她何时睁开的眼睛,只是呆呆的望着作乱的五条,乖得不像话。 眼尾湿湿红红的,咬着唇克制呻吟,就这样看着他不放。五条悟放缓了眉头,凑近问“看呆了?呆瓜,我是不是很帅…” 她没听清,只看见他薄唇起起和合,似乎在说什么,看起来很诱人的弧度颜色。 昭笙仰头,触到了他的下巴,伸出舌头试探性舔了口五条的唇角。 他停了动作,喉结不由顶了下,瞳色下沉。 “…呵,你真是好样的”说着喟叹,兀自享受了下这点主动。 他有规律的抚摸进少女的腿心,往里探进指节。因为春药和方才的效果,内里湿热的异常,摸到了一手的体液,他将手下的肉蒂揉得通红。 等她再绷着身体小幅度高潮,做完简单的扩张后才抽手。 “小淫猫” 五条悟极快的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系带,捏着她的腿架在自己腰间固好。狰狞的性器沾带炽热的温度,抵上了她嫩红的穴口,腺液触及花穴,让他生出体液交融的淫靡想法。 五条拢在女人腿上的力道重了几分,眼睛被刺激的发红。 他挺胯试探的往里穿入,一点点的看着自己的性器被吞噬咽下。 门外动静突然,门就此推开。 他冷了脸,将人揽进怀里,动作间交合的过分深入,她受不了的呜咽了下,咬住了他的肩膀,紧得不行。 五条悟只绷紧了一会,冷静的抽过薄被,将她遮挡完整入怀。 “滚出去” 嗓音哑的异常性感,是一听就知道在做什么。 “五条家主进入这里于理不合”加茂宪纪毫不退却,哪怕脑中方才模糊的两人姿势亲密。他作揖鞠躬站在门外,请示外人离开。 五条悟听得眉头轻扬,低头看看怀里人,她松了口,肩膀上留了点她的牙印。 男人以一种奇异的语气道“你还真会招花惹草啊” 舌尖抵着齿牙尖尖,他又不过瘾的去咬昭笙的脸,留了点点痕迹才发泄好了似的。 他继而低语,念了两句。 外头的加茂宪纪来不及阻止,内屋就下了帐。 他错愕在原地,没料到五条悟会离经叛道如此。 内里已经热火朝天,床畔摇曳。 坐姿进出入得过分深入,也不知他生起了什么气,性器摩擦着内壁撵转,反复刺激着敏感点,甚至冲撞的起开小腹。 昭笙止不住的颤抖低喘,也没让他放缓动作,她抓紧了五条的手臂,恍惚间觉得自己会被顶出去。 性器被湿漉漉的内腔裹挟,她的诱惑力超出了想象。五条呼吸重了几分,久违的快感让他忍不住搂的人更紧,他低头咬住了少女的红果、轻扫吮吸。 试图完完全全的将她揉碎冲散。昭笙被他顶的舒服,快感就像失禁一样控制不住,眼泪沁出眼角。 最后的冲刺下内射出了精液,他才似有疏解,汗水布上他紧致的肌肉纹理间,胸膛还在起伏呼吸。 才缓和了会,五条提了劲,调转了点方向,改成后入的姿势,将人放在床上再度侍弄。 这个角度够他一刻不停的亲吻女人的后背,出于性癖因素,他喜欢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乐此不疲的沉浸于情事。 天已经放亮,他抱着早昏睡的昭笙一同洗浴了番,才带人上床睡觉。 将人禁锢在怀里,舒畅的睡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的被热醒,总感觉被火炉包绕,睁开眼看见熟睡的五条还没什么反应,大抵是先前习惯的毛病,昭笙推了推。 依旧没推动,反倒是他潜意识加大了力气,将她压的更紧。 她学着每回都会做的那样,凑上去亲亲五条悟的下巴,他才松了点,只是明确的不放手。 累极的昭笙在他身边也是一夜好眠,就也不闹他继续睡了过去,直到梦中想起了什么,睁眼愣了。 她和五条悟… 转身正好落入了一汪柔和的泉水中,他不知道看了多久,让她无措。 “醒了?”五条悟理所当然的说道。 两人前几天还是半生不熟的关系,现在共同躺在床上实在是… “你…” 他支起了一只手,侧躺着一副看她怎么说的表情,“昨天可是你先引诱我的,作为成年男性,相信很难有人能对你这样的美人说不” 他还带着点调笑的语气。 她脑子顿时一团乱麻,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搅得头晕,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来。 “五条悟” “嗯” “就,就当是没发生…” “你凑近点”他姿势不变,突然打断了加茂的话。 她随不解,还是照例塌腰往前凑了下,然后猝不及防的被他扣着后脑吻住。 他侵略性十足的扫开她的唇齿,一个缠绵悱恻的深吻,让她软了手脚,不由伸手抵住了他下压的肩颈。 五条悟好心情的看着她神色渐渐泛红,才松手“我觉得还是不听你讲话好了,这张嘴惯会伤人心” 她缓慢眨了眨眼,嘴唇上的酥麻存在感极强。 “昭笙小姐,做我女朋友,是没得商量” 他自信的笑着说。 好像不管怎么逃跑,都会被注定的阳光吸引。 作者有话说: 采访一下dk悟和28悟的区别是? dk带套(这是可以说的吗) 以及各位有想领养猫猫的吗,有意向的朋友请联系。或者大家想想办法,有什么是对流浪猫负责的解决方式吗?谢谢 第三十五章古堡来客(上) 烟火大会结束的第二日下午,虎杖就迷糊的告别同伴跟上了加茂老师。 本来古堡请帖的出发时间应该是后天,虽不明白老师的提前举措,他也没多问的老实跟上。 原以为是与老师的单独任务,虎杖瞄了眼严肃板着脸的加茂宪纪。两人交集少,正属于是半熟不熟的关系. 到达约定的地点,意料外的华贵奢靡,好奇宝宝悠仁开始了探头探脑. 出示请帖后,持枪的守卫才挥手示意,大门缓缓打开,浓重的中世纪欧式风格古堡映入眼帘。 巴洛克式的建筑高耸凌厉,占据整个山头,内里壁画雕塑数不胜数,布设的冗杂、眼花缭乱。 除了统一服饰的众多仆从,还有管家类的角色在场,管家大田先生礼貌地领着三人入住客房,表达了宴会将在后日晚正式开始. 但同时也警告了三人在此期间不得出任何房间参观游览,需等人到齐才能允许。 不得不说德川家的过往一定非常煊赫、客房里古董花瓶大喇喇的做摆件,还有许多绚丽的挂画。 他连拍了好几张一般应该在博物院才能见到的,群里的钉崎忍不住羡慕、泛酸。 蔷薇:我什么时候出任务能有这种待遇.在五 A 级的古堡睡觉,身边还有女仆管家,每天睁眼从总统套房醒来。 伏黑惠: ..... 蔷薇:?你有意见 悠仁:【图片】【[图片】 熊猫:在哪的任务? 狗卷:昆布? 虎杖试图发个定位,发现地图上找不到,四处都是没标记的荒野山林,没有特定名字。 他想了想发了个德川家的家微标记--细线交缠人偶的样式. 又过了会,真希学姐拍了一则档案纸。 他打开图片,认真看了起来. 德川氏族是仅次于御三家的咒术师家族,族中所传术式便是傀儡术,以专用的咒具丝线操作咒灵为己所用,招术与咒灵操术异曲同工。 虎杖没见过咒灵操术,多问了几句试图了解,对面二年级罕见的没了消息。 他又打开图片看起了德川历年家主的简短生平,顺畅到阅读到了最后一位。 1851年,德川家降下龙凤双生子,男孩咒力充盈、天赋异禀,女孩天资平乏、碌碌常人. 1870年,继任家主典礼,德川康诚屠杀咒术师到场五十七人,挫伤御三家精锐队两队。严重违反咒术界规定,经上层检下死令、判诅咒师。 十月德川康诚自灭同族百余人,放火烧山自尽,自此德川一族覆灭。 虎杖扫完了这简短的叙事背景,群里众人众说纷纭.聊着聊看,指针就趋向了十二点,古老的城堡传来挂钟的长响。 电视上无聊开着的脱口秀开始一卡一卡的,时不时显出雪花子,灯光也变得不稳,明明灭灭。 他看着房间突如其来的动静,从床上起身。 打量了四周,没关上门的厕所中滴滴答嗒的水声轻微,奇怪艳丽的壁画开始扭曲转动,整个房间似乎都变成了液态。 许是从小胆子就大,虎杖现在还在开小差,觉得这画面像哪部恐怖片来着… 转头一张贴脸的惨白血脸就对上了。 肉惨的脸上全是血,从七窍流出,阴谲诡异. 被这瞬间的画面稍微吓到了一点的虎杖仅是心跳快了一小会,他盯着这位鬼怪,所以她是人?还是咒灵? 他胆子很大地伸手隔着衣服、礼貌的感受了下她手臂的体温,不是人的温度,确实没脉搏. 没察觉咒力流转,不是人也不是咒灵。 好奇怪… 她忽得伸手,掐上了虎杖的脖子。 12点37分,昭笙的门被敲响。出来最快的是她对门的加茂宪纪,虎杖愣了下。 对方快到让他有点误会于这是一直留意加茂老师的情况,早做了防范。 加茂宪纪也没想到敲门的会是虎杖,皱起眉头问他这是做什么.正好门也拉开,昭笙简单披了件外套。 …额,那个…我房间有一只鬼?” 他不好意思地挠头,尽量组织一下语言她不伤人,就是吵得我睡不着”一直弄出动静,他也试图搭话,但是那个鬼小姐看起来说不出话。 鬼?”加茂捕捉了他说话的重点。 嗯,没有咒力,又不是人.” 昭笙沉思了下,虎杖又忽得说出来了,她站在走廊里! 她随即望向了那处,走廊空荡的什么都没有,唯有未关紧的风呼呼从窗户灌入,但虎杖显然不是爱开玩笑的人。 她长什么样子?” 少年听话的动手比划了起来,大致描绘了下,而昭笙久久不语. 他描述的人是去世的加茂花子。可…她不应该化成鬼怪,当年少女是死在她眼前的、她亲自处理的尸首。 她走过来了,老师,冲咱们打招呼 加茂宪纪听得云里雾里、非诅咒又不是人类,还只有虎杖悠仁能看见.. 今晚和我一个屋吧 不行!”加茂上前一步,防备似的对着他. 昭笙疑惑的递了个不容拒绝的眼神。 奇怪于这一路上宪纪对悠仁的警戒.他收到昭笙的意思,抿直唇不再多说。 …..不太好,老师!”虎杖红了脸,摆手支吾. 没事,我是想借你见一下那位,正好今晚我也缺个人帮忙” 昭笙留意到了虎杖脖子上的青紫指痕,转身先进了房,给虎杖留了门。 你收拾好东西就进来吧”. 欸..是!” 他对着女人进去的方向应了应。 余下他与加茂宪纪,少年只是冷冷地给了他一眼神。 单纯的虎杖误错了意,正直地给加茂做了保证,那人理也未理的转身入房。 真进了房,他还局促的拿着自己的一点行李傻在门口。 她把找出来的跌打药水递给虎杖,指了指他的脖颈,心大的少年摆摆手表示很快就会好的。 不过碍于老师点了点药水的动作,眼神虽然还是温温柔柔没变化,他也很乖的自己抹上。 昭笙给他拿了床被子,床被枕头隔成两块. 我…睡沙…发就…好”.他干巴巴的说不上话,意识到要和老师同床共枕,他心跳都乱套了,敲锣打鼓一样的闹。 那边会休息不好”昭笙望了眼有些窄小的沙发,行了,我做了隔挡,好好休息才能帮我做事. 他点点头,同手同脚的挪向床边. “要做什么?老师”他以为是今晚有重要任务。 “嗯?”她只停了会就说“要是有人闯进来,你就负责看着我就好” “好!” 这两天正好够她摸清结界规则,先拿下主导权。 昭笙想少年许是不适应与人同床,她先上了另一头,关了壁灯朝向外头那面休息。 虎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她的背影,才轻手轻脚的上去. 他礼貌的穿载整齐也睡得整齐,丝毫不敢靠近做中界线的枕头,时间滴滴嗒嗒地流逝.他也感受到了困意,此刻心神都隔外宁静、渐渐睡熟. 而借着这具身体看了许多的宿傩保持着闲散的躺姿,每一次只要这女人一出现,虎杖本就活跃的精神状态会有更大起伏. 这小子看上去很喜欢这女人.他不屑地轻嘲,觉得人类的感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一见钟情什么的,不过就见她漂亮的见色起意,想与她做那档事。 恶心又廉价。 宿傩支起侧脸,开始思考怎么通过这女人打击虎杖精神,不过又说起来,加茂昭笙的术式对他的克制过分厉害。 这种不亚于术师间落下束缚的压制如此强悍,他觉得很有趣。 而更奇妙的是他自己的状态,如遇宿敌的刺骨震颤。 当时的列车咒灵案,他也目睹了全过程,比起虎杖对咒术界一知半解的理解。宿傩对于昭笙使出的术式,无论是能回到过去节点还是篡改时间线。 都抱有讶异到不可置信。 违反天地规则的咒术,这女人一定也是古早时期存活下来的术师之一,和那劳什子天元估摸是一类。 那么她的弱点又会在哪里… 那这么说…她也不算是人类。 与虎杖的束缚里,加茂昭笙并不属于人类。 此次也是个好机会,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你的能力。 他总算在漫无天日的无聊里发现了乐趣。 晨起的阳光照进了屋内,一夜好眠,虎杖从梦中自然醒来,侧头看向了身边还在熟睡的昭笙,不由自主就笑了起来。 她只占了床塌一小侧,侧身微缩着,显得过分娇小。 他只盯着就入了神,见她睫羽轻扇一副要醒的样子,着急忙慌的收眼。 手脚毛燥间,狠狠跌下床,发出咚”得一声。 昭笙被动静惊扰,坐了起来往另一头看去. 少年随手抓了抓凌乱的粉色头发,圆睁睁的眼里有几分狼狈、羞赧。 他着急忙慌又不失礼貌地举起左手摆了摆,道老师早安”。 像只做错事的柴犬,躲在床沿懊恼丢脸. 她不由笑了出来,应声后就先一步起床。 虎杖脸上的红爬上了耳尖,他低头还能想到老师对自己笑的画面,直击他内心的惊艳喜悦. 要不是怕丢人,他能开心到满地打滚。 这样的舒坦日子过了两天,在加茂宪纪每日更冷冽的眼刀下,邀请函上的日期抵达,从早间起,就陆续不停地有人进门。 虎杖瞧出了端倪,来的都是奇装异服的诅咒师,行行色色的人往来,晚间六点是众人共同收到的用餐时间. 他趴在窗户上观察,外头原本的晴空开始笼上乌云,天沉沉地压了下来,有暴雨欲来的兆头. 咦,他们也是诅咒师? 是咒术师加茂宪纪拧了眉,一副认识下面那群人的样子. 德川公子的成年礼他嚼了嚼邀请函上的内容,百余年前被灭门的德川家无一活口,那这今日的宴会是为谁而办呢。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宿傩:人类感情就是廉价 以后的宿傩:觊觎我老婆的都死 第三十六章古堡来客(中) 正当加茂宪纪百思不得其解,昭笙才出口解惑道 德川佑只是个幌子,传闻德川氏族的傀儡秘籍里有起死回生的特级咒术,还有超脱规则、凌驾于一切力量之上的神骨 她手里的合上书,语气显得有些淡这些人是为此而来的 神骨?真的是神的骨头吗?起死回生听起来都好厉害虎杖接上话,又问道那有这两样东西在,不应该早被抢光了吗?来得人还真不算多.” 德川家有特制的结界守护,德川康诚屠戮族人后,启动了大阵。这里就一直被隐蔽了,非特殊情况是进不来的加茂宪纪补充上,他来前做了不少功课。 他这才恍然大悟,邀请函就是钥匙啊. “那神是真的存在吗?”一时无人回答他,他又想到 “有受诅咒化成的咒灵存在,承载祝福愿景的神灵确实也不玄幻了”虎杖自言自语,他还瞄了眼看着窗外的昭笙。 要真说神明,加茂老师算一个,五条老师也是。 他们都是一样的强者。 是他想成为的人。 门被敲响,是提示各位下楼用餐的意思. 虎杖后知后觉,当时列车之上,加茂老师的能力就是回到了过去节点改变了亡灵的既定宿命,这也是复生。 也是起死回生不是吗? 违反自然规则会受处罚吗? 他想得愈多,不知不觉到了餐厅,也就来不及问出心里的疑惑. 三人选了个靠后的位置,长桌宽泛看着能容纳五十来人,桌面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食物,有二十几人已经落座。 看起来有几人是相互认识的,都留意餐厅门来者的动静后,又眼神交流. 局面凝着细微的小动作,谁都没做打破僵局的第一人。 直到有浓厚吵闹的男声渐近渐响。 进门的男人背着大刀,短袖短裤露出的肌肉健壮,看起来将近两米。张嘴讲话的时候,几乎从走廊外都能听见动静. 他的气势也很不一般,看一些人的反应,这位来者身份还是较出名的样子。 他进来后扫视了一周,停在了坐末尾的昭笙身上,大咧咧的靠近。 哟,混进了个美小姐,没有咒力的话可不好混下去啊.” 加茂宪纪扫开了男人欲伸出的大手,行动间表明立场. 喂,长岛弘,那两位可是御三家加茂家少主与小家主,另一位少年是五条悟的学生一个牙尖嘴厉的老头笑着说。 男人瞥了眼女人,眼神讶异“你就是传说中那位新任特级咒术师啊,有时间咱们比试比试” 不过,这么多年,你倒还是这么消息灵通,五条悟当年拔除了你怨化成咒灵的孙子,今日莫不是来报仇的?长岛弘也说了过去,边说边挑了个就近的座位。 我倒是想试试这位小兄弟的能力,但奈何敌不过他背后的人啊.大金孤阴恻恻的笑着。 因为两人暴露的信息量,在场不少人都投了眼神过去。 五条悟的名号无人不知,别看他万事不上心的冷漠,与他有关的人与事是最上心不过的,这也导致没有哪位诅咒师会公然去触煞神眉头。 五条老师是免死金牌吗?被盯得属实不自在的虎杖压低声音,试图转移自己注意力般问道. 加茂宪纪给了他一眼他们在开玩笑. 这些人对他们三咒术师的敌意最大,要小心为上. 气氛被活跃开,人也渐渐开始坐满,逐位到齐,有熟悉的都开始刺探开对方情报. 这时候身为主人公的德川佑才露面,少年脸色苍白,显然是天生身体孱弱,构不成什么威胁。 但胜在打扮精致得体,世家气质出众,在这古堡中有了几分吸血鬼的魅力。 简短的致词欢迎后,德川佑直接将所有人的所求摆上了明面。 我知道各位都是冲传说中的那两件宝物而来。不巧的是,神骨与后半部卷轴在百年前就被前家主德川康诚带走.” 他才说完,就有人急不可耐地跳出来。 既然都毁了,今日还让我们都来? 男人凶厉地拍了下桌子,桌子晃动着带上了盘子敲击发出声音清脆。 德川咳了两声,没理会的继续说:两件东西都藏在这片山头,具体在哪连我都不清楚,万事万物你想得到就需要付出代价” 七日内找不出宝物者,帐结束后大家自可离去。但若找到了宝物,那就是能者任之,我族哀弱,护不住两件重宝,取了这两东西也将会是整个德川族的家主” 他停了话,密切地注意起了他们的表情。 德川家虽被灭门无多少血脉,但残留的房屋、田产、收藏都价值连城,没有哪个俗人不会对巨额财产眼红. 除了.… 他望向末尾三位气质不同于这一屋妖魔鬼怪的虎杖一行人,停在昭笙身上的情绪极快掩盖. 昭笙大致观察了下,暂且没发现德川康诚的存在.倒是对于这位德川继承人有些眼熟,但她记忆杂乱一时没想起来。 她又想到今日这局面,傀儡术的起死回生本就不存在,现在作为禁术摆上明面,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而梦女又会在哪里。 帐内诅咒的力量越加强烈,似乎是有不少咒灵涌入此地,时间越久,内里会越危险. 假设神骨是她自愿予以德川家,那她与此地的渊源怕是不止明治时期,就要追溯上平安时代创立之时。 这些诅咒师中不乏存在一级的棘手实力者. 另一头的德川佑精简的说出了山头的一些布局设置,才先行离开,把场地交予众人发挥。 昭笙边思考边动了刀叉,尝起了食物.一左一右的虎杖,加茂宪纪也学着吃了起来。 三人小幅度的用了餐。已经有不少诅咒师开始往外走,似乎是要现在就找。 我们不动手吗老师?虎杖悄悄问,塞了两口吃的,这里的饭菜确实好吃的没话说. 等他们找到了,我们抢过来就好了..”她小小地露了个无害的笑容。 这话听得虎杖呆滞,尤其是这个表情,这种做坏事的说法更像五条老师的作风啊. 等收到加茂宪纪的眼刀,他才后知后觉这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连连道歉。 昭笙笑着摇头,用公筷给他夹了他喜欢的菜,不偏颇的给加茂递上。两人都把头埋在碗里,专心的吃起了菜,她先收了筷简单的处理,回了房间。 身为昭笙第一粉头的加茂宪纪出声对虎杖说,吃饱点,晚上会有行动。”这是他对昭笙的了解,她看着好像知道里面不少事情。 为了保护他俩,一定会先置于危险,他要做好防范去护住她。 虎杖点头应下,又多尝了几道菜,扒的更快. 晚十点十四分,雨落了下来,吹卷着大风拍打窗户,本就阴沉的天更显黑得无边,呜鸣的风鬼哭狼嚎个不停. 帐里面也有天气变化? 结界与结界各有不同,这是用了特殊手法的帐” 昭笙耐心的解释给虎杖听,此刻三人都做在沙发上观察窗外的动静。 直到大门口跑回了不少行色惊恐的诅咒师,他们在雨里呼救,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危异的怪事,风雨含糊了他们的哀鸣哑叫,无人上前帮忙。 老师!”虎杖点了点外头路灯下的景况。 呼救的那几人突然全都口鼻出血而死,暴毙在眼前,倒在雨里。 走,下去看看” 外头风雨过大,袭击着伞都拿不稳。 加茂稳住手给昭笙撑伞,她靠近最近的那人,发现是餐桌上质疑德川佑的那位男子,她仔细打量起了此人死因。 虎杖站在昭笙身边往上看楼层,发现有不少双眼睛盯着他们这边,大家都在静观其变. 尤其是顶层那位德川少主,他也是其中一员。 夜里的冷漠凝视更像是幽幽鬼灯,莹莹。 大门外的周野无光,黑暗吞噬了一切光源,门内外界线分明。 急促的脚步沾淋溅水声传来,先前在餐厅的那位老头身后跟着七个人。他看到昭笙的脸,瞬间对上了宗堂里的佛像,突然懂了几分联系。 他使出咒具类似于狼牙棒的武器指向地上探查的女人。 抓住她! 加茂和虎杖几乎是同时挡住了这些人的目标。 她站起身,心里有了大概猜测. 真论动起手,谁输谁赢并不一定,你们也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她不紧不慢地说起,点点上头那些旁观的窥探者。 一起去吧,你们带路 那老头往上瞅了眼,心里估量了下. 加茂家少主不用多说,作为能入东京学员成为五条悟弟子的少年定是有什么能力。 至于此女实力目前不清楚,但之前申请下的特级消息,他们也不乏有人知情,现还未见她出手... 如此,只能表面的做好平和。 宗堂宅院破旧得不像话,简直不像是德川这样的大家族能看顾的地方。 而最为诡异的便是,正中心的女佛像修的是在场的加茂昭笙的脸。 佛像雕刻的栩栩如生,那种入木三分的神性怜悯都刻于脸上。 “都快一小时了!你莫不是在骗我们!”一位沉不住气的瘦高男子气冲冲的说。 为了找到宝物,他们都没多休息吃饭,又被这场大雨浇的湿透,现下在这里等待的时候未免太久了。 而撑伞来的三人只是稍稍带雨,精神都很好。 昭笙见人着急,也问道“你有主意?” 那人上前,将武器攥紧,“当然,用你的血灌佛像” 她挑眉,知道这位是枪杆子。 “你可以试试”她拂开警戒的虎杖、加茂。 女人有恃无恐的样子反倒给了他们威慑,谁都不敢拿命去赌。 男人气急上前,一把攥住了佛像,便往地上砸去。 哐的大风吹开了红木门,吹进了不少符纸进来,符纸扫在地上的声音犹似杂乱的脚步声。 呜呜的人声悲鸣。 虎杖自顾自去接住了即将碎裂的佛像,出于心里的某些异样,他并不想看它碎掉。 它完整的落在自己怀里,少年滚了一圈才停下,松懈的舒出口气,拿袖子为佛像擦拭尘土。 昭笙瞳孔一动,阻止的话未出口。佛像发出了耀眼的白光,笼罩入了离它最近的几人。 她忙往虎杖身边跑。 光芒消失,除她外所有人都进入了异世界。 作者有话说: 副本中的副本即将开启。 插播,有喜欢养小猫的朋友吗?有一只流浪猫急需好心人领养,或者大家都有什么解决方法请在评论区里分享。 第三十七章逆风执炬(上) 人是很难从记忆中走出的,过往象征融贯的情绪饱满,无论好坏都各有存在的意义。 虎杖打破了试图困住他的美好过往. 他始终对未来充满着期待,故而无惧。 你想取神骨? 女声清冷,像玉石相击发出的脆感动听。 隔着茫茫白雾,虎杖认真思索了下,认真道我需要经历什么考验呢? 他腹诽神女像的声音与加茂老师好像.哦,长得也很像. 你为什么擦拭玉像?” 虎杖有点被戳破小心思的灼热感,他不好意思的挠头试图驱散点慌乱,支吾道我只是想这么做,她看起来被弄脏了 对面的声音好似理解不了人类情绪的含蓄,久久未言. 我给你一个机会,送你回到过去。你的任务是在合适的时机拿到神骨,即可回来。一旦失败,你就会死. “那庙里的其他人呢?”他想到自己好像不是一人卷入的。 “他们都已经回去了” 听起来是这个任务只有他被选中了。那我要怎么找到神骨?” 目所即见” 最后一句话下,雾面逐渐散开,四围转瞬成了一座雅致内宅,此地被打理的漂亮生机,团簇的花朵依依,满目嫩色的花. 而他突兀出现在花丛,踩扁了不少。 他转身见到了静坐廊阁不远处的乌发少女,水蓝色的和服外褂清绝,她简易的长衫披身、独坐池塘边。 似是被突然闯入的少年惊扰,画中仙子才动了神态. 虎杖冷静的明白了过来,是取走她拥有的神骨。 取走这位和加茂老师长相一样的女子,从她这里偷东西。 凌厉的长剑从背后直击袭来,他忙跳跃闪躲开,也一股脑踩坏了这些花草。虎杖下意识往另一边看,果然少女眉眼轻蹙,望着他脚下那处,让人跟着揪心自责. 不…不好意思!我会赔你的!老师…”他习惯性的叫出声. “小贼!你乱叫什么!”出手的高马尾和服少女打断道。 我不是贼啊”他弱弱反抗,来偷东西确实是贼。 穿的乱七八糟,一看就不是好人! 你怎么以貌取人呢!”话还没说完,又得来一剑,刺开了他的短袖肩膀处,他才感受到了这里的温度是冷的,打了个哆嗦。 银湾” 不远处的人只轻唤了一句,这个眼前随时想将自己打死的女生就停了手,收剑站好。 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种被奇妙手法传进来好像不太好说,于是虎杖说出了一口很烂的借口。我从天上掉下来的. 满口谎话! “…对不起” 不知哪句话惹笑了她,少女轻笑的动静让这辣椒小姐冷静了下来,居然连敌意都消失了。 银湾,带他住下吧” 她起身,拢了拢外袍又对虎杖说道赔了我的花再走”。 他忙应下,突然想起什么,高声问那抹皎洁背影. 老师仙子,啊不是,您您叫什么名字?” 榴月. 榴月.... 剑柄突兀打在背后,疼得虎杖龇牙,看向银湾满脸不解。 我劝你对殿下收起心思她抱剑冷脸说道,还顺带蔑视的撇一眼“你这样的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 难怪你家殿下看起来这么孤…如芒刺背的极度危险袭击,虎杖忙鞠躬道歉。 “先把你的丑衣服换掉” “银湾小姐,这这这是普通帽衫长裤”他颇为无辜。 虎杖还想说几句,银湾先一步带路在前,他也顺从的跟上去。 一连七日,虎杖都没见到榴月,他偷神骨的计划一再耽搁。每天吃喝外就是种种花、浇浇水,顺带了解了下局势。 他回到了平安时期的990年,也就是一千年以前,想到五条老师说过这个世界诅咒横行,他还留意了下。 倒也没看出什么咒力残秽。 等问了银湾才知道,这是因为榴月呆在这里的缘故,本城内没有诅咒会出现。 非要他类比,他觉得榴月像是净化器。不过,净化器上的灰尘脏污会有人帮忙清理吗? 他这样说的时候,罕见的银湾沉默了。 良久后,少女才说“所以,我讨厌人类” 虎杖自知没什么立场,只是换了个说法“银湾小姐你做的很好了,你那么厉害会保护好殿下的” 看来不能悄悄问宿傩是不是这个时间段了,她看起来不想多聊天。 “油嘴滑舌,好好养你的花” “是” 每日府中看起来好像只有他和银湾在,今日一大早连银湾也出门了,他还要在这里种花。 种花是个细致活,他需要小心栽培实在太难了。要是七海海在就好了,他肯定合适做这个。 不知道第几次眼神飘向亭子初见那一地方. 在找谁?凌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慌里慌张转身,结果自己左脚绊了右脚,榴月离虎杖很近,人即将摔倒的时候下意识就是会抓住什么. 于是虎杖完全不是有意的,拽住了榴月的袖子,猝不及防拉着人往后倒。 他猛跌在地上打翻了水桶,另一只手忙补救般的扶住榴月的腰肢,将她带到自己怀里,手心底的触感让他慌乱。 泼出来的水浇在他后背上,沁凉了他这一刻的燥热心动. 榴月用手臂压在虎杖胸口,少年的脸在她面前清晰得过分,按压的地方心跳声阵阵,她难得流露了点茫然的表情. 你生病了? 未尝体验过浓烈情绪的神明少女体贴问道,覆手压上他的额头,并没有什么异样。 他眨眨眼,心跳的越来越快。 觉得银湾的话很对。无论是谁的喜欢,表露出来反倒是对神女的渎亵。 我…我做错事心跳就会快”他只能用拙劣的借口掩盖,然后摆烂似的躺在花草间。 啊…他又毁了她的花园。 入冬的天气泛冷,他现在却毫无感觉,热的要命。 榴月见他挫败的样子觉得好笑,自行站了起来伸手对少年。他眼睛嗖得亮了起来,看来她没有责备自己,忙不则迭的起身,保证他下次一定注意. 榴月点头,第一次伸手没有被回应,不知如何形容此刻心情,收回手搭在身后. 要和我一起出去逛逛吗? 想!可以吗?” 时光旅游这可是难得的,虎杖生怕被丢下,上前了一步。 她不太习惯被靠的太近,但少年却毫无意识,他是没有恶意的亲昵,倒也不厌恶。 先去换件衣服吧?”榴月指了指他沾染尘土的外袍。 十二月的天一出门就落起了雪,一片片的往下落,虎杖这才想到花园里的花都是反季节的品种,她解释了是靠她的咒力温养。 虎杖边听边将伞撑开盖在她身上,隔开雪花。他亦步亦趋跟在榴月身边,出门后她就带了个幕篱遮脸,但裸露的纤手足以给人留遐想。 到了街上,虎杖才发现格外热闹的还有一个原因是临近的新年,他全然像个好奇宝宝,叹哇了一路。 榴月配合的放慢脚步,带他尝了许多新奇小吃。 殿下不吃吗?他学着银湾的称呼,笑起来能露出小虎牙. 唤我榴月就好. 虎杖试探的叫了句榴月”结果是自己忍不住笑,好像只是叫了个名字就让他开心。 单纯到不行,她想。 这仗我看是要打了,唉....”邻桌的两位大叔满脸愁容。 “敌国的使臣都来下战书了,我看我们还是赶紧逃吧!” “征兵的消息公告下来了,逃不了了” 身在和平年代的虎杖对于战争没多少感觉,他意识到这里是个君王至上的地方,史书上记载的重大政权变化好像就在此间。 日本是经过此事后才彻底统一的. 他努力回想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标志性事件。 偷偷瞄了眼身边好像在思考什么的榴月,感受到目光,她侧头似乎是问虎杖有什么事.他摆摆手又多夹了菜吃. 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心宽的放下. 回去的路上已经有结彩灯的预兆,街上的红色鲜明,人们脸上带着的是对新年的憧憬神往.人越挤越多,他多留意了下榴月身边,伞早已经撑不起来只能收好。 不知是谁伸手摘榴月的幕纱,歪了一侧的纱流出少女一角姝色。虎杖忙扶正,手不经压上了一同伸手的榴月手背,他瑟缩了回去。 这边的动静被人瞅见,人群里谁喊了声,神女殿下!是神女殿下!”一句接一句的嘈杂,无数的眼神都投了过来,她手不由捏紧袖子,对后面的处境了然。 乌洪洪的人群跪立,祈求神女赐福,人人都念着自己的愿景,以求实现。 虎杖被眼前的狂热画面吓得一顿,看他们迷信虔诚的朝拜心里突生异样.果然三下后,人们如发狂般火热促佣而上。很快他就被挤到了外圈,内圈里的榴月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得水泄不通。 他紧张焦虑却被密不透风的人墙阻挡. 越来越多的人朝此处涌来,像扑食争夺的乌鸦群、疯狂,扒拉许久也进不去,人多的环境很容易喘不上气。 虎杖扫视四周,锁定目标。他站上了不知谁的摊位,大致找到人群里的一点白. 然后他支起长伞去捅燃火的灯笼,一连捅开了好几盏,将它们打落在木制的摊位上,倏得燃起火苗,他用伞引火越戳越大. 着火啦!快救火?快救火”他跳下燃烧的火苗堆,火势越来越大,通红着了一连五摊。虎杖自己都被吓到,吼声里多了几分真心慌乱,完了,火放大了. 终于有人被炙热明眼的火光吸引,开始了大批大批地往外逃。 他瞄准时机,往里挤了进去。 榴月的遮幕被拿下,她怔愣地看着火光中冲出的虎杖,少年脸上还带着伤口和被火熏黑的斑块,他不犹疑的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握住像在确认不会被松开. 她往下移了点眼神,少年忽得拉住她往外跑,逃命似的不停。 夜风吹带起了她一贯整齐得体的钗花绸带,将她从窒固的人群解放,带起裙摆。雪落在脸上却没感受到冷,虎杖执拗的带着她奔向有月的远方。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指向两人跑路的方向道神女在那!” 虎杖拉着榴月躲入小巷,正欲开口,少女踮脚用手压上了他的唇。人声在他们身边响起,他闻到了榴月身上的清花香,两人牵握的手都还没松开,她手心的触感也格外软和。 虎杖憋得大气不敢喘,眼神只落在她身上。 声音渐渐远去,疑似是追向了另一头。 少女钗发稍乱,却多了几分能让人亲近的柔和。她还在关注外头的动静,察觉无人后才松了口气,转回的眼就撞进了少年的眼神里. 清浅的金海洋带着粉光琉璃。 她曾见过无数次这样的眼神,却都没眼前人这样干净、不带任何杂质的透澈喜欢。 心口小幅度地发颤.她无措于这样的真挚,第一次先收了手退开。 虎杖感觉四周安静的实在过分,显得他心跳很吵,热的用手做扇子干扇扇风。 回去吧” “哦,好” 他追上榴月,想到自己闯的祸“我烧了很多摊位,我不是故意的” “我会让人补偿上的,这不是你的错” 她想到什么对他说“你做的很好”,也看到虎杖脸上的青紫,用手虚虚点了点。 他跟着摸上去疼得很,却想不起来是怎么弄得。 榴月覆手在他脸上,极快的替他治愈。 “好厉害,这是反转术式吗?”脸上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榴月和加茂老师真的太像一个人了,除了性格细微的不同,她们就像一个人。 但这是990年,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想学?” “我学不了,我不是咒术师”他稍稍遗憾。 “我教你别的,你慢慢练,等哪天悟到了就能用上了” “哇,是什么类型?”他追问着摩拳擦掌,恨不得能马上悟透。 “以后早上我教你” “好耶!” 作者有话说: 采访一下,每回为什么都是放火? 虎杖:某条自救最有效方法里喊着火了最管用,从网络上学的。 这里的历史纯属瞎编,大家不要信啊。 第三十八章逆风执炬(下) 还没进门的虎杖就感受到了危机,他下意识躲在榴月身后,气得银湾炸毛,发誓今晚一定要教训虎杖. 他双手做投降状,正要说自己今天保护住了殿下求夸奖,榴月就出声打断了他,递了个保密的眼神,他接收到了默契的不再说话。 有榴月在,晚上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 隔日遇到银湾,他还有些心虚。其实很能理解,就昨晚那个情况来看,想来不是第一次,这也难怪这地方设置了一些结界。 因为榴月说过的话,银湾只是冷哼了一声,作势不理人。 日子又过了几天,虎杖现在早上有了和榴月呆在一起的理由,少女给予的方式格外耐心,是教导虎杖使用咒具里的咒力为自己所用,舞刀弄枪的都弄了一番。 他初见榴月试剑,颇为震撼,等她挽回剑花,虎杖的眼神几乎就没熄灭过崇拜。 至于治愈的方式,她送了虎杖一个御守似的小小福袋。 年节就在明日,府内依旧没多少节日氛围。 我们不准备过年节吗?他这个年纪正是对节日踊跃的时候,乐不思蜀的虎杖短暂忘了任务,每晚暗示自己等神骨出现就好。 银湾无语睨了眼,但鉴于虎杖的存在,殿下近日明显的改变,她还是没那么讨厌这人. 明晚殿下会入宫,与君王朝臣一同用餐”. 不回来了吗?” 当然会回来. 那我们趁她不在布置一下呗?热闹热闹虎杖提议到. 我也会跟在殿下身边,你一个人弄?府邸并不小,该有的装横设施完备。 当然可以啦,就是…”虎杖意识到了关键问题,难以启齿的说我没钱唉…” 可恶,好丢脸! 没出息”银湾扔了一袋钱要做得不好,我宰了你! 保证完成任务! 隔日一大早榴月就与银湾出了门,今日还有赐福环节,会有成千上百的民众朝拜,她惯例做着重复的动作,赐赏福衹。 晚间的宴会并不太平,邻国的使者提出了让榴月移驾他国的提议,全靠榴月的君主当然不会允许,使者只说了个攻打日期威胁. 临走前意味深长的对榴月说道,牺牲神女一人能庇佑整个国家的买卖是很划算的,甚至在他们国家她依旧是神女殊荣,万人之上。 怒气冲冲的君主破口大骂,没本事的动手发火,眼含怒气. 群臣惶恐,眼神交流间点在榴月身上,各有谋算。 榴月显得很冷静,一言不发。连一贯脾气暴躁的银湾都没有动手,她握紧了长剑,恨不得能带殿下离开。 自从入世来,凡人的嘴脸都撕开了恶心,贪婪的一面. 两国国君都非良善人,民不聊生下,这也是诅咒近年兴盛的原因之一. 前几年的天下,诅咒师、诅咒盛行,咒术师反倒式微。 全凭着榴月的出现才扭转了许多惨案,御三家逐渐崛起,巩固势力,平淡的过了百年。如今预言临门,至强的诅咒即将诞生,他拥有杀死真神的咒术之力。 各方都在蠢蠢欲动。 距离她看到的993年还有两年多,她独坐局外,显得冷漠异常。榴月知道,她必须要在发生前,想出抑制诅咒之王的力量。 阴阳调和,正恶两面。 她的力量承接天地,被满足后的人类并没有她以为的停滞恶果,而是带着更深的诅咒孕育出了未知的怪物。 眼前的光景觥筹交错,金碧辉煌间暗流涌动。 却不是她想要的世界… 银湾看着殿下揉眉的动作,也跟着心紧。她很了解,没有人比榴月更悲悯众生,这是化为结界人人称颂的天元也比不上的良善。 夹在人类、诅咒中调和,一个不注意便会被吞噬走,尤其是殿下的宿敌正虎视眈眈的等待她势弱。 宴席才结束,大雪就落下了,涔涔雪影妆点天地。榴月选择了步行回宅,没有让银湾执伞。 雪花落在身上,冷感令人清醒。 我能处理好两方交战的,殿下你派我上场,不需要你出手,我们也不会输!”眼看快要抵达府邸,银湾突兀的说道。 这样的话不要再提”榴月语气不容拒绝。 银湾急切的咬了咬牙,利落的跪了下去,殿下想必是先一步看到了未来才不想我去的吧,窥探未来的咒术凶险。您一次次的使用篡改,会受罪罚的! 榴月不动声色的蜷了蜷手指,她迷茫的又站在了抉择路上,看了因果机缘,结局也会改变,望了眼一处隐蔽的角落。 此事再议,你先起来吧..” 她叹了口气往里走。 还没碰到门就被里面的劲拉开,内院原本盖着雪的地面被人扫了干净,还堆起了幼童才喜欢的雪人迎接,正好是两个雪娃娃。 蠢乎乎的点着鼻子眼睛,还穿上了简易的小衣服。 房内上上下下都点起了红灯笼,温和的光照进了每一处角落,此地焕然一新的暖就这样显露。 噗得一声,笼罩在头顶的彩球炸开了花,纷纷扬扬落下了彩纸伴着糖果。新年的烟花冲破禁锢上升,绽开火红的花样点亮夜空。 你们回来啦!”虎杖从院中跑出来,身后点灯的屋子里冒着腾腾饭菜气.她虽没看清桌上有什么,但确明白今年真的不一样了。 他是最大的变数。 大年夜的晚上三人围坐桌边,尝到了虎杖格外手巧的厨艺,温馨的氛围冲淡了雪天的寂寥和不为人知的沉重。 隔着烟雾,银湾能看清竭力逗笑榴月的虎杖眼底情愫. 她忽然觉得如果有这样的人陪在殿下身边,好像也不错。 991年二月战事彻底拉响,银湾违抗了榴月的命令请旨去往了边关,银湾走后,榴月关闭了结界. 君王派谴的官兵围堵了小院,重兵把守此地. 虎杖现在能天天见到榴月了,但他也能看到她眉目化不开的忧心,我们去找银湾姐吧!” 在某一日他这样说,我帮你!” 三月七日,神女失踪,恐国家内乱,明面上君王瞒下了此消息,暗中增派人手。 虎杖看到自己被通辑的简草画像,心情格外微妙,在一千年前被通缉确实是一件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两人碾转了数个地方,躲避过了众多官兵追查,一路上甚至拔除了一些为祸人间的咒灵。 虎杖再一次对平安时期的鲜活诅咒有了认识,而榴月的实力超乎了他的想象,几乎是不怎么费力的情况下就能解决极高等级的咒灵。 他知道少女是有意带他历练的考量,这让他学到了许多.出于私心,他又那么一刻想一直这样下去。 四月十日两人抵达了边境。 看到榴月出现,虎杖不免又换了顿实打实的揍。 后来他才从银湾口中得知两人离心是为了做戏给君主看。榴月名声之强,当局者恐之敬之也恨之。 有人的欲望无限,一旦被满足,只会越来越贪得无厌。 她本想以最稳妥的方式解决,可虎杖的提议也令她动了心思,有了抛下一切,就此离开的疯狂举动。 难怪一路上她都不着急来虎杖腼腆地笑了笑,缓和了他之前还觉得自己耽误了榴月的愧疚。 日子只安逸了几天,外出迎敌的银湾遭到了偷袭,受困于山郊。君王传来不施救的铁令,士兵赶来了边界,试图控制榴月。 虎杖打开了压制他的侍卫,冲到榴月身前,坚定不移的护着她。 哪怕她其实不需要他保护,他的潜意识也会让虎杖每每站在榴月面前。 城墙上,他们步步紧逼。 面对森寒的柄柄刀口,他都不曾退缩的一直抵挡,吃了不少苦头。 而敌军也在同时攻克入了城内,虎杖完全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一己私欲的恶意偏差会害死多少人... 历史是这样的吗? 他突然记了起来,望着城内生灵涂炭的遍地哀嚎,毁灭一个地方居然是如此容易. 死亡,也是如此容易。 昨日种种平淡今日已腥风血雨。 而史书上一笔带过的过往是今朝清楚的血流成河。 明明两城相战,无一伤亡,明君入主,天下统一。 这是他学的历史,虎杖想通了关键,身体变得僵硬,血液倒流冷得他打抖。他此刻才感到疼痛,钻心的疼充血刺进眼睛。 “银湾姐,榴月是真的神吗?她什么都会吗?这样不会受到惩罚吗?” “是啊,她差一步就能成神了,殿下放不下的太多,世界远重于她自己。再告诉你个秘密,殿下的起死回生、窥探未来、改窜过去的力量是最厉害的” 他记得自己一路看到的,赞同的点头。而那原本神采奕奕炫耀的高马尾少女低了低声音。 “但是虎杖,你要知道,改变了天道定下的规矩,要承受的是最悲惨痛苦的折磨,无休无止的承担孽果,直到命运饶恕…” 他还记得银湾临行前对他说的,“我走之后,你小子要是护不住殿下,你也别活着” 他很爽快的笑着应好了的。 