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葵在工作呢(日系NPH)》 (1)只能卖身还债呀。 00 阳葵喜欢悠哥哥。 她什么都愿意做。 陪酒也好、卖身也好。杀人也好。 她什么工作都可以做。 关键词:长篇/NPH/日系/暗黑/乙女/全员恶人/血腥猎奇 请注意标签中含有的血腥/猎奇标签。对血腥内容接受无能的请务必不要点进来。 全员恶人的意思就是每个人都是法治咖。不仅是道德层面的坏。全文没有一个正常人。 文章内容可能触及到大部分人的雷点,过程中感到不适建议立即退出。 01 今天又没能出台。 照这个进度,三亿日元的欠款、什么时候能还上呢? 女公关们今晚都跟客人离开了。 又一次,凌晨时分的休息室只剩她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呢? 要怎么赚到钱呢… 啊、说起来,前几天有位AV导演邀请她去拍AV。因为要请假几天,可能影响熟客点单,她才没能第一时间答应下来。可这几天根本没有熟客来。 好后悔。早知道就答应他了。这几天收到的小费还不够增长的利息。 悠哥哥会讨厌她的。 女公关休息室,梳妆台摆满杂乱化妆用品,属于她的位置在最角落。正前方镜面映出扎着半歪马尾的金色卷发。 金色,还有卷发,都是最近才去理发店染烫的。同事咲良说,阴郁系黑发女学生固然很有特色,但在红灯区根本没竞争力,盯着学生妹的大叔们都在外面跟援交高中生联络,才不会到特殊酒吧找陪酒女呢。她觉得很有道理,听同事的话改变了风格——可就算改变风格,她的本质还是阴郁女学生,不善言辞,瑟缩柔弱,反倒把为数不多的潜在客人也劝退了。 客人们喜欢能说会道的陪酒女。 她的业绩一直很差,只有几个熟客会点酒,其中几个还是、只为了点到出台最低费用,东拼西凑来的廉价酒。 怎么办…怎么办呀。 镜面中,她的手指绞成了一团缠线。 这样下去,这个月的利息都还不上,悠哥哥会让她从女公关店铺辞职,去风俗店直接卖身的。那样的话,赚钱的速度会变均匀,至少能还上利息,可上限和小费都会少很多,还债期限变得更加遥遥无期了。 镜子里的女孩呆呆地坐着。假睫毛又长又翘,褐色瞳孔颜色像琥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好焦虑,好焦虑。 还不上钱、会被悠哥哥讨厌的。 上个月就是这样。 「对不起哦,阳葵,我也不想伤害你呢。」这么说着,从她的床上穿衣离开的青年垂下碧眼,温柔地抚过她的头发,遗憾道,「可欠债就是要还钱呀。阳葵的爸爸逃到国外了,我们只能让他心爱的女儿还债。要是连阳葵也没有偿还能力,遭殃的就是作为担保人的我了。可能会被黑道打断腿哦。」 她急得掉了眼泪,跪坐在床上仰头,把发顶凑到青年掌心,胡乱摇头: 「我、我不想让悠哥哥受伤,我会还债的、爸爸的债,我都会还的!」 「嗯、嗯,」佐佐木悠满意地继续摸她的脑袋,「阳葵是乖孩子,我知道哦,你已经很努力了。毕竟,我是看着阳葵长大的嘛。……来,帮我清理一下吧?这里沾了很多你的爱液呢。」 刚刚射精、仍在挺立的男根沾满湿漉晶莹的黏液。他没有提上裤子,站在床边,掌心按着她的脑袋,刚好让女孩的脸凑近了勃起肉棒。阳葵乖乖听话,伸出殷红软舌,从根部一点一点舔舐自己残留的晶莹爱液,一直舔到冠状,才张口费力含住。残留学生稚气的脸蛋被性器挤成淫秽的形状。 真乖。 可能有人会觉得无趣,她的客人们也不买账。他倒是很喜欢呢。 像精致的玩偶娃娃一样。 任人摆布的部分、真让人心动。 啊啊、作为放贷中介,实在太经常遇上不配合的欠债者了,他经常被不配合的对象们搞得很头疼呢。 说到底,就是互利互惠嘛。明明是互利互惠的生意,却总是搞得好像他在欺压别人,真是让他很难过。 当初他负责牵头,帮这些急需金钱走投无路的人们介绍放贷人,弄来足够的大额金钱的时候,那些人都答应得好好的,甚至感恩戴德呢。现在期限到了、到了他负责追债的时候,反倒摆出一副他是催命恶鬼的架势。唉,真是好大的冤枉! 钱不是他借出的,也不是他要还的,反倒要夹在中间,两头受气。要不是这一行赚得够多,他才不干呢。 ……嘛,也是因为赚得够多啦。 总之,阳葵这样乖乖的女孩子简直是一股清流。 「不过、确实呢,阳葵不够能说会道,做女公关没什么天赋…做爱上还蛮有天赋的,很会吸肉棒哦。」 他熟练地夸赞身下的女孩,继续温柔地摸她的脑袋。受到鼓励的女孩子脸颊绯红,眼睫湿润颤抖,从下方仰脸、隔着性器羞涩地望他一眼,对上视线便瑟缩收回,舔得更认真了。 其实只是随便说说,但说着说着,却真起了类似的念头。 「要不要别做陪酒小姐,干脆去风俗店卖身呢?我可以帮阳葵联系店家哦。毕竟按你现在的收入,卖身还债可能更稳定。反正现在也有出台吧?」 话音落下,女孩子的脸色苍白了。 「…诶…要去…么?」 泪水一瞬间溢出来,却害怕被他发现,畏缩地垂下眼睫,连舔性器的舌头都颤抖起来。当时她的头发又黑又直,还没有染,挽向脖颈一侧,后颈腻白柔软。佐佐木悠欣赏着这幅美景,仍然抚摸她的头。 「没关系哦,阳葵不愿意,我也不会逼你嘛。如果阳葵这几个月都赚不到钱,那也没办法。只能我这边帮忙应付黑道的催债人了。」 阳葵吓坏了,从他的胯下抬起头,嘴唇还沾着黏连唾液,眼泪便大颗大颗滚落,忘了刚刚的瑟缩,急促地否定他: 「黑、道?不…呜,不行,不能让悠哥哥…我、我会去的!卖身也可以!」 啊、啊。 真可爱。 真是太可爱了。 喜欢自己、愿意付出一切的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糟糕,想再来一发了。 可接下来的行程是和黑道组织联系。作为中介,他手上自由支配的放贷额度有限,碰上大额贷款,得和放贷人方一起商议才能审批。 果然还是不行。 放他们鸽子根本行不通嘛。 还是回头再说吧。 反正她随叫随到。 「嗯嗯,我知道了,阳葵真是好孩子。」他拍拍她的脑袋,让女孩最后把自己的性器清理干净,提上裤子,系好腰带,披上外衣,一丝不苟地系上西装扣,终于打开狭小廉租房的门。即将离开前,突然想起来似的补充道: 「对了,下个月的房费就要阳葵自己付了哦,我的经济状况也蛮困难呢。那么,再见啦,我们下回见。晚安,阳葵。」 佐佐木悠关门走掉了。 女孩子愣愣地坐在床上,连心上人离开的背影都没能看见,只看见一道灰色震颤的铁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下个月她要多付八万日元的房租。 她的脑回路很简单。 她还债的目的就很简单。 悠哥哥说父债女偿,现在爸爸消失逃债,还债的人只能是她,不然他作为中介会有麻烦的。她不想给悠哥哥惹麻烦,所以才会心甘情愿做女公关陪酒。 就像当时,脑中第一个划过的念头是—— 悠哥哥是不是讨厌她了? 阳葵并不知道、也不可能想得明白,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温柔大哥哥并没有讨厌她。某种意义上,他真心实意地喜欢着他。只是佐佐木悠的内心缺少一部分作为人的重要东西,才能那样随心所欲地对待她。 她太喜欢悠哥哥了。 任何一件可能引起他讨厌的事都让阳葵惶恐。就算他一直以来都那么温柔体贴,对她关怀备至。就算他从来没有对她生过气,从来没有对她大声说过话。从小到大,悠哥哥总是摸着她的脑袋,蹲下来喂给她糖吃。一颗颗橘子糖又甜涩又柔软,她现在还常常吃。 正因如此,她才害怕生命中唯一的温暖也会消失。 爸爸已经消失了。 悠哥哥也不见的话,她会彻底坏掉的。 要赶紧弄到钱才行。 这个月快过去了,业绩还这么差。 怎么办、怎么办? 阳葵六神无主,坐在陪酒小姐们的专属休息室,手指缠得嘎吱作响。这样还不够,她太焦虑了,眼睛里不停渗出湿润,哭得喘不上气,要用足够的刺激才能忍耐。她只好拆下袜圈边缘的鱼线,一圈一圈拼命缠紧手指。锋利线圈嵌入重迭伤痕,刺痛陡然降临,透明线条渗出鲜艳血色。看着供血不足的指尖呈现阴郁的紫青色,她终于感觉好多了。 总之,要先弄到钱。 最近熟客们都没有来。 现在的时间、已经关店了。她不可能再让客人点酒。 这个时候,脑袋里又一次闪过同事咲良的话。 「虽然原则上店里不允许…但,我们私下里和客人联系,店主也不可能知道嘛。隔壁店的明日香就是和熟客结婚上岸的呢。」 私下和客人联系,和单纯卖身的差别在哪里呢?万一客人不愿给钱或者方式过激怎么办呢?店主不让陪酒女们私下出台,也有保护她们的意思。可阳葵笨蛋的脑袋想不明白这些事。 明天是休息日。 她拿出通讯设备,期期艾艾地点开联系人,按进那个最有可能私下与她交易的名字,发出消息。 『那个、』 『我是HANA』 『那个、这些天都没有来店里…也不是、要质问的意思,那个,没有想要让您过来或者给您压力,如果让您不快很抱歉』 『如果、我是说,您有意愿的话』 『我每周二休息、可以不在店里』 如果没有意愿也… 字打到一半,那头接连显示既读,很快显示为输入中。不久,署名为和真先生的熟客回复了消息。 『私下交易?』 『…不要这么做。』 『很不安全。』 『最近没有客人么?』 她没想到对方居然没睡觉。已经很晚了,除了红灯区夜场做皮肉生意的男女公关,常人早该睡了才对。 『对不起…!我没有催和真先生来店里的意思』 『真的对不起』 『嗯,我知道。』 『明天我要上班。周三晚上的出台时间有预留吗?我会指名你。』 『…!、、!有的!谢谢您!感激不尽!!』 既读,但没有回复了。 她抱着手机,含着眼泪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和真先生总是点很多酒,她的大半业绩都由和真先生一个人贡献,这下终于不用担心悠哥哥被黑道打断腿了。 直到这时,阳葵才放下心来,抽泣着想拿手帕擦眼泪。可她实在愚笨又迟钝,居然忘了手上还有锋利的鱼线,不小心把唯一的手帕划破了。 她只好先把鱼线松开。 这是爸爸留给她的。爸爸以前喜欢钓鱼。她把那条长长鱼竿的钓鱼线剪下来了。 供血不足的手指慢慢恢复血色。 血从勒痕中央渗出,晕开猩红艳丽的湿痕。 红灯区还有几家没关门的夜场店面。有几家是男公关店,熟悉的某个客人怀里搂着喝多的女客,转头顺着玻璃窗看见她,对她眨了眨眼。他在炫耀自己有客人过夜么?阳葵不高兴地低下头,顺着街道走远了。 街道尽头,结束夜间巡逻的青年警官照常和她打招呼。 “呦!HANA妹妹今天也回家这么晚呀?正好顺路,我送你回去吧。” “啊…嗯,谢谢、太田警官。”她嗫嚅着,半是报喜地说,“周三有客人指名我出台。” 银白发色的警官愣了愣:“哦,好,那你…哈哈,要我怎么说嘛?注意安全?还是恭喜?” “只是、告诉您一声。”她瑟缩地说,“谢谢您送我回家。” “哈哈…”太田警官无奈地笑起来,拍拍她的肩,“谁叫你是这条街最小的女孩嘛,刚成年就做这个的又不多。” 回到家时,天刚刚蒙蒙亮。 窗外太田警官顺着另一条南辕北辙的路离开。 爸爸的鱼竿放在衣柜角落,长长的透明细线缠绕鱼竿,发出镭射的七彩光线。这条鱼竿非常昂贵,爸爸很喜欢它,可惜现在鱼钩不见了。 如果爸爸知道鱼钩去了哪里,表情一定很可怕。 如果爸爸知道鱼钩被她亲手丢进了海里,一定恨不得用这根漂亮的鱼竿杀掉阳葵吧。 不过,现在的爸爸,就算露出可怕的表情,也只会很滑稽嘛。 想象着曾经那么可怕的爸爸露出滑稽可笑的歪曲表情,下班回家的阳葵情不自禁在狭小廉租房里哧哧地傻笑起来。笑着笑着,忽然用渗血的手指用力抓扯发根,蹲下去蜷缩成一团,呜呜地哭了。 她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因为,爸爸已经被鱼钩刺瞎眼睛,用鱼线切断脖子,折断骨骼、大卸八块,装进许多个垃圾袋,丢到港湾码头的大海里了呀。 那颗鱼钩刺瞎的眼珠,还是她亲手丢进去的呢。 * * * * 本章出场的男人们就是一部分男主了(。 还有几位没出场。 这篇、嗯。和日乙同一个世界观(不过背景在关西)。很危险。是可怕的底层世界的故事。 (2)武器是钓鱼竿呢! 血腥猎奇。血腥猎奇。血腥猎奇。请记住这个重要标签…极有可能让绝大部分人感到不适。 有详细的血腥场面描写。(不是性方面) 觉得不舒服请立即立即立即退出。 02 阳葵的爸爸喜欢赌博。 她还依稀留存小时候的记忆。小的时候,阳葵的家很大,房子有很多层,吊灯水晶明亮,宴会厅晚上亮得像白天。每天都有很多人拜访爸爸。那时候,妈妈还没有离开爸爸,她还是天真也没关系、不会被私下认为愚笨的小孩子。 这段记忆极为模糊,好像是一段从电视剧里抽出主要情节,混合碎片回忆编造的梦。 同学们都说她是撒谎精。渐渐地,她也觉得那是记忆碎片结合小说编造的了。 因为阳葵的爸爸喜欢赌钱。 国内外的赌场,地上地下、线上线下,合法非法,任何形式。从小钢珠赛马到二十一点赌大小,爸爸什么都喜欢玩。他喜欢的不是游戏形式,而是操纵巨额金钱、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一开始他好像赢过钱,赢了很多很多,那时候还给阳葵和妈妈买漂亮的裙子做礼物,可没过多久,就变成了输多赢少,再过一阵子,就再也没听见爸爸炫耀赢钱的故事。 阳葵的家从东京搬到大阪,学校从私立变成公立。从那时起,她再也没换过新裙子,从前辈手上买下的校服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手。妈妈离开之后,爸爸每天不见人影,她不会扎头发、不会打领结,交流方式和公立学校的小孩子完全不同,于是,周围人的称呼就从「小葵」变成「白痴葵」。 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就是搬到大阪之后。 阳葵十岁的时候,二十岁的悠哥哥出现在了新家。 她没有自己的房间。爸爸经常彻夜不归,平常她睡在爸爸的房间。爸爸在家的话,就自己睡客厅的沙发。 第一次见到悠哥哥,就在一个睡沙发的晚上。 年轻时的佐佐木悠没办法独立承担放贷额度,自由额度有限,只能把贷款人介绍给放贷人,让两边各自协商。与如今肆意抽取借款不同,那时他能赚的只有寥寥一笔中介费。从借款额度到还款时间,都不归他管。 阳葵的父亲还有工作能力,甚至很有经商才能。债主们需要相信他还没被压榨殆尽,每次都要和他商讨许久。 为了打发时间,金发碧眼的青年常常蹲在欠债人家中的客厅,抚摸女孩子柔顺乌黑的头发。 小小的阳葵总是慢半拍地看着他。 她小时候就不聪明,看起来有点呆。女孩子的脸很小,黑发垂落脸颊两侧,错落遮挡眉眼。她的眼睛大大的,呈现漂亮的琥珀色,光泽却不像普通小孩子明亮湿润。阳葵的眼睛没有光。 「你的刘海儿太长啦,」佐佐木悠蹲下来,伸出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弄她前额的碎发,「阳葵的眼睛多漂亮呀,为什么把它遮住?」 「…爸爸…」她瑟瑟地说,「爸爸说…不能打扰他。」 「这样呀。没办法呢,阳葵的爸爸很忙,可能没时间吧。」他对女孩子伸出手,「刚好哥哥现在有时间,要不要跟哥哥一起去剪头发呢?我的头发最近好像也该理了。」 女孩子反应不来似的低头看着他。 她对这个视角似乎很不习惯,头发垂下来,睫毛一颤一颤,交错的刘海儿也在颤抖。 「不愿意么?确实现在太晚了呢。」佐佐木悠笑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牵着女孩的手,按进小小的蜷缩掌心,说,「那、就吃一颗糖吧。对了,睡前吃糖要记得刷牙哦,不然会牙痛的。」 「我知道了。」阳葵接住糖,怯怯地说,「谢谢哥哥…我…我没有、不愿意。…剪头发。」 「嗯、嗯,阳葵是怕爸爸担心吧?我知道哦。」金发的青年弯起眼睛,还是蹲在地上,抬起头轻轻摸她的脑袋,「乖孩子、乖孩子。阳葵很乖呢。…下次,我带你去剪头发吧?我会通知阳葵的爸爸,这样就不会被担心了,对不对?」 女孩没有光泽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谢谢哥哥。」她小声说,「哥哥、叫佐佐木…吗?」 「悠。」他还牵着女孩的手,张开她的五指,用指尖在掌心划线,「学过么?这个汉字。」 「是、优雅的…」 「不是哦,是悠然的悠,上下结构呢。」他对女孩子也伸出手,鼓励道,「要写一下试试么?」 她的手指一碰到他的掌心就发抖。他的手指很长,掌纹很深。他的手好大。 她怎么也学不会。 在手上怎么能学写字呢?况且,那时她的注意力全部停留在青年碧色的轻快眼波。 最后,见她紧张到泪珠打转,名字叫悠的大哥哥哑然失笑,合上手掌,温柔地裹住了她的手。 「没关系。」他把阳葵的两只手合在一起,用自己的两只手包裹着她,上上下下、玩闹地轻轻晃动,说,「下一次,哥哥还会教你的。」 接下来一整个月,她都在期待悠哥哥再次到来。 而他果然来了。 她终于学会写「悠」。 每一次,悠哥哥都和她约定下次见面的行程。剪头发、吃冰淇淋、拍照片,辅导功课,去楼下公园闲逛。 简简单单、不会耗费太长时间,却能快乐相处的轻松日常。这种日常,每个月阳葵都能体验一次。 就算剪好的头发下个月就被同班男生剪坏,冰激凌很快融化弄脏手指,照片和作业本被发怒的爸爸撕扯丢掉,公园里其他孩子天真地讨论阳葵没有爸爸妈妈。 只要和悠哥哥一起,幸福就会慢悠悠轻盈盈地从胸口冒出来,传递四肢百骸。 阳葵觉得很幸福。 …… 起初,爸爸不会阻拦悠哥哥带她离开。 因为须藤步并不在意自己的女儿。就算她确实乖巧懂事,从来不添麻烦,有些时候相当可爱——她和他的爱好相比不值一提。 何况阳葵并不优秀。她的成绩单很糟糕,不会打理自己,脸上总是有伤,上了中学还不会化妆遮盖,无论待在家里还是出门都有碍观瞻,楼下店员经常偷偷报警。有时候他一看缩在角落假装看不见他的女儿就涌上无名火。她已经很大了。她十几岁了,怎么还不能自己赚钱?为什么不能学学那些少女模特,赚钱给他还债? 产生这个念头后,琢磨着女儿的使用途径,须藤步才终于发现她对佐佐木悠的迷恋。 第一反应当然是愤怒。 并非出于仍是少女阶段的女儿被成年男性玩弄的担忧——须藤步的第一反应是他亏大了。 随着阳葵年龄的增长,须藤家财政状况愈发捉襟见肘,佐佐木悠手中的自由额度却越来越大。到这一步,巧舌如簧的青年不再为他引荐债主,而转为支配自由资金,亲自和他商谈抽成比例——贷款中介的抽成比债主的利息少,佐佐木悠很好说话,主动表示还款时间可以拖延,不一定卡在具体的某一天。渐渐地,须藤步松懈精力,越来越习惯拖延还款,直到最后一次仔细看账单,才发现自己债台高筑,已经到了不可能还得起的地步。 在那之前,他从没有注意过女儿与佐佐木悠的关系。 如果早知道佐佐木对阳葵感兴趣…不,说不定不只感兴趣,按那慢半拍的性子,他的女儿可能早被那小子玩过了。 那他更亏了。 须藤步不在乎阳葵喜欢谁,她和谁上床都行。可既然对象是佐佐木…他必须从放贷中介手里敲一笔。 谁叫他想不开,瞧上了欠债人的女儿? 于是,他开始阻拦阳葵与佐佐木悠见面。 