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时间之外》 壹。章 这是第几天？ 回来以后一直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洛嵐，是她的名字，三年没用过了，一直以英文名相互之间称谓。要不是过海关需出示证件，也许自己都不会去留意那上面印着的两个字：洛嵐——父亲赐予的出生礼物。是多久没被他这样叫过了，想到这，不禁眼睛湿了… 洛嵐，出生在赤港这个大城市里，幼年时期家庭圆满父母和睦，可在她中学那年父母因发展方向不同，一个在赤港扩大了事业而不能离开，一个在海外市场上立足不愿回来，聚少离多的情况下，本以为圆满ending的家终究还是破裂了…洛嵐留在了赤港，继续跟在父亲身边，没有改变。而之后母亲也在外又另立了家庭，原本以为就这样在这里继续生活一辈子。 直到发生了一起意外事故，这才整个改变了她原来的想法。那场事故证明了生命的脆弱也证明了在她脆弱的时候需要的是家人的陪伴，可惜那时父亲已经不在了，陪伴在侧的只有母亲一人，为了能更好地守候她，母亲便带洛嵐去了国外进行当地的康覆治疗，一走便是三年。 等再回来时，她已然是一张白纸，以往所留下的痕跡，对她来说，早已翻篇。 收拾两天了，过去的一些东西，一面揪着自己不停地回忆，一面又告诉自己儼然不再记起，打包成箱，尘封在楼上的阁楼里。 洛嵐伸了伸腰，顿然觉得筋骨不如从前，这才二十几岁出头，就已经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了。 干脆出去买些吃的，她站起身来，移步下了楼。 天有些阴，仿佛要下雨… 还好便利店离家很近，过了这个路口，下个十字路就到了。 选了几样零食，外加一大杯可乐，因为袋子要付钱，难得升起环保意识的洛嵐便用手臂捧着，满载而归。刚好要出门，直接迎面进来一位年轻人，幸好她给及时躲开，不然不仅撞个满怀，连手里的可乐也得撒个满地。 洛嵐扫了一眼那位鲁莽之人，不悦地跨出门口，而进门的人倒是停步定睛佇立许久，是这才看见有人正出去吗？ 还未走出店门多远，硕大颗雨珠迎面袭来，哗啦啦着敲打着地面。 夏天的雨就是如此，想着便就来了，而且雨量还不小。洛嵐加快了脚步，走到路口正望着左右的车辆，而雨却又停了。不是，一把伞而已，洛嵐楞了一下，扭头看向拿伞的人，刚刚那个'鲁莽'的年轻人。 “我送你回去吧？”那人先开了口。 “不用了吧…”她想推辞，可话里确显得犹豫，雨滴大大小小砸在伞面上，顺着弧度滑落在地上湿了脚面，这雨更是大了。 仿佛推辞的话，并不适合现在，那人笑了笑，看透了她的心思：“要么伞给你好了……”那人把伞柄支在她面前让她拿去。 她略显难堪，摇了摇头，“不用了，我也没有手拿伞，还是一起走吧……”她低下眼帘，神色有些失措。 两人穿过马路，往洛嵐家的路慢慢走着。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那个人开口问道。 可问题却使她打了个冷战，她抬眼看着这个眼前的人，一副惊讶的神情掛在脸上，“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怎么？不能问吗？”那人定了定，两人四目相对，她的长长睫毛下的黑色眼眸透着不安。 “…”洛嵐没有回答，她静静地看着这个眼前的男人，年龄相仿，面孔姣好，身材不算魁梧只属高大，一身日常打扮看不出所属职业，他是谁？掛在她嘴上的问题脱口而出：“你是谁？” 那人先是一楞，倒是被问住了。看着她打量的眼神，他莞尔一笑，“洛嵐，你果真把我忘了。” “唔？…”被叫上名字的她，顿然觉得自己问得尷尬了，原来他的那抹微笑只是一种习惯性的表情而已，眼睛中其实并没有笑意。 “对不起，我一时想不起来了。”洛嵐微微欠头侧目看向一边，握在手里的饮料触感更加冰凉沁心。 “我叫叶梵，是你的同学，坐在你后面，经常上课跟你传纸条的那个。”那人一句话就简单明了地概括了他们的关系，仿佛是算准了会有一天需要这么介绍自己。 她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心中小小被触动着，口中重覆了下他的名字：“叶梵…挺好的名字。” 两人走在人行的街道上，还有几十步就到家了，“竟然是同学，要不就到我家坐会，等雨停了再走吧。” 洛嵐难能一出门就遇到同学，自然请到家喝杯茶也算礼貌性招待，但若拒绝了也无所谓，毕竟她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嗯…也好。毕竟好久没来过你家了，不知是不是还是原来的样子？！”叶梵没有拒绝，他抬头看了看她家，跟着洛嵐进了屋门。 “你来过我家？经常吗？”洛嵐领他入了客厅，问道。 “还好吧。那时你父亲在我也不方便多出入，大多时间都是来我家的次数比较多。”叶梵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房屋，三年了，它还是原来模样，木质的装饰透着低调和优雅，留有着她父亲的一贯风格，坚韧和执着。 “哦。”洛嵐听到'父亲'两字先是一顿，之后才继续回道：“那这样讲以前我们的关系还挺熟啊。” “算是吧。毕竟是同学嘛…”叶梵笑了笑，坐到沙发上，看着洛嵐。 “同学…”洛嵐心里打转着这两个字，她也坐了下来，“竟然是同学，那你是我什么时期的同学呢？” “一直都是啊。从小到大，只是到了大学我们才分开去了不同的学校罢了。”叶梵回答道。 “哦…这样。”洛嵐站了起来，挪步就要离开，她交代着：“你先坐会儿，我取个东西马上就下来。”快步上了楼，好像突然要找什么东西似的。 叶梵坦然地点着头，目送她走上楼，随后也站起身来。 等洛嵐走下楼时，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集册。而此时叶梵正定睛在她家庭中园的景色中，绿色植物长满了整个庭园，有些已经爬到了墻上和木台上，是要修整一下了，正想着听到了脚步声，他便回头看去… “你拿着什么？”他好奇地问道。 “毕业名册。”洛嵐示意他，两人又坐回沙发上，她翻开了那本厚而悠久的歷史，上面的照片和名字依旧印的格外清晰，可是对于她来说，过往求学道路上的记忆，却都已模糊了。 “我没看到你的名字…你不是和我同班吧？！”洛嵐并没有看到他所说的名字，于是指着名册上的记录，边找边说着。 “呵呵。”叶梵窘迫地笑笑，他没想到她居然会找到名册拿出来翻，“你无需找了，上面不会有我的，我和你不同级，比你早一年毕业，若想认证的话，可能需要去学校翻校友名册才能看到了。” “那你还说坐在我后面，我还以为你跟我同班呢？！”洛嵐合上名册，说道。 “呵呵…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失忆，开个玩笑罢了。”叶梵挠了一下头，弯起眼角。 “你好像知道我很多事嘛…还知道我失忆了？！”洛嵐对这个眼前人倒是起了疑心。 “我也是听我家人讲的，你在国外一直做治疗也有三年了吧…怎么样，都好了吗？”叶梵问道。 “呵呵…”她微微笑着，感知到与眼前的人过去的熟悉，斜过头微微耸下肩，语气略带着无奈：“我的身体呢算是都恢覆了，只是脑袋…就有待观察了。” “那是不是真得都忘了？”叶梵不知是想再确认详细，还是希望她能说记得什么，此问让她心底微微扬起一波烟尘。 “嗯。除了父母，其他都不记得了……”洛嵐回答时紧紧看着他的眼神，期待他的反应是会怎样。 “哦…”叶梵的声音像是尘埃落定亦是叹气，他收回目光，小心问道：“那你还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故吗？” “不记得了，唯一的记忆除了疼痛其他的都没了。如果不是醒来别人告诉我我出了意外，我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洛嵐轻描淡写地叙说着，话越是轻松内心深处便越是沉重，那段时间的疼痛，几乎每天都是度日如年…… “不管怎样，现在能看到你在我面前——真好。”叶梵看着她的样子，轻轻叹道。 他的一叹是真心的，目光里透着庆幸与珍惜，洛嵐欣慰着将此目光看入眼底。外面的雨还是哗啦啦地不停歇，仿佛有意不让他离开似的，于是短暂的停步时间，被上天刻意拉长。 “叶梵。你若是没事的话，能跟我一起收拾家吗？”洛嵐起身有了新的想法，她开口问道，虽是问题，她心里却有了答案。 “嗯。当然可以。”他回道。 两人相视一笑，便开始了行动。 “你不考虑把家重新整修一下吗？”两人收拾中间，叶梵问道。 “考虑过…但是暂时还没想好毕竟也不知道自己要住多久，索性就暂时先这样住吧……”洛嵐回道。 “你还要走吗？我还以为你回来就不走了呢……” “走不走可能性各占一半，但主要还是图自己的心情罢了。”洛嵐把一件件以前的旧衣叠好收回到箱子里。 “心情好了就不走了吗？！”叶梵笑道。 “嗯。可能吧。”洛嵐回道，抬手要去拿衣柜里的衣服，可是却定住了。 叶梵抬眼看向突然定住的她，也停下了手里的活，朝洛嵐眼睛所看之物看去。 那是一件外套，男士的，上面虽布着灰尘，可叶梵一眼还是认了出来…… “这不是我的衣服吗？！”叶梵脱口而出。 “你的？”洛嵐拎出那件衣服，确认道。 “嗯。”叶梵点点头。 洛嵐莫名地看着叶梵，把衣服往他那里伸去，“要不要拿去？” “呃…算了，还是压箱底吧。”叶梵咧嘴笑笑，推辞道。 “要压箱底也应该压你家箱底才对，在我家呆了那么久是时候物归原主啦。”洛嵐打趣道，把衣服递到他手里。 “呵呵。都已经在这呆那么久了，想必也入乡随俗了，大概归还于我它还不适应呢。”叶梵笑说着，眼前的衣服透着年代的陈旧感，它应该是中学时期的衣服吧？心里琢磨了下，便将它折好放到了旧衣箱里。 “叶梵。你以前和我什么关系？！”洛嵐不像是不知道答案的样子，这么故意问他只想听他如何回答。 “校友？好友？…”叶梵扬起眉，拖着声音故意不讲。 “然后呢？”洛嵐看向叶梵的脸，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猜。”叶梵还是不说。 “嗯…我猜是———前男友吧？”洛嵐挑一下眉，冲他咧嘴一笑。 “前男友？唔…也算是吧。”叶梵夹着眉，微微抬头若有所思状，慢慢回道。 “什么叫也算是…”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洛嵐扭头看向叶梵，是想再好好看看来核实下自己以前的品味吗？ 看到洛嵐对着自己发呆，叶梵倒是乐了，“当然也可以成为现男友的，你觉得怎么样？”他把脸伸向她，看她反应。 “…”而洛嵐只是陷入思考，没有回答，黑色的瞳中闪出一道耐人寻味的目光。 “你可以暂时不回答，之后再给我答案吧。”叶梵歪着脑袋看她有些茫然的样子不免笑了笑，伸手将眼前装满衣服的箱子拉向自己，拿起胶带封了箱。 光是收拾洛嵐的房间就花了一下午的时光，两人坐在楼下客厅里，喝水休息… 洛嵐揉着自己的肩膀，毕竟忙了一整天，身体难免酸痛，而这时身后的叶梵将手搭在她肩上，把她的手退去，就轻驾熟地给她按起来。 “你以前也给我按过吗？”洛嵐问道。 “没有…通常应该是你给我按吧。”叶梵轻声回道，不免嘴角藏笑。 “怎么会呢？我根本就不会啊…”洛嵐才不信他话，否定着，毕竟她是真的不会。 “你忘了罢了。”叶梵回她。 “失忆也会忘掉这个？”洛嵐生疑，转头朝后问他。 “当然，凡是你不喜欢的人和不喜欢做的事你不都忘记了吗？”叶梵说着，手不免用力按到某个穴位，这让洛嵐感到酸痛异常，“啊——”一声叫出声来。 叶梵意识到自己手重了，立即停了手。 洛嵐揉着被捏痛的位置，转过身面向他埋怨道：“所以，你也是我不喜欢的人嘍？！” 他的话的确有此意，可是这样被她问出来，反而有些难答了。 他耸耸肩勉强咧咧嘴笑笑，“下面我轻手一点。”把她转回原来姿势背对自己，继续帮她揉肩。 也许是舒服的缘故，洛嵐眼皮开始打架了，打着哈欠喃喃说道：“好睏。” “困了就睡吧。”叶梵松了手，对她回道。 “嗯…”洛嵐揉着眼睛，虽是犯困但此时睡着尚有些不妥，揉了揉肚子，说道：“可是——我觉得我更饿…” 叶梵往室外看了看，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只有颗颗硕大的水珠，顺着树叶落入积水的地面上，溅出水花。 “那就出去吃吧。”叶梵拍拍她的肩膀，是该出门了。 两人走到便利店对面的街口。洛嵐刚要跨步向前，而手被叶梵拉住示意让她去另一个方向。她迟疑了一下，可是脚步还是跟着他的方向去了。 他是在拉自己的手吗？洛嵐低头看看，确认答案后，面露难色。 这是要往哪走？她还没从被拉手的情怀里走出，又陷入了方向的困扰中。 “叶梵，我们是要去哪？”洛嵐提了心里的问题。 “我家啊。”叶梵回道。 “啊？…”洛嵐定住了脚，把手从他手里抽回来，心告诉她，不愿意去。 “怎么了？”叶梵意识到她停止的步伐和被抽回的手。 “…”她没有回答，只是深有防备之感。 “我家住得很近，直走就到了。”他指了指某座房子，可能真的很近，可洛嵐的心却告诉自己不要去。 “我只是想开车载你出去吃些东西，你若不想进我家，我可以将车开出来接你…”叶梵明了她沉默的意思，选择退一步。 “嗯。那我就在这等你吧。”洛嵐想了想指了指马路对过的便利店，那格外瞩目的招牌闪着彩色的光。 叶梵点了点头，从了她的意思。 两人平静地度过了晚饭时光，乘车回来后各自归了家。 此时天空已是夜幕，眼前的蓝看着更为深邃了。 雨过天晴，没了多余的云朵，星星总是少不了的，有着几颗在夜色里闪动着，洛嵐看着它们，想到那个人，格外熟悉的气息，会让自己忘记已然消失的这三年，她还以为她又回到了过去…… 来回地在客厅里踱着步，电视里哇啦啦响着，里面广告一遍遍重覆的播放，洛嵐呆呆看着但心思已然走了。 睡前，叶梵发来一条微信，上面写着一句话：洛嵐，我想你了…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这才是第一天见面，才刚刚留下对方的电话，才刚过凌晨，他就这么心急着要表白吗？ 洛嵐窝在被窝里，抬眼看了看天花板，在屏幕上打下这几个字：我累了，改日回你。 发送后，便关了手机，翻身面向窗边，月亮已掛入眼帘，穿过稀薄的云层，透着微光。 而镜头另一面——看到回覆的叶梵，站在窗台上，看着她家的屋顶，多少个日夜，他都是这么静静地看着，等着她回来，今日他等到了。 贰。章 穿越夜空的黎明，路面的灯还未熄灭依旧照着街边带着倦意的植被。洛嵐朦胧中醒来，听到水管里嘀嘀嗒嗒的水声，又是下雨了么？她起身，拂开垂落地面的纱帘，寂静的院内没有一丝雨的痕跡，只有薄明的霞光印在即将破晓的天空透着淡淡的色彩。她凝神打探着那依旧清晰的水声，原来是雨后的积水淹浸了阳台的地面，洛嵐蹲下来，布满瓷砖的苔蘚覆盖住了排水的出口，只有些许缝隙才能躋身通过，滴滴答答敲打着管道那冗长的身躯…洛嵐找来一根签子，撕破了覆盖在出口的翠绿色薄蘚，'哗—'一声，本静止如镜的水面，扭动着身躯匯成小小漩涡，奋不顾身汹涌而下，就如奔跑的野马拦不住它驰腾大地的灵魂… 洛嵐已然是睡不着了。她披上薄薄丝质的睡袍，打开手机看到几条短信，点开一边读着一边走出房间下了楼。 信息一：你已经到赤港了吧？怎么样，还习惯吗？ 信息二：时差调整好了吗？记得按时吃饭和睡觉，入秋记得加衣，註意保暖。 信息三：明天有快递寄到你那，记得查收。 发来信息的人，一号：祁彦，是洛嵐恢覆时期唯一一个朋友。他们由某人搭线结识，两个人关系甚好，曾经洛嵐的母亲还希望过他们俩能走在一起。可是现实往往都不合人意，所谓任何事情，过犹不及，也许有的人註定是朋友当不了情人。 二号：洛嵐的母亲，她纵然不放心自己的女儿独身回国，可是也抵不住她那执拗的性格，这一点像极了她的父亲。三年的疗养只能养好身体，却疗愈不了残缺的心，她想追溯过去的回忆，追回完整的自己，这是每个人失忆的人都可能要必经的过程，洛嵐需要更多的是时间和空间去完善自己，作为母亲选择理解她和配合她便是最大的帮助了。 三号：这人是洛嵐所谓的“哥哥”，就是那搭线的某人。他是母亲再婚丈夫的儿子，跟洛嵐一样都是个拖油瓶。年龄要比洛嵐大上几岁，按照惯例应该称之为哥哥，可是他不愿意被叫成哥哥，所以一向都是称呼他的名讳：曜川。 洛嵐一一回覆着信息，现在他们那边应该睡着的吧？心里想着，踱着步子走到厨房里取了杯子倒满水，咕嘟咕嘟喝着。 初秋总会有那么几天返夏，太阳才露出头角，气温就耐不住地寂寞的向上奔窜，洛嵐光着脚站在楼下木台上手里拿着面包一口一口的嚼着，眼前一片生机盎然的植物，它们积极生长着，错综覆杂的攀爬，像争宠的雀鸟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变凤凰，可惜天那么高，眼前所敬仰的太阳大帝终究还是远不可及… 也许整修工程是要开始了，剪去这些枝头争先恐后的执着，落叶归根才是它们终究要归去的地方。洛嵐想得出神，忘了手里的麵包还没吃完··· 叮嚀鐺鐺…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对面的声音很是清亮。 “你好…”礼貌回之。 “请问您是洛嵐小姐吗？” “哦，我是。” “你好，我是快递员，你有一件包裹大概十分鐘后会送达，请问您此时在家吗？”对面的声音字字清晰。 “哦。在家。你送来好了。”洛嵐心里想着，还真是准时。 “好的。那待会见。” 大约十分鐘不到，快递就到了。 洛嵐拆开包装，一个白色长方体盒子。洛嵐微微一笑，猜着里面会有些什么，掀开盒盖，一束小巧精致的干燥花先印入了眼帘。洛嵐拿起那支花束——此花名叫铃兰，迷你鐘状的形态，负着一身纯粹剔透的洁白，似是凝神在风中的女子，静静守候着幸福的归来。洛嵐翻开那张摆在花下的卡片，读起上面的字： 洛嵐，花束还满意吗？我觉得你会喜欢。你忘带的东西我都放在盒子里了，一样没少。还有刚出炉的医疗检查报告我也放在里面了，我已经先帮你看过了，透露一下，你很健康。不信的话，自己慢慢读吧……收到后，记得给我回覆，再忙我还是有时间看信息的。 曜川上 洛嵐读完抿嘴笑笑，脸上掛着淡淡的红晕，她拿起手机，从了曜川的交代——给他发去一则感谢的信息。 时光飞速，已然下午时光了。洛嵐换好衣服，准备出去采买些必需品，她叫了的士，一路行驶到超商门前刚下了车，电话铃声响起。 打来的人是叶梵，接通了电话，得知他去家里找她，可惜正好错过，她已出了门。 “要么你来找我吧，我把地址发给你。”洛嵐在电话这头回道。 “好的，我到了给你电话。”叶梵心喜，开心地掛了电话，便大刀阔斧地朝目的地前进。 没过多久他就到了，一身正装，原来是刚下班，都忘了今日是工作日？洛嵐这么想着，两人推着购物车漫步在超市里，想着从前亦是如此。 “你还是不喜欢吃茄子吗？”叶梵正好看到，拿起它问道。 “嗯。是啊，不怎么喜欢。”洛嵐挤着眉，摇头回道。 “我还以为失忆会忘记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呢？！原来也不是全都忘记啊……”叶梵悠悠地说道，将手里的茄子放下。 洛嵐笑笑，她拿起一罐牛奶看看之后又放回原处，回道：“所以也不是所有不喜欢的东西都会忘记的，虽然我忘记了你，但也并不代表我不喜欢你啊……”洛嵐仍记得昨晚他们的对话，她不忘此时纠正道。 “呵呵…那意思就是喜欢嘍？”叶梵听着她的话像是在安慰，靠近她脸看她的眼神瞬时亮了。 “…叶梵，你很心急吗？”洛嵐知道他意思，侧身看向他两人定睛彼此，她嫣红的嘴瓣像是飘落的红花，印在眼间燃在心里炙烤着面前的他。 “心急？若是等一个人等了三年，你觉得他能平静吗？”叶梵描述着自己的心境，如果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绝不要这漫长的等待，折磨着自己的心。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我呢？”洛嵐问出这早已有答案的问题，不过是想听下他的理由。 “那你为何不告诉我你在哪呢？”叶梵反问，巧妙回答了她。 “…”洛嵐没有回声，装作无事的样子转回身继续看着货架上的商品，接着问他：“你就没有打听过吗？” “打听过啊，可没人清楚你转院后去了哪里，只是知道你母亲带走了你，但具体在哪里治疗全都是不允告知的，我找不到自然也只有等了。”叶梵叙说着自己从前那段寻找的过去，眼眸中带着些许落寞之态。 “那你能告诉我我是怎么出的意外吗？”洛嵐紧了紧眉，好像谈话的内容点起她一些回忆的瓶颈，但是仍旧语气平和地问着叶梵。 “我不知道，当时我并不在身旁，至于发生了什么，也是等你住院了我才得知的。”叶梵回忆着，摇着头否定着记忆，眉宇深深锁在一起。那是他最痛苦的时候吧，洛嵐看着他心想着。 “那…出事的只有我一人吗？”洛嵐想到什么拉长着音，翻看商品的手停下来，小心翼翼问向叶梵。 他听后，迟疑了一下，眼睛锁回在她的脸上：“你为何这么问？” “我只是猜，感觉罢了。”洛嵐轻轻说着，这是她再也想不起来的篇章，像是被神灵忽略了一般，那件事中，有个人抹去了痕跡。 叶梵看着眼前的人，一脸犹豫，只见她有意无意地将眼帘垂下，有一处角落闪动着微光，可瞬间又被那黑色吞噬在朦胧的眸底里，尘封在心底的沼泽之中，不想发现。 三。章 买完东西已下午六点了。两人准备回家煮饭，叶梵主厨，定好要做牛排。但是烛光晚餐怎么会少了红酒呢…叶梵需要拐趟家里取酒，洛嵐只好将就随他着一起进了家。她曾经被威胁过不要再踏进叶梵的家门，可那时终究是气话，没想到今日洛嵐仍会有相应的抵触，叶梵只能觉得这是失忆人具有的特殊能力吧…… “你站在门口干嘛？不进来么？”叶梵见她不动，问道。 “不想进，总觉得这里发生过不开心的事。”洛嵐回道，眼睛打量着四周。 “呵呵。你怎么只感觉有不开心，其实还有一些开心的事呢？！”叶梵朝她走来，拉住她的手。 洛嵐看看被拉住的手，笑笑抬头看向他，“可是开心总是短暂的。” “所以才需要时时刻刻发生，进来吧。不跨出那一步你怎么迎接开心呢。”叶梵牵着她往里面走。 她被迫走了进去，被安排坐在黑色皮制的沙发上，凉凉的皮质触感在这返夏的炎热中，发挥了点降温祛暑的作用。她仰着头靠在沙发上眼睛扫视着周围，一缕缕发丝垂落在坐背后面，有的弯曲有的翘起…灰色的墻面，金属感的饰品，混合着黑色皮革的搭配，这一直都是叶梵的鐘爱从未变过…在他的房子里永远都是沉重的色调，和冰凉的感官。以前她会说这是阴曹地府的现代装配，而他总会回道‘那温暖基调的不都是十八层炼狱般那么火热了’。也许在这里——这个冷色调的世界里，具有色彩的只有他一人了。 停留在过去存在的地方，总忍不住掀起那时的斑驳回忆，自然她也绕不过这沉在过去时间轴里的自己，翻腾些许存着温度的过去。 那应该是夏天吧，开着花，五彩繽纷的观感… 他牵着她的手，漫步在公园里，他们不是约会，而是写生。洛嵐有一幅被催着要上交的画，只能趁着假期休息拉着叶梵过来采景。 天气炎热，两人的心早不在绘画上，拍了些照片后，便躲回凉荫处，喝着饮料。 “明天还要过来画吗？这样会中暑吧？”叶梵觉得这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你又不站在艷阳下，怎么会中暑呢？”洛嵐翻动着手机里的相片，回答道。 “但那么热，不站在太阳下也难免会吧？” “唔…那就明天在家的时候再画吧。”洛嵐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在家画？你明天不出来吗？”叶梵有一丝失望地问道。 “你不是怕中暑吗？那我也只能改在家里画了。”洛嵐坐在石桌上来回荡着腿，悠哉地回道。 “那你今天还让我跟你一起来公园，还拿了你的画架？！”叶梵埋怨道，早知今天只是来取景，就不受这趟累了。 “那你还想怎样？！要不拿这些，怎能跟我爸说我是出来写生呢？你傻啊？！”洛嵐扬起脸冲他反问道。 “好吧，我傻。但是你明天真留在家里啊？”叶梵听到洛嵐明天不出来的打算，心里又觉得还不如出来写生呢？！ “嗯，不然呢？！我可不想你中暑。”洛嵐耸耸肩无奈地答道。 “…”叶梵没了话，后悔自己抱怨说中暑的事。 “呵呵。干嘛不讲话了？怎么…你不想我去你家啊？”洛嵐故意笑问着，她知道自己的意思他还没懂。 “呵？”叶梵这才反应过来，由失望转回希望，“原来你是说去我家啊，呵呵…”，脸从阴天转为晴朗，一面盎然景象。 从那天起，以写生为理由的约会便逐渐增多，直至这个理由两人已经不再需要它成为相聚前的借口。 虽然过去了那么久，但要记起，总还是有痕跡可寻的，只不过作为主角的她，要不要记在心那里罢了… 洛嵐的目光停歇在某处片刻，看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它仿佛从未被时间洗礼过，待自己回过身来，三年前依旧伸手可及。 “回忆到什么了吗？”将思绪给拉扯回现实的人低头看着她问道，两人面面相覷，他微笑着，使得冷却地心仿佛遇见了温暖。 “嗯…过去的你。”她微微露出一抹笑，目光锁在他的黑色瞳中，仿佛那是宇宙的黑洞，把她穿梭回从前。 “记起我了？！”他的瞳中闪出奇妙的光，就像片段里他当时的眼神一样，那是惊喜，格外夺目。 “…”洛嵐未有回答，她缓缓扬起手臂，手伸向眼前的他，他微微弯身，洛嵐扶住了他的脖颈，轻轻将他拉得更近，嘴角微微扬起，“你以前也是这样对我笑吗？” 他听到笑容更为灿烂了，像是拨开云雾的明媚阳光，她挺起上身，将头微微抬起，嘴巴附在他的唇上，如万物覆苏，如春风拂面，已化冰成水，点霜为露。 这个吻连同这整个晚餐都如此心甘情愿地透露着美好。 他实现了等待，她找到了三年之前··· 晚餐比第一次来得更加亲密，过去的他们也会这样坐在一起聊天，谈曾遇到的事情和人，谈他们第一次相见的那一天。 记得某日一个清晨，雾气还未完全散开，混合着树木的味道和点点泥土气息，安静地笼罩着这只有几只行人的住宅区，校巴就停在那家便利店的那条路边上，洛嵐困得连眼睛就懒得睁开，这一站就只有她一人上车，可在她上车后车却没有开走，好似要把那五分鐘给等满一般，正在纳闷时，上来了一个人，那人就是叶梵。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着藏青色的校服，挺拔身姿，俊秀的脸庞，算是她喜欢的那一类，但着实太困了，瞟了一眼的她还是拉下帽子仰头靠着椅背显然是睡觉的意思…… 从此那一站她不再孤单，有时会碰到他一起上车；有时会两人一起站在那里等待校车；又有时他会站在车的门口不上车，让校巴大叔等一下，看到朝车子飞奔的洛嵐后才缓慢走上去。时间长了，两人就有了默契，但彼此还是没有话语，她以为他可能永远都不会跟她讲话，直到有一天他坐到她的旁边。一切才改变了。 肆。章 “你明天要工作吗？”叶梵翻着摆在桌上的一本书，听到洛嵐问他便停了手中的书。 “要啊。”看向坐在沙发一侧的洛嵐，没有继续翻看她的手机，正好对视着他。 “是时候回去了。”她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一张以铃兰花为背景的画面，映在眼前，时间也写在那里：11:47。 “这么早就要赶人了吗？”叶梵放下手里的书归于原位，抓住正举着手机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洛嵐抵住眼前的男人，微微一笑说道：“你要想留下来也可以，睡在客厅好了…我不陪你了。”她把手抽回，身体往后退，保持到合适距离预要起身。 “你不是都想起来了吗？竟还要让我睡在外面？”叶梵试图用疑问来改变她的决定。 洛嵐站起来看了看坐在沙发上一脸无辜的样子，笑着回道：“谁说我想起来了啊？” “那你今天为何亲我？”叶梵故装被非礼的模样，但难掩心里甜蜜。 “嗯…我只是想试下看能不能唤醒下回忆而已。”洛嵐调皮眨了下眼，便真的要抬脚离身了。 “那你不试试再唤醒一下吗？”叶梵轻轻摇了摇她的手，坐在沙发上的他伸腿拦住了那要跨出的步子，抬头看着她试图要再讨一吻。 两人僵持着犹豫着，是在思考这个吻的发生时间太过敏感么？还是…… 闹铃响了。谁定了这个时间，它用来提醒起床还是用来提醒已是睡觉时间。 “只怕要改明天了。”洛嵐抬手看向手机屏幕，确定了答案。上面的两个字使她的目光稍变，她点开了按键。 那是通电话，打来的人是祁彦。洛嵐示意了下让他收了那条挡路的腿，指了指手中的电话，叶梵识趣地做出请的姿势，便又坐回原来模样继续翻起桌上的书。 洛嵐走出沙发区，依身在楼梯扶手上，一边跟对面的人聊着天，一边看着眼前的人。 “你要相亲？！”洛嵐突然的一声惊讶，虽声音不大，但使得看书的叶梵走了下神。 “是的，父母所逼。我也想像你一样干脆跑出去好了……”对面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 “哈哈，你也不至于因为相亲而离家出走吧。”洛嵐笑得欢愉，对面的人好久没听到她这么爽朗地笑声了。 “我可是认真这么想的，如果他们再给我安排，我一定会这么做的…”对面声音表现得还挺坚决，洛嵐笑着，手肘放在扶手上，袖口顺势滑下，露出白皙的肌肤。 本在一旁听着他们聊天的叶梵不知何种原因突然站起身来，把本游走在窗外世界的洛嵐给拉回神来。他也有电话打来吗？洛嵐视线移到他手上，只见叶梵紧着眉看着手机，手指按动着… 她没把目光放在叶梵身上太久，扭身又朝园子的方向走去，依在玻璃门上，继续着祁彦逃离相亲的话题。没有几分鐘，叶梵走到她眼前，贴着她耳边低声道：“我有事要先走了……” 果然如此，洛嵐看到他脸上显现出一丝紧张和不安。 洛嵐对着电话那头说道：“你等一下——我待会跟你讲。” 说罢按了静音，对着叶梵说道：“怎么···要走了？” “嗯。公司有点急事…”叶梵苦苦抿了下嘴，回復道。 “哦…”洛嵐的话音略显犹豫，若有所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呵呵。放心，不是佳人有约，是真的有事。”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这话倒是说中了洛嵐刚刚泛起的那一丝怀疑，使她顿时红了耳朵。 “…我可没问，不需要解释。”她撇了他一眼，故作坦然。 “那好，看来我只能明天再来帮你找记忆了。”他露出那口洁白的牙齿朝她意有所指的一笑，一抹香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被小啄一下的她，楞了一下，她所看着的眼前人变得模糊一时成了别人，只是瞬间剎那而已，她像是坏了的节拍器，在消失以往的曲调中永远错漏了一拍。以前…那个同样对她有过这样的举动人又去了哪里？ 叶梵走后，电话那头的人倒是沸腾了起来。 “你刚刚静音，是有什么事吗？”祁彦在对面一副期待无比的心问道。 “没什么事，我在跟叶梵告别。”洛嵐声音很是平稳。 “叶梵？！你见到他了？”祁彦像是见到神灵显现似的，声音高了八度。 “嗯。是的。刚刚我还跟他吃了一餐饭呢。”洛嵐表情淡然，端起了放在餐桌上的水。 “不会吧，你们竟然这么快就遇到，真不知道是缘分呢还是…”祁彦喜忧参半，拉着尾音将后面的话打码。 “还能是什么？竟然遇到了就还是缘分吧。”洛嵐把水杯放回桌上，看着杯中水的波纹，思绪游荡在心间。 “他还住在那吗？！你家的旁边？”祁彦此时八卦的心足够迫切。 “嗯。是啊，还住在那。”洛嵐吞了口里的水，满足了祁彦的求知欲。 “你不会又跟他在一起了吧？”祁彦有些埋怨地问道，话音明显带着不想被猜中的意思。 “呵。这个算你猜对了。”洛嵐微微一笑，话风突转，模仿着游戏设定的语音方式。 “天吶——不会吧，你这么快就跟他在一起啦？那你失忆的事他知道吗？”祁彦仿佛听到了比自己去相亲还要糟的消息，但他也只能接受。 “他知道啊。他说他出事后还曾找过我呢。”洛嵐她回道沙发处，拿起刚刚被叶梵翻看过的书，那是以前她读过的一本旅游日记，上面写的是一些关于旅游胜地的介绍和推荐。 以前她曾经梦想着读完大学后的某一天，和某个人像书里写得那样可以去到每一个喜欢的地方，选择停留亦或者是辗转下一站，只是···思绪停到这被电话里的人又给拉回去。 “呵呵。那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嘍？”祁彦笑得僵硬，明显不是为了祝福。 “对了，你可不能告诉曜川哦。”洛嵐想到这，对着电话那头发令道。 “你觉得我瞒得了吗？！他那神机妙算的人，我就算不说他也能知道…”祁彦反问着，以自己能力显然不足以达成洛嵐的要求。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跟他讲。”洛嵐思考了下，继续发令道。 “嗯…好吧，放心我是决口不会跟他提的。”祁彦虽犹豫，但还是铁口承诺了。 “他逼你你也不能说哦。”洛嵐又添一句交代。 “我的信任值就那么差吗？！都说了不会说了。”祁彦埋怨归埋怨但还是再次确认道。 “呵呵。那好我就暂时相信你吧。” “还暂时相信？！随你怎么着吧…但是你跟那个叶梵的事也先别告诉你老妈哦。”祁彦对她嘱咐道。 “为什么？！”洛嵐本也没想告诉，但是祁彦提醒了她，她反而想知道他的原因。 ”因为你妈知道了不就代表曜川会知道吗？！你老妈可是很相信曜川的哦，就算你不让她说，她也会说的。“祁彦的还是蛮了解这位老太太的，毕竟洛嵐的母亲这么多年来一直将大小事情都交由曜川打理，时间长了也更倚重他了，更甚于将洛嵐也放心地交给这个‘假哥哥’来管，也许在洛嵐的老妈这里，她真心的把曜川和洛嵐当成亲兄妹来看待了。 ”谢谢你老人家的提醒，本来我还有些犹豫呢，看你这么说，我就放弃讲了。那你要两边都帮我保好秘密哦，不然我就嫁祸于你。呵呵…“洛嵐说到后面坏笑起来。 ”呵？！你还能嫁祸我？“祁彦讶异竟然还有反咬于人的道理。 ”嗯。他们要知道了的话，我就说是你让我不要讲的，而且刚刚的确你也说了这话了。“洛嵐心里偷笑着，一脸正经地胡说八道。 ”真是好心没好报…我那是善意的提醒，好不好？！“祁彦早知不提醒了，反而还成了她以后的话柄，自己脱不了干係。 也许人生的安排总是那么凑巧，就像他们这样… 祁彦是曜川的朋友，也是工作上的搭档。在曜川在刚认识洛嵐时，同样地祁彦也在其中。可能是因为祁彦也有过和洛嵐相同的经歷，三人中，他们两人的话更投机些，通常洛嵐更愿意把自己的秘密分享给祁彦，而曜川则都靠打听才能得知些信息。所以他们之间说不清谁是谁的桥梁又为谁搭了线，只能说是相互依托、相互承载吧。 而叶梵呢，大晚上那人又跑去了哪里？ 画面定在夜色阑珊灯火璀璨的城市一角，有个黑色背影的人立在路口，那人就是叶梵，一脸严肃的眺望着远方等着什么人。 不是说不是佳人有约吗？而在一个热闹非凡的酒吧街口，一位佳人笑着走来，步伐有些错拍，一个踉蹌像似要跌倒，叶梵快步走近，幸而阻止了难堪的发生……那佳人笑容娇媚眼神略显涣散，醉得一头倒在他的肩上，迷茫的看着他，更是酒意熏心了。 他扶着她朝停在不远处的车子走去，他没有说话，只听着那醉的人嘴里含糊不清的只字片语。他扶她上车，给寄上安全带，那醉的佳人朦胧中睁开的眼睛深情地凝望着眼前的人，伸出纤细的指节轻轻触摸着他的脸庞，他依旧那么让人吸引···她弯嘴笑着想要再多靠近一点，而他却将硕大的手掌附在她的脸上，将她推离后便起身离开，一声巨响车门被用力关上，醉的人仿佛被惊醒般美丽的脸庞扭作一团，泪水哗哗从眼里涌出，湿了眼眶花了妆。 而画面另一侧，已经掛了电话的洛嵐，反而因发困想要卧床而眠了……静謐的夜晚更使人心神安寧，洛嵐关了手机，仿佛与外界划了一道界线，于此她错过了一个人的电话，但错过也好，不然又要被埋怨说不早睡了。 伍。章 这几天的时光倒是流失地挺快，叶梵每次下班后就会按时出现在洛嵐身边，恋爱的人多数都是这样的状态，恨不得时刻粘在一起，他们久后重逢的感情，看似多了些熟悉，少了些磨合。 房子是真的要准备重新粉刷下了，这是两位情侣探讨后的结论。周末期间，叶梵便和洛嵐商量着如何整理的事项。他进去她的房间，一边听她说着一些对房间的设计想法一边坐在了她的床上，还是依旧喜欢一身披着淡粉色的铺盖，他不禁笑了笑，便直接躺下身，两手支在脑后，跟她继续着话题。 “你想把墻涂成什么顏色？粉色吗？”叶梵指了指自己躺着的床。 “不了。”洛嵐摇了摇头。 “那跟我房间一样的顏色？”他调侃道。 “才不呢？白色就好了。”洛嵐想到他们家那深色系列的装潢，难不成还要再覆制一套吗？她是不会喜欢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白色了？我还以为你会选粉色呢。”叶梵随意搭着话，而旁边床柜上花瓶里白色的花束倒是惹到了他的註意。 “谁喜欢白色了？只是不想变墻壁的顏色罢了。”洛嵐的话还停留在装潢上，而叶梵已话题的重点落在了那束花。 他伸手指了指那束名叫铃兰的花，问道：“这花不就是白色的吗？” “只有花是白色的我才喜欢，其他的还好…”洛嵐解释着，看他意图想要把花给拿出来便伸手阻止道：“不可以碰它。” 洛嵐的阻止倒是让叶梵小惊，她的语气听着并非建议而已。 “怎么？怕我弄坏了吗？！”叶梵反问道。 “嗯。”洛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么信不过我…再说弄坏了我可以给你买新的啊。”叶梵心想买它一百个都没问题，哪怕是新鲜的都不在话下。 “那等你买了新的再说吧。”洛嵐看来还是没有想让他碰它的意思。 “…不会是谁送的吧？”叶梵盯着眼前的花，觉得眼熟，这才想到某天某晚，洛嵐曾举着手机给自己看时间时，那手机背景就是一束这样的花。他疑问地看向洛嵐，若有所思地问道。 “这都能猜对？嗯…自然是喜欢的人送的嘍。”洛嵐轻佻地瞟了他一眼，话间夹着一些曖昧的腔调，听来是有意这么说给叶梵听的。 “唔？喜欢的人？我以为你喜欢的只有我呢。”叶梵看她这嘚瑟的表情，坐起身来，摆出一副不满的姿态。 “还是这么自作多情，真像以前的你。”洛嵐弯身敲了一下叶梵的脑门，力道轻柔不会致痛倒有一丝挑衅的意味。 “以前的我···你还知道以前的我啊？”叶梵听到这句话倒还以为自己听错。他抓住那只敲自己脑门的手，咧嘴笑问道。 “…”洛嵐迟疑了下，莞尔一笑，回道：“我还以为我知道呢？” “呵呵。”他笑得不怀好意，纵而把她带入怀里，继而转身将她压在身下，说道：“这样看来你的以为是对了。” 她本是惊讶地眼神，但意识到叶梵的动机时，转而一脸嫣红。他把唇覆在她的娇瓣上，湿滑的舌尖敲开洁白的大门，伸进那使人沦陷的深渊。 这不是她们的第一次，他们只是好久没有这么一次了。他退去了自己的衣，赤裸着上身相拥而吻，肌肤每寸都深深地被宠幸着。她的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结实的肌理细腻光滑，稍作用力指甲划过的痕跡便落得清晰。他紧了紧眉，在唇间摩挲吸吮中，大力报覆着他数年等待的折磨，她的嘴唇愈发被蹂躪的红艷，娇小的身躯被他紧紧地压附在体下起伏，他的手渐渐伏向她的身体，挑开那层薄薄的阻碍物，柔软的玉色肌肤被他的手掌附上来回地抚摸，一声摄人心魄的呻吟彻底挑动了他身体里的某根神经，那股涌上心间的潮水荡漾在这床间无尽的欲海之中。 一首激起灵魂深处的铃声，悠扬明亮的响起，像是一朝穿越深海的光束，惊扰了海底中自娱自乐的生物。洛嵐和叶梵，对他们来说，现在还不是完成这件愉快的事的时候，毕竟这通电话的对面是没有准备要给他们这次机会的意思，打断此刻，在所难免…… “他是要打一天才能停吗？”因为电话铃声一直不停地骚扰，叶梵一开口语气便是不耐烦许多，这是自然，谁会希望这时候被打扰。 “…”洛嵐倒是没出声，她缓缓坐起身，随手披了件衣服，遮住了半裸的身体，走到电话旁低头看了下名字——曜川。也许明白为什么要打这么久了。 “看来要接下电话了……”洛嵐转过身对着叶梵说道。 “确定要接？”叶梵不信还能有人因为一通电话，而放弃了眼前的事。 “嗯。”洛嵐点了点头。 “那好吧。”叶梵看出她的坚定，虽心里是不想，可嘴巴还是同意了，只是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洛嵐明白他此时内心的声音，对他补充一句：“是我家人的电话。” “…”叶梵试图改变下自己臭脸，点了点头，没有回答。她的家人——是她妈妈吗？他心里想着。 眼看欲火已被浇得七七八八，他捡起床边上的衣服，边穿边听着电话的内容。 洛嵐适当地调整了下呼吸，接通电话来了一声：“餵——哥。”洛嵐开口的称呼使得叶梵一惊。她何时有了哥哥？他抬眼一脸莫名地看向她，她侧面对他，眼睛望着窗外那些盘根错节的树藤，纷杂却生得旺盛。 “你怎么这么久才接。”对面人的语气带点责怪的意思。 “我刚手机没带在身边。”洛嵐说谎话时原来也不眨眼。 “那我劝你最好不要离开视野，省了我找不到你，无法稟告给你母亲大人。”曜川在对面‘严厉’交代道，也许不应该用严厉一词来形容他，但这是他希望的效果。 “你怎么会找不到我呢…”洛嵐狡辩着，心想谁能躲得过他的眼睛，哪怕人在海外也能监视得滴水不漏，要不然母亲也不会派他来监工。 “那就看你是否想接了？！”曜川的暗示向来都让人心惊，他倒是很明白洛嵐对自己监视这个角色有着不满之意。 “你的电话我会接的。”洛嵐心虚着保证着，盼望下次在这特别的时刻不要再撞上他的电话了。 “我明天飞去国外，可能之后没时间联系你，你照顾好自己。”曜川的电话本意原来是为了交代此事，看来要当个‘好哥哥’这功夫也足够给满分了。 “喔···你要出差啊？那…好吧，我知道了。”洛嵐本想说一些话咽了回去，多数是因为叶梵在吧，她没讲出口。 “好，那就不打扰你的好事了，掛了。”对面温柔的声音在最后时刻回归，洛嵐只不过觉得他要知道好事是现在这场景的话，想来是不会轻易收线的。 掛了电话总算是舒了口气。收回对电话那头人的心思，把视线拉回道眼前的人。他微笑以对的静静坐在床上，看着洛嵐，一副打量审视的姿态，果不其然，这位哥哥使他好奇。 “还想继续吗？”叶梵朝洛嵐挑了一下眉，开了口却没先提出自己的疑问。 “没心情了……”洛嵐走回床边，把手机扔在一旁，他这是明知故问。 “呵呵。我刚听你叫对面哥哥，你什么时候冒出来个哥哥？”他把疑问请了出来，坐等答案。 “从天上掉下来的唄。他是我母亲现任丈夫的儿子，比我大上几岁，自然便是哥哥了。”洛嵐知道他会问，便如实说道。 “哦？从天掉下来的宝哥哥？听你们讲话感觉关系还挺好的···”叶梵笑着说着自然，可眼神却带着异样色彩。 “算好么，一般般吧。也只不过是听从父母安排在外面做做样子罢了。”洛嵐对这个所谓的‘哥哥’调侃着。因为是名义兄妹，只要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她还是会称呼他为哥哥的，就算知道他并不喜欢。 “不管是不是做效果，他做到了哥哥该做的事不就很好吗？”叶梵有另一观点，他并不觉得那人只是做做样子。 “好不好很难说，左不过是奉我母亲之命来查岗而已。”洛嵐整理着自己的着装，穿回原来的衣服。对她而言这个查岗行为算不上设么好事吧。 “查岗？”叶梵疑惑着她的用词。 “嗯。他会固定时间打来电话，比如早上或者是晚上。不是他打呢就是我妈打给我，有些电话是一定要接，而晚上的电话是最好关机不接，不然就会半夜被数落一顿。”洛嵐看着叶梵异样的表情，告诉他什么称之为查岗。 “呵呵。这是你妈想到管制你的新方法吗？！”叶梵被洛嵐的话给惹笑，没想到她长这么大竟然还会被家人管束着。 “嗯…多数是因为那场意外才导致我妈这么紧张的吧。要是你跟我一样处境的话，看你还笑得起来吗？！”洛嵐看着叶梵幸灾乐祸的样子，不满地说道。 “也是，我不应该笑你，你的状况比较特别，我应该理解你家人的良苦用心。但是你这个哥哥倒还真是负责，竟担任着你母亲部分的角色。想来有一个这样的哥哥，还是蛮好的…”叶梵忍住笑意，表现出一副理解人的样子，安慰着洛嵐。 “你觉得好？！那我把他送给你当哥哥怎么样？”洛嵐知道他那是反话正着说，于是提出一个假设性可能。 “呵呵——算了算了，我独生子女惯了，就不需要别人为我劳心了。”他挥手笑言婉拒，他可不想天天要被人这样远程监控着，那也太拘束了。 陆。章 几日过去，天气预报说今日降温，而洛嵐并没有觉得冷，依然着装单薄，叶梵开车载洛嵐到家居店买东西。家里已经派师傅过去进行维修了，大结构还是依旧，一些地方进行了新的设计，比如洛嵐的房间。楼上的房间从以前的四室变成了三室，其中一间划进了洛嵐的活动区里，虽是少了一间房但也无碍，因为本就她一人居住。 “要么买这个好了，我可以坐在上面发呆了。”洛嵐指着一只豆包沙发说道。 “嗯，挺好。”叶梵虽讚同着，但心思却好像并不在此事上。 “这个呢？怎么样？”洛嵐拿起一盏玻璃式样的台灯，对着心思漂洋过海抓不回来的叶梵问道。 “嗯，也好啊……”叶梵扫上一眼点头道。 “你是在陪我吗？”洛嵐看出他一副要飞上天的走神态度，不爽地问道。 “唔？我在陪啊。”看到洛嵐不开心地对着自己发问，叶梵神色收回，认真答道。 “装吧。你在想什么呢？”洛嵐放下手中的台灯，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不愿去我那住…”原来叶梵还在为之前坐在车上两人讨论的话题惆悵着。 “这有什么奇怪的？不想去就不想去唄，为什么两人就得住在一起啊？”洛嵐继续保持前行，她有着自己见解。 “以前我们就住在一起啊，那时不也挺好。”叶梵显然与她见解不一，提起了过去。 “是吗？！你确定挺好？”洛嵐显然不这么认为，她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怎么，你不记得了？”叶梵回话稍加讽刺。他一直不解洛嵐对自己家的抵触，只不过短暂的装修期间了，她也不愿搬进他家住。 洛嵐知道他故意这么说，便让步道：“我考虑一下行了吧？你也用不着埋汰我，我不去住你那有我的理由好不好？”看样子还真有难言之隐。 “怎么，难不成你还怕你那哥哥会不远万里跑过来监视你住哪里吗？！”叶梵笑着调侃道，随时无心之谈这么一句，但着实没想过说不定哪天就被他一语击中了。 “才不怕呢。我只是不想想起不开心的事罢了……”洛嵐眼神落到一处不知是何处的角落，话虽答復的简单，但是却突然让叶梵对她那眼神中的深思纵然皱起眉来。 “你一直不愿去我的家就是因为你想起了不开心的事吗？”他心被话语触到深处，虽然回忆里有着开心地过去，但也不乏有着如洛嵐所说的那样的记忆。 quot;嗯，是的。”洛嵐抬起脸庞望向他，不过是一场回忆。 “那是什么？”叶梵想知道她想起了什么，紧张地问道。 “你还记得你打过我吗？”洛嵐想了想，还是将刺在心处的荆芥说出来比较好。 叶梵对这个问题一脸惊讶，他看着洛嵐，在她的脸上那般平静的一句，却如石锤般凿醒他的回忆。曾经就似波涛般涌入脑海，当时的画面逐渐被拼凑一起，形成一幕幕移动地场景。 那是三年前，他和她最后一次见面，冬天，应该是冬天，天气那么冷，外面好似飘着雪花还是已经停了，因为是夜晚，在争吵中的他们并没有註意。 争吵起源是关于一个人，一个立足于他和洛嵐两人感情之间的插足者，他不是两人感情插足的唯一一人，但却是唯一一个撼动了他们感情直至破裂的人。叶梵的骄傲自大在那时逐渐瓦解，他不允许自己所爱的人背叛自己，也不能忍受他所爱的人欺骗自己。 当愤怒达到顶峰时，人的理性思考都是交给事后的自己去后悔的，用冲动去表达自己的愤慨是当时叶梵的选择。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洛嵐脸上，火辣的疼痛和肌肉的麻痹深感到他嫉恶如仇的数值，剎那间她泪水充满了整个眼眶，几乎是惊恐的眼神看向面前的叶梵，他用这种方式把所有的愤恨发泄在始作俑者的人上。感情的游戏玩不好终究伤人伤己，也许谁都没有想过，洛嵐跑出他家之后再见时已是今天，三年过去了，他们今时又走回了相交的支点，可以说上天安排，也可以是人本为之。 “你还记得？！”叶梵的脸上写出了一词‘窘迫’，此时表情几乎僵硬，他不敢相信她竟记得那个破灭般的夜晚，那可是他至今最大的败笔，如若让他选择，他只妄忘了那夜。 “嗯。记得，越是不好的事反而最容易想起。“洛嵐点了点头，看着眼前那个带着惭愧感的人，平静写在脸上。 ”那…你记得当时的情况吗？“叶梵想起什么，急着想要知道她还想起多少。 ”我只记得你打了我一个耳光。记忆里眼神充满着愤怒，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生我那么大的气，但我觉得应该事出有因吧？”洛嵐淡淡忧伤般地神情映在叶梵的眼帘，这对她来说是破裂记忆中的一个片段，这个片段曾是她心里的痛，但时过境迁，她几乎抹去了那时的不解，对于现在在这情节中她不想怨也不想恨，只想知道情节里的故事发展。 “你只看到我的愤怒，却不知道是何原因？”叶梵陷入困境，他看着面前索求答案的人，可自己却不想道出其中的答案。 “嗯，是什么原因让你那么讨厌我以至于动手呢？”洛嵐紧绷着神经，说出了那个藏在心间的问题。 “你想知道？”叶梵表情剎间严肃，紧紧地揪起两间眉宇，他看着她渴求的目光，“是因为一个人。”他告诉了那个答案。 “一个人？”洛嵐心里敲起小鼓，难不成自己隐约感觉到的人，此时将被证实了吗？ “嗯。一个情敌。”叶梵轻描淡写而过，连自己都惊到自己怎么就这么说了。 ”喜欢我的？“洛嵐尝试着确认着。 ”不是，是喜欢我的。“叶梵的回答否定了她的确认，顿时眼神里失去了灿烂的宇宙，目空了一切。 “啊？喜欢你的…”洛嵐讶异道，她没想到她所耿耿于怀地人是自己的情敌。 “嗯…因为你揭穿了我们俩的关係，我恼羞成怒，所以动手打了你。”叶梵在解释中讲得若有其事般，好怕她会不信。 “怎么可能呢？你会因为这样而打我…“洛嵐有些茫然，觉察出他的解释里有着瑕疵，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到底是我们谁丢了记忆，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更糊涂了呢？”他的回答没有帮助到洛嵐回忆，反而使她陷在回忆沼泽中没了主意，寻找的影子涣散不清。 “洛嵐，对不起。没想到这个道歉到此时我才说给你。”叶梵的一句道歉阻止了洛嵐浑浊记忆地探寻。 “是不是我不提起，你都选择忘了？”洛嵐嘴角微微抿出一丝微笑，可微笑中只有酸涩。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记得这个…”叶梵一脸愧疚，惭愧自己曾经的举动，可惊讶着她竟记着。 “本来忘了，可看到你又想起来了。”洛嵐挑了挑眉，玩笑一般试图化解他的罪恶感。 “那你恨我吗？”叶梵倒是问得认真，这么多年这是他最想问的吧。 ”恨你？不恨了吧…要是恨的话，现在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了不是吗？！”洛嵐看向那不安的人笑了笑。在她的心中，那些感觉都是虚幻的，过往的事就算记得，也已是云烟，她已恨不起来了。 “可你终究还是介意去我的家不是吗？！”但叶梵仍一直介怀着，毕竟动手的人是自己。 “呵。这也要计较吗？！介意和恨是不一样的…”洛嵐告诉其感受的不同。 “那——你能不能把介意也放下呢？我保证以后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对你动手了。”叶梵试图用保证来获得两人重新靠近的可能性，毕竟这是他一直想要挽回的。 “你要求挺多的…那好吧，为显公平——我也保证以后再不对你动手。”洛嵐说得淡然，微笑的话语中带着另外一些被忽视地提醒，顿时使得叶梵为之一震，他看着眼前的她，真如她说得那般，到底是谁丢了记忆，他浑然不觉以前的自己竟也挨过巴掌。 说了心中结就如化解了矛盾一般，洛嵐释怀了她记忆中的不美好，就如曾经有个人也这么说过：有些事你看重了便是事了，有些事看轻了便不再纠结了，过去的终究会过去。 而如今她想做个没有过去的人，以前渴望着知道自己的过往，可在此刻她却不想了，也许痛本来就应被埋藏，揭开了除了血肉模糊，便不再美好。 柒。章 夜深人静，洛嵐躺在她的新房间中，这是叶梵为自己空出的房间，曾经她也是住在这里，现今竟然又回来了，她看着天花板，却怎么都不困了。 啟动本已关机的手机，她只能依靠手机来打发这不适应新环境的失眠了…… 刚玩了两场游戏，手机便亮出「来电显示」：曜川。 她犹豫着要不要接。 “餵…”还是接了，小声地问候道，生怕吵了在隔壁睡觉的叶梵。 “你怎么不睡觉啊？！”上来便是这句，他就是来查岗的，还以为会因听到自己的声音他会有些许开心呢。 “我被你电话吵醒了。”洛嵐有些失意地回道。 “哼——信你才有鬼。天不早了，你快去睡吧，我掛了啊。”对面的人显然忙得懒得再多说两句了。 “曜川，凭什么你先掛，要掛也是我掛吧。”洛嵐讨厌他例行检查时的敷衍态度。 “呵呵。你叫我名字了？！怎么不叫哥了？”对面听到她竟然直呼名字，顿时起了兴致。 “不想叫了唄。叫你个名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大半夜的又没人当然叫你名字了？！”洛嵐得瑟道，毕竟她只会在有第三者在的情况下才有意叫他哥哥。 “哈。那之前叫我哥哥时，是谁在旁边吶？”曜川回想起以前的电话，便问道。 “要你管？！大概是什么过路人吧。”洛嵐差点被自己的智商给堵死，多少瞎话才能填满一个坑啊。 “是喔？你也犯不着在过路人面前也装模作样吧？”对面似乎对她的借口不买帐，一夜便成福尔摩斯，查岗都查到可以出本侦探书了。 “我乐意，高兴什么时候叫就什么时候叫？！”洛嵐虽然很想大声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还是顾忌自己‘室友’的情况下，压低着声音把头埋进被子里说道。 “你干嘛小声地说话？不是说大半夜没人吗？”曜川听出洛嵐故意压低声音的说话腔调，福尔摩斯的敏感度真是再次升级。 “没人就不能小声说话吗？！”洛嵐悻悻地回道。 “好啊，今天先放过你，改日再算账。我要忙了，这次你先掛吧。”曜川手头有事情要做，本来例行检查的电话没想到多说了几句。 “还不知谁找谁算账呢？再见了，我亲爱的哥哥。”洛嵐坏坏笑着，刻意这么叫他。 “你把后面那两个字省去会死吗？”曜川听后极为不爽道。 “会死。”洛嵐说罢，掛了电话。 把手机关了机，放在床边。闭上了眼睛，睡意很快袭来，入眠的梦境中，还以为真的回到了从前… 面前出现了一扇熟悉的门，虽然想不起来它出现过哪里，但她毫无犹豫地推开了。门后的世界是她所熟悉的校园，一排排书架，深棕色的木质，透着一股古老且悠远的歷史气息。这已不是她所读的中学时代，这是她大学时期的图书馆。她沿着书架往前走去，一路踩下的地方发出一阵“咯吱咯吱”唯有古老木地板才有的声音。可是这怎么像极了迷宫，怎么走都是被书环绕，洛嵐在其中打转，不知道哪一步才能真的带她走出这片书海。 “洛嵐，你怎么还站在这？”一个晴朗干凈地声音在耳边响起。 “嗯…我迷路了。”洛嵐道出自己的情况，眼睛顺着那人的声音望去。 “哈——来那么多次还不记得怎么走啊？！”那人笑道，伸手一把牵住了她，拉着她手大步向迷宫的出口走去，而洛嵐跟在他的身后，只看到他那笔直挺拔背影和握着自己的大大手掌。 迷宫的出口像是灿烂世界的大门，当洛嵐跨出那步后，一缕缕璀璨夺目的光束刺向眼睛，洛嵐视野一片空白。她用手挡住光的照射，再睁开时，一片秋意盎然的景象印入眼帘：来回穿梭的学生，嘻嘻哈哈的谈笑，落叶飘舞的景象，枝条随风颤动相碰撞的声音。这是她的大学校园，虽然她只在里面读了一个多年头，但是她还是依然认出这里的景象。 “风大，还是进去吧。”那人细而长的食指指向眼前不远的饮品店，洛嵐点了点头，抬眼想看清说话人的样貌，可却被他一只硕大的胳膊给搂住了肩膀，两人并行前进，她侧头看去，只看到那人充满笑意的嘴角。 也许风真的很大，走进饮品店的他们，才发现里面已经塞满很多和自己一样来避风的学生。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要喝些什么？我给你去买。” “随便什么都好…”洛嵐答道，躲着身边来回走动的人，拥挤的小小空间里塞满窜动不停的人群，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可以歇脚。 “好吧。那你站在这，我买好来找你。”那人把洛嵐带到一个角落，洛嵐贴着身后木质的墻壁等着，生怕被簇拥来往的人流给挤倒。等她再望向那个声音的主人时，他已然穿入那一片嘈杂的人群中，快要被淹没了。 顿时这让站在原地的洛嵐慌了，她有一种感觉，一种将要永远失去他的感觉···她伸手向那人的背影抓去，可是他已经融入在这嘈杂的人流中。她困在原地，四处张望，可就这样，梦竟结束了……一切都归于平静，所有事物消失不见，洛嵐猛地睁开了眼，而此时只见得眼前的天花板清晰地展示在自己上方。 这就是一场梦罢了…… 洛嵐叹了声器，坐起身，用手揉眼着眼睛，舒展下四肢，虽然过了一晚，但还是觉得疲惫。 推开房间的门，一片寂静，她走向走廊，手扶在栏桿上往楼下的客厅看去，没人。正对面的开放厨房也没有人，她右转往前走，试图要推开叶梵的房门，可房门竟是打开着的，也没有人。她打这伸了伸懒腰，沿着扶梯下了楼。走在厨房的餐吧上，看到了一张纸条： 洛嵐， 我去上班了。冰箱里有早餐，是你以前爱吃的，特别为你做的，记得要温热。 午餐我无法陪你了，只能等晚餐时一起了。 要么下班以后一起去吃你思念已久的火锅怎么样？觉得可行的话给我短信。 晚上见。 叶梵 洛嵐放下手中的纸条，怀着好奇心去打开冰箱，看看是有什么样食物让叶梵这么确定是她曾经喜欢的早餐。 果然是心爱到自己快要忘记却骨子里铭记的——奶油蟹汤。 这是洛嵐的最爱，新鲜的蟹肉和奶油的香滑融合一起，美味无比。 但怎么相信叶梵会做呢？洛嵐闪过一丝的怀疑，但在吞下这汤汁后，完全被其怀念已久味道而深深着迷… 早餐时分已是中午了，洛嵐闲来无事，当做消食走来走去便走到了叶梵的房门口，看着从落地窗穿透的灿烂阳光照在深色的木质地板上，一道道起伏有序的木质纹路，泛出微微木色的反光明亮却不刺眼。 四周围着灰色调凹凸触感的墻体，深色皮质的大床摆在中央，洛嵐坐上床试了试软硬度，倒是觉得比自己昨日睡得那张甚是舒服。床背景是一幅视觉系画家的着作上面留着签字，占了整个墻三分之二的面积，洛嵐盯着作品欣赏了一番，听闻这个系列算是创作者最爱。 木质的桌椅都以黑色金属镶边，连书架也是冷冷的金属包裹着原木立墻而站。他依旧鐘爱于这种风格，洛嵐用手指滑过一格格立在架上的书本，突然想到什么，脱了拖鞋，光脚踩在柔软的皮质地毯上，还是这么舒适有弹性，以前大概也是这般喜欢光脚踩在上面，跟着叶梵抢桌子用吧。 洛嵐抬脚站上椅子，翻弄起书架上的书，一时来了兴致想看看是否能找到属于以前的东西。可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想必经常整理吧，竟很难找到一本和这只书架存放时间相匹配的书籍。他显然比洛嵐还会抹去过去的痕跡，同样的书架依旧陈列着各式各样的书，只是内容和以前大不相同。 只是洛嵐不应该早放弃搜寻，一些内心深处的记忆不会那么光明正大的展现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总会藏在一些容易让人忽略的角落，她没察觉到，也只能说明也许还不是时候。 洛嵐随意找了本书阅读起来，只是他的书的确读得艰难。读不下去了，索性就拿起笔和纸，对着宽敞明亮的户外在纸上画下此时的曼妙光景。秋天洒下的阳光时刻散发着浓浓的热情，洛嵐沉浸在这温暖的怀抱里，画着画着就开始连连打起哈欠来了，时不时眼皮也不自觉地耷拉下来，没一会她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捌。章 一天的家居生活甚是乏味。洛嵐醒来时太阳已经转到另一面了…翻开手机确定时间：4:12。距离叶梵下班还有些时间，洛嵐伸伸懒腰站起身来，看到早上发过去确认晚餐内容的短信叶梵还没回覆，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洛嵐走出他的房间，去了自己房间的浴室，准备好好梳洗一番。 女生花费在打扮的上的时间往往都很长，轻轻松松一个多小时就被打发了，叶梵已经到了家门口，而洛嵐还在镜子面前琢磨着要带哪只耳环…… 手机落在书桌上，于是根本没接到叶梵的来电，更不要提他姍姍来迟的短信了。 “你是要打扮多久才能出发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梵已经站在她的房门边，趴在门上问候她道。 “啊？！”被问候的洛嵐被吓了一跳，花容失色，“你吓死我了！？”她扭过头狠狠地朝叶梵瞪去，埋怨他的突然出现。 “哈哈，傻瓜。”叶梵笑道，洛嵐臭着脸送上猫拳。“我已经很温柔地声音说了，这也吓到你啊？！”叶梵躲避着她的拳头，抓住她的小爪子，解释道。 “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我都没听到门声和上楼声…”洛嵐抱怨地说着，严重怀疑他是故意不发出声音的。 “哈哈。那只能说明我们家的隔音效果好，还有就是我的步态轻盈自然没有声音啦……”叶梵半开玩笑地一边回她话，一边靠近着想要求得一个拥抱 “讨厌，明明就是故意的？！”洛嵐看他靠近故意摆起架子来，翻个白眼背过身去让他自己领会。 被嫌弃的叶梵倒是无妨她这欲擒故纵的矫情模样，笑呵呵地从后面拥住她，把头贴着她的耳边说道：“好了好了，别气了，以后不吓你了。走吧，我们该去吃饭了，你男人我快饿死了。”他话语间柔柔地气息扑在洛嵐的耳边，使得被拥在怀里的小人感觉耳朵痒痒的。 晚餐的确如她心愿，是她那日日思念的火锅，两人吃得开心，还喝上了一点小酒，虽不至醉，但微醺刚好。 洛嵐问着曾经的他们有没有偷偷跑出来喝酒，叶梵思考着偷酒的事倒记不不清楚，可在他回忆中，当年彼此模样还记得清晰… 她，一头秀丽长发，有时扎起，有时散下耳侧喜欢夹着一只发夹，刚刚及他颈肩的高度，学校走廊是两人经常牵手走过的地方，时常趴在廊处的尾窗上，一边谈心一边看着校园外的风景，以为旁人不知，可曾也一时羡煞旁人。 而后躲躲闪闪，不愿让太多人知道彼此关系的两人便经常躲到教学楼的天台上，也不知真的是没人想到，还是被叶梵安排好，竟真无人在他们私人的时光里来打扰。 那时他们相识，她是三级生，而叶梵高于洛嵐一级。他说是因为搬家到附近，所以是他第四年级时才遇上了她，虽一直都是出入同所学校的同学，但他们见到彼此稍许晚了些时光，但相比···其实也不算晚。 两人所在的教学楼呈u型，年纪由楼层划分，教室又由学科划分。而他们刚好处在楼的南北楼，一个是艺术类的，一个是理科派，两人隔‘海’相望，自然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也就是这样，直至在一起两年才逐渐被同学看出端倪。 “誒——洛嵐，叶梵来了。”坐在隔壁的同学每当看到叶梵站在窗户外来接洛嵐下课时，大家都会异口同声地提醒到。 直到洛嵐跨出班门口，身后班里的人便故意发出一阵“喔——”的起哄声，引得洛嵐愈发不自在。 “我们走吧。”洛嵐急忙拉着叶梵的手，快步离开。 “怎么…他们只是闹着玩，你不用这么在意。”叶梵不以为然，因为他见多不怪。 “我也不想在意，可现在总有些不习惯。”洛嵐说道，自从他们的关系被曝光后，学校里他俩则成了大家课后爱聊的话题之一，这违背了洛嵐一贯的低调风格，也与当时主张的‘地下’完全背道而驰。 虽然叶梵也是无奈，但之所以被拆穿也怨不得两人任意一位，只是多谢一位旁观者的介入，所谓花痴叶梵的不胜其数，而这一位爱慕者的功劳虽结果是灭了自己的私心，但却燃起了旁人的风言风语。毕竟在眾多留言中谁会留意到洛嵐这不掺与风云之事的角色，可世事无常，她竟真的是叶梵如假包换的女友。 身为学生的他们，尤其是在家长甚为重视孩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时代中，恋爱是尤其敏感性的话题。在不提倡早恋的学校里，学生之间的那些曖昧多数是不被拆穿的。而世上又不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位爱慕者就是暗恋叶梵而被人熟知的第一人。对洛嵐来说，这些暗恋爱慕者并不足为奇，学校里的传说眾多纷紜，喜欢叶梵的人排成排她也只是笑笑走过罢了。不乏也有人流传着她和叶梵在一起的揣测，但因为流言太多就算真的也假了。 而这个同是理科出身的爱慕者，她便是爱慕挑战队伍中的其中一位。为了表白心跡她送上了自己的第一份礼物——一盒自制的曲奇饼干。上面还附赠了张表白卡，虽然事后叶梵才得知这卡的存在，但当时他收到后其实还是蛮开心的事情是——洛嵐竟鐘意这盒曲奇的口味。为此他每天定时在课间活动后先跑回教室，迎接准时出现在桌上的饼干盒。 可终究好景并不长，半个月洛嵐就吃腻了，而之后送来的饼干叶梵便都塞给了他的小伙伴们去品尝。这一举动便使得藏在饼干盒里的表白信被人发现，以一传十大家都知道了藏在饼干盒里秘密，不时也拿出此事去调侃那个送饼干的女生。为此洛嵐知道后还黑脸了叶梵两天，毕竟他可是打着自己亲手制作的旗号来讨好她，没想到却是一出借花献佛的戏码。这场表白心跡失败后，送饼干的爱慕者便好奇起来那个吃掉自己给喜欢男生亲手制作的饼干的女生到底是谁。 也许这位爱慕者的心意感动了上天，在她的努力下，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她把目光锁定到一人身上——洛嵐。只能说她有侦探的潜质，她的发现源自那辆让叶梵和洛嵐相识的校巴。 校巴的站点是规定好的，她得知了叶梵上车的站点，便也想与他来个站前相遇。当她内心还在幻想着自己如何和叶梵四目相对时的美妙画面，只见叶梵和一个人从身后的便利店里前后走了出来，他们没有牵手，也没有搭话，只是径直走向车站。当看到车站上竟多站了一个跟他们同样学校制服的女生时，彼此眼里闪出了一丝惊讶，但也只是相互对视了一下就上去了车。他们安静的坐在一起，仍旧没有交流，可是如此谨慎还是被这个爱慕者视为侦探般观察力给看出端倪来，破绽来自他们的制服。 是的，男生的制服和女生固然不同，但唯一会搞错的就是衬衫。因为除了大小不同，款式是一样的，男生和女生都喜欢在各自衬衫做上标记以防搞错，领子、袖口都是他们最常选择的地方，而叶梵最为喜欢在袖口绣上一片雪花，白色又不易被发觉。可这个袖口的雪花竟也出现在了那个坐在一旁的女生衣领上，要么是她错穿了叶梵的衣服要么是她也有在衣服上绣雪花的习惯。无论什么情况他们都不会是普通同学的关系。也许真的应该感叹这位爱慕者的好眼力，不做侦探也真是屈才，正是得助于爱慕者神秘而伟大的观察力，事情被传出去，两人最终被揭穿，叶梵和洛嵐的地下恋情就此浮出了水面。 一时此事掀起千层浪，学生圈里像炸开了锅一样，一部分支持一部分反对。也许大家会奇怪，一对学生的恋爱有什么好闹的，可能这都源于叶梵的知名度吧。因为背景实力加顏值了得，因此不乏会成为花季少女所追捧的对象，本来可以与他相当的洛嵐，反而在这些爱慕者面前被压低了好几节。 叶梵不以为意，毕竟他已经习惯了被人围绕的感觉，而且有人揭开了他们的关系反倒使他轻松许多，从此终于再也不用偽装着自己偷偷摸摸地去见洛嵐了。光明正大的恋爱才更合适他的心意，可一向安静地坐在画室的洛嵐反而多了一些烦恼，一些指指点点的人多了，前来挑衅的人不乏也多了。 玖。章 “你还有以前的照片吗？”酒足饭饱后的他们，走在路上消食，洛嵐问向跟在身后的叶梵。 “指什么时期的？中学还是大学？”叶梵给了一个选项，如果按他们的交往年头算起的确需要划分下时期。 “唔…中学吧。那个时候不是最好的时光嘛？！”洛嵐想了下回道，那是叶梵描述下的美好时光，单纯的喜欢彼此，起码一开始她们跟每个人都一样。 “有。”叶梵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 “在哪里？”她眨巴眨眼，向他讨要。 “手机或者电脑里吧？”叶梵回道。 “手机？”洛嵐伸手指了指握在叶梵手中的手机，确认道。 “是以前的那部啦，我猜应该里面有。回家给你看好了。”叶梵摇摇头，看着脸红扑扑的洛嵐，一顰一笑还是那个时候的样子，仿佛回到了原点。 记忆有时就像黑板上的字跡，就算抹去了还留有写过的痕跡，隐约却看得清… 一部旧的手机翻了出来，可是却找不到充电的电源线了，洛嵐和叶梵面面相覷，傻傻笑着那个早已尘封，而不可能再回去的过去。 “我想电脑里应该是有的…”叶梵只好指望自己的电脑，走进房间到了桌子面前，才看到铺在桌面上一小张一小张手绘的画纸。 “这些是你画的？”叶梵拿起一张问道，每一张大多是风景图，树木，楼宇，天空之类的… “嗯。是啊。”洛嵐走到身边冲他点了点头。 “技艺还是依旧不错嘛？！”叶梵给予了讚赏，他见过她画过的画，而此时在现眼前时，不得不叹原来失忆是夺不走一个人技艺的。 “还好吧，没有以前画的好了吧？”洛嵐谦虚道，毕竟的确很久未提笔，画一样东西都显得生疏了。 “要么改日给我画幅画像吧？！怎样？”叶梵突发奇想，直接向洛嵐邀一幅画像。 “我不画人像的，你还是要别的吧……”洛嵐撇撇嘴不假思索地回道，丝毫没有考虑。她曾经也这么说过，叶梵也曾经这么问她要过。 “…”叶梵没有回答，只是捡起放在桌上的电脑，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洛嵐回绝了，以前亦是如此。 “怎么了？”洛嵐看他不回话，难道他还非想要张画像吗？ “没什么，你以前也是这么回我的…”叶梵拿着电脑坐到床上，闷闷地回道。 “是哦。那这样看来，我习惯也是没变嘛，一直都不怎么喜欢给人画像。”洛嵐没说假话，她不喜欢画人像，的确没错。 “我知道。”叶梵默默点了点头，只不过跟从前一样，一个有理由，一个遭拒就是。 可不免心里总是揣测···她是真得就如口中的‘习惯’这般吗？ 毕竟···过去的他，那应该是他中学的最后一年，他不是没见过洛嵐划过的人画像，只不过那画像上的人不是自己罢了。 “这是什么？”记得当时他们···叶梵应该是手里拿着那样一幅画像，满脸写满着不悦冲那时的洛嵐厉声质问着。 “你怎么翻我的东西。”她有些意外，画像一直都与其他的画作画本叠放在一起，可能连她自己都快记不得存在的位置了，只是突然被叶梵翻出来，显然理亏，可嘴边少不了回上那不爽地语气。 “我也不想，你的画夹散开了，我整理你的画本时偶然看到的。”本是他下午去到洛嵐房间时，见她画夹掉在了地上散了一地，好心给她整理时才意外所得，此时她一句话倒显得是他有意为之一般，反而要与她解释一番了。 “那你以后就不要动我东西了。”洛嵐并没觉得他是好意，走上前去，想把叶梵手里的画给拿回来。 “你不是说你不画人像的吗？！”叶梵躲开洛嵐的手，把画拎向一边，满口质疑。 “这个是作业。”洛嵐像是预料到他会这么问一般，便把这画像的功用如实稟告道，只是回答的理由被人听来，反觉得有些牵强欠缺縝密。 “作业？那为什么作业是画他，而不是画我？”叶梵敏感的神经显然已经摊明了他对这回答的不满，或者说她这答案有些太过敷衍，毕竟他怎么会相信她画下的人就只为了完成个作业？ “你每天忙着要和你的某位人士在一起，我哪有时间画你？”洛嵐倒是先抓住他的把柄，反将他一军。 “你不要拿某位人士来说事，她只是我的同学。”叶梵不屑她自己还未解释清，就开始挑起他的刺来。 “那你也不要拿这个画上的人来说事，他也是我的同学。”洛嵐一边学着他的口气呛声着，一边朝那张画抓去，可还是被叶梵闪过。 “洛嵐，你的同学和我的同学怎可能一样呢？！”叶梵将画挡在身后，阻止洛嵐的手靠近，否定着她刚刚的话。 “哼？！是不一样，你和她之间的事怎么可能跟我的一样，你是承认了是吗？”洛嵐暂时放弃追回那画像，反而把註意力放在两人斗嘴上。 “我承认啊。是她喜欢我，而我根本就不喜欢她。这有什么不敢认的？！”叶梵趾高气昂着，眉角透着一股傲气。 “那竟然不喜欢还干嘛亲她？”洛嵐跟他对视看谁理亏，最见不得他这种百般抵赖不认账的样子。 “我没有亲她，是她自己靠过来的。”叶梵的语气透着不耐烦，这件事他们不是第一次对峙，已经很多次了。 “呵——她自己靠过来的？！那你怎么不躲？你的手难不成也是被迫放在她腰上的吗？！”洛嵐的声音带着讽刺，看到他手中的画伸手去抓。 “好，我不是被迫是心甘情愿好吧？！那你呢，画一个人总不可能解释成被迫吧？！”叶梵拿着画像的手闪躲开来，让洛嵐捞了个空的同时趁机狠狠地捏住她的手腕，让其无法去够上空的画像。 “这幅画根本就不是我画的。你放开我，叶梵？！”洛嵐被捏的发疼，挣脱着。 “不是你画的？可这上面签了你的名字的，可能吗？！”叶梵怎会相信洛嵐的解释，反而捏得更疼了。 “就是可能，我说不是我画的就不是？！”洛嵐反覆了事实，可是叶梵却不信了。她急着眼睛充满了泪水，挣脱着不愿放开的手。 “洛嵐，那你敢不敢说句实话？！”叶梵看着眼前那个已经学会撒谎的人，试探道。 “你要我说什么？”洛嵐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眼前那张愤怒的面孔，已然模糊。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叶梵问出这句话时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他一面想听她的回答，一面又不想听。 “…”洛嵐被问得委屈，含在眼眶的泪终究还是流下，滚落至下巴，一滴滴似宝石般剔透。 “我问你，你怎么不敢答？你到底喜不喜欢他？！”叶梵对着没有回答的答案，顿显暴躁，他扯过洛嵐把她手按在手心，凝视着，等她告诉自己她不喜欢那人，哪怕是骗也好。 “我回答了你会怎样？把画还给我吗？！”她提出一个假设性问题，逃避了直接的回答。 “你先给我答案。”叶梵把画摆在了她的眼前，那张纸已被捏的发皱，画上的面容已变得扭曲。 “叶梵，我和你一样。”洛嵐看着面前的叶梵，她告诉他，他想要的回答。 “你我不会一样。”叶梵松开牵制着洛嵐的手，他冷冷地看着她的表情变化，说道：“我能离开她，你能吗？！”他双手紧紧将画上的容貌压得变形，两手交错将手里的画‘刺啦刺啦’撕得粉粹。 “…”洛嵐紧缩着眉，没有阻止没有愤恨，只是看着他撕，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泪水热滚滚地坠落而下。 拾。章 “叶梵…”洛嵐伸手扶向那个敲击键盘的手，轻声唤了他一下。 “嗯？”他还在找着尘封在某个角落的文件夹，那个塞满着他们过去的印记。 “你若真得很想要我画得画像，我可以给你画一幅。”洛嵐微微翘起嘴唇，声音带着撒娇，她知道他有些不悦，便想早知道就说帮他画了，省了他误解。 “你真愿意给我画？！”叶梵停了手，扭头看着洛嵐，她的眼里写着接受。 “嗯。画画嘛——区区小事儿而已。”洛嵐挑了一下眉，表示自己力所能及。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画啊？”叶梵有些动心，问道。 “呵呵…某天吧，某天我有心情了画计大发了，我就给你画。”洛嵐又挑了下眉，确定道。 “信你才有鬼…”叶梵不信的话刚拋出来，就看到洛嵐忽而转变的脸，立马改口说道：“好好，我暂且信了你。”叶梵咧嘴笑了笑，伸手扶向她的脑袋，在脑门上添了一吻。 原来他是那么容易就哄好啊？洛嵐心想着，早知曾经就这么说了。 叶梵的照片夹里，没有多少张关于人类的照片。 大概，在以前某个不开心的时刻，把记录给删了吧。 但是却有一张，洛嵐看了倒是蛮喜欢的。 她的一张自拍照，应该是当时她拿着叶梵的手机拍的吧。 散着的头发刚好垂在锁骨上，大约是刚洗过头，半干的状态，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拍下的照片。那时的脸还带着稚气，掛着笑容，情竇初开的年纪，懵懂的青涩模样。 “你的照片呢？”对的，照片夹的照片虽不多，但是却发现好像没有他本人的。 “嗯…我那时没拍在自己手机里吧。”叶梵思考了下，回道。 “不会吧，一张都没有？！”洛嵐没有发现一张关于他过去的印记，看来真有人会删光自己的照片。 “嗯…看样子是的。说不定是在你以前的手机里呢…”叶梵有了新的推理。 “可我以前的手机早没了。那这样岂不是没得看了…”洛嵐摊着手，想着看来是欣赏不了他旧时的模样了。 “呵呵。没关系，你可以从现在开始给我拍啊，等再过几年，不就可以拿出来看了吗？”叶梵从容地笑了笑，这提议真是好有建设性。 “亏你想的出来。”洛嵐撇了撇嘴回道，伸手摆弄了两下他的头发，看他这般自在地躺在她大腿上，仰面朝着她。抚摸的手顿时停下，手指轻轻穿过浓密丝滑的头发，感受着发丝的质感好似熟悉好似陌生，曾经的她很少这样摸他，多数连她自己都意外这个举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又是跟谁在这几年养成了这样的互动成习惯，洛嵐不禁心迟疑，楞了一下，暗示着自己看来是要戒了。 天黑了，两人沉浸在照片中也可以走出来了，左不过是为了找彼此的影子罢了，可又有什么好找呢，眼前的难道还不够真吗。 两人聊得有些久了，洛嵐忘了时间，横躺在叶梵的床上闭着眼睛，似睡未睡。 叶梵回到桌前，敲击着键盘上按键，发出’嗒嗒‘的打字声，原来是在工作，每个夜晚都是这么勤奋的工作吗？洛嵐心里想着… 她瞇开一条眼缝，看着远处，身在灯下的背影，他认真的模样，多久没有这么看过了… 正看得入神，一曲美妙旋律的铃声响起，还挺耳熟… 叶梵停下手中的工作，看了下在电脑不远处，响起的手机。 拿起来，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洛嵐，她立马闭上眼睛装没反应。 叶梵不忍叫醒她，按了下手机侧面的静音键，放回原处，直至手机屏幕暗下。 大家可能都忘了电话那边的人是何许人物了吧？ 而庆幸的事是手机竟难得地打了两次，就没再打了… 本在装睡的人，却真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到清晨了。 叶梵躺在洛嵐的旁边，一只手搭在洛嵐的身上，身作拥抱姿势。洛嵐揉了揉眼睛，转过身躯直面于跟自己共枕眠的人，蓄着一头如黑玉般的短发。她伸手轻轻抚了抚他脸颊好似静静欣赏着他的睡容若有所思着，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下，睁开一双朝露般清澈的眼眸，直直看向洛嵐。两人相视，彼此唇角微微轻抿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醒来了？”洛嵐意识到自己的情不自禁，从而吵醒了他。 “嗯…”叶梵眨了眨眼，连回答地声音都透着疲倦。 “那你再睡会吧…”洛嵐朝他笑笑，提议让他再闭会眼睛。 “…”叶梵点了点头，伸出胳膊将洛嵐拦回怀里，那樱色的脸庞埋在他的颈间，细柔地鼻息吹在他的脖颈处轻绵而温暖。 这样的拥抱，来得恰到好处，虽不及第一次被他拥入怀里那般心境，但却是久逢的动心，不禁让人想讲讲曾经过去，那个第一次拥抱的一天，那个黑伞下一起步行的少年。 “你家是住在这的？！”从家门踏出来她，刚一抬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他，被那突然窜出似问非问的话给惊了一下。 “唔？！嗯。”洛嵐收回自己的小惊慌，点头回应道。 “下雨了，不带伞吗？！”看到空手出来的洛嵐，叶梵问道。 “啊？下雨了？”已经走出来的洛嵐抬头望向天，果然细细的雨丝，柔柔地飘下。内心小埋怨自己没有观察天气，便回身要进院门… “不用再拿了，我不是给你送来了嘛。”叶梵走到她的面前，把支在自己头顶的伞笼在她的上空，乌木般黑色的瞳孔流出一丝温柔，傲气的脸上掛着一抹灿烂的笑容，如身置在阳光之下。 “嗯。呵呵…”洛嵐对着叶梵倾心一笑，这才明白了他走来自己家的真正意义。 也许情竇初开的季节雨都比平时要柔情许多，只是微微地飘洒着，只有积在地面上雨水，被脚踏过水花飞溅如涎玉沫珠一般。 叶梵抬起手把洛嵐拥进自己的臂间，带有温度的拢入使得本来有些许距离的两人，在这伞下都不由得贴得更近了。洛嵐心中一颤，不由得抬头看了看他，甚是蜜意地甜甜的笑着，收回了眼眸低着头甘心着就被他这么呵护在身下。 “还是…你先上车，我之后再上吧。”快要走进车站时，洛嵐提议道。 “今天下雨也要分开上车吗？！”叶梵有些想要改变下平时的做法。 “这样…不是比较好吗？！”洛嵐有些迟疑地反问道，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刻意避开，虽然没人立下规矩，但彼此都是心照不宣。 “呃…没有比较好，今天我们还是一起吧。”叶梵对着洛嵐咧嘴笑了笑，搂在怀里的她被搂得更紧了… “…”她只是抿起嘴角，稍稍点点头，脸上流露地一些不解也被他的距离给抹得只剩害羞了。 车站准时到点的校车停在了原地，躲在便利店的两人撑着伞，一起走出来上了车子。车子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也许会有几个异样的目光但是也压抑在一片沉默的环境之中，顶多只是隔了没几日，学校的风言风语中又多了一个使人揣测的对象罢了。 拾壹。章 “今天不上班所以睡得久了些…”叶梵醒来解释着自己赖了一上午床的原因，原来忙了整晚只是为了今天能空下来在家陪她。 “还要来一碗吗？”洛嵐笑着接收了叶梵的心意，收起那被嗑得精光的碗和盘子，接着问道。 “好啊。”叶梵一脸讚同地点着头，看来他对今日的早餐甚是满意，若是长此以往的话，那位吃惯了她十几年早餐的阿姨可以提前退休了。 “那竟然你今天正好有时间，那就和我一起去个地方吧。”洛嵐提议道。 “哪里？”叶梵看向洛嵐的方向问道。 “学校。”洛嵐把手中盛满食物的碗放在他面前，笑笑回道。 “学校？哪所…你的大学吗？”叶梵重覆着洛嵐的提议，有些惊讶地确认道。 “嗯。”洛嵐点了点头。 说起洛嵐的大学，那是一所艺术院校，在距离上反而要比自己的中学还要近些。因为里面装满了各色各样创造性思维的人才，必然每个角落也充斥着不同往常气氛的艺术气息。它与叶梵的大学校规不同，多为支持学生随地创作的精神，也不限制活跃份子自由展示自己的艺术天分，因此走廊上、墻上、地板上都布满着学生留下的创作痕跡。真是任何地方都阻止不了他们发挥淋漓尽致的艺术创想，一步一世界，只是短短一条路就仿佛经过了好几个思维迥异的空间。 三年后的今日再踏入这里,仿佛与之隔了一个时代。原本的一些东西都换了新的陈设，洛嵐漫步在一只充满着色彩的小路上，身后跟着的叶梵，远远地看着她，那个曾经陪她走过这里的人现在换成了自己。 “这个原本好像不是摆在这里的…”洛嵐停下脚步，看着一个塑像，发言道。 “是嘛？这个你都记得？”叶梵跟上前，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第一次见面的物体，问道。 “嗯…有印象。以前应该是在图书馆前面那里的。”洛嵐说道。 “这么厉害，竟然会想起来。”叶梵惊讶这个失忆人的回忆，竟然这么小的一个塑像都被她记得这么清晰。 “呵呵。当然。”洛嵐骄傲地眼神泛起光来，她也惊喜于自己对这个塑像还有印象，可是却不曾发觉是何缘故。 塑像的由来，其实是和她有关，那是她与某人合作的一个作品。所描绘的是个抽象人，凸显的主题是象征救赎和苛求生存的欲望，在某个展览活动上它被学校选定，与其他学生的作品一样陈列于校园里各个角落。 “你在找什么吗？”叶梵看到洛嵐在图书馆的书架前徘徊，问道。 “嗯。找一个人…”洛嵐皱着眉毛，像在确认什么似得，看着眼前的书，回道。 “找人在书架中能找的到吗？！是作家吗？”叶梵的眼神中有着异样的闪光，但只是霎那。 “嗯…不是作家，应该是同学吧。我记得我曾跟他来过这里，而且是在147号架这里。”洛嵐用手指指标识在书架上的号码，回覆着。 “…同学？”叶梵的脸上顿失了色彩，一时好似脑袋被击中般发蒙。他看着眼前寻找痕跡的人，在她的记忆里怎么会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怎么？记忆是可以如此之快就恢覆了吗？ “你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吗？”洛嵐来回翻阅着147号架的书籍好似并未有结果，她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叶梵朝他问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叶梵有些心虚地将目光从她身上移走，视线落在摆在一侧密密麻麻的书上，说罢朝她看了一眼，见她已经收回看他的目光，便顺势侧过身体，眼睛往书架外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什么，回过身来对着身下寻找的洛嵐提议道：“那个…你要真是想找人应该去旁边的档案室去找才对吧？” “可我不记得那人的名字和样子了，去了也没用。”洛嵐抬回头朝他耸了耸肩，无奈地回覆道。是的，她说得没错，她要找的人连她自己都觉得像是个未知，所有的关于那人的记忆全是在一些幻影和梦中，像是那多年尘封在角落的信件，布满着重重的灰尘翻开来字跡也早已斑驳。 “竟然都不记得了，你怎么会知道书架里有没有你要找的人呢？”叶梵对失忆人的记忆只能给予否定，这么多过往的事，她怎么会在这时想着要回忆起这段。 “就是因为不确定才想要知道啊，人不都有好奇心的吗？！”洛嵐的寻找显然是早有了目的，因为确定一直伴随左右的感觉，就算不知道此时翻的书是否曾经也翻过，可不试着再走一遍曾经的路，又怎能知道它会不会给予一些提示呢… “洛嵐，其实呢…有些人忘了就忘了吧，记起来也不见得能让你开心多少…”叶梵看着迷失在过去的羔羊，只觉得她此时的遗忘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洛嵐看向叶梵，心中琢磨着他的话。她失落地卷起了眉，仿佛此时才发觉自己不过是在大海捞针，没有人会告诉她那遗忘的一角终究是什么模样。 “但你…若真想翻遍这整个图书馆的书，我还是愿意在这陪你找的…”叶梵看出她的落寞，眼眸中泛起一丝涟漪，微笑着却夹着无奈，弯下身正要屈膝与她席地而坐——可却被洛嵐一下给拦住。 “不用了…”蹲在书架旁的洛嵐直起身来，阻止住叶梵的行为，她笑了笑领了他的好意，接着说道：“还是走吧，反正也找不到什么了。”看来放弃是最好的办法了，毕竟汪洋的书海中，难道还真要翻出什么来吗？ 到底是各有各心思，各怀揣着各自的心事。当两人跨出图书馆的那刻，合着老天也懂了两人的心境，应景的飘起毛毛细雨，印入眼前一股凄凉不愿提起的过去风景。 入秋都这么久了，此时凉意来得如此合理，还没走出门几步，洛嵐就紧着打了个喷嚏。叶梵把她搂入怀里，用外衣包裹着那小小身躯，雨轻轻地飘洒着两侧的树木像成了最好的避雨处，两人两步并作一步地走着，雨势渐大，很快淋湿了衣衫，双双人影终是消失在了被雨雾笼罩下的校园里… 拾贰。章 眼见过了几日。 洛嵐的感冒还是拖拖拉拉地不见好，潮湿的天气总不利于身体的恢覆，外面的风和雨持续地呼啸着，洛嵐抱着个杯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并不作美的风景。 “丫头，我先走了…”说话的人是叶梵家雇的阿姨，已经在这工作很多年，从小时候就见过她，总是亲切地唤她丫头。 “嗯，辛苦了，顾阿姨。”洛嵐微笑回覆到。 “锅里有你最爱吃的汤，你记得喝哦。”顾阿姨提醒着，走出到门口，准备换鞋。 “嗯。我知道了。”洛嵐点着头，跟着她到出口笑着答道。阿姨口中所提到她最爱的汤，不用多想就是那浓浓地奶油蟹肉汤了，生病时唯一最大的快乐就是吃上顾阿姨亲手煲的靚汤。而且上次吃的也是她之前做的，叶梵可是万万学不会的，毕竟鐘爱的味道始终都还是源自同一人之手。 一边吃着一边划着手机，突然一则短信跳了出来。 短信来自远方的母亲：过两日，我安排你哥哥回去看你，现在赤港的房子装的怎么样了，大概还不能住吧，你还是先给他定好你住的那家酒店吧。 本是美味地蟹肉汤，看完这短短的信息，洛嵐差点喷了出来，顿时失了心。 房子装修好还要花上一段时间，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情况，洛嵐便骗他们说自己搬去了酒店住。可好死不死竟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迎来揭穿谎言的人了，难不成还真得搬去酒店住了？此时病中的心愈发显得苍白而无力了。 回了母亲的短信，立马就打电话给叶梵，可却一直没有人接。 于是便打电话给曜川，跟他确认去为他接风的准确时间，可是打过去也没有人要理。怎么？这世界上有工作的人都不喜欢接人电话吗？心里烦着索性也不要打了，跑上楼去叶梵的房间，用他的电脑去搜罗着离这最远的酒店。 来回找了好几家，确认了某家酒店的距离甚合心意后，洛嵐便致电过去确认有否房间，而正好此时曜川抢先打了过来。 “你打电话给我？”曜川开口问道，明显地明知故问。 “是啊。我妈说你要来赤港，让我给你订房间，所以我想确认下具体时间？”洛嵐的话带着不悦，看来是忘记掩饰此时的心情了。 “哦，这个啊…我想大概要到23号了吧。怎么了…不开心啊？！”曜川还以为她的电话源自欣喜，但明显现实的话音并不如预期。 “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你过来要呆多久啊？”洛嵐是半点不打算遮掩了，话也说得直接，右手的笔在便利贴上来回潦草地涂着。 “你想让我呆多久啊？”曜川反问过去，怀疑着她是否不想见到自己。 “两到三天吧，久了不就耽误工作了吗。对了？！你过来赤港，祁彦不来的吗？”洛嵐大概估测着他能空出的时间也只有这么多，瞬而一时又联想到他的工作搭档，相比他来洛嵐更想见的应是后者吧。 “你就单想着祁彦啊？这次他不去。”曜川听到她心声原来在别人身上，心里自然不舒服，回答得草率。 “他怎么不来呢？他不是一直都跟你一起吗？”洛嵐紧起了眉，盘腿坐在椅子上，想着怎么也得找个什么理由好把祁彦也给拉过来。 “那也有不一起的时候啊…”曜川仿佛此时在她的话里已经搜不到自己的影子了，暗暗不爽地压低着声音回復道。 “这么不巧哦？那好吧，我先帮你订好就是了…”洛嵐的心在别的上面，就算曜川多想听些她的好话，大概她也无心去在意了。 “你要是不高兴帮我订，我也可以自己订的。”曜川本来有些期待的电话顿时被她灭得七七八八了，只想着要不还是自己来找住处好了，省了她给自己订到人都找不到的鬼地方去。 “不了…我订比较方便。”洛嵐立马阻拦道，势必要帮他订到她满意的位置。 草草结束了电话，也迅速抢得先机订好了酒店。洛嵐拿起手机查看着，仍是没收到叶梵的回覆，看来他工作依旧处于忙碌中。 洛嵐只能先去自己家里收拾行装，匆忙地出了门想着拿些什么东西。外面的天气已是秋天应有的温度，洛嵐来不及去欣赏秋风，只顾着闷头朝路口走去。 只是才刚踏出家门没多远，便看到对面有个人正朝自己的方向走来，仔细看了看，倒是位美丽的女子，穿着高跟鞋，远远过来都能听到那每一步与地面撞击发出‘噔噔’地奏乐声。 洛嵐有种萌生出她想跟自己搭话的感觉，便停了脚步直眼看向她，等她走过来开口。 可是那女子却停了脚步，站在路的对过，可能原是天气突然转冷，只见女子单薄的衣着被风吹得凌乱，瑟瑟发抖着。 而正在此时突然手机却响了，洛嵐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叶梵。 总算是等来了他的电话，她心想着，便接通电话问了声：“餵？” 可叶梵却没有声音，洛嵐奇怪地抬了抬眼，顺势望到了对面马路上的人，那女子的手里正好也握着手机，嘴巴微张停在某个节拍，眼神里透着好久都未见到的目光，与之相比洛嵐的面上反而淡然许多。 洛嵐掛了电话，抬脚朝马路对过走去，显然她明了这电话的用意。 也终于那个女子看着靠近的她，却再也抬不动脚了… “电话是你打的吧？”洛嵐之前曾计划着她会先开口，可是现状只有自己来说了，毕竟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怎么会住在这？”那女子的话洛嵐早就想到这句了。 “你觉得呢？”洛嵐打量着这位美丽的女子，她是第几个了？从以前到现在…回忆来回撞着墻。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那女子压抑着激动，蹦出了这个让洛嵐有些难答的问题。 “看从什么时候来算了。”洛嵐很难计算好具体的数字，也只有这么粗糙回答了。 风如洛嵐的回答那般来得有些不着调，让听得此话的人像是受到讽刺了一般，吹得女子的秀发仿如此时情绪那般凌乱激昂。 “那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洛嵐看着暂时失去语言能力的美，礼貌性地将问题反问，才发觉自己不外是那个应该去追溯的人。 “一直都在一起…”那位女子的时间概念看样子也不怎么好，回答时声音少了篤定多了违心。 “那…你怎么会拿着他的手机呢？他给你的？”洛嵐看着被她紧紧握在手里手机，无辜的它被捏得快要喘不过气。 “他怎么会给我，是我自己拿的。不然…不然我怎么知道电话里的那个人是你。”她后面的语气带着恨意，这不是洛嵐第一次听到，但听后却顿然有一丝感觉好似自己成了第三者。 “那你现在看到我了，你想跟我说什么吗？”洛嵐看着这个所谓来抓‘小三’的女子，想着帮她实现来此的最终目的。 “叶梵他是我的男朋友，一直都是！你没有资格跟我抢他，你也根本没有资格住在他家。”那女子看来要拿出正宫的架势来赶人了，微微发红的脸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气得。 “有没有资格···这也不是让你来定的。但···如你所愿，我正好要搬出去，只不过你确定我走后这就归你了么？”洛嵐笑笑带着嘲讽的意思，她没想到事情来得那么巧… “你搬出去了我自然就会住进来…“那女子悻悻说道，虽然说的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嗯···那就祝你美梦成真吧。不过，可否把他的手机还给我呢？”洛嵐不想打击她，但说出的话反而又打击到了。 “凭什么给你？”那女子不情愿地看着她。 “凭着他跟你能好聚好散…”洛嵐还是告诉了她最终会发生的事。 每每活在幻象世界里的人，总是不明白现实的感情不是一个人的操纵和期盼，往往单方面付出的人得到的只不过是痛苦。 拾三。章 “…”那女子无声立在风中，也许她早知自己这垂死的挣扎是毫无意义，她的爱在这人眼中终究是自讨无趣… “若是你不愿放弃，自然也可以当面给他。要不···到家里等他回来吧？”洛嵐显然有些可怜这个眼前人了，看她不肯罢休的样子，只好另提建议。 “不…不了。他不允许我靠近他家，就更别提进去了…”那女子委屈地低下眼眉说道，这么多时光的努力，却连徘徊于此的资格都被否定着。 “或者···去我家也行？我家也在附近。”洛嵐只好再拟一个建议，毕竟感冒还未好，站在冷风中谈话着实不是明举。 “你家？”那女子惊讶道，有些不肯相信他们的距离如此相近。 “嗯…”洛嵐点了点头，示意往前走去。 那女子疑惑着，看着眼前毫无态度的她，竟然不知如何对付了。便低下了头随着洛嵐的步伐走着，可是走了一段距离，她却止了步：“我还是不要去了，手机给你吧。”那女子伸出握在手里的东西递给洛嵐。 “你不想找他说清楚吗？”洛嵐问道，接过她递来的手机，一副铁一般的冰凉外壳，可想而知握着它的手大概与她此时的心一般温度吧。 “还说什么，在他眼里我可能什么都不是了，我不想再自取其辱了。”那女子的美丽有着被风无情刮过的落寞，连话语都无丝毫气力。 “你很爱他是吗？”洛嵐静静看着她，好似看得透她心，讲话也问入心底。 “嗯…”美丽的人低眉声音哽咽，撇过头不愿被她看轻，手紧紧拳着，想来这份伤心的大概是对这份爱的不甘吧… “你爱他的什么？”洛嵐没有走近只是看着她仿佛看到曾经的身影，被别人问过的自己，此时竟第一次对他人问出这道题，曾经的自己又哪有这份心量去体及呢。 “…”那女子沉默，一时语塞，不知从哪里说起她爱他的点滴。 “我见过跟你一样的人，很多个，有些我都快忘了…她们也说我不配，也说自己更有资格爱他，可是最终还是像人生命中的过客一样，一个一个地离开了。”洛嵐是个过来人，陷在这个感情的泥泞地道路上又岂只她一个，遭遇的种种，此时捡起来只能附上一句习惯罢了。 “可我和那些人不一样，我守在他身边两年了…”那女子抹着眼泪证实着自己存在的时长。 “嗯，两年···两年时光的守候有使你感觉到他的回覆吗？”洛嵐点醒这个迷雾中漫步的人，她的不甘终究会被他的冷漠给压倒，从而崩溃，现在不是已然尝到了滋味。 “他是因为有你…你的存在，才使他拒绝我的。”那女子辩解道，她仍有期盼。 “可你陪他的这两年，我却不在。”洛嵐已是三年时光都不在叶梵的身边。 “可现在你在了…你要是不回来我还是能等到他给予回覆的那天的？！你不知道他曾经对我多好…我不信他没有动心，你要不出现的话，叶梵说不定就和我在一起了…”那位女子回想着过去眼睛里的叶梵，恨着眼前的她成就了一道墻把自己狠狠阻隔在外。 “就算她不在，我也不会和你一起的。我早就拒绝了你不是吗？！”便利店门口的人行道上，站着一个身穿灰色条纹风衣的男子，正迎面着她们，对着那说话的女子呵声道。 “…叶梵？”站在车站的两个人同时目光转了过去，而那女子迟疑地叫着那人的名字。 “我难道没有讲过你不准靠近我家的话吗？！”男子走进她们当中，将洛嵐扯近自己身边，眼神狠狠地朝那位高跟鞋女子扫去。 “可我要是不来这里的话，我怎么能看到她呢…”那女子的声音带着哭得音色，仿佛他再稍加谴责，她的泪便不可收拾了… “现在看到，死心了？”叶梵冷冰冰地话语打在那女子的心里，如坠落的陨石撞击在平坦的陆地上，形成一个个坑。 “…”那女子没有回话，她已经无地自容，眼前这位冰冷如山的人站在离自己最远的地方，她心再不甘，可也碎了。她抬起脚往另外的方向走去，这时自己才明白，早该离开的人是自己。 “叶梵，你还是送下她吧。”洛嵐不忍那女子就仿佛是看着自己的背影离开那般，走近叶梵提醒他去。 “…”叶梵没有讲话，他的眼神带着迟疑，刚想跨步，可被那女子的话给阻止了。 “不用送我。明天我的辞职信会托人送到的。”那女子拒绝着，她没有望向他们，话语背向他们说完，便听到‘噔噔’声音随风远去。 这样的过客还有多少个？洛嵐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她把手机递还给他，本已被风吹散温度的手落在他的掌间，他一脸歉意地把双手捂在自己手里。洛嵐深呼了口气，她抽回刚被温暖片刻的手，便转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而滞留原地的他，只好静静的跟上前去… “我帮你拿吧…”进了家门，房中的装修队伍显然下了班，洛嵐进到储藏间里试图拿出来自己的行李箱，叶梵抢先帮忙道。 “你帮我整理那些东西吧…”洛嵐指了指摆在储藏间另一侧的物品。 规整好所要的东西后，洛嵐和叶梵便一人推着一个行李从家里走出来。 “你把车开来吧…”洛嵐站在门口，对着身边的叶梵说道。 “这么近还要开吗？！”叶梵心觉得奇怪，这么近的距离不需要用车他都可以把它们拉回家里了。 “不是开车去你家，是去酒店。”洛嵐知道他不解，便解释道。 “去酒店？为什么？！”叶梵心猛地一惊，问道。 “你先开来我再告诉你。”洛嵐卖起关子，懒得说明。 “你不会是误解了我和…”叶梵想赶紧解释，结果话被洛嵐打断。 “不是你想的那样，跟那个女的无关…”洛嵐回道。 “哦…好吧。”叶梵半信半疑地看了看洛嵐的脸色，便依她的安排取自己车去。 把行李放上车后，洛嵐便给了叶梵酒店的地址，让他带她去这个地方。 “我哥哥后天要来，所以我必须搬到酒店里住，不能让他知道我住在你家。”周折了那么久，洛嵐总算是跟他交代了她本想一早就告诉他的事。 “他后天才来，你今天就要去住吗？！”叶梵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可是还是想争取多些她留下的时间。 “本来没这个想法，可是遇到了刚刚那样的事情，我便想着今天就出去住吧。“洛嵐如实按照自己的心回答道。 “洛嵐，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叶梵面露难堪，他不想发生的事总是一如既往的发生着，过去也是现在也是。 “你以前也这么说的，可过了三年，也还是没变啊。”洛嵐只能说自己当时相信他的话，是有些大意了，三年的时间里，他的身边怎么会没有人呢？ “我其实没有跟她发生什么…都是她误会了。”叶梵立马撇清，他不想因此事失了洛嵐。 “是…都是她误会你了。只是你若这两年期间对她的态度都如刚才那般绝情的话，我想这误解今日也不会发生了。”洛嵐反讽道，眼神里显然透着些许失落。 “是，是我的错。我不该营造给她这种希望的，但我是真的没有对她多想过。”叶梵诚恳地自省着。 “叶梵，你不用跟我解释，也不用觉得自责。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只不过今天的事…我还是想自己安静一下，理理思绪，并不是生你的气，所以你无需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洛嵐解释着，她不过是累了，想寻个地方好好理理今日的事情，毕竟明日之后将发生的事可能比今天还烦心···想到这，惆悵愈为加深了。 ”那好吧，只是…晚餐我们还是一起吧，吃过后我再送你去酒店？”叶梵有些不可思议着洛嵐说出的话，她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歇斯底里的人，叹只叹三年的时光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嗯。“洛嵐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拾肆。章 总算度过了令自己难受的一天，洛嵐第二天一早便爬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站在外面吹风吹太久的关系，总觉得头晕晕的，概不会是病又加重了吧。 逼着自己吃完早餐，磕了两粒药，洛嵐又爬回到床上，补眠。 今日虽天气晴朗，阳光充沛，可病号却无暇欣赏其风采，只是纠结着自己头晕得厉害。 好不容易睡着了，阵阵铃声又摇醒了这个迷迷糊糊的人。 这时已是中午了，来电的人是叶梵。 听到电话这边毫无力气地回覆，叶梵便担心起她的病情加重，果真没有多久，他还是冲到了她所在酒店。 “我刚刚吃过药了，就是头晕，可能是副作用吧。”洛嵐看着叶梵担心的样子，解释着。 “我摸着你有些烫，大概是发烧了…”叶梵手扶着洛嵐的头，又一手扶着自己的额头，确认着体温。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洛嵐也试着用手摸摸自己脑袋说道。 “你在发烧怎么可能摸得出来呢？走吧，找医生看看。”叶梵把她的手从额头上卸下来，对她说道。 “可是我好累啊，不想出去…”洛嵐不情愿起来，她仰身朝后面的床上躺下，此时此刻最为舒服的地方可是这里。 “那我抱你出去？”叶梵看她这矫情的样子，提议道。 “不要…”洛嵐摇头否决提议。 “那我叫救护车抬你出去？”叶梵接着提议。 “更不要。”洛嵐抱着被子继续摇头。 “可你这样下去，待会温度会更高，你会更难受的…”叶梵只好讲道理。 “我刚吃了药说不定药效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呢？！”洛嵐此时找得理由倒比他还有道理。 “明天你哥不是就要来了吗，你病成这个样子怎么见他？难道你让他去医院找你啊？”叶梵再生一计。 “呃…对哦，我哥明天要来这…唉，好烦吶？！”洛嵐纠结着，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原来她的致命点在这里。 浑浑噩噩了一路总算到了医院，乖乖听了医生话，坐在医疗室吊起盐水降温，但是人此时，已经完全蔫了，靠在叶梵身上睡觉着。 也幸好被叶梵及时拉来医院，到站时测量温度都已经39度多了，人烧得糊里糊涂的，难受得脸都变了色… 陪她吊完盐水，回酒店后，她清醒了许多，看样子药效发挥的还不错。窝在床上翻着手机，虽没多久被叶梵没收，逼她继续休息，她耍赖说自己是为了找歌听，这顶嘴的精神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你明天不用来看我了，你去上班好了。明天我哥到，他会陪我去医院的。”吃过晚饭，洛嵐回了酒店对着叶梵交代道。 “嗯，等他到了我就走…”叶梵点点头，回覆道。 “唔？你今晚不走了吗？”洛嵐问道，难道他是这个意思… “嗯。你现在体温还不稳定，我怎么敢离开。”叶梵回道。 “可是…我现在不是挺稳定的吗？”洛嵐心里如针扎，若是明天他们碰面了，自己见得不是医生那么简单了。 “现在稳定不代表以后，深夜通常是最为危险的。我知道你不想让我见到你哥，我会在他出现之前消失，这总行了吧？”叶梵知道洛嵐赶自己走得原因，现在的自己就像回到了以前，对于这地下恋情模式还是很有经验的。 “呵呵。你还真懂我。”洛嵐笑了笑，面对她的哥哥的确还是不敢开口说自己跟叶梵在一起，毕竟不敢揣测他会有何反应，也只想着靠掩盖能换来暂时的安逸。 “不过你哥到底来几天啊？”叶梵问道。 “两三天而已，他之后还要忙工作，不会停留太久的。”洛嵐知道这个以工作为重的家伙是万万不会花太长时间在自己身上的。 “他这次也是例行公事吗？定时过来慰问你？！”叶梵想起洛嵐上次所说的话，打趣道。 “算是吧…反正没有我妈给他放假，他是没时间能过来的。”洛嵐很清楚他的动向，这人自从接手了自己老妈的公司，生活自由度是依母亲大人来定夺的。 “那看样子他可没有我自由了？”叶梵不免小小感慨了下。 “嗯，那是。要都像你那般自由，大概不知道要交多少个女朋友了？！”洛嵐调侃道，叶梵听着可乐不起来了。 “你不是病了吗，都不忘讽刺我是吧？！”叶梵虽不满，但也没理由置气不是，只好撇撇嘴吃了这亏。 说着说着便到了深夜，两人已经睡着了…叶梵拥着怀里仍旧有些发烫的人，睡梦里翻滚着不着边际的过去。 那年她和自己一样，青春朝气的模样，在他看向她的那一眼，她淡淡朝自己微微一笑。 他去用石子敲她家的窗户，结果唤来了她的父亲，本来以为自己会挨骂，没想到反而被请到家里喝茶聊天。 她那时穿着棉质的睡裙从楼上走下来，像是天山上融化的雪水滴入叶梵的心怀，纯凈天然。 “你找我出来做什么？”叶梵成功在她父亲的同意下把洛嵐带出了家门，洛嵐反而好奇他的目的是什么，一定不是他口中说的学校活动。 “约会啊！？”叶梵牵起她的手，得意地回答道。 “喔？”洛嵐神奇地表情看着他那自信的模样，稍稍一笑想到个主意，“要约会的话——那我们去游乐园吧。” “啊？去游乐园？！”叶梵显然并没有想去那里。 “嗯。怎么你不想去啊？”洛嵐听出叶梵话音问道。 “没啦，只是今天我想带你去另外个地方。”