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汁竹马(GB四爱)》 她在情趣用品店买了根可以长在身上的唧唧 初夏。 B市。 今早下了点小雨,这会儿雨幕还在淅淅沥沥地续着,带着一点泥土的清新味道。 刚刚入鼻,就让人神清气爽,毛孔都不自觉地舒张开来。 但这种日子,出行的人并不多。 许是怕撑着伞麻烦,或是怕走路湿了鞋,人们往往选择在家里呆着,以往热闹的新历大道上这会儿就只有寥寥几个路人。 这种天气,街边店铺的生意当然也称不上好。 某情趣用品店内,老板娘靠在吧台边,裹着厚厚的外套,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泡的热茶在她手边冒着白气。 今天没什么客人啊。 也是,就连她也昏昏沉沉地只想睡觉呢。 就在她用手撑着头,眼睛眨动频率逐渐下降的时候,门口的迎客铃突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门被开了一条缝——一股清爽的凉风随之窜入。 老板娘抬起头来。 是一位少女。 她穿着白色及踝长裙,站在门边,正背着身抖落伞上的雨水。 黑亮柔顺的短发垂到颊侧,这会儿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白色长裙配着超大彩色针织翻领,黑色的靴子上沾了些泥——推门而进的时候,老板娘看到了她的脸——五官精致得跟个洋娃娃一样,皮肤白皙,明明看起来可爱,脸上的表情却恹恹的。 像是提不起什么精神。 她的瞳孔那么黑,那么亮,看着你,好像又透过你。 老板娘跟迎往常客人一样带着笑迎了句。 “您随便看,有什么想了解的可以喊我给您介绍~”她还是站在柜台内,并没有出来的意思。 少女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先是在店内绕了一圈,然后落在入门的商品处。 这算是家小有名气的情趣用品店了,千奇百怪的小东西都有,加上老板娘貌美热情,无论是大学生,还是上班族,男男女女都常有光顾。 甚至口口相传。 这倒是她第一次来。 很多奇怪的东西都没见过。 少女蹙着眉头,把碎发掀到耳后,俯身挨个看着产品说明。 她认真的时候从来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发出动静。 起初老板娘还是备着的,人保持着清醒,以防小客人有什么问题要问,她可以及时回答——但这位小客人实在是太安静了。她看得慢,也仔细,一个接着一个研究着,眉头偶尔蹙起又放下,也不知道她到底看懂了多少。 半个钟过去了,店内暖意洋洋,老板娘舒舒服服地在厚衣服里蜷着,迷迷糊糊地刚探入梦乡。 “您好?” 她还以为自己是幻听,擦了擦嘴角疑似流出的口水,倒头又要回到梦里。 “您好?”这回少女的声音大了些,也更近了。 老板娘一下清醒。 啊,还有客人啊。 她立马端起笑容,走出吧台,“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这个是什么?” 少女纤长白皙的食指指着展示柜,表情似是不解。 展示柜里摆放着肉色的一物。 它不长,身上没有任何按键,甚至没有一个充电的接口,没有标签,没有说明,就只是独一物摆在那里。 明明如此平平无奇,却又能吸引住她的目光。 “哎呀,”老板娘一拍脑袋,“这是厂家新研发的一种玩具,今天刚到货,还没来得及补全信息呢。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失误······” 比起这个,少女更想好奇心被满足。 “它的功能是?” 老板娘从盒子里取出个说明书,读了起来,“可佩戴到人体上模仿男性生殖器,第一次为体验,使用后可以取下,第二次为永久佩戴,将会生长入人体皮肤,其性能也会根据使用者的个人情况发生变化······” 这么邪门的玩具不常见,老板娘也有点好奇,读完后又自顾自地盯着说明书看了好久。 少女沉吟了几秒,然后开口。 声音里藏着兴奋。 就像是逛中古店淘到宝物一样,偶然的奇怪东西总是能让她开心。 “我要了。麻烦帮我包起来。” 老板娘怔了下,她原本以为她只是好奇,没想过她真的要买。 “要不您再考虑一下······”她们店也不是没卖过各种奇奇怪怪,邪邪乎乎的东西,但这东西,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况且买家还是个小姑娘,就算是已经成年——老板娘还是忍不住提醒了句。 “不用了,谢谢。” 直到打包完毕,客人离去,老板娘的目光还追随着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撑着伞步入雨中的少女。 没维持几秒的担忧突然就释然了。 那就祝你使用愉快吧。 我的小客人。 她说跟我做一次好吗 “试试。” 白希把顾炽堵在角落里,身体微微前倾,如此说道。 身材高挑的少年惊讶地看着她,大脑CPU快烧爆了。 他被她的话灼得全身发烫,甚至惊讶到颤抖。 她,她刚才说什么? 她说。 她说,要不要和她做做看? 做做······看? 顾炽红着脸咬着牙压低声音,“白希你是疯了吧?” 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的确是能听出少年的窘迫。 合理,又不合理。 合理是因为,这的确是白希能干出来的疯事儿。 不合理,就是······听起来哪儿都不合理啊! 和自己玩了十多年的青梅,有一天突然提出来要和自己做爱,你觉得这合理吗?! 顾炽在心里咆哮着,欲哭无泪。 “你不用动,趴在那儿就行。我来······” 面前的樱唇一张一合,把这事儿说的跟讨论今天的午餐一样。 甚至眼睛直直地望着他,一点羞郝都没有。 顾炽慌忙捂住她的嘴,脸红到了脖颈。 “别说了!” 唇上传来温热,甚至发烫的触感。 好新奇。 还带着些属于少年身上的气味。 白希深深地嗅了口,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 有点咸,还有点青草的味道。 嗯,好像还有点······ 还没来得及细品,那双手一僵,就立马触电似的缩了回去。 顾炽背后紧紧靠着墙,满脸惊恐地抱着手。 白希露出了一脸可惜的表情。 好像有点可口。 她盯着面若桃花的竹马,明晃晃地咽了口口水。 她从来没发现顾炽长得这么······诱人? 自己这个学霸竹马天生就缺乏运动属性,从小到大就只喜欢泡在图书馆里,也因此皮肤被养的嫩白,四肢修长,做什么都带着股柔柔弱弱的书卷气。 没想到红着脸是这幅模样。 这么欲迎还休,欲拒还迎。 勾的人心痒痒。 她感觉,身下好像起反应了。 血液慢慢热了起来。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白希对着顾炽呼出一口浊气。 顾炽被这气息挠得发痒,缩着脖子躲了躲。 可白希的手臂就搭在旁边,他躲也躲不到哪儿去,只能硬生生地感受着这气息越来越烫。 越来越烫。 烫到他的呼吸也慢慢受了感染。 胸口起伏越来越大。 好像有点不太对。 顾炽的心里咯噔一下。 即使他不想承认,但在这种近距离的暧昧下,他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白皙的皮肤透着红,甚至可爱的耳垂也红的发烫。 眼前的少年散发出馨香味儿。 让白希忍得有点发痛了。 她的眼神胶粘在他的身上,睫毛,鼻尖,唇肉,喉结,锁骨,肚脐,直至下半身。 白希盯了会儿。 “你硬了。” 这句不是疑问句,是下结论的陈述句。 顾炽的裤子前鼓了一个大包。 刚才还没有的。 白希很肯定。 少年偏着脸紧闭着眼,像是根本不想听到这句话。 白希屏着一口气,忍着内心的狂躁,凑到他耳边。 “跟我做一次。” “好吗?” 她说我就蹭蹭H 顾炽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脱光了衣服跪趴在白希的床上。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紧闭着眼,呼吸不畅。 因为睁眼就能看到自己硬着的,杵在身前,直冲向下的性器。 