佐佐木看起来相当遗憾,不过、反应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大。倒是阳葵,难得挣扎反抗他,不停发出响亮的敲门声,谈话间哭得仿佛有人在殴打她。站在客厅的须藤步愈发感到丢脸,心想这笨蛋女儿连勾引男人都不会,居然自己先陷进去,考虑到赌债,还是低声下气地主动提议: 「佐佐木先生,您觉得阳葵怎么样呢?」 佐佐木悠微微一顿,仍然笑着: 「须藤先生?您的意思是…」 「小女如今渐渐长开,身段相貌还入得了您眼么?」 换了不知第几回的廉价房屋,隔音效果几近于无。那边拼命拍门的少女慢慢停下了。金发碧眼的青年身量高挑,垂眼望他一会儿,表情像在考虑什么——许久,终于一如既往地笑了。 「您是这个意思呀,实在抱歉,我对令媛的初夜不感兴趣呢。…不过,既然您提起了,想必也有这方面的考虑。那么,不如我来为令媛介绍一个合适的初夜对象吧?」 阳葵的初夜果然卖出了大价钱。须藤步还上最急迫的一笔款项,手头还剩下不少,兴高采烈站在门口数钱,琢磨这回赌什么翻本。作为中介的佐佐木两头抽成,大概也赚了不少,与他并肩立着,漫不经心地用指尖弹一迭纸钞听响。 直到门里的少女发出极力克制的呜咽。 夹杂疼痛的细喘,被按进柔软枕头,窒息泣音像濒死的动物。 须藤步仍然恍若未闻,打开手机发短信预约地下赌场排期,刚一得到回复,没等阳葵出门,便兴冲冲跑去了赌场。 金发的初夜中介仍然站在原地,背靠着门,眼睫低垂,一下一下、用指腹摩擦钞票上灰褐色的人像。 他一直等到一切结束,客人离开。 经过那夜特殊的生日,爸爸再也没有阻拦她和悠哥哥见面。 阳葵喜欢那个晚上。 那是她第二开心的生日夜。 因为、那天晚上,不记得相貌的陌生男人走掉之后,悠哥哥推开门,站在她的身前,第一次吻了她。 金发滑落,翡瞳璀璨,粲色睫毛垂下,阴影晕着浓金。 「阳葵果然是乖孩子。」 那是、蜻蜓点水的,温柔的额头吻。 「我和你爸爸都很高兴呢。」 她的腿间还在流血,脖颈残留掐痕,奶团布满掌印,乳尖又红又肿。 可是、那一刻,她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过分甘美的甜蜜像是毒药。麻痹她的大脑,侵蚀她的心脏。 阳葵觉得很幸福。 …… 不过。 不过,她最喜欢的生日夜,还是十八岁的晚上。 阳葵不讨厌爸爸。 她其实很喜欢爸爸。 爸爸很恐怖、很可怕,稍有不顺就会打她,把她当做人肉沙包。但是,爸爸也有在给她生活费,她每天都能吃上便利店的加热饭团。有的时候,在赌场赢了钱,爸爸会牵着她的手,带她去游乐场,或者心血来潮地帮她梳一个歪歪扭扭的辫子。高中阶段,爸爸花大价钱,帮她买下了全新的校服裙子。 爸爸只是脾气不好。 爸爸对她很好的。 如果一件事能同时让爸爸和悠哥哥高兴,阳葵当然愿意做。 事情发生在决定偷渡国外的前一夜。 那天刚好是她的生日。 发生了什么呢…? 好像,她抱住了爸爸,想让他留下来。 须藤步不打算带女儿走。 把女儿带走,到了那边确实可以帮他赚钱减轻生活压力,然而巨额债务却必然变成一笔还不上的坏账,到了那时,无论佐佐木还是黑道债主都不可能放过他,出国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把她留下来,让讨债人向女儿追债。 船快要开了。 阳葵仍然纠缠不清,紧紧抱着他的腰,一边哽咽,一边词不成句地挽留,叫他「爸爸」。说动容么,确实有那么一点,不过更多是暴躁。她越是这么柔弱可欺、任人摆布,越让须藤步厌烦。男人实在想不通,自己的女儿怎么会是这幅窝囊模样?她从小和他相处,不该像他么?她的母亲现在还在上班呢。她究竟像了谁? 之后的事情让须藤步更加暴躁。 他不确定是不是熬夜久了。 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挣脱阳葵的手臂。 一个成年男性,居然无法挣脱柔弱少女的钳制。他又惊又怒,想到码头边即将行驶的船,终于不再留手,下了死手殴打自己的女儿。然而不知什么原因,他的每一下重拳和肘击都在落空。阳葵边哭边躲,好像每一下都击中了似的,还在断断续续地用泣音凄惨地喊「爸爸」,要他留下来。须藤步确信之前的不对劲都是错觉,重重踩在她的肚子上,颇觉晦气地最后踹了一脚,这才转身打算离开—— 就在转身的前一秒。 阳葵躺在码头边阴暗的地下通道,抽泣着轻轻问:「爸爸,你不要我了吗?」 他想也没想:「对。我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话音尚未落下,就变成陡然拔高的凄厉惨叫! 左边眼球传来压倒性的剧烈刺痛,鲜血湿润大片流淌,男人扑通跪倒在地,捂住眼睛,从大片血腥中胡乱摸到一颗格外尖锐的弯钩金属。尾端连接透明细线,前段完全贯穿晶状体。极端的疼痛与恐惧在体内交错爆炸。他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发觉这是一道鱼钩,一瞬发出变了调的惊惶惨叫! 城市下水道响彻凄凉回音。 谁?是谁?谁要杀他?债主?黑道发现了?提前来杀人灭口?! 他害怕极了,抖如筛糠,一只眼睛在流血,一只眼睛不停掉眼泪,腿间湿润一片,竟不知不觉失禁尿了一裤子,全无先前痛殴女儿时的威风模样。 慢慢的起身的声音。衣料摩擦地面。 脚步声从身后绕到身前。 谁蹲在了他的面前。 血液与泪水模糊的交界,隐约可见熟悉的校服短裙。沾染灰尘,垂在地上。 阳葵没有参加成人礼。因为她的爸爸没钱给她租和服。当然,她的同学们也不希望白痴葵和他们一起参与成人礼。 「阳…葵?你…呜,你去帮爸爸看看,是谁把…不,不,送爸爸去医院!现在就送我去医院!!」 阳葵小声叫他:「爸爸。」 「什么?你是白痴吗?我让你送我去医院!!」 阳葵仍然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血色模糊的视野中,校服短裙开始轻微颤抖。 「哈…哈哈,嘻嘻…呵呵…哈哈哈…!」 阳葵捂着嘴巴,傻乎乎地笑了出来。 「爸爸,你这样,看起来好好笑…哈哈!你的眼珠、快要掉出来了…哈哈!!怎么会这样呀?要掉出来了!你看,只要轻轻一拉——」 莫大的恐惧忽然顺着脊背蔓延。 这一次连发抖的余裕都不存在。 男人如坠冰窟,捂住鱼钩深嵌、剧痛无比的左边眼珠,实际仍然没能察觉真相,本能却尖锐预警,下意识发出不像样子的哭泣求饶。 「阳葵?阳…葵?不,不,不不不,求求你,不要,我可是你的…阳葵?不,别,别扯,我的、眼睛——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 伴随不可阻挡的拉扯感。 可怕的脱离感、噗嗤一下滑过眼眶。 什么东西、卟叽地砸到了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发出了什么声音。 可能是不像男人、甚至不像人类,动物被宰杀前发出的求饶声音吧—— 「放过…爸爸?…诶、什么?当然不行呀。」 阳葵跟着父亲跪在地上,绕到他的背后,依赖地贴上他的脊背,柔弱地说:「爸爸的眼睛瞎掉了,嘴巴还没坏呀,而且,就算把嘴巴封起来,照样可以用手指认…什么?要把手也砍掉…嗯,也有人能用脚指认呀。不行的,那样太显眼了。」 阳葵笨蛋的脑袋想不出不杀掉爸爸的万全之策。她做不到留下爸爸。她太没用了。她只能杀掉他了。 两指中间,拉长的纤细丝线在脖颈缠绕。 一圈、两圈、三圈。 「因为爸爸执意要走,没办法嘛。我只能这么做。」 女儿哧哧笑着,嘎吱嘎吱拉紧细线,用饱含憧憬的天真声气,吐出了须藤步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这样,以后悠哥哥来追债,就只会找阳葵了。」 …… 十八岁生日夜,她的父亲从地下通道前往跨境游船货仓偷渡,丢下幼女人间蒸发。一夜之间,须藤家数亿日元的巨额债务移向家主无辜的独女,让她年纪轻轻便背负重担,饱受生活威胁。 可怜的女孩不得不前往红灯区,在夜场陪酒还债,每月应对业内以不择手段着称、声名狼藉的催债中介佐佐木悠的折磨。 ——据说,那个佐佐木还强迫她陪睡呢。 一切都发生在那个生日夜。 须藤阳葵不仅要面临父亲弃女消失、背负巨额债务的噩耗,还被导致她如今悲惨生活的主导者之一残忍强奸,成为了那个人的泄欲工具。 ——啊啊、真是可怜的女孩子呀。 大概,任何人都会这样唏嘘吧。 * * * * 嗯,这篇的女主角精神有大问题! 阳葵真的蛮笨蛋的就是说…这里就算不杀爸爸,他跑掉了佐佐木悠也会找她还债的。 HANAちゃん(店里的花名,意思是小花)脑回路就是很不对劲! 智力只有5的样子(。 但武力值是本文最高呢!设定上武力值和隔壁的克洛斯差不多。 (3)熟人打来了电话! 03 周二是休息日。 还款日在下周二,这段时间悠哥哥不会来。要多还钱,不然他会不高兴。为了攒钱,她保持最低限度的饮食,没有任何娱乐,不敢出门闲逛,下午起床后,便独自坐在房间角落,看着书桌上的高中课本发呆。 阳葵没有参加高考。 她成绩糟糕,作业本空空荡荡。由于高中是一所平均偏差值相当低的公立学校,班上和她相似的同学并不少。大家都无所事事。 既然学风糟糕,自然地、学生间的思想品德风气并不理想。上课时台下永远嗡嗡作响,经常有学生捉弄新来的老师,课上询问让人难堪的问题。班级后方三排坐满了黑道预备役的不良少年。 同学中能考上大学的只有个位数。 在这所高中上课却成绩很好的学生,大多家庭条件困难。私立高中第一年入学就要交几十万日元的高额费用,即便有授业补助,对一些家庭来说,仍不是小数目。即便公立高中处处都比不上私立,可不需要缴纳学费就是最大的优点。 钱真重要呀。 不认真学习、当然有这方面的原因。 因为大学的学费更加昂贵。 翻开课本拱起高高的弧度,雪白底色的纸张散发几乎全新的油墨味。纸张中央,夹着一片半干的绿色夏叶。 蝉在窗外的树上鸣叫。灿烂的金色阳光顺着夏叶的缝隙洒落。太阳处于向下西斜的趋势,然而仍然高悬天空。碧蓝天空外,云彩的边缘白而柔软。 指腹摩擦夏叶脉络,传来算不上痒的单纯触感。 这片叶子是昨天晚上顺着窗户飘进来的。 鲜绿色泽亮盈盈的,像是翡翠,和悠哥哥的眼睛很像。她想用来做书签。 既然要做书签,就得有一本书。而她仅有的书就是高中课本。 既然如此,为了打发时间也要看一会儿。休息日没办法赚钱,她什么也做不了。 差不多抱着打发时间的念头,一页一页看过国文课本,还没翻过三分之一,她的意识就啪地断掉了。 ……再醒来,天边的云彩变成了火烧云。 通讯设备滴滴传来连续响声。 诶?有人打电话来呀。 头好痛。 好像因为被风吹了。太阳穴一跳一跳,四肢惫懒沉重。 设备屏幕显示来电通话。 联系人是『高野 琉生』。 啊。 是因为今天看了课本吗?为数不多考上大学的同学居然打来了电话。 稍微的诚惶诚恐。 印象中是不爱说话的冷漠男生,和她唯一的交集产生在傍晚放学后的游戏社团。 为什么不发邮件?讯息也可以啊。不熟悉的人,突然打来电话好恐怖。 不快与恐怖交织着。阳葵咬住下唇,讨厌地看着手机,想假装没听见挂掉。可那边的人比她更执着,始终不愿挂断。 持续一分钟的对抗。 最终以她不情不愿接通电话告终。 “你好,须藤同学。”印象中冷漠阴沉的男生说,“我是高野。很抱歉冒昧打来电话,请问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究竟是什么事? 她怯怯地回应:“我是须藤…我、应该方便的。有什么要紧事么?” “嗯、是这样的,”不知怎地,那边的人呼吸有些急促,竭力压抑激动、假装平静似的,平稳地说,“我所在的专业和信息技术有关,最近,我认识的一位学长设计出了一款检索比对人脸的程序——当然,这种程序并不少见,据说警方逮捕嫌犯就会运用类似的程序,不过在使用方面很少授权个人——总之,我…不小心把须藤同学的照片投进去了。” “不小心?” 阳葵不由自主困惑起来,“我、我好像没有照过毕业照呀,请问、那个,是从哪里拿到我的照片呢?” 总感觉那头发出了紧张的吞咽声。 这个人和她印象中的形象是不是有出入? 她记错人了吗? “抱歉,我记不清了,应该是班上哪个女生拍的。”高野琉生接着说,“我的意思是…投进去之后,程序弹出了一些不好的照片,我想须藤同学可能遇上了困难,想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助。” “不太好的照片?” “说出来可能会让须藤不舒服的照片。” “…诶?可是、高野君不说,我还是…” “大概就是、”他斟酌地说,“红灯区卡片之类的。” 斟酌之后的话好直白。 好在非常直白,连阳葵都能第一时间听懂。 是店里传到网页上的照片吧,没想到居然能被搜到。还以为没人会看那种网页呢。 “啊、是这样。网络真发达呀。”她嘟囔着说,小声道歉,“对不起,让你费心了,高野同学。那个,如果是位置在关西的红灯区,可能就是我。不是被霸凌。” 说着,阳葵呆住了:“咦…?等、等一下,那张照片,化了妆,假睫毛很长,而且是金色卷发不是么?这样都能比对出来吗?” 电话那头传来长久的沉默。 熟悉的女同学刚毕业就变成陪酒女,他应该很惊讶吧。虽然意识到了这点,阳葵的注意力还是放在照片比对的问题上。她的反应总是很慢,就算胸口传来本能的担忧害怕,仍然只能隐约觉察异样。又沉默一会儿,直到高野再次开口,她才“啊”地张开嘴,和他同时发出了声音。 “啊!刚刚说了警察办案……” “你在风俗店工作?卖春?为什么?” 她停住了。 高野还在急促地问:“为什么?你找不到工作吗?” “不是的。”阳葵隔着电话瑟缩地摇头。她想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对这个答案表现得异常在意,但长久以来的陪酒经验让她有问必答,“女公关…和卖春不太一样吧…?年轻女生做这一行赚得最多,我要赚钱还债。我爸爸欠了很大一笔钱。他消失掉了。” “……警署的比对系统更先进,可以从走路姿势之类的分析出来。但一般警署大概不会配备,除非是本部处理的大案…”高野勉强回答,又沉默片刻,说,“很大一笔钱,要还多久?” 这个悠哥哥帮阳葵算过。 “我记得、每个月五十万的话,刚好要还五十年…大概是这样。” “…黄金年龄在二十五岁之前。你有想过之后怎么办吗?” “诶。”阳葵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高野琉生:“?我说,你不可能陪酒一辈子吧?二十五岁之后做什么打工赚钱啊?” 态度好凶。 而且,为什么陌生的男同学打来电话,还要跟她讨论还债问题呀。不管怎么说,悠哥哥不可能骗她,他说的话像在质疑悠哥哥一样。阳葵很不高兴。 “悠…借款中介会帮我安排的!”她的声音变大了,意识到自己在高声说话,先被空气中尖锐的声音吓了一跳,重新弱气下去,“反、反正做什么都可以。” “……”高野在电话那头深呼吸,“我不清楚你的借款中介是怎么说的,但你想清楚了,须藤,你爸欠的这个数目,单凭你——哪怕卖一辈子都还不清!他说的五十年根本不可能!你自己算算利息!” “利息?” “…你不知道?” “爸爸好像讲过。”阳葵小声说。 “…你知道他欠了多少吗?” “三亿…?年初的时候。” “现在呢?” “我还了两百万…” “现在绝对更多。”电话那头高野一直在深呼吸,“你到底怎么回事?这钱是还不上的!那些人会把你压榨到死!” 为什么连不认识的人也可以打电话训斥她啊?对方的话让阳葵又一次焦虑起来。 是吗?就算每个月都在还钱,之后反倒会越还越多吗?好像之前爸爸也说过,本金只有几千万,渐渐滚到了上亿之类的。这么算下来,五十年之后要变成多少位数? 她要给悠哥哥惹麻烦了吗? “但是,”她呆呆地说,“悠、中介先生说,每个月只要还五十万,没有人催我呀?” “从刚刚开始,你就一直在说什么中介。”高野的声音快要狂躁了,“催债人从来没找过你是吗?” “嗯…?是呀,他说…” “这么大的金额,催债人不可能几个月不找你。中介没这么大权限。”高野冷冰冰地说,“你被骗了,须藤。有些借贷中介会自己出款,你家的债就在那人手上。” “意思是他在帮我吗?” “哈!”高野气笑了,“意思是,他可以随便改你背的债!滚到这么高,还的钱绝对远远超过本金,他现在就是单纯在压榨你赚外快!你家就是被那人毁的!” 阳葵:“……你真奇怪。”她说,“对不起,高野先生,我有别的事要做。我要结束通话了。” 对方的声音戛然而止,最后一声制止的喊声掐断了。 …讨厌。 他懂什么呀? 阳葵咬着嘴唇,不由自主绞紧了手指。 说什么、是悠哥哥毁掉的她家… 明明就是爸爸毁掉的。 因为爸爸沉迷赌博,到处借款,悠哥哥才好心过来帮忙。到了最后,爸爸倾家荡产的阶段,除了他没人愿意借钱。所以就算和高野说的一样也很正常。 这样说、的话。 就算她还不上钱,悠哥哥应该也不会被黑道打断腿。 …好像是好事。 …反正,她只要和悠哥哥在一起就够了。 还钱还有陪酒,都只是想让悠哥哥高兴。就算永远还不清也无所谓。 ——永远还不清。 永远,听起来好浪漫呀。 她可以和悠哥哥永远在一起吗? 阳葵脸红了。 太阳渐渐西沉,火烧云边缘金橙交渡,书本间翡翠般玉绿的夏叶纹路清晰。 她把侧脸贴上去,像是每月短暂的、躺在心上人怀中的时间一样,慢慢用脸颊摩擦它的纹路。像是之前用发顶摩擦他的掌纹。不安下沉,她越来越安心。 真是没有意义的通话。 悠哥哥不会害她的。 只要听他的话,每个月努力工作陪酒,阳葵就可以永远和他在一起。 债务、借款,欠多少都没关系。今天听到的奇怪的话,是真的也无所谓。 阳葵只听悠哥哥的。 他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阳葵是「乖孩子」。 …… 火烧云消散了。 日升月落,日落月升。 逢魔之时将去。介于日与夜的间隙,天空呈现的昏昏的暗蓝色泽与暮色仍有差分,待到天际落日残留光晕散去,便呈现出黄昏末段特有的雾蒙蒙的阴霾。 傍晚,晚餐时间,独自坐在西餐厅,伴随流淌钢琴乐享受正餐,怀中突然响起尖锐的来电铃声。 这是他的私人号码。 并非「只接受亲朋好友」的私人,而是「只接受固定群体」的私人。 这个时间来电…大客户?黑道催债人?还是第三方债主? 屏幕显示来电人姓名是「葵」。 “你好,这里是佐佐木。”他照惯例开场,声音温和下去,“晚上好,阳葵。今天是休息日,你休息得怎么样?” “休息好了,明天可以好好工作的。”女孩子乖乖照他的心意回答,紧张地换了一口气,断断续续地说,“悠哥哥,我…我昨晚给客人……就是和真先生,发信息了。因为…那个,最近业绩很差,和真先生说明晚会指名我…我应该、这个月的钱…能拿到。” 嗯…? 这件事值得特意打电话么? 虽然还是很可爱,但好像不是她的风格? 佐佐木悠思索片刻,很快有了思路。 啊。 是上个月说的那回事呀,没有业绩就要去夜总会之外的派遣式风俗店卖身。 阳葵那么不愿意呀。 他觉得都差不多呢,现在的店不是也要卖身么?当然也有女公关不付出身体就能赚到大价钱,但她不行呀。 话说回来,『和真』、就是山本和真吧?