叶梵计划的约会地方可不是游乐场。 “那是哪里？”洛嵐倒想知道他的计划。 “到了就知道了。”叶梵挑眉一笑，好像不想及时把谜题揭开。他伸手拦下路上的的士，给了司机一个名片，然后驱车而去。 那天是他们在一起的第365天，而叶梵准备的神秘地方就是神圣而不容侵犯的大教堂。 那是一个白色圣殿，周围布置满了粉色的气球，粉色的花，和粉色的蜡烛。 谁走进难免都会误解了对方的意思，当洛嵐落脚的那剎那她差点以为叶梵是想跟他求婚，但想想彼此大概还不够合法适婚年龄，便偷笑自己想多了… 当天婚礼的主角不是他们，而是一些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他们是‘非法’入侵者，只是过来体验下婚礼的感觉。 “不会被发现吧。”洛嵐坐在教堂大殿的椅座上，小声地问叶梵。 “不会的。他们只会以为我们是对方的客人。”叶梵信心满满地回答道。 典礼开始，主角出现。洁白的婚纱，撒向天空中的花瓣，飘舞着落在华丽的地毯上，一切的美好进而开始。当牧师问询他们那些已经出现在电影和电视里好多遍的问题时，新人怀着喜悦地幸福回答‘是’时，洛嵐的註意从主角上移开，目光落到身边的叶梵身上。他也跟新人那般，从口袋里拿出一枚戒指，扶住她的手，在她的无名指上也戴上那圈银白色的承诺，嘴边讲道：“yes，ido.”洛嵐红了脸，看着面前只属于自己的主角，轻轻在他的唇间落上自己真心的一吻。而那枚戒指是他曾和她一起在手工店亲手打造的，他的是戒指，而她做的是… 拾伍。章 梦一直持续到凌晨时光。 怀里的人愈发烫了，叶梵从梦乡里突然醒来，意识到洛嵐身体温度的突飞猛进。 叫醒她，她支支吾吾地，纵着眉，满满叙述着‘不舒服’三个字。 嗑下一颗药，还没有好多久，体温又爬了上去。 再次给拉回到医院，此时天已经微微要亮了，这一晚上两人都没有睡好。 洛嵐半梦半醒地躺在医院的急癥室里，叶梵趴在一侧，困到无力。 就这样直到天亮太阳升起… 等洛嵐醒来时，在自己床边已经多了一个人了。 “你醒了？”那人见她睁开眼睛，立马发问。 “啊？！祁彦？”洛嵐还以为在做梦，怎么陪在旁边的人是他呢。 “呵呵。还不错嘛，还认得我啊？！”祁彦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洛嵐的头发。 “你怎么在这？我哥呢？！”洛嵐看着祁彦，又看着坐在身边的叶梵，惊奇道。 “呵呵…这次他没来。”祁彦挠着头笑道，“但还好他没来，不然你就完蛋了…”最后一句是他弯下身压低着声音朝洛嵐咬耳朵说的。 “嗯——”洛嵐连忙点头，深呼出一口气，看样子是自己病糊涂了，竟然还希望来得人是曜川。 “竟然醒了，话还是留到酒店再说吧。”叶梵在旁看洛嵐往常的精神恢復，从容的冲二人提议道，而一旁的祁彦微笑认同。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洛嵐还忍不到回酒店，在车上就朝祁彦问起来原委。 “呵呵——我这么厉害，自然能有办法找到啊？！”祁彦挑了挑眉自夸道。 “才有鬼呢…你又不是超人。”洛嵐撇了一眼，才不相信，便把目光转向叶梵，让他回答。 “哈哈…是你男友告诉我的啦。我打电话给你，是他接的，当时他还以为我是你哥呢？！”祁彦不等叶梵，乾脆自己如实回答算了。 “是吗？！”洛嵐不信祁彦朝旁边问道。 “嗯。一开始真得以为是你哥呢。”叶梵回道，手抚摸了下洛嵐的手，看着她脸庞还有些苍白，眼神中带着疼惜。 “那你岂不是一到赤港就来医院了？！”洛嵐真得多感谢昨天那诅咒般的嘴巴，真被叶梵他说中了。 “那也没办法啊…我一接电话，他就跟我讲你在医院，把我吓一跳我还以为你又出什么意外了。要知道我这次来可是有任务在身的，你要出什么事你老妈会把我大卸八块的…” “要不要那么夸张啊？我生个病至于嘛？！”洛嵐服了他的浮夸用词。 “但我见他看你躺在床上没醒时的表情，倒还真有这么夸张。”叶梵在身边补充道，好似为祁彦做了证明。 “你看吧，我可是真被你吓到了。”祁彦立即回復道，也是，这难得有人捧着他话说。 被送到酒店，因为照顾到洛嵐的身体，此餐只能在酒店里吃了。在叶梵短暂离开的时间里，祁彦才有时间说出自己之所以过来完全是毛遂自荐，曜川本来并没有答应，只是因为实在有两个案子拖着他，再加上洛嵐的母亲更为愿意祁彦去看望自己的女儿，所以曜川要来的事情就给黄了。 自然这突然从天而降间的两个案子也不是平白无故出现的，那是祁彦故意安排来挡住曜川的绊脚石，毕竟他话也不是白说的，毕竟答应了洛嵐让她能在赤港过得安稳，不受影响，好好地下恋情，也只能出此下招了。 “祁彦，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这次来，我想我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洛嵐还嫌祁彦夸张，自己也不差钱。 “嗯嗯…大概躺着的还不仅仅你一个人。”祁彦一脸嫌弃地附和道。 “嘿嘿，多亏是你来，我就盼着这样的画面，果然没白让我稀罕你，你说你若是我哥那该有多好…”洛嵐最大幻想就是能生在他家。 “嗯嗯…我要是你哥的话，大概被你疼得幸福到快死掉了…”祁彦用手推着她强势靠近的脑袋，停了一百遍的话，已经是职业倦怠，敷衍附和下就是了。 “是幸福不会死啦···”洛嵐搂住祁彦的大胳膊，一遍纠正一遍撒着娇，幸好这画面叶梵没有看到，不然会因此误解了这眼前两人的关系。 “你别高兴那么早。我也只是挡住一会，曜川早晚也会来的。”祁彦附耳小声提醒着，见她还死死抓着自己手，也就任她这般搂罢了，反正叶梵来她自然得放手。 “来就来吧，没关系，到那时我会讲明的。”洛嵐听罢这话，倒是故作洒脱起来，一把松开祁彦的胳膊，对这可能发生的事下定决心道。 “你现在看他没来才敢说下这大话吧？”祁彦看她那三秒鐘覆活的状态，直接揭穿道。 “没有，我经过这次病痛，想清楚了。”洛嵐再次表态，还挺认真。 “想清楚了？该不会你真想和这个叶梵修成正果吧？”祁彦一脸不信，没想到他的到来能有这种令她瞬间清醒的奇效，曜川知道大概自己必死。 “嗯，是啊。毕竟我们曾经就在一起过，以后也不会出现太多的摩擦，这样不是也很好吗？！“洛嵐设想着这样的故事发展，的确也没什么毛病。 “听起来是很好，你们有过去，还彼此熟悉，若是能将过去的事一一抹去，其实也并无不可能。可话虽如此…我还是觉得不怎么妥。”祁彦敷衍着点着头，但总觉得还少些什么… “什么不妥啊？你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洛嵐觉得祁彦在偏心某人罢了。 “那我问你，你竟然跟他在一起了，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已经恢覆记忆了呢？”祁彦扭过头看向洛嵐，所谓的不妥，就在这里。 “这个…我是没机会跟他讲。”洛嵐听此，固然心虚起来。 “你这是逃避，以为自己抹去了记忆就和他没有阻碍了吗？！”祁彦这一问倒砸到了洛嵐软肋，这里本就是她需正视的地方。 “我也没有刻意抹去，有些事情我的确是想不起来了，也不能叫做完全恢覆了吧？”洛嵐退回身去，不敢直视自己的怯懦。 “嗯嗯…你就给自己找理由吧…”祁彦一副无奈的样子摇着头，也不知能否扶起这位阿斗姑娘来。 “你不会是想要告诉他这个事吧？！”洛嵐立马画风一转，担心祁彦来拆台。 “哎哎，我可没想啊，这事你自己去决定最好，我可不想背锅。”祁彦立马摇手表示此事绝不想参与。 “我想若是两人真的可以走下去，他也不会在意我是之前就记得还是之后才想起的吧？反正彼此之间没有过去的那些往事，不是应该更轻松些吗？”洛嵐自是有一番自己的解说，若是为了如今的快乐，何不就把那些支零破碎的过去给一笔勾销了呢。 “那你意思是…你不要找那个人了？”祁彦转念想到那个洛嵐曾经放不下的人，而此刻她是真想放弃了？ “找还是会找，只是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叶梵，我总觉得他就算知道也不会跟我讲的。”洛嵐低眉叹气，面对过去她总是那么迷茫和不清，什么样的答案才是她想要的，她未必清晰。 “哎…我说你，对叶梵这个人你都这般招架不住了，以后还是别想着再找那人了，先把自己迫在眉睫的事办好危险，昭告天下你又如意郎君之事，我看你早作准备。”祁彦倒是提议她先解决眼前事。 “嗯…也只能这样了。”洛嵐陷入沉思中，她终究是辜负了一个人，从而成全了自己自私的心。 叶梵回来，把一时惆悵的思绪回归到欢乐的气氛，直至晚餐结束。 因洛嵐的那位指定家人没有来，叶梵便把洛嵐酒店的房间给退了，祁彦送两人离开后，回了房间，而坐在车上的洛嵐，还在思考餐桌上祁彦给自己的那些话… “你在想什么呢？”叶梵开着车，瞟了一眼思绪万千的副驾驶，问道。 “想着要不要把你告诉给我家人…”洛嵐转身对向叶梵，回道。 “怎么？！想清楚要把我公布于世了，我还以为要等上好久呢？”叶梵心里窃喜，嘴却开玩笑道。 “早晚都会被知道，何苦瞒着呢…”洛嵐这话不是说给别人听，而是说给自己。 “你能想通就好…”叶梵伸手摸摸洛嵐的脑袋，安慰回道。 这一晚，洛嵐早早回到房间，吃了药昏昏欲，而叶梵在她一旁看着她，怕她今晚像昨天那般突然升温，可渐渐地也困了，合了眼… 刚觉得入梦，就被一阵震动给吵醒。 原来是震动的手机在桌面上所发出的噪音，叶梵赶忙把手机拿了起来，怕它弄醒了已入睡的洛嵐。 手机的来电显示的名字：曜川。 叶梵拿着手机出了屋门，看着手机显示的两个字陷入了纠结，接与不接？他的脑海在思考这个问题…猛然手机闪了一下，再无生机，儼然没了电。 拾陆。章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洛嵐的病逐渐已经好转到正常人的活动指数了。每天都有祁彦陪着，仿佛阴天也觉得是风和日丽的景象。这种模式使得工作中的叶梵安心很多，上班前把洛嵐送去，下班把洛嵐接回家，祁彦那眼看已经成了洛嵐的托儿所。 “祁彦和你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嘛，你们无话不说的样子。”叶梵在接洛嵐回家的路上提道。 “嗯。是很好的很好的关系。要是没有他我这三年应该会很无聊的？！”洛嵐回忆着那过去三年祁彦的陪伴，她很欣慰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在身侧，从而使得恢覆健康的日子没有那么难走。 “那我应该好好谢谢他，这三年多亏他的陪伴我才看到今日这个活蹦乱跳的你。”叶梵的感谢是真的，在之前和祁彦的交谈中，也逐渐得知洛嵐当时的身体情况，不得不欣慰她在意外之后还能那么坚强。 “嗯，就谢一点点就好了。之所以如今看到这么健康的我，主要还是归功于我自己身体力行积极覆建的成果，要想谢的话还是谢我多一点才是。”洛嵐可不想把所有功劳都被祁彦给背了，毕竟这功劳也有另一个人的努力。 “呵呵。这个你都要争啊？！”叶梵笑道，偶尔她顽皮起来脸皮可是愈加的厚，这与以前的她有些不同。 “对了，明天我和祁彦约好去植物园玩，你要去吗？”洛嵐突然想到今天跟祁彦做的约定，便大方邀叶梵一起去。 “可以，你准备几点去？”叶梵问道。 “唔…还没定好，我先发信息问下那懒蛋祁彦几点能爬起来吧？”洛嵐说罢立马举起手机发短信过去。 回了家，洛嵐和叶梵准备着明天要穿的衣服。 “穿这件吗？”洛嵐站在叶梵的试衣间里挑选着。 “嗯。好啊。”叶梵点了点头，接过衣服。 “对了，你上次那件衣服顾阿姨给你送去干洗店了，要么你这次穿这件吧…”洛嵐说着拎出件替代品，问他的反应。 “嗯…这样穿你不怕我招花引蝶啊。”叶梵看着洛嵐的选择，给出的第一反应。 “你想太多了。”洛嵐看看那件较为俏丽色彩的外衣，并不觉得衣服是招花引蝶的罪魁祸首。 “那就这件吧…”叶梵伸手接过衣服，准备穿上。 “嗯···还行，但···的确有些太显眼了。”洛嵐看叶梵穿上后的效果，评价道。 “怪就怪你男人我顏值太高。”叶梵得意地笑了笑，透着镜子看着站在身旁的洛嵐，挑了挑那双大浓眉，真是大言不惭。 “嗯嗯。你这自恋怎么一直都没改好吗？”洛嵐敷衍着点了点头，损他道。 “哪有？我这是如实表达…”叶梵牵起洛嵐的手，神情款款地看着她，嘴角玩出一抹邪意的笑。 “好好，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洛嵐看到叶梵的表情，立马猜出他的花花心思，伸手阻止他准备靠近的身体。 “那竟然都知道我想什么，难道都不配合一下吗？”叶梵一把抓住那只拒绝的小手，揽到手后抱住眼前想要退缩的人。 “要配合的话下次赶早吧，现在太晚了…”洛嵐想要推迟他的欲望，便拿时辰当起了借口。 “你不知道有些事情就该这个时辰进行的吗？!”叶梵的额头顶着洛嵐的头，不言退让，彼此的双唇近乎咫尺。 “…”洛嵐微微弯起甜意的一撇笑容，娇羞的垂下了眼帘，此时被他这般引诱显然顶不住了。 褪去了外在的束缚，那些磨灭欲望的枷锁散落在床侧的地板上。 拭去的时光在此剎那点燃，片片记忆中的彼此，也如今日这般重新唤起，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不问过往。 第二天植物园一游正式开始，洛嵐挽着叶梵的手臂站在园门口冲着祁彦招手。 “祁彦，你迟到了，罚晚上请吃大餐。”洛嵐站在阳光下，一脸笑容冲着祁彦笑着，还一边调皮地跟他计较着迟到受惩的规则。 “请就请，谁叫你们来得那么早嘞？！”祁彦冲着叶梵礼貌性笑笑，本意是约洛嵐来植物园走走顺道谈些体己话，结果却变成了三人行。 “我们进去吧。”叶梵看了看时间，以现在时间进去正好晚饭之前可以出来。 听说这个植物园算是世界上数一数二大的园子，虽然不是节假日时间，但是还有络绎不绝的游客到此观赏。而祁彦就是一个远道而来的游客，并且游客架子也够十足，进去不停地拍呀拍的，跟着洛嵐两人走走停停，拍拍照，开开玩笑。 “你好，麻烦能帮我们拍张照吗？”在游客群中走来一对情侣，向着祁彦和洛嵐请求道。 “好啊，祁彦上。”洛嵐指挥着让热爱照片的祁彦展现技艺。 “一，二，三。好。再来一张吧。”祁彦接过相机，啪啪地给那对情侣拍了几张，便交回他们手里。 “谢谢哦。哇，你拍得好好啊。老公，你看人家男朋友拍得这么专业，你怎么就拍不好呢？！”那女子讚叹着，拿着相机给旁边的老公看去，还一边不忘损自家男人。 祁彦听到沾沾自喜着，故作谦虚地摇手说还好，还好。其实心里面已经美到天上去了。 而一旁站着的叶梵倒是对那女子的夸讚显得有些不太好滋味，毕竟真正的男友是他才是，难不成自己也要去好好学学拍照了嘛… 说时迟那是快，学习的心时刻都要存在。在接下来的拍摄中，但凡祁彦拍什么，叶梵也跟着拍什么，希望在两人的照片对比中，也能得到一丝讚赏。 “叶梵，你这张拍得我好胖啊？！” “叶梵，这样也近了吧…显得脸好大啊。” “叶梵，不要这样拍啦，不然拍出来会很奇怪的…” 呃…只能说明想要得到讚赏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至少对叶梵而言。 玩了一天…吃完晚饭，回到家中，叶梵觉得自己已经散架了，可洛嵐还陷在照片的海洋里，不可自拔。 “你不累吗？”叶梵看着她抱着手机翻动着今日新鲜的照片，便找话问道。 “累啊。”洛嵐看着手机头也不转的回答他。 “那你还玩手机，不准看了。”叶梵看她无视自己，觉得好像一天都被无视着，便把手机给盖住。 “我不是玩，我只是看下照片嘛？！”洛嵐翻着白眼，求他放过。 “你看很久了，眼睛就不累吗？！” “嗯…看完这一张就不看了。” “一张都不准看。”叶梵看她不听，直接伸手将手机拿下。 “讨厌…”洛嵐撇着嘴不高兴，伸手去拿。 “是，我最讨厌，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叶梵敷衍回覆着洛嵐想夺回手机的心，便把手机塞在自己后侧的口袋里。 “哪有这样的？！还给我嘛…”洛嵐撒着娇拉着叶梵的手，让他把它还给自己。 “你就不能不看手机，好好地陪下我吗？” “我今天一直都跟你一起的啊，哪有不陪你？” “我虽在你身边，可是你一直在祁彦身边转悠，我都没有好好跟你单独一起。” “唔…那你想怎么单独陪你？大眼瞪小眼吗？”洛嵐思考了下，乾脆放弃，调皮地冲叶梵回道。 “那也好，起码是看我，不是看别人。”叶梵将头倒在一边，看着洛嵐看自己的样子，觉得这样也是好的。 “我有看过别人吗？我怎么觉得我眼里只有你呢？”洛嵐将头凑近，与他四目相对，她笑着暗示着两人的瞳上此时只印着彼此的样子。 “现在是只有我，但是闭上了，还只有我吗？”叶梵冲眼前的洛嵐淡淡地笑了笑，伸手附在她眼上，像是问着她又像是陷入了沉思，想到了什么。 “闭上了，就什么都没了。”洛嵐闭着眼睛，一片黑暗，就像他说得那般，若是闭上了，连谁都看不到了。 “那心里呢？是只有我吗？”叶梵问得话另有含义，他将手移开，问还未张开眼睛的洛嵐。 “那心里…你觉得应该还有谁呢？”洛嵐懂了他话的意思，她缓缓打开眼睛，双眸深深地问着他，此时他所担心的人应该是谁？ 曾经的三年，他站在洛嵐身后，看着一望无垠的海，跟着她一起数着星星，告诉她滑下流星的那刻所许的愿望就会实现。 三年前，也有个人站在她身旁，看着那一片郁郁葱葱的山林，金黄灿烂的树叶片片飘落，那人曾说在落叶上写下自己的心愿随风放逐，心愿也将会实现。 可是都按他们那般做了，可愿望呢？怎么还未实现…是流星滑下那刻牺牲的还不够壮烈吗？还是飞向天际的落叶风吹得还不够猛烈？ 往昔，总是透着悲伤，带着不满，用回忆娓娓道来，反覆且冗长。 “这是什么？”洛嵐刚进了画室，看到自己画板上放着一张画像，奇怪地问道。 “你啊。”在一旁的那人笑着回答道。 “为什么要画我？”洛嵐看着那人问道。 “这是我的功课，明天要交的。”他微微侧着头，看向她，又看向画。 “嗯…画得倒不错，蛮像我的。”洛嵐点着头，看着画里的自己，她好似也满意的看着自己。 “那你的功课呢？”那人伸手拿起画板上的画，抬头问向她。 “我的？还没画呢…”洛嵐被问住了，才发现自己忘了。 “还没画？！”那人惊住，挑着眉重覆道。 “嗯…我不喜欢画人像，所以这种作业我都是能推就推，总是熬到最后才逼着自己画的。”洛嵐低着头，不好意思地道来自己画画也‘挑食’的毛病。 “呵——还有这样的…”那人倒是没听说过哪位作画之人还有这种毛病。 “要不…嘿嘿——你把你的这幅借我应付作业得了？！你再画张怎么样？”洛嵐小心思一动，便伸手把画从他手里准备要过来。 “啊？！这样也行？”那人不敢相信还有这样偷懒的学生。 “这有什么不行的？！老师不都说过，说我们两人的画总是越画越像，有时都会分不清到底是谁画的了？！所以——你懂得…”洛嵐坏坏一笑，朝他扑闪扑闪地眨着眼睛。 “呵？这世上也只有你会想出这种餿点子吧…”那人无奈地摇着头，脸上浮起暖风般的笑意，像是春天的晴空那样明朗。 “噥——签上名吧。”还未过几日，那人把完成的画放在她面前，画像上的人却是他。 柔和线条下的轮廓，较好细琢般的面容。一双泛着迷人色泽的耀眼眸子，笑起来如寒夜的弯月，透着洁白闪耀的光芒。英挺的鼻子和嘴角弧度向上扬起，唇色緋然，笑意如糖。神情温和自若，仿佛就要如此这般地一直看着她，终不会移开。 “这画上的人是你吗？我怎么觉得比本人还帅呢？！”洛嵐侧过头打量着画作的作者，一抹桃色显现在脸颊上透映着晴朗天空下那片霞彩。 “呵呵…我还觉得我把自己画丑了呢？”他倒是说得毫不客气。 “这么自恋…”她撇了一眼，觉得这世上真不乏自恋的人，而且却总是被自己碰上。 “就当我送你了这幅来充作业，画你的这副还算我的。”说罢，他把放在画架上那副洛嵐的画像给取了回去。 “也行，反正我有画来对付老师就可以了，那这画算是谢你啦。”洛嵐挑挑眉，得意地拿起笔在他的画像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画像的由来就是这般…始料未及地那般凑巧。 终不过是有些可惜了，她没来得及说出真相，那画便被撕成碎片，撒落一地，再也看不清画上人的脸，就如洛嵐回忆里的人，再也拼不出他的容顏。 拾柒。章 平静的日子过了几天，洛嵐今一早却等来了一条讯息… 急着打扮好，便开上叶梵留下的车，踩动油门朝路上驶去了。 “你准备去哪里？”祁彦一早就被洛嵐拉起，揉着眼睛，话音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睡意。 “当然去一个只有你能陪我去的地方啦。”洛嵐确定了目的地开啟导航，扶上方向盘准备踩油门前进。 “世界上还存有这样的地方？”祁彦被三人行的植物园之旅搅得早就放弃了单独谈事的想法，没想到她倒自己送上门了。 “嗯。去了你就知道了。”洛嵐略带神秘感的回覆后，扭动方向盘右转进入了车道。 “大小姐，你开车可以吗？！”祁彦感到车子向前猛地冲进的架势，吓得顿间散去了困意，犹豫地朝洛嵐确认道。 “呵呵…你要相信我，刚刚就是我自己开过来的。”洛嵐倒是很自信自己的驾驶技术，朝坐在一旁的祁彦挑眉一笑，这一笑祁彦反而更觉得忐忑了。 “嗯嗯…真厉害，但回来还是我开吧…”祁彦点点头勉强着表扬了下她，而心里琢磨着叶梵怎么就敢放心她独自开车呢，大概也是耐不住她的坚持吧。 天气转凉，落叶卷着风飞向四处，路上的行人不多，大都缩着颈低头快步走着。祁彦看着不作美的天气，但心情丝毫不敢懈怠，一路好奇着洛嵐口中的目的地，直到车子被开进了一家医院。 “你要带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祁彦瞪大着眼睛指着医院的招牌问道。 “嗯…是啊。”洛嵐点点头，回道。 “我还以为什么厉害的神秘的好去处呢？原来是医院吶？！”祁彦完全不知她这是什么套路。 “嗯嗯，对，怎么？去个医院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不成你生病不来这报道的哦？！”洛嵐将车停进车位，对着旁边一惊一乍的傻孩子回答道。 “怎么？你又病了？！”祁彦奇怪地看向她，便伸手摸向洛嵐的脑门。 “我没生病，我是来找人的。”洛嵐推开祁彦的手，无奈地说道。 “哦？找人…”祁彦莫名其妙重复着洛嵐的话。 “走吧。带你看一下我出意外时被送来的第一家医院。”洛嵐熄了火，示意祁彦下车。 “这…第一家？你还有去过别家啊？！”祁彦一边来回看着来去匆匆的病人和医护人员，一边想着她是住过多少家医院，不会今日都看完吧。 “嗯。有啊，当时是我的母亲大人给我办的转院，说事有什么紧急况，但详细我并不了解。”洛嵐说着两人便进了医院的中心，洛嵐看着指示牌确认着楼层。 “哦，怪不得说只有我能陪你来了，话说的神神秘秘…原是为了找那个和你一起出车祸的人。但···不得不说下，就算当时真有这么个人，那也不确定你们都被送到同一家来啊？万一没送到这里呢？！”祁彦口中的人是洛嵐一直魂牵梦绕的疑问，在车祸的噩梦中，她总觉得自己身旁有这么一个人，像是救世主一般降临将自己保护下来，只是却从没人能为此做证。 “誒——你就闭上你那只乌鸦嘴吧？！你就不能渴望些好事吗？不管有没有被送到同家医院，但医院还是给我信息说当时进来的救护车上并不是只有我一人…”洛嵐坚信着陪在自己身侧的影像不是幻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恢覆的这段时间里，始终都没有想起关于那个人的事情，甚至连她的母亲都不知道在三年前还有一个人和她一起经歷了同场意外。 “嗯，那更好，要真是你所找的人，岂不是可以证实你不是在幻觉了？！”祁彦半开玩笑地说道。 “你才幻觉呢？！你又不是没失忆过，难不成你就没怀疑过出现在你梦里的人其实真的存在在你的过去吗？”洛嵐倒是问倒了这个跟着自己有过同样经歷的人，被她这么一说，祁彦反而无法反驳了。 毕竟在过去里，他也是个出过意外失忆过的人。自然也少不了有过这同样的感觉，一些汹涌而至地往事片段，不知是梦还是醒，他也曾纠结过真假难辨的过去，但毕竟有限的生命里，能追溯到过去去核实始终不易。 “那洛嵐…若是你真的找到了那个人，你会怎样？”祁彦在片刻的沉默后，伸手拉住走在前面的洛嵐，停了脚步，问了他早就想问洛嵐的话。 “…？”洛嵐略带迟疑，她没想过这个问题，还能怎样？她只想知道在这破碎的记忆里那些模糊的影子是否真实的，其它她没多去设想。 “你有想过要跟他说什么吗？或者你要怎么面对他？”祁彦持续问道，将这些本打算之前就说的话在此奉上给这位送上门的人。 “这个…我想，我应该先感谢他吧？毕竟…他有救我。”洛嵐有些犹豫地回答着，脑中陷入思绪。 “仅仅就为了感谢？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难道不会犹豫吗？！”祁彦问道，他不信眼前一直感性行事的她会不为所动。 “为什么要犹豫呢？这些假设性的问题现在只怕也不能解答什么，再说我也没打算过要犹豫呀？！”洛嵐并没有考虑过此问题，现在对她而言的重点只是想知道那个人，而至于之后的事她交给之后再想了。 “呃…那好吧，希望到时候你不会迟疑，仍然坚定着现在的选择。”祁彦的担心就如他所想这样，这个盲目寻找过去的女子在回忆的梦海里来回冲撞，不想后果。 在医院的名录里，洛嵐试想着在上面能留有一些字跡能证明她寻找中的人。足足翻了有半小时，一旁的祁彦也帮忙查找着，可在一层层厚厚堆叠的记录薄上，简单记录的字句下取代了那夜纷扰的所有情节。 也许每个人都想知道，关于那天···终究该是个怎样的夜晚？ 记得——好似有雪，还有风。 一张红着的脸，哭着的眼，冲进了银白色的街。在昏暗的路灯下，那人站在路牌下望着从桥上奔来的她，雪片被风卷着吹白了头发，呼吸的白雾追逐着身影，雪白的鞋印幅度跨大，他快步走去把她一把拥入在怀里，抚拍着她的背，拂去落在她发上的雪瓣，抹掉掛在脸颊的泪水，而言语一时噎在喉间难以表达。 这就是出事的那个夜晚，她和那人走在这条还在整修的路上。周围的路旁堆着高高的砖块，旁边还设着路障提示着这是施工现场的标示。 他们并排穿入这个堆着砖块的夹道，完全不知噩梦的发生总是掺着时间的巧合，就是这般刚好，在他们还没来得及走出那段夹道的出口，路上一辆蓝色卡车在这飘雪的冬夜里已朝着此方向奔驰而来。 没有方向灯的左拐弯，没有准备好的突然漂移，速度过猛加上路面结冰，一个剎车不及车轮打滑，车子陷入失控，朝施工现场冲了进去。 而走在里侧的两人浑然不知在砖墻的外侧，一只猛兽已朝他们奔来。“嘣！——”这巨大地声响打破了那寂静的雪夜，也震飞了整齐排列的砖块。他们世界瞬间支离破碎，不知是否是出于自然反应还是有意之举，他弯身把洛嵐给搂紧在怀里，后背朝向车子袭来的方向，霎间两人被猛地一撞，浸没在碎裂的砖石堆里失了意识。 鲜红的液体顺着砖缝渗出逐渐漫开在这洁白的雪地，形成了一片血泊，被震碎的玻璃洒在地面上透着路灯反射着微弱的光芒，似乎是那无声地怜悯和悲哀。瞬时死一般地寂静回归，在那爆破一般地巨响后，一切皆变得沉默，连那风都吹得轻柔了起来，雪都稳稳归向大地，无声的夜掩饰着伤痕，好像谁都未曾来过。 “我们医院当时是曾接到说是三位伤者，可是救护车开来时我们只接收到两位。”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向洛嵐解释道。 “有三位？那接收的这一位是和我一起住院的吗？”洛嵐惊讶怎么在受伤人数上和自己预想的不同。 “其实这位没有住院，他身体只是出现失温癥状和些许轻伤，并没有大碍。”工作人员解释道。 “没有大碍？！他难道不是和我一起出车祸的人？！”洛嵐这可惊了，怎么和自己所感觉到的大大不同。 “他并没有出车祸，而且是他当时呼叫的救护车，也是他提供了你的姓名和信息的。” “什么？他知道我的名字？！”这才是让洛嵐更为惊讶的事，那天车祸时难道自己有带身份证吗？ “嗯，是的。当时他是你的陪护人，入院手续和手术确认书都是由他签名的。” “哇塞？！这个人厉害了！他竟然出现在案发现场，哎，那你们有没有留下他的名字啊？”祁彦一听倒是眼前一亮，立马抢先插话道。 “没有，他要求删除他的信息，所以没有留下姓名。”工作人员摇摇头，看来此线渺茫。 “不会吧，还有这种雷锋人士活在世上？！”祁彦倒是一个惊叹，好像重新刷新了三观。 “可我们还是在曾经的电话记录里找到了那人当时拨打过来的电话号码。”工作人员说着，便低头去找她口中说的电话号码。 “真的？这都能翻出来，那快拿来。”祁彦比洛嵐还百般兴奋，两人扒在桌旁嘴里嘀咕着：“电话号码…”双双瞪大着眼睛盯紧那翻动纸张的工作人员，甚至都不敢大喘气，仿佛一不小心抓到的机会都会从那工作人员的指缝中溜走一样。 “就在这里。”从其中一个夹子里取出一张覆印好的a4纸，简单的用笔划出那串数字，递到他们面前。 “哈！太好了，那真是谢谢了。”两人庆幸着好在留下了这一丝痕跡，盯着那串数字，恨不得立马记牢。 祁彦正打算着此时要不要立马接通这电话，不晓得这时隔三年那人会不会还继续用着这串数字，正准备要掏出电话时，而一旁的洛嵐竟然把纸张还给了那工作人员。 “唔？怎么了，不记一下吗？！”祁彦有些想阻止，毕竟他一时间还没记住那串数字呢。 “我已经记住了。”洛嵐神色突然异样，像是遭了雷劈一般异常，揪住祁彦，便转身要走。 “什么——记住了？记忆力啥时候变得这么好了？！”祁彦惊叹着她的记忆力，跟着洛嵐的脚步朝外走着，而此时看她却好似没有以为的那么惊喜，反倒脸色有些异样。 “不是我记忆好，是某人从未换过他的号码…”洛嵐停下步伐，打开手机翻出电话记录，列在首列的人选——叶梵，这不就是刚刚出现的那串数字吗？ “这号码是叶梵的？！难不成是他叫的救护车？！”祁彦看到那个名字，眼睛放大还以为自己看错，惊讶地反问也是洛嵐现在心里所想的。 “祁彦，看来叶梵有意在瞒些什么。”洛嵐收回手机，斩钉截铁的回道。 “嗯嗯，他竟然在现场，怎会不知发生了什么？明明医院接到了三个伤者的通知，可接来的只有两个人，该不会是源于他？” “看来我得去找下他了。”洛嵐朝祁彦深深地点了点头，两人起步继续朝着答案快些走去。 出了医院，祁彦主驾，坐在一旁的洛嵐可谓一时之间思绪万千。 难道不仅只有她忘了过去，连他也想着抹去吗？洛嵐的心如潮起潮落的海水，思潮卷着浪花拍打着海边的巖石… 她揪着心回味着过去，隐瞒，这不是以前的游戏吗，没想到现在还在继续… 拾捌。章 以前的时光的美好总是暂时的，不乏也充斥着欺瞒隐藏的片段，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但距离现在好似又没走多远··· 那时的他们在一起已经两年有余了，叶梵身边不乏总有和他保持曖昧关系的对象，在洛嵐中学第四年时，倒是真出了一位出色的曖昧对象，这个人才是真得有动摇了洛嵐的位置，以及叶梵的心。 此人名叫诗乐，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家境优渥，和谁相比都不逊色，而且和叶梵还是同级不同班。两人所修的事同个学科，虽不同班但难免也会有相同课程，碰面机会比洛嵐要大多了，而且都属于出类拔萃的学生免不了对彼此都有所耳闻，所谓物以类聚的道理，他和她的认识是一定的，也顺其自然地成了双方朋友圈里的人。 但凡洛嵐不陪在叶梵身边的时间里，叶梵身边的人便少不了这位诗乐，同一件事在一起时间久了，习惯也会随之改变，他逐渐适应了诗乐在身旁，从而忘了以前朝思暮想的人，和洛嵐的关系越发淡漠了。 欺骗的初衷在一开始也不过是为了欲盖弥彰，掩饰自己逐渐远离的心···试图躲藏，假设美好，逐步衍生了他选择沉默，寻找藉口解理由，善用时间拖慢走近的速度，扯远着距离来改变两人的关系。 就这样他慢慢消失在曾经等她下课的教室门外，不再会定时发来短信和电话打个不停，也不惦记着操心她每天早上是否按时去坐校车，更不在意她今天跟谁说了什么话遇到了什么样的人。 很长一段时间，她在校车上几乎难遇他的身影，也不知是刻意还是真的赶不上早间的校车，在他的解释里，他是为了最近的竞赛考试导致每天熬夜太晚而懒得起早，而事实这只不过是想要减少与洛嵐的种种接触，来使得自己少些畏罪感罢了…… “我今天赶不上校车了，你先走吧。”叶梵已经好几次拿这话来搪塞洛嵐了。 “嗯，好吧。”洛嵐话音失望，但却只能接受。 “对了。这几天学校里有活动，我不能陪你过周末了，你要无聊的话找你的朋友玩吧。”男生的语言通常都是用来解决问题的，叶梵显然也不想让一次能解决的事分成两次来做。 “哦…知道了。”洛嵐应声很勉强，带着犹豫，嘴巴里还有想说的话，仍在别扭着，叶梵以为她无后续，便爽快地把电话掛了。 洛嵐还姑且信任着他，最近真的是被学校的事宜搞得身心疲惫，已经无暇顾及谈情说爱了。虽嘴边掛着还未说及的话，但对她而言说与不说又有何差···同样是这个周末，洛嵐自己也无暇分身。 学校这次也不是要搞什么伟大的活动，只不过是老师要召唤这些艺术生归校，一方面是准备新的画室，另方面是告诉学生们学校教学的新方案。所谓千算万算没算到学校竟学会融会贯通，合併了不同年级的艺术课程。竟然面临合併，不同年级的艺术生挤在一起，必然得需要扩大画室。而好死不死洛嵐与几位同学直接被老师点名，安排他们去准备新的课室，虽然觉得被剥夺了周末的自由，但是也习惯了往来于学校的日子，毕竟一个人呆在家里也着实无趣。 巧也真巧这原本叶梵以为在学校里碰不上洛嵐，可反倒因为这个周末彼此竟都出现在了同个地方。 新的画室在原本教室的楼上，去往的路上会路过叶梵教室走廊的岔路口，等于洛嵐只要站在去往上层的楼梯处，就可以看到走出教室门口的叶梵。 就是要这么的巧合，事情才会发生，就在洛嵐来回搬动画架和工具的路上果不其然——撞见了。 一左一右正好从楼梯往下走，洛嵐与随行的同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而前方正对的走廊上，正对着几间教室的走廊，其中一间正巧走出了几个人，其中两位便是叶梵和诗乐。 叶梵先是出了门口，转身伸手牵住身后的女生手，将她从里面牵了出来。随之身后几位同行人为逗趣他们，故意发出“喔”地呦呵声，肆意骚动着两人惹得叶梵听着开心，便顺着抬起手臂环住了那女生的颈间，把她拥入身侧两人并排朝洛嵐的方向走着，彼此相视一笑，身陷在双方视野之中无不甜蜜滋味。此时任谁会顾得去看除自己身外的事物是哪等画面，只顾得羡煞旁人罢了，的确天下情侣不都是这般幸福地目中无人吗。 他们倒是如胶似漆，可是被刚刚骚动的声音引起註意的洛嵐，显然在高处获得了最佳视角，已将这情景搅得满脸黑线，可谓背部一阵脊凉，被人冷冷射来数箭，箭头卡在心弦上呼吸不得动弹不得，仿佛在这一刻要躲开的人是自己，但却怎么想都移不开这脚，也挡不住之后朝向自己的视线。 先是发现洛嵐在前方的人瞬间收起了笑容，很是识趣地顶了顶旁边起哄的人让其告知叶梵。本处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的主角总算察觉到，抬头看到前方不远处投射来的目光，如剧情安排地一样，失了刚刚得意忘形地模样，看着洛嵐的表情一时间他已不知那只搭在诗乐颈边的手究竟要该怎么处置了。 晓得自己已是大祸临头，一脸尷尬地松了身边的诗乐，叶梵两步并一步朝洛嵐走近。见他走向自己，本大惊失色已转向愤怒的洛嵐只想着如何消失，便立即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洛嵐…”叶梵追了几步，拦住她。 “…”她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发怒地用词已经不知道用哪个好了，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叶梵，躲开他继续往前走。 “洛嵐？！你等下我。”一路的追逐，叶梵在身后请求着。 “洛嵐，你听我把话说完行吗？！”也许解释的话不是洛嵐最想要的答案，当下的愤怒，谁会有心情来理会这些借口。 “洛嵐，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这些话在那时叶梵没有少说，一遍一遍地塞给她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顿时都不觉得他是理科出身，该去参加辩论大赛才是。 于是欺骗的苗头，偷偷地燃起，也就是从那时，开始锻炼起来了。 洛嵐连续几天的不理，并没有让叶梵学会诚实，只是让他找出更多的托辞来掩盖自己的移情别恋，软磨硬泡，消耗着洛嵐地怒火，直到她愿意妥协。 “你确定你对她没有意思吗？”洛嵐在几天的纠缠之下，动摇了。 “我真的没有，我只是闹着玩而已，真的，当时我只是因为他们几个起哄我才故意这么做的，不信我可以拉我那几位同学跟你证明。”叶梵在电话那端保证道。 “你觉得你的同学给你做的保证我能信吗？！你们也只是合伙串通好罢了。”洛嵐才不信他的那些小伙伴会如此正义。 “洛嵐，那你不信他们，你信我一次好吗？我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叶梵打这着各种保证来证明自己，直到洛嵐答应原谅再给次他机会。 松口只是一句话的事，硬挺着也只会让自己过不了这个坎，说是给机会他，也不妨是给洛嵐自己。 如何坚持着去爱一个人，看看最终是否还能走得下去？ 设想着自己可以海纳百川，得到的结果终还是那眼里不容沙子。 拾玖。章 这是洛嵐第一次踏入叶梵工作的大楼，前台服务人员说叶梵在顶楼开会，她只能先被请入接待室，等到他会议结束才能上去见他。 掛在墻上的表指针从“4”字已经走了一圈了，留在心间的气几乎也被时间都给消化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只在疲劳的消耗。 “你怎么过来了？”叶梵一推开接待室的门，立即朝她迎了过去，急忙问道。 “…”里面坐得都腿都要发麻的洛嵐，已快睡着了，她看了看墻上的指针已经指向“7”字了。 “怎么？等急了？！我正好赶上今天要…”叶梵看着脸色不好的洛嵐立马解释道，他上前脸凑过去洛嵐面前，话还没说完却被她伸手用手指按住了嘴唇。 “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突然找你是因为有事要问你。”洛嵐知道叶梵上前是为了亲她，便阻止了他的靠近直接报明来意。 “什么事？到我办公室里说吧。”叶梵微微笑笑，看她不愿接收吻，那就只有投怀送抱，握住她的一隻手把她揽在怀里，从后环住她腰。 洛嵐警备心顿然升起，用手顶住他胸前，眼睛朝外环顾着，回道：“你这样也太随意了吧…你们接待室没监控器吗？！” “呵呵…正好没装。”叶梵无视她的拒绝，嘻嘻笑着，仍不放手。 “那走吧···去你办公室。”洛嵐显然不乐意此时的主动，此时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谈情说爱的节奏上，叶梵也察觉到她脸色不佳，但他也只以为是源自让她等太久关係，任她发发小姐脾气，并非知道这次洛嵐是来让他‘掀底牌’的。 走进叶梵的办公地盘，洛嵐站在那块大的落地玻璃旁，看着远方一片汪洋般水泥建筑的楼宇，在这甚有一种居高临下俯瞰这整个城市的既视感。 “怎么了？想要跟我说什么？这么严肃…”叶梵走到她身侧，看着一脸警惕地洛嵐调皮地问着她。 “叶梵，我下面问你的问题我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洛嵐转过视线落在身边叶梵的身上，表情认真地十足。 “嗯…好啊。”叶梵看着她的态度充满疑惑，但还是点头同意。 “三年前我出意外时你在哪里？”洛嵐直接不吝嗇，问出第一问题。 “…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怎么了？”叶梵被她的问题卡住，他没明白她是知道些什么，还是回忆到什么。 “你到没到过我当时出事的现场？”洛嵐还是停留在问题上，等着他回答。 “哦？你回忆起来什么了吗？还是梦到什么了？！”叶梵的表情有些惊讶，他不知问题后的她，是早有了答案还是在等自己回答… “先不要发问，直面回答我的问题。”洛嵐并不被干扰，在线等他答覆。 “唔…我记得我当时应该在家里吧……怎么可能到过出事的现场呢？！”叶梵的拖着音节若有所思地回答着，表情似笑非笑。 “叶梵，你确定吗？还要继续骗我，如果你当时不在现场那又怎会给我叫救护车呢？”洛嵐只想等来他的实话，可是他却毫不配合。 “…”叶梵面露难堪之色，他似乎明白了她知道了一些事情，可是他真要讲实话吗… “叶梵，你确定还不说吗？”洛嵐看着沉默不语的叶梵，他故作看向窗外的风景，此时心思完全已不再欣赏的角度，滞留在心头里的那万千思绪来回翻腾。 “洛嵐，你到底是知道什么了？非要让我承认自己当时去过现场是吗？那好，我承认去过行了吧。”叶梵停驻片刻后，转身看向一直把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洛嵐，给予了自己的问题和勉强的回覆。 “我没有非要你承认，我只是想问你…竟然你去过献唱，那当时出车祸的就真的仅有我一个吗？”洛嵐只想问出这个问题，这是她一直未解的迷，找了这么长时间终有一日靠近了自己的感觉。 “你这么问我，显然已经知道当时不是只有你一人了？！”叶梵看着面前追问着自己过去的人，他知道她要的答案，只是那份遗失的答案在这个人心中就这么重要吗？ “那另外的人是谁？竟然叫来了救护车，可怎么没他呢？”洛嵐曾经放弃过去询问叶梵，可是此时看来也只有他才能证实她那被抹去的一切。 “他？你是指谁？又想起了谁？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他在哪？我又不是急救中心，怎么会知道救护车送病者去哪里…”叶梵打着马虎眼，他只不过在质疑着洛嵐到底是想起了什么还是找到了什么信息。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急救电话可是你打的？！”洛嵐觉得此时不是打哑谜的时候，明明他在场，为何却还不松口。 “是我打的就要知道那伤者是谁吗？兴许一个路人，或者肇事的司机，你身为当事人都记不得，我又怎么会清楚现场伤者的情况呢？”叶梵把身上焦点推个乾净，完全不想透露任何东西。 “可我就是因为不记得才来问你的啊？”洛嵐急了，觉得他只不过再跟自己搞。 “那竟然不记得，又干嘛来问我，你觉得我会想告诉你吗？”叶梵反问，觉得她不过是试图想要摇醒一个装睡的人。 “所以你是知道他的，对不对？你就是不想告诉我是吧？！”洛嵐就知道他知道的并不仅仅像他说的那般，如今当面质问了，他还是这般推辞。 “告诉不告诉，知道不知道又能如何，反正已是过去的事情，我根本不想提。”叶梵非常拒绝往事的提及，好似这伤不仅只撞向了洛嵐，还包括他自己。黑色的眼眸陷入了纠结，没有温情眷顾，只有冷面相对。 “为什么不提？你可知道…那人他当时可是救了我的，我的医生告诉我若不是有人当即护住我，我可能就是死路一条了？！”洛嵐一脸不解，她望着那张冰冷的脸，不理解为什么眼前的人要把这个救命恩人给彻底地埋葬，并且把他自己曾经出现过的事实也一同抹去。 “所以你来赤港，是为了找这位救命恩人的吗？”叶梵瞬间仿佛明白了洛嵐如此急得要知道答案的根本原因。这样看来她的失忆不过只是建立在自己身上，而对于那个人她哪有真得忘记。 “叶梵，这位救命恩人他对我真的很重要。”洛嵐想要叶梵松口，迫切地诉求着。 “重要？也许对你来说是重要，是救你的人。可对我来说，若是没有他你也不会有那场意外。”叶梵听罢她的诉求别说松口，是愈加撩起了心中的火，看着眼前的她，他今日才知她的心果然从没少过那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被他的话搞得顿时茫然了，好像在他的语言中，那个人反而成了罪魁祸首似的。 “你就这么在乎那个人吗？不惜因为他，而奢望我告诉你···”叶梵紧紧压住自己时刻就要崩溃的心，纵使不甘，但现实已然。 “这不仅仅是在乎不在乎，他的存在若是事实，我过来问你难道都不应该吗？”洛嵐被叶梵的话，整个不知怎样才好了，好似他与那人之间竖起道道围墻，将结界划分清晰。 “应不应该这话于我而言，若你能记起来，就不会问我了。” “可···他就是我记不起来的领域啊，如果这个影子不再空白，那我的过去必然也会拼凑完整了。叶梵，难道不想我记忆恢復吗？”洛嵐说着自己内心的话，眼中含着对未知过去的渴望，可她怎了解，这正是叶梵万万不想让她记起的。 “此时看来忘掉是最好的···起码我们两人都会开心，毕竟那个影子的存在才导致今时分离的局面，是谁也不会希望再经歷一次的。”叶梵显然已经铁了心要将那人打入自己的冷宫，他的话不像是请求，而是认定。 “叶梵，你怎么是这么想？我们分离只是个意外，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料的，你怎么可以把这所有的局面全都归结到那人身上，这根本不是一人能左右的啊？”洛嵐从来都不认为自己的意外是那人的错，她不知这牵掛怎会成了酿成意外的成因。 “我当然要归结他身上，若不是那人夹在你我之中，我们怎么会出现三年不见的局面？！如今你回到我身边了，为什么还会心心念念地要记起他，难道就只有他才能称得上你救命恩人的称号吗？”叶梵脸色愤然，他也算是恩人行列里一位，只可惜洛嵐全然忽略了他的存在，心免不了受伤。 “我没有心心念念…我只是想知道事实而已。你毕竟是叫了救护车的人，你一定会知道他的救护车去了哪家医院，我只是想…”洛嵐话说一半，才意识到自己忽略的一个点，面前的人也是救自己的其中一员。 “你只是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是否跟你一样安然度过危机？然后去见他，去感谢他奋不顾身救了你对吧？”叶梵继续着洛嵐未完的话，话音里充满着酸涩，难以咽去。 “可我也会感谢你的啊？不是只有他而已……”洛嵐立马解释道，她知道这话说的有些晚。 “谢我？呵——我怎敢奢望你会谢我···当时我从砖石下把你们挖出来时，看到他把你护在身下那刻就明白了…可恨我不是那个在第一时间护住你的人，任凭如何也印证不了自己的心…又怎能讨得了你的半个谢字呢？”叶梵看向洛嵐的眼神中顿然泛起阵阵涟漪，他强忍着紧紧压着眉头，话语中只有后悔。 “叶梵，我会感谢你的，你为什么不愿信我？”洛嵐不解此时他们已经在一起，而他怎么还是如此大的戒心。 “洛嵐，这不是信与不信。而是不甘，不甘他为何能在你心里占如此重的份量，为何你能因为那场车祸而忘记了我，却忘不掉他？！” “我已然是忘了的啊？他在我的记忆力只是残缺不全的印象罢了…” “就算是残缺不全的但也比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要强太多了吧？”叶梵和她一起的时间要长于那人的出现，可是被记住的却不是自己，他怎会没有戒心。 “叶梵…”洛嵐的话一时卡在喉咙，她眼里含着泪花来回打转，她想说不是，不是他说的那样，可是却开不了口。 “我本就有意隐瞒，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知道有天我会再见你，但我从没想过要给你答案。” “你就这般讨厌他吗？讨厌到连个名字也不愿讲给我…”洛嵐冷静片刻，只好吞下堵在嗓子眼里的话，咬着嘴唇无奈地问道。 “是，我能为他叫来救护车已是出于人性做得最大的恩惠了。其他，我真的无可奉告。”叶梵自认为自己的让步已经到了终点，再多一步都显得犯规了。 “那···是不是就算我去救护中心里调档案，那上面也不会出现他的名字？”洛嵐的揣测是对的，看来还是了解他的，当年抹去了自己的痕跡，就是为了掩盖着那个人存在的过去。 “是，哪怕你现在去查也不见得能找到，而我没有讲就是不想你以后再见到他。”叶梵眼神看着她坚定地回道，这是他早已打好的算盘，不管她失不失忆，那人的信息都必然会隐去。 “若我见他只为对他说些感谢的话，你也不接受吗？”洛嵐声音有些哀求，她要解开的谜底的心被一击之下跌入海里。 “你不是讲说要谢我吗…若真是谢，何不连他这个名字都想不起来的人也全都忘了呢？”叶梵提出他的条件，这是他要的感谢，可对洛嵐而言，想起都如此艰辛又怎舍得忘记。 “你真要如此吗？”洛嵐看出他的决心，他已不愿再提那人的只字片语。 “你不再找他我便是感谢了。”叶梵答復她。 显然追逐回忆的孩子终究碰壁了。 她看着叶梵，她看到过去，掩埋在彼此心中的刺一直都在，并没有因为时间而褪色，只是扎得更深，连存有记忆的影子都不能让其停留。 贰拾。章 叶梵回到家中，洛嵐显然收拾了东西把自己搬去酒店住了，所有一切又落空了…… 如他所愿那般她不再问他，但也就如此的，他再次失去了… 她的感谢就在眼前，回到了空无一人，恢復到那年的离开，今时又只剩下一人独自坐在沙发仰望天花。 一时深思，他想起那天和她阔别三年之后的吻，她的主动出乎他的意料，充满着惊喜和兴奋，可就是这么短暂美好的数月。他的脑海里还来不及备份这些日子和她一起的时光，转眼间如此之急迫，刚开始的感情怎么又到了结局…难道该失去的终究还是会走，留下的只是曾经的那份回忆。 那时暑假。因为洛嵐的父亲长期出差，洛嵐经常一人呆家里，叶梵便经常凑进她家去串门，有时也会让洛嵐留在自己家中，当时叶梵会腾出他隔壁的那间房专门为她预备。 那晚洛嵐第一次留宿他家，双方父母皆因工作而奔波在外地的时光，反而给他们创造了良好的时机。 “我困了。”洛嵐靠着叶梵的身体，看着眼前的电视屏幕逐渐变得模糊，眼皮打战快要支撑不住了。 “嗯。那就上楼睡觉吧。”叶梵回道。 “你不睡吗？”洛嵐问道。 “嗯…过会再睡。”叶梵回道。 洛嵐并不觉得电视里的电影放得有多精彩，而叶梵竟然还有继续看下去的兴趣，也不想催促他休息。毕竟是暑假期间，熬一下也无碍，便自己上楼去了。 灯关了，躺在床上，眼看就要进入梦乡了。 而身后突然听到门的声响，待洛嵐想开口问时，发出门响的人先开了口：“已经睡了？”他压低着声音问得小心。 “嗯…”洛嵐回了一声，待自己稍微想多说一句‘晚安’类似的话时，叶梵走进了房间跑上了她的床。 “一起睡吧…”叶梵从后面抱住洛嵐，嘴唇贴在她的耳边，吐出的气息吹得让洛嵐发痒。 “…你这样也太…”洛嵐将头扭向他，刚想开口说他‘大胆’，就被叶梵抢先堵住了嘴，他把身体压向她，一边吻着一边尝试将手伸进她的睡衣里。他的举动使得洛嵐身体僵硬，她不知道是迎接还是拒绝，纠缠了好久，终于被他给得逞了… 叶梵的抚摸并不熟练，生涩的动作使得洛嵐有些不知所措，灼热的吻卷着膨胀的私欲唤醒了人的本能，在懵懂的年纪遇到最好的彼此，冲动之下做些任性的事在所难免。 那是他们第一次把自己交给对方，衝动的越界在这样骚动的年纪，留下得是最初的天真不諳世事的自己，怎料到如今彼此之间在感情面前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就这样搬出来了？”祁彦不敢相信洛嵐是认真的，可是看着摆在面前的行李箱也信了她的话。 “嗯。不正好如你所愿吗？！”洛嵐拿起放在桌边的瓶装水，话罢咕嘟咕嘟喝起来。 “什么叫如我所愿…我可没这样想过。但是搬出来也好，这样我见你也方便多了。”祁彦一边说着一边将另一瓶水放到她面前。 “嗯…看来我不该那么冲动就和他在一起的。”洛嵐放下手里的水，对着祁彦检讨自己。 “怎么知道自我反省了？！”祁彦一听，不免打趣她。 “是，一直反省着呢…可能是因为过去的关系吧，回到那个家总是让我想起来很多过去的事情，而他又出现在我的身边，难免我会一头栽进去，却忘了在我和他中间还是夹着太多的纠葛。”她把头埋入沙发上的靠垫里，自我审视着。 “洛嵐，唉···都说你不要让自己陷在过去里太久了。如果你真的要在他的面前扮演的本就是忘掉过去的人，就不应该自己再去追寻曾经的种种。”祁彦建议着一个合格的演员就应该对自己所挑选的角色负责，不然这戏就会演不下去堵在死路。 “可是他却让我忘记那个我一直想要找的人···”洛嵐把头从垫子里拔出来，带着情绪地不满叶梵给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让你忘了那人的确有些自私，但是爱情本身就是自私的，他怎么会愿意自己重新体会失去你的那份痛苦，如果他真的爱你的话，你也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祁彦看这茫然的洛嵐，说出自己的看法。 “难得你会替他说话，呵呵…看来他还真没白认识你啊。的确，他是说爱我，可是他终究还是他啊，一步都不肯为我退让。我想我已经给了他机会了，也给了自己机会，但终究…我们还是迈不过当年那道坎。”洛嵐叹了一口气，又惆悵起来。 “那你还想他怎样，如果那人以叶梵所说真的是横在你们心里的那道梁，晾谁也不敢让自己的情敌出现吧？”祁彦推测道，依照昨日听洛嵐的复述，也只有这么简单地答案来解释叶梵突然满身是刺的原因。 “你意思那人是情敌？”洛嵐问着自己也察觉到的答案，话的结尾不免挣扎无力。 “依照你跟我描述的话来听的话，我想他就是情敌。”祁彦篤定着，看着撞上钉子的寻找者，如果这样，她还是否能坚持下来？ “可我怎么就想不起来呢？”洛嵐盘着腿靠着沙发，她像是卡在瓶颈的石子，希望瓶子能松口，还是自己将自己砸碎。 “洛嵐，要不···找那个人事就算了吧？你也别太执拗了，还有跟叶梵也暂时缓缓。毕竟你们俩现在心里都有块石头压着自己吐不出这口气，不如我们出去走走，旅旅游也行啊，跟我一起散散心享受一下单身的美好，怎么样？！”祁彦为了缓衝她的情绪，猛地话锋一转，有了新的主意。 “不怎么样？！跟你旅游指不定又被你丢在什么地方呢？！我可不信你，又不是没被弄丢过。”洛嵐听到他的建议，一脸不相信连连摇头。 “干嘛这样？！你还耿耿于怀那次啊？都说一千万次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回来找你了吗？”祁彦对她喊话道，她怎么还是揪着以前自己这事不放过。 “找我？拜托——你把我扔在国外的大马路上，我在那里等了你一下午你都没找到，最后要不是曜川过来，我大概都要饿死在街头吧。”洛嵐翻起大白眼，她那次真是非常有感的体会到人生的无助。 “你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我不是人多逛着逛着走散了吗…而且就算你等不着我，不是有警察叔叔可以帮忙送你回家的嘛？！” “还警察叔叔呢？！我那次可是第一次被你带出门，哪记得家的位置而且连个电话都没有，要知道我可是个病人呢，你就这么把病人扔在路上自己逛到没影了，要是警察叔叔过来发现我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直接就把我给送去什么福利院了呢？！”洛嵐说得事情也就是第一年她在国外治疗的阶段，当时洛嵐还是失忆状态什么都不记得，又对很多事物充满好奇，祁彦提议帮她接触下社会，便偷偷带她跑出去溜达差一点把她给弄丢，因为这件事他和曜川差点连朋友都没得做。 “送什么福利院啊？！你都已经那么大了，大概福利院也不收你，说不定直接给送精神病院倒是有可能？！”祁彦想到这，不免好笑直接开起玩笑。 “去你的吧。你现在倒是说得轻松，我可记得你当时的样子，差点被曜川给生剥了。”洛嵐回想到那时的画面，祁彦可是为此付出沉重代价。 “是，那可是差点命都要没了。但不是也应证了他那时已经喜欢上你了嘛？！我都没想到他竟把你给找到了，果然是心爱之人连心灵感应都这么准确哦…”祁彦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洛嵐感叹道。 “不准再提他喜欢我了？！他是我哥哥，找到我那是他的义务和责任。”洛嵐不悦地侧过脸去，眼睛里五味杂陈。 “切——还责任？！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了，算了算了，反正你今天心情不好，要不我们出去喝一杯，这总行了吧？”祁彦换了提议，也只有拿酒来引诱洛嵐让她释怀过去了。 “嗯，这个建议倒还不错，但你得请客…”洛嵐莞尔一笑，释然了一切，讚同道。 “那是自然了，大小姐。”祁彦微微一笑，示意抬脚出发。 两人一路小车坐着，不一会就到了一家酒吧。坐在酒台上几杯才下去，洛嵐已然开始飘飘然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祁彦看着红着脸的洛嵐，心里这么想着。 “走吧。”祁彦看她还没几杯就又快进入到招架不住的模式，不免提醒道。 “才喝几杯啊，就走…”洛嵐嘟了嘟嘴，铁定不愿。 “再不走我就叫曜川过来带你走。”祁彦用曜川来威胁她是百试不爽，没有一次她不听的。 “你又骗我，我才喝几杯，你就又拿他吓唬我，我可早就不怕他了。”洛嵐还是有些意识的，看来警觉性有提高哦。 “哦…那的确是还没喝多，那就再多喝几杯，想必之后就会怕了。”祁彦扬手招呼服务人员，再要来几杯酒。 果然，又两杯下肚。祁彦的魔咒生效了，洛嵐乖乖地跟着他一起出了'借酒浇愁愁更愁'的酒吧，朝着街头走去，一辆车等在那里。 “曜川呢？”洛嵐还不忘打量打量开车的师傅。 “曜川他在酒店等着呢？！”看样子这个魔咒的确影响程度很大，醉成这样都还不忘确定曜川的存在，祁彦只好继续编故事骗她。 车停到了酒店门口。洛嵐已经倚着祁彦沉睡过去，他只好叹口气把她抱起来往房间送。这算是祁彦第一次抱她，往常都是曜川抱，要是他此时看到这一幕，想必得吃醋到冒泡泡，回去又要跟自己黑脸两天了。 想到这不免还是要讚叹下曜川的臂力，竟能抱得那么久，而祁彦也就坚持到房门口便已经手臂架不住了，连拖带拽地总算将她弄到了自己的床上。 打电话问酒店此时这么晚已经没有房间了，祁彦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看着洛嵐熟睡的样子，累到发呆。 一直犯困的看到夜景都没了顏色，实在是坚持不住了，祁彦也没了心情去害怕事后曜川知道拆了自己的想法，打打哈欠，坦然接受与她一房共眠的现实，抱来一床毯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贰一。章 一睡两人儼然睡到了中午，一阵急促地门铃响起，吵醒了祁彦。 祁彦迷迷糊糊地起身开了门，而面前的人觉得真是眼熟，迷糊中那人开了口：“祁彦，我是来找洛嵐的，可她电话一直关机，我想问你她住哪个房间你知道吗？” “喔，你说洛嵐啊…她还在睡觉呢？！”祁彦听了他的声音才反应过来来者是叶梵，便挠挠头想都没想，指了指后面回答道。 “睡觉？！”叶梵睁大眼睛疑问着刚从睡梦中走出来的祁彦，确认道：“在你这…？” “嗯…”祁彦点着头，没意识到什么不妥，便转身想带叶梵进来，而此时刚好被声音吵醒的洛嵐正巧坐起身来… “谁啊？！”洛嵐听到声音，大声问道。 这个声音使得叶梵为之面容失色，他立即走进房间，往床的位置看去，这才看到刚刚坐起身来的洛嵐，还一脸迷茫地看向自己。 “叶梵？”洛嵐挤着眉毛看着眼前的叶梵，还以为自己幻觉，怎么会醒来就看到他。 “你怎么会在这？！”叶梵的脸色霎时苍白，他一脸诧异地问道。 “嗯？”洛嵐一脸茫然，这才看到了叶梵身后的祁彦和周围的环境，明白了自己原是在祁彦的房里，但仍旧纳闷着叶梵的到来，疑问着：“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叶梵的目光瞬间向箭雨一样射向祁彦，恨不得箭箭致命，一个健步朝床边走去，眼看势头不对，祁彦这才意识到了严重性，立马上前阻止叶梵的胡思乱想：“哎——哎，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昨晚只是喝多了，酒店没房…”话说到一半却被洛嵐直接拦住。 “祁彦你无需解释。你又没做错什么，他要多想说什么都没用的。”洛嵐太过了解他，眼前的一切他误解就误解了。 “呵？！我多想？”叶梵听罢更为不爽，停步在她面前，问道：“那你来告诉我我应该怎么想？！”说罢一把抓住洛嵐的手把她从床上拽了下来。而身后的祁彦急忙上前走去阻止叶梵的无理。 “叶梵，你这样也太大力了吧？！”祁彦扶住洛嵐，试图扯开叶梵的手，而他丝毫不放过反而抓得更紧，两人红了眼陷入胶着…… “你松开我，叶梵？！”洛嵐刚才一个踉蹌已经险些摔倒，现在两人又扯着自己都不肯放，被抓的手腕拧得生疼一时心都急了。 “你弄痛她了？！”祁彦看到被抓到发红的手腕，气愤地朝叶梵吼道。 “我怎么弄她那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竟然你说你们不是我想的那个样子，那你最好别管以此证明你真的无惻隐之心。”叶梵的话语根根带刺，毫不给人退路。 “叶梵，你们两人感情的事情我的确无心参与，但是洛嵐是我的朋友，我有权利保护她，你要是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肆意强迫她，我是不会不管的。”祁彦义正严辞地说道，他可是铁打的朋友怎能容忍让洛嵐受屈。 眼看两人都红了脸，洛嵐插在两人之间，只能先求一个下来再说：“叶梵，你来这里应该不是跟祁彦比力气大的，要你真想听我解释，就先放开我行吗？”她的眼中翻滚着迫切,一股热浪般地酸楚涌上心头。 “…”叶梵这才松开了洛嵐的手，而相对峙地祁彦见势也松了手。 “祁彦，看来只能麻烦你离开一下了。”洛嵐对着祁彦请求道。 “你确定他不会再动手？”祁彦一脸怀疑地问道。 “我不会对她怎样的。”叶梵不耐烦地回道，虽知道刚才鲁莽行事，但是一时又难掩自己的情绪，说出的语气也仍旧不好。 “我没事的。”洛嵐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祁彦看去一眼，示意他离开。 祁彦点了点头，一副敌意的目光扫向叶梵，虽忿然但还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们到沙发上谈吧。”洛嵐整理了下情绪，收回刚刚的狼狈样，找到床边的鞋子穿上，和叶梵一同去到沙发处。 可能是看到堆积在沙发上的毯子吧，进门时猛然飞窜起来的心火也渐渐黯然落下，叶梵知道自己误解了洛嵐和祁彦的关系。 安静了数分鐘，好似都在等待自己和对方能平静下来这颗心，和找寻着应该跟对方想要说的话从哪里说起。 “你过来找我，就是为了沉默的吗？”洛嵐觉得该说正事的时间到了。 “我只是一时也想不起来要跟你说什么了。”叶梵被刚刚搅得一时之间空白了原来的目的。 “那等想起来了再说吧…”洛嵐觉得坐着无意，干脆起身朝洗漱的地方走去。 “洛嵐。”叶梵叫住了她的脚步。 “嗯？”洛嵐扭身看了他一眼，稍许停下一秒，接着继续走去。 “以后不要在我不在的时候喝酒了。”叶梵有些请求似的交代道。 “这是建议，还是命令？”洛嵐捋了捋头发，将发丝梳在耳后。脚步停在洗漱台边，找着牙刷。 “建议…我不想你遇到危险。”叶梵通过墻上的镜子反射看到洗漱间洛嵐的身影，说道。 “有祁彦在，我不会有危险的。”洛嵐刷着牙，仍旧答覆着叶梵的话，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疲惫。 叶梵听罢，停了一下，接着回道：“看来，他在你眼里是个很值得信任的人。”顿时觉得自己好似都不如他所持的信誉值高，不免心里叹息。 “是，他犹如我的家人。”洛嵐隔了一会漱好了口，才答覆了叶梵的话。从洗漱间走出来，手里拿着毛巾抹去了嘴角残余的水渍。 “你觉得是家人，可他是这么觉得吗？”叶梵看着找自己走来的而洛嵐继续着他的话。 “他应该也这么看吧，毕竟在他心里我是配不上做他女朋友的人。就算我有意去勾引他，他也会当我脑残来对待吧。”洛嵐知道叶梵这醋罈子在想些什么，倒还不如直接明说来得乾脆。 “他不喜欢你？”叶梵有些不可思议，看刚才他那要保护她的样子，竟完全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 “他喜欢的，只是不是你想的那种喜欢，他的喜欢是建立在别的原因上···相比较情人而言，他可能更愿意成为我的家人吧。但要真是那样的话…该庆幸的人应该是我了。”洛嵐没说假话，毕竟一直吵着要成为祁彦妹妹的可是她。 “看来他在你这三年来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叶梵对着这个超越朋友临近亲人的角色不免產生佩服。 “何止重要，简直不可或缺。”洛嵐肯定着祁彦的重要性，也许是为刚刚叶梵的态度故意强调着，又或许当真要表扬祁彦来着。 “你至于当着我面要这么夸大地证明其他男人在你心里的重要性吗？”叶梵知道她意欲何为，无不讽刺下自己的刚刚那敏感的低情商。 “那不然呢？反正你是个醋坛子，我怎么样你都会随时爆炸的，我何不表白清楚在每个当下我生命里出现过的人，都可能有着其不可撼动的重要性。”洛嵐说的话无非只为影射，暗指叶梵某个无法承受的其他人。 “所以也包括那个人是吗？”叶梵知道她是何意，便回道。 “…嗯。”洛嵐点了点头，欣然承认。 “你是想让我退一步，接受那个人在你心里的存在对吗？”叶梵知道这是洛嵐对自己的期望，一直以来逃避不了的事情。 “是想，但···你也可以不接受。”洛嵐虽希望如此，但不是也没有选择，只是由他而已。 “可不接受就得要分开，你这是逼我去承受我不想去触碰的事。”叶梵觉得她的期望有些用感情来做胁迫。 “我没想着要逼你，你不接受是因为你有你心里的结，可是我想去寻找是因为我想解开我心里的结。我们的分歧就在此，不是你退就是我让，不然我们都走不下去。”洛嵐是清醒了，看来醉了一夜，反而激活了大脑看到了两人的分叉点。 “那你还想走下去吗？”叶梵看到了裂痕，只想知道她的坚持更倾向哪边。 “我犹豫了。”洛嵐停下动作，如实答道。 “洛嵐，我们已经错过一次了，你还想再错过吗？我好不容易等到你，你真的要因为那人那事就不要再爱了吗？”叶梵皱起眉头，不甘地说道。 “可爱又能怎样…以前难道就不爱吗，最后不还是一拍两散？！现在旧事上演，我们总是过不了心里的那关，自食苦果罢了。”洛嵐无奈，面对两人的课题还在这放着，两人谁都没解开。 “可那都是源于我们之间本就夹着那不该存在的人，为何非要想起他呢？感情是我们的，这样在一起难道不好吗？”叶梵坚持着自己的观点，他没错，只是也没全对。 “叶梵，你就这么认定是那人吗？！我若不想起他，你就能放得下这心中的结吗？”洛嵐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双目的泪堵满了眼眶，她怀疑着他的坚持。 “你若不问，我会试着放下，当一切从未发生过。”叶梵篤定着，不管如何他就这般认定了。 “可如果更难堪呢？”洛嵐反问道。 “总比不争取来得好吧？”叶梵直视面向她，他还能如何···所有不甘不捨，在愤然不顾得为抓紧这最后的可能了。 “你…”洛嵐语塞，她明白他还是他，从未变过任何。三年的对立局面不管是记得还是忘却，三年后，站在面前的还是以前的两人，各自执着，至此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復他了。 “我可以给你时间，三天？三天后你再復我…”沉默片刻，叶梵知道她还在纠结，他纵紧了眉头强忍着给出了一个时限，此时声音已然生涩。 洛嵐微微垂下眼帘，点着头，看着犯红的手腕，隐隐地痛着发胀着。 叶梵捡起她的手，把那团红色握在掌中，心中满是懊恼。洛嵐抬眼看向他，两人红着眼框，无语凝噎。 贰贰。章 儼然三年之久的时光，让失忆的人想记起，让这里的人想忘记… 曾经的冬季总是来得早些，那时正是刚刚入冬时节，叶梵不知为何有两天没有去学校，家里也没有人。 洛嵐发了好多短信和打了很多电话都没有反应，这不禁让她有些担心和郁闷了…… “洛嵐，快走吧，铃都响了！”洛嵐一心惦记着手机的回覆，去往画室的路上走得慢悠悠，急了和她一起的好友。 “哦…”洛嵐收了手机，跟上她的步伐。 匆忙走进楼梯间，竟正好看到叶梵从楼下奔了上来，撞个正着…… “洛嵐？！”叶梵倒是先开了口，看到距离自己之差几步的洛嵐，立马剎住了脚。 “叶梵？…”洛嵐停了步，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洛嵐，我先上课去了？！你别聊太久，老师会点名的…”洛嵐的好友见势只能好心提醒道，便匆匆又奔上了楼。 “…你这是刚到学校吗？”洛嵐点头目送好友离开后，看向叶梵有些奇怪他出现的时间。 “呵呵——被抓到了？！”叶梵笑笑抓着脖子，眼神有些闪躲。 “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信息啊？你手机丢了吗？！”洛嵐表情有些严肃，对之前忽视带着埋怨道。 “不是，我忘在一个地方了，一直没去取，所以就看不到你的信息……”叶梵一脸无辜地样子回答道。 “那这几天你又去哪了？不会也把自己忘在一个地方没去取吧…”洛嵐一脸怀疑地暗示着什么，总觉得他哪里怪怪的。 “没啦。这个…我之后再跟你解释。现在铃都响了，还是先去上课吧？！”叶梵一时想不到什么合适的答案，就只好拿上课来打发洛嵐。 “那好吧，等你编好理由的时候再来解释吧。”洛嵐看出他是故意躲避，虽不爽但又没有时间追责，只好再见赶去自己的课堂。 “洛嵐，你现在还在跟那个叶梵在一起吗？”洛嵐到了教室，还没有画多久刚刚和自己一同的好友便靠近问道。 “嗯，怎么了？怎会突然问起我这个？！”洛嵐侧过头看向她，奇怪这个平时不理八卦的人，今日竟对自己的事感兴趣了。 “其实我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知道这件事…”她清清嗓子，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好像真什么有紧要的事似的。 “怎么了…什么事？”洛嵐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想知道所谓的多管闲事是指什么事。 “其实···叶梵不止有你一个女朋友，他还和另一个女生在交往，跟他同个年级的。”那女生怕被旁边人听到，便附耳过来，虽她说得声音并不大，但洛嵐当下听到后，心中倒是一片轰鸣声。 “什么…他和谁在交往？！你怎么会知道的？”洛嵐被不详的预感笼罩，惊讶地声音差点惊到了旁边的同学。 那女生用手指做出‘嘘’地手势提醒，更加小心地对洛嵐回道：“我哥是叶梵的同学，他们虽然不多往来，可是在他们班大家都知道叶梵跟一个叫诗乐的女生走得特别近，两人在一起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我哥有一次就碰见过他们在天台上约会呢，我刚看你和他那样子，想必你大概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吧？”这女生的话语如晴天霹靂，瞬间就使得洛嵐宛如一座石像，她不敢相信他这话，但也无法阻止自己怀疑叶梵的心。 “诗乐？！她？…这些都是你哥跟你讲的？”洛嵐隐隐感觉到被欺骗的扎心，但还有些怀疑这位好友话的虚实，左右两难心里似油锅翻滚。 “嗯，不信你也可以去调查一下，他们那个班因为知道他俩会去天台密会，还特地为他们腾地不去呢。”这么说来这位女生真是告诉了洛嵐一件大家早心知肚明的事情，也只有这当事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虽洛嵐知道关于叶梵的流言蜚语总是很多，但这次听到的话怎么也不像是空穴来风。其实作为她自己，心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预感，只是坚持着不想认也不肯面对现实的执着。 一整个上午心都难以平復下来，终于等到正午。大好时光，明媚的阳光洒落整个校园，温度不太寒冷，夹着小小的北风，洛嵐看着教学楼的屋顶，披在肩上的发丝吹得如心思般散乱无章。 “洛嵐…你需要我陪你去吗？”洛嵐的好友心想着当她后援，生怕洛嵐被欺负。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洛嵐推辞了好心人帮忙，决定孤身前往天台。 虽然在走时，那决绝的背影还让好友心叹她是个勇敢的女子，但是心里打鼓的她，有多少次想要让自己回去。 思绪万千了之后，还是下了狠心推开了天台上的门，一时阳光照得异常刺眼，想要探得事实真相的心，被赤白的光芒一瞬夺去了视觉…朗朗乾坤之下瞇着眼走入空荡荡的天台上，只有几只雀鸟受惊般飞起。 洛嵐扑了一空。她深呼出一口气，不知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扫兴。没有得到答案，洛嵐看着空无一人的天台，站在一角，心没有阳光，更多的是灰暗。 “叶梵，你周末带我去你家吧，我还没去过呢？！”一个声音打破了洛嵐寂般地心境。 这声音，这名字，飘进了耳畔。洛嵐神经突然绷起，她下意识地朝声音看去，脑袋嗡地鸣起响个不停。只能说这声音再晚来些就好了，毕竟站立此处良久的洛嵐正想着离开，连脚尖都转换了方向，只是还未来得及迈步，就撞见了本就该出现在这的两人。 “呵呵…好啊。”男女齐步走上天台的中央，他们没发觉天台的一角的身影，叶梵手里握着那个女生的手，光芒照射在脸上那么灿烂，爽朗地笑声响起。而此时的洛嵐，心赤裸在盛冬下的冰雨，每落一滴便刺骨般穿心之疼。 两人始终未有察觉已然有人闯进了他们的世界，他眼里还满是笑着的眼前人，岂知曾经他在同一个地方也这般看着另个人过。 那女生一脸蜜意拥抱着他，踮起脚尖抱着叶梵的头亲了一口，洛嵐已经看不清她亲的是哪里，她只是看着，目光里沉甸甸的充满着恨，充满着怨，充满着泪。 女生仿佛在余光中看见了这位不速之客，一霎间地惊愕停滞了有一秒之多……但立马又收回目光，当做没看到的样子一脸缠绵的冲着叶梵向他讨吻。他倒是来者不拒，手环过她的腰将她紧紧拉近自己，轻啄了下她的小脸，蜜意的两唇附着一起，只可惜洛嵐站在他身后看不清此时他的容色是否与看自己时一样表现得真情实意。 “叶梵。”明亮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繾綣的画面，而被叫名字的人一脸惊觉地朝身后看去。 洛嵐根本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他们面前，也不知那时的表情到底是愤怒还是委屈。 只听到那“啪！——”一声清脆巨响伴着北风呼呼掠过，那是她的杰作，狠狠地一巴掌落在叶梵那面深陷在讶异中的脸上，那耳光打得出其不意，但也讨得自己手掌一阵生疼。 她显然是失去了语言，失去了对他的信赖，失了理性的心，含着眼泪扭身离开了这早已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在那时···爱上他，是她觉得自己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洛嵐，那个…叶梵过来找你…”洛嵐的朋友轻声拍拍她的肩说道。 而她听后只是把头埋得更深，泪已经在这几天哭干，此时只想沉默，她不愿再靠近他一步。 “洛嵐，那个谁又来找你了……”又有人这样说道，而洛嵐就像没听到一样该做什么就继续着什么。 连接的好长日子，她都处在逃避现实上。手机不接，连家也不回，一直留宿在朋友家里，但学校总归还是逃不掉，叶梵也只能在课间跑来找她，只是她避而不见就是了。 “洛嵐！”路过楼下的花坛处，不远有人唤到她的名字，而声音听来却是个女生。 “…”洛嵐停下步，转身看了下她，这就是诗乐，一个让洛嵐想起来都呕吐的人。 “以后劝你离叶梵远点，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了，你不要还想和他能藕断丝连纠缠不清的？！”诗乐一脸趾高气昂地大声说道，好像生怕别人没听到一样，洛嵐身旁的朋友只想上前给她一个耳光，可被洛嵐拦住了。 “你要是能离我远一点，我可能都忘了叶梵是谁了……我劝你最好不要来招惹我，不然赏在某人脸上的耳光就应该送给你了。”洛嵐冷冷地回向她，这种挑衅得人又不缺她一个，她只恨自己当时没顺便也给她一个耳光罢了。 “你还想打我？哼？！我告诉你，洛嵐，你不要一副了不起的姿态。你要敢动我一下，倒时挨耳光的人可是你！”她倒是叫嚣得更厉害，一副要置洛嵐于死地的姿态，恶狠狠地瞪着眼睛好像真想把眼前人给手撕了一般。 “切——没想到今年不要脸的人这么多啊？！明明自己是小三，还恬不知耻地在这里叫嚣。”洛嵐身旁的好友倒是按耐不住那颗沸腾的心，讥讽道。 “你什么意思？！不要脸？小三？！也不看看到底是谁不要脸，还天天勾引我男朋友……”她翻了一个白眼，拎起不屑地嘴角，话里句句不肯退让。 “诗乐。“洛嵐叫住她的名字，紧盯着她眼睛凑到面前，把音降低扬眉冲她说道：“我劝你一句不要在这里显摆了，你要喜欢挖别人墻角就尽力地发挥你的能力，没必要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你也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没必要厚脸无耻的找我来卖弄，要是有本事最好不要让你的男人来烦我，都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重，还敢在这里丢人现眼？！”眼看周围的人已经看过来，洛嵐不想把事演成闹剧，说罢便想要回身赶紧走人，她已然是多呆不住一秒了…… 诗乐听罢话，便上前一步拉紧正要抽身而退的洛嵐，说道：“你…你才厚顏无耻，丢人…”只听她话还正说着，手就猛地挥起欲要朝洛嵐的脸打去，不过还没解恨地挥臂下来，就被一只手上前拦住，动作和声音戛然而止。 拦住的人不用多介绍，大家都认识——叶梵。 洛嵐看到眼前被挡下的巴掌，心里和表情上无有任何惊喜。她只是默然不语，瞥了一眼为自己拦下一巴掌的人，便退身欲要离去。 “洛嵐…”叶梵立马叫住了她。 “…”而洛嵐没有答话，只是停了步子，站着那背向着他。 “我有话想跟你说…”叶梵跨过诗乐，停在洛嵐身后，说道。 “叶梵？你还有什么话好跟她讲，她现在可什么都不是。”洛嵐还没回话，而那没有得逞的打人者反而不乐意了，她看着叶梵还想跟洛嵐和好的样子，心里炸了一般。 “你还是先眼前的事处理好，再找我说话吧…”洛嵐强压着心头地纠结，回了叶梵这句，便拉着身边的朋友赶紧撤离。 “那…我等你放学去找你。”叶梵终于等到了她一句回话，仿佛看到指路的星辰，眼睛泛起波澜，温声回覆道。 “叶梵，我不准你找她，你跟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在一旁暴跳如雷的诗乐否定着叶梵举措。 “这是我的事，你用不着管。”叶梵一脸严肃地看着这个惹事的人，这下可好周边的吃瓜群眾可又有新的谈资了。 “叶梵···”诗乐不情愿地还想说什么。 叶梵回身正面走向她，没有话语，只是厌烦地对她狠狠瞪了一眼，她这才终于闭上了嘴，悻悻地哼了一声，回头不甘地撇了一眼早已不在的人，灰头土脸地离开了这块‘风景区’。 这下，校园总可算是消停了。 虽不知之后究竟两人谈了什么，但洛嵐几日后再也没见到那位诗乐，不是死了，也不是病了，听说是转学走人了，但是对于洛嵐来说，她已然是‘死了’。 贰三。章 三天时间？ 洛嵐倒数着日子，希望明天到来地再慢一些，可一天逐渐逝去，洛嵐还沉浸在回忆之中，无法苏醒过来… “你就别想了。不喜欢就不喜欢，喜欢就喜欢，干嘛这么折磨自己？！”祁彦在旁看不下去，直接说道。 “唉…可就算是喜欢又怎样？也不知应该要还是不要……”洛嵐叹了口气，便又换了个姿势继续保持思考。 “不想要就不要唄？！反正我现在对他可是没有半点好感，你不跟他一起我举双手讚成。”祁彦挑明自己的态度。 “你之前不是还站在他那边吗？！”洛嵐想起之前他说的话，可不是这样的。 “那不是还不了解嘛？！现在算彻底认识了，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还那么不讲理，我现在对他可有意见很。”祁彦想起和叶梵起争执的画面，看到他对洛嵐的举动，真是给其印象相当大地扣分。 “若我不招惹他的话，起码现在两人都不会累…”洛嵐又叹了口气，支起身子来，朝窗边走去，看着繁花似锦的都市，来回穿梭不停的车龙，她身处其中，却没有半点欣赏其美的心情。 冷静了两日，天色尤为晴朗，眼看就要转来冬季，树上只剩枝干，洛嵐下了的士，走进家门。今天便是装修的收尾日，洛嵐过来验收，幸好在冬季之前完工，可以赶在年尾好好地在家过个年了。 洛嵐打去电话给母亲，像平常那般嘮起家常和交代要搬回家住的事宜，看似母亲不能过来陪她过年了，洛嵐掛了电话，心情稍微失落。但是想想今年是时隔三年又回到自己往年的家，这份回忆陪伴着自己外，还带多了个祁彦，虽然少了某人，但想想其实也不怎么孤单。 出了房子，刚踏出院门。一位高大的人士就站在眼前，他怎么在这？洛嵐看到他的那一霎那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你怎么在这？”想到便说出了口。 “我想来看看你。”叶梵轻轻抿起嘴角，小心地回道。 “…”洛嵐没有回话，她迈向他，停在他的面前。 “明天我可能要出差，所以今天就想碰碰运气看你会不会在家里，没想到还真碰到了…”叶梵看着眼前人，缕缕青丝被风吹扬而起。 “呵？我还以为你是掐指一算呢？！”洛嵐说着玩笑话，眼睛无意落在了叶梵风衣的领上，那里别了一只银色的胸针，似曾相识。 “…我一直都留着它。”叶梵看到洛嵐的视线落在他的胸前，立马低头也看向那枚胸针，微笑说道。 “喔…怪不得我看着眼熟，原来是我以前送你的。”她眼神变得柔和，回想起那是她第一次送他的生日礼物，想了半天不知送他什么好，便在与他一次逛街时，遇到一家可以手工制作首饰的店，便和他一起进去各自给对方制了个饰品，她给他制了这枚胸针，而他制了枚戒指，并说好适当时机为她戴上。 “你记得？！”他神色微微一转，眼睛雪亮。 “唔？嗯。”洛嵐一楞，便紧接着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你忘了？”他一听欣喜，笑着说道。 “你这样戴它出来见我，不就想知道我还记不记得吗？”洛嵐早猜到他的心思，便欣然回覆道。 “我…我只是觉得你失忆了，可能很多东西都忘了，所以想拿它来试试，看能不能让你回忆起我们的过往来…”叶梵无非是想用过去的记忆来挽留下罢了。 “叶梵，若真的是回忆起来，你觉得我还会站在你身边吗？”洛嵐纵起双眉，听到他的期望，不免觉得事实总没期望的那般简单。 “…”叶梵突然醒悟，哑然无语。 “如果我记起了所有的事情，你不会怕我离开你，去找那个人？”洛嵐表情没有笑影，眼中含着遗憾。 “我只想让你记起我…不想存有他。”叶梵眼神苦楚，他知道自己的话很矛盾很可笑，可是却真的如此这么想。 “存有他…他又何时在过呢？”洛嵐反问自己，一个影子真的也算存在吗？ “他不是一直都在你心里吗？”叶梵回答。 “或许吧，可老天并没有让他在我身边，而是你如今还在。” “那让我陪下去不好吗？有没有他，记不记得，又有什么意义呢？” “叶梵，记起他你就这么害怕吗？”洛嵐问道这人的威胁真如祁彦猜测地那般吗？ “我说过，我不想谈。” 洛嵐深呼吸，知道会是这般，她叹息着：“看来老天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按照你所想所愿，真的只让我记住了你，也唯独只有你罢了。”洛嵐看着叶梵的脸，那张让她初次动心而至今都不曾忘却的脸，哪怕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她都能认清他的五官、神色和表情，谈起另一个人，他是谁她都无从所知。 “你是记起来了？”叶梵尤为一楞，看她表情说得那么确定，她记得自己了？ “是，你这张招惹桃花的脸我不想记得大概都难。恨的人是你，怨得人是你，如今捨不得的人竟还是你···也不知是老天刻意为之，还是你天生丽质，叶梵，你从未变，以前的你，现在的你，在我脑海里想要怎么挥都挥不去。”洛嵐的话听着应该让人欢喜，可是却眼中含着热气，洛嵐伸手摸着他的脸，好像连触感都刻在她记忆里那般。 “那···我想我应该是天生丽质，不然又怎能让你再垂涎于我美色，甘愿拜在我的石榴裙下呢？我这张脸就是为了勾搭你才长成这样的？！”叶梵勉强挤着笑，不知为何看到她的泪，自己也跟着热泪盈眶了。 “这话不应该是我说吗？过了那么多年，为何还不放掉我？”洛嵐忍不住，泪水划过。 “你又何时放过我了？”叶梵牵起她手拉近自己，眼前的彼此，真不知到底谁败在了谁的‘石榴裙’下。 风呼的吹过，涌出的泪珠瞬间好似散去了温度，叶梵伸手替她抹去眼泪，冻得发红的脸庞，温热的眼，他将手扶在她的侧脸，另只手轻轻地揽住她的肩将之靠近，轻轻地吻落向她那眉间，抚平那波皱褶。她含着水的眼望向他，那垂下的目光落在她那被泪水打湿的唇上，洛嵐看出他的心思，便用手抵向他胸前，拒绝了他送来的吻：“叶梵，我们还是放过彼此吧…” 说罢，泪水更是汹涌而至。叶梵眼神紧紧看着她，这不是他要的答案。他用力将她拥紧，将嘴附在她的唇上，就算有一丝不愿，在这吻之下，也变得心甘情愿了。 寒风凛冽呼啸而过却没有吹散他们的温度，她被他紧紧拥在怀里，虽然内心犹豫着，可是身体却是诚实的… 贰肆。章 天空淅沥沥地下着雨，洛嵐跺着脚站在台阶上望着远方，等着雨停。可雨势只大不小，眾多学生守在大堂内，熙熙攘攘着埋怨雨耽误了他们归家的时间。 “洛嵐，要么我们一起走吧？！”坐在隔壁桌的女生手里拿着蓝色蕾丝边的雨伞，走向站在台阶上发呆地洛嵐，对她笑着提议道。 “好啊。”洛嵐顿时眼神发光，觉得终于盼到了一位天使来救赎自己了。 两人走到大堂外缘撑开手里那把精致的小伞，手搭着手，踏进雨里。 只可惜这伞有些小了，一阵小风夹着雨吹来就湿了半个肩膀，两人有些勉强地在雨中走着，可那小伞好似总抓不住雨势的方向，总被风吹得来回摇晃。 “出门都不知道要带伞的吗？”一个声音飘向两人耳边，纷纷转头，这才看到一位撑着黑伞的男生，正侧着脑袋看她们在那蓝色蕾丝下快要支撑不住的样子。 “忘带了…”洛嵐躲着他那审视的目光，小声地回答道。 “看来脑子真的是白长了？！噥，过来吧…”男生叹了口气，对她指了指自己伞下大把的空位，让其过去。 “···过去？”洛嵐抬了一下眉，还以为自己听错，确认着。 “怎么脑子傻，耳朵也聋了吗？”他责怪着她反应迟钝，走上前伸手一把抓住洛嵐的手臂，朝自己那里稍一用力就将她带到了自己的伞下。 “洛嵐…”隔壁伞的同学小小惊道，看她安然无恙站在那男生身旁，便舒了口气。 “你先走吧，她由我来送了。”男生手搭在洛嵐的肩上冲着那蓝色小伞的主人说着，手碰触到她的外衣才发现半个肩膀都淋湿了。 “嗯，也好…那洛嵐，我先走了。”蓝色伞的女生笑着对她摇着手，好似满意着他们这样站在一起的画面，像极了一对。 “嗯，刚多谢了，路上小心哈。”洛嵐冲她也挥着手，脸上泛着红晕，微笑地目送着同学离开。 “所以你原来叫洛嵐啊？！”那男生对着眼下的可人，淡淡地确认道。 “嗯。”洛嵐点点头，看到他那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的雨珠，晶莹剔透。 “那还需要我介绍自己叫什么吗？”男生看着她望着自己出神的眼睛，瞬时染上緋色的脸颊，嘴角露出笑意。 “不用了，我知道你的名字，时不时都会登上学校名次榜的人，很难不被人知道。”洛嵐对他的认识也是在数次车上碰面之后，偶然一次发现他缝在校章下的名字，才知道他就是那个天天掛在榜单上的人。 “那我叫什么？”男生嘴角扬起，拷问起她来，难不成还怕她搞错了榜上的名字吗？ “叶梵。”洛嵐心里翻着白眼，似情非愿地叫出他的名字。 “呵呵，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名字挺搭的？”叶梵一笑，快心地问道。 “有吗？！我觉得我的名字跟很多人都很搭的啊，尤其是那些经常上榜单的人。”洛嵐调皮地开着玩笑，冲他笑着的样子让叶梵更是欢喜。 两人在大大黑伞下一路慢慢走着，还以为这样就会走到家，可是路还没走到一半，便鉆进路边的小店里去歇脚了。 “要喝些什么吗？”洛嵐看着菜单，寻找着可以补充能量的饮品。 “奶茶吧。”叶梵将收回的伞掛在桌角的一边，对着洛嵐说道。 “你也喜欢喝奶茶啊？”洛嵐本来也想点奶茶，可是觉得两人点相同的太没新意，犹豫着该换什么好。 “还行吧，只是遵循不健康的食物愈发能达到让人满足的效果，在这糟糕的天气里不就应该喝点让人能量充沛的东西吗？” “哈？还有这样的说法，不过…也蛮有道理的，那么我也来一杯吧？！” “嗯，好。那老板，麻烦要两杯奶茶。”叶梵看她确认了，便回过头对着店里的大妈下了单。 “我要温的。”洛嵐不忘提示道。 “那…洛嵐，这样我们算不算是约会啊？”奶茶送到，两人正喝着，叶梵先开了口。 “喝个奶茶都算是约会吗？”洛嵐显然好像觉得少了什么。 “那不然呢？”叶梵疑惑道。 “顶多算认识吧…约会都是要正儿八经的，我们这只是临时起意罢了。”洛嵐矫正了他对约会的观点。 “可我们不是早认识了？！在校车上也算是碰了很多次面了…”叶梵觉得这次起码可以勉强算一次。 “但那又怎样，你又不知道我名字，这可不算认识。”洛嵐觉得要为自己第一次的约会给负责，这次怎么也显得太敷衍。 “那是你一直都不将校徽戴上的缘故，不然我早就知道了。”叶梵也是拿这女生无奈，她难不成每次都是进教室时，才把校徽戴上吗？ “那好吧···看在你这次雨中送伞的份上，今天就勉强算是个约会吧？但可不是正式的哦，起码不应该挑这种狼狈样子的时候…”洛嵐退而求其次，认为约会还是得要有些标准的。 “呵呵…你在意这个？那好吧，下次我就挑个正式的场合再跟你表白好了，省了今天弄巧成拙不小心被拒绝了？！”叶梵笑笑，看着这女生的小执着，觉得也就随她意思吧。 “你原本是打算今天表白的？”洛嵐讶异道，心想他未必也太心急了吧。 “嗯，早上的时候你没发现我特地梳了个跟平时不一样的发型吗？！”叶梵甩着头向洛嵐展示着，可看她那一脸没反应的样子还是放弃了，“算了，我知道你没註意。现在再看也找不到我之前帅气的模样了。” “呵呵…”洛嵐抿嘴笑了起来，看着叶梵可爱的失望模样，并不觉得发型能影响得了他那俊朗的五官。 “不要只顾得笑我了，你的发型也没好到哪去？”叶梵看她笑着自己，便也提醒她和自己也差不了哪去。 “我没笑你发型，我只是看你脸罢了。”洛嵐撇嘴解释道。 “怎么现在才发现我比你长得好看啊？”叶梵将手支住脑袋对着眼前的洛嵐挑眉道，不知哪来的自信竟然和女生比起好看来。 “哪有男生跟女生比好看的？！”洛嵐用手指顶住叶梵的脑袋，指正道。 “那…你觉得我的容貌你还满意吗？”叶梵将脸拉近，距离刚好占据了洛嵐的整个视野，问出了那依然知晓的问题。 “嗯…看在我对男友样貌分要求不高的情况下，算是满意吧。呵呵…”洛嵐笑了笑，伸手抚了抚有些翘起的发梢，对他点头道。 “嘁——瞧你嘚瑟的。那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嗯…就勉强给你个合格吧？！”叶梵听她这般大言不惭的话，于是两手移到洛嵐脸下将之捧起，温热的掌心瞬时染烫了洛嵐的脸颊，让洛嵐心猛地一紧，但还未来得及害羞，听完他说的话，可是白眼都要翻起来了。 “去你的？！你确定你是想跟我表白吗？”洛嵐心虽然飘扬而起，但他这话却深不合心意，于是推开叶梵的手，觉得这表白也未必太不走心。 “表不表白对我来说你铁定是我女友了，之所以给你合格呢…是为了让你跟我在一起之后还有向上的空间。”叶梵一本正经的胡编乱造，有意地逗着洛嵐，好似在他话里，当他的女友也是门晋级学科了。 那时的他们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有着天真稚气的脸庞，可是却拥着一颗想要长大的心。懵懂的尝试着爱的味道，按照自己幻想的那般去刻画自己最为满意的样子，哪怕在意错重点，但是心却依旧单纯得毫无瑕疵。 时间拉回现在，洛嵐仍然还在叶梵的怀里，“明天才是给我答案的日子，无需提前告知…”叶梵吻罢对洛嵐提醒道，可事实是他寧愿永不知晓。 “可是你明天不是出差吗…”洛嵐回道。 “那等我回来后再说，总之不是现在。”叶梵答道，能推一日是一日。 “叶梵，你非要这样吗？”洛嵐的双眉又扭结到最初模样。 “不这样怎知道哪天你万一改变了想法呢…”叶梵回道，像是期待此话能成真一般。 “你确定我会变吗？” “我只是赌罢了。” “那为何不再多赌一点···” “你这是为难。” “赌相信我也算是为难吗？” “洛嵐，我不是没想要去相信你···”叶梵长叹，“只是，我已信不过自己，曾经的事···以至于到现在，我实在不敢赌自己到底还有什么能力，能阻止得了你想要和他在一起的那颗心？”叶梵的话语像极了一个自卑的孩子，他不想说的话终还是说了出来，他不想面对的过去，但却依然在一一放映。 所谓的赌，他早已犹豫了，哪怕是那多馀的一丝相信，因为站在眼前的是她，是洛嵐。 那个曾经为了那人而欺骗他说考不上叶梵所在的学校，自己却偷偷把录取书给毁掉不告的人。 那个曾经无数次承诺和那人再无往来，可却被叶梵撞破他们相拥一起画面的人。 那个多少次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去找那人，要和那人划清界限，可是在与叶梵吵架之后的那个夜晚，她当下最想扑入的怀抱却仍旧还是那人… 曾经的过往只是始料未及，她竟因为车祸而忘了那人的所有，可就算如此又怎样？ 她也依然这般念着，念着那零碎的片段里那人走过的痕跡，念着往昔岁月里留下的只字片语…… 叶梵的相信，在过去种种的欺骗面前变得如此薄弱，仿佛空中飘下的雪花都足以压倒了自己。 “我没有要和他在一起，叶梵，我们早不是从前了，你无须非要与他对峙两立…”洛嵐话还未说完，叶梵用手抵住她的唇，他不想听下面的话语。 “洛嵐…今天话就至此吧，是时候回去了。”叶梵视线模糊，他移开目光，瞬时严肃的语气阻止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那…好吧。”洛嵐垂下眼瞼，咬着嘴唇将好不容易拿出勇气说出来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我明天下午的飞机，你能去送我吗？”叶梵深呼一口气，调整心态，转头问她。 她抬眼看向他，“能的。”声音像是被风吹散的雾，叹了声长息。 贰伍。章 所以那人的出现到底是在他们两人什么时候？ 要说物理性的出现时间那倒是容易，但他真的开始存在在洛嵐心里发生化学变化的时间就很难确定…毕竟感情哪有那般理性，有时一段感情的萌芽和另一段感情的收尾并没有那么清晰的界限。 洛嵐和那人认识的时候，就要追溯至新画室刚刚建成时期。那时学校将高年班和低年班的艺术课程合并，因此诞生了一个画室里挤满了不同年级的艺术生共同创作的美丽场景。 而那时的洛嵐正和叶梵因为诗乐事件搞得疏远，因为之前见到他们在走廊牵手那次之后洛嵐便一直躲着他，感情此时陷入拿不起放不下的窘境。 虽和叶梵的关係模棱两可，但新开始的课程却没有因此拖慢日程···几日里的她都无心在此，更不用眼前的画作是否还画的下去，只是两眼盯着窗外发呆，思考着不知所谓的事情… “噔噔——！”几下敲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把游离的人惊到，她抬头看向声音的制造者，就是那个人，站在画架和窗台的过道中间，细长的指节停在玻璃上，头斜斜地依在窗边，两只深棕色的眸子看着洛嵐，提醒道：“你是要望多久？如果再不好好画的话，大概到下午都完不成吧？！” 说话的他，暂且只能称呼为同学吧。当时她是中学四年级生，而他正好和叶梵同个阶级，大的督促小的学弟学妹，实现了老师想要的自我监督管理。刚好今天这节正是这位学长监督的素描课，而洛嵐算是遇到了个爱操心的人。 “没有不好好画，我只是休息一下罢了。”洛嵐撇了下嘴，找起理由来。 “哦？你原来就叫洛嵐啊…名字倒是好听，可惜就是画画不怎么行。”那人看了看挂在她胸前的名牌，挑了挑眉，留下话后竟转身走去。 “干嘛这么说我…搞得自己好像很厉害似的。”洛嵐不屑地小声嘟囔道，在他背后狠狠翻了一个大白眼，完全不领受这高年班人士的‘善意提醒’。 “不是我说的，是老师说的。”那人竟然听到，回过身来冲她笑了笑。 “…”洛嵐顿然哑巴了，红着脸把笔拿起来，缩到画板后面，不敢再多说一句。 “你要是需要帮助的话，其实我可以帮你。”本以为他朝那边走是要离开，原来是要穿过画板「墙」走到她这里，他站在洛嵐的画作旁，打量着眼前的画板提出了他的好意。 “帮我？”洛嵐略带怀疑的目光看向他，他一抹灿烂的微笑与她四目相对，那双棕色的眸闪烁着光。 “嗯。”他点点头，把洛嵐手中的画笔抽去，伸直手用笔量了量摆设在前方的石膏像，进而在洛嵐的画作上挥笔起来。 “你看这里…应该这样画才对，还有这里你该…这样加深才行…”身旁的那人一点点做着示范一边讲解着，洛嵐连连点着头，认可着他刚刚那句帮忙的好意。果然是位画技高超的热心人士，被他几笔修改后洛嵐那平庸之作立马显得焕然一新，之前那不服的心态顺势被一扫而光，加码的好感度猛地向上窜起，果然所谓有绘画天赋的人就是不一样，洛嵐可算是见识了一回。 这便就是他们认识彼此的最初开始，洛嵐从未想过这个开头便衍生了之后更多的后续。一次帮助，两次帮助，愈多次帮助使得两人产生更多的交集，他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模范生，也是老师赞不绝口的可塑之才。 直到洛嵐某次注意到他胸前的名字时，才恍然想起他也是众星捧月下其中一位娇子，只是他向来处事低调，更没有什么花边新闻，名字和他真人会对不上号的也不仅仅是洛嵐这一人。 自从见识了他那才华横溢的一面后，她倒庆幸老天赐她这么一位天赋极高的学长加持和帮助，使得自己在艺术的道路上如步青云，步步高升，因此真心真意视他为良友，而却从未想过那人的接近其实另有目的。 “你怎么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几次见面也算熟了，那人今天又碰到了她一脸惆怅的面容。 “也没什么…”洛嵐抬头看看站在身后的人，叹口气，转过来椅子对向他。 “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我愿意帮你分担。”那人俯身凝视着洛嵐，看着她勉强撑起的笑容，好像心里真有很多事似的。 “呵呵…好啊，那就陪我去篮球场转一圈吧，听说我隔壁班的男生今天打球，一起凑凑热闹怎么样？”洛嵐欣慰地笑了笑，从椅子上下来，抖抖精神看来是准备给自己换一下心情。 “好是好，总比呆在这发呆要强多了。”那人点了点头，赞同了她的提议。 “也是，听说隔壁d班的班草今日上场，看来是少不了有人尖叫了？！”洛嵐挑眉笑笑，觉得今日的热闹应该不小。 “班草？那想来看球事小，饱眼福才是要紧，这倒像是你们这群花痴小女生喜欢做的事···”那人笑着洛嵐总算还是有着平常女子该有的兴趣，显然也认可了班草的存在还是有一定好的影响力。 “什么话？我才不是什么花痴小女生呢？！就算他们是足够的帅气，但我也不是只为饱眼福的好不好？”洛嵐咧咧嘴表明她只是关心球，并没在意打球人的帅气。 “你自然是不会花痴他们了，毕竟站在你身边人也不差啊？！”那男生侧头看着洛嵐若有所指地暗示道。 “嘁——你用不着跟我暗示自己，非要自恋到恶心死我才甘心啊？！”洛嵐白了他一眼，做出一副要恶心死的样子。 两人说着结伴走下至楼，到了体育场。一堆人环绕着其中一块篮球场地，叽叽喳喳地叫喊着…… “知道d班的跟哪班比赛吗？！”那人拉着洛嵐尝试往人堆里走，边走边问道。 “不知道，大概高年级的吧……”洛嵐想想，好像并没有在意这般详细，只是听到一堆女生议论来着。 “高年级的哦…那就先看看吧。”那人瞧到一个好位置便拉着洛嵐钻进人群，往里面观望球局。 “这里有你认识的吗？”洛嵐扯了扯他问道，虽看到几个脸熟的人是来自隔壁班的，可相对垒的倒是没怎么认出来。 “没有，但的确好像是我们年级的，大概是理科班的吧？！”那人打量着那群场上奔跑的身影，回答道。 “洛嵐，你来啦？！”一个声音正好从洛嵐的左前侧传来，不禁让洛嵐转移了注意。 “嗯…是的，过来凑凑热闹。”洛嵐看是自己班上的同学，便微微点了点头对她眨了一下眼睛。 “诶——好像跟d班对垒的是高年级的a班，还有你那个叶梵也在哦？！”她靠近洛嵐故意压低声量朝她挤了挤眼，转而又撇了一眼站在洛嵐身侧的男生，一脸暧昧的打量了他们一下。 洛嵐看出她内心想表达的小想法，便按了按她的手，笑着挑挑眉摇了摇头。 身边人突然沸腾起来，顺耳又把她们的心给拉回赛场上，原来隔壁d班得了一分，怪不得一片兴奋不已的声音。 洛嵐继而注意着场上的人可却并没有看到叶梵，于是内心嘀咕起来：叶梵一向不会打球，他来这能做什么？ 正内心纳闷着，身边的人又一阵沸腾，中场休息，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吹着哨子，后面的同学把记分板放在场中央。他上前宣布了一下成绩，这人就是叶梵。原来是裁判员啊……洛嵐内心小声地回答了自己。 “走吧。”此时中场节目，为时几分钟的啦啦队表演，洛嵐好像无心在此，转过身扯了扯身边人的衣服，示意一起离开。 “不看了吗？”那人低头看向洛嵐疑问道。 “嗯。不想看了…”洛嵐回答了他。 “那好吧。”他倒是痛快，直接牵起她的手，准备带她离开赛场。 “洛嵐？”沿着人墙还没走多远，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顿然使得洛嵐一惊，她知道这声音是谁，可是却并不想回身看去。 “你去哪啊…”声音靠近，他就在身后，一脸疑问地看着洛嵐的背影，更多的是疑惑着她身边那个人，走进了才发现他竟拉着她手。 “你是…？”待洛嵐转回身还未来得及开口，而叶梵却已将目光投向站在旁边的他，并发出了疑问。 “他是我的同学，我们同个画室的。”洛嵐抢先解释道，手从那人手里快速撤出，而那人只是对着叶梵微笑点了点头。 “同学？”叶梵看洛嵐把刚撤走的手放在身侧，于是走上前把她拉回到自己身边，朝着那人说道：“那谢你帮我把洛嵐给带过来了，我正想去找她呢。”叶梵冷冷地对视着那人，两人的目光如寒风中的冰川，让一旁的洛嵐顿然不知如何是好。 “用不着谢，我们刚好要走。”那人回道，面如冰霜。 “不劳烦了，我带她回去就好。”叶梵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很是坚定。 “那个…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过会儿就上去。”洛嵐未免尴尬立马朝那人说道，虽然表情带着无奈，但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 “那也行…但记得待会上课别迟到了。”那人把看着叶梵的目光转回投向他，瞬间眼神变化犹如春风拂面那般，淡然一笑仿佛只为她才盛开。 交代完罢那人便转身走了，高大的背影远离眼前，洛嵐微微紧了紧之前被他握着的手，回味着刚才被窝在掌中的温度，竟会觉得如此刚好。这是第一次洛嵐对这个人有异样的感觉，但是她并没有多想，只是内心深处有着些许的温暖和在面对叶梵时所体会不到的那一份安定。 两班比赛结束后，一群围在场上的人逐渐散去，只留有叶梵和洛嵐还有那群叶梵的朋友… “你们先回去吧，我有话要跟她讲。”叶梵对着他的那群朋友说道，而大家明白，他这句话其实是说给其中那位叫诗乐的女生听的。 在他们离开的背影，洛嵐看到那位带着恨意和不屑的目光转身朝自己投来，只是在与她相对时，那位女生立即又将视线给收了回去。这是洛嵐第二次见到诗乐，等下次再见面时，她已经是天台上叶梵吻下的人了，也只是在事后才明白了诗乐当时的眼神是何种意义… “你想说什么？”洛嵐看着一脸不悦的人，他整个后半场都是这种脸色，看样子已经憋很久了。 “你还知道谁是你男朋友吗？！”叶梵把洛嵐拉到篮球场旁的整理室的一侧问话道。 “怎么了？知道不知道和今天有关吗？”洛嵐退去被拉着的手，淡漠地回道。 “洛嵐，我在跟你认真讲话。”叶梵看着她那无心地态度，顿时有些上火。 “我也在跟你认真讲话啊？！你到底是想说什么？”洛嵐听他声音突然转大，自然也不难烦起来。 “呵？！你这态度像在跟人好好说话嘛！洛嵐，我还没跟你分手呢，我看你就已经找好下家了是吧？！”叶梵冷笑一声，反正火便火了，自然话说的一针见血。 “叶梵，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不要看到有男生在我身边就胡思乱想，他跟你不一样好不好？！”洛嵐看他已开始胡乱揣测，随意给人定罪，不免想到他自己还没解释清楚，竟想仗着此事还妄兴师问罪。 “呵？！他跟我不一样，你意思是指我是小人来度他为君子之腹了？！”叶梵轻蔑地一声冷笑，确认她是要表达这样的意思？ “这是你自己讲的，你心知肚明。反正跟你想得不同，他不过是我的同学，一起来看球的，其他什么都没了。”洛嵐义正严辞地说道，毕竟他们也刚认识，并没怎么样。 “只怕是你无心，可他有意呢？现在说是没有，你能保证以后也没吗？！”叶梵逼近着洛嵐，假设着他疑心的可能。 “叶梵，你这什么意思？！”洛嵐泛出不认同的想法，随着他走近，自己却往后退。 “我的意思就是以后你最好离他远点，我不想再看到他拉着你手的画面！”叶梵看洛嵐退缩之势，便伸手握紧了她，省了她再后退，另一只手直接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自己面前。 “凭什么不是你和那个叫诗楽的女生离远点呢，我还不想看到你们在一起呢？！”洛嵐用手顶住叶梵那只扣着自己肩膀的手，试图推开。 “那好啊···想要先发制人是吧？你试试看啊，如果我再看到你跟他在一起，看到时谁会好看？”叶梵拽紧着洛嵐，带着不屑地冷笑，好似看到个自不量力的人要挑战一样。 “你威胁我是吧？” “威胁又怎么着了？你这些天不理我，一见面便是摆张臭脸不待见似的，还跟别人手拉手看球，你说你想怎样？” “别把有利的话都说向自己，你难道就没跟人手拉手，肩搭肩搂搂抱抱的吗？！说得好像就你跟立了贞节牌坊似的，上次的事我还没打算原谅呢？” “上次的事是误解我已经说了，你爱信不信？！” “那好啊，就此别过，愿你安好？！” “你站住。”叶梵拉住叶梵的手，将其拉回到面前，贴近脸庞对她说道：“一比一，打平，我们两不相欠。” “谁跟你两不相欠了？”洛嵐不屑，才不要妥协。 “你真找好下家了？” “没快过你。” “洛嵐。” “你放开我。”两两相视较着力气，洛嵐不愿就这般被他牵制着。 “你不要挑战我极限好不好？！我告诉你，你要在跨一步出去，你下午的课就别想上了。” “你难道就没课吗？！”洛嵐不爽，反问道。 “第一节体育。”叶梵不禁得意，露出一抹诡笑。 “···你个混蛋。”洛嵐这才知道自己失策，伸腿就朝他踢去。 “你踢哪啊？”叶梵看她竟反抗不成，乱用力气差点踢到自己那里，不免怨道。 “你先松手···”洛嵐较不过，用眼神指了指手让他放过。 “我不松。”叶梵自然不给机会。 “叶梵。”洛嵐气红着脸，知道中了圈套，可又推不开他人，心间像是灌进一桶水，被他紧紧地压着不能呼吸。 “···”叶梵头顶着她额头，将她逼得没有退路，近在咫尺的唇就在眼前，稍往下一点就得了手。 算了，就当是认栽了。 洛嵐只好让他得逞，领受了着缺失许久的热吻，还是那熟悉的气息，咬着她嘴唇咬得发痛，她紧着眉拍着他肩让他别闹，叶梵停下玩味地笑笑咗了两口，继而含住她唇变得轻柔些地开始吸吮，手不自觉地沿着衬衣边缘朝里探去，一只手解开了领扣露出她颈肩的肌肤，另隻手此时已探进了衣服里朝上爬去。 “这···不行。”洛嵐立即捂住衣服，咬着头，不能让他再这么任意妄为了。 “就一下下，我就放你。”叶梵谈起条件，不等她反应，便直接吻向了她的颈处，舔吸着一寸寸肌肤，直至她松手不再阻住那双抚摸的手，任其顺着身体的线条辗转流连，两人继续着吻吮缠绵，等着外面的铃声敲响，才到了这‘一下下’时限的结束时间。 贰陆。章 窗外的雨停了，整个晚上洛嵐都听到哗啦啦地雨水落入凡间发出的声音。 一大早上就爬起身来，跑去超市买了这几天需要的食材，又采购了些生活用品坐上车载回到家里，看来这家是时候该进来住了。 “祁彦，你起床了没？”洛嵐眼看中午时光，都不见人影，打电话过去。 “早醒来了啊…你跑哪去了？”祁彦显然知道洛嵐不在酒店了。 “我在我家这边。”洛嵐回答道。 “喔…那我吃完饭再去找你吧。”祁彦在对面电话那边伸着懒腰回道。 “嗯。好，到时联系。”洛嵐说完正准备掛上电话，而对面的声音阻止了她的动作… “不对不对，我差点给忘了？！洛嵐，我暂时还找不了你，我今天要去办件事，等办完大事我再找你哈。”祁彦想到什么紧要的事，立马大声告诉对面的人。 “哦···还办大事？！你还有什么大事可办啊？”洛嵐纳闷，他不是来看管自己的嘛，怎么还有别的事要管么？ “呵呵…之后你就知道了，我不跟你讲了，差点把正事忘了。”洛嵐听着电话那边着急忙慌地声音，祁彦说罢就掛了电话。 疑问在洛嵐的心上没有停留太久，她将采买的东西一一拆开，整理起来。 “我在家里，你什么时候出发去机场？”洛嵐正忙着整理碟碗时，叶梵打来了电话，洛嵐问向他。 “那我现在去你那吧…”听罢他的回答，洛嵐回復道，说着停下了手里的活，决定去他那里先。 穿好外衣，刚要出门，竟发现钱包忘带了，于是一路小跑上了楼。下楼后检查一番，刚要关门又发现忘记了钥匙，又回去找钥匙，找了半天又想起拿这个那个的，来回折腾个半天，总算是出了门。 当她关好门，还未正式踏出家的范围圈时，也不知怎会如此凑巧那么刚好，一个路人正巧路过，就像是被人预先设定的情景似得，两人给撞上了。 这显然是部出家门灾难记···洛嵐来不及收脚，正正被这人撞得后退了两步。也不知是不是此路人太人高马大，倒没有撞得失了分寸，反而定住脚回身赶忙伸手扶住洛嵐。 洛嵐庆幸着自己没有摔跤，还想着到底是要道歉还是责怪的时候，那人倒是连声好气地说着对不起，洛嵐听着如此诚恳地歉意，抬头看了看那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男子，身穿白色帽衫长着张白凈面庞，只见他低头弯着身子好生礼貌，待洛嵐表达完自己无碍不需担心是，那人才点了点头，这么急匆匆地走了。 虽自己没怎么样，可低头瞧了下这被踩脏的心鞋，又看了看那人远去的背影，不免心里还是有点埋怨的，叹了口气，继而沿着原路朝下走去，还未走上多远，就看到叶梵的车早已停在路边，等在眼前。 “你已经到了啊？”洛嵐看他从车上下来，对他问道，看来自己刚刚是有些磨嘰了。 “我想从你这里出发也好，便开车过来了。”叶梵笑笑，接她上了车。 “是不是嫌我太慢了…”洛嵐係上安全带，猜他应该等了一会了。 “呵呵…哪会。”叶梵笑笑，伸手抚了抚她刚被吹乱的头发。 “那现在就要出发吗？”洛嵐也跟着他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继而问道。 “还早，我们还是先吃午饭吧。”叶梵想了想回道。 “哦，好的。”洛嵐被他这么一说，反倒忘了自己还未用午餐。 两人便驱车去了餐厅，餐罢，洛嵐这又发现自己忘把手机给落家里了。 “要么回去拿吧…”叶梵对她提议道。 “可…飞机的时间来得及嘛？！”洛嵐犹豫着。 “时间是绰绰有余，再说我也想去看看你家完工的怎么样了？！”叶梵回道。 “嗯，那就回去吧。”洛嵐点了点头，上千自然地挽起他的胳膊，可刚刚挽起，便突然察觉，面露尷尬之色。 “竟然习惯了，干嘛还要松开？”叶梵把她手腕牵起放在自己臂弯处，侧头看着脸上微红的洛嵐，微微一笑。 “…”洛嵐与他四目相对，有那么一丝后悔，又有一丝酸楚。 “太阳出来了？！”刚到了目的地从车里出来，洛嵐便註意到璀璨的阳光洒向大地之景，心情顿时舒服了不少。 “嗯…”叶梵下车，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下，和一展笑顏的脸，知道她向来都是喜欢这有阳光的天气的。 车子并没停在家门口，暂时靠边在对面便利店的门前，两人先下车去了便利店，买了叶梵出差要用的转换器之后懒得再开车上来，两人便一起徒步挽手前行，只怪是这段路有些短，叶梵拉着她的手还想再拉得久些… 眼看快到了家门，有人站在门口···在徘徊。 谁？ 看清，原来是祁彦。 “祁彦，你这么快就办好事了啊！”洛嵐看到祁彦，挥手对他喊话道。 听到洛嵐声音，祁彦转头朝路上看去，“哎…洛嵐，你怎么不接电话啊？”祁彦刚想跑上前，一看洛嵐身旁竟是叶梵，脸色顿时异样，连话都快卡住了。 “我忘在家里了，真是对不起，这不我…”洛嵐走近正对祁彦解释着，可正想进去猛然发现在家门处，祁彦的身后正好走出一个人，这让她瞬时失了语言。 “你回来了？！”那人与洛嵐撞个四目相对，提前开了口。 “呃…哥啊…”洛嵐打了一个冷战，她偷偷撤回挽在叶梵肘间的手，小声闷闷地回道。 “哥…？！”叶梵看出洛嵐脸色不对，便自然把目光锁定在这位‘哥’的人设身上。 “你是…？”曜川走过来，瞟了眼恨不得缩在这位人士身后的洛嵐，朝着他发问道。 “哦——忘了介绍，这位是洛嵐的…朋友，呵呵。”祁彦抢先一步答道，可是说到两人关係的时候着实有些别扭，不免尷尬地笑了笑。 “朋友？”曜川琢磨着其用字，有些怀疑着看了看旁边的洛嵐。 “我叫叶梵，是洛嵐的男友，听她提及过你这位名义上的哥哥，今日幸得一见。” “叶梵···原来你就是叶梵。”曜川点着头，这才得知为何眼前的洛嵐和祁彦如此慌张的形态，原不过这眼前站的竟是他，这个早已熟悉的名字···曜川礼貌迎上，不忘也自行介绍一番，“真是耳闻不如目见，我叫曜川，的确是她如假包换的哥哥，没料想才刚到赤港就见到了你，不胜荣幸吶。” 两人竟不免客套起来，相互握手致意，而一旁的洛嵐一直在组织语言，她扭动着眉暗示祁彦，而祁彦撇撇眼睛做着旁人不懂地暗示。 “那个···哥，还是不要展在外面讲话了，进家里吧？”洛嵐大概猜测祁彦是让自己插话，便弱弱在旁对曜川说道，顺便扫了眼叶梵。 “是啊是啊，都等了你那么久，快开门去吧。”祁彦赶忙接上话，示意他们进去。 开了门，请了曜川进去，洛嵐站在门口，看了看祁彦，暗示自己还要离开，而一旁的叶梵看出她的心思，说道：“今日我还有飞机要赶，不能多留了，下次再见吧。” “唔···那个我去送你！”洛嵐立马接话道，恨不得立即飞出去。 “等下···”曜川拦截到，知道她想趁机逃跑，便用眼神示意她过来。 “嗯？”洛嵐哼了声，蔫了似的走到曜川面前。 “你要送他到哪？”曜川低声问他。 “机场···”洛嵐小声地回答，有些请求准许的样子。 “你能开车了？！”曜川看着她那小样，一脸怀疑地问道。 “能啊···”洛嵐支吾着，点了点头。 “洛嵐，今日难得你哥哥远程过来看你，你还是多留点时间陪他吧，不用送我去机场了，到车里就行了。”叶梵看出曜川不是很愿意放行她去送自己的意思，便只好退让一步，省了连送出门的机会都不让她出。 “可我答应你了啊？”洛嵐还想争取下，心里此时此刻真是不敢多呆。 “要么我去送也行啊···”曜川知道她这肚子里盘算着什么，想要摆这一出双簧更是不可能，便乾脆故意这么一说，毁了她这心思。 “好吧，那就送车里好了。”洛嵐知道没得谈了，戏没唱成，若不赶快退而求其次，可能连送人的资格都得被收回了。 “去吧。叶梵，一路顺风哦。”曜川同意道，顺便告别叶梵，送上虚偽的祝福。 “多谢，下次待你走时，我再为你践行。”叶梵也没有客气，知道祝福词的漏洞，便也回敬了他。 “客气了。”曜川笑笑，一比一打平，目送两人离开，一脸严肃恢復到原状。 “看你们刚才的样子，你好像很怕这个哥哥？”看着洛嵐走出门来，像偷跑出来的逃课生似的，捞得一时自由，旁边的叶梵笑着问道。 “嗯，怕啊。刚刚我可被吓到了。”洛嵐点着头，形容之前见到他那幕内心的惊讶，不免也疑问着：“这个监视器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监视器？你这么叫他的？”叶梵一听笑了，心想曜川要知道她这么叫她，大概是好受不了了。 “他本来就是嘛···当他面自然不敢叫的。你也看到了，我说我要送你，他都要管。”洛嵐不悦地说着，知道这次曜川过来，自己绝对没好事了。 “看得出来，你们很听他的···”叶梵淡淡地点了点头，对刚刚看到的场景评价道。 “这都是威胁利诱逼出来的，他这个恶魔，花招可多着呢？一句话就可以改变我现状的人，就比如我回来赤港，不只是求了多少遍他才松口的。” “你回来这里，还需要他来同意？” “嗯，美名曰是听我妈的，可是我妈听他的呀，总归是要他先同意，他才会帮我去说话，这个套路就是这样的。”洛嵐想到这，更不想回家了。 “呵？真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如此招你害怕，看来的确不容小覷啊。”叶梵压低脑袋看着身边有些丧气的人，开起玩笑道。 “你别笑话我了，现在你跟他说你是我男友，唉——不知道之后他又要怎么跟我妈匯报了，我的大难将至。” “难道我是你男友这事你母亲都不同意吗？” “她倒是没说过，只是不知道某人会讲些什么···唉，算了。反正就这样吧，见招拆招唄。” “放心啦，洛嵐，你不还有我啊，他不会怎样你的？！”叶梵安慰着，觉得起码自己还是可以给她当靠山挺住的。 “有你的话，他才更变本加厉对付我吧。” “不会吧，他那么针对我的吗？！” “等你回来就知道了。”洛嵐了解曜川来得目的，不是祁彦透的风声就是他老人家有名的「掐指神算」。 两人到了车旁，有些话洛嵐思考着要不要说但始终也不知怎么开口，还是收回放在了心底，毕竟之后叶梵也迟早知道，只能说曜川的到来时间不对，她根本没有一丝机会去备课，现在事已至此，她也没得去解释太多··· 故事里的人都知道，某个被忘记的人是叶梵一直以来眼里不容的沙子，可故事外却没人来得及告知，眼前的叶梵，从知道他名字时便已成为曜川心中的石头了。就像叶梵容不下那沙子一般，也有人放不下叶梵这块石头，它在洛嵐心中那根深蒂固的存在。 叶梵看着远去的洛嵐，逐渐意识到此时的自己也许和她真的远了，时光荏苒，她的心一直就如那漫天纷飞的雪花，随着风吹向何处就落到何处，而他已不再是能留住她的风了。 曜川，叶梵在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这三年想必那翩翩起舞的雪是落入在那人的掌间吧…… 贰柒。章 “晟列，你要不要好好交代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呢?”后乔不在，昊霖开始审问起一旁的晟列来。 “有什么好交代的，刚刚不是也见到了…还要我说什么？”晟列撇撇嘴不乐意道。 “呵———这就是你应付我的答覆啊？你就是这样完成任务的？！”看着晟列敷衍地态度昊霖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竟然知道我这是应付，还希望能给什么完美的答覆啊？所谓的任务我已经尽力了，最起码后乔在你面前不还是安然无恙地活蹦乱跳着嘛。” “你觉得她活蹦乱跳着就好了吗？我真不应该指望你能看好后乔，说好的如实稟告想你早就给忘到了西伯利亚去了？！信你的话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拜托，你觉得我要真把她的情况全都如实稟告的话，我在这片土地上还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嘛？！反正横竖我都是死，早晚都会被骂，能拖一天是一天。遇到你们俩，我呢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情愿为你们操碎了心肝脾肺肾，到头来还是少不了被责怪？！”晟列不悦地诉说着自己的遭遇，这些话的确如是，他在他们其中一直都扮演着这样挡箭牌的角色。 “你看不到第二天，你看第三天的啊···你还觉得委屈，那照你这个意思，你是怕得罪了她，不怕招惹我嘍？你这个重色轻友之人？！”昊霖这才明白原来晟列这挡箭牌也是为后乔而设，没自己什么益处。 “誒誒———你别这样说哈？！我可不是重色轻友，我是深有体会好不好…毕竟我也是有过这种经歷的人，我知道她对自己过去那种在意的心情。竟然好不容易想起来了，见到那些活在记忆里的人了，难免会有些感念往事嘛……你总不能让我去棒打鸳鸯吧？这可是折福寿的哦···” “你确定不是集福吗？！你让她跟叶梵在一起，你是看她陷得还不够深是吧？！”昊霖可一直认为与过去纠缠并不是明智之举。 “这只是经歷，她不过暂时迷茫罢了，取经之路都是很漫长的，你让她悟嘛，终究有一天她会明白自己要什么的…”晟列却认为这是成长的过程，她需要体验过才能得真諦。 “嗯嗯…是的，等她给悟明白了，西天取经之路也给走完了，等挨到了那天，我是更没戏了。”这才昊霖心里的话，他的担心终究一步一步地如期发生。 “你们不早一拍两散了嘛…怎么，还没放弃吶？不是说好要各归其位，各找各家，你不都认了么？！”晟列撇眼瞅瞅昊霖那一脸地严肃，试探性问道。 “你觉得我会认吗？！那只是在我父亲面前要适当表现下态度罢了，就算当时我的确有过这样的闪念的，可现在竟然来到这了，你觉得我是来只为当她的‘看护’啊？”昊霖心里就算曾经犹豫过，可是现在竟然已经逃离‘魔掌’了，他哪有这么容易就放弃。 “咳———你当看护我看是过犹不及，不过呢…我看你除了当她‘看护’以外，你其他的角色她也不会认的？”晟列咳了一声，思考了后回覆他。 “我才不管她认不认，首先一点她不能认的，那就是和那个尚宇在一起。”昊霖今日见着尚宇，虽短暂，但在心里早已树敌。 “哎———这可是自由年代了大哥…你觉得他们要不要在一起会去在意你吗？”晟列只能叹着气，看着一鼓作气地昊霖，只怕他会操之过急起了反效果。 “不在意，我也会让他们在意起来的…总之，和尚宇交往我是不会同意的。”昊霖万分否定着那两人的关系，看来寧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这句话，是别人书上的，昊霖未曾领会过。 “岂是你说不同意就不同意的？！”正赶上时候后乔在门外就听到了他的话，门没锁上直接推门进来，开口第一句就反呛回去。 “后乔你回来了？！”晟列倒是反应快，立马上前搭訕，不想引起两人争吵的局面。 “那真抱歉要让你失望了，我就是有能力说不同意就不同意。”昊霖站起身来，朝向后乔走去，眼神坚定地再次确认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后乔回嘴争执道。 “呵——我不是你哥吗？！”昊霖坏笑一声，故意提醒道。 “你是我哥？我妈可没给我生哥！”后乔翻眼懒得理他，直接冲向晟列交代道，“晟列，把他给带酒店去，我可不想见他。”话罢换去鞋子直接朝楼梯走去。 “哈？！倒是学会下逐客令了。晟列你先回酒店，看来我需要好好教教她怎么对待自己的家人了…”昊霖跟向后乔，伸手直接按在扶着栏桿的手上，阻止住她前进，后乔见势回头瞪着他，四目相峙眼看要少不了大吵一架。 “誒誒———我走是可以，但是你们最好还是好好说话，不要一个个吹胡子瞪眼睛的，吵架伤肝啊。”晟列说道，虽然他知道也可能这些话是废话起不了作用。 “晟列，你就不能把他带走吗？！”后乔不悦地看向晟列，有些责怪又有些恳求，她知道他不会走，可是还是不想要面对。 “我要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不需要人带。晟列，你还站在那干嘛，还不回酒店？！”昊霖严厉地发话道，他一脸肃穆不可冒犯一般，双眸透出的冷光似箭欲要射穿眼前的人，全然不顾半点情面。 “这个…”晟列歪着脑袋，看向后乔那与之对峙的脸，刚好目光接上。 “晟列你不许走。”洛嵐自然不答应，对曜川反驳道。 “你不要他走，我敢保证你今后再见不到他第二面。” “那···晟列还是走吧，我能应付得来。”后乔转睛看向晟列，一脸委屈地只好接受了。 “应付？！你们倒真是跟我情同手足，我就是被应付哦？”昊霖说着反话，失笑自己现在的位置竟是孤零一位了。 “这已经是对你最好的待遇了？！”后乔损话道，将手从他手下抽了回来，两人虽是四目相对，只是那目光已不再是那时的彼此，时间才多久，仿佛一切变了。 “我看你真是皮痒了。” “晟列···你看他？！” “我还是不看为好，你们俩闹吧，别把房子拆了就行，我走了啊，要是有事电话call我，嗯？” “嗯。慢走啊。” “珍重。” 晟列离开，两人大眼瞪小眼，洛嵐不爽地问了之前就想问的话：quot;你好好的在家里呆着不挺好，干嘛跑到我这来？quot; “不来，能看到今时今日的你和叶梵吗？” “那你看到了，何时走啊？quot; “不走，刚来干嘛要走？” “你不工作，不上班哦？” “我放假。” “哼！”洛嵐气得跺了下脚，乾脆不理，直接上楼朝自己房走去，而身后曜川也跟着上来，见她进了房，也一同一起。 后乔坐在靠着窗边的椅上，拿起手机，看他一同坐下，距离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乾脆撇过头摆出一副不想搭理的架势，翻起手机。 良久，他不过是一直註视着后乔，手扶着额头依着沙发扶手，翘着二郎腿斜身偎着沙发背。整洁利落的黑发梳得利落，棱角分明的五官雕琢得深邃，沉默幽暗的眸子单单凝视着她，目光中透着盛气凌人的傲慢之气，后乔受不了被他这样的眼神在背后直直的盯着，直面瞪着他，按耐不住说了话。 “看什么看啊？要看多久啊？！” “起码要把这几个月的先给补上吧…”昊霖依旧凝眸在她身上，目光如波澜不兴地深海，应声回道。 “你会冷不丁地跑来后海，就是为这么盯着我啊？” “是啊，我的工作就是负责盯住你，你现在留在后海，所以我也得把工作地点给迁置到这里来？” “什么？！你是脑子有病了吗？！怎么会想着把工作的地方给迁过来，你这样做伯父会同意吗？” “他同不同意不重要，只要阿姨同意了不就是全世界同意了嘛？！”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妈怎么连跟我说都不说一声……” “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又不在公司里工作，公司的发展战略和规划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呵？！真有你的。所以你就是要24小时都监视我对吧？真是伟大而尽责的哥哥啊！” “谢你夸奖，这也是为兄的责任和义务。虽说是监视，但亲切来讲其实我是来照顾你的。” “照顾？！大哥，你觉得我会相信吗？竟然你说要留在这里了，那我乾脆回去好了。” “嗯嗯…好啊可以啊。要是你选择回去的话，大概你妈最开心了，我也省了负担，你这新装好的家，就让我来替你好好享用就是了…” “昊霖，你这人真是脸皮厚誒？！” “怎么？改叫名字了，不叫哥了？！” “不想叫了！” “那竟然不要装兄妹了，那就以原本的身份来提前通知你，从今天开始我不需要再看到你和尚宇出现在同一个画框里，这你听懂了没？” “…”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这是你之前答应我的，你应该能做到。” “那我要是做不到呢？” “那我就不再当你一秒的哥哥。” “你不是说过我们各归其位，当好各自的角色吗？！” “那就用上你刚刚那句「要是做不到呢」…” “你别什么都学我，你就不能以身作则，说话算数嘛。” “我凭什么要说话算数，你何时对我算数过一回？” “起码我做到了啊，我当你是我哥啊。” “是吗，当我是你哥，可我送你这束花可不是为了要当你哥给的。”昊霖伸手指向放在她化妆台上的一个透色的玻璃瓶子，上面插着的花———那束铃兰，那是他送她的，她一直留着直到房子重新装好，她又重新摆回。 “…”后乔顿然脸色涨红，立马起身走向玻璃瓶子，伸手抓住花瓶，想要把花拿出来毁掉。 “这么幼稚的行为，你这几个月时间还没改掉吗？！”昊霖一手抢过她手里的瓶子，另只手抓住她的手，阻止了她违心的举动。 “…我乐意，反正都送给我了。”后乔嘟囔着，把抓住自己的手给挣脱开，只身回到床上坐了下来。 “那毁掉也不要当我面毁掉，这叫起码的尊重。”昊霖把花瓶放回原位，带着训斥的语气说道。 后乔瞥了瞥嘴，将话甩在他面前：“你不是说好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为什么你还要追来后海？！”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我来答吗？” “那不然谁答…” “因为我改变不了自己的心所以只能让自己追来，如今追来了看到你…我才会开心。”昊霖看着花瓶中的白花就像凝视着后乔那般，双目似一面充盈的湖水，碧波粼粼。 “真是个自私的家伙，你不知道你的出现会造成我不开心吗？！”后乔瞪大眼睛玻璃透亮般的眼珠闪动着，一脸的拒绝模样。 “你觉得自私的人会管那么多吗…而且就算我不出现，你就开心了吗？和那个你始终忘不掉尚宇，怎么过得是不是也开心不了哪里去？”昊霖这判断又是从哪得来的消息，总是猜得正着，难不成有了妖法。 “我开不开心要你管吗？！”后乔眼睛狠狠瞪了昊霖一眼，不悦地回道。 “看你这样子自然是得好好管管了，还有···你不是要找那个一起车祸的人吗？怎么，找到了吗？”昊霖看她态度显然更确定了我自己的猜测，转而问向了另一个问题。 “没有…尚宇不愿告诉我，我找不到他…”又是一个打击人的问题，后乔回答得有气无力。 “难道全世界只有尚宇知道那个人是谁吗，你就不能去医院去学校打听吗？”昊霖思考着，询问到。 “我记不得他的名字，也想不起来和有关他的信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找…”后乔回答，这是她的痛和无奈，不然又怎么到此停了脚步。 “所以就找到了尚宇，只能靠他？”昊霖侧过头看她那股气馁的样子，再确认了一遍。 “暂时是这样…毕竟当时是他叫的救护车救了我和那个人，所以只有他最清楚现场的状况…”后乔回答着，抬眼望去窗外，院里的风光已经失了刚回来时的繁茂景象，只剩得落叶和树枝倚在院落。 “他叫的救护车？！你该不会是为了这个…才和他在一起吧？”昊霖一时惊讶做出揣测，他可没想过尚宇竟也在那场意外中… “才不是！我也是刚知道的，跟他在一起没你想得那么势利好不好？！”后乔立马解释道，就知道他会想多。 “呵——那这么说来，他算是救了你？！”昊霖幡然一笑，带着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后乔的反应。 “嗯。是啊…怎么了？”后乔奇怪着他的眼神，问道。 “那么你岂不是更舍不得他了？！”昊霖话音带着讽意，目光瞬而变得尖锐起来。 “哪有？”后乔被他的话弄急了，两只眉毛扭在一起。 “但你不是已经动摇了继续寻找那人的心了吗？！”昊霖是神机妙算吗，他竟然看出了她隐藏在心中只不过微微动荡了下的心思。 “我哪动摇了···我会找啊，就算他不愿告诉我，我也会找的。”她不愿承认起来，虽口口声声说要找，可话却说得如此没有底气。 “我来帮你怎样？”昊霖目光流转，眼底透出一丝令人揣测不透的神秘。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帮我？”后乔迟疑着，看着他那深奥的目光反而让人捉摸不定。 “嗯。是啊，好完成我作为哥哥的责任和义务嘛。”昊霖一抹邪邪地浅笑，眼神瞬而变得温暖且闪着异样的色彩。 “去你的哥哥义务，你要怎么帮啊？”后乔懒得搭理他这鬼魅的笑容，只是奇怪他这异样眼神的背后到底是个什么思路。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昊霖倒是挺篤定的回道，看着洛嵐轻轻耸了下肩。 贰捌。章 下雪了。 洛嵐坐在家里，看着飘落在窗台逐渐融成水滴的雪花，内心雀跃着。 “哎！大小姐，你就准备这么优雅的坐在那不动一动嘛？！”祁彦在楼下冲着楼上喊道。 “对啊，不然呢——要干嘛？！”洛嵐嫌弃他打破了欣赏雪景的心情，对他爱答不理地回道。 “整理你的行李啊！我花了好大力气给你搬来的好不好？！连口水都不给喝，你这是对待你家客人的态度吗？！”祁彦依在行李箱上继续在楼下嚎叫着，洛嵐只好断了欣赏雪的念头，光着脚跑下了楼。 “家里有水不会自己倒吗？！”洛嵐站在楼梯上，指着前方11点鐘方向，没好气地说道：“你在我眼中还算是客人吗…噥——那是厨房，自己去倒。”对着祁彦招呼着让他自食其力。 “真是暴力的主人，榨干劳动人民的汗水…还不给饭吃…”祁彦嘟囔着，朝着洛嵐指的方向走过去。 “哎——祁彦？你的行李箱呢？怎么只有我的？！”洛嵐看着被搬来的行李，竟只有自己的，并没祁彦的，一脸奇怪地问道。 “哦，我的啊…在酒店呢？！”祁彦把口中的水咽下，回答道。 “酒店？你不过来住吗？”洛嵐朝厨房走去，问向他。 “不了…曜川他不许我住这，说是会给我报销酒店里所有的花销，所以只能不搬了。”祁彦把水杯放了下来，略有勉强接受地态度答道。 “呵——这人真是···完全疑心病重的人，竟然连你都不放心？！”洛嵐眼神犀利地望向某个方向，恨不得每个字都当成曜川给狠狠咬下去。 “是，这就是他，跟叶梵有得一拼。但是也好，万一哪天你们俩吵架了，你还有地方去躲。到时哥哥我带你去喝两杯解压哦？！”祁彦说到后面表情邪恶地微微一笑，英挺的剑眉跟着往上邪魅地挑了两下。 “喝酒也不见得非要吵架才去喝吧…对了？！他怎么会突然来赤港，是不是你…嗯？”洛嵐突然想到曜川的突然袭击，是不是在祁彦那走漏了风声。 “哎哎，天地良心啊···你说我有那个必要吗？！让他过来找我麻烦——害得我现在连房都住不了，还得住酒店，本来我都想好了，住在楼下那个房间的…可现在，唉···”祁彦想到自己这倒霉的命，只是楞让谁来不好，非突然空降个他。 “可你那天说自己刚好有事，难道不是去接他吗？！”洛嵐对那天他可疑的行径质问道。 “我是去买车好不好？！那天我心情老好了，准备偷偷买辆车回来跟你炫耀呢？！结果还没看多久，就被他叫到家门口了。你知道我当时打了多少通电话给你吗？但你就是没接…我急到连天都想骂了？！”祁彦描述着当天的情景，表情也跟着事情来回变化着。 “真是老天不开眼…我正好忘带手机，回来了才···唉，可是一切都晚了…这都是命啊——躲不过的。”洛嵐只能把这么不凑巧的事件怨向老天了，因为此事无解。 “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吶？！好像出去喝一杯啊！誒——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怎样？！”祁彦正抱怨着，突然灵机一动想出此时正好是个解放自己身心的时机。 “嗯，好主意。等我下…我去把手机放到楼上，这样曜川就找不到我了？！”洛嵐更是心有灵犀，最好躲避某人的方法就是不带手机，说罢便往楼上奔去… 祁彦也觉得此方法甚好，也寻摸着找个特殊位置把手机给藏去… “走吧？！快！”洛嵐从楼上奔下吆喝着祁彦… “去哪？你们这是…”一个声音让洛嵐的步伐顿然陷入僵境，而声音的由来就是曜川，他正好开门进来。 “…”祁彦顿然没了声音，他抬眼看向洛嵐，眼睛和眉毛做着异样的表情。 “嗯？我问你们呢，怎么没一个人说话？”曜川奇怪地看着两人，一副心里有鬼还装沉默的样子。 “呵呵…没什么？饿了，想吃饭而已。”祁彦尷尬地露出一副僵硬地笑容，朝洛嵐挤了挤眼。 “吃饭？！那正好啊，我买来了。”曜川举了举拎着的袋子，里面满满的菜。 “啊？要在家里做饭吗？”洛嵐看着菜一脸纳闷地问道。 “对啊。怎么，在家里吃不好吗？“曜川十分确定的点着头回道。 “嗯嗯，好的很，好的很…”洛嵐咧咧嘴，边说边扭过身朝楼上走去了。 “别跑，下来给我打下手。还有你，祁彦！”看着两人东躲西藏的，衝着他们一声呵斥，两人齐纷纷地乖乖下了楼，走到厨房里帮起手。 晚餐还不错，虽然没有美酒。 但曜川在的时候，人生还需清醒些才对。 祁彦晚饭过后，在曜川眼神的催使下，很快识趣地消失了。洛嵐把歷来洗盘子的活给收了尾，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不来杯酒吗？”没想到曜川竟准备了酒，对着窝在沙发上的洛嵐问道。 “嗯？酒？！”洛嵐一听到这个名词，立马转过身去，看向站在吧台旁手里拿着酒杯和酒瓶的男子，顿然间觉得是万丈光芒。 “要不要？！”曜川微微一笑，似乎是穿破云层拨开黑暗照射进来的阳光，顿然在洛嵐心里上升了两级。 “嗯嗯。”洛嵐眼睛闪着耀眼的星光，笑容弧度表达了满意。 于是之前一秒设在心里的警戒下一秒就被抹的不着痕跡，接下的画面却成了两人举杯畅饮，虽只是简单的各喝各的，尽量选择少说话省了惹出事，可是一杯黄汤下肚，怎由得了自己。总说清醒的人没有机会给自己时间和心情去多想，但在醉时，那份心情和想法却什么都有了，而且也全都不同了。 “好了好了，喝得够多的了？！”曜川看着洛嵐还陶醉在酒乡里，便开口拦住她继续倒酒。 “哪有？！才两杯而已。”洛嵐喝多惯用的说法。 “嗯嗯…你不怕再多喝两杯，喝多了我会对你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吗？”曜川悠悠地问她道。 “嘁——你怎么可能会喝多呢？要喝多呢也只会是我，我酒量又没你的好…”洛嵐摇着头没听清他的说辞，只是觉得论酒量什么时候见过他醉。 “呵呵…看来你是没懂我的意思，我是想说——你难道不怕喝多了招架不住我吗？”曜川提醒道，看样子她可能真得有些醉了，又或许是自己醉到说不清楚了。 “哦——对哦…我怎么忘了，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最好要保持清醒的，不能醉的。”洛嵐放了手中的杯子，这才想起之前给心中设下的那条早已模糊不清的警戒线，摇手确认道。 “嗯…我知道，毕竟防火防盗防我嘛…”曜川侧过脸伸手将新开的那瓶酒拿到手边，轮廓如刀削一般，在今晚的灯光下，棱角分明却不失迷人，淡抹的笑总是散发一种孑然不逊的孤傲感。 洛嵐看他继续给自己倒酒，立马站起来伸手把他的酒杯给抢了过来，严厉地看着他，指正道：“你也不能喝了。” 说罢对他偷偷一笑，干了那杯中剩下的酒，瞇着眼朝曜川得意一撇，手里晃着他那空空的酒杯。 曜川看着她忘乎所以地样子，直接伸手过来抢夺，可重点不是她手中的杯子，而是眼前的人。 洛嵐躲不过被抢走的事实，身体往前倾去够那杯子，是醉到连身体都不协调了么，见她过来曜川一时没坐稳朝后面仰身过了头，连带拉着洛嵐把她弄得失了平衡，两人一同随着椅子倾斜，曜川后背着地，而洛嵐一个扑倒被他抱在怀里，这个拥抱本来应该是那天给她的，虽来得有点晚了，现今也只能靠醉，才能满足了。 拥抱是得逞了，自然还要得逞别的地方。曜川把手里竟没受伤的杯子给放下，哎呦着叫唤着摔得痛，看她一个满怀后从他身上起来，还不知所谓地嘲笑他重心不稳。他倒是两手扯住她手腕用力一拉，又拉回到自己怀里，一个反转压覆她在身下，头靠近她那张红扑扑的脸庞，将唇一点点贴近，轻轻地触碰她额上、眉上、鼻沿至脸颊。洛嵐被弄得有点恍惚，好似还没从刚刚摔倒的事件里脱离出来，只觉得庆幸这里铺了地毯没摔很痛，看他这般亲暱，倒不意外，只是想要开口说什么···还没说出口，那一副露出洁白牙齿的笑容便落在粉红色泽的唇瓣上，亲吻起来。洛嵐觉得痒，支支吾吾地一边笑着，一边扭着头不让他亲…而就这般迷迷糊糊之中，他已经沉迷，只恨没有将她再灌得更醉，连这拒绝地反抗意念都没有，只能接受他的意图不轨… 这不是第一次将她弄醉，追溯到初次让他得逞的时候，她也是这般醉了，而他清醒着，抱她到房间放在床上，她扯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脸上，花痴般的笑容朝他笑着，伸出食指抚着他的眉毛，鼻梁，直至双唇。 嘴巴也是不知道在嘟囔什么，就被他一吻拿下，两人唇齿交缠，吻得开心，继而…她就那般睡着了，躺在他怀里一脸美好模样。 如今晚这般，依旧满足模样。 她安详地睡在他身侧，没了失眠，甜蜜地笑容如此那般弯得刚好… 可好不过天亮···酒醒的早晨便不敢想了。 “呀！？——”果然一大早，洛嵐的一声大叫，醒了整个晨间。 接着一阵旋风从楼上冲下来，对着厨房里的曜川叫到：“曜川，你个混蛋！你昨天对我做了什么？” 曜川抬头看了看从楼上冲下来的一张娇红脸庞，掛着怒眉，瞪着双眼，蓬着头发的‘女人’，完全是要毁了那昨天美好的形象。 “照好镜子后再来找我问话…”曜川转身背向洛嵐，继续弄着锅里的食物，冷静地回道。 只见那阵风又卷上楼去：“讨厌！”看着镜中的自己，含恨嘶吼道。 两人在一阵尷尬并不怎么美好的氛围下进行了早餐。 “把牛奶喝了吧，不要剩下。”曜川扫了眼放在洛嵐手边的杯子，用勺子敲了敲，提醒道。 “不想喝。”洛嵐把杯子往曜川那推了推，继续进行着盘里的食物。 “已经给你弄热了。”曜川伸手用指背碰了碰杯面，回道。 “热了也不想喝。”洛嵐撇了一眼盛着牛奶的杯子，拒绝道。 “…”曜川只好叹口气，起身到厨房里的冰箱里取着什么东西，之后又走了回来。 “那就喝这个吧。”一杯果汁，透着鲜艷的色泽，摆在了洛嵐的面前。 洛嵐这才咧嘴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拿起果汁，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你刚才冲下来不是问我对你做了什么吗？”曜川俯身朝眼前洛嵐问道。 “嗯。”洛嵐一听没有好气，哼了一声，看他怎么说。 “其实我昨晚也没做什么，只是亲下你和抱了一下而已。”曜川看着她表情变化，脸庞垂下的发丝微微有些翘起，伸手稍捋了下她的头发，之后看到嘴角的果渍顺手给拂了去。 “咳咳——”这一听着如此平常稀松的回答，让本在吞下最后那口果汁的人，差点给喷出来，洛嵐紧着眉，被想说出的话呛到喉咙，所有的愤怒埋没在一阵咳嗽声中… “喝个果汁小心点，至于这么着急吗？”曜川看她这一脸难受的样子，抽了不远的纸巾递到她手里，对她说道。 “你竟还说没做什么！那···我的衣服呢！衣服谁给我换的？”洛嵐从咳当中缓过来，指着自己的睡衣终于蹦出原本就想表达的疑惑。 “你让我换的啊…”曜川看着她的睡衣，用手抚了扶衣领的皱褶，一本正经地答道。 “怎么可能？！我都喝醉了，怎么会说话呢？”洛嵐明显不信他的说辞，拨开他手呛道。 “…谁说喝醉了就不能说话了。喝醉的人话才多呢…我昨晚亲你抱你还有陪你睡觉，全都是应你的要求我才照做的啊？！”曜川端起吃完的盘子将它们浸在水中，对着洛嵐振振有词道。 “啊？什么——你还陪我睡觉了？”洛嵐以为自己幻听，他竟还有后文…想到此一时脸红脖子粗，心中的火焰都快从头顶冒出来了。 “嗯…怎么了。又不是第一次，是太久没有了，所以还不习惯吗？”曜川说罢，凑近伸手朝洛嵐的额头上一弹，嘴角一抹邪意的浅笑，摄人心魄。 “…”洛嵐瞇起眼睛，抿起嘴巴，一脸怀疑真偽的表情，转身就奔上楼去，每步脚踩楼梯的节拍，都能听到此时心脏喷发地声音。 “呵呵…”曜川看着她的背影，嘴角隐藏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上了楼的洛嵐跑到另外的房间打开房门，当看到里面的画面时，便立马冲回到楼梯口，对着正望向自己的曜川回道：“曜川，我真是够了，你可不可以以后不要再骗人了？！” “我没骗你啊…你可以去看我的衣服还在你房间里呢。”曜川刷着池子里的碗碟，一脸平静地回答道。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愤怒地大叫：“呀——你个流氓！”随之附上一声大力关门的巨响，这才结束了这个有意义的早晨。 贰玖。章 这天便是叶梵出差回来的日期，一早起来洛嵐就坐在沙发上装看杂志。 此时的场景像极了她在中学，假期很早起身，坐在客厅开了电视盼着父亲上班之后，偷偷摸摸出门去见叶梵。如今等着的人曜川，望他快点走人。 “今天那么早醒来有事要做吗？”曜川看洛嵐这么乖的早起，而且还把早餐的牛奶喝了，自他来赤港后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听话。 “唔？没有啊…”洛嵐转过身，一幅安静秀美的面孔，似那湖面般平静的眼波中闪着昼夜般的星光，她装作无视一般摇了摇头，无辜模样。 “是哦——原来今天不出门吶？”曜川戴上放在桌面的手表，看了看时间感叹道。 “嗯。不出门…”洛嵐放下手中的杂志，冲着曜川确认道。 “那好。我出去了，可能晚上会晚些回家，不能跟你一起吃晚饭了，你可以去找祁彦陪你吃，如果他有时间的话。”曜川穿上鞋子和外套，摇了摇手准备开门走人。 “哎？！围巾。”洛嵐立马伸手指向掛在衣架上的围巾，对他提醒道。 “哦——忘了，多谢。”曜川朝她笑了笑，伸手拿上围巾，眨下眼示意再见。 “那路上小心哈。”洛嵐呲牙一笑，算是迎走了这位上班族。 有多少次像这样目送他去工作，在国外，在现在…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的模式。 刚回来赤港时她还曾以为自己会长时间不习惯，但当自己快要习惯时候，反而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节奏… “洛嵐，这是你的哥哥，曜川。”还记得第一次洛嵐妈妈这样冲洛嵐介绍他的情景。 那时的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刚刚从呆了许久的医院之旅中迁回家来住。一个大大的房子，住着妈妈，曜川，和曜川的老爸，之后又多了个她。 两人的房间相邻，洛嵐靠敲击墻面隔壁的他都能听到动静。 她从一个没有心的灵魂，逐渐寻找回那个有灵魂的心。看着陌生的世界，慢慢才知道这么精彩的世界自己差点失去了… 经歷的切身之痛，失意之苦，在恢覆的路程上，他陪在她身边，佇立在她的生活中，占据了她的生活，也充盈了她的心。 “喜欢吃这个吗？” “不喜欢。” “这个呢？” “还好。” “那这个呢？” “不…喜…欢。“洛嵐大力摇着头回覆着当时曜川的提问。 ”牛奶怎么会不喜欢…“曜川奇怪的皱眉说道，那时的他们还在相互了解，两人走进卖场，对着食物他一一做出提问。 ”冷的不喜欢。“洛嵐想了想，找起理由回道。 ”那以后弄热了再给你喝吧。“曜川把牛奶放进购物车，看来并没因为她不喜欢而放弃，只是更加深了让她喝牛奶的想法。 ”…“洛嵐看着牛奶盒嘟着嘴，没了声音。 “我上班去了，你在家好好呆着吧。”又一日，曜川去上班前对她交代道。 “又上班？你怎么和我妈一样，整天都不在家啊。”洛嵐不悦地埋怨着，她这么孤苦伶仃地被丢在家里已经好几天了。 “那也没办法，不上班怎么养活你啊？”曜川笑笑回答道，这个时候她倒是像个孩子。 “我有那么难养活吗？至于为了养活我全家人都要去上班么？！”洛嵐紧着眉，早拆穿了这样忽悠三岁孩子的套路话，对他顶嘴道。 “呵呵…”曜川笑着，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了。 “要么…你带我去上班吧？”洛嵐扒着曜川的手臂，哀求道。毕竟因为怕她再次那样走丢，所以一直不敢让她私自出门。 “…”曜川思考着。 “好不好嘛？！”摇着手臂，再次恳求道。 “好吧…只是上班很无聊的，你不要嫌闷哦。”曜川无奈点了点头，冲她提醒道。 然后，她就去了他上班的地方。 然后然后，从那以后，她失去了对上班的好奇心。 又一日，天下起了雨。 晚上睡到一半，洛嵐突然醒来，冲到曜川房里。 “曜川曜川。”摇着他，直到摇醒。 “怎么了？”带着睡腔，睁开眼，看着那张不知是喜是悲的面容。 “我想起来了？！”听着声音很是激动，可是脸上却掛着泪。 “想起来什么啊？”曜川支起身子，一脸困意地看着面前的人。 “叶梵。”洛嵐说出一个名字，她所刚刚梦到的‘叶梵’，那是她除家人名字外第一个想起的人。 “叶梵？他是谁？！”曜川听到名字，看着笑中带泪的洛嵐好奇问道。 “他，他是…”洛嵐的笑转向悲伤，那眼中的泪又再次落下。 “你喜欢的人？”曜川看着她悲伤，问出了答案。 “嗯…”洛嵐点头，咬着唇说道：“可他不再爱我了…”泪水一串串不止，转过身去，头深深低下啜泣。 “洛嵐，那都过去了…”曜川将眉纵起，伸手把那只小小的身躯柔柔地搂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满载了怜惜。 从那时她想起了叶梵，而曜川也记住了这个名字。 他不再爱自己，还是自己不再爱他？这个问题周旋了三载，从那时到现实，两人各站在平衡木的两端，用尺子量着彼此谁站得远了一吋，近了一分，谁错多了一步，又是谁辜负了谁？ 待看着曜川离家走远，洛嵐便收拾好也出门而去。 “你是逃出来的吗？”看着洛嵐急匆匆地进了自己家门，叶梵打趣道。 “差不多吧。”洛嵐抿嘴笑了笑，回答道。 “要喝点东西吗？”叶梵取了杯子，问道。 “嗯…水就好了。”洛嵐退了鞋子，走进自己前不久刚搬出的地方，没想过自己和这里的联系始终没有切断。 叶梵把水递到洛嵐手里，冒出的水汽热热的，对于刚刚在外面被冷风吹得发冰的手，顺然间暖了。 “想好了吗？这么早就来找我，就是急着告诉我要分开的答案吗？”叶梵缓缓坐下，看着洛嵐。 “嗯，是要告诉你，但并不是着急。”洛嵐收回了表情，放下手中的杯子，正式地回答着他。 “分开是必然吗？还是他来的缘故···”叶梵问道。 “两者都有。”洛嵐如实回道。 “他不允许你，和我不肯退步，是吗？”叶梵猜到如此。 “嗯。”洛嵐点头，两大难题，她不得不低头。 “那如果我答应你呢？”叶梵将视线落在她脸上，轻声问道，显然他的心里有了新的想法。 “答应我…你指什么？”洛嵐神色一惊，不禁问道。 “答应告诉你…你要找的人，他是谁？”叶梵回道，他的眼神那么坚定，看样子是真的了。 “你不是不要说吗？”洛嵐看着他要松口的样子，有点不敢信。 “我是不想，也一直都不曾想，可现在···不是我能左右，我还不想失去你，洛嵐。”叶梵紧了一下眉，黑色的瞳蒙上一层淡淡的忧伤，他低下眼帘思考着，接着又重新看向洛嵐，看来他是愿意相信她了，还是… “所以…你也想好帮我找他？”洛嵐低声问道，她不免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心中升起一丝酸楚来。 “也…？”叶梵奇怪着她的用词，重覆了那个字。 “…”洛嵐顿时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内心怒骂了下自己的嘴笨。 “还有人说要帮你找他吗？”叶梵莞尔一笑，凈白的脸上弯起那抹桃色相衬地极好，他眼里藏着夜空下布满的星辰，只是被雾气隐隐遮去了星光的痕跡。 “嗯。”洛嵐点了点头，小有惭愧地回答道。 “曜川？这个拖油瓶哥哥？！”叶梵看了看手里的杯子，继而冷笑一声，抬眼正面朝向洛嵐，确认道。 “是的。”洛嵐低下眉眼，小声回道。 “也好，那就看我们谁先找到吧？”叶梵点点头，若有所思罢倒是一脸篤定，站起身来，继续补充道：“当然，如果他来问我关于那人的事我也不会吝嗇的。”他说罢笑笑，看着对面坐着的正抬眼看自己的洛嵐，窗外的冬日光芒洒在他白色的衬衫上，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脖颈的肌肤细致如瓷，幽幽透着肌理那白皙的光泽。 “嗯，你的话我会如数告知他。”洛嵐答道，本是平静地目光，此时却泛起涟漪，表情夹着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之后，他便隻身上楼走去了自己房间，过了一会取了什么东西出来，从上面下来。 “这是什么？”洛嵐看到他手中沉甸甸的黑盒子，好奇着里面的东西。 “你要找的人。”叶梵把盒子放在面前的桌上，看向洛嵐回答道。 “哦？毕业册…”洛嵐看着他把盒子打开，一本厚厚的学校毕业册子放在其中，她甚是惊讶，她之前想要找到的东西，它竟然放在黑匣子里。 “里面便有你要找的人，他和我属同级，毕业册里一定有他的名字和照片，你来找找看，看是否还能认出来那人吗？”叶梵翻开相册第一页，里面满满的同届师生的名字和所归属的班级的目录印入眼帘。 “原来他和你是同级，还是同校？！”洛嵐叹到，此时这才知···早以为那人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原来中学也一直如此。 “虽同级，但不同班。他和你一样是艺术生，你们曾经在一起上过课的。”叶梵简单的叙述着，看着洛嵐陷入在眾多小像中，也想知道她能否会找到他。 看到排排列着名字的眾人，大家统一的着装，差不多的年纪，脸盲的人大概看一会就晕了，洛嵐也不例外，一时数张人脸出现在面前，她反而有些慌神了。缓慢地翻着册子，她不敢落下任何一个人的名字和面容。 那时学校规定不准染发，所以学生们为了耍酷都会在发型上做手脚，有时洛嵐还会早起给叶梵摆弄头发，给他抓上一个她自认为流行的发型。 因为出入学校学生们必须要穿着制服，大家都喜欢在自己制服上绣上或印上属于自己的记号，当时秀在袖口雪花的是叶梵的制服，而绣在领口雪花的是洛嵐。学校不提倡早恋，基本上情侣间都是私下互动，也唯独叶梵算是独特仗着自己成绩优异又深受老师学校宠爱，恋情上向来都是肆无忌惮毫无掩饰，因此风流史也实属他为最多。 一页页认真翻去，都快不记得之前到底看了多少个少男少女了，可就在翻到第十一页这里，某班，某个穿着制服面带笑容的男生那里，洛嵐的手却停住了。 “宇晟。”洛嵐轻轻地念出那人的名字，眉间瞬时锁住，定睛于此。看着那相片里的人，深棕色的瞳，自信而温和地微笑，一排洁白透亮的牙齿，熟悉到让洛嵐顿然心猛地一惊。 叶梵听到名字，收回了短暂的走神，他一脸迟疑的看着洛嵐所指的人，好似是隔了好久又再次听到洛嵐如此唤起那熟悉的名字。 她将手附在册上，指尖停留在那照片男子脸上许久，好似能抚摸到照片的本人一般，整颗被燃起的心就像被揉皱一般紧紧地抽动着，难以稳定自己呼吸切换的频率，一股闷在喉间地热流汹涌而上，洛嵐手微微颤抖着，紧紧搓按着那两个字，泪水渐渐充盈满了眼框。 “对…他叫宇晟。”洛嵐转脸看向一旁的叶梵，瞬时流下的眼泪打湿在脸庞，掛在脸颊的泪珠滴落在衣上，话音虽为颤抖却充满着肯定。 “嗯，是他。”叶梵抿了抿嘴唇，惊奇着她一眼认出的坚定，也意外着失忆的人竟还有认出他的能力，不知是感叹还是唏嘘。他伸出手扶向她的脸庞，拭去的泪再而流出，带着温度浸湿了心肠。 对，他是宇晟。那个高高个子总喜欢摸着她脑袋搓来搓去的年轻人，总是逼着她交作业，每天数落她不够用功的监督人。偶尔会宠爱式的捏着她的脸傻傻地看着她笑，有时会牵着她的手走在校园里那条石子路上说是怕她滑倒。他说过只要是喜欢，他可以等她到变心的那天，等着有天她奔向的人是自己，告诉他···他们可以走下去。 于是…他盼望的一天终于等到了，只是那样的那天，他根本还没来得及去欢喜，却为了挡住飞来的砖石把她护在身下，从此成就了三年之前的最后一面，也让彼此没有下序。 在这漫长的回忆路上，他像是如影随形的幻影好像存在却又难以捕捉，所幸的是她确认着自己的感觉不是虚渺，也成就了今日她还能找到他曾存在的真实印证。可谓人的感情甚是奇妙，近在眼前的却易放下，失而不得地却难以释怀。 回忆的人，就像微风吹散的雾，朦胧的一片散去又重聚，一步一步她终于走到了眼前，好似所有一切又重回到那应该问好的见面，她看到了他那微笑着的容顏，虽然已然定格在三年之前，但依旧如新。 三拾。章 冬天的早晨甦醒，一早入校就见到洛嵐依在校门大堂的柱子边，眼睛朝校门口那边呆呆地望着。 “你就站在这里等人吗？”话音来自身后，回头看到宇晟满面笑容朝她走来。 “你怎么知道我等人…?”洛嵐不愿承认，并不觉得自己在这有流露出等人的样子。 “呵呵…猜得。怎么不冷吗？！”宇晟笑笑，抬起手将手中的奶茶杯递向洛嵐，示意她接去。 “这是什么？牛奶吗？”洛嵐好奇地问着其内容，接过那杯温暖瞬间通过掌心传向心间。 “不是，是奶茶。你不是不喜欢牛奶吗？我就买了奶茶。”宇晟交代着，原来这杯暖饮是买给她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牛奶？跟谁打听的？！”洛嵐两手捂着杯壁，笑着问道。 “这个学校里知道你不喜欢喝牛奶的人不计其数吧，还需要打听吗？”宇晟回道。 洛嵐不喜欢牛奶的事的确不是个秘密，因为学校为了保障学生身体健康，非要让每个同学都在午间休息时都补上一包牛奶。而洛嵐没有医生证明自己对牛奶过敏，为了逃避喝牛奶，要不把牛奶逼着同学帮自己喝掉，要么就塞进储物柜里，一个学期下来柜子都满了。 只是不巧却正好遇到学校装修拆换新储物柜的事，这才发现了她柜子里满满的牛奶，因此受到校方严肃批评，掛上了浪费粮食的名号，从那后她成了被学校标记上不提供牛奶的特殊对象，虽对她而言也算是因祸得福，可这个事件也让「不爱牛奶」的秘密成了学校的人都知道的事了。 “我还以为你们高年级的不知道呢…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洛嵐叹了口气，抿了口杯里的奶茶，显然比牛奶要好喝多了。 “哎，你等的人来了。”宇晟用手拍拍洛嵐的肩膀，用眼神所指的方向告诉洛嵐她在等的人。 “嗯…”洛嵐点了点头，朝校门口的方向正要看过去，却被突然而来的熟悉声音给左右了视线。 “你们俩不去上课站在这干嘛呢？！”洪亮高昂的嗓门让站在一起两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声音的主人。 “呵呵…”宇晟尷尬地笑了笑，抬手挠着脑袋正想着用什么话搪塞过去。 “帅老师，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下午的课嘛？”洛嵐倒是先发问起来，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巨人，他名称帅老师，身高马大，看起来很像是体育科目的老师，可是却是个严谨地绘画教授，虽然样子是属于中年大叔款帅的行列，但称他为「帅老师」，源于他真的姓「率」，至于帅不帅，同学们自行意会就好。 “怎么，下午的课我上午就不上班啦？！我也不是只教你们而已，你们俩还不去上课？站在这里吹什么冷风啊？！”帅老师虽然样子严肃了些，但是话语中的责备还是夹着温暖的。 “还没到上课时间呢，就说一小会儿话，马上就走。”宇晟瞇眼笑着，有些求老师放过的语气，劝其离开。 “咳咳——你们画画的时候说的话还少啊？好好，说吧，说吧…我懒得来做坏人。对了？！洛嵐——你是不是还欠着我作业来着？！你打算什么时候交吶？”帅老师本想放过两只鸳鸯，但一回头突然想起来作业的事，便朝洛嵐追讨起来。 “呃…快了，呵呵。已经在画了…”洛嵐突然被帅老师的话砸中，只好硬着脸皮强镇住自己的违心撒谎敷衍着。 “嗯…勉强信你。不过…宇晟，你得加把劲啊，争取把她带回到正道上去，别一天到晚就想着谈情说爱的，让她好好画画。之后的作业你给我盯着，不能随便打发我了。还有…可不能帮她画啊，我可警告你俩了——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帅老师又使出这一惊一乍地话，就怕洛嵐这小丫头片子又出餿点子。 “嗯嗯。知道了，帅老师，以后我们绝不敢再犯了。一定铭记老师今日的教诲…”两人异口同声地答覆着，终于把帅老师给目送至离开。 “听到没，以后别想着让我帮你画了？！”这才刚送走大佛，宇晟就对着洛嵐咬耳朵道，他这可是终于能找理由逃脱帮忙画画的'牢笼'了。 “他也只是吓唬吓唬罢了，其实他根本就看不出来的。”洛嵐眨了眨眼睛，倒是不认为能被发现。 “你又知道嘞？！”宇晟看她那打死不放过自己的样子，便伸手顶了顶她那满脑子坏点子的脑袋瓜。 “不信下次我帮你画。”洛嵐胸有成竹的样子，好似真是摸清了帅老师的套路似得。 “洛嵐？”就在忘记了自己在等人只顾闲聊的时候，终于在某人熟悉声音响起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要等的人已经在身后了。 “嗯？”洛嵐转过身朝向声音传来的那面，一个人高高的个子，黑色的头发，一身单薄的衣服，没有书包，倒是围了条围巾，两眼没有了曾经那般看她的笑容，眉间只是夹着些许地不悦。 “你等的人来了，那我可走嘍。”宇晟看出那对面人的脸色多是源于自己，便拍拍洛嵐的肩，准备离身而去。 “嗯…课上见。”洛嵐扭过头冲他点点头回覆道，看着他最后朝自己微微上扬起那一抹笑，之后转头离开了。 “你站这是在等我？”可能是听到了宇晟的话，叶梵走进她问道。 “嗯…我有东西要给你。”洛嵐肯定着，便将手伸进衣服的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一副手机来。 “…给我这个？”叶梵看着她把手机拿出递到眼前，反倒没有想接。 “是啊，你的手机…你不要吗？你那天好像放在我书包里的，我一直没发现，到昨天我才看到。”洛嵐说道，便想把手机递到叶梵的手里，可他丝毫没有想接受的意思。 “我还以为丢了呢？！”叶梵看她一直支着手递向自己，不想尷尬只好接了。可另只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另一只手机。崭新的，和原本的一模一样。 “你买了新的？！”洛嵐看他掏出新的手机，有些讶异，这才几天，两天而已，他就这么断定丢了，便买了新的。 “嗯…我忘记放在你书包里了，还以为自己弄丢了，便新买了一个。”叶梵无奈地抖了抖肩，好似旧的这款此刻显得多余了。 “…好吧…我还以为你会着急上火地找它呢？！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洛嵐觉得自己活该白吹了一早上的冷风，竟做了件如此不讨喜的事情。说罢，便想着干脆闪人算了。 “誒，洛嵐…”看出她有些失落，叶梵走近了几步，敲敲她的胳膊说道：“这个手机你还是拿走吧…我想我也用不着了，你帮我处理好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了新的这部，旧的就由洛嵐收拾罢了。 “…”洛嵐脸色有些难看地看着叶梵，开口道：“那你照片也不要了吗？” “哦…还有照片啊，呵呵，我给忘了。”叶梵这才意识到她脸色难看的原因，只能怪自己粗心，忘记了女生最爱计较的点。 “不是忘了，是压根就不在乎吧。”洛嵐翻了白眼，心情降为冰点，语气也听着吝嗇起来。 “…”叶梵看来果然是戳中了她的火点，只好立即消火道：“不是我不在乎，是真的给忘了。”他自己失误说错话，活该此时觉得难堪。 “随你吧，我要去上课了……”洛嵐不想再为这不受重视的手机多吹一丝冷风，于是丢下话，要走了。 “那个——中午一起吃饭吧…”叶梵看她要走，便伸手拉住她的手，一股冰凉的手感让他迟疑了，他低头看了看，对的，没错拉着的手是她的手，刚才那奶茶杯的温暖着实太暂时了，洛嵐意识到他的手那么暖时，才发现冷是那么的彻底。 “我中午已经定好餐了，不在食堂吃。”洛嵐虽然眷恋叶梵手间的温度，可稍作停留后总还是会松开的，说罢了话便抽回了自己的手。 “是和那个叫宇晟的一起吗？！”叶梵见她要走，问得倒是毫不掩饰，看来醋坛子要开了。 “是和整个画室的同学们。当然了，也包括着他。”洛嵐不爽地回道，她的午餐这段时间向来都是和画室的人一起，主要源于那位帅老师说要促进大家彼此交流和分享，促成了午餐共享的习惯。 “那今天我跟你们一起吃好了。”叶梵这作法倒是很自己，问话听着只是交代的意思，没有半点需要被同意，看来他有些察觉到自己和洛嵐疏远了。 “啊？”洛嵐还以为自己听错，出了幻觉。 “不行吗？”叶梵看着她的表情，疑问道。 “不是不行…只是定好了人数的，你…你要真的想一起吃的话，我得要让他们多定一份了。”洛嵐有些迟疑，但还是如实答覆了。 “那好，就告诉他们多定一份吧。我中午的时候就去找你。”叶梵面露微笑，伸手摸了摸洛嵐的脸，顿时唤起了心中那缕温存的记忆，只是洛嵐倒是给他举动一惊，之后回归平顺，刚刚那会的气竟一下都消了。 这算是平和地结束了早上的问候，只是手机事件真是忘了吗…… 两天前，他们在许久未联系快要忘记彼此住很近时竟然巧遇，在那刻她万万不会想到之后的某天会出现他在天台与他人的接吻一幕，从而当时还庆幸着两人在放学路上能遇到彼此。 因为家的路径相同，洛嵐看着跟自己一样也是踱步过着天桥朝家里方向走去的叶梵，便叫住了他。这算是重新想起要捡回彼此的距离，只可惜当时心的距离谁都不曾刻意去留意，还设想着贴得很近。 那天他们在外面吃了饭，夜晚归家，路上叶梵好意帮洛嵐背上她的书包，因为手机没电索性直接将其丢入了她的包里，只是她没看见。而后分开，他当时的确是忘记取出，而后再想起时，也懒得去到她家要回，佯装着自己真的丢了手机那般，还顶不住一天，新的手机便有人送到他眼前，这便就当作是真的丢了吧。他这般催眠着自己，毫不在意手机里存有的过去… 三壹。章 中午饭的时间正式迎来，洛嵐难得觉得今早的时间过得快了些。 下了课，刚走到拐弯处便看到叶梵朝自己走来。她习惯性投以微笑，可是还是有些小纠结，深呼一口气，把那丝不愿咽回去，和他一起朝画社用餐点走去。 两人还没有完全把脚踏进，里面的人便齐声吆喝着：“哟——”毫不吝嗇地呼声此起彼伏，真是一副看笑话不嫌事大的八卦劲头展露无遗，洛嵐此时的担心更为深了。 “哎——你们能消停会吗？！弄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果然还是有管事的人跳出来遏制住这群八卦的心，也让洛嵐心里安慰许多。 “不会不会…只愿没有打扰到你们正常用餐就好。”叶梵倒是一副很会应付这样场面的样子，丝毫不会尷尬。 “不打扰，不打扰。我们很是欢迎你能天天都来我们这用餐呢？！”果然少不了接话的人，洛嵐一眼扫过去就想令其闭嘴，看来是不可能了。 “呵呵…你们要是欢迎我倒是求之不得了。”叶梵倒是挺会回话，可洛嵐只是站在旁朝他默默地看去一眼，便走上前取了两人的那份餐。 “就怕下次洛嵐不给我们欢迎的机会了哦？！”一唱一和地，洛嵐手里捧着的午餐，还未吃都听饱了。 “就你话多，洛嵐都黑脸了…你就别贫了。”旁边有声音顶了顶刚刚那回话的同学小声说道。 “呵呵…待会儿宇晟来了，她脸色更不知要多难看了···你就等着看有多尷尬吧？！”虽是比刚才声音着实稍微降低了许多，但是在场的人也不是聋子，好似是故意说出来让大家听到，尤其是洛嵐和叶梵。 “…”洛嵐有些不悦，想逃离现场的心都有，虽憋着的话仍旧咬着没出声，可脸色的确称了旁人的意。 正在纠结着这饭到底吃不吃时，叶梵倒是一把拉住她的手，冲她笑了笑，那微笑看似是安慰，可洛嵐还是心里波动不停，“先吃饭吧。”叶梵说道，看出洛嵐糟心，但却没因此阻止他来此用餐的决心。也许本就是为了满足自身的好奇，料想着若那宇晟真的来了，洛嵐究竟会怎般无措？ 用餐时间中，好似该来的人跟忘记来了一番，大家还是唧唧嚷嚷地说着自己的事，洛嵐还以为八卦心终于可以收回了。 “大家还在用餐呢？！”帅老师的入场打断了一片吵杂声，顿然片刻安寧。 “嗯。”齐声点头答应，毕竟口中还含着食物。 “今天吃了什么？”帅老师走进人群中间看起大家饭盒里内容。 “和平时一样的菜。”问题自然会有人回答。 “哎，怎么这几个怎么没人吃呢？！”帅老师看到台子上放着两三个没人动过的盒饭，便问道。 “可能临时有事，他们还没过来。”管事的人回答道。 “谁啊？你们也不催催。”帅老师一遍说着一遍朝里面走来。 “催过了…”有人回覆着，而帅老师好似察觉到什么，眼神自然落到洛嵐身边这位陌生的面孔上。 “这位同学是…生面孔哦？！”帅老师果然眼神够犀利，一眼就发现了洛嵐身边的叶梵是乱入画室的人。 “帅老师，他可是洛嵐的…朋友。”旁边果然少不了及时接话的人，还故意把省略的字用眼神来刻意强调着。 “哦？朋友？！”帅老师倒是意外，可能意外的不是朋友两字，而是那眼神暗示下的省略字罢了。 “老师好，我叫叶梵。”叶梵只好站起身来朝老师问候道。 “叶梵？嗷…叶梵，原来是你哦，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帅老师大概从他那百年尘封的记忆里搜索到了有关这位学生的名词，便笑呵呵回道。 “呵呵呵……没想到老师竟然还记得我啊？！”叶梵尷尬地笑着，没想到一上来就被认出来，曾几何时他还是上过这位老师的课的，只是…最后验证了他不适合。 “怎会不记得，大概很难不让人记住吧……怎么突然间跑到我们这来了，难道准备来学画画了吗？！”帅老师倒是开起玩笑来。 “嘿嘿…这画画我还真没有这么高的造诣，今天在这不过是来陪人的。”叶梵抿嘴笑着，侧头朝洛嵐这里指了指。 “喔…呵呵，看来我们的洛嵐小姑娘倒是挺受欢迎的嘛？！”帅老师故意侧头朝坐在一旁恨不得把头扎进土里的洛嵐调侃道。 “哟——！”洛嵐正想着如何摆脱帅老师这关註的目光时，大家不约而同一起发出声音抢走了註意的视线。 “怎么了？”刚走进教室的几个人顿时一楞，大家好奇地问着，直到几个人暗示洛嵐这边的方向，那几个人朝这边看来，而这边人朝他们看去。 只是目光相碰撞的结果是：“唔？帅老师，您老人家是来蹭饭吃吗？”他们只是看到了帅老师而已。 “呵呵…没啦，我吃过了，来看看你们罢了。”帅老师转移了註意力，人也朝他们走过去，洛嵐深吐了口气，而刚要抬头坐正姿势时，一双耐人寻味地目光正视她这个地方。 “…”四目的相对，或许六只，洛嵐懒得再去註意旁的了…只是刚想恢覆的心，被宇晟迎来的目光，直接给懟上了心口。 几位新进来的人士跟帅老师寒暄过后，终于打发走了他老人家，而宇晟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洛嵐和叶梵中间。刚刚被压着抬不起的头，现在想抬起来都觉得累，洛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朝宇晟那扫去一眼，便被身边的叶梵直接抓个正着，他凝视着洛嵐的那份不平静，伸手附在她手背上，“你吃不完了吗？” 这问话将洛嵐的心思拉回，她抬眼看了看叶梵，点了点头，吱了声：“嗯。” “那就别吃了，我知道你也吃不下去。出去走走吧……”叶梵把握在洛嵐手里的筷子给放下，起身将桌上的饭盒收起。 “我来弄吧。”洛嵐也跟着起身收拾起来。 “不用了…”叶梵好似并不需要帮助，他把东西收拾完毕，便扯着洛嵐从宇晟和眾人的目光之下出了这片是非之地。 出了那块区域，洛嵐像如释重负般，才敢大口的呼吸，好似刚刚被压得太久，严重缺氧一般，精神都在游离。 “现在舒服了吧？”叶梵看得明白刚刚她那状态，于是说道。 “干嘛这么讲？”洛嵐还一副不愿承认的样子。 “看出来的…自从宇晟进了门，你都没吃下什么饭。我知道，其中一部分是源于旁边的人嘰嘰喳喳的声音和他们的指指点点，可大多数是因为宇晟的目光吧，我看他好似也是吃不下去的样子。”叶梵眼神里没有瑕疵，清澈的仿佛没有云彩的天际，可惜，那清澈只是远造成的假象，原以为尽在眼前，可是却触摸不到边际。 “叶梵…你来这里是来当侦探的吗？”洛嵐无话推翻他的判断，可是却明白了他来的目的。也许在他早上讲要一起吃饭时她还有那么些许希望去认为他真的是想和自己一起用餐，可此时看来他只是来当福尔摩斯罢了，竟然傻得都忘了这才是他。 “当不当真探，但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你和他走得这么近，连你们同画室的人都是那样的眼神看你们，又何况是我呢？”叶梵说得不无道理，如果没有今日他的出现，大概班里的人还以为洛嵐男朋友早就换人了。 “是···是，你说的对。如果你能早些来画室，也许就没今日这些事了？”洛嵐觉得这结果讽刺得使然，毕竟从一开始也没人真得就当他是自己的男友过。 叶梵听出她话外音，“你这是怨我嘍？怪我没陪你···” “怎敢让你陪呢？你有那么多緋闻对象，我又算那杯羹呢？！”洛嵐不爽地用话语揶揄。 “你这话什么意思？明明现今是你在跟别人搞曖昧，还由不得让人去怀疑了？！”叶梵看她这不屑地态度，有些惹火。 “那你们尽情的怀疑、揣测好了？！反正在你眼里我已是罪人了，所以算我活该被他们给指指点点。”洛嵐知道阻止不了人类最为积极泛滥地思想，只好承受这人言可畏的负担。 “那你就不能和他划清界限吗？”叶梵的话好似建议，又听来是他的要求。 “那你怎么不跟你的緋闻对象划清界限呢？” “那些只是传言，再者还是同学，总归会在一起上课的。”叶梵解释着自己的原因。 “那不好了···难道我的不是同学吗？！”洛嵐反问道，毕竟在这点上她又何尝不是。 “可···好，那我退一步好了，竟然都是同学，当然也能成朋友，就算变成志同道合的人也行，可是只有一点，我希望你能答应。”叶梵想回嘴，可想来现状也的确如此，只能承认，不管如何退一万步，他最为在意的一个条件，才是中心。 “是什么？” “我不希望有一天他成了那个取代我现在位置的人。”叶梵看着洛嵐的眼睛，深刻地给出了他的条件，若是她点头，他希望这是‘永恆的协议’。 “你觉得他会取代你？”洛嵐从没想过，难道这已足以让叶梵感觉岌岌可危了么？ “谁知道呢？毕竟他的出现对我不利。”叶梵篤定着宇晟的出现就是对自己的「位子」有着覬覦之心。 洛嵐看着他这般认定，眼神里透着疑惑，“不利？难道他还能害你？” “我担心他抢走你。”叶梵回道，真实的感觉其实是怕被失去。 “这不会的。”洛嵐觉得他有些太过敏感，摇着头不以为意。 “最好是不会。”叶梵正视着这份感觉，自然他也希望这样的事是不可能。 “若是你真的担心···你就不能多来看我吗？”洛嵐看他这般醋罈子，隐隐地给出了建议。 “我尽量。”叶梵点了点头，好似有些勉强似的。 “嘁——”洛嵐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 “我可记得上次跟你说过的话，你可答应过我的？”叶梵搞起理来，跟她说起旧账。 “那么多句你指那句啊？”洛嵐想着不知他具体指哪句。 “我说过不准你跟他出现在同一画面里。”叶梵挑出重点对她警示道。 “哦。可这个···我也没答应啊？”洛嵐点了点头有这个印象，可是不觉得自己有应承过这不平等的条例。 “你答应了。”叶梵指正着，他的记忆可是为有利于自己的信息记载的。 “可我被强迫的。”洛嵐觉得当时那环境她算是被逼。 “不管，反正你还是答应了。”叶梵装起糊涂，只管结论而已。 “真够阴险的···好，算我答应了，但也只有在你不犯错的前提下，我才会尽量不去违背。”洛嵐只能点头认了，可她也有自己的前提条件，供叶梵应允。 “呵？你还说我阴险，你才是吧？”叶梵笑了，没想到她这小算盘也不输人。 “我这是将心比心，你要是做到我自然也会做到的。”洛嵐只求公平，毕竟话语上承诺，也不能任何都由他来定。 “好，可以。但从此以后你必须得跟他保持距离，知道吗？”叶梵欣然答应，对此强调道。 “嗯，知道。可你要怎样个保持法呢？”洛嵐想看他究竟什么样的效果才会满意。 “起码你得保持到这么远吧···嗯？”叶梵用手比划出一个距离来，目测大概有一米这么远的长度。 “哦···”洛嵐看着他手之间的距离，皱起了眉心想着谁会没事拿个尺子这样天天比划这距离。 “怎么···不愿意么？”叶梵看她犹豫地样子，直接往后退了几大步，远远站在那对她说道：“那要不···乾脆这么远好了？” “你神经啊？这么远——还不如让我直接上课坐在外面画画好了？！”洛嵐翻起白眼，对这醋罈子回道，说罢不禁失笑，一时的情绪也给搅和没了。 “呵呵，逗你的啦，就按刚刚的距离好了。”叶梵调皮地弯嘴一笑，溜回到她眼前，顿时话语温柔，带着许久未表达出的甜蜜，剥去了那外层带刺的外衣，附身将洛嵐挽近，牵进怀里。 “讨厌！”洛嵐撇撇嘴，转过脸用手肘顶了顶他，虽搂进怀里有些暖心，但嘴巴还在较劲。 “咻！——”一声响亮悦耳的口哨声打断了两人的私人时光，走在走廊的几人目光投来得格外欣喜。 所谓一些肢体曖昧的景象最好不要在走廊上这种地方发生，不然被人发现着实又难免不了让自己尷尬万分。 “我们去楼下走一圈吧…”叶梵建议道，伸手搂向洛嵐的肩往楼下走去。 “还是不要这样搭着了，不然又要被吹口哨了。”洛嵐把叶梵的手从肩上拿下，而转身间看到同样出现在走廊一侧的宇晟，片刻的眼神停留之后涩涩地躲开掉他的目光，回归到眼前的路低头往前走着。 也不知叶梵的这个拥抱是心油然生矣，还是故意抱给宇晟看，但可见这样的探视还是发挥了些作用，连续几天宇晟和洛嵐的见面都只不过是两两对视一下，便不再走近，仿佛其他的人都成了监督的眼睛一般，一只只围绕在身旁成了醒目的障碍。 三贰。章 短暂的温情持续不长时间，早已心变的裂痕已经慢慢呈现。可能前一秒还以为他的心在这停过，而后便被扯到十万八千里之远，去缠绵她人的柔情。也许那时他们还存有着对彼此些许赤裸的依恋，而后他和诗楽的天台热吻，随即便击碎了她对叶梵所余有的遐想。 旧时的不悦总有要撕掉扔进纸篓的时候，被那封锁装入往事匣子里的不悦也任着时光来氧化上面所留下的痕跡。 晚间的天空掛着些许微微闪耀着的星，倒是月亮被云盖住了半面，透着悠悠的白光照着早已安静下来的路面，些许积水还没有退去，白日雨淋过后，消散了往日的温度，此时夜间倒有些冷意要袭来了。 “明天我要去数学模拟考，你要凑热闹吗？”说话的人是洛嵐一起去上补习班认识的同学，因为父亲总是出差而无心关心洛嵐的学习，生怕她觉得无聊便给她报了补习班。幸而认识了自己同校的同学，这位同学也算是在高年级排得上名号的优秀份子，跟她认识后，洛嵐的父亲自然放心很多，并坚信近朱者赤，望着洛嵐也会突飞猛进。 “你要考多久？”洛嵐关心的点在时间上，她迈着步子，两人走在这安静的路上，每次补习结束，她们总是要穿过这片小花园的地方再分别。 “嗯…我想起码要一小时吧。”学霸思考了下，回覆道。她做卷子的时间其实远不到这么久，只是习惯再重做一遍罢了。 洛嵐笑了笑，知道她花不上这么长时间便回道：“在哪考？学校吗？！” “是啊。哦，对了——听说那个谁好像也参加考试的，嘿嘿···你要不要顺便去看下他啊？”她突然想起什么，兴奋地扭过头朝洛嵐挤眉弄眼起来。 “什么那个谁，你说的哪个啊？！”洛嵐看她一脸想看好戏的期待样，装起不知是谁的样子来。 “别装了，你知道我说的哪个。他在的话，你考不考虑呀？”她挑了挑眉调皮地拉着嗓子，非常清楚洛嵐她心里明白。 “才不考虑呢…”洛嵐本还有心想去陪她，看她那一副八卦漫天的样子顿时便失了那份心了。 “不会吧？…”学霸女还一脸不信的样子。 “不会什么？！我可不想见他。”洛嵐确认道，她话里没有迟疑。 “你们到底怎么了？过了这么久你们还没要合好吗？那个叫诗楽的不是被他逼得都转学了么，你就一点都不感动？！”学霸女提起洛嵐所在意的心结，因为此事基本上全学校的人都知道了洛嵐是「正牌」女友逼走了小三，可是这也丝毫没让洛嵐心感痛快罢了。 “有什么感动的？难不成他把小三踢走了我就非得和他和好吗？”洛嵐逻辑也没有错误，话没毛病。 “但起码人家也是为了你吧，也算是正身了你是他女友的事实，已经很让人感动了啊？”学霸女觉得有人已经在感情上做了选择，代表她的重要性还是有口皆碑的。 “呵呵…”洛嵐心里无奈着，心想她这傻丫头也不知道是自己撞破自己男友和小三缠绵的画面，才衍生出这后面的事情，毕竟不知者无罪，也不过是信了这流言蜚语罢了。 “干嘛？笑得这么不真诚。”学霸一脸嫌弃着洛嵐那心不在焉地表情，用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蛋。 “好，感动感动，行了吧？你呢是被流言蜚语洗刷了大脑，不了解这个人做法向来就是如此，我只能说很欣慰，可终究劈腿了就是劈腿了，难不成我还要谢他为我正名我被劈腿了么？”洛嵐只是无语多数人只站在叶梵的角度，觉得被选中的人是值得庆幸的，可根本不认为这思维明摆着就是不公平。 “可就算不谢，起码他还是在意你的啊。”学霸女觉得不管怎样，在小三面前，男主的心还是倾向于她的。 “他这么做也只是心虚罢了。”洛嵐倒是把话说得乾脆，毕竟承诺的话说了一千遍，最后做错事的人不还是当初说得最为信誓旦旦的人。 “嗯···虽心虚，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你是真不打算宽恕他了？” “嘖嘖···你这善良的孩子，你觉得我要宽恕他？”洛嵐不禁连声叹道，没想到学霸女还有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面。 “感情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管他怎么做，你对他难道就没有佔有欲吗？” 洛嵐思考着···坦然答道：“佔有欲？就算有，我觉得他那份可要比我来的强势多了。” 学霸女听罢，摇摇头嘘声道：“嘖嘖，那如此看来，你早晚还是会栽在他手里的···” “为什么？”洛嵐一脸不解，这是哪来的定论。 学霸佯装一幅过来人的语气，冲其解释道：“但凡你有一点捨不得他，他都有办法将你拷牢的。” “我的天，预言家，被你这么讲，我怎么觉得处处是坑呢？”洛嵐夸张地膜拜道，被她这么一说好似自己是没得解了。 “呵呵，感情本来就是坑，你活该。”学霸女一针见血，故意嘲笑般地答道。 洛嵐顿时心灰意冷，埋怨道：“哎，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不救下我么？”弱弱地央求望有人来搭救。 “可以啊。”她到大言不惭，直接欣然点头应声道。 “怎么救？”洛嵐听罢，眼神立即闪起微光，看她怎么讲。 学霸女不怀好意地微微一笑，说道：“再找个唄？”答得可谓甚是轻松。 “啊？”可洛嵐一听，纳闷起来没懂。 “再找个喜欢的人。”学霸看她这般，便扶着她肩摇着她，解释其意。 “这是什么鬼？”洛嵐一脸懵逼。 “就是从一个坑再跳进另一个新坑里。”学霸女坏笑，稍作提醒。 “餵——你耍我呢？！”洛嵐翻起白眼叫道，这女的主意也太不负责了。 “我可没···万一新坑不是坑呢？！说不定你就时来运转，到时你还得谢我呢？！”学霸女假设着，新坑也许没有上一任地差，万一蒙中恰遇真爱呢。 “你就不能想点有效的法子么，这可一点都不高雅？”洛嵐觉得这分明就不靠谱，而且手段太随便。 “还高雅？你觉得人的私慾可能跟高雅扯上边吗？再说···慾望本就是露骨和赤裸的，而你现在，不就陷在这不高雅的手段里了么？！”学霸女一语点醒梦中人，这眼前受困的人可是她自己。 “呃…”洛嵐陷入沉默，倒觉得学霸的话是有些道理了，讚同道：“也是，欲望本就如那沉入河底的污泥，再高雅的手段也不过是掩饰污泥之上的河水，而我的确就是这么踩入这污泥之中再也拔不出来了。” “所以你要让人救吗？”学霸女揣着答案，故意问道。 洛嵐长叹，看着她，只觉得自己早是位扶不起的阿斗了。 于此，两人终究到了分别的时候，所有的话题在此画上句点，于是挥手再见，走回上自己的道路。 三肆。章 时好时坏的感情，就好像藕断丝连那般牵扯不清，每人都在等一个时机，叶梵等着洛嵐不再执拗，宇晟等着洛嵐的靠近，如果叶梵不适时地来显灵下，说不准很快洛嵐便认为自己将在叶梵的世界里从此被抹去了。 于是，显灵的一通来电在黄昏时响起… 洛嵐还在和父亲倒弄着新买的书柜，之前堆积在房里的书终于盼到了安身之处。 “餵——？！”洛嵐父亲接了电话。 对面一惊，还以为拨错电话，定睛看看屏幕才确认真是洛嵐的号码。 等洛嵐从储藏室翻到螺丝批的时候，洛嵐父亲的电话刚好也结束了。 洛嵐举着自己废了好一会才找到的工具朝老爹的房里走去，父亲边伸手接过螺丝批，边开口说道：“洛嵐，叶梵好像是找你有事，你呆会给他打个电话吧？” “啊？你怎么知道他找我有事啊？”洛嵐甚是一惊，浑然不知父亲接了电话。 “噥——他打电话过来的…”父亲指了指她的手机回答道。 “是哦？！”洛嵐捡起手机看了起来，倒是不为父亲接自己电话而奇怪，反而琢磨着叶梵的电话是何意？ “他好像听到是我就没说什么…说是之后再找你，我觉得也有可能真的有事不好意思告诉我罢了…”洛嵐父亲向来开明，可能在他眼中叶梵是个优秀的孩子，他还是比较放心洛嵐和他在一起的这个事实。 “哦…那他都跟你说了什么？！”洛嵐好奇道。 “嗯…也没什么，发现是我接的电话，反而来问候我好了，说本是想看你在做什么，知道了我和你一起便说也没什么事情了。”父亲重覆着刚刚的事情经过。 “哦…这样啊。那还有什么好回电话的，反正他都说了没有什么事情…”洛嵐虽然好奇叶梵怎么会突然来电，但觉得幸好是父亲接的，起码让她又躲过了叶梵一次。 “呵？你和他怎么了吗？！关系不好了？我可记得以前可都是恨不得天天跟他煲电话粥的？！我这女儿变得也太快了吧？！” “哪有…我哪有恨不得天天煲电话，爸你说话也未必太夸张了些，我也算是个青春期的孩子，最擅长的就是变来变去，您老人家只是跟不上我节奏罢了？！”洛嵐卖弄着自己是个孩子，还有胡闹的权利。 “誒誒——你那节奏最好还是别活蹦乱跳了？！马上也是要上大学的人了，最好还是给我定定性，别想东想西的以后我还希望你能给我好好嫁出去呢，谈恋爱次数不能太多，三次已经是我的最高限度了，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矜贵，不能滥情。” “爸，你这话说得也太远了吧？！按照您老人家的规格我现在还没过半呢，都被你说成滥情，也太难听了吧，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您亲闺女了？！” “好好，我这不是跟你上上课，打打预防针吗？！你当然是我亲闺女了，长这么漂亮不都是遗传了你爸我吗？！” “呃…爸，你最后那句不说我可能还觉得你说话挺靠谱的，现在说了让我顿然觉得鸡皮疙瘩要起来了。哈哈哈哈……” 父女俩说笑着，直到所有的书本好好整齐地排列在书架上，才回归了往日的平静。 直到深夜，洛嵐收了电脑伸着懒腰从书桌爬出来回归床铺准备入睡时，该来的电话还是来了…… 盯着枕头上的来电显示看了半天，灭了又亮起，还是接了。 “餵？”洛嵐接了电话，坐在床上，虽然已经关了灯，但窗帘还未拉上，透过来的月光照在地板和桌面上，洛嵐的身影还是格外清晰。 “你还没睡？”电话里的人声音倒是柔和，带着些许的小惊喜，可能他没想到她会接这通电话吧。 “就算睡了，也会被你吵醒吧。”洛嵐回道，用肩和脑袋夹着电话，把绑着头发的皮筋解下来。 “你现在能出来吗？”电话的人有了要求，虽然是请求，但好想期待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出来？！为什么？”洛嵐刚换上的睡衣，还没想过要再换回来呢…… “我想见你…”他倒是理由充足，就等洛嵐一句可以。 “不要。”洛嵐倒是直接，相比之下她更想睡觉，见叶梵是自己一直想逃避的结。 “为什么？”对面有些遗憾了，答案显然不这么如他所期那般。 “我困了，而且我也不想这么晚出门，要见的话改天吧。”洛嵐欣慰自己难得有那么足的勇气拒绝他。 “洛嵐，你还是生我的气吗？”叶梵小心翼翼地问着，声音那般温顺，仿佛好像不原谅都是别人的小肚鸡肠了。 “你又何苦明知故问呢？！我们都那么长时间没联系了……”算算的确有段日子了，一个月总归有了吧。 “你是想跟我分手吗？”听下去还以为谁委屈了他一般，话音那般揪心。 “…如果可以的话，也未尝不可。”洛嵐深呼口气，好似隔着电话看不到才敢这么说，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分手不行吗？诗楽的事早已做了了结，我发誓以后我们之间不再会有这个人了，你就当是再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好吗？”那种迫切的音再也盖不住，叶梵请求的此刻倒是让人有些想看看他屈身求人的样子了。 “…我不想说这个，最近要忙考试，没时间想这些男女关系的事。你不也要考试吗…这是你最后一年了，你的问题就不能留到考试后再说吗？”洛嵐挠了挠头，眼神飘忽着找着可以让自己心静下来的落脚点一般，话说得有些焦躁起来。 “…”片刻沉默，可能预想与现状的确不同，做了思考后，才继续讲话：“那明天我们能见一面吗？” “我要说不见你是不是明天就会堵到我家门口，非要逼得我见面？”洛嵐深吸一口气，好似能预感到他会做的事，便直接回道。 “不会，你爸不是在家吗？！我哪敢这么猖狂…”叶梵的心思被猜准却不敢承认，找起退路来。 “只怕你会借用我爸之口让他替你说话吧……”洛嵐看似早知道他的套路了，一一点破。 “我可没那本事，毕竟是我有错在先，我还怕你爸会拿棍子把我打出去呢？！”叶梵立马矢口否认，虽然这的确是自己的做法，但是在此时看来不好使了。 “你知道就好。”洛嵐确认道，此法他也应该知道是行不通的。 “你真的不答应吗？”叶梵仍是争取着，哪怕给个确切时间也好。 “你要真想见，我也拦不住你…”洛嵐好似看到无需自己回答的事实一样，叹气道。毕竟她知道他们俩见面应该是最容易的事，他有一百种方法都可以达成，又何苦在这里求自己。 “我不是想尊重下你的意思吗？”叶梵自知理亏，想取得人心不能硬来得放低自己的姿态。 “那要么…后天吧？明天我要跟我爸出去办点事，没时间见你。后天学校见好了……”洛嵐知道逃不过，便犹豫着哪个时间自己才能做好心理准备。虽然明天只是中午要送老爸去飞机场，来回也就两个小时多，可是自己只想能推一日是一日，不知是怕见到他自己立马会心软呢，还是更加生气，这答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三伍。章 冬季的雪来得真早，假期还未盼来，雪就提前眷顾大地了，刚一起床就看到薄薄的一层雪覆盖在屋檐院墻上，洛嵐起得刚好，阿姨这才煲好粥，她就从楼上下来了。 “还要来个包子吗？”阿姨看其走下来，转过身笑着问道。 “不了，我只喝粥就好。”洛嵐并不觉得怎么饿，便回答道。 “要么来个鸡蛋吧，营养还是要有的。”洛嵐父亲在与不在时，每天这个时辰阿姨都会给洛嵐备好早餐，之后打扫完卫生便离开，这是多年解决父母不在家照顾孩子，而阿姨所需发挥家人关怀的职业要素，虽是职业，但久了，便成了扮演着其家人的特殊角色。 “嗯…好吧。”洛嵐撅着嘴只好表示服从，在阿姨面前撒娇耍无赖不吃的话，这招大多都是失败的。她铁定会变出另外的食物或分析营养成分及其价值直到洛嵐五体投地的表示接受才罢。 吃了鸡蛋刚走出家门，就被阿姨塞了一把伞，雪虽然下的不大，但是带把伞还是必须的。洛嵐谢过后耍着手上的伞，没有要撑开的意思，可能是因为今年的第一场雪吧，她倒是想多亲近亲近。 “这么早就出来了，我还以为我要等会呢？！”叶梵站在马路牙上，撑着把伞看洛嵐朝自己这边走来，因为热衷于看雪她并没註意到自己。 “叶梵？”洛嵐这才註意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她原以为是路人，刚只顾得看天了。 “就这样淋着吗？”叶梵看她帽子围巾衣服上落满了白花，虽然雪势不大，但在这雪天中站久了，身上不免还是覆了雪。 “今年第一场雪誒…多好的寓意。”洛嵐觉得雪的早到是吉祥的，虽然没有理由，自己心里总是这么认为着。 “是挺好的寓意，起码能见到你。”叶梵把伞举到她头上，还是不愿让她这么淋着，怕雪化了弄湿衣服。 “不是说好学校见面吗？！”洛嵐较真起跟他本来约好的地点。 “不是正好同辆校车去学校嘛，早见不是比晚见好吗？！” “我还不知道你竟有这么想见我的时候呢？我是不是还得说谢谢啊？！”洛嵐讽刺道，她早已习惯自己一人乘车，一同乘校车好像都是以前的事了…… “呵呵…我本来不就是如此吗，但你要谢我也欣然接受。”叶梵多大的讽刺也回覆得了，见洛嵐往车站走，他附身跟在其侧。 可能太久没有见到这两人坐车了，校车上的同学们是有些小惊讶，大家捂着嘴巴嘟嘟囔囔着，叶梵见洛嵐不自在，便掏出耳机塞在她耳朵里，放起音乐充耳不闻闲语声。 “你不去自己教室吗？！”洛嵐见叶梵一直跟着自己往自己的教室方向走，便停步问道。 “去啊。不是顺路先送你吗？！”叶梵坦然答道，面带微笑。 “哪有顺路，你的教室在我对面好不好？！”洛嵐没好气地回道，她还没打算接受他的殷勤呢。 “那我拐个弯不行吗？”叶梵讨好着，语气十足好态度。 “不行。我不想要你出现我的教室门口。”洛嵐看来不打算买他的账。 “为什么？要么我不走到门口？”叶梵带着请求争取着陪伴她的机会。 “不行。同路也不行。”洛嵐还是坚持自己的态度。 “洛嵐，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就让我行使下做你男友的权力行吗？！”叶梵是讨好界的一把好手，态度可谓十分。 “…”洛嵐没回答，大概陷入犹豫中，只是好不容易决定下来的狠心，这辛苦又算白忙活了。 “那好，你要真不喜欢我出现你同学面前…那我就不出现行了吧？只要你开心就行…”叶梵带着些许遗憾，只好认输道，他这个男友权力看来只能慢慢退去了。 “叶梵，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此时我还不能确定是否还能和你在一起，在我还没有答案的时候就不要来找我了，行吗？”洛嵐屏着所有的力量才促使自己说出了这些话，看来辛苦没有白忙，她还是明智了一把。 “你是认真的？”叶梵此时的表情五味杂陈，一脸深情地看着洛嵐，却只能看到她被冬天吹冷的心。 “嗯。等考完了试，我会给你答案。”洛嵐也许真的想熬过这个期末，过了这段时间，好像一切自然而然都会稳定下来。 “好吧。可是…”叶梵此时才觉得冷风吹起，他的话语半结冰。 “什么？”洛嵐听出他那半字，问道。 “没什么…”叶梵没把话说出，可能顾忌那话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吧。 “那我走了。”洛嵐看他不愿讲，便不问了。 “嗯，好。”叶梵站在面前，揪起一丝勉强地笑，满目惆悵着送她离开。 洛嵐点点头，转身跨步，刚走一步，突然想到什么，便又回过身朝他看去，叶梵还是站在那，看着她转回来身有些小意外，原本的勉强挤出的笑意变得会心一些。 “我的伞…”洛嵐低眉看了看他胳膊上掛着的伞柄，朝它指了指。 “喔…”叶梵领会其意，有些失落，上前走近一步，把手中多出的那把伞朝她递过去。 洛嵐接过，还未说上最后那两字的谢谢，只见面前的巨人突然贴近，顺手一拥把自己紧紧搂在怀里，这个拥抱是要等上多久…按月领取吗？作为情侣的话是久了些，她也没想到在她即将想要放弃的时候，能再次被他这样拥着，绵软的衣服恰好的起到避震的作用，让这突入而来的拥抱显得更加的暖软柔和，一时间化了半颗心… “对不起，洛嵐。是我错了…”耳边温暖的风扬起，叶梵紧紧搂着洛嵐，在她耳边轻声道歉着，他这一次是真的体会到失去，心痛麻了半个身体，他不想放开这唯一一次能抓紧她的机会。 “叶…梵。”她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怎的哽咽了，连叫他的名字都那么的艰难，泪水充满了眼瞼，她感受到他停滞在耳边的呼吸都在颤抖，握着自己手的掌力也越来越紧。 可能这久违的拥抱，还是发挥了重要的作用，起码是扰动了洛嵐，也波动了她的心。至少她最终还是愿意让叶梵送她到了教室门口，行使所谓的男友权力这一要求还是如了他愿。 三陆。章 回暖的感情像是枝头的萌芽，鉆动了寒冬的土壤带着春意看到了一丝生机。而连续几日的升温也让洛嵐的心情脱离了冬季，考试终于落幕画上句号，而洛嵐的‘勤奋’还是发挥出了一定效用，也算得到了‘业界’的肯定。 “你就不能说我一句好听的嘛？！”大早上，就听到洛嵐站在走廊里，对着身后的人说着埋怨的话。 “说什么？明明这幅作品也没有真的很好。”身后的人歪着头看着掛在墻板上的画，觉得自己评价很是中肯。 “你就不能少打击我么？我这幅起码还被帅老师夸过呢，怎么到你这竟是批判性的文词了，鼓舞人心的话你是都用在了别人身上了吗？！”洛嵐很是不悦，自己难得花了好几天的力作，总是讨不得他半点的讚赏。 “他夸你是因为你都掌握了他能教你的东西，可是你却没运用我教你的啊？！这我有什么好讚赏的？！这画无非也只能应付一下基本的考试，缺乏新意，学校给你掛出来，无非就是你是唯一一个富有心机的把恭维学校的色彩用在自己的画作上，可是对我来说缺乏创意性太商业化了…”不埋怨还好，一被埋怨他倒是有了更多道理了。 “呵？！我商业化，搞得好像你就没商业过似的？！我可看过你以前那些画作，大多数也是满满得商业元素充斥其中好不好？！”洛嵐不服了，他自己都做过这种吹嘘拍马屁的事，现在倒是推的干凈。 “所以嘛？！就是因为我以前走上了那样的道路，现在我才知道了过去的错误，因此才劝你莫要重蹈我的覆辙好不好？”宇晟倒是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苦口婆心似的劝解道。 “切——不好！信你才有鬼呢？！你这是鸡蛋里挑骨头，随你乱说好了。”洛嵐转过身，朝向他的肩膀一拍，表示不认同。 “哟，我看你越发不听人话了，哈？”宇晟摇着头，伸出手朝她的脑袋轻轻拍了拍，看她没有反抗，便开始稍微加力地来回摸着她那颗脑袋。 “呀——你弄乱我头发了？！”洛嵐意识到发型被毁阻止道，但还是没有躲过所谓的摸头杀，散落的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 “哈哈哈…”宇晟见她一副窘迫，可手仍没有要停下作怪，继续弄着她的头发，还不枉冲她笑着。 “讨厌…我又要重新梳？！”洛嵐不悦道，推开他摆弄自己的手，阻止他继续玩耍的心。 “呵呵…至于吗——大不了我帮你梳唄？”宇晟不觉得这是多难的事，看她不开心，便表示愿意帮忙。 “才不要呢。”洛嵐把绑在头发上的皮筋解下，甩了甩头，使发丝都垂了下来。 “这样散着不是挺好的…”宇晟用手轻轻捋了捋她的头发，觉得垂下来也不错，便建议道。 “这样会被风吹乱嘛……”洛嵐又甩了甩头，些许发丝又挡在眼前，她用实际告诉他这样会影响视线。 “那把这里夹起来不好了吗？！”宇晟把散在眼前的头发拎起向后挽去，提议道。 “可我没带发夹。”洛嵐摊开手给他看手里只有橡皮筋。 “那这样梳起来好了，就不会挡住脸了？！”宇晟想到好点子，两手顺着发丝向脑后抓起一撮头发，然后腾出一只手拿走洛嵐手里的皮筋，将她脑后拿起的发丝绑上，其余的头发仍垂在两肩。 “这就行了？！”洛嵐伸手朝脑后摸了摸已被他绑好的皮筋，确认道。 “来…我看看，嗯，这样也蛮好看的？！”宇晟转过她的肩，正面观摩着点头表示满意自己的杰作。 “真的？”洛嵐怀疑着，有些勉强地问着。 “嗯嗯…除了人傻了点，其他都挺好。”宇晟看她笑着，做出了最后的评价。 “你才傻呢？！”洛嵐伸手将他脸掰向一边，不让他继续这般盯着自己。 “你们俩不要在这走廊里继续秀恩爱了好吗？！帅老师是让我们来整理画室的，你们俩能不能不要仗着宠爱就不好好干活行么？！”画室的某位负责人有些看不过眼了，之前是看他们欣赏画作也姑且饶恕了，可这打情骂俏就有些多余了，不免要拿出权威来提醒下两人了。 “哦哦…好好，小人知错了。立马就干活！”洛嵐立马作出反应，略带抱歉的姿态，对负责人认错道。 两人相互挤了下眼，快步走进画室，很快进入了打扫卫生的正轨，开始收拾着画板，纸张，顏料等一系列杂物。 说是整理画室其实也不全是为了打扫才安排这些假期中的学生们归校，部分原因还是为了给宇晟开小型的庆祝大会，恭祝他提前被某知名艺术大学所录取，大概到了下学期开始学校便会掛上一份红色告示恭祝宇晟君提前被某学校录取的表扬幅吧，并且…止不住还会有叶梵的名字。 洛嵐在此以前倒是从未羡慕过这些学生被提前招入学校有什么所荣耀的，可能人比人比死人吧，此时倒觉得若是自己也能早些就被录取，那这之后日子也能像叶梵和宇晟那般轻松些了。 小小的庆祝仪式结束后，洛嵐和宇晟两人走在餐厅之外的路上，宇晟提议先送她回去，洛嵐没有拒绝，两人打了的士便驱车往洛嵐家前进。 “待会到我家了，你先坐会我有东西要给你。”洛嵐一脸神秘兮兮地说道，好像有惊喜，这才是没有拒绝宇晟送他回家的原因，宇晟笑了笑，点头答应。 下了车，两人入了家中，宇晟坐在沙发上，等着洛嵐能给他什么好东西。 “誒——你到底藏了什么好东西啊？！”见洛嵐有一会没下来便扯着嗓子冲楼上喊去。 “等一下？！马上就好了…”楼上传来声音，看来还在准备着。 “哦…”宇晟没力气地小声回道，心里嘀咕着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一会，果然洛嵐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 “什么东西啊这是？”宇晟看着她手里的东西问道。 “我专门为你定制而来的？！”洛嵐仍旧保持神秘的色彩。 “蛋糕？”宇晟可能觉得这个大小的盒子很适合放蛋糕吧，索性就这样猜了。 “什么蛋糕嘛？！你现在又不过生日，干嘛送蛋糕啊？！”洛嵐翻了白眼觉得他的猜测太没新意。 “除了蛋糕能定制，还有什么要定制的？！”宇晟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答案来。 “那就打开吧？！”洛嵐提议道，反正他也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宇晟接过盒子，倒是稍许有些重量，他朝洛嵐看了看，见她笑嘻嘻地便就打开了盒盖。 “你写的？！”躺在盒里的礼物那是一个数位绘图板背面还特意刻着他的名字，而让宇晟有些小惊喜的竟是她附在上面的小卡片。 “嗯嗯，当然了，但不要嫌我字丑哦。”洛嵐点头，不忘对自己的草字解释道。 “可你也太懒了吧···方才让我等你，不会是为了赶写这张卡片吧？！”宇晟打开卡片，看着未干的墨跡，猜到是刚刚完的工。 “呵呵…被看出来啦？！我只是一时忘写了，可也把所有恭祝你的话在这么简短的时间里全写上面了？！”洛嵐虽是临时写上，但心意还是有的。 “哦。亲爱的宇晟，我…”宇晟模棱两可地点着头，便正要开读，可洛嵐立马插话进来，打断他。 “我没写亲爱的好不好？！”洛嵐指正道，表明没那三个字。 “我自己加点装饰用词来满足下自己不行吗？”宇晟觉得朗读者为大，加点词还是无碍的。 “才不要，你要想加词自己在心中默读好了。”洛嵐撇撇嘴，表示并不讚同。 “好好，那我不读出来行了吧。”宇晟同意其观点便自己看下去。 “看完没？！”洛嵐站在一旁转了一圈，对他问道。 “嗯…看完了，除了字跡潦草外，其他都好。”宇晟回道，“还有…你画的这个卡通头像是我吗？” “是啊，不像你吗？我可是专门为你画好让人给你烙在这金属件上的。”洛嵐走近看他把掛在电子笔上卡通头像的掛件给摘了下来，正绑在自己的钥匙扣上。 “可我觉得还是真人长得要比它更好看些？！”宇晟冲她摇了摇钥匙扣上的小头像，毫不谦虚的自评道。 “你走开吧你，要不要这么自恋，我觉得我设计的这个头像还蛮像你的，你看——这脸上的缺点我都帮你刻画上去了。”洛嵐说着指着手里的小像对他说道。 “缺点都刻画上去？要刻画也是刻画优点吧，干嘛要着重在缺点上？！”宇晟半责问道，打量着金属的卡通小像。 “优点有什么好刻画的？！你是不是合格的艺术家，人要写实好嘛？！只有缺点才是真正自己独有的特色。”洛嵐用手把宇晟的头扭向自己，观摩了下又看了看卡通版的头像，表示满意。 “切——我的特色就是太容易听信你的谗言…”宇晟自嘲着自己那刻画不到小像上的缺点。 “怎么？！你不喜欢吗？我画的不好吗？”洛嵐故意认真起来，追问起来。 “没有不喜欢啊，我喜欢好不好，难得你会想到特制礼物给我，这么用心我哪会不喜欢？！”宇晟笑道，他怎会不喜欢，嘴巴挑着刺心里可美着呢。 “这还差不多？！”洛嵐满意着他的答復，突然心生出什么小点子，走近他拍拍他手臂，问道：“誒，宇晟，你看我都送你礼物了，到时我要考上了你的学校你送我什么？” “呵？原来你在这等着我呢？！等你考上了再说吧。”宇晟咧嘴一笑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的鬼点子还真多，合着自己想要礼物倒是真的。 “你什么意思嘛？你意思是我考不上啊？！”洛嵐两手抓着他的手臂霸道地呛声道，好似自己的能力被侮辱了一样。 “没没没，考得上考得上，有我在怎么会考不上。”宇晟看她揪住自己不放的样子着实可爱，便一手扶着她的脑袋，安抚着她。 “切？！好似没你我就不行一样？”洛嵐撇嘴不满着，把宇晟的手从头上移开，害怕他再把自己的头发弄乱。 “行行行，你最行。倒时你考上了，你要天要地哪怕要我这条小命我都双手奉上行了吧？”宇晟求饶道，把双手平摊一副进献宝物的姿势。 “呵？谁稀罕要你的小命啊？！”洛嵐嫌弃着，伸手朝他摊着的手打了一下，表示不收。 两人鬼扯了一番，眼看时候差不多，也到了宇晟该走得时候。 “假期的课记得要去上，不要趁我不在就逃课知道吗？”临走都不忘补上一句叮嘱，他显然是非常清楚洛嵐的脉路。 “哪会啊？！我不会逃课的…”洛嵐推开家门，两人朝门外走去，洛嵐拉着长音回覆着，心里本来有些类似的小心思，被这一训烟消云散了。 “你能听话就好。”宇晟笑了笑，满意地转身就要离去。 而在不远处，正有人刚好朝他们走近… 三柒。章 拉近焦距，那人身着一袭黑色衣衫，加上黑发衬得他的肤色格外白皙，硬朗的五官精致而立体，相比宇晟他多了傲气，少了温度。双眼横眉冷对着眼前还在玩笑的两人，只有那抹红唇才刚好诠释了此刻他怒火燎心的颜色，而洛嵐正好目光与他撞上，这才察觉到危机的来临…… “叶梵…”洛嵐惊讶着，把焦点集中在将要爆发的小宇宙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叶梵没有看着洛嵐，只是径直走到宇晟面前。 “我送她回家，当然会在这里。”宇晟直面迎向那艴然不悦的脸，收回了笑容，给了应有的答案。 “她难不成连家都不会回还要你送吗？”叶梵紧了下眉角，语气强横。 “会不会回家要看情况，就怕我不送，去错不该去的人家。”宇晟话中带刺，直接怼向叶梵。 “那竟然都送到了，怎么还不快滚？”叶梵勃然变色，直接恶语送上。 “就怕要滚得人不是我吧？！”宇晟回敬，将叶梵的嫉妒之火烧得更为高涨。 “你什么意思？！”叶梵果然怒火中烧，上前一把抓住宇晟胸前的衣服。 “怎么，该滚的人反而听不懂吗？！”宇晟嗤笑，将叶梵的推开，衣服的领口被撕得扭曲。 “呵？！那看到底是谁该滚？！”叶梵怒不可遏，两人气焰万丈的架势明显随时要出手。 “你们不要这样好吗？！”洛嵐可能从未料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幕发生在自己家门口吧，虽然外人会觉得精彩备至，认为被这样两人所争是多么令人羡慕的过往，只不过身为当事人的心可无暇欣赏只剩有不间不界的忐忑。 许是听到洛嵐的责备，宇晟走了神，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洛嵐，游离时——迎面而来地一拳挥在脸上，虽然下意识地身体往后撤，但还是吃上了那凛冽的一拳，狠落在嘴角上，一阵痛楚和麻木使得他紧锁着眉头，抬头轻蔑地看向那挥拳的人，他一副不可一世地姿态凝视着宇晟。 “宇晟！”洛嵐看着硬生生的一拳打中他，立马上前过去扶住了他。 “没、没事…”见她一脸担心地扶着他脑袋检查伤势，宇晟心生一丝温暖，忍着疼痛安慰着她亦或者包括自己。 “流血了…”看着宇晟嘴角渗出的血，一时收不住情绪，洛嵐哗地泪水流下，伸手擦拭着血迹，她含着泪珠转头怒视着那挥拳的人，“叶梵，你想干嘛？！” “你这是哭了吗？！”叶梵看着她那担心的样子心中已是怒火难平，看她这般愤恨地瞪着自己眼框含泪，一时意外万分，更为恼怒上前一把扯过来洛嵐，吼道：“洛嵐，你是疯了吗？！”他不解，明明洛嵐爱的人是自己，竟然会为这样的人如此动容。 “你才是疯了！你凭什么要动手？！”他是不解，可洛嵐更为不解，难不成挥拳就代表对了吗…… “我凭什么？哈——难道我还等着让他先打我吗？！”叶梵大怒，指着宇晟对她回击道。 “他根本没有要打你的意思。”洛嵐回嘴他，若不是因为自己叫停而影响了宇晟，他也不会吃到叶梵这拳。 “他没有要打，那也是活该被我打。在我背后抢人不挨打难不成我还要谢他啊？！”叶梵一脸理所应当地回答，觉得自己只是做了应该做得事。 “他没有抢人，你不要胡乱揣测好不好？！”洛嵐解释道，力争两人未做苟且之事。 “我胡乱揣测？！他若有你说得那般毫无目的，怎么会到你家里去，这是他应该出现的地方吗？！”叶梵才不要信洛嵐的说辞，他更加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让他到我家里来的，不是他刻意出现在这里的，事情原因在我，和他无关！”洛嵐回他，只是为了告诉叶梵这一幕完全出自她的原因。 “你让他到家里来？凭什么——他不是和你没关系吗？！你为何要把一个毫无关系的人请进家，洛嵐，你到底在想什么？！”叶梵听罢洛嵐的话，心塞的更是要紧，他紧紧抓着洛嵐的胳膊，直接将其拽在手里任她挣扎不放，所有未泄的怒火直指洛嵐，他不敢相信她会给自己一个这样可笑的答案。 “我没想什么！我让他到家里来一下你至于这样吗？就算是招待一下同学这也合情合理吧，你这般出手伤人难不成还觉得自己很有道理么？到底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竟然还要被你这样质问，你觉得对我公平吗？！”洛嵐心里埋藏的怨恨被骤然撩起，为什么再三的解释换来的还是他一味地自我而半点不由得别人。 “所以···这就是你要的公平？非要选中他来故意报复我对吧？！”叶梵将整个事件扭曲到极点，仅仅只是自己的揣度却如证实般重重压覆在洛嵐身上，仿佛今日的结果都是因她而回报的卓越杰作。 “我没有！”洛嵐像是面对了一个自己再也看不懂的人一般，他的话里话外只有猜忌和臆想，和毫无理性地向自己发难。 “那好啊，现在就证实给我看啊——让他有多远就滚多远？！”叶梵大力扯了一下洛嵐，一个踉跄，洛嵐差点倒地。 “叶梵，你这样也未必太过分了！”宇晟看到洛嵐刚才差点被拉倒，甚是心疼，一把将叶梵的手从洛嵐身上拽开，扶向还未站稳脚跟的人。 “我过分，我再怎么过分也都是拜你所赐。”叶梵将洛嵐挡住身后，鄙夷地目光讽刺着宇晟。 “宇晟，别——”洛嵐看出宇晟眼中燃起的怒火，她立即叫停。手试图想要伸去抓他，可看他并没有出手，只在听她声音后将目光转回她这里。她语气微缓，不想两人事态发生地更为严重下去，开口道：“宇晟你···还是先回去吧，留在这里我们也只会加重争执，反而更难堪，你走了···他也许就消停了。”洛嵐知道现在能听得下自己话的人只有宇晟了，只能祈求着他离开了，也许只有这样叶梵的情绪才会随之降下一半。 “你确定让我走？”宇晟有些担心，看着洛嵐他不愿放手。 “走吧，我没事的，他不会怎样的。”洛嵐衝着他点了点头带着恳求的目光，硬是表现的坚强好能宽慰下他的内心。 “嗯，好吧，这次我就听你的。可叶梵，你打我这拳我会记得的…”大概明了洛嵐的用意，宇晟为求洛嵐安心只能离开，本来今天是自己特别庆祝的日子，可是离去的整个路上，才明白这么特别的日子还需遭受一些特别的礼遇才具有意义，嘴角的淤青算是个教训，也算领教了人在失去理智下的疯狂，面对那份爱的执着是他最为渴望且无法自拔的。 “你可以松手了吗？”洛嵐在宇晟离开后，对着叶梵说道。 “你觉得我还敢松吗？！”叶梵的话带着讽刺。 “我现在已不想和你解释了，就算说得再多，你也只会信自己罢了。”洛嵐只想纷争结束，感情归零。 “那我不相信自己还能信什么？信你和他有纯洁友谊，已经好到两人都能相互串门，我都不能问一句吗？！”叶梵为自己的愤怒辩解道。 “你那是问吗？”洛嵐反问，那么多种问候的方法，而他选择地偏是最伤自己的那种。 “这已经是我做出来最好的问候了，看到你和他有说有笑的一起，你觉得我还可能平静得了么？！”叶梵不解明明是一出不可能平静得了的场景你让他如何心平气和的看下去。 “就算这样做不到，我也不希望是刚刚那个局面。”洛嵐知道无法接受是个事实，可是出手打人也不见得是个好的范本。 “洛嵐，你心里到底还有我一席之位吗？”叶梵只想知道更确切的答案，若是不爱还不如来得坦白和痛心。 “就算是有，刚刚也不幸成过去了。” “你是真打算不要我了？” “我早要不起了。”洛嵐看着叶梵眼都不眨一下的说道。 “这样赌气还有意思吗？！”叶梵不爽着她这种无视一切的态度。 “…”洛嵐看了看叶梵没有语言，此时的冷漠回答着一切。 尘埃落定，我希望我们的感情就此结束。 一切归于零点，回到过去我们曾经的自己。你不认识我，我也不知道你，所谓感情的枷锁，我们都配戴不起。 这是洛嵐大致能答復给叶梵的最后总结。那时她远以为这样也许两人都可以消停，各自回到心里的那个平衡点，可是谁又会料定某人哪天会不会去后悔自己曾经的决定，不管这枷锁再重，但也阻挡得住一个人想要回顾温情的心。 三捌。章 于是真得有人后悔了，在这个假期结束，新的学期刚开始没多久，有人就挡不住昔时爱情的诱惑了。 洛嵐，我想了好久，我还是放不下你。 洛嵐，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洛嵐，我想你了。 我能见你吗？ 我在你家门口你能出来一下吗？ … 这样的信息发出去不知多少条了，还是未有任何回覆的痕跡。 转眼之间，春风肆意挥霍着热情，这年的春天来的很早，绿意也毫不吝嗇的盎然生机，这温度的确适合恋爱人士聚首的时节。 “收到了，昨天就到了。”洛嵐站在会展中心的外面，回着母亲的电话。 “嗯，知道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洛嵐点着头，用脚尖在地上划来划去。 结束了电话，这才回身，“洛嵐，进去了，快点。”与她要好的同学招着手催她进去。 “哦。”她这才加大了脚步，追上她们。簇拥着一起进了会展中心的大门，两侧站着递发会展展览内容介绍的册子，跟着人群乖乖地领取着。可到了洛嵐伸手正要接的时候，那人竟把册子往回收了一下。 “唔？”洛嵐一脸莫名地抬头朝递发人看去，不明白为什么不给自己。 只见那人微微上扬其嘴角，将视线完美的与之相接，洛嵐脸色一僵，有些不悦想避开他打量自己的眼神，可他倒好，伸过来手直接将册子递到她面前，洛嵐撇了一眼，从他手里抽走册子，默然低头跟着人群朝展厅走去。 “洛嵐，那是叶梵吧？！我刚回头看你时，正看到他在看你。”洛嵐的某位同学挤到她身边跟她核实道。 “嗯。是他。”洛嵐点头回答，没有丝毫笑意。 “他不是提前被大学录取了吗？！怎么还会来参加我们学校的活动？”这位同学热情地关切着询问起洛嵐来。 “不知道。大概脑子被驴踢了吧，不好好在家吃饭睡觉，非要跑过来凑这个热闹？！”洛嵐没有好气地说着，倒是把旁边的这位同学给听乐了。 “呵呵…你怎么这么将你男朋友啊？！也大概只有你敢这么说他吧，哈哈。”