不敢看。 更不敢去细细感受身后那人的动作。 她说了。 蹭一下就好的。 她不进去,就蹭蹭。 自己闭上眼睛,不听不看不感受,很快就会过去的。 白希让他并着双腿,自己的性器在他的双腿间进出。 顾炽虚虚地合着,白希也虚虚地磨蹭着。 两人都是第一次,谁都没经验。 没一会儿,白希就皱着眉停了下来。 有一点爽。 却不是很紧。 爽了一点,却又不是很爽,这是最难受的。 好像不太行。 她拍拍顾炽的臀部,“顾炽,起来,你躺平,咱们换个姿势。” 身下的人僵持了一会儿,半响,还是咬着牙按照她的指示做了。 不做他还能怎么办。 都到这种地步了。 只是为什么要躺平啊,刚才不行吗,他都······ 一转身,顾炽就用一只手臂紧紧地盖在眼前,一分泄漏眼前景象的机会都不给自己留。 殷红水润唇瓣上留着深深的齿痕。 胸前两点红梅不断起伏。 白希满脑子都是快点插进去的想法。 她把顾炽的两条长腿九十度上抬,交迭了起来,交叉着分别搭在自己的左右肩上。 “你别······” 刚想抗拒这个姿势,顾炽一张口,就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一是自己的声音太不对劲了,二是——她已经插进来了。 插在自己两条大腿紧紧的缝隙中,向前插的时候还磨蹭着自己的性器。 捂住嘴巴的手失守了眼睛的城池,导致他的主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心脏大概是停跳了那么一拍吧。 顾炽干脆扯过旁边的枕头把自己的眼睛和嘴巴都蒙住。 不,不能看。 他不能看。 “唔······”枕头下的人猛然发出一声低吟,第二声就被声音的主人死死按住了。 发出了这么可爱的声音呀。 白希觉得自己现在身下起火,兴致高昂,听了这声音又像喝了一剂猛药。 她抱着他的双腿,臀部发力,自己的性器快速在他的双腿间摩擦着。 细嫩的大腿肉很快就被她磨红。 下面的那根性器也可可怜怜地被逼出了精液。 她还觉着差一点。 差一点好像就能碰到那种感觉了。 白希张口喘息着,俯下身,一手撑着床,一手扶着他的腿,加快着自己性器的进出。 再快。 再快一点。 身下的人似乎也忍不住发出声音了。 啊。 几股莫名的液体居然从这性器中喷了出来。 透明中带着点乳白色,全喷在顾炽的胸膛上。 他自己的,白希的,这会儿交杂在一起,斑斑点点地全在他的胸前。 在高潮的余韵中,白希始终是没抑制住自己将他们吞入腹中的欲望。 顾炽的胸前湿的很均匀。 她戴上了 在这个世界里,生育不是由性别决定,而是由遗传决定。 女性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生育能力,男性亦是如此。 能否生育,取决于他们的遗传基因里生育是否为显性基因。 比如在白希和顾炽的家庭里,都是由他们的父亲孕育他们,可顾炽却遗传到了他父亲的生育能力,拥有子宫,而白希却没有。 没有生育能力的,自然是播种的一方。 女性的播种方式也是通过交配。 在反向传输过程中,卵子会被运进男性的子宫,然后在里面受孕。 可自己也没进去啊。 难道他是因为害怕怀孕才这样吗? 白希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几天顾炽都躲着自己。 她涮了涮自己手中的画笔,去调色板上调新的颜色。 画架上令人惊艳的作品在短短两天内就已经完成了一半。 白希觉得现在自己灵感如泉涌,从未感受过如此充沛的时刻。 她把这一切归功于几天前的那场做爱。 是的,如顾炽所说,白希是艺术系的骄傲,是艺术系教授们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也是艺术系远近闻名的“疯子”。 思考方式都和常人不同。 “疯”在为了获取灵感无所不做。 打死顾炽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她“做”的对象。 可白希显然不在乎这些。 她不在乎那些自己给自己建立的虚幻的节操,自己给自己设立的虚幻的城墙,然后故作哀嚎,把这点不值一提的情绪放大千百倍,然后浪费时间。 两性如果快乐,那它就是个好东西。 她的精力现在只放在她的作品上。 白母提着菜推门回家,看到在窗前画画的女儿,边换鞋边随意念叨着,“你和顾炽之间发生了什么啊?今天去他家做客,那小朋友碰到我吓了一跳。我还吓了一跳呢,怎么他身上全是你的味道?” 白希停了笔,侧过头,“全是我的味道吗?很明显吗?” “天呐,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了,估计这周内是消不掉了。”听白母这语气,并没有对自己女儿的行为有任何不满。 甚至,挺满意的。 在某种情况后,他们就会在对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 目前是没有办法消除的。 这气味表示着一种占有,一种存续,也有一点暧昧的成分在。 “这样啊。” 白希点点头。 望了眼自己身下已经永久长住的性器。 啊,这么喜欢吗。 他好好闻 “顾叔您好,请问顾炽在家吗?” 门口的短发少女提着个水果篮,礼貌地朝着自己问好。 顾父都是过来人了,哪儿能不知道自己儿子身上发生了什么。 就算不是做了那件事,也一定是做了足够亲密的事情了。 只是自家儿子脸皮薄,这不把自己一直关在房间,他们问都不好问。 还好,小希这不就来了吗。 小希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双方父母都交好,人家又这么优秀,不知道拿了多少国际大奖——如果真的能成······ 啊,是件好事啊。 顾父热情地把她迎进了家门,笑着接过果篮,并且把她带到了顾炽的房门前。 “顾炽,开门。” 顾父很懂地替她敲了敲门,然后提着果篮下楼。 “来了。”房内传来少年上扬的声音。 清澈,明朗,像是一泓山泉。 好干净,没有一丝杂质。 让人想尝······ 不对。 白希猛地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些。 怎么会大白天,甚至还没见面,自己脑中就会产生这种想法。 至少也在见到人后再产生吧。 “怎么了,什么事?” 顾炽一把拉开房门,没看门前站的到底是谁就开口问道,声音还带点轻快。 抬眼,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他下意识地就想关门。 白希却比他的动作还快,整个人一斜身就钻了进来。 顺便还在他身上吸了口。 嗯,果然都是她的味道。 好好闻。 顾炽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和她僵持着。 他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她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想不明白。 一见到她,自己的脑子就乱的要命。 甚至那天的记忆会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还甚至触感,气味,全都会在脑海里一一还原。 这两天他明明看了那么多的书,早就应该把这些坏东西替换掉的。 他都这么努力了啊。 可是,一见到她,一见到她就······ 顾炽咬着唇,眼眶有些发红。 “顾炽,对不起。” 白希也不知道怎么的,望着他的模样,这句话自然而然地就脱口而出了。 她知道自己太过莽撞,有的时候忽略了别人的情绪。 所以她来跟他道歉。 顾炽本就岌岌可危的眼泪闸门这会儿彻底崩溃,委屈,难受,担心,全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这些年他一门心思都在读书上,从来没想过这些。 没想到一来就这么猛。 如果怀孕了怎么办?他的学业怎么办?还有如果被别人发现了,如果他带着她的味道出去走一圈,如果她又后悔,否认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 顾炽每天都在后怕。 