店长跟他提起过,说是知名交易所的金融从业者,对阳葵情有独钟,每次都出大价钱。除了她,从来不点其他陪侍,别说是出台,连陪酒都不要,有一次赶上她的休息日,转身就要走。店长连忙把阳葵叫过去才留住客人。 “这位和真先生,”佐佐木悠思索着,“说不定可以帮阳葵把债一次性还掉呢。” “一次性、?可以吗?” “嗯,是呀,努努力让他跟你结婚吧?”他轻轻戳着盘中的牛排,持续思量进一步榨取女孩子价值的方式,“那个人很有钱哦,而且那么喜欢阳葵。努力一下说不定可以还清上岸呢。” “………………诶、…?” 六神无主的迟钝声音。 能想象到对方泫然欲泣的脸。 真可爱。 能轻易预料反应这点也很可爱。 明明不愿意,还会跟着他的建议去做,这份顺从简直可爱至极。 “不愿意也没关系哦,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对了,特意打过来,只有这一件事么?阳葵应该有别的事找我吧?” “………” 女孩子很久都没有回答。 电话那头传来极力忍耐的微弱泣音。 滴答滴答、什么东西砸落的声音。 佐佐木悠耐心地等待着。 他知道阳葵一定会说。 她不会对他说谎。 “想要…见你。” 牛排凉透前,微弱声气透过听筒,夹杂着电流声传来。 “明天、要跟客人,一起…。所以、今天晚上,想见悠哥哥。” 佐佐木悠:“……” 意识到之前,一直以来漫不经心戳着柔软牛肉的银叉重重嵌入肉块,滋啦一声划过尖锐利响。 悠扬钢琴乐仿佛断了一拍,氛围刺破。视线从四面八方集中。 视线中心,窗边金发的俊美青年身着挺括西装,一手接听通话,一手捏紧银叉,食指指尖按得发白。银叉底部深嵌肉块,划开一道刺目的血色痕迹。 他的牛排是三分熟。 “…不行哦。” 许久,直至众人视线收回,尖锐余音消失,电话那头泣音愈发明显,佐佐木悠才终于开口。 “不是约定好了么?小葵。只有拿到钱的晚上,我才会陪你呀。” 啪嗒、啪嗒。 大颗大颗的什么,砸落下去的声音。 “我…呜,我、知道了,对不起…对不起、悠哥哥,我会…努力还钱的…我…对不起,阳葵不会打扰你了…晚、晚安。” 女孩子强忍着没法掩盖的哽咽,仓促地挂断了通话。 电话那头传来滴滴的挂断音。 身侧玻璃窗外,黄昏末段的街景正与夜色交染。 金发白西装的青年仍然握着通讯设备,静坐良久,才慢慢地说了一句什么。 可惜谁都没能听清。 * * * * 可是、小葵。 现在还没到晚上呢。 ↑差不多说了这句话。 * 借贷啊破案技术这些都是我胡编乱造的。 请不要太在意… ↑ 『主线目标二:与和真先生结婚』解锁了! 这是一个可以达成HE的方式。 本文有许多达成HE的途径,每个途径即一个主线目标!剩下几位男主角代表的主线目标还没有解锁! 顺带一提,『主线目标一:满足悠哥哥』从一开始就是解锁的。 这条线推荐放到最后通关。本文写的是这条线路。展开会比较曲折离奇。简单地说就是把每条线路都打到95%这样。 这文本质是日乙嘛,也就是说走其他线路到100%的话阳葵会移情别恋,所以是HE。佐佐木的线路得全通… 佐佐木悠这人…(把话吞回肚子里)。 阳葵她吧…(把话吞进肚子里)。 (4)总之先开香槟塔! 04 严格来说,阳葵所在的CLUB并不是提供性服务的风俗店。 即便是风俗店、工作的女孩子们也不可以在店面提供性交服务,只能用嘴、手或者胸部服侍客人。射精是允许的,但插入行为绝对不行。 法律的规定确实是禁止卖淫,但除了真正的性交,风俗店里什么都可以做。哪怕所谓并不允许的性交,只要客人愿意出更高的价格把女孩子从店里带走,到了情人酒店,一样可以做到最后。 阳葵所在的、主要以卖酒获取利润的夜店,和明确以身体进行服务的风俗店不同,陪酒女公关们赚取的是酒水单的提成。店面中不会提供超出普通接触的服务,最多会让客人搂抱或者抚摸身体,最终目的还是卖酒。 包括「出台」的规定,无论是店面标语还是女孩子们的花名册,都不会明确标识多少金额可以带人出台。这是约定俗成的默认规定。只要消费超过一定数额,店里就会允许女孩子跟客人离开。有些时候,为了笼络熟客,女公关们也会私下联系他们,用身体留住客人。 ……虽然做这个工作一定会陪睡是所有人都默认的事实,但陪酒和风俗业确实有差别。 女公关们不会和每个客人都上床,只会和有价值的对象发生关系。 这一行,年轻漂亮、能说会道的女孩子,掌握技巧的话,赚钱的上限比单纯卖春高很多。只要做到最顶级、可以一个月就赚到数千万甚至上亿日元。 ……虽然现在她连五十万都拿得很艰难。 店里业绩最好的女公关,就是咲良,每月的收入都有近千万,最高一次拿了将近两千万日元。一开始她还以为至少能拿十分之一呢… 阳葵已经很久没遇到愿意带她离开的客人了。没染头发的时候还有几个,最近完全没有了。一整个月全部都是散客。连指名费都没赚到多少。有些图新鲜特意指名的客人,甚至没有等到小时结束就无聊离开了。 好在有和真先生。 休息室角落,金色头发的女孩子紧张地照镜子观察自己的脸,试图从千篇一律的夸张夜店妆中找到某个值得特别修改的地方。 身边的同事在拉扯头发,喷定型喷雾,固定成蓬松像花朵的形状。她笨拙地试图学习,结果把好好的头发也扯乱了。 “HANAちゃん真是的,”几个女孩子都发现了,咲良捂着嘴巴笑,“不用特意变得精致哦,HANA那位客人,就是喜欢你不协调的模样呢。” 不协调。 听起来好像不太讨人喜欢。 但是,咲良是店里业绩最高的女孩子。 她说的话,应该有道理吧。 “…谢谢。”阳葵小幅度点头,“我会记住的。” 女孩子们对视一眼,不知怎地又凑到一起小声笑了。 “HANA总是呆呆的呢。” “很可爱嘛,怪不得客人们都喜欢。” “没办法,才刚刚高中毕业,青春逼人呀。” 一听到这些话,身上就发痒。 羽毛似的不轻不重搔着哪里。 不舒服。脖子后面麻麻的。 阳葵低下头,不想再梳妆打扮。不自觉用指甲掐手指上鱼线勒出的纤细血线。指甲尖锐嵌入皮肤。刺痛让她感觉好多了。 这么低下头,凌乱的头发更明显了,翘着几个角,漏出几缕碎发的样子,实在有点滑稽。 没几秒,身侧又传来捂着嘴巴的笑声。粉色头发的同事咲良站起来,绕到她背后,抬起手臂,用纤细柔软的指尖、一缕一缕梳理凌乱发尾,按摩她的头皮,扯下发圈,亲自帮她整理好,捧着她的脸、重新抬了起来。 她跟着女性柔软温暖的手抬起头。 镜子里她的头发恢复了。发顶勾勒花朵般小小的弧度。 “HANAちゃん、很适合当太太哦。” 气质动人的女同事扶着阳葵的肩,倾身与镜中的她对视,教她露出更加温顺的笑容,说: “HANA不像是在这里工作的女孩子。说不定、不久之后就可以做主妇了呢。” 对于这里工作的女孩子来说,「结婚」是种意味复杂的祝愿。 年轻女孩当然不喜欢这种话。她们还能赚很久呢,像阳葵这样的年龄,只要别太拼命,怎么说也能再做十年。尽管如此,这句话仍然不能称之为诅咒。 尤其是、对业绩不好的女孩子,和有钱人结婚说不定赚得更多。 …果然还是祝愿。 昨天晚上,悠哥哥也是这么说的。 要她努力讨好和真先生…还债。 如果、她的债务都在悠哥哥那边。 那样做,是不是就等于把和真先生的钱送给悠哥哥? ……就那样做好了。 这天晚上和真先生点了很多酒。直到现在,阳葵还是不清楚陪酒的技巧,每次贵客前来,都为了表示重视拼命喝酒,所以每次都比客人先喝醉。 这晚也是。 她迷迷糊糊,醉得厉害,坐在客人的大腿上,歪歪斜斜倒进他的怀里。 “你染了头发。” 和真先生是位声音沉稳、神色平和的男性,在一家超大规模的国际公司工作,似乎担任主管职位,工作非常忙碌。 他一个月只来一两次,每次都会为店里贡献当晚最高的消费额。 他的眼睛是铅灰色。 “为什么?不喜欢黑头发么?” “不…唔,不是。”阳葵快醉倒了,努力认真地回答,“咲良…那边的女孩子说,这样更容易被客人喜欢。” 隐隐约约,视野中男性线条凌厉的眉眼柔和下去。 “她是骗你的。HANA,你很漂亮,原来的样子就很好。” “咦?是…么?可是,今天我的头发就是…唔,她帮忙…的!” 山本和真对谁帮她扎头发不感兴趣。 他更喜欢看HANA醉酒的样子。 咲良说得很对,山本和真喜欢HANA笨拙和不协调的一面。正因为格格不入、难以适应的这一部分,天真到愚笨的女孩才能吸引到难得的贵客。 在这之前,他并没有同僚们热衷援助交际或者派遣服务的恶习。两人的初遇正是他第一次走进这类场所。 那天是因为陪同一位外国友人。 说是友人,实际还是可能为公司提供业绩的重要客户。 据说这家店有位相当不错的女公关,友人最近痴迷于此,热衷于点高额酒水砸她出台,不惜每晚等到下半夜一亲芳泽。维护客户关系是很重要的一环。既然如此,山本只好投其所好。 按照惯例,一桌人不可能只点一个女公关,在那之后,根据店长的推荐,初次待客的HANA走了进来。 黑色长直发、瑟缩安静,脸上典型的夜店妆容与气质相差极大,从头到脚都写满了不适应。 尽管如此,还是努力试图讨好第一个客人,忍着不舒服贴在他的身侧,用颤抖的甜蜜声音陪他喝酒。 第一个晚上没有带她离开。可在那之后,某个加班到深夜的夜晚,他不愿回家,漫无目的地闲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家店的门口。 业绩版上、黑色头发的女孩排在最底层,对比之下,抽成少得可怜。 第二个晚上,把她带走之前,她的业绩窜升了一大截。 微妙的成就感。 女公关的等级都是客人们用钱砸上去的,由于业绩版的存在,每个女孩子和支持的客人都非常在意对应的数据,店内竞争气氛很浓。道理和偶像投票有些类似。也有些人就是喜欢低位选手,喜欢和粉丝很少的YTB主播互动,他大概就是这一类。 从零到一永远比从九十到九十一深刻,总之,他喜欢给这位青涩年轻的女公关花钱的感觉。 在那之后,他成为了HANA的常客。 CLUB内部一片嘈杂。热闹的交谈声、笑声,酒塞打开爆破的气音。浓郁的大堂香水味与香槟酒液气息混合。灯光并不昏暗,刚好配合怀中女公关的妆容,模糊的淡黄色照耀下来,长而翘的假睫毛投射朦胧昳丽的阴影。 “和真…先生。”花名叫做「花」的陪侍坐在腿上,枕着他的肩窝,眼睫怯怯抬起,“您…您等得及么?我、直接跟您走…就可以。” “可以直接下班么?”山本微微笑了,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女孩柔软的指尖,牵起她的手,“每个小时都有指名费,我想帮HANA增加业绩。” “…是哦。”HANA喃喃着说,“业绩很重要。…但是,和真先生工作很辛苦,睡这么晚,上班、没关系吗?” 就是这一点,笨拙得很可爱。 想到什么就直接说出来,甚至不考虑后果。 万一他说「有关系,那么就先走了」,她要怎么办呢? 还有之前,大概是很缺钱吧,居然想私下约他。…不是不行,不过那样她的业绩就不会增加了。山本很享受看着板上多很多颗星星的感觉,不想错过工作之后难得的满足时刻。 “也可以不那么晚,”山本和真拿起酒水单,握着她的手腕抬起来,把女性纤弱的指尖按在单上,“多点几杯就好,HANA,你来点吧。我记得…上一位的营业额高了多少?要不要点香槟塔?” 她的眼睛亮起来:“可、可以吗?” 香槟塔是最贵的酒水!一单的抽成就可以达成这个月的还钱目标,甚至还能溢出好大一部分! 国际企业高管的男性平淡地笑了一下。 “只要你想。” 然后、金字塔型的水晶香槟塔隆起高高弧度,伴随全店女孩子捧场的赞美,金色灯光下华美香槟流光昳丽,气泡酒液泊泊流淌,哗啦啦溢出了大股雪白泡沫! ……好耶!! 太好了!! 业绩没关系了! 这个月可以拿给悠哥哥足够的钱了!! 阳葵超级高兴! 眼睛闪闪发光!拖着醉醺醺的沉重身体、又喝了七八杯冒出漂亮的金色泡沫的香槟! 和真先生并不阻止她。深色西装勾勒的身材宽厚稳重,她高兴地倒在客人身侧,紧紧抱住男性有力的手臂,仰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谢谢你!和真先生!我、我好高兴!遇上您真是太好了!” 山本和真从始至终都在凝视她,看着她开心得快要原地转圈,铅灰色凌厉的眼睛愈发柔和,唇角笑意随之溢出。 “不用谢。”他牵住女孩子的手,裹住纤弱细白的指尖,“还想喝吗?” “我可能喝不下了…”HANA弱气下来,“但、但是,如果和真先生想、我还可以!” “我想出去了。”她的客人没有放轻声调,仍是那副沉稳得像在办公事的语气,“我们出去吧。” 染着金头发的女孩子反应了几秒。而后,醉酒后本就大片酡红的脸颊彻底红透了,躲避地颤抖眼睫,避开异性不加掩饰、充斥侵略性的视线,嗫嚅着点点头,回应细如蚊呐。 “好、好呀。我…HANA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听和真先生的。” * * * * 山本和真。一位单纯的大款(并不是) 其实是社畜金领大款(。 管它呢,反正就是有钱大款,阳葵还债的主力军。 他就是蛮典型的那种年上角色啦。和悠是年上对照组。 本文的可攻略男角大概有六位。 (5)六月出台记录一(HH) 05 情人酒店,可调节灯光定格在最亮的一档。明黄色顶灯散射光线,伴随眨眼的频率,模糊拉长缩短,晃动大片重迭亮色。 染过金发湿漉漉压在软枕,水珠滑过泛出醺然烟粉的脸颊肩颈,沿着锁骨滚向乳尖。几近于无的隆起上、乳晕殷红松软,连奶尖都只有小小一颗,像两颗营养不充分的软豆。 “还是这么小,” 覆盖大半视野的男性客观评价,张开两指、用指侧左右摩擦乳珠,很快将它揉成了硬硬的红豆。直到醉酒的女孩发出细细的喘息,张开双腿用脚踝讨好地蹭他的大腿,才停下动作,两指夹着小巧乳团提起,夹成两段柔软的雪白团子。 “两根手指就能捏起来。隔着这里,可以摸到肋骨。你太瘦了,HANA,有规律饮食么?” “嗯…呜,要…攒钱,没有、钱,吃饭……” “吃饭的钱都没有?” “嗯…爸爸欠了…好多好多钱,我…一辈子、都还不清呢。” 眼前不停闪着金色的星星。男人的身体遮盖视野。抚弄揉捏着小巧乳尖,另一只属于男性的宽大掌心向下滑动、探入腿间,炽热忽而覆盖私处。没等她反应过来,便两指分开闭合肉瓣,剥出蒂珠,快速揉起了女性最为敏感的性器官。 “噫、…!!” 阳葵醉得厉害,没发觉唇间一瞬漏出尖锐的哀鸣,热得难以呼吸,只得泪眼朦胧地仰颈,张着湿漉嘴唇,不住起伏胸脯,大口换气喘息。 “发育不良,客人们都不感兴趣,赚的钱不是更少吗?” 山本和真仍在以与外表不同的熟稔手段玩弄掌心稚嫩的女性器。她醉了,更易动情,一丝不挂躺在男人身下,满身都滚着淡淡的嫣色,腿心没一会儿便渗出湿气。于是按揉阴核的从中指变为拇指。 食指划过一线、停留穴口,一下一下轻点黏膜,每一下都发出细微的啪叽水声。最多嵌入小半指节、让丝绸般滑腻的黏膜裹住一小会儿,便浸着淋淋湿气、拉扯断不开的透明黏丝抬起。 “咦?诶,对、哈啊…对啊,和真、先生,呜…说得…好有道理……” 阳葵浑身发热,腿心被触碰的核珠又烫又热,敏感得像要烧起来。黏膜难以合拢,每每滑出一点汁液便被男人的手指勾出,短短几句话间,竟湿到了爱液泊泊溢出,直滑到后穴臀缝的地步。 “你身上红透了,HANA。…这里,紧紧裹着我的手指,想要了么?” 面目凌厉冷峻的年长男性以饱含欲望的目光凝视她,肌肉分明的臂膀与腰身之下,腿间性器高高挺立。 他的身上、散发出浓郁的成年男性的气息。 沉稳的一面,还有床上的这一面。 …像爸爸一样。 阳葵迷迷糊糊地想,和真先生好像爸爸哦。 不是阳葵消失的父亲,而是…就是,那种,剧目里父亲的角色。 这种联想让胸口浮现出一股后知后觉的羞耻。 对哦,和真先生、应该有三十岁了吧?悠哥哥就比她大十岁。 …这样的话、年龄差。好大。 而且、她还有一点发育不良,刚刚说的胸部平坦一片,根本不像成年女性。 虽然女公关们都在努力往高中生的方向靠近,可阳葵从脸蛋到性格都完全是高中生——甚至确实才高中毕业几个月——看起来相当稚嫩,反倒过于年轻了。 “和真先生…!” 不仅是腿心,她的脸颊也烫起来。赤条条躺在床上这么长时间,现在才反应过来似的,忽然抬手捂住红透的脸,颤巍巍地蜷缩了脚趾。 “灯…灯、太亮了……” 这幅模样,看在男人眼中当然只剩可爱纯美。 山本和真不由自主笑了,一只手仍在持续抚慰阳葵腿心的敏感点,另一只手却抬起来,抚摸女孩发顶湿着的金发。 “我喜欢这样。HANA,把手放下。我要看你的脸。” 阳葵呜咽着松开了手。 她羞耻极了,脸颊红得夸张,虽然还是可爱,却有点逗人发笑。 山本总是被她逗笑。 他以前以为笨拙的女孩没什么所谓的可爱之处,但阳葵这份迟钝,却让他不由自主心情愉快。工作辛苦一天,下班后说到放松,与其和那些习惯应对客人、让他联想到白天的自己的金牌女公关打交道,还不如和眼前慢半拍的女孩相处。不如说,这两者带来的情绪价值相差极大。 “你不喜欢么?自己的身体。” 山本单手抚上她的脸,始终轻点黏膜的手指最后一下嵌入肉瓣,没有任何征兆地挤入穴口,忽而探进了最深。阳葵呜地咬住了嘴唇,双腿不住颤抖,本能想要并拢,可一想到并起来他会不高兴,就忍着本能乖乖张开腿,任贵客继续抚慰侵入。 和真先生很满意,摩挲享受着软滑黏膜的触感,又探了一根进去。男人的手指很粗,两根便将穴口扩宽,挤开了两侧肉瓣。里面还算湿润,不过还不够。 他喜欢看她高潮。 有点慢半拍、和性的适配度不高的女孩,床上绽放动情的动人反差让人相当有成就感。 “我觉得很好看呢,你的脸…眼睛,表情,还有皮肤,这里摸起来的手感,挤压着我的感觉,都很棒。我很喜欢。” 夸奖的声音。 伴随身下抚慰抽送的指奸,体内传来颤栗的滚热情欲。 舒服,但是,好可怕。 不是客人可怕,而是体内蔓延的汹涌快感,和真先生是第一个想让她高潮的客人,实际上,她就是在和真先生这里体会到第一次纯粹的生理高潮。太舒服了。舒服到一想起来就忍不住发抖。又害怕又期待的矛盾心理。 “哈…啊,和、呜,和真、先生,手指…好酸,里面…啊啊,有什…么,有什么、东西要——” 阳葵又喘不过气了,张开嘴唇不停深呼吸。身下水声越发响亮,按揉花核的拇指、穴口抽送的食指和中指,力道和频率都稳得可怕,明明是稳定的,越发动情的身体却感觉它动得越来越快,插得越来越深,按得越来越重。直到穴口开始抽搐,她咬紧下唇,眼睛睁大,眼里溢出泪水—— 体内手指才终于抽离,顺势扶住即将高潮抬起的腰身,将扩张完毕的湿软穴口按向寂寞已久、狰狞挺立的硕长肉棒,一瞬挤开层层褶皱,噗嗤压向了深处宫口! “呜、啊,啊啊、和、和真先生,肉棒插到…不、不要,里面…呜…!!要去了!!” ——就在客人性器插入的一瞬间,阳葵失态地仰颈哀叫,以被男人握着腰身按向粗硕肉棒、一瞬奸透宫口的可怜姿态,倏忽到达久违的高潮,竟只插一下就泄了身! “HANA的花汁浇下来了,”和真先生的声音含着难以掩饰的笑意,按着她的腰一下一下往下压,拿阳葵的花名取笑她,“因为花芯被捣了么?蜜一股一股淋下来,相当厉害啊。不会坏掉吧?” “会、啊啊…会的!会坏,呜,和真…先生的,肉棒…太舒服了!里面、好痛苦,腿…用不上力,要坏掉了,下半身…只剩下、那里、被插的感觉了…!!” 身体、只剩下肩背还压着床。盈盈腰身握在男人手中,肉感的大腿夹住男人的胯部,湿透花穴裹紧男根,臀部肉浪啪啪作响。