榴月立于他身后,不知何时站的离他那么远,远到谁都触摸不上。可她又很近,只要他甩开累赘,就能奔向她。 世人称赞的神女殿下凝着众生苦楚,她从怀里拿出了一柄匕首,刀面反光. 那位君主曾经并非这样,他也是个有心爱民的太子步步争上王位,为何会变? 是三十年风光王位、权势让他迷失,还是她看走眼了… 他到了六十多的年纪,有了怕死的恐惧。他怕死,所以用一城困住她,用银湾限制她。他明明是榴月曾一手教导的君主,终究是沧海桑田。 原本以为看在过往情份与她周转下,他会心软子民,她还是错了。 交出陛下的东西,就能绕您不死!领军的如是说,他们无人退后拿着刀抵抗。 她轻笑,金光万道里青衣的少女比晚霞更耀眼,风也缱绻轻拂她的脸。 在虎杖放大的瞳孔里,少女执刀刺进了自己身体。 少年惊惧地往回跑,任凭摔倒了也顾不上的爬起,撕开的嗓音痛苦,试图制止榴月。 你不就是为此而来的吗?悠仁..” 榴月的话扯走了他最后冷静的神经,四肢百骸都在疼。 神骨在她身上…是啊,神骨、神骨。 他一直逃避去想的现实血淋淋摆在眼前,他求的是她的骨头,而通看未来的榴月从一开始就看出了他的目的。 那为什么要留下我这样的危险…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杀了他。 她弯转刀柄,血流不止地涌出打湿了青玉的衣衫,浸湿手心,落在地上。 榴月用术式定住了少年的身体,上前的士兵摁住了虎杖,不让他靠前. 他疯了似的祈求榴月不要那么做….求她停下来。 可她还是抽出了骨头,鲜血淋漓地生生取骨. 榴月靠扶上城垣来稳住身形,她像是被折了只翼的蝴蝶,靠着不完整的翅膀竭力挣扎在风雪中,落败垂死. 光晕凝在她身上,人们只能窥见她模糊的动作,纤细出尘的身影,微在那节玉骨显现时,才得见神女脆弱惊人的一面。 血流得过快,失血迅然令她头晕. 虎杖挣脱不开身上的束缚,他被死死压在了地上,控制不住流出了悔恨的眼泪。 都怪我的…都是我的错.如果…如果没有他,一切明明都不会这样. 他不应该带榴月来这里! 他....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榴月调转开了术式,周身的惨案被温柔的风席卷遮盖,漫天的落日晨光普照人间,一切都在修复。 而她不会了…. 榴月捂着伤口,她走的很慢. 世界恍如只剩下他们二人.他却依旧动弹不得的困在地上。 少女温柔的捧起他的脸,替他擦去了眼泪. 这都不怪你的,是我本来的选择。带它回去吧,未来需要你的. 她逆风执炬,点燃了自己。 虎杖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过载的疼痛涌上,他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哭着道歉. 手心被塞入了东西,那是他本该而来的目标. 不可抗拒的力量拖着他离开,他拼命挣扎抵抗,虎杖抓住了榴月的手,在她怔愣下死死握住. “不能…丢下你!”他答应了银湾的事情可以做到,他要赎罪的。 可世界的排斥力如刀割在他身上,虎杖只能眼睁睁看着榴月松了手,她对他扬起了一个浅浅的真心笑,“我的花你倒是赔不了了” 眼前再也没有榴月。 面对空无一人的城墙,撑了许久许久的少女怅然转身,这次独自跌进了熔金的日暮里。 半年的经历恍若蚀骨铭心的梦,回忆翻转快的像死前回顾。一朝梦醒,只余伤痛。 哪怕回到了雾面,他也尤沉浸过去,握着那块有余热的骨头沉入不知过往的黑暗里。 虎杖跪倒在地上,无声的落泪。他看到了,他拼命看到的最后一眼,是她孤身倒地不起… 少年未曾沉迷关于他自己的快乐过去,却困在了一个本应该于他是陌生人的、榴月记忆里。 他过分热心又重感情,诚挚干净的不像话. 神女像似有所动,招手散开雾面,送他回去现实. 昭笙看着那尊佛像碎裂,化为齑粉。小腹的骨头隐隐作痛,带着什么警示般的预兆发热,让她难耐皱眉。 不多时,失魂落魄的虎杖就出现在了眼前,她忙上前接住,试图唤醒点他的意识. 少年眼神如同被抽走了神智,只余崩溃残留的空洞。 昭笙焦急的声声询问,他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动了动眼。 凝在昭笙的脸上,犹如抓住主心骨般不放,他干涩的眼眶淌了泪,沙哑着开口 对不起,对不…起”他扑进她怀里痛哭,手心里的神骨遍遍提醒他回忆。 榴月…我没有救下她…对不起…老师”虎杖颤抖着声音自责. 加茂愣了愣,恍然间明白了什么. 再度看向碎掉的神像,原来过去的自己选择了这个少年啊.… 她耐心地拍打虎杖的脊背,给他顺气发泄的空间. 她不值一提的苦难得来了曾经求之不得的垂怜。 来得真晚啊,日光。 作者有话说: 无论是意气风发还是落败濒死,你瞧,都会有人从始至终的爱你。 第三十九章古堡来客(3) 晚风絮絮,昭笙揽住疲惫昏过去的虎杖,他情绪过于激动,已经用咒术控制住了。 来者不善。 “都到齐了啊”长岛弘大咧咧的走近。 经过几天的厮杀,再加上突然出现的德川康诚除掉了小部分残留的术师,局面上没死的就只剩下加茂三人、他与德川家两位。 至于德川康诚为什么没有杀掉长岛弘,还是因为此人棘手的等级居然也是特级。 扮猪吃老虎的作风下,他还需要留下实力,制衡榴月。 这小子还真能拿到神骨,意外之喜啊,本来还想直接剖开你的”德川康诚走进了宗庙,为了这小子你在这浪费了五天”他露出了个颇为意味深长的表情. 神骨塑身、香灯引魂,傀儡作咒。德川康诚的设施准备很齐全。 可她的意愿,德川康诚,花子求死是她自己的选择”阻拦虎杖的魂魄就是德川花子,她不伤人只是驱赶。 你自己没能力救她,何必假惺惺”他凝黑了眼睫,摆动起了手指。进来的德川佑带来了加茂宪纪,他身上缠着银丝紧紧勒紧皮肉。 你要想救你这侄子,就拿上神骨乖乖和我走,不然,多一个傀儡我也不建议”德川康诚挥手间,走出了许多被制成傀儡的诅咒师,其中那位大金孤也在。 六个术师围上了昭笙,她还颇为冷静的扫了几眼。 把他放开吧,我和你一起去”她没有迟疑。 加茂宪纪仅凭着两人的只言片语就能推论出一些蛛丝马迹.他焦急想出口,被昭笙递来的眼神安抚。 她看向一直做旁观者的长岛弘,语气熟稔“帮我照看他一下,等我回来.” 我以为夫人叫上我帮忙,怎么说也是动手杀人的大举动,看个小毛孩啊~”长岛弘投以了格局小了似的眼神。 两人突然表态自爆,让德川康诚表情凝重,他没料到长岛弘会是榴月的人。 把虎杖交予此人,她才抽走神骨起身、温吞上前。哪怕德川想用别的方式偷袭、以虎杖威胁自己也不大可能,他会忌惮长岛的存在。 德川康诚仔细判断了下,发现榴月确实没有什么反抗的意思,他不由对此事的轻松起疑.眼下唯一的把柄--加茂宪纪是需要牢牢看住,至少要将榴月带入地下。 德川佑是毫无咒力的普通人,少年是十年前被他捡回来的,如今还真是正好派上用场。 四人一同前往了古堡的地下,穿过暗道,视野开阔间有一个少女正被丝线捆束,安静卧于床上,陷入昏迷。 你要用无辜的人复活花子? 一个人类而已眼前的少女是他苦寻许久的宿体,这是最合适的一具。 德川康诚突然出手、打晕了加茂宪纪别紧张,他无意识我才不需要东管西管傀儡术施展过多,他自己也有些吃力。 昭笙见人确实只是昏迷,略微宽心,感知到熟悉的咒力在外围,她不由侧头. 德川可不理会她一刻的出神,点燃那烛短香,抱着少女前往阵法中心.他口中念着咒言,割了自己的血作引,顿时微弱的血红阵法调转。 小佑! 德川佑拿着匕首的手轻颤,压上了昭笙的颈侧. 一阵地动山摇的动静,刀刃不慎划开一些,流出血痕。 整个古堡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冲击,碎石屑不停的往下掉。 大门哐地被撞开,尘土散开,透出高挑精瘦的身姿漫漫,闯入了一位意外来客。 接收到众多嘱目眼神,银发男子坦然勾唇,长指撩开了眼罩,对着的昭笙问为什么没回我消息? 她没想到五条悟真会出现在这里,方才还以为是错觉. 他眼神落到了昭笙出血的颈侧,又看了看刀锋带血,拿刀的少年。 挥手间,简易的术师就将人扔了出去,砸在墙上。 本就体弱虚力的德川佑承不住重击的呕血晕厥。 五条出手极快,加茂都来不及阻止。 阵法启了一半误不得.受困其中的德川红了眼,他只差榴月的血了! 明明,只差一步了的! 五条悟不紧不慢的上前,全然不顾德川的崩溃。男人瞳孔微缩,以为这是加茂的计谋,有五条悟在场,谁都不可能伤害到她的。 是他太天真了,真以为榴月是束手无策。 那就,都一起死。 他露出了一个疯狂的笑。 昭笙压住五条的手,自己用咒术划开了血,她对德川康诚说我如你所愿”。 在男人凝滞、不可思议的表情中,驱动着血液入了阵,落入神骨散出柔和的白光。 逆天反时,魂乡入梦,请君一面. 一八六八年,明治初期。 这里什么时候结束?五条悟问身边的女人,街上人来人往装饰古旧,他们回到了两百年前的某一日晚上。 等他解开心结,我们就能回去了.” 本来她只想传德川康诚一人入境,哪成想他疑心重的拖了自己下水,而五条是跟着她进入的。昭笙看向散漫自在的五条,因为五条打扮的奇异与瞩目的俊气长相,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好在天黑灯糊。 不过,老话说的灯下看美人,容色更艳。 昭笙又多看了几眼那些投到她身边人身上的围观群众,男女老少皆有。 你在吃醋?留意的五条悟弯了弯腰,突兀地说道。 她蹙眉,因为他的亲昵乱了呼吸。 细小的表情变化没逃过五条的眼,于是他格外大胆的当街吻了上去. 出于他自己理不清的想法,想亲就亲了. 男女朋友的关系,正当的借口。 那日是了,他被公务拖住、处理完就不见人影。多番打听追查下才好不容易找到德川家,五条不由对她真会躲藏表示棘手。 狡兔三窟,真是狡猾。 这一吻搅乱了昭笙原本想说的话,正要斥责男人的胡闹,可近距离望见了五条悟眼底的疲色,她又忽得心软。 你多久没休息了? 她不由问出口。五条难得的错愕,这样的表情只有一瞬,便又能轻松说我一天只睡两三小时.” 昭笙没应他,隔着袖子拉着,领人往一处地走. 他有些疑惑她这是去哪,倒也没拒绝的跟上。 而到了一家类似住宿的地方,看她熟稔的报了个什么名字,就拿到了一把木牌。五条品出了点味,意识到昭笙远比他想象的更深不可测。 房间内的布设十分雅致美观,看上去就是这间旅馆的特等房间。他简略扫了下,有些惊异她的能力。 看来我上次技术还不错 五条靠近榴月,歪歪头。 换来了不轻不重的一拳,她脸上迅速的划过羞红,力道挠得他心痒,以致于不由出手握住。他自己挑起的玩笑话,结果居然.... 眼神落到榴月格外莹玉泛红的耳尖,暗了点。 去休息”她语气不容置疑,已经冷静了下来,两人四目相对. 这样的关心让他一时说不出什么话,他不习惯被人用这样的眼睛看着。 会很不爽…? 是吧?应该是这样的情绪。 所以,五条的瞳色沉了下去,露出了有点危险的信号. 你…可怜我啊”没了往日的插科打诨,真正的五条悟,就该是这样冷漠傲然的不可一世. 昭笙伸手捏住他的脸,学着他喜欢的方式,一个小小的动作让他松了眉眼,似被安抚一样神奇的平静下来. 去休息吧她重复了一遍. 五条忽地露出了一个笑容,不等昭笙想明白,男人直接拦腰将她抱起,就着利落将她压上床。 她本要挣脱,五条学乖地扮了可怜。 心疼一下你男朋友,抱着你我才睡得着,术式缘故他又补充上. 昭笙也想到这一层,幅度渐小,拍拍他禁锢在腰间的手臂,你松点”。 铺天盖地的属于五条悟的气味,强势的挤入,渗透着肌肤相亲的温度。 后背环抱的姿势有时候比面对面更亲昵温馨与难以掌控带来的深处信任感。 所以她抗拒着。 五条松了点,好整以暇的等昭笙试图离开一点点时,忽得加大力气,将背对自己的人锁在怀里。 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也察觉她小小只的抱起来确实舒服,就是瘦了点,想着想着不免想到了别的,声音也莫名沉了下去。 我很困了,我要睡了 这是耍赖的意思.… 对五条悟没办法的昭笙只好安份下来,不打扰他休息,暂且保持理智行,渐渐地她也似有感染的熟睡了过去。 感受到怀里的放松,装睡的五条才垂眼低头不动声色的将人诱转,她面朝着五条,现下一概不知的抵着他的胸口。 很难形容他现在的感觉,不同于以前的所有重复枯燥时刻,只是呆在昭笙身边,他就会有许许多多平日不曾有过的情绪踊跃。 即时止损,好像做不到了。 突兀的,五条想起了夏油,他提起妻子的时候整个人平和得不像话。 爱虽没有将杰彻底拉出黑暗,但却在很多时刻拯救过他吧。 那… 五条悟他自己呢? 他闭上眼,能清楚明白此刻的心静是怀里人带来的。他好像… 五条努力回想自己提起昭笙的表情,实在想不出来,但心情却记得很牢。 那她呢,那么多秘密与防备。 可信赖…他? 作者有话说: 28的喜欢就参杂了许许多多的相互试探。本就难开口的喜欢,就全是看似能用在朋友上的信赖一词。 第四十章古堡来客(完结) 一夜好眠,直直休息了九个多小时. 醒来他难得迷怔,低头看了看,又难免弯眼想笑。 莫名的愉悦,结界里的日子安稳,昭笙本欲分开居住,驾不住五条悟撒泼耍赖玩得炉火纯青。 同吃同住的日子持续五天. 另一边的德川康诚跟在德川花子身边历经了属于花子的短暂人生。 术师家族向来视无咒力的普通人为异类,而德川家是个意外,花子自小便应有尽有,无人指摘. 她在这样的安全环境里成长了十多年,直到该萌发情愫时遇上了一位男子. 少女心动,坠入爱河来的很快。 可这位言辞有趣,行事幽默的男子是御三家加茂家的下任掌权人。 身份横亘间,她毫无办法,日渐消瘦的求而不得. 德川家主忧女心切,以极大的报酬许予加茂家。 同年年底,德川花子如愿入了加茂府,成为加茂宪伦的妻子。 婚后的日子彻底翻转,丈夫陡然换了副嘴脸,变得阴冷。 囚禁、家暴、凌辱折磨,她日夜为伴。 起初她还有逃跑的念头,可加茂宪伦用德川家族捏住了花子的弱点,她从未为父母、兄长做过什么,如若不妥协… 回想到为嫁人后自私自利的事情做多了,她也有想保护家族的心。 单纯不知事的少女根本就不懂人心险恶而被再度利用。 花子把自己关进了加茂宪伦打造的牢笼,一年后父母意外病逝,她才知自己大错特错。 随着相处,花子发现了丈夫用无辜少女做咒灵培育的恶心事,甚至她还见到了曾教导过她与兄长的榴月小姐,被关押在地下室不省人事。 花子帮助了百合子带走榴月,不期然的遭到了加茂宪伦的报复。 毁掉一个人最快的方式是什么呢? 是无止境的肉体羞辱与精神打击. 花子本以为能挺过去,能寻到机会找兄长帮忙,可需要承担大家族的德川康诚独自前往了异国他乡,仅仅传回书信. 纸笔监督下,她时时刻刻都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十六年前的阳光美好于此刻的阴暗黏腻,割裂了她的人生。她困在过去,恐惧眼前。 当花子得知所有的一切都是愚弄她的计划,所有她以为的忍耐都成了笑话时,才真正感受到了崩溃。 当年父母在世,哪怕她毅然回家其实也不会有什么事…德川家并不低于加茂家的,她以为的危机仅仅成了自己不懂得撺掇。 而百合子与榴月姐根本就没得到拯救,她们只是从这个陷阱掉入了加茂宪伦的另一个. 所有的一切都是加茂随意玩弄自己设下的局,甚至到了最后他已经不屑于捉弄她,以至花子是自己发现了这个秘密,沉重的打击避无可避的涌上。 她不明白的,世界是这样的吗?为什么这么荒诞可笑? 她真的一件事情都做不好啊。 是不是一开始远离了加茂宪伦,结局就会不一样呢?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爱情是编制的假象,亲情已经失去双亲,友情里反倒害死了百合子与不知所踪的榴月老师… 加茂宪伦的丑事曝光,形势言论如排山倒海袭来,而她最后的遮羞布也被不知实情的众人撕下. 羞侮、不堪的言语下,花子选择了以死明鉴,毫无求生的意识的自尽. 老师…….我做错了吗? 她止不住的呕出血,倒在榴月怀里满眼灰白,如少时生活里,每每疑惑不解就会找师长解惑那般,眼里的澄澈都被日复一日的折磨泯灭。 只有一丝最后的固执。 榴月疼惜的抚上她颈侧的伤口,花子使出最后的力气制止,握着她的手不放。她太累了,死亡是她最后的憧憬归宿. 榴月明白了她的意思,用了咒术试图让她无痛的离开. 她救不了一位一心求死的人。 花子,你从来都没错,你已经很坚强勇敢了。是这个世界错了,都是羂索的错。” 是世界的虚情假意、荒缪可笑,才让强者癫狂,弱者自危。 花子似有解脱,呢喃的道了最后一声感谢,松了手。 榴月抱着犯冷的尸体,坐在血泊中久久难以回神。 这不是她第一次面对熟识人的离去了,他们都是这样结束于眼前,带着对世界的不甘心与厌弃。 而当德川康诚留学归国,得到的就是最后一个亲人,花子的离世。他费了两年时间,用残卷企图复活花子,几近入魔. 他没唤回花子的魂,于是他杀光了当年对花子冷漠以待的所有人.彼时榴月与加茂宪伦失了踪迹,德川康诚渐渐也因为过度修习偏门傀儡禁书。 一着差错,屠杀了自己的族人。 甚至为了复活术,他自堕成了诅咒,用秘术改造了自己的身体。 一步错,步步错。 他也终于见到了当年的真相。 最后的执念、报仇、复活,顷刻间全都成了笑话,他疯了似的大笑,笑了又哭。 弯下了脊背、捶地不起. 一直从来,他最恨的人其实是他自己,如果不是他执意出国,如果当年多问一句花子。 她是不是会不一样… 陷入癫狂的德川放空了眼神,他拿出长刀无意识的抵住腹部,作势要切下去。 兄长. 花子的呼唤让德川渐渐回神,他看到了百年未见的妹妹。 其实当年的傀儡术并非全然失败,它召回了花子魂魄。只是德川康诚看不见罢了,花子跟在兄长身边守了他许久。 见到了他所有的悔痛、落魄与灼烧的恨意转移,隔着不同的世界,花子拯救不了她最想救的人。 本以为能靠吓人驱散走古堡的参加者,但能看见她的少年并不恐惧她的存在。花子是见到榴月后才宽心的,有老师在,哥哥会解开心结的。 但她的本意不是让兄长痛苦到自尽。 她还如从前那般的神色蹲下看着流泪的德川康诚,又唤了一声兄长。 “我一直都陪在你身边的,只是你没有发现” “对不起.....”花子一定会对自己很失望的,他做了那么多曾经她厌恶的事情。 满手鲜血,甚至他还杀了自己的族人… 她摇摇头,没有责备的意思。 “回去吧,哥哥,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你还没有好好过过日子”寄予厚望的嫡子承受家族的重担成长,却痛苦死在一无所有的时候。 “变成咒灵也没有关系,好好体验完人生再来找我吧,你不能就这样放弃的” “…你带哥哥走吧”德川康诚脆弱的祈求,哽咽了声音。 花子哭着笑,不愿意这样。 昭笙立于事外,看着他们的悲欢离合,德川的怨念即将消散,还魂香就会燃尽。 她也失去了再度探知夏油下落的线索,花子的悲怨已经在百年的时光里磨灭。 她可以把当年没做的事情做好了,这是她来此的目的。 动用术式的时候,五条悟出奇意外的出现在她身边,哪怕她明明把他丢在旅店了,男人握住了她结印的手。 “逆天转命,你的弱点呢?”他看向昭笙的眼睛,不容拒绝的问。 她久久未语。 五条悟也不松手的直视,好像这样能看透她术师一样认真。 那又该说什么,对着他说出不要你管还是多管闲事这样的词汇,她说不出来。 两人僵持了会,最后还是昭笙败下阵来。 “…只是虚几天” “几天?” “有时候是动不了,很快的,等恢复就好”她草草的说了几句,三两拨千斤的真假话。 五条才松手,也明白了她当时出咒灵城那时的异样,昭笙见他没说什么,就起开了术式。 回到过去的两人最想改变的节点。 按照他们想过的人生,转动细小的结局齿轮。这次的德川氏族是顺应时节的落寞、隐退。 而不是诅咒师德川康诚自取灭亡、屠戮全族。 昭笙叫来了监督带走昏迷的加茂宪纪,也去了宗庙接回虎杖。 “下次有事情需要我,夫人尽请吩咐就好”长岛弘笑着说道,当初夏油救过他,他是会无条件站在他们这边的。 如今夏油身死,他会守护好夫人。 “有找到菜菜子和美美子的下落吗?” 长岛摇摇头,对近日收集来的线索知无不言。 当年事了,她回到加茂家恢复记忆的时间里,她们全部都消失了踪迹,和夏油的尸首一起了无痕迹。 也许,和羂索的关系脱不去。 她还是需要找到梦女。 离开的时候,德川佑找了过来。离开德川双子梦境后,她已经给少年疗过伤,解开了点他体弱的病症,同时也在他体内发现了很久前自己留下的术式痕迹。 探其根源,好像已经是十年之久。 德川佑给出了梦女最后呆的地方,昭笙稍稍意外。 两人没多少话,她告辞离开。 少年急的踏前一步,有些想说出来,问她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再好好的感谢一次这样的话。 可是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而德川佑也很清楚,这一次的离开,可能是再也见不到。 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昭笙想起了什么,还是选择转身。 少年站在原地,眼里的着急还没褪去。 “我当时眼睛不好,现在见到你平安,那请你继续好好生活下去吧。 他瞬间红了眼睛,说出了谢谢。 如果不是昭笙对自己的施救,他根本就等不到德川康诚的收养。 她笑了,再也没说什么的独自离开。 道路的尽头,五条迎光站立,姿态慵懒。看起来像是等了许久。 他察觉到人来,站直身体,冲她道“走吧” 大方的走在前面,引着她一起。昭笙愣了下,而后无意识的勾唇莞尔。 作者有话说: 来点人多的开心团聚章节。 以及下章开车,来点强制的 第四十一章野餐时间(宿傩强制车) 加茂昭笙短暂的加入东京都学校,授课交流时长为期两个月。 难得咒灵活动少了,两个年级的都在学校上课、训练,日子安逸。 真希一连打了十遍基础训练动作才停歇收势,她放下了咒具,接过熊猫抛掷来的水,边拧开边问 “棘和那几个小鬼呢?” 这几天明明都在学校,还真是莫名其妙见不上面。 熊猫微妙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做什么笑的这么恶心”真希瞥了眼。 “唉?真不会说话啊,熊猫明明做什么表情都是可爱的”熊猫无语回道,“是加茂老师来这里的缘故吧,他们现在几乎每天都在假装偶遇” 熊猫可是观察了好几天,“尤其是棘和悠仁,这两有事没事就去医务室,啊~还有悟” 五条是不会像那两个小子一样还找别扭的借口,他是直接不客气的坐下,光看。 “加茂老师?”不爱八卦的真希皱皱眉,没懂这些人的意图。 熊猫依旧贼兮兮的笑,“别说咱们学校的了,京都的那几个也常常~常常来”加茂老师才加入这里不到一周,学校完全热闹了起来。 校长都会去光顾医务室,真希点点头,似懂非懂,只当是老师魅力大或者事物繁忙。 对哦,老师事物繁忙他们还打扰,男人果然是最麻烦的生物。 医务室里,硝子难免打趣上加茂昭笙,“一天下来这间房间就没空闲过,昨天加茂宪纪那个借口也是烂的很” 昭笙不免头疼,她单单只是因为梦女来了东京,才递交申请来这里,现在各方都没有动静。 没想到来此以后,几乎没什么单独的机会出门。 “晚上蔷薇约我吃饭,一起去?”昭笙问道硝子,看她有些犯了烟瘾的手指相摩,上前递上随身携带的口香糖。 硝子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接过口香糖嚼了起来。 “这两天也没事,不如我们去东京野营?” “野!营!”门外传来少年高兴的声音。 “小声点啊啊喂”“笨蛋”还有别的声音动静。 硝子挑挑眉,声音响了点对外面躲着的人说“进来吧,别偷听了” 虎杖推开门,边道歉边进入。 做坏事被抓包了,虽然他不是有意偷听的,但还是颇为不好意思。 紧跟着进来的还有笑着的野蔷薇、坦然的伏黑惠。 “哟,一年级来的挺齐的” 昭笙坐到硝子旁边,对这群少年做的蠢事觉得好笑。 虎杖发现进来的只有他们三个,又往后看了看,说起根本还是五条老师蛊惑他们做坏事的。 说什么来都来了等硝子老师说完话再进去,都站到这里了听一下她们聊什么小秘密… 昭笙和硝子也被他动作吸引的往门外看,五条悟正好装作恰巧路过的样子,手上还提着好吃的大福。 “好巧,都在这呢” 他满脸正经,一点端倪都没有。 虎杖对于五条老师这样的淡然心态表示佩服,他早因为做错事心跳都不正常了。伏黑和钉崎确是对厚脸皮的五条悟同款嫌恶+无语。 众人表情各异,昭笙被惹笑,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神。 “那准备去野炊?” 适当放松一下也好,繁忙的日子里偷闲,最主要的是她知道虎杖近期的心绪没有调和过来。 “yes!”能出去玩的虎杖很是开心,况且还是这么多人一起。 钉崎也兴奋的拿出了手机,开始搜寻附近的名山,嘴上碎碎念着野炊野炊。 伏黑依旧站着,一副事外的无所谓样子。 显得此刻最开心的就是虎杖、钉崎和加入这两人庆贺的五条。 说走就走,很快校内的二年级也收到了消息。 七海也难得的在非上班时间出现在几人面前,这种情况不亚于五条老师讨厌甜品一样震撼。 逛商场买露营设备、食物蔬菜,准备工作充足。 靠谱的七海找好了地点,租了一辆房车和找来了接送的人,先一步去约定地点。 正巧逛街买蔬菜的时候,歌姬来了电话,在视频打开的时候知道她们这是去野营,嫉妒的冒火。 “可恶,笙笙你去东京就算了,居然还不通知我一起野营”她故作伤心,还点了点硝子“没有我这个酒搭子,你玩也不会玩的太舒心呜呜呜呜” “你现在是在哪?”硝子凑近镜头,看到歌姬的背景有些许的暗淡,现在才是下午两点,晴空万里。 “刚拔除一只出现在京都的咒灵呢,小小三级任务”她摆摆手,一脸小case的傲气。 “那要不要来一趟东京?”坐飞机过来只需要一个多小时,拿着手机的昭笙提议问。 主意很好,说的歌姬心动。 “和谁打电话?”五条悟也挤着进入屏幕,“哦,嗨,歌姬!” 他笑着打招呼,今天大家穿的都是常服,没有统一服饰出门。他格外休闲的套了件低领的衬衫,带着墨镜,时尚又瞩目。 歌姬看到有骚包的五条悟在,不自觉翻了白眼,“有你这孔雀在,我今天就不去了,明天来找你们两玩” 她上演了变脸极快的话术,对到昭笙和硝子就是开心的表情,看得出来是实打实与五条悟磁场不合。 “好歹也认识这么久,歌姬你一点好脸色都不给啊”他嘴上没把门的乱讲。 “老师老师!”虎杖推着购物车冲刺向前,里面已经满满当当的装好了食物零食。 后面跟着的伏黑也推着一辆,钉崎和真希边逛边拿货架的零食,熊猫慢吞吞的落在后面。 这边的通话正好到了结束的时候,五条悟不自知的挡了挡昭笙,笑着回应虎杖。 总算是买完了采购必需品,男生们负责拎购物袋,除五条悟外。 虎杖两手提着东西还捏着棒冰,众人都站在外头边吃雪糕边等--接做完任务的狗卷再来接他们的伊地知先生。 昭笙注意到了格外艰难剥冰棍的虎杖,上前替他拿住即将掉地的雪糕,顺便剥开袋子送到他嘴边。 她动作做的自然,虎杖开心的接了过去像个小孩似的道谢,他换手把三个大袋子统一拎到一边,才去稳当接住。 五条悟留意到了这一边,剥下雪糕纸,把自己手上其中一根不由分说的递给昭笙。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五条悟就走开了--去抢钉崎的雪糕。 这边三人的动作都是细微的,除了伏黑和硝子倒也没人留意。 被抢走的钉崎骂骂咧咧,好在她买了三包。 硝子看得出神,记忆有点被拉回过去。 那时候她们也是这样,空闲的时候就会买冰棍奖励,榴月不太喜欢吃冰棍,都是吃一两口就被五条拿去解决。 夏油负责提零食,四个人就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吃不完的饭。 另一头的五条悟注意到了昭笙只咬了一两口,“啊,给我好了” 他自然的夺了过去,让她愣了会。 “太可恶了!怎么连昭笙老师吃过的都抢走”钉崎抱着要为民除害的姿势,被劝架的熊猫阻拦。 在昭笙看过来前,伏黑就收回了眼,兀自吃着冰棍,听旁边的虎杖和真希学姐讨论晚间烧烤。 伊地知的车开到,众人都忙着塞东西放进后备箱,这次伊地知开来的是五条家的大型商务车,够宽敞。 狗卷累的睡在最后排,先上车的昭笙顿了顿还是往后面做,硝子不客气的第二个上去,坐到了昭笙身边,最后一排坐满了三人。 大家陆陆续续的上车。 狗卷斜倒在车壁, 脸一半都埋在高领里闭眼深陷熟睡。 昭笙用术式虚搭在他额前。 硝子玩起了手机靠着昭笙,车子正巧启动起来。前面的留意到后排睡觉的狗卷,难得安分了下来,玩起了手语游戏,此地是市中心开往山路野营地需要十几分钟。 车辆颠簸,她伸手去护狗卷的头,避免他撞上车窗,少年颤了颤睫毛,被昭笙移到自己肩上,远离了车窗那边。 十几分钟的车程很快到了山头,七海已经在搭帐篷了。开了车门,虎杖和钉崎一马当先的冲在前头,帮忙搬东西然后迅速加入搭天幕的有趣动手环节。 钉崎抽空还拍起了照片,还未下车的昭笙正要叫醒狗卷,少年动手很轻的牵住了她。 “怎么了?”误会他这是做了噩梦,她顺手的压上狗卷的额头,没感觉到他过度的情绪。 他摇摇头,只是私心而已,松了松手满足的笑了。 “下车吧” 狗卷听话的跟着昭笙下车。 “快来帮忙!棘” 熊猫挥手示意,他正在串肉串。少年停了停步,身边的昭笙已经去找硝子,两人在聊天顺便摆弄水果、桌布。 她在自己的余光范围内,确保后狗卷才动了动腿,往熊猫那边走。 滋滋的烤肉涂抹上特制酱料,旁边堆砌的简易灶台虎杖围着煮汤,伏黑好学的跟着。 七海挽上了衬衫袖子,露出一截有力的手臂,握着烤串的手背隐露青筋,十足的有力。他特有仪式感的穿着围裙,不紧不慢的涮烤酱汁。 硝子被香味诱惑的不行,原本和昭笙坐在较远的地方被诱导的坐近,七海还带了酒,为了配烤肉带的倒不是红酒那类高雅物。 刺激的冰啤酒最搭。 硝子一连起开了好几瓶,扑通扑通的瓶盖砸在桌子上,酒瓶起着气打出沫,她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七海递过烤串到昭笙手上,又将另一只手上的一大把放在桌上的盘子里。许是两人单独同桌吃饭过一段时间,这些动作她都没什么反应。 也自然的接过,好吃的不客气夸赞道。 正巧在外面玩一圈的钉崎、熊猫、五条、真希、狗卷全都回来了,虎杖和伏黑端上煮好的炒菜,伊地知先生把买来的几个热菜也了拿出来。 昭笙把饮料给大家都递过去,端上水果。 矮桌子可大,坐十一个人也没有问题,满满当当的菜品甚至堆不下。 “就差忧太没在了嗳”熊猫提了嘴,旁边的真希拍了张照在群里发给乙骨。 远在国外历练的乙骨投以羡慕,他忙得没边,群里热闹了一阵,乙骨又忙去了。 “唔”五条悟舀了勺虎杖做的汤喝,美味到他做了个表扬手势,竖起大拇指。 伏黑跟着舀了勺,好喝的舒展眉头。 “真假?看起来像很神奇的汤一样”熊猫起身去够。 狗卷赞同的附和,多喝了几勺。 硝子给昭笙倒了酒,七海喝酒过于优雅闲散,虽然酒量她是服气的,但喝酒不比拼乐趣少一半。 昭笙能喝一点,陪着陪着就不小心喝多了。 饭吃的热闹,少年们的活动多,从加字游戏、你画我猜到狼人杀都不带重复。 狼人杀里各人都展示了八百个心眼子,局面常常因为诡计多端到猜不出来,一顿乱杀。 夜色越来越重,露营的小灯全部都点了起来。昭笙有些醉醺醺的靠着硝子,很快硝子都能感受到这群人里落在自己怀中人的眼神若有若无。 她觉得有意思,边喝酒边继续加入游戏。 “我带她去休息”五条悟先起身,去抱赖在硝子怀里的人。 硝子点点头,松了点一直揽着的手“知道在哪吧?” “嗯” 两人再加个不省人事的昭笙,交流气氛融洽的过分,几人都看了过来。 狗卷站了起来,七海不动声色的判断了下五条悟的表情。现在的五条对昭笙是没有记忆的,这时七海意识到狗卷是有记忆的表现。 他颇为轻松的将人捞了出来,打横抱着往后走。十一个人打了七个帐篷,硝子和昭笙是一间,他带着人往中间去。 “不会喝还喝这么多” 离开人群的五条莫名说了句,低头看的时候眼神却很柔和平静。 昭笙头疼的很,她又梦到了一些不想梦到现实,反反复复呆在梦里。被五条悟放下时,失去了安全范围,瞬间窒息入心。 猛地揪住他的领口,动作大的扯开了扣子,五条悟低眸就势躺下,哄小孩似的有耐心拍拍她的背,挑着她的长发缠在指尖。 她才似有所感的松了点力气,渐渐缓和呼吸。五条悟依旧侧躺着盯了会她,等到手机上有人找他才出去。 前边的闹剧游戏还没有结束,七海先一步回帐篷休息,很营养的作息。 夜里格外安静,就微弱的亮着几盏夜灯。 凌晨一点的虎杖还没有睡着,他小心的过了伏黑和狗卷、熊猫学长,往帐篷外走。 没沾过烟酒的未成人不知道如何排解沉重心情,距离他离开佛像幻境已经过了十天。 可也总不免想到榴月,和过去真实的半年时光。 出来后虎杖也时不时透过昭笙老师看到榴月的一面,他甚至有猜测她们是一个人。 又不好去问老师,总感觉出口怪难。如果榴月真的是加茂老师…她存在了有两千年吗? 他又想到自己现在哪怕学了榴月教导的术式,现在却像是有了应激障碍一样使不出来。 学过的都随着榴月抽离身体。 虎杖很乖的一个人蹲在外面看月亮,体内的宿傩似有所感,瞬间出奇意外的用束缚夺下身体主控权。 他动了动许久未曾活跃的身躯,往一个方向走去。 走了不远的路程,来到了一间略显破败的寺庙。庙里供着一座看不出样貌的神像,破损的异常厉害,他仅瞄了眼。 就把眼神落在了那显然不舒服的昭笙身上,虎杖进入佛像异界的时候,宿傩并不能知道他在里面发生了什么。 因为过去昭笙的介导,他探知不了少年全部的心绪,只能猜出点他的情绪波动,经那件事情后与昭笙的关系最大。 他走近了几步,不由挑了挑眉。 宿傩也算是个活了蛮久的成年男性,知道了她这是犯了什么病症。 啧,看上去很不妙啊,中招的加茂昭笙。 庙里全靠着月光照进点亮,隐约感觉到了有人踏入,她本想躲在这里的撑过去的计划被打乱。 睁眼看到了不一样的虎杖悠仁,脸上的黑纹延展,满脸邪气。这是她第一次见上身虎杖的宿傩。 “…宿傩” 说完后她抬手咬住了自己的虎口,现在身体的状况极差,她怕一不小心露出点声音。 该死… 真人的那针药剂对身体的影响远远超过昭笙的控制,压的越狠在某一日随机反噬的更厉害。 再加上她不断显现的记忆与眼下弱的完成提不上劲。 她侧头暂且无力对抗此刻看好戏的两面宿傩,等着势头过去。 男人抱臂站立在不远处,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出丑,但看着看着又起了点别样的心。 许是出来着急,昭笙的长发凌乱垂到腰间,她忍得时间较久,已经凝起了汗,脸颊薄红。 宿傩往前走了几步,蹲在她面前,用手霸道的拧过她的脸,如他所想,美艳绝伦的情欲样。 他眼神眯了起来,感觉下腹隐隐作祟冲动,连带着口干。 这是虎杖悠仁的欲望,还是他自己的? 他有些好奇,觉得很有意思。 “滚…”昭笙尽量控制住声音,冷冷地对宿傩说。 “哈?”他有点对此刻自不量力的女人轻嘲,“喂?现在,应该感到危险的人是你哦” 男人极慢的用指腹刮过昭笙的红唇,她忍的时候有咬住、嘴唇破了皮,宿傩摁在了她破皮出血的地方,狠狠地压下去。 她没忍住的喘了声,试图咬下宿傩手指时想到了这具身体的本身主人,收了口。 “有点意思,你和那小子倒是相互制衡”碍于对方而不能出手伤到他。 啧,不过,心里居然有了失败的感觉,一时气逆。大概是这女人不知死活的态度? 他力道重了,掐出点指印痕迹。看她眼里凝住了生理性眼泪,刚刚还冷漠以待的表情多了几分不自知的勾人温意。 “生气了啊?” 他来了兴趣,更多的是身体躁动的厉害,传染了春药一样。宿傩一贯不是喜欢忍耐自己的人,他舔了舔唇缓和了些许燥意。 “等会有你更生气的啊…” 他直接压了上去,不顾挣扎的去褪开昭笙的衣服,极快的用她的腰带捆住她推拒的手,打量了周围将人抱了起来。 放置在供桌上将她身体压下,捆在固定的小香台上,完美的系紧。 “唔…你疯掉了!”她多了几分急切,意识到了宿傩要做什么避无可避。 她看着头顶不知名的佛像,脊背贴着供桌发抖,手被束缚的完全动不了。 而男人还在剥她身上松垮的袍服,她又低又慌的喊了宿傩一声。 他轻松的握住了女人踢他的腿,拖着她的脚腕拉下,倾身压上去。 “再动,我就用你上面的嘴”他恶意满满的对上昭笙的眼睛。 莫名想象到了那个画面,她的脸和他的性器,嘶,感觉可以尝试一下。 一定是爽到爆… 她被威吓的动静小了些,宿傩直接架着她的腿,强制的分开环上他的腰胯。 他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身体极其轻车熟路,可惜千年时间过得太久,他还真想不起来是和哪个女人做过。 想来能激起他欲望的女人身体应该也得这么合适他,宿傩边想着边摸上昭笙的身体,一点点的感受。 尤其对她嫩白的胸乳亵玩。 那地方尤其敏感,他只是一点触碰就能惹得她身体反应激烈。 宿傩随后窥视到她腿间湿得透底的穴口,有了点探索的心,凝了凝眼。 穴花颜色浅淡,遮挂着莹莹的水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效推动,已经湿过一回。 他伸手勾出了不少清液,花穴因为不适应被人紧盯着此刻紧缩着挪动颤抖,比它的主人还要淫色。 他单手解开自己的裤子,握住狰狞勃起的性器,不管不顾的直直往里进。 “唔…” 身体被破开的异样,疼得昭笙弓起身体又被大手按住腰。 宿傩忍不住的抽气一声,拧住眉头。 里面湿热紧致的感觉直冲太阳穴,他低头往下看,那个小小的口被龟头撑得厉害,颜色渐深。 只可惜她过分紧张,以至于现在他不好全然进入,这让他也不舒服。 “放松点” 他声音哑的不像话,语气还沾了些忍耐的劲。手不管不顾的拍了下昭笙的股间,手感很好,他顿了顿。 发现手底下的触感绵软,这女人看着瘦弱病怏怏的,还像个冰块刺人,但是该有的肉感一点都不缺,身材姣好,他边感慨边摸了起来。 她想喊停,全身疼得难受,尤其是身下被捅开的感觉,昭笙解不开手上的绳子,也比不上宿傩压在身上的力道。 宿傩极爱的在她身上作乱,羞躁的情态让她避无可避,浑身的药劲越发强烈,穴口含着性器湿的更快,疑似润滑的有效。 脑海中模糊的闪过一些画面,来去的过快,似是安慰的抚顺她紧绷的身体,是少年宿傩的脸… 她们的过去。 男人不知道她凌乱的心态,只当是她得了趣才好进,顶胯进的更深,直抵里头更深处的糜红。 她才回神,发现宿傩已经顶进了宫口,胀得她冒冷气,只能小口的吸气缓和,毕竟求饶这样的话术,他是不会搭理。 只会激起宿傩的凌虐快感。 昭笙咬住唇,尽量不发出声音。只要等身体的药性过去,她才能压制住宿傩,使用术式。 她这样安静的态度,倒是让男人兴致勃勃,加速撞击她脆弱的情欲开关,次次擦过昭笙的敏感点。 每每顶进那个小口,她才会承受不住的泻出一两声的喘息抽泣。他就这样保持着速度捉弄,看她眼里蓄起泪意。 不过,居高临下望着昭笙这样的表情,预想中的爽快里还有微弱的刺眼。 宿傩搞不懂因为此人泛起的过小锐刺,索性抽出性器,两人交合处流淌下了不少体液,直接顺着昭笙细白的腿侧滑下。 他改成后入压制,让她虚踮脚触地,塌下的腰肢诱人,墨发完全的垂散开,不见钗花。 宿傩掐着她的腰进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抽插,肉体交迭的情欲声激烈,在落败的庙宇里格外清晰。 在这样一个本应该圣洁朝拜的地方操弄加茂昭笙,光是想想他身上的血都发热。 她抵制桌面,敏感点被连续不断的高强度攻击下,她几近站不稳身体,全靠着宿傩的手扶着。 甚至他还会强迫着昭笙直起身体想贴,黑色的指甲陷进她雪色的乳肉玩弄,偶尔来了性质他还会捏着她的下颌打开她的牙关去搅和昭笙的舌头。 全凭着宿傩的喜好。 在她骤然紧绷的身体里,暖融融的春水浇上性器,他差点在那一刻直戳脊髓的舒爽里射精。 忍住了濒临极限的欲望,他再度欺身而上,看到了她大片白嫩的皮肤因为刚才的摩擦蹭出红痕,宿傩恶狠狠咬上昭笙漂亮的脊背。 带着吞吃入腹的气势射过一回,紧接着就进行了第二轮。 “宿傩…”她实在受不了他的捉弄,手腕被磨出血都已经感受不到疼了。 激烈的快感伴着一些关于他的回忆,却模模糊糊始终让她分不清。 男人贴上她背后的身体滚烫,喷洒在她耳后的气息炽热。她被饕餮的情欲拽住,通体都泛起了红。 性器在体内进进出出的不停歇,他像是不会累一样,要将昭笙折腾散架。 感受到了一股气息,宿傩不紧不慢的还加快了顶弄的速度,在来人踏入庙里,堵着她的宫口射精。 他爽的哼了声,抽出性器穿好了衣服,头也不回的对进来的人说道 “来的太迟了吧?我们已经做过两次了” 没了性器的堵塞,大股精液和体液相融的淌了出来,他还伸手塞着往里带,手指却勾出了更多。 淫乱的股间,被顶肿的穴口外翻,满是指腹咬痕的身体。 宿傩不知起了什么心思解开了勒紧她腕间的条带,替她笼上皱巴的袍服暂且遮去了一二。 动作算得上温柔的抱着昭笙,掰过她的脸对着门口。 “你的情郎看起来很生气” 他贴着她的耳朵亲昵的说。 于是恍惚回神的加茂,看到了面无表情的五条悟,心底尖锐的刺痛了一下,压的她喘不上气。 宿傩还想再接再厉的说句什么,银发男子终于动了身体,将他直接击出撞上墙垣,全然不顾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 他倒在地上,擦了口溢出的血。要不是这具身体太弱了,他何至于被压着打。 真是不爽… 五条悟踩上了宿傩的肩膀,半弯着腰,眼神冷的刺骨发凉“你觉得我会因为悠仁不杀你?” 他突然没有等宿傩恢复实力的耐心了,他现在,只想将他彻底、拔除。 宿傩自然不会畏惧,好整以暇的坐着仰头,气势依旧不输五条悟,两人周身逐渐凝聚气涛涛咒力对抗。 