那女生笑得单纯，没有多想，可却提醒了洛嵐一直没有註意的一面——原来在这所学校里，任何人的眼中看到她和叶梵，自然而然默认了他们是情侣关系，就想被定上标签了一般，路人深信不疑，若当事人想否定，可能撕下来都会被扯掉一层皮。 围绕着会展中心转了一圈倒也没有提上多大兴趣，洛嵐早早地疏离了学生群，自己一人在展厅里来回晃悠，走到了展会的落地玻璃前，面朝大海看着会展外的风景。 “嗡嗡——”此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洛嵐掏出看了下来电显示的名字，深呼出一口气，直接把电话给掛了去。 “你就这样解决我的来电哦？”叶梵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把洛嵐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手机给掉在地上。 “你就不能不在我背后突然讲话吗？！”洛嵐被吓一跳显然不会有什么好听的语气。 “我也没有很突然吧…不是刚刚已经事先给你电话了么？！叶梵解释着，好似有点道理。 “你竟然看到我了，干嘛还打电话？！”洛嵐把手机塞回口袋里，继续看着玻璃外的世界。 “我只是想看你看到我的电话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那你现在看到了。” “嗯。还算平和，我还以为你会很讨厌呢。” “我为什么要讨厌，我和你无冤无仇的。” “无冤无仇？！那我怎么觉得你跟我讲话好像都带着气一样的。” “无冤无仇就不能说话带气吗？又没人规定我非要跟你好好说话才行。” “呵——嘴巴变厉害了嘛？！“叶梵笑着，抬起手朝着洛嵐的脸捏了捏。 “叶梵，谁让你碰我的？！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洛嵐用手揉着刚刚被捏脸的地方，不悦地回道。 “为什么不能碰你？又没人规定我跟你讲话不能动手动脚的啊？！”叶梵现学现卖，戏弄着洛嵐。 “好，你嘴巴才是真厉害···我比不过。”洛嵐转身朝向他，直接伸过去手捏住了他的耳朵，朝自己用力地拉过来，冲着他说完了话，松了手便扭身离开。 “餵，你也太大力了吧…”叶梵见她要走，立马回身把她拉住，一手边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边朝她埋怨着。 “又没人规定…”洛嵐话没说完直接被叶梵用手指轻轻按住。 “好好，我知道了行了吧。你不用再重覆了。”叶梵抢下话，直接求饶。 “不许捂我嘴巴。”洛嵐推开他手，一脸嫌弃着，好像沾到了不该沾的东西似的。 “我手干凈的，洗过的。”看洛嵐来回用手擦着嘴角，瞪着自己，伸手证明着自己手的清白，拉下她擦嘴角的手，对她解释道。 “放开…不准碰我。”洛嵐知道他手不脏，可看他试图又要靠近，便要求道。 “哦。”叶梵倒是一反往常听进去了话，松了刚抓着她的那只手，老实巴交地看着她。 “唔…”洛嵐用鼻音继续暗示着，见他没反应过来，便将眼神朝下看了看。 “哦哦。”叶梵这才恍然大悟过来，松开了另一只习惯性去扶她的手。 “你要找我没事的话，你去做你的事吧。我自己一个人来的，用不着你监督。”洛嵐看他难得这么尊重民意，于是招呼他没事就离开吧。 “我没有要监督你的意思。”叶梵怕她会错意，立马解释道。 “嗯。那你还站在这干嘛？你不是要发册子吗，那去发啊。”洛嵐点点头，继续招呼他走人。 “册子已经发完了，不用发了。我在这陪你不行吗？”叶梵笑笑，一副好说话的样子，还故意谦虚地询问着。 “干嘛要陪我？！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跑不丢的。”洛嵐不打算接受他的讨好，直接撂下推辞的话。 “可…我想陪你嘛。我走在你身后，这样也不会烦着你，你可以想走哪就走哪。”叶梵提议道，觉得自己找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我现在不想走，我想坐会儿。不过···这边位子好像都被占满了？”洛嵐回绝了他的提议，一边说着一边来回打量这附近，显然的确没留下什么空位，连地毯的各个角落都坐上了人 “要不你跟我去个地方吧，那里有座。”叶梵莞尔一笑，觉得能找到合洛嵐满意的地方。 “去哪啊？”洛嵐半信半疑，想着最好不要太远才是。 “走，就前面而已。”饶有信心的确定着，说罢就牵起她的手，径直拉着她朝前面走去，穿过人群，走到一个被拦截带阻隔的区域。 叶梵带她进入阻隔的区域，有一扇门关闭着，叶梵用掛在颈上的工作卡，刷开了这个小门，带她走了进去。 三玖。章 “这是储藏间吗？！”洛嵐看着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杂物，还有一排排叠好的椅子，于是问道。 “嗯。是的，大把的椅子都在这放着。”叶梵点点头，从一排排叠放的椅子上，抽出一张椅子来，摆在中间空出的地方，又接着抽了一张，并排而座。 “这倒是够安静，除了灰尘多了点，环境还不错。”洛嵐评价道，只是屁股还没坐稳，就站了起来，註意力放在了一排排架子上，看都放了些什么。 “这个是安全帽，你要试试吗？”叶梵看着洛嵐摆弄着帽子，便拿过来解开带子，帮她戴上。 “这里还有需要戴安全帽的时候么？”洛嵐摇着脑袋感觉帽子有些过大，便从头上摘下来，直接朝叶梵的头上扣过去。 “装潢的时候可能需要佩戴吧……”话没说完，就被扣上来一顶帽子，叶梵只好戴上，洛嵐伸手将带子给他扣好。 “嘿——你戴上正好誒，看来你脑袋是比我的大。”洛嵐看戴他头上正合适，满意的说道。 “我头比你大很正常吧，毕竟我个子也比你高啊？！”叶梵觉得带子勒得有些紧，用手调整着长度。 “所以以后我爸不能再说我没你聪明了，你脑袋都比我大一圈呢？！自然脑容量也比我大了，聪明些也是应该的。”洛嵐说着，得意地朝叶梵头上的安全帽上面敲了一下，表示自己得到了智商高低的正解。 “这个聪明好像和脑袋大小无关吧，我也没觉得我脑袋大就比你要聪明了？！”叶梵觉着带着不舒服，便从头上把安全帽摘了下来，放回到架子上。 “是嘛——你不会是讨好我才这么说的吧？我觉得我要是够聪明的话，不是也能你们一样被学校给提前录取了嘛？！”洛嵐的羡慕原来在这，眼看自己还有好长时间要拼斗，而他们都已经提前有了着落，连自己想要考上的学校都需得经歷漫长的备战。 “聪不聪明也不完全建立在学习上而已，其他方面说不定要比我出色呢？！”叶梵自然不知她心里的小羡慕，只不过照着道理对其解释着。 “嗯…你是指我画画比你好吗？！”洛嵐想了想回道，一时也找不到其他什么突出的点了。 “嗯嗯。拿自己的优点跟别人的弱点比，也是证明自己比别人出色的方法。”叶梵笑了笑，讚同她这般说法，跟着附和道。 “切——”洛嵐白了他一眼，只觉得他在开自己玩笑罢了。 “洛嵐…”洛嵐又找到其他的新奇玩意，正摸索着，叶梵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叫她。 “嗯？怎么了？”洛嵐摆弄着新玩意，扫去他一眼，视线又回到新事物上。 “我们还能不能和好了？”叶梵看着洛嵐，认真地问道。 “…”洛嵐停下手中的东西，看去他一眼，便又收回目光继续摆弄着，回道：“凭什么要和好呢？” “凭我还喜欢着你啊。”叶梵站起身来，直视着眼前的洛嵐。 “所以呢…”洛嵐放下手里的新玩意，回身看向他。 “那你还喜欢我吗？”叶梵大胆地问出，期待着答案。 “…”洛嵐朝他走近，低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叶梵，平静地回道：“有时喜欢也不见得非要得到的。” “可我觉得喜欢的人，不就应该得到彼此吗？”叶梵将椅子拉近她身边，牵起洛嵐的手，坚定地告诉她自己的认知。 “那很抱歉，那位你喜欢的人烦请我告知你，她已经不喜欢你了。”洛嵐抽回手，眼瞥向一方朝旁边移去。 “那烦请你再回復那位，以前不喜欢，但现在可以重新喜欢吶？”叶梵一抹邪笑，仿佛看到话里的真偽。 “其实我最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洛嵐心生一计，编起假话来希望能让他放弃探讨这个问题。 “宇晟？”叶梵顏色骤变，直接吐出心头的名字。 “不不，不是他。是…我们班的同学，最近我挺喜欢他的。”洛嵐立马矢口否认道，看来要编出个不知名的人物出来。 “呵？同学？那你喜欢他什么？”叶梵冷笑一声，眼神凝重地盯向洛嵐。 “嗯…他对我挺好的，人也不错，所以…”洛嵐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只能用好这个字敷衍着，可是话还组织不好就被叶梵打断了。 “洛嵐…撒谎有意思吗？”叶梵顿然画风突转，一脸严肃认真地质问道。 “…”洛嵐一时哑口，说得这些话除了暴露自己的虚心，还不如不说。 “我愿意说对不起，愿意求你原谅，愿意做任何你让我做的事，哪怕当面向宇晟鞠躬道歉我都行，但是…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叶梵的结尾虽是问句，可是这般义正言辞的语气就好似在颁布一条不可撼动律法一般，让眼下的洛嵐没得退路。 “叶梵，你…”洛嵐想逃的心被叶梵的话强势地压迫着，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的朝门口看去，转了语气，怨道：“你怎么能这样？” “我就是这样。别人可以抢我任何东西，但唯一不可的就是抢你…”叶梵郑重其事的宣布着，他笑着把钥匙拿出在她面前甩了甩，嘚瑟将其握紧手中，明目张胆的表示此门已然被反锁了。 “叶梵，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洛嵐心想这抢人的罪过还没成立呢，自己就已经被他给提前收押了。 “我好声好气的求了你那么久，发了那么多条信息打了那么多通电话你都不甩我，我只能特地错过今日学校面试的日子，过来行我的非常之法了。”叶梵笑着耸肩，表示自己此举完全是被逼的。 “哦——原来你提前策划好的？！”洛嵐这才意识到这是计谋，他是故意引自己进来的。 “嗯啊，想了很久才下定的决心。”叶梵点头表示承认。 “下定决心把我关在这里不惜错过学校的面试？”洛嵐纳闷了他的做法是为让自己有畏罪感，还是他自己根本就不在乎。 “嗯。”叶梵一脸无畏地样子坐到椅子上，来回摇晃着椅背继续点头讚同着。 “你就这么对待学业的？！”洛嵐看他这玩世不恭地态度，一脸愤然道。 “反正学校也逃不掉，可你，却有权利能淘汰掉我。”叶梵的话仿佛是事实，可这么讲来却惹得洛嵐心里受到沉闷一击，这罪过真是大发了。 “你不会打算就这样把我一直关在这里吧？！”洛嵐看清了自己的现状，不服地问道。 “嗯。我们一起啊。”叶梵点头表示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人。 “敢情你肚子不会饿哦？”洛嵐想到之前他也曾在学校里这么跟自己僵持着，不最后还是两人肚子饿到熬不出个胜负么。 “会啊，但等你先饿。这样游戏就会反转了，倒时就是你求我了？！” “你确定这游戏最后我会求你？” “嗯，我看了你中午的时候只吃了一碗沙拉，我中午可是吃了满满的一盘意面，按道理来讲应该比你抵饿些。” “…”洛嵐无语，只能闷闷地生着气，一时间找不到什么理由，只后悔中午那餐因为叶梵的出现没了胃口根本都吃不下主餐。 “你这算是绑架吧？”安静琢磨了一会，洛嵐悻悻地问道。 “算吧。”叶梵点着头。 “那我可以打电话报警的。”洛嵐看来要用要挟的方法了。 “那你报啊，我不阻止你求救。”叶梵付之一笑，知道她也只是说说，但不会这么做。 “那我找宇晟来救。”洛嵐知道刚那句没有威胁力，干脆用他最为介意的点戳他脊梁骨来看他反应。 “…”不说还好，一说果然叶梵变了脸色，这反映果然奏效，霎时犀利的目光蓄势待发朝洛嵐袭来。 “好好，我开玩笑的行了吧？”洛嵐一见自己玩崩，立马尷尬起来，只能以玩笑话为由收手。 “…”叶梵脸色依旧难看，他从椅子站起来朝洛嵐走过去，洛嵐自知这脊梁骨根本是自己戳自己。 “我只是想了一下…”洛嵐小声嘟囔着，看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惹火了这醋坛子。 “我不许你想着他。”叶梵威胁道，话里的字狠狠地咬在齿间。 “我没，一点都没···”洛嵐看他有些上火，立即认输着，怯怯地和他四目相对，生怕他急了反倒是自己吃亏。 看来这认怂的方法并不灵验，叶梵并没有丝毫想让她逃离的意思，他将她紧紧围住贴近着身后的储物架，手拦住其腰部。脸向下抵向她脸颊，温热的嘴唇相碰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给困住，唇瓣敲开湿滑的舌头探进温润的河床，来回吸吮将它包裹缠绵。唇舌上下搅动交柔，相互廝磨愈发激烈纠缠，一时这吻得力度竟难以解脱，洛嵐试图逃开他的亲吻，而他反倒更为高涨用牙齿蹂躪着洛嵐的唇畔，加重了拥她入怀的力量，也加深了控住她头颅的指间力道。 萌发起想要挣脱的不安和躁动越加强烈，她用手抓着他的衣服大力地向外推着，他感觉到不肯，狠狠地扯咬住她的嘴角，直到她闷闷地发出“嗯”地一声痛楚，他才将她从怀里松开，洛嵐紧锁着眉头，用手压住那疼痛的唇角，叶梵微微透着得逞的笑意，拨开她挡在嘴前的手，只见鲜红的液体从破裂的缝隙里逐渐渗出染得嘴唇緋红。 “不准你推开我。”叶梵郑重声明着。 “可你弄痛我了。”洛嵐不满道。 “那谁叫你惹我的？！”叶梵伸手用手指抹去唇上的血渍，手轻轻抚着那被咬破的嘴唇。 “你心机也太重了吧？！”洛嵐忿忿道。 “相比宇晟，我还差些。”叶梵回道。 “我刚都说是开玩笑了。”洛嵐后悔自己刚不自量力地挑衅。 “可我是认真的。”叶梵清楚地表明道。 “那难道我还不能有选择吗？”洛嵐争取着不接受的可能。 “不能。”叶梵坏笑回答道。 “你也太不公平了吧？”洛嵐一脸地拒绝。 “我为什么要给你公平？！”叶梵反问道。 “我就不能喜欢别人吗？”洛嵐不爽他的要求，哪有给自己留半点余地。 “当然不行。”叶梵摇头。 “可你都喜欢过别人了。”洛嵐辩理着。 “所以我迷途知返了。”叶梵回答。 “可我也想迷途下呀？”洛嵐争执着。 “万一你迷途不返呢。”叶梵否决给她这个权利。 “你怎么知道？我都没有尝试过呢？！”洛嵐嫌他太过主断。 “宇晟不就是尝试吗？”叶梵只看她顾着跟自己争理，嘴角又渗出了血，抬手给她抹去。 “哪有？我没跟他怎样好不好？！”洛嵐听到这话显然急了，气汹汹地冲他懟道，手肘挡开叶梵的手，不让他碰。 “好，没怎样···可总归他也亲过你吧？”叶梵看她拨开自己的手，只好嘴巴求饶着，但还是忍不住后面加上自己心里在意的问题。 “那真让你失望了，他还真没亲过，要不要我改日去亲一下，算是帮你达成所愿啊。”洛嵐有些怒了，她推着靠近自己的叶梵，对他回击道。她不解为何在叶梵眼中就这么认定自己跟宇晟就发生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不用不用，犯不着去牺牲自己。”叶梵见势立马拦住，就怕她急了真得敢做。 “你要是再怀疑的话，我是很愿意牺牲的。”洛嵐看他阻拦，愈发说得狂妄起来。 “想都不要想，你除了我谁都不能亲——”叶梵用手托着洛嵐的腮帮子，食指和拇指捏住她的脸往中间施压，嘴巴自然而然被他弄得嘟了起来，他看着可爱，笑得更是开心。 “唔…讨厌！”洛嵐被他摆弄着，自然是扭着脑袋不愿意，可还没来得及将他的手摆脱开，他的热吻又迎面而来，少了之前地蛮横，多了引诱。绵软的双唇来回舔舐，鼻息轻轻地扫过脸颊，来回周转在潮湿的酝酿里纠缠不清。 她中了圈套，在缠绵的亲吻中无法释怀，他轻轻地将舌尖滑过她的颈线落于锁骨上，柔柔地舔吮着直至胸窝。手从腰间滑入从背后解开胸扣，将校服衬衣的扣子猛地扯开，衣服滑落至胸口，他埋入半露酥胸玉肌之中，舌头轻轻含住她那颗赤红，大力地吮吸和挑弄，洛嵐发出嚶嚶地娇嗔声，叶梵意犹未尽，把手附在她胸上拨碾着肿胀而起的红粒，洛嵐愈是娇喘连连，他愈发揉捏地更大力。脸上的緋红掛在两腮，叶梵退去上衣将洛嵐整个揽入怀里，难以忘怀地亲吻加之皮肤相触来回摩挲，使得体感温度提升，欲望更至强烈。他将她平躺在地面上用自己的衣服垫与身下，手摸进她裙底下褪去那层薄棉，他凝视着身下的一脸无措的洛嵐，问道：“你要吗？” 洛嵐脸红得鲜艷，她小声“嗯”了一声，微微起身搂住向他附身而来的叶梵。他一眼柔情蜜意将手半扶住其腰间，将他的硬物滑进早已溢出水乳的洞穴里探险。一声娇柔地呻吟声，他无法自拔地狂吻着她，她弱弱间断地说着：“你小力些…” “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得意地咬着她的耳边回覆道。将深入下体的坚挺来回地抽插，洁白如玉隆起的胸部也随着节拍相互抖动，叶梵两手摩挲那双玩物，辗转流连，异样地酥麻在洛嵐身体迅速蔓延而开，随之而来的呻吟声也变得急促加重，仿佛完全溶身于欲望之中不能自已，与之更快地进出力度增大，身体相撞发出啪啪水拍打的声音，洛嵐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衣服，上下波动的身体来回抽动，高潮迭起的声音随之呼之欲出，他弯身将唇覆在她嘴上大力吸舐她的唇瓣和更为深入的鉆入她舌底，声音地娇嗔撩动他的心弦颤抖不已，他一声随之而来的强壮呻吟，埋没在缠绵悱惻的唇齿之间，一股热流涌出冲向其湿润的暖穴深处，两人双双抱紧发出娇喘连连，沁出的汗水形成薄薄的水雾素裹着男女交融之躯。 肆拾。章 不知何时外面稀稀拉拉地开始下起了雨，等两人整理好心情走出会展大楼时，雨已经淋湿了整个大地，洛嵐用包挡着脑袋，手紧紧地抓着刚被撕扯下散开的衣领，捂在胸前。 “去我家吧。”叶梵把洛嵐搂在身下，两人不顾雨淋走向路口。 “我明天有课的，可没像你如此清闲。”洛嵐抬头朝叶梵看了着，抱怨道。 “所以更要去我家了，我就可以有时间监督你学习，又可以陪伴你左右，明天还可以送你去学校。”叶梵心情大好，列出很多跟他一起的好处。 “我可付不起你这么专业的三陪服务，你不是有学校的面试么，你就不能花点心思在那上面吗？”洛嵐身后还有重重的任务要去完成，作业、考试、覆习、绘画作品这些都是她的命根子，根本没有心情去叶梵家享受娱乐时光。 “那我保证不打扰你好吗？你睡我隔壁房间，你需要私人空间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去烦你，嗯，怎么样？”叶梵保证着，他知洛嵐只是想求个私人空间。 “你确定？”洛嵐怀疑着。 “以及肯定。”叶梵挑了挑眉，好像有绝对的胜算了。 “…可我只能住一个星期，之后我爸就回来了我得回家的。”洛嵐交代道。 “嗯嗯…没有问题。”叶梵点头答应道。 第二天的早晨，昨日的雨显然过了夜就结束了，洛嵐醒来以往常一样去拉窗帘，摸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原是自己在叶梵家的房间里，还以为是自家的房间。 等洛嵐梳洗好从浴室出来，一件好的衬衫叠好放在床边，完好的衣领，整齐的扣子，洛嵐很是惊讶，这才想起昨天那被撕裂的衣领，暗自惊奇叶梵什么时候已经有了这么高深的缝补水准了。她拿起衣服打开，这才发现了衣服的玄机。 “是不是有点大了啊？”洛嵐走出来，站在楼上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叶梵大声问道，而身上此时已穿上那件叠好放在床边的校衣。 “唔…还好啦。反正你那么胖穿大一点也没什么。”叶梵按停电视的声音，看着楼梯上只披着一件白衫的洛嵐，从这个角度望上去别有一番滋味。 “我胖？！你是眼睛瞎了吗？！”洛嵐对其的点评很不满意。 “但我喜欢。”叶梵将手挎在肩膀上，翘着二郎腿，半仰在沙发上正好看到一个春光乍现。 “流氓！”洛嵐意识到他的视线的不妥，往身后退了几步捂住衣服的下沿，不屑地问候道。 “是你自己不穿内裤的？！还怪别人看？！”叶梵笑道。 “臭流氓，谁说我没穿内裤？！你该不会就用你这件衣服打发了我吧？！” “那你还想怎样？！” “把我的给我缝好啊？！” “嗯…可我没这技术。”叶梵思考了下，否定了此技能。 “真是…要你有何用？！”洛嵐故意呛回道。 “誒誒……拜托我的你穿着不是也挺好的嘛？！”叶梵看她这小样，上下打量着并没什么问题。 “这明显是男生的嘛？！” “你又不是没穿过？！”叶梵觉得她无需大惊小怪，又不是第一次穿他的衣服出门。 “我可不想让人误解。”洛嵐瞧着衣服的样式，对他回道。 “呵呵…这有什么好误解的，你本来就是我女朋友啊？！”叶梵调皮一笑，觉得这本就是用来宣誓自己主权的意思。 “我指的是不该有的行为…”洛嵐强调自己所指的意思。 “哦…是哦…可我们怎么办？”叶梵扮起傻子来，拉着长音故意反过来问她。 “所以你就等着坐牢吧？！”洛嵐双手插肩不屑地对他答道。 叶梵看她那故作严肃地姿态，将手臂架在后脑勺后，抬头玩味地笑道：“哈哈，好啊，那你记得给我送盒饭哦？” “懒得理你？！”洛嵐撇了撇嘴，直接甩脸回罢话，转身朝房间走去。 “今天晚上还想要吗？！”叶梵不以为意，看她要走，大声衝她暗示道。 “流氓？！我要上课去了！”洛嵐不回头地应着他话，然后进了房里拿东西去了。 叶梵看她走了进去，收回视线这才看到不远台上已然备好的早餐，冲着上层大声提醒道：“誒，先一起吃早餐啊！” 两人的世界过了两天，也算是一番平顺，洛嵐像往常一样去上课，而这次在学校里碰到了宇晟。 “你怎么在学校？”洛嵐进去画室一眼看到了他，他一身休闲服饰和教室里一系列的制服装相比格外突兀。 “来看你啊？！”宇晟回答地倒是顺口。 “看我？”洛嵐有些许意外。 “嗯…看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学习？！”宇晟俯身下来与洛嵐平视，打量着她的面容，捎带着捋了捋她的发丝，帮她整了整有些没翻好的衣领，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呃…我有学…好不好？！”洛嵐话说得有些心虚，并不是源自她没有用功，而是宇晟这般看着自己的神情，不知为何使她有些紧张起来。 “呵呵…这么乖。”宇晟直起身来，手指停留在衣领的末端，使他不自觉得扫上一眼。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在帅老师面前没面子的，他昨天的昨天还表扬我了呢？！”洛嵐天真的笑着说道，而未察觉到宇晟有些变了脸色。 “…嗯。”宇晟霎间的失神继而转回正常，他笑了笑，跟着洛嵐往其座位走去，看她放下包从里面掏出东西来，他上前一手按住包口压覆在她手上。 “唔？！”洛嵐小惊，抬头纳闷地看着他。 “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讲。”宇晟抓起洛嵐的手，让她随自己出来。 “哦。”洛嵐虽然一脸疑问，但还是随他走出画室。 两人来到人烟稀少的走廊尽头，扶着台沿往外望去，可以看到大半个校园的草坪、跑道和篮球场。 “什么事？”洛嵐好奇着宇晟有什么话要说，便站定身板直面向着他。 “你和这衣服的主人和好了？！”宇晟表情严肃。 “你怎么知道这衣服…”洛嵐话说一半意识到什么，然后就没往下说，只是回想到自己那天跟叶梵的对话，无非就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自己果然是预知。 “你的衣服呢？”宇晟问题的主题方向倒是狠而准。 “破了。”洛嵐眼珠子转了一转，笑着答道。 “他弄破的？！”宇晟倒是一问一个准。 “没啦…我自己不小心弄破的。”洛嵐大惊，连忙摇手否定道，她可不好意思告诉他事实的真相。 “怎么会弄破的？”宇晟是咬准了这个点非要问出个一清二白了。 “我…我有那个必要非得告诉你吗？”洛嵐觉得宇晟逼迫地有些紧，便锁着眉头说出不悦地话。 “…”宇晟可能没註意到自己的问题使她反感，她的回答顿然见证了自己是多管闲事了，“看来是我多问了。”宇晟面色不佳，他绕开视线，看向校园风景的某处。 两人短暂时间无语，洛嵐知道他此时心思，便开口跟宇晟表明道：“宇晟，你猜得对我是跟他和好了。我知道你会不开心，可我也不想让他不开心。也许和好是短暂的，但我还是没有放下他，看到他总禁不住想要靠近。我知道这样的我很没出息，可是我很难在这事上做出别的选择？” “所以你就任他决定，他要和就和，要分就分？”宇晟有些气愤她将所有的权力都交由叶梵为主动。 “他从未想过要和我分过。”洛嵐急着提叶梵解释着，“他已经知道曾经的背叛很是伤害我，他请求我原谅，再三向我承诺，然后我就犹豫了，我觉得或许给他一次机会才是对的···我想一切都从零开始，虽然让你们两人都开心是不可能的，但我不想去选择，也不想错过，你是懂我的对吗？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体谅，体谅你为了他而放弃我。”宇晟知道她想说什么，便接着她的话确认道。 洛嵐感叹他是如此了解自己的想法，不禁内疚，回道：“宇晟，对不起。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困于我这，我不想成为那个拖累你的人。”这是洛嵐对宇晟最为坦白的一次吧，她希望这个表白能将彼此的关系彻底扯开，没有太多覆杂的折磨，只是恢覆简单的你我，没有累赘。 “我知道···”宇晟目视远方，良久才给了回覆，他点点头知道这告白的含义，深深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你已经是拖累我的人了，就算你我不想，可是你已经在那了。” “但宇晟，我们不是从未开始过吗？”洛嵐分析着。 “曖昧不就是开始吗？”宇晟指出眾人眼中泛泛的定论。 “我···并没有这么想过。”洛嵐犹豫着，的确，毕竟从一开始她从未动过这样的心思。 “可我是这么想的···只是你也无需自责，我不会怪你，也不会记恨叶梵，你们本来就是一对，我才是那个破坏者，我被拒绝也是理所应当的。我很欣慰你知道我是懂你的人，自然也顺理成章的应该去体谅你那白痴的爱情观就如我体谅自己一样。我明白你想梳理好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虽然这很难，但是我也会照做的，只要你觉得平衡那便好了。”宇晟给出他那不想让她为难的回覆，就像她期待那样选择退出，也就如他说这般只求她心安理得。 “你会照做？”洛嵐惊奇着宇晟的让步，“···就为了让我平衡？” “是啊，哪怕令我原地消失都行。”宇晟勉强笑了笑，回答道。 “你就故意这么说吧···我哪会逼你消失？”洛嵐看出他这话的把戏，回覆道。 “嗯。我知道你舍不得…”宇晟看着她，讲得曖昧。 “那你就不能舍得，让我直接消失吗？”洛嵐觉得他也可以做那个先放弃的人。 “你忘了我在叶梵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宇晟提起叶梵的凌厉眼光下那看透的真相。 “你非要话说得如此明确吗？”洛嵐看向宇晟，不知在这场感情的交易上，到底是自己成了商品，还是成就了他们两人的追逐赛。 “所以我退而求其次了。”宇晟笑着回道，若是可以后退且能面对，又何必角逐成败呢。 “那以后回归同学？”洛嵐给彼此找着退路，若做不到让对方消失，那只能将两人放置在合适的位置。 “依旧还是朋友。”宇晟回道，找出唯一恰当的距离，求讚同。 “嗯。”洛嵐确认地点头答道。 “呵呵···”宇晟笑笑想到什么，接着说道：“希望有天也能这般穿着我衣服的朋友。”说完嘴角弯起一道弧线，笑得从容。 “我明天就换回来…”洛嵐一脸不知要说什么的好，只能自己嘀咕着埋怨着都是衣服惹的祸。 我们是朋友。 这像是个戒尺，一条不能越规的底线。 想要保持好关系，又不能触犯规则，看来最易擦枪走火的两人，却选择在这条平衡木上相随走下去… 如今人都没了，承诺算是什么。 肆壹。章 在叶梵家中回顾有关宇晟的过往走得太快，转眼已是下午五点了，天空堆叠起厚厚的云层，没了星月看似又到了飘雪的时候。结束了过往的叙述，叶梵将洛嵐送回家中，路上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没有了风，反而不觉得那么冷了。 “叶梵…你回去吧，送到这就好了。”洛嵐停步在门口，对着身旁的他说道，虽眼睛仍是掛着红红的哭痕，但情绪显然平静很多了。 “那好。要是晚上突然饿了，我可以装是外卖员给你过来送餐。”叶梵伸手摸了摸洛嵐的头，也不知道这建议是真得想这么做还只是哄她开开心。 “嗯…”洛嵐点点头，微微挤出一抹笑容。 相视说再见，此时的微笑虽然带着重量，但还是能抚慰对方那沉重心情的，再见后便是转身，两人走向各自家的方向。洛嵐拿出钥匙，开了门。回了一下头，看着站在路上也回身望向自己的叶梵，虽距离上已经看不清表情，但仍旧相互点了点头，她进了家门，他转身离去。 “回来了？”楼上房间亮着微光的灯，洛嵐刚进来，声音就响了。 “…”洛嵐尤为一惊，没有答话，只伸手按亮了客厅的灯。 “吃饭了吗？”曜川从楼上走下来，问道。 “不饿。”洛嵐压低着嗓音，视线偷偷躲闪着，褪去了外衣。 “怎么…还哭了？”曜川来到面前，看着将头刻意扭开的洛嵐，伸手把她的脸支起来对向自己，一双红着的眼珠展现面前，他一脸疑问。 “没有。”洛嵐继而把头扭去，推开禁錮自己的手，绕过他的身体，朝楼上走去。 “不是说今天不出门吗？！”看着洛嵐有些失措的背影，曜川开口问道。 “你不还说今天晚些回家吗？！”洛嵐给予回击，并没停下脚步。 “我是怕你无聊才早回来的。”曜川追上，在她身后说道。 “你是怕我去找他，才早回来的吧？”洛嵐觉得他的理由说得倒是好听，还不如拆穿来得实在。 “不早回来，怎么知道你跟他在一起，后乔，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什么吗？”曜川不被买账，难免心中冒起簇簇小火。 “我早忘了…”洛嵐听到，慢了脚步的节拍，不屑地答道。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曜川朝向她大步跨去，一手拉住她的胳膊，不甘地问道。 “不需要你管。”洛嵐能感受到身后眼神的覆杂，可是不愿转头看去，话说罢甩开了曜川的手，继续往前走着。 “你站住！”曜川叫住她，迈出的步子停驻在原地，他继续道：“我问你，你是不是不记得以前的痛了？还是嫌自己伤得不够疼，再回来感受一次吗？！”曜川字字咬的真切，而每个字都印证了洛嵐曾经过往的伤痕累累，只是那痛看似她像是真忘了。 “曜川，你用不着讲这样的话来激我？！”洛嵐紧紧握着扶手，手生出了细汗，开口说道。 “可这话是事实，因为他你心也伤了，车祸也经歷了，所幸现在捡回了一条命，怎么？得知是他救了你，你就忘了始作俑者的人也是他了吗？！”曜川的怒火被点燃，她背部面向着自己，虽看不到她的面容，却看懂了她的心。 “曜川！够了？！”洛嵐捏紧扶手，朝他大声回道，她不想听。 “够了…有他就够了是吗？”曜川上前一步，按住她的肩膀。 “那不然呢？你想怎样？！”洛嵐推开曜川的手臂，冲他回覆道。 “我想怎样你难道不明白吗？”手臂没有被推开，反而被曜川抓得更紧，他们四目相对着，谁说只有一人湿了眼眶呢… “我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你是我哥哥，你说的。你说你和我只能做兄妹，不能在一起的…这些都是你说的，你还想我怎样？！”洛嵐身心俱疲，她那刚痛过的心，已经遍体鳞伤了，此时痛得更厉害了。 “那些话是我不得已才说的，并不是心甘情愿。”曜川想后悔，想收回，想告诉她当时话中得迫不得已。 “不管你是如何，可我是当真了，而且铭记于心。”洛嵐看向曜川，闪着泪水的目光里，那四个字听得清晰。 “洛嵐，我不会当下去那个角色的…”曜川的话洛嵐又怎能不知呢，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她当妹妹过。 “可是你已经是了，改变不了了。”洛嵐说着，这也是事实，她身陷的现实。 “我能改变的，你就不能信我吗？”曜川恳切地眼神，他想改变，谈何容易。 “我不要…我也不想。”洛嵐推开曜川，她摇头回答道。 “洛嵐？”曜川想留住，可她却是拒绝。 “我真的累了，不要再逼我了。”洛嵐反过身背向他，话完奔向自己房间里。 关上房门，倚在门上，忿然泪下。 这是个寂静的夜晚，不知有多少人为今天而失眠，夜晚的天空飘着雪，堆满了整个城市街道，可是却填不满今晚失眠的人心。 记忆的美好总是停留在时光流逝的过去，三年的时光里，那些只属于曜川和洛嵐的回忆，不舍得他们再一一打开。 “你不要总是跟着祁彦跑来跑去，不记得他把你弄丢的事了？！”曜川训斥着洛嵐，那时祁彦和她已经认识有段时间了，她自认识了祁彦，基本上就爱跟他混在一起了。 “现在我记得家的地址了，而且也有手机了，再弄丢也不怕了。”洛嵐晃着腿，手指敲着桌上的鱼缸，发出清脆的声音吸引了水中的小鱼围着她指尖来回不停地摇摆着身躯。 “过来——？！”曜川看她那得意的样子，便招呼她到自己这来。 “干嘛？”洛嵐停了逗鱼的心，从椅子上下来，走过去他面前好奇地望着他。 “呵呵。”曜川拉过洛嵐的手握在手里，搂向她的腰，使她贴向自己更近。 “怎么了吗？笑得那么灿烂。”洛嵐将手搭向他的膀肩，歪着头看着他问道。 “好几天都没陪你玩了，今天正好闲下来，你想去哪我带你去…”曜川玩弄着她的小手，看着她说道。 “真的？！嗯…那我们去游乐园好了？！”洛嵐背过身坐在他怀里，轻轻倚在他的身上，想到一个好主意。 “哈？游乐园？你还没长大吗？！”曜川开着玩笑说道。 “嗯。是没长大，怎么你去不去？”洛嵐表示认同他的判断，回道。 “去可以去，你亲我一下，我就带你去。”曜川指指自己的脸，把脸凑到她面前等待中… “切…才不要呢？！”洛嵐撅嘴把脸侧向另一边躲开。 “亲一下都不给？也太小气了吧，来…快亲。”曜川才不放过，把脸凑得更近，等待着她。 “讨厌。”洛嵐看着曜川不放过的样子，用手扶住他的脸，狠狠地往上咬了一口。 “哎呦？！”曜川痛得一缩，右脸脸颊上顿然出现了一块红印。 洛嵐笑靨如花，看着他一脸又气又无辜的样子，洛嵐安慰般的轻轻捧起他的脸，将吻附在他的唇上，才让曜川得偿所愿。 那是他们第几次接吻了？有谁会数呢？ “曜川？”一日，洛嵐在街上与曜川闲逛着，突然路过一家店，洛嵐停了脚步，叫住了他。 “怎么了吗？” “这个？”洛嵐指着店里的某样物品，感起了兴趣。 “要进去看看吗？”曜川示意洛嵐可以进去瞧。 “好啊，我好像哪见过。”洛嵐一边想着一边对着曜川说道。 那是一只发夹，细细的银丝弯曲着挽成花的模样，上面没有镶着宝石，只是简单透着金属的光泽，带着些许年少的气息。 “叶梵也送我过这样的发夹，好像是刚在一起的时候…”洛嵐看着手里的发夹，陷入长思，好像时间都停滞了一般，她回顾着从前。 “洛嵐，你怎么了？”曜川见她说罢长时间呆住不动有些异样，抚着她的肩将她转向自己，这才看清泪眼婆娑的脸，满是惆悵。 “…”洛嵐泪如雨下，好似把回想里的痛苦全部输出一般，她哭着埋进曜川怀里，好似自己又再次经歷过往的不悦，体会曾经的痛。 “好好，想起来那就哭吧，哭了就过去了。”回忆的人情绪就像被无知的事物牵住走得灵魂，曜川在她回忆开心的过往时同她开心，在她走入难以自拔地悲伤之地时陪她悲伤，好像这就是他认识她的使命，他与她共歷此往。 丢了魂的洛嵐在一阵泪雨之后，恢覆平静。她问向曜川：“他那么对我，为什么我还喜欢他？” “可能他长得帅吧？”曜川好似也解答不出她本质的原因，但是唯一有一点能确定的，那也只有她的审美了。 “呵…”洛嵐好像没有料到曜川的答案，噗嗤一下笑了，“为什么会觉得他长得帅？”好奇起来他这样结论的依据。 “因为我觉得大概只有达到和我差不多的帅度，你才会喜欢吧。”曜川打趣道，一半是为了让她开心，一半也的确有这样的可能。 “你想不想知道叶梵长什么样子？” “你记起他的样子了？！”曜川抬眉确认到。 “嗯…从来都没忘掉过。”洛嵐点头回覆。 “…”曜川无语着，的确她可能忘过的只是人名罢了，“那他有我长得帅吗？”曜川接着话问道。 “嗯…没你帅吧。不然岂不是我的眼光越来越差了？”洛嵐故作一阵思考后，回道。 “我看你心情已经好多了，是吧？”曜川看她一拿自己开玩笑，就来了劲头，显然是多变天，小孩的脸。 “曜川，你会喜欢我多久呢？”洛嵐在回家的路上突然问向曜川。 “为什么这么问？”曜川朝她望向一眼问道。 “因为喜欢不都是短暂的吗。”洛嵐回覆。 “放心，那不是我的喜欢。”曜川侧过头对着洛嵐笑道，告诉她那不是自己。 肆贰。章 一日的阳光照得刺眼，三人躲在餐厅里，嘰嘰喳喳着点单。 “誒，洛嵐。你喜欢吃什么还记得吗？”祁彦拿着菜单对着眼前的失忆人问道。 “拜托，我还没傻到连自己喜欢吃的都给忘了吧。” “哎，别说，我当时就给忘了。”祁彦撇嘴说着自己的过往，他当时真得不曾记得。 “不会吧。我可记得，我喜欢吃得讨厌吃得，都记得。” “那你讨厌吃什么？”曜川翻着菜单在旁问道。 “茄子啊，我从小就不喜欢吃。”洛嵐丝毫没有犹豫，答得干脆。 “那好，今天就点份茄子给她吧。”曜川对着祁彦说道，看来问话背后的目的在这呢。 “誒，不会吧？你们这是故意的吧？！”洛嵐不悦道，敢情是故意套自己话的。 “没啊没啊，你不试试吃，我们怎么能相信你的记忆是不是真的呢？”祁彦在旁一本证及地胡说八道着。 “干嘛非要让你们相信我的记忆是不是真的？我才不要吃呢？！”洛嵐不接受被戏弄。 “试试吧，万一记错了呢？”曜川倒是一脸平静地等着看好戏。 “对啊，葡萄和茄子那么像，万一是你不喜欢吃葡萄呢？”祁彦帮着腔，让洛嵐接受。 “葡萄茄子哪里像了？！我才不吃茄子呢？！”洛嵐打死不从。 “吃下又不会怎样，本来食物就不应该挑食的，要均衡饮食。”曜川纵着眉毛一本正经地说着，看来点茄子这盘菜是一定的了。 果然，盘盘都是茄子。洛嵐被逼着吃得是满脸委屈状，恨不得把他们五马分尸了，祁彦和曜川他们才算是信了她是真得不喜欢茄子。 “洛嵐，你晚上不睡站在阳台干嘛呢？”一晚，洛嵐的母亲睡前路过客厅取水，看到客厅阳台上的洛嵐身影，险些以为看到鬼。 “哦…没什么，我就是睡不着，呼吸下晚上的空气罢了。” “别呼吸了，再呼吸就是冷空气了。回床上去，呆会着凉了。”洛嵐妈赶着洛嵐上床，不想让她在外面站太久省了生病打针吃药，这些都是洛嵐不喜欢的事。 “有我陪她好了，阿姨，你先睡吧，我哄她上去。”曜川不知从哪鉆了出来，手里拿着毯子走近阳台，对着洛嵐母亲说道。 “你们俩别在外面待太久，不然都生病了，今晚有寒流的。”洛嵐妈看着有人要当劝说佬，干脆让出了这个位置，毕竟洛嵐不睡起觉来是雷打不动，只能提醒着不要着凉，也左右不了这些年轻人了。 “噥——把毯子披上吧。”曜川送走洛嵐母亲，走进阳台，把毯子展开盖在洛嵐身上。 “你呢？”洛嵐眼看他只拿了一条，便问道。 “我年轻气盛，用不着保暖。”曜川摆手回道。 “吹吧你。”洛嵐将毯子往一侧拉了拉，踮脚把毯子的一边盖在曜川背上。 “你大晚上不睡想什么呢？”曜川同洛嵐一起坐下，问起她。 “想我爸了。”洛嵐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繁星，回答地干脆。 “怎么，一看到你妈就想起你爸吗？”曜川觉得她想爸的时间来得突然。 “不是，是想着我爸要是还在的话，我应该现在还在赤港吧？”洛嵐摇了摇头，说出自己心里一直的假想。 “就这么喜欢赤港吗？”曜川好奇地问道。 “嗯，不是喜欢，是习惯了那里是家。”洛嵐的习惯渐渐苏醒，她好似明白自己是个对家乡依赖的人。 “洛嵐，那如果有天我陪你回赤港怎么样？”曜川提出假设。 “你陪我回赤港？”洛嵐扭过头，有些惊讶道，毕竟在这里从未有人做过让她回赤港的假设。 “嗯。这样你就不是又回到你的家了？！”曜川回答。 “为什么我需要你陪我回赤港？我就不能自己吗？”洛嵐觉得也未必非要有人陪才可以被允许回去吧。 “你就不需要我陪吗？”曜川有些失落道，还以为她会希望如此。 “嗯…让我想想，你要陪我的话，你会在赤港陪多久呢？”洛嵐想着他的时限，毕竟让他陪着不见得老一辈的长者们会愿意吧。 “你在多久我就陪多久嘍。”曜川哪有时限，他从没想过跟她还要算上陪伴的时间。 “呵呵，好啊。那我就永远都不走了。”洛嵐听他这么讲，反而笑了，想着若是真的可以，那真是有了足够的理由留在家乡了。 “可到时你得为我生儿育女的哦。”曜川将手拦过洛嵐肩膀对着她要求道。 “为什么？”洛嵐楞到，原来陪伴还是有代价的，就知道玩算盘她怎么可能占得了曜川的便宜。 “因为我花了时间陪你啊，你也得付出点回报我吧。”曜川得了便宜卖起乖来。 “不合算。”洛嵐摇头，笑着否决。 “哪不合算了？”曜川问她。 “我也花时间陪你了啊，你给我什么？”洛嵐计算起来，显然想要占便宜也得有理。 “不止我的灵魂和肉体，还有大把大把的零花钱哦。”曜川笑了，看来除了精神上之外，物质上的输出是最务实的。 “切，睡觉了，晚安。”洛嵐佯装着一脸的不屑，抽走曜川身上的毯子，边说着边朝屋内走去。 “怎么不要哦？”曜川笑着，对着她背影明知顾问道。 “先给了再说。”洛嵐手伸出向后朝他摆着，对他回道，接着便上了楼。 第二天早晨，一早就出门赶去上班了的曜川，一早推开房门的洛嵐，在门上粘着一张蝴蝶结绑住的信用卡，上面印着曜川的名字。 也许这是他们那简单的快乐，没有杂念，只是喜欢逗趣着对方，耍着对方，偶尔得下便宜，偶尔计较着毛毛细雨的零星小事，可以毫无顾忌保持着率真的性子去爱着，实际的承诺着，可是却忽略了，这一切本就不赋予他们拥有这样爱的权利。 某日天气转阴，看着天空好似要下雨… 洛嵐从治疗中心走出来，站在门口等着某人的出现。 没等多久，车子开过来了，下来的人———祁彦。 “你怎么来了？”洛嵐坐上车，好奇地问道。的确，通常来医院接洛嵐的人都是曜川，今天怎么换了个人。 “你们家好像有什么事…曜川让我过来接你的。”祁彦回答道，一改往日眉开眼笑的样子，话语还带着重量。 “家里出什么事了吗？”洛嵐有些担心道。 “不清楚，曜川和伯父在吵什么…我也没听太清楚，就出来了。”祁彦回忆着说道。 “那我妈呢？她回来了吗？！”洛嵐接着问道。 “没有，只看到伯父。”祁彦回覆道。 “他们现在在家里吗？”洛嵐突然想到。 “没有在家啦，在公司里啦。我去曜川那时伯父就在里面了，我想进去劝的，结果刚一进门就被赶了出来，就让我过来接你回家。我听着好像是因为你的事吧，但也没时间听了就急着出来接你了。”祁彦干脆把整个过程都讲述清楚，自己也边回忆边想着终究是什么事。 “关于我的事？我最近又没乱跑又没有走丢，也没有惹事，很乖的…”洛嵐觉得最近表现很好，怎么会有事跟自己相关呢。 “是很乖…”祁彦笑着点着头表示讚同道，可眼神突然一边想到什么，说道：“不会是伯父看出什么了吧？” “看出什么？”洛嵐楞到，傻傻看着表情聚变的祁彦。 “你和曜川啊，我觉得伯父应该是看出什么来了？毕竟你们走得也太近了…在别人眼中可能把你们当成兄妹，可是你们却没有这么想彼此啊。我想大概他老人家看出曜川对你的心思了，所以才对曜川大发雷霆的吧？”祁彦觉得自己的揣测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毕竟伯父对曜川的工作从未有过任何不满，总是对外人津津乐道自己儿子不负所望的夸讚，怎么会对其发火呢？唯一能使得他所介意的大概也就是曜川和洛嵐的关系，在他们父母的眼中当然是希望他们的孩子可以融洽相处，不是兄妹更胜兄妹，可是现在洛嵐和曜川从未把对方当成兄妹，两个人的融洽完全是因为彼此的感情当成爱情在经营了。 提醒到这，洛嵐好似才恍然大悟一般，这是她从未想过的问题。虽然她和曜川并不在乎那个兄妹关系，可是想必他们的父母是在乎的，毕竟他们的父母是夫妻，而这种关系催使着曜川和洛嵐不得不看清现实给予他们的定位，兄妹…这是早已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可是他们却早已忽视了。 连续的几天，仿佛到了细雨绵绵的梅雨季节。上天好像都不愿给彼此一个可以私聊的机会，洛嵐再见上曜川一面之后，只是搭上两句问安的话，之后他便跟着伯父出差去外地了。 当然伯父的回答十分巧妙，说是因为公司里有别的项目需要曜川转战到别的地方工作一段时间。而往后的日子，便是伯父和洛嵐的母亲回来，家里她反而变成了独生女一般，跟着家人吃饭用餐，而唯一的伙伴祁彦也时不时会被邀请来串门，可能在父母眼里最适合洛嵐的人选可能是祁彦而非曜川这位哥哥吧。 肆三。章 “那人叫…宇晟？”祁彦读着那人的名字，洛嵐竟然能在毕业册上认出他来，看来潜意识里并不是完全忘记的。 “嗯。”洛嵐点着头，眼睛停在窗外的雪景里，看着白茫茫的一切，心里是百感交集。 “你要去找他吗？”祁彦看着洛嵐手机拍下的那张相片，看着相片中的人，那时还是那般年轻的年纪，现在不知道还是这般长相吗？ “在犹豫…”洛嵐仰着头，看向天花板，说道。 “犹豫？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找他吗？好不容易叶梵愿意告诉你了，你怎么还犹豫了呢？”祁彦倒是蛮想见见这叫宇晟的人，经过那次劫难后的他，不知道是不是也像洛嵐寻他那般也在寻找着她呢？ “不知道。可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吧…这几天被曜川搞得胸闷，已经没有心情了。”洛嵐用手支着脑袋，心总是平静不了。 “那叶梵有没有跟你讲他送去哪家医院了，他有没有告诉你当时经过呢？”祁彦问道。 “告诉了。”洛嵐回道，叶梵把所有他知道的都告诉了。 事情怎么发生，到怎么结束… 叶梵如何施救，又怎么会断了联系。 叶梵说在洛嵐跑出家之后他也便出门了找她。 可等他走到了大路正犹豫往哪走时，就听了惊天的一声巨响，当时他的心猛地一紧，便加快了脚步，往天桥的方向奔去。 等他到的时候，眼前便是狼藉一片了。 司机不知去向，碎石和撞坏的物件飞得到处都是。 他心头万分不妙的感觉促使着他去查看这片狼藉之地的角角落落，在一处碎石叠加的小坡下他仿佛听到了一些微微地声音，当时他已然快要疯了，大叫着洛嵐的名字，疯狂地扒着碎石和压在上面的砖块。 就如他的第三感所预料，下面埋着的人就是宇晟和洛嵐。 当时先看到的人是宇晟，满脸的血跡，手死死地扣住怀里的洛嵐，两人已是昏迷不醒，漫步整片雪地的血跡已经分不清是洛嵐还是宇晟的了，叶梵使出了好大力气才把他们两人从石堆里挖了出来。他褪去外衣包裹住洛嵐生怕她失了温度，纷乱的发丝夹杂着血散在叶梵的衣服上，他坐在雪地里抱着洛嵐等着，等到雪下得更大了，手和身体都冻僵了，救护车才终于出现。 躺在一旁的宇晟，他已经毫无心思去过问，他叫什么名字？他也无心去回答。他只顾着怀里的洛嵐，目空了一切。 宇晟好似因为情况紧急而直接送去了另外一家医院，而之后的一切叶梵就不知情了。 “那宇晟，岂不是没人知道他到底救治的怎样嘍？”祁彦思考后问道。 “嗯…叶梵之后也没有去打听过，所以的确没人知道。”洛嵐无奈叹气道。 “那有没有找到他的所在医院呢？有了名字总能查到吧，总不会他入了院后都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吧？”祁彦担心起另外的状况。 “这就不知道了，总之叶梵已经在找了，如果有查到些什么会给通知的。”洛嵐回答道，而且她的心里也有了另外的方法，想必也是可以行得通。 “嗯…竟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人的名字了，那你有没有想到些什么？比如和他一起的事啊，或者一些有关他的信息啊什么的？”祁彦问道。 “我还在想…但现在知道了他的名字，还有一个地方可以去，我想那里应该会记录着。”洛嵐的方法就是她之前曾去过的地方。 “什么地方？” “学校。” 是的，学校总归会对学生们的学习状态有所记录，洛嵐心里的另外方法，方向的确是对的。 这次再踏入这里时，显然与上次和叶梵进来的时候感觉大不相同。 因为临近假期，每个人都忙碌着赶最后的功课，各个图书馆的角落和饮料店都挤满了学生。 此时那个梦又突然见出现眼前，熙熙攘攘的人，被他拉着挤入人群等待着…而这次递来饮料的人却是祁彦。 “你功课交了没？…”擦过身旁的学生问着这句话，洛嵐觉得耳熟，他曾经也这样问过自己。 多少次了？被他这么催着…洛嵐心里隐约有声音这样嘀咕着。 “不要告诉我你的功课又没来得及交？！”宇晟曾在中学时期就像个催命鬼似得问过她不知多少次。 因为她总是把功课拖到最后才交，而那次，她的确不是故意的。 连续三天缺课，和两晚的失眠，没有让洛嵐的父亲再醒过来。 她失去了他的父亲。父亲也是意外，只是他没有他的女儿那般幸运，他在意外后没有醒来。 洛嵐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她甚至都来不及跟父亲说上最后一句话，整个过程都在抢救，他们彼此都是不眠不休，可是一个在外面，一个在病床上。战争打响了，可惜他没有坚持到最后，离开，是那么的残忍，可是洛嵐只能看清现实，只能接受父亲的离去。 父亲曾经跟她说过，如果有一天他会离开，放心，不管他化作什么，一定都会守在离她女儿最近的地方。这也是洛嵐为何没有更改自己父亲的房间任何东西，可能就是暗示自己父亲没有离开，而那个房间始终为自己的父亲留着。 母亲曾经想要把洛嵐在他父亲去世后，带她离开，可是敌不过洛嵐的坚持，还是在办完后事后的一个月后回了国外，而洛嵐只能抹去悲伤重新踏上学校，好像一切都没有给她时间去思考去消化，中学最后一年考学大军已经在征途上，她不能消沉下去她知道，因为她的父亲不允许她如此，考上那所学校不是她想做的事，而是她答应过父亲那是自己该做到的事。 宇晟当时埋怨洛嵐不交作业的话本质上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这却导致洛嵐当时大哭了一场。也许旁边的人都以为是他欺负了她，而后他才知道那泪水是为她的父亲而流，也许安慰都是显得多余，时刻的陪伴才是真诚。晨昏定省都少不了宇晟的一通电话，一则短信。如果那段阴霾的时期没了他，也许洛嵐不知如何走完。 “不要告诉我你又在赶作业…”宇晟已经快要有些职业怠倦了。那时他已经大学中，而那时洛嵐还在为最后的学期努力着。 “是啊。”洛嵐在电话对面，无力地回道。 “你都要快考试了，你还这么不急不慢的…你不怕主课老师拎刀来杀你吗？！”宇晟在对面吓唬道，距离考试的确没有几天了，艺术生的紧张时段，也是决生死的时刻。 “你不要说的那么恐怖好不好？！今天我自己在家，大晚上会睡不着觉。”洛嵐在话筒那边抱怨道。 “今天你的好朋友不陪你吗？”宇晟问道。 “不陪，明天周末。她有约，要盛装出席才没有心思留在我这呢？！”洛嵐躺在沙发上，翘着腿说道。 “那叶梵呢？他没联系过你吗？！”宇晟问道。 “没有，自从他撕了我的画以后，我再也没理过他了…”洛嵐不悦地说道，提到撕她的画，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的确已有整个假期加上大半学年了。从那之后，他们都不怎么联系了。假期时期叶梵多是跟随家人去国外，而现在学校开学都过了大半，想必多数因他心思都放在新学校上，早已无心再过问和她的感情事了。 “撕了你的画？！”宇晟纳闷地问道，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更不知道自己画给洛嵐的那幅画被人早就给撕了。 “啊…嗯。”洛嵐突然发现自己说错话，只能哼哼道。 “为什么要撕你的画，撕了你哪幅画啊？”宇晟有些奇怪，莫名地问道一幅画引发的‘案件’。 “呃…这很久之前的事了，我也忘了哪幅了，反正从那之后都懒得理他了。”洛嵐不想再把话题困在那副早已不存在的画上，索性做了结尾。 “可是你父亲葬礼上他不是还出现了吗？”宇晟去参加过她父亲的葬礼，也和叶梵在那里碰过面。 “嗯。他是来了，可是我们也没有怎么说话，毕竟那时我也没有心情理他。”洛嵐回忆到那时的场景，她和妈妈为父亲送最后一程时，的确看到叶梵好像有什么要说，可是她沉浸在悲痛里，无暇顾及。 “那也是…原来从那时你就和他没了联系，早知道我…”宇晟话说一半，突然想到什么故意把话拉起了长音。 “早知道的话会怎样？！”洛嵐看他会怎么答。 “以叶梵的话来讲当然趁虚而入了…”宇晟回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时机来了。 “你个心机boy，至于要讲的如此透彻吗？！”洛嵐心想他倒是什么时候都坦白到如此境界。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嘛。”宇晟想着他可是万年备胎了。 “呵呵呵…你的想法不需要告诉我都已然知晓了。”洛嵐心领神会，他从以前就是这般。 “那你会看上我这个富有目的性的人吗？”宇晟笑着，这种表白很特别，可这就是他。 “目的就为了喜欢，所以我也得一视同仁给予你回覆吗？“洛嵐分析着半问向他。 “那不然呢？！感情不都是有去有回的吗？单一的可不是爱情啊。”宇晟等着她给答案。 “那我要是说不呢？”洛嵐尝试问出一个假设。 “我会深叹一口气，等着有一天你对我说yes。”宇晟叹气道。 “你想听yes吗？”洛嵐卖起关子来。 “求之不得。”电话那头的人很是激动。 “呵呵，说yes也不难，但现在不行。”洛嵐笑笑，拒绝道。 “为什么？”对面的声音有些失落。 “因为我想当面说给你听。”洛嵐原来是这个用意。但她怎知，之后对面电话的人因为这句话便大半夜从宿舍跑出来，冲到她家门口，为了如她所愿。 肆肆。章 “你是想起来什么了吗？！”祁彦看着洛嵐的表情，察觉出什么异样。 “嗯…可能吧。”洛嵐被问醒，点头道。 “誒——看，宇晟。”祁彦在学校的电脑平台上，翻阅着学校的名册档案，看到了那个人的名字。 “嗯。”洛嵐的註意力投到电脑屏幕上，看着上面介绍他的文字，看样子他在学校时还算是个颇有成就的学生。 只可惜，记录却也是停留在那年。跟洛嵐一样，在学校里留下的过往痕跡，就停在那场意外发生的那个冬天里。 “看样子他也是停学了。”祁彦跑到档案室查阅了一番，出来时第一句话，就是失望的答案。 “他也没有再回来继续上学…”洛嵐停下翻阅书本的手，看着眼前的那一页，正是他参加某个比赛时留下的照片，而同时她也在照片的里面，站在他的身旁为他比赛加油的自己。 “校方给了一个地址和电话，打去试试吧。”祁彦把手中便利贴递向洛嵐，大概这是他们今天找到最后的一线希望了。 只是…那已然成空号了。 仿佛一时间希望之火就被浇灭了一半，只剩地址了，祁彦提议要不要去找找，而洛嵐却犹豫不决着…她终究是有些害怕，怕连这点希望都没了，还是怕他真的就在地址所指的地方。 整个路上，洛嵐一言不发，一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提醒着自己回忆起过去。 其实洛嵐还是答应过宇晟成为他女朋友的…虽然时间短暂足以让人忘记，但那份短暂也曾存在过回忆里留了痕跡… 为何她曾答应过，又为何不这样一起走下去？这话是她问自己，还是他问自己？ 敢情谁见哪本书上喜欢直截了当的完结剧情，要没有‘混世大魔王’过来捣乱，都不足够显得爱情之路如此艰辛，童话故事不是也需要一个鲜明的对比吗。 但认真想来现实的感情世界，又哪来如此鲜明的对立，多的是那千丝万缕、错综覆杂的纠葛和执着，有些事又怎一个巧合可以解释的呢… 转眼间洛嵐结束了艺术生的会考，成绩考得不错，于此心情也是极好，天下着大雨也没阻拦住她出门的心情，去了便利店买了些零食准备好好犒劳下自己。 手里举着雨伞，另只手拎着袋子，哼着小曲，踏出脚刚要过马路，“刷——”一辆飞驰冲来的车从面前一闪而过，它倒是开得急，而路上的雨也积得也深，溅了洛嵐一身的水。她愤然地看着那差点撞到自己的车，又万分沮丧地看向自己的衣服，新穿的衣服一下都湿了，骂骂咧咧地冲着车叫了一嗓子。可谁知那车好似听到一般，反倒是在前面给停下了，洛嵐本想着趁此找车主算账，可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一看清面目，这不是所谓的‘混世大魔王’么，立马转回身装作没看见他那般，决定此事还是息事寧人的好，把伞压得低低的，试着要穿过马路去… “你有至于看到我还当没看到吗？！”混世大魔王就是叶梵，看后车镜就一眼认出那伞下的人是洛嵐，这才停了车，随她现在怎么挡都无济于事。 “…”洛嵐当做没听见，穿过马路继续走着。 “我在跟你说话呢？！”叶梵大声叫到，迈着大步走到她面前。 “跟我说话我就要搭理你吗？！”洛嵐看他走近试图移开挡住视野的伞，索性把伞扭到一旁，干脆被雨淋着，不爽地大声回覆着。 “呵呵…这不还是搭理了吗？！”叶梵调皮一笑，抓住她的伞柄，把伞重新支在她的头上，态度倒是友好。 “切——油嘴滑舌。”洛嵐翻了一个白眼，继续往前走着。 “我送你回家吧？！”叶梵笑呵呵地提议道，眼睛向着车的方向瞟了一瞟，示意道。 “不要。刚刚我还被它给弄湿了呢？！”洛嵐看到那车更是来气。 “所以我不是过来赔不是了么？！给它一次机会，让它送你回家好不好？”叶梵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 “说了不要了。我最喜欢的是步行，节能减碳。”洛嵐抢回握在叶梵手里的伞，一点都不打算给他任何情面。 “那好吧。那我跟你一起步行…”叶梵看她无动于衷，又把伞从她手中拿回来，干脆一起走算了。 洛嵐原本是想躲开他，可是却演变成了他送自己回家。如今到了家门口，本意是想把伞给他让他回去，可是他却执意说要等雨停了再走… 洛嵐如他所愿让他进了家门，自己只好跑上楼去换着衣服，而叶梵一人坐在沙发上，喝着杯中的热茶。 “你成绩出来了吗？！”叶梵看到茶几上摆放的信，上面印着寄件的名称，一眼就知道那是她的成绩单。 “嗯…”洛嵐刚从楼上走下来，见他正打开来看，一时也阻止不了了。 “成绩不错嘛？！”叶梵声音高了八度带着愉悦，看样子他觉得不错，那便是真的是不错了。 “嗯，还行吧。”洛嵐倒是故意装起谦虚来，把他手里的成绩单给抽了回来，放回信封里。 “想好要进哪所学校了吗？”叶梵提醒道，的确现在成绩出来了，是可以开始考虑去哪家学校了。 “没呢…还有三四个月呢，要经过主科目考试，等到成绩出来了才能选学校。”洛嵐解释道，对待他们这种挑学校的学生还得给他们解释一下正常学生的考试流程。 “哦…这样哦。那要不要考虑去我的学校啊？”叶梵提议道，的确他的学校也是所好学校，而且艺术学院方面的造诣也是不错的，只是不是洛嵐的心头爱。 “嗯…可以考虑下。”洛嵐想了想，婉转地回答道。 “这样你不就又可以做我的学妹了？！”叶梵拍了拍她的肩，满意地说道。 “哈？那算了，我还是别去了。”洛嵐顿然不觉得这个提议有什么好。 “为什么？继续当我的学妹有什么不好的？”叶梵反问道。 “不好，没有一处好的。我才不要跟你同校呢？！”洛嵐转过身，朝客厅外的院子走去，摆手回答道。 “你至于那么讨厌我吗？”叶梵追过来，两手按住洛嵐的肩膀，问道。 “…”洛嵐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那两个字，而电话的铃声突然响起。 洛嵐推开叶梵的手，走向衣架摸出外衣口袋里的手机，屏幕显示着：宇晟。 按通电话，洛嵐便直接上了楼，走进房间里。 叶梵看着她决然无视自己的背影，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也许在他眼中洛嵐一直都是他的人，毕竟从中学时期他们就在一起了，可是转眼间他已经消失在她的世界里有段时间了，虽然时日不长可在这空白的时段里，已经有人占据了他的位置，她已然不属于自己的私有產物了。 肆伍。章 “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啊？”叶梵看洛嵐从房间出来，抬头朝楼上的她问道。 “这和你有关吗？”洛嵐撇了一眼叶梵，把手机塞进裤子的口袋里，边下楼边回道。 “如果是没关系的人干吗要到楼上谈话？”叶梵吹了吹杯子冒出来的热气，怎么，又开啟了侦探模式，态度都变味了。 “我乐意，反正你也管不着。”洛嵐跟着也倒了杯水，和叶梵一样吹着杯子上的热气，一字字的蹦出来。 “那——让我看看好了。”叶梵放了手中的杯子，伸手朝洛嵐的口袋摸去，可是洛嵐一手端着杯子，另只手还未来得及挡住，手机就被他从口袋里抽了去。 “叶梵，你干嘛啊？！”洛嵐不乐了，放了手中杯子就去抢。 可是叶梵已经打开了，通话记录上的名字，大多都是来自一个人的。 “呵？！怪不得成绩考得这么好，原来是有高人相助啊？！”叶梵看过手机后，讥讽的口吻，脸上写满了不屑。 “…”洛嵐夺回手机，塞回口袋里，欲要离开。 “你不是说过和他没什么吗？看来我从一开始就没说错过？！”叶梵将其拉住，一副盘问的口气。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洛嵐不耐烦地盯着他紧握自己胳膊的手，佯装着不知的态度。 “听不听得懂你心里明白，他本就想着把你从我身边拐走，现在总算是得了空子，成功了？！” “你不要讲得那么猥琐好不好？！他不是鉆空子，是你先选择离开我的。”洛嵐立马回击道，埋怨着他早已不出现的日子。 “我离开你？！呵？你是这么觉得的？”叶梵苦笑，有些无奈地叹道。 “那不然呢，难不成要怨我拋弃了你？”洛嵐心想明明消失不见的人是他，自从她那次画事件闹翻后，之后的生活叶梵莫名地就渐渐淡出了，她以为他早放弃了。 “你竟然会觉得我先拋弃你？你这是哪来得定论···看来我还是回来晚了。”叶梵嗤之一笑，觉得自己好像真得错过了。 “什么叫回来晚了？你还有去过哪么？”洛嵐奇怪着叶梵的用词，他难不成消失是因为自己一直不在赤港吗？ “看来你不知我已好几个月人都不在赤港了，是前一个月才回来的。”叶梵认真的答道，看他这态度，好似消失的日子并不是自己有意而为之的。 “你不在赤港？你跟家人出去就没有回来吗？”洛嵐这才反应过来一直以来不曾见面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在。 “他们没有放我回来，而是想着法的劝我在国外念书。忽悠了我好久都不许我回赤港，还差点误了我这边学校的入学时间。”叶梵道出自己消失的原因，拉长他假期的人源自他的父母。 “啊？竟有这样的事···可他们怎么又肯放你回来了？”洛嵐惊讶着消失背后发生的事，也奇怪着他是用了什么招数他父母才愿意放生他的。 “那自然是废了很大的功夫…先是你父亲出了事我才得了理由回来看上你一眼，回去之后我就跟他们摊牌了唄，被教训了一顿加上被关了几个月，最后他们实在耐不住我坚持，只好放弃了让我出外读书的想法，从而成全了我们，我才得以回来，为此还遭学校责备差点不让我入学呢？！”叶梵简洁概要地把这看似艰难的几个月过程几句话说完了，可是却唯独漏了重点。 “那么你跟他们摊牌什么？他们又成全我们什么？”洛嵐一脸奇怪地指出这遗漏的重点，完全不知这事的’我们’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摊牌就是我要陪着你的决心，打死都要守在你身边之类的话。虽然差点挨巴掌，但是他们总归拗不过我，毕竟做父母的还是有成人之美的心，自然是心软放过我算是成全我们吧。”叶梵说出本因，可这理由让洛嵐倒抽一口冷气，她对这样的事可是一点都不知情，外加一点都没参与，可是却成了这事件的主因。 “什么？你竟然跟你父母讲出这样的话？！”洛嵐倍感诧异，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平淡说出这些话的叶梵。 “嗯，是啊。他们已是拿我实在没辙，索性都给气得离家出走了。”叶梵摆出一副无奈之姿笑着说道，好似这是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犯不着她那么紧张。 “哈？叶梵…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洛嵐心口郁闷无比，觉得自己怎么成了某个背黑锅的铁民。 “我为何要跟你开玩笑，你不信的话——可以打通电话给我父母啊，他们会告诉你我是如何不孝的。”叶梵抿了一口杯中的水，点头表示她可以去证实自己话的真实性。 “可是…你至于要用这样的理由来留在赤港吗？”洛嵐傻眼了一切，有些无措地问道。 “至于啊，不都是因为你么。”叶梵一脸篤定地朝她回道。 “可我…根本都不知道啊？你这样跟你父母闹掰全然拿我当藉口，你到底是认真的还是作假？！”洛嵐觉得身上这锅背地太重，还要再三确认才肯甘心。 “你觉得我有必要撒谎吗？”叶梵觉得犯不着去撒谎而讨她关心。 “可···等等——你让我理下思绪先。”洛嵐顿然间淡定不下来了，看着叶梵不像说谎的样子，还一副悠然自得喝着茶的姿态，他的心里到底怎么想得，洛嵐不免送上句：“叶梵…你是不是傻啊？”看着眼前认为自己做的很对的人士，洛嵐只能怀疑他的智商纯属是个摆设。 “本来还不觉得，但刚看到你无视我的样子，是觉得自己有些傻了。”叶梵放下手中的杯子，回顾着刚刚所经歷的一切着实还是有些失望的。 “你知道自己傻就好，没有人会这么毁自己前途的…”洛嵐并不以他的做法为乐，反而形成了负担。 “我的前途也不见得非要在国外才能发扬光大吧？！”叶梵并不认为此选择就是毁坏前途的做法。 “可是我莫名地都成了你父母眼中的罪魁祸首了。”洛嵐不满地点也就是这里，明明自己毫无此心可却成了这祸起萧墻的根源。 “你本来就是啊？怎么，你还以为自己能逃得掉啊？！”叶梵显然给她背上的枷锁不是一日铸成的，而且他口中的话也不只用在今日，顺势可以追溯到过往，儼然一直以来她已经成了叶梵留在赤港的最大因由，这是他家人眼中板上钉钉的铁证了。 “叶梵，可…我们已经有大半年多都不在一起了，在我的认知里我们早已经分了。”洛嵐觉得这锅她背得艰辛，是时候该移走了。 “你认为的分手多是因为宇晟的缘故吧，你跟他好了，对吗？！”叶梵倒是脑袋够清楚，虽淡然地微微笑着，但话问得直指人心，视线一副不经意般滑过洛嵐那踌躇不定地表情，他看出了她避开自己的焦灼心理。 “是不是他的缘故，但早也不是你管辖的范围了。”洛嵐躲过他微笑下的利刃，明白那漫不经心地提问是他的偽装，他喜欢这么佯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着自己最在意的问题，洛嵐转过身去，拉远着与他的距离。 “你干嘛躲开？这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叶梵伸手拉住她的衣服，离开的距离被限制，洛嵐被问得更加噎心。 “是很难回答，但是我和你分开并不是因为宇晟的缘故。”洛嵐被强拉回身，告诉他她并不认为宇晟是他们分开的导火索。 “那是因为什么？在我还没有认可和你分开的情况下你跟他好上了，这还不算缘故？！”叶梵心中早已浮出了他列好的答案，横竖左不过都是宇晟的错。 “反正…不是因为他的关系。对我来说我们已经结束了，不管你认可不认可，分开了就是分开了。”洛嵐想要摘掉扣在宇晟身上的帽子，对她来说，叶梵当时才是那个取决他们感情的人。 “你就铁定认为是我先离开了你，对吗？那你为何就不想想我们是因为谁才争吵的？又是因为谁夹在当中我们才生了嫌隙？如今他趁虚而入，你就轻而易举地认定我们分开了，就移情别恋选择了他，是吧？！”叶梵步步逼近，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审问着她。 “是是…算是我错行了吧？算我对不起你好了，是我见异思迁总行了吧？！我现在已经和他在一起了，对不起，我爱不了你了，真是很抱歉！”洛嵐一时怒气燃起，厌极了眼前这个傲睨一切，质疑一切的人。 “…”叶梵隐忍着气愤，凝视着眼前的人，她的怒火摇摆不定。 “难不成这样你也不肯放过吗？”洛嵐被他的目光紧箍着满是不平，厉声质问着。 “他有碰过你吗？”叶梵突然话锋一转，问到一个不该问得问题。 “…”洛嵐楞住，她显然不知道为何他这么问，竟一时哑巴了。 “没碰过，又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呢···”叶梵看着洛嵐表情的变化，在沉默之下，有了意外的回答。 “…”洛嵐一脸迟疑着，她显然不知要怎么作答，骗他，还是实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也只能问他。 “你们还没开始？”叶梵不顾她的问话，只是揣测着可能。 “叶梵···”洛嵐心头一紧，她不知道她暴露了什么，为何他会有这样的答话。 “竟然你说喜欢他，怎么还没开始呢？”叶梵的问话连接着，像是一环套着一环，他到底出了什么样的判断题。 “不管开不开始，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洛嵐被问得不耐烦起来，直接呛他。 “你再说一遍？”叶梵紧盯着她，重覆问着。 “我不喜欢你了…”洛嵐看着他恨不得将自己吞噬的眼神，身体微微向后退，说出的语气弱了许多。 “好吧，竟然如此，我真不该回来的…”叶梵嘴角蔑笑着自己，看着眼前躲开自己的人，争取显然是来得晚了。 转过身躯，将那份不甘吞下，脸红着眼红着···是时候要跨步离开这里了，在余光中洛嵐见他面上失落的神色，心中憋着的那口气丝毫没有设下劝阻的退路，只念他自己能去消解那份心不甘情不愿的闷火罢了。一时之间也说不上开心与否，洛嵐有些仿徨的看着他，好似被滚落的石子砸入心间，堵得莫名心塞不已。 肆陆。章 “吱——”一声门被打开，叶梵在门口定了一下，但终究还是没有回头，只身跨出门去。 洛嵐默不作声看着他出了大门，随着走了几步过去。发楞地停在门里一时心乱如麻，悵然若失的感觉渐渐淹没了那口怨气，目送着他离去的沮丧背影，此时的心猛然蹙地更紧，好似是自己做错了那般，不忍多看了一眼又惹得于心难安。只是背过身，默等着门自行关上，听它那声合上的结束音。 可是关门的声响并没有预期到来，只瞧见照在地板上那化为缝隙的光像是瞬间被劈开一般照得身后一片通明。洛嵐奇怪着转回身看去，一个身影挺立在门前，他将手支在那被他推开的门把上，默然註视着她，只是那夜空般的黑宇看不出悲喜。 一时不知所措的人心脏扑通扑通地被搅得忐忑不安，她怯生生在他的眼神里找到一抹不舍的游离，顿时思绪万千，口边是再也蹦不出那拒绝的词眼。 “我从没打算过…要离开你。”他告白的话执着依旧，未等洛嵐反应便将她揽入身前。 “…”洛嵐一时惊惶，身体往后撤了几步，还未组织好语言，他已伸手附在她的脸庞，贴近的呼吸已然要吞噬了她的喘息。洛嵐将脸颊扭向一边不想接下这突入而来的亲吻，可他将手捏住她的下巴，变本加厉地肆虐在她的唇畔，洛嵐应接不暇，试图用手臂的力量阻止着他的妄为，可是仿佛用尽了毕生力气一般，挣脱不了那紧缩地禁錮。 “叶梵…”洛嵐的求饶缠在嘴边，但终究被淹没在相互廝磨的征战中。愈是挣扎叶梵对待她的紧箍咒便愈是强烈，他像极了一只饥肠轆轆得狮子，进食着刚刚捕获的猎物，伺机的反抗只会得到更为疼痛的教训。 她被压服于他的身下，已被扯乱的头发散在一旁像是树木错杂的根系依附在地面上。一汪盈盈秋水的双瞳直视着与之相对的叶梵，他褪去的外衣被随便扔在角落，弯下身子骑在她身体的上方，面容中没有波澜，眼神中没有怜惜，非心所愿的话语绕在耳畔：“宇晟要的我永远不会让他如意的…” 洛嵐如惊弓之鸟一般，囁囁喏喏地不知附和还是拒绝。 “而你我也不会放过…”叶梵话罢抬起身来，看着身下那娇柔的红顏，扯开她衣领的阻隔露出胸前的白肌，眸子的那层黑雾迷失了眼前的人。 “唔…”洛嵐迟疑地哼了一声，傻眼着他欲要进行的事。 “我不会问你还愿不愿意…该怎么做你应该懂的，这是你欠我的。”叶梵将脸贴近咫尺轻轻地呼气顺着五官拂面而过，他的瞳里印着全是她的样子，被咬得鲜红的唇映着那瓷般的肌肤显得格外註目。他喜欢着她在自己眼中留下的每个面孔，似红花绚烂，如寒梅冷艷，犹春风温情，恰细雨缠绵，各样姿态他都意犹未尽着。 “嗯。”洛嵐轻声点着头，听懂着他话里的含义。 她伸手抚向他，摩挲着他的眉黛青山，他的脸颊，他的唇，直至他的颈间，他的胸前。纤细的手指一只只将他衣服的钮扣打开，看到洁白的肤色，褪去了里衫，完整的胸膛呈现眼前跟随着呼吸的频率起伏着。 她抽出盘在他腰间的皮带，可刚要脱去他下衣的时候她的手却犹豫了，也只是看到内里露出的裤边就儼然红了整个脸。“你可以把手伸进去。”叶梵看她停滞不前，提示着。 “嗯。”洛嵐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去触碰，轻轻地揉摸着，直至它变得硬挺急切着破茧而出。洛嵐卸下自己的衣衫，腿打开跨在他身体两侧，将高高耸起的巨柱放置入身体里那湿润的至柔之处，将其紧紧包裹上下起伏。 “呃…”叶梵微微发出释怀般地鼻息，他闭上眼睛，任她在自己身上起起落落。彼此交错地喘息声迷离荡漾，与之上下跳跃的玉峰被他来回揉磨着，粉色的珠尖随之摆动无比招摇着，叶梵微坐起身，搂住其腰将头扎入她的胸怀，舌尖来回打圈在那粉红的周围猛地一口含住尽情地吸吮嚙咬。 “痛…”洛嵐身体一丝抽动，轻轻叫着，而他全然不顾继续贪婪地嗜咬廝磨，沉浸在摆布她的欢愉中任她尽情呻吟。一时欲火撩心，他反身将她压下猛地将巨根送入更深之处，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臂轻唤着他名字，这便像是中了魔咒一般让他欲罢不能。扶起她的双腿将它们压至她身体之上，结实的臀部不断地提高挺进的频率，愈发有力的撞击使得她傲起的玉团剧烈地翻滚和摇摆，她格外清晰的听着那巨物在她深处拍打地声音，每一节拍都在刺激她那紧绷的心弦，“叶梵…”身体一股异动的潜流冲破心防让洛嵐不禁发出一声娇嬈，接连不止地淫吟荡漾在整个房间。一波泛滥的潮水顺着绽放的花芯慢慢溢出打湿在地面，他抽出塞满她下体的硬物，欣赏着她沉浸在欲海波涛之中冲刷着身躯。 “还要吗？”叶梵唇角扬起满意的弧度，将她身子旋转背对向他。让她手撑于墻面上，掰开她娇白的臀瓣，緋红的花瓣肿胀着微微翻起，他伸出两指探进还含着露汁的花穴，上下任意挑逗着柔软处的敏感，湿滑的内壁来回收缩着，透明液体顺势蔓延包覆着叶梵的手心。洛嵐紧紧地咬着下唇压抑着自己喘息，整个身体情不自已的微微颤动，他见她隐忍的模样着实我见犹怜，便再将胯间的欲望狠狠捅进她那处绵柔，她一声声“不要不要”求饶着，仿佛欢呼着让他肆意释放这难能所得的欲求。 “喜欢吗…”他附在她脸庞舔舐着有些干涸的唇畔，手用力压覆在腰间那娇白的玉臀随着与他身体的碰撞上下雀跃着，他不禁欢喜一股强烈的躁动在身体某处按耐不住向外飞奔，紧拥她入怀中含咬住她耳廓，用力将巨物顶置最深隐处，那暗藏的热泉瞬间涌向地表整个喷发冲入她的体内，停歇不止地娇嗔让她彻底上癮了交媾所忘乎所以的高涨快感。他满足地呢喃着怀里人的名字，亲吻着她的后颈，那缠绵耳侧的余音像是藤蔓顺着他腿蜿蜒縈绕整个躯干。 “我不会骗你了。”———这是洛嵐对叶梵说过的话，她像是扑火的飞蛾，眷恋着他的温度，哪怕他会让自己痛也要置身在他怀中。她承诺着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可是之后呢，她也一样用编织的谎言去欺骗，也包括欺骗自己。 “宇晟，我们不要在一起了…”———这是洛嵐发给宇晟的语音，而之后宇晟发来无数个回信，洛嵐都未再回答。 星光倾落的眼泪浸湿了胸前的衣襟，洛嵐看着一闪一闪的屏幕，始终没有勇气再接起。 那晚的雨随着心下了许久，宇晟等不到答覆，徘徊在洛嵐家门许久不愿离去，他始终没有等来洛嵐的开门，也始终没多求得一句她的再见。她只是站在窗口看着被雨淋湿的他，传信告诉他，也许她的爱始终不配留在宇晟那里。 雨总有停下的那天，而人是否有放弃奢望的那刻，日后他们都仿佛只归于眼前的生活，只有心中那份不甘悄然作祟着。 肆柒。章 “你搬去我家住吧…之后不是有几个科目要考吗，我可以帮你覆习一下。”叶梵看着硕大一间房子如今只剩下了洛嵐一人。 “不用了吧…”洛嵐犹豫了下，回覆道。 “我这可不是建议。”叶梵提醒着他的话意。 “那…就等到周末再搬吧。”洛嵐知道他的坚决，望向院子里的枯枝了无生趣地回道。 这是几天后的早晨，从那天起叶梵每天都会到她家里陪她吃完早餐载她去学校，她本是不肯，但也阻止不了他的坚持，也只能点头默认了。 果然有好成绩的同学傍身，考试都显得比生活还要简单。 春末夏初百花争艷，可是也比不上洛嵐成绩单上数字显得夺目。 “看吧？！我考得还不错吧。”洛嵐得意地拿着成绩单在叶梵面前晃着。 经过几个月的残酷训练，叶梵教出来的这位徒弟倒是并没有负他所望。 “嗯…还行。勉强可以考进我的学校。”叶梵抬头看了看那格外醒目的数字，较为安慰的点了点头，继续转回视线敲击着手下的键盘。 “什么叫勉强啊———我这分数连我的那位每天不看好我的主科老师都连连夸讚呢？！”洛嵐一脸得意道，要知道这成绩可是让她在那老师面前扬眉吐气了不少。 “嗯嗯…那还不是归功于我。”叶梵点着头，丝毫不会忘记表扬自己。 “切，我自己的努力好不好？！”洛嵐看他那洋洋得意的样，故扯起来。 “真是过河拆桥，你懂不懂什么叫做知恩图报？！”叶梵一听不乐意了，向后伸手就抓她痒去。 “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嘛？！”洛嵐用手推着他的手，笑着说着。 “那你说你感谢不感谢我？！”叶梵移开电脑，反过身抓着洛嵐的手，将她拉近，讨她的好话。 “感谢啊。”洛嵐两手放在他肩上，笑着回答道。 “光说不行。”叶梵怎能会这么轻易被打发的。 “那你要怎样？”洛嵐问道，看他想讨什么赏。 “亲一个。”叶梵指指脸，对洛嵐说道。 “就要这个？”洛嵐有些不信他只要这个。 “先亲了再说。”叶梵说道。 “嗯，好吧。”说罢，就捧着叶梵的脸，大大地亲了一口，接着又问道：“还有吗？” “嗯…若是你再努力下能进了我的学校就算是谢我了。”叶梵抓着洛嵐的手，满脸期待她回答‘好的’的样子。 “可是进你学校还要再考试的？！”洛嵐反而皱起了眉，他的学校可是还有一关要过的。 “这怕什么？又不会考很难的，有我在，你怕什么？！”叶梵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这个进校考试，毕竟他也考过，无非就还是那些做了千万遍的试题。 “哎…那我岂不是又没得休息了。”洛嵐一听又头大了，本来以为任务完成，可以功成身退了，没想到还要再接再厉。 洛嵐的成绩本已经足够去她心仪已久的艺术学校了，而叶梵那家学校虽是实力不错名气也足够大但是进去所要求的主科成绩却高了很多。洛嵐显然觉得自己就算有金甲傍身也不见得能打得进去。 儼然时间追溯到已然夏日的时光，耀眼的恒星每天高高掛着，洛嵐也每天数着日子盼着···毕竟要申请的学校也申请了，该应考的试也考了，连成绩也掛上榜了，就等着学校录取的信快些寄来了。 洛嵐隔三差五会跑去家门口的信箱里看看有没有来信，结果该等来的都等来了，而不该等来的也等来了。 “你说你没收到我学校的来信？”叶梵一脸奇怪地问道。 “嗯。没有啊。”洛嵐摇着头，确定着没有。 “怎么会呢？明明我都帮你覆习了，试卷也不会差异性太大，不可能考不上啊？！”叶梵一脸地疑问，他怎么会相信自己的猜题能力在这个时候没有发挥作用呢。 “可能我真的有些地方还是出错了吧，比如一些比较刁鉆地数学题啊物理题之类的…”洛嵐一边思考着，一边编着理由回道：“但…虽然你的学校没录取，别的学校不也录取我了吗？！”洛嵐拿着其他学校的录取信在叶梵面前取悦着，将他的註意力拉到别的学校上。 “嗯嗯…好吧好吧。那看看除了我这家好学校之外，还能有什么学校会收你？”叶梵只好安慰着自己，看起其他学校的录取信。 “我想好了，我准备去这家学校。”洛嵐从当中抽出一封信来，放在其他信的前面。 “这家？嗯…倒是挺有名气的，也和你的专业对口，还凑合吧。”叶梵打开信边看着内容，边评价着。 “什么叫还凑合啊。拜托人家不比你的学校差好不好？！”洛嵐不乐意地强调着自己心仪的学校。 “是的是的，是不比我的学校差，但我也没觉得它比我学校好上多少…你很喜欢这家吗？”叶梵是认同这家学校和洛嵐的专业特别搭配，也算上是他们专业顶尖尖的学校，但是相比自己的院校，它看起来也没有多么惹自己眼球。 “嗯嗯，是喜欢啊！这家学校我一直都想考进去的，你不要总认为除了你的学校好之外，其他的学校都不是学校了行吗？！”洛嵐把她的信从叶梵手中抽回，一语道破叶梵的心理。 “那真是不幸，我刚好就这般认为的。”叶梵把电脑合上，对着洛嵐承认了他的想法。 “自恋。”洛嵐用信封敲了叶梵脑门一下，转身看着手上的录取通知，脸上微微透着笑。 所谓心仪的学校———如果换句话讲…那就换句之后叶梵对洛嵐的那句话：你喜欢的不是学校，而是学校里的某个人吧… 是的，他讲得是对的。因为喜欢所以总是会靠近，只不过在那时，谁又读懂了自己······· “今天起那么早干什么去啊？”叶梵还睡脸朦胧，就看到楼下的洛嵐已经准备待发，要赶着出门了。 “学校啊？！今天要报到，睡你的吧，我走了。”洛嵐看着那张傻傻的脸，噗嗤一笑，便拿起桌上的手机，摆摆手要出门了。 “喔——那你吃了早饭没啊？！”叶梵想到之前洛嵐曾经说过，便点点头，扶着楼梯的扶手看着楼下问道。 “吃了。我最爱的奶油蟹粥，冰箱里还有，记得拿出来温温再吃哦。”洛嵐提醒道，便伸手指了指冰箱，就朝门口走去。 “喔——好的。那去吧，路上小心。”揉着眼睛，也跟着摆手直到洛嵐走向门口消失眼前。 这季节已然是夏末的延长版，温度依旧高，顏色依旧灿烂。洛嵐本想徒步去，但觉得有些不靠谱，还是打了辆的士一路狂奔至学校门口。 “演讲厅…这里。”洛嵐跟着指示牌所指的方向，向左转去，眼前石子砌成的路埋在高高的树木之下，树荫遮去了大半个太阳。 “需不需要我带路啊？！”洛嵐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嗯？”洛嵐莫名回身，一位妙龄女郎站在身后，扎起的长发飘飘落在肩旁，微微一笑，看着洛嵐不太理解的样子，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印有着学校logo的t恤，原来是学校里的志愿者。 “去演讲厅，往这里走，再右拐就到了。”那漂亮女生的声音格外的动听，洛嵐耳朵顿时才被唤醒一般，对着她微微傻笑着，连忙点了点头。 “谢谢你啊。”洛嵐柔柔地回道，眼睛落在这位面容姣好的女子身上，唇红齿白，裊娜娉婷，任谁都会忍不住多想看上几眼吧。 “不用。”那女生保持着微笑礼貌回覆道。也许洛嵐还想再多听听她的声音，但是以后的日子里，也没有辜负她这个希望，这女子便是学校广播室里的学员，以后少不她每天定时在广播里听到她的声音。 踏着欢快的步伐，洛嵐终于看到了演讲厅的大门，这时周围的学生也前后相继着朝这个方向走来了，大门的门口站着几位同样穿着统一着装的志愿服的学生站在门口，给到来新生们送上迎宾的微笑，并递给他们学校的说明手册和水。 “宇晟？”排着队走近了志愿者身边，刚要接过册子和水报以真诚的微笑和感谢，却看见眼前的人竟是他。 “欢迎入校。”宇晟一脸礼貌性微笑向她点了点头，接着又从桌上拿起水和册子，递向其他的同学，并也给予礼貌性微笑和欢迎语，仿佛并不认识洛嵐一般。 “…”洛嵐收回眼神，觉得自己刚刚叫他有些冒失，便低下头继续跟着人群，往前进了大厅入席。 心情虽有些小郁闷，但也顾不上想太多，将手里册子往书包里一塞，打开瓶盖咕嘟咕嘟喝起水来。 “那个男生好帅哦？！”旁边的女生悉悉索索地咬着耳朵，洛嵐顺着她们声音的方向望去，她们指指点点地对向门口列着那些志愿者。大概说得就是宇晟吧，洛嵐这般猜着，随着她们往门口瞟了一眼，一排男生当中也只有他勉强入得了自己法眼。 洛嵐微微偷笑着自己花痴，想起以前曾经宇晟就这么说过她，因为身边都是帅哥了，所以就不觉得其他人长得帅了。正想着这句话，而眼前突然出现个人挡住了自己的视线，此人站在位于洛嵐的后两排座位，坐了下来正好挡住看向门口人群的方向。 “这个长得也不赖啊？！”洛嵐简单地感叹了下，视线正好落在这个挡住门口的男生，白皙光洁的脸庞，柔和线条下的轮廓，一头黝黑茂密的秀发，如黑曜般澄亮的眼眸，好像带着笑意，弯弯的，连桃红色的唇也跟着上扬。那人察觉到正看着自己的洛嵐，那笑容想来是回敬给她的，洛嵐不知自己那鲁莽的点评是否被他听到，慌忙转回身子坐坐端正，脸微微正发红。 “同学们，大家都坐好了，现在即将发到你们每人手里一张表格，待会议结束以后，大家记得要把填好的表格给递交上来。”此时讲话的是指导教师，只见他意气风发地站在台中间拿着话筒将在座的各位思绪拉回了正题。 之后便看到那群志愿者在席间穿梭着逐一递给每位学生一张表，而递给自己表的人就是站立在树木之下，秀雅脱俗，自有一股灵气的少女，还是那暖入人心的微笑，她看向洛嵐时连洛嵐都觉得自己害羞了。 接下来便是枯燥的演讲，讲演。了解完整个学校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了。 午饭过后，下午便要去选课了。洛嵐漫步在草坪上，跟着人群朝着学校就餐点走去。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女生的声音，洛嵐点点头，对着要坐下的女生笑笑，这女子长相也挺出眾，中长的秀发搭在肩上，微风一吹，头发轻轻飘起，仿佛从画中走出一般，带着些许仙气。 “我可以坐在这吗？”又有一个男生的声音靠近，他与旁边女生简短地相视点了点头，没等洛嵐反应过来，他就坐在了旁边。 “同学，你什么设计专业的？”对面的女生问向洛嵐，可洛嵐还未来得及答，旁边人抢先给回话。 “我是插画，你呢？”那男生的抢话使得洛嵐忍不住对他又送上几眼，才发觉原来他便是洛嵐之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的后座男，洛嵐扬眉小小吸了口气。 “一样誒，这位同学你呢？”那女生把问题又传回给洛嵐。 “也是的。”洛嵐礼貌性笑笑回答道。 “够巧的，看来我们说不定还会上同一节课呢。”那女生倒是小小惊呼起来，如宝石般透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着，天真的模样。 “那就希望有幸能选到同个老师吧。”那男生悠悠一笑，白皙的肉皮儿烘托着那淡淡桃红的嘴唇，格外阳光朝气。 “嗯。若是选择相同的上课时间，中标同个老师的几率可能会更大一些。”洛嵐也随之点了下头，并给出了提高中标几率的方法。 “那也不错，我们就核对好想要选的上课时间，试下能否选中好了？”那男生来了兴趣，觉得不失为一个好点子，可以姑且试试。 “好啊。”那女生讚同道，便三人开始讨论起各自的选课时间。 大家用罢午餐，确定了流程，也相互介绍了名字，留了联系方式，各自散去等着之后看最终选课的结果。 直至选完了课，也确定了课程时间，而洛嵐却迷失在新的校园里，走了半天走得腿都发软了。她深深吐出一口长气，无奈地靠坐在前面不远的石阶上，只好休息发呆。 肆捌。章 掏出放在包里的水，不巧连着一起的小册子也跟着掉了出来。洛嵐捡起册子，看到册内印有学校的地图的样子。果然学校还是有先见之明的，洛嵐心里想着，便铺开来准备一探究竟，只见在地图一侧写着一行字：要是看不懂地图的话，可以问我。宇晟留。 “呵？！明明早上还装不认识的，竟然还会在这上面留了字？！”洛嵐为之一惊，小声嘟囔着。他就猜的这么准，自己会迷路吗？洛嵐心里不爽着。 并没打算问他，只认为自己怎会看不懂地图呢，洛嵐照着图自己琢磨着，寻找着出口。 绕啊绕终于还是被她绕出来了···眼前便是之前演讲厅的大门，洛嵐确认着大楼，看样子早已人去楼空，此时连门都给关了。 “同学，还能走得出去吗？”又是那好听的声音，洛嵐开心地回过头，看向那发出甜美声音的主人。 “能的，下面的路我还是记得的。”洛嵐朝着那位她笑着回道，可在她余光之处显然察觉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手里搬着一只盒子，带着顶帽子，而那帽檐之下的眼睛正好看着自己。 “记得的？那怎么会在教学楼里一直绕到现在呢？！”那帽子下的人毫不吝嗇地揭穿了洛嵐的掩饰，一句刺耳的反问，顿时让颇有自信的洛嵐虚了大半颗心。 “你绕了很久吗？”那女子听罢那帽子男的话，一脸疑问地问向洛嵐。 “还好就一点点而已，我不正好有地图可以参考的嘛？！”洛嵐立马摇了要手边的地图，尷尬地解释道。 “只怕是不太会看吧？不然…依照正常时间大家应该在半小时前就选好课走人了，而刚看她走过来的方向正好与选课地点相反，这不是绕圈了还能是什么？！”他倒是拆台专业队派来的，分析确实在理。 “宇晟，你不讲话没人当你哑巴！”洛嵐听着这声音闭着眼都知道拆台的人是谁，对着那帽子男不爽地回击回去。见到那女生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才意识到话语有点失态，便尷尬地降低了那之后的语气。 “你们认识？”那女生的惊讶转向惊喜，异样的眼光看着宇晟和洛嵐，声音高了八度。 “嗯。呵呵…”洛嵐点了下头，干干地笑了笑。 “何止是认识——”帽子男一脸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洛嵐，他很少会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人，洛嵐觉得不自在，翻了一个白眼。 “呃…那个，他是我学长，我们以前同个学校的，所以认识。”洛嵐听着宇晟那拉长的声音，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油然而生，立马对着那女生解释起来。 “哇？！这么巧哦…竟然还进了同所大学，那岂不是可以继续当同学了。”站在旁边的同学路人甲，也插进话来，真是他不说话，大概都忘了还有一个美少年在那女生的身后吧。 “嗯嗯，是好巧啊。也不知道是上天註定，还是某人刻意为之呢…来吧傻学妹，跟我们一起走吧，保证不会迷路的。”宇晟招呼着，对着洛嵐粲然一笑。 “你才…”洛嵐把那‘刻意为之’的反驳吞了回去，只能弱弱狡辩了一句：“我才不傻呢？！” “呵呵，那就一起走吧。”那女生看着洛嵐憋得红通的脸，笑着牵起了洛嵐的手，朝着他们前往的方向一起走去。 就当是为了花痴那位牵自己手的女生才甘心和他们一群人同行的吧。洛嵐心里这么想着，脚不由自己地跟着他们。 “你在这等一下，我放好东西跟你一起走。”宇晟冲着洛嵐说道，还没等洛嵐回答，便跟着同行的人往某个地点走去。 “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自说自话了。”洛嵐嘟囔着，在门口来回踱着步，等他。 “誒？！你怎么还没走？”还没走几步，便有个人拍了拍洛嵐的肩膀。 “哦？！呵呵…在等人。”洛嵐转过身看到拍自己肩膀的人就是中午刚认识的后座男。 “等人？！”后座男挑了挑眉，重覆道。 “嗯。你呢？！你怎么也没走呢？！”洛嵐点点头，便回问道，毕竟现在学生们差不多都该走了。 “呵呵…”那男生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接着说道：“我刚迷路了。” 洛嵐扑哧一笑，并不是嘲笑他迷路，而是竟然会遇到跟自己一样神经大条的人，也一样在这迷了路。 “洛嵐。”宇晟从远处走来，看着和她站在一起的人，虽然叫着她的名字，但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噥，我等的人来了。”洛嵐示意了下朝自己走来的宇晟，对着那男生说道。 “哦…你男朋友？”那男生用眼神指指走向洛嵐的人，附身小声问道。 “不是不是…”洛嵐连连摇着头，小声否认道。 “不是什么？干嘛不好意思承认？！”宇晟上前挽住洛嵐的肩膀把洛嵐偎在身下，冲着那男生微微一笑，看来他是听到他们的对话了。 “呵呵…我说嘛？！一看就是一对…”那男生直起身子哈哈地笑着，右手挠着后脑勺。 “宇晟…”洛嵐不开心地用手肘顶了顶身后的宇晟，可是还是没阻止得了他们相视一笑而确认下来的事实。 “那就不打扰二位了，我先走了，洛嵐，下次见嘍。”那男生识趣笑笑，便招手saygoodbye了。 “嗯，再见，男一号。”洛嵐挥手再见，对他称呼男一号主要是源于他今日介绍时说一直以来大家都这么喜欢称呼他，便也随着他的习惯也这般称呼道。 “誒，你以后不能当着我同学面乱说了。”洛嵐在那后座男一号离开后，不开心地指责着帽子男。 “你同学？”宇晟挑眉疑问道。 “嗯。我和他同个专业，说不定以后经常碰到呢？！”洛嵐解释道。 “哦…那就更应该说了。”宇晟悠悠回答道。 “为什么？”洛嵐一听更不解了，撑大眼睛看着宇晟。 “这样他就知道你已名花有主了，就不会对你多想了嘛？！”宇晟顿然觉得自己这个解释相当的有道理。 “呵呵——那你呢？你怎么就…”洛嵐冷笑两声，心想到底是谁不懂这前来后到的道理。 “我和他不同…我是那个你点头答应过要在一起的人。”宇晟抢过她话，做了不一样类比的补充。 “你还在意着这些我很难做到的话吗？”洛嵐心里升起波纹，有些亏欠道。 “我已经尝试在原谅了。”宇晟耸下肩，好似真得能淡泊一切似的。 “我可没想让你原谅，你还不如一直记恨着我呢。”洛嵐寧愿他不原谅自己。 “本来还挺记恨着呢？！可看到你出现在学校的那刻，我就彻底原谅了。”宇晟笑了笑，找到了让他回温的契机。 “这就是你所说得上天註定和刻意为之吗？”洛嵐想起他之前话里的暗示。 “嗯，只是我很好奇你怎么会没去叶梵所在的学校呢？”宇晟猜测着，想要知道她的选择是否具有特殊意义。 “我要说我就是考不进去，你会信吗？”洛嵐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想说什么，便直接反问道。 “我当然不信，你怎么会考不进？有两大护法傍身比指望补习老师还来得靠谱吧？！”宇晟回得毫不犹豫，他是寧愿相信洛嵐不努力，也不会质疑自己和叶梵的实力。 “就算护法靠谱，考生也有失利的时候，考不上也很正常吧？”洛嵐不想被他追出细节，敷衍过去。 “别人考不上正常，而你不会考不上的···只是他怎会由着你呢？”宇晟微微翘眉，意味深长地接话道，眼神透出了小心思。 “我就算考上了，可我也有自己的选择啊，想去哪所学校也不会全让他来做主？！”洛嵐不想让他深究，只是证明着学校才是自己的选择。 “他要知道你这么想，知道真相后，只怕会气坏吧？！”宇晟看着洛嵐的小坚持只能用逃避来实现，仍却不敢在叶梵面前坦诚交代。 “所以我把录取信都给毁了。”洛嵐倒承认的利索，虽做法偏执，但她了解她毕竟没能力去说服叶梵接受她所做的选择，只得这般下策处理。 “你这么逃避着他，还不惜躲到这里来，那为何之前不肯接受我呢？”宇晟蹙眉，有些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着实他有些不懂洛嵐的选择，到底她想要如何？ “我不是逃避他…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喜欢这所学校罢了。” “呵…你该不会要说是看上了这所学校师资力量雄厚的缘故吧？” “这又何尝不是呢？！” “唉…随你怎么讲好了，刚我看到你时，还以为你选择了哪所学校就意味着选择了谁呢？！”宇晟对洛嵐的答案叹息道。 洛嵐将目光躲避，一副事不关己地口气回道：“你是不是自作多情了些……” “难不成不是我们心照不宣吗？”宇晟看出她的躲闪，微微笑了下，无意的话讲得格外有心。 “我可没有这么想过。”洛嵐心思全被击中，可还不愿承认，自顾自地否定着。 “你确定？你认定要跟他了？！”宇晟一脸怀疑，但却这么问着。 “嗯。”洛嵐语气倒是接得足够确定，但心虚多少已经看尽眼底… “呵。好吧，你想怎样都由你好了。”宇晟淡笑一声，他早看懂，此时的她想躲就任她躲吧。 之后便是沉默不语，宇晟在身侧随着她的脚步慢悠悠地走着，两人好像心里都沉了沙一样，浑浊不清。 “宇晟，你能喜欢上别人吧？”洛嵐突然想到什么，打破了暂时的寧静。 “唔？能啊…只是花些时间罢了。”宇晟顿时被洛嵐的话问住，可还是作了答。 “那多久才会喜欢上呢？”洛嵐这有想出什么鬼主意。 “短则三秒，长则n年之后吧。”宇晟似答非答着。 “那什么样的人你才会短时间喜欢上呢？”洛嵐追问着。 “怎么？我要告诉你了你能帮我谋个人选吗？”宇晟微微展开眉，笑问道。 “你先说什么样的才行？”洛嵐让他先给出范围，才好寻找。 “你这样的啊…该不会是你想让我告白就故意这么问我吧？！”宇晟一抹微笑掛在嘴角，他显然将她的问题视作她有意让自己表白的心绪，话语说出惹得洛嵐顿时红了脸，满面地不悦。 “好了好了。当我没问好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洛嵐气急败坏道，向外迈出了几步，伸手张开掌拦住他的靠近。 “真就走到这了？！”宇晟反问道，话意双关。 “嗯…”洛嵐面露难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宇晟深情看着眼前人，回答地干脆。 洛嵐正讶异着他竟如此洒脱答应地如此乾脆，抬起头来，眼前他正走近迎了过来，撑开双臂将她直接拥入怀里，紧紧给抱住，头贴着她秀发，嘴唇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答应过你只做朋友，如今依旧如此。” “可我不想当什么朋友了…”洛嵐紧着眉，用手推着他，拒绝的话意显然是觉得连朋友都显得近了。 “难不成非要搞得好死不相往来，你才开心吗？”宇晟阻住她将话反问，只觉得她又何苦为难自己。 “…”洛嵐沉默，他如此懂自己，人总是想得完美以为自己是个一心一意的人，而后却活成了三心两意。 “竟然选择了这里，就接受这样的我们吧，你有舍不得的人，我亦是如此…”宇晟劝解道，她就似自己，竟然放不下，干脆就这么折磨着好了，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吗。 肆玖。章 “曜川…”洛嵐刚刚推开门，而迎面撞上要出门的曜川。 “你回来了？”曜川穿着长身黑色羽绒服，帽子边白色的绒毛随着开门而入的风欢快地摇曳着。 “你要出去吗？！”洛嵐问道。这不是他一贯的打扮，看惯了他每天西装革领的样子，换了休闲的打扮，反而有点不适应了。 “你要是想让我出去，我还是可以继续出去的…”曜川回答道，看着洛嵐等待她的指示，毕竟他们还在冷战中。 “那就别出去了。”洛嵐放下手里的包，褪去身上的外衣，回覆道。 “祁彦呢？”曜川知道今天她是跟祁彦出的门，怎么只见了她的影子，没见他的。 “他刚送我到这就回酒店了。”洛嵐脱了鞋子，便往沙发走去，跑了一天身子都已经乏了。 “他怎么不进来？！”曜川也褪去外衣和鞋子，站在门口问道。 “他说他不想看到我们两个冷战，所以就自己图清凈去了。”洛嵐窝在沙发上，抱着靠枕，闭目养神中。 “哦…”曜川哼了一声，便没了声音，到了厨房里，洛嵐听到水声响起。 洛嵐停顿了一下，松开怀里的靠枕，冲着曜川说道，“我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了？”她知道这个音量他能听到。 “是吗？…”曜川停了水声，回覆道。 “他叫宇晟。”洛嵐说出那两个字，眼睛看向桌角，崭新的桌子，连一点磨损的痕跡也没有，的确比以前的那张好看多了。 “宇晟。挺好的名字。那人呢？找到了吗？”曜川的声音向洛嵐走来，他的问题，也是她的问题。 “没有…”洛嵐抓回靠枕又将头埋在里面，支吾着。 “把水喝了吧。”曜川递过杯子，轻轻点了点她的背，原来他去倒水了。 “电话是空号，家的地址也不对。我好像找不到他了…”洛嵐抬起头，接过曜川递来的杯子，望着洁白的天花板，无奈地说道。 “你不是还有叶梵吗？他不是会帮你找吗？”曜川提醒道，好像此事在他的语气里显得并没有很难似的。 “那你呢，你不也说帮我找吗？”洛嵐反过来提醒他，他难不成说出来的话逗人玩的嘛。 “会的，给我些时间。”曜川拍了拍洛嵐的肩膀安慰道，也不知是光线太暗，还是他背向光的缘故，洛嵐看着他的脸，却看不清表情。 本来一人住的时候都已经够安静了，现在两个人了，还是如此寂静，仿佛窗外的雪花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在这里都能听得见，总归要有人打破这篇沉默…两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吧台边，摆弄着各自的手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可心里却是满的。 洛嵐是那开口的第一人。 “下雪了。”看样子雪落下时的确是有声音的，连洛嵐都听到了。 “嗯。是的。”曜川转头透过房子的落地窗看向庭中，附声道。 “去看雪吧？”洛嵐提议道，之前的几场都没来得及去欣赏，这次她不想错过。 “到外面吗？！”曜川转身看向洛嵐，反问道。 “嗯，不然嘞？！”洛嵐点着头，说罢，从沙发上下来。 这场雪大概只有他们会顾得欣赏，整条路上也就走着他们两人，踩着刚刚才铺上的薄薄白色雪毯，一步一个脚印，曜川在身后跟着洛嵐看着背影，一蹦一跳地，大概也只有在下雪时，她才能像个孩子般那么简单吧。 “想什么呢？！”洛嵐突然回过身，上来就给曜川一击雪球，笑着问道。 “反正不是想你。”曜川拍拍打在胸口的雪印，不以为意地回道。 “…”洛嵐回他个不屑表情，看此人仍旧一副臭脸，省了自讨没趣，便转回身继续往前走着，一时不知看到什么又奔上前去。 原来是一只q版的雪人堆在路边，洛嵐蹲了下来，曜川向前靠近也跟着看去，接着她猛地转身又是一击，硕大的雪球砸到曜川的右边脑门上，碎裂的白雪，散落在衣服领口，帽子和胸前。 “哈哈哈…”洛嵐看着他被砸得一身残雪窘态十足，为自己的杰作开怀大笑着。 “嘖…”把一时惊愕的表情给收回，面露慍色，他看着她肆无忌惮地乐在其中，一时无言以对着。 “哈哈哈…你怎么不躲啊？！”洛嵐看到曜川面带不悦立马跑远他几步，回过头来反而责怪起他来。 “你觉得我来得及吗？！”曜川纵着眉，拍着碎在衣服上的雪块，语气有着些许埋怨。 “呵呵…我以为你来得及躲呢？！”洛嵐看他勃然变色，便走上前变得好心起来，帮忙抹掉落在发间的碎雪。 “你知道你砸得很痛吗？！“曜川看似并没有转晴，还是一口责怪地语气。 “我又不知道会刚好砸到你脑门嘛？！”洛嵐只好解释着，有些抱歉的用手抚摸着砸红的痕跡，希望能获得半点的原谅。 “你能知道什么——”曜川伸手强行拉住洛嵐着自己抚摸脑门的手，话间的语气顿然一转，“不懂的还多着呢？！”洛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可他不晓得从哪挖来了一把雪，真真地朝着她，全部给撒进了她衣服里。 “啊？！”惨声一叫，洛嵐避之不及，一股冰凉切肤之感，把刚建立起的优越感瞬间荡然无存。 “感觉是不是好极了？！”曜川得意地笑着，看着洛嵐充满恨意的眼神，乐得更欢了。 “曜川！你好过分啊？！你竟报覆我…”洛嵐拍着散在颈间的雪，一脸委屈地发着脾气。 “你砸我砸得那么开心，让我得逞一次大家一起开心不好吗？！”曜川倒是一脸春风得意地说着，刚才也只不过演场戏让洛嵐放下戒心罢了。 “不好不好不好。”洛嵐整理着被浸湿的头发和衣领，挥手想打到曜川，可是总也打不着，只好一气之下往前面大步走着，头也不回。 “不要那么小气嘛？！”曜川上前几步，用右臂穿过搭在她左肩上把她揽在胸前，将头支在她的头顶，轻声安慰道。 “那你再让我砸几次？！”洛嵐仰起头，顶着曜川的下巴，讨要机会。 “好啊，只要不砸我脸和头上，多少次都行。”曜川侧过脸躲过她脑袋攻击，回覆道。 “我刚又不是真要砸你脸的，那是失误。”洛嵐嘟着嘴装得好似刚刚真是意外一般。 “那竟然会失误，还是不要砸雪球好了？！”曜川伸手夹住她脑袋，觉得自己并不合算，乾脆推翻了洛嵐的设想。 “你个小气鬼…”洛嵐停了脚步，摆脱他的夹击，回过身朝曜川的胸间直接奉上一掌。 “呵呵…”曜川笑之淡然，将手朝她腰间一揽，把她整个搂在怀里，头倚在她发间，手抚向她的背，如此时间能停滞该多好。 两人相拥着过了几分鐘，洛嵐看他没有要松手的意思，便开口打断了这个氛围：“曜川，你就不能做些兄妹之间应该做得事情吗？！” “抱一下都不行啊？！谁说兄妹之间不可以拥抱了。”曜川为自己的行为辩解道。 “是可以拥抱，可是时间有点长了。”洛嵐提醒道，一般兄妹怎会这么平白无故地当街拥抱的。 “我是哥哥我乐意。”曜川任起性子来，搂得更紧了。 “…”洛嵐接不上话，只好又让抱了一会。 “誒——让你乐意很久了，难道你保持一个动作都不会累得嘛？！”洛嵐耐不住又破坏起氛围来。 “你不烦我我就不累了。”曜川意思就是让她闭嘴。 “可我累…你换个姿势行不行啊？！”洛嵐一听不欢了，抗议道。 “好啊，换个你喜欢的…”曜川一听倒还愿意配合了。 他松了原来拥抱的姿势，两只手扶向洛嵐脑袋，俯身探了下来，鼻息暖暖地扑向洛嵐的面上，两片冰凉的唇瓣压了下来。洛嵐的睫毛在那一剎那微微地颤抖着，心尖的一股热流拥到喉咙，他将舌尖缓慢地探入齿缝里，轻巧地挑逗着继而又温柔地缠绕住她的舌尖，来回的辗转挑逗使得她迷途于此失了自我。 两人闭目流连于温柔地交缠中，直到这个吻都被冬风吹得身体发僵了，两人才察觉这是真的失了分寸。 伍拾。章 暗暗的路灯下，两人手牵着彼此，谁也没有松手，静静地走着，不知之前到底走了有多远，回来时步伐是愈发变得慢了… “你们这是要回家吗？！”一个声音打破了两人的祥和与安静，两人双双朝声音看去，站在面前的人竟是叶梵。 “叶梵，你怎么在这？”洛嵐意外着眼前的巧遇，问候道。 “路过出来买瓶酒而已。”叶梵示意了下握在手中的啤酒，看向对面的两人，此时他们的手没有松开。 “哦…”洛嵐这才发现又走回到便利店附近，看着叶梵一身居家打扮，大概才刚出来不久。 “你们兄妹感情已经好到需要出门都牵着手吗？”叶梵看着两人仍旧未松的手便提醒道，洛嵐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曜川握在手里，便立马退手出来。 “我见她手冷多捂会也正常的。”曜川看洛嵐刚刚急着撇开自己，便嫌叶梵多管闲事。 “那以后这事还是交给我好了…”叶梵回答地利落，直接伸手将洛嵐扯到自己身边，示意她同自己站在一起。 “真要把她交给你，只怕你也未必真得能做到吧？”曜川满脸地不屑，话刚刚讲完没等叶梵答覆，反而被洛嵐下面的话给堵了回去。 “哥，你先回家行吗？我想跟叶梵走一走。”洛嵐看两人脸色要转阴，立马一副好似有话想要跟叶梵说的样子，尝试支开曜川。 “天黑了，还是不要周围走了…有事的话还是明天再聊吧。”曜川显然不想买洛嵐的帐，有意想让她与自己回家。 “我也正巧想跟洛嵐讲一些事，麻烦还是给我们些自己的空间吧。”叶梵看曜川倒是强硬，便帮着洛嵐赶他离开。 “洛嵐，我就给你一小时，註意时间。”曜川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然后命令似得口吻对洛嵐说道。 “哦。”洛嵐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心中升起的小怨气，刚刚还因他而失了分寸，下一秒他就一脸刻薄地命令起自己，真是不应该让他这么轻易得逞，应该直接一脚将他轰上天。 