阳葵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呜咽着不停摇头,小腿一摇一晃地垂着,足尖甚至踏不上床。伴随称不上粗暴、按部就班的平稳性交,高潮后继续插入的快感病毒般蔓延,没过多久,熟悉的登顶快乐就又一次降临。 “——咕唔、!!” 这一次,腿根大幅度绷紧,穴肉猛烈痉挛,腰身突兀上跳,反应大得差一点就要挣脱性器。山本和真不为所动,不顾身下高潮抽搐、舒爽到过载的可怜花穴,继续冷酷地实施性交。和之前一样,同样的频率、同样的深度,却带来完全不同的感觉。 “不、呜,不行,太、过头,了,和、真先生,求求你,求你了,不要,这样的话、我要…呜、呜啊啊——!!!” 爽到快要坏掉了! 阳葵又舒服又痛苦,与其说是难受,不如说实在没办法习惯这种陌生的生理刺激,居然崩溃地哭了出来!每次和这位客人做爱,她都会被过度的快乐折磨到痛哭,完全忘记音量问题,在情人酒店绝望哭叫求饶,一边抹眼泪一边忘记吞咽,顶着唾液和泪液流得满脸都是的狼狈尊容,一脸乱七八糟地高潮十几次。 ——当然,和真先生也不是机器人,就算脸上总是一副冷酷精英的表情,每一次在她体内射精,还是会发出兽性的沉重低喘。而且,有些时候,她完全没有发现的时候—— “咦、?和、呜,和真先生、什么时候…射到、里面了!哈…精液…流出来,好涩的…感觉,和我的混在一起…” “我看过…HANA的营业版,”和真先生低喘着,不知何时松开阳葵的腰,转为倾身压下,上下地侵犯起她的身体。铅灰色的眼睛映着湿漉漉的金发与崩溃大哭的狼狈眉眼,像是在看一副春宫艳情画,欲望越发浓重亢奋。 “这个月都没出台过,是么?和男朋友私下做过几次?” “男、朋友,HANA…没有…呜!!等、不要了,和真先生!里面、真的坏掉了,肚子,肚子好烫,要烧起来,要不行了…呀啊啊啊!!” 说着不行了,眼泪胡乱落下的同时,身下却涌出了大股爱液与精液。早已湿透到泥泞不堪的穴口不知检点地持续痉挛,裹紧再次射精的肉棒,同时怀抱恐惧与期待,为下一次的高潮做好了准备。 目之所及,高大的年长男性今夜第一次露出了明显被取悦的笑容,实在难以忍耐似的,用宽大掌心捧着她的脸,俯身低头,贴着她的鼻尖,低低地问: “这个月一次都没做过,在等着我么?” 当然不是的。是因为没有别的客人愿意点阳葵,太低的价格不能出台。而且,昨天邀请悠哥哥还被拒绝了。除此之外,她没有可以做的对象——阳葵不想为了性欲免费和其他男人做。对她而言身体是商品,就算是自己也不可以随便使用。——总之,只是巧合而已。 但就算是阳葵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否认! “呜、嗯,因为…和真先生的,非常舒服,做了之后就、没有力气…和别的客人……” 虽说总是反应迟钝,可、支支吾吾地说出谎言,居然连自己都相信了。阳葵越说越顺畅,攥着床单,忽闪浸满泪珠的睫毛,被快感冲击得乱七八糟的脸颊又一次烫起来,羞耻地避开了异性眼瞳侵略性的凝视。 “和真先生之前、从来没有舒服过,所以…对、对不起,HANA、没有想要给客人负担的,但是,太舒服了,忍不住期待起来,才会…呜,对不起…” * * * * 小骗子!好过分哦!明明心里想着帮心上人骗客人的钱呢。 ↑突然问女主角和男朋友做了几次,其实没有别的目的。是因为反应很生涩、里面非常紧,扩张和插入都比平常费力。怀疑是不是刚结束生理期、或者这个月做得很少之类的。 啊、啊。 和真先生和悠哥哥是对照组。相似,但是差别还蛮明显吧? 这文没有隔壁那种财阀商战背景,所以这二位就是本文最有钱的大款角色了( 这篇的人物外貌都是标准二次元角色。 七彩发色这样(。 男主们金发银发红发蓝发都有() (6)回家路上偶遇了? 06 之后的性交,只能用高潮迭起四个字形容。 太舒服了。本来就舒服过头,被取悦的客人还格外兴奋,一个晚上在阳葵的小穴里面射了不知道多少次,到后来她眼睛哭肿了,嗓子哑得叫不出来,只能一个劲攥着床单摇头,可怜兮兮地埋进他的怀里求饶。 和真先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阳葵大部分时间都躺着,主要的体力消耗在客人身上。她是因为舒服,客人则又爽又累,两个人都汗流浃背剧烈喘息。最后一次射精的时候,她清晰感觉到床垫在震动,身上人的喘息伴随累极的颤抖。 在那之后,和真先生抱着阳葵,两人一起在情人旅馆的床上疲累地躺了许久。那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山本和真下午得去上班,还要回家换衣服,抱着女孩稍微睡了一会儿,便强打精神,先去洗了澡。 洗过澡一出浴室,醉酒加高潮过度的女孩蜷缩一团,俨然睡熟了。以往她都会笨手笨脚地试图帮他穿衣服打领带,山本原本还期待着。今天,可能太勉强她了。 临走之前,他打开钱包,估算着这个月的生活消费,抽出十张灰褐色的大额钞票,放在了满身欢爱痕迹,被男人弄得乱七八糟的青涩女公关的枕边。 实在是…青涩。 哪怕是他这种之前没有跟女公关发生关系的人也清楚。熟练的女性、为了不让体力消耗过头,一般会先用身体服侍,中途主动引诱男人射精,消耗他们的体力。 可HANA在CLUB先把自己灌醉了。洗澡时险些倒下睡过去。 ……嗯,很可爱。 回忆起哭叫着摇头,眼泪流得到处都是的稚气可怜的漂亮脸蛋,山本顿了顿,又抽出五张钞票迭上去,一起放到了女孩的枕边。 这家情人旅店是自助式,事前预约的时间快要过去,他向后预约十个钟付费。转身离开前,刚好和一位白色西装、身量与他差不多高的金发青年擦肩而过。 这人似乎也要缴费,山本和真瞥见电子屏幕显示房间号刚好在隔壁相连。 …… 阳葵一直睡到下午才醒。 陪酒公关的生活作息大多是这样。醒来时身上的痕迹已经干涸,小腹隐隐作痛,她忍着不舒服分开腿,手指探进红肿闭合的软肉,被膣腔含了整整一夜熨热的精液化作热流,咕嘟嘟地涌了出来。 ……好过分,这样,要清理很久的。在里面洗不干净,走路的时候会滴到内裤上。 做得那么激烈,今晚根本没办法上班。要请假了。 刚刚传来沮丧不安的心情,一转头就看见枕边的大额钞票。阳葵睁大眼睛,连忙擦干净沾上精液的手指,反反复复数了好几遍——十五万!除了店里给过的小费还有酒水提成,和真先生额外给了她十五万!太好了! 这个月目标超额完成了!! 悠哥哥一定会很高兴的!! 洗过澡从情人旅馆走出来,阳葵一路都在傻笑。她没有换洗衣物,金发披散、妆容卸下,穿着女公关暴露的连身短裙,和夏日午后明亮的阳光格格不入。 “呦,HANA妹妹!” 这里姑且还是红灯区的范围,骑着自行车巡逻的太田警官刚好碰见她,照常打招呼,“下午好!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把头发散…” 话到一半,年轻的警官才注意到女孩哭红的眼睛和行走间不自然的双腿。晚上的裙子白天花哨暴露过头,阳光照耀下来,两条腿白得发光。…腿根有微妙的痕迹。 对了,之前她说昨晚出台来着。 “…下来。”警官青年连忙错开视线,“那个,现在是白天,我就不送你回家了。你、你注意安全?” “…好。”看到他的表现,阳葵才发现自己格格不入,笑容消散,低头捏紧了衣角,“我…我知道了。谢谢太田警官。” 女孩一张口,太田又愣了。 这声音…昨晚挨了打? 红灯区有些客人确实有特殊癖好。为了取悦客人,让他们心甘情愿花大价钱买酒,陪酒小姐们反倒比风俗业的女性更容易受伤。风俗业价格固定,如果遇上蛮不讲理的客人,风俗女拒绝的损失不会太大,但女公关拒绝客人的风险大很多。她们付不起失去重要金主的代价。 要是被打了…毕竟是法律的边缘地带,他也管不了。 不过,确保安全还是把她送回去好一点。 “抱歉,思考一下、感觉现在不是很忙,刚好我要下班了顺路,”太田改口道,“还是送你一起吧,HANA妹妹…稍等!我去停一下自行车!” “诶?不、不用的,等下,太田警——…走掉了。” 事已至此,当然不能不等他。就算是红灯区,白天也有行人。不想站在原地被关注的阳葵只好躲到树荫下的角落,捏着短短的裙摆,垂头用头发挡住脸,鸵鸟似的躲进阴影。 太田警官是入职不久的新人巡逻警官。阳葵刚满十八岁,高中毕业来到红灯区的同一阶段,二十二岁的太田作为警官大学的应届毕业生入职,成为了这里的巡查警。可能是、刚入职不久的原因,这位青年警察每天都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热情地与每位片区行人打招呼。 红灯区的深夜,经常会发生醉汉骚扰过路女性的纠纷,大多情况下被骚扰的对象都是这边工作的女性。和之前态度惫懒、只会象征性对他们进行批评教育的中年警官不同,新人警官正义感十足,不仅真的会抓人、还让几个犯人丢了工作。 尽管如此。 女公关之间对他的评价有点微妙。 「稍微、过头了吧…」阳葵记得那位女性是这么说的,「当然有在感激太田警官、确实帮了忙…实际上看,麻烦却变多了。明明像以前一样就可以。那位也是客人呀。…缠人这点之前是很困扰,可现在这样、反倒更困扰了。」 因为是性质特殊的工作,对于强制猥亵之类的标准比普通女孩子薄弱很多。就算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抚摸她、强行想要把她带到酒店,也不过是「困扰」而已。很讨厌。会觉得恶心,相当不情愿。但是,是客人。把他抓起来,反而会影响被骚扰的女孩的收入和风评。 不是顶级的女公关,就算对那种客人也没办法放弃。 毕竟是宝贵营业额的一部分。 陪酒女之间对他的态度、总结起来就是微妙的「那位新人警官?啊呀…元气满满的样子、每天都很有干劲呢。」 阳葵不是讨厌太田警官。 和同事们对他的观感不同。 …这个人、活力过于充足,过于阳光向上的正义一面,让她感觉非常阴郁。 和他待太久会生理恶心。 晚上还好,可以躲进黑夜的阴影。白天、站在这种人身边,太阳照耀下来,反差太大了。 皮肤炙烫。 阴影顺着后颈皮肤下层暗暗地涌动。 不远处,金色明亮的日光打在新人警官浅色的警服,银白发丝闪闪发光。他停好自行车,正在往这边走。巡查是最低等级的警衔,二十四小时轮班制,工作辛苦、工资也不高。阳葵昨天一个晚上的小费可能和他一个月的工资差不多。 太田的轮班时间一般是晚上到凌晨。他是新人,性格活跃得惹人侧目,因此才被打发来负责最辛苦的时间和街区。 “这个时候、还在巡逻…?” “哇,果然问了。”浅色头发的青年露出近似苦笑的表情,“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啊哈哈…是加班啦。前辈那边有案件要交涉,我来临时替他。” “啊、但是,”隐隐约约哪里不对,她忍不住侧了侧头,“您昨晚、工作到凌晨…” “睡到一半被叫起来了。”太田露出窘迫的表情,仔细一看,眼底果然有一圈黛色,“前辈那边、可能是很急的大案子吧,哈哈。” 说到这一步,任谁都能听出来。这位新人警官在职场中被排挤了,前辈在故意压榨他。说出这个事实让太田有点沮丧。 好在HANA的思维逻辑还没到可以辨别言下之意的程度。他身边的女孩「啊」了一声,点头说,“那、您的工作非常辛苦呢。” ……果然迟钝得过头了。 和他同一时间来到这片街区的女孩子,从言谈举止到神态表情,都透露出与陪酒服务格格不入的迟滞感。 路上她还是一如既往,低头看着地面,两只手指绞在一起,指甲嵌进肌肤。染过的头发氤氲水汽,只吹到半干。 这么一看是素颜呀。 虽然看不清脸。 气质完全就是高中生嘛。 虽说他也没比这女孩大几岁。…陪酒赚得比他多太多了,他可能连CLUB的一杯酒都点不起,没理由劝人家辞职。 但这种性格,不会被客人欺负吗?嗓子哑得简直像被狠狠掐过脖子。 没用的正义情感作祟,太田开始悄悄观察女孩的颈部。 湿漉漉的发尾摇曳粲光,隐约流出一抹玉白细腻的脆弱线条。 …看不清。 就算看得清也没意义,又不能把人家抓起来。 阳葵的住处就在红灯区附近。廉租楼,每个房间都是单间。楼下没有门禁,没有保安,晚上楼道通畅,由于承接短租,什么人都进得来。 “对了,HANA妹妹最近要注意安全哦,我们这边最近治安不太好,犯罪率变高了。有看新闻吗?被上面狠狠责问了来着。”新人警官对可能的安全隐患相当担忧,善意提醒,“晚上回家最好多注意周围环境,要锁好门呀。” “…没关系。”阳葵还是低着头,“不会有危险的。…在关注的。” 太田不觉得她真的在关注。 这女孩总是慢半拍,警官想让她了解事情的严重程度,难得严肃地说:“总之要好好注意周围环境!最近黑道产生利益冲突,发生了不少恶性案件,HANA没看新闻吗?今早港口码头的渔民打捞到了人体组织呢。” 阳葵忽然停住了脚步。 太田走出一步,才发现她落下了,不解地回头看。一回头就看见女孩的身体在发抖,胸脯起伏,原本就紧紧攥在一起的双手拧得更厉害,指尖深深嵌进指节。他还是看不见她的脸,只看见半湿金发遮挡双眸,牙齿紧咬下唇,唇间渗出不稳的呼吸。 “人…体组织?是、是什么?怎么…找到的?” 其实太田自己也不清楚。一方面,他是交巡警,不是刑警,不清楚刑事案件的细节,最多只能帮忙,另一方面,也不一定是刑事案件。 新闻上说,渔民从打捞的鱼肚子里发现了未消化的人的指节。由于只有一小块指骨,除非过一阵子打捞船从海底捞出完整的人类尸身,否则难以证明发生血案。此外,就算真的有人类骨骼,也有可能是自杀。 这里已经很久没发生恶性杀人案件了。 本意是让她注意安全来着,结果却背道而驰。他突然危言耸听,可能吓到她了。 初出茅庐的新人警官尴尬地解释:“人体组织那件事不一定是恶性案件,抱歉,吓到你了。不过黑道的事确实…” “人体组织。”阳葵用不稳的气音打断他,喃喃地问,“找到了什么?” 她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对劲。 果然是昨晚挨打、被吓到了。可能前一天晚上被暴力对待的阴影还没有散去吧。 啊啊!他不该说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是人小拇指的一截指骨,鱼肚子里发现的。”是他先吓到了女孩子,银发的新人警官沮丧极了,实话实说,“晨间新闻报道的,不是那么严重的案件…现在可能有重播,待会回家看看重播就知道了。” 阳葵不知所措地掐住自己的手指。 “没有、电视机的话,要怎么……” “啊,这个携带电话上也可以看,我来教妹妹吧?” 她把设备递过去,还是低着头,手指始终轻颤。 “…对不起,HANA,你的设备好像没有这个功能,”新人警更尴尬了,隐约意识到自己在干很蠢的事,浑身发热,背后不停冒汗,脸涨得通红,“那个、抱歉,稍等,你想看的话我…我找出来给你。” 女孩攥着早该过时的廉价通讯设备,丝毫没有发觉他的紧张,喃喃接话,声音弧线似的飘着。 “我要看。请…请让我看一下,太田警官。我想看。” 廉租楼底,为了避开炽热太阳,他们站在楼道的外侧,躲进斜斜一道庞大的阴影。女孩总是低着头,迄今为止,他从未看清她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太田没办法分清HANA是害怕还是激动。 他感觉她好像是哭了。 但是。发丝无法遮挡的部位。 几颗雪白牙齿下,女孩紧紧咬住、渗出血色的下唇。 唇角在向上弯。 * * * * 太田警官你其实离HANA远一点比较好… 不过这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7)注意到裙子的里面 血腥/猎奇。血腥/猎奇。极有可能引起不适的非正常人类的心理描写。血腥场面描写。 07 十八岁生日夜。前半个晚上,她花了整整五个小时处理亲生父亲的尸体。 阳葵的力气不算大。从小不被重视的小姑娘,发育不良、骨骼纤细,娇小得简直有些稚气,分明是最不可能犯下凶案、更可能成为受害者的那一类柔弱女孩。按理来说,不该处理得那么天衣无缝。 杀掉爸爸之前,阳葵也没想过会那么轻松。 在这之前,她只是发现自己的手很稳。 爸爸经常会逼阳葵做晚餐,很小的时候,她就在给爸爸做饭吃了。少数赢钱的时候,爸爸总会买来一大堆毫无意义的昂贵消耗品,当做礼物送给阳葵。那些礼物里常常会有食材。 小时候的阳葵、为了得到爸爸的夸奖,经常偷偷打开电视,跟着主妇厨师的节目学习做菜。阳葵的脑袋笨笨的,即便按部就班,一步一步照着学习,也总是出错——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理解,实际上,大概没有几位观众能跟得上美食节目的步调——在那些复杂繁琐,她实在记不清的烹饪步骤中,唯有一个步骤她能做好。 处理「肉」。 畜肉、禽肉、脸颊肉、颈肉、排骨肉、腿肉、五花肉、里脊肉、肋排肉。 无论是多难处理的食材。无论是多钝的刀。只要指尖触碰鲜红黏稠的肉块,刀尖划过轻微弧度,便一瞬成了女孩手中的玩具。肉质、纹理、筋膜的位置、关节脆弱处,有些时候,斩骨刀在她掌心仿若人体衍生的新器官,她从不用剁,只需要适宜改变角度,快乐地沿着本能指引划下去。有些时候,她甚至能用指甲飞快切开食材,剥出一块完整的骨头。 她喜欢这样。 她喜欢刀。但是,更喜欢肉。甚至更喜欢用手。 用指甲。 比起白肉,她更喜欢红肉。比起红肉,她更喜欢刚刚宰杀,还没放血,饱含着温热血液的濒死的动物。比起濒死的动物,她更喜欢活的。 有些杀人犯会虐待小动物。 阳葵不会虐待它们。 第一次杀活的动物,是一只小兔子。 灰白色的,肉兔。眼睛红彤彤,身体毛茸茸,两只耳朵尖尖的,软软的。抱着食物、用两颗牙齿飞快咬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咀嚼声音,脸颊一鼓一鼓。好可爱。 活的动物很可爱。 它们也是生命呀。当然和人类不一样,但生命跳动的感觉是一样的。 哺乳动物。血液泊泊流动,脉络轻轻跳动,心脏扑通扑通。会吃饭、上厕所、娱乐,会跳来跳去,会跟她一起看电视、写作业,后来喂东西的时候会轻轻咬她的手。 小时候在幼儿园,阳葵和小朋友们一起养过小兔子。小兔子长大之后变得臭臭的,一点都没有刚出生可爱,大家都很嫌弃。那个时候的阳葵也嫌弃。但是,她的小兔子,就算经常把灰白色的毛发弄成黑色,排出臭臭的垃圾,吃掉她仅有的晚餐,还是很可爱。 好喜欢。 好喜欢,好可爱。 有想过还是不要杀掉了吧,但是,阳葵已经照顾它很久了。因为照顾了很久,不吃掉放任它老死,对它来说不是也很可怜吗? 它是肉兔呀。 它本来就是用来吃的。 阳葵要帮它发挥价值。 所以,就算很难过,痛苦得不停掉眼泪,那一天、把锋利的大大的斩骨刀抵在灰白的兔子脖颈,噗嗤一下结束它的生命,看着从未见过的鲜红血液哗啦喷射,一下子飞溅绚烂艳丽的美妙热血——看着它鲜红的眼珠一下一下骨碌骨碌的颤抖,嘴巴停留在一根线似的微笑弧度——阳葵还是忍不住吃吃地笑了出来。 因为、好滑稽啊! 它的眼珠,死掉了还在抖诶。溅射上一滴红彤彤的血,抖着抖着、血液顺着眼球滚下去…还把白色的皮毛弄脏了! 真滑稽。怎么会这么好笑呀? 刚死掉的活的动物,还残留活着的温度,心跳没有立即停止,血液甚至还在流动。