后面咚的发出声响,昭笙急得从高台上摔了下去,她身体发软一直使不上力气,连翻的身体精神折腾。 五条悟回眸,看清她吃痛的表情后,收了脚,潜意识已经驱使他扶住昭笙。 “真是废物,连个女人都护不住”宿傩笑着嘲讽。而后摆摆手,把身体的主控权还给虎杖,他已经玩够了。 就看这三人怎么收场。 唔,倒是那女人的滋味太好了,下次他还想玩一玩,用更多的花样。 昭笙快速的使出术式封住虎杖的意识,双手不稳的去抹去宿傩留下的痕迹。 不能让虎杖知道宿傩用他的身体做的事情,否则… 她竭力稳住身形利索的取手腕的血做束缚。等做完一系列事情后,她才发现一直呆在自己身边的五条悟罕见的沉默。 “你把悠仁先送回去,我...” 到现在也要想着他吗? 他看不出喜怒,盯着昭笙的眼睛,心里疼的、莫名其妙的情绪搅着脑子发出扰人的疼痛,划开了他的心口。 他只是一会没有看住,就让她受了委屈。 可是加茂昭笙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痛苦,潜意识的会压下去,然后考虑好理智下的安排。 她侧了侧脸,似乎承受不住他的眼神以此躲避,轻声说“已经发生的事情,做什么都不能改变” 她想笑或者说点轻松的大道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让我一个人呆会,出去” 于是只能这么说。 五条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固执的给昭笙再套上一层,衣物带来的安全感是等同于被子的,裹着熟悉的温度与气味。 她将衣物套在头上,避免被他察觉自己情绪一刻的凝滞。 听着动静他似乎是带走了虎杖,渐渐抱膝靠着桌腿仰头发呆。 尽量什么都不去想,放空自己。 反正这样也挺好… 可是她一个人没呆多久,熟悉的人就又复回来了。摘下了她遮盖麻木自己的外套,披着冷冷的月光,将她不由分说的抱进怀里,大步向外去。 她也懒得追问去哪里了,闭上眼寻了个安全的位置,全当睡一觉好了。 再次睁眼不由有一刻的恍惚,这里熟悉的过分,是高专他们四个租赁的楼层。昭笙也曾在这屋子经历了许多许多,连贯死亡、抹消自己存在的痛苦。 浴缸里的水温正适宜,五条悟做好了一切准备,她身处其中,真正的感受到了安全。 “我在门口,有事喊我”他摸摸昭笙的发丝,像摸小狗似的。 她呆愣的点点头,看五条悟出去,门被合上。 等泡的身体都舒服了,体内的异样才似有复苏。她想到了那人弄进去的东西,僵硬了会。说来有些难以启齿,她还从未做过清理后事的工作。 对于这种事情,生涩的过分。 精液不能存在体内太久,她洗干净手往自己下面送去。 屏气往里进了根手指,下面被宿傩伤的有些肿,似乎破皮出了血,疼得她轻呼,皱起眉头。 尽量勾出点液体,但不知怎么的,就跟没洗干净一样,怎么都弄不完。 反倒她把自己勾热了。 攥着浴缸边缘,有些急。水开始犯冷,外头的五条敲敲门,大概是见她在里面呆了太久。 算了,她还是... 再等等. 门被推开,昭笙下意识笼住外袍。五条悟敛了敛眼,其实他在外面听得明白,但依旧克制的忍着不惊动昭笙。 两人有过一次荒唐事,对这事情他能猜测到她的反应。 “我帮你” 他说的自然,就直接从水中捞出她,将浴缸水又换了一面热的。 “等等....”这个趋势莫名让她说不出来的慌乱,隐约感觉坐到了身下熟悉的地方。 他什么时候起的欲望? 水流很快的充满了一半,五条悟却先脱了自己的衣服,在她震颤的瞳孔里露出健硕健美的身材,他几乎是急促的压着昭笙吻了吻。 方才的性事里并没有接吻,他带着安抚甚至有讨好的意味,小心翼翼的吻着她。 五条悟尝到了眼泪的味道,苦涩异常。 看到了无意识间流泪的昭笙,心口一缩。 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自己哭了。 “五条悟” “嗯”他顺着昭笙的脊背拍了拍,又用指腹擦她的泪水。 “我们做爱吧?” 她还是疯了一样的说出了这种话,这种只会加深他们两连接的话,她本应该要远离他的。 好 他捧住了昭笙的脸,加深了上一个未完的热吻,任由自己沉溺其中,放下了他所有的一切,全然付出的尝试喜爱. 他无法对她说不。 他心疼,心疼的要命。 一场缠绵悱恻的极端情事,直到天都发亮还未停歇消弭. 五条想,他原以为自己终身都会是个不屈服他人的人,眼下他有了对于自己来讲最本质的需求,而且将会永不会放弃。 这是他对加茂昭笙的忠诚. 作者有话说: 前前任丈夫和前任丈夫碰面(大家可以多多点菜,我都会尽量写上) 宿傩(莫名ntr文学):?捡漏的真没意思 五条:她好爱我 虎杖:发生什么了? 夏油(现任白月光):我该返场了吧? 其余男主:没尝到肉 伏黑:好奇旁观 日常多人篇写得应该不乱吧?人多不好把控 第四十二章银仙游戏(上) 隔日从五条老师帐篷里睁眼的虎杖一脸茫然,他明明记得… 哦,记得自己想着想着困了,就莫名其妙在外面睡过去了。 问起正巧不知从何处回来的五条悟,解释是昨晚看他睡在外头才拖回来的,虎杖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迷糊的信了。 此事后并未见到加茂老师. 她是昨夜离开的,据五条老师说出紧急任务去了,才连招呼都没有打上。也没回东京都,偶尔因为任务联系不上倒也正常,只是不知道怎的他心里乱糟糟的. 九月十七日,晚十一点三十七分。 东京棠花私立学园.高三一班. 五男两女聚在一起围着一张白纸摩拳擦掌,纸张边摆放了两根点燃的白蜡烛似乎在进行什么某种仪式。男生们显然更兴奋,脸上的跃跃欲试都掩饰不了。 快开始吧!刺头的先催了声坐在最前面的瘦小男生。 你行不行啊!废物?”等不及的推搡了一把。其余几人嘲笑的交换眼神。 像是被狭持来的田中棋颤抖的握住了笔,开始在纸上画起钱币大小的圈做屋,几人都往前凑,看的认真. 这是在玩最近流行的招鬼仪式,银仙游戏。 听说各大高校间都已经有人成功,还有不少可怕的有灵异故事流传,好奇心旺盛的少年们仅仅需要一点苗头就会往前凑。 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少年的眼睛,四周更安静了,除了呼吸声只有笔尖带过白纸的沙沙声,他继续在周围画比圈. 仪式即将成功。 问间银仙是男是女”一个女生提议说道。 这问题太无聊了,还不如问问我未来丈夫姓什么!一个打扮擦粉的女生说。 听到这话,几个男生都起哄几句,还推搡着女生身边一位就近的少年,看起来像是在暧昧期的同学。 一直不被他们干扰、专心画完圈的田中棋才在圈上标上男、女与山下美报出的几个姓氏,他拿出银仙币放在中心圈,随后众人各伸一个食指按住钱币. 有序的念着: 银仙,银仙,请出来跟我们玩吧? 一语结束,毫无动静. 反倒窗外路过的野猫叫了声,惊得几人一跳,随后打闹互相嘲笑起来. 再做几次刺头少年大胆的说。 一连唤了十遍,第十一遍的时候他不耐烦了起来,扯着嗓子鬼哭狼嚎的乱叫,试图在仪式中增加搞怪乐趣. “不…不能”田中棋弱弱的声音还没说完。 噗… 蜡烛猛得熄灭,悠悠扬扬地拉起了灰白烟雾,本就黑暗的环境更沉重无光,室内的温度直接低了下去,冷得人打抖. “这是,成功了?” 快问快问!有人催促道。 真假的,能请出东西,这不是谁在恶作剧吧?”山下美做作淡定,瞧了眼漆黑的教室,原本熟悉的地方在这时间点变得陌生可怖,莫名心底极度不安起来. 银仙,银仙,请问你是男的吗?”刺头男先问了句,他还是那吊儿郎当的声音,没有被唬住. 对面没了动静. 窗户嗖得呼呼作响,好似有什么庞然大物试图闯入室内,动静越来越大。 此刻他也有些恐惧,吞了吞口水. 鲜血四溅,温热的血泼在了围聚的四人脸上,问问题的刺头男当场割喉死去,大片大片的血激出。 他瞪大着双眼,目眦欲裂,直挺挺往后倒,发出了哐的巨响。 凄厉的女声惨叫响彻整幢楼,教室门被大力撞开。 九月十九日.高三一班。 班主任江口踩着皮鞋入班,班级里还有不少人在讨论最近学校频发的灵异事件。这个年级的少年对此类神奇的事情有天然的吸引力,能聊个没完。 安静一下,介绍两个来咱们班交换一周的交换生”. 江口重重地拍了下讲台,等他们安静了才说,听到有交换生底下又响了起来、窃窃私语。 现在来我们班,不会也是为佐藤那事好奇吧”. 不会,是咱班缺了四人才来的吧” “那隔壁七班、四班也缺了人” 唉,你说他们真看到银仙了吗?是被银仙吓到了才不来?” 嘘嘘嘘!” 你不如问问田中棋,他不也参与了吗?” “是佐藤他们在装b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七嘴八舌,不过都在最后把眼神投给最未尾的那位。 田中棋性格孤僻,一向没人愿意和他玩. 此刻新同学也进来了,一男一女分别做了自我介绍,他们正巧被安排到田中棋的旁边两空位,补上了佐藤和山下的位子。 交流生长相出众,打扮时尚,才一上午的时间就传遍了整层楼,来了不少好事的堵在门口打探的。 啧,本小姐的魅力果然无人能挡钉崎自恋的撩了撩短发,捅了把身边的伏黑惠。 少年眼神清浅地扫了眼外面的人,收回后蹙眉对她说记住我们的任务” 知道啦钉崎挥挥手,侧头叹气。 “果然和你一起做任务还不如和那傻小子”至少虎杖不会让她的话掉到地上。 钉崎撇撇嘴。 虎杖与他俩本来伊地知先生安排了他们三一起来这做任务,临时别地又起了诅咒事件,才兵分两路。 时至午休,众人都往外去食堂、小卖部解决午饭,人终于少了起来. 教室就剩下了伏黑与钉崎,她正刷着手机看学校论坛,来打听情报的一种 不作死就不会受伤嘛 她吐槽了句,近日的事情大多都是那个银仙游戏引出来的,中招的已经有好几个了,她们一连拔完了七只低级咒灵。 这间学校的诅咒暂且还没现身,根据资料显示也是一个月来发生了三次小型的,好在都不太严重,无人死亡的情况下才排到最后。 此地怪异,伊地知先生才给的钉崎、伏黑办了交换申请,让他们观察下咒灵等级,再做下一步计划。 咦!”钉崎划到了一张照片,她送到伏黑眼前你看,昭笙老师!” 贴子是讲一周前新入的医务师老师,照片虽是偷拍,像素檬糊,但架不住女人的样貌仪态。 回贴多是赞美欣赏,还加了一些污言秽语的回复,这样的评论在哪里都能看到。 伏黑拧眉接过她的手机继续刷,回帖过多,他翻不过来,但确实能知道离开东京后的老师来了这里. 我们去医务室瞧瞧?”钉崎提议道. 两人很快就做了决定. 校医务室里,木本树又躲进了这里吃午饭,九月天依旧闷热,室内开着空调,阴凉得很. 自从列车事情后,家里的父母理解开导下,他倒也没有从前那么多压力痛苦,再说也是经历过生死的。 这次是他发现了学校内的异样,才通过家里人联系来了加茂姐。 出乎意外,加茂姐申请来了这地方当起了医务室老师。 加茂姐,你不吃点吗?”他带了许多家里的饭菜,小盒小盒的打开。 前几日都是昭笙请他吃饭,这回颇为懂事的自带了,在父母的提点下. 那不巧了,我也带了 她拿出了便当,这是今早七海给的。办公桌上摆满了食物,让人怀疑两人可能根本吃不下. 他耍滑头说了两句揶揄的话,光从菜品上他就知道这不是加茂姐做的。 外面门被敲响. 喊进后,来的是一位形姿狼狈的少年,田中棋没料到室内还有一人,怯生生地躲在门后。 昭笙温柔的示意他进小屋子,里面是可以处理伤口和学生休息的地方。 他点点头,沉默地先进去。 这人好眼熟木本树只匆匆看了田中棋一眼,可他也没想出是谁。 他躲得太快了。 昭笙没及时回他,刚刚看到田中兀自想别的事情一时出神。 随后低眉让他在这好好吃饭,自己披上白大卦进了内室. 田中棋抱膝坐在休息室的床上,有人进门还会情不自禁瑟缩一下,他的应激反应格外严重,昭笙打开药箱放在推车上、再去探查他的伤口. 脸上、手臂的划伤显眼. 前几日还只是青紫、红晕的,现在见了血. 还不打算告诉老师,解决问题吗? 这话她不是第一次说,无论给出多少个解决方法,他还是自己忍着受着,性格看上去懦弱的过分. 少年的瞳色很深,纯黑的瞳孔隐藏在厚重的留海下,凌乱的发型让少年多了一份阴郁. 他借着隐蔽观察昭笙的表情,摇摇头,然后一动不动的等她上药。 虽然她已经留意了田中棋身边的一些容易欺负人的角色,但又因做不到日日保护跟随。 颇有些头疼他这愿打愿挨的态度。 你有把柄在他们手上吗?说出来老师可以给你解决。”昭笙取了碘伏棉签沾上他的伤口。 他抿紧唇,绞着手指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昭笙隐约感觉到了伤口的怪异,有些新伤不像是他人造成的。 自残行为? 她叹了口气。 尚处于这个时期的少年不分善恶,并不知道疼痛对人精神上折磨的影响有多大。而青少年问题会随时间越发尖锐,她很难有余力改变这个。 起死回生的能力除了救不了求死的人还有就是心里健康。 个人的心理健康是整个社会、家庭带来的影响映射。 你什么时候想说都可以,就来医务室找老师吧”口袋里正好有糖,昭笙拿出来放在他手心,冲他笑,竭力出上自己的帮忙. 你想在这多呆会也没关系,什么时候愿意出来再出来.” 外面传出了点动静,似乎是又有人来了。她起身拉开小房间的窗帘,让阳光照了进来,晒到了田中棋的身上。 胆小如鼠的少年僵硬了身体,似乎想躲开,却碍于昭笙忍着不动。 等她出去后,田中才避开了光,像喘上了气一样放松。 阳光刺眼的恶心. 他移动了眼神从紧闲的门落到了手心的糖果,低低的露出笑容. 门外的气氛热闹,田中棋小心的推开门从暗中观察室外的人,他们似乎在聊什么,一派和谐.那两个新生与昭笙老师似乎格外亲近,熟稔的坐在老师的位子上吃饭。 他不喜欢这样… 田中凝住眼,面无表情的想. 伏黑似有所动,只望了眼阴影中的窥探者,起身遮住正聊天的钉崎与加茂。再看去,那边的门已经受惊合上。 下午两人的课被她请了假,这座学校的咒灵据她观察除了梦女外,应该还有两位,她暂且未发现这三同时出现。 梦女的到达,多数是这座学校的前身是她曾为咒术师时的家乡。她在德川家失了还魂香,这里肯定会有什么解决方法. 昭笙把范围缩小到了学校后山. 等合适的时机再前去。 伏黑他们猜测的银仙游戏招惹了诅咒也是其中之一、前夜晚上她赶进教室惊走了咒灵,昭笙只来得及救下那几位过度惊恐的孩子,篡改他们的记忆后送去了医院,顺带扭转了佐藤的伤势. 而这位田中棋是恢复最快的,据说是怕还不清医药费才急着出院,昭笙后有给他好好检查,没探出什么也就放心他继续上学. 三人坐在安全的咖啡厅互相交换情报,昭笙没仔细说出梦女的来由,只将两人的重心引诱到银仙游戏上,现在正在分析招致诅咒的仪式究竟引来了哪一位。 可这位田中同学毫无大碍也是有问题的吧?” 伏黑指出了疑惑,冷着眼说道。 作者有话说: 这个副本就是攻略一下惠惠了。 第四十三章银仙游戏(中) 为什么?”钉崎不解,喝了口可乐分析道昭笙老师改了他们的记忆,所以当晚的咒灵袭击他没印象。仅仅是只记得仪式开始,因为家境不能像那几个家伙一样长期住院倒也正常 昭笙的记忆篡改是符合他们五人逻辑展开的,没见到灵异事件的自己吓自己罢了. 伏黑说不上来那人给他的感觉,把伊地知事先发在平板上的资料调了出来. 田中棋是爱心福利院的一位孤儿,父母曾做不当生意入狱、欠下赌债被迫自尽,九岁入院。曾被收养三次退回,因成绩优异,自考免费入校. 看起来就像一个身世过分坎坷的小透明。 昭笙盯着平板,她还未从田中身上察觉关于诅咒的异样。 不过伏黑的考量她也有思虑,抬眼道那你们去一趟医院,从那四位身上入手。”手机有了几条紧急信息,她简略看了看。 “我这里临时有别的任务,明天晚上大概就能回来,期间你们先别轻举妄动.” 两人同时应下. 隔天的课程还是要上,钉崎苦恼地从数学课本中钻出,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上学啊…” 旁边的伏黑一脸从容淡定,好像完美的融入高中生活. 你要是在这种学校,酷炸天的高冷学霸人设肯定非你莫属,什么清冷校草啊手到擒来”钉崎似夸非夸的说. 这几个都是她在漫画书上看来的,常常出现的校园人设,她啧啧称奇。 “…闭嘴”伏黑感觉他额角一跳一跳的无语。 “夸你呢”钉崎继续笑眯眯的说。 隔着走廊单独一排的田中似有被吸引,躲着偷偷用余光看身边的两位新同学。 钉崎探过身体大方地朝田中摆摆手,吓得少年转头躲避,好一番动静。她挑挑眉,和伏黑的眼神对上。 又过了会儿,田中抿抿唇像是做了极大的信心鼓舞,磕巴地看向两人,问 钉崎同学、伏黑同学…你…你们怕鬼吗?” 伏黑动了动眼睫,终于认真的看了过去. 晚十一点二十三、高三一班。 从答应替田中结束诅咒后,两人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教室。据田中所言,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与人玩这个游戏。 九月三日是他被胁迫与同年级另一个班的三个男生玩了第一次,现这三位男生均已陆续休学. 当晚他们什么都没有请出来,以为无事发生都各自散去,没有做完结束仪式,没想到第二日他们都或多或少出了意外,至今还休养在床。 汇报记录里并没有田中棋,伏黑不由觉得怪异,再结合他与钉崎打听来的一些消息,两人不动声色的继续听他说。 田中一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恐怖凝视就止不住颤抖,因为人缘问题,没有人属意倾听他的话. 钉崎主动的招呼让他起了心思,希望两人能帮他驱走银仙,完成游戏的末尾。 她们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顺利的让田中不敢相信,不由嘱咐事情还是挺危险的。 鬼怪而已,我们俩可不害怕,正巧见见有没有钉崎笑的无畏,把胳膊压上了伏黑的肩膀。 伏黑点点头表示赞同,也顺带着侧身避开钉崎的手臂,不出意外的挨了揍。 田中感激的凝起泪水,看着打闹一阵又乖巧正经的两位新同学,他们感情看起来很好。 教室里只有他们三人在场,田中拿出了通灵需要的道具.凝固诅咒的气味从银印上散出,两人对视一眼小小的有了判断. 区区三级咒灵. 这个时间点校内无人,伏黑也就没落下帐,他已经和钉崎协商好等仪式开始,咒灵出现后就先打晕田中棋,迅速解决这一只。 田中按着做了无数遍的银仙游戏过程,这一次他只画了两个圆,上面写上了男与女。 阴恻恻的风呼呼吹起,外头枝丫的树枝摇晃似瘦长鬼影招手而立,窗户响起清脆的拍打声。 此刻三人的食指都按在钱币上。 田中棋忽得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开口问道 银仙,银仙,请问你是男的吗?” 幽幽的声音在空阔的教室回荡,飓风似的血光乍起,白纸似成了血盆大口,汹涌的诅咒之力喷涌而出. 一级咒灵! 逃也来不及的两人收回手,正准备做攻击的姿势.伏黑感受到脚腕阴凉,血口开在了他所在的地板。 伏黑!” 随着钉崎话落伏黑惠被吸了进去,她快速用钉子锄向纸张,运转咒力,更强劲的诅咒攻击而来,她后退着避开。 看向滔天怨念携带的田中棋. 诅咒上身? 什么时候发生的,可恶,一点都没察觉到! 麻烦的二级咒灵。 “哈!她站定,扬起自信的笑容今天我就除掉你们俩”不犹豫的往前迈步,驱动刍灵术式。 昭笙看到伏黑发来的消息,急匆匆抛下了救治痊愈的京都学生,忙不则迭的回来,急匆匆推开了紧闭的教室门。 入眼的就是凌乱糟糕的布局,以及骑在田中棋身上高举咒具的钉崎,少女动作利落,术式落定。 随后田中棋迷茫的睁眼,还没苏醒多久,下一秒被打晕了过去. 老师,伏黑入纸了!”她忙指指那边的纸张,在她有意维护下那纸没有任何损伤。 昭笙先检查了下钉崎的伤,才简易的破开白纸上赋带的领域,对她嘱咐了最后一句,才入了血洞. 2016年、棠花私立学园。 真恶心!她居然有那么多女生用的东西,是变态吧? “不是男的吗?” “怎么会这样啊…好奇怪” 把他裤子脱了不就知道是男是女了?” 频闪的镜头、羞辱的男女声混杂,很多很多非议的眼神剜在他身上,他们好像要从他身上抓下、咬下一块血肉才松懈般. 山本哭泣着抗拒身上的无数双手,他根本掰不过这些人。 “够了!”隐隐做怒的少年声线如同冬日里的大雪威慑有力。 “你谁啊?” “一班那个” 伏黑懒得管这些人讨论什么,动作利落的将这群露凌者打倒,别看他身形清瘦但动起手来绝对暴力压制。 山本缩了缩身体,看向那位又一次出手帮助他的少年。 他长相秀气精致,气质格外冷,让山本有些感慨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少年如松,风光霁月。 伏黑伸手向地上的山本,能起来吗? 虽然是在蹙眉,但关切的眼神,让山本心里暖融融的,他觉得自己此刻定是又脏又臭,没敢伸手想自己站起来. 优黑直接弯腰抓住了他瘦细的手腕将人扶起,他是正好买冰棍路过的。顺手把其中一根冰棍递给山本,山本惊讶下感激接住,眼里满是水光。 伏黑同学能帮我,已经是让我很感谢的事情了他握着冰棍没吃,声音渐渐低下去。 因为在所有人心中,他一个喜好女装的人是变态。 他其实已经习惯被人窥到秘密后嫌弃、讨厌他的眼神了,只是时常想不明白。他明明从没有伤害过别人,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他呢? 贴上脸的棒冰凉得让山本打了抖,是伏黑伸手将冰棍罩在他额头上,山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觉得是少年察觉了他的负面情绪. 下次你请我吃就好了..”伏黑回的自然,仿佛两人是什么朋友关系。 朋友… 山本愣住了,不知怎的就生起了勇气。 我能做你的朋友吗?伏黑同学”。 走在前头的少年回首,语气依旧寡淡,但脸上有丝疑惑.我们不是早就是了吗? 山本笑了笑,小步跟上伏黑,没了往日的胆怯阴沉嗯!” 伏黑放慢了脚步,往回家的方向去。 等两人走的快没影了,昭笙才从隐蔽地走了出来。 伏黑已经被困在山本伊的记忆里历经一周了。 经过她的整合了解,山本是被诅咒、利用的那方,这也导致此领域没有强烈的攻击性,仅仅是校园情节故事。 按照资料显示,山本伊是死在高三毕业前一晚的夜里坠落死亡。 警方的盖论是自杀. 做为一个存在感薄弱的孤儿自然无人记得一位不足轻重之人的死亡,可是外面的现实时间已经到了两年后,也许是银仙游戏激怒了咒灵化的山本伊。 只要在领域里解开山本的心结,自然他会打开结界,而现在看来这个任务伏黑惠一人也能做好,倒是她多虑了。 因为昨天解决了京都那群孩子的事情,术式的冷却期莫名格外长,昭笙难得没有出手,反倒顺应剧情安排展开。 她是一直偷偷跟着两人的,才思索间人就不见了. 你跟踪我们做什么?” 冷感的声音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朗。 她稍稍错愕,被发现了… 转身对上伏黑凝翠的瞳色,发现他表情是对自己的全然陌生,这是不认识她了? 看来得编个理由。 伏黑惠在看见昭笙的脸时顿了一下,心底有股道不明的熟悉,眼前的少女穿着简单的同校校服,散着墨发即肩,容色出众. 碰巧同路她自然的说出瞎编的话。 撒谎 伏黑压了压眼皮,一本正经的戳穿道从出教室门起你已经跟了一路了.见他说的有条有理,一时还真难住了她。 伏…伏黑同学,这是今天新入学的榴月同学. 躲在一边的山本见场面越发凝滞忙站了出来。山本的话让昭笙稍稍意外,她才意识到了什么,低头发现自己是学生打扮,甚至在这地方的称呼是榴月。 看起来诅咒的实力并不弱。 好久没穿过学生装,好奇怪…裙子还挺短。 那你为什么跟踪我们? 话题又绕回了原点,她不由感慨这小子真不好糊弄. 小惠,做什么这么凶呢? 女声温和,津美纪提着购物袋正巧路过,看到熟悉的人也才开口说道. 声音拉起了她的记忆,像是通了线。昭笙不由回头,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卷发少女。 眼神落在她的脸上,一时惘然失神。 真是......许久许久都未曾见面了。 津美纪姐姐. 人类诞生初始,情感迸发与交流交往中,最为不可避免的两种极端情绪就顺时诞生,喜恶分明。 承受众生祝祷向往的为祝福之力,蒙压世人怨念恶怼的为诅咒之力,两者如世间阴阳调和,相生相伴。 天元作为最年长的半神,他以不死术式化作结界,以抵抗人类滋长的无穷诅咒。 人类是从相互诅咒开始的。 他们惶恐于咒灵的威慑,才向众神祷告祈求救赎,至此诞生了榴月。 彼时世道发展下,护神使与盘星教这类信徒也在扩大,榴月是生长在仙台的一座神山深处。 出于多方考量,她与天元有过约定,不得无故离开山林。虽然偶尔会有误入的人类,但能看见她存在的少之又少,是几百年里她才能在山里碰上那么一个。 她与诅咒那类有些相似之处,就是普通人肉眼看不见她,只不过这是她自己愿意落下的束缚。 日子乏味,每天除了修习赐福、拔除诅咒、聆听世人心声这样杂乱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多余的,哪怕那些事情都够她忙乎。 她头次离开山,去看了山脚供奉的神殿,也在那里遇上了津美纪。 两人的缘分是从殿堂里展开,从此少女带着不识情感烟火的小神女走过了最开始的那么一段路。 百年的时间其实在她长久的生命里算不上长,更何况仅仅是与她的不到十年。 但津美纪是打开榴月喜怒哀乐的钥匙,她给了榴月一匣子的人间悲欢。 昭笙眨了眨眼,奇妙的回忆起了最开始的一些记忆,清晰到近在眼前。 “算我替小惠道歉,一起去我们家吃个晚饭再走吧,榴月同学?”津美纪自然的说。 昭笙没有拒绝,看出了伏黑试图阻拦津美纪的小动作。 咦…她这么讨人嫌嘛?昭笙压心里默默想。 晚间吃完饭,听说她是离家出走(还没摸清自己身份)了,津美纪很好心的给榴月收拾出了一间房间。 伏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差劲,她心里稍稍意外,没想到伏黑惠对自己这个异父异母的姐姐如此上心。 不过这样也好,这也能说明少年会保护津美纪,倒也不需要她。 榴月趁着客厅没人,坐上了阳台吹吹风,她很喜欢就这样凝视夜空,然后理清楚心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或者什么都不想。 “榴月” 听到喊声,她回首而望去。 长发遮了点视野,她撩了撩看清伏黑站在室内,他脸上带着的表情有些许紧张,所以绷得稍紧,轮廓冷冷。 “虽然不知道你对津美纪有什么企图,但也请你最好别打什么别的心思” 从路上回来到住进家里,榴月的表情变化虽然细微,但大多都放在津美纪身上,长久的视线停留。 她愣了,突然笑了出来,一种是真心觉得这话好笑的笑容。 没有料到伏黑性格这么可爱,爱憎分明的很,和他小时候比还真是不大一样了。 伏黑眉头拧的更紧,缩在袖子里的手指紧握,其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这是在做什么,他一向不是这种会过多冒犯别人的人。 明明榴月展现出来并无恶意,反倒是看着良善温软过头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纠缠津美纪的”失去什么的,一次就够了。 她实在有些有心无力。 榴月语气低了下去,勾带了不好记忆,难免如此。不再把眼神放在伏黑身上,转而继续望向远方。 羂索近日动作频繁,想来是在准备什么大动作了。 少女一人之时,那种与世界的违和感就会更重,她冷漠脱世、不似人间人。 伏黑觉得自己是肯定说错话了,他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奇怪过头了。 作者有话说: 伏黑:别扭的乱讲话。 女鹅:他讨厌我。 漫画里终于放出五条悟了 第四十三章银仙游戏(中) 为什么?”钉崎不解,喝了口可乐分析道昭笙老师改了他们的记忆,所以当晚的咒灵袭击他没印象。仅仅是只记得仪式开始,因为家境不能像那几个家伙一样长期住院倒也正常 昭笙的记忆篡改是符合他们五人逻辑展开的,没见到灵异事件的自己吓自己罢了. 伏黑说不上来那人给他的感觉,把伊地知事先发在平板上的资料调了出来. 田中棋是爱心福利院的一位孤儿,父母曾做不当生意入狱、欠下赌债被迫自尽,九岁入院。曾被收养三次退回,因成绩优异,自考免费入校. 看起来就像一个身世过分坎坷的小透明。 昭笙盯着平板,她还未从田中身上察觉关于诅咒的异样。 不过伏黑的考量她也有思虑,抬眼道那你们去一趟医院,从那四位身上入手。”手机有了几条紧急信息,她简略看了看。 “我这里临时有别的任务,明天晚上大概就能回来,期间你们先别轻举妄动.” 两人同时应下. 隔天的课程还是要上,钉崎苦恼地从数学课本中钻出,我果然还是不喜欢上学啊…” 旁边的伏黑一脸从容淡定,好像完美的融入高中生活. 你要是在这种学校,酷炸天的高冷学霸人设肯定非你莫属,什么清冷校草啊手到擒来”钉崎似夸非夸的说. 这几个都是她在漫画书上看来的,常常出现的校园人设,她啧啧称奇。 “…闭嘴”伏黑感觉他额角一跳一跳的无语。 “夸你呢”钉崎继续笑眯眯的说。 隔着走廊单独一排的田中似有被吸引,躲着偷偷用余光看身边的两位新同学。 钉崎探过身体大方地朝田中摆摆手,吓得少年转头躲避,好一番动静。她挑挑眉,和伏黑的眼神对上。 又过了会儿,田中抿抿唇像是做了极大的信心鼓舞,磕巴地看向两人,问 钉崎同学、伏黑同学…你…你们怕鬼吗?” 伏黑动了动眼睫,终于认真的看了过去. 晚十一点二十三、高三一班。 从答应替田中结束诅咒后,两人按照约定的时间到达教室。据田中所言,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与人玩这个游戏。 九月三日是他被胁迫与同年级另一个班的三个男生玩了第一次,现这三位男生均已陆续休学. 当晚他们什么都没有请出来,以为无事发生都各自散去,没有做完结束仪式,没想到第二日他们都或多或少出了意外,至今还休养在床。 汇报记录里并没有田中棋,伏黑不由觉得怪异,再结合他与钉崎打听来的一些消息,两人不动声色的继续听他说。 田中一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恐怖凝视就止不住颤抖,因为人缘问题,没有人属意倾听他的话. 钉崎主动的招呼让他起了心思,希望两人能帮他驱走银仙,完成游戏的末尾。 她们几乎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顺利的让田中不敢相信,不由嘱咐事情还是挺危险的。 鬼怪而已,我们俩可不害怕,正巧见见有没有钉崎笑的无畏,把胳膊压上了伏黑的肩膀。 伏黑点点头表示赞同,也顺带着侧身避开钉崎的手臂,不出意外的挨了揍。 田中感激的凝起泪水,看着打闹一阵又乖巧正经的两位新同学,他们感情看起来很好。 教室里只有他们三人在场,田中拿出了通灵需要的道具.凝固诅咒的气味从银印上散出,两人对视一眼小小的有了判断. 区区三级咒灵. 这个时间点校内无人,伏黑也就没落下帐,他已经和钉崎协商好等仪式开始,咒灵出现后就先打晕田中棋,迅速解决这一只。 田中按着做了无数遍的银仙游戏过程,这一次他只画了两个圆,上面写上了男与女。 阴恻恻的风呼呼吹起,外头枝丫的树枝摇晃似瘦长鬼影招手而立,窗户响起清脆的拍打声。 此刻三人的食指都按在钱币上。 田中棋忽得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开口问道 银仙,银仙,请问你是男的吗?” 幽幽的声音在空阔的教室回荡,飓风似的血光乍起,白纸似成了血盆大口,汹涌的诅咒之力喷涌而出. 一级咒灵! 逃也来不及的两人收回手,正准备做攻击的姿势.伏黑感受到脚腕阴凉,血口开在了他所在的地板。 伏黑!” 随着钉崎话落伏黑惠被吸了进去,她快速用钉子锄向纸张,运转咒力,更强劲的诅咒攻击而来,她后退着避开。 看向滔天怨念携带的田中棋. 诅咒上身? 什么时候发生的,可恶,一点都没察觉到! 麻烦的二级咒灵。 “哈!她站定,扬起自信的笑容今天我就除掉你们俩”不犹豫的往前迈步,驱动刍灵术式。 昭笙看到伏黑发来的消息,急匆匆抛下了救治痊愈的京都学生,忙不则迭的回来,急匆匆推开了紧闭的教室门。 入眼的就是凌乱糟糕的布局,以及骑在田中棋身上高举咒具的钉崎,少女动作利落,术式落定。 随后田中棋迷茫的睁眼,还没苏醒多久,下一秒被打晕了过去. 老师,伏黑入纸了!”她忙指指那边的纸张,在她有意维护下那纸没有任何损伤。 昭笙先检查了下钉崎的伤,才简易的破开白纸上赋带的领域,对她嘱咐了最后一句,才入了血洞. 2016年、棠花私立学园。 真恶心!她居然有那么多女生用的东西,是变态吧? “不是男的吗?” “怎么会这样啊…好奇怪” 把他裤子脱了不就知道是男是女了?” 频闪的镜头、羞辱的男女声混杂,很多很多非议的眼神剜在他身上,他们好像要从他身上抓下、咬下一块血肉才松懈般. 山本哭泣着抗拒身上的无数双手,他根本掰不过这些人。 “够了!”隐隐做怒的少年声线如同冬日里的大雪威慑有力。 “你谁啊?” “一班那个” 伏黑懒得管这些人讨论什么,动作利落的将这群露凌者打倒,别看他身形清瘦但动起手来绝对暴力压制。 山本缩了缩身体,看向那位又一次出手帮助他的少年。 他长相秀气精致,气质格外冷,让山本有些感慨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少年如松,风光霁月。 伏黑伸手向地上的山本,能起来吗? 虽然是在蹙眉,但关切的眼神,让山本心里暖融融的,他觉得自己此刻定是又脏又臭,没敢伸手想自己站起来. 优黑直接弯腰抓住了他瘦细的手腕将人扶起,他是正好买冰棍路过的。顺手把其中一根冰棍递给山本,山本惊讶下感激接住,眼里满是水光。 伏黑同学能帮我,已经是让我很感谢的事情了他握着冰棍没吃,声音渐渐低下去。 因为在所有人心中,他一个喜好女装的人是变态。 他其实已经习惯被人窥到秘密后嫌弃、讨厌他的眼神了,只是时常想不明白。他明明从没有伤害过别人,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他呢? 贴上脸的棒冰凉得让山本打了抖,是伏黑伸手将冰棍罩在他额头上,山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觉得是少年察觉了他的负面情绪. 下次你请我吃就好了..”伏黑回的自然,仿佛两人是什么朋友关系。 朋友… 山本愣住了,不知怎的就生起了勇气。 我能做你的朋友吗?伏黑同学”。 走在前头的少年回首,语气依旧寡淡,但脸上有丝疑惑.我们不是早就是了吗? 山本笑了笑,小步跟上伏黑,没了往日的胆怯阴沉嗯!” 伏黑放慢了脚步,往回家的方向去。 等两人走的快没影了,昭笙才从隐蔽地走了出来。 伏黑已经被困在山本伊的记忆里历经一周了。 经过她的整合了解,山本是被诅咒、利用的那方,这也导致此领域没有强烈的攻击性,仅仅是校园情节故事。 按照资料显示,山本伊是死在高三毕业前一晚的夜里坠落死亡。 警方的盖论是自杀. 做为一个存在感薄弱的孤儿自然无人记得一位不足轻重之人的死亡,可是外面的现实时间已经到了两年后,也许是银仙游戏激怒了咒灵化的山本伊。 只要在领域里解开山本的心结,自然他会打开结界,而现在看来这个任务伏黑惠一人也能做好,倒是她多虑了。 因为昨天解决了京都那群孩子的事情,术式的冷却期莫名格外长,昭笙难得没有出手,反倒顺应剧情安排展开。 她是一直偷偷跟着两人的,才思索间人就不见了. 你跟踪我们做什么?” 冷感的声音带着少年独有的清朗。 她稍稍错愕,被发现了… 转身对上伏黑凝翠的瞳色,发现他表情是对自己的全然陌生,这是不认识她了? 看来得编个理由。 伏黑惠在看见昭笙的脸时顿了一下,心底有股道不明的熟悉,眼前的少女穿着简单的同校校服,散着墨发即肩,容色出众. 碰巧同路她自然的说出瞎编的话。 撒谎 伏黑压了压眼皮,一本正经的戳穿道从出教室门起你已经跟了一路了.见他说的有条有理,一时还真难住了她。 伏…伏黑同学,这是今天新入学的榴月同学. 躲在一边的山本见场面越发凝滞忙站了出来。山本的话让昭笙稍稍意外,她才意识到了什么,低头发现自己是学生打扮,甚至在这地方的称呼是榴月。 看起来诅咒的实力并不弱。 好久没穿过学生装,好奇怪…裙子还挺短。 那你为什么跟踪我们? 话题又绕回了原点,她不由感慨这小子真不好糊弄. 小惠,做什么这么凶呢? 女声温和,津美纪提着购物袋正巧路过,看到熟悉的人也才开口说道. 声音拉起了她的记忆,像是通了线。昭笙不由回头,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卷发少女。 眼神落在她的脸上,一时惘然失神。 真是......许久许久都未曾见面了。 津美纪姐姐. 人类诞生初始,情感迸发与交流交往中,最为不可避免的两种极端情绪就顺时诞生,喜恶分明。 承受众生祝祷向往的为祝福之力,蒙压世人怨念恶怼的为诅咒之力,两者如世间阴阳调和,相生相伴。 天元作为最年长的半神,他以不死术式化作结界,以抵抗人类滋长的无穷诅咒。 人类是从相互诅咒开始的。 他们惶恐于咒灵的威慑,才向众神祷告祈求救赎,至此诞生了榴月。 彼时世道发展下,护神使与盘星教这类信徒也在扩大,榴月是生长在仙台的一座神山深处。 出于多方考量,她与天元有过约定,不得无故离开山林。虽然偶尔会有误入的人类,但能看见她存在的少之又少,是几百年里她才能在山里碰上那么一个。 她与诅咒那类有些相似之处,就是普通人肉眼看不见她,只不过这是她自己愿意落下的束缚。 日子乏味,每天除了修习赐福、拔除诅咒、聆听世人心声这样杂乱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多余的,哪怕那些事情都够她忙乎。 她头次离开山,去看了山脚供奉的神殿,也在那里遇上了津美纪。 两人的缘分是从殿堂里展开,从此少女带着不识情感烟火的小神女走过了最开始的那么一段路。 百年的时间其实在她长久的生命里算不上长,更何况仅仅是与她的不到十年。 但津美纪是打开榴月喜怒哀乐的钥匙,她给了榴月一匣子的人间悲欢。 昭笙眨了眨眼,奇妙的回忆起了最开始的一些记忆,清晰到近在眼前。 “算我替小惠道歉,一起去我们家吃个晚饭再走吧,榴月同学?”津美纪自然的说。 昭笙没有拒绝,看出了伏黑试图阻拦津美纪的小动作。 咦…她这么讨人嫌嘛?昭笙压心里默默想。 晚间吃完饭,听说她是离家出走(还没摸清自己身份)了,津美纪很好心的给榴月收拾出了一间房间。 伏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差劲,她心里稍稍意外,没想到伏黑惠对自己这个异父异母的姐姐如此上心。 不过这样也好,这也能说明少年会保护津美纪,倒也不需要她。 榴月趁着客厅没人,坐上了阳台吹吹风,她很喜欢就这样凝视夜空,然后理清楚心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或者什么都不想。 “榴月” 听到喊声,她回首而望去。 长发遮了点视野,她撩了撩看清伏黑站在室内,他脸上带着的表情有些许紧张,所以绷得稍紧,轮廓冷冷。 “虽然不知道你对津美纪有什么企图,但也请你最好别打什么别的心思” 从路上回来到住进家里,榴月的表情变化虽然细微,但大多都放在津美纪身上,长久的视线停留。 她愣了,突然笑了出来,一种是真心觉得这话好笑的笑容。 没有料到伏黑性格这么可爱,爱憎分明的很,和他小时候比还真是不大一样了。 伏黑眉头拧的更紧,缩在袖子里的手指紧握,其实他自己都没弄明白这是在做什么,他一向不是这种会过多冒犯别人的人。 明明榴月展现出来并无恶意,反倒是看着良善温软过头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纠缠津美纪的”失去什么的,一次就够了。 她实在有些有心无力。 榴月语气低了下去,勾带了不好记忆,难免如此。不再把眼神放在伏黑身上,转而继续望向远方。 羂索近日动作频繁,想来是在准备什么大动作了。 少女一人之时,那种与世界的违和感就会更重,她冷漠脱世、不似人间人。 伏黑觉得自己是肯定说错话了,他嘴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奇怪过头了。 作者有话说: 伏黑:别扭的乱讲话。 女鹅:他讨厌我。 漫画里终于放出五条悟了 第四十四章银仙游戏(下) 隔日伏黑起的很早,看到弟弟在厨房忙碌什么,津美纪还有点讶异。 “今天要去学校起这么早吗?不多休息一下”她走到厨房热牛奶。 少年似乎是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嗯了声,看起来精神气不足。 “你有心事啊?”她揶揄的打趣了句。 伏黑否认去了,磨蹭了会才故作不在意的问“她没起来吗?” “她?哦~” 津美纪懂了点,难怪从昨晚开始自家弟弟就一直时不时瞄着人,原来是心有所属啊。“那你可错过了,我起来的时候人已经给我发消息离开了” 鸡蛋没敲进碗里,反倒掉在了外边,浑浊的弄脏了餐板。 他看向津美纪手机上的消息,是凌晨五点多的。 “她不是离家出走吗?”嘴更快的问了出来,脸上有些担心。 