这其中每一个后果他都承担不起。 这会儿的眼泪是有怨的吧,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 白希站起来,把他的眼泪埋在了她的怀里。 即使自己的衣服都有点湿了,她还是很耐心地受着了。 这真的是在她身上少见的耐心。 哭了半响,那坍塌的闸门才慢慢恢复了功能,慢慢止住了眼泪。 哎。 头上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他的嘴唇好嫩 盯着身下人粉嫩可人的唇瓣,白希很用力地忍了忍。 上唇纤薄,下唇饱满,像是装满了桃子汁水,一挤,鲜甜的汁水就会迸发出来。 更何况那双小鹿眼现在红肿着,呈着一层薄薄的晶莹的液体。 它们抬眼看向自己的时候,液体还在眼眶里浅浅晃动。 呼。 白希让自己离开了些,鼻息间作着深呼吸。 她需要让自己冷静下。 哭着的顾炽眼泪收了收,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他也发现她的异样了。 而且,刚才竟然默认两人贴得那么近。 他一边擦着眼泪,耳尖一边悄悄泛着红。 在顾炽的有生这些年来,身边的女性朋友并不多,平常接触的异性大多都是他的亲人们。那就更别提亲密接触了。 哦! 他瞥了眼白希忍耐的表情,又急忙将眼睛转了回去。 事情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希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那么痛苦吗? 他又悄悄看了一眼。 心情不知不觉间随着她波动。 “你没事吧。” 顾炽终于是憋不住了。 他声音小小地问了句。 对面沉默了几秒,然后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我可以亲你吗?” 啊。 顾炽下意识地拉过抱枕挡在自己泛红的脸前。 只露出一双眼睛。 整个人又害羞又警惕。 她怎么能随口就说出这样的话。 自己明明好心关心她,她却这样回报自己。 简直,简直不可理喻! 他肉眼可见地炸毛。 “就一下。” 白希跟他讨价还价,喉咙忍不住滑动。 “不行。” 顾炽干脆地拒绝,整个人都往后躲。 说什么呢这人。 他绝对不会再犯上次的错误了。 “顾炽,阿炽,好阿炽,你就帮帮我。”白希软着声音求他,脸上痛苦的神色越来越深。 啊。 她很少这么跟他说话。 顾炽皱着眉头观望她,也就犹豫了那么一下。 就这么一停顿,就被她钻了空子。 她整个人都扑了上来。 压在他身上。 顾炽被吓了一跳,开始挣扎。 “我们阿炽这么善良,一定会帮帮我的,对不对?”白希握着他的手腕,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温言道。 顾炽脸通红地又挣扎了下。 他能感受到她身下硬硬抵着他的那物。 恐惧袭来。 “别动,别动。” “我的好阿炽,就让我亲一下。” 白希被磨得起火,整个人都趴在顾炽身上重重喘息。 她这会儿忍得嗓子都哑了。 顾炽被彻底吓得彻底不敢动。 身上压的那人心跳的震动全盘传给了自己。 又来了。 那种感觉。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了。 好热。 啊······ 自己怎么也······ “来,我们阿炽什么都不用做,把嘴巴张开。对,就是这样······” 顾炽的目光渐渐迷离,鬼使神差地跟着她的指使。 盛满了桃汁的薄皮果冻轻轻地启了个口。 两片果冻分离开来。 白希俯身,深深地吸住。 她真的亲好久 白希大概是不知道什么是浅尝辄止的。 她就非要把人吻到双唇肿胀才能找回点神志。 顾炽有好几次都差点窒息。 他的脸被憋得通红,口里甜蜜的汁水却不住地在流动。 原来亲吻会发出这样大的声音。 大到他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回荡着。 每一次黏腻的分离都在击溃着他的羞耻。 外面,外面会不会也能听见。 心跳正无限加快着。 放大着他敏感而又脆弱的感知。 怎么又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顾炽眼里重新盈满了泪水。 缺氧,压迫,以及强烈的不知名的冲动一齐统治着他。 可能快要死掉了。 白希这个野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过他的嘴巴。 不知道亲了多久,白希才恍如梦醒。 自己怎么会这么投入。 她随意揉了揉自己凌乱的短发,从那人身上微微起身。 明明来之前她也想克制一下来着的。 没想到又······ 她目光幽暗地黏在在身下人的唇上。 顾炽面若桃花,两颊染霞,呼吸急促。 红肿的唇上满是津液。 白希离开,他才有了大口喘气的机会。 新鲜的空气重新进入肺部。 好像是死了一次一样。 “好,好了。”生怕她再来,顾炽红着眼急急叫停。 真的不能再来了。 眼见白希置若罔闻地俯身,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把嘴巴捂上,还是去推她。 肩头一重。 原来那人的目标不是自己的嘴唇。 顾炽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那人闷闷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顾炽,我感觉要死了。” 顾炽心里咯噔一下。 她怎么了。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心好的人儿在这个时候还想着关心对方。 白希也不解释,拉着他的手就往自己身下摸去。 顾炽只碰了一下,就过电似的地收回手。 好烫的东西。 是了。 她身下,她身下是怎么有那玩意儿的? 上次太匆忙,自己又惊又怕的,倒是一直忘了问她。 “它长在我身上了。” 白希向他解释道,声音里带着对这物的无措,还有些许委屈。 好像她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也根本不明白不了解这个东西。 怎么办呢? 顾炽的大脑一片空白。 “拿不下来了吗?”他听自己如此问道。 那人轻轻摇了摇头。 “我,是不是一个怪物······”她的声音带着哽咽,脆弱又敏感。 听见她的情绪波动,顾炽突然慌了,急着安慰她。 “不,不是,你别慌······” 从小到大,他印象里的白希永远那么骄傲,哪里见过她这么脆弱地哭过。 他想要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手在空中停顿了半天,最后只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 她真的在颤抖啊。 顾炽的心纠到了一起。 他是她的精神抚慰剂 “希希,一起去吃饭吗?” 白希的舍友小琴探头问道。 半沐浴在光里的少女笔下不停,声音低低地回了句,“不吃。” 她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笔下,甚至说话时也只是下意识地拒绝。 艺术在创造艺术。 她习惯于全神贯注。 “哦。” 小琴吐了吐舌头,自己一个人去食堂了。 她跟白希同住两年了,也算是了解了一点艺术系风云人物——白希的脾性。 怎么说。 当之无愧。 白希脾气又倔又怪,就是在画画上绝不马虎。 她曾有一次见识过白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睡,就为了倔犟地把被批评的一副作业改好。 小琴也看过很多副白希的画,看完后要么笑,要么哭,要么直接梦魇两天没睡好。 白希的艺术是一种极致的表达。 它会直接侵蚀你的内心,用它的方式对你进行一场浩荡的洗劫。 如果你根本看不懂,只是轻飘飘瞥了一眼,那么恭喜你,你逃过了一场劫难;如果你真的看懂了,震撼了,共鸣了,那也恭喜你,这一定是场印象极深的体验。 看着身边来来往往谈笑风生的同学,小琴不禁打了个颤。 大家都活在表面的世界里,轻松快乐地享受着。 