噗、噗、噗,一下一下,顺着伤口「BIU」地喷出小小的抛物线。 阳葵最喜欢这个阶段的动物了。 她是好孩子,不会虐杀动物。她只会剥掉死去的食材的皮毛,放掉它们的血,用指甲划开柔软温暖的肉,剔除黏糊糊脏兮兮的内脏,再仔仔细细洗干净手,把他们做成饭吃掉。 吃饭的时候。 往往就在吃掉的时候。 才会迟钝地想到,啊,今晚不需要喂它吃的了。 明明是好事。和湿漉漉黏糊糊脏兮兮血淋淋的处理阶段完全不同。 那个时候,会再一次哭出来。 咦,好像不见了…什么东西。 本来在哪里、灰白色的一团,耳朵尖尖尾巴圆圆的小型生物。臭臭的、总是把身体弄脏的哺乳动物。 那个东西。属于她的小兔子。 她唯一的小兔子消失了。 被她吃掉了。是圆满的结局。它一定也期望着这个结局吧。尽管如此。 鼻腔还是又酸又涩。 杀掉它、刀尖和指尖刺破脆弱皮肤,看着它露出滑稽的可怜模样的时候,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满足和快乐,之后再想到都会想笑。然而在那之后,发现它再也不会出现,湿润鲜血残留在指尖的腥味、甚至本身的存在都变成骨头和难吃的肉消失——后知后觉产生的茫然苦痛,也是确确实实、心脏某处挖空的痛楚。 唇齿同时发着颤。 嘶哑的泣音,一颗一颗从舌尖滚落。 “阳葵的…爸爸,消失掉了。” 眼泪顺着手指的缝隙滑落。 断断续续、哽咽着,温热地溢出来。 “对…呜,对不起、太田、警官,我…阳葵…没办法……” 没办法忘记,一点一点把爸爸的身体撕扯、折断、扭曲,剥裂,像是处理食材一样,轻轻松松分割成一滩鲜血淋漓的普通肉块,那个时候——发自内心的纯粹快乐—— “明明、很难过的,那是…爸爸啊,是阳葵唯一的、亲人,可是,为什么……” 每一次回想起来,痛苦得快要难以呼吸的时候,仍然会扭曲地牵连嘴角,发出类似笑的嗬嗬气音。 “为什么…太田、警官,对不起、我、阳葵…觉得好奇怪…呜…” 视野的前方,银白发色的年轻警官仍然不知所措地抬着手机,支撑的指尖与屏幕之间,氤氲紧张流汗的水雾。屏幕上在播放新闻,惊悚的标题配合人指骨的对比图片,搭配阴森的音乐,氛围营造像是恐怖片。 听起来她的意思像在说、这块刑侦专家都分辨不出具体身份特征的骨头是她的父亲。 ……太田觉得不太可能。 但她年纪这么轻、做着陪酒的赚钱工作,却住在家徒四壁的廉租房,拿着过时少说十年的老旧电话,而且性格还这么阴郁… 是不是过得太苦,精神出问题了啊? 他不敢把真实想法说出来。 “…对不起,”身侧的青年犹豫一会儿,抬手顺着女孩的背,摸小猫、帮人顺气似的、笨拙地轻轻抚过去,诚恳地安慰她,“是因为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抱歉,H、你叫,阳葵是吗?抱歉,阳葵妹妹,我…真的很对不起。你觉得这个…骨骼是你的父亲,是么?我会帮你留意的。” ——其实,这句话真的就只是安慰而已。 没有必要留意。 换句话说留意了也不会有结果。 最近没有人报案。没有报案的情况,基本上等同于没有受害者,就算那个真的是她爸爸,甚至真的是凶杀案,八成也会按自杀处理。 女孩子抽泣着靠进他的怀里。 “谢、谢您,警官,如果、有消息,请务必…!” 说实话,稍微觉得有点麻烦了。 这个时间,他该下班回家的。被欺压的新人警官只睡了几个小时,现在又困又累。当然安慰她几句没什么,但也就仅限于此。 和骚扰案件不一样,这种事他什么都做不了,帮不上忙。从职责上就跨了很大的距离,甚至不好探听消息。 从第一次见面,从来没有看清过脸的女孩瑟缩地捏住他的衣角,仍然在默默哽咽。 这个角度,能看见低垂的尖尖的下巴,嘴唇的两边,浑圆泪珠错落滑下,滴答滴答地掉下去。 紧张和愧疚之中,混杂着微妙的厌烦。 想快点结束。 用嘴巴说几句的关心就够了,送她回家这种程度也是,多走几步就可以。并不打算打好关系。他只是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好巡查而已。 怎么一句话就被戳成了这样? 明明是好心。 虽然是好心,也没到想管到底的程度。 “抱歉,真的对不起…”这么说着,渐渐连对不起的心情也消失了,银发的新人警官半是程序化地说出这一行的社交辞令,“如果能帮上忙就好了。还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阳葵听不出这其中情感因素的差别。 她向来只听得懂字面意思。 “我、我很需要钱!爸爸欠了很多钱、所以,如果您有什么渠道…!” 迫切想取悦心上人的女孩、本能想要抓住赚钱的机会,这一刻终于抬起头,仰脸看向银发的警官——首次对视的瞬间,两人都怔住了。 因为太田正在百无聊赖地打量她。 他有一点三分钟热度。起初的正义劲过了,再待在这间房,让他越来越无聊。阳葵的性格过于瑟缩,说话没头没尾,他左耳进右耳出,后半程始终看着她的后颈发呆。 她的身材不算很好。娇小、贫乳、过瘦,加上头发长长的,看不清脸,给人的感觉就是班上不受欢迎的女同学。 但是,从高处俯视,她又刚好低着头的时候。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细腻线条,顺着衣领隐没进半遮半掩的脊背—— 这个时候,雪白细腻的脆弱线条被琥珀色的朦胧泪眼取代了。 她的脸好像更白。 眼尾湿漉漉晕着红,睫毛黏连晶莹,脸颊哭得发烫,腮边眼泪珍珠似的滚。小巧鼻尖抽泣着,咬到充血的嘴唇饱满嫣然。 夏日午后,门窗紧闭、没有空调风扇的房间闷着不流动的空气。半空浮着灰尘。午后日光透过灰蒙蒙的玻璃,洒下金粉般朦胧的鳞雾。 蝴蝶鳞粉似的金色浮尘,映进摇曳水光的琥珀泪眼。 稚气又漂亮的女孩子露出微微困惑的表情,看着巡查紫色眼瞳中映着的自己,小声问:“太田警官?” 银发的新人警官怔怔低着头,半晌,颈上喉结微微滑动,忽地错开了眼。 “什么、渠道。对了。渠道,我想一下,嗯、补助金?补助金的话……” ——对啊,怪不得,这种性格和身材的女孩,居然会应聘上高级会所的女公关。 “补助金、…失业、贫困、学生还有生育,这些应该都不行吧?和阳葵妹妹你的情况都不太符合。” “诶?我、不算贫困吗?” “从生活的角度看当然是这样,收入上没到标准就没办法了。”女公关的收入比一般人高很多。 “…呜。” 结果,也没办法帮上忙嘛。既然这样,就不要问呀。她还以为这边有新的赚钱渠道呢。 如果、有白天也能做的兼职就好了。她每天下午起床,下午到晚上的期间总是空闲的。 阳葵沮丧起来。再看看即将熄灭的屏幕上、自己亲手掰断的那根指骨面目全非的样子,想到爸爸是被鱼吃掉,甚至不是和之前的兔子一样被自己咽下去,就更加沮丧难过了。 不知不觉,身侧银发的警官又一次沉默下去。过了好一会儿,到了连阳葵都能发现的时间,她困惑地抬起头,才发现青年不知何时转回视线,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住了她。 视线落点,大概在她低头时后颈的位置。 头发上有东西吗? 青涩的女公关不安起来:“怎么、这样看着…” “…阳葵妹妹。”太田警官看着她,总是饱含爽朗神光、一副正义模样的紫瞳浮现出微妙熟悉的某种意味,声音放轻了,“你注意过自己裙子的里面么?” 伴随尾音放轻的吐息,他的视线低了下去。 阳葵:“…?” 她跟着对方的视线,呆呆地低下头。 什么也遮不住的短短裙摆之下,大腿根部、蜿蜒流下长长几道错落痕迹。 湿痕的尽头,半小时前没能清理干净的乳白色液体渗出终于支撑不住的薄薄底裤,滚着湿润长痕,慢吞吞地滑至脚踝,弄脏了地板。 “精液。”警官青年提醒道,“流出来了。” 即便是她,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可能看不出青年眸中隐含的信息。 第一反应当然不是危机感或者被冒犯。 客人眼中出现这种情绪的时候,一般都会点很贵的酒,而且会付很多小费带她出台! “…我、我不贵的!” 阳葵的眼睛亮起来,一想到这个月又会有额外进账,绝对会被悠哥哥夸奖,连爸爸被鱼消化掉的可怜小拇指都忘了。关于私下交易的念头又一次冒头,她殷切期盼地踮起脚,急迫地捏住了新人巡查浅蓝色的衣衫下摆。 “太田警官!只要十万!内射多少次都没关系、嘴巴和手也可以…!——拜托了!您、您想帮我吗?请买下我吧…!今晚我会请假的!” * * * * 好想剧透。 (8)可以免费哦(H) R-18/舔○/无插入。很脏。变态心理。 只推荐接受一切的人点进来。 本文出现的各位主角均年满十八岁。 08 太田警官同意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 意料之外的是—— 他没有要求阳葵洗干净。 发色纯粹夺目、总是满脸正义感,说着道貌岸然的话的警官,刚刚把钱包递给要求私下交易的女公关,就毫无征兆地扯下她的底裤,把身穿暴露短裙的女孩子推到了床上。 “诶、?等、里面还没…” 一般而言,都不会喜欢跟陌生男人的精液接触吧?出于职业道德的考虑,她原本打算先去洗个澡,顺便用嘴之类的… 但是! 与其说猝不及防。 完全、是常人想象不到的反应。 把阳葵推倒在床上的警官,下一刻就握着女孩纤细的小腿、相当粗暴地向床下拉扯。还在高兴数钱的阳葵呆住了,不清楚客人为什么刚把自己推倒就又让她下床,刚想配合,指关节宽大的手掌便猛然嵌进腿根软肉,掰成接近直线的夸张弧度,强行暴露了还在持续流精的红肿私处。 再下一刻,还穿着警服的银发青年—— 毫无征兆地跪了下去。 …? 咦。 诶? ——诶诶诶——?!!?! 等、等下,一般而言是由她来服侍吧?为什么、给她钱的客人,而且还是那个元气满满的太田警官会…?! 胸口载满了困惑与茫然。 属于男人、汗涔涔的大手的指节紧紧嵌入少女纤弱的大腿根部,掌根发力按压,制止本能的闭合趋势。白天的出租屋又闷又热。阳葵坐在每晚入睡的单人床边缘,手臂后撑,双腿大开,脸颊还残留泪珠,难掩迷茫地低下头。 身上挂着代表警官身份的勋章,银发紫瞳、年轻俊朗的元气男性,此时此刻正跪在床边,呼吸粗重、鼻尖渗汗,以一种近乎变态的下流目光凝视其他男性使用过的、青涩卖春女流出浓精的嫣红秘裂。 视线、化为实质般灼热的触感。 “阳葵妹妹的这里,”青年颤着声气,鼻尖凑得极近,几乎要贴上前夜被玩弄侵犯、挂着精水的阴部,犬类似的痴迷嗅闻着,发出咕嘟的吞咽声。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小得含不住精呢。” 说着,双手还按着阳葵的腿保持直线,两根拇指便同时插入流精的穴口,向两侧发力拉扯—— 咕嘟咕嘟、 实际还没有使用太多次,稚嫩狭窄的女性器官被不加克制的下流手法掰开。闭合黏膜发出小小的「啾」声,不情不愿拉扯淫靡丝线、露出了内侧粉红的膣腔。 精液、顺着褶皱黏膜流了出来。 “这就是、…咕嘟,HANA妹妹的里面,还挂着男人的牛奶呢…哈啊、哈…洗过的、小穴的味道……” 两根拇指同时深入穴口,按压着尚且没有全湿的女性器官的肉壁褶皱,没轻没重的力道、加上汗涔涔的手指发涩的感觉,实在称不上舒服。何况,身下跪立着,用鼻尖顶弄花核的青年表现得太过变态,哪怕告诉自己要忍耐—— “好、痛…!指甲刮到了…!!” 被短而存在鲜明的指甲剐蹭内壁,还是忍不住发出了抱怨。 “要做的话,就做呀!我、我可以用嘴的,还有胸部按摩泡泡浴之类的,都学过、这样、到底…诶,太、太田警……” 接下来,更加夸张的事情发生了。 明明是残留其他男性精液的位置——被她用抱怨的语调训斥着,青年却遏制不住变态的欲望与痴迷,对准藏在内侧的花核、伸出舌头舔了上去! “咦、诶?!等,一般不会…呜啊!!舌头、!好软,在上面、打转…感觉、太奇怪呜…!!” 想要阻止的,实在太奇怪了。这种行为是不敬业吧?收了钱就要让客人满意呀。尽管如此,任由青年警官的舌头在阴核打转儿,大幅度地贪婪舔舐阴部时,下腹部却传来阵阵燥痒的热度。 阳葵不喜欢虐待小动物,当然也不喜欢虐待人类。她喜欢的是刀尖划过血肉的感觉,并非夺走生命本身,也并非濒死生命的痛苦。她没有施虐倾向。 然而,被人跪在地上舔穴、造成的与其说是施虐快感,不如说是另一种,心态上凌驾于谁的掌控感。 身份与行为,混乱倒错着。 背后不禁冒出细细密密战栗的汗珠。 难以言喻的陌生感触。 怪异的亢奋、迷茫、应当服侍客人的认知,全然相反的事态发展。 跟和真先生的一样。那时是从未经历过的高潮,这一次是、从未经历过的痴迷舔阴。 雪白蓬松的头发埋进大腿间,湿凉笨拙的舌头一下一下勾弄花核,似乎想要把蜜豆从薄薄表皮中舔出来,却苦于不得章法。不得章法中,舔阴欲望的满足带来进一步的狂热,于是舌头愈发用力,舔舐幅度愈发夸张,顺着肉瓣底部、挤压分开黏膜软肉。高挺鼻尖紧紧贴在稚嫩花核,发出狗一样的急促嗅闻声,外貌俊朗正义的青年吐着舌头、喝水的大型犬类动物一样,一次次大幅度卷着舌尖拼命地上下清洁。残留精液混着男性的唾液,滴滴答答沿着舌尖滚落。 “真的…咕唔,好小,阳葵妹妹,你的小穴,这里、像小孩子…哈啊…像是、国中生一样…” 混着情色的舔穴声,饥渴至极的狗发出的嗅闻声,湿哒哒的舌头不停滴落东西的水声,客人倾吐的语句愈发含混不清。 “被人…唔嗯,干过很多次、还是粉色…啊啊、光溜溜的,剃过、还是天生的?更像小孩子了。” 实际不应该顶撞客人的。可不知是天气太热,十二迭半的出租单间太小,还是被跪地侍奉带来的莫名的心理上位感,接下来的顶撞脱口而出。 “才不是!阳葵不是、不是小朋友!那里、已经吃过很多根了!客人们都觉得很棒的!” 不知怎地,这份冒犯让青年更加亢奋。 他还在跪着,钳制大腿的手却松开、突兀向下滑动,猛然捏住了一对儿骨骼分明的脚踝。以为终于要做,阳葵几乎松了一口气,可再之后,太田警官非但没有攥着她的腿掀在床上,反倒抬起女孩蜷缩的足尖,又一次用湿哒哒的舌头舔了上去! “呜…!!不要、!这样好奇怪…好痒呀!太、太田警官是变态!别这样、哈…哈哈!舌头前后动起来好痒…!” “遥、” 声气仍然含糊不清的警官握着她的脚踝,痴迷地把爱液、精液与唾液沾染得乱七八糟的俊脸凑到阳葵脚下。大型犬似的红舌从足跟舔到脚掌,最后竟然滑到脚趾,分开脚趾的缝隙,替她清理足尖沾染的脏污。 “名字…唔,阳葵妹妹…忘了吗?见面的时候、介绍过,叫「遥」的。” 说着,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凑上染污的俊秀脸庞,如法炮制地含住了湿润足尖。 与常人的想象不同,青年的舔舐行为并非类似进食、能够吞咽的舔法,而是不折不扣的、动物用于清洁的方式。从始至终,太田都将自己的舌头当做类似手指的部分肢体。与其说他的目的是咽下那些脏东西,不如说,他是想用舌头感受少女肌肤细腻的触感、足尖纹路的纤维,分开女穴黏膜、软肉柔顺挤压舌头、舌吻般贴合的回弹。这种舔法不涉及吞咽。 因此,从唇角连串溢出、根本没想过咽下的肮脏晶莹的唾液,让跪在青涩的女公关脚下的新人警官更像一条不知廉耻、污秽下流的公狗了。 同样地,太田遥并不是受虐狂。 尽管表现形式与抖M类似——实际上,太田很清楚自己的真实癖好。 …他喜欢小女孩。 从思春期起,太田的目光从未停留在同龄女生的身体。电影中风情万种的成年女性对他来说与男性无异。他的性启蒙源于某个影视剧的配角少女。 背景在战乱时期。他忘了具体情节,只记得最重要的画面。 寥寥几条薄绢的舞姬服装,叮叮当当的金色配饰。踮起脚尖旋转起舞时,未发育完全的幼嫩肢体青果般生涩平板,被飞扬的华贵锁链缠绕,重重跌上红绒地毯。 细长指尖攥着地毯,纤细脚踝却被成年男性极具冲击力的粗糙大手握住。年纪足有她的父亲大的庞大男性坐在王座,分开少女的双腿,将娇小舞姬放进自己的怀中,残忍无情地按了下去。 这部影视剧给少年时期的警官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正因为那时太田还是少年,影视剧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中,他无法代入王座之上、体型庞大、气场残忍的王的形象。 他是旁观者,舞姬的青梅竹马、随从、爱慕她却无法触碰她的可悲角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舞姬被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侵犯夺走——并且卑劣地因此产生快感。 他喜欢尚未成熟的少女。 喜欢被玷污过、不属于他的女孩。 「她」是被践踏的角色。 「他」是不配触碰她的角色。 脊背阵阵冒出热汗。 女公关自认为廉价的一次出台费用,接近新人警官辛苦巡逻半月的工资。触碰她的费用如此高昂,他却只能舔舐留下其他子种的稚嫩女穴,进入旁人奸淫到肿胀的小巧肉壶,被对方当做嗜好奇特的变态、极不情愿地隐忍配合。很明显、稚气未脱的女孩不喜欢这样。他正跪在她的脚下强迫她。这种浓烈的反差让太田遥更加兴奋。 身下男根被拘束着、坏掉似的弯折膨胀,鼓起一团硕大的轮廓。鼻尖充斥女性阴部淡淡的沐浴乳气息,他舐过足尖,又一寸一寸向上,这一回避开湿漉粉穴,终于移向了上身。 暴露短裙推至腋下,内衣前扣解开,两颗乳尖颤抖挺立。 太田满脸污秽爱液,鼻尖满是她流出的液体的气息,呼吸愈发急促。 “果然是…贫乳。阳葵妹妹发育有问题呢。这两颗,像小豆子一样。” 青年半跪在床的边沿,一眨不眨地凝视阳葵胸脯的蓓蕾,紫瞳亮得惊人,痴迷之情浓郁得使人脊背发寒。他甚至没脱下一身警服。 “我…我以后、会变大的…客人说多吃饭就…” 阳葵脸颊通红,声调带喘,眼里泪珠又开始打转。下身多种液体蒸发,凉意大片蔓延,被胡乱服侍的腿心却残留舌尖的湿软触感,肉芽探出一角、小腹烫得令人眩晕。脑袋晕晕乎乎。究竟是舒服还是讨厌?她想不清,指尖抖得厉害,脑中想到的第一个解决念头不是掐住自己,竟变成了锁住对方。 不知何时,太田警官撑在床上,笼罩了她的身体。蓬松银发沾染湿润,额前碎发黏连即将滴落的黏稠水液,犬类似的紫瞳饱含痴迷。 这位新客人比悠哥哥健壮,就体型而言,是她见过最健壮的男性。大小适中的衬衫根本无法掩盖腰腹膨胀的肌肉,撑在身侧的双臂,发力时像是囚笼的屏障。然而,被他扑倒的感觉与先前任何一次都不同。 没有成年男人「雄性」的意味。 …好像狗啊。 像发情的大型犬。 脏兮兮、湿漉漉的蓬松白毛,砰砰跳动的吵闹心跳。凑到身上,嗅闻不停的湿润鼻尖。沉溺痴迷、亮得惊人的紫瞳。 像是遵循生物本能、可爱的动物。 心跳奇怪地加速了。 说不清喜欢还是讨厌。 感觉好热。 “…遥。” 她小声地、用叫狗狗的方式叫他的名字。没有敬称。语调亲昵得有点过头。手指抬起来,梳理青年弄脏的雪白毛发。 纤瘦指尖捻着黏连发丝,捋下黏糊糊的液体混合物,把自己的手也弄脏了。 “遥、想把下面的东西,塞进阳葵的小穴里面么?” 新人警官正埋在她的胸前,难掩狂热地咬两颗发育不良的粉色乳珠。一边用手快速拨弄捻提,一边用唇舌把小巧蓓蕾舔得滋滋作响。