津美纪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解释说道“说是去学校了”她起床就给榴月打了电话,少女只说是习惯早起,跑跑步回家换衣服的正当理由。 然后津美纪就看伏黑利落的收拾台面,准备离开。 “你不吃早饭了?” “路上买” 以前确实是路上买,那他这大早上起来在厨房磨蹭的。她但笑不语。 高三一班。 接收到山本伊投来的眼神,昭笙大方的冲他打招呼,少年愣了愣马上就回应了回去,随后小小的冲她笑,像个小海獭。 她收回眼,思索要不要翘掉课,因为这里的时间流速不会对外面造成什么极大的影响,所以日子倒也不紧不慢起来了。 昭笙又复想到近期凌乱的关系,七海的异常举动,五条悟的穷追不舍,还有她暂且没敢去对上面的虎杖、狗卷。 在这里躲一躲好像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至少是逃出了五条悟的“魔爪”,他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而这宿傩的事情也还没有解决,巨石似的压在心口,始终隔着一层雾面。 明明更早之前的她都隐约有些印象了,唯独与他。 头疼的趴在桌上叹息,视野里投下阴影,她视线往上,看到了唇线平平的伏黑惠。桌上多了一瓶牛奶和早餐,她不解的坐直身体。 “津美纪让我带的”他说。 “哦,帮我谢谢她”昭笙也礼貌的回复,扮演好一位陌生的同班同学。 又见他好似心情不好的压低了眉头,“别浪费、趁热吃” 碍于他这一副她不打开他就不走的表情,昭笙迷惑间还是拆开了包装,正好她也没吃早饭。 即使她是个吃不吃都无所谓的人,不过作为人活着还是要遵循规定,她自顾自胡思乱想。 难道是穿上了校服,现在想法也年轻了…真是连她都变奇奇怪怪了。 见昭笙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伏黑才不自觉扬了点唇线,往自己位置去。 一连在里面又过了两周,伏黑说是按照他姐的叮嘱,抓住了时不时试图逃课的榴月。她有些头疼于少年在里面入戏太深,真的带她做起习题,颇有冲上东京大学的意思。 不仅学业上督促,连着上下课都非得跟着她一起,哦,还会管别人递给她的情书什么。 除了日子倒也安稳平淡,山本那边有伏黑常常帮忙与震慑(一连干翻了所有找茬的人),来找他麻烦的已经几乎没有。 当然在这场结界里,昭笙还发现了就读高一的田中棋与山本伊是同一所福利院出来的。两人身上的特质都过于相像,又有些交集。 所以山本后来跟着田中也能解释。 “伏黑同学?”现在山本说话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小心翼翼。 也是多亏了伏黑与榴月,他们常常带上他一起,让他见到了高中不一样的一面。 有理解自己的人存在,这个世界好像就没有那么糟糕。 伏黑投了眼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你喜欢榴月吗?”虽然伏黑同学看起来好像对榴月同学不太上心,脸上也一视同仁的没什么多大情绪波动。 连嘴上总是挂着什么姐姐的说辞,但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尤其是山本是个格外敏感他人心思的人。 这句话问住了伏黑惠,他好一阵没有说话。 山本心里有答案,他继续笑着吃冰棍,换了个话题 “这周末晚上有我的演出,你们去吗?”他拿出两张门票,是他打杂来的一点点上台机会“虽然戏份不多,但是主角他们都特别厉害,跳的很好看,我以后也想做一个芭蕾舞蹈员” 谈起自己喜欢的事情,山本眼里亮晶晶的有光。 伏黑接了下去应好,他笑得越发灿烂。 等到山本离开,他才有空间安静的思考,他原来是喜欢榴月吗?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并不讨厌,每天每天都能待下去的话,好像也不错。 高考即将到来,他想和榴月一起上大学。 时间一晃转到了剧场的周末,今夜大雨连绵,阴沉沉的落下预兆。 伏黑撑伞在剧院门口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人,不管是榴月还是山本,他都没有遇上,明明三人都约定好了的。 他今天有过精心打扮,想在这个毕业前夕的时间点告白,这是津美纪出的主意。 怀里的两束捧花被伏黑保护的很好,甚至没有沾到一点雨水。 两边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他脸上有了着急的神色,只能耐心的继续等下去。 雨越下越大,瓢泼般浇灌。 “倒是没想到你会掺和进来”昭笙看向挡住她路的梦女,嘲笑问“你不躲我了?” 不像是列车上狗卷棘他们见到的可怖模样,梦女此刻容色姣好。 “我和羂索定了束缚,没到时间前不能遇上你”她细细的声音掐着说道。 昭笙稍稍意外,“列车不是你故意引我去的吗?” “我欠德川康诚两次”还了返魂香又还了人情去引诱榴月上车,她是做完了自己该做的。 “说实话,能见证神女陨落,还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梦女笑了起来,绷不住的表情张开了通红的血口。 “就凭你?” 早在很多年前,梦女就想杀死榴月了。没有缘由的厌恶感,她最讨厌高高在上的一切事物,所以随心毁去。 “榴月”她阴森的喊了出来,在雨里更显可怖。 性别是生而就由性器赋予的吗? 男性、女性是由此分出来的,这是世俗落定的规定、不可更改。 山本伊知道他是个怪物。 从知事知性起,他就想做女生而不是男生。 年纪小时,他还能怯懦的表示对女性物品的喜欢,一直掩盖着小心遮罩。山本喜欢做女孩子存在,哪怕男性体征显眼的裹挟他矛盾泞泥的灵魂。 他也喜欢跳芭蕾,喜欢足尖踮地轻盈于舞台的感觉,即使一开始他仅仅只因缘巧合的起舞到热爱. 可正式入小学以来,指点、辱骂、怪异耻笑就再也脱不下去。人们会对不同于自己的异类发出批评审判的剑,哪怕那人并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仅仅是出于从众盲目的人云亦云。 他所处的地方就恍若监狱,都说学生会是一个社会的未来与希望,可实际上校园内的问题不必成人世界轻松。 校园霸凌、性别歧视、繁腐到喘不上气的学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将学生订在陈旧里。 他很恨的,恨那些模糊的人影、清晰的冷漠与不可抗拒的个人命运。 随着年龄的增长,山本与世界的脱轨越来越严重,人人都把他当做异装癖的怪物指摘,他一直以为熬过去就好了. 熬过了这一年又熬过了又一年,春去秋来,他的日子也没有好过. 人生里几乎就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记忆了。 打工的芭蕾舞团是唯一的火光、纵使黯淡。 舞团剧场场主见他可怜才收他做杂工,甚至给了他上台的机会,也教了他许多许多舞蹈技巧。 他想还是能坚持下去的,马上就能毕业了,马上就能考入心仪的学校。 2016年2月7日晚暴雨. 山本伊正式穿上了芭蕾舞服装,他兴致一整天都很高,然而他没能准时上台,被人捉弄锁进了杂物间。 两小时的黑暗幽闭下,求助无门,门开后却依旧不是来救人的人. “这小子长得真漂亮啊” “你放心,玩起来肯定也爽,是个雏呢” 在他绝望的祈求里,依旧没逃过被剧场的一位男舞者携同了其同伴强奸,时间便又过了许久许久. 他满心欢喜的真心、被无数人有意无意的践踏,连带着伤害了他的身体,腐蚀进了灵魂。 山本伊无处可去的回了教室,独坐在黑夜里,直到再也承受不住,于凌晨从教学楼一跃而下。 死亡是结束吗? 不是的.他依旧活在那些人的嘴上,哪怕是死,他们都不放过,都要辱骂蔑视他…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下地犹吧。 和我一同坠亡。 咚”地大门被大力踹开,刺眼的光就这样灌输进来. 伏黑急切地扫视较暗的环境,确认到了山本惊惶无神的脸,他手上握着两束花都垂散蔫巴,伏黑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他身上全是雨水打湿的痕迹. 他说,去吧,我们等着看你的表演” 只一句话就能简单的破除所有阴霾。 哪怕说这话的人似乎正在忍受着什么而松不开眉头,山本又一次被伏黑同学救下。 今晚没有任何意外的渡了过去,他的人生会迎来新的十八岁吗? 故事戛然而止,翻到了下一页。 山本愣了愣,看着颁布毕业奖章的礼台,看着闹哄哄的毕业环境,他手上还有大学申请书,穿着校服。 这一切真实到不可思议. 而山本还记得他是死掉了的,就连编纂的结界故事也只会停在暴雨夜。 眼神落向了台下的伏黑惠,清俊少年抱着束花上前,如在场中所有的肄业少年人一样,是临受祝福的踏上大学之路. …伏黑同学”想起一切的山本对这四周的环境都陌生迷惘. 恭喜你,你毕业了他递上花,扬了一个很浅的笑。 山本似有所感,笑着流下了眼泪,逐渐哭声渐响。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入了他诅咒的伏黑,昭笙帮忙的. 伏黑不由站直了点,紧绷了肩膀。他有些手足无措,不擅长安慰哭泣的人. 只是抬手拍了拍山本的肩膀,尽量温柔的说我们在未来等你. 听到这话,山本哭的越发大声,像是要发泄所有的委屈那样,不再看人眼色不再自卑敏感的活着. 仿佛噩梦真的被撕开消除,曙光到来、 九月二十二早七点十四。 等待许久的钉崎与赶来的伊地知先生总算等来了伏黑惠,他一出现便问昭笙的下落,榴月的名字在嘴边顿了下。 没说出口,便唤了昭笙老师。 少年听到她比自己早两小时出来,伏黑才松了口气,又沉默了下去。 钉崎摆手在他面前晃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好奇怪?” 他抿了抿唇,只说大概是太累了,想休息。 里面的两个月真实到荒唐。 他只是还没有习惯现在的局面,因为动了妄念。 解决完了学校的事情,伏黑和钉崎也就离开了这里。 直到晚间当初他俩去打探消息的刺头男佐藤来了电话,聊起了当时没讲完的话,他们欺负田中棋,其实是见过了他虐待小动物。 觉得他是个变态,才想着出气揍他。 佐藤又说了几句。 考虑到已经拔除了田中棋身上的诅咒,这件事也算是翻篇过去。 某日普通的放学黄昏,一个额头上带着奇怪线条的男人找上了田中。 他是笑着说的,“有没有兴趣再见一次加茂昭笙呢?小同学” 田中没有多做伪装,只是动了动唇说,“怎么做?” 作者有话说: 伏黑:短暂的初恋没了且变成了老师。 女鹅:总算不用刷题了。 第四十五章五条悟的小心思 正午饭点刚过,转到了最为催眠的午休时间,即将入秋的季节开始了点点凉。 门铃摁了两下,五条悟颇有耐心的等昭笙来开门,找到这地方他还费了一小圈功夫— —硝子那头翘不开话,只能着人调查。 难得等待的心情也不错,他不知怎的低头压了压笑,依旧眉眼弯弯。五条悟想,还是不能让她发现,自己现在这么开心。 要不然总有种输掉的感觉。 他思定,尽量收敛点。 大门拉开,五条悟看到门内站着的七海,有那么一刻他怀疑是属下出错了。 找昭笙?七海不意外,反倒格外镇定自若。不过对五条悟这难得常服又不失精心打扮的样子,眼神顿了顿。 七海往日相处都有他独一套的社交距离,五条悟认识七海建人也有十多年之久.两人都算得上熟识对方秉性,他这一句话无端让五条品出了不同。 他表情少了一些笑容,眼神也随意了点,虽然依旧是在没心没肺的笑。 找她睡觉. 银发男人说的坦然,玩世不恭的态度语气听的七海皱眉. 不过,他到底没说什么别的,依旧侧身让五条进门,平静自若。 带着有些叮嘱的语气她这两天发了高烧,早上才退下去.我现在要出任务,正好晚上硝子小姐会来,你下午在这里? “嗯” 五条把手上买的糕点放在柜台上,虽然心里因为七海在昭笙家出现而不舒服,倒也能迅速压下去. 更让他现下心紧的是,他完全不知道昭笙发烧的事情,许是也和她的术式相关。 他莫名想到了那天晚上,看向七海眼神审视间颇为犀利但指一瞬,又觉此人不会做那档子事情,肩颈稍稍放松。 两人莫名的气氛格外低,七海简单的说了药的放置地,先出了门。 五条悟独自呆在客厅,打量起了周围,发现这里的布局也像是加茂家见到的那样。简单到几乎没几样装饰品,还有一件上锁的房间,唯独有的一些,带上了七海的品味。 一看就能知道是这人送的。 他不由皱眉,靠在沙发上兀自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明摆着脸上冷淡异常。 还是站起身,不再听临走前的七海劝告他等人醒,五条悟大咧咧的进了房门,目的明确的找到床上熟睡的昭笙。 没拉开帘子的房间昏暗,她正侧躺着紧闭双眼,不安稳的揪住被角。 原本莫名的气就被拍散掉,烟消云散。 五条悟站了会才小声靠近床边,不犹豫的脱了自己的外套,他轻手轻脚上了床将人偷偷揽到怀里. 真是可恶啊,好像抱着她就不生气了. 什么奇怪鸡肋的术式。 心里缓和,脸上却掩不了此人心情愉悦.他松懈了会精神,也被传染似的困倦,渐渐阖眼。正好他也没有休息,偶尔躲躲懒的滋味也不错。 房间格外安静,下午都流淌在了亲密无间的睡眠中。 昭笙醒来还呆了会,睁眼就是一个面对面的亲热怀抱。 怎么会....? 这让她盯着休憩的五条悟多发了呆,男人闭着眼突然笑出了声,声音又磁又低,这让她意识到这人说不定早醒了,还在装睡。 他继续将人半揽进怀里,随后慢吞吞的睁眼,瞳色光芒依旧。 你先放手.” 昭笙拍拍五条悟箍在她腰间环住的臂膀,他颇有占有欲的姿势无间。 她都不好问五条悟什么时候找到这来的,他最近偷摸上床的功夫越发熟练了,真是防都防不住. 被抗拒后,他反倒判逆的把人搂紧,施力带动昭笙跌在自己胸口,再无辜地松手,姿态散漫的交握手腕置在脑后,坏笑不语. 真是让人恼怒又没办法的小小捉弄. 昭笙小姐,你肯定暗恋我” 他说的很自信,银蓝的瞳色里满满都是柔和的亮光,显得他越发耀眼。 昭笙移开眼,只是说了句“油腔滑调”意味不明。 他伸手直接强势的掰过她闪躲开的眼神,语气轻轻“那我说反了” 没等人反应,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贴唇而侵入。 真是要命的上瘾欲。 他用拇指捻了捻昭笙的眼尾,掐出红印,不由呢喃“怎么长的这么妖精…”眼里笑几乎都要溢出来,随后他自我控制的抬手遮挡自己的视线。 强制的切断落在她身上几乎收不回去的眼睛,压制住他突如其来的汹涌欲望。 另一只手不放的半搂着人。 两人安静(被强制压在五条身边)的相处了一下午。 临近晚饭硝子带来了虎杖他们叁,实在是被这群人缠得麻烦,直接通知昭笙,她摆烂了。 于是挤在前头的叁人看见门开后的五条悟,都愣了下,门内人显然是一副主人姿态,蓬松刚起的发型和扣子都没扣好的衬衫褶皱。 虎杖:呆滞 伏黑:皱眉 钉崎:瞳孔地震 叁人迅速转头看慢吞吞落在后面的硝子小姐,寻求答案。 她也同款讶异地挑眉,这场面,暗暗嚯了声. 只对我保密也太不公平了吧,硝子.”靠在门框的五条悟颇为怨念的投了眼。 心虚的硝子移开眼、耸耸肩。 故作轻松的穿过挡路的四人,喊着昭笙的名字落荒而逃。 听到外面动静,厨房里的人探了探头. 凑上前去的硝子摸摸她的额头,感受到她退烧下去就宽心了些,七海果然靠谱。 晚上吃什么?我们带了点食材.” 随便煮个火锅?” 昭笙想还是火锅方便. 赞同”进来的五条悟插入聊天中的两人话题,他粘糊似的呆在昭笙的一步外. 洗菜、准备锅底都被虎杖与伏黑包揽,他们便负责摆好饭盘、碗筷,问过七海、不巧他还在出紧急任务中,赶不回来。 六人一起吃的晚饭. 咕噜噜的火锅烟气弥漫,室内还开了会冷空调,也不会吃的人燥热。饭后勤劳的一年级收起碗去洗涮。 一套流程熟练的过头。 简单的留在客厅看了场电影,已经月上树梢。 等告别的时候,昭笙拦住了伏黑,他今天格外沉默似乎是有什么心事,眼神总若有若无落在她身上,于是临别前她单独找他询问。 少年动了动唇,压下了别的心思,瞳孔深深是想请老师救治津美纪…”。 从七年起津美纪无端陷入了沉睡,植物人一样躺在病床上不醒,连硝子小姐的反转术式都救不了,他想也许她会有办法.. 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昭笙不迟疑的答应了伏黑明天就去,少年郑重的说了感谢,压在心口的大石似有松动。 他还想再多说一些… 你回去吧,悠仁他们在等你.昭笙看向伏黑身后不远处的那两,安分的等着伏黑惠。 少年点了点头,虚虚蜷缩了手指,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的抬步离开。 他想到结界里榴月的样子与对津美纪的关注,行至一半又复回头。 这时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昭笙身边,他亲昵的姿态毫不掩饰,两人似乎在说什么,氛围和恰,他总能让她笑出来。 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不是一对。 男才女貌、实力家境相当。 他又感受到了被淋湿透的寒冷,当时在舞蹈剧院门口的话,好像再也不能说出口。 精心准备的束花被他自己毁掉了。 伏黑收回眼神,转身回到了虎杖与钉崎身边,满身落寞。 你和老师聊了什么秘密啊?心大的虎杖好奇地凑上前,居然发现一向寡淡情绪的伏黑惠眼睛红了圈. 你哭……唔!”虎杖讶异的在喊出来的瞬间就被堵住嘴. 钉崎也被这动静带动,跑上前看,两人都被无情推开. 只是进了风,…笨蛋!”他语气正常,脸上还是一如跳往的无语冷漠。 两人遗憾的哦了声,又扯到了别的话题,天马行空的很。 伏黑依旧沉默,抬头看了看无月的天空,只有路灯称做月亮,如梦似幻。 隔日昭笙如约上门,看过津美纪的情况,在争取伏黑同意的方式下,独自开展术式治疗,直到日落西山才出了房门。 简单的给伏黑做了些嘱咐,津美纪能在两叁天内醒来.见她说完话就要离开,他动作快一步的握住了昭笙的袖子,喉结紧张的滚动。 怎么了?关切的一眼。 他依旧胆怯… 伏黑摇摇头又说了谢谢,松开了手。 “有事就给我发消息吧,你别担心”她只以为是在为津美纪忧心。 望着昭笙头也不回的背影看了许久许久. 来接昭笙的加茂棋将导致两校交流会期间事故、已被找出的嫌疑人人员名单拿了出来。 昭笙翻过几位上层人员,最后一位是京都校区的学生--与幸吉。 运用机械傀儡来运输情报确实能够做到掩人耳目,而他想这么做的原因。 昭笙简略的看了他的生平,之前与他交流都是通过他的傀儡,还未曾深入了解这个学生。 天予咒缚。 她点点纸张上的墨字,心思微动。 “另外我们找到了宁夫人,她已经再婚生子了,现在家庭美满。发现我们的人以后发了很大的火,似乎很讨厌我们的出现”加茂棋一板一眼的说起。 “许是讨厌这个家族吧”平静的生活里自然不想见到这些氏族人员。至于加茂宪纪,他要是看到了,会很伤心的。 少年所有的压力都放在了要创造宁夫人生存的地方,如果他知道了,那一定会大受打击、崩坏信念。 但,昭笙相信他会找到真正的属于加茂宪纪他这个人的意义。 只是这段路需要他好好想明白的。 东京都郊外,真人漫不经心地捏造了几个改造人,这些人的灵魂都过于弱小,经不住他的诅咒就自爆毁灭. 他感慨了声,坐上架在林子里的摇椅仰头看天。 日子太无聊了啊”再去抓几个玩玩?玩个长久点的好了.... 夏油封印五条悟的计划需要到下个月的月底,期间都没什么乐子能找。 林子里沙沙地传出动静,他指了个眼神过去,有些讶异的看见来人。是咒灵城中那位左右逢源的欲色咒灵,倒是没想到这位也跑了出来,真是..… 好久不见了呀,小朋友 “找你还真是麻烦,奴家长久没出过那破地方,东京变化也太大了女人娇媚地吐槽了几句,忽而想起什么. 哎,上次那药怎么样,你喜欢的那位上勾没有?那可是修女都禁不住的药” 听到这话,真人才翻下坐椅,语气颇有些遗憾,没成功呢,她可没那么容易让我得手. 要不要我帮你?这次我可带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真人抬了抬眉来了点兴趣,觉得总算是有意思起来了,露出了一个天真的笑容应好。 作者有话说: dk悟:不能让她发现我喜欢她 28悟:不能让她发现我喜欢她…算了,我承认 第四十六章古村、往事旧人(上) 2010年埼玉县无名公园里 夏油顺畅的诛灭了这只低级咒灵,瞬间被收复的咒灵化为小球,他攥在手里没有吞下,望向向他走来的青年。 男人只是扔了只一级咒灵交予夏油,便说道“还你人情了” 夏油挑挑眉,收下了这份礼物,没想到才短短的时间这少年的实力就精进如此。 秉持着求贤的心态,两人多聊了两句 “不加入我们真是太可惜了,长原骅” 说着可惜,夏油依旧只是露着和气的虚假笑容,眼神里是对谁都一样的冷淡寡情。 听到长原拒绝自己的提议,夏油也不意外,毕竟这人也有挂心的,只是心里可惜少了位人才。 “我暂时对加入你们没什么想法”长原骅思及他处,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 夏油颇有些了然,只得耸肩作势离开。 突然温柔的女声呼唤传来,还没等长原看向出声处,那位一向薄情伪善的盘星教教主居然罕见的加快了速度,没有往日的闲庭漫步之懒散。 他颇有些讶异自己看到的夏油杰,又想到了什么、悟了。 男人高挺宽阔的身体完美挡住了长原的视线,所以他一时没有看清来人的脸,只记得嗓音。 他知道这位一定就是夏油曾提过的内子了。 再看夏油在意的背影,两人关系应该是格外的融洽意合。 长原下意识上前,被转头的夏油杰眼神定在原地。 他依旧在笑,只是警告的意思在礼貌的笑容里,压迫感十足。 长原不敢上前,但那人怀里的女人侧头往这边看了过来,容姝绝尘,只一眼就让人难忘,唯一似乎不对劲的是… 他察觉到了这位夫人的眼睛似乎有些许问题,所以看的方向奇怪。 夏油单手捧着榴月的脸,试图拉回她的注意力,语气格外柔和“在看什么呢?” “感觉那边有人”她眼睛现在只能模糊的看个大概,不远处人影幢幢。 “是有人,一个路人而已” 他语气低低的,恰当好处的让榴月收回眼神问他“我不看啦,出来这么久了我们回家吧?” 他应好,语气也显得开心,幼稚的不行。 榴月见男人好哄,反倒想笑。 他认真的牵住她的手,姿势小心的护着她走。 榴月细细的说给夏油今天遇上的平淡琐事,他听得格外认真,句句都带着反馈,两人向着沉入西山的暮色而去。 长原骅目送两人的背影,感慨夏油杰的软肋柔情,猛虎也有怀揣蔷薇之心。 2018年九月二十四日,仙台某偏僻村落爆发强力诅咒事件,内里无名疾病爆发,全村几乎覆灭、无一活口。 一场突如其来的莫名病毒蔓延在此偏僻村落,成百的人员死亡中终于引起了外界注意,小村座落深山处,寻常人很难正确找到位置. 好在咒术师可以凭借诅咒气息顺流上。 经窗检验为一级诅咒事件。 当日京都下派叁名学生,机械丸、叁轮霞、禅院真依进入古村。 九月二十五日晚,七点四十叁分。原高专人员设下的帐外落下新的结界,内里情况不明。 彻底断开联系,操作机械丸的与幸吉无端陷入昏迷。 但经此事后,上层判定此内还有一级诅咒师存在,任务遣调了加茂昭笙及就近的狗卷棘协同。 此地林木极高,枯木的枝杆交织在天空。宛若密密麻麻黑色的分割线,裁剪了铜黄、布满蛛网的天空,阴郁的大风连绵,群魔乱舞的摆弄。 进入结界后依旧是漫长的一段山路,崎岖不平。 为避免再打草惊蛇,昭笙带狗卷换了常服,装做误入村庄结界的普通人。狗卷强制地背上昭笙,两人出演的正是扭伤脚踝误入的角色. 少年说是为扮演需要,执意如此。等真背上人,就不由把情绪泄露在眼尾眉梢. 趴在他背上的昭笙没有察觉,心里对他独挡一面的能力又多了几分认识。他走的很稳当,完全没有巅颤感,体术似乎好的不行,甚至因为安心,还让昭笙带了几分困意。 你这样不累吗?她还是凑到少年身边小声嘀咕。 狗卷借着衣领掩盖下通红的脸,他怕自己声音暴露出了小心思,摇摇头不说话,彼时倒是生出一种希冀,这样背着榴月一直走下去也很好. 他能感受到她的温度与气味。 没再多说的昭笙趴着打量四周,似是看到了什么,枯树下隐隐绰绰站着位无脚无手的女人,她正凝视着昭笙,可一阵风过,又没留下痕迹。 她眉心微动。 我先睡会,你到地方叫我可好?她需要快速掌握这个结界的讯息。 好”狗卷轻声应下。 保持着一定的警戒、带着昭笙一直往前走。 等她再度醒来,已经是在一间木屋之内,起身就见到了床边的狗卷,他趴在下榻熟睡,少年也是才做完任务就抽空赶了过来. 昭笙仔细判断了这是现实,才定心些许。 抬手驱散些许狗卷的疲惫. 没多久,门外传来些许动静,狗卷似有警觉立刻醒了过来,而后才抓住了昭笙的手。 两人四目相对,他刚误以为是别的什么,难怪一时没有注意。 门外头是一老太太的声音,细细念叨着什么,却隔着雾听不清。 昭笙眼神询问,狗卷压低了声音解释中午发生的事情。 入村后最近的村屋就是这一间,后面还有许多房屋都紧闭。 他向这位院中的老太借助了房屋(安全起见打的是手语,好在人看得懂),听他一本正经的描绘鸡同鸭讲的场面还真是带了喜感,她不由莞尔。 狗卷瞄了瞄,自己也跟着放缓声音,慢慢讲。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要让在东京那几位同窗见到,定会怀疑是被什么附身了。 再就是看她没有醒来的意思,便自作主张没唤醒她守了会。昭笙下意识地摸摸狗卷的头,夸了他一句才起身。 狗卷扬起笑,捏住自己发烫的耳垂,尽量不被她察觉。 哪怕榴月再怎么否定,他也能随心找到答案。至于她想不想承认,他已经不在乎了。 只要人在眼前,什么都好。 两人出去与那位老夫人打了招呼,因为昭笙伤了“脚腕”,便借此向主人家借住叁天,村子沉寂的异常,看上去好像只有这一屋有人住. 其他地方几乎没有活人的气息。 稀稀疏疏的小院分布在灰黄的土地之上,村庄消息闭塞也就导致布局房屋也落破残败.坐在院子里,狗卷呆在她身边帮老太太摘叶子,干些能帮得上忙的活。 她本想打听一些消息,但是这位老太太的精神状态似乎不稳定,又变得不清醒、碎碎念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仔细去听只有报应一样的词汇。 一个机械式的圆形机器人迅速爬向两人。 她认出了这是机械丸的标志,将这小机器人不动声色的收入袖子。 晚上天空挂上了非同一般的圆月,颜色深得污浊. 一直风平浪静的无事发生,两人探查完了整个村子也没见别的。 夜上叁竿,昭笙与狗卷坐上床,打开了这枚小机器人。 被启动的机械人扫描两人的身份后开始汇报,叁人任务的点滴细节,借着放出的设备,他们目睹了机械丸一天的遭遇。 与他们所见的平和不同,一入村庄满目疮痍、臭气扑面.熏得真希退了一步,只觉头疼万分,这是浓郁过头的尸臭。 满地还有森森白骨、被血染成黑红的土地,就像是经历了残忍的屠杀,长久地年岁下还未完全化成白骨的具具尸首。 真希与叁轮接过机械丸携带的防毒面具,继续往里深入. 随着影像闯入的一级咒灵出现,木门也在此刻破开,与画面上的咒灵重合。 瘟疫疾病受咒而生的咒灵是一只巨大的脓疮肿烂的对眼虫子形象。 脏臭、溃烂的味道随之发出. 狗卷在那瞬间就抱着昭笙退出安全距离,屋内狭小易受伤,他们跑向屋外。此刻血月当空,正有一位男子立于院中静待多时。 出来的咒虫与这名男子在不经意间已经包围了两人,狗卷戒备的拉下链子,蓄势待发。 夏油夫人,好久不见. 男人低低的声音在夜里犹如鬼魅. 这话敲上昭笙的心头,她眼皮不安的跳动,可对此人的脸她心里陌生,没有什么印象。 是盘星教的人? 很快男子就解了她的疑惑,你并不认识我,我也只是借夏油先生见过你一次.说起来,当时我还拒绝了加入教会,继续做那狗屁咒术师呢” 仅从他支言片语,就能感受到他对此类人的排斥. 你想做什么? 男人也不拐弯抹角,笑得放肆我想复活夏油杰 他猖狂的话让昭笙冷下了脸,瞳色起深似墨,她罕见的有这样情绪外泄的时候。 狗卷还未从榴月消失的几年是和夏油杰一起、甚至结婚,更大的震惊在于她的态度。 让他意识到了什么。 你是不相信我能做到,还是…移情别恋了啊?”他说着把眼神放向了那位一直防备他的银发少年身上. 肢体语言就能说明这人的小心思明确。 长原莫名叹惋了声,不过就算你不配合也没办法了,你那两学生再加个机械人可都在我手中,瞧这少年还不到准一级吧? 论咒术,狗卷确实敌不过眼前这两人联手,咒言对他反噬太大。 我陪你去一趟. 她话还没说完,狗卷就急忙抓住了昭笙的手臂阻止,她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但,是我们俩一起.” 长原赞同了下来,做了个请的姿势。 就在两人即将与他并肩之时,长原挥手后那只咒灵扑向狗卷,他忙发动咒灵。 要拉昭笙的手却没握住,她被长原设计的调入黑沉的地面,男人得意的摇摇手也消失而去。 此刻院子里只有狗卷和这只咒灵存在。 “去死吧”少年发了狠,完全没有在昭笙面前那样和善可欺的样子。 被转移到村中心的昭笙也不见慌乱,依旧一副稳当的模样。 “你还真是心大,那少年可敌不过咒虫” “一级而已,他不会输”她是这样说,但还有别的判断“况且你并不想伤害术师” 此人身上,她看到了过去夏油的一面,亦正亦邪难分。 长原扬了扬眉,而后笑着说“那只是为了放松你的警惕,你想侵入我的结界术,但这个结界就是为你设下的” 因为此地怨念深重,昭笙一定会选择先清除,用愚民们的诅咒耗掉她的咒力,现在她一定是没有多余的咒力做抵抗… 没想到他还摸清了自己出手的习惯。 她没多说,只道“那可不一定” “你知道吗?我找了夏油杰的灵魂很久,本想用降灵术先找到他的尸体,结果不久前我遇到了活着的夏油杰” 他吊胃口一样的停下。 哪怕昭笙早就通过梦女的返魂香,以夏油的视角度过了他的二十几年,看到了他最终被?索设计的结局… “那寄宿在他身体里的家伙可不是本人啊” 也在这样的话里认清了事实,攥紧了拳头垂在身侧。 夏油杰的身体被?索强占了,这是真切的事实,哪怕她还未亲眼所见。 细小的刺疼连心,她只恍惚了下,就被长原找到突破口。 尖锐的匕首刺进肩颈,术式反弹并没有起效。 她低头看向那柄匕首。 居然是弑神啊… 世界只有叁柄的匕首,也是唯一能攻击到她的咒具。 她冷静了一点,哪怕浑身的都在自我攻击,她还在判断此人是与?索见过面且了解了她的术式情况。 弑神攻击后就会因她消散,这是毁在她身上的第二把。 随后匕首破裂化成烟雾。 血止不住的溅出,打湿胸口的衣服。 长原继续说“后来我发现,他的灵魂一直跟在夫人你的身边啊…所以我只能借你请出她” 他转动术式,又用另一件咒具沾上昭笙的血,压在她肩膀上的咒具罗盘动作,吸附在她身上。 他的话让本就心神大乱的昭笙怔愣,她没有及时反抗,受匕首影响的身体作痛 “你说什么”语气颤抖的带动了呼吸。 长原一字一句的“我说,夏油杰一直都留在你身边,不愿意离开” 恰巧此时有风吹拂,验证般带起昭笙的长发,撬动她的理智。明明应该是疼得不行的身体,却在此刻感应到他而被抚平。 “…是…你吗?” 她还是问出了口,启动的罗盘彻底拉着昭笙灵魂入局绽出光芒。 见人完全受了蛊惑,长原露出了得逞的笑容,继续引诱道 “他在等你啊,夫人” “醒过来!” 言出法随的强力咒言启动,又因为昭笙的咒术反噬到狗卷身上,他猛地咳出血跌倒。 可依旧不放弃的爬起往这跑来,冷风带起少年的银发,将他的情绪放大。他声音哑极却极其坚定的又喊了一声榴月的名字,嘶哑的唤她回来。 回到…我身边。 月夜下刚拔除咒灵的狗卷衣衫染血,脸色苍白,显得那双急切的紫瞳格外痛苦。 他止不住发冷,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离开,他早已经受够了。 任何想从他身边带走榴月的人,都该死! 作者有话说: 前夫哥出场。 第四十六章古村、往事旧人(下) 恐惧?愤怒?无能为力的爆发让他血液上涌,通身都燃烧出了巨大的咒力流转。 一时之间长原居然没能抵住这等攻击,只得抽刀、步步败退。 狗卷已经在这瞬息移到了昭笙的眼前,他喘着气缓和喉咙被撕裂开的剧痛,用手捧住了她的脸,轻声的、又几乎执拗的唤她 “月月,回来” 咒言依旧无效,他不厌其烦的再次重复,另一只手去按住昭笙出血的肩膀。 “小子,她现在回不来的” 长原立于不远处嘲讽道“除非夏油杰变成诅咒出现,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可没有想伤害她,只是借她做诱饵而已” 狗卷收回手,冷静的异常。 既然他唤不回来,那就杀死这个人。 少年转身对上长原骅,嘴角边的咒言符文更深,透着他晰白稚嫩的脸庞极尽疯狂。 紫瞳划过肃杀的锋利,他面无表情的捏了捏自己嗓子,不停歇的攻击而上。长原被咒言短暂压制,还未抽身、银发少年就已经疯似的冲上来。 昭笙眨了眨眼,她已经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去处,随后那人的身影就在眼前,她不敢动作,只是盯着从未来过梦里的故人。 雾面退散开、面容也清晰。 男人墨发披散,黑衣袈裟着身、似神似魔。长得一张惑人却又极度冷情的脸,可他目光转向昭笙时又暖如大雪消融,冬日艳梅。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简单的步步而进,来到了昭笙的眼前。 她才敢伸手攥住了夏油的手臂,却穿过,什么都没有握住,昭笙收回手看着他的脸许久许久… 才拢回眼神,垂眸似是对自己说道“就快成功了” “榴月”他温和的弯腰去贴近她,带着看清一切的澄澈,借着这一刻所见喊出这个依旧令他心动的名字。 幻境就此消散,昭笙回神掩下心绪。 她看到了狗卷的背影,他并不轻松的半弯着腰单手撑地,咳呛出血也依旧站在她身前、不离开她五步远。 但那位长原显然更不好,满是血痕伤口,不断的用咒术抵挡,流窜躲避,直到被击中倒在地上。 这小鬼不要命的对他发出咒言,一刻都不带停,完全是拿命在赌博谁先倒下。 真是疯掉了! 又一阵猛击,长原再次跌倒。 在狗卷摇摇欲坠还要发起攻击时,昭笙搭上了他的手腕,他不禁侧目望去,眼里终于有了丝缕亮色。 他想张嘴,可已经负重过多的喉咙像是不停的吞着刀子一样,血与肉都搅和在一起,汗水打湿了狗卷的额发,他依旧不管不顾的想说一句什么。 对着他这样的神情,昭笙心口一缩,似有所动。心疼的抬手覆上少年的脖颈,转调术式。 “先别说话”她制止狗卷的自残行为,蹙眉发觉他此刻濒危的状态。 狗卷点点头,看到了她的神情。 “…我没有…让你失望、对吗?” 他不曾习惯说这么多正常的字句,又因为喉咙负累,每一句都不轻松,可依旧认真的问。 我没有让你失望,所以你别丢下我。 他到底说不出来心里话。 小心上前再度缩进两人的距离,然后在昭笙意外的神色里,他弯下腰以讨好的小狗姿态垂头压在她的肩膀上。 发丝扫过她的脖子,让她手上的术式停滞了会。 她才慢半拍的环上狗卷的背拍拍,温柔低语“可以休息了,阿棘” 他渐渐合上眼,小小的露出满足的笑。一晚连对两个一级,他的身体和精神都到了极限,坚持着挺下去只等她此句。 昭笙扶着狗卷将他放在安全地,看着少年沉睡的面容停了会 才趋步往长原躺倒的地方去,她坐在伤痕累累的男子身边。 长原正望着沉寂的天空发怔,他已经没有力气动了,被追着打了一晚上。 幻境短短一瞬间,外面可是好几个小时,察觉身边有人,才转了转眼珠。 “你那小情郎挺厉害”他又喘了口气,对上这种发狂的咒术师还真是难捱。 他又复失望至极,“还以为你能带夏油杰回来呢” 他是想用昭笙对夏油杰的喜欢或者反之,操作夏油的魂魄成为诅咒,以咒灵的方式回到人间。 但长原算计错了,夏油杰没有变成诅咒回来,他也没有打过这位咒言师. 真是不甘心 为了入局报仇,他寻找这件咒具花了极大的心血,找了许多许多地方,原本只是想用咒具换和?索谈判的资本,或者投靠夏油杰。 可去年得知夏油杰死亡的消息,再加上?索所做的一些事情并不是他所想,长原才动了这个念头. 不再与?索交易,用昭笙唤醒夏油杰。 一年的跟踪窥探,他没有在?索身上找到那位的灵魂,反倒是这位夫人… 原本设下新结界后是想直接传至高专让昭笙出场,阴差阳错还真是她也来了。 “你把爱当做诅咒,这才是失败的原因” 昭笙淡淡的说,也望着即将破晓的天空,她其实早就发现了长原的行动,正好借此布局。 但长原复活夏油的念头是出乎她意料的,原以为是?索的手下,看来两者并不是一队。 帐已经结束,很快这里就会有高专的人进来,她已经通过掌握的结界探查到了叁轮他们的位置。 手里的小机器人也说出了另有的机器小人赶了过去,想到机械丸视角下的经历,昭笙能看出与幸吉对叁轮的上心。 才醒过来就驱动咒术再度进入结界找人。 有他在,那两位不会有什么事。 她盘了盘手心里还在亮光的机器人。 “是吗?”长原迷惘的掩饰痛苦,他还以为只有爱才能相互诅咒呢。 “我进来的时候遇到了上野芙” 听到这个名字,长原不由看向昭笙,声音颤抖“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不该对你说那些话,求我救你脱离苦海” 他搭手盖上眼睛,陷入黑暗后才哽咽着说“是吗…原来是苦海” “夫人有没有兴趣听我们的故事” 他没等人回应,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其实他的生平算不上平坦,因为能自小能看到诅咒,他在人群中就是一个异类。 说到这他还调侃到,非术师家庭出生的咒术师大概都有这样的时候吧,不被同龄人不被父母理解。 单纯的就被周围人厌恶、害怕。 明明只是他们看不到,人们却说他们是疯子。 他曾在精神病院呆过一阵,那时候年幼的长原就懂得伪装自己了,只要和大部分人一样,他就不会被当成异类。 再后来他在学校遇到了上野芙,她是一个格外有活力的女生,学习成绩好又能与身边人交好。 他羡慕这样的人,直到有一天长原发现上野也能看见诅咒。 咒术师也能这么和谐的呆在人群里吗? 他对上野产生了好奇,因为好奇所以关注越来越多。 到应该抽身的时候,恍然回头发现早就陷入萌发的感情里。 两人没有走正规的咒术师道路,只是上野看到诅咒就自然而然的去拔除、去做,长原是心甘情愿负责呆在她身边做打手。 他做咒术师,是因为上野是。两人就这样默契的做了搭档,连带着毕业后也是。 感情是难言的,陪伴与日日久久的朝夕相处。长原也知道了上野也曾被排斥过,她只是早慧的也懂了掩藏。 她们的经历与伤势都太像,人很难不会产生情感。 而因为没有窗这类判断等级的预估师存在,一次偶然任务中,他们碰上了远超自己等级的一级诅咒。 濒死之际是夏油杰出现,救下了他们。 对于盘星教这等存在,两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这等定义于异类的咒术师。 实在讶异于诅咒师也会出手,这让长原不明白,尤其是男人杀伐果决的森冷与绝对实力,几乎是瞬息间就把那只差点要了他们命的诅咒收服。 不过这位诅咒师显然对两人没什么兴趣,拔除完诅咒就要离开。 他恳求夏油杰救上野,并给出会报答的承诺。什么都有的教主自然不缺他们这种小角色的承诺,可长原还是大着胆子上前。 夏油看了看失血昏厥的上野又看看明显重伤更严重的长原,没有说什么的就帮助了他们。 那时候长原也没有料到明明咒术师都厌恶针对的诅咒师居然会是这种好心肠的人吗? 似乎是看出了长原的疑惑,夏油今日好心情的简单解释“我只是讨厌猴子而已,日行一善是内子的要求,正好今天善心发给你们” 他用术式救治了上野,长原虽然没有听懂这人的意思,但也大概的明白,他是在执行自己夫人的要求。 尤其是谈起内子二字,整个人都格外柔和,没有刚刚的虚假笑容。 有恩报恩,是长原的人生准则。 他在拼命修习咒术后,为夏油带去了一只咒灵供他吸收、还人情。 也是那个时候,长原见到了昭笙。他还记得自己当时婉拒了夏油的邀请,彼时他还是想与长野做普通的咒术师,呆在安全区域。 直到11年上野只身赴往无名的村落,长达一个月都没递出联络。 长原没有等到上野确切的地点消息,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寻找,随着时间越长不安与悔恨也就越长。 钝刀磨肉、他几乎翻遍了整个日本,最后的最后才找了失踪叁年的上野. 她被人砍断了双腿,砍走了双手折磨的不成人形,囚禁在一个脏污恶心的草棚里。 说到这长原止不住流露恨与怨怼.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一切,抱着上野不知所措,巨大的痛苦填充进了身体,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任凭后悔憎恶的情绪冲撞。 上野明明是为了拔除咒灵而来,却被愚昧的村民同样当做怪物,她做错了什么呢? 她一直都是那么那么的善良,却依旧死在她想保护的人手里。 她一直对上野说她们有这力量才要去帮助无辜的普通人… 无辜吗? 怀里的爱人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上野认出心上人的最后一刻,才似有解脱的咬舌赴死。 临终的最后一言是对他说毁掉一切。 她太累了,也太恨了。