那白希,她是内在有多强的力量,承受多少痛苦和煎熬,才能创作出一幅幅这样的作品啊。 她还是当个凡人吧。 小琴缩了缩脖子,快步融入走进食堂的人流。 在这张椅子上,白希坐了有大半天了。 她要把自己脑中的灵感全都挤压出来,非要把这幅作品改好才罢休。 不改好,她就不吃不喝不睡。 白希表面上神色平淡,内心却是高度集中的,手里的笔仿佛亲昵的情人,轻轻地在纸上勾勒着。 快好了。 她不紧不慢地完成着最后的几笔。 甜腻到快要溢出的色彩占据了整个画幅。 不是草莓的甜腻,而是血腥的甜腻。 酣畅淋漓地表达。 画完最后一笔,白希把自己摔到床上。 头痛。 是由内核往外延伸的阵痛。 这股疼痛折磨着她的精神,让她翻来覆去也无法入眠。 “哎。” 白希轻轻地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A栋213教室内。 顾炽和他的同学边讨论着今天数理方程的内容,边走进了教室。 两人都是在数学竞赛上认识的,也算是有共同的爱好了。 213是个大教室,数理方程这节课本就上的人少,这会儿同学们零零散散地坐在教室四处,干什么的都有。 顾炽随便坐了个位置。 他的同学刚准备落座到他旁边,就感觉自己的肩被拍了拍。 “嗯?”同学诧异地转头。 一个短发齐颈的女同学站在他身后。 她内穿了件黑色蕾丝束腰吊带,下搭绿拼米针织短裤,外面随随便便套了个同色系米色针织外套,长度刚好和短裤齐平,腿上是个长度到大腿的长筒黑丝。 黑丝微微勒出一点肉肉边缘,可爱又性感。 只是她的脸色不是很好。 不是生气,而是休息不足。 她叫自己做什么呢? 那位同学微微红了脸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低头的瞬间让他错失了顾炽脸上的紧张表情。 “同学,让一下,我要坐这儿。” 只听那女同学这么说道。 她坐在他的旁边 白希当然如愿以偿地坐到了那个位置。 她没管顾炽紧张的反应,也没管其他同学探究的视线,就这么自顾自地趴到了桌子上,把脑袋埋到臂弯里,无声拒绝了与外界的一切交流。 顾炽张了张唇,犹豫了一下。 很快那张唇就闭上了。 一双担忧的鹿眼瞧着她。 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他怎么可能不懂她现在的状态。 争强,好胜,不知节制,每次把自己累得精疲力竭,要么独自养伤,要么就跑来他这里。 一开始他还不知所措,以为白希是要性命垂危了,赶忙跑过去找父亲帮忙。 可父亲只是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小希只是太累了,我们阿炽陪陪她就好啦。” 小小的顾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之后的每一次他都把白希爱躺的地方布置得软软的,在她一言不发地躺在那里的时候,顾炽就在一旁静静地看书,时不时偷看她几眼,看她还在正常呼吸着才放心又进入书本中。 长大了,人却也是一样。 平常在课堂上会投入百分之百的注意力,今天有一半溜到了她身上。 顾炽用书挡住下半张脸,眼睛偷偷瞥她。 眉头锁得那么深,黑眼圈那么重······ 哎。 软软的心里塌下去一块。 还好数理方程这节课的老师比较佛系,从来不在乎底下的学生听不听讲。 顾炽看了看台上讲的眉飞色舞的老师。 虽然他讲的他都会······又瞥了瞥白希安然的睡颜,顾炽还是把注意力收回到了课堂和书本上。 他一向尊重师长。 更尊重知识。 下半堂课,握着笔的右手在纸上的演算一直未停过。 有时解题顺意,少年眉目里的光会在得到答案的那一瞬间悄悄散出来;解题不顺时,那好看的一双眉头就会蹙起来。 直到腿上猝不及防地传来一个重量。 白希不知道什么时候倒到他腿上去了。 许是嫌弃桌子太硬太高睡得不舒服,白希还趴在他的腿上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顾炽脑袋里“轰”地一下。 笔尖在纸上拉出一道痕迹。 刚还在飞速运转的大脑迅速死机。 连带着僵硬的肌肉不能做出任何反应。 红色迅速爬上他的脖颈。 白希馨软的脸庞贴在他的腿上,明明不重,他却一分一毫都动弹不得。 这一切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围。 尤其在猫一样的少女把自己蜷起来,翻了个身,正面抱住他的腰的时候。 一股巨大异样的悸动感冲击着他。 别。 不要。 贴得太近了。 少年的身躯几乎是颤抖着往后躲。 可睡着的人哪儿知道这些。 她只想牢牢地抱住面前这个温暖的东西。 暖呼呼的,好舒服啊。 少女一下把他抱了紧。 顾炽脸颊通红,一点都不敢再动。 全身的感官都聚集在了她与自己贴合的部位。 啊。 少年紧紧地闭上了眼。 开门,让她进去,有人来了 你有试过被人紧紧环住腰的感觉吗? 那人躺在你的腿上,扒住你的腰不让你动。 她肆无忌惮地贴近你的皮肤。 不管你是否敏感,也不管你那里有什么部位。 即使是隔着衣物。 你也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喷洒向你。 炙热的,却又均匀到令你愤然的。 她全然把你置于苦海中不管不顾。 也许不是苦海? 谁知道呢,反正苦乐总是相随相生的。 顾炽攥着笔,手掌里都是自己的指痕。 如果仔细观察,你会发现他的身体是颤抖着的。 面上红意四起。 由里到外,由浅到深地沾染着他细嫩的颈,白软的耳,和透粉的颊。 颜色不均又怎样。 反正足够摄人心魄了。 好甜好香的味道。 白希紧紧贴着他,几乎是贪婪地隔着衣物吸着他的皮肤。 这味道让自己放松,让自己感到舒服,甚至惬意。 她又深深吸了一口,全然不顾那人的僵硬。 可僵硬着还散发出这么香甜的味道,那不证明那人也很欢喜吗? 她潜意识里这么想道,然后心安理得地继续蹭着。 虽然有一个部分热得过分了。 但是没关系。 她喜欢握在手中微微发烫的感觉。 白希用脸颊蹭了蹭热乎乎的东西,睡得安稳。 天啊。 别蹭了! 别蹭了······ 少年先是在内心里咆哮了一声,再重复这句话时声音已经慢慢弱了下去。 他垂着头,试图把自己隐忍动情的神色藏起来。 不会的。 顾炽。 她只是在睡觉。 你什么都不要想。 你不要想那一天的赤裸相见,不要想那个淫乱不齿的场面,不要想她在房间里对自己的亲吻,不要去感觉身下的变化,不要想不要想······ 少年忍得青筋暴起,终于是等到了下课铃。 在白希被吵醒,迷迷糊糊揉着眼睛的时候,身旁的人已经飞快从另一边蹿了出去。 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教室门外。 奇怪。 顾炽这是怎么了。 白希好奇地跟了上去。 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男厕。 白希毫无犹豫,闪身就跟了进去。 还好里面没有人。 不难猜到顾炽就藏在那扇紧闭的门内。 “喂,你怎么了。” 白希用骨节敲了敲门,语气随意,身子也懒懒散散地靠在门边。 门内传来一阵慌乱地衣物摩擦声。 “你,你怎么跟来了。”顾炽气息都不稳了,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潮意,说话时舌头都在打架。 “啧,”白希不回答他的问题,在她心里没有什么男女之别,她只想知道顾炽怎么了,倔劲儿这会儿又较真起来,“开门,让我进去。” 顾炽那边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这又不是他家大门,这是男厕的门啊。 更何况自己······ 越急越抖,越抖越穿不好。 男厕外远远地传来几个男生成群结队的说笑声,听着声音像是快要进来了。 白希压低了声音,声音里带着点不耐烦。 “开门,让我进去,有人来了。” 香香软软h前 里面的少年纠结地快要遁地。 直到听着那声音已经走到厕所门口了,那扇门才不情不愿地打开一个缝。 白希闪身就躲了进去。 反手扣门。 她的速度太快,顾炽甚至都来不及转身。 揉皱的白衬衫,凌乱垂落的衣物,高高竖起的性器,含着泪意的鹿眼,就这么一齐怔怔地看着她。 哦? 白希冲他一挑眉。 立马反应过来的人迅速挡住自己的前身。 