闻言,喘息陡然加大,才想起正事似的点头,胡乱摸索着想解开腰带。手指触向腰带的前一刻,女孩纤柔的指尖忽然按住了他。 ……? …他的动作有这么迟钝吗? 类似的疑惑念头,对上视线的刹那就烟消云散。 琥珀色的眼珠盛满稚气天真,分外专注地凝望而来,眸中含着几乎纯粹的稀薄喜爱。 俊秀元气的青年半跪在她的腿间。 女孩躺在青年身下,与他对视,手指抚过他的后脑,一丝一丝,缠着他的发丝梳理。 “我不要遥的钱了。” 阳葵轻轻地说,“我觉得,遥好可爱。所以、之前的那些都可以免费做——” “…诶?不用吧阳葵妹妹?我觉得还是该给你…” “——插入不可以。” 太田遥的眼睛睁大了。片刻,那双紫瞳又是亢奋、又是绝望的颤抖了起来。 “什…哈哈,不,不要吧,要加钱吗?我还是有一点积蓄——” “不是呀,我不要遥的钱了。” 太阳还没有落下,室内光和微尘寂静摇曳。女孩脸上泪痕清晰可见。她紧紧咬着嘴唇,像是要哭了,嘴唇哆哆嗦嗦。 和室外那时一样,尖尖精致的下巴上,漂亮的唇角在向上提。 “我觉得、” 这一次太田看见阳葵的眼睛。 她真的在笑。 “太田警官还有更有价值的东西可以给阳葵。…阳葵可以更喜欢遥的。” 青涩到稚嫩,正在向他卖春的女孩小声地、柔软地说:“呐、钱还给你。…要口交吗?嘴巴也可以免费哦。” * * * * 这文每个人都是法治咖。 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的。 太田警官恋童。虽然恋童,倒也没对小朋友出手过。有基本的道德感,平常只会对着动漫角色○○。 他喜欢少女。偏好类型是年纪轻轻就失身的少女,并且对象不是他。 这位确实是童贞。 直到现在也是( ↑最后把钱包倒空也没让阳葵回心转意。绝望且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虽说这种背景下是不是处男也没什么意义…本文的初体验对象是3/6这样。 (9)一点无关紧要的线索。 09 周五,临近下班又是午夜。 暮色四合,圆月明亮舒朗,夜色比往日更加温柔明朗。今晚、咲良的客人似乎有要事,分明点到了第一女公关高昂的出台营业额,却没有要求她跟随离开,独自一人匆匆离开了。 这当然是好事。 陪酒、还有必要的通过身体维持客户,对女公关来说都只是工作而已,不用陪睡就能拿到大额金钱,简直等于工作量减半。不,比减半还高兴。 “毕竟、客人们是来消费服务呀。”最后和她一起回到休息室,咲良轻柔地说,“要优先让他们高兴。自己这边的喜好不重要呢。” “咲良没有拒绝过吗?” “HANA有吗?” 她小声说:“有过…一次。” “嗯?”女公关讶异地看向她,“HANA拒绝过客人呀?印象中、店长好像没说过呢。” “是、外面的客人。” 好像做错了事。她不敢和粉发的女孩对视。 “诶?外面的呀。”女孩子露出心照不宣地,「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哦」的表情,“那种客人、确实会有点讨厌呢。” “……”阳葵低着头看向桌面。 “HANAちゃん、?” “不是讨厌。”她小幅度地摇头,说,“是别的原因。” 类似于、养了宠物就要把自己的食物分给他。之类的。 名字叫「遥」的太田警官,让阳葵久违地体验到那份对依附自己的小动物的纯粹喜爱。 柔顺蓬松的雪白毛发、紫水晶般湿润闪光的狗狗眼。半跪在腿间,埋在胸前,脏兮兮滴下水珠、把她也弄脏的黏连毛发。 被拒绝的时候,绝望地一张一张把钞票掏出来,连零钱都散碎地倒下去。那份被情欲驱使、无法满足的样子,就像曾经见过的路边的发情期母猫,还有养过的抱着阳葵手臂摩擦下体的公兔子。从仰望的视线、小孩呜咽般的哀鸣到渗出汁液的可怜性器,卑微渴求到了极致、却始终无法满足,甚至显得痴愚的绝望神态,全部、简直和阳葵饿极了的小兔子一模一样。 心脏扑通扑通。 只是回想起来,脸颊就烧起热度。 好高兴。好开心。 自从第三只兔子死掉,没有积蓄的阳葵再也没有买过新的宠物。 就算是阳葵…不,正因为是阳葵,才想要依附自己的小动物呀。 阳葵不是故意饿着兔子的。 爸爸总是不给阳葵生活费。有些时候,没有午餐的饭钱,午休时间,她只好偷偷跑去社团活动室,吃公共区域的糖果充饥。她自己都只能饿着肚子,哪里有余裕分给宠物呢?其实,那个时候,哪怕只有一颗米粒,她都会分给它的。 可是,那时她就是一粒米都没有。 好在现在阳葵有身体了。 人类、的话。可以用女性的身体当做饵料。 阳葵想的非常简单。 就像那时、最饿最饿的时间,也要把面包的一角交给小兔子一样。如果是那样的对象,她愿意把自己仅有的、有价值的身体服务喂给他。 但是、插入不可以。 因为她的身体是商品。 嘴巴、还有胸部,和学生时期自由支配的午餐费一样,是可以从自己的部分剥取、分享给宠物的东西。下半身不一样。 那里是用来赚钱的地方。 那里、是可以获得金钱,交给悠哥哥、让他夸奖阳葵的地方。 不是她可以自由支配的位置。 ……当然,如果这个月的钱不够还给悠哥哥,就算是嘴巴也不可以免费。还是因为和真先生给了阳葵足够的钱! “说起来,”对镜梳理拆解粉色的头发,咲良忽然说,“HANAちゃん、果然有男友?” “…啊。” 阳葵在收化妆刷,闻言,慢半拍地发出无意义的语气词。 “男友…?” “偶尔、会来接HANA的那位。”女公关侧过头,眸中闪着好奇,“不是恋人么?” 在说悠哥哥吗? 周一的晚上、也就是周二凌晨,悠哥哥偶尔会到店门口接她。 “悠哥哥、不是男朋友。”她小幅度摇头,金色马尾晃悠悠地颤,“是哥哥。” 咲良托腮看着她,眼里闪出促狭。 “H过的哥哥?” 阳葵脸红了。 “为了安慰HANA才做的。”她弱气地辩解,“那天晚上,HANA很难过,一直抱着哥哥哭,为了安慰我,他才会…” 午夜时分,月亮散发稀薄的光。 休息室一角灯光炽白明亮。 难得留在休息室,和阳葵一起换下暴露装束,穿上常服,在店里拆掉繁琐发饰的同事撑着脸,侧头看向她,眸光浮着浅淡的笑意。 阳葵很少和咲良独处。 独处时,她好像比平常轻松一些。 “用抱HANA的方式安慰么?” 也更坏心眼。 “接你的时候,总是牵着手呢,十指相扣。很甜蜜呀,真让人羡慕。” “羡慕、什么的。”她的脸更红了,“悠哥哥、不是那种想法呀。是HANA总缠着他,他平常很忙的。” “是么?” 说到一半,咲良忽然一顿,露出了有点奇怪的表情。 “悠、?那位男性,说起来,是姓佐佐木么?” 阳葵「啊」了一下。 “咲良认识悠哥哥吗?” “不、算不上认识,”女性秀美的细眉微微蹙起,心绪不宁似的垂下了眼,“HANA你、和那位男性是怎么认识的呢?” “很小的时候,”阳葵乖乖地说,眼睛闪闪发亮,“悠哥哥一直很关照我!” “是么?那位佐佐木先生…” 女公关欲言又止,停了停,委婉地说,“在地下世界很有名气呢。” “我知道!悠哥哥很厉害呢。”阳葵高兴地点头,“他认识好多人、帮了HANA和爸爸很多忙!” “…帮忙?” “就是、经济困难的时候,只有悠哥哥把钱借给爸爸。因为我没有长处,自己找不到工作,现在的工作也是悠哥哥帮忙介绍的!还有客人,阳…HANA的第一个客人就是悠哥哥介绍的!” 咲良:“……” 女同事看着她,停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克制地开口,轻声叫她:“HANA。” 阳葵:“…?” “普通酒水、你的抽成比例是多少?” “10%…?” “…我是20%哦。” 陪酒公关一行的人员流动率很高,每家CLUB都常年缺人。为了鼓励猎头寻找新的优质女孩子,半公开的规则是,前几个月、女公关的部分收入会作为奖励转到中介的账户。 这是默认的约定。 如果签订长期合同,中介抽取的比例可能更高。并且、不仅是前几个月。 她极为克制地、委婉地说:“HANAちゃん、收入好像少了一部分呢。” …… 走到步行街的尽头,太田警官还是照常即将下班。隔着远远的距离,白色的影子一如既往环绕使人迷惑的正义元气。今夜它似乎格外躁动。新人巡查坐立不安、掩饰般前后寻找谁的模样,简直像追着尾巴的动物在原地打转。 “…呦,HANA妹妹!” 远远地、提前看见她的警官便滚动喉结,酝酿着上前打招呼。阳葵的身边还有一同下班的咲良,他面色不改,跟着说,“晚上好,咲良小姐。” “晚上好,太田先生。”气质动人的女公关关切地说,“您下班还是这么晚,真辛苦呀。” “骚扰案例发生这么频繁,为了大家的安全也不能松懈嘛。”太田一脸正经,“这是职责所在!” “也要好好休息呀。”咲良声气柔和,说着,昳美的面孔流出困扰,“说起来,最近巡逻的频率、是不是变高了?街的另一头有看到您的同事呢。” “啊、这个啊,”太田犹豫片刻,视线在一旁安静垂首的女孩脸上绕过一圈,“你们应该有听说吧?这片街区被原本的结社会长让给了蛏松会。” 蛏松会? 阳葵没听说过。 连原本有结社庇护街区的事她都不清楚。 “是这样呀,我明白了。”咲良却即刻明白了,神色愈发不安,“店长最近有叮嘱我们,说是、过几天可能会来收保护费呢。” “保护费?”阳葵迷茫地插话,“蛏松会是…” “本地黑道的地头蛇,可以这么理解。”太田立即看向她,表情还保持正常,视线对上后、颈上喉结忍耐地滚了滚,“据说是利息纠纷,总之最近有摩擦。既然咲良小姐说了,恐怕这些日子就会来收费,你们要注意安全。” “诶?保护费、不应该是保护我们么?” “出了恶性事件,是会保护的。”咲良忧虑地说,“不知道这回又要收多少。” 阳葵更不解了。 “我们也要交吗?” “每家新接手都要收一批保护费。一般是店长交,不过…”同事摇摇头,看向她,“蛏松会名声不太好。” “打手可能会骚扰你们。”太田警官接过话,眼神认真起来,提醒道,“HANA妹妹,遇到了一定记得第一时间躲开。不要再说有准备了,蛏松会纪律不严,那些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没办法说「遇上危险就叫我们」这种话。当然,冠冕堂皇的话他们从来没少说,只是,这次如果遇到危险,他们真的管不了。 店家不会冒着惹怒黑道的风险找来警察,就算店里的女孩子被欺负,也只能忍气吞声。 “我知道了。” 阳葵的视线落在自己的鞋尖。 “那、我先走了。”咲良的视线在警官与女孩身上自然游过,适时垂首道别,“晚安,HANA。请慢走,太田先生。” 夏夜月色空澈清明。午后飘过一阵细雨,直至午夜,空气中仍弥漫潮湿闷热的水汽。 再迈步时,太田警官像以往每次一样热心地跟了上来,顺路送她回家。 两人的影子一高一低,月光下并排摇曳。 “保护费、一般是多少呢?”阳葵入神地想,“收钱的人,也可以拿到不少吧?” “…这种事我很难清楚呀,阳葵妹妹。”银发青年苦笑起来,“应该不少吧。至少比我的工资高。” “我想找兼职。” “兼职?下午吗?便利店之类的?” “不是。”她摇头,“要还很多很多钱。” 转过一道弯,居住区域寂静无声。 长影弯折一道尖锐弧度,两两交迭投在楼房。 “再怎么说、收保护费也不是阳葵妹妹能干的工作。”青年警官试图制止她天方夜谭的想法,“黑道全部都是男人,女孩子进去很危险的。而且,他们主要的工作是收钱催债,只会收外表就很有威慑力的打手。” “可是爸爸欠了很多钱。” “…对了,HANA。”青年冷不丁说,“昨天可能是你父亲的那颗骨头,说不定也是蛏松会做下的案子。” 楼房檐下,娇小细长的阴影忽然停滞。停得太急,裙摆扬起弧度像一张漆黑无漏的网。 阳葵愣住了,转过头,扬起脸,眼睛茫然地睁大。 “诶?” 她没想到是黑道做的吗? 太田误会了,解释道:“本部认识的同学告诉我,类似的骨头不止发现一根,部位各不相同。附近还发现了腿骨。” “可是、昨天的新闻…” “因为处理手法非常熟练,不是职业杀手的可能性很小,避免引起恐慌才没有报道。” 银发的警官压下视线,注视她的眼睛,以耳语般的气声说: “按阳葵妹妹的意思,如果你父亲欠下巨额财产后无故失踪,确实有可能是被报复灭口。…不过,这也只是初步推论而已,说到底、那些骨头的来源还没有找到,不是阳葵妹妹的父亲也说不定。” ——这是机密。 涉及蛏松会、包括其他几家势力的凶案,几乎都被牢牢压下。相关情报就算是内部人员也难以获取。 当然,太田遥现在的情况属于泄密。 从个人的角度而言,这种程度的泄密其实不算什么。毕竟是对受害者家属透露信息,犯下类似错误的警官并不少见,为了让家属安心、或者纯粹出于同情,这样做无可厚非。即便从苛责的视角看待,这种行为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 然而—— 这一次,机密泄露的对象,并非新人警官想象中「父亲疑似惨死失踪,背上大笔债务、被迫卖身还钱,导致精神出现问题」的可怜女孩。 ——而是以娴熟手法分尸肢解,至今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仍在担忧事情败露的弑父凶手。 警方在怀疑黑道。 这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非常有效的一条消息。 她说不定可以完全脱身! 楼房的间隙,前后仅余二人通过的窄巷。空澈月光下,女孩浅金色的眼瞳一点一点、慢慢地亮了起来。 “…遥。” 阳葵嗫嚅似的、小声叫他的名字。 “谢谢你,我真的好高兴。” * * * * 这篇有NP内容 嗯,就是男主们和女主角的多人play这样。 (10)就算强行寸止也别哭呀。(H) 10 这句话像是一个引子。 视野的前方,新人巡查颤抖着吐出一口气,像是忍耐到了极点,紧随其后、压上肩头的力道堪称粗暴。 银发青年猛地把她推到了墙上! 背后蓦地一痛,视野旋即被阴影笼罩。 名字叫「遥」的警官攥着她的手腕压在墙上,胸膛剧烈起伏,俯身逼视她的眼睛,紫瞳满是近乎绝望的浓烈渴求。 青年喘得很急,吐息尽数倾在她的脸上,几乎压过了洗衣液浓郁的铃兰香。 ——整整一天,太田遥的脑子里没有一刻不在闪那口少女般幼嫩光洁的粉穴,那对儿红豆似的娇小贫乳,柔软浅淡的肉粉乳晕,甚至被舔足时、半是抗拒的哭腔笑声。 像是即将射精的瞬间堵住输精口、强行进行的残忍寸止。口腔深处残留的少女爱液气息让喉咙干渴不已。梦中女孩金发散乱,稚嫩身躯洒满浓精。他射得到处都是。 等了一天。他要等疯了。 这不是单纯的、对性交的渴求。 还有对少女日益成长,终将褪去青涩、成为成熟女性的未来的恐惧。 阳葵成年了。 她只是一朵开得有些迟、绽放得比其他花苞慢一些的花朵。她总要高高绽放成熟、结出饱满多汁的诱惑果实。 如果在那之前,他不能摘下她。 太田可能再也遇不到这种恰到好处、欲绽不绽的美丽花苞了。 他迫切地。迫切地、想要尝她的蜜。 青年浅蓝色的警服散发出浓郁的铃兰香。昨天下午匆忙洗过晾干,可能、洗衣液洗得不太干净吧,香味浓得使人眩晕。 窄巷逼仄的空间。 柔顺微卷的银发掉下几缕、眉宇间点缀着,紫瞳愈发像是珠宝柜台中闪闪发亮的水晶。 像是昨天突兀跪在阳葵腿间一样。 今天、犬类似的青年警官急促喘息着,紧攥阳葵的手腕,蓦然含住了她的嘴唇。 时间太晚了,月亮即将消失,澄明清澈的银凉辉光渐渐稀薄。投向窄巷的光更加熹微。不远处、街道边的电线杆上绕着错杂的深色缠线,夜风吹过,缠线晃起来。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晚上的蝉似乎不叫。 唯独听见滋滋作响的水声。 口腔深处、异性存在鲜明的舌头占据唇齿空间,笨拙而狂热地缠绕深处躲避的小小软舌,却每每被瑟缩躲避。这感觉像是口交。口腔的深处、被男性的一部分进入了。但是又完全不同。 阳葵混乱起来,内心深处涌动奇怪的困惑。接吻是与性无关的事情。两边的嘴唇接触、舌头缠绕,只是没有意义的肢体相触而已。她想不出这有什么值得投喂的——可对遥来说,好像并不是这样。 巷子很窄。 异性的下半身、膨胀的性器位置,正在身体的一隅摩擦。 下腹部又一次涌起奇怪的热度。阵阵燥痒、腰部不禁发力的感觉。 阳葵是高潮过的。 她是体味过性的快感、明白尖锐得仿佛岩浆吞没的性交快乐的女孩子。 但是、被客人带走,在酒店房间用身体侍奉的感觉,和在深夜偏僻的巷子接吻截然不同。 “唔、啾…遥…?喜欢、这样吗?接吻…呜,好奇怪…这样、吸我的舌头,好麻…” 今晚没有出台,换下陪酒的暴露装束,特意买大的旧衣不合身地松垮挂在身上。 两道高楼之间,阴影和淡雅月光交界处,男性宽大的手掌撩起衣摆,贪婪抚摸少女纤瘦腰间凹凸的肋骨。他的掌心盈着湿气。汗渍涂抹细腻肌肤,冷热交替的战栗。 “阳葵妹妹,脸、嘴巴和舌头…哪里都很小呢。”青年梦呓似的、执着于用舌尖感受她的身体,连同她的口腔一起。 舌尖黏润交缠,发出湿哒哒的啾滋声响,异性的津液滑入喉咙,从唇角溢出。这感觉比起人类,更像动物。少女双颊绯红,下腹越来越烫,不自觉轻轻扭腰,说不清是躲避还是迎合,感受起抵在腰间的膨胀轮廓。 这反应又一次提醒了他。 昨天下午没能做成的事、今天总可以做了。要把成年人的性器插入稚嫩的位置了! 这么想着,腰带终于咔哒解开。新人警官呼吸粗重,掌心撩起百褶裙摆,探入轻薄底裤。外阴仍然干涩,不熟练地剥开肉瓣触碰穴口、黏膜内部却氤氲润泽湿气。 终于可以、终于可以、终于可以。 脑中狂乱划过错杂的渴望,青年发出咕咚的吞咽声,高挺鼻尖汗珠摇摇欲坠,掌心下滑发力,抬起女孩的半边大腿——弹出性器一瞬触及软弹腿根,再一挺腰,便轻易触及丝绸似的肉瓣。冠状与穴肉紧密相贴,摩擦间挤开粉色软肉,触及内部阴核、染上穴口渗出的爱液,茎身晶亮黏稠,筋络阵阵弹动。终于抵在嫩穴,即将挤入的刹那—— 忽然之间、 甚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女孩纤细柔白的手指又一次按住腰间他的手腕。这回用上几分力气。不知是巧合还是意外,几根柔弱手指不见得如何发力,手臂却陡然一麻,不受控地卸去了劲。 恰到好处的角度偏移。冠状擦过穴口,裹着饱满湿软的肉瓣、忽而挤压花核,彻底错开了角度。 后背像是浇上一盆冷水。 太田遥怔住了。 …他的反应有这么迟钝吗? 两次了。 上次是不是就、 思及此处,阳葵捏住他的衣角,打断了迟疑的思绪。她的面颊仍然稚嫩无辜,甚至有些过分贫穷迟钝的可怜气。她犹犹豫豫地张口,声气怯懦柔弱。 “对、对不起,遥,我…” “…要钱?”太田的声音在抖,紫瞳溢出与前夜类似的急迫绝望,夹杂着果然如此的愤恨妥协,“哈…!你到底要多少啊?!别每次都在这时候、我会给的!我带钱了!” 警官单手胡乱翻找腰兜、用力把鼓鼓囊囊的钱包塞给她,愤怒恳求地低下头吻她的嘴唇,粗重呼吸颤得厉害。沉重的男性气息扰乱呼吸,让阳葵也喘不过气了。 腰部、肚子的位置,好烫。 腿心性器相互触碰着。冠状停留在花核附近,两边、呼吸接吻似的互相摩擦。黏糊糊、湿漉漉的感觉。小腹发痛的燥热。 但现在不是钱的问题了。 “不…唔,不行…这次、帮了很大的忙,所以…嗯,不能、要你的钱…” 阳葵仰颈躲他的吻,试图解释清楚,但大型犬般的青年根本听不进去,只把这当做卖淫女提高价码的手段。 “求你了、求你了!阳葵妹妹,你要多少我都会给的!让我插进去、让我抱,到这一步了,别让我停在这…!!” 