曜川一副悻悻然模样只身回了家，而叶梵和洛嵐两人前后走着去往叶梵家的方向… “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讲吗？怎么都走一路了，却又不讲了？”叶梵看着她跟在身旁，便开啟了话头。 “你不也说有话要现在讲，不也没讲嘛？！”洛嵐停步朝叶梵看去，两人相视一笑。 “你原来只是为了躲他，那今天我可是帮你了？！”叶梵开了房门，示意洛嵐进去。 “帮我什么啊…一小时？！也太短了吧…”洛嵐拖鞋入了房，不知道为何自从曜川回来了，她反而想逃了。 “那总比没有的好吧…但是你家教也太严了，我看你很怕得罪这个曜川？！”叶梵拿出酒杯，示意洛嵐要不要来杯啤酒，她摇手表示拒绝。 “自然是有些怕的···毕竟他是哥哥，这是他的人设，不管我怎么折腾，他总有一百种方法对付我。”洛嵐表示无奈，毕竟跟曜川拼力气抵不过，拼脑筋也只有自己吃亏的份。 “他这样放肆，都没有人能约束他吗？”叶梵觉得再厉害的角色，也有会遇到吃定他的人。 “有啊，他爸啊。也只有他老人家能管他了，只可惜现在他的老父亲距离我们有十万八千里远，他倒是逃出来了，我倒是入坑了…”洛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好像是自己在嘟囔一般，害得叶梵并没听到后面的话。 “你刚后面说什么？” “没什么啦，反正现在能管他的也不在身边。” “嗯，看得出来他比我还会操控你…” “你这是在表扬他暗讽我吗？” “没有，我只是好奇你为何会那么听他的话，就算是亲哥哥这也属于越权了？！” “所以他才不是我的亲哥哥啊…不会有所谓道德上的束缚，也没有所谓的底线，想怎么管我就怎么管，我也只有认怂了。”洛嵐黯然附上这句，她与曜川之间好像无法画上等号。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哥哥的代称只是一副面具，而他只是用自己的喜好计量着他和她之间那所谓恰当的距离。距离是否最佳，完全取决于他的裁定。 从过去他们便就是如此。 “曜川？！你最近干嘛总是躲着我？！”洛嵐在曜川离开的那段时间内，明显感觉到他一直躲避她，直至他这次回来家里过圣诞节，对她都爱理不理的。不知道他父亲到底给他说了些什么，让他如此大的变化。 “我说了多少遍了，叫我哥。”曜川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之前忘记带走的东西，这次节日过后便好一起带走。 “你到底怎么了？你爸到底跟你说什么了，你干嘛对我冷冰冰的。”洛嵐不快道，他难不成把之前的事一下子全拋之脑后了。 “我现在对你的冷冰冰就是我承诺我父亲应该做到的事，只要我做到了，我就可以回来了…你要是想让我回来的话，最好从现在开始跟我保持距离。听懂了吗？”曜川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告诉了洛嵐他此时的处境，原来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的确让人看出了猫腻。 “你要一直这样吗？”洛嵐有些受挫地问道。 “嗯，就算是演也要演下去。”曜川坚定地回答道。 “好，我听懂了。哥。”洛嵐脸色难看地看了一眼他，在话的最后停顿了半格，想起来后又加上了那个称呼。接着便是‘砰’地一声关门，从此‘兄妹’相称了。 “洛嵐，帮我把杯子给我。”曜川坐在电脑前，对着坐在一旁看着电视的洛嵐指示道。 “你自己手残不会拿吗？哥。”话说完，又不忘加上那个别扭的‘哥’字。 “你拿下会死啊…”曜川侧目看向她。 “会死。”她倒是一脸得意的样子，冲他鬼笑。 只是还未笑够三秒，曜川上前将她抱住暴风雨般的亲吻顿时使得洛嵐措手不及。 “曜川…”只有被埋没地怨怒声在心间激荡着。 “呵呵。不用那么看着我。反正家人不在，你告不了状的。”曜川得逞后，一脸愜意地朝她挑眉说道。 “洛嵐，今天父母在家，我们出门吧？！”某个晴朗的一天，曜川站在门口轻声地询问着坐在床上玩手机的洛嵐。 “出门？算了吧，不是兄妹要保持距离吗，我们还是别在一起的好。”洛嵐头也没抬，淡淡地回道。 “和祁彦一起，我们三个？！”曜川拿祁彦出来忽悠洛嵐。 “不要，祁彦在的话，我妈又以为我和他怎么了呢？！”洛嵐继续玩着手机回覆道。 “你妈这样认为不是蛮好的吗？！”曜川站在门口一副看戏不嫌事大地样子。 “有什么好的？！”洛嵐不爽地拎起手边的抱枕，说罢就朝曜川砸去。 只听‘啊’一声，洛嵐还觉得自己砸得刚好。 只是没过多久祁彦就出现在家门口，嚷着说要带洛嵐他们一起去玩，而洛嵐的母亲还催着洛嵐快些出门。 “曜川，算你厉害哈。”洛嵐只能最后送上他这句‘讚美’。 “不客气，妹妹。”曜川微微笑笑，三人一起出了家门。 伍壹。章 “假期不都结束了，你怎么还没走啊？”洛嵐看着一天天在家待着的曜川，奇怪地问道。 “我生病了…”曜川拿着诊疗单，在洛嵐面前晃着。 “生病？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洛嵐接回诊疗单看着，上面写着发烧。于是伸手去摸曜川的脑门，结果被他一手拦住。 “誒——男女授受不亲啊？！”曜川提醒道。 “什么授受不亲？！你这是假…？！”洛嵐看着曜川不像生病的样子，便继续把手伸过去，结果被曜川一手给捂住了嘴巴。 “你小声点…老人家在楼上呢？！”曜川压着声音说道。 “你这单子是假的吧？不像是诊所开的？！”洛嵐推开曜川的手，小声地说道。 “算你聪明，我找祁彦帮忙弄到的…”曜川把单子收起来，回答道。 “切…真是没病装病？！我现在就告诉他们去。”说罢，洛嵐就要上去告状。 “你有没有人性啊？！我装病不就是为了多陪你两天么？！你这么想让我快点走啊？”曜川揪着洛嵐的衣服不放。 “谁稀罕你陪啊？！你松手。”洛嵐一脸不买账的样子，把揪着衣服的手给掰开。 “好吧，好吧，你去吧，去告状吧？！“曜川松了手，装作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待洛嵐要转身走时，直接一只大脚狠狠地踩上洛嵐的脚背。 “呀？！——”差点让洛嵐摔倒。 洛嵐气急败坏着冲他叫到：“曜川你死定了？！”紧接着便伸手去攻击曜川，可不管什么招式都被他挡住，洛嵐直好爬上沙发，伸手一把揪住了曜川的耳朵。 “啊——？！”曜川的惨叫声比洛嵐还要夸张上几倍。 “现在知道谁厉害了吧。”正当洛嵐得意地拉着曜川的耳朵嘚瑟着。 一声训斥在身后响起：“洛嵐！你干嘛呢？！你哥生病了你还欺负他？！”声音是来自洛嵐的妈妈，刚好下楼时撞见洛嵐站在沙发上扭曜川耳朵的这一幕。 顿时一声令下，吓得洛嵐乖乖缩到了沙发一角，再也不敢猖狂了，接下来的几天，洛嵐母亲反而带着歉意地对着曜川嘘寒又问暖，这使得洛嵐的心又碎了满地。 “洛嵐，明天生日，让你哥带着你出去逛逛街，买些喜欢的东西，回来叔叔给你报销。”曜川的爸爸对洛嵐向来都是温声细语的，笑容掛脸上，跟和他儿子说话完全两种模式。对她最大的疼爱就是洛嵐要什么东西他都会奉上一句‘叔叔给你报销。’可能对于他来讲他唯一能使得洛嵐开心的也就是满足她所有的物质欲望吧。 “嗯嗯，好的。谢谢叔叔。”洛嵐十分乖巧地点着头，说着感谢的话。 而一旁的曜川，倒是脸色很臭，他不是如此鐘爱逛街。 “你想要什么？”洛嵐逛了几圈，自己倒是买的差不多了，这才想起了跟在身侧的曜川。 “不想要什么。”曜川没半句好气的回道。 “为什么？难得我生日心情好，算我赏你的？！”洛嵐一脸臭屁地炫耀着，平时买东西她可都是求赏赐的，难能可贵有这么一天。 “嗯…那就亲我一个吧。”曜川想了半天，便乐呵呵地说道。 “想得倒挺美，不亲！我说赏你的是金钱买得到的东西，你要的这个金钱买不到的。”洛嵐认为自己的吻可是无价的。 “切——谁说不可以买到了？！平常你让我给你买东西，不都是靠这个换来的吗？！”曜川撇撇嘴，说出事实的一面。 “今时不同往日。哼——不想要我还不给你买了呢？还可以省点钱。”洛嵐脸红了半截，干脆放弃了原本的好心。 结果过了两天后，洛嵐突然间发现她买的东西少了。而曜川告诉她，因为他觉得那些东西她用不着，所以就让人送回给退了。至于退回的钱就都捐去了慈善协会那里，并且不忘给署上她的名字。 洛嵐因为这件事，郁闷了好几天。 曜川不知怎么使得洛嵐的母亲出面劝说，让其父亲把他从外面给调了回来。 那天曜川拉着行李刚刚进到家门口，就见洛嵐不顾着外面天气还冷着，披着一件薄衣从家里冲了出来，一头扎在了曜川地怀里。 曜川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看到洛嵐语不成调地哭泣着。 “你是怎么了？”曜川松了手里的行李，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生怕她冻着，一脸担心地问道。 “想你了呀。”洛嵐流着泪，喏喏地回答道。 “想我？我不是刚走还没有一个月吗？！”曜川算这日子，离上次见面也没有隔很久。 “不到一个月都不能想吗？！”洛嵐抹着泪，哽咽着。 “嗯嗯…可以可以。”曜川点着头，把她埋入怀里轻轻拍着。 因为她的哭泣曜川回到家什么都没做，光安慰她就安慰了一个小时。 “搞了半天，你哭是因为看韩剧看的？！”曜川询问下来才得知了真相，大惊失色。 “嗯…它里面讲到兄妹了嘛？！不正像你和我，所以我被感动了啊。”洛嵐回答道。 “拜托，那是戏好不好。而且人家那是亲兄妹，我们又不是…”曜川觉得她的泪点哭得不可思议。 “可我们更胜亲兄妹啊。就算是戏，不是也是来自生活吗？！”洛嵐找着理由解释道。 “洛嵐，你怎么可以这样子？！”曜川的心冷一半，觉得自己浪费了感情和时间。 “可我就是这样子啊。”洛嵐屁颠屁颠地朝他卖弄道。 等到洛嵐第二天去看剧的时候… “曜川，你是不是把我看的韩剧给删了？！”洛嵐抱着电脑冲到曜川房间，吼道。 “是啊。”曜川正坐在躺椅上晒太阳，听到洛嵐的声音，才缓缓睁开眼睛。 “为什么啊？！”洛嵐一脸怒视着他，大声问道。 “嗯…因为我觉得那部剧并不符合我们的生活模式。”曜川一脸正经的回答着洛嵐的问题，嘴角隐隐含着一丝邪笑。 “…”洛嵐像是吃了中药般一张苦脸盯着曜川，他那头闪闪发亮的秀发，顿然觉得格外刺眼。 “怎么，有什么不满吗？！”曜川一把抢过洛嵐手里的电脑，看她来伸过手来抢，手往窗外伸去。 “没有…我觉得你讲的特别有道理…”洛嵐被他耍来耍去就是抢不到手，只能乖乖补上这句，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把电脑还到她手里。 “曜川，为什么你爸不让你和洛嵐在一起？”这是祁彦的问话。 “这是洛嵐让你问的？”曜川反问道。 “没有，这是我想问的。”祁彦答道。 “其实也不完全是我父亲的意思，她的母亲也可能不希望吧。他们比较传统，所谓人言可畏，他们不想听到什么流言蜚语的风声，怕影响了两人的形象。”曜川无奈地答道。 “呃…那你就这样被说服了？”祁彦反问他。 “算吧，以我现在的能力还不能对他们说不。”曜川继续着无奈。 “那等你有能力了呢…你会争取吗？”祁彦希望有丝生机。 “当然会，大不了远走高飞唄。”曜川觉得生机倒是早做了准备。 “可你这么想，那洛嵐知道吗？”祁彦好奇着。 “不知道。等以后可以的时候她就知道了…”曜川笑了笑，觉得该她明白的时候她会知道的。 这段对话源于那时的他们，可不知曜川等到说「行」的时候，而洛嵐还是否愿意接受他的那份心呢。 可叹是上天没有让洛嵐知道曜川和祁彦的对话，但是反而让她先听到了另外的对话： “曜川，我希望你有些事情真如你承诺的那般能做到…”这话源自他的父亲。 “嗯…”曜川的哼声，带着不愿。 “你不要怪我们自私，只是现在你没有选择。我希望你不要一意孤行，这样会伤害洛嵐，也会伤害我们现在的家庭。有些取舍你需要看清，在自己羽翼还未丰满时，切勿意气用事，伤人伤己。”他的父亲显然早已为他做了选择，而且要求明确毫无犹豫。 “我知道了，我以后会做好的。”曜川答应着。 “嗯。记住你是她的哥哥，不要掺杂太多其他的情愫，如果你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感情，我还会把你调离到更远的地方的。”父亲的话音中有着要求有着威胁。 “我会控制好的。我也会做好哥哥的。”曜川只是答应着，无任何反驳之意。 “好。切勿在洛嵐面前说太多，她还在治疗期，不能太影响她的情绪，你要切记自我控制。”为父还不忘提醒註意洛嵐的情绪。 “是。”曜川应声着，很是坚定。 而洛嵐躲在门口，听到了这段曜川与他父亲的交谈。也在那时，她被迫地认定了现实，不得已的角色变成了生活的重心。 回到房间，曜川看到自己的窗台上放着插着一支白色花的小瓶，在瓶口用用丝带掛着一只米色的纸卡，上面写着那花的名字：铃兰。 “你放我房间里的花吧？是从哪里弄来的？”曜川走进洛嵐房间门口，对着她有些欣喜地问道。 “今天跟祁彦出去玩，在花园里看到就偷偷摘了一枝来，本来想送到你手里的，但是听到你跟叔叔在房间里说话，就送你房间里去了。”洛嵐一针一眼地讲述着送花的过程，面无表情。 “我还是第一次收到女生送的花呢？！”曜川觉得被送花的感觉很新鲜，一脸享受。 “你不要误解哦，我只是为了雅俗共赏，没有别的意思。”洛嵐拉着黑脸，看他反应立马拉清关系。 “干嘛这么说？我误解了又怎么样了？”曜川不以为然，只是觉得她这话说得莫名而已。 “误解的话就还是把花还给我吧…”洛嵐起身朝门口走去，看似要拿回来，可见她的不开心已然写在脸上了。 “刚送过来岂有退回去的道理？！”曜川拦着她，跟她故意闹着但好似也没有挽回她半点好心情，“怎么了？你不会听到什么了吧？！”转念想起她刚刚的话，意识到她可能听到什么便反问道。 “嗯。该不该听到的反正都听到了…”洛嵐丧着脸点了点头，看他执意不让，便回答地毫无气力。 “…”曜川沉默，一时间刚刚给自己鼓气才撑起的笑容顿时也塌下来了，一时与他父亲对话时的压力感重归于心。 “我知道的，以后我也会控制好我的感情的。这花就当个纪念吧，算是给我们那还未绽放的感情做了happyending吧。”洛嵐干脆把话讲得明白，竟然压力已有，就干脆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接受好了。 “洛嵐…你是认真的？”曜川不信，犹豫着问道。 “难道你想被再送出去吗？！”洛嵐觉得这样耗下去并不是智举。 “如果你不想我被赶出去···那以后我们可就真的是兄妹了？”也许相比遥远分离，还不如在眼前来得安心，曜川话如此问着，这已是最好的取捨。 “嗯。”洛嵐哼声道，头点得虽违心，但却足够有力。 “真的甘心？”曜川没想到她如此干脆，问出的话像是考验他的决心一般。 “为何不。”洛嵐不想让他失望自然回答得简单肯定。 伍贰。章 洛嵐按时一个小时回归家中。 曜川正坐在沙发上，翻弄着书，听到门开得声音，就张口问道：“这本书是什么时候买的？” “唔？”刚一进屋就被曜川问住，她换了鞋子，走近沙发。将曜川手里的书拿来，思索着眼前书的过去：“你是从哪里拿的？” “书架上啊…随便翻了一本。” “哦…我没看过这本誒，不记得了。”洛嵐看着书后介绍大致是描述侦探类型题材的小说，她不记得她曾有喜欢这类书籍的习惯。 “可上面有你写的字。”曜川把书拿回，翻弄着准备找笔跡给洛嵐看。 “是吗？！”洛嵐朝着书上的笔跡看去…良久，她并不觉得那些字是她写的。 “怎么？这字不是你的吗？” “不是，这好像是别人的。”洛嵐耸耸肩，觉得可能是不小心混杂在自己书架上的把。 “哦…还蛮好看的。我指的是这人的字体，感觉是个细致的人。”曜川翻着书上遗留下来评语行字，反而成就了读下去的动力。 “细致的人？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让我好好瞅瞅。”洛嵐一时惹了兴趣，都说字体是一种反映其人的写照，看来在这里的确发挥了作用。 “这里写上了你的名字呢？”曜川在书的一角发现隐藏在字间的名字，这书的主人看来是爱慕洛嵐的，写出的话都直指向洛嵐。 “宇晟？”洛嵐突然意识到，看出这字的所属，没料到这本书竟是宇晟的，可又是什么时候到自己这的呢。 抓着疑问，直接翻向书的最后一页——这是本借来的书，上面竟有标着的年份日期…… “这原来是宇晟的字哦？”曜川没想过如此清秀的字体是来自一个男生吧，暗暗叹息道。 “这个时间好奇怪？”洛嵐看着上面的日期，反而莫名起来这借书人出现的日期。 “怎么了？这时间有问题吗？”曜川奇怪地问向她。 “那时我应该还不认识宇晟吧？”洛嵐推算着时间，如果依照叶梵的交代，那时她和叶梵也是才刚刚认识，什么时候又遇见过宇晟的。 “难不成这是叶梵的书？”曜川问道。 “不是，这是宇晟的。上面印着借书的所属班级，他是c班的。”洛嵐告诉曜川印着的数字和字母代表的意义，只是那个c班所印的年级是四年c班。 “你确定这本书的时间你还不认识宇晟？”曜川问道。 “宇晟四年班时我才三年班，按道理叶梵和我也是刚认识而已，我不记得我有认识他啊？”洛嵐不知是自己记错了过往，还是连叶梵都不知道他们早先就认识，亦或是这书上的时间出了问题。 “说不定你和他早就见过呢？你也不过是忘了罢了，若是那时就不认识，他的书又怎会在你这呢？”曜川觉得可能性有很多种，虽然今日才得知是有些太晚了，但是总算也找到了些关于宇晟这个神秘人的痕跡。 “也是…可能早之前我们就认识了，但是这本书又是什么时候到我这的呢？而且借了却还没还…”洛嵐拿起书，仔细打量着，这是他们中学学校的书，上面还有那里图书馆的印鉴，时间都这么久了上面的铅笔字竟还是如此清晰。 “不记得就算了，有些事情也许并不和自己所想的一样。宇晟对你的喜欢看来很早就已经开始了，只是你傻傻不知道，这么久以来却一直陷在叶梵这块淤泥里。”曜川点醒着梦里的人，她要是觉悟的快，也不至于今日亦是如此仿徨。 “曜川，你是觉得喜欢上叶梵不对吗？”洛嵐突然陷入一种莫名的悲伤感，不知是这书的沧桑让她觉得遗忘是如此可怕，还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做了错的选择。 “没有不对，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对呢？”曜川解释道，是，喜欢怎可以归为对错之举。 “可是为什么你觉得他是淤泥呢？”洛嵐反问着原因，为何在每个人眼里叶梵这个选择总是错呢。 “这是比喻嘛，说不定宇晟可能是块泥潭呢？！”曜川见她一时悲苦起来，不免连同宇晟也损起来，毕竟若是错了，那人也不见得正确多少。 “对对对，他们都不好，就数你这块地最完美了。”洛嵐一听，刚刚鬱闷地心情顿然被他这话搅得烦了起来，就知道在此人眼中，别人都是烂泥扶不上墻，自己是那最值钱的金子一块。 “知道我完美，怎么都傻到连自己该喜欢的人都分不清了呢？”曜川继续讽刺着，如果喜欢的初心只是为了开心，而她跟那些人，又何时快乐了？ “该不该喜欢也不见得是完美说了算。”洛嵐将手里的书往他肩上一拍，反击道。 “谁说不算，是时候该睡觉了，快去上楼。”曜川把她手里的书抽回，扬手冲洛嵐命令道，打发她不想挨揍，就赶快领命。 “你不睡吗？”洛嵐见势立马逃上楼，可不想被收拾，走到半路，看他没追来，侧身朝他问上一句。 “怎么？需要我陪吗？！”曜川抬头看着她不走，反问道。 “没···没，我没这意思。”洛嵐立马摇头，连声否认道。 “哎，停！”曜川冲她令道，不知想了什么餿点子，咧嘴一笑，朝楼梯扶手走去望着她，继续说道：“你今天为何如了我愿？该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我是被你强亲到的好不好？！你有企图才是真。” “我本来就有企图，可你不还是接受了。”曜川上了楼，对着楼梯间的她指认道。 “我都说···”洛嵐话刚开口刚要解释，就被曜川伸手给阻住。 “嘘——”曜川小声嘘声道。 “干嘛？”洛嵐被他这般举动惊到，一脸奇怪地看着周围还以为有什么动静没听到。 “要么就今晚怎样？”曜川神秘兮兮，伸手将她腰往自己怀里一揽，暗指祸心。 “凭什么？”她被这么一问，自是不应。 “你不需要吗？”曜川诡笑着，好似表现得在曲意她心。 “我才不要呢？！”洛嵐推开他手，一万个不从，不愿再中他计。 “可我需要啊，我可是正常的雄性动物。” “那又怎样？！” “你不想试下吗？” “不想···” “我看出你犹豫了？” “我没犹豫。” “当真要这么对我？” “那要么···你再忍忍好了。回来我给你买飞机杯哈。”洛嵐对其坏坏一笑，立马撤回身来，撒泼了地往房里奔去，不忘最后隔着一条门缝给他招手，道上一句：“晚安。” 见她反应如此快逃脱，曜川叫着不愿，衝着房门叫唤道：“不要。你给我滚出来！还锁门——岂有此理。”伸手欲要将她关上门打开，结果却被她及时锁住。 今日不成便放弃算了，曜川见她不应，便自己回了房熄了灯，两人不过多久都入了梦，睡梦里洛嵐陷入在无限地回忆里，依稀发着梦，或是过去的某个片段而已。 那时秋季，对的，叶子都黄了，但是还未落地，仍旧坚持掛在树梢上，就在等着秋风吹起，才甘愿落回大地。 洛嵐，宇晟和第一次在学校见面的广播社的美魔女，和那位坐在身后的阳光后座男一号，还有同个专业的长发女，和另外一个不说话都没发现原来还存在的美少年。一群好友并排走着，说说笑笑，眼看太阳已经落在半山腰了，一群人嘰嘰喳喳地吵着去哪里吃饭，人多意见也多，都到了校门口的路上了，还是没有下定结论。 “叶梵？”宇晟正和洛嵐在前面走着眼看前面就要到门口，看到校门旁的石柱身下走来了一个人。 “…他怎么在这？”洛嵐心里咯噔一下，皱起眉来。 “你们快决定吧？！”后面的人嘰嘰喳喳地还在说着饭局的事。 “洛嵐。”这一声倒是清晰而熟悉，引得那群嘰嘰喳喳的人纷纷定睛往他看去。 “誒…叫你呢？！”男一号顶了顶洛嵐的背，看着朝他们走来的叶梵，还以为要认识新朋友呢。 “我不耳聋。”洛嵐小声嘟囔了句，便准备抬步，朝叶梵走去。 而还未走出那步，反而宇晟伸手将她给拉住。洛嵐转过头看向宇晟正在奇怪他为何抓着自己时，而另只手臂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反方向带去，脚没站稳打了个趔趄，一下栽到了叶梵的怀里。 一群人还未反应过来什么事，又看到洛嵐差点栽倒，大力为她倒吸一口冷气，此刻心中大多的疑问都朝向了这位跟宇晟形成对峙画面的不速之客。 “你不知道什么叫放手吗？！”叶梵对着宇晟狠狠地拋出了这句话，目光相对那刻「电闪雷鸣」。 “叶梵，不要这样子…”只听到洛嵐不悦地叫着那人的名字，和他较着力气，把他从距离上拉开，也顾不上说再见，也谈不上介绍，就这样推搡着愈行愈远了。 剩下的一行人，面面相覷，而宇晟一副惘然若失的模样，只怕洛嵐没有转身，也能心领神会。 回到家后，叶梵和洛嵐自然免不了的又一场争吵。 “我不想再解释了，已经解释一路上了。你要是觉得义愤难填，不能接受我和他现在在同所学校的事实，那么就等到我毕业以后再来找我吧？！”洛嵐收拾着自己的物品，这一次是真的不想再回到他的家里了。 “你为什么不跟我讲？！洛嵐，你是故意的对吗？！知道我介意什么，你就变本加厉地还给我什么是吗？！”叶梵满腔怒火的样子，冲着洛嵐吼道。 “我不讲是因为我不想讲，而且我没有变本加厉，我只是如数奉还罢了。”洛嵐把自己的东西扔进行李袋里，对着叶梵回击道。 “你是有多恨我，恨我阻挠了你和他在一起，所以背地里交往，真是好一个如数奉还！” “我没有背地里好不好？！那么多人都在身边呢，你怎么就只针对他呢？！” “他一个处心积虑想着把你从我身边抢走的人，你和他同一所学校的事都对我隐瞒着，你是何居心啊？！” “是啊，我就是居心不良！就等着和你结束之后，我和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行了吧？！”也不知道是气话，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那叛逆的小报覆，她真得是想离开他了。 “好，洛嵐，我上了你这一课。你想走就走好了，想跟他一起就一起好了，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里早就是空气了，还什么男朋友，完全就是个屁？！”叶梵奋力地把门‘砰’地一声摔上，整个房间里回荡着巨大地声音，连耳朵都被震到耳鸣。只有洛嵐一人红着眼，停止了动作，气得涨红的脸，隐藏着悲伤。 梦在不愉快地气氛中结束了，看到的人都是面红耳赤的狰狞模样，也许这不该是个被记住的梦，梦里的人急着结束，洛嵐醒来，一切又好像过去了，不存在了… 伍三。章 天气猛然变好，万物覆苏，连续两天的雪总算停了。太阳晒出枝头，可是体感温度却没有因它而觉得温暖起来，所谓都是下雪不冷化雪冷，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曜川和叶梵坐在一家人数稀少的咖啡屋里，落地窗外的白色世界，好似还未扫干凈昨晚沉积的白雪，有些已经结成冰，在树杈间摇摇欲坠。 玻璃罩里的世界淡化了与外面冬天的温差，看着外面的枯枝，而室内的花却开的生艷，可能对花来说冬天只是个摆设罢了，而对坐在桌边的两人，连花这个摆设都毫无察觉了。 “你是说她一直都记得我…？”叶梵翻着那份不远万里寄过来的医疗报告，仿佛还不信曜川所说的话。 “嗯。是的。”曜川早就估出他会是这种表情看着自己，一脸淡定地点了点头，抿了一口放在桌上的饮品，曜川与洛嵐一样，不喜欢喝咖啡，只会在咖啡店里点茶。 “怎么可能…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并不记得我啊？！”叶梵回想着第一次和她见面的时候，她还是一脸茫然和惊讶地样子，难道那个惊讶是源于她认出自己而產生的表情吗？他心想着。 “呵呵，她只是在装吧了…你是她当时第一个记起来的人，也是唯一在回忆的过程中最为深刻的人，她说她不记得，难道你都从未怀疑过吗？” “我怎么会怀疑，毕竟在她离开赤港后，我的确打听到她失忆的事情…所以她说她不记得，我当然完全相信。可这医疗报告，怎么会说她早就恢覆记忆了？”叶梵紧着眉毛，眼睛紧紧盯着眼前那份白到闪光的报告封面，瞬间脑部凌乱。 “嗯。我猜到你会如此不解。可是这些白纸黑字，是最为妥当的依据，就算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毕竟她恢覆记忆这事本就不打算告知你，只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让你了解下相比较也公平些，省了你因为过去的遗憾从而太相信她现在的话语。”曜川现在只能开心的就是当初自己的明智把这份报告给寄到赤港，不然此时此刻他要怎么酷酷来给叶梵泼这盆冷水呢？ “我的确一直以来都觉得愧对于她，以至于她现在的状态我根本不会去多心，这些日子里我以为她记忆起的东西是因为我才慢慢回忆起来的，可如今看来倒是我想多了…她说过她记得我，但却不记得宇晟，难道这话也是骗我了？”叶梵实在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洛嵐要这么忽悠他，到底有何意义？ “这个话呢…其实关于宇晟，这个报告上也提及过，虽然是记忆恢覆了，但是有些事情可能并不是那么的顺风顺水就可解释的了得。按道理来讲她是记得，可能由于一些患者的自身心理因素吧，反而是自己不愿记起来。这算是自我的心理排斥所產生的后果吧，在这方面其实洛嵐也没有骗你，她是真不知道记忆里那些破碎的画片是影子还是确有其人，只是通过了你，从而确实了那是源自宇晟的存在，便开始慢慢拼凑关于宇晟的记忆了。”曜川努力地跟叶梵解释着关于宇晟这一环节的回忆漏洞，毕竟洛嵐因为这个漏洞，到现在还在深深地探究着。 “她不是一直都想找宇晟吗？她怎么会心理上是排斥的呢…反而要通过我确定宇晟的存在，这怎么可能呢？！”叶梵觉得曜川这是在开玩笑，他从来不觉得在洛嵐身上能看到排斥宇晟这号人物存在的可能。 “可是…就是有这个可能。关于是否排斥我想就算你问当事人她自己，也不见得能得到答案。毕竟她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通过你去寻找记起宇晟的痕跡确是个事实，不然她也犯不着煞费苦心地要回赤港，进而来接近你。这都是她想要找寻宇晟信息的方式，难道你和她相处的过程中，她都没有问过你或提及以前和宇晟相关联的事情吗？”曜川问题倒是想要令眼前人幡然醒悟一般，他观察着对面人的表情，仿佛如他所料那般，曜川轻蔑一笑，之后收回了目光。 “她当然提起过…只是，我从没觉得她是借此来靠近我？”叶梵像遭遇低气压那般，他屏着一口气闷在心头，几乎要把眉头搅乱一起，他不敢相信她靠近自己就是为了去寻找另外的人的‘痕跡’。 “她当初决定回赤港答应我的也是说要找回那人的记忆，虽然关于宇晟她还未记得多少，可是你是唯一那个贯穿着她过去的关键人。她记得和你种种的过去，而宇晟也是活在你们过去穿插在你们当中的人，难免因为你她会察觉到一些自己记忆空白之下的问题。她说过那是个重要的人，我想和你重归于好也算是能帮助她寻得宇晟线索的助力跳板吧。”曜川倒是对叶梵的出现有了新的定位，完美的解释了那并不使得叶梵丝毫感到开心的理由。 “哈？跳板？我就是助力的作用？她在我面前装失忆就是为了通过我来记起宇晟？！”叶梵不要相信在洛嵐心里他原来只是个回忆工具，为什么总被人一心牵掛着的宇晟给次次打脸呢，他不得不承认在那个人面前他总是被选择者。 “我想失忆已是最好的接触方式了，仗着对你没有记忆的形象从而靠近你，这样不是很快你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吗？”曜川的话使得叶梵内心顿然结冰，他被曜川迎来地目光撞得七零八落，而曜川那抹淡淡的笑，像极了讽刺。 “怎么可能？！她的主动源自这样的目的？我才不会信你的话的…”叶梵几乎像是在泥泞的沼泽里挣扎而出才勉强挤出了这句话，他的目光出卖了他，犹疑左右，他找不到可以反驳他的点。 “你可以不信，甚至你也可以不帮她找宇晟，毕竟找人我也一样可以。”曜川一副丝毫不介意的态度，他又抿了一口放在桌前的茶，凉了。 “你会找他…？”叶梵疑问地看着曜川，问道。 “人活着总能找到，宇晟出现了，洛嵐自然就不会再需要你，你们一拍两散，你说我何乐而不为呢？！”曜川显然有意说出这些话，这游戏的规则，显然怎么看，输家都是叶梵。 “呵——你是这样赌的？！你觉得洛嵐选择的是宇晟而不选择我…”叶梵竟然早在这人面前成了败军。 “不然呢？！难不成连你的脑子都被撞坏了吗？你和她的感情早在三年前就应该结束了，不管有没有那场意外，我想她当时奔向的人都不会是你。”曜川唤醒着眼前同样没了记忆的人，告诉他往往答案摆在面前，总是不愿意承认。 “可现如今，我和她不还是在一起了？！”叶梵被他的话有些激奋，声音大了几分。 “在一起又如何，你们不是又撞回枪口了吗？宇晟这个坎现在不是又堵在你的面前，他虽然未出现，可是找寻他的你，难道就真的不怕他再出现吗？” “我怕不怕又怎样？照这么说来我横竖都是失去，为何不就赌上一把？万一宇晟不再爱洛嵐了呢？” “所以你的赌註是押在这里？” “可能吧？我只想着洛嵐能开心而已，竟然两个人受折磨，还不如不逃避的好，宇晟始终活在她心里，越是得不到心越是不甘，还不如让他站在眼前，图个心甘情愿好了。” “看来你是醒了，准备迎接现实了？”曜川笑问着。 “呵呵…迎接现实的可不是只有我一人，待她醒了，她走向的人也不见得是你？！”叶梵被宇晟这根刺插在心间那么久忍得都艰难，而现在这位人士竟然还要送上一箭。 “她走不走向我是我的能力…可你的答案却早已摆在眼前了。” “呵？！当真是感谢你还不忘再给我添上这笔。”叶梵冷笑过，他的答案已不需要让别人替自己结尾。 冷风吹过，叶梵打了一个寒战，这是他唯一感受到冷的冬天。出了店门朝街边走，按动手机出现一列号码，他此时只想跟此人谈话。 “祁彦…你生病了吗？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洛嵐看着一脸无神打彩地祁彦，拍着他的肩膀问道。 “我是快病了。不都是你那个好哥哥害得吗？！他是一天到晚的去帮你找宇晟，而我要一人承担两人的工作，你说不病才怪，这个项目结束后，我要让他给我放长假？！” “你放假还要他批准吗？”洛嵐坐在桌子上，来回荡着小腿。 “哦…也对，我都被他管惯了，还以为是他给我放假呢？！”祁彦恍然大悟一般。 “你真跟他天生一对…一个喜欢管人一个喜欢被管。”洛嵐受不了他这后知后觉的傻样。 “切…谁喜欢被他管，我只是让他有点存在意义。”祁彦是为了强撑起那薄弱的面子而说出的话。 “祁彦啊，你要真病了，还是去看看医生吧，别窝在酒店里了。” “我暂时还不想看。那个叶梵到底有没有好好帮你找宇晟啊？怎么这都几天了都没有听到他什么消息吗？” “找是在找，只是想必不好找吧。” “怎么？都知道名字了，难不成还能躲起来嘛？！” “嗯，这就不知道了…” “哦，对了…”祁彦从躺着的沙发上猛地起身，跟突然间得到什么啟发似得，“洛嵐啊，你说会不会宇晟是真的躲起来了，这三年时间你都会回来赤港去找他，他要是好好活着，应该也会想要来找你吧，可是怎么会没有这样的音讯呢？” “你是说他不出现，是不愿被人找到吗？”洛嵐被提醒到，发出了疑问。 “嗯啊，这很有可能的。”祁彦点头道。 “还是他也失忆了呢？”洛嵐接着联想道。 “他失忆？这也很有可能，你想你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还造成了相当一段时间的失忆。而他伤势应该也不会轻的，会不会因为这个车祸而造成永久性的失忆呢…” “啊？那要真永久性失忆了，就算我找到他，他也不见得会记起我了？” “嗯嗯，到那时就好玩啦…哈哈哈。”祁彦想到这好似跟看到部新的曲折剧情似得，幸灾乐祸着。 “哈哈你个头啊，好玩什么？！如果真是那样…我还不如不找，省了叨扰到他之后的人生。”洛嵐拍打着祁彦，但认真思考一下，倒觉得寻找好似失去了一半的意义。 “怎么能说是叨扰呢？那是完善，完善人生。没人愿意一直陷在失忆的人生里的…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祁彦在旁解释道，觉得寻找了才有意义，不然他怎么看大剧。 “好奇心？你是说我吗？我看你就没这个好奇心吶？！对于你自己都没记得的片段，也没见你想找到啊？”洛嵐讲着两人的差别，觉得这好奇心也不是放在每个人身上的。 “唉…失去的都失去了，又不是什么好的记忆，想起来又有什么好开心的呢？！” “是哦…如果宇晟也是像你这样想的，那看来我只是在做一件没有意义的事而已…” 两人各自都陷入沉默，思考着各自经歷。如果说起祁彦的记忆是在哪里缺失的，这是否就要开啟一篇不愉快的篇章了，还是应该用些开心的文字去阐述他那不光彩的过去… 祁彦，男，年龄比洛嵐大点曜川小点。现在看他是个好孩子，乖宝宝，大暖男。但——曾经的他是个十足的狂野叛逆小青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这要感叹下他的意外，失忆这一栏让他开始重新人设，而某人的离去让他性情大变。 大家应该都在凌晨时间听到外面公路呼一辆呼一辆踩着油门不放的声音，动不动就喜欢来个漂移的飆车一族吧。祁彦以前就是他们的其中一员，你在家里睡大觉，他倒是在外面玩的high。用不着想象成漫画头文字d里那样，每个人厉害到飞上天际那般的开车技术。要是真那么厉害，祁彦也不会直接翻车滚落山下，车子爆炸，人受重伤，还失去了一个他此生最爱的女孩。 所以玩不好的结局就是自食其果，祁彦所不愿意记起事便归于他那个失去的最爱，这也就是为什么说他的经歷和洛嵐如此相像。他不像洛嵐那样没有记住宇晟，没有记住案发的经过。在他眼里那是福气，因为他的醒来，所经歷的案发过程每一个细节都记忆得清清楚楚，就如你看电影的慢镜头回放般，分分秒秒都清晰如故。他失去了其他的记忆，唯独只记得那个死在他车里的女孩。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车里，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他的印象里只有那女孩与他滚落山下的尖叫，和血跡斑驳的身躯，还有就是身陷在残骸里的她无望地看着他的那个眼神。她抢救无效死亡，而祁彦在她停止心跳时却意外活了过来…从此他就像是只存活在那个片段里人，哪怕连梦的延续也只停留在那个剎那。 他一度崩溃，恨着自己为什么忘记了所有却不能忘记她，可是人生哪就这么轻易放过一个人，他还得活着，为了那个满眼泪痕看着他闭上眼睛的人，就当是自己的下半生来替她活下去。 伍肆。章 “叶梵。你打我电话？！”洛嵐刚陪着祁彦去药房拿完药，就发现手机刚刚打来一通电话，于是按了回电。 “嗯。你能到公司来吗？”对面的人接地倒是挺快，没响几声就通了。 “你公司吗？哦…可以啊。”洛嵐没有听出来什么不同，只是心想着是否叶梵有了宇晟的信息才来找他，便爽快地答应。 洛嵐所在的位置和叶梵的公司还有些距离，但不怎么远，十分鐘的车程而已。送完祁彦回了酒店，便转弯让司机去了叶梵的目的地。 “去山上转一下吧。”刚到他公司门口，就见他正好从楼里走出，他对着洛嵐示意了一下停在门口的车子，看样子早已经规划好了路线。 “嗯。”洛嵐点点头，原来对于某些人而言所谓的工作日是用来摆设的，大中午都可以跑到山上跟人谈事情。 一路上，不知道是空调没开呢，还是上山的温度在骤减，洛嵐感觉整个车厢都蔓延着冷冷地气息。叶梵基本上是全程一副怏怏不悦地态度，一句话都不说，让人生出些许不妙之感，看今天势必要面临他这强冬的冷袭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洛嵐耐不住这死气沉沉地氛围，还是问了。 “等到了山顶再讲吧，马上就到了。”果然叶梵连话的语气都显得淡漠，一时瞬间心生冰冻三尺之寒的切身之感，让洛嵐不禁悚然。 “你怎么了吗？不开心…”洛嵐一脸茫然地看着已人格切换的叶梵，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惹到了他，还是谁得罪了他。 叶梵漠然置之，只是侧顏瞟了一眼右车镜，那微微纤长的睫下黑眸，深泽般的宇宙里，看不到星光。洛嵐伸手调了下车上空调的温度，28摄氏度，怎么还是冷呢。 山间地树杈积着厚厚的雪，掩去了植物本有的顏色。吐出每一口气，都在嘴边化成白雾，散在空气里与那湿冷的雾气混淆一起。洛嵐抬头往着白茫茫的天，置身山下时还是晴空，到了山上却已经是烟雾繚绕了。 两人行走在这白雾之中，像是出入梦境里的人，若是跟远了，身前的人仿佛都会化成这烟云飘散在这白色的景象里，不覆相见…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来山顶谈话呢？”洛嵐跟上他的脚步，看着眼前一脸雾气的人，总是有种不安的气息。 “这里安静。”叶梵停了步伐，终于把目光放到了她脸上，平静回道。 “哦…叶梵，你怎么了？我看你好像不开心…”洛嵐眼前看到的人仿佛和上次见到的不同似得，这次怎么如此陌生。 “我刚得知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让我很是意外，所以很难对你开心…”叶梵话里的冷漠带着些许无奈，好似这时的态度仿佛不是自己驱使一般。 “那…是什么事情啊？”洛嵐犹疑着，不明话里的意思。 “洛嵐，你是记得我的对吗？”叶梵话里的温度像是冷空气袭来，他盯着洛嵐的双眸，凛如霜雪。 “唔？…”洛嵐傻傻地看着他，思绪还沉浸在这云雾里，并没反应过来怎么答覆。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骗我假装自己失忆吗？”叶梵站在山顶的高台上审视着身下的人，严肃地模样带着更多的是不解。 “骗你？你为什么突然间这么讲…”洛嵐一楞，不知这‘欺骗’如何应答了。 “我看了你的医疗报告，上面说你记忆已经恢覆了，你从第一次见我时就记得我的，可是为什么要装作不知呢？”叶梵的话不急不慢，就像是缓缓拨开糖心的外衣般，告诉她他知道了真相。 “我没有想要假装的…但，对了——你怎么会有我的…？哦——是曜川，是他给你看的，对吗？！”洛嵐这会儿才明白了怎么回事，一副恍然智商才上线的模样，嘴边不爽地嘀咕着：“我就知道他会用这个来治我？！” “是，是他给我看的，可我想知道你装失忆背后的原因是什么？”叶梵等她的解释。 “其实我并不是要故意装失忆的，可能我有些害怕吧…当看到你时，我还不确定到底要不要认出你来？”洛嵐回覆着，她的欺骗源于对去的事的逃避。 “不确定？为什么不确定？认出我来就这么难么？！难道非要靠失忆，才能接近我吗？”叶梵觉得这个欺骗哪能这么简单。 “我并没有以失忆来接近你啊，我只是觉得如果你面对一个失忆的我，相比起来…心里不会有那么多过去的负担，同样我也会少些压力。”洛嵐的逃避心理让现在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起码叶梵的表情告诉了她他的不信。 “你觉得失忆可以让我们减少负担？！哈？这算什么逻辑？！”叶梵苦笑她怎么会这么认为。 “这就如你隐瞒宇晟的道理是一样啊。”洛嵐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可见现在是吃苦果的时候了。 “呵——怎么可能一样？！隐瞒宇晟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记起他，因为他的存在你知道你曾经多少次想离开我吗？！” “是，他的存在对你来说就像是你一直不想让我知晓的过去一样。即使过去我们都在那里，可是谁也不想去揭穿，最好是能视而不见，你想要逃避他，逃避过去我也同样啊…我不想跟你讲我记得你也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放置好过去能坦然地面对你，毕竟过去的污点不仅是你，是连我也想要逃避的。” “的确，我是希望永远你都不要记得他，永远都不要想起我们曾经的污点…可是你确定失忆只是为了逃避过去的不好吗？从来没有想过通过靠近我寻找到宇晟的半点影子吗？” “你觉得我靠近你，是为了寻找他？”洛嵐意识到叶梵所介意的是源自这里。 “那不然呢？难不成你的到来是用来回忆我的吗？”叶梵压在心底的疑惑坦白出来，虽然他有那么一刻希望着她的答案是为他而来，可惜，他却不敢信。 “所以你觉得我回赤港的原因就是为了要找宇晟…这就是你所认为的？”洛嵐身陷不解，她一时没get到叶梵为何有此怀疑，突然脑中一人晃过，“还是…这是曜川讲的？！是他讲得对吧？他给你说的这些…”她猛地意识到叶梵的大变多是曜川给自己奉上的杰作，一时为了糊弄曜川的借口现在自己却被刷了一把。 “我很难不这么认为，毕竟宇晟是你所忘记的人，你自然会对他更有兴趣，不然你也不会向我问及。若是你本来就只想着和我一起，那又何必非要把他的过去也统统要记起来呢？！” “所以你信了曜川的话，觉得我来赤港的目的就是为了记起宇晟？！” “可除却曜川的话你还有什么理由…你自回来赤港不是也就在一直找他吗？！” “呵？叶梵，你竟然会相信曜川的话？！”洛嵐顿觉身后已经被曜川插了无数冷箭，一根根拔都嫌手累，“为何你会认为我和你在一起，就无需去回忆过去，你也是我通过回忆而记起的人，如果你否定了我记起宇晟的权利，不是同样也否定了我记起你的意义吗？！” “但你，难道有我还不够吗？” “…”洛嵐哑口，她想要回答，可是却又吞了回去。 “你若真得是为了我，还不如花力气去假装自己从未知道这个世上曾有过宇晟，这样岂不更容易吗？！” “这就是你所希望的吗？” “起码这样我会好受些。” “叶梵，我算是知道了宇晟在你心里不可忽视的地位了，你对他的抵触和芥蒂深得让我不可触及关于他的丝毫痕跡，对你而言，我失忆的三年里找寻的人都是他，为了他我从而靠近你，如此讲来···我真不知我为何当初渴望还要把你记起，枉费心意这些日子还选择跟你在一起？！我回来这里最大的错误就是忽略了宇晟对你威胁，我终究想不起来他到底在你我之中究竟扮演了多么可恨的角色？！让你有太多的理由去断定了他是个如此威胁你地位的人，可你想未想过宇晟对我而言，他终究就是个拥有名字的影子而已，我不知道他是个怎么难对付的敌人，也不知道他在我心里终究起过多大波澜，甚至连他出现在我生命里的哪个时期我都不能断定···可如今你断定了他充满威胁，想比起你的得失我的记忆无须再忆起，我的过去也未必要完整？你不觉得你未免太自私了吗？”洛嵐瞬间眼红，说了如此多，也许这些话早就盘在心里枝节繁生。 “难道爱情就不应该自私吗？不自私难道任他这根刺成为我心中的永恒吗？宇晟没了你不完整，可是宇晟存在了，你完整了，可我呢？你想好把我放哪了吗？！”叶梵恼怒，他站在她眼前可是当初自己的位置早已被纂改无疑。 “…”洛嵐看着他目光坚定，紧闭的嘴唇被死死咬着，话语哽塞。 “我知道…你不会放弃他，我也阻止不了你要找他的决心。我可以逼着自己去尊重你，去尝试相信你，可是我无法像你失忆那般去平静地看待这根刺，也很难理性的去衡量他将会在你心中所到达的位置。就算我再多不愿，你始终还是会按自己的心意，就像当初那样，无论我再如何阻止你和他一起，你最后还是会去找他，哪怕知道这样做我会伤心，你仍然义无反顾奔向他的那里…”叶梵的选择看来是被迫，他何时在这感情里失了权杖，失了那自信爱她的心。 “叶梵，你真觉得我和他在一起是必然的结局？哪怕我现在和你一起，只要他出现我也会舍你而奔向他那里是吗？”洛嵐看出他早认定的答案，好似无论怎么选择，只要不是顺应他的方法，那便就是背离了他。 “是。就算是曜川，他也一样束手无策。”叶梵答地肯定，这就像宇宙定理一样，月亮永远看着地球，她与宇晟便就是如此相互吸引。 “看来你早就认定了…认定宇晟将是你最大的心头刺，可我想问你，叶梵，就算我放弃去找他，也放弃去记起他，难道他就不再是你心中扎进的那根刺了吗？”洛嵐的一句反问，让两人站在天平两端，这感情原本就是不平等的，一开始就各有心结，隐去了他还在那里。 “…”叶梵一时无言，他纠结着，好似无法去反驳宇晟的存在终究是始于洛嵐，还是源于自己。 “他存在与否终究改变不了在你心里早已下定的结论。不管我真的是否知道有他，可对你而言他如铁的巨石驻扎在我们之间，只要你动摇了对我的本心，任何人都能利用这根刺弄得你浑身是伤，无论我爱不爱你，只要这根刺扎在你的心中，我们的感情始终都会消弭殆尽。”洛嵐终是被迫看清这局面了，她苦苦寻求的爱，终究是无果的，因为它是那般脆弱，在这里被消耗着，被撕扯着，断裂的交织逐渐化成了丝絮。 “如此看来，我当真赢不过这局···”叶梵叹息，他果真如曜川所言那般早就不负站在这去选择，当初地离去仍旧还是离去，“你果真是遇到了个好哥哥，铁了心要将我除去。” “他这么讲的？”洛嵐看出他的失落，问向他话是出自曜川之口么。 “他不需要讲，瞎子也能看得出来。他有备而来，不仅清楚你，而且还很了解我···成功的运用我心里的这根刺，扩大了我们之间的嫌隙，索性直接来消遣我，左右人心了。”叶梵嗤笑自己，以为不被波澜，可还是轻易被一招揭开了旧伤，怂恿了那连自己都说服不了的惑心。 “他消遣的人有何尝只有你，这挑拨离间的把戏，最适合他不过了。”洛嵐从一开始便知道曜川就是要打这样的算盘，防不胜防，自己还是中招了。 “我看他如此在意这你，想来你们也应该有很多过去？”叶梵将目光落回洛嵐身上，看她的反应。 “过去——真是没有一刻清闲。往好的来讲，他是帮助我回忆的人，一步一步如何走得他都清楚，之所以能完全把你记起来，自然少不了他的协助…这一点我很感谢他。可···事情总有两面性，也因此萌生了他的坏，他对我过去的在意，对你的介意，愈发变得偏激控制···如今见到你倒有点像你排斥宇晟这心头刺的反应了，如今倒是成了他的定时炸弹，自回来赤港，最大赌註大概就是也拿宇晟来料理我们，除之后快了。”洛嵐如实说着曜川，对她来讲曜川和叶梵一样，各自下着一盘棋，看谁能一招製胜了。 “呵？！”叶梵冷笑，好似顿然明白自己的存在对一个得不到的人来说是多大的讽刺般，“如此这么想···反倒觉得他是有意准你回来赤港了，就是料定你可能会遭遇我，而今天这步就是为了给我撕开这层伤疤的。”叶梵这才明白自己真是被人早就抓住了痛点，狠狠地打。 “我不知道他同意我回来赤港是否有此意，但是不管他再如何，也不可能任由自己，毕竟关係在那摆着他除不去。” “呵！那我倒傻了，竟然他由不得自己，又为何这么紧追不舍，难不成他会觉得和宇晟相比，自己会有胜算？”叶梵意外，这套路是谁给曜川这般的勇气？ “那是他知道，我想不起宇晟，所以并不在意。” “可万一想起来了呢？你不信你会不喜欢他···” “但可惜的是，喜欢总是短暂的…” “这原本就是我们太脆弱了，终究还是经受不起这蹉跎…唉，算了。”叶梵叹道。他未陪她的三年，他以为她会因为没有记忆而过得快乐，可现在看来，比记忆的人还要周折。 “是时候了…”洛嵐的话没了挣扎，听得格外镇定，看来是面对了。 “都痛多少次了我们，也不少这一次。”叶梵心酸，谈到此总是像极了诀别，“洛嵐，也许你说得是对的，喜欢的未必非要得到，放手才是对的。”叶梵此时才潸然领悟喜欢背后应有的含义，只能叹息这年时光枉过太久。 也许…三年前就该了断，却不幸拖到了今日，他们或许早就失去了曾经的那份纯粹的感情，剩下的只是这交错覆杂的贪念牵绕着彼此总是不能释怀罢了。 当初遇到他时，觉得像是寻到了可以依靠的树，而回来再见时自己不再是那不諳世事的幼苗，毕竟我们都已长大，成就了辽原长成了森林，而放不下的只有那份追不回的初心。 伍伍。章 下山的路上，云雾渐渐散去，连车厢的温度也回归稳定。 叶梵问着她三年的错过，可是这三年的事又怎么是这壹程能讲完的… “洛嵐，我说过不要去公司里找我。”这是继洛嵐和曜川相约做兄妹之后，某次的对话。 “为什么？有什么问题吗？！”也许是洛嵐还存有壹些期许，为了躲过父母的场合，便会到公司那边找曜川。 “我不想让人误会。”曜川的话有些冷漠，他的眼中，在那时看不到洛嵐的影子。 “误会？有什么误会的。他们不都知道我是你妹妹了吗？！”洛嵐不解，难不成这样的身份也不能靠近吗。 “就是这样，我才不想让你去。”曜川回答地决绝，而洛嵐却十分不解。 “…”洛嵐总是这么冷不丁地遭到了拒绝，仿佛怎么做都是错了。 “听到没？要有事的话，发信息给我就好了。”曜川看着洛嵐走神的样子，提醒道。 “哦…”洛嵐点了点头，便将沉默在这篇场景下了。她不懂，还以为他会因为自己跑去公司而开心，可原来他是拒绝的。 不再找他。这句话在洛嵐心里说了多少次。 每次忍不住想见他时，便找着借口说是去见祁彦，这才有机会去到他工作的地方，远远地见他壹面。 “你是洛嵐吧？”这是壹次她徘徊在祁彦的办公室，在穿过对面玻璃窗看他们开会时，某人站在身后她都未有察觉。问话的人是曜川的秘书，生得漂亮，学位又高，才貌兼得。所谓就是那种隔壁家才会生出的孩子。 “唔？！”洛嵐惊了壹下，回头看着那位不速之客。 “我叫瑾月，不知你还有印象吗？”那女生声音轻甜，带着柔柔地壹笑，这长相很难让人记不住。 “嗯嗯。记得，你是我哥哥的秘书。”洛嵐很感谢自己有着只针对美女帅哥的记忆能力，便礼貌性地回答道。 “没想到才见过壹面你都记得，这可能就是基因的强大吧？！”瑾月笑着说道，可是笑点洛嵐却没抓到。 “基因？”洛嵐倒是壹脸雾水的看着她那微微扬起完美弧度的粉色唇瓣。 “呵呵。我是想讲你和你哥哥壹样都有壹面就记得对方的强大基因。”那笑容还是好好的掛在那洁白无瑕的肌肤之上，泛着的红光。也只有如此喜欢展开笑顏的女子才容易使人记住吧…洛嵐暗自偷偷地想着。 两人友好地简单地对答着，她名字很是好听，叫做瑾月，陪在曜川身边多年，在此之前是做曜川父亲的实习秘书，实习后便被安排到曜川这里。 此后便成了那个代替曜川父亲监视他工作的人，也成为了洛嵐和曜川身后的眼睛，也许对她而言这只是她工作的内容罢了，报告曜川的日常动态是他父亲要求的必备章程，她为表用心每每见到何人说了何话都记得清晰。只是终要隔上多久…瑾月才能知道曜川的这个妹妹其实是装饰的名词而已？不然她也不会意识到每次她在曜川父亲面前报备洛嵐出现在公司里的时候对他们而言是个多有影响力的消息。 可惜洛嵐那时却没懂，只想着躲在祁彦办公处那里…其实和去找曜川的结果都是壹样，因为这双眼睛就是这么静静地出现在她的身后，提醒着她有人在不远处监视着自己。 回到家中，壹片安静，那些上班壹族还未回家，洛嵐有些疲惫。拖着沉重的步子洗了澡，用毛巾包裹这头发。从浴室走出来，站在衣柜旁找着衣服。 “噔噔——”两下敲门声打破了寧静。 “等下！”洛嵐扯着嗓子大声回復道，视野继续埋没于衣海之中。 “你找什么呢？”声音猛然在身后响起，使得正在忙着穿衣服的小身子惊得颤了壹下。 “你怎么进来了？！”洛嵐讶异地回头看向那位不速之客，跟老鼠见了猫似得恨不得找个洞鉆进去。 “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你些什么…”看着洛嵐像只惊弓之鸟，才鉆了壹只袖子的衣服凌乱地遮住自己半个身子，而洁白的肩膀还有半个露在眼皮之下，胸衣带子垂在壹侧。 “不用…用不着。”洛嵐看他那寸目不离自己身体的目光，立马伸手捂住其眼睛，带着不爽地语气回道：“别趁机偷看，我知道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我想什么？！”曜川咧嘴壹笑，把手从眼前拿开朝她反问道。 “反正就是些少儿不易的画面唄…还能有什么？！”洛嵐继续想捂住他的眼睛，可是却被他紧抓着手不放，而另只手压着裹在身上的浴巾着实不便，也只好单手与他较着力气。 “我可没你思想那么污秽，我怕你手残不会穿可是诚心来帮你的，你别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吗？！”曜川伸手将她垂落的衣带移回肩处，对着眼前人教育道。 “你用不着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灵魂深处鬼知道有多少阴暗的点子呢？！”洛嵐不屑地撇了他壹眼，往壹旁走了几步，伸手按了墻上的开关“啪——”壹声灯被熄灭，两人浸身在黑暗中。 “确定要这么防备我吗？！”曜川在黑色世界里抱怨着。 “防火防盗防曜川，没听过吗？！”洛嵐回道，而依声音判断她已然走出了危险地带。 “听过也不会承认，你就不能用些平常心看待我吗？！”曜川埋怨着，摸着朝黑暗世界的另壹方向走去。 “我已经很平常心了，不然也不会同意让你住在我家里了。”洛嵐拧开水龙头，水声“哗哗”传入耳中，曜川叹气在她的地盘中果然还是她能了解方位。 “那我还得感谢你了嘍？！”曜川话语刚落，“唰——”地壹声，外面的月光猛然闯入，窗帘摇摆着身躯，而曜川站在那银色光线之下，眼神正好朝走出洗手间的洛嵐微笑着。 “感谢的话就不必说了，做些感谢人的事就好了。”洛嵐阴影中表情看不真切，只是面朝曜川，回声道。 “比如？”曜川好奇她口中想要的感谢是什么。 “那就少搅和我与叶梵的事。”洛嵐往他那走去，在光线之下看到衣服已然穿好，她将头发梳起壹颗丸子顶在头顶，看着月光下曜川的轮廓。 “搅和？”曜川刚刚得逞的微笑剎那间消失，他好像失去了刚刚跟她斗嘴皮子的兴趣，吞下这句塞心的话，回道：“我只是在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他走近她，在月光的背面洛嵐却顿然看不清他表情如何。 “那你口中应该做的事都是用来针对我的吗？！”洛嵐反问道，表情在银色的光之下少了顏色。 “不是针对你，只是好意‘提醒’而已。”曜川呼出壹口气，把手附在她那颗‘丸子’上，揉捏着。 “可我对你这‘提醒’的手法很是不喜欢。”洛嵐用手摆脱开他的手，瞪大着眼睛严肃道。 “我也不喜欢…”曜川松了手，冷冷回道，身体直挺挺着由如壹块碑似得立在她当下，遮住了大面积的光。 “不喜欢什么？”洛嵐没懂他口中的不喜欢是什么，压了压眉毛莫名道。 “不喜欢你骗人啊。”曜川的呼吸落在洛嵐的额处，她明显感觉到那份气息带着不平的心。 “我怎么骗人了？你就不能把我想好壹点吗？随便暴露我的个人信息，你自己都不觉得过分吗？”洛嵐转过身朝墻边的开关走去，只是想打开房灯。 “我是为了你好，不让你继续以面具示人。”曜川跟着洛嵐的脚步，说得好似自己在教化人生那般。 “呵？！以你意思我还得谢谢你了？”洛嵐第壹次看出还有这样脸皮如此厚的人。 “当然得谢我，不然你怎么能甩干凈与他的这段情呢？！”曜川的话语就落在她身后近在咫尺的地方，洛嵐的颈部都能感受到他靠近的气息。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来打我脸的？！对，你猜的对，叶梵被你给动摇了。可曜川，你这是小人之举！”洛嵐回头，他就停在与她有那几公分的距离上，月光落在她那精致的五官上，看得出她被眼前人的靠近弄得些许紧张。 “怎么？叶梵在你眼中就是君子了吗？”曜川反问道，眉宇间挤出壹丝严肃，紧盯着她的眸子，好似只是为了看洛嵐的反应而已。 “你是坐看好戏对吧？！”洛嵐瞪了她壹眼，回过头伸手去按墻壁上的开关。 “没有啊，我只是让你看清楚叶梵是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你继续去爱他罢了？！”曜川回道，耸了耸肩直接倒在洛嵐的床上，可这句话只会让听到的人心里更是窝火。 “未免也太多管闲事了吧？难不成他不值得，你还值得了？！”洛嵐将灯按亮，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曜川，讽刺他道。 “不尝试壹下，你怎么会知道呢？”曜川半躺在洛嵐的床上，双手平摊展开着，闭上着眼睛不知是期待，还是奢望呢。 “我不感兴趣…”洛嵐撇了壹眼不爽地答着，伸过手打开了房门。 “你不信我？！”曜川半坐起来对她问道。 “信你什么？”洛嵐挑眉不怀好气地回道。 “相信我等得了你。”曜川挑明说道。 “你等？呵？！你不怕我遇到宇晟，和他旧情復燃么？”洛嵐嗤笑，想起叶梵的话，反过来对他施压道。 “那是叶梵怕的，可不是我。”曜川倒是回答地乾脆，丝毫不为担心。 “说大话倒是轻松。你不怕到时我和他当你面亲热吗？” “···”曜川凝视着眼前有些狂妄地小女子，笑道：“怎么亲热法？你确定亲的下去？！” “亲不亲下去，反正你只有看着，也抢不得。”这狂女耸耸肩，倒是有种挑衅的意思。 “你挑衅我？”曜川反问。 “我是让你早些认清现实。”洛嵐对他回道。 “现实就是你还在我手里呢？愿你清醒壹点。”曜川得意着告诉她此时是谁没看清局面。 听罢曜川的话，洛嵐显然有些站不住了，指着门口对他明显口气都变了。“你走不走？！还要躺在这？” “你看？！心虚了吧。”曜川笑着打趣她道，身子往后壹躺根本不打算走。 “曜川，你给我起开，这是我的床！”洛嵐见他这般，脾气上来，到了床边拉起他身后的被子好像恨不得将他这只毛毛虫从上面抖下来似得。 “我不，大不了我房间让给你。”曜川按住她的手停止住她的动作，对她回道。 “我才不呢？！你下来···”洛嵐摇头不接受，继续撵他出去，只是未来得及撤开他手，倒被他一用力倒在床上面朝天花板。 “你下来才是。”曜川笑着答道，将她往床上壹按，双腿直接跨过她的身体，趴在她的正上方，两手錮住她的手臂。 “你再过分，我可报警了？！”洛嵐壹听急了，只好拿警察威胁曜川了。 “好啊，反正我就说你主动勾引我的。”曜川倒是接得坦荡，吓他大概还得再学上几年吧。 “你觉得我有那个必要吗？！” “你刚刚在我面前裸露上身，可不就是勾引吗？” “那你是先闯进…”还没把拒绝的话讲被他壹举拿下，不愿多听她嘮叨，直接将话封锁在吻中，任她怎么较力气，也被他壹招招全部禁錮住，再多动作也已绊住不得多挪动一下。 洛嵐可能自知无计可施，诺大的个房子论自己再大动静也不会有人听到，便识趣地被他吻着，适当地回应也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动了旁心，只是自己的心理防线被步步紧逼。 “我手压断了？！”洛嵐终于讨得壹口气，说出了自己的不适感。 投诉倒还灵验，曜川听罢便撤了手，把「绳索模式」给解开，“你别动来动去，若不配合的话，我可保证不了今晚还能否收得住心？！”抱怨着她的不配合，只觉得草草了事应付自己亲吻显得没有半点诚意。 也许抱怨也发挥了作用，重新附上壹吻袭来，她显得自然很多，坦然着接受他的痴绵，将舌探进齿间舔舐柔软湿滑的温床，她壹壹迎接并温柔的回应，与他来回嬉弄撕缠。 吮吸到忘情，曜川将头迈入她颈侧点点调戏着她的敏感，她轻轻发出“嗯”地鼻息，身体发紧承受着弦弦紧扣将要崩盘的理智边缘。他伺机将手轻轻地抚向洛嵐的胸口，人还没来及从吻戏里走出，手已附在她胸上揉捏起来。洛嵐意识到大戏上演，刚要去阻住，而他迎来的壹个深吻彻底将她埋没了不满。她来回扭动着身躯，任那不情愿的抚摸步步紧逼着，可娇柔地喘息虽然急促却听来悦耳无比，他愈发过分地将手滑进她睡衣的内里，温热的身躯在指尖的抚摸下微微颤抖，他难抑性情上下揉捏摩挲着，柔软弹滑的肌肤与他身体摩擦着，高跌起伏的潮水拍打着心岸，他搂着她那纤细的蛮腰将手掌沿着曲线滑入臀间，只停于下缘再多一寸就到了那秘密花境，曜川生怕戏足了真的就要了她了，可被浸湿的棉已暴露了她情不自已，他尝试性的将指尖碰触，她紧绷的弦彻底被崩破，用手紧紧向外挣脱着，身体反抗着他的触摸，支吾着要发出拒绝的呼喊，可惜无果，吮抚的嘴唇在与曜川壹番剧烈的交缠后，生得鲜艷。 欲望的戏码持续得有些久了，他看出身下人的疲惫松了手，把欲望给理性收回。果不其然，她如他想象的那般，挣扎着，怒视着，只要可以她还壹定会附上拳打脚踢和怒骂，洛嵐按照他导演那样全部进行了壹遍，只可惜还有壹个part他没有想到，坐起身来的她几乎用了那仅剩的那壹点力气，赏了他壹个破天荒般疼痛感的耳光。 他挑逗她那么多次，耍她，捉弄她···而这一次玩过火了，他是真急了。被拥在月光下的可人失去了那白而纯凈的顏色，只有一轮耀眼的红面怒放着生命高高升起，怒视他一切。 他的套路换来了她的壹记耳光，要是放在很多年后去想，也许他当时会觉得那记耳光其是打得也值得，只是此时，他傻了眼……他本来还想着如何安抚好洛嵐，可是这之后，他失去了语言。 两人相视彼此，他看着眼前那只怒火冲天的生命力，在她那带着怨恨的目光深处，竟然是壹丝惶恐和惧怕…她竟然是怕自己？他心想着，迟疑着。 他伸手向她抚去，而她只是冷冷地躲开，连目光也收了回去。 “你可以走吗？”她背过身去，用苍凉地背影詮释了她那时无奈且弱小的被逼… 她是那般不愿吗？这个问题问住了曜川，他不解为何她如此这般地拒绝自己，回来后的这些个月，她果真变了… 伍陆。章 是时间不允许，还是怕被问题牵绊住自己，翻滚回过去，那时的他们成就了今日的自己… 记得那是有雪的日子里，站在山上的木屋前，能看到厚厚奶油般的雪压着屋顶，壹步走进雪地，短了半截退，玩闹了壹天的他们因为晚上的酒喝多了，而祁彦与洛嵐的谈话让壹旁听到的曜川心情不佳。 “如果给你壹次机会，你还会回赤港吗？”这个问题源自祁彦问向洛嵐。 “会吧，毕竟我的过去在那里，回去去寻找记不得的那部分也是我壹直想的事情…”洛嵐把头搁在弯曲地膝盖上，回答了祁彦的问题。 “那你会见叶梵吗？”祁彦很少会直接讲出这个人的名字，可能源于醉了连防备心都降低了。 “会吧，但是又不知道见了会怎样…”洛嵐纵眉仔细想着，可是却想不出会有什么样的画面。 “那你想不想呢？”祁彦问得是她心底的答案。 “嗯，想…也不是很想…这个不好说。”洛嵐好像真的遇到难题壹般，在膝间来回扭动着头，好似找不到壹个合适的答案。 “你果然醉了，连说话都说不清楚。”祁彦傻笑着看洛嵐纠结地样子，红红的脸蛋觉得可爱，却不知自己的脸也是緋红緋红的。 “曜川其实跟叶梵很像，就像是另壹个他。可能我有时都会错意，他替代了叶梵，把叶梵视作为他。”洛嵐说着绕口令般的话，她不知在厨房里的某人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可你有了曜川，自然也不需要他了，何不就忘了呢…”祁彦拍着洛嵐的肩，觉得若是真得如此，也不必再回去见那个让她难以忘记的人了。 过了这晚，壹夜的雪显然把两个醉鬼的脑子洗涤地格外干凈，壹早醒来，两人就在曜川床上嘰嘰喳喳地，惹得曜川只好醒来摆臭脸，才把他们从房间里赶出去。 “你确定让我先回去？！”祁彦正清理着屋前的雪，得到曜川的指令有些奇怪地问道。 “你也可以不回去，但是待会发生什么你就闭上眼睛捂上耳朵别掺和就好了？！”曜川耸肩表示无所谓，只是让他远离什么才交代他离开的。 “誒誒…你怎么了？待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吗？”祁彦看着曜川脸色不好，壹脸的担心地问道。 “我只是想找洛嵐谈谈，你要是想在场我也不会阻拦。”曜川回道，只是这话听着并没有让祁彦明白到底他心里藏了什么心事。 “你要跟她谈什么？不会对她不利吧？”祁彦跟上前，连续提问着。 “你倒是只会操心她，我不会对她怎样的。”曜川壹听倒是有些不快，但也只能先保证着不会有损到洛嵐任何。 “你们嘰嘰咕咕在说什么呢？”洛嵐看两人站在屋外，要扫雪也不是扫雪，但是又不知站在那里吹着冷风谈着什么悄悄话。 “呃——没什么。”祁彦摇摇头，待曜川转头看向洛嵐时，便趁其不註意，指着他用着夸张的嘴型告诉洛嵐壹句话：他有话跟你讲。也不知道洛嵐接收到没，但只见她上扬了壹下眉。 “你有话跟我讲吗？”果然get到祁彦的点了，洛嵐直接将问题问向曜川。 “唔…”曜川觉得奇怪，感觉被人‘出卖’，但还是平静地回復道：“是的。” 两人进了屋，坐在沙发上，而祁彦为了假装透明，便跑到楼上的房间装消失，虽然伸出半颗脑袋往楼下听去。 “我这个替代品还满意吗？相比叶梵好用些没？！”曜川倒是毫不客气，直接发出讲话说得坦白。 “你干嘛这么讲？我又没把你当替代品来用…”洛嵐觉得问题奇怪，哪会知道自己昨晚说过的话，更不知他为什么会这么讲。 “那我是什么？真得跟你记忆里的叶梵很像吗？”曜川把昨天的话今天来找答案，只是却没想到眼前的人却早忘了。 “就算再像也不可能是叶梵？！只是有些地方感觉像就是了。”洛嵐认真思考着，只是不懂他为何搬出那人来。 “哪里像？长相？声音？！”曜川难得会想知道叶梵的形象，看来昨天的醉话他真的很入心。 “这个，可能性格吧…”洛嵐仰着脑袋看着曜川，给出了她的答案。 “性格？！比如？”曜川想要详细的根据。 “噥…会兇我嘍，就像现在这样。”洛嵐弱弱地回了句，让本来脸色不好的曜川，更难堪了。 “我没有要兇你，我只是认真罢了。”曜川尷尬地收回刚刚的表情，语气缓和了些。 “嗯，那就是认真的时候很像他就是了。”洛嵐点着脑袋心想着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 “可我不觉得这就像他了？！”曜川否定道，看来‘相像’这个词在他心中并不想认可。 “哦。你要不喜欢那我就不说像就是了…曜川，你是不是讨厌他啊？”洛嵐虽不记得昨晚的话，但倒看出了曜川的好恶，抬眼向他问道。 “那你会喜欢我的前女友吗？”曜川与她相视，壹句反问道出了答案。 “…”洛嵐没有回话，领会了他的意思。 “如果在你眼里我真的和他很像，但不要将我视作是他好吗…”曜川的话听来是问句，可是确是忠告。 叶梵确定成了曜川在意的角色，直至今日洛嵐仍会记得曜川跟他讲得那句话，也不想再让曜川感受到替代他人的滋味。 可为何不愿接受他，也许她时至今日仍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我将视你为何人？ 洛嵐散着发丝垂向枕边，辗转难眠，摸着身体之前被揉红得肌肤，在这问题当中困扰着自己，睡去醒来，醒来又再次睡去，也许这本就没有答案，也没有谁更为确定… “你和洛嵐又怎么了？！”祁彦奇怪着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曜川总是晚上的时候找自己去吃饭瞎聊，而这次又要陪他喝酒。 “没什么…她这几天不开心，我不想惹她。”曜川喝着酒，在昏暗的灯光下，隐藏着眼下流露出的失落感。 “你和她总是这样，明明可以好好的，但却非要过得如此艰难…”祁彦叹了口气，他已经两天没见洛嵐了，不知又躲到哪里徒伤悲了，只希望那个地方不是叶梵那才好，不然顶黑锅的人又是自己了。 “别提她了，我想静会儿…”曜川有些心乱，讲到洛嵐他心里跟卡住了石头般胸闷。 “好吧，喝醉了就舒服了……”祁彦奇怪着他这是怎么了，通常都是恨不得天天提洛嵐，这几日倒是躲着了。说罢，又点了酒，听着使人迷离于清醒和心醉之间的曲子，仿佛两人之间神迷的是自己。 酒不醉人人自醉。这句俗套的话用在曜川身上甚好。 两人都喝了酒，显然摆放这里许久的车又开不得了。祁彦发去了短信，找来了代驾的司机… “走吧…别喝了。再喝的话，我这壹个月的工资都被你喝光了。”祁彦签着账单，眼看曜川还想加酒，便阻止道。 “你要不要那么夸张？！你壹个月工资多少我比你还清楚，别这么小气…”曜川壹听就不乐意了，带着醉腔把祁彦手中签字的笔给拿去。 “誒——”祁彦名字才签壹半，看着笔被拿去，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见那位服务人士又从口袋里掏出壹支笔，再次递到祁彦面前。 “你把笔还给人家。”祁彦尷尬笑了笑，把未签完的名字给完成。看着手里还攥着那只笔桿的曜川，幼稚地来回摆动着到手的笔，故作姿态地冲他训斥道，这是难能可贵的机会，曜川只有在喝醉酒的情况下，行为举止骤然下才会降成为孩子水平。 “不用了，就送给他玩好了。”那位服务人员大概见多了这种醉酒男子的幼稚行为，反而给哄孩子似的语气安慰起‘家长’来。 “你看，不是送给我了嘛？！”曜川倒是觉得自己做得不错，反而还得到了只赠笔。 “真是受不了你。待会等洛嵐来了，自然有人收拾你。”祁彦站起身来，把幼稚鬼从椅子上扶起来，只能拿洛嵐来吓唬他，就像会拿他去吓洛嵐壹样的道理。 “你别叫她来啊？！我不想见她，她会生气的…”曜川壹听倒立马紧张起来，把手搭在祁彦的肩膀上紧紧抓着他的肩说道。 “嗯嗯…你知道她生气还这样？！”祁彦扶着他往外走去。 “我也不想啊？我就想试试她嘛…”曜川将头倚在祁彦的肩上，手里还来回挥舞着那只赠笔。 “试试她？你试什么啊…？！”祁彦壹听这话，反倒奇怪起来他那醉话里的故事。 “也没什么…只是她当真了，其实我也想来真的，只是她不愿意，我便停手了。”曜川描述着那不清不楚的情节，让祁彦听得甚是迷茫。 “什么当真了？！你们都了做什么啊”祁彦停了脚步，壹脸疑问的看着壹脸幼稚鬼，他讲得是正常的故事内容吗？ “呵…你说在床上我们还能做什么事情呀？！”曜川抬眼冲着祁彦傻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便又紧紧地拥住他将头埋在他肩上，跟个孩子似的腻歪着。 “啊？！你们不会来真的吧？！”祁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话，他看着壹脸醉样的曜川，他口中描述的事怎么都觉得不像是他会做出的事，可竟然就这样被他承认了。 “没有啦，我都说试试了…只是她是真的不要我，还是我错了…”曜川摇着头，毕竟那晚的结局没有壹人是如愿的。 “…”祁彦无语到极点，他已经不知道是应该责怪他还是应该安慰他了，他只是叹了口气，往停车场方向走着。 “曜川，你吶还是不要强迫洛嵐做她不愿的事了…若总是逼她逼得太紧，她会想着逃开你的…”祁彦和曜川坐在停车场壹个高起的石台上，靠着背后的墻壁，祁彦轻声劝着这位已经醉到昏昏欲睡地某人，也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 在停车场大概坐了有半小时，身体都快坐僵了，今年春天到来的比较晚，到了晚上会格外的凉，本来还有酒气顶着，可惜也顶不久了。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把这个醉鬼拖回家吧？”洛嵐远远地声音打破了这夜的寂静。 “呵呵…你来了，洛嵐？！”祁彦缓缓起身看着救星来了，笑瞇瞇地迎上去求救场，而此时的曜川倒还睡着了。 “你们就不能在车里坐着吗？干嘛非坐在外面…”洛嵐不解着看着两个傻瓜，坐在停车场的平台上，其中壹人已经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了。 “我可不想让他吐我车上。”祁彦把曜川拉起来，可睡得迷蒙之人还很不情愿被打扰的样子，洛嵐只好走近帮着祁彦把那醉鬼扶起来。 “曜川，醒啦，别睡了，洛嵐来了！”祁彦壹边扶着壹边摇着他，可看来他是没想醒来的节奏。 “他刚刚有吐吗？”洛嵐看着曜川，那打死不愿睁开的眼睛，不知道是真的睡死过去，还是装得。 “还没有…”祁彦抬眼想了想，回答道。看样子他也没有清醒到多少，洛嵐连着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回车上吧…这样会感冒的。”洛嵐也不知道是扶还是算拖，短短几十步路，两人扯着那货的手脚，步走得缓慢。 “洛嵐，你没事吧？”祁彦坐上车，斜过身来，看着驾驶人。 “我能有什么事？！你们以后少喝点酒，我就更不会有事了。”洛嵐瞟了壹眼副驾驶上的祁彦，昏暗的路灯下，他那长长睫毛壹颤壹颤的，腮边透着淡淡的红霞。 “呵呵…没事就好。我看他也是知道错了，就等你原谅了。”祁彦朝洛嵐淡淡壹抹微笑，看了看身后睡着的某人，帮他给说些好话。 “他还需要我原谅吗？我看他自己觉得做得很对啊，活该给醉个半死。”洛嵐往后撇了壹眼身子斜靠在车座上的曜川，他那浓密的黑发下，闭上的双眸，规律的呼吸，安静地像个孩子，要是壹直是这样该多好呢？洛嵐心想，便转回身，朝祁彦微笑了下。 壹路上两位睡得那叫安心，回到家后，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曜川给拖进了房间里换衫，而祁彦下了楼去拿解酒药。 “把手抬起来。”洛嵐褪去穿在曜川身上的衣服，然而显然不是那么容易。 “这只…哎哎——没让你躺下。”还未脱去壹件，曜川就支不住滑着躺了下去。 “唉…”洛嵐叹着气，看着躺在床上的曜川，有些放弃给他换睡衣了。 “洛嵐…”正当洛嵐无奈着，放弃了上衣，辗转蹲下要想给他解开外裤的扣子时，他竟然醒来叫她名字，着实吓了她壹跳。 “啊？”洛嵐停下手里的工作，尷尬地看向正瞇着眼睛看自己的曜川。 “你在干嘛呢？…”曜川支吾着，又懒懒的把眼睛闭上了。 “给你脱衣服啊…”洛嵐松开手，起身靠近他的脸，打量他是否真的醒了。 “…”他却没了声音，又睡去了。 “真是…”洛嵐紧张地神经缓缓落下，继续将其裤子解开，扯着裤脚顺利地把裤子扯了下来。 深深吐了壹口气，直起身来，去抓他身旁的被子，给他盖上。 “谢谢你啊。”而正盖着，他突然睁开眼睛，讲了壹句感谢的话，把洛嵐又给吓了壹跳。 “唔？！你醒了…？！”洛嵐瞪大眼睛，松了手里的被子，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嗯…”曜川点点头，看着她笑着。 “醒了怎么还装睡？！”洛嵐惊讶转为不悦，嘟囔道。 “你说要帮我脱衣服，所以我就躺好让你脱嘍…”曜川傻傻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这是酒醒了，还是醉话呢。洛嵐壹脸难堪地看着他，他倒是瞇着眼睛笑得天真。 “那你还要穿睡衣吗？”洛嵐站起身来，看他竟然醒了，想必换睡衣也能自理了吧。 “好啊。”曜川把盖在身上的被子翻起，平躺着闭上眼等着换衣。 “…”洛嵐壹脸无语看着他那躺得好好姿态，看样子这应该是没完全酒醒，傻成这样。 “换这件吧…来，坐起来，你躺着我怎么换？！”洛嵐随便挑了壹件，便坐在床边招呼装睡的傻瓜配合自己。 “哦。”曜川配合着坐起身来，看她把衣服放在眼前。 “把这件脱了吧？”洛嵐边脱着曜川的衬衣，边指挥曜川自己动手。 “睡裤你放哪了？！”壹说要脱掉衣服，曜川倒是十分配合，脱到上衣全都没了，而洛嵐还在忙着给他找下衣。 “谁让你都脱完的？”洛嵐刚脱离了衣柜，这才回头看到光赤着上身的曜川，无奈地责问道。 “你不是让脱的吗…”曜川回着，手还不停地翻弄着睡衣，找不到哪面是前面。 “真是笨，你给我——这面是正面。”洛嵐嫌他糊涂，便抢回上衣，把扣子解开后将衣服套在他那赤裸的身上。 “呵呵…”曜川看着洛嵐照顾自己的样子，微微地笑了笑。 “笑什么？！”洛嵐抬眼看着曜川那傻笑的样子，不乐意地问道。 “好看吗？”曜川倒是壹副骄傲的模样，挺起胸膛问向她。 “流氓？！”洛嵐翻了他壹个大白眼，便松了本想帮他扣上扣子的手。 “还没扣好呢？！”曜川抓起她的手，附在自己的胸上，看来是故意让她碰到自己。洛嵐原本壹惊，想收回手，但也不愿在他面前像个胆小鬼似得，竟然摸到了便就这样吧，故作镇定没有将手移开。 “咳咳！——那个…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壹个人的声音在这诡异地氛围中响起，洛嵐惊恐地回头看向被推开壹半的房门，祁彦略微尷尬地站在那里。 “…没，没啊。”洛嵐话都打了结，霎时脸红到脖颈。 “呃——那么…解酒药我就放在这了，还有水…再见了。”祁彦挑了下眉，立即将东西放在门侧壹旁的小桌上，话罢立马就收门，瞬间消失掉了。 “…”壹时不知说什么，看祁彦人迅速闪离走人，洛嵐更是断线般沉默，砰砰跳动不停地心脏都感觉听得明确，竟没察觉自己的手还附在曜川的胸上，未曾收回。 “摸完了没？”曜川看着洛嵐，壹脸坏笑地提醒她。 “…”洛嵐被这么壹讲才立马意识到，慌忙将手收回，那副粉装下的镇定土崩瓦解，壹脸地羞愧。 “不帮我扣了吗？”曜川看着那脸颊红润的可人儿，调戏着。 “你都醒了，我还扣什么？！”洛嵐觉得被愚弄了，看着曜川现在的样子，没有壹丝觉得他还醉着。 “别走啊…”看洛嵐要走，便拎起她的衣袖，轻轻地拉了拉。 “我给你拿解酒药…”洛嵐说罢起身朝那小桌走去。 “我都酒醒了，还有必要吃它吗？”曜川的话使得洛嵐的脚迟疑了片刻，但还是把杯子和药拿了回来递到他的面前。 “有必要！”洛嵐大声回道，壹脸不爽地瞪了壹眼曜川，脸上的红晕更是明显。 伍柒。章 昨晚一夜雨，让洛嵐睡得很是不安稳。醒来时，祁彦和曜川已经在楼下盘腿而坐在院子里，聊着天。 “我听部门说瑾月来了，你招来的？”祁彦的声音，与曜川并肩背对着客厅坐着，洛嵐从楼梯上走下来，两人都没察觉到。 “她自己要来的，我同意罢了。”曜川抿了一口捧在手里水，或许可能是茶，冒着微微的热气。 “你和洛嵐的事她知道吗？”祁彦的问话倒使得本想打破他们谈话的洛嵐，顿然止了脚步。 “不知道。知道了反而比较妨碍工作。”曜川回答的倒是轻巧，而站在楼梯口的洛嵐倒是听得莫名起来。 “那也是。毕竟她是你老爸的手下，知道太多反而不利于你和洛嵐…”祁彦想了想讚同道。 “我倒是不担心这些，只是担心她这只眼睛太把感情给投放在工作里，到时候给我父亲看的报告就怕不会那么好看了…”曜川冷笑了下，把手中的杯子放在一边，而在放下杯子那刻，余光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白色的衣衫，停在落地玻璃的内侧。 “你这人真是冷血，就只会担心自己工作方面的事…你说瑾月怎么就会喜欢上你这种…”祁彦嘖嘖不满道，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看向曜川，只见他正好转头看向客厅内侧，继而也顺着看去，那白色衣衫的女子，不是大白天遇到鬼，而是洛嵐。刚刚那没说完的话，瞬间卡在喉间，拼了命地也要把它给吞回去。 “啊哈？！洛嵐——你怎么在这？！吓我一跳。”祁彦立马转了表情，笑呵呵地打着招呼，看着一脸沉默的她，恨不得把之前和曜川的对话，就在这个问好之后一笔勾销。 “有什么好吓一跳的？！要论惊吓值的话，是我应该吓一跳吧？嗯哼——曜川，你说是不是？！”洛嵐把目光落在曜川脸上，看他安静思考的样子，就知道语言还没来得及组织好，暂时张不了口。 “那个…以后还是不要穿着白色的衣服站在人后面，隔着玻璃看去，的确还是蛮吓人的。”曜川很有道理的胡扯八道起来，为的是把之前和祁彦的聊天全当透明。 “嗯嗯…你也这么觉得是吧，我也是。”祁彦深吐一口气，连着点头应声道。无视洛嵐投来已久的兇狠目光，狂灌自己之前许久都没有动过的那杯水，放的时辰久了，那热气都散了。 “你们刚说的话我可都听见了，用不着扯这些有的没的，甭想装失忆？！”洛嵐向前几步，走到他们面前，不想让刚才还未结束的话题这么快就翻篇。 “呃——祁彦，你的水都凉了，来倒些热的吧…”曜川无视洛嵐的话，举起放在盘子上的水壶，示意祁彦倒些热的，别猛灌冷的。 “哦哦…好好。”祁彦瞥了眼已经拉下黑幕的脸，立马收回目光，把杯子向曜川迎了过去。 “你们是——聋子吗？！”洛嵐看着两个完全无视自己的人，只好大声叫到。 “誒，好像外面有点凉了…曜川，我们回屋里吧。”祁彦喝罢杯中水，朝与自己并坐的人士提议道。 “嗯嗯，也好。”曜川点了点头，说着两人便起了身，穿过洛嵐的视野入了房子。 “对了，洛嵐。别站在这了，待会会吹病的。”曜川看着那一脸莫名的傻瓜，进屋时还不忘假惺惺地提醒一句。 “要你管…”洛嵐不爽地回了句，便大力地把玻璃门关上，转身又’噔噔噔‘地上楼而去，大力的脚步声只是为了表达不满而故意释放的噪音。 大约过了几分鐘，曜川便来敲门。洛嵐没有搭理，他只好交代了下厨房有给她留下的早餐让她快点下楼，以及他们两人要去上班了之类的事宜。洛嵐装作没听到，在房间里梳妆打扮着。 “誒——大小姐。我们走了？！”过了一会来敲门的是祁彦，站在门口吆喝道。 洛嵐挑着衣柜里的衣服，来回在身上比着，一副没听见的样子，直到门口的吆喝消失，从而听到了窗外传来的关门声，他们看来真是出门了。 一则信息发来，洛嵐还以为是曜川或祁彦发来的，便拿起手机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可信息却是广告，便放下电话，接着出了房门下楼去了。 “你终于肯出来了？！”脚刚沾到客厅的地板，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洛嵐惊得微微一颤。 “你怎么还在？！”大白天遇到鬼似的，洛嵐一边埋怨着，一边狠狠地瞪着那个发声人，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在沙发上坐着。 “我本想跟祁彦一起的，但是他好像跟我不顺路，所以我就选择坐家里等车来接我。”他倒是回答的坦然，只是让听者给迷糊了。 “不顺路？你们不是一家公司上班的吗，怎么会不顺路，还要等车来接——你是大少爷病又犯了吗？！”洛嵐完全不解他们两人的路程到底有何不同，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的方向走去，看样子是饿了。 “誒，他要去接人下飞机，自然跟我不同路。” “是去接瑾月吧？怎么你不去接啊？！” “我不是还有工作嘛···而且我用的可是手机叫车，可不是什么大少爷病犯了，ok？！”曜川对着洛嵐解释着，这才发现洛嵐今天化了妆。 “嗯嗯，很好。竟还有车愿意接你单，想必车主应该是个菩萨心肠吧…”洛嵐坐在吧台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三明治加蛋，外加一包牛奶，顿然没了吃的心情，但倒有讽刺曜川的心情。 “嗯，跟我一样都是菩萨转世，还会为一些没有心肝的人准备好早餐呢？！”曜川听到那袭耳的讽刺，立即秒回。 “早餐？！那你觉得你的早餐是多有心肝呢？整天就是三明治啊牛奶什么的？！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喝牛奶吗？还买了一冰箱的牛奶，是专门用来气我就是了？！”洛嵐对这个早餐已经腻到生厌了，愈发怀念起曾经的奶油蟹粥，此时看到那生硬无趣的三明治干巴巴的躺在面前那可更是心塞了。 “不是用来气你，是让你有喝牛奶的良好习惯，这是对你的健康着想。”曜川只是自己喜欢罢了，如今还有了为人考虑的说辞。 “嗯嗯，好会着想哦———那三明治和鸡蛋呢？！你就不能换个款式吗？”洛嵐看着那老三样，大概都快吃到喷血了。 “可以啊…但今天三明治和鸡蛋是祁彦做的，你要怪的话，就打电话怪他好了…”曜川翻弄着手机答覆道，他今天不负责早餐主key，基本上工作量也就大概帮洛嵐把牛奶热了一下而已。 “…”洛嵐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盘面上了无生趣的三明治啃了起来。 几分鐘的安静，洛嵐用餐完毕，收拾罢桌面的餐具，便倒杯水，咕嘟咕嘟喝着，那包牛奶还放在原位，碰都没碰过。 “你的车还没到吗？”洛嵐喝罢水，便问起还坐在沙发上仍在看手机的曜川来。 “嗯，快了。”曜川停了手中的事情，抬头回覆道。 “…这么久…”洛嵐说着又走上楼梯，好像是要去拿什么东西。 “你今天要去哪吗？”曜川看她上楼，便把声音放大了些问道。 “嗯，出去逛一下吧，今天天气不错。”洛嵐没有停下脚步，边走边回道。 一直等到洛嵐再走下楼来，便看到曜川已站在门口，穿着鞋子，看她下来拎着手提包，便开口：“要见什么人吗？”可能是因为难得见她打扮这么整齐，便多心问了句。 “没啊？！只是逛逛…”洛嵐挑了挑眉，也走到门口，挑起鞋子来。 “…”曜川勉强地点了点头，便伸手开了门。 “若是不急的话，要么送我一程吧？”洛嵐穿上鞋子，看车子停在路边，觉得搭个顺风车也是挺好的。 “你要去哪？”曜川回身看向她，满脸微笑地模样，只有求人时，才会这副表情。 “嗯…后街那里？！”洛嵐说得地点便是逛街购物的好去处… “这么早就开门营业了吗？！”曜川倒是不信那里的店会上午时间开门，多数都是接近中午才开始营业。 “嗯，餐厅应该早就开了吧。”洛嵐原来是为了去那里补早餐的。 “你是想吃早餐？”曜川心想是多不满意今天的早餐，还要到外面再去加餐。 “嗯…还没完全饱，正好吃完了可以四处逛逛。”洛嵐回道，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完美。 “也好，那上车吧。”两人说着便来到车跟前，曜川听罢便招呼洛嵐上车就是了。 “谢谢哈…”洛嵐乐呵呵地跟着上了车，还不忘礼貌谢过。 一路都保持着安静的氛围，洛嵐只顾得翻手机看着有的没的新闻视屏之类的，却没发现这路是越走越不对劲，等到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窗外时，才发现这路早已和赤港街相隔遥远，心生疑惑：这司机是不认路了吗？ “怎么到这来了？”洛嵐看着一片跟自己目的地毫不相干的地理环境，不解道。 “…”车上竟没一人搭话，这是上了贼船了吗？！洛嵐一脸纳闷，看着车上没有回覆的两人。 “哎——司机大哥，我要到后街的，你怎么开到这来了？！”洛嵐看了看曜川一副闭眼养神地姿态毫不反应，只好对着司机埋怨道。 “呃…没有讲说要去后街啊…”那司机声音听着年龄还不大，话语中带着些许迟疑。 “怎么会呢…曜川，你怎么不跟司机讲去后街的呢？！”洛嵐一听不乐意了，摇着不知是醒是睡的曜川，不开心道。 “那现在要转去后街那里吗？老板。”那司机问着那位所谓的老板，连车的速度也继而放慢了，再等接下来的指示。 “不用了，继续开吧。我刚刚忘记跟他讲了，竟然错过了就算了吧。”曜川睁开眼，回覆完司机的问话后，转而看着双目充满不爽地洛嵐，一脸諂笑地说道。 “老板？！不是说是叫车服务吗？”洛嵐顿然间意识到自己果然是上了贼车，什么所谓的约车，只是幌子。 “嗯，是叫车啊。我们公司现在用车都得用手机软件才行的，怎么不好吗？”曜川对着洛嵐摇摇手里的手机，一脸得意的解释道。 “曜川，你个大混———”话没说完，就被曜川上来一掌捂住了嘴巴。 “嗯嗯…不用夸我。我知道你在感谢我。”曜川笑呵呵地回道，而洛嵐一双怒目对视，挣脱着他的手。 伍捌。章 原是去后街，可惜计划泡汤，洛嵐只好坐在曜川的办公室里，生着闷气玩着手机里的游戏，像极了一个被拐骗少女，一身怨气。 “噥——你要的早餐。”曜川拎着一袋食物推门进来，把东西搁到她面前的桌上，说道。 “哦，这还差不多。”洛嵐放下手里的手机，看向新鲜到站的外卖，眼睛放光起来。 “你这是点了什么？”曜川帮着洛嵐把袋子解开，问道。 “你永远都做不出来的东西。”洛嵐掰开一次性筷子，一脸期待地掀开盒子上的盖子。 “还有什么东西我做不出来的…”曜川倒是一脸不屑地好奇着这食物有什么厉害之处。 “蟹粥。”洛嵐狠狠吸着浓汤的味道，满足的回答道。 “这个？！”曜川不解地看着洛嵐的脸，不相信她竟然期待的是一碗这样的食材。 “这家应该是全赤港唯一一家做蟹粥的店吧，跟我喜欢的味道比已经很是努力地相似了，但是还是比不上叶梵家的好吃，毕竟外面的店在份量上都非常拮据，哎——没办法，能吃到相似的已经很满足了。”洛嵐倒是不假掩饰地解释着，毕竟在她心中最好吃的也就是叶梵家的味道，任其他的相比都是及不上的。 “叶梵家？他会做这个…”曜川顿然像是受到了万点伤害，自己倒是每天会给洛嵐做食物，没想到她竟然心心念的却是叶梵家的奶油蟹肉汤。 “呵呵…怎么，他会做这个你不能接受吗？！”洛嵐看出曜川那张臭脸下无比受挫的心，便戏弄道。 “哼——是不能接受…”曜川不屑地瞟了一眼洛嵐爱到不行得蟹粥，满脸憎恨地离开，声音回覆地小之又小。 “吼吼——我开吃啦！要不要尝尝？！”洛嵐看他不悦地样子心感满足，故意諂媚地招呼他品尝。 “不要！”曜川走回自己的桌旁，极为反感地拒绝道，一屁股坐上椅子，翻弄起桌上的文件来。 洛嵐吃完东西，便觉得无聊在座位上打转了一会，觉得无聊，于是跑到曜川办公桌前，冲曜川说道：“我出去了哈？！” “干嘛去？”曜川本来在写着什么，听她这么一说，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她。 “嗯…周围逛下唄。”洛嵐只是觉得办公生活太无聊，准备到公司外的世界看看。 “还回来吗？”曜川问道。 “不了吧，逛完就回家了。”洛嵐心里这么想着，便回答道。 “那就别逛了。”曜川看样子对答案不满意，便拒绝道，说罢，继续抬笔，写起来。 “呵？！凭什么啊？”洛嵐本只是打个招呼而已，又不是等他指示，干嘛出门还要被制约。 “凭我不开心你出去啊？！”曜川毫无道理地答覆道。 “想得美？你当你是绝权主义啊？！”洛嵐才不理他着控制人的行径，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要是就这么走出去的话，我会打电话给门口的管理员，说你偷拿了我的东西，然后他们会把你给抓回来的。”曜川一边写着，一边语气平稳地威胁着洛嵐，仿佛这件事就要这么如他所说般得即将上演了。 “我才不信呢？！他们才不会抓我呢？！”洛嵐觉得这种事情不会发生，便要赌一下，看是不是像曜川威胁地那般。 “那就试试唄…反正他们也不认得你是谁，就算知道是谁，但也得听上头的，你尽管试一下好了，我也正好可以感受下絶权的感觉。”曜川停了笔，冲着洛嵐摆手让她尝试一下，也好让自己过下癮。 “曜川——你真的很贱，哪有这么对人的！”洛嵐停了脚步，回身对他发出强烈地不满。 “没办法，这也是我最招人喜欢的原因。”曜川冲她弯起嘴角，一脸坏笑起来。 “嘁！喜欢？”洛嵐撇了他一个大白眼，接着说道：“大概也只有瑾月了吧？” “…”被洛嵐这么一说，曜川的笑反倒僵了，一脸严肃没了话，低下头继续写着手边的东西。 “哎，自恋狂，怎么不说话了？！”洛嵐绕过桌子，走到他旁边，故意扯着嗓子问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曜川没停下手中的工作，倒是回话道。 “关于你和瑾月的，今天早上不是还在讲她吗？”洛嵐顿时掀起一股八卦的心潮，问着眼前的主人公。 曜川停了笔，他抬头看向洛嵐，一抹深沉地神色，微微开口，洛嵐不听声音看嘴型都能看真切，“我喜欢的人是你…” “…”洛嵐淡淡地笑了一下，叹气道：“可她又不知道…” “她总归有一天会知道的。”曜川回答道。 “那就祝愿那天不要到来嘍…”洛嵐悠悠地回道。 “什么意思？”曜川奇怪她怎么这么讲。 “好的意思唄。人呢，当然还是活在假象中最为安逸了，真实的那面只会打得人一个措手不及，我寧愿选择和你保持距离让彼此安心，也不想挑明所谓的真相…”洛嵐说的明确，也算是为他人着想，更不想让自己难堪。 “可我不想。”曜川放下了手中的笔，伸过去抓住了她的手。 “曜川，我还没跟你和好呢？！你上次对我做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洛嵐看他又抓着自己的手，一边往后缩手一边不乐意地说道。 “不是早就清帐了吗？！”曜川倒是觉得扯平了。 “什么时候清帐了，你不要自说自话啊。”洛嵐竖起手的食指戳着他的肩不爽地回道。 “我昨天不是让你摸回来了吗，不早就两清了？！”曜川之所以认为账已清，原来是这么一说。 “呵——还有这么算的？！”洛嵐顿时两腮发红，这算哪门子的清账啊。 “不然呢？！哦——还欠着kiss，要不你再亲回来？！”曜川摆出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跟他做生意永远亏本的都是自己。 “亲你个头？！”洛嵐甩开曜川的手，满脸的嫌弃写在脸上。 “不亲拉倒，反正又不是没人惦记…”曜川倒是说得自在，将方向又转回原来位置，收起了眼前的那份文件。 “是，是有人惦记着。可惜不是我…”洛嵐倒是找到了某人话的破洞，一脸得意地回道。 “呵？！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你就不怕有一天我真变心了？” “怕什么，你变心是自然规律啊，我值得跟大自然较劲吗？！”洛嵐就像先知一般，算定了他会变心？ “自然规律？这是哪来的定论？”曜川听到她这么说倒是第一次，奇怪起来。 “因为你什么时候都在变，就算有一天变得不喜欢我了，也是万物规律，没有什么怕与不怕的。”洛嵐说得倒是让听的人郁闷着，他不解这万物规律竟然还能用在自己的身上。 “我有变吗？！”曜川反问，他不曾认为自己有改变。 “有啊…这三年，你不一直都在变么？！在一起或不在一起，感情的事一直都是由你来掌控距离的，哪由得我半分呢…”洛嵐说得是事实，他们两人的感情，向来都是曜川来测算距离，他觉得近了，便后退，觉得远了便靠近。 “…我也是为了可以更好才这样的啊。”曜川解释道。 “但感情并不是这样才能走在一起的…感情是相互的，不是你觉得合适的情况下我们就是情侣，你觉得不合适的情况下，我们就是兄妹。这种忽远忽近的掌控手法，我并不觉得对感情而言很好…” “可这也是不得不做的方法，毕竟我们是在父母的眼睛之下…” “我知道，我听到了你和祁彦的谈话，瑾月就是你父亲安排在你身边的眼睛。只是我想说难道以后就不是了吗，她的作用就是用来约束你的，不管你逃到哪都是一样的。” “所以我现在没打算逃了。”曜川伸手握着她的手，好似下了决心的样子回覆道。 “那你想怎样？跟你爸造反吶？！”洛嵐怯生生地看着，反而觉得他的决心听来有些危险。 “要是造反有用的话，我也会考虑的。”曜川看她怀疑，更加诚恳地确认着。 “随你吧。”洛嵐抿了抿嘴，收回自己的手，眼神落向别处，熙熙攘攘地街道，因为远听不到半点热闹。 三三。章 第二天的清晨，明明周末可是洛嵐却依然按照平时时间醒了。 家里有阿姨包好冻在冰箱里的饺子，洛嵐便拿它当今日的早餐了。还没吃几口，敲门声就响起，洛嵐楞了一下心疑早上会是谁敲自家的门，但还是照常把门打开了。 “醒了？！”刚把门开个缝，就听到门外传来的惊讶声，洛嵐听着耳熟，便伸出脑袋朝门口的人看去。一件墨蓝色的套头衫绣着简单的英文字先进入眼前，半抬头便看到他亮刷刷的白牙，弯着眼朝自己散发着充满朝气的明媚笑容。 “宇晟？！”可能从没想过他会出现在这，洛嵐很是一楞。 “怎么，不欢迎？！”看她还傻楞着不把门打开迎自己进去，边扬眉问道。 “哦…没有。”这才意识到自己慢了半拍，立马撤身后退几步把门打开，“你怎么会来？” “怎么…不能来吗？！”宇晟走近，故作不悦地反问道。 “没，没啦…只是你怎么会突然出现，都不提前告诉我。”洛嵐支吾了一下，等他走进去，把门带上。 “我以为你生病接不了电话，索性就直接过来了。”宇晟解释道。 “啊？生病？”洛嵐纳闷着他怎么这般说。 “嗯。不是听说你病了吗，我是专门来看你的。” “听说我病了，谁说的？”洛嵐好奇着是哪个医生给她下了这结论。 “和你一起上补习班的那位学霸啊，今天早上告诉我的。”宇晟如实回答。 “啊？她。”洛嵐听到这回答，显然冒牌的医生是学霸女啊。 “用不着啊来啊去的了···来让我看看，发烧了没？”说着便伸手朝洛嵐的脑袋附了过来。 “我没发烧…你说是学霸她跟你讲说我发烧的？！”洛嵐再三确认着，并奇怪为何学霸女要这么做。 “是啊？！今天我刚起床就收到信息说你病了……”宇晟回忆着说道。 “她给你发的信息？”洛嵐一惊一乍地，好似自己耳朵是幻听似的。 “嗯。”宇晟点着头。 “她怎么会有你电话的？” “我和她一个班的，同学群里都可以相互联系的。” “哦…对哦？！我竟忘了她和你是同班同学的事。”洛嵐这才恍然大悟，忘了他们是同班的关系。 “怎么病糊涂了吗？”宇晟开玩笑道。 “你才病糊涂了呢？！我没病，她骗你的。”洛嵐告诉宇晟真相。 “骗我？” “嗯。我根本没病，她故意把你叫来的。”洛嵐好似有点明白学霸女的目的，可是不免觉得这女子也太有效率了，而且竟还挑中了他，明显是有意为之。 “呵呵…真没病吗？！害得我还老担心了，连早饭都没吃。”宇晟看着洛嵐样子也的确不像病人，看她这么说也放下了那份担心，刚好看到了洛嵐桌上放着的饺子，便才顾起自己的肚皮发起馋来。 “她也真是的？！干嘛非要编这种理由骗你来找我啊？！我现在就发信息骂她去…”洛嵐觉得自己说不接受叶梵是真，可是也没暗示她是想要考虑宇晟啊。 “誒誒…这个我可以吃吗？！”宇晟走到饺子面前，开始打起饺子的主意来。 “可以可以。”洛嵐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一边四处的找手机。 “别找了，我刚才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接…这饺子你真不吃了吗？！”宇晟坐在饺子旁，再三向洛嵐确认的同时已经是拿起叉子准备开动了。 “你不是饿了吗？你先吃吧，我再煮就是了。”洛嵐回道，仍然不肯放弃要发信息去骂学霸女的心。 “哦，对了，她好像今天要考模拟试，你就算发信息给她，她现在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到的。”一只饺子已经进了嘴巴，宇晟边嚼着边友善提醒道。 “…对哦，我竟忘了这事。”洛嵐本想冲上楼，被宇晟一讲，这才停了脚步。 “那就之后再找她麻烦吧，过来先吃东西吧……”宇晟指着盘子里的饺子，示意让她回来。 “气都气饱了，唉——”洛嵐走回餐桌上，看着盘里的饺子，突然想到什么，“对了，还有喝的呢？！你想想喝燕麦片呢，还是玉米片啊？”洛嵐想到自己早餐并不是只有饺子这项内容，便立马转身要去厨房准备。 “哎…你先坐下来吃吧，不用忙了，你要喝什么我来泡就是了。”宇晟看她那心不定地样子，便站了起来伸手将她拉住，用力一牵将她带到座位旁边，交代道。 洛嵐些许安慰地衝他笑了笑，按他指令乖乖给坐了下来，说道：“那我想喝燕麦片，拜托了。”丝毫不带客气的语气，直接点餐了。 “嗯嗯。好。”宇晟朝她点点头，把桌子上的叉子递到她手边去，冲着洛嵐手指向的方向转身拿起燕麦盒子开始倒进杯子里。 就这样吃了饺子，喝罢燕麦，两人结束了早餐。双双坐在沙发上放空着，所有力气都拿来去消化食物了，一时也忘了要打电话去骂某位学霸了。 洛嵐不时哈欠连连，支着脑袋对旁边的宇晟问道：“宇晟，你困不困啊？！” “还好…你要是困的话就回房间睡吧。”宇晟砖头看向她，开口回道。 “可我去睡了，扔你一个人在这里多不好意思啊…”洛嵐觉得这好像不符合招待客人的礼节。 “你又不是第一天不好意思了，让我帮你画画的时候你不是都挺好意思的么？！”宇晟才不信她会觉得不好意思，向来要求自己这个那个的，倒从来没谦虚过一回。 “哪有——我很客气的好不好？算了，不困了——我们出去走走吧，反正呆在家里也没事干。”洛嵐才不要认，拖着长音，突然放弃了发睏，乾脆找点事做转移註意力。 “嗯。那你想去哪？”宇晟表示同意，抿着嘴嗯哼道。 “呃…这个，让我想想。”洛嵐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计划，仰着头靠着沙发背上，想着呆会去的目的地。 “去看电影，还是想逛街？或者…”宇晟看洛嵐没有思绪便帮着她想两人的去处。 “我们…要么去踩单车吧？这样起码可以锻炼锻炼身体…”洛嵐瞇着眼觉得这个自己倒是蛮有兴趣。 “听着…倒像个好主意，但是你有单车吗？”宇晟点着头，继续讚同，只是有了新的问题。 “单车没有誒，但我们可以去借啊……”洛嵐发现问题所在，但是有着没根据的提议。 “去哪里借？”宇晟问道。 “额…不知道誒，但公园里应该有吧？”洛嵐想了想，假设可能性。 “那你家附近有公园吗？”宇晟侧过脸看向她，继续问道。 “有，只是没有单车可以借。”洛嵐揪起了眉想起那公园好似没有出借车子的。 “那你还说骑什么单车，明明都不知道哪有。”宇晟觉得这出主意的人未必也太天方夜谭了些，骑车完全就是靠自己幻想不依据实施情况，边说着边翻过身来朝向她，抬手往她的头轻轻拍了一下。 “呵呵…我只是想嘛…”洛嵐笑了笑，声音有些倦意，拖着低低的呢喃腔伸手阻扰着宇晟的手。 “要么就哪都不要去了，在家呆着也挺好的。”宇晟头枕在沙发背上看着洛嵐的侧顏，闭着的双眸，看似是真犯困了。 “嗯…也是。”洛嵐支吾着，好像真的陷入临睡的边际，细长的睫毛随着她的笑容轻轻颤抖着。 就这样，两人竟真的睡着了，还足足睡了有两个鐘头… 洛嵐睡得头的位置早已经滑倒在另一侧，身体窝在沙发上面朝内侧。而另一边的宇晟倒还保持着原有的姿态，头依着身后的沙发睡得安稳。 “宇晟…”洛嵐不知是真的在叫他还是梦话，让睡着的人听到立马醒了过来。 “哼？什么…？”宇晟抹着眼睛朝声音的发源处看去。 “…”没了声音，看来她只是在说梦话。 宇晟侧头看向窝在沙发一角的洛嵐，模糊的囈语声，“原来说梦话…”他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见她还是原状，便小声嘟囔着。 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中午了，伸了下懒腰，躡手躡脚地走到沙发那角。蹲下身子看着洛嵐，仍是一张睡容丝毫不知他的靠近，宇晟抬手轻轻拨了拨她额头上的发丝，看她没反应，小声偷笑了下。 又伸出手指扫了扫她眼上的睫毛，只见她紧了紧眉用手抓了抓眼皮，不开心撅着嘴伸手朝前面推了推正好推到宇晟的头，嘟囔道：“别弄我了，叶梵…” 虽声音模糊，但也足以听到她口中说的名字，宇晟稍稍变了脸色，但又恢覆温柔地笑容：“我可不是他。”他说着把推向自己的手拦下，另只手抚向洛嵐的头，撩开散在她脸庞的秀发。 “唔？宇晟…”听到宇晟的声音，睡梦中的人稍稍打开了眼瞼，看着眼前如花盛开笑容璀璨的俊美面容，这才从梦里苏醒过来了。 “嗯，是我。”宇晟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好似自己是突然从天而降那般。 “哦…”洛嵐好像恍然大悟过来，深呼一口气，“我竟然忘了你到我家来了……”拍着自己脑门心里骂着自己笨，从沙发上坐起身来。 “呵呵…你的记忆都是按秒算的，我深有体会。” “哦？怎么你也是金鱼脑袋啊？”洛嵐虽是刚醒但嘴贫倒是反击得挺快。 “跟你差不多吧，刚才我醒过来还以为自己穿越时空了呢？！”宇晟倒是说得更为浮夸了。 “切——要不要这么夸张，就你会编……”洛嵐伸着懒腰，觉得宇晟的编故事能力提高了。 “真的啊，我还以为我去了未来，看到我老婆睡在我旁边呢？！”宇晟饶有兴致地对洛嵐暗示道。 “…去你的！只怕真要去了未来你还是个单身呢？！”洛嵐听到立马反口表示不接受，可耳朵却红了一边。 “呵？！你竟诅咒我？！”宇晟起身听出她话暗讽之意。 “嗯嗯…诅咒你太优秀挑女友都挑不过来，我这是讚赏好不好？！”洛嵐看宇晟站起来以为要‘攻击’自己便拎起抱枕挡在前面辩解起来。 “呵！我倒没希望自己变优秀，能凑合着选你一起就好了。”宇晟拿掉她用来当挡箭牌的抱枕，笑着回覆道。 “什么叫凑合着选我，我怎么可能是凑合的标准？！”洛嵐一听不服了，敢情自己的level就这么不尽人意。 “怎么，不满意啊？”宇晟弯身看着洛嵐调戏道。 “不满意。”洛嵐驾着胳膊一脸的不讚同。 “那要么反过来说…恭祝你某天通过不懈地努力变得和我这般优秀，不断争取下考入我所在的学校···” “我现在就跟同所学校了，好不好？！”洛嵐立即抢话道。 “我指的可是以后。”宇晟笑着解释罢，继续说道：“到时把我给勾引到手，和我奉子成婚，终于当了我的老婆。你觉得这样的未来怎么样？”宇晟笑着说道，手一边还不停地摆弄着洛嵐的头发，可这话怎么听都像他在表扬自己。 “你还笑得出来···我觉得不怎么样？！怎么说都是我吃亏···”洛嵐打掉宇晟玩弄自己头发的手，鼓起腮帮子强力地表示自己不看好。 “你哪有吃亏，跟我一起有吃亏吗？！”宇晟反问，觉得这样的未来有何不可。 “当然吃亏，凭什么都是我努力，要争取，还得勾引你…切——我才不干呢？！”洛嵐对当中‘勾引’二字大力地不屑拉着长音，连连摇头否定着。 “可我陈述的都是事实啊。如果依照你现在的状况想进入到和我同一水平的大学还有很大段距离，而且你不讚赏我太优秀女友挑不过来嘛，到时候你不耍点手段勾引我，我怎么会看得上你呢？！”宇晟的口才原来还是有的，起码在这里听起来逻辑好似还是有些通的。 “呵——我才不要你看上我呢？！本小姐不稀罕，你就自我意淫好了，大不了我不去你的学校了唄？！”洛嵐就当自己是处于劣势，永远当个金鱼脑袋也用不着力争上游好了。 “不稀罕我可以啊，不上我的学校也可以啊……只是在赤港只怕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艺术学校了吧？如果这样的话，也只能考虑去别的城市里去，可叶梵他肯放过你？！”宇晟笑着看着天花板仿佛已经预测到未来发展趋势了。 “他放不放过又不是他说了算？！我想要去哪上学这是我的自由。”洛嵐觉得自己起码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嗯嗯。知道知道，你也就是嘴巴厉害？！那照你这么讲，我也不用非要按照帅老师的嘱托来帮助你实现考入本市最佳艺术学校的愿望了？！反正你也没有那么想进去…”宇晟表示自己减轻了一个负担，倒也是不错的事。 “欸？！你怎么可以这样？！帅老师的圣旨你怎么可以违背呢？！帮助我这是义务，我做不做那是我的选择。”洛嵐一听这原有帅老师的意思，立马转了态度，扯着宇晟手肘的袖口。 “嗯嗯。你觉得我会在意吗？！”