脸色涨红到他有些缺氧。 顾炽发着抖,咬着牙,避开她的目光。 怎么,怎么老是让她看到自己这幅不堪的样子。 强烈的羞耻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不看,那人却偏要强硬地出现在他眼前。 “要我帮你吗?” 男生们谈话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白希没有出声,只是给他做了个口型。 她看着他的眼睛,表情坦荡。 想当年,他们小时候一齐玩了无数次猜口型的游戏,顾炽怎么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这个技能会用在这儿。 顾炽涨红着脸摇头,捂着自己的下身往角落里躲。 不,不要。 那里怎么能被她碰。 私密······又肮脏的地方。 好吧。 白希居然大发善心地没有强求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实话,对她来说,厕所不是个激发性欲的好地方。 有点臭。 她的眉头不爽地拧在一起。 闻着顾炽身上的味道她才好受些。 这么想着,她又朝他走了一步。 顾炽红着脸,尽量往后弓着身子。 两人一起站在这狭小的隔间内等着上厕所的男生离开。 只是他们都没有预估到课间的男厕这么繁忙。 外面的男生来了一波,走了一波,又来了一波。 “生生不息”。 三分钟了,厕所居然还没空下来。 而他打死都不可能当着她的面自慰的。 可怜的少年闭着眼,死死地独自守着这痛苦。 白希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真是有点看不下去了。 毕竟他上次也帮了自己。 自己也帮帮他吧。 眼里含着欲望的少女把手伸了过去。 就这么擅自作了决定。 “啊······”喉间小小的惊呼刚露了点头,就又被它的主人吞了回去。 顾炽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嘘,”白希手里握着他的那物,声音和往常有些不同,低低地在他耳边说道,“不要发出声音,我帮你弄出来,你才会舒服点。” “别碰,脏······”顾炽眼睛都红了,却还固执地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继续。 自己都憋成那样了,也不知道还在坚持什么。 “不脏。” 白希似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甚至还低头吻了下。 顾炽的瞳孔猛然放大。 不脏啊。 白白净净的多好看。 甚至还有股香香的味道。 白希脑子里这么琢磨着,手底下就当揉一只小白兔了。 她其实也没什么自慰的经验,但听说别人的触感会比自己的敏感的多。 这样应该比较容易出来吧。 善解人意的少女如此想到。 眼看着那家伙都要把自己捂晕过去了。 白希在心里叹了口气,拉开他的手,把自己的唇舌递了上去。 含着吧。 把声音都含在亲吻的动作间。 不射在皮肤上就好了H 难办。 她把自己拉下水了。 原本深陷熬夜疲倦加厕所bug的白希还没有什么性欲······ 可是。 当他们的身体接触变成负数时,当他的气味愈演愈烈时,她的性欲就自然而然地燃了起来。 或者是说往干柴里扔了颗火星。 他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催情。 一碰就不得了。 虽然这周围还交杂着很多让她恶心的气味。 没想到自己会在男厕所发情。 真是没有底线。 在捧着顾炽的脸去亲的时候,白希脑子里还在想这回事。 嗯,不过他的脸蛋好嫩。 舌头也好软。 如果鸡蛋宝宝有化身的话,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白希吞了口他嘴里的津液。 甜甜的。 甜得她眯起了眼。 她手下毫无章法地给他摸着。 顾炽紧紧闭着眼,鼻息间快速呼吸着,脑袋发晕,舌头被她吸来吸去,下身也被她捏来捏去的,说不上是愉快还是痛苦。 还好,他什么都不用做,只用承受着。 顾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不。 源头上就是不对的。 怎么可以这样呢。 怎么不可以这样。 白希按着他那东西往自己发硬的下身上蹭。 隔着布料。 她还没来得及脱裤子。 但这样也挺爽的。 哦,她学精了。 只要她不射到他皮肤上,他就不会沾染自己的味道,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事。 又爽又不用负责。 这还要感谢她善良大方的母亲大人,毫无保留地将这些知识传授给了她。 白希鼻间呼出一口浊气,手里按着那个东西蹭。 她的下身也小幅度地往前挺动着。 非直接接触反而更欲说还休。 她喜欢这种隐含着的摩擦。 不过大开大合也很喜欢就是了。 只要能让她爽。 她都喜欢。 这就是粗神经动物的想法。 男厕的隔间里。 一切就这么静默着结束。 衣衫凌乱的男生靠在一个女生的肩上,面色潮红,呼吸不顺。 他的嘴唇像是刚才热吻过,红艳欲滴。表面的那层水膜像是两人液体的结晶,也像是为了诱人亲吻,而自发生出的可怜东西。 可能是种邀请函吧。 那眼角的红润,脸颊的桃粉——都是这份邀请函的筹码。 为了这份大餐,你不得不来。 顾炽是实在没有力气了,才这样靠在她的肩上。 两人的身下简直一团糟。 白希射在了自己裤子里,裤子外面斑斑点点的则是顾炽的作品。 这怎么出门。 她揪着自己的裤子,低头去看。 还没看清呢,眼睛就被一只修长的手轻轻地捂住了。 “别看······” 它的主人嚅嗫着说道。 没有看见,白希都能想象出他情欲未消,红霞犹存,别扭地转过头的场景。 真想再亲一口。 白希用舌头顶了顶上颚,睫毛在那个柔软的手掌里骚动着。 怪不得有人纵欲而死呢。 那个美女是谁 “顾炽,你没事吧?” 顾炽回到宿舍的时候,李尧已经在了。 就是今天一同去上课的那位同学。 他放下手中的书,蹙起眉来,有些担忧地问他。 刚下课,顾炽的人就不见了,他等了他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只好自己先回宿舍。 顾炽之前可从没这样过。 奇奇怪怪的。 只见顾炽摇了摇头,比以往颜色更艳丽的唇紧抿着,拖着脚步,一言不发地躺回自己的床铺上,顺带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 严严实实。 李尧没看出顾炽的心情变化,这会儿他还惦念着他自己心里的疑惑,迫不及待地想要跟顾炽分享呢。 他悄悄地坐到了顾炽旁边。 “顾炽,今天来找你的女生是谁啊,她好漂亮啊。” 上来就是一句直男式的夸赞。 顺带一副星星眼。 顾炽算是坐在比较后排的位置,没人注意到两人上课到底干了什么。 所以李尧更加好奇了。 一下课,顾炽不见了,那女生也不见了。 真是奇怪。 但是比起这个,他先更想知道漂亮女生是谁。 沉默。 沉默持续了几秒。 是没听到吗? 直到李尧忍不住想问第二遍的时候,被子里才闷闷地挤出两个字。 “朋友。” 李尧一听来劲了,“你这也太惜字如金了吧,能不能告诉我她的名字,专业,班级呀?好想和她认识一下,你介绍给我,我回头请你吃饭。” 几乎是直接地,顾炽就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不要。” 他皱着眉头,语气是满满的防御。 李尧被他的这副反应吓了一跳。 他从来没有见到顾炽生气过。 在他的印象中,顾炽的脾气一直很好,无论发生了什么矛盾,另一方的态度怎样恶劣,他都是温温柔柔的,连个黑脸都没摆出来过。 怎么了,今儿个是。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不问就是了。”李尧退出一米远,告饶道。 在李尧退开的那一刹,顾炽一愣,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眉头皱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刚才语气不好。” “没事没事。”