她已经狠狠地跌进了人间炼狱,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平和了… 长原没有办法拒绝上野的请求,抱着她死去的身体哀嚎,他在那天存活世间岌岌可危的灵魂也一同被杀死了。 屠村杀了一半的人后,羂索找上了门,他做下结界掩饰了村落的诅咒气味。 恐怖的瘟疫受成的诅咒是?索带来的,咒灵负责杀死了另外那一半逃不出去的人类。 他们互相恐惧折磨、带着病痛。 按照那人的交易,长原去找了弑神刃多年,终于找出。 不过,长原并没有交给羂索,他是想通过夏油杰毁掉世界,可不巧的是他才寻到、夏油就因为百鬼夜行被覆灭。 随后长原改了想法,他希望复活夏油杰,再见到附身夏油肉体的羂索,他这等想法更甚。 为了躲避羂索惦记他手上的东西,正好村落的结界打开,他才躲了进来设下新的陷阱。 彼时京都来了学生,他根据暂时掌握的资料控制了那叁位学生,放出了求救消息,等着昭笙入局。 他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把自己完整的人生全盘托出,又时不时补充两句别的,而后才安稳的等待失血死亡。 这么多年,他早就如行尸走肉了。 “羂索正在谋划人类同化的计策,夫人你们是敌不过的,小心为上”想了想,长原还是说了出口。 “人类是有罪的” 他能理解上野那番话,是见他困兽此局才释怀,可他们两心底里都曾无比憎厌这个世界。 听到这话,昭笙却笑了笑。晓光破开,带着万物复苏的力量席卷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一切还有重启的机会。 “你还没好好体验过人生呢”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留恋了” 她没说话,起身离开。 长原觉得没有哪一刻比等待死亡前更宁静,他轻松的躺在地上,等待死神降临、重逢恋人。 “阿骅要在地上躺多久?” 女生郎朗疑惑,死去爱人的声音无比真切,他猛地睁开眼看向遮挡他的人,她完好无损的蹲在长原身边,笑得自在。 一定是梦或者是死前解脱. 啧,你还真是固执啊她嘟嘴颇有些不满,锤了长原一拳。 “我复活了,惊不惊喜?” 他脑子都反应不过来的迟缓,身体诚实的抱住了身边人,温热的、有气息的。 梦还是现实? 昭笙的话如在耳边,他才明白了含义,失而复得的恸哭。 上野环抱住长原,在他耳边道歉。 她看着他痛苦的困在自己的诅咒里,无尽的消亡生命活力,正因为长原,她才放下了那些负面痛苦。 他的不得解脱让她也后悔难言。 现在,他们终于有了再度开始的机会,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那对夫妻都救赎着两个亡路的普通人。 日出下,女人的身影格外娇小单薄、孤身一人。 上野诚挚的在心里祈祷,祈祷昭笙小姐能与夏油先生如他们一般重逢。 温顺的秋风撩拨她的裙摆,昭笙压了压过度使用咒术的后遗症,肩膀虽止住血,但术式攻击烙在了身体里。 全村的人员都会再度回到过去的节点,她已经找出了人类制裁的正规方式,看到了这个村庄在十年前被正义执杖的法律捣毁、关押走所有涉刑绑架、作恶人员。 再将所有结果递予上野、长原她们。 她常常觉得正义只是暂时看不见的,它不会被永远忽略。即使当下我们觉得没有意义,但也不代表它的存在真的没有意义。 总一天,每一个碎片都会发出光、形成完整的拼图,昭告、警示众生。 我即他人,人人及众生。丧钟为所有人而鸣。 世人的悲喜、痛苦与爱憎异同又相通。 无论面对什么,我们都仍有选择的机会,好好地活一次,堂而皇之的面对风暴、选择正确的路。 救赎众生,给他们重来的机会,是昭笙的责任与存在意义,她会平等的对待所有人,引导归路。 昭笙看到向自己走来的机械丸,将一直带在身上的小机器人递给他,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就地坐下,休息间抬头问。 “有什么要向老师坦白的吗?与幸吉同学” 机械丸停在原地,下定决心般低头应道“…有” 昭笙露出了一个笑,一切都还来得及,她要燃烧掉身体里最后的一丝理智。 聊完计划,机械丸就得了任务离开。她还没一个人呆多久,真依就找了过来,黑井先生已经开始清理后事。 看到昭笙的样子,她毫不掩饰心疼,“你总这么透支自己,硝子小姐会很难过的” 聊起硝子,昭笙反倒故作轻松的开玩笑“那真依你可得替我保密” 真依皱着眉,去搀扶起昭笙脱力的身体,“那你也不能总这么做危险的事情” “你还没和真希和好?” 看着她别扭的神色,昭笙笑了笑又说道“当初让她离开禅院家去东京也有我出主意的一份,你也许应该讨厌我的” 她动动唇,只是说了个“不会讨厌你” 两个别扭的双胞胎不过是等对方先服软说话而已,但不巧的是,两人都格外倔强好胜。 “我知道…她是为了我” 日光大盛,真依到底还是说出了口,对着昭笙说了心里话。 第四十八章温柔的成年人性爱(七海车) 另一边一年级的东京叁人在八十八桥事件中成功拔除诅咒,均重伤、被新田小姐送回学校。 硝子电话里说了这事,还提起了苏醒的津美纪,眼下状况良好。 昭笙想到津美纪体内的咒缚一时沉默,要赶在?索行动前解除束缚、时间紧迫。 还没等她好好休息几分钟,前头开车的加茂棋递出消息,是七海建人困在任务中,那只咒灵还是咒灵城逃脱出来的另一只。 当日的两只,一位布出陷阱本欲困住出城的 七海与昭笙,但在七海的拼死一搏下拔除.还剩下的这位又再次撞上七海,但这次是他失去联络. 听灰原雄描绘了那只咒灵的大致情况,她也知道了是谁.妖怪名录上的毛娼妓、桥伶。 “去黑井先生说的地址” 加茂棋憋了话,到底还是听劝的开往指定地。 无名的温泉旅馆正历经了一场汹涌的战火,桥伶没想到这位仅仅一级的咒术师居然如此之历害,一连斩杀了她数个情人。 尤其是这位男子解开领带后咒力上升了好几度,她被击到在地,挨了一刀. 原本还想着这人皮相对味的桥伶发了怒,不再留手的反击扑上,招招见血。 旅馆虽小但内里廊阁兜兜转转,昭笙总算寻到了咒气所在的房间.推门而入打断了桥伶的最后一击,七海此刻也形容狼狈、沾血带伤。 桥伶注意到了七海对榴月的紧张态度,哪怕就仅是推门入内的一瞬间,她转了方向,将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向榴月。 七海紧接着用咒具杀死了桥伶。 濒死之际咒灵依旧猖狂,暧昧不明的说千年前是那小子...现在又会是谁啊? 她最后眼神给到七海,彻底被拔除消失. 昭笙在那莫名席卷上身的药粉里倒地,她意识到了这和咒灵城真人使出的花招一样。 身体又复翻腾、唯一不同的是此次还带了刺痛,她可耻的有了极快的反应。 咒术使不出来也就压制不了情欲,在七海上前的时候,她伸手阻止,虚弱的请他先出去。 七海眉峰聚拢,单是肉眼就能看见她的状况不太好,他只顿了下就继续上前、蹲下身体。 扶摁住了昭笙纤瘦的肩胛,靠近的男性气息就像是炎炎夏日里打开冰柜扑面的冷气,昭笙不可控的呻吟了声。 声音娇的不像话,这让七海意识到了什么,僵硬住了肢体,他也在这短短的喘息里产生了反应。 “你快…离开” 只要一个人,忍过去就好。 她抬眸,眼里水光弥漫,咬着唇尽量说出成句的话,无名的药粉混着她还未好全的身体,疼痛让她整个人都不清醒起来。 七海是知道桥伶的术式,她在打斗中公布过,要解开术式只能通过发泄情欲… 他瞳孔趋深,下定决定般抱起了虚弱的昭笙,她没实在没力气推开这人。 手心触到的胸膛肌肉紧实,似被烫伤般让她收回、手足所措。 她不知道七海这是带她去哪里,他们离开了这间屋子,他有目的的进入了一间较为干净的浴池室,顺手用巾布垫在石板制造的洗手台上、卷了两翻。 内里灯光也是昏黄的暗淡,完全按照过去古典的浴室布置,简单的一处台面与泉水。若隐若现的池边温泉散出浓重的雾气,气温高的更加交缠暧昧。 哪怕两人什么都没有做,就足以烘得人心热。 身体一时动不了,也就导致了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七海…”随着时间越久身体刺得更难忍,是炙烤于火海的滚针不停歇的顺着毛孔而入,让她头晕脑胀。 “别怕”低醇朗朗的声音暂且剥开了昭笙的不清醒。 七海健人留意着她的状况,就着旁边的洗手池将沾血的手洗净也放下了咒具于一边。 等他擦干净手才俯身而问,“只是解开术式而已,你是特意为了找我回来的对吧” 今早进入旅馆他就知道昭笙是去执行任务了,现在不带休息的赶到这里… 是只为他来的。 他出口时自己难得紧张,攥着洗头台的手背浮露青筋虬起,眼镜遮挡了他许多涌动的情绪。 她侧侧头,稍稍茫然于他的问题,但也诚实的点点头。 他才松了口气。 继续试探的步步而上,不着痕迹的凑近了“那我们一步一步来,只是解开术式而已,我们的关系都听你的来说,性爱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利用我一次吧” 她有点听不进去七海到底在说什么了,只是望着他的唇感受到了口渴,有些控制不住的舔舔唇。 七海看着她的动作,无意识的勾引最为诱惑,心头重重的一跳。 两人谁都没有动,室内的雾气越发浓重。 不行…不能这样… 她对自己说,然后推开七海肩膀的手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太疼了… 肩膀上未愈合的伤口好像被撕扯开了,或者是整个身体都在被拉扯。 “疼…” 不知怎么的,在七海面前好像这些字眼就能说出口。是因为之前的那些亲近吗?还是只因为他是七海健人。 好不容易的清醒又被碾碎,她能感觉到身体离崩坏只差一点。 男人蹙眉伸手间碰到了她的脸,还是兀自收回。他很清楚明白,要想彻底的进入昭笙心里,稳定的方式可能并不会成功。 现在五条悟的上心入局,他如果再不用别的方法,只会再次出局。 他突然意识到心底的种种算计,如此下流。 一时惘然,昭笙不明白他突然的冷淡,只看得到他隔着两息、不远不近的自带引诱. 她有点揉不明白的心里开始明确的表达,想吻、很想。 但昭笙动不了,一点点力气都快用不上了,光盯着七海的唇。 他留意到了她的目光,像是小孩嘴馋零食一样,格外乖的只是看着,七海兀自笑了,笑得格外温柔,他想及时行乐。 他想用这种方式去让昭笙记得一点,哪怕她并不喜欢自己。那也愿意做今晚的解药。 七海不再等待的吻了上去。 满足小孩的心思。 起初他还稍有克制,可当真的贴上了她温热的唇舌,身体里被压下去的火苗就骤然燃烧成野。 七海难得的失控在这样的吻里,松开她被自己搅红的唇瓣,几不可闻的喘息开,撑着洗手台的脊背开阔震颤。 他单手摘下眼镜,露出了宝石透绿的瞳孔,内里完全渲染开了情潮。 可他西装禁欲,哪怕挽上袖口都透着商业精英的标志名牌,矛盾的内外让人移不开眼。 本就极具压迫力的体型在无意间给昭笙造成了视觉上的遮掩,他一时挡住了所有的亮光。 她能感受到男人宽大灼热的手心按住了她的腰身,隔着布料那块地方像是蔓延起了酥麻,让她打了颤。 七海还在温柔的说话“没关系的,我们用手解决就好,别害怕我” 他一个劲的轻声安慰,还真在这种时刻让混沌中的昭笙没由来的松懈,驱散了些许身体的痛楚。 他有规律的用手挑动,在狭小的空间里,男性强烈的荷尔蒙包裹住昭笙,引诱得她更甚。 七海顺着从下简单的摸进了少女紧绷的腿侧,舒缓的揉捏起动作试图让她放松。 两人衣衫都只是稍稍凌乱,可是单从姿势就能看出,只差一瞬息的挺入就能上演放荡情事。 七海再逐渐探手深入那个早已经湿热到不行的穴心,那地方似乎馋了许久,内里的水液不住的勾出. 他眼睛渐渐红了些,心跳也快的不行。 衣衫遮挡下,他仅能隐约见到昭笙光裸晰白的腿在抖。 正因为在摸黑探索,所以感官都齐聚在手指处,他上过正经的性爱课堂,自然知道只是触进了哪里。 他先剥开了外阴,打开穴道后腺液淌上了他的手指直直向掌心,再往里就被紧紧包裹住。 凭借着她细微的身体反应,七海摸到了门道,他跟进再加一根手指,打着圈的指腹擦过两瓣阴唇间的花蒂。 果不其然她呼吸都有些急促。 七海再接再厉的提起速度,不断的剐蹭她敏感至极的阴蒂。 刺激来的异常快,昭笙忍不住绷着身体抓紧了七海的手臂,低低的喘息了声。 片刻后软下腰肢,拢在七海怀里平息,他也一下下的用另一只手滑在她脊背安慰。 气氛一时安静的过了会,微微缓了些许的劲让她意识到了这是做了什么荒唐事,还未等她想出什么。 七海身上的血腥味这时才引起了昭笙的注意,她发现他衬衫上渗出的血。 啊,是了,对战特级怎么可能不受伤,她还在其他房间见到了别的咒灵尸体。 想到了桥伶的术式,昭笙抬眸看到了七海脸上的诅咒痕迹,带着细微的黑纹虚浮,显得他俊逸出众的面容多了丝丝邪意。 而正因为受伤,现在的七海与平常格外不一样,格外蛊惑人心的魅力。 她不由拢了拢腿,不期然膝盖触到了一处格外灼热的存在,男人闷哼了声,性感的喘息轰进她的耳朵,让她避无可避的打了个哆嗦。 “进…进来吧”她无地自容的继续揪着手底下的布料,既然做都做了,她也不能放着七海也沾染这种下流的诅咒。 但…事情本不应该这样吧… “忍忍就好”他讲的很慢,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凝了点汗。 看着他这番被情欲折磨样子,明明怕她因为咒术疼还用了手的,她知道七海的坚持,总是绅士有礼。 但要是不彻底解除掉,就会变得时隐时现。 昭笙思定,仰头凑上去亲,她主动的很紧张,手好巧不巧的按在了七海的小腹下处,那里鼓胀的夸张,隔着西装裤她都能隐约知道那东西的恐怖。 而在她覆手的一瞬间,性器激动的有了活动,她隐约感受到了手心的湿热。 昭笙就干干的贴着七海的唇,手也不敢动的按在那地方,抽走也不是,放着也不是。 他在那瞬息就屏住了呼吸,她的手与唇都过分令人心醉。七海退开一点,哑着声音说“这里没有套” “…射在,射在外面?”她说的没底气,先把自己脸搞了个通红。 猛地脸被小小掐住,昭笙眼神不解的给到七海。 发现他眼下格外冷静,凝视着眼神沉沉,让昭笙心如擂鼓,直觉危险。可她明明什么都没说…是说的太冒犯了吗? 她这番话,是谁教的?是五条悟? 七海压下情绪,对她说,“下不为例” 昭笙还未搞明白,就被攥着腿往下拉一些,七海掀开了她下裙摆,咔嚓的金属锁扣声听得人头皮发麻,他解开了西装腰带。 眼神要往下移就被一双手遮挡,视觉瞬间被剥夺,昭笙紧张的只能依靠身上压下的人。 有更炽热的东西打在她的腿侧,健康的成熟男性身体离她离得更近了。那东西对上了她不停流水的小口,两相接触亲密。 “我第一次做,要是很疼我们就不做了”他的声音在此刻也格外的有力量,哪怕不平常已经大不相同,但也让她安心了些许。 手指又复入侵穴腔,这次是撑着分开她的穴口,一股极其有压迫的力量热炽的抵开穴口,她感受到身体连带的紧张反应,而后那物什开疆扩土般攻了进来。 她只来得及咬唇,以鼻息小小喘气。 太胀了…里面好满… 缓缓被进入的感觉实在难耐,浴池水边只有两人错乱的呼吸,昭笙感觉到性器插入的瞬间,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扩张开了一样,而七海还在替自己揉捏大腿缓和。 这让她全身都开始酸软。 七海低头看着这样淫乱的场面,盯着自己的性器插入又往外带一些再往里进,娇嫩湿艳的软肉紧紧缠住他不算好看的性器。 他反反复复的磨着湿红的小花,很快两人的交合处都被体液打湿,连带着还有那张垫在下面的巾帕。 光是看着,他攥在昭笙腰上的手收紧,性器越发兴奋到发抖。 她喘急了些,听着声音像是疼。七海当真没动,把手拿了下来。 又得见光明。 身体太奇怪了,这样温柔的攻势感觉好奇怪,花穴也开始像是泉眼一样不停的汩汩淌出水。 “疼吗?”七海还在问,凑上去吻在她唇边。 她说不上来,只能说“我想…想要抱抱” 七海愣了下,被逗笑的勾起唇线应好。 再缩短的抱紧,将人额头压在自己的胸口,控制着性器再进去了一点,直到全部都塞进去、隐约触到了更紧的地界。 她抖得更厉害了,七海才又抽出一截,心里大致的明白了安全范围。一来一去间完全关注她的身体,这让七海身上也泛起了汗水。 他保持着进入最深的距离应该是在哪里,不轻不重的开始挺胯,性器擦过穴腔,饱胀的填满所有内壁。 磨着她格外敏感浅显的一点软肉,她身上的潮红越深,隐隐罩上薄汗。 挣扎间肩上的外袍散的更开,圆润白皙的左肩上结痂的刀痕显眼夺目,她新伤未好全,尤为刺眼。 七海不禁伸手摸向她的伤口,不疼却格外痒,然而男人低头虔诚的吻在了伤口上。 更酥的触感从肩膀传递,她搅紧身体,仰头喘息。他开始用手去抚摸昭笙的胸口,女性的快感也在胸乳的亵玩上。 男人用食指与拇指轻柔的揉捏起了胸口的挺立红豆,他做爱的时候神情也是认真的。 他会压着点外泄的情绪,低低的偶尔喘息一二,发出迷人的声音,滚动喉结疏解。 逐渐得了趣后,七海的速度不再缓和,一次次的进出都把穴道填的过分饱满,让她不停的浸泡在快感里。 情潮高涨间,她攀着手搂住七海的脖颈,止不住泄出不成调的吟哦。他也紧紧环住昭笙,享受肉体和精神上极度的愉悦。 直到她再度花穴抽搐,缩动着喷出体液,浇灌在他的柱身之上,七海这才不管不顾的加了速度,开始进犯那个安全区域。 射精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欲望上头,压着眉头抱歉。本欲用手扶出性器,可它再度精神焕发的挺立充血。 往外带一点,她似乎是难受的又紧了紧,这下卡着进退两难。 “放松…”七海撩开点昭笙的发丝,凑上去奖赏般吻吻她的脸、她的耳垂。 可此刻手软腿软的昭笙分外无辜,她自己都有点控制不住身体,不敢看七海的移开眼。 他又笑了,低声问“再来一次好不好?最后一次”许是他这眼神与已经做过一次后,她也能被蛊惑的应下。 七海便真的履行承诺,温温柔柔的夹带猛烈又来了一次。 不远处,真人看完了这场活春宫,不同于桥伶带他看的荒诞淫乱日常。 眼前这两人单看背影连衣衫都格外完整,但他仅凭想象都有些兴奋,叁七分术师遮挡了昭笙的身体,他只能看见她虚架在七海身上的小腿。 应该是很爽的吧… 要不然为什么会哭呢? 真人压了点躁动,他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他就这样盯着洗手台上的交迭身影,开始幻想下一次该用什么方式呢? 时间流速极快,内里的两人似乎是到了尾声,未防被发现他先一步离开。 作者有话说: 熟男吃到了,下章是疯狂的猫猫肉带道具 第四十九章理子的出现(五条悟道具车) 本章带道具和男口女,不喜欢的排雷哦 五条悟才晃悠到了昭笙家门口,七海的车迎面行驶而来,停在了隔壁。 他心有所动,只见七海下车往副驾驶处抱出了一个陷入昏睡的女人,她被宽大的西装外套裹得很严实、七海的外套。 但仅凭着一点露出的晰白脚踝,五条就认出了这女人的身份. 他看着抱着昭笙往这来的男人,成年人间自不必多言,五条悟自然清楚这两人做了什么。 我原来还以为七海海你很靠谱呢…”他站直了一直斜靠放松的身体,墨镜下的眼神晦暗不明。 五条悟想伸手接过,这次被七海躲开,两人瞬间对视相望. 哈!”他反倒笑出来,表情却彻底冷了下去,太阳穴隐隐作痛。 她现在需要休息,你也应该去休息,你看起来并不合适照顾她”七海还能保持冷静的态度对峙。 出于各方考量、七海没松手。 五条悟落空的双手自己收回插回兜里,他没再说什么,一言不发的独自离去。 一连七天,五条家的近卫们都察觉了五条家主阴郁的心情。他不带休息的一连做了叁十几份任务,还穿插着处理族事、“教育”学生,一时身边人都夹紧尾巴,生怕引起他注意。 身体与精神都像飞速转动的齿轮一样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觉得他现在应该是极度理智的,没有多余繁复的心情。 独身果决、冷心冷情的才该是他本来的样子。 冲绳的街头,五条悟除尽了这里作乱的咒灵。他许久未回到这个海边,时隔多年居然又回来了,日暮的海景格外瑰丽壮阔. 哇!真是你这家伙啊!女人声音欣喜不掩,跑到了他面前招呼。 五条悟难得的有了一丝震惊与凝滞,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十二年前就该死去的天内理子,是他生平第一次任务失败的牺牲品. 他脑中极快的闪过什么,却如沙子过手一场空。 不对劲… 你发呆做什么?嘶,留海超怪的那哥怎么不在?我一直都没找到机会谢谢你们呢…还未等天内说完。 五条悟突然疯了似的轻笑了一下,意味不明的令人毛骨悚然。 …你笑容也没变哇,真奇怪,对啦你结婚没有,之前就两次没见到,这次总能遇到了吧?” 这是第二个在向他询问不存在记忆的人. 而不同于松岛百合子,他从未见过。天内理子是存在在他记忆里且格外真实的人,五条悟的六眼告诉他,这是真实活着的天内理子。 死而复生、转化为人… 他眉心猛得一跳,终于揪到了一丝线索。将手机里他自己私有的昭笙照片找了出来,递给天内。 他现在即将摸到窗户的边缘,亟待撕下最后的纸张,才会真相大白。 是她吗?”他此刻极度冷静,注意力敏锐到能听清自己血管流动的声音。 嚯,你好大方,现在连榴月姐的睡觉照都给我看啦!当时你藏得那么深~还就炫耀的只给我和黑井看一眼呢!不过…太伤心了吧,你俩怎么还这么年轻…” 后面的话五条悟都有些听不太清了. 他在得知昭笙就是榴月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 榴月他的未婚妻、不知名字消失在记忆里却仅有天内理子与松岛百合子知晓。 那她本人呢… 五条悟开始回忆起两人的过往点滴。 她若真不记得自己又为何百般躲避,还在他本以为初见的凉亭里对自己说,有没有好好休息这种话. 五条悟忽觉荒诞,托手压在眼睛上平息,而后无端笑了,银蓝的瞳色熠熠. 谢谢你啊,理子”他拿出手机播通了一个电话。对面接起后,他才慢慢地说出来喝酒,硝子.” 那头骂了句,就他这酒量还和她喝酒。 五条也不气恼,反倒开心异常的说会很尽兴的,相信我.” 十月六日,正午才过十一点一刻。 破旧医院的帐下有人闯入,直接冲到中心地带的五条悟在京都几位学生还未反应过来下、先一步拔除了在场的两只一级咒灵。 他径直往加茂昭笙所在的地方去,不带停留。 真依对其恐怖如斯的实力认知又上了一层楼,叁轮表面淡定实则无限崇拜.只有加茂宪纪迎上前挡住了五条悟。 五条悟被突如其来的少年身影遮住了昭笙而不耐,他带着看透一切的眼神压在加茂宪纪身上。 哪怕还在笑,也笑意不达眼底. 大人的事情,哪有小孩插手的理啊?” 加茂宪纪一顿,在那股冷寂无人的眼神中压力不断,似笑非笑的五条悟才令人发毛。 还是昭笙上前分开了五条悟的注意力,他笑容才变得真切许多,完全没有单独面对加茂宪纪时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她敏锐警觉到了五条悟此时的不同,颇为疑感。 以酒在无意中撬开硝子的嘴,勉强拼出大致结局的五条悟看着昭笙的脸,仔仔细细的逡巡。 他虽不明白她为何离开自己身边。 但,把她关在身边就好,这样就没有任何人能够觊觎她了。 他莞尔道我想你了. 在真依、叁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视线集中过来时,五条霸道、不容拒绝的压着昭笙吻了下去。 他吻得又急又凶,全然不顾此地的环境。咒灵消散,帐也收起,马上会有监督层来收尾. 加茂昭笙冷静的推开五条悟,他也顺从的抽离,衣衫上卷起褶皱。 在场的另外叁人简直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哪怕知道五条悟的为人随心,也不由对刚刚那一幕震惊。 你怎么了?”她又问了一遍,这人情况太不对了. 我能有什么事”五条回应道,故作疑惑的侧头。 不过这次他强制地上前抱起了昭笙,在她反应过来的一瞬前,先一步在她耳边扮弱我受伤了,要你帮忙。 这话果不其然治住了昭笙,她动静小了,还关切的摸上五条悟的额头,查探到了他不一般的温度有些愕然你发烧了?. 他懒散的应了应,等昭笙反应过来,他已经大步上车,带着她疾驰而去,五条将油门直直踩到底,轰鸣的油箱做响。 速度快的让她隐隐不安,惯性带着后背紧贴靠背,她只得抓紧安全带去哪? 亡命天涯的微妙诡异。 秘密”他侧头而笑,这一爽朗笑容里让她似乎看到少年时期的五条悟,猖獗随意。 “他…五条老师和昭笙老师…”叁轮磕磕巴巴的终于反应过来,那两人早就没影了。 她看向自己身边的两位,真希也是到现在还没从震惊里缓和,而加茂宪纪的表情叁轮没有看懂,只觉得有点过于复杂难猜了… 不过加茂同学一贯都是如此玩,她还是习惯性的不去多猜测。 嘶…这么大的事情东京那边知不知道啊…不会只有她们叁个知道这段…叁轮开始胡思乱想。 稀里糊涂间昭笙就被带到上了私人飞机,再想逃都已经来不及. 放我下去”她认真的重申一遍。 飞机开始驶离跑道,五条悟单手将人揽进怀里禁锢,陪我出个差不好吗?他下巴压上她的肩膀,这体位身后的温度太盛了. 她总是被五条悟的气息搅乱。 “太…太突然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对他出其不意的顽劣头疼.你得等我先处理好事情啊。” 她才想到什么,发现自己连手机都没带. 你…”回头就见男人耸肩无赖的样子,摘下墨镜满眼得意。 她一时气不打一处,松手”连带着语气都冷了. 可触到他的手臂惊觉温度又高了。再精密的仪器也接受不了连轴转,开始趋于自毁的自我折磨。 只知道他这会还在生病,这状态怕是有没好好休息… 昭笙软了口,好商量的让他先去睡觉,私人飞机上房间的布局完整,最里头还有床。 你陪我他手依旧不放。 看他体温这般不正常,她才应了下去,不与生病的人计较,这才被五条悟抱上了床。他像个树袋鼠一样揽着不放、昭笙用术式缓和拨正五条悟的精神,让他放松熟睡。 哄了好一阵,她才被放开。寻了毛巾与酒精,简单的给他降温处理,再自己也寻了个沙发窝了会。 她想等到了地方也就一会功夫,眯个午睡即可。 睡梦也变得不安稳起来,身体被拱得绵软,小腹部止不住的泛起熟悉的潮热,她避无可避的被看不清的物什拖拽入泥泞,手挣脱不开的迷惘。 浮浮沉沉间意识总算回笼,她看着不再是飞机上的天花板,眼神移向被拷在床头的手腕愣了会。 一股揉捏,她呻吟出声,感受到了下腹部的酸麻,找到了作乱的人。 她瞳孔微颤,看到了埋在她腿间的五条悟“…你做什么” 抖着声音喘气。 额头渐渐渗出汗水,长睫止不住因为眼前的淫乱而打抖,身上穿着不知名白色的蕾丝裙,只是勉强遮挡了胸口和隐私地。 但此刻他的手放进了她的穴腔,不知道已经搅弄了多少,那地方水液不停的淌下。 “咦,醒了?”他半点没有做坏事的觉悟,还用拇指擦过肿起的阴蒂。 “哈…松开…唔” 五条悟直接扯着她的腿,弯眼下压吻在了她大腿内侧,带着一个极其色欲的表情。他现在离她腿心太近了,男性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腿间,让她一时紧张. “里面好湿啊,是不是很想要?它好馋”五条悟放慢声音,一字一句的伴着他长指作弄的水液声。 那处地方被他抚慰多时,在昭笙睡梦中就泄了两回,这会艳红的花穴口袒露在外,像是一朵沾带晨露的玫瑰花,馥郁芳香。 实在漂亮得不像话。 五条悟却适时坏笑凑近着继续舔上她的穴心,在她闷哼的加快喘息中,故意作弄的伸进舌头,她呜咽的呻吟更像是兴奋剂。 昭笙清楚感受到了湿滑黏腻的触感就这样贴着阴蒂,反复碾过敏感点,刺激的她脊柱发满贯彻直上头皮。 温热呼吸交缠在隐私地,她想退后却被一双大手牢牢掌握住了大腿,他捏的极其有力,掌控欲十足的把握住了身下美人。 她不明白怎么会变成这样… “别…好脏”昭笙挣不开手,身体也控制不了的在极致的快意里发泄涌出。 泪眼朦胧间看到了五条靠近她、动作温和的为她抹去眼泪. 他说,现在还早呢. 长着那张天使出尘的脸,却似恶魔低语。 紧接着,一些体感更凉的圆珠物一颗颗的塞进了穴腔,异样的温度让她不由紧绷起刚潮吹过得身体. 花穴发泄过一回,塞入的格外的顺畅,五条悟一连放进了叁颗,等到第四颗的时候她已经紧的不行. 可他依旧没收手的继续摁了进去,昭笙满脸潮红,身体里的感觉恍若过电,她侧头试图咬住手臂缓和破碎的呻吟. 还没等她忍下这四粒珠子的相互剐蹭,他又塞了一个东西,这回直直开了按钮,跳蛋开始在穴腔里搅和,连连带动那四颗拉珠. 奇怪的爽感开始震颤搅动,里面被塞得又满又凉。 唔...五条....哈啊她完全说不出来,眼泪先落. 花穴被震颤的厉害,她清晰的听到嗡鸣的恐惧,还有球体相互撞击的清脆. 五条悟在这时还用指腹去揉花蒂,加强快感. 她实在过分漂亮耀眼,即使连床事之间也是脆弱美艳的让人胃口大开。 蕾丝白裙格外贴合的将女人姣好的身材塑造,哪怕他已经硬的厉害,也颇为耐心的继续手上戏弄的动作。 熟悉了她高潮的前兆,五条悟调快了遥控器上的速度,在她某一句泣不成声的呻吟里,迅速拉出了珠串. 珠串与跳动的跳弹被带离花穴,拉扯着内壁,带出了媚肉,落在床单上的玩具还在嗡明。 昭笙手攥住了禁锢的链子,感觉身下失禁般不停的淌出水打湿了床单,眼神都在性爱中微微失神。 而男人继续的得寸进尺的开始塞入一根黑色的仿制性器,鼓鼓囊囊的打开了开关,那东西以最小的频率振动起来。 不同于真实性器的肉感,硅胶的材质特殊,假阳具开始发热。 五条悟趁着时候,往她后穴开辟,简单的挤了一管润滑油搓在手指上,再试探的往那无人踏足的小口进。 被无边情欲折磨的昭笙终于在后穴深入手指时崩溃,再次不停歇的掉泪. 讨厌...你 简单的叁个字却让五条悟停下了动作. 昭笙感觉手上的束缚被解开了,再回神就是坐在了他的怀里,被搂的很紧.她没什么力气的靠在他肩上喘气. 推又推不开… 你明明都没有说过喜欢 他低低的说,两人此刻姿势亲昵又赤裸. 昭笙听到这话心尖一疼. 我只是想惩罚一下不听话的…未婚妻 他掩下了自己的患得患失,疑似讨好的吻了吻她的脖颈. 明明没有看见五条悟的脸,昭笙却莫名感觉他的难过. 未婚妻? 荒唐的性爱让她脑子一片混乱,她还未思及这话的含义,五条悟突然塞进了他的性器,一下贯穿到底。 男人总是有劲让人捉摸不透当下的想法。 “哈…好胀…” 她忍着肚子里被顶到的感觉,性事带来的灼烧快慰,甚至他高烧未退那东西的温度更是扰人,很快水液便打湿了两人交合的地方. 还是要惩罚你的他恶狠狠的咬了口在她耳垂,学坏似的开始吮吸,等她耳朵通红才松了口气. 她的挣扎间,带起了小腹里的性器活跃异常,五条身上的肌肉也跟着绷起,性器被包裹套弄的感觉太爽了。 他禁不住诱惑的耸腰小小抽插. 体型上的绝对压制,五条悟很轻松的就能将人抱在怀里操,也次次突破底线的触及宫口一点,把花穴搅得软烂。 她就在这样的性爱里被融化,五条悟身体也热的过分,他还不放手的相拥,手上还在恶意的去抚慰昭笙的胸口。 等她彻底承受不住的全身心都依赖在五条身上,他才似有心安,逐渐加快速度,有技巧的胡乱戳弄。 再喘息着射出精液时,她已经陷入半梦半醒的昏迷。 五条悟凑上去亲亲,他完全没有伪装的满眼情愫,爱不释手的像得了宝物一直抱着昭笙,连着性器都不想拿出。 床边零零散散的道具都还未完全用上,看来只能等下次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但下次不想听她说讨厌了。 作者有话说: 本文床戏最多的男主,恭喜五条悟~ 五条悟的一天:傍晚冲绳拔除诅咒,飞回东京找硝子喝酒,去京都附近找昭笙。 第五十章情之难解 993年。 预言中的诅咒之王应时而生,咒术平衡逐渐打破、诅咒之力开始猖獗。 1000年、仙台隆冬 大雪湮城,所有裸露在天地间的事物都遍盖上了银装,世界茫茫作白,一片寂静. 要是所有人都死掉,所有人都不幸就好了…这个狗屎都不如的世界里…一起被诅咒才是最公平的…” 他一遍遍地在意识模糊之际咒怨着所有人,呢喃在心底从未停歇,恶意越加强烈. 污墙雪地,受尽折磨的男孩穿着单薄简陋,身体已经开始冻紫发黑,他的手脚全是伤口,血已经凝固。 他不甘心的努力睁眼,可依旧抵挡不住即将死去… 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忽得有一抹花香摇曳,驱散了他鼻尖腥臭血液的味道。 紧接着暖和的斗蓬盖上了他的身,笼罩紧实,扫除修补的莫名力量挽救着他。身体开始奇异的发热,软和的会让他误以为是死前海市。 殿下,你应该在此时就除了他的! 有一女人语气急躁。 他光听着便又知道这也是一位来杀他的,或许也和前一些人一样,救了他再吊着玩,他们总是享受于这种高高在上的捉弄施舍。 而他最讨厌被愚弄了。 “银湾” 另一个给自己笼外袍的女人声音虽冷却也不乏柔情,好听的让他心跳莫名,如有预兆一样擂鼓。 努力睁眼、不由为眼前人的美而停滞言语,他一时停住了呼吸。 蹲在他面前的少女与这烨烨雪色相近,眉眼冷淡又圣洁。 他曾在祝祷日的游行街上见过那些扮演圣女角色的女人,她们也都是学着这样的神情打扮,可是这人衣着简单甚至连绾发都惫懒,却比那些普通女人更出尘。 他形容不出… 男孩掩下那一刻眼里的惊艳,心里同时增涌的,是无尽的反感与厌恶,宿命似的嫌弃。 他很讨厌这种人。 见的第一眼就很讨厌,无缘无故的。 那就诅咒她也死掉好了。 和他一起死去、要痛苦的、无尽狼狈 他忽得低下头掩饰掉自己恶劣的笑容。 有手攥拳虚空的敲了他的脑袋,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心声,所以带了点力气敲敲打打。 就这一来往,他恢复了点力气,伸出手在银湾没有防备中咬住了那人的手.他像个饿久了的狼崽子,扑上生肉撕咬,眼睛还在死死盯着银湾的动作。 他能看出来站那执伞拿剑的女人很讨厌他,他有做防备,只要这人出手,他就带着披风逃走。 正好拿这两蠢人治伤。 他使出全部力气试图咬下这人的血肉,等着银湾出手。 她倒只是那一瞬间的僵持,随后便松懈地完全没将他这攻击放在眼里,反倒还继续施展咒术,血顺着流入口腔、还滴到了地上,绽开了簇簇血花。 口腔里的味道是他从未尝过的甜?这是甜的滋味吧?他只知道不一样… 但是,这人不生气? 银湾比这两人还急切,着急忙慌地蹲下身要去掰开男孩的嘴,但又不知从何下手,急得直骂这小崽子。 榴月看到这闹腾的一幕,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恬静温柔的笑容就像是冬日里难见的日光,连带着吸引了他,他一时松口. 榴月适时抽回带着森森牙印、血迹的手,她直接上手去抱,学着像以前救助小动物一样,再说这少年瘦的只要六岁大似的。 可还未拥抱上他先窜出去,满脸警戒、神经都瞬间绷直。 未受过善待的小怪物自然不知道什么是拥抱,因为那抹笑容里产生的陌生心悸,已经让他阴郁。 排反感也就更甚。 察觉自己是有些冒昧,她爽快的道了歉又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走。 见这人暂时没有什么对自己不利,那就先过完这个冬天,等天气暖了他再逃走。 男孩心里算计的很好,他防备中自己站起身,也才觉身体旧伤都好了,连瘸了的腿都治愈了。 这人也是术师. 难怪有这种感觉…原来是精神攻击类,看起来还挺厉害。 见他依旧满身戾气,榴月又问起他的名字。 他们都唤我恶鬼,怪物,你挑一个叫 他说的满不在乎,嗓子沙哑受损,但一字一句说的清晰,哪怕落魄狼狈至此也天生傲骨。 此刻男孩眼里却好像写满了恶意,哪怕是在无所谓的笑,但好像这人要是叫出什么,他都能想好该怎么诅咒她. 榴月觉得他很有意思。 压制住了想去摸摸他头的动作,接着说“叫你阿蛮好了” 这让他蹙眉,“老子不喜欢!”语气依旧很差,即使是要寄人篱下,他也从没有要去谄媚献好的意思。 大不了是挨一顿揍,这种他早就习惯的东西威慑,他从来不放在眼里。 让他不舒服的,是这女人的态度,让人根本找不到她的恶。 难道是掩藏的太深了? 他脑海里已经转了好几圈。 “阿蛮,你想不想吃东西?”榴月完全忽略了小孩刚刚的抗议,开启了下一个话题。 他不耐烦的投了眼,但动作老实的伸出手心。他确实很饿,只是饿太久了才没了知觉,一副讨食的样子。 榴月把自己的袖子递上他的手心,华服布料绵软,似玉光滑。他不由抓住,恶趣味的将她的袖子当做擦手巾,才一会功夫就弄得黑漆,然后一脸无辜。 被榴月点过话的银湾动动嘴皮,勉强控制住想骂这小鬼。 太恶劣了!太坏了!这种人怎么能呆在殿下身边呢,好歹也得是… 她脑子空了一瞬,总感觉之前也有人呆在过殿下身边的,细想去又是什么也没有。 嘶…真是奇怪了。她怎么会这么想呢,一般只有她在啊。 阿蛮(被迫认下)彻底的留在了山上府邸,一直等待的欺凌侮辱也没有,甚至她脾气好的有点不像正常人。 阿蛮逐渐变得过分,他开始无底线的试探榴月到底会因为什么生气。他踩坏了花园里少女珍藏的花,弄坏了她最喜欢的摆件,打碎了好几副碗筷。 可她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包容,连一点眼神都分不到这些破碎的东西上。 就好像坏掉的东西,就不会再吸引她注意力。她天生就该和完美配在一起… 这让阿蛮越发厌恶,一个连自己情绪都发泄不出来、可以说她根本就没多少感情波动,这算什么? 他觉得很没滋味。 这女人越看越讨厌。 但心里却不再想离开… 冬去春来,他依旧没有离开,这地方只有她们叁个一起生活,时常还见不到那两人,安稳平和的不像话。 阿蛮拥有很多很多自己的时间,不必忧心衣食住行,也没有各种追杀玩弄,免费的地方为何不占便宜?他秉着这样的心态也不说离去。 今日又是一通恶意捉弄,他才稍稍好奇,榴月都是什么时候恢复这些被他践踏的花呢?每日晨起它们依旧是老样子,欣欣向荣。 当晚他无聊的出了屋子,看到了月下忙碌养花的仙子,华色晃人涟涟。 简易的长袖拢束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她盘起了长发穿梭在惨败的花田,用手一朵朵的扶持咒力灌输。 她动作小心,对待花草也是一副温良的济世样,亲手布施。 蠢死了…明明可以一下子都挽回来,非要用这种笨方法,嘁。 阿蛮面无表情的想,然而此刻他指尖灼热,脑子里满是这惊鸿一眼。 他傲娇的归于破坏花草不好玩,他以后再也不想做这种无用功的事情,他要找榴月别的弱点。 榴月忙活了一会也没见阿蛮要离开,抬眸往男孩那边望,距离他来这里已经过了大半年,银湾素来是个嘴硬心软的。 哪怕嘴上总说讨厌,但是榴月坚持的事情,她依旧会尽心去做,瞧着阿蛮的精神与个头都有些见长,穿起了华丽的金纹和服倒也有点世家公子的样子。 至少没有初见时那般瘦骨嶙峋。 只是这性格倒是越发刁钻难养。 但她心里觉得现在也很好,便冲那孩子浅笑招呼,哪知男孩停顿了下,皱着眉迅速转身,急匆匆的像是不愿意看见她。 跑的飞快,不会就没影。 难得她也有不讨人喜欢的时候,榴月只是愣了下,想到这小子一向喜欢展露浑身尖刺防备,也倒是能理解。 她又忙活回了手中事。 躲在廊亭下的阿蛮懊恼,真不应该逃,他慌什么?啧,真没出息!他应该好好骂回去,问她看什么看才对啊! 他又复瞄了眼榴月的背影,心里的怪异感更甚,这个感觉太糟糕了,该死的咒术师!她一定是对自己做了什么。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直到阿蛮撞见了院里来了别人,是穿着正统和服家纹的一群人。 他躲在角落里,被正中间就坐的榴月发现,她大方的冲他挥手。 他只停了下,而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在场的人先是对这男孩身上的诅咒力量惊讶,这样饕餮的强力怨气,好好引导往日定会是个资质卓越的咒术师。 “这位是您的…”为首的一位长者顿时磕巴,这个年纪…“是您的儿子吗?” “混蛋啊会不会说话?老眼昏花的…”阿蛮莫名火气的冲了眼。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榴月轻声阻止,他倒也没骂下去。 那人被呛了声,也不敢多说什么。 阿蛮直接不客气的坐上主桌的另一个位置,在满屋人惊讶的眼神交流里。 但他们先见榴月没什么反应,倒也不敢喧宾夺主,在这地方生活的小孩一定是什么厉害之辈。 银湾倒是皱起眉,用剑柄敲了敲阿蛮的头,他迅速恼火的回头,要不是打不过,这女的早就死了。 他想等有了实力,一定要先把她杀了,总是动手打他。 “阿蛮,过来”榴月不轻不重的语气传来。 他虽然脸上烦躁,但也听从的往那边去。没办法,他现在寄住在这里,还是应该听两句。 这么多人,他勉强给这女人面子。 榴月把人抱上自己的腿,像是放了只恶犬给他顺毛,他很快就悠然自得的把榴月当垫子,姿态闲散。 听着听着他便也知道是个什么事情了,大概是这群人请榴月去拔除诅咒。 榴月答应的也很爽快,对方便给出了线索地点。隔日榴月带着银湾出门,发现她根本没有带自己走的念头,阿蛮一时心态复杂,一点即炸。 但他提出要跟上,榴月没什么反应甚至还同意了,这又莫名让他发不出火。 旁观的银湾控制不住的吐槽了句他是个拖油瓶。 他心里也默默给银湾记上一笔。 路途中,他见到了无偿付出咒术帮助普通人的榴月,这种愚蠢的伪善者,他明明最讨厌的,可是长久而下,阿蛮也看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了。 