宇晟缩着手，佯装着不理。 “餵——你懂不懂助人为乐啊？！”洛嵐较真起来，扯着宇晟的手摇起来，试图让他改变想法。 “好好，弱势群体，想要别人帮忙起码得先说好话吧？我其实一向还挺善解人意的，你要真心真意需要帮助的话，我还是很愿意扶弱济贫的。”宇晟得意地回復道，只是听起来半点不觉得暖心罢了。 “我也没有差到需要济贫吧？”洛嵐撇着嘴，拉着他抱怨道。 “那你就当可怜我很需要帮助你，你发发善心给我机会好了？！”宇晟把话调转过来，用婉转的语气说道。果然，女生还是喜欢听好听的。 “哈哈——”被宇晟这么一说，洛嵐果真噗嗤一下给逗笑了，拽屁起来：“我才不要呢？！” “那就当我发善心好了？”宇晟话又绕了回来，只看她愿意接受哪个。 “你是真心愿帮我了？！”洛嵐得意的眉半挑着，好似是宇晟求她一般。 “我不是一直都帮你的嘛？！”宇晟觉得她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那没你的帮助我真的考不到你那所学校吗？”洛嵐认真起来，觉得自己的成绩真的就如此差么。 “呃…有些困难。但是你的天赋还是可以的，只是缺乏些勤奋罢了……”宇晟勉勉强强挑着尽量不伤她自尊心的话抚慰着洛嵐。 “这算是表扬？！”洛嵐看他面色如自己的用词那般勉强，看来已是用心在答覆了。 “你就当是了。”宇晟看着洛嵐，将自己手伸向她。 两人点头笑着，两手相握，算是达成了一致协议。所谓喜欢也许那时就已经萌芽了，只是缺少洛嵐的答应，宇晟选择等着，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自己是她所需要的那个「坑」。 只可惜她一直都逃避着，仿佛选择了宇晟就违背了当初给予叶梵的承诺，于是宇晟从不会讲让她离开叶梵，因为他知道那是她的爱，就如自己那么卑微的喜欢着她那般，就算是被论成是充满心机富有目的，但也从没想过要放弃。 伍玖。章 “洛嵐，要不要一起去喝个下午茶啊？！”祁彦回到公司，知道洛嵐在曜川身边被封了自由，便有了要救她的念头。 “好啊好啊。”洛嵐看到救世主的到来，立马心花怒放。 “不是刚吃过中饭吗？！哪会那么快就饿啊。”曜川可是眼看她把午饭全部扫光了，才不信她会饿得那么快。 “所以才说是去喝个下午茶啊，是喝好不好？！”洛嵐强调着‘喝’的动作，和饿没关系。 “好，那就喝吧…我们一起喝好了。”曜川接受了洛嵐的解释，便站了起来，有了想参与的想法。 “曜川…你不至于她跟着我你都不放心吧？！”祁彦看曜川这紧追不放的样子，觉得这绝非曜川平时的作风。 “不是不放心你，是不放心别人…怕其他人误会了。”曜川的担心竟然在这点上，洛嵐听罢，立马抓起祁彦的手，大步往门口走去。 但还没走出门，就被曜川立马截断，硬是挤在两人当中，三人并行着，保持着这样的状态直到走出了公司的大门。 “曜川，你干嘛关着洛嵐不让她出办公室啊？！”祁彦听罢洛嵐抱怨曜川一直不让她出门的经歷，很是纳闷地问道，他不会护妹狂魔到连让她出去逛个街都不放心吧。 “我也没真得要关她，只是吓唬吓唬而已。”曜川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给了一个完美的答覆。 “吓唬？曜川，你就这样耍我玩哦？！”洛嵐听到这解释更是生气了，瞪大着眼睛向决权主义折讨着说法。 “也算是日常娱乐的一种吧…但你要是真出去，我也的确会那么做的，毕竟我向来都是说到做到的。”曜川一本正经地说着，好像是一件很正义的事似得。 “誒？你也不至于吧…她起码算是你名义上的妹妹，你有这么当哥哥的不顾及你妹妹面子的吗？”祁彦难得不在旁边看笑话，倒是对曜川的娱乐方式欣赏不透。 “所以就证明了她不是我妹妹啊，再说我也没打算让公司的人知道我有个妹妹的事，所以这个面子顾及不顾及也无所谓了…”这话说得果然很曜川，是半点不由人。 “祁彦，那你在公司是什么职位啊？”洛嵐已经不想搭理曜川的话，转而过问起祁彦的位份。 “怎么了？放心哈，我的职位起码不会被他这么叫人给抓起来的。”祁彦安慰起洛嵐来，以为她在担心这件事。 “我知道…但是你能叫人把他给抓起来吗？”洛嵐其实在乎的点在这里。 “这个…”祁彦面露难色。 “哈哈…他怎么可能有这权力，洛嵐你指望错人了吧？！”曜川一听乐了，明白了洛嵐问之前问题的动机。 “那曜川的爸爸，伯父大人呢？”洛嵐无视曜川的嘲笑，继续问着祁彦。 “哈？！这是个好选择，他老人家倒绝对有这个权力。”祁彦一听瞬间乐了，合着给洛嵐眨巴眨巴眼，两人哈哈地得意看向一旁脸拉得很黑的曜川，他毫无反击之力。 喝完下午茶，曜川算是示弱，派车送洛嵐去她原本想去的胜地去了。 这是很好的服输表现，洛嵐完全是撒了泼一样，街头街尾的一顿乱逛，大买特买。 足足逛了有三个小时，脚都走酸了，懒得再多挪一步，干脆到隔壁一家餐厅里歇脚，一人坐在沙发椅上，处在待机恢覆状态。 源于晚饭不和曜川他们一起吃，索性就点了一桌自己喜欢吃的，也算是狠狠地犒劳下自己三小时的辛苦。吃完了饭准备去付账，而手刚把账单递向柜台，正好走来的人伸手将她的账单给顺到自己手里，洛嵐莫名地抬头看去，果然，是一位再熟悉不过的人士，他弯着嘴角朝她微笑，眼神如沐春光。 “你也在这用餐？”洛嵐看他两张账单一并付了便问道。 “嗯。”他点了点头，两人回身，这才发现正好有位女子站在不远处，面向他们，眼熟得很。 “…”洛嵐稍微一楞，没有反应过来。 “你好，好久不见。”那女子倒是抢先问好，礼貌性地朝她微笑，比起早之前第一次见她，此时的她看起来柔和多了。 “嗯嗯。是的，的确好久不见了…”洛嵐回以微笑，便真切地觉得今天真是巧了。 “那竟然在这遇到，也不打扰两位了，先行一步了。”那女子虽然也觉得极巧，但也不好多留，便想着退场了。 “嗯。”叶梵点了点头，再见的干脆，待那女子转身后，便转回目光看向洛嵐，与她一起出了餐厅的门口。 “是不是我打扰了你们两个了？”洛嵐觉得这个局面好像有些奇怪，便问道。 “怎么会呢？我们单纯谈公事罢了，没有什么打不打扰的。”叶梵觉得洛嵐多想了，解说道。 “那公事谈完了？”洛嵐问着。 “账都结了，事情自然也谈好了。”叶梵笑笑回话。 “哦…是哦。”洛嵐挑了挑眉，略带疑问点了点头。 “洛嵐，你不会是误会了吧…”叶梵觉得洛嵐的反应不佳，便认真说道。 “哪有，我才没有误会呢。”洛嵐微微笑了笑，就算误会又怎样。 “那就好。”叶梵放下了担子，跟着洛嵐一起走着。 “叶梵，她还喜欢你吗？”洛嵐即将走出商场的门口，但在此止了脚步。 “唔？为何这么问？”叶梵也停了脚步，问道。 “我想她应该还喜欢着你吧。”洛嵐的问题反而她自己已有了答案了。 “有吗？！”叶梵反问得尷尬。 “你自然明白。”洛嵐扭头看向他，话有暗意。 “洛嵐，你还是误解了。”叶梵握住洛嵐的手肘，急忙撇清道。 “呵呵…我只是自己瞎感觉而已，你觉得不是就不是了。”洛嵐坦然笑了笑，觉得他过于紧张了。 “作为一个刚失恋的人，现在我还没有心思去留意除你之外的人…“叶梵回道，他在洛嵐回来后的心已经乱了，顾不得再去意会别人对自己的想法。 “叶梵，你是不是有些怪我？”洛嵐定步，转回身问向他。 “当然怪啊，怪你竟然和我没有未来…”叶梵眼神落寞，可惜着自己已然是失去她了。 一同离开了餐厅，算是顺路将洛嵐也载回家里，到了家前的那条路，叶梵朝洛嵐问道：“我看你家里的灯还未亮，想必他还没有回来，我送你回去吧？”难得叶梵可以这么礼貌的询问，洛嵐听罢笑了笑，点点头准允了。 “洛嵐，我有件让你开心的事应该告诉你的…其实今天我说的公事是关于宇晟的，他的家人那边有消息了。”叶梵与洛嵐一同下车，压抑心里的话，还是忍不住当面说出了口。 “真的吗？”洛嵐欣慰道，看向叶梵。 “嗯，本来心里还纠结着，要不要跟你讲，现在讲了心也舒服了。”叶梵微微笑着，觉得自己是在尝试放下自己的结节。 “我没想过你还会继续找他，我以为你不再找了呢…谢谢你啊，叶梵。”洛嵐暖暖地冲他笑着，话里一时只能说句感谢了。 “要真是想谢我，不离开才是真的谢呢。”叶梵将内心的话柔软地说出，他迎面朝她走近，深情地看着她，好似这时他们才真的明白，何谓放手了。 “…”洛嵐顿然心酸，她笑得酸涩，看着彼此，连话都模糊了。 天差不多暗了下来，所谓的云都已隐身在这茫茫黑夜中，漫天星星和那轮清月也随之藏于天际，城市里的夜却并没有因此而显得黯淡，开啟的街灯将光线洒落在两人的身上。 昏暗的路灯下，某人只能透过窗户看到两人呼吸之间冒出的白雾，低着头的洛嵐看不到她的神情，而叶梵走在灯下倒还能认出他的身影。 两人停驻在门前，对视着对方。曜川微微推开了窗户，看着两人拥抱…接着… 洛嵐对着眼前的叶梵小声说道：“我家还是有人的…”她从叶梵发梢的缝隙处看到楼上窗户里的黑色身影，能感觉的到那黑色的他脸这时有多臭。 “原来他在啊，是在偷看吗？”叶梵扬了一下眉毛，本是简单的再见式拥抱，被她一提醒他便是要拉长了。 “应该是的。”洛嵐头埋在叶梵肩上，点着头，手准备松开叶梵。 “先别，再气他一会？！”叶梵用手臂紧了紧怀里的洛嵐，还有意犹未尽地意思。 “你不怕他冲出来找我们麻烦…”洛嵐笑着他这拉长时间的理由，假设着可能性。 “现在是自由社会，他没有干涉我们的权利……”叶梵将头埋入她的颈侧，用力地抱着她，大概此时窗户边的某人看得已经七窍生烟了。 “叶梵，这算是我们最后的拥抱吗？”洛嵐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呼出的热气逐渐升空消失在黑夜中。 “嗯，行使完这最后一次，大概他就不会再让我有此机会了吧…”叶梵有些小失落着，好像自己失去了该有的权利一般。 “呵…也不全是，我还少你一个······”洛嵐微微一笑，像是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手扶向他的臂膀，踮起脚尖，缓缓闭上眼，双唇相触，直到彼此气息一致，两缕散在冷空气下的白雾，混成一体。 这是她主动奉上的一吻，就像三年后他们又重新走在一起的那个吻一样，因她的主动，于是由她来结尾。虽这吻只不过短暂的停留，可对窗后的人来说着举动足够看得怒心… 陆拾。章 进入家中，一切静悄悄地仿佛里面住的人今晚不在一般那么静謐，洛嵐脱下鞋子，把购物袋子扔到一旁，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拖鞋，只好光着脚，踩着地板，悄悄地走上楼梯。 进了房间也仍没有开灯，仿佛怕了曜川听到声响就冲进自己房门兴师问罪一般，轻轻地关上门，翻出手机，才发现早已没了电。 手机插上充电线，自动进入开机状态，一片白色亮光在桌角那片区域亮起，洛嵐拿起手机照向房间窗户的方向，伸去手拉开窗帘给黑暗的房间带来些许光亮。 “月亮…”被拉开的一角而渗入进来的光亮吸引了洛嵐，她轻轻抬头看向那翠色的碧月，不知道何时它竟冒出头角，照得房间顿然明朗许多，瞬时庆幸连老天都如此善解人意。 “啊？！——”刚涌起地小庆幸还没停留几秒，一回头看到一个身影坐立在自己床上，洛嵐立马大叫了一声，看着静止在床上的物体凝视自己的眼神，借助着璀璨无比的月光才确认了物体的身份，不是鬼，而是曜川。 “你怎么在这坐着？！”洛嵐站在床边指着那坐在自己床上的人，高八度的嗓音在还未过去地惊吓中冲其喊道。 “等你回家啊…”曜川回答的声音平静地瘆人，也许根本不那么吓人，只是洛嵐受吓得情怀还未散去，便听什么都觉得可怕了。 “等…我回家，干嘛在这里等啊？”洛嵐沿着床边走到他面前，继续埋怨着. “这里离你最近…”曜川回道，声音还是刚刚那个节奏，而现在听着倒没那么瘆人了。 “…”洛嵐没回答，看着黑色影子的地方，不像直视过去。 “亲得还开心吗？”曜川见她无声，侧着脑袋抵着身后的床头，看着站在月光之下的人，白凈的脸庞上不知是刚被吓得失了血色，还是这月光本就洗刷了这世间万物的色彩。 “…”洛嵐心虚起来，将手里的物品方向，有心无心地小心说着：“什么开心不开心啊？” “我以为你亲他会比亲我开心的多呢？”曜川反问着。 “亲一下罢了，哪有那么多比较啊。”洛嵐把灯按亮，看着坐在自己床上已然失色的人。 “没有比较，那为何故意亲给我看呢？单一为了气我吗？”曜川看来是晓得他们的目的了，问得倒是直接。 “…”洛嵐意外他会料事如神到这地步，停了一个节拍，接着问道：“那你有被气到吗？” “你故意想让我气，我反而不气了。”曜川笑了笑，一副不在意地姿态，不知这戏要演多足。 “哦，那看来你心也挺宽的嘛？！”洛嵐跟着也微微一笑，朝着曜川‘讚叹’道。 “心再宽也不是让你肆意地来挑战我底线的？”曜川突然转了态度，收了笑容。 “那很抱歉，你的底线我全都触碰了。”洛嵐坐到房间一侧的沙发上和曜川相对而视。 “洛嵐，用这种手法逃避有意义吗？”曜川问道。 “…起码人伤心了，就无望了。”洛嵐回答。 “呵——你和叶梵伤害彼此那么多次，也没见你们失去对彼此的欲望，你觉得用这种幼稚的方法对待我，我就会无望了？”曜川冷笑，好似被人贬低了自己的感情。 “但起码会失望吧？”洛嵐问。 “我对你失望了，你的心真的就舒服了？”曜川反问。 “…”洛嵐轻轻低下眼眸，轻轻吸气，回道：“起码别人会…” “我不管别人会不会心安？！我只问你——失去我你会开心吗？”曜川打断洛嵐的话，语气失了刚刚的平稳，他问她的心。 “…我没想过要失去你，你是我的家人，是我的负责人，是我吃喝拉撒的提款机，你说过你不会离我而去的，我哪怕不要你你也会陪我的，这是你说的。”洛嵐显然有了把握，有了曜川的承诺，可以当令牌来试验他的心了。 “你就凭着这点就赖定了我是吗？”曜川才知道这才是坑，自己挖的，然后她等着他实现，哪怕多不心甘情愿，这是所谓的‘义务’。 “我没有赖，是你自己说的…是你要赖着我的？”洛嵐指正道，这‘责任’不是她的要求，是他口中承诺的应该。 “呵…”曜川苦笑，摇着头。 “你说要养我一辈子的，毕竟公司都给你管了，我这合法继承人你也不能翻脸不认人吧？”洛嵐拨弄下自己的头发，翘起二郎腿，有些挑衅地意思。 “我也可以不管的。”曜川架起手臂，一副可以撂挑子不干的意思。 “那好啊，我就交给祁彦管好了，反正我妈也希望我能跟他在一起，他当我的负责人应该更适合吧。”洛嵐耸肩表示自然有人能替他扛了这摊子。 “嘖——我上哪碰到你个脸皮这么厚的人？！”曜川被威胁不爽道，敢情谁教了她这套欲擒故纵地把戏。 “那谁叫你是我哥呢…”洛嵐微微一笑知道正中其下怀，讽刺着他的角色。 “不准给我提那个字——如果能抹掉这个称谓，我寧愿把公司事务全都交给祁彦。”曜川从床上下来，不悦着这个‘责任’源自这个角色的持有，他寧可否定了这一切。 “你爸会杀了你的？”洛嵐看着站在眼前的曜川仰头告知道。 曜川弯下身手支在沙发的把手上，目光对峙着这只幸灾乐祸的罪魁祸首，回道：“我看在我爸还没杀我之前，你就先把我给杀了？” “只不过是个称谓，至于这么难吗？”洛嵐看着他话里带刺，毕竟演了那么久，此时的反感会不会太迟了。 曜川用手捋了下她垂在脸侧的发丝，目光看着她，声音停在她唇畔处：“戒掉你这个癮才是最难的。”留下这句怨言，直起身走了。 一夜忧伤，带着灰蓝色云彩悄悄从西面游向了东面…遮住晨间最早到的那束阳光，看着不那么刺眼，可是天还是忍不住亮了。洛嵐和曜川一夜无眠，两人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月落等着心晴。 一早祁彦就赶到家门口敲着门，拉他们去吃早餐。 曜川说要补眠没去，于是祁彦和洛嵐两人早早坐在店里，饮着早茶和吃着早点。 “你看你那黑眼圈，待会吃好回家睡会吧…”祁彦看着一夜憔悴的洛嵐，也不知是哪个神经冲破了脑袋，害得他们两人都失了眠。 “嗯…哎，熬夜真累，弄得我都浑身腰酸背痛的。”洛嵐伸着懒腰，觉得自己顿时老了几岁。 “哎，你和曜川晚上到底在干嘛呢？练功吶，还是修仙啊，一晚上不睡当自己是神吶？” “神也是需要睡觉的吧？” “那你们当魔吧，看现在这样子不当魔真是屈才了。” “去你的。”洛嵐翻了一个白眼，接着拉回思绪正经对他说道：“祁彦啊…我跟叶梵分手了。” “嗯？嗯。”祁彦扬了扬眉，发出疑问的一声，接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性的回覆了一声。 “你说我要不要跟曜川讲啊？”洛嵐心里有什么事犹豫着。 “讲什么？讲跟叶梵分手的事？”祁彦问道，以为她指的是这件事。 “不是…这个他闭着眼应该都能猜到。”洛嵐摇头，意思暗示别的。 “那你要跟他讲什么？”祁彦不知暗示何意，继而问道。 “讲…我不气他了。”洛嵐想了想，回道。 “什么？”祁彦没明白这所谓的不气他，是怎么个意思。 “我接受他。”洛嵐点着头，一字一字清晰地播给祁彦听。 “你来真的？！”祁彦一听这回答，立即惊讶道。 “省了他总觉得我不肯接受他，醋坛子打翻了一车一车的，还总怨我…”洛嵐觉得这么耗着反倒让曜川歇斯底里，还不如就将计就计，让他省了这吃醋的力气。 “他不会昨天逼你了吧？”祁彦觉得洛嵐突然转口这风向吹得莫名，只能猜想是不是曜川是不是又撂下什么狠话，让洛嵐不得不从了。 “没有…他只是不开心。”洛嵐否定祁彦的猜测，说出自己最为在意的点，那就是他不开心。 “自你回赤港，他什么时候开心过？！”祁彦心这才坦平，要说让曜川开心，他自开始用心在洛嵐身上又几时开心过。 “所以不是想让他开心些吗？”洛嵐觉得接受他未必不是让他了却烦恼的方法。 “你该不会是想从了他吧？”祁彦对这突然改变气象的洛嵐，直接问道。 “我觉得我可以先从不当兄妹这步开始，你觉得怎么样？”洛嵐觉得所谓的「从了他」，其实可以先从如何摆脱这兄妹关係开始。 “我觉得你可以尝试，但是效果不一定好。”祁彦摇摇头，觉得以两人状态重新开始，显然比较难。 “为什么？” “你们俩什么时候像兄妹过，狂风暴雨般的洗礼就遭受过了，赶出家门也被赶走过？我觉得除非你已经想好和他私定终生，生米煮成熟饭，不然就别尝试了。”祁彦分析道，自始至终不管要不要直视这层关係显然不是尝试而已了，而是要认定了是谁便就是谁了。 洛嵐听罢，有些迟疑了：“呃···要这么直接的吗？” “不然呢。若是你还没想好，我劝你别接受他那么早，他可是拦不住的，倒时你想反悔连门都没有。”祁彦觉得如果只是想缓和局面未必非要一条路抹黑走到底，毕竟以曜川那性子断然不会给人反悔的机会的。 洛嵐叹息道：“你倒挺清楚他的。只是我到底还要不要见宇晟呢？”显然自己都有些被搞得不知将宇晟的事放在哪里··· “这话怎么讲？你不会也被叶梵给染了病，真觉得自己会跟宇晟跑，还是想起什么来了？”祁彦看着洛嵐犹豫地样子，难不成还真受了影响左右了原本想找人的决心。 “其实关于宇晟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不是很多，只不过那些感觉还是很深刻的。”洛嵐无奈，只是觉得自己也摸不准了方向。 “那你的感觉你和他是什么样的感情呢？”祁彦问道，想要知道在这傻女心里，到底清楚多少关于宇晟的信息。 “唔···很难讲，总觉得那是一种歉疚，好像欠了他很多，很多我实现不了的东西？”洛嵐纠结着，只觉得虽叶梵如此肯定地是宇晟与自己绝非简单感情，可是对自己而言反而最多的总是愧对那人的心情。 “那和对曜川、叶梵一样吗？”祁彦看着她这般说这，继续问道。 “不一样，对叶梵是一种难舍的惦念，好的也有坏的也有，感觉很珍贵但也有些失落。而曜川…这感觉很诡异，非好非坏的忽远忽近的，他很难掌控，讨好也不是威胁也不是，还总不按章程走，说好的又总是变卦，我都不知道我该喜欢他什么？”相比较之下，洛嵐最握不住的就是曜川的这段感觉，起起伏伏比谁都来得不稳定。 “相对叶梵是已经结束了，可假如是曜川，若某天他不在你身边了，你觉得你会怎样？”祁彦摸着思索着，突然话题一转，拋出一个假设给洛嵐。 “…若他不在身边的话，我…应该也挺好的吧？”洛嵐仰头思索着，拉着长音，突然一笑，对着祁彦回答道。 “嗯？”祁彦顿时扬眉，对她这般的回答疑问了一声。 “挺好的啊，起码不会再被他左右了？！”洛嵐确认着，觉得若是没有曜川来管自己得自由多少。 祁彦停顿了下摇摇头：“呃…我想要么你还是先找宇晟吧。”只好建议性的回她。 “真的？”洛嵐睁大眼睛奇怪道他这结论。 “等有天当你觉得失去他是件不好的事情后，你再接受他吧。”祁彦认真答覆她。 “可…是？”洛嵐紧了紧眉，心有别的声音。 “可是什么？”祁彦问。 “依照现实来讲，曜川他是我哥誒？”她的声音告诉自己好像这人是扔不掉，甩不走的，因为标签放在那里。 “所以…”祁彦接着话音。 “我怎么可能「失去」他嘛？”她觉得刚才那个假设很难成立，怎可能会领悟到所谓的失去呢。 “呵？原来坑在这啊——所以你无法预测到失去他是什么样的心情？”祁彦明白了她意思，原不过现实他们是无法做到真正的「失去」。 “是啊，毕竟他不像叶梵，走了人就两清了，可他···就算走了，不也就是走回自己家吗？！”洛嵐觉得这根本是个不可能撇清的关係。 “所以···你是想感受下真的失去他，是吧？”祁彦笑了，知道洛嵐话后的小心思。 “嗯啊。”洛嵐点头应道。 祁彦嘚瑟地笑笑：“呵呵…可这我也没办法。”凑近洛嵐的耳朵，小声回道。 “去——？！”洛嵐还以为他有什么妙招，可听他这耍人的回復，真是让人泄气。 陆壹。章 两人结束了早餐，祁彦送了洛嵐回去，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便立即闪了人，而这时曜川听到人回来的声音，自然下了楼··· 于是四目乾乾地相对着，洛嵐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食物，交代着：“噥——你的早餐。我去睡了…”打着哈欠，往楼梯口走去。 “哦…”曜川点了点头，与她肩对肩擦过，他走到桌子旁坐下，而洛嵐踩着楼梯归房了。 格外安静的一日就这样开始，太阳从东边沿着南路落在到西边，空空的房里这才有了动静，补眠的人也终于被肚子给饿到梦醒。 “你今天没上班吗？”洛嵐醒来看曜川还是一身睡衣坐在沙发上敲打着电脑，想必今天应该是旷工了。 “嗯。”曜川哼了一声，继续着电脑的工作，看来是把工作搬回家里来完成了。 “那个…我饿了。”洛嵐站在身后，右脚搭在左腿上摩擦着，看着曜川，支吾吾地说道。 “饿了自己找吃的啊，没必要跟我报备。”曜川没有扭头，只是挺直身板对身后的人回道，手在键盘上没有停。 “又来——？！”洛嵐咧咧嘴，知道这人心情变了天，这般阴晴不定。 “你说什么？”曜川唰一对目光朝洛嵐扫来，看来是听到洛嵐不屑地声音了。 “没什么？我自己做好了。”洛嵐立马收了表情，装作无事一般，耸耸肩朝厨房走去。 曜川没有回话，扭过头继续着桌面工作。 “那个…你要吃吗？”洛嵐打开冰箱，瞧着里面的食材，对曜川问道。 “我晚上有约，不用做我的。”曜川回道，手停了下接着继续敲打。 “哦。”洛嵐扬眉回了一声，继续找着冰箱里的食物。 接着水声，切菜声，和着锅碗瓢盆的杂声，这算是在厨房忙活起来了。 “盘子怎么放那么高…”洛嵐关了火，找了半天才看到头顶上放着的盘子，踮起脚尖也只能刚好摸到盘沿，有些埋怨地在嘴边嘟嚕着，眼神四处看有没有可以增高的物品。 “哎，曜川，帮我把盘子拿下来吧？我够不着。”洛嵐眼看一只不用增高的活物就能办到，便开口向他求帮忙道。 “够不着就踮脚够啊，自己拿椅子踩也行，我现在很忙帮不了你。”曜川倒是回绝得漂亮，坐在原处丝毫不动，完全无视她的请求。 “切——”洛嵐哼了一声，翻起白眼，求人不如求自己，还是自己来好了。 挪着椅子，在地板上发出一道“吱——”不愉悦地声音摩擦着地板，惹得曜川听不下去，说道：“你小声点不行吗？搬椅子不是拉椅子好不好？” “要你管？！你闲声音大去自己房间啊，这本来就是公共场所。”洛嵐自然话回击地快，忍他很久了想来，趁机回敬他这不以助人为乐之举。 “…”曜川没回答，只是停了手里的键盘，直接站起身来，洛嵐见他有了反应，琢磨着他要么是过来帮她要么就想收拾她，可是他竟真的拿起了电脑，朝楼梯口走了去。 “真是…也没见这么听话过。”洛嵐看他上了楼，小声地嘟囔了句，便继续拉着椅子。 拿了盘子盛好了食物，端到桌子上，正准备吃，而这时曜川却又下来了，站在楼梯口对着洛嵐说道：“我电脑的充电器呢？” “我怎么知道？！大概你放我房间里了吧…” “什么叫我放你房间里，明明是你拿走不还的。” “用一下会死啊，你去拿不就好了？！” “我可不想进某人房间，你去拿给我。” “找事…”不爽地在嘴边埋怨着，“怎么会遇上你这么烦的人啊？！”洛嵐放下筷子，气呼呼地起身走上楼，进了房给他去翻那充电线。 “噥——给你。”走出房门，曜川却没等在门口，洛嵐四处看着，对着空气大声叫到。 “你拿下来啊。”声音从楼下传上来，曜川对着楼梯口回道。 “谁叫你吃我做的食物的？”洛嵐下来见他正拿着筷子开吃起来，便不爽地冲过去阻止他。 “味道还不错…有长进。”曜川满意着点点头，闪过洛嵐伸来的手，对她说道。 “我本来也没有很差，刚是你说不要吃的，现在不给你吃。”洛嵐将曜川手中的筷子抢回去，一脸臭嘚瑟的对他说道。 “那…以后你来做饭好了？！”曜川嘴里还嚼着刚刚趁机放口中的食物，一边让着位，一边对她说着。 “凭什么？”洛嵐不服道。 “锻炼你的厨艺啊…等你以后嫁人了，不会点厨艺怎么当贤妻良母啊？” “我当贤妻良母也用不着锻炼厨艺吧，我这么博学多才的，老好可以找个贤夫良父来给我做菜啊？！” “呵？！贤夫良父——你说我这种么？”曜川一听乐了，往自己身上贴金起来。 “嘁——你能算贤良吗？让你帮我拿个盘子都不愿意。”洛嵐自然不屑于他，损他这样的人怎能攀上。 “你又不是不能自己拿，这不也拿到了嘛？！” “哼，我才懒得搭理你…”洛嵐说罢坐了下来，开始吃着自己做的食物。 “…以后呢，自己能做到的事情还是自己做，不要指望着我真的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你不嫁给我总归也会嫁给别人，为母则强你迟早也是要当别人母亲的…提前做好准备，嗯？懂吗？”曜川拿出道理，摆出一副身为长者般教育起小辈的样子。 “…”洛嵐没有答话，抬头不悦地看着他，在他的话里，倒是让她找到了与祁彦讨论的所谓真正的「失去」。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只不过告诉你，你以后要面临的事情而已…”曜川看她一张臭脸瞧着自己，故装起好人口吻说道。 “我问你曜川…”洛嵐懒得接他这话，只是想到别的什么，问他道。 “嗯？”曜川哼了声，等她问题。 “你想过要当孩子的父亲吗？”洛嵐话语缓和，此时开始埋起伏笔。 “想过啊。”曜川点点头坦然回復她。 “那你有想过你孩子的母亲是什么样的吗？”洛嵐的笔开始在心中这张纸上画起来，她翘着嘴角意味深长地问他。 “呵呵…”曜川笑了笑，低头看向她，笑容里藏着答案。 “我刚刚想了想，不会刚好正是我这般的样子吧？”洛嵐嘴角上扬，仰头看向他，黑色的眼眸中散发着异样的光彩，她深深地暗示着，口音所詮释出的每个字好像都在猛击曜川那隐藏不住的答案，他不想承认，不想在这刺耳的问话中暴露了内心。 曜川的笑容渐渐融化在一片无声地凝视中，他伸手扶住她的脸，缓缓凑近自己，在他眼下那微笑璀璨的面容已然看透了他的心，她的反问即为讽刺又却是如此，他无法否定自己，他只能带着恨带着被揭穿的恼羞成怒将彼此的对视拉至咫尺，呼吸轻柔温暖地扑在面颊上，两人眼中的彼此那么清晰，他禁不住想要吻她，可是却不想如此容易的被她得逞，他忍着那就要迸发的热巖，挑出最为扎心地词语对她答道：“你怎配…” “…”洛嵐瞬时眼中漾起波澜，她深情看着面前撒谎的人，他瞳中的自己微笑着，逐渐着红了眼框浑浊了视线，直至再也看不清自己。 “铃铃——”轻盈曼妙地音乐响起，桌上的手机闪烁着，这才切断了这沉默的场景。 曜川侧眼看了看屏幕上的显示，收回刚刚的情绪，转过身伸手去拿桌面上的手机，而洛嵐抬起右手用手背搓了搓刚被他揉捏的脸，收了眼神酸话道：“哟，配得人来了…”说着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水，送到自己嘴边。 听到此提醒的人脸色突转异常，只能说这损心的一句真得触及到他那敏感的软肋。“砰——”一声巨响，曜川把手机猛地拍在桌面上，惊得洛嵐和桌上的盘子碗碟一震，铃声骤停，她目光落向那巨声的发源处，只见曜川伸来手夺去洛嵐手里的水杯，直接朝桌上“鐺——”地大力一放，里面的水骤然扬起散落于杯旁，而杯身的底部慢慢向上顺延出一道隐隐的裂痕。 曜川抓向洛蓝的胳膊，将她从椅子上拎起直接带向眼前，一时措手不及她双脚还未站稳，重心失衡地下意识伸手抓向桌沿，“啪——”一声，杯子被洛嵐伸来的手撞落，隻身坠地碎裂在脚侧一旁。于此同时——曜川已然将她扶在自己怀里，双手箍住她身一吻落下，不及她花容失色未预警，便是他吻戏袭来毫无顾忌。只可惜那被忽视的杯身死得莫名，静静叹气着迸射而出的透明血液，和身首异处无法拼齐的碎片残体。 “我…”洛嵐试图告诉曜川杯子的事，可根本不曾上心的他怎会因丝毫理由被她打断，双双交缠廝磨着将她的话语全数浸没，发泄着私心任意妄为的将不甘淋淋尽致地如数奉还，只是那吻下的人，手心间慢慢渗出来了血，沿着手指轮廓顺势流下，滴滴落入桌上的一滩水窝中，浑浊了那桌边点点往下流淌的液体，滑下桌面落成片片红花染浊了地板。 吻得忘乎所以，难以尽兴，曜川揽住她腰不愿撒手，唇贴在洛嵐的耳廓边轻轻地来回摩挲，她侧过头耳朵痒得发红，呼吸落到他的唇边，她扶着他肩踮起脚尖，借力向上才将话送进他耳边，轻轻提示说道：“我手痛…”话罢，她收回脚，看着他脸色微微发生变化，此时他才将目光移到她手上，血布满在掌心一条长长地血痕微微炸裂向外翻着，血顺着长线沿着手腕继续攀爬蔓延着。 “你怎么不早说？” “你都不让我说话…” “…”曜川惭愧，他的忘情换来的竟是她这流血不止的伤痛。 “都怨你，我才又受伤了？”在医院里处理好伤口，洛嵐和曜川回了家，洛嵐举着被包扎的绷带手对曜川埋怨着。 “什么叫做又受伤？我之前也没把你弄伤过…”曜川把她手放下，不觉得如她所说的那么夸张，便纠正道。 “不管，反正我手破了，以后说不定会留疤呢？！”洛嵐不肯放过，继续说道。 “怎可能？你以前受的伤比现在还重吧，我看你身体不是也没留下什么伤疤痕路的么？！”曜川看着坐在沙发上洛嵐，她正尝试散开头发，便伸手帮她解开橡皮筋。 “那时是内伤，断骨断筋的——伤痕都在里面呢，你当然看不到了？！哎——不对，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上没疤啊，你又没见过？！”洛嵐信誓旦旦说着，突然想到什么，这才反应过来对曜川反击着。 “那你哪里有疤啊？我现在这么看不是手手脚脚都好好的么？！”曜川抓着洛嵐的肩前前后后得翻着看。 “在衣服里面啊，背上啊腿上啊的都有？！”洛嵐摆开曜川的手让其不要扣着自己，站起身来，伸手指着衣服大致的位置解释着。 “是嘛？！来给我看看…我怎不记得你有啊。”曜川伸手拉过来洛嵐，想要扯她衣服好好瞧瞧看有没有她说的那么的多。 “去去——你个流氓？！不给你看，你想得倒是挺美的。”洛嵐挡开，阻止他那胡思乱想的行为，跑上床去。 “呵？个小气鬼…分享下也不行哦，迟早你也是我的人？！”曜川笑道，狂妄地夸口起来。 “嘘——”洛嵐竖起没受伤的手，食指抵在嘴边让其小声。 “干嘛？”曜川疑问道。 “闭上你的嘴！我还指望能找个如意郎君呢？！”洛嵐挑了下眉，对他训斥道。 “呵？！花痴——闭上你的眼好好发梦去吧。”曜川嘲笑，催她躺上床，给她盖上被子，祝她发梦去实现。 “哎——你去哪啊？”洛嵐看他要走，便揪住他衣服一脸问号道。 “嘿嘿，不是说了吗？晚上有约。”曜川拍着她脑袋对她得意地挑挑眉说道。 “嘁——”洛嵐翻起白眼，拉上被子，心领神会。 “说不定你还没找到郎君呢，我这就守得佳偶了。”曜川蹲下来，看她蒙着脸，用手逗她玩笑道。 “哼！去见你的红粉知己吧你？我呢就是糟糠，用罢了就扔在一边唄。”洛嵐扭过身去，趴在床上装作不理。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曜川看她装死，坐到床上摇着她身体，扯来蒙脸的被子。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洛嵐拍开他的手，对他警告道。 “呵呵…我去应付下就回来了。你呢，就乖乖躺床上好好发你的如意郎君梦，嗯？”话罢，曜川拍了拍洛嵐的头，站了起来，准备走人。 “嗯…”洛嵐闷闷回了一声，头又埋回到床上，懒得多理他一秒怠慢了自己的美梦。 陆贰。章 “洛嵐呢？”第二天祁彦一踏入家门，见是曜川开得门，便一上来就问洛嵐的去向。 “哎哎，你除了她，眼里还有没有别人了？！一上来就找她。”曜川回过身朝客厅沙发走去，边走边抱怨着。 “我找她有事。”祁彦回答。 “什么事？”曜川停下看向他。 “我明天出差，跟她说声。”祁彦回道。 “你出差干嘛跟她说，不是应该跟我报备么？！”曜川身体往后仰去，翘起二郎腿。 “干嘛跟你报备？你现在又管不着我的日程安排，讲给你跟不讲给你又有什么区别？！”祁彦耸肩表示此项目不是他所管范围。 “那跟洛嵐报备就有区别了么？”曜川疑问。 “有啊，她要是不让我离开，我就不离开啊？！”祁彦答得畅然。 “哇？谁给你们定下这规矩的？”曜川接着疑问。 “没人定啊，这是默契。”祁彦笑着，嘚瑟地抖了下眉。 “默契你个头？！你这么听她的啊，敢情她是你老板啊？！”曜川不爽地反问。 “呃…这个，现在当然还不是，但我的老板毕竟是她老妈，说不定以后她就是了？”祁彦边想边回答着。 “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我还没看出来你还有这趋炎附势一面呢？！”曜川算是败在他的答案上，显然现实总是残酷的，他的位列看来已经排在洛嵐身后一大截了。 “哎哎，你们俩闹什么呢？！”洛嵐听着楼下声音站在楼梯口，冲他们喊道。 “餵，正找你呢，跟你说件事。”祁彦顺着声音转移了视线，抬头朝楼上回答道。 “好事坏事？”洛嵐边下着楼边问道。 “没什么好坏的？！就是我——呀！洛嵐你手怎么了？”祁彦悠悠地说着，突然目光定在洛嵐手的那刻，立马转了脸色，话题被那绷带吸引过去。 “哦，这个啊——受伤了唄。”洛嵐好像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似得，慢了一个节拍。 “受伤？！”祁彦惊呼，立马转头看向曜川。 “你别看我，她自己弄伤的…”曜川见他看来立马解释，虽然语气欠缺气势。。 “和你也脱不了干系吧…”祁彦眼神带着怀疑，见曜川躲闪心中也猜得七七八八了。 “自然是少不了他，你说呢——曜川？！”洛嵐总算找到时机一副有人撑腰的架势，反问向曜川。 “嗯嗯，我是罪人行了吧？开心了？！”曜川抵不住立马投降。 “你怎么回事？我刚说要离开，你这就受伤，你们每天都在家里打架啊？！”祁彦奇怪他们每天在家里都在干嘛，敢情天天世界大战不成？ “没，我冤枉，真是她不小心弄的，你们别这一副兴师问罪的眼神看着我，好吗？！”曜川看着那质疑自己的眼神，只好为自己伸冤道。 “也怨那杯子太脆弱了，我手一挥也不知怎的它就碎了，又是玻璃碎片又溅得到处是水，噥——手就这样划伤了，流了好多血呢？！”洛嵐解释着事发经过，并不知那杯子早在之前就被曜川拍得裂了缝，自然被她这么一挥就碎得一塌糊涂了。 “划的伤口很大吗？！还流了很多血？！”祁彦一听连着惊叹道。 “还好啦，一点点小伤罢了，用不着大惊小怪的？！”曜川摆着手嫌弃祁彦语气地夸张。 “小伤？！我还去医院清洗伤口了呢？！”洛嵐对其口中所谓的小伤表示不满道。 “咳咳——不是怕你伤口里有玻璃吗，自然得清洗下了。”曜川有些不乐意地清了清嗓子，继续解释道。 “那洛嵐，伤口深不深啊？”祁彦有些担心地问道。 “还好还好，手还在呢？！就缝了几针罢了…”曜川操着一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口气，仓促地抢话道。 “天吶？！都缝针了？！那洛嵐…痛不痛啊？！”祁彦顺势抓起她的手仔细瞧上一番。 “不会痛的，她以前受那么大的伤都挺过来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曜川摆着手，觉得他的惊讶指数戏有些过，便搬出理由降低着其伤势所带来的畏罪感。 “敢情你是我哦？！你要不要去试试下，看到底痛不痛啊？！”洛嵐不爽地反击道，好似被他这么一说自己的受伤都无足轻重了。 “好好，痛，痛，痛死人了…算我错行了吧？！”曜川看她那副架势显然不打算放过，便立马装怂假意附和道。 “祁彦，你看他这对待我受伤是什么态度？！”洛嵐看他那副敷衍的样子，对着祁彦抱怨道。 “曜川，你这样说有些伤人了…就算洛嵐曾承受过大伤，那也不应该搬出来和这次比较吧，毕竟这些伤也不是她自己愿意受的啊。”祁彦看这局势显然又得自己过来调停，便站在洛嵐角度上对曜川刚刚有些偏激的话指正一番。 “咳咳…我只是想讚美下洛嵐的承受能力很强大罢了，当然这次的意外…也有一部分是我的问题，我会好好检讨的…”曜川看着洛嵐搬来救兵也只能认输，哪怕全都怨自己也是甘心领受了。 “哼——”洛嵐不屑地哼了一声，就当结束了此番话题。 “洛嵐，明天我要出差，要么跟我一起去吧。”祁彦将话终于扯回到自己原本要交代的事情上。 “出差？你要去哪？”洛嵐询问道。 “离这不远，前海那里。我想为了你的人生安全，这几天还是跟着我吧。这样你妈也会放心些。” “…”曜川一脸无语地看着祁彦那说话的态度，撇着嘴瞪着眼，但不敢反驳半句。 “也是哦，不然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可能要在医院里和你相见了…” “哎哎——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曜川听不下去，便插进话来。 “闭嘴。”洛嵐直接堵上，让曜川想反驳的心吞回肚子里。 “哦。”只好点头应道，不敢在他们的谈话中，再多说一句。 也许，出差并不是本意，跑出去相亲才是真正的目的… 但目的不管是什么，事实证明了，离开赤港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点子。 第二天早上出发，过了两个小时到了前海，两人在车上聊了一路，才知这次旅行是祁彦他母亲特别安排的。 “你也知道曜川从来没看好过我相亲的事，所以我妈这次可是奋力一搏了。”祁彦在路上对洛嵐说道这次相亲的缘由来。 “你妈回回都说奋力一搏，可最后你还不都敷衍了事，灭了她的信心么？”洛嵐早习惯了祁彦老妈势要解了曜川诅咒的决心，回回安排自己儿子的相亲，曜川从没有看好过。 “我以前是敷衍了事，但这次我妈可认真的，发誓不管怎样都要我领个回来当老婆，不然怎么封杀得了曜川那张臭嘴，这可是我妈的原话，她也知她恨曜川这张毒嘴有多深了。”祁彦向洛嵐述说着他老妈此次的决心又多么篤定了。 “哈哈···看来是你妈跟曜川杠上了，不惜要解了这咒不成？！”洛嵐大笑，这次不知又下了什么血本，物色到什么样来头的相亲对象了。 “那是，她现在可成了相亲俱乐部的vip，只怕人生目标大概就是要和曜川死扛到底了。” “那你还敢带上我？你不怕我给你搅局黄了这事，之后便是我的罪过了？”洛嵐这才明白祁彦带上她的真含义，难不成自己要当这搅屎棍，成了坏事的借口。 “那你就不能不搅局嘛？你和曜川就积点德吧，还真想害我一辈子单身啊。”祁彦回道，觉得她要是不想坏局也是可行的。 “哈哈，你就是自己不上心，还要拉我们当借口？！”洛嵐知道他不过是将自己布置成万一不行想撤，来帮他挡母亲大人的箭雨。 “不是没办法么，我可是你母亲眼中的最佳良婿，有事帮我顶顶这也说得过去。”祁彦笑着答道，毕竟相比曜川的毒嘴，面对洛嵐自己母亲也不好说些什么。 “祁彦，你这个鸡贼。”洛嵐笑他这花花小肠子全用来对付他老妈了。 就这般一路畅通无阻，聊着聊着便到了目的地，将车停好，两个人屁颠屁颠地手拉着手，迈着轻快地步子，在闹市街区找着附近一家好吃的下午茶餐厅。 两人便嬉嬉笑笑入门进去，里面是一家田园风格极为浓重的餐厅。门口的花草遮住了大半个玻璃，阳光撒的刚刚好，落在那灿烂色泽的植物上，又些许穿透玻璃温柔的落在桌台半个角落。进来后倒是像更改了季节，此时春天的节奏更为接近夏天那般璀璨了。 洛嵐坐在彩色的玻璃灯下，看着街边来回走动的人群，点了几盘菜，大多时间只是闲聊加说笑，一辆满身涂成彩虹的运货车从店前穿过，阳光将顏色反射入了窗子，使得透明的酒杯也着上那彩虹的顏色。饮完杯中的甜酒，祁彦便起身去结账，他等待签单那刻回头看向灯下的洛嵐，俏丽的侧顏透着些许微红的光晕，白皙的脖颈上掛着一条细细的金色项链，微微被反射出的光印在肌肤上与落下的灯光交辉相应，他稍稍定睛，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一般，他回味着，在她下意识地朝自己这里看向时，他仿佛看到另一个人的模样，模糊中嚮往着清楚… “先生，请签字。”清脆响亮的声音将其唤回思绪，祁彦还未来得及与那模糊影子的主人目光交匯，便被那声音给干扰了视线，把目光聚焦落在眼前，那张薄纸账单有一处空白等待着。 签罢字，祁彦走到洛嵐身旁。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她抬头瞇眼一笑，便起身拉起祁彦的手，两人微笑离开了店。在别人眼中，他们可能会被误认为天做一对的佳偶，可是只有他们知道两人是走在两条平行线上的人。 我仿佛看到了她？ 谁？ 我的初恋… 是吗？在哪里？刚刚走过的路上吗？ 不是，你啦。 我？！ 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愿意陪在你身边了？ 因为我像她？ 嗯。刚有一剎那我真得快要看到她了？！ 然后呢？ 被店员打断了。 呵呵… 洛嵐，谢谢你啊。 为什么啊？ 因为你让我觉得我离她很近… 祁彦… 嗯？ 你知道为什么你每次都相亲失败吗？ 呵呵…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下次相亲还是不要带上我了，我是那搅局的人… 怪不得你，是我自己没有放下… 那她去哪了，还记得吗？ 可能一直都在也说不定呢… 祁彦，忘记她吧。 同样是你，你选择忘了吗··· 陆三。章 祁彦取消了所谓的相亲大会，只是在前海呆了两天便开车回去赤港家里。 “以后住在我家吧，别住酒店了，就算曜川给你报销也不住。”洛嵐在车上说道，她准备找个保护神。 “可以是可以，只要能挨得住曜川的黑脸。”祁彦打趣道。 “让他黑脸好了，反正平时也见不到什么好脸色。”洛嵐说道，现在他们总是动不动战争的，哪有什么好看的脸色可看，再帅的脸每天要死不活的样子，也不会想看的。 “那我今晚就入住，那个该死的曜川总是不让，我今天要跟他死磕到底。”祁彦打气道，他可不想再睡客房了。 “嗯嗯。就得拿出这范来？！放心我是房子的主人，我给你直接升舱睡楼上，他要是不同意我们把他关进小黑屋去，呵呵。”洛嵐说着，两人相视一笑，已经制定好了计划。 转个弯，就到了家门口的路上，停下车，天色已经是将近黄昏了，虽然没什么晚霞之类的来证明时间，但是太阳已经没了头。 两人推着从酒店打包回来的行李箱，便走到门口，洛嵐拿出钥匙正准备走上前开门，而门吱一声自己开了。 正楞着看开门的人是谁，只见里面走出一个曼妙女子，穿着倒是正装，但是在目目相对那剎那，洛嵐和祁彦倒是傻住了。 “唔…？瑾月？”开口的人是祁彦，他奇怪的看着从里面刚要跨步而出，而又停在原地的人。 “喔…怎么这么巧，正好你们回来…”瑾月有些惊讶，但却立马收回了表情，一幅端庄优雅架势搬出来，还是那般专业的态度。 “好久不见了。”洛嵐从来没想过在自己家里跟这位来客如此相遇。 “嗯，好久不见，洛嵐。”瑾月礼貌微笑，向着洛嵐微微瞇起眼睛，那弧度感刚好。 “你们回来了…”从里面探出一只身影来，声音死沉沉的打破了刚才的美好画面，这声音是曜川。 “嗯。提早回来…”祁彦招了招手回答道。 “还是先把东西搬进去吧…”洛嵐提醒道祁彦，而瑾月也伸手过来帮忙，只是曜川站在门里，看着搬进来的行李，揪着眉毛。 “那竟然好了，那我就我先告辞了，不打扰了。”瑾月看东西搬进完毕，便招呼准备离开。 “这么快就走吗？”祁彦回身问道。 “嗯…其实已经呆很久了，事情已经办完了，我也该下班了。”瑾月笑了笑，暗示自己已经到下班时间。 “不一起吃个晚饭吗？”洛嵐问道。 “不用了，洛嵐妹妹，我们下次吧。”瑾月弯起嘴角，对洛嵐的称呼也显得格外亲切，而听到的这三人却觉得格外不顺耳。 送走了瑾月，祁彦一副鬼马嘴脸看向曜川，而曜川一脸冷漠地翻了个白眼，洛嵐扫了一眼身着睡衣的曜川，转身进了厨房，去倒水。 “你们不是只旅游两天嘛？怎么带来这么多行李？！”曜川哑着嗓子问道。 “这是我的行李，从酒店搬来的。” “怎么你被酒店赶出来了？不会吧…”曜川没好气的说道。 “你就不能想我一点好吗…好吧，我来宣布一下，从今天起我呢就正式住进你们家了，楼上二楼洛嵐房间东侧那间就是我将入住的房间，很高兴我能成为你们新的室友，新的家庭成员…大家多担待哈。”祁彦很是满意地把入住词讲完，便向曜川拋了两个媚眼。 “谁允许你的？！”祁彦说得开心，曜川倒是一脸不悦，反问道。 “嗯——当然是这位房子的女主人首肯得了。”祁彦便示意洛嵐的方位，而洛嵐也很是配合的举杯示意，表示是自己的意思。 “那房子的男主人还未同意呢？！”曜川一脸不满地反抗道。 “房子的男主人已经去世了，已经没有什么男主人了？！“洛嵐回覆道，暗示曜川不要自封头衔。 “这房子有你老妈的一部分，而你老妈首肯让我入住的，自然我也是房子主人的其一。”曜川据理力争道。 “要这么说来，我还首肯祁彦入住，那他也是房子主人其一了。现在按投票来算，这个房子四个股东，有一个不在，弃权。两个同意，一个反对。少数服从多数，祁彦入住房子成立，成为房子主人其一也可成立。”洛嵐用最快的速度回击完毕。 “好好。那欢迎新室友。”曜川一脸不愿，但还是用着不搭调的节拍鼓掌‘欢迎’祁彦入住。 “嘿嘿…不用客气。”祁彦嘚瑟的朝洛嵐挤挤眼，偷偷对其伸了伸大拇指。 “祁彦，先别急着把行李搬上去，我们先吃饭好了。我有些饿了。”洛嵐无视着曜川，便走向祁彦提议道。 “也好，反正距离晚饭时间也差不多了。”祁彦看了看手表，讚同道。 “那就出去吃吧，去吃泰菜怎么样，昨天我本想吃的但没有吃到。”洛嵐翻起手机，好似在找那家泰菜餐厅的地址，边找边说道。 “嗯嗯。好好。那我要先打电话订位吗？”祁彦问道。 “不用吧。好像直接入座就行了，这家没有前海那家那么多人吃的。”洛嵐回道。 而此时的曜川就像是两个人世界之外的人，站在一旁，被严重无视着。 “你们是把我当透明吗？都不问我意见？！”曜川忍不住终于开口打断了这两人的交谈世界。 “没有啊，你可以说啊。”祁彦一旁回道。 “我不要吃泰菜。”曜川的意见就是泰菜反对票。 “那你就不要吃好了。”洛嵐看他反对便回击道。 “可我也没吃饭呢？！”曜川说道。 “那你怎么不跟瑾月一起吃啊？”洛嵐觉得曜川是应该和瑾月一世界的人。 “什么意思？你嫌我打扰你们两个？！”曜川一听不乐意了。 “我可没这意思…”洛嵐不爽地回击道。 “洛嵐，既然曜川不想吃泰菜，我们换一家也行。”祁彦看两人苗头不对，便准备劝洛嵐让步。 “凭什么他不想吃我就要换啊？！”洛嵐显然不想做让步的人。 “不是我不想吃，是我在生病好不好，现在不能吃口味重的食物。”曜川指明自己是病号的身份，这才让身边的两人註意到，的确他的声音是有些病人那般沙哑。 “那你可以在家里吃啊。”洛嵐无视他生病的意思，给了新的建议。 “你给我做的话，我可以将就。”曜川回道。 “凭什么让我做，你不是有瑾月吗？！”洛嵐声音带着怪腔调，故意最后提高音阶。 “你怎么动不动就瑾月瑾月的？！” “我为什么不能瑾月瑾月的，她之前不就在家陪着你的嘛？！” “我是因为生病了没去上班，而她只是来家里交代工作，我们只是谈公事而已，没有别的。”曜川知道洛嵐误解，声音有些急，那沙哑的嗓子倒是显得更有病腔了。 “竟然她能到家里来陪你工作，为什么不能陪你在家里一起吃饭呢？我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啊。”洛嵐有根有据地回道，看来这样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洛嵐你…好，那你们去吃吧，我在家里自行解决行了吧…”曜川果断放弃一起进食的想法，解释也是白解释。 “那这样更好。”洛嵐嘴巴倒是不肯收敛一点。 “洛嵐，曜川病了，考虑下病人的感受…”祁彦小声地在洛嵐旁边提醒道。 “病人又不是上帝，干嘛非要考虑他的感受，我就是很想吃泰菜嘛…”洛嵐撅着嘴，抱怨模式的嘟囔着。 “你手不是还没拆线吗，过几天再吃好了。今天刚回来，别一回来就闹不开心，忍一下，嗯？”祁彦劝慰着洛嵐，冲她挑了挑眉毛，示意退一步。 “哼…也只有你这好脾气的人，懂得忍。”洛嵐犹豫了些，但仍是没好气地回道。 “好了啦…就当照顾病人了，嗯？”祁彦不想一回来就看他们掐，就大力朝洛嵐施展怀柔政策，让她放弃跟曜川较真下去。 “…”洛嵐不甘地看着祁彦朝自己挤眉弄眼着，以不出声当回应了。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今天我来煮饭，怎么样？！”祁彦朝洛嵐笑笑，便宣布了自己的突发奇想。 “哈？你煮饭？那你争取煮好吃点哦…”洛嵐略带不情愿，但还是给了祁彦面子，同意了。 “哎，那个…我来帮手吧。”曜川大概知道洛嵐吃不惯祁彦的口味，便插话进来提议帮忙。 “你不是病了？”祁彦显然觉得哪能让病人下厨的道理，而洛嵐在一旁不做声。 “唉…还没有病到不能做饭。”曜川生叹一口气，说道。 “那我帮忙弄餐后水果好了。”洛嵐绵绵地回了一句，算是表达了自己能为此餐效劳之处。 陆肆。章 安静的晚餐过罢，洛嵐和祁彦在客厅拼了两场游戏，便各自回了房间。 曜川下楼服了晚上的药，手托着杯子，迈着缓慢的步子上了楼梯。 “你什么时候病的？”祁彦依着房门，听到曜川上楼的脚步声，便朝着他问去。 “昨天吧。晚上冻着了，今天早上有些发热。”曜川回答道。 “刚吃了药了？”祁彦问道朝曜川走去几步，一只手扶住曜川的肩，另只手抚向曜川的额头，感觉着其的温度。 “吃了…不烧了。”曜川微微低头任祁彦用手试温着，手拍了拍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表示着没事，一口沙哑地音色回覆他。 而正巧这时洛嵐推开房门，从房间射出的光线恰好照在门前的测温度的两人身上，他们自然不约而同地顺着光朝房里看过去，而房门里的人也刚好看过来，洛嵐本想跨出门，撞见这眼前一幕连脚都被惊着收了回来，三人僵了几秒相互对视了下，原本平静的脸剎那间有点尷尬了 “你们还有这倾向吶？”总归要有人先开口，洛嵐忍不住叹道，看着眼前这动作曖昧的两人，一人扶住另人的肩膀用手抚摸着其额头，而另人微低着头脸近得都快埋到对方那了。虽一只手端着杯子，可另外只却搭在扶向自己肩膀的手上，苍白的小脸带着些许柔弱感好似马上要倒了似的，不免让眼前的人以为认识他们那么多年想必错过了什么精彩片段… “…你不要思想齷蹉，我可没有任何倾向。”祁彦收回刚刚的动作，表明自己的性向。 “那就是曜川有嘍？穿成这样，确定是感冒了，还是欲望太强啊？！”洛嵐这才发现曜川衣着单薄，上身只是裹了件背心，也不知道大晚上出来秀身材是怎样… “有你个大头鬼…我只是出来吃个药，现在就回去睡觉了？！”曜川咳了两嗓子，冲着洛嵐的无限遐想训斥道。 “睡觉就睡觉唄…也用不着在我门前摸来摸去啊？这才刚搬进来第一天，至于这么饥渴吗…”洛嵐撇撇嘴，不屑地翻了曜川一眼，朝一边看去。 “我们没摸好不好…”被洛嵐的话大概惹火了，两人竟异口同声的对其解释道。 “嗯嗯，了解了解。那——祝你们相恋万岁哈。”洛嵐看他们连回答步调都如此统一，更加摘不掉刚给他们扣上的帽子，笑呵呵地说完最后这句祝福话，立马退回房间，把门给关上了。 “你…”曜川有些想纠正，但是门剎那间关上，祁彦摆了摆手，耸下肩，看来也就只好放弃了。 天色已晚。 不知道晚上某人的咳声怎会如此‘悦耳’，迫使洛嵐在薄梦中也被吵醒。 声音大致从曜川房里传来的，洛嵐睁开眼外面一片漆黑，还以为自己瞎了，用手机照亮一片区域。 ‘吱’一声开门，接着又‘吱’一声关门。 洛嵐贴着曜川的房门往里面听去，可此时好像又没了声音。 洛嵐踮着脚从楼上走下来，取了一杯水又踮着脚返回。 ‘吱’一声打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咳咳…”被房门的声音吓了一跳，微微弯着身子坐在床上的人，又紧紧地咳嗽了两嗓子，抬头往门口那里看去。 “还没睡吧，来喝水吧。”洛嵐的声音由远递近，直到递向自己杯子的手被窗外的光线照射到，才看清她站在光下的模样。 “是你啊。”曜川好像没有想到走进来的人是她，声音勉强压着自己内心的小惊讶。 “你咳得声音太大了，我房间都能听到…”洛嵐像是埋怨的话，但是音色听不出埋怨的口气。 “我把你吵醒了？”曜川喝罢水有些歉意地说道。 “嗯…算是吧。”洛嵐点点头，把喝过的水杯接过来，放在他的床柜上。 “那对不住了。”曜川说道，有意压低着声音轻轻咳着。 “你到底有没有吃药啊？咳得跟个林黛玉似得？！”洛嵐坐下，看着床榻的人倒是想到了红楼梦里的片段。 “我有那么娇弱吗？”曜川无奈地笑了笑。 “反正脸色不怎么好，感觉病又加重了。”洛嵐盯着曜川的脸，好像在这月光之下的人脸色也如那光色一般惨白着。 “又没开灯，你能看出什么脸色来？” “借着月光啊。” “我看借这月光看，你今天脸色也不大好，怎么？看到瑾月就不开心了？”两人四目相对，曜川说着在之前洛嵐看到瑾月时那不正常的反应。 “我才没有…”洛嵐否决着，伸手指将曜川的头推开。 “没有你还跟一个病人执拗那么久？！”曜川抓住她的手，继续说着。 “那你就当我不开心好了？！反正你有红粉知己我都没有？！”洛嵐抽回手，装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低头看着月光下照着的亮面，和那未照到暗面，一条清晰的线将明暗撇在两边。 “呵…所以——你在吃醋这个？”曜川侧着头看向她脸，将她垂下的发丝挽到她耳后，对她问道。 “嗯。看来我真要败在你后面了？”洛嵐转回面向他，虽话是不愿地语气但是模样却带着笑意。 “你指你找不到如意郎君了？”曜川见她笑便跟着弯起嘴来对她的小心思揣测道。 “嗯…现在那么难找？大概也只能靠相亲了吧？！”洛嵐荡着腿，有心无心地说着自己会面临的情况。 “相亲？只怕相亲也找不到…祁彦不就是个例子吗？”曜川一听乐了，心想她还指望相亲，如此不符合她的套路。 “我和祁彦不同，祁彦有他喜欢的人，可我没有啊？”洛嵐解释道自己和祁彦的情况不同。 “你确定没有？”曜川问她。 “呃…好像算是有。”洛嵐想了想推翻了之前的想法，看来自己也不是没有对象的。 “什么叫算是有？祁彦放不下的是早已死去的心爱之人，你不是也有个生死未卜的宇晟吗？”曜川提醒道，她那每天吵着要见的人，不是也算一个吗。 “祁彦喜欢的人已经死了？”洛嵐被曜川这么一说，甚是意外祁彦心爱之人原来已死的消息。 “嗯…他的车祸葬送了他喜欢的人。”曜川点了点头，才突然想起她并不知此情，所以也不知祁彦之所以相亲无果都是心结。 “怪不得呢…原来他有这样的事清，我都不知道。可宇晟呢？他算是我···”洛嵐一时惊叹，消化着这意外得来的消息，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案例。 “照叶梵的话，你不是也喜欢过他吗？”曜川抢过来话，依照案例来讲她和祁彦差不多。 “嗯。可宇晟他不会也…？”洛嵐疑心着问道，可话到此不敢讲全。 “不会的。但凡喜欢你的人应该都是生命力强百倍的，不会轻而易举就把你拱手相让给别人的，好不容易挽回了你这条命，怎么能让你一人孤单的留在这世间呢？”曜川安慰道，他不想在没结果前，她就这般灰了心。 “嗯…那要按你这么说的话——宇晟应该算是我的如意郎君了吧？”洛嵐点头哼道，突然心里升起一丝邪念对曜川调皮问道。 “你个花痴？！有你这么见异思迁的吗？宇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以好好谢恩，但是不可以以身相许。”曜川见势立马制止，禁了她这想入非非的念头。 “为什么？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吧，宇晟怎么说都是排在你前面的人，你凭什么命令我不可以以身相许啊？你有红粉知己，我有如意郎君，不是挺好的嘛？！”洛嵐不愿，觉得这顺序也不是由着曜川的意思来定。 “咳咳——咳咳——你气死我好了？！”曜川咳嗽着，装作被气死的样子，但是咳嗽地还真是挺入戏，听着真像是有气无力。 “好好好，当我乱说…我不会以身相许也不要如意郎君，等你先佳偶有成了之后，我再嫁好了吧？”洛嵐求饶道，省了再继续听他咳嗽，伸手轻拍着他肩，边试探着说边看他表情，只见他眉眼舒展开来，这算是打发他打发得很够诚意。 “算你识相。”曜川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这才满意。 陆伍。章 也不知道是哪里吹了暖风，这几天的天气特别好，到底是春意正浓，洛嵐看着树枝发呆，看着含苞待放的几个花骨朵会开出什么顏色的花。 “手怎么样了？”曜川跟着洛嵐一起坐了下来，看着洛嵐对着几簇花枝看得入神，猜到是好奇其花朵顏色罢了。 “还行吧…就有点痒，洗澡还不方便，别扭着呢。”洛嵐收回望出神的视线，将註意转移到那只手上，朝曜川回道。 “是不是差不多该拆线了？”曜川算这日子，大致问道。 “嗯…是差不多了。这两天吧…”洛嵐抬头看着房檐一角，回道。 “那到时候我陪你去吧？”曜川看向洛嵐仰望上方的脸，建议性的问道。 “嗯…不用了，都跟祁彦说好了让他陪我去了，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洛嵐侧过头看了看曜川，推辞道。 “咳咳…”曜川咳了几声，话刚想说出口，还未… “你看…病还没好呢？！别再又重了，去去…去沙发上坐着？！”洛嵐看他仍旧病种未清的样子，便赶他回屋里去。 曜川便收了嘴边想说出口的话，乖乖坐到沙发上，回身看向院子里的洛嵐，她时而仰望天空，时而摆弄花枝，来回踱着步子走来走去，曼妙身姿竟让人看着出神。 病如思潮，来了不去，赖在家里这都两天了，幸而有佳人陪着，倒是愿意享受这’病‘的时光了… “你还不上班吗？！”洛嵐今日看着曜川仍旧穿着睡衣在家里晃荡，这是要病假无期限的节奏吗。 “上啊…嗯…等瑾月来接我呢。”曜川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着牛奶。 “喔…瑾月来接哦？！我也想享受一下有人来接上班的感觉…”洛嵐还未搭话，身后的祁彦倒是着好一身正装走下楼来回应道。 “祁彦，你今天还要上班吶？！”洛嵐问话的态度因人而异，听在耳间的曜川脸色异常，而祁彦倒是有些小雀跃，什么叫做区别对待，大致就是如此吧。 “嗯嗯…”祁彦点了点头。 “那看来只能明天了。”洛嵐拍拍祁彦的肩，叹气道。 “什么明天了？”祁彦问道。 “手啊，要拆线了，今天你没空那明天好了…”洛嵐摇着手提醒道。 “噢噢…忘了忘了，都忙到忘记你手的事了，那改明天吧，明天我有空…”祁彦抱歉道，虽然他并未跟洛嵐约好过，却秒懂洛嵐的意思。 “我有时间啊？我可以陪你去啊…”曜川自告奋勇道，哪怕会面临拒绝，但还是勇于尝试下。 “不用了。”两人异口同声回绝了他的尝试，相视一笑，看着曜川脸耷拉着，自尊心崩塌。 话语未落多久，瑾月按时来到。曜川猛然升起想在家再多磨嘰会儿的想法，便带着瑾月在家里转来转去，好像带人参观房子似得。直到洛嵐不耐烦起来，说了句祝他尽早跟瑾月结婚这样好赶快搬进家里住的话。这才打消了曜川继续磨嘰的心，只是一旁的瑾月笑成了花，不好意思的扭捏起来。 第二天准时到来，祁彦奉命带着洛嵐去医院拆线，虽曜川早上耷拉着脸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样子，但是还是不忘扔下几句酸话，毕竟祁彦此时的地位远远比自己高了。但又不敢抱怨太多，只好装作不屑地样子，早早去上了班。 “哎，你让我陪你就是让我帮你拎东西啊？”祁彦两手拎着五花大门的几大袋东西，在身后冲着洛嵐抱怨着。 “我手刚拆了线，哪能拎得动呢？别那么多抱怨了，走吧。”洛嵐对他挥挥手，表示自己大伤初愈还不能帮忙，就请他闭嘴乖乖跟着吧。 “他过个生日罢了，又不是婚礼至于这么隆重吗？”祁彦追上洛嵐的脚步，对着洛嵐买来的战利品之丰富多样性表达不解。 “哎，今天你回公司后可不能给曜川走漏了消息，让他按时下班回家，不准瞎跑。知道吗？”洛嵐只顾想着自己的计划不被泡汤，哪管祁彦的想法，只是对他之后的事宜交代道。 “知道…那我需要躲起来给你们两人世界吗？！”祁彦点点头，扯了扯被手腕掛着的袋子拉皱的袖子，半无心地问着。 “那倒用不着，庆祝生日嘛？！当然要热闹些才好。”洛嵐回道，看到祁彦有些狼狈地样子，便帮他一起捋了捋被重量带歪的衣袖。 “这些白色的花之类的需要我跟你回家先布置好再走吗？”祁彦示意着其中一个袋子里的花盒对着洛嵐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弄就好了。”洛嵐只心想着祁彦能把曜川按时请回家不在外乱混就好，置于布置的事还是不劳烦他好了。 生日，真是一个难得她可以脱去偽装为他庆祝的节日。 曜川喜欢白色的花，说那顏色最为纯凈，洛嵐准备赠他一个白色花海的世界，让他可以畅心所欲地埋身在喜爱的花丛中，数着自己有增无减的年纪和那有去无回的时光，这意境不知是喜是悲，想到这大概洛嵐都要笑了。 不知为何过生日大家都喜欢挨到晚上过？是源于这些忙碌的人，只有在晚上他们才拥有仅属于自己的时间么… 待宾客都到齐，待欢笑的话语都印在脑海里等待发表，待曜川如安排好一般跨入了门，他的身后却意外地多了一个人。 “呵呵——过生日自然是人越多越好了，瑾月你就不要走了，一起吧。”洛嵐笑着对着跨门而入的不速之客招呼道。而自己的剧本里真得没有安排上这一幕，想要褪去的偽装，看似又得捡回来包裹好重新上阵了…眼神往祁彦那瞟了一眼，祁彦只能耸肩无奈地瞥了瞥那进门的两人。没办法，他也是万万没想到瑾月接曜川上班也就算了，鬼知道下班脑子崩了哪根筋竟然还要把曜川给送回家，而曜川还竟然答应了，此时此刻，心情不知喜悲了。 四人相坐，没有什么蛋糕，因为曜川不喜欢蛋糕，他嫌幼稚。但是有圆形花盒摆在中央，因为这是洛嵐想到和蛋糕最为相似而且曜川不会排斥的取代品，没有生日歌，只有客套的话语，在这饭桌上的笑声说不上尽兴，但可以说是难得。 “这些东西都是洛嵐妹妹准备的吗？”瑾月看着攀附在桌旁和栏桿处的花藤，铺洒在地面上的白色花瓣，缠绕在灯和书架上的花枝，很是惊叹般地问道。 “呵呵…怎么会呢？！是祁彦安排的啦，我只是帮忙弄好罢了。”洛嵐不愿在瑾月面前承认这是自己的杰作，索性把功劳都推到了祁彦身上。 “这白色的花，真是好看极了。”瑾月看着静静躺在饭桌中央的花盒，用手轻轻碰触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感叹着其雪白玲瓏之躯纤尘不染，妙香缠绕指尖久而不散。 “的确是好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求婚现场呢？！”曜川环顾着整个布置的样子，饶有兴致地看向洛嵐，说出的这句评价，瞬时把‘策划人’刚刚脸上泛起的骄傲感，一下子灭成了灰烬。 “呵呵…对。我也是这么觉得，总算有人跟我想的一样了？！”祁彦大笑着，好似终于有人把他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一样兴奋不已。 “祁彦，这可是你布置的，你笑的这么开心不会真被猜中了吧？”洛嵐在桌下拉了拉祁彦的衣角，死死掐着他大腿肉，好似一副相安无事地模样对他笑着。 “呵呵…这个…”祁彦傻笑着，在桌下轻轻拍着洛嵐的胳膊让其松手，小声对她附耳道，“你想掐死我啊…” “难不成今天是祁彦想跟我求婚了？”曜川开着玩笑，眼神拆穿了洛嵐想落罪旁人的掩饰。 “祁彦看来是有喜欢的人了？！”瑾月察觉到祁彦和洛嵐不停地小动作，便笑着说道。 “呵呵…嗯…对啊，是，我想应该是有了。”祁彦陷入为难好似怎么答都是自己落坑，为了防止被洛嵐掐只好笑着点头应付道。 “那祁彦喜欢的人…不会在这里吧？”瑾月转睛一笑，将目光落在祁彦和洛嵐身上，仿佛自己断定了什么。 “哈哈…”祁彦一时尷尬，他顿然不知该怎么作答了，只能用傻笑来掩饰自己挖坑让人把自己给埋了的后果。 “咳咳——今天是我生日，你们不应该给我说些祝福的话么？”一边听到此话不乐意的曜川，将话题重新拉回自己身上，算是把祁彦这坑给救了回来。 “哦哦，对对，都忘了今晚的主角了。那小妹在此就祝哥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命百岁，福寿绵长。”洛嵐立马接过来话题，冲着曜川一阵祝福乱送。 “我有那么老吗？”曜川听着怎么都不顺耳，挤着眉毛反问道。 “迟早都会用上的嘛，自然是先说好了。”洛嵐咧嘴一笑，老有道理似得解释道。 “…”曜川听后大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看着瑾月在也不好动手，不然早把她收拾一顿了。 “那我就祝曜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了哈？！”祁彦笑着举杯，对着曜川挤吧挤吧眼，祝福词都说得那么隐晦。 “那轮到我了。嗯…曜川，我没有五彩的鲜花，没有浪漫的诗句，也没有贵重的礼物，更没有兴奋的惊喜，只有这轻轻的一句祝福，祝你生日快乐，每天都过得开心!”倒是瑾月的祝福相较起来最为诚恳，给旁边的人好好打了一个样板，让围观的他们发出一阵‘哟——’地惊叹声鼓着小掌。 “你送的礼物我的心自然早已收到了。”曜川微笑接过瑾月的祝福，手拍了拍胸前暗示了什么，洛嵐和祁彦一脸疑问，看他眼睛朝他俩这瞟过来，立马又收回了目光，各自在肚子里琢磨着：他这是在嘚瑟什么吗？ “那看来瑾月姐姐送的礼物是最为贵重了，都已经落入我哥哥的心里啦——那我和祁彦自然是谋不到一席之位嘍？！”洛嵐真是闹事的不嫌事大，故意哄哄起来，祁彦也在一旁跟着哟呵。 “你们别闹…”曜川挥手压制着他们在身边起哄着，可是盖不住他们捣蛋的心，更抑制不住瑾月那攀上脸颊的红晕。 嘰嘰喳喳着，也不知是酒多了，人的警戒心自然放低了，还是各自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在几旬酒过后，也难以掩饰了。 “来，曜川，我问你，你喜欢过几个人？”四人玩着游戏，祁彦做第一个提问人。 “你指的同性还是异性啊？”曜川故意分类捣乱。 “哇，哥，你口味挺大的哦，连同性都不放过。”洛嵐在旁边惊呼道。 “自然不能放过，祁彦也算其中一个。”曜川笑着回道，手勾到祁彦肩上故意把他来下马。 “哎哎，别，我可不要，我是直男。”祁彦拒绝，不想入坑。 “快说嘛，哥，你喜欢过几个啊？”洛嵐嫌他跑题，故意躲避话题，便追问道。 “让我好好数数，好像喜欢的也没几个，真的动情的也只有现在这个了。”曜川仰着头想了想，然后给出了他认为满意的回答。 “谁啊？”祁彦在旁边故意捅起篓子来。 “你是明知故问是不是？！”曜川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臂紧紧夹住他脑袋，嫌他有意拆台。 “呀！不准欺负我们家祁彦。”洛嵐见状拦住，不让曜川得逞。 “就你偏心。”曜川撇撇嘴，看祁彦被洛嵐抢走，埋怨道。 “那——现在换我来问了？！”洛嵐不睬曜川，继续着刚刚的游戏。 “嗯。”大家虽醉得蒙蒙地，倒是配合度够高，一起点头哼道。 “瑾月姐姐，你喜欢某一个人喜欢的有多久了？”洛嵐果然敢问地如此明显，让旁边人的‘某一人’耳朵顿时红了起来。 “这…”瑾月为难着，不知这突入而来的问题该怎么回答。 “回答回答，不能逃避。”祁彦在旁起哄着。 “四年了。”瑾月深思后，小心地瞟了一眼坐在不远的曜川，轻轻地回答道。 “那他知道吗？”洛嵐看了看曜川有些不自然的表情，便将视线拉回落在瑾月身上，继续追问着。 “洛嵐，你是不是问得有些太隐私了？”祁彦看某人气势不对，忍不住拉了拉洛嵐有些想劝停。 “没关系的，其实…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的吧？”瑾月淡淡一笑，低垂下眼眸将视野只围困在自己身下这片区域，不敢窥探旁边人的动静。 空气陷入短暂的安静，洛嵐好像知道了答案就会如此，她看过一人对一人的执着，看过浪花追逐船的忘我，此时她看到有人对待着喜欢这两字，竟如此呵护地小心翼翼。 “那为什么不在一起呢？”洛嵐的问话已不是在问瑾月了，她的目光此时却落在曜川身上，她问的人是他。 “…”瑾月一时竟被洛嵐的话给问羞了脸，她目光飘向曜川，此时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那里。 “洛嵐，你是急着给人拉线说媒是吗？一直不停地问着别人，怎么不说一下自己，最近心又落在谁身上了？”曜川显然是更改话题目标的一把好手，再硬的梗他都能吞下，再拋出去。 “自然是祁彦身上嘍。”洛嵐知道他不接招，反过来给她出问题，她倒是接的顺其自然，这锅总是有人会平白无故的被受累。 “呵——咳咳。”祁彦一听差点把肺里那点老痰给咳出来，他揪着洛嵐衣角小说地对洛嵐咬耳朵道：“我亲爱的嵐大人，请你饶过我吧，我还不想死那么早呢？” “祁彦你说呢？！”洛嵐侧过头看向祁彦，全然不顾刚才的求饶，对祁彦问道。 “额——那个…我和洛嵐最近相处的挺好的。”祁彦立马转头对着正看着他们的四只眼睛，配合着洛嵐点头微笑地附声道。要说祁彦的演技，在洛嵐的逼迫下真是愈发精湛了。 “祁彦？”曜川翘眉一副看他作死能作到什么程度的质疑着。 “那看来我也只有羡慕的份了，在此祝福你们嘍？”而还不知云和雾的瑾月，反而是叫好，连连送去讚叹。 “呵呵…”祁彦在此时也只能傻笑着。 “那…干杯。”洛嵐冲着曜川笑笑，举杯冲他们说道。 陆陆。章 也许是为了故意报覆昨天洛嵐的举动，曜川便第二天拉着瑾月去了本要带洛嵐去吃的餐厅。洛嵐心虽有不爽但明知他目的，便就姑且不气，拉着祁彦到烤肉店吃烤肉。 回家时曜川还未回家，直到深夜凌晨，才听到楼下入门的声音。 本想出房门兴师问罪，站在门口那刻才听到归来的人不是一人，还多了瑾月。便收了开门的动作，坐回床上，逼自己入睡算了。 不知折腾了多久，外面才终于安静了，洛嵐本以为瑾月离开，便开门准备看看，刚开了房门跨出脚来，就看到一个人倚在自己房门边悠悠说道：“终于出来了…” “啊？！”吓得洛嵐一个趔趄，差点以为自己看到鬼。 “嗯嗯，这局你赢了啊。”另外一个声音是祁彦，打着哈欠说罢就打着哈欠离开了现场。 “嗯，明天记得请我吃饭。”曜川的声音，一副得意的意思，冲着离身的祁彦说道。 “嗯嗯。洛嵐晚安了。”祁彦摆着手，顺便冲洛嵐问安，说罢便朝自己房间走去。 “你们在搞什么？！”洛嵐一脸莫名的看着两人刚刚的情景，便走向曜川想要问个究竟。 “呵呵…打赌啊。”曜川走出房间对着洛嵐乐呵呵地说道。 “打什么赌啊？”洛嵐莫名着他们打赌的内容。 “赌你在瑾月走后会不会出来？”曜川回她道。 “切，你们还合着算计我？！哼！”洛嵐不爽哼了一声，甩脸回房间。 “哎，这都生气？！”曜川说着追上前去。 “没生气啊？我只是不爽某些人上班下班还要人亲自护送就是了？！”洛嵐站住对着曜川不悦的回道。 “你这可是吃醋啊…”曜川张着嘴得意着，眼睛看着洛嵐脸色的变化。 “我才不敢吃醋呢？人家可是等了你四年吶，我这挖墻脚的怎么可能有资格呢？！”洛嵐挑了挑眉，一口一个哀怨地酸着曜川的耳根。 “等了四年又怎么了？你这挖墻脚的不就捷足先登嘛？！”曜川暗指洛嵐才是得逞的那个。 “谁稀罕啊？！我劝你还是给人家个承诺吧…不然人家把青春都等没了？！”洛嵐伸手点着曜川的肩，倒是此时同情起情敌来了。 “凭什么要我给承诺，我承诺都用在你身上了，青春我也是被耗掉了，刚过的生日不就已经证明了我又老一岁的事实嘛？！”曜川反手也点向洛嵐，只不过点着她脑门，这怨口倒是比洛嵐还亏了。 “你几个意思？还怪我啊？”洛嵐挡开曜川的手，躲过他的指点，对他反击道。 “不怪你怪谁？！装无辜没用，这都是你害的，怨不得我？！”曜川倒是一副振振有词地样子。 “嘿——你倒是推得干凈？！”洛嵐一见他倒是理由一大把，反倒赖自己身上了。 “那没办法，谁叫你闯进我世界里来的，影响了我生活不说，还影响了我工作，我的未来说不定你都得连着祸害呢，你怎么不给我负责，给我承诺呢？！”脏水苦水倒是不顾一切地往洛嵐身上泼，看她听得一楞一楞，大概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呀——你竟然反咬我一口。”洛嵐自然不接，朝着曜川脚上一踩被他及时躲过，见状更为不甘地朝曜川再踩去一脚。 “你以为我是吃草长大的啊，我是肉食性动物，你毁了我青春，还不允许青春给你留下点痕跡啊？！”曜川抓着洛嵐的肩膀抵着她伺机再踩自己的意图，对她继续说着。 “你要留痕跡在瑾月身上留啊，干嘛非要在我这里？！”洛嵐眼见脚踩不到，便看到他耳朵，立马伸手揪了上去。 “你就这么想让我去选她啊？”曜川被揪住耳朵不放，纵着眉，两只手扶着洛嵐肩膀往后撤。 “嗯啊。”洛嵐看着他纠结地样子，只顾得笑他，单单哼声道。 “我要真选她，你能忍住不吃醋吗？”曜川继续问她，是怎样她才能戒了这吃醋的习惯。 “嗯啊。”洛嵐继续得逞着拉耳朵游戏，哼声答道。 “嗯啊你个头啊？！”曜川见她心思根本不在问话上，揪住自己一直不放手，耳朵都已经烧得火热，松了她肩膀直接朝其脑门狠狠弹上一击。 “呀！你这刁民，总是想残害朕！”洛嵐脑门被敲得生疼，立马跳了起来，捂住额头，瞪着曜川，伺机还击。 “我认真问你呢？！”曜川抓着洛嵐的手，不让她得逞。 “我才懒得吃你醋呢？！”洛嵐找不到机会，只能耍着脾气回道。 “那我可来真的了？”曜川见洛嵐用脚来借力对付自己，便朝她扑上前将局势压倒过去，她仰面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眼里印着双方的脑袋上各自的红印，他继续问她道。 “你敢？！”洛嵐目光变色，她不悦地威胁着曜川。不知这话是威胁曜川不准在瑾月身上动歪主意，还是威胁他不准在自己这里生私心，或许两者皆有同义。 “你说我敢不敢？！”曜川说罢便朝着洛嵐耳朵上来一大口咬了下去，痛得洛嵐哇哇直叫。 就这样——来回相互争斗了两三个回合，你压我来我压你，争得面红耳赤，力气多数这样耗着也终给消失殆尽了，两人总算是消停了… 趴在床上透支了气力，各拥着一半被子，一只手压住她胳膊，一直脚踩在他腿上，再怎样终究还是不肯退让，但幸好…总算是睡去了。 多少个噩梦都是他陪着她入睡，多少个不眠之夜他陪着她闹，直到如今她已不再需要他的陪伴，而他却需要着她这样的依赖。到底怎样才是最好的距离，这样算满意吗？ 几日迎来的天气掛着美好，使得洛嵐有了出门游玩的冲动。奈何曜川没有时间作陪，也只有祁彦说自己可以提早些下班，便约好三点多鐘，在公司见面。 可能在家等待着实无聊，才两点多洛嵐便驱车到了他们的公司门口。 “请问小姐你有预约吗？”前台美眉倒是面生，礼貌性地对着作为访客的洛嵐公式化询问着。 “嗯，有。你可以电话确认。”洛嵐懒得自己电话去问候，索性就按前台制度走起。 打了去才知道祁彦在会议中，结果还是被邀请到座位上等待，早来的后果原来还是如此。 干脆走出去买了杯饮品，坐在外面的花园内，一口一口喝着看着人来人去。 “餵。”电话响起，洛嵐看了打来电话的人名，便期待地接起。 “誒，大小姐，你是傻吗？她们不让你进你就真甘心在下面等着哦？！”祁彦这刚开完会才得知了某人提早的到来。 “我看她们是新面孔不认识我，我也懒得解释，索性等就等唄，在哪等都一样。” “你可以打给曜川啊，你让他亲自下去接你他都愿意。” “他没开会吗？！” “没啊，在办公室里坐着呢。” “哦，我以为他也开会呢？！所以就没想到。” “就算他开着会，瑾月也可以放你进来啊…你现在在哪？快上来吧。” “哦，好的…人家现在就上来。”洛嵐掛了电话，才发觉自己一直无法摆脱逃避面对瑾月的心理。 刚跨出店门朝公司大楼走去，就好死不死地给撞见了那个逃避面对的女主正从大楼内走出。 洛嵐正犹豫着是躲还是面对，只见她身后跟着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自然是曜川了。 两人显然没有看到一侧走来的洛嵐，只是前后边走边聊着，还未走上几步，便见瑾月回身牵住了曜川的胳膊，手跨在他的臂间。曜川没有拒绝顺着她意让她自然地搭着自己，两人相视一笑，瑾月将头靠向曜川胳膊上，两人并排径直走到路边上，等在那里的车自动开了门，洛嵐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坐上了后车座，关上车门远去的人终究是一对佳人。 短时间脑袋就像被人锤了那般一阵懵意，正思索着是否自己错觉，可片刻后突然清醒，想起了曜川之前问她的那句话，她才知道自己是忍不住的。 “祁彦，我突然累了不想逛了…你今天不用提早下班了。”洛嵐打去电话跟祁彦交代着，声音失了刚刚的光彩。 “你怎么了吗？”祁彦感觉对面电话里的人五分鐘时间不到人格切换了般，奇怪着问道。 “没什么？！对了，我想问你，你知道曜川去哪了吗？” “去哪了？他没有在办公室吗？！”祁彦看来并不知道今天曜川的行动，他纳闷地反问着。 “我刚看到他出去了…”洛嵐边说着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着。 “出去了？！可能去见客户了吧…我待会去问问，怎么有什么不妥吗？”祁彦觉得洛嵐好似话音不对，便核实着。 “没什么不妥…要真是去见客户那就好了。我不跟你聊了，等下班了回家再谈吧。”洛嵐说罢便掛了电话，无精打采地朝未知的方向走着，顿然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该怎样了。 此时此刻才懂了心的感受，原本以为能放下，其实还是握在手里… 她深吐出一口气，迫使着自己把刚刚所看到的那幕全部都随这口气一起消逝在空气里散去就是了。 驱车开回家里本来熟悉的道路却走得陌生，花了很长时间才到了家门。脚还没踏进去，手机却收到一条短信，站在门前低头翻开手机：洛嵐，晚上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不跟你们吃晚饭了，你们自行解决吧。 短信是曜川发来的，洛嵐看罢将手机塞回包中，此时连回得心都没有。 只待祁彦回了家两人完罢晚餐，之后夜宵…一直等到很晚，曜川还是未归家。 祁彦打去数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无论是瑾月的电话还是曜川的，都没有答覆。 看来寻人未果只好各自归房抱床休息，等着佳人归来。 陆柒。章 昏昏沉沉中两人睡着，梦境各自倒是很美好，可是整整一晚都没有任何入门的动静，直到天亮，阳光刺瞎人眼般的照亮了整个房间，洛嵐这才醒过来，发现已是中午。 下了楼，见祁彦站在门口往外望着，便问道：“祁彦，你在看什么呢？” “喔？洛嵐你醒了啊？！”祁彦听到洛嵐唤他，便扭头朝她看来。 “你在干嘛呢？”洛嵐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好奇着门外发生了什么。 “在等外卖呢…你别候着了，上去洗脸刷牙吧，呆会吃早餐。”祁彦朝着洛嵐挥手，赶她上楼，用不着在这多待。 “哦…”洛嵐没生疑心，朝门口瞄了一眼并没看到什么，便挪着步子朝回去的路走着，只是临近楼梯的地方，洛嵐拐了个弯，朝院子走去了。 前些天还是花骨朵的花，此时竟然开了… 可惜是那多彩的花瓣，不是洛嵐喜爱的白色，她略带失望，可是还是很庆幸园中的顏色已不再那么孤单。 祁彦看着洛嵐入了院子没有上楼有些闹心，想要催她，可是又没有好的理由，正琢磨着，重点人物回家了。 远远地驶来一辆车，是瑾月的。 毫不掩饰地停在家门前，就差再按两下喇叭把周围邻居都迎来看看就好了，这时从车上下来了重点人物和他的秘书，只是经过这晚不知道还是不是只是秘书了，或许是跑来喧宾夺主的吧… “你怎么站在门外啊？”曜川很是奇怪的看着祁彦一身家居模样的哈巴狗似得守在门外，这可甚少见他如此热烈地迎接过自己。 “洛嵐起床了…在院子里呢？！”祁彦压着声音小声说道。 “起来了就起来了唄…”曜川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好似没什么可避讳的意思，便直接朝屋子走去。 “誒誒——洛嵐看到你不怕她气死啊？！”祁彦扯着曜川的衣边悄悄地在他耳边提醒着。 “为什么要气死啊？！”曜川倒是说得够瀟洒，只是在旁捉急地祁彦仿佛看出了他将要受死的节奏。 祁彦还急着想继续说些什么，可这时锁好车子朝他们走来的瑾月，看到他们窸窸窣窣说话的样子，好奇地问起来：“你们在说什么呢？！” “呵呵…没什么？！”祁彦尷尬地朝瑾月笑笑，挠着头回道，收了想继续暗示曜川的心。 “我还以为说我坏话呢？！”瑾月半开玩笑的说道，随着曜川的步伐走进。 “呵呵…哪会呢？！”祁彦傻呵呵地回了两句，剩下的只好看着两人堂而皇之的入了屋门。 听到声音，本来在院子里打转的洛嵐，顺而朝屋里瞅了过去，便看到瑾月和曜川笑嘻嘻地两人进了门。 “洛嵐，你在干嘛呢？！”还没等到洛嵐发话，刚一进门的曜川就冲着院子问候道。 “嗯？…”洛嵐一脸莫名地看着问候的人，便抬起脚朝客厅走去。 “洛嵐妹妹，你是刚起来吗？”瑾月的声音倒是明亮，一下子把还在懵状态的洛嵐给唤醒过来，看着她站在曜川身侧，与他一起四只目光朝自己射来，那光辉与身后撒进房间的阳光格外呼应。 “昨天因为等曜川…”话还没说完，只听见祁彦发出几声咳嗽地声音，于是停顿了片刻，等他提示完毕连着改口道：“等我哥一晚上没睡，所以起得晚些…”洛嵐朝曜川瞥了一眼，不耐烦地撇了撇嘴，接着目光拉回到瑾月身上，朝她友善性地笑了笑。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应该早跟你们说你哥他在我那里，害得你们还等了一晚上。”瑾月听到带着歉意的笑容，说着客气话。 “呵呵…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哥在外面过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都习惯了。”洛嵐笑呵呵地礼貌回应，而站在瑾月一旁的曜川却听得丝毫不舒心。 “哦…有这样的事？”瑾月疑问地朝曜川试探性的看看，只是他将目光放在洛嵐身上瞪着眼睛满面不爽，并没有註意到瑾月看向自己。 “洛嵐你刚起来，吃点早餐吧…”祁彦冲着洛嵐偷笑了两下，便插话道。 “不是说有外卖吗？”洛嵐还记着刚刚祁彦说得话，以为真的有外卖过来，并没有发觉其实祁彦只是为了将她赶入房里，以免看到这一幕画面。 “哦，刚刚老板取消订单了，说过了早餐时间。”祁彦只好编出一条瞎话来搪塞她。 “是吗…那岂不是又要喝牛奶了？”洛嵐有些丧气的回道，她没把自己介意牛奶说出来，就是防止被曜川又得深刻教育一番。 “没有牛奶啦…我给准备别的了？！”祁彦知道她揪心什么，便冲洛嵐说道。 “真的…”洛嵐这才展露笑顏，冲祁彦瞇了瞇眼睛表达了感激之情。 “那既然你们要用餐，我也不多打扰了…曜川，那我就先回公司了。”瑾月对着身边的他们和曜川礼貌性地告辞道。 “嗯嗯。也好…”曜川点头表示同意。 “那我们就不送了…”祁彦积极回应道，既然炫耀完毕，的确可以离开了。 “拜拜了，瑾月姐姐。”洛嵐露出暖人的笑冲着她摆手示意再见。 而等瑾月消失后，洛嵐那暖人的笑容立马化成了灰暗森林，脸色极为难看。 “我也有些饿了，早上吃得不多，要么也给我来一份吧？！”曜川走上前看向祁彦，对着忙活的临时厨师长交代道。 “誒——抱歉哦，此早餐只提供给洛嵐，不服务有家不回的外宿男哦。”祁彦看了眼洛嵐的脸色，便躲过想来讨吃的曜川，故意送上句挤兑他的话，也算是替自己和洛嵐出口昨天一夜苦等的怨气吧。 “祁彦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小心我明天就让你有家也回不得？！”曜川哪吃他这套立马将狠话回给他，只是一晚未归难不成还容祁彦造反不得。 “又威胁我？！我们昨天可苦苦等了你一晚上誒…”祁彦冲着曜川挤眼道，让他註意旁边洛嵐的顏色。 “我也不是故意让你们等的，我昨晚喝多了？！”曜川这才意识到洛嵐长时间的沉默，话语比刚刚缓和许多，看来开始要为自己找台阶下了。 “喝多了就不能接电话了吗？”洛嵐看着杯子里色彩美好的果汁，可此时语气甭提有多带刺。 “不是不接，只是…昨天不小心落在车里了。”曜川描述着自己的不小心，看来理由充分的很。 “那瑾月的也落车里了？”洛嵐较真道，难不成他们都是那么不小心的人。 “她…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没听到吧，毕竟她得照顾我嘛？！”曜川有些尷尬，但仍旧不放弃寻求谅解的理由。 “看来照顾地真是无微不至，连电话的声音都听不到了…”洛嵐酸酸地一句奉上，便扭回头，吃起祁彦送上的早点。 “不管到底有没有听到，反正今天我不还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吗？下次我会註意，不会再喝那么多了。”曜川做着没有根据的保证，觉得这样的态度应该能得到两人的原谅了吧，看来他是想多了。 “你觉得我会在乎你完好无损的回来吗？你以后不回来我都觉得没有问题？！”洛嵐丝毫不打算给予原谅，对于他的态度她觉得此时自己已经很给足面子了。 “哎——也用不着说狠话吧？！你要是哪天彻夜不归的话我也不会怎样啊？”曜川没心没肺地找着理由，说着根本不可能的事。 “她要彻夜不归的话，你得上房揭瓦吧？”祁彦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明目张胆撒谎的曜川，送上的这句话倒是拆台拆得好，正中下怀。 “祁彦…你是不是今晚就想露宿街头了？！”曜川视线瞥向眼神，一脸黑线的小声威胁着祁彦。 “我看露宿街头的人是你吧？！”洛嵐耳朵也不聋，直接反击了态度不友好的曜川。 “洛嵐，你没必要这样子吧？你可是双手讚成我和瑾月一起的，我睡在她那一晚又怎么了？！”曜川继续讨饶道，希望洛嵐不要在乎这一晚留宿的重要性。 “那就让人浮想联翩了都…”祁彦果断再拆台，但也道明了这才是洛嵐所在意的点。 “祁彦？！”曜川狠狠瞪向给自己挖坑的人，便再大力解释着：“我没跟她发生什么？！我们各睡各的，不同的房间，我跟你保证我连碰都碰过她。” “你是想要发誓吗？”洛嵐放下手里的食物，转头对着曜川提问道，而旁边的祁彦也点头着。 “要是发誓你就不生我气的话，也未尝不可…”曜川觉得此处有坑，可是又不得不往里面跳。 “那发吧…我看你能发多恶毒的誓？”洛嵐看他能如何违心地作祟自己。 “曜川，你要考虑一下，你真没碰过她？！”祁彦一旁提醒道，看来连他都好似不相信曜川和瑾月的清白。 “手总是碰过的吧…”曜川经提醒想了想，犹豫着这算不算在其中。 “那你还是别发了。洛嵐，放过他吧…他以后会知错能改的。”祁彦觉得这誓言好似也没多大用处，便劝道，也劝着洛嵐不要再与他生气了。 “大不了以后连手都不碰了唄。”曜川点着头，这才感觉到祁彦在帮他。 “祁彦，你不上班吗？我单独有话想跟曜川讲。”洛嵐看向祁彦知道他劝慰自己的好心，但是仍旧想要跟曜川把话讲清楚。 “今天不上班公司也死不掉…再说…”祁彦能想像出洛嵐想要跟曜川说的话大致方向，有些担心他们再翻面，便想留下，可是却被插话的曜川给阻止了理由。 “祁彦你还是去吧，公司也有你的份。”曜川推辞祁彦的好意，看来风雨有多大，也得自己扛了。 “…”祁彦无声地叹气道，闭着眼也能想到洛嵐经过此晚上的洗礼，大概对曜川又要封上自己的那颗心了。 祁彦的离去，使得刚才还仅有的些许温度也骤然转降为零了。 洛嵐看着眼前的曜川，那份失落像是纪念着她对面前人不能自已过的心动。 “我可以把昨天事的经过都详细的讲给你听，你不要生气好吗？”曜川觉得可能这么做才能消灭她心里的芥蒂。 “我不想听，听多了只会让自己更介意。” “那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把你那醋坛子合上？” “你说的对，我是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伟大，看到你和瑾月一起还是心理不舒服的，所以——我想到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你搬出去住。”洛嵐这灵机一动，要求提得够狠。 “你这是何意？就这一晚你都能想出个这样的餿主意要把我推个干凈啊？！”曜川有些生气，敢情憋了半天就想到用这种餿点子对付自己。 “是啊，竟然要支持你又要让自己舒服，那你也只有出去住的份了。” “凭什么？我都说了我没跟她怎样…你这是要赶我出门啊？！”曜川自然不愿想让，争执起来。 “难不成是她搬进来，我出去吗？”洛嵐反问，难道自己的家因为他还住不得。 “洛嵐，我算是领受你这狭隘的小心眼了？！我告诉你，我打死都不出去，你也甭想把我推走，我赖定你了，不睡到你老子誓不罢休。”曜川在这里发着誓言，决定跟她死磕下去就是了。 “你说话能找个入耳的词吗？你人性真是有够污秽的…”洛嵐自然听不下去，见人发誓这么多，倒是没有这般直言不讳的。 “没办法，被你逼的。”曜川自知说得露骨，但也丝毫没有偏差。 “曜川，我不管你是怎么想我的，但我只能告诉你，昨天你和瑾月从公司里出来挽手同行的亲密画面我可是看到了，再加上你一夜未归和她同眠一宿的事实，我觉得你还是趁早打消在我身上的心思好了，我就算是再心大也不会接受这样暮四朝三的男人的。”洛嵐看他这般心思，乾脆正式发出拒绝帖子，告知他自己早在昨天就儼然给记下这账了。 “…”曜川片刻无语有些惊讶，他可能没料到洛嵐竟然看到那幕画面，而自己全然没有想过这是他和瑾月经常出现的场面，对旁人而言显然刺眼了。 “怎么？惊讶到了？连话都没的说了？！”洛嵐凑近曜川，看他陷入深思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正在编着词造着句地要解释一番，还是一时脑袋断线了。 “…看来是我大意了。”曜川看了看洛嵐，若有所思地悠悠回道。 “是啊…你是大意了，这样的画面大概早在我到来之前就习惯如常了吧？” “嗯。是，是习惯了。那样的场面，我得要一个合适的人陪我出席，瑾月一直都顶替着这个角色。其实我忘了…同样我也可以带你去的。”曜川才知原本的习惯成了自己感情上的一道梁，自己竟然总是忽视着。 “带不带我去只怕我也没这个权利和资格，毕竟身份上的拘束还是存在的，而瑾月的角色并不是顶替了谁，那本就是她认定的位置，从一开始她就是那个名正言顺陪伴在侧的人，你硬把她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这明显对她而言就有些强人所难了。”洛嵐对他说着所面临的事实。 “你就这么在乎我们两人之间的声誉吗？你觉得她和我有胜算，所以我们俩人就得必须解散？”曜川觉得她太过绝对。 “你还想一脚踏多船啊？”洛嵐觉得若不摘干凈，那边牵扯不清。 “我根本没踏。她是自己要跑来的，我半点没求她，这也要怪我吗？！”曜川觉得自己被诬赖，这不是他本意。 “你的话真是像极了某人曾经的答覆，我问你——你没求她但也点头了吧？就算没点头，起码也没拒绝吧？”洛嵐觉得此话真是硕大的讽刺，曾经到现在，她逃避的问题始终逃不过去。 “好，你提示的对。是我自私自利，我小人行吧？我认了，都是我酿的苦果我自己吞。那你能宽容大量些不想方设法的赶我出家门么？”曜川只好退步让路。 “我已经跟伯父打去电话了，说你最近考虑要搬家，他正想着要赶来赤港帮你挑房子呢？！”显然洛嵐没有要退一步海阔天空，她跟曜川一样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用伯父的名义来压他。 “洛嵐！”曜川急了，他不解为何洛嵐就要逼得自己无路才罢休。 “干嘛？”洛嵐不肯让步。 “我…发誓行吗？多毒的誓都行，我真的从没有想要和瑾月一起，我只是故意那么说说，气下你罢了。瑾月她喜欢我，我曾经是有点曖昧，但这都是利用关系，不代表我就对她动心了，我只是找个挡箭牌让我喘口气而已，毕竟带着她能挡掉许多不速之客，也少些被人追问私人问题。你就不能视她为暂时顶替下你的位置，扮演了你本该站在我身侧的角色吗？”曜川求饶不是，解释不是，他到底要费多少口舌，洛嵐才能愿意信他，左不过越是要争越是不给的结果罢了。 “可是你觉得我会开心她来扮演我的角色吗？”洛嵐告诉他没人稀罕这个角色被人演绎，他曾经不喜欢自己当替代品，而被替代的人也一样不喜欢。 “那难道我跟你讲我只是和她逢场作戏，你也会受不了吗？” “你要想让我受得了，我也可以扮作自己受得了的样子。” “洛嵐，你到底想让我怎样？！”曜川的话虽是生气但确含着无奈。 “我没有要怎样…”洛嵐低头，她也不知她想要怎样，她只是不想要现在这样。 “难不成非要跟我好死不相往来你才甘心吗？！”曜川不喜欢她一言不合就将人推入湖底。 “是…谈不拢还不如一拍两散，各自成全。”洛嵐只能让看似会开心的人去开心，不开心的人就认了现状，各走各自的路。 “你认定非要跟我拼个鱼死网破？”曜川的争取显然苍白，洛嵐连选择都不给他，直接一个答案拍脸上。 “嗯，网破了鱼也不见得会死…”洛嵐觉得两人不在一起也不见得会渴死。 “好，这是你说的，你要求我的？！若是这样你就开心了，那我们从此以后——谁也不欠谁了？！” 曜川的气愤终究是按捺不住，他起身将自己的衣服拿起，直接朝门口走去，背后一声巨响，整个墻面都跟着他的愤怒一起震动着回音许久。 算了，大家应该早已习惯用大力关门来表达着自己愤怒指数的他们了，只是不知这次生气又要隔上多久。 陆捌。章 曜川好似搬出家了一般，一个星期不见踪影，而祁彦也凑巧出了两天的差凌晨才回来。 得知两人仍在冷战期，跟自己预料的基本相中，便打着哈欠选择还是好好活着才真是来得合算… “誒誒——你是要买草莓优格还是蓝莓来着？！”洛嵐在超市里给家里添置食物，忘记祁彦的交代，便打电话问他。 “喔…不是只要优格嘛？！哪来那么多想买的，要买自己来买啊？！”洛嵐对着电话那头呛声道，大概因为祁彦临时又想起许多想买的东西吧，而她在电话这头埋怨着。 拎着大袋小袋从超市里走出来，按了下后车厢的按钮，车厢还未完全打开，她迫不及待地将手里的袋子往车里送，冷不丁地被后车盖‘砰’一下撞到了脑袋… “啊？！”惨叫一声，手里拎着的带子掉了一半，里面的苹果土豆等圆形的物体滚了一地。 “姐姐，你没事吧？！”一个年幼的女孩站在她身后，目睹了刚刚的一切，从地上捡起滚落的苹果朝她递来。 “喔——没事啦？！轻轻撞到而已。”洛嵐尷尬地笑了笑，弯身接过这女孩的苹果，感谢她这么关心着自己。 “小姑娘，来你的东西…”这才发现世间原来是充满爱的，路过的阿姨大叔小孩纷纷帮她把散落一地的东西捡起，递给她来。 “哦哦…谢谢，谢谢你们…”洛嵐感激着，接过送来的东西，一一回谢着，将东西放入后备箱里。 “还有这个…”一个带帽青年将最后一件滚落的苹果递向洛嵐，笑着看着洛嵐，那排洁白的牙齿和微微上扬的嘴角，洛嵐深感温暖和熟悉，原来天下还是好人多，洛嵐心想着。 “谢谢…”她回以微笑，心里洋溢着幸福的愉悦，连感谢的声调都能听出笑声了。 发动引擎，踩上油门，把音乐调到最喜欢的那首，哼着小调，上了马路。 一边唱着一边回忆着刚刚发生的那幕，在车镜里虽然还能看到自己额上非常明显的伤痕，但是也抵不过路人的温暖，正在沉浸在眾人帮助自己捡东西的那刻。一副画面突然扫过，那抹熟悉的微笑，似曾相识的感觉，眼神相对的既视感，洛嵐的回忆顿时泛滥而起。她眉头一紧，思绪另她意识到什么，将车立马靠近向路边，紧急停了下来。对，那个帽檐下的笑容像极了他，她心头整个收缩，顿然不知所措，拿起手机对着电话簿狂翻，祁彦…也只有告诉他了。 电话很快就接了，洛嵐不等对面声音，就立马抢先表达着那份激动：“祁彦祁彦，你知道我刚刚遇到谁了吗？” “不知道…我也不在乎。”祁彦一副慵懒根本不带感的回声。 “又来…你知道吗？我刚遇到宇晟了，宇晟？！” “啊…什么？！”对面的音调顿时高了几节。 “真的？！刚刚那个人真的像极了宇晟，我当时没有反应过来，刚刚才想到，觉得应该就是他了…” “不会吧…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我骗你干嘛？！就在那个超市的停车场里，我真的碰到他了，他还帮我捡了水果…” “…不会吧…” “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找他，说不定他还在那！”洛嵐立马下了决定，说罢就掛了电话，给了方向灯准备下个路口掉头。 “洛嵐…”来不及再三确认电话就掛断了。祁彦被电话弄得莫名其妙，更多的事不敢相信这样就能被她碰到宇晟，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在沙发上坐了小会儿，无法解决心中疑虑，只好驱车去往洛嵐那里一探究竟，看看她是真的意识错乱，还是真的如此… 一路狂奔，更快的速度回到了那个停车场… 洛嵐将车停回原来的位置，围着整个停车车来回打转着…一圈两圈…来来往往的人，再也看不到那熟悉的容顏，难道真的是自己错觉？洛嵐琢磨着，可是那感觉真得像极了… 洛嵐徘徊着，坐在打开的后车厢上发着呆…直到另外一个熟悉的人向她走来，她才眉宇间释然地展开… “找到了吗？”祁彦看着一个傻瓜坐在那儿，便明知故问道。 “找到了还会坐在这吗？！”洛嵐嘟着嘴，不开心说道。 “找不到也正常，人家说不定早就走了。”祁彦拍拍她肩膀，安慰道。 “…”洛嵐扫视着周围，不做声。 “你头怎么了？”祁彦本想摸摸那傻瓜脑袋，却发现了脑门上红肿的包。 “哦…还不是被这该死的后车盖给砸了头？！”洛嵐不以为意地简单回覆道，伸手指了指正上方那砸过自己脑袋的车厢盖。 “不会连脑子也给砸傻了吧？”祁彦伸手轻轻拂了拂那肿起的小包，冲着洛嵐半开玩笑道。 “你才砸傻了呢，我就是因为砸了头水果弄散了一地，走来几个好心人帮着我捡水果，而其中就有他…”洛嵐一边回忆一遍叙述道。 “他？你说的他就是宇晟？”祁彦确认着她第三人称的主角。 “嗯。”洛嵐点头哼道。 “呵呵呵———你不会头被撞的出现幻觉了吧？！” “你才幻觉呢？！他是最后一个把水果给我的人，我和他正面相视过，那长像真的跟宇晟一样…”洛嵐跳下车厢，确定着自己眼见的事实。 “呵呵…我看你是把那人幻想成宇晟的可能性比较大。”祁彦揭穿一切。 “才没呢…我真的很仔细的回顾了那人和宇晟照片的样子，真的特别像？！” “特别？！那到底哪里特别像了？” “眼睛？唔，不对…应该是笑容最像了。” “哈？你不会就凭人家的笑容就断定那人是宇晟了吧？” “那不然呢？笑容的确很像嘛？！” “我的天，你个大花痴，你这是天生的还是刚刚给撞出来的啊？” “你才花痴呢？！万一是呢？” “来来，头号花痴，你张大眼睛看着我。” “看你干嘛？！” “让你看你就看嘛，是不是觉得眉宇之间我也跟宇晟长得很像呢？！” “啊…有吗？” “你仔细看吶…是不是愈发仔细的看越觉得像了呢？！我告诉你，但凡是长得帅的人，总是有相似之处的，你顶不过今天只是遇到个好心的帅哥罢了…” “呃，你能不能对自己单方面的自作多情适可而止一下啊？” “切——我还怕你无法自拔了呢。” “呃，真是受不了你。” “那好，受不了就别在这坐着了，就算等一辈子人家也不会出现的。”祁彦像是拎行李般把洛嵐给请回了驾驶座，两人便一同开车打道回府。 回家后的洛嵐一直闷闷不乐着…连续着之后的几天，她是无论如何都要往超市那边绕一个弯，哪怕只是为了买瓶矿泉水也要找理由去一下就是了。而直到曜川回来后，才彻底地打乱了她前去超市遛弯的节奏，主要还是车被抢走了，只好放弃这个显得幼稚的想法。也许真像祁彦说得那般，只是自己幻觉罢了… 陆玖。章 幻觉不靠谱，那回忆有用吗？ 翻开那段往事，曾经丢失的人夹在歷史的一角，像极了洛嵐身后匆匆的过客… “哎哎，大家静一下。这是学校下发的表格，大家回去填一下明天交上来。”班长站在讲台前挥着手发布着学校的最新任务。 “什么表格啊？…”临近的同学一脸好奇地问道。 “个人资料表格…比如地址啊，联系方式有更新的，需要再重新归档。”班长解释着表格的功用，并分批一叠叠从前至后传送下去。 “哦…好麻烦哦又得填。”几个学生抱怨着，好似填个单子跟浪费了多少他们的时间一样。 “哎哎——洛嵐，你过来下。”班长分好表格对着正在和小伙伴们谈天的洛嵐招呼道。 “嗯？什么事啊？”洛嵐回过头，问道。 “老师找你有事，去一下办公室。”班长边说着边朝她走来，说罢便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哦…”洛嵐拉着长音不情愿着，随即站起了身，与小伙们挥手再见了。 出门右转直走上了旋转楼梯再右转刚要进到办公室的门，正好有人出来。 “宇晟？”洛嵐倒是反应地快，直接叫住了他。 “哦？！洛嵐，这可不是你经常来的地方…怎么犯什么事了？”宇晟倒是了解她和办公室的关系，通常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这次过来一定没好事。 “哪有？！你不是也被请来了嘛？！”洛嵐撅了下嘴表示不服，便反问道。 “呵呵…我可是不请自来的。”宇晟笑了笑，解释自己是有事来找老师的。 “呦…还有你这么乖巧的学生哦。”洛嵐叹口气，看来也只有自己这类学生才会唯恐避老师所不及。 “哎，洛嵐？！站在门口聊什么，还不进来？！”也许听到或看到他们堵在门口谈话，正好吩咐洛嵐过来找他的老师远远地冲着洛嵐训道。 “是？！”洛嵐尷尬地朝着老师方向应付着，便撇撇嘴用眼神告诉宇晟要面见圣上了。 “听声音，看来要为你祈祷嘍……”宇晟低头附身过来，压低声音冲她嬉笑道，看她一副了却残生的架势走了进去。 “去你的…”洛嵐小声冲着宇晟撇了撇嘴巴，往教桌方向走进，冲着招呼她进来的老大礼貌问好道：“老师好。” “还好什么？！整个学校都盛传着你的佳事，你说我应该夸你呢，还是骂你呢？！”老大是班级里的主要负责人，业务项目是负责管理她所在班级的大到学习活动小到闲杂娱乐的各项事务，所以班里的学生起外号叫他’老大‘。 “老师…我也没做什么事情，他们传得那些都是流言罢了，你可不能随意听信的……”洛嵐心想原来是因上次和诗楽在学校发生嘴角的那次，虽然叶梵的出现在当时给洛嵐挽回了面子，但这事让一直低调行事的洛嵐顿时成了学生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左不过又飘进了教师界的耳朵里，还以为此事早已做了结尾，显然是洛嵐想多了。 “嗯嗯…我倒是一点都没有随意呢？！视频都被人拍了，整个学校传得沸沸扬扬的，现在连教师群里都有，我就算是装聋作哑也不能连眼也要瞎了吧？你来告诉为师我该怎么解决？！”老大老师看来也想闭着眼睛装看不见，但是事情已经不是正这样说瞎话就可以搪塞过去的时候了，只能拿当事人来开刀了。 “应该是先解决那些随意拍摄和乱传视频的人吧？我在里面也算是受害者，挑事的人也并不是我啊……”洛嵐一副委屈样地诉苦着，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什么都不想惹却沾上一身臭的倒霉鬼。 “我看了，那些乱传得学生涉入面太广，也只能以后慢慢解决。而且挑事的那位同学已经主动申请退学，也算是有自知之明，而作为当事人其一的叶梵仗着自己学生会袒护他也不会遭到批评和处分，只是你…你让为师如何是好？应该重责你呢还是轻罚呢？”老师看来只能抓到哪个先收拾哪个了，虽然知道无辜，但是也是涉案人员不得忽视。 “当然应该袒护了？！凭什么作为一个受害者的我还要受处罚呢？！老师你也太不给力了吧？”洛嵐埋怨着，觉得自己收到不公平待遇。 “我还不给力？我袒护你还袒护的少啊，你和叶梵的事我早耳闻不是也当聋哑人嘛？！你还想让为师怎样，就差回家写辞职信了…”老师苦水倒得一个绝，好似真如这般努力向着洛嵐了。 “老师，你也太夸张了……校方怎么会愿意这么轻易放过你让你卸甲归田呢？你走了我们这群兔崽子不是得把学校给翻了，你放心，你的辞职信校方是不会接纳的？！”洛嵐反倒还要安慰起老师。 “呵？！我看我不被学校折磨死也被你们这群兔崽子给气死……这次你就做做样子吧，当为此事受过了。每天午间去给高年级学生发牛奶去，反正你也不喝，这段时间就空出来做点公益算是改过自新了？！”老师觉得已经给她找了一个最不占用她时间的活。 “发牛奶？这不是有人专门负责的吗？！”洛嵐不解地问道，还以为那些专门人士都是自愿的，其实只不过也和她一样是戴罪之身。 “所以你去帮忙啊……核实下数量之类的算作义务劳动吧。”老师回道。 “那为什么是给高年级啊？”洛嵐奇怪为什么要指定给高年级送。 “孩子，你是傻了嘛？让为师怎么说你好，本校高年级班数少，让你去高年级送不是省些力气嘛？！”看来洛嵐没有get到老大的用心，老大也只能摇头给她说得明白一些。 “哦哦…老大，我知道了，呵呵…谢谢老大的体恤啊。”洛嵐立马弯身感谢才明白其中的奥秘，其实还有一点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样，老师让她去送高年级难不成给机会让她跟叶梵见面吗？洛嵐心里纳闷着但是也不敢问，但是要是真是如此，想必可惜了老师的用心了，因为此时此刻的她是一点也不想见叶梵人呢。 “谢什么？！今天中午实行，记得去劳务处领单子。”老大故装严肃，交代着洛嵐今天就开始。 “嗯嗯…感恩我亲爱伟大的老师。”洛嵐撒着娇，笑着点头答应。 “感恩就少惹事。去，快消失吧，为师还得为你写报告。”老大迫不及待地哄她走人，好赶快把手头的事情给翻篇过去。 “嗯嗯，遵命。辛苦恩师您啦……”洛嵐反应迅速，这边刚客气答谢完毕，那边一只脚都快飞出办公室了。 午间，洛嵐领了单子。站在楼下随着分发牛奶的大军，把高年级的份额给领了去。便随行着到各个班义务送温情去了。 “你怎么在这呢？”叶梵从走廊回教室路上看到洛嵐拿着单子数着摆在面前的牛奶车上的牛奶，便一脸奇怪走近问起话来。 “唔？”洛嵐扭了一下头，撇了一眼问话的人，知道会碰到他便没好气地答着：“没看到在送牛奶吗？！” “为什么要送牛奶？受处罚啦？”叶梵看她继续忙着手边的活没打算搭理他，便顺手拿起牛奶车上的牛奶，准备开封。 “誒誒——还没给你呢？！谁让你自己拿的…”洛嵐试图抢回来，被他一闪掏了个空。 “你减掉我这个不就好了？！反正我也拆了。”叶梵转身得意地挥着手里的牛奶招呼着，一副嘚瑟的样子跨进教室里。 “…”洛嵐瞪了眼他，把手上的单子往车上一放，便推起牛奶车朝前面教室方向走去，“我们先送别班的好了。”回头对着一起搬运牛奶的小伙伴招手，交代着。 眾人倒是没有任何意见，便随着小领导一起推着牛奶车往别班走去。 “誒誒——洛嵐？！”直到同一楼层的牛奶都分发完毕了，洛嵐才有耳朵去理会一直在身边叫唤自己的叶梵。 “别叫了，我耳朵都聋了。”