李尧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我都懂都懂,男人嘛,很正常。” 顾炽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可李尧已经出门打饭了。 他又重新把脑袋缩回了被子里。 亮澄澄的眼睛在被子里睁着,瞪着黑暗的虚空。 他本来只是累了——身体上也累,心里也累——身体累在高潮,心理累在想不通他和白希的关系。 他们是好朋友,他们是青梅竹马。 这现在做的这些......是青梅竹马该做的事吗? 她对自己亲亲摸摸。 顾炽在黑暗中的脸红烫烫的,又把自己往下缩了缩。 那自己为什么不希望李尧和她做朋友呢? 澄澈的鹿眼里露出疑惑。 他在台上发光 “百源杯”是华国大学中最有名的赛事,分多个专业多个模块,两年举办一次。 各大名校争抢着送最优秀的人才去参加,一是因为奖杯背后丰富的资源,不仅对学生来说意义非凡,对学校来说也是天降厚禄;二是金杯就是最好的招生宣传,那些其他名校争抢的人才总是更容易选择获得过金杯的大学。 白希和顾炽所在的“修明大学”是所办学历史悠久的大学了,但它每次在“百源杯”中的发挥总是不太稳定,每届都参加,却磕磕绊绊只获得过一次银杯。 这回,校方把希望寄托在了这批新的年轻人身上。 本次参加的人员已经由各系的教授拟定,但校方还是准备在他们临行前开一个动员会,不仅为本次参赛的队员打气,更是为了让更多有能力有野心的学生了解到这个赛事,作为校方的储备力量。 “下面有请数学系两次赢得数学建模金奖,在大学生数学竞赛中荣获一等奖,在知识杯中荣获潜力选手······”主持人口中不停地念着,声音越来越激昂,仿佛感同身受。 听到第一个奖项时,了解其含金度的学生们就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直到后面奖项越来越多时,底下交流的声音已经控制不住地越来越大。 啊,是他啊。 传闻中数学系的那位大佬。 有人听过他的名字,却从未见过他本人。 有人曾是他比赛中的对手,或是同队的队员,现在正滔滔不绝地回忆着那段经历。 有人只是和他上过同一堂课,但是没想过他原来这么厉害。 也有人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让我们有请顾炽学长上台作为学生代表致辞!” 终于念完,主持人长出一口气,把麦克风交给了上来的那人。 顾炽接过,朝着主持人微笑点头。 底下先是出现了一声惊呼,然后不知道有谁带头鼓起掌来,甚至还有人吹起口哨。 女生们惊呼的原因简单明了:她们原以为获得这么多奖项的,估计聪明的都没头发了,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不仅头发浓密,而且还长得这么干净! 有种春风化雨的温柔。 穿着白衬衣黑裤子的少年缓缓走上台来,完全没有被台下的哄闹惊扰。 他浅浅地笑着,不紧不慢地开口。 “大家好,我是顾炽。” 清澈温柔的声音随着话筒传出,吵闹的会场自然而然地静了下来。 “很荣幸能站在台上,代表此次参赛的选手发言······” 他坦然自若地讲着,目光自如地掠过前排的观众,甚至还时不时轻松地露出一点笑容,没有一点临于众人之前发言的紧迫。 观众的注意力不自觉地都被他吸引着。 顾炽在台上发着光。 仿佛他天生就生于这里。 白希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她随便找了个最后一排的空位置,目光跟随着台上的那人。 若不是前段时间发生的那段插曲,她也会以为他永远都是如此出类拔萃,学富五车,不可接近的天才吧。 顾炽从小就是所有爸爸妈妈嘴里的榜样,也是每次上台发言的代表。 “你看人家顾炽,多小就知道帮忙做家务了。” “你看人家顾炽,竞赛又拿奖了。” “你看人家顾炽,在台上真亮眼呀。” 白希不嫉妒他。 相反,她也觉得他很厉害。 能在知识领域有所造就,却也善于表达,善于接人待物。 她就做不到。 “雄鹰将自己的方向定于万仞高山,才成就了它的矫健激昂。我们将带着修明的壮志踌躇,踏上征战的必胜之路!” 三分钟。 顾炽以最后一句扬志,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好!”一个老教授热泪盈眶地先带头鼓起了掌。 台下随之掌声如鸣。 白希也站了起来。 望着台上的人,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弯着。 给她准备薄荷糖 在大一、大二、大三中,校方都安排带队老师选出了优秀的尖子生参加,统共四五十个人,机票酒店校方全包。 如果没有唧唧歪歪的那帮老东西的话,这还能算得上是一次不错的旅行。 白希里面穿了个白色高领欧式衬衫,下半身卡其色短裤配黑色腰带,脚上蹬了个漆皮小皮鞋,百无聊赖地坐在飞机上的最后一排。 前面就坐着她的艺术系教授。 老家伙在到机场的一路上都在给她灌输这场比赛有多重要多难得。 说这个比赛他们大学毕生只能参加一次了,如果获得奖杯,将来会有多好找工作,前途一片光明......又说她是多么多么地优秀,他相信她一定能获得好的名次...... 白希转头带上了耳机。 最讨厌这些东西。 把艺术放进无谓的比赛中去,那些评委又能评出个什么东西。 一想到自己将被要求,将被评判,将按照别人的意向去创造,白希的胃里就一阵阵犯恶心。 她盯着窗外忙忙碌碌的地勤人员发呆。 “您好,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您好,我过一下谢谢。” 一个声音穿过走廊向她靠近。 她听出那是谁了。 白希略有些惊讶地回头。 艺术系郎教授也看到他了,比白希先一步打了招呼。 “呦,小顾呀,怎么跑后面来了。”郎教授一般对人才都是和颜悦色。 “郎教授您好,我来给白希送个东西。”顾炽露牙一笑,礼礼貌貌地回答着,眉乖眼顺的,看上去就是非常招长辈喜欢的模样。 果然,郎教授表情更亲切了,“你找小白啊,小白就在后面呢。来来来,跟我们一起坐呀,反正我们空位也多。” “没事,我跟她说两句话就走。” “哦哦哦,好的,说吧说吧。” 郎教授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这才把头扭了回去。 白希的嘴角抽了抽。 “白希,给你这个。”顾炽递给她一包东西,眼睛却是不直接看她的。 什么啊。 白希有些莫名其妙地接过。 打开,低头看。 薄荷糖? 她愣了一下。 顾炽,他还记得自己晕机啊。 小时候,他们两家一起出去玩的时候,白希总在飞机上哭得要死要活的。顾炽看有的空姐会给她送一两颗薄荷糖,她含着就立马不哭了。后来顾炽也学会了这招,在坐飞机前总是会给她准备着薄荷糖。 只不过,距离两人上次同飞机,已经过去很久了吧。 刚才还伶牙俐齿的某人,现在却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顾炽在白希眼前就变成了个哑巴。 胸口涨涨的,却什么都说不出。 给他吃颗糖 白希把傻站在那儿的人给勾了过来。 也没用多大力气。 就一根小拇指。 一拉。 就过来了。 顾炽坐在她旁边的空位置上,身体却靠向朝外的一侧,“我待会儿还要回去的......” 耳根子连着耳垂都是红的。 肉肉嫩嫩的耳垂上泛着粉红色,在阳光下,那上面细小的绒毛都能被看得清清楚楚。 小绒毛们在光下闪着粉金色。 白希盯着这颜色,只觉得好看极了。 好看得她想摸一下。 她就这么伸手了。 在碰到的一瞬间,吓得顾炽一激灵。 他的腰“哐”地一声撞到了扶手上,发出一声闷响。 眉头拧了起来。 顾炽不知道现在该去捂腰,还是捂耳朵。 手忙脚乱了一会儿,他干脆把自己环抱住,如临大敌地坐远了一个位置。 干什么呢她,大庭广众的。 郎教授随时都可能回头。 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顾炽心跳如雷,气呼呼地盯着前面的靠背。 旁边的人却毫无羞耻感地剥开了糖。 “顾炽,你这糖挺好吃的。” “哦。” “你要不要尝尝?” “不要。” “啊,真的吗?”白希换上了个很可惜的语调。 