那…如果这人一直对自己这样虚伪的好下去,他也不是不可以一直留着。 暂且就不报复、不诅咒她了。 也没那么刺眼了反正。 “想什么呢?” 榴月看到他一直站在原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少年依旧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抓住了她晃动的手。 不经意摸到了她手心上的伤口,他这才发现咬痕并没有消散。 心里微妙的升起了一种凶兽占据地盘的感觉。 她倒也不是那么无暇嘛… 他咬的很挺好看的,嗯。 阿蛮兀自欣赏了下,这次他主动拉紧,带着既然你老喜欢这么要求,那我勉为其难满足你的高高姿态。 让银湾一度想冲上去把这欠揍的小孩好好的回炉重造一顿,怎么会有这样性格奇怪的小孩。 也对,阿蛮的来历不一般,也就自家殿下心善了,对宿敌还这般怜悯心善。 银湾抱上剑,跟在前头的那两人身后,夕阳西下,将所有的空隙都笼罩上了暮光,天地辽阔安谧。 那后来呢? 昭笙恍惚的从梦中清醒,又来了。身体上留刻荒唐一度的酸胀卷盖着梦里对精神上的压迫,她睁眼坐直、扶额平息。 门外面好像在发生争吵,隐约听到了难得生气中的硝子音调控制不住。 “还以为你这几年能有点长进,你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事情,你都不是小孩子了!” “…要不是我提早发现,真有你的…” 外面的声音还在继续。 房间里拉着窗帘,她还不知道现在是几点,身上的一些地方都上了药,所以酸胀里还有些许清凉缓和。 床头点着小灯,房间不至于过于黑沉,外面的声音隐隐压了点,但还在继续。 意识才逐渐的恢复了,她想起来了…是突然被五条悟带上了飞机,然后… 掀开点被子,试图站起身。哪成想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疲软温热,这让她直接滑倒入地,撞上了床头柜的角。 晃荡间上面的水杯砸了下来,碎在身下,她没看仔细的摁在了上头,一时扎入手心。 门被从外面推开,还没等昭笙看清,五条悟就捧起了她渗出血的手。 “硝子!” 也跟着跑进来的硝子皱眉、神色着急,两人都是一副过度紧张的态度。 她想说也不是什么大事的,就是个小伤口,才出声发现声音是喑哑的。 五条悟将人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又拿了张毯子盖在她身上,将她裹起来包成了粽子。 硝子熟练的拿了药箱给她清洗伤口,她们这忙前忙后的,反倒让她莫名觉得此番也在梦里,而不该是现实。 酒精棉签压在手心上,刺痛让她反应过来,是真的啊… 五条悟熟练的摸上她的额头,松懈了点绷紧的下颌线,呼出口气。这边硝子也迅速处理好了伤势,她试图拍开五条悟的手(碰到了无限),脸色依旧不悦。 他俩这闹矛盾的,昭笙后知后觉想到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只是因为现下太累了才没什么精神胡思乱想。 吃了点东西后,又顺势靠着五条悟睡了过去。 见自家好友这不长记性的乖样,硝子叹出口气,又指指五条悟愤懑,但见男人神色温柔的抱着人看得出神。 硝子又想情爱还真是难解。 明明他不记得却依旧保持着失忆前那不值钱样,连哪怕想保持距离的榴月也是。 兜兜转转的始终会相遇。 距离五条悟强制带她来东京已经过去了叁天,直到第四天他才碍于累积的公务短暂离开、怕昭笙醒来后又逃跑,五条悟极快的在最短时间赶了回去。 推开卧室门,内里已经人去楼空。 他望着空荡的房间,独自站在暗淡的门口,说不出心里头的滋味,只是觉得像一口气灌了最讨厌的烈酒入肚,灼烧恶心的滋味压上舌尖、直抵小腹。 银发男子忽又自嘲的轻笑、可手心里的门把手已经被握得吱呀作响。 你吃过晚饭了? 平静的池面上复卷起了只有海上才有的风浪,彻底搅乱深黑的淡漠。 在昭笙未反应及时下,他已经抱住了她,装的力道让她手中的大福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纸壳声. 五条悟没说话,弯腰埋首于她的颈侧,她用手轻轻拍了会他此刻绷紧的脊背. 算了,原谅你了”她说。 …这是我的台词”他说。 作者有话说: 采访一下:当时女鹅想到了什么才笑? 榴月:想到了虎杖和银湾打打闹闹。 宿傩:? 采访2:初印象是怎么样? 宿傩:讨厌这两人,我要诅咒她们。(我要一直赖着) 银湾:死崽子 榴月:像流浪的狗狗很可爱 第五十一章津美纪请吃饭 十月十叁日. 结束叁人任务后,因为钉崎偶遇上了小泽优子,叁人又重聚头的闲聊了一下午,解开了小泽与虎杖间的往事。 正巧今晚是津美纪邀清大家去吃饭的好日子,叁人告别小泽一起顺路去伏黑家。 你买完东西了? 钉崎晃晃手中纪梵希的购物纸袋给虎杖看,不过咱们是第一次去伏黑家吧,不好空手去” 所以她有准备的买了礼物,在八十八桥案后两人就见过了伏黑姐姐,所以彼此也是相熟. 对这种人情世故原本熟练的、但因为在外买东西被钉崎打断、回来和小泽见面到现在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完全忘记了的虎杖身躯一震 啊!可恶唉,忙忘了!” 钉崎得逞地坏笑,嘲笑虎杖太笨了. 不用准备什么的,你们能去津美纪会很高兴的。”伏黑淡淡地说。 虎杖低头见他手上提着的购物袋,满脸真诚伏黑请你诚实点啊,你自己都买了这么多!!” 那头少年红了耳朵,还在嘴硬是顺便买的,不是专门庆贺津美纪入住新房. 一直停在原地的小泽看着叁人打打闹闹地走向日落归家,她舒出口气,凝在虎杖散了光晕模糊的背影上,他还是一如继往地耀眼. 而说出了心理话的自己终于可以放下青春的一些难以启齿,哪怕从不知何时起,她早就活在了以前讨厌的那群男生们的眼光尺度里。 原以为瘦下来才有自信重新站在虎杖面前,向他说出曾经自卑在心底的话。 见面的那一瞬时的急迫、羞赧与暧昧,也都会在明朗少年的大方自然里消散。 他只是礼貌的告诉自己有了喜欢的人,给足颜面的让她知难而退。 小泽兀自发笑,想通了般。 她想,她现在仍旧是喜欢虎杖的,但也有勇气和他告别,并且衷心祝愿他所行皆坦途、得偿所愿。 小泽呼出口气,经此一役,她会比过去更喜欢自己,也不会再逃避自己的青春期啦,她忽得热泪盈眶。 大抵是觉得今日过后就是彻底结束了。 她要告别自卑阴郁的自己、大大方方的学着虎杖一样,诚实的活下去。 少女又看了看手里的合照,妥帖的放好入包里。她转身往另一条大道走,人流熙熙攘攘,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 伏黑与津美纪买在了东京的一户公寓,打开门就能看见客厅的状况。 里面已经来了二年级的,甚至看到京都的那几位熟人,叁人还愣了下,门口堆满了众人带来的礼品,差不多都快没地方落脚了. 正好来东京有事,好久不见啊,兄弟~东堂愉悦的招呼,他是解决完自己拥有的一级术师名额推荐才路过的。 虎杖顿时头皮发麻,往伏黑身后躲避。 熊猫举起手晃了晃,“我们做完任务就来啦” “鲑鱼” 钉崎的注意力则是放在了隔了一桌子的真依、真希身上,两人之间坐着熊猫和狗卷,看着像是不熟一样,连眼神交集都几乎没有。 西宫与叁轮显得很是拘谨,机械丸甚至也来了,很乖的坐在角落,没几人这么放肆的熟稔。 还是津美纪听到了动静出来,虎杖和钉崎忙礼貌的打招呼,津美纪温柔的让叁人先进屋,她把鞋柜打开拿出了拖鞋。 “我今天去了你们学校,看到你朋友都在就叫了过来,对啦,你的老师们等会也会来” “五条老师?”虎杖似有所悟。 “好多人啊?”五条悟突然出现在叁人的身后,落在后面的还有硝子、昭笙与歌姬,提着东西的是加茂宪纪。 一阵此起彼伏的相互招呼,拖拖拉拉的才都进了屋。 虎杖细心的发现了七海没来,结果下一秒七海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似乎是在里面帮忙很久了。 他不由感慨认识的人几乎都在这里了,忙也跟着加入厨房大队。 等到准备晚饭的时间点就更加热闹了,虽然是作为客人来,但每一个人都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做饭,人多到拼起了两张桌子才勉强坐的下。 至于桌上的饭菜那更是多变,几乎是中西混杂的琳琅满目。 “咦,谁买的薯条炸鸡”明显的外卖袋子引起了虎杖的注意力。 “吃你的饭不就好啦,臭小鬼”真依不打自招的怼了回去。 “和真希学姐买的是一家”伏黑看到了外卖的包装袋,想也没想的说。 此话一出,真依瞬间哑火,西宫马上起身把那盘子往自己方向移了移。 “果然我还是习惯吃这些嗳,是我顺路买的呢”干笑的又坐下去。 几人一来一往还是格外可爱,逗得昭笙想笑。 眼前就出现了一劲实的大手,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的七海端了碗汤,盛到她面前。 坐在她左手边的五条悟也跟着递了一碗放在她眼前,原本坐着的他有样学样的起身。这两男人甚至没有什么眼神交流,这边的气氛就开始莫名微妙。 右手边的硝子,嚯了一下,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高高挂起。边和歌姬倒酒边看着这头叁人暗流涌动。 奈何迟钝的昭笙没有意识到,她还和七海说上了话。 五条见自己是被忽略的那个,心下不爽,伸手去覆盖握住了昭笙放在身侧的手,他从手背插入自己的五指交握。 强势的吸引回了昭笙的注意力,他这小动作无人察觉但在人多的场合莫名暧昧。 抽回反倒被攥的更牢,五条悟带着暗戳戳的宣誓主权之味,移了点位置让七海的余光可见。 两男人这细微姿态暂且没让其他人察觉异样,七海看到后脸色依旧没变的稳当。 “老师!你尝尝这个”虎杖舀了一小碗的盖饭往这边跑来。 他再走近一点就能看见五条悟和昭笙牵手,她忙抽手,五条却莫名禁锢紧,不让她松手。 随着距离的越近,昭笙慌乱间用裙摆遮盖住,自己又用右手盖上裙子,以防他作乱、压住两人的手。 这种莫名像是偷情似的怪异感她还来不及去思索,就先应过走到跟前的虎杖。 七海让开了点位置,让少年好端上盖饭,不至于拿不稳。 “悠仁是给我的吧?” 五条悟把明摆着放到了加茂面前的饭用闲出的另一只手去移。看到五条老师顺过去了,虎杖心大的没想到什么,反倒还愧疚起忘记给老师准备了。 他迅速跑回厨房,接下来人手一份的获得了一小碗盖饭。 总算这边是消停下来了。 昭笙松了口气,五条悟才松开手。 他回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留意到了这些小动作的伏黑,挑挑眉,态度自然的收回眼神。 “在谈了吧,在谈了吧!” 叁轮一脸肯定,五条老师和加茂老师这熟若无人的磁场太搭了,再加上那天他们亲眼所见两人亲吻。 真依也感觉是像,悄悄用余光瞄了好几眼。 西宫是在事后听说的这事,她颇为惋惜的小声说“我还是站昭笙老师和七海先生” 她也是和那两位一起出过任务的,他两也是搭的很。 叁人都是一副小心吃瓜的显眼样,钉崎实在是好奇,凑过去听了个大概,也知道这是在干什么,突兀的插了嘴,“昭笙老师有恋人了” 她感觉她现在算是掌握了一切信息资源顶端的感觉,莫名优越。 除了突然出声吓到了叁个做贼心虚的,而后叁人都对她的话好奇了起来,方式分别是。 “切,你懂什么,我们京都的才是最了解昭笙的”眼睛都黏在钉崎身上、依旧嘴硬的真依。 “真的假的?”真的非常好奇的叁轮,眼巴巴地想知道是谁打败了五条悟老师上位。 “不信”西宫同款真依表情。 钉崎收获足了这群人的好奇心,而后大咧咧的奸笑说“不告诉你们” 于是收到了两份的恼怒、一份可惜。 狗卷安静的听了大概,眼神飘向那边的昭笙,一时沉沉。 “真希你好像很好奇她们在聊什么吧?”熊猫有眼力见的发言。 “才没有”她夹了好几道菜,固执的认真吃饭,眼里的郁闷气都快溢出来了。 “哦~”熊猫还要调侃就挨了一拳,这下安静了。 机械丸也注意到了身边格外沉默的加茂宪纪,少年也是颇为关注加茂老师那一边,他若有所思。 众人都鲜少有这么放松的时刻,所以吃的尽兴。临别之时,津美纪还准备小小的礼物人手一个。京都那边的几个孩子感动的不行,本来就是来蹭饭的。 加茂宪纪带头先说了感谢,几个女孩子再接上,连机械丸都有收到。 东京那头也是同样的鞠躬表示,不过两方从饭桌上就有暗戳戳的针锋相对,到了道别的时候也是你挤我我挤你,像是半大的小孩。 散伙的时候,昭笙才联系了来接她去执行任务的监督,意料之外津美纪追了上来,她跑得很急,追到人还喘了好几口气。 大抵是昭笙是第一个离场的,她未专门的与津美纪道别。 “不着急,你是想对我说什么吗?”昭笙努力压下一些过去的情绪,礼貌的问。 津美纪点点头,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小礼物,是一个祷告平安得来的御守。 昭笙愣了下还是接了过去,这物件看上去是东京浅草寺求来的,并不容易的款式。 “…谢谢,我很喜欢” 现在两人的关系并不亲昵,她于津美纪而言也只是她弟弟的老师,只是在今日才有一面之缘。 想到这昭笙蜷了蜷手指,一时失意讪然。 “我听惠说过的,你们的任务会很危险,昭笙小姐要注意安全”津美纪笑了笑,礼貌的退开一步。 好像不管经历了多久,她都一直这样良善细心。昭笙想。 “你也是” 一切她都会解决,诅咒亟待结束。过去与现实交加,无与伦比的经历。 她突然鞠了一躬,那是榴月未曾做过的遗憾心事。 少女的身影蹭过落日余晖,美得晃眼,让津美纪猝不及防、还来不及伸手,昭笙已经挺起了腰,神色让人捉摸不透的清静。 “你....” 忽得津美纪就在这样的场景下心口一缩,没由来的涌上难过。 昭笙没再看津美纪,她笑着说了句无人能懂的感谢,转身上车走远。 津美纪停在原地,眼看着车子逐渐消失在视野里,也久久难以回神。 片刻后她才眨眨眼,眼眶酸涩,但现在她还要回去感谢带了惠很久的五条老师,这是理智,而她却像动不了一样站着。 真是太奇怪了,眼皮一跳一跳的恍若要预言什么督促着让她心悸。 明明今天是很美好的一天,不是吗? 加茂棋通过后视镜,能明显察觉昭笙与往日的不同。 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落在后座人的眼里,她闭上眼问起了几句御叁家的事情,男人才正襟危坐说了起来。 虎杖离开伏黑家已经是晚间十点多了,他是最后一个走的,其他人早早回去了。 “伏黑,你是不是要和我说什么?” “你今天和小泽优子说的,”他顿了顿,按理来说虎杖说这话的时候他应该和钉崎一样避开,但是阴差阳错他还是听到了。 “哦,你要问这个啊,对的,我喜欢昭笙老师” 少年大方的承认,反倒让伏黑不知道下一句说什么了。 “喜欢昭笙老师还是蛮正常的吧”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耳朵红红的,声音也跟着含糊起来。 这句话其实是当初在京都交流会上,初见东堂时对方说的,一贯是单恋小高田的人也对昭笙老师赞不绝口。 “嗯”是的,会喜欢上是很正常。 伏黑/虎杖对自己说道。 作者有话说: 五一快乐啊各位,来迟啦,明天也会更新(会多码点字),今天有两章。 这边还在玩纯爱守护的男高中生。 成年组已经开始互相争风头了。 下两个章节是看了电影《紫色》多加的,没有男主戏份,不爱看的可以跳过哦。 第五十二章玛蒂尔达效应(上) “大富翁游戏现在开始,每位玩家都可以获得起始金额15000,游戏只剩一人即可结束” 女声简易的描述起了游戏的大概过程,规则与众人耳熟能详的游戏都没有什么差别。 极其怪诞的尖顶小镇每一个房子都四四方方的格子型地块框住,以现实桌游大富翁牌面拔地而起的构造我、围成一圈。 有人试图往所在标注起始点的线外去,却隔空摸到了透明壁垒。 “这是什么鬼地方?”不明所以的普通人嘟囔,你一言我一句的说了起来。 起始处一共站着53人,远远超出了该桌游游戏的原始设定。 “全是普通人啊” 真依对内里的情况有了分析,而这次的任务好巧不巧是她和东京的人一起,两人站得有一些距离,钉崎站在她两中间。 “这个咒灵在哪里呢”没心思在这里玩游戏的钉崎四处打量,奇异的是没有发现诅咒的气味。 “游戏中存在恶鬼、鬼屋,一轮结束中若有人和恶鬼或站在鬼屋地皮上则抹除,抽中死牌的也将被抹除”游戏音再度响起,全面的开始解释。 所有人的胸口顿时出现了一枚类似勋章大小的数字牌面,代表的财富排行。 “那这不就是凭运气了吗?” 钉崎不由嘟囔,系统话音才落,熟识的人间开始组队、都谈论起来。这里面普通人里最为眼熟的一位和服男子,众星拱月的被围在中间,可以看出那男的是主心骨。 好眼熟.... 那男人是我们这次要保护的目标真希解释道。 钉崎是顺路凑人数误打误撞与她们两进入游戏的,这个游戏已经开始了六轮,每轮都无人生还. 楠木河 等等,楠木河不是?钉崎震惊. 真希点点头,那位就是皇室的嫡长子,也就是此次她们进入这里的缘由,不单单为诅咒而来,也更是保护这位皇太子. 难怪这么眼熟啊原来是经常出现在新闻节目上的,随即钉崎又看向了那位极为低调的女士,她穿着很正统的和服,举止优雅. 那位是楠木河的王妃小栗优真依跟着说了嘴. 那边的女士似乎是发现了她们叁个的眼神,礼节得当的冲她们微笑. 钉崎忙做回礼,不由感慨王妃就是随和啊,和电视上一样. 那头的楠木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一幕,他上前挡住了妻子的视线,两人似乎是在说什么,但看上去并不是什么愉悦的事情,以至于楠木离开后,钉崎能发觉小栗的神色僵硬. 这王子看上去不是什么好鸟...唔嘴被真依捂住,打断了钉崎极其失礼的话,她才慢吞吞做了个嫌恶的表情,看起来格外欠. 帮人也惹得人生气。 王室的事情要保持谨言真希提示道,哪怕她眼里依旧空空的没把任务对象优越的身份放在眼里. 她们叁个只需要完成任务,将楠木河和小栗优带出去,再拔除诅咒. 就在这时,游戏终于念完了冗杂的规则,按照数字顺序掷骰子开始游戏。 刚开始还是一阵风平浪静,好像真的就只是玩游戏走步数一样轻松. 直到抽出死牌的男子出乎意料的掏出了武器杀了和他同格子的普通人,替换了那人的勋章身份,让其代替自己的死牌。 有人讶异有人惊恐有人指责,场面一度混乱. 他杀人的画面犹在眼前,那人被一刀抹了脖子,血溅得老高.系统冷冰冰的通报玩家***的金钱全数转移入****。 被多方言语攻击,这男人反倒备受刺激的大笑,嘲讽他们的无知,游戏只能有一个人活下去,只能有一个人离开! 整个小镇都传着他疯癫的声音. 此刻真依的表情也不尤凝固,这里的这群人全是普通人,她们叁个是无法对毫无咒术的人使用攻击的,诅咒也暂且未曾出现. 也就是说这是一场既要防范这群失心疯的人类自相残杀,又要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胜出、所有人安全离开游戏. 只能有一个人胜出,那又如何自保。 叁人都想到了同一层面,对视间脸色凝重。 破产会死、抽中鬼牌、行至鬼屋都会死,对应的是在抽中鬼牌后杀掉最近的同类替换结局,和在鬼屋里反杀掉鬼怪活。 生死都有些过分界限分明。 除却杀人自保就没有别的出路? 她们不仅是要救下楠木和他的王妃,还需要保障这群人类的存活率。 与此同时进入鬼屋的人也适时出现,是小栗优被选中。 不好。叁人无不想到。 手无寸铁的小栗优被强制的推进了打开的房门,她被吸入无尽黑暗,咚的大门关上,四下寂静的诡异。所有人的眼神都放在了这间屋子上。 里面出来的会是什么? 无人可知。 王室中人被困在诅咒游戏中,自然引起了一小撮知道诅咒的高层注意,哪怕派了叁人前往也是依旧放心不下。 高层连夜发了消息传给四位特级咒术师,而此刻五条悟正在出海外的差,四位中有叁位都身在外国. 昭笙再次扛起了重任,草草结束掉上一个任务,带着加茂宪纪前往京都. 才拿到新消息的加茂棋来不及告知昭笙,她已经失联。 距离游戏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昭笙用术式强制的打开了界面,铺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气,与环绕在地面的血雾色,满是肃杀。 十分钟前 “房屋全部出售完毕,现存玩家人数二十九人,倒计时十二分钟开始,最高分数者即胜,其余人全部抹消” 系统话音止住,原本用透明结界隔开的格子世界全部打开,局势开放成了真正的杀戮场地。源源不断的咒灵往里进入,攻击此刻排名最末等的人员。 很快死去一人再往上逐级抹杀,化形的诅咒全是长发扭曲的无脸鬼怪,它们大小不一,咒灵速度数量极多的迅速团队战进攻围殴,富有智慧。 排名第二十五的真依是眼下这群咒灵的围攻目标。 彼时尚且因为抽出卡牌被关进监狱限制行动的钉崎忙大声喊起真希的名字,真希此刻守在楠木身边,听到中间点的钉崎呼喊,她忙看向真依的位置。 另一头的少女正腹背受敌,她有些吃力迎战,体力在刚刚不断救人和自保里消耗许多。 这群咒灵的等级是二级,但胜在多且有智慧的攻击。 糟糕! 一旦真希她用卡牌(游戏中抽中的置换场地牌)离开楠木夫妻去往真依的场地,她们要保护的两个目标占据着头两名,剩下的其余人会虎视眈眈的直接杀了他们、夺分数。 钉崎困在监狱出不来,表面上看她只能在真依和任务里二选一! 但是…真希格外冷静的想到了解决方法。 楠木的侍从保镖早在游戏里死亡,他们都是亲眼所见这个游戏的真实死亡性程度,能保护他们夫妻两人的就只剩下眼前这个战斗力超群的少女。 “去吧,你的妹妹比较重要”小栗优在钉崎的话音落下时就体贴的上前对回头的真希说。 一股极大的力气扯住她的手臂,瞬间她受了凌厉的巴掌,挨倒在地。 事情发生的都很突然,真希看向出手打了小栗优的楠木河,反手打了回去。 从未挨打过的皇太子哪里受得了这种苦头,指着骂向眼前人,“你不过是上层派来保护我们的狗,我要是出不去,你们都要完蛋” 他早没有了一开始的淡然,这几个小时的折磨和各种血腥场面,他撕开了一贯的伪装。 而少女依旧漠然,还揪住了男人的领子“我只要叁分钟,这之内你别死,以及嘴巴放干净点” 说完她又给了楠木河肩膀一脚,将人踹到地上,真希背对着此人将手上的自保卡牌交递给小栗优,女人间不必多说,只一眼就能明白。 “你个死女人懂什么,既然是来保护我们的,你最好让我活到游戏结束,不然,等出了这里有...喂!喂!” 楠木慌了神,他看着真希歉意的冲小栗鞠躬,而后不迟疑的用卡牌转移离开. 剩下他们夫妻二人后,就近格子里的两位男人都边过有主的房屋交过路费边往这边赶. 原先真希雷厉风行的手段呵退了他们,现在杀神离开,他们要去取楠木这个最高分! 游戏还剩下叁分钟. 雾面适时笼罩开始,蔓延到了每一个格子领域,所有人都看不太清眼前的状况,彻底迷失方向. 真希果断的凭借敏锐的听力,迅速找准真依的位置所在,利用咒具大杀四方.她出手极快,带动的衣角翩翩. 抓住真依的手后将人拉了起来,半揽在怀里继续拔除涌上来的咒灵,动作利落. 任务....真依语气焦急,但过分虚弱下只是轻轻的两声. 一分钟就够急速闪避间原本就破碎的眼镜彻底报废,她看不见咒灵了. 让你别说大话啊,混蛋! 真依也看见了眼镜碎在地上,雾面包围在四周,她们看不到其他格子的状况,自己内部视野反倒清晰. 不是有你吗?真希看向真依,突然笑了笑大方说小妹 少女怔然,侧头不去看她这蛊惑人心的笑容,却依旧嘴硬的说你太没用了 但很快面对咒灵的攻击,真依下意识的描述出方位,真希挥刀拔除,两人就此展开默契的配合。 她充当了她的眼睛. 熟悉的被真希护在怀里的滋味,依旧是不赖. 钉崎的监狱束缚解开,她不停歇的往起点处那边赶去,这是她们叁个未分开前找出的诅咒源头。 只要毁了那地方,就能结束游戏,所有人都能活下去而不是靠厮杀。 她凭着记忆往雾中冲刺,只盼着自己能快一点再快一点! 身后传来的男性叫声让她分不出受伤的会是谁,任务做到现在,已经保护不住楠木河,只盼着早点解除游戏,留下活口和不会出现下一批受害者. 此局已经失败一半。 “进入时间倒计时,还剩下叁十秒,玩家请注意,只有一位大富翁、只有至胜者才能存活许愿” 雾色里杀红眼的楠木河在方才真希离开后、自己濒死的情况下杀死了两位男性。 他甩甩手上沾染的血,看向了目睹这一切的自己妻子,她身上自保的卡牌效果也失效了,忽得男人露出了一个白惨惨的渗笑。 “既然你都看到了,那你也去死吧” 他拔出插在死人脖子上的匕首,往小栗优的方向亦步亦趋的走。 倒地的小栗优却莫名毫无畏惧,她甚至闲适的站了起来,褪下了往日亲和温柔的面具,神色漠然的对着这个相处二十年的丈夫。 伸手简单的打了手势,突然雾色里爬出了许多的怪物,拖拽着淹没了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楠木河。 他发出凄厉的惨叫,浑身都被撕扯开。 “愚蠢的、一直都是你啊”她对着被咒灵生剖的楠木河,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被吞噬,看着血恶心的像是喷泉一样涌出。 这是,我给你设下的局。 作者有话说: 真依真希双生姐妹真的好磕。 第五十三章玛蒂尔达效应(下) “可以结束了” 雾色中传来一道女声,轻轻的似春日暖阳,剥开了层层雾面。 小栗优抬眼望去,看向突然出现在此格中的黑裙女子,仙姿玉色。 她瞬间绷紧了身体,想到自己杀人的画面也许都被此人看到了。 游戏适时开始播报结束,算出了最终赢家是小栗优,其余人将会被抹杀。 虽然眼前人并非在她计划里,但好歹是自己胜出,到时候用最终愿望赎出钉崎她们也算是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自从发现了这个游戏,她抓住规则用其杀了叁盘的人,里面的人大多都是该死的和自己试图杀死的人。 小栗优有片刻的恍惚,因为游戏死掉的人没让她产生杀人的实感,而死在她眼前的、是她朝夕相处的法律意义上的丈夫。 她亲自动手铲除了。 想到这,小栗优的视线凝向了不远处那被咒灵撕扯残缺的身体,大片的血液荡漾在地上,男人死不瞑目的睁着眼睛。 痛恨与极度惊恐交织,他只剩下半个脑袋。 就这样看着她、试图拉着她一起坠入地狱。 昭笙上前一步,侧身遮掩了下女人一直望着的方向,将她的视线打断。 “你是来逮捕我的吗?” “我是受人之托,小栗女士” 她愣了下对于这个答案,而后轻嘲笑了,满是惆怅“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人们大多喊我楠木王妃或者楠木夫人” “真是恶心透了” 小栗优说完就往地上坐,毫无形象的、放肆的坐在地上。而不是过往那样每个动作都经过计算般优雅,跪坐于地,置手抬额,端得一副模样。 “…还是这样舒服啊” 她想笑可是无端疲惫。 明明她已经亲手杀死了困顿折磨她的丈夫,明明她已经…算是解放了吗? 长久的二十年里,她无时无刻不活在这种监狱般的日子中,也许在此刻死去,就这样离开也是不错的。 “你真的这么想?”昭笙蹲下身与她平视 小栗优怔怔的反应不过来。 “是过去的你拜托我而来的” “过去…的我?”她不明所以的侧头,跟着重复。 昭笙笑而不语,抬手点在了她的眉心。 画面偏转,一个短发干练的少女站在不远处冲她招手而笑。 那是…十八岁的自己。 她望着望着,眼里凝上了点泪意,这份久违压在心口,她好久没有见到这般意气风发的自己了。 “你是未来的我吗?我们成功没有?打赢了几场公诉啊?” 她问的叁个问题都让小栗回答不上来,原来,她已经偏离了自己原定的方向很久很久了。 打诉讼的流程她已经记不清了。 “小栗优”蹲了下去,坐到自己身边,侧头而问“未来是不是很辛苦啊?” 因为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所以她来救赎自己。 这句话直直让小栗优凝在眼眶里的泪水坠了下来,她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泪水止也止不住,可她还保持着习惯不敢放声大哭。 “小栗优”伸手抱住了自己,拍着她的背。 她反手抓紧,紧紧的握着救命稻草。 好累啊,为什么会这么累呢,她明明已经那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不放过她? 变成这样到底是谁的错呢? 小栗优犹记得那年全国上下都关注着她,因为楠木河的追求,因为皇太子这个煊赫的身世。 她避无可避,在皇族的软硬兼施下终还是嫁入了内院,被迫放弃了她的一切。 婚后的日子并不美好,她无时无刻不活在监视下。宫内厅的日日指导里,她们嫌恶她的出身,看不起她行为的不娴淑。 小栗优一次又一次的试过抗拒,可是依旧是失败告终。 她太弱小了。除了妥协,她没有办法。 屈从后,他们剃下了她所有的锋芒,按着他们所想的王妃模样,学着历朝历代的女性模样。 他们强制的将她塞入模板中,削平了她所有的个性,让她完完整整的框在了里面,血肉模糊的吻痕下。 她已经喘不上气来了,二十年的每一日都是如此过活。 动不动就是禁言令、禁足令。她完全没有人权… 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只要一闭上眼,她就能想起贵族们的鄙夷嘲笑,内宫廷严厉教条的眉眼,丈夫日渐的冷漠和移情别恋。 她本可以不这样的。 只因为楠木河廉价的喜欢与追求,她硬生生的囚禁于深宫。 随着时间的延长,她还面临着生下继承人的重大压力。 这次是所有人都盯着她的动静,那一双双眼睛压在她身上,短短五年她就有过四次妊娠,头次滑胎后,那些人的关注度就更甚了。 接连生下女儿,也不放过自己。封建制度下的重男轻女,只有皇子才能坐稳王位,她逐渐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生育工具。 没日没夜的都在思索该怎么做,怎么生下男孩,这样的思想一直一直折磨着她,哪怕最后生下来男孩。 也始终没有结束痛苦。 这样的思想一日日的入侵,他们甚至全方位的切断了自己所有的对外联系,她被锁在深宫里,没有朋友,没有家人。 只能对着那群侍从的脸与那些个高高在上的贵族训诫。 她是谁呢? 她是17岁就能进入哈佛大学法学系,毕业后又进修牛津获得了硕士学位,通过最难的司法考试,进入了日本至高律师事务所,人人都赞誉的大律师。 心底的声音告诉她,她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 “这就放弃了吗?小优” 听着“小栗优”对自己的称呼,她哭泣的声音渐渐不再压抑,似乎是要宣泄出所有的委屈与痛苦。 她本可以成为一位优秀的律师,用自己的方式宣扬平权主义,不是穿着华丽的宫服而是简单正气的律师袍,站在她原定的位置上。 成为一位女性主义者,帮助弱小。 是啊,这是她一直都试图去完成的事情,是她自少时起就向往的角色。她不应该再呆在深宫里,她想逃出这些束缚的。 可是,她还能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吗? “小优是优秀的优,我们不能在这里停下,对吗?”少女边说边为她摘下累赘的配饰。 那一刻,小栗优也觉得恍若轻松,压在心上的巨石被推拒开。 “我应该怎么做呢,我,我…”她说的很吃力。 她已经试过挣扎了,根本就没有用,她一个人太弱小了,这是二十年压迫遗留的茫然无措。 “不是只有我们一个人的,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她们都像我们一样,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小栗优”捧着她的脸,温和的看尽她的眼底,似乎是要驱散她所有的胆怯,带着她去往新日。 弱者是需要在勇敢者的扬旗呐喊里组织而起的,用自己的方式抗争、自救。 只需要一个启开口。 男女同权的精神要义,不是让女人变得像男人一样,也不是让弱者变成强者,而是对弱者予以尊重,尊重他们本来的样子。 这是她曾经追求的理念,是她致力打造的社会模样。 可她,她在深知法律也还是利用了突发的游戏犯了法,杀了人,间接的杀死了叁轮的游戏参与者。 这样的她… “我已经,已经回不了头了”才放下枷锁,小栗优又意识到现在的场面。 她才说完,过去的自己就消失不见了,她又回到了那一格子。 消失许久的昭笙又复出现了,还站在她面前。 “你还能再选择一次”她说。 “那我又该怎么做呢?” 小栗优对着即将出现的局面,有了惶惶,但这不是怯懦,是久违的战鼓在远处敲起,连着让她神经紧绷。 “这就要靠你了,大律师”昭笙神秘一笑,格外明媚“这是你的专业,不是吗?” 小栗优心跳错乱。 她瞬间回到了进入游戏前的场地,她正站在发布会现场,此刻正在现场直播。 会有无数民众看到这一场直播,台下举着镜头话筒的记者乌乌央央,人头攒动,人们都在等着这位消失大众视野许久的王妃开口。 她的身后是宫内厅的人,她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庄严肃穆,身边是提示她读稿的楠木河,男人极力压制不耐,还装着一副好丈夫的人设。 小栗优又看看自己手心里的稿子,简短的公式化话语千篇一律,却满是谎言。 她倏尔笑了,挥手扔掉了稿子,纸片飘飘然的飞在空中,离她越来越远。 小栗优再次握住了话筒,仿佛又站上了她曾经的位置,那一刻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不同的情绪。 这一次,她要作为原告,宣状讨伐自己整整二十年的折磨苦痛、她不愿意再麻木的活下去了。 她也许会哽咽,会痛苦的自揭伤疤,但她绝不会停下。她要一直一直说下去,为自己抗争到底。 等救下了自己,她才有渡人的从容。 钉崎看到了大屏幕上恍若新生的小栗优,再看看身边同时注意这收场的昭笙,不由开口道“老师你救了她” 昭笙摇摇头,笑着说“是她自己救了自己”。 她只是尽了力所能及的事情,看到皇族紧张的试图掐灭小栗优的话筒,但台下的民众却被鼓舞煽动的,用小人物凝成的力量,保护住了这位王妃。 昭笙收回眼,放下了心。 在游戏里,钉崎早就赶到了原点,在拔除源头的时候是昭笙和加茂宪纪出现阻止了。一切都按照着昭笙的计划进行,她甚至还算到了后续,真正的帮助小栗优解脱。 野蔷薇心里满是佩服,她稍稍往昭笙的方向凑去,挽住了她的手臂。 来找钉崎的黑井先生带来了新任务,新田小姐已经接走了禅院姐妹去休息,加茂宪纪在忙着做收尾工作。 而钉崎将要跟着黑井先生去与一年级那两位汇合。 临了黑井先生说到了是带他们去见歌姬小姐。 昭笙心下一顿,有了思量。 等人都散了,加茂棋才上前说起,这一番是他们已经找出了内奸名单。 之前歌姬找到人选时就先来告诉了加茂昭笙。 当时她已经靠着家族势力先一步知道,也就托歌姬隐瞒下,没想到五条悟找了冥冥小姐,这么快的就揪出了人选。 连出手都是干净利落。 “我们需要跟上去阻止吗?” “不,按原计划”昭笙情绪寡淡,看向不远处的暮日。 天终于黑了下去,城市完全进入了黑暗,沉在灰色中,而距离黎明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作者有话说: 昨天丢了搞,成年人的破防就在一瞬间啊。 今天二更? 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的去走你的夜路——史铁生 第五十四章被处刑的恶役(上) 十月十九日,歌姬领东京一年级逮捕奸细与幸吉落空。 “是不是挺险的,我是按照他发动术式的时机自己跳出去的,然后再自己解除领域,这样一来他不就以为我死了吗?全是我的算计,一点危险都没有~” 真人说着露出了畅快的笑容,他跟在夏油的身后。 而两人后面的空地上是被真人杀死的与幸吉,他仰倒在地面上,血淌了一地,再无呼吸。 “十二天后就是万圣节,我都快等不及了”真人有点摩拳擦掌的跃跃欲试,他等不及看到彻底颠倒的咒术界,诅咒肆虐的存在,看到榴月有心无力的流泪。 再囚禁她,拥有她。 “喂,你答应我的,什么时候把她交给我”关于如何控制榴月的招数,夏油还没告诉过真人,所以这难免让他起疑。 “快了,在涩谷行动前必须控制住榴月,等她出局我就通知你”夏油抱臂说的轻松,算着时间那人应该已经进去了。 他精心准备的礼物,她可一定要承受的住啊? 可别让我失望呐,榴月。 随着两人的走远,一位少年找准时间冲向死去的与幸吉。 “还好赶上了”他念叨着。 隔日加茂昭笙在任务中失联,现指派就近的东京成员伏黑惠与虎杖悠仁进入修道院,原定一级任务等级提升,通告寻找五条悟迅速归国。 荒废百年的修道院再度重启,小镇人烟稀少。 资料显示此地原身是江户时代的某一拒外小镇上的寺庙,兴衰明灭的存在了百年,直到1699年被彻底捣毁,过后在1711年变成修道院,再是1801年无缘由关闭。 现在地方重启后,本应该是公家的地,但莫名修道院里接二连叁的发生亡故事件,再加此地偏僻,发酵了好一阵才引来窗。 加茂昭笙主动的单独接下任务,没到一天就彻底失去联络。 内里诅咒气息越发浓厚,都能透过外部的帐散出,乌云笼盖在帐上方,风雨欲来。 虎杖和伏黑进入了账内,里面依旧是荒凉破败的模样,明明两人是并肩一起走的,才踏上屋内,就不见对方的身影。 内里修道院的装横在改变,铺散成了外部的裸露空间,但街道布局都变得古旧雅致、楼房低矮。 不似现代那般明净高科技,吵吵嚷嚷间,突然出现了人流,一个个都穿着简易的浴衣便服。妆发却梳的不像是本朝人,人来人往穿着高专校服的虎杖显得格格不入。 虎杖呆了下,这里的突发状况就像在古堡中那次一样,回到了过去,站在一条莫名的街道上。 他眼皮紧张的跟着跳,又复想到了那个场景,一直压制下的情绪在此刻漏出些许。 “咦,看上去还蛮有意思的嘛”在他脸上张嘴说话的宿傩出现。 这更加让虎杖不安,要知道自从昭笙出现后,宿傩就像是被封印住一样,几乎很少出现了。 而他现在出现.... 你倒也不笨嘛宿傩慢慢的开口那女人的术式从失踪起就开始抑制减退 看起来不太妙啊. 宿傩换了个舒坦的姿势撑着身体,没躺多久又换了换。 没由来的他跟着不太能平静下来,他把这归到这个小鬼乱七八糟的思绪里,还是应该找一个合适的、不会这么情绪波动的寄体啊. 虎杖不再犹豫,他直接跳上了一处空桌子,大声喊道“榴月!榴月!榴月你在哪里!” 他完全不怕尴尬的就冲着人群喊。 可是无人应答,记忆里的人也没有出现,反倒是这群人的眼神都变得不太友善,莫名复杂。 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投了眼神。 再他坚持一直喊下去后,终于有个少女走到虎杖下面冲他挥手,虎杖跳下了桌子。 人群又动了起来,没人把少年的鲁莽放在眼里,之前都是冷眼旁观。 “你找…榴月?”少女迟疑间还是开口。 “你认识?”虎杖眼里有了点光,忙追问。 “小镇上应该没有人不认识吧?这可是恶鬼灾星”她压低声音说。 恶鬼、灾星? 虎杖明显的停顿,不好的预兆在少女这话里成真。 “那她在哪里”他每个字都说的有些艰难。 脑海里闪过的都是少女独立于城墙的画面,久违的刺痛压着他的眼睛。他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但不管什么时候,榴月都不应该是这样的被人称呼。 “你...眼睛怎么红了”少女讶异,一般提起榴月不应该是人人嫌恶的吗,这个打扮怪异的少年好生奇怪. 虎杖又复问了一遍,少女更是惊讶,你是外来人吧?还不到时间呢,不过你要是想见她的塑像,我可以带你去那地方 看少年不犹豫的点头,民琦就带着他往镇外走,正好这条路离她近,是她归家的必经之路。 “我能听听为什么你们这么称呼吗?还有不到时间是…什么意思?”虎杖暗自攥紧了拳头问道。 “大概是1543年的事情了,我们的小镇当年恶疾遍地,日日都有许多的人受诅咒死去,是先人池田发现了这是山上住民榴月的诅咒,放火烧死了她诅咒才停止” 哪怕少女讲的简短,虎杖都跟着心悸难平,距离他上次去的990年已经过了五百多年,期间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被村民杀死后,榴月的恶魂散不开,我们就建造了那寺院,她投胎转世都是一样的面孔,也是一样大的年级在井口出现。” “靠着池田先生留下的武器与传人,我们每四年都能将她除去,以此获得安宁” “你,怎么不走了?”民琦好奇的看弯下腰似乎是呼吸困难的少年,他真的好生奇怪。 他是在心疼恶鬼吗? “没事,我只是,只是…”虎杖梗了下,即使是只言片语,每四年一次啊… “现在是几几年”他问。 “1699啊,你好像原始人,什么都不知道嗳,虽然我们小镇也不太清楚外面的事情,但好歹谁做天皇什么的都是知道的” 少女还在吐槽,虎杖却因为数字说不出话。 1699和1543年相差了156年,期间的每四年死一次,短短百年,榴月就被杀死了叁十九次.... 她一直都被困在这里,被她一直守护的百姓当做恶役....人人憎厌。 虎杖颇有些喘不上气,身边人还在絮絮叨叨不停的说着人们是怎么的厌恶对待榴月. 现在是第四年吗?他问,声音透着凉,他鲜少会这样冷漠. 