洛嵐用手抵住耳朵表示耳膜都破了。 “还有我们班的呢？！”看着洛嵐果断忽略自己班朝楼梯走去，叶梵便上前拦住去路有些迫切地提示道。 “等我发完其他班的再说吧。”洛嵐搬着牛奶箱说着就上了楼梯。 “誒——别嘛？！待会还得搬下来多麻烦，直接给我们发了不好了吗？！”叶梵不放弃着哀求道。 “谁说会给你们搬下来，你想太美了吧……”洛嵐翻个白眼，心想他这也太异想天开了。 “你不会就这么直接私吞了吧？”叶梵惊讶道，难不成她要把一个班的牛奶都给没收了吗？ “我才懒得私吞呢？！你别挡道，待会我们发完其他班剩下的你们自己来领就好了。”洛嵐一边交代道，一边躲开他的阻拦。 “洛嵐，你至于拿着鸡毛当令箭吗…就提前拿了一包牛奶而已，你也太较真了吧？！”叶梵觉得这也小题大做了些，便伸张正义道。 “我就是较真，就是拿鸡毛当令箭了？！你要是不开心可以投诉啊，老师一气之下可能让我做别的事，也省了我再给你们高年级班发牛奶了。”洛嵐巴不得没了这份工作呢，省了每天搬牛奶的力气。 “好好，我错了行了吧……这些牛奶都我包了行吗？来，我来搬。”叶梵伸手拿下洛嵐手里的牛奶，便快步朝楼上走去。 “哎，你…”洛嵐本以为他会耍坏把牛奶抢了去，看他真地朝楼上走去这也放下了戒心。 “你们可以先休息了，剩下的班我帮你们分发好了。”叶梵走上楼，对着搬运牛奶的小伙伴交代道。 “你发？”洛嵐走上楼一脸怀疑地态度。 “嗯，将功赎罪啊……给个机会吧。”叶梵将洛嵐手里的单子给抽了过来，看着还剩下的班数。 “那…也行，要么你们回去好了，我在这监督就是了。”洛嵐招呼其他的小伙伴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给了叶梵这改过自新的机会，毕竟在她眼中这个义务劳动也本应有他一份。 “嘿嘿…那大小姐你在就歇着吧，其他就交给我了。”叶梵笑了笑，将单子塞回洛嵐手里，趁机还摸了摸她的小脸，一脸满意地朝她吩咐着。见她反应过来瞪向自己，便立马收手缩了回去。 原本的送奶小分队就地解散了，而叶梵倒是找来几位自己班里的帮手，大家分工到各个班级快速地分发着，而走到宇晟所在的教室时，洛嵐却在门口往里面望了两眼。 “你什么时候变成牛奶工了？”宇晟竟出现在洛嵐身后，看着她和同行人核实牛奶数量，便问了起来。 “受罚，被你的乌鸦嘴料中了。” “呵呵，那也挺好，我看还有人帮你呢。”宇晟认出帮手的同学不像是那些平常受罚送奶的那群小伙伴。 “嗯。他们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得感谢叶梵了。”洛嵐话虽这么说，但也没有多少感谢的心。 “你和他又和好了？” “也没，现在算不上和好。”洛嵐撇撇嘴，看来有些避讳这窝在心里的这个疙瘩。 “你和他的事现在全校都知道了，想必你也很难说不是。” “所以才尷尬，时时被人背后指指点点的，不怎么舒服。” “呵呵，习惯就好了。”宇晟笑着用一句平常不过的话做了结尾，也不知这习惯是谁习惯了谁。 牛奶的分派很快就分完，宇晟和洛嵐的对话也在尾声中再见，洛嵐带着一帮人下了楼去，而楼下的分发完毕的叶梵正好上来，将手里单子给回洛嵐。 “既然都发好了，那我去交工去了。”洛嵐眼里看牛奶事情都完工了，便打发大家散伙，整着手里的单子准备拍屁股走人。 “我跟你一起去。”叶梵跟来，准备一起过去。 “不用了。”洛嵐停步，阻止道。 “怎么？刚还好好的，怎么又不用了。”叶梵看她刚刚还配合很好，怎么现在又不待见他了。 “我不想跟你一起。”洛嵐拒绝地倒是直接。 “誒——你要不要这么翻脸不认人啊？”叶梵伸手揪住洛嵐的手袖，见她瞪他便又松了手。 “我又不是不认路，用不着你跟着我。”洛嵐见他松了手，回答道。 “我不认路啊，跟着你方便下次一起啊……”叶梵原是想着下次陪她一起的事。 “这次就够了。”洛嵐觉得犯不着让他陪着自己发牛奶。 “怎么，下次不用我帮忙了？”叶梵反问道。 “不用啊……”洛嵐回道，便走楼梯下去。 “这么甘心自己一人受罚啊？！”叶梵跟着一起下楼，继续反问着。 “也没啊，其他的小伙伴不是跟我一起的嘛？！”洛嵐觉得有人陪伴着一起受累并不是一人。 “你到底做什么坏事了老师罚你搬牛奶的？”叶梵倒想知道发牛奶的背后真正原因。 “…”洛嵐没出声，停下脚步。本快忽略了这心里的不平，可被他这么一提，倒是又将之前那压抑的不平衡感又给唤醒了。 “怎么了？干嘛不说话？”叶梵看着洛嵐在思考什么，便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若你真的想帮我分担的话，其实也可以的。”洛嵐没说领罚的根本原因，倒是觉得竟然他有此意，那就此如了他的愿，让他分担了这本就属于他的那部分处罚吧。 “怎么？又同意了？！”叶梵奇怪着她的小脑袋里想过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觉得多个人帮忙我也正好少些累嘛？！”洛嵐抿嘴笑了笑，找了个合理的理由。 “那以后我负责搬好了，你就清点数目就是了。”叶梵跟在身后，冲她提议道。 “嗯…好啊。”洛嵐笑了笑，点点头欣然答应。 之后便送了大约有两个星期的牛奶，为时也不长，处罚也就很快翻篇了。临近最后，叶梵才知道了洛嵐为何义务劳动的背后缘故，从而也稍许增加了点对她被处罚的些许歉意。 柒拾。章 只是还未过多久，恰巧又赶上运动大会正要策划举行，各个班都招兵买马着，准备迎接着一年一度的校级运动盛典。洛嵐被安排在后勤上，帮忙准备着比赛大会所用的繁杂物品，和到比赛场地上去布置现场。 “大中午，还要跑过来掛这些条幅，累死我算了。”洛嵐和几个同学聊着闲天。 “对啊，我中饭都还没吃饱呢？”另一个同学埋怨自己吃得不够用的。 “要么去买些喝的吧？反正还有好些都要掛上去，我们得弄上好一阵呢。你们谁带钱了？”站在那里捧着彩色条幅的同学建议道，的确一眼望下来把这些条幅都掛好在各个桿子上是需要浪费些体力和时间了。 “我带钱包了？！”洛嵐举手表示自己备上了钱。 “誒誒——快看隔壁班的人过来了誒？还有他们班的班草，长得还真不赖？！”本来还叫嚣肚子饿得人一看到美男倒是不愿走了。 “你个花痴，就知道看帅哥？！”捧着条幅的女生放下手里的东西，对着面前的女生无语道。 “要么你在这看好了，我们俩去买吧。”洛嵐觉得圆了她的梦好了，便扯上拿条幅女生的手，提议两人前去。 “好啊好啊？！顺便给我买包薯片，烧烤味的。这样就有力气看帅哥了？！” “哈？真是服了你了，看帅哥还得花力气啊？！”洛嵐被她的话彻底击倒，也就数她这花痴的最为敬业了吧。 说罢，两人便朝自动贩卖机的方向走去… “誒？！隔壁班的，你们能借我们点钱吗？”洛嵐和她的小伙伴抱着几瓶饮料和薯条经过隔壁班那些人正走回来，刚好被他们给叫住。 “唔？借钱？！”洛嵐和小伙伴停了步子一脸疑问地看向他们，有些莫名道。 “嗯。我们刚才下来忘了带钱，正好有些渴了…看你们能不能借我们点饮料钱？”走上前来的便是那位被称为班草的男生，大概也是深懂顏值高好办事这个套路，才派他来通融的。 “哦，这样哦？”洛嵐点头回声道。 “那你们需要多少？”洛嵐旁边的小伙伴问他道。 “五十吧？五十就够了。”班草看她们有借的意思便向身后的人确认着钱数，一边还微笑着显得更加有亲和力。 “好吧。”洛嵐空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钱包，递了过去。“你自己拿吧，我现在没多余的手把钱抽出来。” “嗯嗯，那好，谢谢你们了。”男生打开钱包从中抽出足够的钱数，对着洛嵐谢道。而身后的那几个的人也跟着鞠躬表示感谢。 “你们记得要还哦。”洛嵐的小伙伴不忘提醒着，之后便目送一群欢呼的身影远去了。 花了好长时间才将条幅全都掛上，距离下午的上课时间所剩不多了，伸着懒腰大家一起准备离开。走到班级门口时，老师已经在教室里，交代着什么事。 “看在今天同学们都辛苦准备运动会的事务上，学校安排早些给你们下课，好回去休息养精蓄锐，迎接下个星期的运动大会。” “yeah！”大家欢呼着，也只有在这种运动会的特殊节日里，才能获得这样的特许吧。 “终于可以早解放了。”三人雀跃着，顿然释放了刚才所抱怨的辛苦。此时回到教室看着为迎接运动重新布置过的样子，焕然一新的装饰的确多了些活跃的节日气氛。 一阵吵闹后，便正式上课了。也可能有些累了，竟然听着听着困意来临，洛嵐头倚着支在桌上的手臂，逐渐睡着了。 “洛嵐？！办公室来一趟吧。”果不然跑不了被主课老师抓到，这一下课就要被拎去办公室领骂去了。 所幸没被主课老师批太久，大老师及时出现将洛嵐给救了下来。没办法老大就是老大，在学生眼里被崇拜还是有原因的。洛嵐本来还以为会被骂到第二节课开始，大老师说了几句好话后，主课老师便慈心大发就放了她。 “誒——隔壁班的？！”洛嵐才刚下了楼经过隔壁班教室，便被里面的人叫住。 “嗯？”洛嵐停下步子，扭头朝声音看去。 “刚去教室没看到你？噥，还你钱。”他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对着洛嵐说道。 “哦，我刚去办公室了…”洛嵐解释着，看他从皮夹里掏出一百块钱，塞到自己手里，“你没有零的吗？” “没誒…”男生翻了翻钱包没有够数的零钱，有些无奈道。 “那你等下，我去拿钱包。”洛嵐转念想到自己有足够零钱，便跟他说罢就急着进教室去了。 “不…”那男生好像本来想拦住说不用了，看她飞奔进教室便又将话咽了回去。 叮铃…叮铃。 学校的上课铃响了。走廊外的学生们急着走回教室，男生有些尷尬着不知道自己要继续等她还是…身后的老师拿着课本拍了一下他的肩，让他猛地一个激灵，朝后面看去。 “还站这干嘛？上课了还不进教室…”老师有些责备的态度朝男生念叨道。 “唔，知道了…”只好勉强地点着头，眼睛瞟了下隔壁班的教室。趁着老师转身进教室之余，男生快速跑到其教室门口，对着里面正起身要走出来的洛嵐大声喊道：“誒！隔壁班的，下课再给我吧？！”看着全班学生们被他声音惊到一脸的茫然，而她站在其中停了手上的动作，对他点了点头。他便回礼一个微笑，迅速地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挨到了下课，所有同学都领着书包走出教室，毕竟难得机会的早放学，每个人都安排着好像要到哪里疯一把才能甘心回家。 “那个零钱还给你。”洛嵐把五十元钞放在班草手里，总算是了了一桩事一般。 “谢你了，本来还想着不让你找给我了呢。”男生将零钱收下，不好意思地说出之前想说的话。 “那怎么可以，我又不是借高利贷哪会收人double的钱？”洛嵐笑着开玩笑道，两人领着书包一起朝楼梯方向走着。 “也无所谓，说不定下次碰到还得问你讨饮料钱呢？！”男生笑得时候眼睛弯得向月牙的形状，让人看到也想跟着笑。 “你就不能下次记得带上钱吗？”洛嵐回着，两人便下了楼梯。 “呵呵…”男生标准型挠头微笑，这好像是他习惯性动作。 “铃铃…”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洛嵐掏出手机看了下手机上的显示，犹豫着要不要接。 “叶梵？…你不接吗？”那男生正好看到，读出屏幕上名字问她道。 “嗯…响三下之后再接吧。”洛嵐思索着给出了一个拖延的理由。 “三下再接？女生原来都是这样对付我们男生的，看来以后我得学学了。”他像是重新领悟了女生一般，笑着感慨道。 “…”洛嵐冲他笑笑不以为意他的话，思考一下真的在三下响后接了电话：“餵。” “终于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接呢？”对面叶梵也不知道是真在埋怨还是故作姿态。 “你打给我是为了看我接不接电话吗？” “嗯…有这样的意思，但庆幸地还是看到你接了？” “看到我接？”洛嵐对他的用词奇怪，便回头朝楼梯上看去，没看到叶梵的人。 “不用朝上看了，我在下面呢？”叶梵提醒道，洛嵐这才跟着他的话朝楼梯外看去，便看到在楼下的楼梯口的外面，他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你真是够无聊的。”洛嵐冷冷地朝楼下的叶梵瞪了一眼，说罢便掛了电话。 “看来你们吵架了？”站在一旁的班草看出玄机，便问道。 “我才不稀罕跟他吵呢…”洛嵐埋怨了句，两人下着楼。 “不稀罕吵，但稀罕他这个人吧？”男生笑笑，好似看透一切一般。 “你又知道了？”洛嵐佯装着不在乎似得。 “我看到你钱包里有他的校章。”校草讲到之前从她钱包拿钱时曾看到她钱包里夹着叶梵的校章。 “哦…那是以前的，我没扔掉罢了。”洛嵐找起理由来。 “没扔掉不就代表还放不下他嘛。”班草的话倒是点中洛嵐的心思。 “我只是没来及扔罢了。” “那…我要不要帮你扔呢？”班草把手里的校章朝洛嵐眼前摆摆，立马扬起手一副要扔出去的样子。 “哎——怎么会在你那？”洛嵐惊道，立马上前伸手阻拦。 “看……你不还是舍不得丢？”所谓旁观者清倒是不假，男生边说着边将校章摊在洛嵐面前，离近才看清这原是班草他自己的校章，他也无非只是拿它唬下她，让她看清罢了。 “我看你是站在他那边的人吧？”洛嵐挑了挑眉不愿承认，故意问道。 “我可没，我也只不过说说而已。”男生将校章收回，笑笑对洛嵐说道。果真，他说得对，只是有人的逃避心态在作祟罢了。 两人下了楼挥手再见，楼下等待的人站在眼前，可洛嵐直接转了身懒得多看他一眼，朝另个方向走去。 “誒——你是眼瞎吗？”叶梵看她故意无视自己的方位，便走近过去对她问道。 “是啊，就因为眼瞎才看上了你。”洛嵐继续往前走着，嘴巴不放过。 “你说的是看上我之后才瞎的吧？我也没有觉得那个男生有多帅啊，你还跟他聊了一路，你眼光真是下降了许多。”他摇着头，反击道。 “你不要以外貌来评价我眼光好不好？就算你不觉得帅，人家也不见得就比你差啊…” “哈？怎么，你还真对他感兴趣啊？！” “你管得着吗？” “你觉得我管不着么？”叶梵拉住洛嵐的手，较真起来。 “你不要恃强凌弱啊，我可没你力气大。”洛嵐自知力气没他大，但又不情愿任他指挥，用脚抵着地面不想跟他走。 “没我力气大，就应该有自知之明听我的。”看洛嵐半推半搡有些不愿的样子，叶梵扯了她一下让她配合。 “呵——凭什么？”洛嵐明显不接受，觉得这道理毫无根据。 “凭你喜欢我啊。”叶梵倒是回答地干脆利落。 “我什么时候喜欢你了？”洛嵐打死不认，斗起嘴来。 “一直以来。”叶梵挑眉回道，拉着她的手走出教学楼的长廊。 “哎，这位自恋人士，喜欢你这件事只怕早就被你毁坏的体无完肤了吧？！你老人家字典里是没有好自为之这四个字吗？” “我字典里只有不肯放弃这四个字，就算是我伤害你了，但现在不是想着要弥补你吗？” “不用弥补了，我心如死灰了。”洛嵐停步在长廊的楼阶上，不愿随他跨下去。 “我也可以死灰覆燃啊。”叶梵用力一扯，将她扯了下来，搂入怀里，得意地回覆道。 “哎…别在这拉拉扯扯的，不然又被人拍视屏传得满校都是了。”洛嵐看周围有走过朝他们望过来的人，便又敏感起来想要让他松了手。 “传就传唄，反正最后受罚的人也只有你。”叶梵看了看她那不自在地样子，不以为然。 “…叶梵，你到底什么人啊？也太邪恶了吧？！” “邪恶就邪恶了怎么了？反正你也不是善良之辈啊。” “凭什么这么说我？！” “要是善良的话，我都道歉加发誓那么多次了，但凡有点善心的人，都会动点惻隐之心吧？” “鬼才对你动惻隐之心呢？！你的话也不过是骗骗人罢了。”洛嵐撇过脸去，根本是不打算要接受他的悔意。 “洛嵐？！”叶梵停住步双目凝视，捏着她手掌的手攥得紧紧。 “呀——你捏痛我了。”洛嵐意识到手痛，叫到试图把自己的手扯回。 “痛就痛吧，反正痛得也不是我？！” “叶梵，有你这样的吗？！” “我也没办法，你软的不吃我只有来硬的了？！” “你是非要逼得我接受你才罢休吗？” “嗯，反正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 “我要一直不同意，你就准备两人一直耗在这吗？” “你知道还问？” “好啊好啊，那我们耗着吧，看能耗到什么时候。” 时间慢慢地流淌着，两人相互呕着气坐在校园的一角消耗着体力，因为他们正值青春，他们有大把时间可以浪费可以作。直至天变得昏暗，夕阳红翻了半面天，两人有些熬不下去，饿着地肚子咕咕叫着发出sos，才作罢了冷战赶去填饱肚子先。 于是冷战似好非好的持续着，两人时好时坏着，谁都搞不清怎样才会真得能放下，只是等待着…不知哪天好像自然而然地就会好了… “干嘛装得一副楚楚可怜地样子看着我？以为运动会开始了，就不用交画了吗？”宇晟站在画室的中央，手下正堆着一叠学生们的画作，而眼前一脸忐忑相的洛嵐两手空空着，不用想也知这里面唯独缺了她的。 “呵呵，宇晟……我这几天不是被运动会给忙坏了嘛，所以就忘画了，你看…”洛嵐试图找出一些说词看能不能让宇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个忙，不告诉老师。 “好，不用说了。我也没什么好看的，就给你三分鐘的时间组织好语言，呆会面见老师的时候你好好跟他解释吧…” “誒，你不会这么不讲情面吧？” “誒，我就是这么铁面无情。” “宇晟…” “洛嵐。” “哼——你就不能放过我一次吗？” “那你就不能放过我一次嘛？” “这可不像你啊，宇晟，你变了？！” “嗯，是啊，我是变了，变得更加认真谨慎了，这是好事啊。” “好吧好吧，你去上交吧。等我组织好语言和建设好心理自然会上去请求降罪的，大不了再多画两幅唄，对我来说也是种锻炼。” “嗯嗯…很好很好，孺子可教啊。那好，我走了，告辞。”宇晟微微一笑，拍了拍洛嵐的肩，捧着学生们的巨作朝外退去，一脸看好戏地样子冲着洛嵐说再见。 “…”洛嵐深吸了一口气，一脸怨气地目送他离开。 过了十分鐘，洛嵐组织的语言刚刚编织好，视死如归要上楼领骂，而走进画室的宇晟，反倒叫住了她。 “别上去了，老师给你了特许，准你的画晚交几日。”宇晟站在教室门旁，对着刚想走出去而看到自己，故意背过身来装无视的洛嵐，伸手敲了敲门，对她传达了老师的旨意。 “真的？”洛嵐回过身来，一丝窃喜又含着一丝疑虑地问道。 “不信的话，直接上去问啊。”宇晟耸耸肩回道。 “嘿嘿。不用了，我信你了。”洛嵐傻笑着，之前那一世乌云密布地心情一下烟消云散了。 “傻子。”宇晟看着洛嵐雀跃地小样，一时之间多云转晴，阳光普照大地，所谓善变的天气在此倒映在她身上了。 宇晟的心田中，洛嵐早已是那入土的种子，慢慢地发芽悄悄地扎根。不经意间一顰一笑都能轻易扯动他的心弦，他喜欢这么看着她笑，喜欢她这傻里傻气哪怕只为一件小小事情都能欢天喜地的穷开心。在他眼里，她就是那花，永远朝向阳光而盛开满地的小花，只会为太阳而笑，只愿因他才绽放。 柒壹。章 冷战的日子终究持续着，各位主子忙得忙，装忙的继续装。 祁彦说晚上晚归不陪洛嵐吃饭，而曜川总是不到深夜就打死不进家门，搬出去一个星期，现在又每天装失踪躲了一个礼拜。 今晚看来只剩洛嵐一人在家解决着饿透肚皮的灵魂。 走到冰箱前准备来罐可乐给自己提下神，结果里面竟连个饮料罐都找不到…洛嵐只好到包里翻出些零钱，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出了家门。 买了两罐可乐外加一份薯片，洛嵐悠悠地朝家里走去。夜色还不错，她仰着头数着天上星星，一步两步哼着曲子，到家门时已经干掉了其中一罐，果真还提神不少，虽然这大致归功于夜晚的风，但她就姑且算在可乐身上吧。站在门口翻起口袋来，可是翻了半天却找不到自己以为放入口袋里的钥匙。一遍再一遍，直到真得再也翻不到，洛嵐才彻底无望了… 一屁股坐在家门的台阶上，骂着自己笨，和仍不甘心地又翻了一遍口袋…终究还是面对自己已然忘记把钥匙放入口袋这个事实。洛嵐呆坐在门口，心想着是多么后悔自己没带上手机和更多的钱财再出门，而此时也不知要等上多久他们才能回来，看着手边剩下几毛钱，哪怕连打个公交车都显得奢侈了… 只能默默守着剩下的那罐可乐和那包薯片，干干坐等着某个恩人能早些回家。 而风倒是毫不吝嗇吹地正欢，原本的睏意和燥感在这冷风洗礼下真是吹得丝毫不剩，只能靠薯片的热量给自己勉强抵寒… 大致是约莫凌晨了吧，洛嵐围绕着家已经转了好几圈了。看着各门各户已然熄灭了灯，琢磨着时间，又再回便利店里泡了半个小时，求着店员帮忙打去电话给曜川好几通都没有人接听，可惜她又没有记住祁彦的电话，只好又守在店里再熬了半个小时，直到整个困意席卷了整个身体，洛嵐决定移步回家再等等他们… 走出便利店，是有那么一剎那，她曾想到去找叶梵求救。可去他家的路才走了一半，眼前升起那张曜川生气的脸，还是选择了放弃，转身又走回原本回家的方向。 缩在家门前，直至都困得已经感受不到冷是什么的时候… “是谁坐着这？”这才等到了一个声音，期待已久的声音。洛嵐一个机灵抬起了头，朝声音的方向望了去。 一直硕大地身躯站在面前，凌冽地眼神朝下打量着自己，在四只眼睛相对时，那迟疑的目光顿然一惊，“洛嵐？！你怎么在这坐着？” “等你啊…”洛嵐看着快要等到天荒地老的人终于出现在面前，已经顾不上埋怨，只保有万分感动的心，感谢着上天让这不归的人终于知道回了家。 “为什么要在外面等，不回家里啊？”问的人也突然间意识到自己问得傻了，他看着衣着有些单薄的洛嵐，立马伸手将她从台阶上拉起，冰凉的手使得握住她的人心里一惊，她显然已经在外面呆很久，整个身体都在瑟瑟发抖。 “我把钥匙忘家里了…”洛嵐支吾道，不敢大声，生怕又被他骂笨了。 “那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他心疼地将她的手暖入怀里，责问道。 “都让店员打了很多通了，你都没接…”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洛嵐便更是郁闷了，明明电话是通的，却就是无人接听。 “瑾月告诉我是陌生的号码，我以为是推销就没有管。”他一听后悔极了，在当时他没有多想就没接电话，这样想来，要是洛嵐电话没带，用他人手机打给自己也是很有可能的，可惜自己忽略了… “她不让你接你就不接啊…我这都等得又困又冷的快死了？！还一直在便利店和家门前来回打转，要不是因为记不得祁彦的电话号码，不然早就联系到他了，他是不会不接我电话的。”洛嵐冲着他小小控诉着，告诉他他是有多不靠谱。 曜川没有多语去狡辩，他深感自责，如此地疏忽大意的确不像他的性格，可他却就这样犯下了…一时心头涌上歉意和对其的种种不舍，他将她直接拥入怀里，顾不得她是愿意还是反对，只是自己不要再束缚着那样的感情，紧紧的拥抱着她，这是他唯一想做的… 洛嵐见势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应该搂向他，还是应该推开他。可是巨大的避风港就在眼前，哪由得过多去做理性判断。竟然拥抱了就应发挥出它的最大效用，她将手鉆入他的衣间，冻得冰凉的脸埋入他的颈中，任意获取着所带来的更多温暖，连身上遗留的那淡淡地酒气夹杂着繁杂的烟味，在拥抱中也丝毫不影响着他的美好。 “你是想在外面抱多久？”眼看抱得够长时间了，曜川冲着怀里的人问道。 “…”洛嵐没有回音，均匀地呼吸轻轻地吹在颈间，他这才意识过来，此时她已然睡了过去… 只好腾出一种手去摸口袋里的钥匙，开了屋门，轻轻将她抱起，只听她支支吾吾地仿佛是睡梦中的囈语。将她送入房放在了床上，看着一脸满足的睡脸，她这是又做什么好梦？曜川心里想着，便起身将被子拉过来盖在她身上。 “曜川…光好刺眼吶…把灯关上…”曜川刚给她盖好被子，就听到洛嵐对他嘟囔道，边说着边翻身将头埋在被子里。这是醒了？曜川一楞，靠近她将埋着头的被子翻开，她闭着眼睛眉毛不情愿地纠成一坨，一边哼唧着一边将头埋得更深。 曜川看着笑了笑，伸手扶向墻壁，“哢”一声熄了灯，瞬时一片黑暗。顺势回归到她的床边，用手去摸她的被子，抚到脑袋的位置将盖在她头上的被角掀开，露出睡容，轻轻抚着她的脸庞，弯下身缓缓朝她的嘴角亲了一下… 静静的月光悠悠扬扬的撒满了大半个房间，看着洛嵐的睡容，不知不觉中他也随着洛嵐缓和的呼吸声也进入了梦乡。 约莫天要快亮，天上的星星还不厌其烦地工作着，而月亮早已不知躲到哪块云彩后面没了踪影，洛嵐不知何故从床上坐了起来，嘴边念叨着不知道是梦话还是醒了… 原本睡在身边的人不见了，洛嵐还以为自己在发梦，明明在自己的印象里好像是有人陪着自己睡的…怎么到了白天，好似又变成幻觉了。 “难不成我真的有妄想癥？”洛嵐嘟囔着，从床上下来，看到被叠在床边一角的外衣，回想起昨天自己在门外的画面，这才肯定了昨晚那并不是妄想。 “曜川还没回来吗？”洛嵐从外面买东西回来，拎着几只袋子，边拖鞋边环顾着四周，只有祁彦一人坐在吧台上吃着东西。 “约会着吧…”祁彦玩着手游，连头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幽幽回答。 “哦…”洛嵐心想着他一早就离开了，到现在还未下班，难不成还真的去约会了？ “吃东西吗？三明治加花茶…”祁彦停了手里的游戏，对着走来的洛嵐指指放在盘里的食物，介绍到。 “呃…又是三明治…不要了。但花茶倒是可以来一杯…”洛嵐说罢，便抬手去拿桌子上的玻璃杯，祁彦拎起那壶在它中央一朵躺在水中已经盛开的花，透着淡淡粉色，花瓣浸在那水中显得晶莹剔透。冒着烟气的液体顺着壶嘴流入杯里，顏色是极好，闻着也清香，倒像是洛嵐会喜欢的茶。 “好喝吗？”祁彦看着洛嵐喝下，问道。 “嗯嗯…好喝的。”洛嵐点着头，微笑看向他。 “呵呵…那就好，我回来转告给曜川。”祁彦也抿了一口下肚，说道。 “唔？为什么要转告他？”洛嵐捧着杯子，顺口问道。 “这是他上次出差回来带给你的…说你喜欢淡色的花，应该也会喜欢这在壶中会开花的茶，闻着它那么香，就觉得你会喜欢，便让我泡给你喝，看看你是否鐘意。”祁彦闻着茶香转述给她曜川交代的话。 “唔…算他有心嘍…”洛嵐看着那壶中花的确是以自己喜好买的，看来曜川是用心了。 “嗯，这句我也会转述给他的…”祁彦又抿了一口，点头说道。 “呵呵…但就算如此我也没打算让他当我男人。”洛嵐朝祁彦一笑，让他带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曜川用心之后等待的答案。 “这句我可以不转述吗？”祁彦耸下肩，抚着头问道。 “不行。”洛嵐朝祁彦摆着手，将自己的大袋小袋拎上楼去。 还没上楼多久，就见洛嵐又急急忙忙从楼上又奔了下来… “怎么了？”祁彦看她着急，便问道。 “我东西忘在店里了？！”洛嵐刚发现自己少拎个袋子回家，大概落在某个店里了。 “喔——要我陪你去拿吗？”祁彦起身欲要一起的意思。 “不用了…你享受你的用茶时光吧，我自己去取就好了。”洛嵐心想犯不着出去拿个东西还要带这个拖油瓶，万一他购物欲大发呆会还要再陪他逛上一圈。 “嗯—也行。那你开车去吧？！”祁彦从口袋里取出钥匙，说罢就朝洛嵐扔去。 “好，那谢啦？！”洛嵐幸亏反应快接住扔来的钥匙，便朝门口冲出去。 拿完遗留在店里的东西，跟店员寒暄半天后，回家路上不知为何变得漫长。 天色渐渐暗下来，洛嵐有种不想返家的想法，便驱车在街头转来转去。 路灯渐渐照亮了路面，她满脑子也不知为何又缠绕在和曜川之间的事情中，想着有些烦心，车子一路向前开着，突然一个剎车，车子猛地停在右侧车道上。甚好车速不快，身后的车不悦地按着喇叭绕开了这个阻拦道路交通的车辆。 而洛嵐只是将心思放在了视线的左侧，那个地方，它身边的建筑虽然已经高高盖起，可在天桥之下的那个路口，她还是如此触目惊心，仿佛过去发生过的那幕又从眼前快速飞过… 被不知多少辆车从旁边绕过，后面一直不停歇地按着喇叭声，终将她那短暂走失的思绪给拉回到现实。她搓了搓手心，已经微微沁出汗。转脚踩向油门，一直沿着那条曾经是必经之路的街道，一路开到了她过去的那所校园。 这是她自己第一次一人前来，天渐渐失了光色变得昏暗，校园里显得格外安静，只是在隐蔽的灯光之下躲藏着黑色的身影，成双成对的。 洛嵐踩着步着青苔的砖石，不知在这小小树林下是否还记得曾经遇到的那些人，曾经一起徘徊在这片校园的朋友，自从那以后谁还记得谁呢，早忘了吧…她一遍一遍来回在台阶上走来走去，远看像是在等人，可事实等的人却早已不在了… 直到灯光下窸窸窣窣的人都隐去了，洛嵐才迈着步子从台阶上下来，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看着墨蓝色的天空，云彩遮住了半个月亮，星星更是没有半个，夜风虽轻，但也冷冷的，洛嵐深知自己的胡思乱想也不会有什么答案，深呼一口气，看着空荡荡的一切，想着过去的某人也曾这么凄凉的等过自己吧。 打了个喷嚏，这才觉得是真的凉到身子了，用手搓了搓两侧的胳膊，不想再被冻到，这才起了身朝校外走去。 柒贰。章 两旁的树被风吹得发出哗哗的声音，洛嵐停步朝声音的方向望去，片刻的停留触动了那印在过去的往事： 那是大学时的哪一个晴朗午后，带着微风，叶子微微也是这么摇晃着发出沙沙地作响，一只高个子的短发男，仰首摘着头上枝干上的叶子，捏在手里的叶子绿得格外醒目。只是不过多久，那绿色便撕碎在一地，染上了指尖，留下些许叶瓣的余味绕在手上吹散不去。 “你怎么站在这里？”洛嵐刚走出来，便看到他深棕色的眸朝这里望着，一脸惊奇道。 “怎么，我不能站在这吗？！”那男子笑了笑走近她面前。 “不是不能，只是惊讶到。”洛嵐解释着，见到一地的绿意。 “呵呵…我知道你是怕他看到吧？”男子虽笑着，但却勉强。 “没有。叶梵又不在家，他看不到的。”洛嵐显然有些不高兴，不知是因为叶梵还是因为眼前人的出现。 “你一直都是住他这的吗？！”他歪着脑袋看着眼前不远的叶梵住处，边打量着边问话道。 “嗯。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偶尔我还是会回一下自己家的。”洛嵐点了点头，抬脚朝路上走着。 “这样也挺好，起码有人可以照顾你。”他倒是心宽竟把叶梵和洛嵐的同居单一认定为「照顾」这么简单。 “你竟会这么想？的确···算是照顾，只不过不经常见到人罢了？！”洛嵐显然并没有觉得这种照顾有什么特别，眼神夹着失落话里带着些许叹息。 “看来他还是原来的样子，早出晚归的上班族？！”他看出她表情的异样，无奈地耸了耸肩，的确从他以前的记忆开始，洛嵐就像是个透明女朋友般活在他的圈子里，如今早已习惯。 “还上班族？你就只会笑我好了？！我也没指望他会天天陪着我，毕竟我只是取代他的家人角色而已。”洛嵐不知从哪看透一切一般，就真是这么心甘愿意成就他的心愿吗。 “家人？！那种相互依存的关係吗？”宇晟意外这洛嵐口中的用词，她的口中并不甘愿。 “走吧。今天周末正好去街上逛逛。”洛嵐避开宇晟的眼神，转移开话题。 “不是去学校嘛？”宇晟提醒道，怎么一下子改变了目的地。 “不去了，我跟他们说了换个地方集合。”洛嵐摇了摇手机，表达自己提前就跟他们的狐朋狗友们重新定位了集合位置。 “什么时候换的？我怎么不知道？！”宇晟奇怪道。 “因为我刚跟他们讲的啊？！谁叫你就知道撕叶子，不看手机的…”洛嵐指着满地碎绿，指责着破坏植物的眼前人。 微风拂面，宇晟依旧那顏笑脸，手搭在她肩，两人拦下的士离开，而碎了满地的绿叶，任由风随意吹散。 一群人在新地点落脚，并列跨着步子走在热闹的大街上，靚女帅哥一整排笑得欢心，惹得路上人纷纷侧目而盼。本意说是集合为了研究下所谓的社团课题，而后却成了逛街吃饭看电影。直到天色渐渐变暗，一群人的热情却还未散去，转眼一起躋身进了酒吧街。 “我要点这个？！” “你该喝这个，酒量要不行这个一杯就倒了？！” “可我酒量自认为还不错？！” “孩子，你让我看到了不自量力。” 嘰嘰喳喳地几个人周旋在酒单上，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杯杯酒满才端上桌。大家举杯畅饮，再满上一桌杯杯干尽，伴着背景的音乐霓灯律动，光下的人照得色彩繽纷，几轮下来人已不是人。音乐的呼喊是激起人类心性的万能钥匙，而酒的熏染成了释放自己欲望的最佳药剂。 “宇晟，不是往这边走嘛？！”洛嵐拉着宇晟，指着另一方向，问道。 看来酒局结束，大家都各自散去回家，亦或者找寻两人私人的天地。 宇晟停下，看了看洛嵐指着的方向摇着头，“不是，是这边。”虽话这么说，但是也不是那么肯定的样子。 “哦…”洛嵐挠了挠头，有些犹豫，但还是跟着宇晟的方向走去。 “你醉了吗？”宇晟伸手扶住洛嵐的脸，贴近看着她的样子，好像只有靠得那么近才能看清她的脸一般。 “没有。”洛嵐立马否认道，看着他扶住自己的脸，她也覆制其动作双手捧起他的脸颊来，暖暖的触感，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出的酒气。 “我也没醉？！”宇晟满足地笑着，带着少有的傻气，将手从旁绕过她的脖子，低头亲了下她的秀发，淡淡的发香裹着只属于她自己的体味。 “呵呵…”洛嵐看他笑着也跟着傻笑，将头贴向他肩膀，手从后面搂着他的腰，两人依偎着前进。 虽说没有醉倒，可是基本也属于醉到智商下线，要是依照这样的步行回家，大概天亮了才能到达目的地吧？可两人好似都没有要再见的意思，仍然相依着往前步行，直至到了路口，洛嵐突然拉住宇晟止住他的脚步。 “怎么了？”宇晟停下要穿过马路的想法，问道。 “我累了……”洛嵐像是突然间才发现自己累了一般，深吐着气，无奈道。 “渴了？”可能因为来往的车辆声音嘈杂亦或听觉都暂时醉晕，宇晟竟听错了她的话。 “嗯。”洛嵐点着头，大致也是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以为他知道了。 “…”宇晟笑笑，向她走近扶住她的肩，将她轻轻地朝自己方向一推，緋色的娇顏贴近于眼前，呼吸就在咫尺之间，“要不要？”他的问题显然没想要答案。 “唔？…”洛嵐倒是没有后退，只是笑着面对他那要迎上的红唇，多是没明白他话的意思，亦或者明白了只是未来得及答语。 两人唇瓣相触，洁白齿门中缠绵着双人的热情，来回调戏和诱引，已然是忘了自己所处的位置环境，一味沉浸在那不舍离去的丝般缠绵里，他轻轻放慢节奏给了她短暂的喘息，便又再次陷入繾綣的吻戏筹码里。来回周折了好一阵子，两人才释怀解放了对方，这才发现了周围袭来的异样眼光，顾不上害羞两人牵手匆匆穿过人行道跑向路对面的楼宇之中，藏身角落，彼此相拥继续着不想结束的吻，直至酒醒。 柒三。章 洛嵐出了学校的大门，天上的月亮连半个身影都没了，只有那一闪一闪的路灯还在继续工作着……她朝着车子的方向走着，眼看就要到了，而车前站着一只黑色高高的身影。在泛着黄色路灯下，藏在发影之下的五官并不真切，而她看着他，四目相对，莞尔一笑。也许要等的人或在等的人，只有他罢了。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她走近，看清了他的脸，停步他眼前。 “我的车在这，怎会找不到。”他轻描淡写地回答，将一丝微笑含在齿间。 “切——早知不开你的车了，下次开祁彦的。”洛嵐撇撇嘴，将车钥匙从口袋里掏出递给他。 “我已经把他车开来了，你这次还是自己开回家吧。”他没接过钥匙，只是伸手拂了拂她的脸庞，有些冰凉。 “唔…我还要自己开啊？！”洛嵐还以为他是跑来当司机，有些失落道。 “这有什么？你不是自己开过来的吗？！”他的笑带着奸诈，他明知她是最不善于开车的人。 “呃，那你还跑来这里等着干什么？在家里等不是一样吗？！”洛嵐缩回手，把钥匙握在掌心，一脸不乐意。 “那谁叫你不带电话的，把手机放车里难道是用来当摆设的吗？”曜川话里虽是嘲讽，但是语气倒是柔和。 “…喔？我忘记了。”洛嵐缩缩下巴，才顿然领悟为什么今晚显得如此安静。 “那走吧。”他伸手拉起洛嵐的手，将握在掌心的钥匙拾去，接着说道：“记得下次带好，省了我再跑一趟了…害得还要站在车前等那么久…”后面的话是埋怨，只是洛嵐却有些没反应过来。 “…”洛嵐直到看他开了车门坐入驾驶座，才明白过来他说开车过来是假，等自己是真。 “别傻楞着了，还不上车…”他微微一笑，瞥瞥眼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子，示意着她。 “讨厌…骗我很开心嘛？！”洛嵐不悦地撇着嘴，坐上车投诉着。 “要是能开心我可以多骗上几次吗？”曜川发动了车，系上安全带扭头朝洛嵐笑问道。 “想得到挺美的？！你最近和瑾月怎么样了？”洛嵐看他那贱兮兮地表情撇上一眼，突然想到新的话题。 “很好啊。”曜川踩动油门，往家的方向驶去。 “那就好，这样也可以跟你父亲交代了。”洛嵐回道。 “为何这么说？！”曜川好奇她怎么会这么讲。 “你父亲将瑾月放在你身边不就是为了这个结果吗。”洛嵐觉得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呵——这么说来你致人于千里之外，就是想帮他老人家实现愿望的啊？”曜川叹息道，她竟只为了这样的事能这般将自己扔个乾脆。 “不是希望你们能有好的结果吗？！”洛嵐说着像是盼好，可是却听不出任何好的语气来。 “也真是瞧得起我？”曜川摇头笑道，才不信她有这般好心。 “反正难得你那么能骗，就算没有真的希望，但能骗得她开心也算值得的啊。”洛嵐朝他眨了眨眼，回答地倒是诚心且现实。 “那我怎么就骗不到你开心呢？”曜川反问，觉得她怎给自己出难题。 “那是你的问题，不应该我解答吧。”洛嵐将话推得利索，求人芳心本不就该自己花心思研究的，哪还有人埋怨难追的。 “那你就不能给点提示吗？”曜川用手肘顶了她，问道。 “哼…不能。”洛嵐反懟回去，直接拒绝。 “小气鬼。”曜川见这小女子如此不买面，撇嘴哼唧道。 车一路朝前开，突然洛嵐好似註意到什么，猛然坐直了身，朝路沿那里看去。 “曜川，你能在那个路口停停吗？”洛嵐伸手朝着一座天桥那里指去。 “嗯？能啊。”曜川点了点头，车子驶向那里，停在路边停车带上。 洛嵐只是隔着玻璃往外看着，淅沥沥的雨敲打在窗面上，水珠顺着玻璃滑下，熙攘的路人匆匆从天桥走下混入街道的人群之中，而她仍旧痴痴望着，眼睛似那黑夜中的湖水吞没了雨滴落的痕跡。 “不下去吗？”曜川心中有了答案，便轻问了声。 “不了，看看就好。”洛嵐深呼出一口气，轻声回答，眼神从那里收了回来，不愿再看下去，仿佛痛苦的感觉随着雨势涌上心来。 雨势变大，洗劫着车窗直至整个画面都已模糊看不清那天桥路口的模样。 “我们还是走吧…”曜川看出她沉默神情下的哀伤，说出了自己的建议，看她低着头紧紧捏着衣角的漠落，他附手在她的指节上轻轻摩挲着，如此触景伤情的地方她依旧难以放下，他开车将她带离…只求此刻的回顾愿永远留在那里就好。 连着几天的阴雨绵绵，让温度上上下下折磨个不行。洛嵐受了凉，这几天时不时咳嗽个一阵子，这才跟老妈问罢安，连着又涌上一股咳意，痒得嗓子难受到不行。 “你没事吧？！”祁彦一进门就看到她窝在沙发上，咳嗽个不停，问道。 “呃…大概会被咳死吧…”洛嵐已经咳得没了力气，哑着嗓子倚在沙发上回话。 “喝点水吧。”祁彦走进她，看了看放在桌上的被子，空空的，便拿起杯子转身去倒水。 “已经喝到尿频了…曜川刚去便利店买药了，等他回来我就有救了…”洛嵐扭头看着祁彦，对他说着。 “哦，便利店啊？你说的是我们家门口的这家吗？我没有看到他啊？！”祁彦回忆刚刚进去便利点买饮料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唔…是哦？他告诉我去门口买的，可能没有换别家买了吧？！”洛嵐犹豫了下，但没多想就替自己解释道。 “那应该开车去啊，不然要走好远吧？”祁彦把水递给洛嵐，心想解救的时间看来要被拉长了。 两人还没坐多久，救苦救难的大善人就从外面回家了，脸色看不出心情，倒是把药扔给了洛嵐。 “咦？！你在家门口买的啊？！我还以为你跑另家店买的呢？！”洛嵐接住袋子，发现是印着自家门口店的地址，但也无心就随口说了一句。 “那你跑哪去了？我刚刚怎么没在店里看到你？！”祁彦一听觉得好奇，便随意地把话接了句。 “你眼瞎吧？我到周围兜圈去了。”曜川有些意外，回话迟疑了一下，看两人也是无心之问便随便的编了个谎。 “是吗？明知道我等着吃药还去逛圈圈——”洛嵐仰着头看向他，眼神闪着异样的目光，看来这理由有些引人怀疑了。 “大概是去跟人家瑾月打电话吧？！”祁彦跟着答话，一脸曖昧地对洛嵐暗示着，也不知道这话是帮曜川解围呢，还是带他入坑呢。 “祁彦，你是觉得家里太温暖了想出去睡桥底是吧？！”曜川眼光犀利直接瞪向祁彦，大概被他一语击中。 “洛嵐他又威胁我了？！”祁彦看到那要分解自己的眼神，表示不服起来，向洛嵐求援道。 “那晚上把他扔出去…”洛嵐冷静地回答着，打开盒子里的药片，还没把药片取出来就被站在身旁的曜川一下子把药拿走了。 “你还要不要吃了？”冷冷的一句话甩过来，洛嵐眼前剎那间落空，无奈地撇了撇嘴抬眼有些无辜地看着他。 “那…把祁彦扔出去行了吧？”洛嵐偷笑着瞥了一眼祁彦，话语立马转了风向，求饶着伸手去讨，他取出一粒药片放在她掌中，把放在桌上的茶杯朝她递过去。 “你们两人真是卑劣。”祁彦一旁架着胳膊看着墻头草说变就变的嘴脸，十分不爽地回呛过去。 “铃铃——”手机音乐声响起，三人齐刷刷地想铃声的发源处看去。 “餵——”洛嵐抢先一步接了电话，看着另外两人的表情显然并没看到屏幕显示的名字。 “洛嵐，你能过来我家一趟吗？我有事想跟你讲。”对面来电的人是叶梵，听语气看来是真的有事相邀的意思。 “哦…现在吗？”洛嵐犹豫着，看着两人各持怀疑地表情，显然得知了电话的对面是谁一样。 “嗯。”叶梵点头哼道，褪去了外衣，将它掛在衣架上。 “那好吧…”洛嵐有些勉强，内心幻想着眼前的人会如何如何地阻止自己，掛了电话，浮起一抹说不上是笑是讨好的神色，眼神落在曜川的脸上。 “看着我干嘛？你是打完电话才发现我长得帅吗？！”曜川一脸莫名地看着洛嵐难有的奇特表情，不知道这电话里的内容哪一点催发了她这样的一面。 “嗯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你长得特别帅。”洛嵐笑得諂媚，仍旧没将视线转移别处。 “洛嵐…你是吃错了药吗？”祁彦一脸莫名地看着洛嵐，以为她是中了邪。 “没吃错药啦？！我正好有事要出去一下，两位帅哥想必没什么问题吧？” “出去去哪啊？”祁彦立马问道。 “还能去哪，叶梵那唄。”曜川一脸正经地回答道，看来他很清楚洛嵐的套路啊。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叶梵那啊？！”洛嵐小小惊讶，他怎么一下自己就猜中。 “看你那不正常的眼神就能知道。”曜川回答的平静。 “哟——这么厉害哦？那我去他那你没意见吧？！” “现在就去？” “嗯，对啊。” “他找你有什么事竟然让你现在过去？！也不看看几点了？！”祁彦好像对这个时间点有些不太满意。 “可能他正好这个时候有空吧？”洛嵐找着理由，希望能得到曜川的首肯。 “竟然他让你去你想去就去吧…干嘛非要看我的脸色？！”曜川倒是一副好死都不跟他有关系的样子，反倒没打算阻止的意思。 “你同意哦？！我还以为你会不让呢？！” “我怎么会不让呢？！我不仅同意，而且看在你刚刚对我的讚美上，我还很乐意陪你一起去。” “啊？！” “怎么？你不想去了？” “不是…” “那去换件衣服啊，一起去吧…” “哈？”洛嵐难堪着一副面容，冲着祁彦发求救信号，希望他能找个理由拦住曜川的想法。 “那个…”祁彦这接到信号刚开口俩字，便立马被截胡。 “祁彦，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弃吧我是不会听的。”曜川知道他俩把戏，便立即给了态度，省了他编来一些花枝乱颤的理由。 “切——早知道还不如不说好话呢？！”洛嵐甩了一脸不爽上了楼，一边跺着脚一边嘴边嘟囔着。 “你再说大声点我会把你绑床上的。”曜川耳朵真够灵敏的，这样都能听见，还不忘着要挟。 两人相继去了叶梵那里，可能看到曜川的出现，叶梵有些惊讶，但还是及时收回了那不平静地脸色，引他们两人入了房。 柒肆。章 原本以为叶梵及时约来洛嵐是急着有话要谈，可曜川的出现顿然让约话的人一时失了谈话的心。 “本来有些话想要跟洛嵐单独讲的，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也跟着来了。”总不能这么尷尬地坐着，叶梵还是先打开了话匣。 “我知道我来得较为冒昧，但是毕竟作为她的哥哥，为了她的人生安全势必还是来亲自监护比较放心。” “所谓亲自监护只怕是给人增添压力罢了…”叶梵笑了笑，看了眼旁边的洛嵐此时脸色都快臭上天了。 “压力每个人都该有的，这本就是她应该承受的。”曜川也毫不示弱地回击道，眼看两人可能斗嘴都要斗个半天，洛嵐想着拿什么话来逃离现场。 “那个…你们渴不渴呢？要不要我去泡杯茶？！”洛嵐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向两人问道，这的确算是个脱身的借口。 “…”曜川没回答只是一脸严肃地看向洛嵐。 “去吧。”而叶梵倒是点着头，微笑表示接受。 “嗯。”洛嵐笑着对叶梵挑了下眉，接着又灵机一动道：“对了，叶梵你能帮我找下茶吗？太久没来我都忘了放哪里了…”这理由倒是一个完美，成功地将叶梵给支走，把多余的人留在原地让他自己发呆去吧。 “好。我帮你拿。”叶梵接收到洛嵐的指示，弯起嘴角顺理成章地离开沙发座位，跟着洛嵐一起朝厨房走去。 两人在厨房忙着准备茶水，一边操作着，一边谈话。 “你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啊？”洛嵐压低着音量小小声问道，为了防止曜川听见还把接水的声音开到最大。 “想要告诉你关于宇晟的事。”叶梵也低音量地回答着。 “你找到他了？”洛嵐激动到差点控制不了自己的音倍。 “算是找到他的亲戚吧，也取得了联系。只是…”叶梵为难着好像卡在这里了。 “只是什么？他们不愿意让我见他吗？” “不是…他是孤儿，从小父母去世后就被寄养在亲戚家里，之后被人领养走，是他的养父母给带大的。他的这些家人好像自他离开后就不怎么联系了，也没有他养父母的什么联系方式。关于宇晟出车祸的事件他们更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提供他的去向了…” “他是孤儿？我怎么会一点都想不起来，我还以为他父母一直都健在呢…”洛嵐好似生平第一次得知宇晟的家庭背景，她也不知道是自己都忘了，还是宇晟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 “你的意思是指从宇晟家人入手寻找的这条线就此断了嘍？！”这突如其来的话不是出自洛嵐之口，而是站在他们身后的曜川听进了刚刚他话里的一切。 “…”两人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讲得如此入神，竟然连曜川靠近走来的声音都忽略的一干二凈。 “你要不要这么吓人啊？！”洛嵐回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曜川，真是觉得早晚有一天会被他吓出心脏病来。 “谁叫你们讲话跟见不得人似得，再说所讲的内容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吗？！”曜川觉得犯不着把自己划分在外，两人在这开小灶。 “就算你能听得，我们也不想讲给你听…”洛嵐还嘴道，躲开曜川，将烧好的茶水倒入杯中。 “这算是种族歧视吗？”曜川抢过洛嵐刚刚倒好的茶杯，轻轻地朝杯口吹了吹，散去的烟卷着清新的香气。 “是地域歧视好不好？！”洛嵐回嘴道，伸手想要抢回杯子，可却扑空，叶梵见势将自己的杯子递给了她。 “小心烫…”叶梵对着洛嵐提醒道，便再将话题扯回宇晟身上，对着两人说：“因此我现在只能再通过救护车的记录去找了。” “可是怎么才能确定是哪辆救护车开去了哪家医院呢？”洛嵐顾不得去体会茶香，便着急问道，毕竟她的寻找就卡在这个节点上。 “那当然是要通过时间和地点上来找寻了？！”曜川在一旁微微抿了口茶，插话道。 “嗯…我已经去查了，初步判断能确定到当时载宇晟进医院的救护车是哪辆，可是问题是他和洛嵐一样，可能都存在着转院的痕跡，而且医院的无名人士记录有很多，很难去确定到底哪一个才是我们要找的人。”叶梵描述着可能发生的问题。 “怎么样都少不了要一个一个排除了？！”曜川再插话道，的确依照现实也只能挨家挨户的逐个清点。 “怎么排除啊？这得有上百号人吧？”洛嵐觉得这个清点可不是小数目。 “嗯…不止上百号，加上各个医院的名单，从现在开始一个个找可能都要等到洛嵐孩子都出生了，也不见得会找到吧？”曜川抿下口中的茶水，直接搭话道，这冷水浇得叫一个透彻，丝毫不留希望。 “曜川，你觉得你所举的例子我听着怎么就不觉得舒服呢？”洛嵐听罢，甚是很不满意他拿自己来做比喻。 “不舒服还多着呢？！有没有想过要是宇晟好死不死跟你洛嵐一样呢…被刻意瞒去了他的信息，若是如此的话，就算等到你孩子结婚都不见得会找到吧？”曜川继续说着可能会发生的事，冷水还嫌浇得不够。 “若是这样…也只能用金钱来搞定了。”叶梵觉得money这条路是最为保底的方法。 “那叶梵，你当时有用金钱搞定了洛嵐的转院信息吗？”曜川想用实例去判断可行不可行，顺便也想知道叶梵曾经查到过洛嵐的去向没。 “若是她一直留在这里我的确还能搞得定，只可惜她出国去了，这可就不在我能受理的范围之内了。”叶梵如实交代着，的确要是距离上能搞定，叶梵也不会失了这三年。 “那这样看来，钱也不是万能的。若是他也转到了一个十万八千里的地方，我们再用钱去买通信息也不见得能确认到他准确的位置吧？！”曜川以实际发生的案例否定了钱的万能性。 “但是起码能知道所去的方向，这一点还是有些用的。”叶梵提示道，这也是唯一值得欣慰的可取点。 “这样看来你是知道洛嵐之后转去国外治疗了？”曜川扬眉看向叶梵接着问道。 “嗯，只是不知道是哪家而已。”叶梵点了点头，确认到。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只能求真神阿拉和各路神仙了，希望宇晟不会像我一样转到遥远的地方去医治呢？”洛嵐现在只得期望事情的走向不会像她那般难搞。 “也不见得…因此我劝你们不要有什么所谓的地域歧视，而严重忽视了本人的作用。对于叶梵来讲出了国门他寻找的能力自然被削弱，可是我的能力却恰恰可以运用得到啊。虽然我还没到达在海外可以游刃有余的状态，但是当时为了帮洛嵐寻找合适的疗养所，我对国外相关的一些有名的医疗机构还是有过交涉的。所以——在这点上我其实可以帮上忙，只是叶梵要先去确认到宇晟的去向了？” “自然是可以，他和洛嵐因同样事故而受伤，按伤情来讲跟洛嵐应该差不多或者比她还重…当然也有可能和洛嵐一样也失忆过，若是这样，他可能性会去的医院还是能筛选出来的，只要他不隐姓埋名我们还是有希望的。只不过——这样漫天的寻找，在金钱的考量上…不知道洛嵐的这位好哥哥是否愿意倾囊相助了？！” “哈哈…原来坑在这呢？这有什么不愿意的，为了我亲爱的洛嵐可以早日找到她的如意郎君，钱能解决掉的事情都不是问题。”曜川笑得释然，一副得偿所愿的姿态，口中「亲爱的」三字讲得尤为刻意。 “嗯…果然还是做哥哥的你心大，为了妹妹的幸福还真愿意下血本啊？！”叶梵笑地奸诈，挖坑挖得开心，一副看好戏的心情。 “呵呵，这有什么？！义务范围之内的事，我愿意这么做…当然前提是她开心自然我也就开心了。”曜川听之受之，戏演到底。 “那好啊，那就看到时宇晟真的找到了，看你还开心地起来吗？”叶梵掏出最后那剜心地话，说得经意听得刻心。 “这问题应该是来问你自己吧…”曜川不急着将此话吞下，只是淡然地反问向他。 “我开心不开心不重要，毕竟我已经翻篇过去式了。而你，正好才刚刚开始…”叶梵讽刺着咧嘴一笑，眼神落在他那无比锋利。 “誒誒…你们俩斗嘴斗个没完了是吗？！要是金钱上的事情我也犯不着你们来给我垫。叶梵，我还没有穷到需要某人来资助我的程度。”洛嵐听着他们谈话的节奏愈发觉得不自在，赶紧插话进来。 “你是没有穷到如此地步，可是我却需要他来出钱才能甘心办事啊？”叶梵看了一眼洛嵐，将目光移到曜川身上，邪魅一笑。 “叶梵，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啊…”洛嵐知道他暗潮涌动的小心思，无奈地驳话道。 “有时也需要较真一下的，不然我怎么甘心让他来当你的哥哥，总归得在必要处发挥些作用吧。” “好啊好啊，发挥就发挥。反正我的作用又不是只有哥哥这方面而已？！”曜川倒是接的利落，觉得自己背负哥哥的这个名号真是给了机会让叶梵好好讽刺讽刺罢了。 “受够你们了。你们再这样的话，干脆谁都不要帮我找好了？！”洛嵐算是认输了，后悔答应让他们帮自己找宇晟了。 “不要说这些气话了？以你的能力，除非他自己找来，不然你是万万都不可能找到的？！”曜川向来泼冷水都是一流的技术。 “所以…是不是我放弃了去找他的想法，你们才会开心啊？” “我虽这样想，但你也不会这样做啊，不然怎么会任由你回赤港来寻他呢？”曜川知道自己哪怕有多希望她能放弃，但是事实也只是像如今这般他只能退步。 “呵？看来你做哥哥做得也不是很顺手啊，在这点上，我也深有感触。”叶梵倒是看出自己的软肋在这点上倒是和曜川如出一致。 “这样说来，倒是我们同病相怜了…”曜川翘了一下眉，将目光转到叶梵身上，嘴角微微弯起，带着似笑非笑的口气。 “呵，能帮她找到她那位念念不忘的人也算是我最后能为她做得事了。”叶梵说的倒是实在，虽是事出无奈但对于车祸的事件，他总是难辞其咎。 “反倒是你用心良苦了。”曜川看出叶梵对那件事情愧疚的和耿耿于怀，不惜来句同情他如同情自己一般的安慰话了。 “叶梵，曜川，你们是不是就差共进一杯了？！”洛嵐看到剧情的发展显然走歪到一条未知的路上，她显然有些快要翻白眼了，难能看他们这么配合过？ “也未尝不可…”曜川看在此事两人同为洛嵐退步上，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同是天涯沦落人一般的风采了。 “那就合作愉快吧？”叶梵回道。两人抬眼相视一笑，手中的杯子相互轻轻一碰，算是敲定这个合作了。 而站在一旁的洛嵐倒是见识了这场谈判，反而没有了找寻宇晟原本的意图，在这两人眼中更像是一出没有谁会占便宜的戏码，只是看谁跌得更痛罢了。 “你们觉得当着我面这样谈有什么意思吗？”洛嵐从叶梵家门走出，对着曜川不解地问道。 “起码这样你就能知道我们内心真实的想法了。”曜川回道。 “摆着一副要帮我的样子，其实真的想法是看对方好戏的那般态度吗？”洛嵐显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争的。 “我们也只是故意这么斗斗嘴罢了，其实并不是看对方好戏。”曜川看洛嵐有些急了，便好话安慰道。 “那么…看来是我错了嘍？不应该答应让你们去帮我找那只所谓的眼中钉肉中刺…”洛嵐有些后悔当时的决定。 “我们也只是想要帮你而已…”曜川看她不悦地走开，便解释道。 “说得倒是好听，不过是那五十步笑百步装点出来的助人为乐罢了，心里哪有一丝甘心？！”洛嵐才不会相信如他解释地那般简单，说完便甩开预要牵住自己的手，径直往前走去。 “洛嵐…”曜川看她头也不回决绝的走去的背影，看来这次的谈话使她动摇了。 柒伍。章 原本以为叶梵及时约来洛嵐是急着有话要谈，可曜川的出现顿然让约话的人一时失了谈话的心。 “本来有些话想要跟洛嵐单独讲的，只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也跟着来了。”总不能这么尷尬地坐着，叶梵还是先打开了话匣。 “我知道我来得较为冒昧，但是毕竟作为她的哥哥，为了她的人生安全势必还是来亲自监护比较放心。” “所谓亲自监护只怕是给人增添压力罢了…”叶梵笑了笑，看了眼旁边的洛嵐此时脸色都快臭上天了。 “压力每个人都该有的，这本就是她应该承受的。”曜川也毫不示弱地回击道，眼看两人可能斗嘴都要斗个半天，洛嵐想着拿什么话来逃离现场。 “那个…你们渴不渴呢？要不要我去泡杯茶？！”洛嵐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向两人问道，这的确算是个脱身的借口。 “…”曜川没回答只是一脸严肃地看向洛嵐。 “去吧。”而叶梵倒是点着头，微笑表示接受。 “嗯。”洛嵐笑着对叶梵挑了下眉，接着又灵机一动道：“对了，叶梵你能帮我找下茶吗？太久没来我都忘了放哪里了…”这理由倒是一个完美，成功地将叶梵给支走，把多余的人留在原地让他自己发呆去吧。 “好。我帮你拿。”叶梵接收到洛嵐的指示，弯起嘴角顺理成章地离开沙发座位，跟着洛嵐一起朝厨房走去。 两人在厨房忙着准备茶水，一边操作着，一边谈话。 “你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啊？”洛嵐压低着音量小小声问道，为了防止曜川听见还把接水的声音开到最大。 “想要告诉你关于宇晟的事。”叶梵也低音量地回答着。 “你找到他了？”洛嵐激动到差点控制不了自己的音倍。 “算是找到他的亲戚吧，也取得了联系。只是…”叶梵为难着好像卡在这里了。 “只是什么？他们不愿意让我见他吗？” “不是…他是孤儿，从小父母去世后就被寄养在亲戚家里，之后被人领养走，是他的养父母给带大的。他的这些家人好像自他离开后就不怎么联系了，也没有他养父母的什么联系方式。关于宇晟出车祸的事件他们更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提提供他的去向了…” “他是孤儿？我怎么会一点都想不起来，我还以为他父母一直都健在呢…”洛嵐好似生平第一次得知宇晟的家庭背景，她也不知道是自己都忘了，还是宇晟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 “你的意思是指从宇晟家人入手寻找的这条线就此断了嘍？！”这突如其来的话不是出自洛嵐之口，而是站在他们身后的曜川听进了刚刚他话里的一切。 “…”两人被背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讲得如此入神，竟然连曜川靠近走来的声音都忽略的一干二凈。 “你要不要这么吓人啊？！”洛嵐回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曜川，真是觉得早晚有一天会被他吓出心脏病来。 “谁叫你们讲话跟见不得人似得，再说所讲的内容有什么是我听不得的吗？！”曜川觉得犯不着把自己划分在外，两人在这开小灶。 “就算你能听得，我们也不想讲给你听…”洛嵐还嘴道，躲开曜川，将烧好的茶水倒入杯中。 “这算是种族歧视吗？”曜川抢过洛嵐刚刚倒好的茶杯，轻轻地朝杯口吹了吹，散去的烟卷着清新的香气。 “是地域歧视好不好？！”洛嵐回嘴道，伸手想要抢回杯子，可却扑空，叶梵见势将自己的杯子递给了她。 “小心烫…”叶梵对着洛嵐提醒道，便再将话题扯回宇晟身上，对着两人说：“因此我现在只能再通过救护车的记录去找了。” “可是怎么才能确定是哪辆救护车开去了哪家医院呢？”洛嵐顾不得去体会茶香，便着急问道，毕竟她的寻找就卡在这个节点上。 “那当然是要通过时间和地点上来找寻了？！”曜川在一旁微微抿了口茶，插话道。 “嗯…我已经去查了，初步判断能确定到当时载宇晟进医院的救护车是哪辆，可是问题是他和洛嵐一样，可能都存在着转院的痕跡，而且医院的无名人士记录有很多，很难去确定到底哪一个才是我们要找的人。”叶梵描述着可能发生的问题。 “怎么样都少不了要一个一个排除了？！”曜川再插话道，的确依照现实也只能挨家挨户的逐个清点。 “怎么排除啊？这得有上百号人吧？”洛嵐觉得这个清点可不是小数目。 “嗯…不止上百号，加上各个医院的名单，从现在开始一个个找可能都要等到洛嵐孩子都出生了，也不见得会找到吧？”曜川抿下口中的茶水，直接搭话道，这冷水浇得叫一个透彻，丝毫不留希望。 “曜川，你觉得你所举的例子我听着怎么就不觉得舒服呢？”洛嵐听罢，甚是很不满意他拿自己来做比喻。 “不舒服还多着呢？！有没有想过要是宇晟好死不死跟你洛嵐一样呢…被刻意瞒去了他的信息，若是如此的话，就算等到你孩子结婚都不见得会找到吧？”曜川继续说着可能会发生的事，冷水还嫌浇得不够。 “若是这样…也只能用金钱来搞定了。”叶梵觉得money这条路是最为保底的方法。 “那叶梵，你当时有用金钱搞定了洛嵐的转院信息吗？”曜川想用实例去判断可行不可行，顺便也想知道叶梵曾经查到过洛嵐的去向没。 “若是她一直留在这里我的确还能搞得定，只可惜她出国去了，这可就不在我能受理的范围之内了。”叶梵如实交代着，的确要是距离上能搞定，叶梵也不会失了这三年。 “那这样看来，钱也不是万能的。若是他也转到了一个十万八千里的地方，我们再用钱去买通信息也不见得能确认到他准确的位置吧？！”曜川以实际发生的案例否定了钱的万能性。 “但是起码能知道所去的方向，这一点还是有些用的。”叶梵提示道，这也是唯一值得欣慰的可取点。 “这样看来你是知道洛嵐之后转去国外治疗了？”曜川扬眉看向叶梵接着问道。 “嗯，只是不知道是哪家而已。”叶梵点了点头，确认到。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只能求真神阿拉和各路神仙了，希望宇晟不会像我一样转到遥远的地方去医治呢？”洛嵐现在只得期望事情的走向不会像她那般难搞。 “也不见得…因此我劝你们不要有什么所谓的地域歧视，而严重忽视了本人的作用。对于叶梵来讲出了国门他寻找的能力自然被削弱，可是我的能力却恰恰可以运用得到啊。虽然我还没到达在海外可以游刃有余的状态，但是当时为了帮洛嵐寻找合适的疗养所，我对国外相关的一些有名的医疗机构还是有过交涉的。所以——在这点上我其实可以帮上忙，只是叶梵要先去确认到宇晟的去向了？” “自然是可以，他和洛嵐因同样事故而受伤，按伤情来讲跟洛嵐应该差不多或者比她还重…当然也有可能和洛嵐一样也失忆过，若是这样，他可能性会去的医院还是能筛选出来的，只要他不隐姓埋名我们还是有希望的。只不过——这样漫天的寻找，在金钱的考量上…不知道洛嵐的这位好哥哥是否愿意倾囊相助了？！” “哈哈…原来坑在这呢？这有什么不愿意的，为了我亲爱的洛嵐可以早日找到她的如意郎君，钱能解决掉的事情都不是问题。”曜川笑得释然，一副得偿所愿的姿态，口中「亲爱的」三字讲得尤为刻意。 “嗯…果然还是做哥哥的你心大，为了妹妹的幸福还真愿意下血本啊？！”叶梵笑地奸诈，挖坑挖得开心，一副看好戏的心情。 “呵呵，这有什么？！义务范围之内的事，我愿意这么做…当然前提是她开心自然我也就开心了。”曜川听之受之，戏演到底。 “那好啊，那就看到时宇晟真的找到了，看你还开心地起来吗？”叶梵掏出最后那剜心地话，说得经意听得刻心。 “这问题应该是来问你自己吧…”曜川不急着将此话吞下，只是淡然地反问向他。 “我开心不开心不重要，毕竟我已经翻篇过去式了。而你，正好才刚刚开始…”叶梵讽刺着咧嘴一笑，眼神落在他那无比锋利。 “誒誒…你们俩斗嘴斗个没完了是吗？！要是金钱上的事情我也犯不着你们来给我垫。叶梵，我还没有穷到需要某人来资助我的程度。”洛嵐听着他们谈话的节奏愈发觉得不自在，赶紧插话进来。 “你是没有穷到如此地步，可是我却需要他来出钱才能甘心办事啊？”叶梵看了一眼洛嵐，将目光移到曜川身上，邪魅一笑。 “叶梵，你要不要这么幼稚啊…”洛嵐知道他暗潮涌动的小心思，无奈地驳话道。 “有时也需要较真一下的，不然我怎么甘心让他来当你的哥哥，总归得在必要处发挥些作用吧。” “好啊好啊，发挥就发挥。反正我的作用又不是只有哥哥这方面而已？！”曜川倒是接的利落，觉得自己背负哥哥的这个名号真是给了机会让叶梵好好讽刺讽刺罢了。 “受够你们了。你们再这样的话，干脆谁都不要帮我找好了？！”洛嵐算是认输了，后悔答应让他们帮自己找宇晟了。 “不要说这些气话了？以你的能力，除非他自己找来，不然你是万万都不可能找到的？！”曜川向来泼冷水都是一流的技术。 “所以…是不是我放弃了去找他的想法，你们才会开心啊？” “我虽这样想，但你也不会这样做啊，不然怎么会任由你回赤港来寻他呢？”曜川知道自己哪怕有多希望她能放弃，但是事实也只是像如今这般他只能退步。 “呵？看来你做哥哥做得也不是很顺手啊，在这点上，我也深有感触。”叶梵倒是看出自己的软肋在这点上倒是和曜川如出一致。 “这样说来，倒是我们同病相怜了…”曜川翘了一下眉，将目光转到叶梵身上，嘴角微微弯起，带着似笑非笑的口气。 “呵，能帮她找到她那位念念不忘的人也算是我最后能为她做得事了。”叶梵说的倒是实在，虽是事出无奈但对于车祸的事件，他总是难辞其咎。 “反倒是你用心良苦了。”曜川看出叶梵对那件事情愧疚的和耿耿于怀，不惜来句同情他如同情自己一般的安慰话了。 “叶梵，曜川，你们是不是就差共进一杯了？！”洛嵐看到剧情的发展显然走歪到一条未知的路上，她显然有些快要翻白眼了，难能看他们这么配合过？ “也未尝不可…”曜川看在此事两人同为洛嵐退步上，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同是天涯沦落人一般的风采了。 “那就合作愉快吧？”叶梵回道。两人抬眼相视一笑，手中的杯子相互轻轻一碰，算是敲定这个合作了。 而站在一旁的洛嵐倒是见识了这场谈判，反而没有了找寻宇晟原本的意图，在这两人眼中更像是一出没有谁会占便宜的戏码，只是看谁跌得更痛罢了。 “你们觉得当着我面这样谈有什么意思吗？”洛嵐从叶梵家门走出，对着曜川不解地问道。 “起码这样你就能知道我们内心真实的想法了。”曜川回道。 “摆着一副要帮我的样子，其实真的想法是看对方好戏的那般态度吗？”洛嵐显然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争的。 “我们也只是故意这么斗斗嘴罢了，其实并不是看对方好戏。”曜川看洛嵐有些急了，便好话安慰道。 “那么…看来是我错了嘍？不应该答应让你们去帮我找那只所谓的眼中钉肉中刺…”洛嵐有些后悔当时的决定。 “我们也只是想要帮你而已…”曜川看她不悦地走开，便解释道。 “说得倒是好听，不过是那五十步笑百步装点出来的助人为乐罢了，心里哪有一丝甘心？！”洛嵐才不会相信如他解释地那般简单，说完便甩开预要牵住自己的手，径直往前走去。 “洛嵐…”曜川看她头也不回决绝的走去的背影，看来这次的谈话使她动摇了。 柒陆。章 回到家里，洛嵐伸手从冰箱里取了一瓶饮料，打开后就咕嘟咕嘟地喝起来，沁心之凉贯彻整个身躯也压不住那心头的不平之火。 “洛嵐她是怎么了？”祁彦看着她不理人的样子，便小声问向一同进来的曜川。 “生气了唄，这还看不出来吗？！”曜川两手插着口袋，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脱下鞋子。 “你们又吵架了？！”祁彦一脸纳闷的看着两人，推测着。 “没有吵。只是她心里不舒服罢了？”曜川看着洛嵐饮尽那瓶里的饮料，目送她直接上了楼进去自己房间里。 “你又让她不舒服了？”祁彦这才恢覆了原来的音量，对着曜川质疑道。 “不要不好的都想到我好不好，是她自己心里的问题，okay？”曜川觉得自己快被贴上恶魔的标题了，有些不服道。 “就算心里有问题大晚上喝那么凉的东西，越是自己着凉越是不註意…”祁彦看着那空空的饮料瓶，想她心里不舒服也不用拿身体来受罪吧。 “晚上再逼她多吃两颗药吧。唉…看来我也没比她好多少。”曜川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心才是堵了块石头。 “怎么了？你们和叶梵谈什么了？！怎么一个个回来都不舒服，给你们下毒了啊？！” “毒是没下，心累倒是真的。” 曜川叹着气，去厨房里取了水，拿着药上了楼去。 晚间的客厅留下祁彦和曜川两人，茶杯上的烟散去又重新倒满，两人显然忘了此时已经临近凌晨。 “你说我支持洛嵐去找宇晟，难道是错了吗？”曜川将握在手里的杯子放下，问着坐在身旁的祁彦。 “为何这么讲，找人罢了，哪有对错。”祁彦想了想觉得此举不足以定论对错之分。 “看着叶梵，我总被他弄得也开始紧张起来宇晟的出现了…” “怎么？你也怕洛嵐因为宇晟离开你啊？” “嗯，虽然现在也没要跟我在一起，但是就怕真的就这样彻底失去了。” “呵呵…你也变得多愁善感了？”祁彦站起了身对曜川摇头道。 “不都是被洛嵐害得吗？也弄得这般患得患失的，倒是不知道该怎么拿她是好了？！”曜川也站了起来，两人边说着边朝楼梯走去。 “你就不能少管她些吗？”祁彦定了步子对曜川说道。 “不管她？那她还不上房揭瓦啊？”曜川倒没停步，继续往楼上走。 “她爬再高，你只要能接住她就行了。要知道——你在她心中是要比叶梵重要的？！”祁彦跟着他上了楼，对他回道。 “此话怎讲？”曜川一听这倒重视紧，立在楼梯的扶手边看他如何得此结论。 “她这么喜欢叶梵不还是分了吗？可是对你，她虽然口是心非地要赶你出家门，不还是没赶…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祁彦继续迈步跨过阶梯到了楼上那层，回身对正要跨步的曜川分析道。 “为什么？”曜川跟着他的步子朝房间走去，疑问道。 “你要知道你可是她的硬核靠山，她的金库、她的提款机，她可怎愿这般折了自己饭碗？！”祁彦站在自己房门口，摊手说道。 “嘖嘖——真是受不了你们这势利小人，敢情我就这点功用哦？”曜川实属不愿承认自己就这般现实的用处。 “这点功用就够了，不然你还想怎样？”祁彦推开门，耸耸肩觉得他不懂现实资金上的依靠也是女生选择男生的条件之一。 “我起码也是和她有感情基础的啊，就算是看脸好说我也得排在前列吧？！”曜川走入他的房间一屁股坐到他椅子上对着祁彦很有自信地讲道。 “呦呦呦——你也真是够自恋的？！要是看脸的话，我看宇晟和叶梵早已远在你之上了。”祁彦懒得搭理他这自恋模式啟动的样子，脱了鞋子朝床上爬去。 “去你的，我跟他们所属的领域不同，毕竟在我这掛长相行列里我还算是成绩斐然的。”曜川将椅子拉近，靠近祁彦的床边站起身来说道。 “哦哦哦，斐然斐然，只是可惜…洛嵐应该更喜欢的他们那掛吧？”祁彦说罢自知命不保，立马朝床一侧翻滚过去。 “你是不是想死啊？！”见祁彦闪开，曜川爬上床把他给拉了回来。 “吖——曜川，过分了哈？你是想谋杀我是吧？！”祁彦被曜川猛地扑上来压制住，差点头给他撞到床板上给撞碎了。 “你就不能替我出谋划策下么？！”曜川停了攻击，坐在床上对揉着脑袋祁彦埋怨道。 “出谋划策泡洛嵐，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应该去问叶梵和宇晟才对啊？！” “你还有完没完了？！”曜川伸直身体上前用手抓着他肩另只手锁住了他的上臂威胁道。 “呀呀——痛，我胳膊都被你拧下来了。你不就想洛嵐接受你嘛？以后她想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她让你往东你绝不往西，那不就行了？！”力气还没用多少祁彦就急着叫痛道，立马丢出一串话好似很简单就能搞定一般。 “那这样由着她，那她还不给我上天吶？”曜川松了手，消化着他的话好似并不怎么讚成。 “上天就上天唄，上天你也得捧着她啊…谁叫你想泡她的？！” “她万一她蹬鼻子上脸，还不把天都给我拆了？！” “拆了又如何···就算她要把地给卸了你都得帮着她去卸，懂吗？这就是爱。” “不懂。我看这爱倒只会把她给宠到胡作非为，伤害黎民百姓倒是真的…”曜川觉得这方法岂不是让洛嵐直接踩上自己头了么？ “哎，她不会这么造次的，她那点能耐飞不出你这五指山的。”祁彦摇着头，伸出手掌比划着五根手指。 “唉——我是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镇压她的法力了？”曜川把祁彦的手给压下，这话听来倒真是有些气馁了。 “你就别嘀咕抱怨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动动脑子想想治她的方法呢···”祁彦难得看到他这自怨自艾地样子。 “我这不就在想么…哎，你都不帮我啊？”曜川扯了扯祁彦的被子，将一角的被子盖在身上，拍拍身后的枕头试图躺下。 “我要是帮你…那你干嘛啊？”祁彦看他这么悠悠然地躺了下来一脸懵逼。 “我也想啊…”曜川闭上眼睛，睡在了床的正中央。 “你这闭着眼睛是在想吗？”祁彦扯着被子被挤在床边，不爽着他这是什么思考的态度。 “嗯，边睡边想唄。”曜川双手打开手掌托在后脑勺处，对着祁彦回答道。 “你这能想出个鬼…”祁彦推搡着他，嫌弃他占了自己床不说还这一副高慢的态度。 “都说了让你出谋划策了…” “你占据了我思考策略的高地，我出什么谋划什么策啊？” “噥——给你高地。来来来，一起想…”曜川睁开眼移了移身子，示意了下身旁的位置意思是给足了他空间。 “你这是不打算回自己房了？”祁彦看他显然要在这里想到发梦了。 “回什么…这不是有床吗？今晚我们一起睡不就好了？！”曜川拉了拉祁彦讨着一起入被窝。 “干嘛要跟你一起睡？”祁彦不肯地样子。 “为嘛不能一起睡？！反正我们一个未婚一个单身，睡一起也不会怀孕，何乐而不为呢？嗯？！”曜川抬起腿压上祁彦的身子，一副要抱睡一起的姿势。 “嗯你个头？！誒——我可是直男？！”祁彦推着他靠近的脑袋，为自己正言道。 “知道，所以我才如此放心啊…”曜川笑了笑，还是得逞地将祁彦强制抱入了怀里，画面不免陷入恐慌。 转眼夜晚已过，艷阳照天。洛嵐难得先起了床，准备各个房间敲一遍门，叫各位主子起身梳洗。 可…刚要敲曜川的门时，就发现他的房门开着，而且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床被都是平整的… 心生疑惑，转了整个房子，也没发现人影，索性去敲祁彦的门… 可敲了半天没有人开，而正当要走的时候，门开了…原来本该呆在自己房的人竟出现在这里，曜川扶着门柄，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看着洛嵐，张嘴闷闷地来了句：“怎么起这么早啊…” “哟——你怎么在祁彦房里？”洛嵐一惊，奇怪道。 “嗯…不记得了。被他勾引过来的吧？”曜川想了半天，打着哈欠回答道。 “你们俩昨天一起睡的？”洛嵐好奇地往里面伸头瞧了瞧。 “唔？看样子是…”曜川跟着洛嵐视线也往房间里的床望了望，正好看到一只伸出被子的脚耷拉在外面，便确认了答案，指着祁彦的睡相笑道：“噥，你看…他还睡得正欢呢？！”说着，便拖着沉重的脚步出了祁彦的房门。 “誒，那个…”洛嵐和他这么走着，上下打量着他，挑了下眉思索出什么来转过头接着问道：“你们俩口味还挺丰富的···” “什么？什么丰富···”曜川一听纵了眉，迟疑着洛嵐到底在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想来你俩昨晚应该折腾到很晚吧？”洛嵐笑嘻嘻地搪塞过刚刚的话，又给出了新的暗示。 “我还好，只是他被折腾的比较累罢了…”曜川伸着懒腰，想着昨晚为了让他老实跟自己睡，可劲收拾了他一番，想来没睡好的也就是躺在床上的这位了。 “呵呵…原来祁彦是受啊？”洛嵐停下步子，不由感叹道，顿时脑补了各种两人昨晚18岁之不宜的画面，笑着嘀咕道。 “什么受…你刚说什么？”曜川的反射弧什么时候变得迟钝了，这才反应过来洛嵐话的意思。 “没什么啊？！”洛嵐摇着头装起傻来。 “祁彦是受，那意思是说我攻嘍？！”曜川闹明白洛嵐话的意思，不可思议地问道。 “嗯啊？难道我猜错了…”洛嵐点点头，觉得自己判断无误啊。 “誒——你这个…我说你小脑袋瓜里都想些着什么呢？！”曜川顿时气得乱语起来，直接揪住这乱想的丫头，懟着这脑袋瓜子斥责道。 “啊？！你当攻有什么不好？弄痛我了！”洛嵐叫唤着，奋力反抗地推开他的手。 “哎——你们几个意思，凭什么说我是受啊，我就不能当攻吗？！”祁彦看来被他们吵闹的话给弄醒了，从房里走出大声为自己喊话道。 “有点不像，通常受的那方都比较有些阴柔之美的…”洛嵐曜川停下手，看了看站在房门的祁彦，两人摇了摇头，洛嵐开口对着祁彦很有见地地解释道。 “去你的？！我要有阴柔美，你还有阳刚之气呢？！”祁彦出了房间大步走来，反对他们的看法。 “干嘛？！我是夸你好不好？！”洛嵐见祁彦靠近，退后一步，话里狡辩满分。 “那谢你了，我也在夸你好吗？！”祁彦一掌按住洛嵐的脑袋，让她没得躲。 “真是？！”洛嵐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道，“那你们两个等着吧，我会给长辈们打报告揭穿你们在这里搞gay的事跡，告诉他们恐怕你俩是承担不了为自己家族传宗接代的委任了。”说罢，洛嵐就推开祁彦的手，大步往楼梯口逃去。 “切——你这臭丫头，还反了你了？！”曜川看她想跑，便作出一副卷起袖子的势头，准备好好收拾收拾她。 “你们想干嘛？！这是我家你们才是想造反呢？！呀——？！”威胁的话刚说完，就被祁彦逮着，直接扣住。 “我让你看看谁才是家中的老大？！”一个翻身被直接撂在曜川的肩上，接着就扛进了房。 “呀——？！放我下来？！”洛嵐求救道。 而曜川无视着她的喧嚣，仍不忘在关门时对祁彦交代着，“她就交给我来收拾，你去刷好牙洗好脸，准备好待会的早餐。” “遵命，老大。”祁彦摆出敬礼的标准手势答声道。 “好，我错了行吗？”被一下子扔到床上，洛嵐知道一对一干不过，只好起身求饶着。 “…”曜川装作没听到样子，挠了挠脖子，站在她的床边，一副居高临下之姿打量着她。 “我不会跟他们说的，我刚逗你们的…”洛嵐深感危机降临，一边说着好话，一边身体往后挪着。 “…”曜川没有答话，见她往后撤，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笑倒更让洛嵐心寒了一截。 “你别这样看着我…”洛嵐完全不知道他又想出什么坏点子了，连挪步的心都不敢动一下了。 “你过来…”曜川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眼前的位置。 “我过去可以，但你就不能坐下来吗？这样我会有危机感的…”洛嵐一边移动着，一边投诉着曜川的亲和力。 “呵…”曜川笑开了，他弯身下来，抬起右腿膝盖压在床面上，伸出手臂将洛嵐弯入自己身边…之前还强装正儿八经的模样瞬时瓦解，溢出心间的宠爱毫无保留地展现眼前，她一时诧异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看他笑着自己也傻傻跟他笑了起来。 “曜川…你笑的样子好帅哦。”洛嵐看着他天真地讨好着眼前的人。 “是不是放过你的样子更帅呢？！” “呵呵…那当然。”洛嵐瞇眼点头讚同道，他果然很懂自己的套路。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次我放过你，你就从了我呢？” “唔…”洛嵐眼睛瞥向一边思考着怎么答覆才好。 “没有的话，那就没得商量了。”见她这迟疑想必也是拒绝，曜川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有有…有的。”洛嵐立马退缩，连连点头给了她的答案。 “什么时候？”曜川扬眉问道。 “嗯…你觉得等找到宇晟的时候，怎么样？”洛嵐偷笑，小声地建议道。 “你个小丫头片子，要是一辈子找不到那我一辈子都不能得手啊？！”曜川才不愿，立马算出这建议不合算。 “那…要不，我们私奔好不好？！”洛嵐灵机一动，又想出个鬼点子压制住曜川那不耐烦的脾气。 “私奔？”曜川被她的提议惊了一下，满脸疑问她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嗯…这样就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到时你想对我怎样我都能接受？！” “可现在在赤港也没什么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啊？！” “呃…谁说没有？还是有人知道啊，而且我们的父母还是能约束我们的啊…” “那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放弃所有去跟你私奔吗？”曜川收紧了眉头，认真思索起来她的问句。 “嗯…”洛嵐小心哼了哼，犹豫着自己的提议是否过分。 “可我若真是放弃了所有岂不是很不合算？到时…就算我们去私奔了，可两人该解决的终究还是不能解决，那岂不是我亏大了？！”曜川这算盘计算的严谨，只觉得这样冒失地决定，好似欠缺些硬性地条件。 “你就这么贪心你现在拥有的东西吗？而且你想要解决的事就根本不可能解决得了嘛？！” “不争取怎么知道答案呢？！我现在拥有的东西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我可不能就轻易地丢弃了，不然岂不是便宜了祁彦？！” “便宜了祁彦？” “嗯，我们要私奔了的话，我做的事自然也就交给祁彦去接手了，倒时他成为你大半个哥哥的梦想是成真了，可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你就这么物质主义哦？再说交给祁彦比交给其他人强吧，若是祁彦做了我哥哥，那···我的零花钱岂不是更多了？！”洛嵐说到此转眼一想，觉得自己倒是不吃亏，巴不得祁彦当哥哥呢。 “说我物质主义，你不是也一样？！一心想着零花钱，怎么嫌我给的不够吗？！”曜川就知她那小心思，还不是和自己一丘之貉。 “是不够，勉勉强强过活罢了。”洛嵐白眼过去，撇撇嘴答道。 “你个白眼狼，我挣钱养活你容易吗，你还嫌我？！”曜川对着这半点不计自己好的白眼狼顺手捏过去。 “你哪有养活我？！养活我的是我父母好吗？！”洛嵐躲过他伸来捏自己脸的爪子，对着他倒是说得在理。 “呵？我给你的银行卡是摆设用的啊，你划卡时脑子里有没有闪过一秒感谢我的念头吶？” “我只当是你交我的房租费罢了。”这理由讲得倒是义正言辞，丝毫不带心虚。 “你个没良心的，以后的零花钱想都不要想了？！”曜川推了下她脑袋，威胁着。 “呀？！你怎么可以这样？！”洛嵐被曜川推得向后仰了仰身子，对曜川的恐吓抱怨起来。 “我就这样了，怎么了？”曜川站直身子双手插在胸前，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哼——你等着，我一定会告状的！”洛嵐从床上跳了起来，站得要比他高才肯彰显自己威力一般对他发威道。 “好啊，怕你啊？！”曜川又不是被吓大的，她那告状的小能耐不还是跟自己学的。 说罢，两人又在房间里’廝杀‘起来，而站在门旁边本想敲门的祁彦，此时觉得还是自己先用餐吧，听声音大概他们还得再闹上半个时辰… 柒柒。章 “叮叮…”一时门响，打断了三人正在用餐的美好时光。 “去开门…”曜川命令祁彦道。 “哦…”祁彦喝了口果汁便朝门口走去。 敲门的人是瑾月，她身穿一身洁白的长袖连衣裙，丝质的袖口在挥手间滑落于手肘，白玉般的肌肤展露无疑，手腕间围绕着一条细细的手链在微微闪烁着其光芒。 “早上好，打扰到各位了吧。”又是那格外好听地声音，而洛嵐此时看着这一身圣洁打扮的她，不知为何这么使人动心的女子，一顰一笑都是那么婉约，某人竟然还不喜欢，是脑子抽筋还是视力该做检查了呢…洛嵐自己想得入了神，都忘记回礼了。 “洛嵐妹妹，这是你做的早餐吗？”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然走进吧台边了，看着桌上的食物，笑容满面地问道。 “哈？呵呵…当然是我做的…”还没骄傲地把话说完，就被祁彦戳了下后背，脸色剎变，立马改了口：“怎么可能…是我哥哥做的了啦？！嘿嘿…”说罢，狠狠地朝祁彦瞪了一眼，撇起嘴来。 “你做的？你竟然会做早餐啊？！”瑾月眼神瞬间聚在曜川身上，惊讶之极。 “哥啊，你不是到瑾月姐姐那留宿过一晚吗…怎么都不给人家做顿早餐呢？！真是白照顾你一晚上了？！”洛嵐朝曜川那拋着酸话，让本来还有笑意的曜川，顿然收起了笑容。 “咳咳…你不说话会被口水淹死啊？”曜川眼神凌厉地朝洛嵐扫上一眼，小声地朝她嘟囔了一句便用手朝她脑门上大力一弹。 “唔…”洛嵐闷闷地哼了一声，本想还手，想着有瑾月在还是收敛一些，做个大家闺秀吧。 “对哦，瑾月，吃了早餐没，要不要尝尝曜川的手艺？”祁彦看那两人在大眼瞪小眼，干脆把瑾月的视线给转移，便开口问道。 “嗯嗯…好啊，荣幸之极。”她一听倒是乐意，便立马被食物给勾搭去了。 四人便坐在台上，三人倒是早已习惯了如此觉得早餐平常之极，而瑾月是第一次吃，倒是连连讚赏，这可让洛嵐又逮到可以给曜川挖坑的机会了… “瑾月姐姐，要么以后你就到我家来用早餐吧，用完餐后就可以和曜川…哥哥去一起工作了呀。”洛嵐一时嘴快差点忘记把那别扭的称谓给加进去了。 “呵呵…你们要觉得我不打扰到你们的生活的话，我倒是荣幸能过来跟你们一起用餐。”瑾月听了洛嵐的话大概更合自己心意了，自然立马就表示愿意，只是…一旁的曜川已经乌云密布了。 “呃…我也只是偶尔做一下，不可能天天做的…”曜川开始想着法子推辞。 “没关系，我也可以做给你们啊。曜川你不是说过我做的早餐也不错吗，正好也可以让他们来评价下啊。”瑾月在旁解释起来，看来她的确也想争取能融进他生活圈的机会。 “喔——那岂不是有口福了？！”祁彦在一旁也跟着吆喝着，而当曜川那锋利的眼神杀过去时，立马自动闭了嘴。 “对啊，那以后就这么说定了哈。你觉得呢哥，这样不是也减少了你的工作量了吗？！”洛嵐倒是挖坑挖地自在，完全就是根本不顾曜川那暗示她打住的目光。 “可我觉得…我还是挺喜欢这么繁重的生活的…你们两人就甭想着给别人添麻烦了，瑾月她毕竟住的离这比较远。你们至于自己没事在家闲着不做饭，还要劳烦别人老远跑过来给你们做饭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呢…”曜川冲着两个人责备道，说是责备，无非只是想把自己从坑里挖出来。 “喔——原来是心疼人家瑾月啊？！”祁彦听完后，追加两句的话又把曜川推下去了。 “其实我没关系的…我也挺喜欢给大家做吃的，这样不是也可以了解下你喜欢的口味吗？！”瑾月笑着撒娇似的回道，旁观者都听出这要表白的节奏。 “可我惯于只吃自己做的，不习惯他人做的，这些都是以他们口味为主，你要真想展现自己厨艺的话就不用费心在我身上了。”曜川这席话回得颇为无情，顿然整个氛围降入冰点。 洛嵐和祁彦显然是挖坑挖过了，两人挤眉弄眼的想着用什么话拯救这冰天雪地的局面。而坐在旁边的瑾月一时面如菜色，表情变得僵硬，指间握着的叉子有些失重地落在盘边，发出‘叮’一声响，掉落在桌面，瑾月尷尬地将其捡回，弱弱地朝曜川瞟去一眼。 “咳咳——”洛嵐清着嗓子，提醒着此时必须得有人来救场。 “那个…我看也不早了，瑾月要么今天你送我上班好了，曜川今天起太早脑袋有点不清楚，让他休息会再去吧？”祁彦尷尬地半损着曜川，看着他那尊凛若冰霜的‘佛’，一副目空一切的态度，想必跟瑾月一路也只有冬季相随，便好心出面挽救此时的窘迫了。 “嗯…好，好吧。”瑾月重拾回刚刚遗漏的笑容，淡淡点头道，只是那落在祁彦脸上的目光透露着浓浓地失望。 大概气温太冷，祁彦也没在房里像往常那般磨嘰，很快就梳洗完毕，领着瑾月出了门… “唉…也只有祁彦能救这世间冷漠了。”洛嵐送罢两人后，摇着头淡淡叹道。 “这世本就温暖如春，只要你们不折腾，还需要救吗？”曜川冷冷回道，丝毫没有要感谢之意，对他来说他刚刚讲得那些已经柔情许多了呢。 “好，算我错了吧…什么叫以我们口味为主，都说了一万遍不喝牛奶了，你还是天天给我温牛奶，几时有你说得那么孝顺了？！”洛嵐明明知道他这根本就是一本正经地胡扯八道，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做戏做全套。 “誒，小姐，你比我小好不好，用词能用孝顺吗？！”曜川不爽她的用词，特别划分出来特地强调。 “用一下也不会死？还说吃不惯他人做的饭，拜托，你要不要那么违心啊？！敢情你长这么大是自己养活自己啊？！”洛嵐真是服了眼前这位瞎话漫天飞的人士了。 “我也只是稍微说了夸张一点，主要现在父母也不在，自然就是自己做来吃的啊？！”曜川很有道理地回道。 “那祁彦呢？你不是也吃过他做的？还有——之前还说过让我负责来做饭呢？”洛嵐反问道。 “他也不算嘍…偶尔吃一下罢了。你就更不用提了，说是那么说，但大概要等上百年才吃上一回吧？我可不是自己养活自己嘛？！”曜川觉得事实的确与他所说也没太大出入。 “哎，几个意思嘛？！不满意我哦，我没做饭可是我也刷过碗的，还是付出过劳动力的好吗？！”洛嵐觉得自己也是有苦劳可以算在其中平衡一下的。 “那好啊，竟然知道要付出劳动力，那是不是应该识趣得去把锅啊碗啊什么的给统统刷了吶？！”曜川指了指厨房水槽的位置，吩咐道。 “靠妖了，在这等着我呢？！少刷一次不行吗，你就不担心洗伤了我这双美手啊？！”洛嵐来回揉着手，装着可怜的样子，想要退掉这个苦差。 “你这双手就是要在劳动中才能展现其美丽的，别废话，去！”曜川完全不吃这套，伸手推了推她的肩，示意甭想逃过这‘劫’。 “哼…”一脸不情愿地，磨磨唧唧走回厨房，拧开水龙头，哗啦啦地声音响起，一边嘟囔着：“过分，太过分了…”一边开始了刷碗工程。 被迫做完了家务，曜川前脚走，她紧随着后脚也就出了门。 在图书馆里徘徊着，看到一张贴在馆内的海报，上面是美术馆的展览宣传，洛嵐倒是起了兴趣。 便跟着上面的地址去了美术馆，一些现代艺术品的展会，来自不同国家的艺术品带着不同的故事坐落在拥有自己主题意境的空间里。洛嵐逛了一圈觉得有些累了，便坐在场馆里休息座椅上发起呆来。 不久一位女士也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洛嵐不经意往她那瞟去一眼，却发现她带着的项链竟跟自己的手链是同个系列，她看似年纪已经四十有五了，竟然也会喜欢这位年轻设计师这么前卫的首饰。洛嵐心里想着，等哪天在国外碰到这產品的设计师便可以告知他的消费群年龄跨度还是很大的。 心里正想得起劲，而身边的那位女士便起身离开了。洛嵐扭头目送那位背影离开后，低下眉正巧看到在自己身侧，竟然留有一只手机… 这手机应该是她落下的吧？ 洛嵐这么想着，立马拿起那手机，向着那背影走去… 叫停那位女士，洛嵐表明意思，便将手机递给她，好巧不巧腕间的手链夺去了那位女士的视线。 “谢谢小姑娘你了，哎…你怎么会戴有这条手链？”她笑着谢道，可话语落在她手腕处，疑问地目光看着面前的洛嵐。 “哦，我刚刚也有註意到您脖子上也带着这个系列的项链。”洛嵐不好意地摸了摸手上的手链，笑着说道。 “唔？你知道这项链和手链是一套的啊？！”她倒是眼神闪光，万分好奇道。 “嗯。知道，和这个一套的还有一双戒指和耳环。”洛嵐点头接连回道。 “但…只可惜那双耳环和戒指还没面世，他便开始设计别的去了。”那女士倒是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句，看来她也很了解这个设计师随性的一面吶。 “嗯…他向来都这么随自己心情的，我还以为已经面世了呢？！难不成还真如他所说的那般，等他遇到自己想娶的人时再做出戒指，在自己女儿出世之时才送上耳环吗？！呵呵…”洛嵐笑着把原本很少人才知道的话就这样讲了出去，只是她以为那人早把这想法告知了全世界… “这你都知道…我还以为他只跟我说了呢？！呵呵…”那女士笑着，听她这么说，洛嵐倒心疑了。 “您该不会是认识他吧？”洛嵐一脸好奇地冲眼前人问道。 “那当然，我们还不是一般地认识呢。我看你带着他设计的手链，想必也交情不浅吧？”那女子眉眼掛着善意地笑容，对着还满是吃惊地洛嵐回道。 “嗯，我是和他认识…只是为什么说带着他设计的手链就交情不浅了呢？”洛嵐只是纳闷着这位女士的用语。 “因为你的这条手链和我的项链一样只有这唯一一条。”那女士微笑回道，她倒是意外怎滴这眼前的小女孩竟不知道。 “啊？他没有把它们放入市场吗？！”洛嵐讶异道。 “嗯。他没有。怎么他没有跟你讲吗？”那女士笑笑点了点头，反过来问她。 “没有…我当时还在住院…他只是将这手链送给我说是我的生日礼物，我没有想到他只做了这一条，我看过他画的图纸，我还以为这一系列的產品他都会推入到市场呢？！”洛嵐就像知道惊天大秘密一般，觉得不可思议。 “呵呵…看来我这傻儿子竟然喜欢上一个跟自己一样傻的姑娘了？！送了手链都不知道他是喜欢你，还真当是生日礼物收了…”那女士叹息道。 “你儿子？他是你儿子？！”洛嵐的惊讶值又建新高了。 “嗯，是的。他是我儿子，这项链就是他送我的，说我是他生命中第一个女人所以送上项链。而那条手链他说他是给了一个让他第一次动心的人，如今看你带着那条手链，想必你就是那个让他第一次动心的人吧…”那女士温柔地目光向洛嵐投来，在剎那之间洛嵐仿佛想起了那设计师跟她讲过的话，只是那些话她从来都没有想到他有这样的意思。 “可…他从来没有没有表露过他喜欢我啊？我还以为他当我是朋友呢？！”洛嵐从未想过那人会喜欢过自己… 还记得和那人的第一次相见，自己是无比狼狈，身上还打着石膏，去哪都要依靠轮椅。而他正好是来医院探望病友，好死不死正好在花园转悠的时候，便遇到洛嵐一人坐着轮椅在晒太阳，本伸手想拿水喝，结果不小心手滑瓶子滚落至他坐的木椅边，也就是这么一个回合，他们相识了，成了朋友。他告诉他是个设计师，不时会来找她聊天，还给她分享他设计的心里路程和所设计的作品。那才只是短短的一个月而已，而之后他得知洛嵐要去国外修养，而他也要去往别的国家去接新的合作，走之前他送给她这个礼物，说是因为挨不到陪她过生日，便提早把礼物送到。之后，也只是偶尔会联系一下，有时冒个泡泡，如今现在洛嵐回了赤港就基本上没再音讯过了。 如此交谈过，这才知道了手链的真正意义。也从他母亲口中得知最近那位青年设计师又涉入在其他的领域里无法自拔着，一时忙碌在大大小小的展览当中。洛嵐和其母亲进行完下午茶后，便愉快地再见，各自又回到各的世界轨道里去了… 柒捌。章 “你刚刚说得是真的吗？”又不知因何故早早就放工了的曜川，得知洛嵐距离不远，便开车拐弯把她给捎。一路奔驰在回家的路上，听完洛嵐的偶遇事件和这一系列的故事，他倒是一脸平静，只是确认着洛嵐的故事是否属实而已。 “嗯。真的啊，骗你干嘛？！我们还有留电话呢。”洛嵐挥着手机恨不得给他看号码簿的号码来证明自己所述属实一般。 “喔…那这么说来，你手上手链还有一个这么令人惋惜的意义在啊？！”曜川瞟了眼她手腕上的链子叹息道。 “嗯。”洛嵐频频点头，手指摆弄着手链上的装饰物，闪闪反射着金属的光芒。 “那…你还是把它摘了吧？！”曜川扫了一眼洛嵐腕间的闪物，话说着便伸手朝她手链袭来。 “为什么啊？”洛嵐躲开，手按住曜川的胳膊，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一直以为它是你买来的，结果竟然是别人送的？你还经常这么带着别人送你的信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岂不是越看越不舒服——趁早快摘了，反正你们也没可能了，还带它干嘛？！”曜川以前是不知道，现如今听到这物品身后还有这样的故事，必定不甘旁人的信物戴在自己中意的女人身上，果不然开始发号起命令来。 “这你也要管？！我就想带怎么了？就算没可能了，这也是个美好的回忆啊。总不能因为你不舒心我就把它打入冷宫吧？你这吃哪门子的醋啊…”洛嵐才不会听他指示，抓着手臂不让他手靠近。 “呵？你这手链我到店里都能买到你掛满整个手臂。你要真当美好回忆还不如把它给放好，最好不要在外面招摇过市，摧残了它的生命不说，万一给弄丢了——这世上唯一一条的手链可不就可惜了？！”曜川恨不得说出十万个能让它出意外的可能。 “切——你说买给我？那你倒是买到掛满我手臂抬不起来呀？！我现在带它那是发扬它的生命好不好，怎么能说是摧残呢？真是过分——而且我都带它那么久了从没有丢过，要是哪天真突然没了，也绝对是你给丢的，我到时第一个拿你是问？！”手指肚都能想到曜川他会做什么坏事，还装好心提醒她…明显他是那个最有可能动手脚的罪魁祸首，洛嵐就先把狠话放这，看他之后还能找什么理由。 “哈？这脏水泼的？！真是——我刚还正想着把它就这么给扔了呢？！”曜川对着洛嵐说道。心想自己这还未动邪恶念头，倒被她上来一口咬死篤定自己会对那信物下手，竟如此，那还不如将它直接扔了省了之后再花心思。 “果然脑子里没有一丁点好事，全是餿点子。”洛嵐侧过身子朝曜川嫌弃的口吻说着，见他两手只顾得开车，便坐直身体伸出手指朝向他脑门大力弹上一击。 “啊呀？！你个臭丫头，竟然敢弹我？！”曜川一手扶着方向盘，另只手揉着脑门，对着身边这位不安分的乘客愤愤道。 “弹你又怎么了？你弹我弹得还少吗？！脑门都被你弹肿了？！来…再给你来两个，这才能把本还清。”洛嵐觉得自己这么做也只不过还个毛头小利罢了，说着趁他一时措手不及再送上两个弹指。 “你还真不知死活了是不是？！我开车你这样弄我很危险的知道么？”曜川看她嘚瑟的样子，朝她吓唬道。 “危险什么？路上又没什么车——就知道唬我，你以为我会怕吗？！”洛嵐打算不买账，耍起嘴皮子来。 “…”话音还未在车厢中落下，猛然一脚重力踩下的剎车像是被人强行从后面揪住尾巴一样，车子被迫终止了前行停在道路上。身体顺势朝前未及就被扣紧的安全带卡回原状，整个一惊，刚刚那满脸还掛着得意的洛嵐，瞬时花容失色，连声音都被压在那喘息之间失了音量，眼睛紧紧闭着手死死地抓住曜川的臂膀。 “这不就是怕了吗……”曜川邪恶一笑，看着那只缩在自己身侧的洛嵐。松了自己的安全带，捡起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起身靠近她，左手扶在她身后的座背上，双目欣赏着她此时的窘样。 “…”洛嵐睁开眼，从刚刚地惊吓转为生气，瞪着他那得意的神情，一时脏话都不知道要挑哪个才够表达清楚此刻的心情。 曜川见她失了之前的士气，笑着朝她脸庞靠近，右手扶住她的后颈，将两人距离缩近，双唇咫尺只差毫厘之间。他倒以为自己就此会得逞，竟不知哪窜出只手，竟神来一掌——直接捂向了他那弯成弧线的諂笑，硬生生将触手可及的吻给阻隔在两端，指缝中只露见他那深情的双眸被手掌推远了距离。 “你不开车了吗？！”洛嵐哂笑问着眼前的人。 “…”可他却没回答，身体仍旧往她靠近着缩短距离，洛嵐见势只得自己向门边退去，但身体却被他的手掌从后面抵住，她试图抬起右手去挣开他的靠近，而他倒不乐意直接将左手箍住她的右肩。一时姣好的面色瞬时变地无措，她松了捂住曜川嘴巴的手，将手掌抵住曜川的肩膀，两人比起手臂的力量来。 “这样就急了？”曜川倒跟看她笑话似的，白白浪费着自己的力气来跟他较量。 “你不能这样，想干嘛就干嘛…这是法治社会？！”洛嵐摒着气一时急红了脖子，对着他的不让责备道。 “呵——法治社会又没有不允许我泡妞。” “泡妞也没有你这样的？！” “那你还想怎样？做心理准备么？给你五秒鐘时间，怎么样？” “就五秒？！” “嫌时间长啊？！那要不你来主动，我连一秒都不需要考虑。” “大哥，现在在路上啊…你要不要正经点啊？”洛嵐对着眼前只想谈情说爱的人提醒着，而车旁来往的车辆倒是对他们这般停下极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申诉着’。 “那我正经答覆你，你就赶快亲吧——不然警察都要赶来问好了？！”曜川倒是雷打不动的坚定，就要在是非之地讨到个便宜。 “你真是？！”洛嵐埋怨着，纵起了眉头。 “快啦…”曜川听着喇叭不停地嚷嚷声，催促着洛嵐。 “…”洛嵐赖不过，只好坐直身子靠近他准备在其脸上啄上一口。 可怎知，他竟然身体往后一撤，手掌随之附过来整个一挡，将洛嵐的脸覆盖在他的掌中，朝反方向推去。 “哈哈——上当了吧？原来拒绝人的感觉竟是这么好的？！”曜川崩盘大笑，没了她五官的手掌指肚捏着她的脸来回摇了摇，看来被拒绝的人终有一日也盼到了能戏耍她的时候。 “你…”洛嵐脸气到发红，第一次感同身受到曜川的被拒…心里无数个脏话在嘴边快要蹦出，可一时却无语去责怪什么，只怪自己才是辜负的人，被戏謔一番也实属报应。 柒玖。章 平安的几日就这样匆匆扫过，曜川大忙人总是很晚才回家，也不知到底是工作上的事情，还是忙些别的。 “叮叮…叮叮…”门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大早上的谁这么勤劳勇敢，赶来搅和洛嵐和祁彦的睡眠。 两人都忍不住了，几乎同时从床上爬起来，只是祁彦先于洛嵐一步，冲下楼去，而洛嵐才刚迈出房门，就听到楼下祁彦大声说话的声音：“是谁啊？！” “那个…快递。”外面立着一位快递小哥应声道。 只见祁彦听罢就开了门，而洛嵐正走下楼梯，祁彦听到声音，扭头看着洛嵐便对她问了一声：“洛嵐，你买东西了吗？！” “呃…不记得了，也可能买了吧？！”洛嵐回想着回答道。 “麻烦请签下字。”那快递小哥有些生疏的将单子从盒子上取下递向祁彦，摸了半天口袋才找到笔。 祁彦随手将接过的盒子朝洛嵐递去，便依在门边挥着那龙飞凤舞般的签名。洛嵐接住盒子打量着，而站在门外的快递员此时眼神正巧朝她望来，她抬头看去，那人惊乍一般，立马压低脑袋，帽檐正好遮住了眼，但还是被洛嵐瞧到那鸭舌帽下泛着红晕的脸。洛嵐正纳闷着这男子是这辈子没见过女孩子么，看见自己至于这么羞涩，怎不见刚刚的门铃声有丝毫的犹豫呢？！ “好了，谢了你了！”祁彦将快递单递给那位小哥，附上微笑便再见，关了门。 “你说我是买了什么东西了？！”洛嵐拿着盒子找着剪刀，准备看看究竟。 “嗯…你买什么东西我是不知道，但是你的睡衣倒是蛮好看的…”祁彦倒是没有管那盒子放的是什么鬼东西，但看到洛嵐穿着那只单薄透着皮肤肤色的睡衣，倒是完美把身材展露无遗，相比之下他顿然明白了曜川打死不让他来住家里的原因了…… “什么…”洛嵐紧了紧眉，没明白什么意思，便看着祁彦的眼神也朝着自己穿着打量过去，“天吶？！”洛嵐猛然醒悟，立马转身朝楼上奔去，没想到自己只穿了单薄一件睡衣下来，立马明白了那快递小哥的表情是何意义，只能念自己蠢，害得大早上就春光乍现了。 “你都是这么跟曜川生活在一起的吗？！”祁彦看着洛嵐茫然无措的样子，笑道。 “去死吧…哪有？！都是那门铃声害得啦？！”洛嵐没处责怪，只能怨这早上的门铃吵得自己都昏头了。 “嗯嗯…是的，是的。”祁彦暗笑，看着她扔了快递仓皇而逃。 穿好衣服下楼准备出去买早餐，而祁彦倒是已经备好摆上了台。 两人围着食物坐下，喝着杯里的东西，吃着早餐…闲来无聊谈起了心事。 “你真就决定支持曜川去选择瑾月而不选择自己吗？”祁彦摆弄着杯里的花，有心似无心那般提到了他们俩人的事…也许在他眼中现在来决定放弃，未必有些不值。 “嗯，毕竟这也是伯父安排的不是吗？曜川他知道瑾月安排在身边的意义，可他也不能推开，索性还不如直接收为囊中，何苦还要把我加进去？！”洛嵐觉得自己倒是像一个搅局的人，把曜川父亲摆好的局给搅乱了。 “可他也不是真得想跟瑾月一起…不然以瑾月出现的时间来看，那他们不就早在一起了？！”祁彦分析着，觉得要是算时间这不过是巧合罢了。 “所以是我扰了他们能走在一起的可能。”洛嵐却认定自己的出现时间出了错。 “可是话也不能这么说，人生向来都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他还没确定瑾月的时候，就出现了你，自此以后和瑾月就对立在一个尷尬的距离上，说是好感也行，曖昧也罢，但终究还是没在一起啊。”祁彦摇头否定着，要较真起来，其实谁也没多动一隻脚。 “那何不就让他们在一起呢？！”洛嵐反而觉得何不靠下外力。 “你准备下药啊？”祁彦讶异，不禁问道。 “有药吗？”洛嵐眨眨眼，示意着。 “好好，当我没说，不然教坏下一代。”祁彦立马摇紧了头，这后果想都不敢想。 “不管怎样，曜川对瑾月还是喜欢的，不然他怎么不敢在她面前直接戳破和我的关系呢？”洛嵐收了玩笑，两手支着脑袋说着曜川这般让人生疑的奇妙心理。 “我也有这么想过，不管你和他是否是真的兄妹，或者是情侣，但在瑾月那里挑明你们没有血缘这显然也不是什么过分之举。”祁彦琢磨着他之前也提醒过曜川，想来自己之前的想法看来是对的，只是曜川还有所犹豫。 “所以他说瑾月是我和他之间关系的挡箭牌，那兄妹的标签反而成了他给瑾月的安心药嘍？”洛嵐咧嘴暗淡地一抹浅笑，看来很是明白自己的效用价值用在了哪里。 “难怪了，曜川所说的利用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吧…”祁彦倒是记得曜川说利用在瑾月身上，可如此一来这做法倒也利用了和洛嵐的关系。 “所以最会打算盘的人——还是曜川…”洛嵐郑重地点着头对祁彦确认着，在现在的关系中，曜川才算是所谓的操控者。 “可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能敷衍他老爸，演给他老人家看啊？”祁彦心想着曜川这么做的目的，想为他多挣些理由。 “不管是演来敷衍，还是敷衍得演…以前他要这么做我没得选择，可现在的话，我为何还要配合他呢？”的确，以过去她还有所避嫌的理由，而如今在赤港山高皇帝远，她逃到此不就是为了享有这难能的自由空间么，若再为这烙下的标签而受折磨那也未免太对不起自己这番逃离了。 “所以…你很介意这种利用？”祁彦问道，所谓曜川百思不解的芥蒂，熟不知是这里。 “…”洛嵐思索着，默认着。 “你是觉得他这做法太有心计，不够对你真心？”祁彦说出洛嵐的疑心。 “我也不知道…但不管怎样他总是想好了退路。”洛嵐深知他这样的做法全然就是他的本性，真不真心都是由他而定。 “要说退路…只怕现在他也不好退了？你这么push他去选择瑾月，反而搞得他很难堪…很纠结。但这也给了很好的警示…起码代表着他不能稳定这个平衡的局面，总是要放弃一个，所以…你想知道的答案他会给你的，而你们的关系也迟早会眾人尽知…不管是瑾月也好，旁人也罢，只要你健在，我信他是不会接受其他人的。” “呵呵…但愿你这预言家的话能准吧……不过他要真被你这么料中的话，难不成他得等到我死才会放弃啊？”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现在最想得到的人是你，不是瑾月。”祁彦虽不知过程，但是曜川的决心他还是很肯定的。 “哎，不会吧，你们男人真是这样啊——越是得不到越是想得到？！”洛嵐顿时三滴汗划过，难不成这男人真中了魔怔不成。 “嗯嗯…算是吧？但——你们女人不也如此么，人嘛…难免过不了这个情关，你不也是在寻找那个得不到的人吗？”祁彦点了点头，将目光落在洛嵐身上示意她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要这样讲的话你也同样是在说自己吧？明知不可能还垫在心里——留着当棺材本吗？！”被他这一提示洛嵐倒笑了，所谓眼前的人不过也是和自己一样站在同条船上，看得清别人却看不清自己。 “唉，都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吶…要是此时有酒的话就跟你干一杯了？！”祁彦摇着头叹道，举起手里的茶杯当酒杯与她手中的杯子轻轻相碰，恨自己竟没提前备上一壶酒才对。 曾经何时： 曜川，我昨晚做了个梦… 梦到了你。 你从身后抱住了我，将我从船上抱起，我被你像是带入空中一般，朝下细看才看到我身下那艘船已经快没入海里。 所以我是你的救世主了？