顾炽像是再也忍不了了似的,撑着扶手就要站起身回自己的座位。 突然,手腕被拉住,眼前划过一片阴影。 唇上传来了不一样的触感。 转瞬即逝。 等他恢复视野,那人已经笑盈盈地坐在位置上看他了。 而他的唇里多了一颗薄荷糖。 那张唇舌灵活地把自己的唇缝挑开,把糖塞了进来——只在一瞬间。 他还没来得及感觉和反应。 顾炽的脸以烈火燎原的形势红了起来。 他往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瞪了眼面前的人,转头就跑。 哦,嘴里还含着她给的薄荷糖呢。 白希盯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变得极好。 她又剥开了一颗,送到了自己嘴里。 提神醒脑的舒爽。 她舒服地迷上了眼。 扰人清梦的家伙 修明给他们包下了四星酒店的三四层,美名为了学生休息更好地休息,避免别人打扰。 毕竟都是年纪不大的学生,几乎都未这样集体出游过,个个都兴奋得不得了,一路上叽叽喳喳,到了酒店就跟鸟儿一样四散开来,各自奔向自己喜欢的房间。 “雨洁,你住我旁边吧!” “好呀好呀,待会儿我们一起吃饭去。” “小湖,快来快来,这个房间采光真不错!” 白希揉了揉被吵得有些发痛的耳朵,推着行李箱径直向四楼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她向来对这种人类情感的波动不敏感,甚至有些厌烦。 这种破事值得这么高兴吗。 真烦。 背后有两个英语系的女生站着,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小声讨论着。 “那是谁啊?好可爱好精致哦,衣服也好会穿!” 另一个女生的语气怪怪的,“艺术系的白希,据说是艺术系才女,老师都快把她捧上天去了,就是平时总是独来独往的,脾气怪的很,没什么朋友。” “啊,我听过她的名字!就是挂在大厅的那幅画的作者是嘛,她好厉害啊……” “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朋友。也不知道她在傲气什么,每次都一副性冷淡的样子,拽什么啊。”她轻哼了一声,有些不屑。 “阿北,别这么说。”穆荔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袖子,“每个人性格不同,别这么说人家。我就还挺想和她做朋友的……” “切。” 阿北拍开了她的手,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转身进了房间。 穆荔咬着嘴唇有些委屈。 她看了看那扇闭着的门,转而把目光投向希消失的方向。 清净。 真是不错。 白希呈“大字”躺在一米八的大床上,深深吸着阳光下的空气。 下午的阳光温热而舒服,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 很快,白希的呼吸就变得绵长。 直到被一阵不算大的敲门声吵醒。 “有人吗?” 很陌生的男声,听上去温文尔雅的。 似乎是听到了房内有些动静,他又敲了一遍。 哪儿来这么烦一男的。 起床气噌地一下就涨了起来。 白希翻下床,怒气冲冲地一把把门拉开。 不认识。 一戴着眼镜穿着格子衫的男的。 那男的愣住了,不过很快就调整了表情,教养极好朝她欠了欠身,“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崇德的秦宿,听闻你……” 那扇门哐地一声在他面前甩上。 说个鸡毛。 老子要睡觉。 秦宿在原地瞳孔放大。 那扇门就距离他的眼睛五厘米。 带起的风猛然刮过他的睫毛。 他愣了愣,倒也不生气,就是无奈地扶额笑了笑。 真是和听闻的一模一样啊。 暴脾气。 “抱歉,打扰了。” 门外的声音慢慢消失,像是走了。 白希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皮。 啊,扰人清梦的家伙。 去她房间 各大学校的队伍都陆陆续续到了A市。 赛前,大家都绷着一股劲儿,各自较量着。各个学校的老师们纷纷调整着学生的状态,做着最后的动员。 赛前两天,修明准备聚个餐。 校方请客高级自助,学生老师只管敞开了肚皮吃。 这可把那些学生们乐的呀,三三两两结伴,欢呼着就冲向餐厅。 那些山珍海味免费就能吃,太爽了这也。 带队老师和学生们掺杂着坐在一起,有说有笑。 郎教授孤零零地坐在末尾。 吃的也挺香。 旁边的位置空着。 一般来说,一个系一两个带队老师带两到三个学生。 他们艺术系比较特殊,不是最好的他都不想拿出去丢人。 所以他只带了白希一个。 她那家伙不来嘛,也很正常。 副校长走过来拍了拍郎教授的肩膀,先寒暄了几句,然后把目光转向他身旁的空位,“郎教授,你的学生呢?” 作为这次的整体带队人,他当然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出问题。 “哦,”郎教授眼珠子转了转,抓了抓他没剩几根的头发,“她说马上来呢,那个,那个小顾!” 他抬手往对面指了指。 顾炽闻言抬起了头,乖乖地应了声,“怎么了,教授。” 郎教授先是在心里感叹了下,别人家的孩子就是乖,然后他才接着说道,“白希没来,你去看一下。” “哦,对了,小顾和白希是青梅竹马是吧。那敢情好,去吧,顾炽,把白系一起叫来吃点东西。”副校长乐呵乐呵地朝顾炽摆手。 他看过所有参赛选手的资料,这会儿想起来了。 顶着两人的目光,顾炽的喉头梗了梗。 他咽回了口中的拒绝,缓缓地点了点头。 倒不是说对她有什么厌恶,他就是,就是有点害怕两个人独处…… “白希,是我。”顾炽硬着头皮敲门,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正在闹腾。 门把手从里面转了一下。 那人似乎很懒,门都没拉开,只开了一条缝,等他自己推。 “进来吧。” 顾炽握着门把手只进了半身,“白希,郎教授叫你去吃饭。” 真烦。 白希拿枕头把自己的脑袋捂住。 “不去。” “好吧。” 顾炽像是松了口气,转身就要带上门。 “别走,留下陪陪我。” 门缝里传出她的声音。 顾炽一下愣在原地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踌躇了半响,咬了咬牙,还是轻轻地走了进去。 “怎么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担忧。 “坐。”白希坐起身来,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 顾炽刚靠近,臀还没碰到床呢,就猛然被她扑倒了。 身上那人结结实实,毫无保留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瞳孔猛然放大,没忍住发出一声痛呼。 腰。 压到了。 她买了草莓味儿的凸点 “怎么了?!”他这反应倒是把白希吓了一跳,一个胳膊赶紧撑起,不敢再压着他。 还没等他回答,白希就想起来了。 她一拍脑门。 是了,在飞机上撞着了腰。 她的手朝着他的短袖下摆探去,才掀开了一个角,就看到一片青紫。 “这么严重。”她的手才轻轻碰到那个地方,就听到身下人发出明显的抽气声。 怎么还带掀人衣服的呢。 又痛又痒的感觉从腰部传来,顾炽羞得慌,一只手按住被掀起来的衣服。他急着摆脱那张魔爪,想要坐起来。 一把就被按了回去。 一只手按在他的胸腔上,把他重新按倒。 “别动,”白希盯着他的伤口,语气正经严肃,“让我看下。” 顾炽撇了撇嘴,表情有些委屈。 明明是因为躲她才撞到的,怎么现在她又凶自己。 他赌气似的别过了头。 白希注意力集中在手下。 她把腰部的衣服掀起来个角,青紫和周围雪白娇嫩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画面有些残忍。 “我去买药,你在房间里等我。” 白希重新把他的衣服理好,拿着手机就出门了。 完全不顾背后顾炽说“不用了不用了”的反应。 啊。 听着那人关上门的声音,顾炽懊恼地垂下脑袋。 真是个听不进话的家伙。 