是啊,听说后天就能见到了,在我印象里这会是我第叁次见到处刑 那她现在在哪里 关在神社吧,有执行者守着,他们都是池田先生的后裔,都很厉害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目的地,民琦说,被处死后的榴月都会关进庙里,扔进封锁罪恶的石井底。她们现在去庙里可以发泄一切负面情绪,获得好运。 “负面情绪,发泄?好运?”虎杖跟着进了这个朴素的寺院前屋,里面有些吵闹,还有放肆的猖獗笑声。 “对啊,就像他们那样”民琦指了指。 眼前的景象让虎杖瞬间气血上涌,他眼看着一个跪地的、铁链缠身的玉像,那是榴月的样貌,哪怕是折辱的跪立她也神色冷淡,不见狼狈。 然后那些半大的孩子和少年就围绕着用专制的匕首捅进了雕塑。 他看到了雕塑渗出的血,好多好多。 孩子们的恶意是没由来的,他们只是把这当做鬼怪驱逐。 “这个是特质的,只要用匕首捅进任意地方都能对恶鬼的灵魂造成攻击,石像是池....” 滚 唉? 民琦被压制在了原地,明明一开始跳上桌子的少年浑身朝气蓬勃,一脸良善。 可现在他满目通红,拳头攥的很紧发出骨骼摩擦的声音,他收回戾气一眼冲进那群人中,将动手的人都恶狠狠的揍了一顿. 那几位少年不懂这是发什么疯,但谁也不敢靠近都被吓走了. 他们大嚷着恶鬼复生,恶鬼复生! 民琦呆在原地,眼看着少年的脸上隐约透着浓重的黑纹,眼下隐约似乎又开了两眼,不像是伤疤,极大的气场轰得她跌倒在地. 少年的脸上多了一张嘴,他顽劣的说才打跑也太无趣了吧,我要是你,就全部杀光 闭嘴!虎杖呵斥,脸上的纹路淡了许多. 他努力的平息身体里不断涌出的肆虐情绪,过激的反应诱出了宿傩的咒术力量,虎杖脱下了外套,动作小心的擦掉塑像涌出的血,他做的很认真,在这样的场合下虔诚. 对着、对着恶灵塑像。 民琦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她知道现在应该趁着人不注意逃走,可是她手脚发软动也动不了,极大的恐慌情绪让她心跳极快。 “嗳?还有一个没逃跑的,你不动手啊?女人的话还是吃掉好了”宿傩起哄的说。 “我说了,闭嘴”因为这场景的刺激下,他整个都充盈着情绪过载后的极度冷静。 很快他的理智再次压下了宿傩,把塑像上的血一点点擦完,还有许多擦不去的伤痕,他掩下极大的悲痛。 才转头问,“什么时候你们行刑?” “后、后天中午十二点在这里…院子…后面的井口前”民琦结结巴巴的好歹把话说全了。 “你走吧” 虎杖不再看她,垂眸看向这具雕塑,玉质的雕塑是如此洁净,他握住那些生锈的铁链,用尽力气将索掰断。 也没有放过那个专制的匕首,将它靠力气徒手掰断,刀片把手心刮得血肉模糊他也不放手,要毁掉,毁掉一切伤害榴月的咒具。 “倒是许久未见了,悠仁” 虎杖不敢置信的抬头,手里的匕首被拧弯掉在地上。 这时体内的宿傩再次无法共通宿体的视角,他扬眉看着空荡的四周。 “榴月、榴月…”随着唇齿张合带出的名字,他隐约感受到了手指的疼痛,每一根截断面上传来钻心的痒痛,似乎在提示他什么。 有点意思啊。 他不是第一次对这位产生不一样的体感 你究竟会是谁呢?宿傩忽得起了兴致,掌握身体主控权还真是迫在眉睫啊。 虎杖往庙宇的后门看去,柔和的白光里窥见一抹月影,少女站在门口身形模糊,她还有闲心开起玩笑 “你对我的塑像倒是很在意嗳?上…” 她被扑上来试图抱住她的少年穿过身体,虎杖惊惶回首。 榴月也转身面对他,语气颇为无奈“这只是我的一点影像而已,你触碰不到我的” 她正想取笑少年的鲁莽,可看见他红通通的眼睛,像个委屈的小孩,握着那件带血的外套,一时也寡言。 明明刚才看到他,他还是故作凶狠的像个发狂的小狮子。 榴月简单的做了个术式,身体渐渐有了点形。 才伸手摸摸虎杖的头,其实手底下应该是毫无感觉的,但她莫名还是在这虚假的凝结里有了知觉。 “怎么还是这样啊你”可是她语气却毫无指责,皆是宠溺。 虎杖这才更进一步的抱住了榴月,这一次实打实的抱住了她,不再是假象。 “…榴月”他说,委屈又难过。 作者有话说: 虎子非要抱抱 女鹅:那只能满足一下了 宿傩:有什么又屏蔽我了? 第五十五章被处刑的恶役(下) 按理来说,就算被抱住也不会有什么实感、可榴月在这拥抱里却久违的感受到了暖、大抵是许久未曾有过这般的体会,她兀自缓了会,周身散去了不少冷冽。 她拍拍虎杖的背,像过去一样. 好啦...安慰的话卡在了嘴边。 肩窝处的一抹凉让榴月心颤。 他在哭。 你还真是....榴月到底没说下去,浅浅的露出笑容. 另一头旁观了整个经过的民琦被眼前的画面震惊到说不出话,不论是见到了本应该在神社的恶鬼出现在这里,还是这温情重逢的画面更令她反应不过来. 她自小便是知道榴月长相漂亮的,以致儿时第一眼会误认成是神社神女。执行当日,她也没有画本上被诛杀的鬼怪那样面目狰狞,反倒是透着股怜悯的极致冷漠。 那一眼让民琦记了许久。 老一辈的都说恶鬼以艳貌蛊惑人心,固而才这般漂亮生动,这些都是假的. 可此刻毫无攻击性的榴月反倒让刚刚怒意上头,更似诅咒的少年冷静到伤怀。他们的喜怒哀乐就像民琦身边的每一个人一样,会笑会怒。 她心下茫然。 我要怎么帮你.”虎杖松开手大抵是刚刚情绪太激动现在缓和下来,他反倒不好意思. 少女哂笑,你只是误入这里而已,等我送你出去就好” 她这话让虎杖委屈我不想再离开了.他一直一直都没有忘怀当初的那一幕.夜日继日的都想回到过去。 ”…我很想你的.榴月。 他小声的吐露出心迹。 眼前人还真是天真,榴月想。 哪怕你要对付的是人类,保护的是咒灵吗?” 虎杖愣了下,这句话的意思是…. 你我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了,悠仁,你从她们口中听说了吧,如此....你还要坚持、保护我这个…恶鬼?”最后她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容然面色平静。 却刺在了虎杖的心里,少年执拗地红了眼眶,放慢声音、一字一句清晰。 榴月是神女,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是救世主,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他毫不犹豫的坚定立场,倒是让榴月久久回不了神,她侧头一时竟然不敢看少年明亮的瞳色熠熠。 许是站在黑夜里太久,被正午的阳光笼罩都生出了躲避。 …你真是笨蛋啊”只有这一句疑似叹息。 我教你的术式可还记得?她换了个话题问。 我…我记得,但我用不出来了”虎杖不知道该如此解释。 没关系,到必要的时候自然你会用上”她还想说什么,却感受到了不对劲。 猛然间身体又复透明,她被击得稳不住术式,形体晃起白影。 虎杖一时着急,忙问她这是发生了什么,想扶住却穿过。 榴月意识到这是自己封印在外的本体被寻到了,现在的她记忆没有加茂昭笙那样清楚,但她也知道应该是安排的人开始着手了. 更多不同的是有了别的变化,似乎是还有人. 榴月的身体透明程度更甚,看虎杖表现得比自己还着急,她笑了笑也不再推拒。 本想着靠自己解开,倒是无端多了助力.至于后果,她自己应该是能承受的。 那就去井底帮我拔掉钉子吧.”那东西锁住了她的魂魄,让她一直徘徊在这里。 虎杖点头应下,待榴月消失后,他不再犹豫,直接冲入后面的小院。 想到什么,民琦忙大喊着试图叫停少年不能去!不能进去!” 井外守着的不仅有妖怪还有许多厉害的守卫,他会死的… 伏黑找到了修道院深处的古棺,棺椁没有木板,只有无数条铁链,还密密麻麻覆盖着许多符文.空旷的室内只有这一口高台置放着东西。 根据他的判断,此内封印的诅咒怕是不一般。 但其实咒术师鲜少会用封印这等招术强制催眠咒灵,一般都是彻底拔除,而这符文与他所见过的,宿傩手指上的铭文有些类同,这里面会是什么… 伏黑还保持着理留,他退开一步,打算先做观察再行动. 这地方实在古怪,他不但没有见到咒灵也没有见到昭笙,甚至虎杖也消失了。 突然棺椁闪动,内里的人就这样透明在眼底. 他不由瞳孔一缩. 清晰的看到了被六根长钉死死封在里面的昭笙,她沉睡在其间,生死未卜。 上前的脚步还是在身后熟悉的呼喊里停下,伏黑你怎么在这里?” 他转身看向出现在门口的钉崎,旁边还有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格外年轻的夫人,两人长相还是存在些许的相近. 钉崎上前一步,介绍道这位是她祖母。 伏黑礼貌的打过招呼,和钉崎开始交换起眼下的情况,听她说来她的祖母钉崎慧仪似乎和昭笙是老相识。 这次难得出村就是来帮老师的,伏黑才明白了两人的出现. 见钉喻慧仪手触在棺木封条上,眼神复杂的让他一时难辨,还未等他猜透。 钉崎夫人拿出了四枚钉子,用术式将其放大悬空,直直注入棺内。 等等!”伏黑来不及阻止,他听见了钉子打入里面,刺进人骨肉的声音。 你放心,这是昭笙小姐所寻之事。”钉崎慧仪也有些讶异于少年这般情致. 毕竟从外表上看,此人格外冷心冷面呢,此刻握在棺椁边的手背紧张,倒是与榴月关系很好的样子。 怎么了吗?伏黑”钉崎不明所以的上前. 你们可以捣下这层束缚了.她话才落,伏黑就动手挑断开铁链,动作利索。 而钉崎在伏黑解开馆木上层后,窥见内里的昭笙也一时失语,不由失声讶异。 尤其是昭笙身上的钉子,她格外熟悉那些纹路。是她们族内失传许久的,用来诛除极恶诅咒的武器. 她又复想到祖母往里钉的是能削弱咒术的封印。 钉崎脑子里混乱但也没停手的帮忙。 很快内里的人完全显露,这些钉子枚枚都洞穿了昭笙的身体。从钉子落下的气息来看,时间深远到让钉崎不敢想象,眼皮也跟着一跳。 要怎么帮她?”伏黑问钉崎慧仪. 这位可是咒灵” 前辈,请你告诉我该怎么解开、唤醒她. 好吧,只需要你徒手拔出这些钉子,就能加快她醒过来的速度.但一切还是靠她个人造化与承受能力,你个小孩去拔钉子,只会被钉子上所附带的诅咒击打,你承受不住的.” 少年只是颔首谢过. 转身手盖上了其中一枚,霎时间身体就在这压顶窒息地打击里跌倒,一时满头大汗,直直喘不上气。 这是…要她自己承受起的痛苦吗? 只是千分之一罢了钉崎慧仪看出了伏黑惠的想法,慢慢的说。 那位非是寻常人能比,她叹息不再多说.只是也不知道伏黑惠这等行径会不会影响到榴月的计划。 伏黑,你怎么样?”钉崎扶住了伏黑的身体. …再来”他抬眼又踉跄站立握住了那枚钉子,同时开始共感。 身边人也覆手盖上去,与他初次尝试一样被击倒在地,钉崎低低骂了句又站了起来。 伏黑正要劝阻,却见少女摩拳擦掌、缓了下才放手上去,对伏黑自信的说喂,风头不能你一个人抢,我和昭笙老师关系更好 狠狈的两人却默契相视而笑. 随着第一枚钉子的拔出,外头涌进了许多只咒灵。 钉崎慧仪挡在了叁人面前,飞身下去做好了战斗姿态. 你行不行?”哪怕是担心在眼里都溢出来了,钉崎嘴上还如此固执。 别忘了是谁教你这小屁孩咒术的?钉崎慧仪没回头,边回着孙女边轻松的攻击迎上. 只是数量多而已,都不成气候。 切”钉崎这才收回眼,继续与伏黑开始行动。 拼死厮杀,结束的虎杖一跃入井,迅速滑进. 井内漆黑暗淡,他适应了下才看清,内里空空、他不停地先找到了钉子,而后伸手往外拽。 这东西扎得很深,虎杖直拔得手臂跃起青筋才松动开一点,等他再使劲,却看见了角落里的一抹残影。 为什么...为什么死不掉呢. 那是重复被困在井底濒死的少女最后呢喃。 虎杖心口一窒,他看到了许许多多的人,看到了链条加身的榴月被一个又一个人用匕首捅穿身体,台下的人欢呼雀跃,台上的行刑者被血刺激地越发兴奋,甚至还会多挥几刀. 她如无力的砧板鱼肉,任人宰割。 虎杖眼看着榴月被数不清的刀片伤害,看她脸色越来越白,身体红的刺眼. 再是穿着和服的圣职人员上前,将重伤了的少女扔入井里,像是随手丢垃圾一样轻视。 不、不能这样! 快停下! 他眼睁睁看着榴月坠入黑暗,跌进井里.她要一遍遍地体验流尽了血才能死去. 再一切按下重启,又是这一幅画面。 不得超生的少女独自蜷缩在井里,她在不知道第几遍的经历里颤抖地恍若自语。 我为什么死不掉呢?” 她眼神空白。 该有什么样的绝望无度,才能让榴月说出这样的话,她也竟盼起了死亡。 虎杖流下了眼泪,他无法想象这么长的时间里,一心维护世间的榴月被背刺折磨、她不应该被这样对待的… “人们总是这样吗?”那么热切的推崇与无边,“榴月不会觉得很累吗?”彼时他还仅仅是好奇的问她。 而少女只是神色温温,冲他笑“爱一样东西的时候,你就要接受它的一切,再说我相信会变好” 她说她相信,她爱。 那她自己呢?又得到了什么?所以哪怕失望透顶,哪怕痛不欲生也仅仅只想着结束自己… 虎杖哆嗦着手,钉子彻底拔除,它却像是扎进了他的骨头里,过去的片刻影像也就此停止. 他脱力地瘫倒,心脏疼得快供不上血了,他只记得喊榴月的名字,遍遍重复。 可少女没有再出现了。 六枚钉子全部除掉。 这时昭笙身下的木板呈黑洞式将人沉了进去,伏黑动作极快地也跟着跳入. 钉崎才撑着板边喘上口气,两人就都没了身影。正当她也要跟入,地面一阵地动山摇,门口处长身玉立的银发男子已经消除了所有咒灵。 他轻松地来到了钉崎面前,目光落在这口熟悉的棺椁上有一刻停滞。钉崎忙告诉五条悟,伏黑与昭笙都被吸进去了。 你守在这五条说完也跟着踏入. 进入内部就像是坠落进了深海底,又暗又冷,四周死寂. 伏黑惠抓紧了昭笙的手臂,将人带入怀抱护住,而不经意怀里人睁了眼,她空无一物的刹那冷漠刺在了伏黑心口。 这让他冷得打颤。 他们又站到了一处空地上,她也恢复了往日的神态,伏黑放了手,昭笙往后退了一步,两人隔着一点距离。 你…还好吗?” 昭笙不知道自己困在里面多久,看伏黑这般着急,倒是想起了别的。 是了,此刻她术式衰退,还是会有点影响。 你放心,津美纪不会有事. 伏黑眉心一跳,再回神已经回到了钉崎身边. 她以为自己是为津美纪而来.... 就像是被细小的玻璃划伤,起初还没有感觉,后面反应而来伴随的疼痛简直钻心。 待这片空间只剩下昭笙一人,她才伪装不下去的跌倒,勉强撑住地面,开始溢血。 巨大的撕裂感让她几乎要被摧毁、疯掉。 原本?索便是想重新起开她所有的记忆让她受困在此地,她也顺水推舟的以这种方式试图重新获得力量。 只是… 她还是有些高估自己了。 昭笙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双手驱动、借由钉崎慧仪落下的钉子暂缓涌动撕扯的力量,她需要找一个地方控制住自己。 过于心急了,解开咒印的肉身正在一点点被碾碎重组,她会彻底的变成咒灵。 血止不住的从身上流淌下,她还不能在此时倒下,要等、等自己能亲眼探到未来一角。 要在胜率一定的情况下,再倒下吧。 作者有话说: 伏黑:伤心/自闭/手足无措。 下章开车 第五十六章狗卷的生日(狗卷车) 修道院事了,加茂昭笙彻底的失去踪影,无人得知下落。哪怕加茂棋出场调和,也依旧制不住这群人的固执。 他尤其恐惧的五条家主也是次次拿人,加茂棋只好以小家主要事出门,不便多说。 哪成想,五条家主变得越发可怖。 他是笑着一言未发的就盯着人看,待人走后,加茂棋已经淌出了一身的汗。 心里不由祈求小家主尽快回归。 得知这事的羂索反倒不见轻松,只觉得此事利落的过分,当日碍于五条悟闯入,他才没能进入修道院探查真实情况。 按照本来的目的,被诅咒逼疯的榴月应该会为了自我控制,趋向于自毁进入轮回或者破戒受罚。 世间能伤害到榴月的,除了普通人,就剩下她自己以及世界规则。 世界规则仅限于有人探查未来、起死回生这些术式,榴月累积千年的业报,?索想并不是消失与她天赋使然。 而是被她巧妙的隐瞒压下。 一旦真正的被察觉,那才是万劫不复。这是他与此人打交道多年得出的制衡法,没有人可以愚弄世界真正的规律。 她一定会有弱点。 天元的长生不老是建于每五百年的星浆体同化,榴月从一开始就拥有了超脱常人的能力,这一直是?索不解的地方。 若能不费一点力气等她自己解决,倒是最好的算计。 就因为五条悟的打断…也是奇怪了,他明明已经算好了距离,五条悟还是赶回来这么快。以至于他还没用上这件武器,羂索转了转手间的匕首。 这已经是最后一把弑神了。 这武器就花了?索不少心血,他一定要在最妥当的时机给以致命一击。 他躺在沙滩上思索间,眼前就出现了真人。哦,差点忘了这人。 羂索心下一顿,碍于真人力量强悍他还需要他。 “人呢?” “我也没消息”羂索耸耸肩,他确实不知道,但看到真人他又想起了一个念头。“我虽然不行,但你倒是可以试一试,帮忙找出她的位置啊” “比如?” “一件简单的咒具”羂索慢吞吞的说。 距离涩谷谋划第八天,今日是狗卷棘的生日,按理来说是个快乐的聚餐日子,但突发的许多诅咒事件,调走了学校大半的人。 晚间简单的举办生日宴后,狗卷一个人上了东京街头,他有些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还在想“出任务”的榴月。 但他特别清楚,加茂棋先生明明是什么都不知道,还在伪装,也就只有一年级那些会信。 他又一次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失去了榴月的联络。 暮秋的节气寒意逼人,他只穿着随意的运动服。 等回过神就已经站在了榴月家门口,此地他只来过一次,是大家都闲下来的时候一起来的,咒术师几乎都没什么能休息的时间,以至于聚餐能有全员到齐都是很难得的现状。 他站在外面看了许久,打算离开时,那种微妙的感应小小的刺激到了身体,他几乎是跟着直觉的往里走,轻而易举的开了门。 进了玄关,内里很安静,是没什么人的存在的气息。 但狗卷还是如有指引的往一间房间走去。 他抬手摸上门板,发动了咒言,“开” 无人踏足的禁区在此刻打开,这间房间一贯是昭笙不让进入的地方。 那种阵阵的心跳越发强烈,里面是一间没有窗户的房间,铺着一张等大的地毯,除此外空空如也。 狗卷打量仔细了四周,随后揭开了地毯,看到了熟悉的符文阵法,他眼睫颤抖,回想起了过去的一点细节。 她教过的,在很久很久之前,带着他的手一起写过这个阵法。 他一刻都没有忘。 狗卷伸手压在法阵上,而后转动徒手画符,金光漫起,他动作越发快,即将解开这地方的封印。 光芒越盛,开始吞噬掉狗卷的身形。 障眼法被破开,他站立在水中,很浅的水滩仅仅没过脚脖。房间里亮了点光,是四周墙壁上的铭文在闪动。 还有很多很多诡异的画,都是用极端的颜色拼凑汇成的末日壮丽,没有生机全是落败,零零散散的用具撒了一地。 画卷很长,一张张一幅幅有散落在地上的,也有挂在墙壁上的,被地面上的水打湿,艳红荡漾在水面。 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昭示着情况不妙。 狗卷跑进了突然出现的门内,内里更是黑暗,他好一阵适应。 看到了坐在水洼高台上的昭笙,缠在少女身上的一根锁链似乎是会呼吸的怪物般捆着人,发出叮铃当啷的响声。 后知后觉的狗卷意识到这些都不是水洼,而是她身上流出的血。 此刻她握着一柄匕首抵在自己颈边,刀锋下已经渗出了许多血,伤口扯的可怖。 他手止不住发抖,看着眼前这一幕而发冷。 榴月衣衫尽湿,深色看不出血的颜色,房间又深暗,可即使是大致的状况她也不太理智。 榴月就像是下一秒堪堪碎掉,拿匕首的手极为不稳当,已经无意识滑在脖子上好几处。狗卷一步步上前,行至眼神涣散开的昭笙面前。 握住她自残的手,可她始终空白、如行尸腐肉。 “…月月”他唤得很轻,低低的声音里透着不可置信的打击。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狗卷棘不知道,但是他在这一幕的刺激下连带着心口翻腾。 困在于过去所有记忆里的榴月离结束只差一步了,她被无边的折磨捆住,承载世人所有负面情绪的身体开始分崩离析。 她甚至看到了最终的最后,无人生还的世界末日。 她只能通过制造伤痛来得到一刻的清醒,可随着阈值越高,这一点点的疼痛早就引不起身体的反应了。 她迷失在了横亘过去未来的人间悲喜中,只有手还保持着下意识的自残行为。身体与精神无时无刻不再被折磨里锤炼,她完全丧失理智了。 少年不死心的一遍遍唤着她,试图引起她的反应与生机。 他压着榴月出血的伤口,血打湿了他的手心,漫长残忍的无力感席上,她流了好多好多血,为什么止不住… “回来、回来”狗卷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平生所有的绝望都与榴月的一切挂钩,他感受到怀里人的气息微弱,她好像真的要离开了。 “月月…” 那便用咒言,再次尝试,先将她的枷锁解下。 混沌在期间的榴月感受到了脸上点点冰凉,下雨了?她有点茫然,但是没力气挣扎了,是谁的声音这么耳熟呢。 一遍又一遍,不胜其烦的呼喊。 她忽得想起了灼烧的暖阳里,藏在柜子里的那个小小少年了。好像是阿棘 是他在哭吗? 浓重的黑暗驱散开,她眯了眯眼,试图看清眼前人. 他该拿什么救她… 榴月颤了颤眼睫,抬头看到少年沾泪的脸。而其实狗卷棘很少流眼泪,哪怕是少时遭遇也都不曾哭过的。 她想说的话在又一波记忆清洗里压下。 他为什么哭呢?不对…他是? 好熟悉又好陌生。超载的情绪崩塌后,满满的都是空洞。 别哭别哭了 她声音很轻,竭力的动了动手指,带了点力气.触碰到了他的脸,链子也在咒言的攻击里断裂。狗卷瞬间点燃起了希冀,带着她的手压在自己脸侧. 月月 她点点头,眼睛放在了自己被少年手掌包裹的手上,奇妙的,她有那么一点离开苦痛的舒服.这让她动了动手,手心里的温度是真是假? “…阿棘?” “嗯” 她被少年抱在怀里,他的手扣在她的后脑上,额头抵着狗卷的肩胛,一个很安全的姿势。 她闭上眼睛,难得在此刻宁静,她想就休息一会,喘口气。 狗卷感受到她的平静,悬吊的心才落了下去,手还在余韵的发抖。 几乎是想也没想,他低下头吻了上去。带着温柔怜惜的吻,映在榴月的发上。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也有一刻红了耳朵,心里斥责起了自己的趁人之危。 两人安静的依偎了似乎很久又似乎只有一刻。四周开始稍稍亮堂起来,他先确保周身环境安全才敢低头,怀里人不知何时醒过来了。 身体反反复复的重组,少年的触碰似乎就成了一点喘息的余地,榴月垂眸,忽得笑了,带着点往日没有的恶感。 这是剥离理智与极善后的榴月一点意识空间,大半的折磨已经结束。 她伸手将他轻轻拽在自己眼前,狗卷忽觉得她有些许不一样,带着丝丝透透的艳色与冷漠。 “怎…么了?”他有点磕巴,在她的眼神里莫名有了别的紧张。 榴月点点自己的唇,而后继续盯着狗卷唇边的咒言铭文看了起来,两个很小的符号,却很显眼,看得心痒间伸手摸了摸。 但少年扣住了她的手背,他摇摇头带着婉拒,他实在是觉得再下去好像要出什么事情… 尤其是她状态太不对了。 “我…是谁?” 她轻松的说“阿棘?” 但其实脑海中关于此人都是白茫茫的,记忆什么的都乱成了一顿。 只知道此人能带走自己的痛,应该…就不会错吧。 她实在难以忍受,任由这点恶催促着自己亲上去,少年呼吸一滞,动都不敢动。 她的小小试探果然猜对了,啊… 那么,她是需要一个吻?还是更深入的解脱呢? 于是带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盯着他看。“你亲我,好像不疼了” 狗卷蹭的红了脸,别回头。 而他还没坚持多会,余光注意到她蹙眉,想来是又在受疼的表现。狗卷只是学着她的试探,用唇压了压她的额头。 也发现了亲昵的接触能稍稍缓和榴月的意识。 再后面是实在禁不住她的诱惑,迷糊间又复吻了下去,压上了她的唇齿,近乎生涩的吻着她,满心眼里只有让她醒过来的念头。 却莫名的勾起了他自己阴暗的心思,少年努力压了点,竭力理智的哄着榴月。 她抓着他衣领的拉链,意识到他要退开。 “怎么了?”他语气里还有未退的情欲。 “我还想要” 她近乎是勾人诱惑至极的天真,完全不知道对一个男性说这种话的危险,眼里全是狗卷棘的模样。 “不能…再继续了”他还是咬咬牙,温柔的说。 “可是,我好疼”榴月满眼伤心,她只知道讨要亲昵。 她便就这么做了。 少年动了动喉结,感觉整个人都燥热不堪,像是瞬间被点燃。 “你会不喜欢的” “我喜欢的” 狗卷一滞,眼睫跟着颤、问“喜欢什么?” “喜欢你”…这样做。 看着他眼里亮起的光,榴月一时没有说出口后面的话,他这副样子实在让她难以继续,很奇怪的心里。 这人是自己很重要的人啊? “清醒后记得讨厌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恳求着最后扯下安全锁。 只要能缓解她的痛苦,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狗卷伸手去解她的衣带,不敢过分放肆,只是稍稍让她敞了点裙摆,她又白又嫩,好像他不管做什么都是一种亵渎。 “我想看看你的”天真的少女伸手环住他的肩膀,他瞬间紧绷住身体,但也格外听话的脱下校服。 少年虽面容清秀昳丽但身材却好的不像话,平日里多是熊猫遮掩对比下才不显眼。 体术不差于真希的狗卷肌肉线条也是完满恰当的,再加上他知道后面所做之事,身体泛起了红晕,整个人像是熟透的虾米。 榴月伸手放肆的摸了一把,还没过多的冒犯,倒是狗卷止不住轻喘,握住她的手,不让她作乱。 见榴月改向望着他的裤子,少年抬手压住了她的眼睛,羞赧道“…别看” 他动作很慢,怕伤了她都紧张的流汗。 两人此事进行的仓促,他连事前的准备都格外生涩小心,学着从前见过的影片,而这档这事情又与那种模模糊糊的影片不一样。手下的触感与亲眼所见都是真的。 不是隔着影片,对着彼时他还不感兴趣的事情。 怀里的人… 是少时起的不可得、不可攀。是他执着了很多年很多年的心上人。 于是当少年真的破门而下时,反倒是自己情感溃堤,埋颈榴月。 突如其来的异物感,她轻声闷了口气,但随即感受到肩胛的濡湿,连带着榴月都有一刻茫然。 “你在哭吗?”她声音小小的。 狗卷没说话,继续压着手心,榴月依旧什么都看不清。 “…唔”他轻声急喘了下,感受到包裹性器的温暖甬道开始收缩,他第一次尝试这等事情,忍耐力稍稍不济。 他喘息的声音带着空气都湿了几分,单单是听着少年这磁哑的暧昧,榴月感觉下腹的湿热更甚了,止不住的淌水。 缓了一阵,让自己不至于在第一次丢脸的狗卷开始扣上她的腰,一点点的动作起来。 性爱逐渐激烈,她才真正的感受到了缓解舒畅,不由自主的攀着他,少年已经开始得趣的挺腰耸动,手也不停地摸进榴月的背脊。 身体拍打、皮肉撞击的细微摩挲不停歇的进行。他脔干的方式有劲又温柔,半响榴月就被顶的软塌塌的,双腿虚虚搭在少年腰腹处。 感受着体内的律动,浑身都被泡在浴室里一样舒服。 做的后半程,狗卷松开捂着她眼睛的手,泪眼迷蒙间她看到了少年凝着汗、白里透红的身体,与虔诚吻在她颈肩的缠绵。 他几乎是带着浓重的爱恋与怜惜,汹涌间将自己都试图在性爱中注射进去,一遍遍的唤着她。 只要能解除她一丁点的疼,他什么都愿意做。 榴月是狗卷棘无望等待与无悔坚信间的一条模糊界限。 第五十七章重逢、覆灭 此间事下,她还真在这三日里获得了短暂的解脱,回归了神智。 就近的未来在她眼前极快地过了一遍,她终于得见一角历程、而不是被毁坏的末尾。 她看见了与她相关之人的颠沛流离,竟是未曾有人安全退出,满目的疮痍与搏杀。 很快违背世间规律的天罚同时降下,震颤进了本就不稳定的魂魄里,撕碎了她内里的稳定,也捣乱原本顺畅的记忆。 随时间她记住的只会越少,要先解开?索对五条悟的封印。 她的术式衰退,已经无法稳住局面。之前怕挺不过才画下了一些涂鸦剪影,试图能给约定好的加茂棋带来点线索。 现在看来还需要她自己再继续推动。 至少要先增加我方实力,未来于榴月并非是难以改变,这不是她第一次暗箱操作,细枝末微的不同也会引起剧变。 所以,胜负之前,他们都还没有输。 薨星宫。 天元时隔千年,又见到了榴月。 她已经和过去不大一样了。 困顿世间这场大戏中,因果加身。 现在浑然是下一秒就会消失陨落的模样,为了当年那女人的一句话,她走到了这个田地,这是天元无法理解的人类情绪。 而像他们这种最忌讳的莫过于走近人类、生出感情这等虚无缥缈的东西。 “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你还有活下去的机率”天元说话总是平平整整的,甚至异形化的他六眼悲悯却在侧头间流露点机械的冷质感。 咒灵化的天元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 “坚持这么久突然放弃,我会很亏…”两人都各自讲了想说的话,某种程度也表达了一些想法。 才说完,面前就推来一杯茶水,热气腾腾的冒着烟。 很难说天元是帮谁的,榴月与?索的缠斗至今,一个妄想消除诅咒,一个致力同化人类。 再者说,榴月败北的次数太多了。 他还没见过她赢。 两人只是状似闲谈的说话,茶面彻底冷了。 “榴月,心软的人是做不成事的,取舍,你还没学会”对着离去的背影,天元似感悟非感悟的指点,他总有上位者的凝视。 要想谁都不能离开,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是她一直历经的劫数。 她没回头,只是抬手挥了挥从天元那里取得的咒具短刀,焚石。 暮光太甚,连带着吞并了翩跹白影,她像是被暮色点燃了般消逝的很快。 天元抄手对着每日都一样的日落,忽而说道“第一百七十八次” 出去后的榴月联系上了一直等待的加茂棋,部署完了最后一步。 加茂棋隐约感应到了风雨欲来,哪怕他们一直等的就是这场暴风雨,而眼下榴月的状况更差劲了. 完成这些事情后,我该怎么联系您?”他主动的话语更是透露希望重逢的信号,拐着弯问榴月的状况。 榴月温柔一笑,没有多做回答只是说快去吧,别迟到了,后面还要靠你们呢. 明明是正午的悠闲秋日,却无端有了离别结束之意. 加茂棋应下,忍着难过对她的背影最后鞠躬,而后离开了这地方。 漫山的秋海棠,开得比阳光还艳,似乎欢迎着这场末日到来. 她独自寻了个地方坐下,身体脆弱的厉害,哪怕她还妄图挣扎一二,也多少抵挡不住. 就休息一会.... 才想着眼前已经开始天旋地转、昏天暗地. 迷蒙间出现了一点蓝影,真人在她彻底昏迷前捧住了榴月的脸,如此近的距离,他已经开始浑身兴奋了。 他手上捏着一副罗盘样式的咒具,“这东西还是很好用啊”说着往怀里揣了点. 正打算将人抱起来,一股咒气之力就席卷覆上,他反应迅速地挡下. 看到的是胀相、体态健美高大,脸上依旧挂着厌世的神色. 你做什么?真人冷下脸不解,挡在榴月面前. 把她放下 你要和我抢? 自从受肉后,胀相就有在寻找榴月,现在找到了人自然不能由着真人带走,他还是知道这少年的手段的. 离开胀相又说了一遍,手上开始凝聚起咒力. 真人见他不是在说笑,也不退却的准备与此人打一场. 哎呀哎呀,大计就在这几天,可不能自损实力啊羂索适时出现,搭着手放在胀相的肩上. 而男人只是侧身避开,不咸不淡我只对找虎杖报仇感兴趣 至于什么封印五条悟,顶多是个过场. 羂索也不恼,反而说起“榴月也是真人的姐姐,你能怎么阻止他带走” “姐姐?”毫不知情的胀相开始怀疑,这两人明明毫不相干。 “就算要报恩也不急于这一时不是吗?”胀相他们身上承载的还有当年榴月赐予的一点血,这才让他受肉的过程都如此轻松。 听到这,胀相才收敛了术式。他只以为真人又是要做那些恶心的勾当。 “说起来,我也是救你一命的人嗳”真人已经抱起了榴月,他笑胀相此刻的行为滑稽。 胀相倒是无所谓的抱臂。羂索见两人没有再动手才松口气,还想多看几眼,真人已经离开的格外欢快,停都不停。 也罢,她这大致样子已经影响不到大局。 四周沉寂,她又陷入了这个空间,那是她坍塌的意识。 她时不时想起点什么可又在下一阵的摧毁里遗忘,困囿其中,不得其法。 可是有一股温柔暖和的力量,牵住了她的手一次又一次带着她往外走,天光大亮处,那人却要消失。 即使看不清他的脸,她也知道是谁。 心里铭刻的感觉不会错… 她渐渐的从浑浑噩噩里苏醒,入目仅仅一盏小灯,凝聚成一点光。 她躺在一张床上,四周的环境昏暗,似乎是在一处地下室里,墙垣简陋,但微妙的是又堆满了很多鲜花,红红艳艳的妆点室内。 她倏然发现了衣物的不同,原来的衣裙已经变成了雾蓝色的挂脖真丝裙,衣摆短的只能勉强遮住大腿。 榴月下意识伸手,手腕的铃铛声清脆,这时她才发现手脚上挂着金色的铁链。 甚至随着身体的清醒,她还感受到了体内的异样,似乎是放了什么东西,而她还很熟悉。 她将手往下带,摸到了一点挂线。 “咦?姐姐倒是心急的自己玩上了”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动作,榴月蹙眉稍稍坐直身体,往未关门的门口看去。 尾扎长发的少年靠在门框边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手上还拿着一些器具,色情的颜色大片裸露。 榴月心下不安,已经意识到他这是要做什么了。 就这分神间,真人已经行至床边,爬上了床榻。 “我精心为姐姐准备的,喜欢吗?”他瞳孔发出异样的痴色,笑得一派天真。 动手拽住了她纤弱的脚脖,手流连的摩挲。 “出去”榴月迅速咬住唇,尽量不泄出声音. 少年握着遥控器,提了点档,一时跳蛋搅着水的声音响亮,东西小巧但磨着最脆弱的地方,也难免刺激过大. 榴月抬手,直直扇在了真人的脸上。 在这极端暧昧的场景下,巴掌声宛如利刃,挑开苍白的一面。 少年脸被打的侧过去些微,按理来说这力道软绵绵的,没什么痛感,再者他做为咒灵也不应该感受到什么。 可是伴着巴掌来的,是榴月眼底不掩饰的厌恶,她一直都很讨厌真人。 到底是为什么? 好像单单不曾怜悯他嗳? “哈....”他轻笑,觉得全身都透着难言的兴奋劲,整个人都被压扁挤碎开,真人根本不懂这种感情,但他现在想好好地压制榴月. 让她也为自己哭一次。 于是他扣着榴月的手将她压在身下. 只要她哭了,他就舒坦了. 毕竟他是那么的爱姐姐,爱她饱受折磨也洁净的灵魂,爱她造物者偏爱捏造的完美肉体.他们才是天生一对的完美。 他低头吻下,学着当时温泉里看到的那样去亲,去模仿、姿态放低的凑上去. 而榴月偏过头,真人只落在她颈侧,他也不停的吻伴着咬,直直咬出血、尝到这味道。 姐姐真偏心啊 他说着去撩开榴月散在身前的发丝,发如绸,他颇有些爱不释手的勾着,慢吞吞继续说当时那个三七分术师和你做的时候,你都不拒绝 真人现在终于体会到了书上说的嫉妒,应该是嫉妒,嫉妒到他想杀了那个咒术师. 得在涩谷的时候动手好了,提着那人咒灵化的身体带到榴月面前。 她是不是会哭呢? 现在的榴月已经没有多大咒力傍身了,真人忽得发笑,他喜欢能呆在他身边的榴月。 ....下去体力尽失下,身体里还晃着一个高频率的玩具,她逐渐眼尾沾红,手被压住根本就动不了. 今日这场如果不解决,真人不会停手。榴月意识到。 姐姐,你救了这么多人,怎么也不想想救救我呢?他伏小做低,还是那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在笑. “你要是喜欢救人,我可以一直为你创造机会嘛?”他觉得那样的日子很好,就关着榴月,他杀人、她救人。 这等荒缪的言论听得榴月心口一跳,他是认真的。而早在她出加茂家、记忆未曾恢复的时候,就被真人骗过。 真人恶性难改,无法掰正此人的心思。 只能拔除。 真...人 嗯?为了听清榴月的话,他稍稍俯身在她唇边,两人的姿势像是亲昵的伴侣. 一起死好了 少年瞳孔迅速放大,但也早有准备收紧链条,这些铁链还是夏油给他专门收集来抑制榴月术式的. 果然榴月没使出咒术,他稍稍松了口气,下一秒瞳孔也跟着颤起. 没成想她却凭空流出血,一点点的渗出打湿了这张床.咒术被压制,她也就无法修复身体自愈。 真人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藏得锐器,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可是眼前人就在他面前气息削弱,他这下慌了神. 榴月的意识开始沉沉,与其说是她自戕,倒不如说是肉体先一步受不住的衰退.而最后的赌注,完全是看真人怎么选择,解开镣铐、她短暂存活。 不松镣铐、她能拖死真人。 此人也是后续里重要的一环,这里被破坏掉,似乎是很值得的事情。 她起起落落的想了很多很多,想她是真的要撑不住了,能结束了吧? 我的漫长漫长苦旅. 忽而手心碰到了一点别样的温度,宛若惊雷刺开黑雾,她倏得想起来,以至于整个神经都绷紧。敲锣打鼓的催着她想起来!想起来! 对了,她还有两件事情要做,要阻止?索封印的计划,要复生夏油。 夏油、夏油、夏油杰。 脑子里因为想起了故人,开始不断不断重复,好像这样才能保持理智,借着他重新站起来。 于是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逐渐念起。 榴月 与此同时,极其汹涌的咒力袭击向真人,少年慌乱的后撤退开这专门打向自己的咒力. 好惊人的力量! 真人连连退开好几步,勉强稳住身形,交往间明白此人也是特级的存在. 那道凝聚在墙边的黑影,只单单有轮廓,此刻正漠视着真人,带着居高临下的杀意. 另一边的榴月状况居然开始好转,她似乎唤了声什么,黑影分出了点注意力。 哪怕没有脸,真人都能感觉到这个鬼东西对榴月的喜欢在意. 他心里郁气糟糕到了极点,但是实力差距下,不过.... 这东西可能有办法解决榴月的状况,真人迅速考量过,在那家伙出手前逃跑. 真是麻烦的东西,那只能下次再战了!少年使出一贯的套路,他还是先去问问夏油,好有人一起商量情况. 榴月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她久违的倍感委屈、心里泛起苦水. 哪怕看不见,她也知道是谁。 男人温柔熟练的解开了她所有的束缚,单单将人拢在怀里,像是哄小孩一样。恍惚间,她都感觉到这个怀抱是有温度的。 真的?假的? 她已经分不清了。但,那又如何… 所以,“别走” 影子揽得更紧,他的心疼难以压抑,这一句话像是掏出了他的心,浸在苦水里。夏油在死后才明白,她对自己有情,而不是他自卑的怜悯。 于是影子居然在这样的景象里一点点的汇成形,恢复面貌身体。 霎时活着重临人间。 为所爱死,为所爱生。 “我不离开了”他说。 榴月摸到了夏油的温度,摸到了他衣袍下身体,眼前总算能看清,四目相对,短短一年却恍若隔世。 她先流了泪,男人低头吻去,两人的温度都不高,可相拥间温暖到彼此却足够。 墨发交缠,他用自己的校服外套裹住了榴月的身体,才包着人自己抱着。他发髻打扮还是离开时的模样,穿的确实高专久违的校服。 “我不是…我不是让你…不要去了吗?为什么不听我的…”她语调还有泣音,一字字虽是责备却更多的是悔与念。 “你还知道回来…”她哭得很是伤心,小小声的将自己埋在夏油的肩上。 “都怪我都怪我,但想着你,总是怎么都离不开,谁让我放心不下你”他知道她现下急需发泄,也就贴着她的耳朵,学着小声说话。 他其实一点都离不开榴月。 无法忍受她身陷囹圄、囚于苦痛,看她为自己赎遍罪孽杀怨,担下了本应该降在自己身上的杀伐。 所以,为了榴月,他也可以从地狱里、从刀山火海下回到她身边。 比起指引他人救赎他蒙灰的珍珠,不如他自己回来,解开此局。 “.....骗人”听到他的话,榴月真真正正的明白过往的每一面与每一瞬息的熟悉都不是梦,是他守在自己身边。 那我做给你看夏油忽得一笑,颇具几分意气风发的捉弄. 榴月还没听懂,茫然间他已经倾身吻了下来,直卷着舌头攻城略池,手不安分的已经顺进了她的腿心,那里面刚抽出过跳蛋,此刻软得异常. 夏油也不忍耐得解开自己的垮裤,单手扶着性器稍稍在她还未闭合的穴口磨蹭,挑动间自己倒是先忍不住的喉间流溢喘息.沉沉压下. 肉体相贴,是真实的彼此。 她被磨的呛出眼泪,抓着他的肩膀。夏油不像从前那般温柔,他带了几分积压的想念,恨不得通过此番相见,全部告诉她。 他刻意的撞进她身体深处,唤她珍珠又唤她夫人。 “太…唔”榴月实在忍受不了他这番攻势,他极为熟练的开始撩拨。 一边低头亲她的眼泪一边用力的挺动。男人还有闲心的用手去抚摸,落她耳边色情的说“夫人,别夹这么紧…” 他笑起来眉眼弯弯,还带着点坏劲,榴月被他看得羞赧,躲着埋脸不语。但身上的罚罪都消停了些,她感触到了真实的夏油杰。 夏油闷哼间,伸手去拖着她的软臀,绷紧肌肉开始往里挺动。 性爱的疯狂很快就拖着榴月再度沉睡,但状况已经暂且压制住了,夏油知道她此刻是安全了。 真正的解救方法,他已经略知一二了。 男人低头去吻,看她毫无防备的在自己怀里入睡,心里也松弛安静。 无处归寻的灵魂找到栖息所,他们是彼此的朝夕。 作者有话说: 本来真人这part会更大尺度一点,但是有点怕把大家创到,就删删减减了。下章就是涩谷,死灭回游那里我可能会多加别的,所以六月完结好像有点办不到(斯密马赛),尽量有空多码字,我看到留言啦,非常开心。 第五十八章封印五条悟进行时 2018年10月31日,19:10. 以东条百货店、东横店为中心出现了半经约400m的帐. 同时刻,高专高层考虑人员伤亡最弱化下,派遣四小队待机帐外,由五条悟独自平定骚乱。 20:38,五条悟现身涉谷之光大厦 Shin QS 地下层. 20:40,东京地铁地下五层. 花御开展术式封顶,将困于其中的所有人类以人墙的形式包裹住五条悟。 再与漏湖施展领城展延”,削弱必中效果下,中和术式以达击中五条悟。 在漏湖与花御的挑衅下,五条自动解除无下限术式,单凭基础的咒力操作与体术拔除花御。