他听起来要哭了。 紫色的眼睛,软弱的部分简直闪闪发光。 脊背越来越热,身下爱液越流越多。 阳葵可疑地脸红了,躲开他的视线,小声说:“欠了、很多钱。那个,阳葵的身体是商品,要用来还钱,不可以随便支配、所以……” “…哈哈……” 青年露出灰败的表情。 大额钞票一张一张抽出。陈旧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要经过债主的同意。”阳葵把他递来的钱推回去,克制娇喘,认认真真地说,“下周二、等悠…债主先生同意了,遥要插多久都没关系。之后可以让你免费用。但是现在不行。” “可我就只想现在啊…!” 太田快被情欲逼疯了,根本理解不了女孩扭曲怪异的脑回路。怎么会有人卖淫不要钱?怎么可能不是价格问题?青年恳求地低头亲她,话音哽咽似的断断续续,“阳葵妹妹、求你了,我会给你钱,你要多少都会给,就现在、我想射,让我射、我想插到里面…!!” 好可怜。 阳葵的心在颤抖。 像是她饿到骨瘦如柴的小兔子。怎么忍心让它饿成那副样子,饿到去啃身下的干草垫呢? 可是、可是… 可是,阳葵的身体、是作为商品抵押给悠哥哥还债的呀。 没有悠哥哥的同意、就算再怎么心痛,也没办法分给他。就像最饥饿的时候,阳葵也没有偷过东西一样,现在擅自同意,和偷悠哥哥的东西送给别人有什么区别呢? “对不起,遥,这个、不是阳葵的东西…但是!只要几天就好!星期一晚上、等阳葵问过债主先生就可以了!” 阳葵心痛地抚摸青年漂亮的皮毛,讨好地用裸露湿润的花穴轻蹭勃起肉棒,“债主先生很好说话的,只要他同意,遥想怎么抱我都可以…那个,这里很硬了,我来帮你处理掉吧?” 太田的表情愈发灰败。绝望之中,甚至涌出隐隐的憎恨,听见阳葵的最后半句话,青年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反倒用双手粗暴地拉开女孩的腿,再度跪在地上、仰起头,强迫少女把幼嫩的性器压在脸上,报复性地一口咬了上去! “…呜!!” 一瞬间猛然窜升的快感。 刺痛与战栗交织。 软嫩花瓣被口腔大幅度地包裹。像是咀嚼食物,用牙齿泄愤地前后研磨,舌尖胡乱舔弄缝隙。起初还是为了报复,可含住才一小会儿,尝到少女爱液甜美的气息、舌尖阴核美妙的回弹,被痉挛动情的腿根夹住脸、光洁软肉压住鼻尖,宛若青果的涩汁便再度激发某人的狂热欲望。 和前一天下午一样,太田用力舔舐起少女洁净的阴部。说是洁净,其实还残留轻微的腥涩气息。软嫩口感之外,这份源自女孩体内的气息同样使人渴求入魔。 阳葵仍然觉得这很奇怪。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热衷于这种行为?阳葵自己给客人口交,总会被顶得窒息作呕,怎么会有人喜欢反过来这么做呢? 尽管如此,只要用动物或者狗狗的角度思考,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并且,很快,她就无暇思考这些复杂的问题。 因为身穿警服、脊背笔挺,跪在肮脏小巷、仰头用舌尖狂热追逐年轻女公关的小穴的新人警官,某个时刻、用牙齿将微挺的花蒂强行剥了出来。 夜风阵阵吹过。银白发尾轻拂腰腹,又痒又凉。青年的舌头湿热厚重,顶端却发力形成一个尖尖的形状。他技术很差、难以控制力道,甚至经常找不到花核的位置,却有一种纯粹而强烈的、感受她性器官的浓烈欲望。这种欲望反过来、对她也起到催情的作用。 年轻警官跪在灰尘积蓄的小巷。不远处电线杆长长缠绕的深线、影子一路落在巷口边缘。月光尚未散去,照亮了一侧湿透的俊脸。 饥渴的嗅闻、滚烫的脸颊,又一次弄脏的头发,警服前襟炎热解开的领扣,裸露出的锁骨轮廓。 一切都分外清晰。 阳葵掀起的裙子、被迫张开的腿,大片滴落的黏滑爱液,胡乱舔舐到翘起弧度的花芽,伴随男性湿红舌尖勾弄碾过花蒂的频率、不停打颤的腿根,这些也分外清晰。 这些画面仿佛成为催发情欲的一部分。 ——很快,这对儿深夜在出租房楼下做出不轨之事的男女便双双登顶了。 女孩发出呜咽的悲鸣,背后紧抵墙壁,夹紧双腿蓦然仰颈。青年被花穴死死禁锢,舌尖舔得噗滋作响,伴随可怕的窒息感,竟在没有任何触碰的情况下,不受控地弹动高挺肉棒,蓦地射出了大股浓精! …… “咕…嗯,啾…” 阳葵伸出舌头,跪在脏兮兮的地面,熟练而安心地清理沾染精液的肉棒,一点一点把残余精液舔干净、咽下去。 太田 遥:“……” 再次弄脏警服的新人警官坐在地上,靠着墙,分开双腿,任她跪在腿间,做和刚刚的自己没有两样的事。 午夜街头寂静无声。月光消失,远方天色蒙蒙亮起,城市传来窸窸窣窣的苏醒声。偏僻巷尾弥漫性事散发的淫靡气息。青年白发凌乱,胸膛起伏,视线垂下,落点停在灰色地面洒落的精斑。 女孩金色的头发散下来,雪白后颈脆弱细腻,一路蜿蜒滑入脊背,隐没宽松旧衣。 软红小舌缠绕肉茎,舔去最后一滴残余精液,用嘴巴帮他提好长裤,重新系上腰带。 清洁服务结束了。 他可能这辈子都抱不到另一个这样的女孩了。 至于什么债主…反正都是借口。 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钱。付不起嫖资吧。 “给你。” 他把几张大额钞票塞进阳葵胸前的口袋,心灰意冷地说,“别还我。…我走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 * * * 好想剧透…好痛苦…… 太田遥,没进线就注定做一辈子处男、进了线路被阳葵搞到○○○○的可悲恋童癖 这条线的H都很变态。 (11)工作之后的一点喂食(h) 11 周六仍然没有指名。 阳葵所在的夜店的营业形式是高级俱乐部「CLUB」,会员制,只有能够证明消费能力和被会员引荐的客人才可以进入,有最低消费要求。获得收入的方式,一是酒水提成,二则是指名费。一次指名的时间是一小时左右。排名越高的女公关指名费越高。 偶尔也有经济条件不好、图新鲜的客人会指名阳葵,可往往没到钟就嫌无聊,要求店长换人。 ……这种情况,是拿不到费用的。 今晚会所来了几名新客人,大概是本地的大人物,每一位都西装笔挺。由于是没有预约的临时决定,实在找不出第二个选择,店长只好让阳葵和另一位恰巧没有指名的女公关一起接待。 桌上,男人们的话题集中在最近政坛发生的大事。当地新闻、首都要闻,聊了一圈,似乎又聊回了本地会社。 “那个啊,生意上确实有来往。”中年男人语气散漫,“但最近感觉太疯魔了。嘛,可能再过不久就要解除结社散会了吧。” “谁知道呢?”另一个男人咋舌感叹,“话说,我倒是听说过。那边,说不定是现金流出了问题呢。” “现金流?看来我们的消息来源差不多。”年轻男性唇角勾起轻蔑的弧度,指尖搂着身侧女公关的腰上下游移。停留片刻,见她不反抗也不说话,终于伸进了她的裙底。 “那种歪门邪道,趁早消失才好。那句话怎么说?它会玩火自焚的。” 几人中唯一的熟面孔和阳葵的同事坐在一起,声调极为险恶。 “对我们当然是好事。哼哼、诸位不急么?我可是等很久了。” 众人一同发出了笑声。 听起来,好像是本地一个会社出了现金流问题。这些人在谋夺它的资产…之类的。 阳葵听得云里雾里,不敢插话,也不知道该怎么插话。一旁的女同事却毫无顾虑,一副习惯的样子,时不时说几句热场的俏皮话,引起一片说不上善意的和谐哄笑。 这些男人、看女同事的样子,像在看宠物一样。眼神向下俯视,尤其是中年以上的人,声调堪称纵容。 聚会场景的陪酒工作就像是做电子宠物。 她掌握不好说话、倒酒的时机,总担心自己会说蠢话。女同事引起的这些反应,换成是她,之后恐怕都不敢开口,生怕惹怒客人。 但是,就像电子宠物一样。 宠物先提出要求,才能得到主人的回应。绝大部分要求、哪怕相当无礼,也不会让主人厌烦。 ——毕竟,是他们自己决定要养的嘛。 「指名」这点,也像是电子宠物。 不需要长期喂食供养。只要偶尔来看一看,满足它提出的需求,就能让双方都高兴,皆大欢喜。 ……隐隐约约,能听见隔壁桌咲良的声音。 今晚指名她的是一位熟客,也是带生意伙伴来的,气氛相当融洽。咲良时不时站起来为几位男性斟酒。与阳葵所在的桌子不同,优雅散开粉发的女公关、散发出旧日仕女般恬静柔和的氛围,时而发表一些听起来很厉害的专业言论。几位客人并不轻视她。 咲良的角色大概不是电子宠物。 阳葵、大概也不是吧。 “你、”身侧的年轻男性稍微歪下头,没有偏过脸,视线仍然面向同行客人,笑似的声气传入耳畔,“嫉妒她吗?” “…?”阳葵呆呆地抬起头。 他的手掐着阳葵的大腿根部,不轻不重地揉捏,尾指绕着底裤前端打转儿。 “从刚刚开始,虽说低着头、眼睛不是一直在看那边吗?”男性饶有兴致地问,“还是说,你和那个人有矛盾?难不成暗恋她?” 好像有人点了电子宠物的选项。 今天她会被领养吗? “咲良…那边的女生,今天教我扎了头发。”阳葵怯怯地说,“她自己没有扎、还是很好看,所以才…” “哼?是吗,我瞧你也蛮漂亮呢。我看看、HANA?小花你也很漂亮哦,五官超精致呢。”男性对这种和谐内容不感兴趣,打量着阳葵胸前的铭牌,敷衍地回应,“对了,你接受多人吗?” “多、多人?是几个呢?那个,我刚来不久…” “也就是两三个吧?要出去吗?会给你很多小费哦。三人份的小费。” 三人份的小费。 怎么都可以拿到二十万以上吧? “……”有点心动。 但是、女公关并不是卖春,这种纯粹为了性交、甚至超出普通性交范围的交易,是不被店里允许的。 男性看出了阳葵眼中的顾虑。 “就说是我点的,不会被店里发现哦。”他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看你承受力好像蛮高的…不行么?明明被客人摸到小穴都不吭声呢。私下肯定卖过吧?” 悠哥哥两天之后会来收钱。 其实现在的钱已经够了。昨晚、遥还给了她五万日元。 多赚一点的话,悠哥哥会夸奖她吧? “……”阳葵咬住嘴唇,犹豫一会儿,小声说,“我要三十万。三人要五十万。” “哈哈!你还真是敢接呀。店里发现了会开除你哦。”男人嘲笑地掐住她的大腿向外掰,她顺从地分开腿,那人便懒洋洋地拍了拍内侧软肉,“事先说好,对方床上癖好很糟,可能会留下痕迹,到时候可别因为这个临时加钱啊。” …… 地点还是在附近的情人旅馆。 对象似乎不是同桌的几位客人,而是其他人。付钱把阳葵带出来的男人看起来也不打算加入。 “放心吧,不是对你女性魅力的否定,小花。你很漂亮,如果再便宜点我肯定会上。不过多一个人就加二十万,怎么想都很亏。” 情人酒店,不知道名字的客人先生把她按坐在床上。 “在这里等着吧,过一会儿他们就来了。可能看起来有点凶,但不会太过火的。就这样,我走了哦。” ……然后走掉了。 看起来有点凶。 有点凶,是什么意思? 说什么、不会「太」过火。 癖好很糟。可能会留下痕迹。 阳葵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等待的过程让她更加不安。掌心一摞钞票的重量没有想象中沉。她只好反复数钱,确认这些钱没问题。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她才终于等来真正的客人。 ——两个身上有纹身的年轻男性。 「有点凶」,意思是黑道成员。 「癖好很糟」,意思是会辱骂床伴,不停抽打她的屁股,攥着她的头发把肉棒贯进喉咙深处,从嘴巴和小穴同时侵犯。 「可能会留下痕迹」,意思是会掐着她的脖子玩性窒息。 是客人,给了足够的钱,就算很痛也要忍。阳葵一直都很乖,之前、爸爸经常会这么打她。初夜的那个人也是,虽然只是一个人,疼痛程度却比现在还要夸张。总之,这次阳葵还是乖乖地承受了。 这比她想象中还要好一点。 暴力是稀松平常的事。 当然不太愉快,但有钱拿,所以不是不能忍受。 可能很久没见过女人吧,两个年轻的黑道成员前半程几乎一句话都没说,都在沉默地用她发泄欲望,后半程才渐渐松懈,聊起了天。 “真他妈见鬼了,”寸头的男性骂骂咧咧,按着她的脑袋,粗涨肉棒贯入喉咙,一下一下往食道顶,“打哪来的杀手?名单上死了一个又一个,偷渡的偷渡,失踪的失踪,就没剩下几个!” “谁知道,”阴鸷的男性发泄地抽打她的臀尖,腰身撞得啪啪作响,“反正、哈…这小婊子夹得真紧…反正就这两个月的事了,等到破产清算,名单上死光了也跟我们没关系!” 他们的语调藏着深深的胆寒。话语间触碰阳葵身体的手指不住颤抖,动作愈发粗暴恶劣。像是要借此疏导内心的恐惧一般。 “咕…唔,呜…!!噫…!!” 阳葵双手前撑,脖颈扬起,娇小雪白的身体被两个高大粗壮、遍布纹身的男性夹在中央,隐约发出呜咽的悲鸣。满身掌印掐痕的女孩被两根肉棒同时撑开性器与唇舌,每每前后挺动,发顶浊白便顺着刘海儿滴落。穴内含不住的精液混着作为润滑的爱液,伴随肉棒进出不住发出噗滋水声、一股一股挤压流出。大腿根部染得狼狈不堪。 “还破产清算,你等得起?我受够了,我他妈一天都不想在这鬼地方待着了!” 寸头男性不停发抖,一边颤抖,一边加快挺腰速度,性器越进越深。恐惧同时转化成施虐欲与旺盛迫切的性欲,他掌心猛地用力,按着卖淫女浓艳的金发用力压向肉棒。她半点不躲,任他以痛苦的深喉姿势直接射进食道,眸中泪水大颗滚落。有点意外,不过更多是满足。这时候又躲又叫只会让他更暴躁。残虐地享受这份肆意支配折辱他人的放松,他的精神终于慢慢松懈下来。 “…社长迟早要完,但事情要是被发现,社长会更早让我们完蛋。” 他射后不久,阴鸷的男性也射精了。 时间已经很晚,第二天他们还需要报告,今晚回宿舍比较方便。 看起来好像结束了。阳葵身上到处都痛,为了取悦客人,不让他们白白花钱,还是乖乖凑过去,把两个黑道成员沾满黏滑的肉棒用舌头清理干净。 结束后的两个男性没床上那么暴躁了。虽说外表和语句仍然略显粗野,语气却平和下来。 “你体力不错呀,小姑娘,之前做到这份上的都晕过去了。”花臂纹身的男性摸摸她的头,从裤子口袋里分出一张钞票给她,“我也没多少钱,总之回去吃点夜宵吧。” …!!太好了!还有额外进账! 阳葵喜出望外,含着他的性器点头,眼睛闪闪发光。 另一边寸头男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多大了?真年轻,别是未成年呀。” “十八岁,”阳葵小声说,“谢谢您的小费。” 他没给小费。 “…行,给你。”男人也跟着掏出一张纸币,恶劣地粘在阳葵被唾液浸湿的脸上,“年纪这么小就做这行,我们这种单都敢接,小心以后出不去。” “…要还钱。”她弱气地说,“这样挣得多一点。” ——还钱? 两个黑道成员都顿住了,视线对上片刻,不约而同低头看向她。 虽说只是露水情缘。虽说是床上不停辱骂抽打她、癖好糟糕的黑道成员。 “你这个年纪,到底欠了多少钱,要接这种单子卖身还?”花臂男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吸毒?赌博?借高利贷?” 咦…?就算是客人。要问这些吗? “爸爸欠的,”好像没什么不能说,阳葵半分困惑地点头,想到爸爸,眸中溢出真情实感的泪水,“爸爸、最近消失了,只能我来还债。” 两个黑道成员又对视了一眼。 气氛微妙起来。 “…总之你拿着钱去吃夜宵吧。”寸头男把贴在她脸上的纸币摘下来,拿在手里等了等,塞给她说,“有名片吗?熟客有没有打折?” 阳葵…阳葵真的有名片! 店里给每个女孩子都做了,上面印着花名。 “HA…NA?在那个会所工作啊。还真给我们找了高级货。”对方收下她的名片,表情相当意外,“算了,我们点不起。…今天?今天是别人请的,不用自己花钱当然无所谓,自己怎么可能舍得点你这样的。” 在那之后似乎还有别的事,两个男性分别匆匆清洗身体离开了。盛夏酷暑,他们身上甚至穿着西装。阳葵试图帮他们打领带,因为赶时间,也被拒绝了。 …于是总和三十一万的嫖资顺利到手!! 太棒了!悠哥哥这周绝对会夸奖她! 阳葵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洗澡离开。今晚很早就离开店里,折腾着做了几个小时,才堪堪到达平常下班的时间,顺理成章地,回家路上、红灯区的尽头,又一次看见了那位警官。 洗过澡、卸了妆,从店的反方向走过去,走路姿势怪异。远远地太田就意识到她恐怕今晚接过客人,离得近了,再看见脖颈的掐痕,膝盖刺目的淤青,更是一瞬间就明白过来。 今晚她的客人又打她了。 她又挣了多少钱? 到底多少钱够睡她一次? “晚上好,太田警官。” 阳葵走到他的阴影边,小声报喜。 “我今晚拿了很多小费呢!” “…呦,HANA。”太田遥深呼吸一口气,跟过去,沉默一下,又摆出那副熟悉的表情,开朗地笑起来,“反正顺路,我还是送你回去吧?最近不太安全,HANA妹妹回家千万好好注意呀。” “今晚的客人们好像就是黑道。”她天真地说,“身上有很多纹身,还蛮友善的呢。” “…们?” “这样赚得快一点。” “……” “还让我拿钱去吃夜宵!” “……” “其实我很少会饿的!爸爸说女孩子就要吃得少一点,不然会很丢脸。不过悠、债主先生说怎么样都没关系…就算是这样,还是吃不下去。” “……” “遥、是不是经常会饿呢?” 阳葵侧过头。她的脸颊映着月光,唇角弯弯的,眼眸也弯起来。 他们走到昨天的巷子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警官的声气压抑下去,“你要什么?…我只有那些钱。” 金发深瞳的少女望着他,咬住嘴唇,睫毛颤动,细白指尖慢慢下滑,移到了裙摆上方。 她的裙子很短。 食指和拇指,牵拉短裙丝滑柔顺的布料、捏着裙角、轻轻向上提起。 裙摆仍然是下垂的。 但视野一点一点上升。 勒进大腿的黑白袜圈、软弹肉感的腿根凹陷,大腿内侧疑似汗渍的湿痕、黏滑的滋润光亮。纯白色染深的底裤。 “我觉得、应该喂给遥一点吃的。” 她羞涩地说,一手提着裙角,另一只手勾住内裤边缘,缓缓向下拉扯。 清不干净的白浊精液顺着穴口咕啾滴落,砸在大腿之间,拉扯的廉价内裤中心。 啪嗒、啪嗒。 “——你要吗?” 人形阴影歪歪扭扭投下。 臀尖被黑道男性抽得通红,腿心媚肉肿胀外翻,光滑稚嫩的穴口缓慢流精。腰身双膝淤青红肿。泪痕。掐痕。掌印。 这是一具到处留存凌虐痕迹的稚嫩女体。 喉咙干渴不止。脑中恍恍惚惚。眼前闪过前两个夜晚大片刺目的雪白。少女濒临高潮抽搐的穴口,花芽美妙的软嫩口感。窒息中爱液涌出的气味。 …… 回过神时,膝盖已经扑通触地。 鼻尖萦绕沐浴乳的气味与洗不干净的男性留下的肮脏痕迹,最深处的少女气息湿润朦胧。唾液顺着舌尖流下。新人警官贪婪地舔咬青涩的陪酒女使用过的阴部,埋进她的腿间,又一次发出下流的舔舐水声,弄脏了自己的警服。 …… 总之,回家之前,那里被狗狗相当卖力地清理干净了。 * * * * 风俗店、口交的平均价格是两万日元左右,大概。 (12)遇上了偷窥狂先生。 12 结束之后,远方蝉鸣渐渐响起,不远处街道车辆变多了。 遥一言不发地走掉了,临走前粗暴地把钱包里仅有的一张万元钞塞给她,嘴唇抿得紧紧的。 真的不需要钱。