白希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提着袋子回来了。 她进洗手间洗手,那袋子被她随意甩在床上。 出来擦干手的时候,她就发现顾炽盯着那袋子发愣。 透明的袋子里是大小不一的几个盒子和瓶子。 从顾炽的角度能看到某个盒子侧边的logo。 那是一个人人皆知的避孕套品牌。 草莓口味的凸点…… “看什么呢?”白希好奇地把袋子拎起到眼前,左看右看,似乎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吸引住了顾炽的注意力。 “这个?”她好似了然地在袋子里翻了翻,用两指夹出一个银粉色的东西。 就是那盒草莓味儿的避孕套。 它被她夹在指尖晃了晃,听了听响儿,然后还凑近鼻子闻了闻味道。 “你买这个干嘛……”看着她肆无忌惮的动作,顾炽感觉全身都烧了起来。他身体紧绷着,隐隐有往后退的趋势。 “当然是带啊,不然吃啊?”白希感觉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但她自己回答完后突然跟打开了新思路一样,眼睛眯了起来,“嗯……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尝尝是不是真的是草莓味儿……” 顾炽已经躲到床角缩成一团了,又羞又恼地叱她,“白希!” 在她大放厥词的影响下,他现在就是一团火烧云。 而她还一直不知节制。 “行啦行啦,我就自己带着玩玩,有什么好害羞的。快过来,我给你腰上涂药。” 顾炽还抗争着不想过去。 “你确定要这么腰痛着去竞赛?”她把药膏在手心涂开,轻飘飘地来了句。 混蛋。 顾炽在心底骂了句,不情不愿地趴在床上,把自己的腰送到她手下。 “你轻点。”他的声音有点颤,是真的怕痛的。 白希瞥了他一眼,心里念叨了句,轻点可没效果。 站着使不上力,她干脆跨坐在他的身上。 “你!” 还没等顾炽对她的行为提出异议,腰部伤处受到按压带来的剧痛就让他咬紧牙关,再也说不出话来。 才十五分钟,顾炽整个人就都被汗水打湿了。 但腰后的痛感明显舒爽了很多。 四肢的脱力让他使不上力气,整个人保持在床上趴着的姿势不想动。 不一会儿,一人拿着温热的毛巾走了过来,扶着他坐了起来,帮他擦身上的汗。 眼前的人完全放心的阂着眼,脱力的身体任由她摆弄着…… 无意识间,他对她全是信任。 阿炽,没你我可怎么办h 少年的脸颊携着浅浅的桃粉色,沾着湿气的眼睫还在颤抖。 一双薄唇像是涂了口脂一般,红艳诱人。 上面还有他自己刚留下的两个齿痕。 白希没忍住,凑过去用舌尖舔了舔。 顾炽瞬间清醒过来,还没来得及表示抗拒,他的唇舌就一下被她含了个满。 就那么,一下扑了进来。 一回生,两回熟,她的舌完全把他的口腔当成了自家地盘,肆意搅和着。 顾炽被她袭得眼角沁出泪来,伸手推了下她的肩膀没推开,后面全身被亲的发软,那想推走眼前人的胳膊也没了力气,干脆虚虚地搭在她肩膀上。 太好亲了。 在享受美味的同时,白希还有空分神想着。 他的唇舌软嫩香甜,尤其是那一开始闪躲,后面被她堵得无处可躲,又颤抖着,小心翼翼承受的反应。 淫靡的汁液在两人口中交缠着。 不知过了多久,白希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些。 她抵着顾炽的额头,忽地笑了一声。 “我感觉我又行了。” 顾炽被亲的还没缓过气来,又听到她这不明所以的话······他干脆把头别到一边去,耳尖发红,“说什么呢你。” 白希也不打算解释,光是笑着摇了摇头。 她现在心情正好,那些参加无聊比赛的烦躁,自己的作品和能力将被评判的不服和不安,还有没休息好带来的一系列负面情绪好像全融化在了这一个吻里。 “阿炽,没你我可怎么办呢。” 白希有感而发。 少女呈着砣红妖冶的神色坦然自若地说着这样的情话。 “别,别说了。” 顾炽的心脏像被人捏住一般微微发紧,他简直不敢看白希的脸。 他知道,她说的,一定都是她真的内心想说的。 从不掩藏。 可是如今这从不掩藏落到了他身上。 顾炽把自己抱成一团,只留个红彤彤的耳朵尖在外。 怎么可以一本正经地说着这种让人误会的情话。 真是的。 太过分了。 关于竞赛安排,数学排在第一天,英语第二天,而艺术系则是压轴。 因为涉及到后面学生的准备等因素,校方并没有规定学生一定需要来观看各场竞赛,而是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了学生。 想来就来,不想来,在房间复习或者放松准备也可以。 第一场数学竞赛,白希睡到十点才姗姗来迟。 她披了件灰色西装,里面搭了个浅灰色的设计领衬衫,下半身穿了件米色的不规则下摆的长裙,脚上蹬了个白色长靴,睡眼惺忪地走进观众区。 这场观众还挺多,观众区只剩了后排几个座位。 她到也不是真的关心竞赛,在最后一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就靠着椅背准备继续睡。 没想到她还真的睡着了。 听着白噪音睡得还挺香。 直到观众都散场了还没醒。 顾炽和队友有说有笑地从竞赛区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观众区的观众差不多散了完,只剩下零星几个还在坐着。 而他一眼就看到了最后一排的少女。 套着宽大西服,少女本就娇俏的脸显得更小了,这会儿还有一会儿没一会儿地点着头,黑色短发跟着晃动······别提多可爱了。 明显,在场被白希吸引了目光的不止他一个。 “小龙,那个妹子好可爱啊!东西帮我拿下哈,我要去要她微信。” 刚才在竞赛场里碰过面,这会儿也是刚出来的一个别校男生,兴冲冲地把手里的东西甩给同学,眼看着就要朝白希走去。 顾炽握住了那人的胳膊。 她有男朋友了 “同学?”那男生莫名其妙地看向他,完全不能理解他想干嘛。 就算他听自己学校的老师讲过他的名字,说是很厉害的一个人,可也不至于这么狂妄吧,竞赛刚结束就把他拉住想打架? 顾炽嘴角还残留一丝惯有的笑意,声音却是压着的。 “那位同学还在休息,建议你不要去打扰她。” “哦~”那男生恍然大悟地应了声,眉眼间豁然开朗。 原来是这回事儿啊。 怎么,他认识那个女生?那个女生是他们学校的?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出来了。 顾炽松开了握着他胳膊的手,虚虚地搭在身侧,平时总是笑吟吟的神色淡去。 他不是很喜欢和别人有皮肤接触。 “她有男朋友了。” 谁知那男生不懂眼色,一听更起劲了,还非要打挺她男朋友的信息。 “谁呀?哪个学校哪个专业的,叫什么名字呀?”突然那男生顿了顿,眼神落到顾炽身上,“该不会,她的男朋友······就是你吧?” 修明的队友一片哗然。 瞎说什么呢,他们都知道顾炽和白希是青梅竹马,怎么可能是情侣。 在他们等待顾炽的回答来打对面人的脸的时候,只听己方队友低低地“嗯”了声。 修明数学竞赛团队的学生脸都僵了。 我靠。 不是吧。 这打脸来的太快了吧。 他们怎么不知道啊。 他们两也瞒得太好了吧。 对面的兄弟一副接受良好的样子,了然地拍了拍顾炽的肩膀,“害,兄弟,早说嘛。那祝你们百年好合啊,不打扰了嘿嘿嘿······” “白希,醒醒。” 一片阴影挡在白希面前。 声音有点熟悉。 “唔·······”白希悠悠地睁开眼,刚想发飙,看清眼前人后被吵醒的怒气就散了。 “你们这就比完了?我睡了很久吗?”她还有些懵,没太看出来他的异常之处。 顾炽不清不楚地“嗯”了一声,也不管白希跟没跟上来,自顾自地就往出口走。 白希的视线追着他的背影,完全不明所以。 难道没考好? 总不会因为她的迟到生气吧。 这竞赛的时候认真做题,总不会一直盯着观众席看吧······ 那是怎么了? 白希圆圆的瞳孔里满是疑惑,干脆追了上去。 他们两在很久前就有约定,如果一方有比赛,另一方只要能去就一定要去给TA加油打气。 白希跟着顾炽背后慢慢走着,想到这儿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虽然她睡着了就是。 可她以前也睡着过啊,也没见他这么生气啊。 那是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