二十分钟下,漏湖吃力逃窜间、真人总算带着一车改造人加入战局。 蜂拥的屠戳在此地上演,而被杂草塞住的通风口不断的涌入、跌进人类,填补上死亡人数. 赤血操术、百敛.超新星.” 无为转变·多重魂.拨体 在生者、死者以指数增加下,御湖料想原本已经做好取舍的五条心中天平会失衡。重重逼迫下,出乎意料的、在咒灵们震惊里,五条悟开展了领域. 他以直觉设定的0.2秒领域开展,让包括改造人类在内的非术师全体站着昏迷,随后他在领域解除的299秒内全歼被投入副都心线的约1000只改造人类. 银发男子满脸漠然地甩开手上的改造人类尸体,满身肃杀. 身边掉下了一只四方体状的咒具。 狱门疆,开门. 启动开的咒具以网状式张开,内里敞着张流血的眼,凝视着五条悟一眨不眨。 他迅速反应,转动脚腕. 嗨,悟. 熟悉的男声朗然、传进了五条的耳朵,他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到道袍装饰依旧的夏油杰,这个他去年亲手杀死的挚友。 然而五条悟依旧能挣脱在一分钟的规则里,羂索早有准备的附加上一盏灯--窥浮生,彻底打开五条悟被封印的记忆。 三年不够,就迭戴上八年。 遗忘的过去铺天盖地的如灭世海浪,一点点地将他的记忆补充完整,他眼看着自己与榴月的八年极速拉过。 他也曾有极致的悲欢离合,停在她死的那一帧,被彻底带走. 他又做了什么…. 五条悟忽得喘不上气了,极大的窒息感堵住了他的灵魂。 他推开了奄奄一息的爱人,冷漠的,毫无波澜的看她消失在眼前,还对硝子说了那样一句话,再是重逢又错过,相识又怀疑揣测。 …榴月 加茂昭笙… 他反反复复的在心里一遍遍念,名字伴随而来的痛撕心裂肺,可惩罚似的停不下来。他甚至都还没说出口,就抽疼不已、难以冷静。 他原来失去的是爱人。 瞧瞧你这落败样,倒是让人大开眼见”羂索笑着,有点胜券在握“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在战斗中分心呢” 规则束缚结下,狱门疆开始黏合裹上五条悟的身体,他也发现了自己流失的咒力与术式,完全使不出力气,现在容不得多思。 你到底是谁!”这个披着夏油的肉体,还知晓他与榴月过往的、暗中操纵的人。 被发现了?我嘛.....”他说着拆除了头上的缝合线,露出了他真正的形态,你知道吗?很多年前我也是有自己的身体的,要真怪起来,还是令夫人、啊不对,你们还未成婚,总之是她的功劳啊 这倒让我又想起一件事,百年前榴月自毁与我同归于尽,我给她下了诅咒,我诅咒她,第一眼所见…即所爱也是赴死地” 他说着特意放慢语速,看着五条悟颤动的瞳孔,颇为自得的继续说“你是她的万劫不复啊~悟” 这话重重的敲到五条悟的心上,他不断的回想到了过去与榴月死前的一幕幕割裂,甚至他现在都找不到她的下落。 不管是曾经还是前几日的修道院,他都被榴月排除在外。 “五条悟枉你实力超群,到头来也是一无所有.” 此人恶心的嘲讽还在继续,却也没说错的是无论是友情还是挚爱,他都… 没有守住… 他想笑,想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笑,他最擅长做这个了,这样就好像他真的不在乎… 今日想来是太疲惫了… 五条悟!” 地铁站外传来一道女声,榴月终于赶到了此处地狱人间,打断了陷入极端情绪的五条悟。 五条悟眼神落在榴月身上,一点点的似是找回了支撑,哪怕现在也许晚了,这捆住他的东西咒力强劲。 但不能让榴月和这些咒灵一起。 狱门疆,闭门!”怕事有变故,羂索不再犹豫. 哪成想榴月不停地冲向了五条悟的所在,而咒缚加身的五条悟也耗力地对抗着、硬生生往前挪转步子,竟真的移动开。 糟糕! 榴月迅速以血填充注入,犹门疆的门没合住。羂索一阵心慌,又重复述道。 意识到自己可能出不去的五条悟只能对榴月道最后一句,他脑子里想说的话也变得空白,时间都在此刻变得极其缓慢。 可撕扯着他往后的力道不容抗拒。 昭笙、朝生暮死。 于是他还在故作轻松的说昭笙这个名字太悲戚,榴月更适合你,我的、未婚妻…” 门彻底合上,五条失去了身影卷入咒具内,而榴月只摸到了他的衣角,听到了他那一句话,她潸然眼红。 还是来迟了… 羂索总算是松了口气,他难以想象若是此局败落,后面就会更不好推进,榴月血液效果的败退,也便说明了一件事。 她彻底要灭亡了。 只是眼下狱门疆落进了榴月手中… 他看向这层还残留的民众,全部都还陷入五条悟的术式没有反应回来。 羂索在思索下一步,握着狱门疆跌地的少女却拿出了一枚咒具,他跟着紧索眉头。 很快,也就知道了她要做什么. 榴月以咒具焚石捆在狱门疆上双手紧握着自顾自捅入心脏,血浸湿了两件咒具,她不管不顾的用匕首转开洞似的扩大自己伤口面。 她是想用咒具对自己的攻击反弹,强制无效化狱门疆的作用. 不好! 快阻止她!羂索忘了此地暂时只有他能动弹,下意识脱口大吼着,也不管不顾地往前冲,要除她武器。 真人、漏瑚和胀相的时间还差一点,才能醒过来! 兵走险招! 在此时收下榴月,化为己用! 咒力打进进四肢百骸,本就残缺的身体像是瓷器般碎出纹路,攀上脸庞,灼烧心扉的痛恶灭顶。 她还要救出五条悟… 只有他才是改变一切的关键。 羂索已将随身携带的匕首试图刺进,两人距离极近,他甚至来不及想亲自动手带来的反噬。 杰”仅仅的呢喃,她望着夏油的皮相眸色温柔,帮我。 久违的被他压制住的夏油开始苏醒,阵阵地引动心跳,导起肉体动作,?索瞬间被锁住,他小看了夏油杰的执念! 身体不受控制的无法对榴月出杀招,他即将丧失主动权,羂索冷汗直冒、欲往外逃。 而榴月趁机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的脸也被相窜的咒力割出了血痕,血充斥进了她的眼睛,满目的红与黑里,少女竟莞尔而笑。 ?索脊背发凉,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还有一招,你…没见过。” 她吃力地扣紧?索的动作,另一只手还在塞着狱门疆,仿佛要将那块东西嵌进身体里。 此刻也已然塞了大半,她近乎感知不到疼痛一样,抵着血肉、举止疯狂。 在羂索的极度张皇下,女人启唇轻声间、颤抖结印。 领域展开,虚妄禁地.” 血光以不可抵抗之势卷屈延展,洋洋洒洒的落在了整片国度,?索在此等刺眼下闭眼。 时间巧妙的停滞,然而又复转动。四周安静,睁眼间,众人依旧置于地铁中,羂索浑身警觉、开始戒备. 太不对劲了!按道理她根本没有… 对,她不会有毁天灭地的术式攻击,领域也就根本不可能! 榴月最后吐出一口血,长发已经彻底垂散凌乱,她撑着地面依旧从容地抬眸对羂索说你赢不了的.” 而后她彻底消散、化为泡影,入了嵌合进身体的咒具里,刀刃断裂彻底毁掉. 狱门疆砸在地上,还在消化五条悟情报的咒具四周兴出了血蓝的眼睛,而外层还包裹上了榴月特有的咒术痕迹。 羂索这才意次到榴月也进入了狱门疆,且在半死的情况下,他有点混乱、脑子里一时连接不起其中的关联。 他捡起这咒具心里莫名不安,哪怕这一切都还在他计划内. 然而榴月是生是死,五条悟又是否按他计划被困住都成了变数.一时间狱门疆成了定时炸弹,里面的人随时会出来,榴月倒是玩得一手心理局? 解封的漏瑚、真人、胀相都还不清楚期间的事情,?索只是简略的只提五条悟。 若真说出榴月也在里面,怕是真人和胀相都坐不住。羂索头疼的扶额。 沉雾的空间里,榴月独坐其中,她已然了却心愿做完了最后两步,五条悟也会安全身退. 至于后面的局面,做完后事的她并不会担忧。 ?索只单单以为是与她博弈,其实错了,这个世界并不属于她们两。 世界是属于人类的,人类会在穷途末路中,爆发出永垂不朽的力量、予以反击。 她坚信,此番虽不顺遂、但直抵彼岸。而她该谢幕了。 罪人榴月违背天道法则、私动贪情,入无尽地狱”茫茫间那声音不喜不悲、无端荒凉. 她解脱似地勾唇应下惩戒,也算是…刑满释放了. 四面八方卷来铁链寒光,她不做挣扎、闭上眼。 利刃刺进皮肉,血液嘀嗒粘腻的声音格外清晰、被放大,榴月睁眼,一时心颤。 你不许死。”他浑身浴血,抵抗住了暴风细雨般的攻击,步步行至榴月面前。 五条悟出现在此空间. 在无数的攻击下,没有术式的五条悟依旧格挡了全部,他稍稍弯了点背,链条有些刺穿他的身体,以至于血流不止。 此刻,男人身上更透着凛然的戾气与极致的柔情,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 “不许死、陪我、一直陪着我” 猛烈的风灌入,吹起两人的发丝、衣袍,猎猎风声似乎在阻碍男人的步伐,可他不褪缩的往前行,誓死朝圣心上人。 世界满是污浊罪恶,他已经忍受着薄情冰冷而存活太久. 所以,他不允许、不许榴月死去. 他们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怎么能够结束? 谁都不能…不能审判你”五条悟反手将刺穿身体的链条拽出,他半弯腰,用沾满血的左手捧住榴月的侧面,不管不顾的偏执. 血液染红了榴月的脸颊,顺着她的脖颈往下。 和我回家..”他顿了下,稍微喘上口气,洞穿的疼痛他已经长久未曾感受,但心里却无比乐意为她挡下。 所以…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他目光温软,却隔了贯穿了来去,少时的稚嫩重迭而起。 血是温热的、手心虽冷却也自带温度。 她泪眼朦胧间点头,忽得在此番有生出了些许力气。 五条悟才笑,脸色越发白、然那双眼睛像是阴雨后的晴朗,透亮洁净瞒了我那么多事情,小骗子.” 他还记得捏她的脸,小做惩罚。 似乎是此空间迟来意识到了入侵者,开了黑洞试图带走榴月。五条悟伸手紧紧抱住了她,但她依旧被迫无力的消散开。 等我!我能找你一次,也能找你一百次、一万次!五条悟几乎是喊似的出口,他扣着榴月的手,盯着她的眼睛说的清楚 “榴月,我给你兜底” 她怔楞,才笑了“我等你” 五条悟舒出口气,再次感应到了指尖流沙,消逝而去。 可这次不一样了。 他站起身,眼神里带上了点年少时的疯劲,瞬间爆发的情愫让他全身充盈在闷热中。 你就祈祷这地方能困住我吧。 五条悟自信的简单活络身体、打算直接打穿这个地方。 而黑暗中,走出了一位故人,他身姿散漫清疏。 你倒还是老样子啊,悟.” 作者有话说: 哦豁,开启两条线。内里会引进男主回到榴月过去,外部是继续死灭回游。 第五十九章涩谷局中人 21:22 涉谷外围落下禁止术师进入的帐,引动待命的术师警惕,同时叁班突入,虎杖得机械丸消息准备赶往B5F带走狱门疆。 顺利汇合七海一行人后,四人简单分配下任务。 机械丸同时带来情报,京都人员将在半时后赶到,受难民众都在多方抢救中,伤亡减少到最轻。 现主线任务、夺回狱门疆。 内里独自守在狱门疆边的?索在面对两个少女的斥责背信下,依旧无所畏的样子。 这两位身上带着榴月过去留下的术式保护,他没必要自损实力去杀了无足轻重的人。 待菜菜子、美美子离开后,?索隐约察觉到了铁轨内赶来的救援.他理理衣摆,前去抵御解闷。 既然局面已经扑朔迷离,那他就最大程度下加快世界同化速度,即使五条悟出来也无济于事。 另一边撞上胀相的虎杖与小型机械丸联手下,依旧防不胜防的中了暗招,刺穿脾脏。 而濒死之际,少年忽得想通了之外的事情。 他的职责应该是抛开杂念,将恐怖转成咒力,让各位同学还有前辈们从这里通过,去往五条老师与加茂老师的所在地. 所以…哪怕是去死,也要让这家伙失去战斗能力。 救下老师们的人,不一定非得是我… 想通后少年忍痛理智布局,以伪装右拳进攻里改成左拳,然虎杖的动作被胀相的出拳打乱,男人利落的穿膛打昏了虎杖。 将他甩在墙壁上,重重撞住。 脑海却出现了一段不存在的记忆。 22:10. 宿傩察觉到了虎杖的衰败,但出乎意外少年的身体正在自我愈合,哪怕速度稍为缓慢,但莫名贴心的切断了虎杖的痛觉,让他短暂进入另一个空间休息。 他若有所思,随即明白虎杖的变化是与加茂的前几分钟的动作有关,那女人在地下到底做了什么. 宿傩半眯上眼,按照这个机械人的说法,加茂昭笙强制地进入了封印五条悟的空间,那原则上来说,两人的咒术气息都应该消失。 可现在那女人的咒术力量不但没有消失,反倒铺盖在许多人身上,隐隐约约的成了保护符。 他一直没弄清楚她的招术。 至于虎杖现在身上的虽然浅,但大概率是那女人还没熟悉用法,等之后她的功效会越大。 而他自己的计划恐怕就有点… 棘手啊? 正想着有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站在虎杖肉体前,宿傩挑眉,自然没错过她们手上拿着属于自己的手指封印物。 “快一点!菜菜子,手指可能会引来咒灵” “我知道,但是…”菜菜子心里也乱得很,从小按理来说榴月就教育过她们不能伤害任何无辜的人,所以现在她们做的事情多少有些… 但她又顾不得什么,眼看着?索利用着夏油的身体而榴月也失去踪影,她们多年寻找无果。 现在只盼着能通过宿傩杀死?索,再去寻找榴月的下落。 “算了!”她心一狠,全然不顾的往里塞。 而赶来的漏瑚阻碍了她们的行动,虽然事情已经来不及阻止了。片刻间他忆起?索的话,漏瑚想通了一些,拿出自己怀里的封印手指。 将十根都塞了进去。 现在,虎杖的体内一共拥有了十五根。 看了一场戏的宿傩也适时起身,挥手间砍下了漏瑚的手,他现在颇有点闲情雅致。 也主要是在这两女孩身上,发现了点那女人的术式保护,他忽得好奇,加茂昭笙究竟是分成了几份? 听到了菜菜子以另一个手指做赌注,宿傩无趣的布了杀招,他最不喜被威胁,按道理杀了这两人都是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可出奇的是,她们消失了。 宿傩扬扬眉,看到地上碎裂的咒具与咒力残留。 啊~原来那女人的招数是要濒死才显现啊,似乎和虎杖身上的又不一样一点。 啧,有点意思了。 不过,他稍稍移了点眼神分给了漏瑚,先陪这位玩完好了,这般急切的召唤我。 也算是活动活动。 再拿虎杖试试他身上榴月的术式保护究竟到什么地步。 23:05道玄坂 被漏瑚重伤的七海靠着残存的意志挥刀斩击了整层的诅咒,他的身体与精神都崩到了极致。 面前又涌上了层层迭迭的改造人。 他仰头稍微喘出了一口气,重度灼烧下他已经没有痛感了,左眼肿胀到完全看不见了… 马来西亚… 关丹就很不错… 在人烟罕至的海边建一栋小房子,把自己买来的书都放在里面,还要带上花草和钦慕的人。 啊…不对,我是来救伏黑的…还有要进B5F的,那里有榴月和五条悟. 七海麻木的挥刃,脑子里因为想到榴月而紧绷到反复搓磨。 榴月… 他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七海手上动作不停,脑子里混沌的开启了那段记忆。 是津美纪小姐家之后,榴月带着他送的那盆花,还给他了。她歉意的婉拒了自己的表白,解释的很清楚。 为保留双方的体面,他没有多说什么。 是不是多说一点话… 他再多说几句,是不是就不会到今天的局面呢?他明明…明明也是看出来了的,榴月的痛苦挣扎,为什么他又错过了? 当年是这样,现在也是。 而她依旧选择了五条悟…再次去赴无归的路。七海忽得想笑,他有点,也许是很多,他有了嫉妒。 不管是榴月还是加茂昭笙,他都始终踏错步了。 真人的手不知何时按在了七海的胸口,他念上了咒术. 身体瞬间撕裂起,可这感觉只一秒,很快另一股力量压制而上,滕空拉着七海远离疼痛。 “七海” 他想,是她来接自己了吧…他今日格外想念榴月小姐,四周不再是地铁站,男人也脱离开负面自疑的情绪。 真人被七海身上携带的榴月术式灼烧了手心. 他犹自怔,不对劲,这个叁七分术师的灵魂被榴月带走了,所以他的术式没有起效. 姐姐? 他想到当日返回那地方后不见人影的榴月,她至今都未曾出现,可是现在这个术师身上的气息如此熟悉,就好像…. 她就在这里。 真人皱眉不解。 七海!”虎杖恐慌的喊声传来,打断了真人的思路,他侧头看去。 而虎杖眼睁睁看着七海死亡,尸体破败烧尽,什么都不曾留下. “…你”虎杖声音都在抖却发泄似的怒喊悲鸣“到底在做什么,真人!” “用不着喊这么大声,我听的见”心情也不爽的真人回应挑衅,这家伙还不知道叁七术师没死,那他就拿这个场面刺激刺激虎杖好了。 真人快速的甩出改造人,利落的和虎杖缠斗,以拨体做掩饰狠狠砸在虎杖的脸上。 他看过很多次,榴月和这些人呆在一起,他只能看着这些人靠近她,同她玩乐自然。 真人厌恶透了,最讨厌的就是虎杖悠仁。 23:19 两人一直恶斗上了检票口,真人边躲避边时不时放暗招,虎杖咬的很紧,几乎是不怕死的一次次硬刚。 近战风险太大了,稍有不慎就会中了虎杖的拳。 不过…他已然发现了,改造人类更容易对虎杖悠仁造成精神打击,尤其在此刻他完全紊乱的意识下。 用人类牵制虎杖后,爆体的改造人血糊住了虎杖的眼睛,下一秒真人爆起反击,却受到了分身的共感,猛地身体被刺穿。 他呕出血,暂缓了对虎杖的杀招。 这一幕自然落入了虎杖的眼里,伙伴的救助勉强拉扯住了他分崩离析的精神,对,他不是孤身一人。 他还要去救下老师们! 正当虎杖猜错真人分身下,他依旧不停的追杀,目睹两个真人交接,却和迎面来的真人擦身而过。 为什么?过掉了他? 此刻赶下来的钉崎先将眼神分给了虎杖,而看见她的少年却不是重逢的喜悦,反倒脸色惊变,大喊着快跑! 来不及思索,真人已经冲到了钉崎的眼前,手心携带着咒力压上了钉崎的左脸。 真是白痴。真人想。 虎杖出拳打死了奔来的假货,不停的往钉崎的位置跑。 而此刻,真人的手开始受腐蚀的反打在他自己身上,方才急促间他没仔细看。 这人类身上也有榴月的招数?和叁七分术师身上的几乎一样!他一连退了好几步,手上的洞穿感更甚。 眼看着捂上脸的钉崎陷入被袭击的不真切恍惚里,虎杖心紧紧揪拧成了一团,尖锐的耳鸣刺激着他的头皮,他几乎要难受的落泪。 “虎杖,替我转告大家,认识你们蛮不错的”她左脸浮现出了肿皱的疤痕,瞬息间震进灵魂,钉崎直直栽倒。 少年似被重大打击到,身上久违的伏起阵阵痛感,他恍惚想起来自己的伤口都还未完全愈合,被刺破的胰脏痛的几欲灭顶。 他难以呼吸的只知道张大嘴喘气,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不可以! 他步伐沉重,双腿犹如灌了铅一样动不了,却依旧麻木的摆动往前。 而有人比他更快的站在了钉崎面前,先一步抱住了她,手上动作更是不停的施展术式。 那人一身墨黑的运动装,简单干净。他抬手间的动作更是快到迅速,伴着一个绿瓶喂给钉崎。 “还好赶上了”声音朗和。 真人先是皱眉恍然,这位少年转头对上了虎杖的脸,虎杖即将爆发的情绪有那么一刻找到了宣泄口,被捅了出来。 “…顺平?”他语气不稳。 “好久不见了,悠仁” 少年眉眼弯弯,过往的阴郁弱气全然不在,他宛如脱胎换骨,梳上了遮盖右眼的头发,露出的额头光洁饱满。 “我这边还需要一点时间,你帮我控制一下真人可以吗?”他又说道。 至此,虎杖重燃起了希望,他不犹疑的点头,挥拳格挡开要上前的真人。 他会亲手拔除真人! 两人一阵扭打,虎杖有意引得真人远离钉崎这边,但身上伤口复发下,真人的攻击近在咫尺。 突兀响起了掌声,虎杖瞬间转移了位置。 “祇园精舍钟声响,诉说世事本无常,婆罗双树花失色,盛者转衰如沧桑” 东堂适时站在了虎杖身边,自傲道“只不过,除了我们之外” 真人严肃以待,他已然清楚这位就是将花御逼入绝境的人。 新田新跑着过来,“东堂学长!那边那个女生暂时陷入昏睡了,旁边那个男生的治愈术很强” 倒在地上的虎杖听到钉崎没事,总算松懈。 那现在没有他…也没关系了… 宿傩用了他的手杀了那么那么多的人,他的任务可以交给东堂了吧?只有自己死掉,宿傩才会死掉。 “快醒醒!虎杖,我们的战斗才刚开始呢!”东堂自然看出了虎杖颓废的斗志。 “…东堂,我是个杀人犯…宿傩杀了好多人,我也没有救下七海海” 他解脱似的想笑,可一做表情眼泪已经夺眶而出,“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真人不耐烦的攻击,被东堂轻松接下。 “虎杖,像你这样的男子汉,你不应该看轻自己,我们是咒术师,我和你还有很多人…”他扬起了声音,站在虎杖面前像座山一样安全可靠。 新田正好给虎杖缓住伤势,不过他也意外发现了虎杖伤口愈合之快,心里犹疑。 “所有所有的伙伴!我们都是咒术师!只要我们还活着,已经牺牲的伙伴就没有输。这无关什么罪与罚,自选成为咒术师的那一刻起,我们的人生,就不在局限于因果之内” “为已殒命的人找出死亡的意义和理由的行为,是对死者的冒渎” 东堂说到兴头照例撕开了上衣,“在你找到答案前绝对不能放弃自己” 顺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虎杖的身边,适时蹲下“就算再想不开,也要先把老师们救回来不是?” 他笑得温柔“如果她在,一定会有办法,所以,悠仁我们要去找昭笙姐” 虎杖怔愣,被两人的这番话舞动而点点头,握住了顺平伸来的手,靠着他的力量站起来。 是了…他现在还不能死去。 他不想让她失望。 作者有话说: 七海:进去找老婆了。 宿傩:猜不透,根本猜不透术式。 钉崎:闭关修炼去,下次大男子主出场。 明天再更新。 第六十章钉崎进入里 钉崎沉闷间想起了很多往事,走马灯一样的拉扯,画面里多是纱织和小文的身影。年少的遗憾,她从未解开,来到东京以后也没有见过纱织. 蔷薇”突如其来的声音清清凉凉的,直让她听了舒展眉头。 啊?是昭笙老师的声音。 与此同时,她脸上的痛减缓了不少,好像敷了层薄荷膏药一样. 她睁开眼,见到了加茂昭笙,不过女人穿了件浅淡的简易浴衣,长发半束.浅色的衣服果然适合老师,钉崎开了个小差。昭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面前,此刻橙发少女忽而才想到,自己的脸刚被真人碰了。 那她这是死了? 她可听说过缝合脸的术式是攻击灵魂重创的。哦!对了,她连遗言都对虎杖说了. 钉崎骂了句,老娘这么漂亮的脸,抹哪里不好!!啊啊啊啊啊,太晦气了。 听到笑声,她又一愣,后知后觉自己把心里话都骂出来了,这才迅速羞赧下来,尴尬的用微笑试图掩盖自己发疯行为。 太不应该了,在昭笙老师眼前跑火车。 啊!不对不对.重点应该是老师怎么也和她一起? 似乎是看出了钉崎的想法,昭笙摇摇头,回答这是她的意识领域,钉崎才打量了起来这个意识领域,又沉又黑,透着股肃杀,看上去很难与昭笙老师这样风光霁月的人联系在一起呢. 那我怎么进来的?” 我落在你身上的术式会保护你安危,但…可能是你重伤前想到了我,所以强制进入了这里榴月解释说。当然,大概率不应该出现误差,在现实里被淘汰的,都应该会进入她一早布设好的地方,而不该是找到她. 不过这话,榴月没有说出口. 钉崎有点了然,她猛拍大腿. 啊!老师,我们一起去帮一下那笨小子!”钉崎想到了自己昏倒前虎杖那一面,她担心那自怨自艾的小鬼打不过补丁脸。 已经有人赶过去了。”榴月早在赶来涩谷前,就与与幸吉通了信。 与幸吉的本体还在养伤,但是机械丸他依旧能操作,有他在操作局面会减小最大伤亡。 甚至她自己的人应该也早早入局了。 钉崎这才宽心的坐下,她今天打了好几场,还帮忙疏散群众.大概是现在放松下来了,整个身体都软了,完全使不上劲。 不过她嘴还没停,对着榴月一通输出,从这涩谷的人实在太多,万圣节的活动她本来也很期待到补丁脸下手太黑了,居然做偷袭,偷袭就算了,怎么能动她珍贵的脸呢?诸如此类夹杂等等. “啊!对了,那个宿傩出来过了,他用了虎杖的身体杀了很多平民,还造成了不少损失”钉崎稍微有些担心这点。 虎杖最容易钻牛角尖了。 “你忘了我的术式?等结束后所有人都会平安”榴月如是这么说,钉崎格外信任的点点头。 “老师.....我们真的没死吧?”说实话,她还有点不真实感,那瞬间的疼痛她还是有印象的,走马灯她也见过了,钉崎抿抿唇,似乎很紧张。 那种肾上腺激素拼命爆发的求生欲历历在目. 是了,面对突如其来的死亡,其实很多人都是没什么实感反应过来的。 榴月莞尔,抱住了委屈也依旧怨声载道、咒骂真人的钉崎。她此刻倒是像个小孩子,反手回抱着榴月,嘴上功夫还是停不下来,又哭又骂。 榴月也便坐在她身边搂着她,耐心听她说,给她缓冲的时间. 待人一溜烟的吐槽,吸吸鼻子,这地方居然听到她心声一样变出了果汁. 好神奇!”钉崎大呼,心情已经在榴月身边平静下来了。 她现在是一点都没重新加入战局的念头,在榴月的布置安排下(钉崎格外信任她).少女就想呆在昭笙老师这边安稳休息一下.不过自己舒坦了才稍微有点良心不安,钉崎想虎杖和伏黑他俩肯定忙得不可开交. 所以,你要在这地方好好练术式,到合适的时机,你就要重归战场了。” …啊?”钉崎只呆了下,但又很快元气满满,笑着应好。 四周环境转换,化成了一个完美贴合她心里想法的闭关所,她对昭笙这通晓她内心的意识领域赞不绝口。 拍了拍老师的肩膀,自信道我会好好修练的,等我出去后,一定比那两强!” 榴月笑着回应她的眼神,也将自己给钉崎准备好的书递上,我相信你能做到” 嗯!” 内里时间流速不同,她要在合适的时机再让钉崎加入,外边也不过短短几日。 看着钉崎进了门,榴月也渐渐消失,她在开领域的那一刻已经把自己分成了许多份,时间越久昭笙留在外面的术式也会越强大。 至于宿傩这个变数。 外面意识强大的弱点便在于她没有任何记忆和情感,所以她也无法对上宿傩,重启他的记忆。 只望他这一次不要再做错事了,榴月轻声叹息,忍不住唤道阿蛮… 这一声无人察觉,散在尘埃里。 1007年初春。 阿蛮越发对使用咒术得心应手了,有了榴月的教学,他表面上已经听话不少,拔除的咒物也是数不胜数。 好好的套在这层好人皮里。 不过今早两个觊觎榴月的垃圾,难得引起了他的躁郁,他顺手抹消,第一次动了手。 要他自己说来颇有替天行道的做好事? 自我感觉良好,人类嘛,也就是垃圾和更垃圾的差距,只要那股臭味让他不耐烦,他就不会手软。 但那女人一贯只喜欢做普渡垃圾人的臭好事,阿蛮这回是偷偷溜出来动手的,没让银湾盯着。 不过说起来, 榴月已经一个周没回来了… 原本的心情降了点,甚至有股更大的烦躁。 月明星稀,今夜极静。 可等路经习惯的地,一转身看到了心中正想的人,心跳倏地落了几拍. 少女提着一盏昏黄的竹灯笼,长发未束、散慢地搭在身上,她身形纤细,似乎是等了许久,察觉到人侧目望来. 眼角眉梢依旧是不变的凉,远看就像不化的山雪皑皑。 阿蛮心下一欢,提脚、很快理智的沉下,开始回想刚刚动手时,有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莫名的不想榴月发现自己动了诅咒的手段。 一定是这女人身边那白痴侍女,老是威胁自己要是用诅咒就将他赶走!这放以前他肯定会不屑的拔腿就走,不多留恋。 莫名的…. 他还不想走. 阿蛮又搬出了那理论说服自己现在的异样,他想只要自己不承认赖账就好. 这很简单… 再者讨个乖,反正她最好骗。 而当满怀心思的他走近,忽闻糕点香夹着一丝血腥气,这味道让他眉心一跳. 我听银湾说,你今晚没吃饭?”榴月拿出了桂花糕递上去。 阿蛮下意识接过,手心里的糕点是暖和的,还带了点齁死人的甜腻腻味道,榴月见他接过便又转身走在前,裙摆稍稍扬了点。 她不问?为什么? 阿蛮握紧了手里的糕饼,力气大得碾碎了好几块. 是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吧?呵。 榴月独自一人前往一个未知地已经整整一周了,离开得很突然,只留下他和银湾。某一瞬间,阿蛮甚至觉得是这女人要抛弃他。 但也碍于银湾没有走,一直呆着“监视”(照顾)他,他才半信半疑的等。 现在人是回来了,看样子是没看到他杀人.在这里等估摸是银湾透露的她才找来的? 那这么说…她就是来接自己还带了吃的。阿蛮罕见的沉默了下去,但心里的狂喜完全抑制不住。 不对!少年想起了自己一直忽略的味道. 血腥气? 她受伤了! 他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跑上前,拉住了榴月袖子下的手腕,直直拽紧,她一时防不胜防的踉跄,阿蛮又搭上了另一只手将她扶正。 七年时间,少年身形已经抽高了不少,少时才丁点大小,现在已经能与她平视,她还在思索离家的时候也没见他长这么高了。 两人四目相对间,榴月手里的纸灯还在摇晃,带动了烛芯火扑朔不停,怎么了?”榴月问道。 你受伤了?”他不规矩地往前凑,她身体一僵,少年已经扣着她的肩膀靠近、敏锐地找到了她受伤的位置. 而后撩开了榴月的宽袖,果不其然刺眼的伤口映入眼帘,让他拧住了眉头. 你…” 未开口的话被打断,他额头上挨了熟悉的一小下。 榴月似乎很喜欢屈食指敲在他眉心.起初阿蛮还会有反击的咬回去,但时间一长他自己也不在意了。 冒冒失失她说“小伤而已,很快就能好” 榴月笼回袖子,催阿蛮吃几块,两人一起往回家的路走.影子挨得近了,几乎是黏在了一起,吃糕点的少年瞄着影子出神。 回了宅邸,他也不管榴月的拒绝,强制将人拉到自己房间拿药。 这地方是他们两年前搬来的,而且是置身闹市中,阿蛮不太理解榴月一个喜欢独处的人,怎么选了个人来人往的吵闹和打扰地。 当然他也很不习惯有人打扰他们的日子,因此还与周围结了不少怨,都是榴月出面摆平. 在当初见过榴月拔除咒物,那一路上,好战的他还动手伤了不少人,他私下修习术式摸不到门路,身上出现过不少伤口,总弄的浑身狼狈。 直到榴月发现后亲自教授他,他才吃得教训少了。 以至于药瓶也就搁置。 见他起兴不容抗拒,榴月便也安份的坐着看他摆弄,往常的阿蛮受伤都是榴月上的药,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动手。 哪怕流程记得清楚,但还是毛手毛脚,又是倒多了又是按在了榴月伤口上弄出了血,他如临大敌的对待她的伤口。 全神贯注间额头上居然蒙上了汗,榴月不由想笑,累极紧崩的情绪倏尔放下. 听到笑声的阿蛮宛若炸了毛的小凶兽,语气一沉,凶巴巴地说痛也忍着” 他抿抿唇反正老子就这样”尾调却压的很低。 颇有种顽劣的破罐子破摔。 榴月依旧露笑,软声应好. 她这一下反倒把阿蛮制住了,少年鼻音哼声,掩盖了自己的慌乱,擦个药弄得囫囵。 屋内的烛火燃得静谧,噼里啪啦混着外头风声。 榴月见少年这般,却也想到了四周各地因为他的存在而日益强劲的诅咒。哪怕与阿蛮没有关系,可他身上背负的恶咒难消。 不过,她依旧相信也坚持自己的选择,将他引上正路,用自己的方式摆平诅咒。只是该怎么管教束缚,一直是她苦手的。 以后别受伤了”他几欲压不住心里的杀意,久违的增厌涌上。从伤口上,他就知道她经历了多少事情。 什么?她没听清,抬眸见他身上诅咒的力量愈胜。 她弹了弹阿蛮的额头,咒力犹被冷水浇息了般。 我说别受伤,你动手干嘛?”语气极差,但脸上平淡的很,也就是自个找补。 好”. 阿蛮剩下的话全堵在了这个好里,算了,她肯定听不进去,他多发发善心,照看一下她,想来也没什么大事. 反正…这人也不讨厌的,他大发慈悲地不和她计较. 这是阿蛮十四岁的想法. 宿傩在虎杖的身体里做了这样的一个没头没尾的梦,醒来后依旧能感受到那个小子的悸动。 他固然清楚,那小子是未变成诅咒的自己,千年前的记忆回来的突然,却与他脑海本应该存在的记忆相悖。 假的? 这是他重生的第一个梦。 宿傩抬指压在自己额头上,那就让他再看清楚一点,千年前他与榴月的故事。 究竟是他的梦还是真实的记忆。 作者有话说: 钉崎:下次安排我酷帅出场。 第六十一章涉谷战役后续 23:26涉谷警察署宇田川派出所原址。 “毕竟我…正是因为人类才诞生的”真人疯狂的笑着,却将满是血的手不着痕迹的压在夏油手中的狱门疆上。 他感受到了榴月在里面,又被夏油骗了…不过,那又如何? 血液在一瞬间融入了狱门疆外裹缠的术式中,?索并没有察觉,他还在和虎杖对话。 抬手挣开了少年疯态的触摸,动作利落的将力竭的真人吸收。 不多时,各方支援虎杖下,?索以无为转变落下死灭回游,各地多处陷入恐怖诅咒,慢悠悠的对宿傩道了最后一句,?索与里梅退场离开。 11月4日午间十二点 咒术总监高层经三日协商,敲下新命令。并开启投票制度推行,到场高层人员九位,现收集支持票数39,反对11,弃票23。 “我想加茂家应该不太会反对这样的命令吧?”年过古稀的高层人员之一户部是这样对加茂棋说。 “我方弃票”他依旧按照榴月的指示推动局面。 “加茂家?呵呵,我看加茂宪伦已经回了那里,现在谁不知道加茂宪纪被剥夺了少主名头?” 九人都有些微沉默,消息是凌晨从加茂家递出的。今天中午三大家族的人都各自派了代表前来,除了站着的加茂棋还有另外两个。 “氏族不会因为失去家主而乱,各支部的力量想来各位还没有见过,所以慎言”五条奚如是说道,不卑不亢的回答。 他只是按照自己家主预料到的命令投票,至于其他的一概不管,他们一族只会致力于维稳护安。 现在族内多方势力都已经前往结界处边缘帮忙。 不知情的九位领导人只知道,五条家失去主心骨,来的也是投弃票,投了支持票的禅位家死了家主,但新颁布的家主位置却传给了伏黑惠。 现在禅院直哉对那位置虎视眈眈,三大家族几乎全都有内斗之患,高层自以为对此不足为惧。 “现在五条悟和榴月不在了,你们在这里吵吵嚷嚷,七嘴八舌到恨不得把他们都刮下一层,在座的各位谁没有受过他们两的恩惠?” 一位格外年轻的女士翘着腿上桌,她满脸讽刺的扫了扫在座的几位上了年纪的领导,骂了口“真不要脸” “桥本,你可以选择投反对”一位中年男人笑眯眯的说。 此刻场上的局面是投反对也拉不回的命令,桥本心里有数,但是… 他们真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 桥本讽刺的笑了笑,举手说“我反对” 六比二比一,命令即刻通报各处。 而门外乙骨忧太归来的消息传出,九人适时站起,要去往各自的位置。 晚间九点,加茂棋递上总监部的通告,硝子接过大致瞄了眼,嘁了声。 一、确认夏油杰存活的事实,对其再度宣告死刑。 二、认定五条悟、加茂昭笙为涩谷事变的共同主犯,将两人永久驱逐咒术界。此外,一切试图接触封印行为皆视为同罪。 三、认定夜蛾正道犯教唆罪判死刑。 四、取消虎杖悠仁死缓.决定对其立即处死. 五、命特级术师乙骨忧太为执行虎杖死刑的行刑人。 和她猜得一样,那接下来依旧按计划行事硝子找了个位置坐下,靠着半闭眼休息了会。 这次涩谷战中,我方损失倒也不大,多少都在榴月算计中控制. 京都校方的早加入也让民众在最大程度被保护。 狗卷棘与东堂的手在顺平的帮助下痊愈,用得是榴月留下的咒力,只是需要多加休息几天。 完全恢复的与幸吉重新找到了她们,加入了后续的营救,现在与三轮、西宫忙碌在外。 至于真希的脸,当时漏瑚放招就有术式保护住了她,脸上的疤多养几日也是能好,不过真希对此格外不在意。 反倒还将长发剪了,利落英气。 硝子连轴转了几天,头又开始沉沉作痛。 找到悠仁没有?” 加茂棋摇头,那孩子道德遣责感太强了,宿傩误杀的几人和地下五层死去的大量平民一样无力回天,我们的人只知道他跟着胀相离开了. 硝子了然,但是听说伏黑也在寻找虎杖,朋友间开导会比她来说更好。 安危我倒不担心,她一定有给虎杖铺后路.” 硝子还在想狗卷棘的事情,少年告诉她自己被宿傩伤的一刹那他进入了别的空间. 联系七海的状况,与其说他死去,硝子更偏向于他被榴月用别的方式保护住了,同此次事变中的许多群众一样。 也与钉崎身上的状况是相似的. 也许她能借狗卷侵入榴月的意识领域,先一步将她与五条平安带出,五条悟的解封法她一定是做了布局的。 但是… 硝子惊慌不安的点是榴月的意愿,她总感觉这次是不一样的,哪怕她每每当面都对榴月保证不干涉,可是事到临头… 又有谁能亲眼看着挚友送死? 她还想再救一次。 外头乙骨敲门,硝子停了心思,摸着烟没有抽,戒了许久的烟瘾再度犯了,她唤了人进来. 少年身后还跟着位明媚的长发少女,两人也曾见过面. 狗卷落在最后,他的左手已经长出,只是现在还处于麻痹状态.硝子已经和狗卷聊过介于榴月里意识的途径. 他一如既往,一旦遇上榴月的事情同意的也非常快,完全不在乎是要在濒死状态下。 而出手的人则需要靠乙骨与里香。 一切都准备就续,面对狗卷,乙骨稍稍困难对朋友出杀招,握剑剑意不强。还是里香出了手,利落干脆的召出咒灵形态将狗卷一击重创. 乙骨动作快的扶住了昏倒的狗卷,里香收手散开了咒灵,“忧太,你太磨蹭了” 少年红着耳朵应。 在硝子的意料中,榴月守护的术式开始流转,她不停手的去探狗卷灵魂,果不其然状况与钉崎一样. 成功了! 三人交互眼神,总算是有件流畅的事情了。 出去打完电话的加茂棋告诉硝子,高层以熊猫作陷阱,引出了夜峨校长,至于乐岩寺校长站在了执刑人的位置行刑。 现在夜蛾身死消息传出。 顺平与灰原果一同救下了夜蛾,做了掩护暂且离开东京,三条命令都在执行中,也算是暗度陈仓。 硝子看向乙骨,拍了拍他的肩,却是对里香说交给你们了” 祈本点头应下,笑着说我们从未失手过,对吧?”乙骨同样在笑、附和的对硝子说:剩下的看我们了,老师。” 一切都按照着既定的发展而去。 硝子凌晨在外赏景,她点了根烟,稍稍压下些心里的繁琐沉闷,高专内已经没多少人了. 能出任务能动的都在行动中. 应上层安排,她必须驻守在学校做后补.大概是太寂静了,一点活物活动都没有. 她又想起了点过去的很多事情。 高中的时光也是短的很,想来好像还在昨日。 “硝子~~”五条悟总是不正经的能把一句话转好几个调,“你再这么慢,任务结束都赶不上晚饭了” “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任务嗳”她惫懒的落在后面,是突然被银发少年带出学校的。 才转过一个弯,榴月和夏油正站着等他两。 “任务结束刚好去吃个烤肉,所以你只要在外面等我俩一会就好”夏油边解释边说。 榴月把买来的冰棍递给硝子,她瞬间拉了精神,小跑着冲向日暮下的三人,接过了棒冰。 “不着急,没人抢的” “这可是我未婚妻给你专门留的,硝子你好福气”五条故作阴阳怪气的吃醋,榴月拍拍他的手臂,他又听话的一副乖巧样子。 夏油和硝子看他这样,也忍不住发笑。 “现在已经五点半了?”她打开包装,吐槽道。 “两分钟”少年自信的站定在目的地。 然后夏油跟上,笑得温和却也桀骜,“我俩连手,它活不过一分钟” 那个任务还真就几秒结束完成,哪怕是个难度不小的任务,但只要他们在,就无所不能。 这是属于他们的青春。 情绪有些崩不住的涌上,她抬手掩面,长叹口气。 你们三个真自私…都不带我”她自顾自说。 虽然知道夏油与五条一贯都是这种性格,憋死了也不说,而榴月呢?她对自己托了最后的布局,理智的连她自己都算作棋子,以魂饲世。 剩下的就交给你了,硝子。 她会这么说的吧. 这一日就是你所盼的结束之始吧,都是混蛋白痴… 硝子忍不住的呛出眼泪,却无人知晓。 11月9日。 乙骨、九十九、虎杖、伏黑、胀相、真希进入薨星宫正殿请教天元,死灭回游与狱门疆事宜,经天元解惑后,兵分三路。 虎杖、伏黑请三年级秤学长一起加入死灭回游. 九十九、胀相则留在宫殿守着天元。 真希先回趟家族再同乙骨一样加入死灭回游。 各方涌动。 虎杖敏锐的察觉到体内宿傩的消停,甚至有些瞬间他都感受不到存在,自从那日宿傩出来用了他的身体杀人之后。 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对他发起讽刺诅咒,而是陷入沉睡一样。 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去找那位传说中的秤金次,他也就甩甩想法。 而宿傩眼下正在强制的打开一段千年前的记忆。 他生来就是携带滔天的诅咒怨气,父母被克死后,凡是身边邻居都一个一个得了怪病离世。 村子里的人都很厌恶他这个灾星,人们拿着各家的农具将他驱逐到村外,任他自生自灭。 那时候,他四岁。 他无名无姓也无处可归。一直就习惯的与野兽夺食,偷抢村子里的食物,总之能果腹的一切都可以。 渐渐地人们发现了他的行为,更多的讨厌与恨压在了他身上。 但其实他对这些都无所谓,他本就感受不到什么情绪,只要反击就好。 再长大点,就是不喜欢,很不爽人们什么都有,而他却没有。 他太弱小了,一个人根本拗不过整个村子的敌视,总之就是这样的无趣生存。 直到隆冬日他遇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人。一个一眼就刺伤他内心、让他憎恶至极的存在。 可也是这人给了他一处地方、教了许多许多的繁琐无用的大道理,也给他取了名字。 阿蛮想,他其实也没那么讨厌、讨厌她了。 隔日城中有人暴毙的消息传到了榴月的耳朵里,银湾愣了,这整个城里都因为榴月的存在、百里内没有诅咒。 现在死于诅咒的两人只能是与阿蛮有关,偏生少年好一顿淡定,完全不见慌。 阿蛮拿剑鞘重重敲在桌上,斥责道“恶习难改!” 榴月依旧冷静的让银湾先出去,她听令气囊囊的离开,独自郁气,在她心里这个阿蛮完全就是难以教导。 亏得榴月又是种福报树又要…想到殿下接下来要做的换骨改命格,银湾自己先红了眼睛。 气不顺的还想多骂几句。 怎生的那臭小子如此幸运! 作者有话说: 里世界就有点像是男主们回到过去拯救各个时空的女主。 下章是夏油杰的,转世圣女*撩人贴心的少主。 还有目盲指认的咒灵一心一意娶老婆的五条,恶性厌世少女*乖顺咒言师等等,每样来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