曜川含笑看着她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万般依赖着自己。 嗯。你拯救了我，将我带回这里，我想应该要感谢你的。 那你要怎么感谢我？ 你想让我怎么感谢？ 自然是嫁给我啊。 这对话源于以前，三年时光的某一天，她告诉他她的梦，他也讲出了——他的‘梦’。 而今日： 洛嵐，我们来打个赌吧。 赌什么？ 赌你。 怎讲？ 要是你离开了曜川，我就会为你保守所有你想让我保守的秘密，完成所有你想让我帮你完成的事。 嗯，反之呢？ 自然就嫁给他，放弃掉你所有顾虑的人和事，就只为爱他而嫁给他。 你就自信你能赌赢？ 就看你敢不敢赌了。 那好，成交。 爽快！ 这是洛嵐和祁彦的一个赌註，他赌她会和曜川一起，而她赌自己会离开。 所以若是重新来过，该选择谁？ 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将自己捆绑其中么？ 因为都爱过，所以要把他们都死死的攥在手里，告诉自己他们曾经铸造了自己，每一步成长的路都有他们存在的痕跡…他让自己学会了爱，学会相信，学会了背叛，学会了伤心，并也学会逃避。 可人总是脆弱的，会不停地犯同样的错。认不清自己该要的是什么，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要去往哪里？ 爱真得是指引方向的灯塔吗，还是只会搅乱人心的霓虹灯罢了。 人可以将爱看得很伟大，可‘爱’，不就是那口中一个字吗？ 埋在字典里的哪一页都不见得记住，找到了又不见得再去翻它。而就算是真有所体会了，也犯不着去摸着字典寻它註解的释义了。 所以对她来说，爱太难了。起码在她的遭遇里是迷茫的，她抵挡不住，困顿其中，犹疑不敢，意惹情牵，左不过是…惹了是非逃就是了。没人懂她，只是用爱自己的方式来爱着她。 所以爱那个字，还是将它埋在书海里吧，不要想着用它来波澜自己的心了。 捌拾。章 气温明显这几日高得异常，洛嵐换上单薄的衣衫，而厚的衣物，大多等待着收回。 暖暖的太阳照绿了整个园子，洛嵐来回荡着腿，看着叶面上终将会消散的露珠。 难得一早就看她起床游荡在院子里的身影，而曜川刚好走下楼来站在客厅的中央，正好瞄到那置身在画中一般的她…见她时而抬头眺望蓝天，时而又低下头对着花瓣发呆，还以为此时的美好只应在梦境中才该这般灿烂。 他迈步朝洛嵐走去，跨过凉阴与光照的界线，两人沐浴在春末夏初的娇阳之下，轻轻地来到正冲着植物走神的人身后…伸手揽过她的腰间，将她附在自己身前，看她被惊到拍打着自己的肩，此时不愿松手只将她拥入怀，紧紧抱着将头埋在她发颈处，闻着淡淡的发香，陶醉在这片花圃中。 “今天陪我上班吧？”他温柔地冲她咬耳朵说着，语气更多地像是请求。 “不是有祁彦吗？”她歪着脑袋，觉得耳朵被他惹得发痒。 “我指的是你。”曜川撒着娇，告诉她他只想要她。 “那要看你给我什么好处？”洛嵐讨价还价道，看他能怎么讨好自己。 “你想要什么？”曜川反问道她心仪的好处。 “嗯…给我购物车清仓。”洛嵐有了具体的好处份量。 “你是指直接一键清除吗？”曜川明知故问道。 “哪有…是买单好不好？！”洛嵐就知道他那好不了三秒鐘的脑袋只能想出餿主意。 “好好，你要清多少个购物车，都由你行了吧？！”曜川难得心情好，答应地如此爽快。 车子奔驰在明媚阳光照射下的罗马大道上，洛嵐伸手到窗外感受着暖风似闪耀的时光般飞速流逝。 车中想起悠扬地音乐歌词唱着我是否能再见到你，洛嵐将视野放空模糊着观感，任由路上的车鸣随着节拍合奏上一曲。 “好像园子里的花开得比家里的好看…”洛嵐趴在办公室的窗上，指尖定在玻璃上指着楼下园中的景色。 “可我觉得家里的好看。”曜川看着趴在窗台上的洛嵐，阳光照在洁白的肌肤上透着淡淡的明亮，他话有所指，将只顾着看园中花的人视野给牵回，她眨了眨眼，冗长的睫毛掩盖着眼神中不经意流露出的羞涩。 “你让我陪你上班是为了来听你跟我表白的吗？”洛嵐被他话微微扬起笑意，转过身来倚着身后的窗，对着不远处的曜川说道。 “那谁叫你打扮那么好看故意勾引我？”曜川倒是有理由的反问道，好似是洛嵐有意为之了。 “哪有…”洛嵐不乐意地撇了一眼，突然想起什么来，话音一转，“亲爱的哥哥啊…”故意撒娇得叫着，笑容调皮起来。 “去，别闹？！”曜川知道她是有意破坏氛围，收回心继续眼前的事情，冲她不屑地懟上一句。 “哥…”洛嵐继续撒着娇，音色更加甜腻了。 “闭嘴…别扰了我心情。”曜川无视地回答道，只是不想听她那般叫自己。 “哼——曜川？！”洛嵐撅着嘴巴，顺了他的意，故意换了称呼。 “说。”曜川低着头，回道。 “你过来。”洛嵐伸手招他靠近。 “没看到我在工作吗？”曜川继续着手边的事，对她说道。 “你带我过来是为了工作吗？”洛嵐手扶在窗台上头顶着身后的玻璃，否定着他的话。 “呵——的确…也不像是。”曜川这才恍然明白地笑了，摇着头确认了洛嵐的反问。 “那过来！”洛嵐再招他过去。 “干嘛？”曜川起身看她到底想让自己干嘛。 “看在我今天打扮那么好看的份上来帮我拍张照吧？”洛嵐原来不过是为了臭美罢了。 “切——”曜川还以为什么好事，左不过又是拿照片去显摆给人看的。 “认真拍哦…” “哦。” 摆着姿势让他拍出好看的样子，才拍了几张，他也被邀请加入，在按下快门的那刻，记录了两人久违的纯真笑脸，没有曲折地心思，只有我想让你出现在我的照片里而已。 “曜川，嘟个嘴吧？”洛嵐看着手机里的他，让他跟自己一样装起可爱。 “这样…吗？”曜川覆制着旁边洛嵐的表情，有些不适应地看着屏幕上的自己，眼神害羞地转移到别处去。 “哈哈…”洛嵐看到拍下的那幕，笑得欢心，“曜川，你好可爱啊。” 洛嵐一时玩得开心，将胳膊绕过他的颈，头倚在他的耳侧…伸长手臂来个斜上45度的合照，而他侧过来脸靠近她脸旁在按下快门的那刻唇附在她额上啄了一口。 “啊——这个不算？！”洛嵐看他趁机变了姿势，拿着手机对他抱怨道。 “那再亲一个？”曜川用手将她只顾看照片的脸掰向自己，准备再奉上一口。 “呀——讨厌，色狼。”洛嵐歪着头躲闪着但还是被他又送上一口，万分不愿地用手抹着脸，指责着曜川的主动，一边埋怨他还一边不忘想着继续拍出好看的照片。 “那我来拍。”曜川抢过手机，准备自己来操刀。 “你举高点…”洛嵐怀疑他的能耐，指挥着他拍照的角度，“誒…太高了，低点。” “这样总行了吧？！”曜川确认着高度，拍下几张给她验证，“过来，拍一张亲我的。”仍计较着要讨回之前自己主动奉送她的吻。 “不要…”洛嵐推辞着。 “我刚都亲你了，你得还给我吧。来…快？！”曜川调整好姿势，脸都奉上就等她就位了。 “…”洛嵐有些小不愿，但眼看他脸都快贴上来了，配合着不想扫兴，牺牲下色相朝他的脸上送上一大口。 “呀？！你这是咬吧？” “哈哈…还你的啊？” “你个色女一枚，占我便宜。”他放下手里的手机，两手捧起洛嵐的脸，一副收拾她的样子。 “弄到快毁容了？！重来，重来行了吧？”洛嵐觉得五官都要被他的手掌淹没了，便求饶道。 “…”曜川松了她的脸，摆回原来的姿势等她再主动亲来… 可能是太久没被洛嵐这么主动送吻过，在吻落到他脸上那刻，就像是有人点燃了烟火的引线，唰一下心花怒放般，被压抑着的欲火猛然点起。他转过脸肆意地向她讨要亲吻，已然得逞的双唇含着笑意掛在嘴梢，他吻得入情，猛地将洛嵐从窗台抱住。这举动使得洛嵐的身体一惊，手下意识抵住他身体，曜川整个将她抱离，她本想推他的手却又紧紧扯住衣领，抓在手间的衬衫被生出褶皱。 他附唇贴向她咬紧的嘴边，柔软触感的温暖润泽着被含住的樱瓣，缓缓地加深着，循序渐进迎合着升温的喘息。他放她坐在不远的桌面上，推开其周围的杂物，文件零零落落掉落在地板，弯身将她躺下，拨开那挡在领间的丝滑，触电般麻木滑至颈间，贪恋着她每寸肌肤的淡淡香气，领会着心灵相交的亲肤互动。他解去禁錮在颈口的领带和钮扣，释放出的炽热化为有力的束缚，迫使她沉迷于只属他气息的绵软情怀里，两人的忘情好似触动了心房上本禁錮的枷锁，剎那间的那刻错拍地悸动，让涌入的热流沸腾了此刻的心，她回应着像似遇见阳光而绽放美好的花儿，任他采擷着眼下的馥郁芬芳。 “哢…”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打开了，两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仍在浓情蜜意的进行中…… “刚刚来电话正好在占线，请问要找我——你、你们…这是在…？”一声音闯入两人世界，几乎是惊叹般得表情配合着音色，像是猛吸了一口冷气那般噎住了嗓子，一脸呆滞着眼前的缠绵画面，她的闯入显然让两人有些措手不及，打断了刚刚萌芽的所有私欲。 “……”四只眼睛同时射向此时乱入的声音，那人仿佛置身于沼泽地一般，万分吃惊地目光凝视着眼前的一切，瞬间三观就此崩塌，楞在原地。迟疑片刻这才从噩梦中醒来，命令着双腿向后撤去，恨不得一步跨作两步用，在门缓缓关上的那块缝隙中，抽离出去。 “扑通——！”脚程赶不上大脑思考的速度，她一个踉蹌，自己被自己绊倒，失去重心狠狠摔在了地板上。 “唔——小心！”伴着她摔倒的声音，洛嵐就像感受到那被摔在地面的痛感一般，紧缩着眉唤道，可也阻止不了她倒下的窘迫。 “没事吧？”曜川可能并未料到她会绊倒，神色泛起愧意，虽慰问了声，可却没有移动半只脚过去。 “没、没事…”她的脸涨红一团，头低低地垂下弯着身，不敢再往门里的世界瞧上一眼…此时要是有雷，铁定就劈在她的身上，万份堵在喉间的火炭，燎原般灼烧着内心难掩的情感，噬心之痛此刻半点由不得多言。 “瑾月？…”洛嵐从桌上下来，朝门口走去，她能感到门口的人此刻有万分顏面无存的失落，而此时最需要的便是搀她一把……可是曜川却一手拉住洛嵐的手，她不解地看回他，还未明白，他却开了口。 “难道不知道要敲过门才能进来吗？！”曜川倒是严苛地讲出礼貌的规矩来，丝毫没有要帮助之意。洛嵐静静地看着他，只觉得此刻的话更为寒凉了倒在地上的人心，可在他的表情里，只是为了毅然决然地表明着自己的态度，没了怜悯，多了无情。 “是。对不起，刚、刚才太冒失了，打扰到了。”瑾月站起身来，头仍然低着，强力压抑着走音地声调，弯身致歉。洛嵐虽看不到她的脸，但却能感受到她那痴情的心多半是碎了，在门关上的剎那，门另一面的她将永远地被划出他所在的世界。 如此“啪—”一声，门关上了。洛嵐一脸疑问地扭身看向曜川，她的到来怎会如此刚好？ “你不想要解释一下吗？”洛嵐问道。 “解释什么？对她来说，我不是已经解答了。”曜川回覆道，仿佛他安排好的选择已经很明显的得到答案了。 “这样的方式？！”洛嵐不解为何如此，这样不是太残忍了吗…… “怎么觉得不好吗？”曜川将手腕用力，把洛嵐朝自己拉过去，拥在怀里，表情如常。 “不好。”洛嵐紧着眉，不认同道。 “有什么不好，相比带着虚假面具来示人，看到面具下我们真正的关系，不是才好吗？”曜川说道，他知道无论如何，结局都是这样，他的抉择不会完美，但求无过。 “可你却伤了她的心…”洛嵐怨道。 “不是我，是我们。”曜川对着洛嵐说道，伤心，在所难免。不管怎样，他只保洛嵐不受伤那就是了…… “但我没有想这样做？！”洛嵐说道。 “可是已经做了，而且早晚都会这样。” “你该不会是故意的吧？”洛嵐突然意识到，看出他的心机。 “呵…变聪明了嘛？”曜川悠然一笑，看来脑袋能蹦出的那丝坏心眼全然暴露无遗。 “你这样做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 “为什么要跟你商量？是祁彦提议要隐瞒的。”曜川上来就把私下里给自己打小报告的祁彦卖个底朝天，所谓交情好意味着就是有锅祁彦背，落石祁彦扛。 “祁彦也参与了这计划中？！”洛嵐意外道，没想过祁彦竟然当了这次事件的推手，看来跟他讲过的话，大概如数都报告给曜川了。 “嗯，是他告诉我你介意我隐瞒和你的关系，所以我和他合计着怎么能更好更直接地揭穿了这层纸，而且绝无让人可回头的心。”祁彦既然答应要帮他，不管出卖谁也终是要帮…比如——打听下洛嵐的心思所想，告知下曜川她心中的结节，这才不枉两人认识那么多年同床共眠的好基友啊。 “你们也太贱了吧……”洛嵐算是服了这两位‘阴谋家’。 “你是今日才知道吗？！”曜川对她坏坏地笑着，完全失了刚才看向瑾月那般决绝地表情，哪个是他？洛嵐心中问着，可对他而言，这个是只为她而存在的自己吧。 夜晚露珠噙湿了叶子，某人的泣声在角落颤抖着却无人安慰。寂静的夜，笼着淡淡的雾，看不清天上的星和月也模糊了泪人的痴心一片，孤单寂寞的夜重覆了一年又一年，以为终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一天，只是那人却无情的将心窗为他人开啟。 捌壹。章 “瑾月走了。”祁彦走入曜川办公室的门，把瑾月的辞呈朝曜川递了过去。 “嗯。放这吧…”曜川点了点头，没有迎手接过只是示意他放在桌上，好像早就算准了般。 “竟然你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走了，你想好谁来顶着个位子没？”祁彦问着眼前还在翻看电脑的人。 “噥……正在想着呢？这里有名单，我挑选出来的，你看下从中替我定一个吧？！”曜川空出一只手，将摆在桌上一角的文件丢到祁彦手里。 “你都挑好了？”祁彦不敢相信此人效率如此之快，竟然早就打算好这么一出了。 “是啊，最后人选就靠你拍板决定了。” “不会吧？我还有这权利？！” “嗯，从今天开始你就有了…怎么，感觉是不是还挺好的？呵呵…”曜川停下手里的事，对着祁彦抬眉挑了两下笑道。 “呵呵你个头，我先提醒你一下，做好心理准备哈——你亲爹可能会过来杀了你哦？”祁彦瞟了一眼曜川那不知死活的样子，对他吓唬道。 “那就杀吧…他就我这一个独子，我看他怎么舍得动手？！”曜川身子往后一仰，一副早就做好准备的架势。 “吼？翅膀硬了？！”祁彦见这语气，惊叹道。 “当然，为了洛嵐必须得说话够硬气？！再说，我也给自己留好了退路。”曜川胸有成竹的样子回道，顺势又朝祁彦暗示着自己早想好的‘计谋’。 “哈？退路？！你这人又备了什么退路？”祁彦一听乐了，倒是看看他使出什么样的对策。 “当然是你这条退路嘍？！你想…万一哪天我亲爹过来一脚把我踢出家门，说不定会给你委以重任，到时候呢——我就靠你来养活我和洛嵐了。”曜川双眼放光的看着祁彦，赌註之所以那么大，原来全都压在祁彦身上，指望他来当靠山了。 “哈——这是什么套路？凭什么？！”祁彦顿时吓得歪了嘴，自然退步三尺，觉得又被这眼前人给挖了坑。 “凭你抢了我的位置啊？！瑾月会走也有一半功劳归功于你啊？！再说——你舍得洛嵐以后跟我一起吃苦吗？”曜川倒是理由充足到不行，直接将锅全部砸到他身上。 “呵？你倒是推责任推得干凈？！我帮你想办法那是为了洛嵐，可谁知道你做的这么绝竟当场让瑾月看到那样画面——这可不能赖我身上？！我虽是舍不得洛嵐吃苦，但是我还是很舍得了你的。”祁彦算是见识什么叫过河拆桥，把自己卖个精光自己还得包他吃穿，洛嵐姑且算是心甘情愿，而这家伙未必为了女人也太死皮赖脸了些。 “我和洛嵐是一体的，你舍不得谁都一样。”曜川果然如预料那般，脸皮厚地不知耻地耍起无赖来。 “切——哪有你这样的人…我此时此刻真不知该如何来表扬你了？！”祁彦摇着头，一时哭笑不得，看来被这鼻涕虫是找准粘定自己了。 “那快挑吧，说不定你挑的人以后就是为你办事的呢？！”曜川指指祁彦手里的文件夹一旁提醒道，告诉他里面的人选是为他自己所备的。 “是嘛？！那…我可以挑个美的吗？”祁彦扬眉疑问地看向曜川，打开文件夹问了后面的重点。 “不行，但…真要挑美的也不能美过洛嵐。”曜川上来否定了祁彦的要求，稍作犹豫后扔出了最后通牒。 “怎么不能？”祁彦觉得自己挑人怎么连顏值都要被限制么。 “我怕我一不小心动心，洛嵐又得吃醋了。”曜川紧了紧眉微微一笑，对祁彦小心暗示道。 “哈？你敢再说一遍么？！这话我得录下来放给洛嵐听听。” “哎哎…说着玩的，我只是怕洛嵐介意罢了…” “呦——变乖了嘛？！”祁彦翻着名册，一脸不敢相信曜川现在这是认真地样子。 “早就乖着呢？！你就先挑着吧。我正好有事得出去一趟——明天再告诉我答案啊。”曜川看了看时间，该是时候出发去面见今天临时约好的人了。 “嗯嗯，好——去吧。”祁彦点头道，招手打发他走人。 高高的办公楼屹立在曜川面前，因为临时改了相约地点，曜川到时比预设的时间晚了一些。 36楼，曜川数着电梯电视屏上的数字，直到电梯停下。推开门办公室的门，看着站在桌侧手下按着一份资料袋的男士，他指尖上下敲着木质的桌面，看着曜川走入，扬起的标准式微笑却出乎意料的黯淡。 “你找到宇晟了？”曜川的眼神闪着异样的光芒，他的到来就是为了这个答案。 “嗯…找到了。”叶梵停了指尖的动作，回答地十分平静，没有多余的表情色彩。 “那他在哪呢？”曜川走近他，与他四目相对着，觉得他平静的态度之下藏着不平静的原因。 “袋子里。”叶梵抬起手，将压地都已生波痕的资料袋递给了他，示意谜底就在里面。 “这什么意思…”曜川觉得奇怪，难不成那宇晟还真跑到国外了。 “关于他的所有信息都在里面。”叶梵简单答道。 曜川轻轻纵起了眉，心中泛起数种不详的预感，他绕开绑着的细绳，将此打开。 接到叶梵的电话说他找到宇晟时，还以为不久能见上这位久久大名的高人，可是却没想到，如今所见的竟是一叠纸。 “你确定这信息是对的吗？”曜川的问话没有一丝想要相信的语气，原来一叠纸的冲击就像是海浪拍击在巖石上所溅起的浪花，现实就如那被击碎的水沫，飘絮在空中落下，而被拍打下的巖石也已身负内伤，千疮百孔了。 “你要不信可以去见证一下。”叶梵早已备好答案，他何曾不跟他一样满面疑问着。 “见证自然是要去见证。只是你为何不将这资料直接给洛嵐呢？” “我怕她接受不了。” “所以你想怎样？” “如果可能的话，我觉得你来告诉她更为合适些…” “为什么？你先找到的，不是你来讲更好些吗？！”曜川有些迟疑，他不信叶梵竟让他来告诉洛嵐答案的人。 “如果他活着，我自然会愿意直接告诉她。可如今他却…我怕看到她难过。”叶梵目光暗淡，他那黑色的瞳像是被冰雪覆盖的大地，夺去了原本的生机。 “所以就让我看吗？” “嗯，你是他哥哥，和我身份不一样…还是你讲较为合适些。”叶梵的推辞，原也包括着自己的那份难受。 “你也有承认自己不合适的时候了……”曜川瞟了眼眼前人，小小讽刺着。 “我承认。可真得合适她的人，不是也不在吗？”叶梵的回答倒是回击了对方那言语下的讽刺，只是却没有谁会觉得半点得意。 “你在为宇晟可惜吗？！”曜川听出话意。 “可惜，恨他如此，却从没想过真得让他死。”叶梵叹息道，他虽讨厌宇晟但也不过是活人世界的对垒，可死了还能算上什么。 “连你都为他不值，看来这个伤心的故事是要由我来说了…”曜川看出叶梵的落寞，他只好自讽道，一个自己未曾相见的人，却没料到如今自己竟要为他的过往而买单。 说罢，曜川便把资料给塞回纸袋中，将绳子绑上，站起身来准备跨步离开这里。 “哎——难到都不说一句感谢吗？我把信息给了你誒。”叶梵叫住曜川，追讨谢字。 “感谢？好，那谢谢了，将难做的事交给我做了。”曜川停步，将资料袋在手上晃了晃，敷衍地给了个谢。 “就这样？！”叶梵显然不够满意。 “难道你还缺钱到让我给你打钱不成？！”曜川看他不放过的样子，便打趣道。 “你要愿意给的话，我也不拦着？”叶梵挑眉看着曜川的眼神，轻轻回覆道。 “呵…可是我就是刚好不愿意誒？！”曜川嘴角微微咧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棕色的双瞳与那人四目相对，那不怀好意的一笑回覆了他，便扭回头，拿着那只牛皮袋，朝门外走去。 “这样看，你的眼睛倒是跟宇晟挺像的。”叶梵回味着同样拥有着那棕色眼眸的人，对着曜川的背影打趣道。 “那怪不得洛嵐会喜欢上我了。”曜川笑答着，不以为意。 “呵…去看他时记得叫上我。”叶梵涩涩笑了下，说出的话不是建议，算是声交代。 “会的。”曜川停步点了点头，便推门而出了。 捌贰。章 曜川等忙完后，天色已深了。他从办公桌上拿起了那份资料袋，犹豫着放下，接着又拿起，走了两步停下，看着手里那叠纸顿时觉得有些沉重，想着要不要再放下，一横心将它拿紧下了楼。 可能天的确够晚了，回到家时一片寂静，松了口气，看来他们都已睡去。 他走入洛嵐房间，躡手躡脚地靠近床边，微微地呼吸声，她还游离在梦中没有醒来…… 曜川像是在看婴儿般那样小心，轻轻地挑开洛嵐半掩在脸庞的被子，泛着桃红的两腮，一张恬静的睡容。他笑了笑，用手去轻轻拨弄她那长长的睫毛，看她的表情跟着微微起了变化，嘴巴也跟着动了一下，忍不住又想多调戏两下，只见她自己倒是翻身过去，脸朝向另一面，丝毫没有醒来的意识…… “洛嵐，不管怎样，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这是宇晟的话，洛嵐听得如此真切，是梦中是现实？只是这话好似他真的这般说过。 “洛嵐，我知道你放不下叶梵，没关系，我可以等…”还是宇晟的话，飘荡在黑暗的角落，看不到说话的人。 “洛嵐，我喜欢你。”仍是宇晟的声音飘荡在耳边，这样的话他到底说了多少遍，可能连说的人都数不清。 洛嵐听着声音寻觅着，来来回回徘徊在梦里不愿醒来，找寻着那个表白的人。 “洛嵐，如果让你重选一次，你会选择我吗？”宇晟出现在眼前，轻声问她。 “宇晟，我会。我不会让你再等了…”洛嵐答道，她看着他的眼，那般确定，这是她一直想说的话，而最终如愿般在梦里回覆了他。 “宇晟，我忘了你，连你的样子都不记得了……”洛嵐对宇晟说道。 “这有什么，以后慢慢记好了，日子还长……”宇晟安慰道，可惜眼前的样子又顿然模糊了。 “宇晟，你会走吗？！” “不会，我一直都在。” “宇晟，为何我看不到你了……”洛嵐发现那模糊的影子愈行愈远，在黑暗中又迷茫起来。 “只要我能看到你就好了。”声音在身后响起，可却很远很远。 “…”洛嵐缩在角落，像是盲人一般失去了指路手杖。 “洛嵐，你哭了…” “我终究再也想不起来了……”洛嵐哭着，泪水一滴滴滑落脸旁。 “没关系，我会替你记得，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宇晟笑答着，可是声音好似远到已再听不清了。 “宇晟，你要走了吗…” “洛嵐，别怕，我不会走远。”那声音的悠扬而深远，回声荡漾在梦里。 炽热的泪水浸湿了衣领，眼前的场景回归到曾经，深灰色的天空像是雪飘落而下，洛嵐困在梦境，久久陷入失去清醒。在那里她不停地呼唤，可不管怎么喊，终究没了宇晟的回音。红色的血如泉水涌出般，带着温度在心中逐渐渲染开来，顺着肌理缓缓流淌而出，染红了那片雪地，戳痛了藏在靠左身的心房。 “宇晟…”洛嵐的一声呼唤，唤醒了自己，也唤醒了睡在自己身旁的人。 “怎么了？洛嵐…”曜川朦胧着睁开眼睛，看着枕侧的人，她那眼角未干的泪水从脸颊划落。 “曜川？我做梦了。”洛嵐一脸仿徨地看着眼前的人，她那张泪水浸湿的脸毫无血色。 “梦到什么了？”曜川安慰着伸手去拭干她的泪水，轻声问她。 “我不知道…但心好难过。”洛嵐将头埋向曜川颈间支吾说着，紧紧纵起眉头，感受着心中那暗涌而上疼痛。 这时天已然亮了，太阳的头冒出来散发着一片祥和之光，曜川安抚了一上午洛嵐的心情，她才缓缓地将梦中她所记得的内容告诉了他。 “你很少会梦到关于宇晟的梦…以前多数是关于叶梵，现在叶梵见到了，反倒开始梦到宇晟了，看来你是真得想要接受记起宇晟的事情了…”曜川对着洛嵐的现状做出了分析。 “可能是吧，但在梦里的总是记不清楚…醒来最多的是感受，看不到故事的人。”洛嵐心情仍旧处在低谷，低着头还想着梦里的事。 “慢慢来吧，若是你心理上真得想要记起他，早晚关于他的事也会慢慢浮出水面的。”曜川摸了摸洛嵐的头，理了理她散落在肩上的头发，对她安慰道。 “曜川，我们出去走走吧。”用罢中餐，洛嵐好像才有了力气一般，对着洗刷的曜川提议道，看来是自己想到了如何扫除阴霾心情的方法之一。 虽然温度并不炎热，但是阳光却照得刺眼，洛嵐在路上散心才走了一半，便拉着曜川的手，冲进了旁边的便利店，在冰柜旁挑起冰激凌来。 “你不要吃吗？”洛嵐看曜川在饮料柜那里打转，便拿着冰激凌在他眼前摇了摇。 “我口渴而已，你自己吃好了。”曜川回答着，打开饮料柜门，伸手将一瓶运动饮料取出。 两人走向柜台结账，微笑走出店门，曜川却突然想起什么，停住了脚步，“刚想起来，我有个东西忘买了。” “那去买吧，我在店外等你。”洛嵐指了指店门口一角，意思自己将在那等他。 曜川回身进入店里，听到店门随他的身影开啟接着关上，洛嵐回过身往店的另个方向看去，而身后恰巧不知哪里冒出一个人，正好撞上。 “吖！”洛嵐手里的冰激凌差点撞落，所幸是右手拿住，他只不过撞到左边肩膀，虽然力度够大，但还好她手握得够紧，冰激凌幸免于难。 “对不起，对不起…你还好吧？”那高大的男子立马将手扶住洛嵐的左肩，担心自己真把这小人给撞到在地。 “没…没事。”洛嵐一心只担心着手中的冰激凌，见它安然无恙这才安心点头答道。 “真是对不起，没事就好。”那男子十分歉意地说着，在他的面孔中，看出些许尷尬和不好意思。 “那个…你东西掉了。”洛嵐看到他脚前掉了东西，心想着可能是这男子的物品，一边说着，一边弯身捡了起来。 “…”只是那男子没了声音，洛嵐还未捡起地上掉下的物品，而那男子却快步地朝她背面方向跑去… 洛嵐奇怪的直起身来，一脸莫名地看向那往身后奔跑的男子，突然意识到什么… “站住！”不远处一声吆喝，听着像曜川的声音，还未确认，只见曜川从视野穿过朝着那男子奔去… 奔跑的男子听到曜川的声音，跑得更是快了，洛嵐这才意识到自己裤袋里的手机被偷去了，试图也想追去。 “你在这等着！”曜川一声命令止住了洛嵐的脚步，他扫过洛嵐一眼，便奋力朝小偷那奔去，只有那声音随着身影拉远着。 追了有十来分鐘，洛嵐算着大概的时间，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等着曜川归来的身影。 “洛嵐…”声音却从另外的方向飘来。 “曜川？”洛嵐急着转过头，朝声音看去。 “唉…没追上。”曜川摇着头，喘着气，叹息道。 “他跑得好快。”洛嵐只觉得那人的速度可以去参加奥林匹克了，真是枉费了他的天赋。 “是快，可主要还是他比较熟悉这周围的建筑，很快就躲进建筑里了。”曜川叹气道，觉得自己抓贼的能力还很欠缺。 “也是我粗心了，没有察觉到他是小偷。” “对了，你怎么会蹲下来呢？他弄伤你了吗？” “没有，他只是撞到我，我以为是他走路不小心，便没疑心，看他好像口袋掉东西在我脚边，便弯身帮他捡起来，他见我不备，便伸手把我口袋里的手机给偷去了。”洛嵐说着整个过程，心想着自己怎么会如此大意，掉在地上物品明显是个幌子。 “所以他只偷了你的手机？”曜川确认道。 “嗯，只有手机。”洛嵐点点头。 “那看来要把你手机给锁住了。” “嗯。也只有这样了。” “那走吧，我们找下临近的派出所去报案吧。” 洛嵐点点头，便随着曜川一起朝路上走去。 报完了案，结束了该办的手续，远程锁住了手机，两人回到家时已经下午了。 有些疲惫的洛嵐，可能是因为昨晚睡得不好，一回家便说自己累，回到床上补眠去了。 之前的梦如此不幸地再次轮回，又重覆地上演了一遍，那剧烈地撞击，倾倒的世界，压覆于身的重量… 洛嵐一时透不过气般，她挣扎着从石堆里爬起，看到一片狼藉的模样，看着自己埋身于碎石之中，看着漫天飘着的雪，看着红色的液体蔓延到整个路面，看着紧紧握住自己的宇晟，看到自己被叶梵从他身下扒出来，看到他手间攥着的自己的手，看到他微微睁开的眼，看着立在他之上的自己，他微微张开口，好似说了什么，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听不见，他看到自己了？可为什么叶梵看不到，他却看到了，难道他也跟自己一样化作灵魂了吗？洛嵐低身伸手抚向他的脸，可那剎那间，眼前一片黑暗，手间一紧，惊醒过来… 洛嵐睁眼，眼前是月光下房间，手紧紧握成拳，她闭目深深呼吸着，从床上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浑身是汗，顿间觉得口渴，下了床朝桌子走去，拿起杯才发觉没了水。 光着脚，出了门，端着杯子轻手轻脚从楼上朝下走去… 也不知是惊魂未定，还是因未开灯，一时脚滑，“啪！”一声手中杯滑落滚下，而自己却狠狠地从楼底上摔下，摔得连叫痛的力气都没了，忍着痛，紧着眉，缩在楼梯上。 动静之大，吵醒了本在沉睡中的两人。房灯打开，看到一团白色的人儿蜷缩在那，连忙奔了过去，将洛嵐直接抱起，朝沙发那走去。 “你怎么了？”曜川揪着眉毛，看着洛嵐将她放在沙发上。 “摔倒了。”洛嵐焉焉回道。 “你没事吧？严重吗？”祁彦看着她那仍旧揪做一团的脸，想必摔得不轻。 “不怎么严重…”洛嵐摇了摇头，便把力气都用来缓解疼痛了。 “让我看看…”曜川便开始检查起来，看着她有没有大碍。 “没事的…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洛嵐慢慢缓了过来，说道。 “噩梦？”祁彦眨了眨眼，重覆道。 “还是关于以前事故的那个梦吗？”曜川确认道，这种梦她不下一次做过了，只是隔着这么长时间她怎么又开始了呢？ “嗯。可这次梦到的更为真切，我看到了人…” “看到了谁？” “宇晟，我看到…他死了。”洛嵐一边回忆着梦境，一边说道。 “…”两人听到洛嵐这句话，倒吸了口冷气，四目相对后，都落回洛嵐身上。 “他真的死了吗？”洛嵐带着疑虑，不知这问题是问自己还是问眼前的人。 “为何这么说，是在梦里吗？”曜川小心问道。 “是感觉，梦里的感觉…”洛嵐紧着眉，扶着摔得隐隐作痛的手臂陷入思索中。 “这也能梦到吗…”祁彦唏嘘道，他没想到她会依梦而接近了现实的答案。 “曜川，他还活着吗？”洛嵐的不祥预感整个笼罩着身体，她亦不知是梦带入了现实，还是现实进入了梦…她困扰其中，捂着头，欲痛欲烈。 “洛嵐，深呼吸，不要想这些了。”曜川见她一副痛苦的模样，心揪作一团，怜惜将她揽入怀里。祁彦见势慌忙去厨房给她取水。 “…”洛嵐头像是爆炸的弹药，她紧紧按着将头埋入曜川的胸间，眼眶的泪不知为何却崩泻而下。 “洛嵐，没了宇晟，不还有我吗？”他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洛嵐紧紧将其抱住，摇着头，泪水涌满整个眼瞳，浸湿了曜川胸前的衣服，他轻轻抚拍着她的背，从厨房走出的祁彦背过身去，不忍再看她抽噎地痛哭。 外面刮起了风，呼啸不止来回地摇晃着树枝，直到晨明时分，散落的枝叶已斑驳了一地。 为爱牺牲？ 多少人这样说着，这样唱着，这样宣誓着… 但当有一天真得遇到了，你会这么做吗？ 亦或者你知道你这么做就是牺牲呢？ 人在某些紧急的情况下会出于本能做出反应，有谁能解释宇晟在当时的本能反应下，所造成的结局是不是如他所想一致呢，亦或者他的牺牲是连自己都来不及去思考呢？也更不需去问是否值得了…… “这是到哪了？…”洛嵐支起身，看向窗外。 “快到了，马上…”开车人宇晟说道。 这是三年前的某个秋季，洛嵐被宇晟约来一起看风景，风景便就是这座种满各种植被的山林。 “要到山顶吗？”洛嵐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木，枝杈覆盖住了半个天，阳光穿过树叶缝隙点点滴滴状洒落在路间，却看不到路的尽头究竟什么样。 “嗯，目的地就在上面…”宇晟回答道，眼睛充满笑意。 有人会住在着山上吗？是猎人呢，还是七个小矮人呢？洛嵐心想着，还真怕错意以为是去了童话般的世界。 踏着松软的树叶，穿过矗立于山坡之间的树木，宇晟跟在身后，看她踩着红色树叶堆叠成的地毯，一步一步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哪怕闭上眼也能感受到她置身有多远。 “洛嵐，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就将我埋在这里吧？”宇晟对着洛嵐说道。 “埋在这里？为什么？”洛嵐奇怪着，怎么会有人在此时想到这样的事。 “人死了能置身在山间之中，看着春夏四季的变更，又有高大的树木环绕作伴，不是一件很美的事情吗？”宇晟说道。 “嗯，是美。但是你将我带过来是为了跟我交代你的身后之事的吗？！”洛嵐虽讚同他所说的美，但是总不能跑这么老远就是为了跟她讲这件事而已吧。 “呵呵，怎么跟我一起埋在这不好吗？！”宇晟开玩笑道。 “谁要跟你埋一起啊？！等你真得嗝屁的那天再说吧？！”洛嵐朝他挥着手，朝向树木深处走去。 “洛嵐，你愿意陪我走到生命的最后吗？”宇晟追上她，牵住她的手，诚心地问道。 “如果我爱你的话，我想我会的。”洛嵐转过身直面向他，伸手扶住他的侧脸，有些冰凉的脸瞬时暖化，他一副幸福模样与她深情相望。 感情就如纺织的线，密密麻麻相互交织相互牵绊，就像立身于他们身旁的树木，看似独立，可在泥土之下，相互牵绕的枝藤和根系，但凡一只拔去，谁又能独善其身。 捌三。章 而接着几日的洛嵐情绪状况一直不佳，曜川有些担心，想着让她心情舒畅些，于是开车载着她到处转悠着，可转着转着…竟转到了这个令人眼熟的山林，路的尽头不知何处的老地方，一望无际的树木遮住了半个天际。回忆的思潮让洛嵐心微微一惊，她抬头望着那条被树叶遮盖所剩无几的小路，压抑在心底里的那份思绪，突然被眼前的一切唤醒，她的感觉是真的？仿佛这里的一切早已成定局。 “曜川，我来过这里…”洛嵐置身在树林，愤而坠地的落叶被踩在脚底发出‘咯吱咯吱’地声音。洛嵐低身捡起脚边的叶子，虽身体被踩裂，可那叶子的红色仍然璀璨的刚好。 “是吗？还记得跟谁吗？”曜川牵着洛嵐的手将她扶起，看她手里捏着破碎身躯的红叶，问着她来过的记忆是什么样的。 “他。他说若是把自己的愿望写在这叶上随风扬起，愿望就会实现的。”洛嵐说道，将红叶放置眼前，好似那叶上的愿望早随着这残破的叶子粉身于大地。 “那若我要告诉你，将自己的心愿写在树的种子上，再种入土里，等它发芽时，你的愿望就会实现了…你是不是就会去种个树呢？！”曜川说得直接，觉得大多数忽悠人心的把戏都是这种套词。 “那你种了吗？”洛嵐笑笑，抬头向他问道。 “我种了你。”曜川一改常态，变得温顺起来，走近笑瞇瞇给了答復。 “种我？把我埋土里吗…”洛嵐奇怪他这回答，一脸嫌弃地指着土地，心想他这情话是否讲得莫名。 “在心里啦。”曜川拉着她手，操起那表白套路的架势，倒是十足十地还原旧时。 “呵…恶心。”洛嵐知道他这戏又演绎起来，撇开他手，懒得再看下去。 “凭什么我就恶心啊？他说的话就不恶心吗？！”曜川反抗，心想这步数也就是按广大青年的套路沿用下而已，怎么在自己这就不灵了。 “你们每个人的话都是骗术，不仅是为了骗别人还骗着自己。”洛嵐直接说穿，各种的套路也不过是编织成的幻想，待在里面也不过虚幻一场。 “呵呵。那好，我寧愿骗自己一辈子。”曜川摊摊手觉得自己寧愿栽在这幻想支撑的套路里，起码还值得让人惦念。 “曜川。” “嗯？” “带我走吧。” “才刚到就走啊？” “我曾经问过他，这山上会有人住吗？如今我来到这，已然有了答案。”洛嵐站立在山中望着茂密的林子深处，独占着山腰处一片空白的草坪，周围的植物闪避左右将空地紧紧围绕。 “你是指它们吗？”曜川站在身后朝着洛嵐所望的方向看去，一座座矗立的石板，层层叠叠相互整齐地排列着。它们的外形大致相似，而最为简单的辨别方法只有看上面刻下的名字。 “他曾说过这里是他想要的归宿，他喜欢这里，喜欢仰望天空，瞭望远方，将四季的变更尽收眼底。” “与葱郁的树木相伴也是不错的所愿，曾经的交代也不知会不会如愿？你要去看看吗？” “不了…我觉得他不应该在那里。”洛嵐回身，松了手里紧捏的红叶，寧愿那时的愿望粉身碎骨不会实现。 之后几天连续的好天气将悲情色彩逼到退路，洛嵐的心情也继而转好，和祁彦两人准备在曜川出差的几日，两人计划着一起去游玩。 “出国吧？”祁彦拿着旅游书，来回翻弄着好似要挑到个好去处。 “哪个国家？”洛嵐放下手中的杯子凑到祁彦那边看。 “让我瞧瞧，有四五天的时间呢？可以跑个远地方。”祁彦翻着书页，琢磨着哪个国家合适。 “哪个国家都不能去，不准出国。”曜川走上来，直接伸手把祁彦手里的旅游书给抢了去。 “为什么？”祁彦不解道。 “我怕洛嵐被你卖了。” “切…自私鬼。” “别以为我听不到。” “祁彦不怕，等他出差走人了，我们想去哪就去哪，他管不着的。”洛嵐安慰着祁彦，表示着他老人家的威胁并不会影响他们的行程。 “呵？！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洛嵐问你个问题，你还记得你的护照放在哪的吗？” “好像在…？”洛嵐心头一紧，顿然想到经常出入自己房间的曜川，一定是收走了自己的护照，立马起身，朝楼上奔去。 “不用去找了，找不到的。”曜川冲着洛嵐叫到，让她省了费力气再去找那早已被他拿去的护照。 “曜川，你这是行窃？！” “嗯嗯…但又怎样？！”一副你不能把我怎么样的态度。 “把护照还我！”洛嵐返回，一脸愤愤的不满道。 “想得美。” “呀？！”洛嵐不爽地冲曜川大叫道，转过头对一旁的祁彦问道，“祁彦，去报失护照重新办理要多久才好啊？” “呃，就算加急可这一时半会也不太能办好吧…”祁彦想了想，缓缓答她。 “啊——过分？！”一声哀叹，让洛嵐失了出国的心。 “别叫了，我才出差几天，你们就想着自己出国旅游，就近几个地方玩玩不就好了，干嘛还要跑那么远？” “哎，我们也可以去近的国家啊，不过只是出去几天玩玩，你也犯不着把洛嵐的护照给藏起来吧？”祁彦在旁为洛嵐争取着。 “没有我在，任何国家都不准去。”曜川回答地倒是决绝，丝毫不给缓解。 “我又不会丢。”洛嵐在旁嘟囔着，满面的不屑。 “呵呵…不管怎样我都不会放你的。” “讨厌？！” “哎，随他绝权去吧，其实我们本国也有很多美丽风景的地区滴…”祁彦一时想到了什么，便退一步说着安慰洛嵐的话。 “哦。那…就看看去哪吧？”洛嵐像失了大半个兴趣般，无力地回覆道。 虽然嘰嘰喳喳讨论了一下午，仍旧是没有决定要去哪旅行。 临近晚饭时间，洛嵐和祁彦在小院里窸窸窣窣着，不知道又打算着什么鬼主意。 “你们还要不要吃饭啊？！”只听得曜川在厨房里大声叫道，这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哦，来啦？！”祁彦大声回覆道，朝洛嵐挤了挤眼，两人便入了屋子。 “你们在外面又嘀咕什么呢？” “你管我们嘀咕什么呢？！又没你什么事。”洛嵐捡起筷子夹起碟上的菜，结果一只筷子横入把刚夹起的菜给横截拦去。 “说话这态度，是不是不想吃了？！”曜川见洛嵐纵眉不爽地看向自己，便回话威胁到。 “哎，至于吗？一个菜而已你们俩抢什么？！”祁彦看两人夹着那颗菜打死不肯松手的意思，便加起旁边一颗，放到了洛嵐的碗里，让她消气省了坏了之后的计划。 “呀，拜托…你至于这么偏她吗？！她不好好答话，都是你惯的。”曜川埋怨道，看洛嵐歪嘴冲着自己做丑脸，一副恨不得兴风作浪地得意样。 “那好，给你也夹一个行了吧？！噥，你最爱吃的…这也疼你了吧？！”祁彦说着也夹起一颗放进了曜川的碗里。 “真是…又不是三岁孩子了，连个菜都要抢。”洛嵐在一旁故意酸着曜川，好似自己不是孩子一般。 “再说，晚上让你洗碗啊？！”曜川见她心情不错，便故意勒令道。 “才不要？！祁彦…”洛嵐一声撒娇，瞥向祁彦。 “好好，我洗我洗。但是呆会你吃完饭去房间电脑里搜下之后我们要去地方的景点先…” “嗯嗯…”洛嵐十分情愿地哼道，冲着祁彦挑眉笑了笑。 “你们想好去哪了吗？” “嗯，刚刚在外面讨论好了。” “哪里？” “哎哎哎…别说别说。不然他呆会又要说不好了？！”洛嵐立马捂住了祁彦的嘴阻止着祁彦的答覆，虽然他们根本就没有对目的地的结论，但也借此话省了再编个谎了。 “好好，不说就不说。我也不乐意知道。”曜川瞅了瞅祁彦对自己眨眼睛的样子，好像暗示着会偷偷告诉他般，索性懒得追究了，毕竟他想知道又不是没有办法。 “那就最好不过了。”洛嵐笑着回覆道，松了按住祁彦嘴巴的手。 饭罢，两人按步骤开始进行了… 祁彦负责洗碗，而曜川坐在客厅里，翻着电脑里一些工作上的文件。 此时洛嵐佯装着是去房间用电脑，可是路上拐了个小弯，直接进了曜川的房间。 一进去便冲着曜川的书桌那叫一个狂翻。 书架没有，桌上没有。抽屉…一层一层的抽开，而到最下层时竟然上了锁。 “呵呵…以为锁上我就打不开了吗？！”洛嵐咧起一抹得意的微笑，转身去了床一侧的床头柜旁，打开抽屉，自然看到了打开桌子抽屉的钥匙。 “哈哈…果真在这。”洛嵐小声庆祝着，便匆忙跑到书桌旁打开了最下层的那只抽屉。 “哈？不会是被他放到办公室里了吧？！”显然没找到护照，洛嵐失了刚才那得意洋洋的心，不悦地嘀咕起来。 “难道放在这里面了不成…”洛嵐将抽屉里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备用钥匙、记录本、手表盒、支票簿、两个文件夹和一个纸皮袋… 洛嵐翻开文件夹瞧了瞧里面除了数张纸外并没有什么其他东西，至于那个纸皮袋摸着除了厚厚的纸之外也不像有类似的护照般大小的东西，洛嵐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脸无望状…盯着眼前的东西发呆。 “宇晟…？”游离在桌上的目光顿然被纸皮袋上标示的几个字给夺去，洛嵐歪着头看着那字轻轻读道。 伸手拿起那贴着名字标签的纸皮袋，打开袋封。取出了里面厚厚的一沓纸出来… “宇晟，真的是关于宇晟的…”洛嵐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一个灯泡在脑袋上亮起，万分求知的心想要知道曜川到底有些什么关于宇晟的档案。 原以为只是查询宇晟信息的资料，而看下去才发现这是宇晟去向的答覆。 片片张纸，写着有关宇晟的大小事跡，可是却没有一张纸写着他事故三年后所处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已经愕然停止在那里，那座山上…一排两排，三排，排排而站的白色大理石板，上面刻着名字，印着肖像。 剎那间的兴奋像是被闪电击中般荡然无存，麻痹的神经被高压电击下隐隐发着哀嚎，崩裂心间的血液竟失了出入口，被压抑在血管中凝固透着紫黑，洛嵐的感官顿觉无力，想要站起的身子却失力在椅上愤然跌落下去，‘哗’一声大力摔在地面上，再次摔个里焦外脆，像是坠楼的人偶零落满地。什么是疼痛，什么是泪，洛嵐栽在地面上没了起身的勇气。 “怎么了？！”也许是听到楼上的声音，楼下的人站在楼梯间冲着房里叫到。 可没有声音，没有回答。祁彦奇怪着还以为是洛嵐为了找护照把曜川的书架给拆了，便准备上去确定，可刚走近房间推开门，看到摔在地上的洛嵐，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怎么又摔了？！犯不着找个护照就这么不要命吧？！”祁彦立马弯身将洛嵐坐身起来。 “…”洛嵐不出一声，满脸失望，像是丢了魂一般，毫无生息。 “你怎么了？！没事吧？！”祁彦看洛嵐的样子，一时心紧，慌忙把洛嵐抱了起来。 “怎么了吗？洛嵐怎么在我房间…？”曜川这时上了楼梯，看着洛嵐在自己房里一时奇怪走了进去。 “她摔倒了，连话都不说了。看来摔得不轻…”祁彦只顾将洛嵐抱起，万分担心。 “怎么会好端端地…”曜川走近话才说一半，看到洒满地的纸张，和被打开的纸皮袋，顿时哑了话语。 “你快叫救护车吧，我看她这个样子好吓人，不会摔到头了吧？！”祁彦将洛嵐抱入到床上，检查着她的情况，可她仍旧面如死灰一般毫无反应，要是平常她显然要叫个半死了，可此时却只是睁着眼睛，没有情绪。 “你看了这些了？”曜川捡起落在地上的纸，走近床边，朝洛嵐小心地问去。 “…”没有回答，洛嵐只是看着天花板，仿佛天地在摇晃一般，失了平衡一片狼藉。 “那些是什么？”祁彦一脸奇怪的看着曜川，将地上的纸俯身捡起一张，而才看清一个字，他就显然僵硬了肢体，顿然明白了这些散落纸的含义。 “你知道他死了？”洛嵐这才吐出一句话，没有气力，更失了平仄。 顿然房间失了话语，短暂时间的停顿，三人世界的寧静，好似这是难以啟齿的问题… “是的…”曜川还是开了口答道，看她万念俱灰一般的色彩，好似是自己害死了宇晟一般，伤了她的心。 “…”咬在嘴边的话，被泪水的热流给阻隔，好似真的忍不住了，好似坚持不下了，该落的泪，现在终于落了。洛嵐闭上双目，让沸腾的泪水滚满整个眼球，带着温度平静地从眼缝中挣扎而出。 “洛嵐，不要忍着，想哭就哭吧…”祁彦看出洛嵐平静下波澜无比的心境，他坐下床边，看着洛嵐发颤的抽搐，他只能劝她哭是最好的方式。 “你也知道吗？”洛嵐将手轻轻移向祁彦，指尾微微触到祁彦手的边缘，停下好似早有答案的问语。 “我们是怕你难过…”祁彦低头无奈回覆着，抬起手将指腹附在洛嵐的指节上轻轻摩挲着。 “可我终究逃不过这难过。”洛嵐翻过身缩向一边，像是个无助的孩子，双手捂住脸独自啜泣着。 “我想过告诉你的，可是…”曜川不知怎好，他知道这是答案后的结果，这是不可避免的过程，他走向床的另一面，看着缩成一团的孩子，他想安慰可却无从下手，不知为何却只能说上这句：“洛嵐，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从来错的人都不是别人，是我对不起。”洛嵐泣不成声，她的话断断续续，喘不过气。 “可这就是我最不想让你自责的地方，这是他的选择，洛嵐，不是你的问题。”曜川心疼着，将床上的孩子抱入怀里，他知道她会责怪自己，也知道她会后悔，开始否定自己。 “可他是因为我…他因为我才死的…”洛嵐埋在曜川怀里，多少泪珠多少的怨，她恨自己这样的活着却害死了最不该死去的人，这是她无法释怀心间的刺，而现实没有将刺拔出，只是更深地扎根在心底。 “不是这样的，洛嵐…他真的不是因为你…”曜川将手附在她的头上轻轻安抚着，心疼地告诉她，那不是她的错。 真是可惜了外面皎好的夜色，高高掛在c位上的月亮照着广阔的土地，淡淡的云丝扯着微风，慢悠悠地流动着。分外好的天气，格外舒服的风，这不应是悲伤的一晚，也不应是泪流成河的场景，可这一夜，如此不相称的情节就此演绎着，且持续到晴明。 捌肆。章 该怎么好好的活下去… 方法虽然没有写在教科书上，可生活却成了可以让你实践的领域。 若是生活给你了一颗钉子让你吞下，你不仅要吞下，还要将它钉在心间，稳住那颗快要坠落的心。 “你想好要见他了吗？”叶梵带着犹疑，哪怕是最后一刻，还是将退路全部铺好，希望洛嵐还有选择的余地。 “嗯。”洛嵐点点头，落下的发丝随着头的幅度微微拂动着。 “那走吧…”三个字的确认，拎起了每个人的心。叶梵的带路，车子驶向丢失的人他那最后的落脚地。 显然依旧那日般和硕的天气，虽此时在同一山上，可越发没了当初登山望景的那份悠闲心境。 洛嵐深吸口气，鼓起勇气看着那刻在石板上的字，她甚至不敢读出声音… 一排两排，错落有致的白色石板上，一个个名字从眼前略过，她多不想看到他的名，可是就在这里，第二十几了…格外清晰字体，石碑都还是崭新的，在这排排座位中他还是新人，透着还未被世间冲刷过年纪。洛嵐僵直着身躯，腿不禁竟开始颤抖，她不敢再跨前一步。身后跟着的叶梵拍了拍她的肩，她抬头回望着他，此时已满眼泪珠。他紧着眉，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可是抹去了又落下新的，她哀怨地看着叶梵问道：“这真是他吗？” “嗯…”叶梵点了点头，看着洛嵐那张泪水浸湿的脸，一时哽住，再也无全音可发。 “怎会呢……”一时悲愤涌上，她弯身跪在地上，用力将手附在墓碑上刻写的字用力地擦着，仿佛能擦去这上面刻写的名字一般。可是来回手都磨得发红了，那个令人心痛的名字还是那般清晰。 “洛嵐…”曜川走来，紧紧将她的手握住，虽然他知道此时她更需要的是那墓碑的主人，可他终究是忍不住。 “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洛嵐大哭着，扶着那终将不会再抹去的名字，失望万分。 此时的悲哀，已不忍漫长，祁彦站在远处，虽没有半句话，可心如洛嵐那般撕碎，早已褪去的过往，今日被重新反洗，他已湿了眼眶，抬头看向翱翔在天际的飞鸟，天人永隔般地折磨，他何曾没有体会过。 “起来吧……”曜川见洛嵐跪在那硬硬的大理石板上太久，劝着伸手扶她。 “曜川，他真的走了…”洛嵐满是伤痕地目光望向他，她的希望就如那梦般永远坠落在那片无止境的黑洞里，她再也找不到了，什么希望都灰飞烟灭了。 “别怕，有我在。”曜川的话，像是啟动了洛嵐某处动情的开关，在梦里的宇晟也曾这样讲过‘别怕’…顿时，她像是找到了救心的稻草，一个扑身紧紧搂住了曜川，星光倾落的眼泪，将不舍和失望化作一场雨，落进每个人那干旱的心田里。 所以说，爱，本身是很单纯的。 来不及计较，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去想会不会某天，我已经来不及再好好爱你…… 愿轮回转世之后，仍不会忘记，那时想要好好爱你的那份心。 那曾是冬至来临的第二天，赤港迎来今时的初雪，才一个晚上，漫天雪花就盖住了整个城市原有的顏色，一片白茫茫的景色使得整个夜变得格外清凉。 洛嵐一早醒来便去了学校，路上只顾眼前的白色世界，并没有註意到手机的静音而错过了短信和来电。 直到公车停站下车，洛嵐看到在那路牌下站着的人。 “你是忘记带手机了吗？”宇晟那被冻僵的脸看到她便瞬时融化，笑着冲她抱怨道，嘴边吐出的雾气冉冉上升。 “唔？！带了啊……”洛嵐对他的问话迟疑了下，便停步翻找起手机来。 “别找了，反正我也等到你了。”宇晟伸手拉住她，牵着她往学校那走去。 “你等很久了吗？”洛嵐感到他的手有些冰，便轻轻地拽了拽认真地问道。 “还好，没有多久。”宇晟笑答道，将她的手夹在自己手肘内侧，大概是防止自己的手冷从而凉到她。 “宇晟，你不要再这样了。”洛嵐定了步，一时面带愁容，严肃地对着他说道。 “怎么了吗？”宇晟见她不悦，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你觉得呢？！我还不是你的女朋友呢？！”洛嵐看他一脸无辜样更是有些生气，推开他的手，更为确切地告知他两人的关系。 “那又怎样？！朋友也可以牵手的啊……”宇晟觉得自己理由充分，没有特殊规定就可以执行。 “那朋友会一早跑到车站这里冻个半死就为等一个可能不会来的人吗？！”洛嵐气不打一出来，看他越是这样在乎自己越是想要强调他无须如此这般对自己好。 “今天你有课不会不来的啊…”宇晟压低着声音，小音地回答道。 “那就算如此，你也没必要在这等我，这不是朋友必须做的事情啊？！”洛嵐特殊强调着他和自己的关系犯不着如此这般，这已超越了距离。 “可我…想这样啊。”宇晟站在原地像个孩子，一时不知用什么样的文字去回答她灭了这一时燃气的火，只能弱弱地告诉她他唯一能给的答案。 “宇晟，够了。我们以后干脆连朋友都不要做了。”洛嵐失望极了，这显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对于旁人也许是甜言蜜语的温馨，而在她这里只是加重她内心深处潜在的负罪感。 “洛嵐…”宇晟慌了，他失了心，本一时兴起想来接她的那份冲动，竟然成了引起她火大的重要原因。 “我自己走就好了。”洛嵐立即收了再看向他的视线，狠话撂完闷着头朝前面走去。 宇晟闷闷地看着她甩头就走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着终究破坏了这么好的天气，“教室今天搬到图书馆后面那座楼里了，别走错了。”宇晟停了想追上她的念头，只是突然想起今日教室的变动便大声地冲她好意提醒了句。 “知道了。”洛嵐略微放慢脚步冲他回了句，便连头也不转地继续朝前走去。 之后两日宇晟连续请假，不知是故意避开洛嵐，还是为了让洛嵐少看到自己省了糟心。活动活动没参加，课堂课堂也不去了，而学校老师那里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周边的小伙伴们便纷纷坐不住了。 原定于后天的山上滑雪计划，看来是要少一人了。几个人便去问洛嵐宇晟的情况，没想到她居然一脸难看，推得一个干脆利落，好似跟宇晟早就不往来那般。 虽是少了跟宇晟的这几日互动，其实也没有增加多少和叶梵的联系，多是源自上次发现洛嵐与宇晟在同所学校而导致大吵的那一架，至今两人之间都竖着一道隔阂。几日都少有话说，更别提知道对方在做什么事了…… “滑雪服？”叶梵难得接到洛嵐过来的电话，可在听到电话内容后却没有半点确幸的新意。 “嗯…我家里找遍了找不到。我想是不是上次滑雪回来收在你家里了。”洛嵐原是自己找不到只好硬着头皮去问叶梵，本以为这电话会多些温馨画面，可惜还是夹着心里疙瘩的尷尬局面。 “不清楚，你自己的东西我怎么会晓得…”叶梵倒是一副不管自己鸟事的态度，懟得死死的。 “那你不晓得就算了。”洛嵐听着对方话音不带友好，直接想一把把电话给掛了。 “誒，要么你就自己过来找好了，反正你的东西都收在房间里…”叶梵突然想起什么，便冲着电话那头给了她一个机会。 “你在家？”洛嵐带着疑问口吻，好似不相信这个时间他竟能在家。 “嗯，你过来吧。”叶梵在电话那头点了点头，眼睛望向窗外，雪铺满地，连树梢上都掛着那茸茸的雪白。 等到天色渐渐暗了，洛嵐才敲门进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等得都快睡着了。”叶梵开门见洛嵐进来，便带着些许埋怨嫌她来得太晚他等太久。 “你等我？我在家里收拾被我翻乱的东西呢，收好了就出来了，没意识到这么久。”洛嵐这才发觉此时距离刚刚电话时间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没想到他会闲到在家里干等着自己。 “你就不能找到滑雪服后再回去收拾嘛？！”叶梵伸伸懒腰，转身朝客厅走去，嘴边仍带着埋怨。 “…”洛嵐在他身后撇了撇嘴，“那我上去了…”便交代自己要上去找了。 “嗯，去吧。”叶梵回头朝她看看，点了点头目送她上了楼梯。 在楼上翻了一番，很快在衣柜里找到被收好放在袋子里的滑雪套装，洛嵐觉得也算不枉此行，自己硬着头皮打来的电话还是值得肯定的。便屁颠颠地从房间出来，欲下楼去。 “找到了？”而正好撞上从自己房间走出来的叶梵，他穿得整齐好似一幅要出门的架势。 “嗯。”洛嵐点点头笑着，将目光转向了他换好的衣服的上面，“你要出门？”便脱口问道。 “嗯，一起吧。”叶梵挑了下眉，伸出手将洛嵐手里的袋子接过。 “你是要送我回家？！”洛嵐一阵纳闷，觉得此举犯不着还要这么打扮一番吧…… “吃过饭就送你回家。”叶梵拉起洛嵐的手，意思表明。 “吃饭？我还不饿呢？！”洛嵐倒是回得干脆，她只是想过来取自己的东西，仅此而已。 “可我饿了。”叶梵见她将手缩回，便紧紧抓住，脸色不好地回道。 “那你自己…”话说一半，叶梵脸已经沉了下来，洛嵐赶紧收了话，转话道：“就一起吃吧……” 叶梵看她从了，便没有多说只是脸色仍旧闷闷不乐，带她出了门，到了一家餐厅。 “你今天怎么会在家，我还以为你会跟你的小伙伴们出去，或者去找你爸妈了呢？！”洛嵐问道今日的反常现象，对她来说到了星期四多数他是有活动的。 “我爸妈出国了，所以这个月不会来找我。而我的小伙伴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这段时间我们都是各忙各的，反倒你好像活动还不少，竟然还有心情去滑雪。”叶梵一边交代着自己，一边还羡慕着洛嵐竟然心情没有因彼此而被影响。 “也是早前就跟同学们约好了的，跟心情好坏没关系。”洛嵐撇了撇嘴咽下了他那句酸话，继续夹着菜吃着。 “你们几个人啊？”叶梵挑眉问道。 “嗯…三女一男吧？！”洛嵐想了想数了下会到场的人，回道。 “男的不会是…”叶梵早有暗指的意思，眉扬地更高了。 “不是宇晟，他不去。”洛嵐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回覆道。 “呵——他会不去？！” “是啊。你要不信，可以去监督啊？！” “监督也用不着亲力亲为的，信你一次就是了。”叶梵微微坏笑了下，也不知是真信还是假信。 “…随你高兴。”洛嵐看他那副德行，也再懒得想多，只是继续吃着盘里的东西。 “有想好这次我们要冷战多久吗？”叶梵两手放在桌上并未动筷，只是看着眼前的她拋出个问题。 “什么意思？”洛嵐停了筷子，有些莫名。 “总不能每次都是我给你道歉吧？！”叶梵笑笑意思是坐等洛嵐主动和好的态度。 “你意思是这次是我错了？！”洛嵐反问道，她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求和的。 “不然呢？！”叶梵眨巴眨巴眼，明显是认为错不在自己了。 “可我也没想要给你道歉意思。”洛嵐动起筷子，面无表情继续吃着。 “好吧，随你开心。”叶梵佯装着无所谓的样子，怂了下肩。 两人结束了氛围并不怎好的晚餐，上车回家中，可能是收拾了一下午的东西，这边刚吃饱困意就爬上眼皮，洛嵐闭着眼睛在车里呼呼地睡着了。 等睁开眼睛家到了。 “谢你把我送回来。”洛嵐打着哈欠看到家门，便一边说着谢话，一边解开安全带，准备开门下车。 “不邀请我进去坐会儿吗？”叶梵一副要讨茶喝的样子，等着洛嵐答应。 “你是想和好吗？！”洛嵐看出他的意思，手支在车门上回敬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我可没这意思，我只是给你机会让你主动些罢了。”叶梵扬起笑容，虽说不是要讨好，但笑容暴露了心跡。 “那好…你把车停好吧。”洛嵐欠身一笑，后退一步将车门关上，对里面的他交代道。 如叶梵所愿，洛嵐待他入门后就给他备上一杯热茶了。 “什么茶啊？”叶梵刚坐定，就问其杯子内容来。 “茉莉花茶吧…”洛嵐只是随手拿了一包茶泡了，并没十分註意，只是以自己记忆推测是茉莉花。 “茉莉？！你就随便拿了一包泡给我吗？！”叶梵猜得还真对，他闻了闻脸色不佳，判定洛嵐只是敷衍。 “那你还想怎样？！你虽给了我机会可我没有想要优待你来试图和好的心意。”洛嵐已然觉得给他茶喝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了，便伸手想把那茶杯要拿回去。 “你用不着强调你不想和好这件事…说多了只会惹我生气罢了？！”见她想拿走，立马按住了杯柄，讨回来喝了一口，虽然不是茉莉口味但起码是个茶。 “那我不说好了。”洛嵐收了手，坐回沙发上，两手架在胸前，意思是保持着沉默。 “洛嵐，非要每次都这样吗？”沉默还没半晌，叶梵看她那爱理不理人的样子，发了话。 “这样不好吗？！我们不是需要时间来冷静嘛……”洛嵐仍旧还是刚才那副说话的态度。 “可是已经冷静了很久了，你是真不打算在一起了？！”叶梵看她显然没有想要和好的打算，对待自己已经无所谓的样子。 “都说了不提了，你还要我说一些话让你不舒服吗？！”洛嵐看他又提，显然是他自己不放过自己。 “你真喜欢他吗？”叶梵低下眉眼，看着手中握着的杯子，波纹微微颤着，压成疙瘩的话也问得谨慎小心。 “我要说喜欢你会放手吗？！”洛嵐微微侧头看向他，反问了他一句，也许这问题的确应该由他来答。 “你觉得我会吗…”叶梵抬眼直视着她，一抹难以隐忍的厌恶之感涌上心头，他冷冷地回道。 “…”洛嵐轻轻咬了下唇边，眼神带着些许失望，无奈地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我只后悔当初听信了你的话，忍让你这么多，你和他不还是如此。”叶梵微微扬起嘴角，一丝冷笑嘲讽了过去的一切，他后悔地何止这些。 “是我选择的学校，是我想要去那里上学的，说了多少次不是他的缘故。”洛嵐明了叶梵话下之意，她不得不说人对情敌的敏感程度的确是可以提前预知。 “所以问题是出在你身上了…”叶梵扭过身来，身体微微前倾，手臂抵在腿上，弯身直面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洛嵐。 “是，我的问题。你要是不爽就全归在我身上好了？！”洛嵐倒是揽得干脆，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这张面容竟好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看他了。 “呵——你还真袒护他…看来我更应该后悔，后悔竟让你申请了那家学校。”叶梵醋意大发，她来担责这点并没有让他觉得舒服半毛钱。 “我申请学校时你又不晓得…”洛嵐微微提示选择申请这所学校时他并未参与，更谈不上后悔二字。 “所以才说后悔，竟然那段时间陪你的人是他不是我…”叶梵的后悔点是在那段他短暂消失的时间里。那段时间里发生太多事情，他虽然付出了一定代价换回了回来赤港的权利，可是却刚好少陪伴了洛嵐失去他父亲这段艰辛的歷程。要说后悔，这果然值得他来后悔。 “叶梵…够了。”洛嵐有些无奈，毕竟那段时间的错位延展到让事情已无环转余地。毕竟谁也不知道叶梵的消失是被迫，而后他的回来竟因为自己。这个错位从而成就了时间去发酵了她与宇晟的感情，也因宇晟的陪伴自己才走出失去父亲痛苦。虽然叶梵及时返回两人又重新走在一起，但却说不清楚是因为叶梵的付出从而感动还是愧疚自己竟误解以为被拋弃，只能说是在当时的感情里她已然有些错失本心了。 “你瞒我的事我的确生气也很想恨你，可现在我却恨不起来，时至今日我才体会到曾经我做的那些事使你有多愤怒，和难过…我想这是我欠你的吧，因果循环，我活该如此。如果你能放弃他，我还是愿意让当下这一切都就此翻篇，算是我们重新认知彼此好了。” “重新…你确定能做到吗？”洛嵐对叶梵的提议有些怀疑着，毕竟那么多次争吵，哪次都说重新开始，可哪次不还是翻着旧账不放。 “嗯，我只求你真得能和宇晟断了，哪怕让我来求和我都愿意。”叶梵倒是这次退让是真心摆出了姿态，哪怕自己委身求人都甘愿一赌。 “哦，好，我知道了…”洛嵐收了那疑心的眼神，闷闷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起来。 “真的？”叶梵有些期待，对她的提议，她竟然答应了。 “嗯。”洛嵐看向他，认真地给予了回復。 “说好了，不准变卦。”叶梵乘胜追击，没有反悔的可能。 “不变，但你给我些时间。” “好，给你。”叶梵及时给了肯定，脸上这才展现出一种旗开得胜地表情。 捌伍。章 连续几日的大雪，压得枝条都直不起来腰。几人聚在滑雪场上哟呵地热闹，一缕缕吐出的白气在这雪白的世界里消失殆尽。 “洛嵐，你不太会滑要么跟我一起吧？！”全场唯一的男一号倒是给力，知道洛嵐是个摆设倒愿意接了这个费体力的活。 “誒誒——我说你别趁宇晟不在就想鉆缝子，平时怎么就不见你这么会献殷勤啊？！”自然有人会出来给他泼冷水，酸他一番味道让他自己品。 “他此时献殷勤是为了我能投他一票，春季展览有小组赛他想当组长正缺票数呢？！”洛嵐倒是把底抖个干凈，男一号的殷勤怎可能是白献呢。 “呀，洛嵐，你干嘛说得这么坦白，显得我多利益。”男一号被拆了台，显出难堪来。 “你本就利益啊？！又不一天知道了？！”此时不缺拆迁队伍，跟他同班的人深表同意。 玩闹一番，大家坐上索道上山而去。 才来回折腾两个来回，洛嵐和长发女就坐在椅子上开始休息，其他人又接着去滑，两人坐一起聊着天。 “我去买些喝的，你要吗我买给你？” “不用了，你去吧。” 洛嵐目送她离开，一人坐在椅上背后烤着火，暖暖的，正好可以玩手机游戏。 “你原来在这啊？！”熟悉地声音靠近，洛嵐抬头下意识地看去。 “唔？”洛嵐一时留恋游戏没反应过来，也不知是阳光灿烂加上雪白反光刺眼她只觉得眼前的人格外明亮。 “宇晟，我将人给你找到了，我走了哈？！洛嵐，拜拜！”定了神才慢慢看清眼前的两人，一个是男一号，一个是宇晟。 “哦…拜拜。”洛嵐一时尷尬，挥挥手再见男一号，却不知眼前的宇晟该怎么应对。 “把眼镜带上吧，不然这样会看坏眼睛的。”宇晟提示她在雪地上摘掉眼镜看手机是不良示范，的确如此，现在已经花了眼。 “你怎么会来的？！”洛嵐将眼镜带上，奇怪着眼前人的到来。 “想来就来了唄。”宇晟的回答等同没说。 “这算什么回答…”洛嵐撇撇嘴小声嘟囔着。 “把衣服换回来吧，我们去那边走走。”宇晟显然听到她说了什么，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山的一个方向，示意她去换回衣服。 “很远吗？”洛嵐歪身朝那里看了看，显然不想动的意思。 “不算远，但是穿着滑雪鞋走只怕不方便。”宇晟的提示原是好心。 “可那个谁还要我再陪她滑会呢？！”洛嵐东拉西扯找着理由拒绝接受他的提议。 “哟——宇晟你竟来了，该不会是放心不下我家洛嵐吧？！”此时和洛嵐一起休息的长发女回来了，打断了两人将要僵持的局面。 “呵呵…是那么有点。”宇晟倒是接地坦然，完全不顾洛嵐要崩溃的眼神，算了，隔着眼镜也看不见。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慢慢聊吧哈…”长发女倒是很熟这种套路，冲着宇晟眨巴眨巴眼，立马拔腿撤离。 “誒誒——”洛嵐抬眼瞟了一眼笑得似花一样的宇晟，觉得被卖了一般，伸手刚想拦住要离开的小伙伴，宇晟却直接捂住她的嘴巴，让她没了话语。 “还要滑吗？！”目送那人离开后，宇晟带着嘲笑地口吻问了一句洛嵐，只能感到这只愤怒的小鸟快要把他炸了一般。 “滑什么滑啊，你这算挟持懂吗？！”洛嵐推了他的手，不爽地对他嚷道。 “你是说我吗？！”宇晟笑笑，明知故问。 “我说你们一群人，合伙作案？！”洛嵐指的是所有人，仿佛都提前操练了一番似的。 “被你看出来了，不错嘛？！挺聪明的。”宇晟夸着洛嵐，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脑袋。 “我去换衣服了，你在这等着吧。”洛嵐站起身来，只算是按他意思，先换回衣服再说吧。 换衣服的时间比预想的长了许多，宇晟等了半天并没有等来洛嵐的身影。 一通电话打来，洛嵐看了手机接起：“餵——” “你还没换好吗？” “没啊。”洛嵐走在雪地上，往山的一侧走去，撒谎骗着等她的人。 “你换衣服换那么慢的？” “衣服冬天穿得多啊，自然会换久一点。” “那你还要换多久呢？” “嗯，五分鐘吧……” “那我给你十分鐘怎么样？！” “十分鐘？”这倒出乎了洛嵐预料，怎么还有这么好骗的绑匪，还自带加长时间。 “如果这十分鐘你能藏好，并且让我找不到你，那我以后便不会再见你了。” “…”洛嵐定住，她竟被拆穿，宇晟给了最后机会，这是考验自己的意思吗？ “好，那开始计时了。”宇晟话完，电话就此断了。 洛嵐却一时蒙了，游戏不是经常玩吗，这一场怎么自己却被动了。 迈着步子一时竟不知道朝哪走好了，看着雪茫茫地山，她沿着路，一路往上行。 十分鐘是不是该到了，洛嵐心里嘀咕着，沿着路缘往前走着。这里的人稀少，路也结了冰，大概此路应该是被封了，只有依稀几个脚印沿着这路陪着洛嵐向上延伸着。 雪层厚了，每走出的一个脚印也变得深了。洛嵐有些走累了，弯下腰支着腿喘着气，再走几步就到上面那块预留的风景台上了，洛嵐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到十分鐘了。挺起身板朝身后看了看，心想着他应该是找不到自己了，便稍微松懈了心防，慢慢向上行。 十分鐘到了，洛嵐深呼口气走到了心里的终点。这游戏虽赢了，心里的五味杂陈却纠结起来，直起身准备换个心情，好不容易走上来，最起码也要领略下这大好河山。 “终于到了…”洛嵐小声地自言自语着，抬起头朝前看去。 一个身影，立在不远处，微微翘起的发稍上沾着白雪，闪闪有神的眼睛里盼到了她的身影，还是那副笑顏不合时宜地盛开着，好似一切都註定好了一般，是她“找到”他了。 “扑哧——”两人不约而同地都笑了。 看着眼前的彼此，一时之间觉得这样的画面是始料未及的答案。 “你再慢些，十分鐘都超了。” “那也只能怪你设的时间太短了。” “那我设一辈子你觉得怎么样啊？” “那我们到下辈子再见吧？！” “不管哪辈子我都能等到你的。” “你怎么能确定我会走上来呢？！” “因为我聪明啊？！” “你不要嘚瑟，我以为这里会没人呢？！” “怎么会呢？我之前不就跟你讲要到这里走走吗？！” “你指的是这里？” “嗯。” “天吶，我竟会按你指的路走？！” “地啊，这就叫做伴心而行。” “你走开，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恋了？！” “好啊，那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宇晟，离开我不好吗？” “…”宇晟没了笑脸，他不明白赢了游戏的人竟然是要退出，“你怎么不讲这句话给他听呢？！” “我们终究没有开始，就算结束也不会太难。” “没有开始，你是这么骗自己的吗？！如果我说早就开始了，而且更加难以去结束，你会听我的吗？” “…可惜的是，我现在是註定要辜负你了。”洛嵐咽下那难以吞下的石块，告诉他她那不美满的决定。 “我不明白，明明爱着我还要把我推开。”宇晟一把抓住洛嵐的手，他的情隐忍到此时无法再掩饰，而眼前的人却要将他推个干凈。 “因为我也爱着叶梵。” “所以要牺牲掉我和你的感情…” “我们的感情本来就是错的，一直这样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的。”洛嵐从一开始就否定着这段感情。 “你认清了我们是错的吗？”而宇晟并不觉得就如她那样评估般得可以指定为对错。 “…”洛嵐没有回答，她迟疑着。 “如果真的有对错，那我们真是浪费了太多情感在他人身上了？！”宇晟告诉了洛嵐事实，若真有对错为何错的不是别人？ “宇晟…”洛嵐紧着眉看向宇晟，叫着他的名字。 他将她抱住，在他眼睛里哪有对错，只有爱，他爱着这个认定自己是错的傻子，哪怕告诉她你该醒了，她还是死皮赖脸地叫不醒。 “宇晟…你非要这样子吗？”洛嵐在他怀里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不敢相信眼前的他生气了，也不敢推开他，任凭他大力地抱着自己。 “我不想再被你推开了，就算叶梵准备好十万火力向我进攻，我也做好了跟他死磕到底的心了。” “宇晟，你们确定谈个恋爱就像要开炮打仗那般吗？！” “自古战争的确也有为抢女人而开战的，我们也不是第一人。” “可我不喜欢。”洛嵐摇头说道。 “这由不得你喜欢了？！”宇晟斩钉截铁地堵了她话。 “宇晟。”洛嵐不情愿地唤着他名。 “你甭想劝我，这可是我花了两天时间思考下来的结论。” “你要不要那么幼稚？！” “男人都是幼稚的，不幸的是我也是男人。” “宇晟，我真生气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生气了，不能哪次生气都由着你吧……” “松开我。” “没有用…”宇晟摇摇头，叹息她不能再左右自己。 “…”洛嵐面露不悦退缩着身体往后撤，而他却将面紧紧贴向而她。 “我是赢家，你得知道。”宇晟将额头顶着她的脑袋，一手扶着她的脸庞，鼻子朝她有些冻红的鼻头上来回蹭着，劝她领受的话，以及满眼的深情。 洛嵐侧过脸试图有意想要躲开他的目光，可怎料他竟直接朝着她脸上大大亲了一口。她楞住了一下，紧着眉毛刚想发话，宇晟不让一口含住了她唇，惊慌失措算不上，但是心脏猛地一颤倒让她心觉一惊。她瞪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宇晟，好似唤醒了之前她曾与他街边亲吻的片段，霎时见心被爱意填满，所有缠绵的思绪在大脑中骚扰不停。 再次的亲吻所碰触他唇的片刻一时只觉冰凉沁心，强硬的吮吸伸出的红舌缠绵周旋在她齿槽之间，洛嵐心头一热被他直接敲开齿白窥探进去，与他第一次的吻相比这次愈为贪心，缠绕着吮尽每丝滑腻的甘甜，每一寸喘息之间加重着舔舐的深度。她咬住他的嘴边示意换得他半分的理性，可他却不管疼痛吸扯着她的唇瓣蛮横掠夺着所占的土地，原本冰凉的温度也在彼此的廝磨蹂躪下惹得红艷热情，一时半会的亲热顾不上这周围的树枝都要羞得满脸通红融去了身上的白衣。 这算是最后一次了，洛嵐被拥着告诉眼前的他。 之后不要再联系了，这像是个承诺，自以为是的了断，轻而易举想要将彼此都能抹去… 如果真成了朋友，就当曾经的爱都消逝了吧。 不会，那不过是化成沉默、无法说出口的词，刻在心里不会消逝的。 竟然就此都结束了，难道还非要不放留着以后去怀念吗？ 怀念是必然，毕竟离去不仅是让对方难过也会让自己心痛的事… 我们还是到此为止吧，给彼此留个借口，就当是哽咽了没有办法把掛在嘴边的话给一时讲得清楚。 你想怎样都好。他答道，只要你我能陪伴在身边，我爱你这句话哪怕藏在心里你也是有感受的。 宇晟，可你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了。 因为我们终究成不了朋友。 第六十三章 日夜转换悄然翻去，时间默默抚慰着失落的人心…近几日天气一直晴朗，吹着微风，几朵云羞答答地跟着风向悠悠地朝着一个方向追去，洛嵐走着走着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熟悉的街道，将要去的方向，稀疏的路人甲乙丙丁，穿梭着来往着，各自专註在各自的路上。 的确如此，是时候要远行了，曾经因为寻找心中的空白而回来这里，现今找到了，可是那块空白却早已杂草丛生，成了荒原。该流的泪流了，该念得人见了，已然疲惫到不知何去何从了，只能依赖着时间的流动，让自己慢慢释怀吧…… “你的新手机。”曜川将新买给洛嵐的电话给了洛嵐，虽然好长时间都成了无机人士，但是生活好似也没孤单。 “谢谢哦，我都快习惯了没手机的生活了。” “给你手机是为了你离开后，我还能找到你，但是…你真得要回去吗？”曜川虽听了洛嵐的计划，但还想着再三确认，看还是否会有转机。 “嗯，我也该回去探望了…毕竟出来那么久也想去重温下老妈的怀抱了，再说难得她老人家也同意了，说陪我一段时间。” “嗯…想要找妈也可以理解。但…我可不能送你了，你得自己一人了？！” “没事。我又不是第一次自己一个人了。” “好吧，这次我不拦你了…竟然你都和你老妈商量好了，那我也就不干预了。” “…”洛嵐笑着点头，她和她母亲商量好的，又何止是重温怀抱而已。 准备好所用物品，打包好所有的行李，她没有告诉曜川她最后的目的地，只是说远行，却没说返程的日期。 “就不能等他出差回来后，让他送你走吗？” “我怕他发现我机票的秘密。” “他又不会去查，等他想到去查的时候，你已经到目的地了。” “还是算了，我怕到时我反悔了。” “怎么…你也有因为他而心软的时候啊。” “有啊，我一向对他都太心软了。” “切，心软还选择离开，你最好能躲严实点，不然被他找到你死定了。” “我知道，所以我连去的目的地都没打算告诉你。” “嗯嗯，你这么做是对的，我是一点都不好奇，千万别给我发图片和信息我可是一点都不想知道你在哪里。” “呵，你就那么怕他收拾你啊，难不成一点都不想偷偷的和我联系下吗？！” “联系还是通过你老妈这边吧，希望她不要卖了你，至于曜川这边放心有我顶着呢。” “嗯，那我就把他交给你了，你得看好他哦。” “好的，放宽心就是了。”祁彦最后安排道，希望她这次的远行能真得将自己洗涤干凈。 拉着行李入了机场大厅，直到登机，坐上飞机，显示屏上正演示着安全规范的流程，电话竟然震动了起来，曜川？！他怎么来了电话？一时情绪涌上心口，大口吐气调整着呼吸，洛嵐佯装着无事的模样按通了电话。 “你在飞机上了吗？” “嗯…你怎么知道的？” “叶梵说得，说你今天的飞机。我差点都忘了，这几天忙糊涂了，你别怪我。” “咳…”洛嵐一时语塞。他的话说得稀松平常，毫无多心的态度倒搅得她的心虚又增加了一番，差点话都说不出来，“我，我没怪你。你之前不是已经说过没法送我了吗，我知道的。本打算到了再给你打电话的，竟然你打来了，就当你有心了。” “呵…但是你不能仗着我给你打了电话，之后就不打给我了。记得要提醒我吃饭睡觉哦，我会忘的。” “要不要那么夸张…你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吃饭睡觉还要我来提醒的哦。”洛嵐强压着心口的情绪，故意调高了些音显得没事那般，可顶在胸口的那团气总是摇摆不定，咽下又浮起。 “你怎么了，说话这么不稳定，是飞机要飞了吗？”曜川听着话音不稳定，也不知是线路问题还是她在机上的缘故。 “唔…嗯，是，是要飞了，已经滑行了。我得关机了…”洛嵐眉头紧皱，被按耐不住的情怀扯动着心弦，她压着快要哽咽的声音，勉强地将话音的不稳顺势推在飞机身上，可是此时明明飞机还原地不动，哪有快飞的意思。 “那…好吧。既然滑行了就不要讲了，等到了再说，掛了吧…”对面的话音平和稳定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的洛嵐，随着声音的结束按键的亮度隐去，洛嵐久久没有收回手机，只是紧紧捏着它直到屏幕的顏色消逝，再也忍不住那即将崩陷的情绪，一时泪雨如下，堵在心口的歉意和不舍像决堤的洪水席卷着不能安分的心，好不容易铸成的河坝，竟然只因他那句简单的问候就冲刷毁整个河堤。 飞机按时间到达目的地，平安到达这句话洛嵐捏在手里许久但终究没有发出去，说好要回拨给他的那通电话也随风而去。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洛嵐要离开了，只是没人知道她要去哪就是了。 叶梵的电话提醒，算是给了最后一次机会，让曜川能听到洛嵐的声音，虽然他也不知她想去哪，可是他明白她不会再回来，这不是三年时的他们，他那时的等待还能等来，而此时她的离开没有等待。 你走了真的会回来吗？ 这样的问题，她有多少次假设性问过自己，以为自己会等来这样的问题，可是当她真的要走的那刻，每个人却将这话藏在心里，不敢问，不敢想起，好似怕她回答我将不会回来，又怕她假装着真诚给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许诺。 可她到底是去了哪里？曜川曾看着同样的天空，问着自己她降落到哪块不同的大地，但可曾想起过那位跟洛嵐在医院结识的艺术家？还是否记得他的母亲曾和洛嵐互留了电话… 是，她目的地便是那里。 一个艺术家的展览厅，即将展出的是他最近新鲜出炉的作品，而展品就是那他曾设计给自己生命中三个女人的系列作品，而其中一件便是要致于自己未来妻子的戒指。而另两件作品便是那献给自己母亲的项链，和赠予洛嵐的手链。因应要求将同系列的作品一起展出，所以洛嵐的手链也需配合放在展览的展柜之上。 “我觉得我需要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电话那头的艺术家在邀请她时，跟她聊天道。 “什么样的朋友？”洛嵐笑着，心想他该不会觉得自己结婚了，也要给自己介绍一位吧。 “我的好朋友唄。年轻、帅气、温柔、体贴…” “哎哎，你该不会是想给我说媒吧？！” “呵呵…有那么明显吗？！” “相当明显好吗？！你要在夸下去，我把昨天吃的饭都快吐出来了。” “拜托，我是认真的…” “你是认真想给我说媒吶，还是认真地在夸他啊？” “嗯…两者皆是吧。反正你来了，就知道了。”这是艺术家在电话那头的保证，好似自己真心想要做个合格的媒婆一般，把洛嵐给嫁出去。 可他哪知，此时的洛嵐，哪有想要去嫁人的心… 捌陆。章 开学都快一个月了，本来要入春的天这几天突然降温，天上蒙着厚厚的云，一天都沉闷闷的，好似要下雪的样子。 “洛嵐，我们明天去学校参加活动，你要是生病重的话就别来了，反正宇晟也在，省了你们俩尷尬。”自从洛嵐和宇晟约定之后，两人极其少碰面，有时远远地看到对方一眼，也沉默着假装没看见。 “嗯…好。谢你啦。记得替我跟社长大人saysorry，我下次会去的。”洛嵐冲着大美女感谢道，在小伙伴当中也只有她最为配合了，其他人总喜欢搞事情怂恿他们和好，可能看透了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吧，她总会说静观其变。 天阴阴的，仰头看去，些许的小碎花迎风吹来了，看来真的下雪了。洛嵐感觉有些许冷，招着手跟大美女告别。连接着咳嗽了几声，看来真的是惹病上身了……洛嵐心想着要回去吃几粒药压压，正在转身时，看到教学楼上面的一角，外面楼梯上站着一个看着自己的人，不经意扫视过去，那楼里的人正是宇晟，她定了定目光将他看得仔细些，只见那人喷出的白雾下隐隐地好似弯起了那熟悉的笑，她转过身背对向那面笑容，刚走了一步又停住了脚，想要回头看上一眼，但还是被理智劝住了身躯，只好闷着头往前走去，冬季不想离去的风吹得头疼，几片雪花飘落身上终未化去。 “洛嵐，你现在在哪？”手机响了，接过是叶梵的电话。 “在学校里正往外走呢？！”洛嵐回答道。 “你先别走，我来接你了。你学校要是附近有打印的话，能帮我打印个文件先吗？家里的打印机没墨了。” “哦，这样哦。那我去图书馆那里打印好了，那里设备齐全，你把文件发给我吧。” “嗯…好。我在校门外等你。” 掛了电话洛嵐就扭身朝图书馆走去，索性就不远，很快就到了。 “誒——男一号，你也打印东西哦。”洛嵐刚跨进打印室，就看到一熟悉的身影。 “嗯嗯。印照片呢？！” “什么照片啊？！跟你女友假期去游玩时拍的吗？！” “嗯…是，她让我印出来好做纪念。哦，对了？！还有你滑雪的照片，要不要看？”男一号说话的样子突然曖昧起来，好似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藏身其中一样。 “照片？不是都给我了吗？”洛嵐觉得照片的事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给过了，还有什么好神秘兮兮的。 “哎哎…不是之前的那些啦。是你和宇晟的照片，我在山上偷拍的，给过宇晟看当时差点没被他打死，之后你们两人又不往来了，我想他应该是没好意思给你，自己偷偷存起来了吧。” “你还偷拍过我们的照片？！”洛嵐一听立马十万个惊叹号闪现在头顶上，好似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竟被人发现了一般，毕竟那场景应该不是什么见的人的画面。 “呵呵…没办法，画面太美无意间撞到了，难得良辰美景怎么可以不拍呢，岂不是对不起摄影爱好者的头衔了。”男一号沉浸在自己对拍照时的美景下，好像身临其境似的。 “呵呵…还没办法？！我看你是入错行了吧你？偷拍是摄影爱好者应该有的说辞嘛？！”洛嵐冷笑两声，大概也只有这样的人回把偷拍当艺术看。 “哎，反正不管，你想不想看？我之后传给你。”男一号不管只是觉得应该分享给当事人品味。 “我说不想看你会不会给我删掉啊？”洛嵐有些不情愿，那天的事件，她觉得还是留在记忆里比较好。 “你看了再说嘛？！宇晟都夸我拍得很好呢？！”男一号不甘心，打死都要宣传下自己的技艺。 “你确定他那是夸？”洛嵐怀疑地问了声，觉得偷拍可不像宇晟会喜欢的事。 “嗯，他一边骂我一边夸我的。反正最后他有存下来，我可在他电脑里看到过…”男一号倒是实诚，把自己留意到的点滴一下子全都吐出来。 “真的？！” “嗯。请相信我的技术，不然我回去就私信给你？！” “哎哎，不要，我可不想留。”洛嵐摇手决绝，她可不想重温那画面。 “看一下总行吧，又不会死，拍得不好你可以删了啊，又没有逼你非要留下来。就这么说定了，我走了哈，你慢慢打印吧。”男一号不管，也不知是故意还就是成心，就是要给洛嵐看到就是了。 “哎，不准传给我哦？！”洛蓝反对，见他要走，对着他大声唤道。 “你觉得我可能不传吗？！”男一号走出门外，对洛嵐嬉皮笑脸道。 “呀？！男一号！”洛嵐站定有些不愿地叫到。 “知道了知道了，晚上给你传原图哈？！”一边走着一边敷衍着，看来就给定了她就是，这用心分明就不纯。 “呀？！”愤慨地冲他吼道，但好似并没有改变男一号的决定，只见他挥着手扬长而去。 洛嵐一时心里搞得七上八下的，本来对那些照片还不好奇，但得知宇晟竟私存了起来，莫名一种奇妙的感觉升了起来，反而想看看那照片长什么样子了…… 打印完资料，洛嵐悠悠地走往校门口的路上，叶梵远远地冲她招着手，打了一个喷嚏，果然一遇冷风就顶不住了。此时雪花稀稀落落地飘零着，这才多久树枝上，路缘旁就白了顏色。 两人相伴，一路平安回到家，是叶梵的家。因为要洛嵐这几日要搬回自己家住便来收拾自己的东西了，看着一些些零星的旧物，洛嵐坐在屋里的角落正思考着要丢还是拿走。 叶梵站在自己房中，打量着书架刚好被腾出的空位，想着放些什么，便从书架看似拥挤的地方朝抽出书来。 “啪——”一封旧信从刚抽出的缝隙中掉了出来。叶梵低头看了看，是自己学校的信件，不以为意地继续倒飭着自己的书，等差不多好了，才从椅子上下来，弯身捡起那些躋身在书缝中今日才重见天日的信件。 一件件数过，在滑落的信件中竟还有未拆封的。 这是封通知书，通知学子入学报道的时间。叶梵抬抬眉，以为是学校曾经给自己发来的入学函，毕竟学校通常都喜欢发很多封过来确认生怕漏发了信，少拆了这封也实属正常。于是将它又塞回信封中，但不小心瞟到信封上的收件人，这让叶梵定了睛，再次把信函又打开重新读了一遍。 “洛嵐…”叶梵微微发出惊叹。对的，这是通知洛嵐入学的通知书，而且所通知的学校的确是自己的学校，这不由让他震了一惊。 她考入了？叶梵的脑子像被轰炸了一样。回忆着洛嵐曾经跟他说自己没被录取，也没收到过任何通知，可怎么会有一封通知竟塞在自己的书架里，难不成是整理信件的时候没註意就夹在里面了？他来回脑子翻转不停，可是如果有信到了他的家中，必然也不会少了信寄去她那里，为何她却说没有收到？！叶梵一时心急火燎，他看来读懂了一切，快步流星朝洛嵐所在的房间走去。 “叶梵，正好这些东西都不要了，你帮忙丢到外面去吧……”洛嵐看到叶梵灯下的身影，头也没抬，就对着他说道。 “用不着现在丢，你起来，我需要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什么信啊？！我的吗？！”洛嵐没将心思註意在叶梵的脸色上，只是站起身来，接过他递给自己的信。 “是，你的入学通知函。”叶梵看着这个眼前还未察觉的人，也不知她察觉后会用什么样的答案来解释他此时的发现。 “哦…”洛嵐拿过看了看信面，是自己的名字，可是这封面印着的logo确是叶梵学校的标志。顺然之间她像被雷击中一般，这才明白他话的意思是何意义。 “怎么？！？不说话吗？” “你…怎么会找到这个？”洛嵐感觉身后针扎般的难受，她以为这件事早被掩盖下来，没想到这是从哪冒出来的一封拆穿自己的信件。 “你藏起来的？！” “没啊……” “那你郑重地告诉我一遍，你到底有没有收到我学校给你的录取通知函？！” “我…” “我给你时间让你编…我看你还想怎么骗？！”叶梵架着胳膊，看她一时能从哪捡来说辞。 “我是被录取了，可我…不是不想去你那家嘛，所以就没有告诉你。”洛嵐支支吾吾，只好认起账来。 “这叫没告诉嘛？！这叫欺骗好嘛？！你是要骗我多少次，你不想去我的学校，呵？！是因为我的学校里没有你喜欢的人吗？！“ “不是…我只想进我现在的学校而已…”洛嵐摇摇头，只是探明自己其实看重的是学校，不是人。 “那现在进去了，你开心了？！骗我说没有考进，原来是自己不想进而已，我不懂为什么那家学校怎么就这么吸引你，你确定你自己没有一点点私心吗？！” “叶梵，我当初的确不想报你的学校，可是你非想要我进，我才去考的，我以为我考不进去，可没想到通知却下来了，我知道如果我说我不要进你那家你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我才想着隐瞒你，说自己没考进去。”洛嵐一五一十解释着自己的心里路程，希望他能降点火。 “呵——？！我真是白费力气，帮助你覆习考试，最终也只是把你拱手相送给别人而已。”叶梵可真是自打自脸，忙活了半天最后反倒她并不领情。 “叶梵，你没有把我拱手相送，我不是还在你身边吗？” “在我身边？！哈？！你何止在我身边而已…某人可是天天相伴呢？！你选择的是他，不是我，陪在我身边只是你的隐瞒和欺骗罢了？！”叶梵不屑地喝了一声，自己才是多年受她矇骗。 “我并不是为了欺骗你才在你身边的…”洛嵐反驳，不想他那般误解。 “哈？！不管为了什么…现在看来我要考虑你还配不配在我身边了？！” “叶梵…”洛嵐看着眼前已经濒临崩溃的人，她不想的事竟然这么戏剧化的爆发了，让她难以招架。 “你现在出去，我不想讲话，也听不进任何话。”叶梵一屁股坐在床上，他两手扶着脑袋，紧闭双目，他需要一些时间给自己降火，让自己理清现在的他们还有没有走下去的意义。 “可…”洛嵐还想要在解释什么，可是却被他夺去了解释的机会。 “让我安静一下，不行吗？！”叶梵显然需要安静要多过解释。 “好…”洛嵐点点头，她知道自己的话说服不了叶梵，毕竟她也无法一干二凈的去将自己的选择视为没有私心。 短暂的安静，叶梵沉默着看着黑暗的房间，他像是个被置身在地狱的烈火，快要爆发，可却不想伤及无辜。可如今洛嵐在他眼中还是那无辜吗？漫天的思绪像是一根根线拉扯着自己，没有绝对的答案，没有头绪的感情。 “叮叮——”一条条短信的声音打破了黑暗，蓝色的光亮起，照在他的背上。 他睁开眼睛，回身朝床上望了一眼，那是洛嵐的手机，他伸手将手机翻过身去，蓝色的光消失在黑暗中，可是声音却接连着响个清晰。 叶梵直起上身，回头摸向那发着声音的源头，一片蓝光再次亮起，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着「photo」的符号，点中提示，进入到对话页面，一张张照片印入眼前。 滑雪的照片，有洛嵐，有别人，还有那叶梵再也翻不下去的场景，叶梵手指停在半空，再也无法理性地规制好自己的思绪。 果然，该来的狂风暴雨总是一来就不会轻，今晚的打击看来不是一波就停。若是此时叶梵有一丝后悔自己不应该翻开她的手机看到这一幕，大概之后他也不会经歷了这后面的巨大变故。 可人，哪会这么容易解决自己的情绪，若真得可以视若无睹，那便不应在这世上化为人来修炼自己的心性了。 因此，人终究需要修行，而这一篇，算上一个很好的参考教程。 “洛嵐，你一直都在骗我。”叶梵刚出门，正好迎面而来的洛嵐端着一杯茶朝他走来，他哪顾得上她手里的茶，一个箭步外加大手一挥，把洛嵐手中端来的杯子之间打出一个全垒打，碎身砸到扶梯外。 “怎…怎么了？！”洛嵐被惊呆往后退了一步，差一点就被他那一个全垒打给击中。 “你不是说你跟宇晟是永远的朋友，不是说不会和他有过分之举，也不再和他联系，那这些照片呢？！要不是刚好发过来，我大概都不知道你们已经如此相亲相爱了？！”叶梵把手机朝洛嵐一扔，洛嵐接得生疼。她突然想到今天和朋友的对话，顿然间觉得今天真是遇难日，什么坏事竟一起全赴而来了。 “这…这照片是个意外，我当时只是情不自禁就从了他了，但…我从那以后就跟他讲好不联系了……”洛嵐一时自知理亏，连话都不知如何修成一句了。 “呵——情不自禁？！你觉得我能听得下你这番解释吗？！骗我说滑雪去的人没有他，结果他却在，现在又说以后不会再联系了，你觉得我可能信吗？！” “可我说得是实话…” “谎言说多了，就算现在想说实话也没人愿意信了！你和他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连你和他的吻照都有人这么堂而皇之的发来了，我要是再信你我真不知道之后还会传来什么照片？！”叶梵劈里啪啦把所有的怀疑和可能性全数讲了出来。 “叶梵，我没有。我和他当是是亲了一下…我承认我是对他是有喜欢，可是我真得没有想要再进行下去了。我真得和他已经断了，这次滑雪的事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会来，他是之后才来找我的…” “呵？！他来找你，你就跟他走吗？！他想亲你，你就让他亲吗？！这就是你回避他的对策吗？！” ”我没有跟他走，我只是没想到他…”洛嵐根本无法去解释那样的巧合那样的安排，怎么才是合理的解答她连自己都乱了。 “你确定是没有想到还是你甘愿就这样发生？！他对你的别有用心是第一次知道吗？他费尽心机的想要把你从我身边挖走，你当我视而不见吗？！你到底在乎过我的感受没，你难道不知道你对他的那点喜欢，对他的那个一吻就足以让我和你就此崩塌了吗？！” “叶梵，我只当那是和他的结束，不管是否我们还喜欢着，可我已然选择你了？！” “你选择了我……呵！我寧愿不要你这种选择！” “叶梵…你真的没有骗你，我和他已经不再见面了，滑雪那次是他突然出现的，我也已经和他坦白了，也说好了两人就此结束了。” “鬼才信你所说的结束…要是结束又怎会有照片，故意发来缅怀过去的么？你不就在讽刺我吗？把曾经的不甘，一点点加倍给报覆回来，让我难受对吧？！” “叶梵，不是这样的。这些照片真的是我最后跟他的见面，我真的没有要报復你，这全是巧合，请你相信我好吗？”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说这照片是最后一次，可谁知道照片之后还有什么？！”叶梵一连串的揣测不是没有道理，莫名其妙出现的照片谁人不惶恐，谁人不心急。 “叶梵，真的没有了···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吗？” “我信你···我信了你多少次？因为这个人我又退了多少步？你呢，你在做什么···就这样抱着他亲热来回馈我的吗？！” “叶梵···我并不想这样的，这真得是不得已。是我一时衝动，才成就了这张照片，你能否原谅我这次好吗？”洛嵐低声，认了这次的越界，只希望他能接受。 “不好，我为何要原谅，我不要原谅，我永不原谅。” “叶梵···可我也曾原谅过你啊？”洛嵐讨着生机，自己不也曾跨过这步。 “你我不同！”叶梵否认，不予认同。 洛嵐理亏，已是无言辩解，“那好，竟然不同，你也不愿信我，那我们也只有分开了。” “分开？…”叶梵低眉，眼里冒出无比厌恶的神情看向洛嵐，这是个残忍且熟耳的建议，他心中怒火焚烧，咧嘴冷笑道：“你每次都试图着用这样的话来结束我们的一切？” “那叶梵，我们还能怎样？！如果在一起并不快乐，那意味着我们本就是错误的。” “我们是错的，那宇晟他就是对的那个人了吗？！” “他对与不对，也左右不了我们的错。” “他左右不了？他哪一步不是左右，你口口声声地当着我面否定他，可最终呢，你们都亲上了，难道你觉得这样对我是对的吗？！” “是，是我天真不懂事一直昧着良心否定他，可也就是拜你所赐，我的确莫名其妙的就喜欢上他了，就好似如你所愿那般，我亲了他，但是我并没有觉得这就是错了。” “啪——”一声巴掌打得响亮。洛嵐的脸像被火烧般的麻木疼痛，她一时气愤，冲动时的话，却成就了这一巴掌赏来的疼痛，瞬时泪水哗地涌出，连成串坠落在地上。 “竟然觉得他对，那就去找他啊，跟他双宿双飞连死也死在一起好了？！”叶梵愤恨地对着面前的人怒吼道，要说成人之美倒是不及，成了诅咒两人的魔咒倒不为过。 心灰意冷这词用在此时甚好不过，不管外面雪在飘风再吹，也比不上这屋里的火焰那般来势汹汹，烧尽了两人最后的那份执着。 她几乎用绝望地目光看他那最后一眼，哭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去房间抓了自己的包就下楼奔去。叶梵那只扇得有些麻木的手一时不知该放在何处，他看着她背影离开，一时愤恨地再也抓不回来，“哗——”一声，挥手将摆在楼道间的装饰花瓶整个粉身碎骨拍倒在地板上，叹息着只剩残骸。 这声动静绊住了洛嵐的脚，她站在门口犹疑着，知道这是心不甘情不愿离别，可一声怒吼断念了那片刻的迟疑，“你还不滚，最好滚到我永远看不到的地方···”这句话成了压破最后一道墻的推手，迫使着还有些犹豫地人迈出了那重要的一步，“砰——”一声大门紧关地声响结束了她和他的一切，只剩回音荡漾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 又一声痛恨地巨响哗啦啦地拍打起地板来，像是珠子散落了一地，来回跳跃着，弹到地毯上，跃进花盆里，滚入沙发下，直到节拍变缓声音摇晃着随之远去消失，一只身影背靠着墻，静默无声。 叶梵微微欠身，两手支着膝盖，手掌的刺痛让他猛地将右手缩回，他缓缓坐在地板上，看着被砸碎地花瓶，和散落一地的灯珠。那本是放在门口走廊的灯饰，由珠子一个个串成的，而此时都被他毁得一塌涂地，摔碎的玻璃扎破了手，灯珠也散落一地。 手上漫着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叶梵叹着气，分不清此时是心痛还是肉痛，只是血任由它流着，眼泪默默地从脸上划过，毫无声息。 捌柒。章（完结撒花） 外面的风吹得很大声音，雪花片片像羽毛一样迎着风纷乱地砸在行走在无人街道的洛嵐身上。红着的脸在这风雪的摧残下迫降了温度，干涸的泪痕早已被寒冷冻得劣跡斑斑。整个街道上铺着白色的柔软毛毯，一步一脚印沿着路缘远远伸出一条细细长长的尾巴，她漫无目的地走着看不出哪里是东是西向左向右的指向。 只有偶尔穿梭的车辆，时而停停时而前行，仰仗着在深色雪夜中一盏盏连成线的灯光为其指向远方，可路上的她就像是被俄罗斯方块砌满的堆填区塞满整个心，虽是依赖着灯火的延伸来撑起路的方向，但可惜连她都要问着自己该走的路要往何方… 叶梵的话捣碎了她心里所有面墻，她哭着自己那天雪山上的决绝，终究还是没换来任何好的预盼，只是始料未及地讨来更为难堪的画面。周周转转到今日，她眼前所映的影像全是手机里拍下那天宇晟吻她的那幕镜头，她停下脚步，看着手机翻到宇晟电话那页，拨还是不拨思考了良久，一指按下电话终还是打了出去。 “餵？洛嵐…”对面响了好久才被接起，听着话音好似被吵醒，带着困意。 “宇晟，你睡了？”洛嵐沙哑着嗓子叫着他的名字，这一次是真的她需要他了。 “嗯，怎么了？你哭了？！”才几个字宇晟就听出她的哭腔，一时清醒许多。 “宇晟，是我错了…”话还没说完整，就被一时涌上的情绪给堵住心口，再次热泪盈眶颗颗斗大的泪珠滑落下来，浸湿了脸庞。 “洛嵐，出什么事了？！你在哪？我现就去找你。”对面的声音一下急了，接连着的问题破口而出，担心她是一定的了。 “我在外面走着。” “外面？外面哪里？！” “是去学校的路…前面有天桥的那里。” “好。你别哭。先在那等着，我马上就过去找你。” “嗯…好。” 这掛了电话，宇晟立即套上衣服，紧赶着冲出了门。一路上小跑着，幸好距离她不远，也只是十分鐘的路，他很快就看到了那座天桥，而桥上的人定在桥上往这里看着，直到确认看出是他的身影，这才加快了步伐朝他这里奔来…下了楼梯，宇晟伸出手，洛嵐一个箭步上前拥在了他的怀里，这是多久的等待他已经忘记数了，只是终有那么一天他终于等到她主动奔向自己了。 也许在他怀里才真得找到了哭泣的土壤，洛嵐无止尽的流涕，哭湿了衣服，也哭痛了宇晟的心，他好似不需要她做解释，便知道了故事的内容，早已被他料定一般，他哪怕退出但也仍换不了她所渴求的安寧。 他将她整个裹入自己的外衣里，柔滑地秀发凉凉的埋在他颈间，带着温度的脸庞在胸前抽啜着，他握起那冻冰的手塞进自己怀里，侧过脸依贴着她的脑袋手揽着她背轻轻地拍抚着，任所有的泪水在自己怀里可以肆意地挥洒而去。 而故事另一面的主人公叶梵，坐在家中的静了许久，终于移动了身体，将手掌划破的伤口用纱布勒住，时间长了血都凝结在痛处了，可一闭上眼仍是那满怀的思绪，在心里怒骂着自己怎么心里总是狠不下来…… 他披上外衣走出家门，朝洛嵐的家方向走去，敲了半天的门无人应答，他好似察觉到她未回家，石阶上的雪如今只有留下他这双鞋印。他有些紧张了，感觉到不好的预感，大步往外走去，一直行至大路的源头，空空荡荡的道路失去了往常一样的来往车辆，叶梵站在路的分岔点犹豫着要往哪个方向走去。 看来只有拨去一通电话才能稳妥了，叶梵低头拨通了洛嵐的手机。 “要我送你回家吗？”直到洛嵐逐渐平覆了心情，替她抹干了眼泪，宇晟才轻声问她道。 “不要…”洛嵐犹豫了一下，想到什么就立马摇了摇头。 “那要么就先去我那呆会吧。”宇晟看来只有把她藏身到自己的住处去了。 “嗯…”洛嵐点点头，望向宇晟，她那哭红的眼睛透着淡淡的忧伤。好似一个失魂的孩子没了方向，幸而此刻看到灯塔才有了些许安慰人心的地方。 两人这才离开了那天桥那里，往前走接着鉆入到一个支架起来的建筑区域，周围叠着砖头，正好像是一道墻成了挡住风雪袭来的屏障。 “铃铃——”突然手机的音乐响起… 两人停步在要走出屏障的出口处，将手机从口袋里拿出，看着蓝色背景屏幕上的名字，她有些犹豫了，不知要不要接通。 “要么就接吧……”宇晟看她犹豫反倒给了自己建议，对他来讲只是一通挽留的电话而已。 “铃…”一直持续的电话音乐在这短短的通道里回音荡漾，屏障外的世界飘着盛雪，横扫铺满整个大地，洛嵐本想要跨出的那步因为这通来电终究又收了回去，低头看向屏幕正要按下那接通的绿键。 而电话那头的叶梵此时还徘徊在寻找的路上，看着灯下片片飘落的雪花在空中盘旋挣扎，染白了路面曾留下任何痕跡。 “砰！——”一声巨响打断了叶梵那刻迷失在电话回声中的思绪，他猛然惊了一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一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的敲击着叶梵的心，他突然加快脚步，朝着那声巨响迫切地靠近。 一场车祸，碎了满地的砖石，撞得歪七扭八的卡车。叶梵站在天桥上已然被桥下不远处的那幕吓个不轻，他已经算是走得飞快了，可是人到这里时，一切都仿佛是静止的，没有肇事司机，没有闪烁的车灯，没有滚落的石块，没有人呼喊。一切竟只是沉寂在那里。 他不知哪来的感应，绷紧着神经再次拨给洛嵐的手机，脚步在跨进这一切时却重如千斤，好似那不好的预感就在这里。 “铃铃——”熟悉的铃声在堆积的砖石瓦砾下骤然响起，叶梵的整个心脏像被针扎般猛地紧缩，他眼前的一片废墟之下竟埋着他寻找的身躯。 “洛嵐？！”他冲着砖石大叫，此时的世界在他眼中已经支离破碎，他扔掉手中的手机，冲向废墟里疯了般扒着那层层覆盖的砖块，冰冷的石头下他希望他还能找到那虚弱地呼吸。 爱情是什么？ 每个出生在这个世界的人都在追求和体会，可终究是什么？但当你爱过了，你也不能够完全詮释的淋漓尽致。 他扒破了手，磨破了膝盖，今日的夜晚成就了他无止尽的懊悔不已，他后悔着所有的一切，寧愿选择永远蒙在鼓里，也不要血淋淋地直击到她心里已然多了一个人，他找到了他要找的人，可他也这样失去了。 “请问你认识伤者吗？” “我只认得她。” 他像是失魂的肉体，跪坐在血跡斑驳的雪地上，直到救护人员将他怀里的她取走，他才下意识地试图站身跟去，医护人员询问他的话就像是遥远世界飘来的声音，他痴痴地凝望着她的容顏，冻僵的手指向她，发出的音都间断着咬字不清。因为外衣都褪去为了保住洛嵐的体温，导致他长时间的失温，知觉和反应都变得迟缓和僵硬，索性救护车赶到还够及时，不然连他也得推入急救病房施以抢救了。 “先生，请问你是患者的家属吗？”医护人员问着自身早已崩塌的人。 “请问您有她家属的电话吗？我们需要通知他们。”医护人员的声音听来像是耳鸣过后的音色，身陷在另个遥远的世界。 “若没有家属的话，可能需要麻烦你来签字了。”笔递到叶梵面前，签下的字都是颤抖的，手上的血抹得纸上到处都是。 “先生，伤者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请问您是什么血型？”医护人员急着从抢救室跑出来问着焦急的人。 “请您在这休息一下，一次抽血太多，最好不要来回走动。”叶梵从医护室走出，手里按着棉贴，眼前医院的白不知为何突然在自己站起来那刻显得格外刺眼。 “我们还在手术，请您在手术室外等候。”周旋在走廊里，问了无数次医护人员，可是答案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些丝毫没有多说一个单字。 “手术结束了，但是情况还不太稳定，伤者还在昏迷中。”一个人坐在走廊外，一个人躺在病床，明明相距那么近，可是却仍见不到面，只能询问再三，听到这样的回覆，心里仍是说不出滋味。 整整三天煎熬在医院里，他大多的时间是在等待，等待。 直到洛嵐推入加护病房，他才缓了半口气，只能匆匆地在门口隔着玻璃远远地看上她一眼，又被劝离：此时患者还需要隔离观察，抱歉现在还不能探望。 24小时后才能告知确切情况，医院建议他先返回家休息，如有需要会电话通知。 叶梵安排好一切事务，拎着那疲惫地身躯，回到自己家中，一切都像是梦境，他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一头栽身在床中，昏睡过去。 睡了整整两天，被阿姨从床上叫醒。发着高烧，整个状态都昏沉游离，劝着他去医院看病，而他只是要来退烧药给吞了几粒，发现手机没有电可能错失了重要电话，急着换了衣服就冲出门去。 “对不起，因为事态紧急，病人家属来到后就很快办了转院手续，我们虽然电话曾通知过你，但电话是关机状态。” “我们是因为接到家属打给伤者的电话，才告知了病人的情况的。” “抱歉，考虑到病人家属的要求，我们不能透露病人转院的信息。” “我们是经你要求，才没有透露关于你的信息，只是告知家属说是路人发现。” “好，那可否把我的信息都删了？就当真的是路人好了。”这是叶梵在丢失洛嵐之后，那仅仅最后的要求。 也许，这就是错过吧。 在那时他就知道要错过了，抹去了自己救下她的痕跡，以为谁都不会知道那场意外里他出现的意义，这就像他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一样，费劲心力可到最后，才知道那将是更遥远的错过，他已经追不上她远离自己的距离。 如果时间重新的翻回那晚的雪夜，他(叶梵)希望自己真就信了她的话，不过问为何？不过问如何？不过问一切，只求你安然无恙的活着。 若是真的可以追溯回到那夜的大雪，她希望他(宇晟)没有接到她的那通电话，这样他就不会为她，不会因她，不会由她奔向自己的那刻后，所有的一切竟到此停止。 曾经的往事一幕幕在歷史的河流中慢慢隐去，好似谁都寧愿不再去记起，随着落幕任它淡然褪去。 「宇晟，他们都说人会把心里最痛苦的事情给忘记，可我记起了所有却记不得你。你像是我记忆中的浮影，明明记忆的长河里都有你，可是我却一直看不清。宇晟，你救了我，将自己滞留在过去，可我活在当下却没有了过去。你留下了我却把爱给带走了，你可知道那是我人生中无法自拔的美好，而现在我早已不再拥有那个美好的你。也许忘记你是对的，是老天施予我的赏赐，毕竟最美的风景逝去了，连眷顾都会显得多余。我们不再属于彼此，以后我也不会再来看你，此时的我还是树枝上的叶子，而你早已经回归了大地。 再见了，宇晟。 我希望我能记住你的名字，这是唯一我能留下的记忆。」 此话洛嵐写于宇晟的信，压在碑下花瓶一角，她说这将是在自己临走前最后的一次拜访，愿自此以后，一切都不再置身于过去的沼泽里，不再去寻得彼此的半点痕跡。 而如今在那静静的白色墓园里，只剩有一只白色佇立于林中的孤影，独自眺望着远处的片片绿海，曾经的过客一一闪去，微风吹拂下的红叶飘落在白色石碑之上，带着过往的夙愿停留却又被人拂去。那人停驻片刻，抚摸着石碑上刻得深刻的名字，「宇晟」轻轻地读着，这样的称呼多久未被人提起过，他弯身将墓碑下的信取走便离去，是将它焚化送给那本应躺在墓穴里的亡魂，还是读给在世上活着的人去留念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