可无论怎么推辞、对方都不相信,最后相当不高兴地把钱丢到地上,擦着嘴巴转身离开。阳葵只好不知所措地捡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尘,和今晚拿到的三十一万放在一起。 …为什么不相信呢。 阳葵是不是被他讨厌了? 可是每次都很积极地舔上来,被喂食还有射精的时候看起来都很兴奋呀。 该说是不太懂这类小动物吗,想法真难琢磨。 原本有点沮丧,不过看着手上的钱,想沮丧也沮丧不起来。阳葵蹲在地上、从头到尾数了好几遍,越数越高兴,最后忍不住发出了小小的笑声——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突然传来有些熟悉的男性声音。 “还说陪酒不是卖春?”脚步声从身后接近,有人跟着蹲在她身侧,尖刻地说,“就连卖淫女都不愿意在这种巷子交易。一天接这么多客人,身上还伤成这样,须藤,你难不成觉得这种生活很好过吗?” ……啊,他出来了呢。 从情人酒店出来就发现了。 这个人一直跟着她。一开始还以为是顺路,但视线温度太高了,背后快被盯穿的感觉。中途给遥喂食,对方躲在电线杆缠绕的线条后面,死死盯完了全程。 还以为不会出来呢。 讨厌。 凑近了一说话就能听出来。 是之前打电话来的男生,不熟的同班同学。莫名其妙说悠哥哥坏话的讨厌的人。 “我觉得这样很好。”阳葵垂着头,收钱站起来,“请让一下,偷窥狂先生。我要回家了。” 高野 琉生:“…你是认真的吗?” 许久未见的同班男同学跟着站起来,面露焦躁,试图拉住她的手腕。分明指尖已经触到腕骨,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却一下握空了。染成金发的女同学低垂睫毛,侧身从他身边走过。 他几步追上去。 “须藤!”阳葵走得很快,男生追得相当吃力,几步就乱了呼吸,“你相信我,高利贷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中介就是在骗你!这种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跑路!” 他为什么会追到她家里? 厌烦。跟这个人有什么关系? 他表现得好奇怪。 不多管闲事是基本礼貌吧。 阳葵不闻不问,看着脚下地面,安静地疾走。 “你爸欠的数目普通人一辈子都还不清,做这种工作只会透支寿命!对放贷人还有中介来说没有欠债还钱一说,而且、只要不继承遗产、继承额之外的债务也可以不继承的!只要你父亲还没认定死亡清算遗产,这些事都…” “中介已经帮我做了。” “什么…做了什么?遗产清算?不可能,等下,须藤,你听我说,《借贷业法》规定借贷金额超过借贷人年收入三分之一,放贷人不应当继续出借额度,超出一定限额利息是有上限的!我不清楚你父亲是什么情况但是三亿、这个数据绝对不可能合法,不可能继承下来!按你说的如果是中介出借我可以帮你找律师,这笔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 “抱歉,”阳葵打断他,“我到家了,请不要再跟着我。我要报警了。” 高野一顿,冷笑起来:“报警?刚刚那位公共场合把脸埋进女人裙子里的痴汉警官吗?” “…您想做什么呢。”阳葵困扰极了,终于在出租楼外停下脚步,“虽然很冒犯…真的很抱歉,我可能不需要您的帮助。高野君应该很忙吧?我记得、说是上了京都的大学,学业没关系吗?” 天似乎一瞬间亮了。 并不熟悉的异性同学咬着牙,一脸执拗地望向她,暗红色的眼睛盛满不甘。 对上视线后,与一脸困扰的阳葵僵持片刻,那股浓浓的不甘便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忽然泄了气。 “你就当我在攒功德。”高野别开脸,声音低低的,表情有些疲倦,“有人是自愿做的,做这一行的不少,我知道。但你不是吧?是父亲欠债、被坏人坑害的原因…我不觉得你应该承受这些。” 他是不是误解了什么?谁才是坏人啊。 烦躁的情绪在胸口积蓄。 腿心残留湿哒哒的触感。内裤太湿了,想快点脱掉。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段时间,高二的时候,吉冈他们——” “三千日元。”阳葵看着他,礼貌而柔弱地说,“真的很抱歉,有话说请到店里指名HANA。一个钟的指名费是三千。” …… 躺到床上,盖上被子,注视渗出漏雨黑斑的天花板。打算睡觉的时间,天已经彻底亮了。 树上蝉嗡鸣的叫声听起来很快乐。 现在是星期天的早上。 周一晚上、也就是周二凌晨,悠哥哥会来接阳葵。 ……一个月没见了。 一线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洒落。 窗边书本翻开,叶子标本呈现出好看的青绿色。 叮咚。 枕下传来讯息提示音。 她侧躺在床上,抱着厚厚的被子,摸出型号老旧的手机。 来信人是高野 琉生。 『对不起,今天打扰到你了。很抱歉,我没有恶意。』 『因为你说的中介听起来在坑害你。可能你很信任他,但那个人毫无疑问正在把你拖向地狱。』 『……你真的没有意识到吗。』 『须藤同学,我不想看到你变得不幸。关于你身上的债务,请好好考虑一下。』 还在不停地发。 讨厌。 阳葵按掉这些新讯息,咬紧下唇,逃避地点进联系人界面,打开和悠哥哥的邮件记录。 …一共加起来,还没有高野刚刚五分钟发得多。 第一封邮件是债务清单。详细记录了爸爸这些年的欠款总和,加上利息,总共是三亿多日元。 之前和悠哥哥签了合同。 大概是、五十年内每月还五十万之类的内容。具体记不清了。是生日那天晚上签下来的。 第二封就是那封合同的电子版。仔细看看,上面确实没有写利息相关的内容,债主一栏写着「佐佐木 悠」的名字。 第三封是对她发去邮件的自动回复。 『感谢您的选择。这里是中介机构佐佐木。大额借贷需附财产证明及债务清单,审核需约1时间,请您耐心等候。稍后将致电。』 程序化的氛围。 第一次出台结束的晚上,原本想试着找谁聊一聊的。…之后悠哥哥打了电话过来,问她有什么事。 电话里她支支吾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悠哥哥没有对阳葵生气过。 那天也没有生气。 「嗯…让我猜猜。今晚第一次出台,不习惯了?」这么说着,语气好像隔着电话抚摸她的头发一样,发出失笑的声音,「阳葵真爱撒娇,那天晚上不是还说已经成年了吗?」 「…对不起。」她好像做了错事,低头认错,「悠哥哥,打扰你工作了。」 「没关系,阳葵什么时候找我都可以。」那边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夹杂着哗啦啦的纸声,漫不经心的温柔声气,「不习惯的话,明晚就请假好了。」 「请假?可、可以吗?」 「是呀,这一行的工作时间没那么固定,不想去不去就可以。毕竟是第一次工作,很辛苦吧?早就做好拿不到钱的准备了。」 「…诶?」 「阳葵还很青涩呢。不会怪你的。」 「不…等,我会拿到钱的!」 「不要勉强自己比较好,身体重要。我这边可以帮你拖延时间哦。阳葵还要再做很多年呢。」 「可、可是,但是…」 「嗯?」 「不…不会请假的。」她撒谎了,「没有不舒服、只是想…想和悠哥哥说几句话,所以……」 电话那头发出了怜爱的笑声。 「阳葵真可爱。」温柔的夸奖,「什么时候都可以,想找我说话就打过来吧。」 确实没有生气。没有被谴责。 ……但是她不该发邮件。 想不通从哪里获得了这个结论,悠哥哥没有明确表达,但是。阳葵觉得打扰他是不好的事。 于是再也没有发过邮件。 没有短讯息记录。 通话记录…四个月时间,打了五通电话。 见面时间是每月最后一个周二。 除了生日那天晚上,还做了四次。 每次都是射过一次就结束。 被悠哥哥抱很舒服。最舒服。 不是技术很好、生理高潮的感觉。是内心深处涌现喜悦,被麻药浸泡似的舒快。 迷迷糊糊地就漏出了液体。缓慢的进出、哪里都没有碰,看着他的脸就莫名其妙去了。抱着悠哥哥、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触碰到他裸露的身体,意识到在被他的性器进入,综合起来的心理快感超越一切。 好快乐。 好喜欢。 悠哥哥的味道。他的体温。身体。眼睛。头发。锁骨。汗珠,浸湿的衣角。 喜欢。 抚摸拨弄发根的指尖。璀璨绚烂的眉眼。凝视她的眼眸。时不时倾身吻在额头的嘴唇。体内涨满的精液。 …喜欢。 是喜欢吧。 心脏涨满了的情感。太充实、太满足,反倒像是虚无。 还有两天。 阳葵抱着被子蜷缩起来。 脸颊压在枕头的边缘。温度凉凉的。很快就被体温熨热。 腹部燃烧着热量。 电子邮件的文字冷冰冰的,通讯设备无机质的冷硬触感。退回去看看,高野还在持续不断发消息,混杂着邮件和短信息,提示积了厚厚一摞。附件名称是各种法律条文,试图证明她的债务可以消除掉,最好的办法是现在就跑掉。 心情从厌烦变成了无感。 不。与其说是无感。 不太想睡觉。三十万日元的重量轻飘飘的,没有具体的实感。曾经和悠哥哥的回忆也悬浮着。被不安定的东西缠绕,蒙上漆色的颗粒。 没有别的事做。 回复他的消息、好歹是一件可以做的事。 『价格是一晚十万。』 『想帮我的话、麻烦考虑一下这个吧。』 第一条发出去,那边刚好飞快发了一个文件名是《出资法近期修改条案》的附件。 过了几秒钟,最新消息变成了『……』。 『我没有钱。助学贷款可能要还十年。』 『私立大学很辛苦呀。』 『毕竟排名很高。』 『学业和学费、很辛苦呢。』 『有足够的课余时间。』 『用在女公关身上没关系吗?』 『……』 又停了几秒钟。 『我们不是陌生人。』 『我不认识HANA,你在现实里有名字。』 『你喜欢那个名字吗?』 HANA。代表陪酒工作的花名。 喜欢吗?不喜欢吗? 『是因为工作需要。』 『那就是不喜欢。』 『喜不喜欢重要吗?』 『不重要吗?』 又停了一会儿,对面发来了一句: 『你总是浑浑噩噩,任人摆布。』 这是一条几乎能听见对方压抑声气的消息。 ……什么意思? 本能传来被评判的不快。 高野咄咄逼人、相当冒犯地继续发了一长串内容。 『你的自我意识不存在吗?谁让你怎么做就可以怎么做吗?哪怕是伤害自己、可能早早患病死亡的事也愿意做?被打、被骂、卖身、在脏兮兮的小巷子被痴汉掀起裙子,须藤君喜欢吗?你是受虐狂吗?』 ……他打字真快。 『说过了、因为是工作。』 『喜欢吗?』 『不喜欢,但是』 『讨厌吗?』 『也不讨厌。』 两边打字的速度有差异。信息条刚好错开。 『那就是可有可无吧。还钱对你来说可有可无,你并不是很喜欢钱。为什么一定要陷在里面?』 因为想要悠哥哥高兴。 理由说不出口。 咄咄逼人的态度好讨厌。 ……不舒服。 说不出「想要某人高兴」这句话。 潜意识里觉得这样说是错误的,甚至很羞耻。 像是自己的潜意识背叛了悠哥哥。 阳葵不喜欢这样。 …讨厌。 这个人真是讨厌。 不知不觉咬住下唇,捏紧了携带电话。 陈旧型号的设备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屏幕上始终没有出现新的问题,停留在最后一封邮件。 ——为什么一定要陷在里面? 她没有回答。 过了很久,那边才再次传来新的讯息。 『对不起。』 『工作一天,你应该很累了。我还在说这些,抱歉。』 『我之后还会找须藤的。』 『……顺便,我最近在须藤工作街区的24h便利店打工。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 * * * 『主线目标三:清算』出现了! 高野君会为阳葵提供一些法律援助。 阳葵没有义务承担父亲的债务。 (13)女公关当然会找同行呀。 13 周日晚上,难得有客人指名。虽说没有出台,不过指名费都归阳葵,加上店里的时薪,收入还算不错。 还是没能出台。 这个月的钱已经足够甚至溢出了,所以不能出台也没关系。 周一傍晚,没有指名。零零散散的客人。不要求特定女孩子的客人在CLUB并不少见。对阳葵这样没有名气、营业额靠后的女孩子来说,最大的收入来源就是散客点的酒水。运气好的时候,有可能被客人记住指名,把散客变成熟客。运气不好的话,则有可能全程被动手动脚,不点任何酒水,硬拖到时间结束。 阳葵这天的运气不太好。 客人们只点了少量酒水。几个年轻男生看起来都是大学生,点单时全部按照最低标准,加上座位费、前半程总共只有三万日元的支出。 陪酒中途、其中一个客人把阳葵抱到腿上,饶有兴趣地要她表演喝酒,说是能喝多少就再点多少酒水。把她灌醉了,就不管之前的承诺,若有若无玩弄她的乳尖,有意上抬膝盖,用大腿摩擦女孩的腿窝,逼迫她分开双腿露出裙底。 后半程充斥哄笑和嘲弄。 视线集中,热度顺着胃部蔓延。呼吸染上浓重酒气,眼前光线晃动拉长成金色射线。 CLUB确实有允许范围内身体接触的规定,但是这种目的性过强、故意羞辱的程度,绝大部分女孩都会生气。阳葵总是不反抗,连抗拒的话都很少说,才让这些人做到了这一步。 两个钟结束,阳葵醉得根本站不起来,软在沙发上,发丝凌乱,脸颊通红、泪眼朦胧。裙摆皱了一团,几乎撩到腰上。 还是有位同事路过看见,才把她送回休息室。 休息室只开了一盏灯,她的座位在角落,一坐下就靠着墙蜷缩起来。平日里不算友善的女同事拧着眉从卫生间走出,打湿冷毛巾贴到额头,冰凉触感与滚烫脸颊相触,她蓦地打了一个寒颤。 “不拒绝过分的客人,会影响谁的收入呢?”同事半是谴责地说,替她倒下一杯温水。 “…谢谢。”阳葵按住冷毛巾,小口喘着气,“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我先走了。好好休息。直接走也没关系,我会和领班说的。” 同事离开了。 晚上没吃饭。胃烧得好痛。 精神集中不了。 可是回家就拿不到时薪。 晚上悠哥哥可能会来接阳葵,如果早早回家,发现阳葵不好好工作,他一定会失望的。 可能是酒精的刺激,想到悠哥哥,她又一次颤抖起来。休息室空无一人。袜圈缠绕的透明鱼线散发只有她能看见的晶莹的光。一圈一圈绕过指根、收紧指尖,充血颜色和滚烫温度很快变成令人安心的灰紫色。 松开、血液回流、重新缠紧。刺痛。渗血。 ……去买一点醒酒药吧。 顺便买点吃的。 CLUB后身,还有接近街道尽头的位置,各有一家24h便利店。午夜红灯区灯火通明,各家店铺都热热闹闹。街上行人穿梭,西装公文包的男性与风格奢华的女性,客人与工作人员的差别一眼便能分辨。 隔壁男公关的店铺,几个熟面孔在店门口揽客。阳葵晕晕乎乎地走过去,路过瞬间、就被团团围住捕获。 “呀,这不是HANA么?”挑染蓝发的熟面孔弯腰凑到身前,笑眯眯地捏她的脸,距离近得鼻尖相触,“今晚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平常不是每天都熬到最后吗?难不成赚钱机器终于累了?” 海盐柠檬。 …好奇怪的酒味。 他也是接过一批客人,出来拉客了吧。 “…Leo。”她醉得厉害,抬眼对上弯弯的碧色笑眼,晃晃悠悠地倒进他怀里,嘟囔着说,“客人要求…喝了酒。” “诶~HANAちゃん每次都只找Leo,根本不理我们呢。”旁边的男公关发出妒忌的咋舌声,手指跟着攀上女孩的腰,贴着她的耳朵轻语,“Leo很会压榨人哦,HANA。与其光顾他的生意,找我们才最好呢。” “不、唔,今天,不休息。”阳葵费力地摇头,“我还要…回店里,只是…” “只是出来醒醒酒?” 碧眼的男公关轻轻拨弄阳葵的头发,替她梳理凌乱的痕迹。指尖触碰头皮,按摩发根的感觉,又痒又舒服。 “因为、要工作。” 阳葵靠在他的胸前,恍惚凝视他的眼睛,喃喃自语,“今晚有重要的事。” “真是的,说好要互相照顾生意,HANA已经整整两周没来了。”身后男性撒娇似的抱怨,“明晚一定要来呀?作为交换,周四休息那天我们也会点小花的。” 确实、有互相照顾生意的约定。 刚到店里工作不久,挑染蓝发的男公关就指名阳葵,直接带她出台了。Leo是工作之后阳葵第一个发生肉体关系的客人。 那天晚上,做的方式相当温柔,不停接吻的正面位姿势无数次让阳葵幻视悠哥哥。加上两人颜色相似的眼眸,甚至某种意义上相似的气质,不知怎地,她就迷迷糊糊地答应了那个要求。 互相照顾生意。 每周的休息日,帮对方增加营业额,相应地提高花名册上的排名和位置。 听起来没什么问题。 可她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因此才特意去找悠哥哥…结果、最后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其实,提议本身确实没问题。 Leo精心计算过,两家店位置接近,酒水提成、营业额计算甚至花名册排名都相当相似。因此,为了让更多客人看见,提高自己的排名,花上一些积蓄把营业额调高是有意义的,对两边都有好处。这一点,他并没有坑害阳葵。 阳葵算不清账。 男公关看得出来,想坑她的钱恐怕比想象中容易很多,不过毕竟是头牌男公关,Leo多多少少有些自己的原则。 男公关、ホスト,是夺人情感、出卖身体获取钱财的卑劣职业,与备受欺压的女公关不同。大多情况下,这一行的从业者会以爱为名诱导女性客人大量消费,甚至同时与数名客人进行交往,骗财骗心。对于这种角色而言,说「原则」似乎很可笑,换句话说,Leo是出于对个人魅力的自信—— 他相信,哪怕是从平等交易开始,互相「照顾生意」的约定,最后也会变成女方单方面的沦陷。 到现在为止,计划似乎还没有差错。 初出茅庐的年轻女公关,性格怯懦柔软、逆来顺受,看起来相当缺爱。对付这种小女孩,只要适时展露温柔怜爱的一面,扮演一个合格的「兄长」角色,就能完美夺取她的春心。 而HANA似乎已经对他有所不同了。 新入职的陪酒女喜欢正面位,插入时会主动搂上来,凝视他的眼睛索吻,婆娑泪眼充斥迷恋。被他在耳边倾诉甜言蜜语,她的脸颊总是绯红滚烫。高潮前穴内抽搐紧缩,指尖嵌入他的肩背,还会收拢双腿锁住他的腰,硬要肉棒侵犯最深、和他拥抱最紧。 从这些表现看,说HANA对他情根深种,恐怕都没人会不信。 然而问题在于,她从不多点酒水。从不在出台以外的时间和他上床,拒绝过无数次送她回家的邀请,至今还不愿告诉他自己的真名。 …嗯,差不多算进展顺利吧。 “明晚还是要点我哦,HANA。” Leo揉捏着女孩的脸,低头轻吻她的耳朵,递过一个眼神。同事立即心领神会,抬手按摩她的肩,接替梳理乱发的工作。 女孩的连身裙露肤度相当高。前襟到后颈、缠着项圈似的酒红色挂脖领,手臂绕过两圈流丽的缎带,肩头脊背裸露、背后绑带交错,勾勒纤瘦腰身与脊椎。 裙摆堪堪遮住臀部,走路时裙摆扬起,圆润臀肉和大腿根部挤压的痕迹清晰可见。 人来人往的红灯区大街,醉醺醺的陪酒女、被两位打扮同样花哨的年轻男公关前后夹在中央,亲昵地吻耳垂、捏脸颊、搂抱、摸头发。哪怕没有任何过度接触,搭配主角的身份形象、CLUB招牌五颜六色的背景,仍像是AV中出现的限制级场面。 男公关、以及作为客人出现的陪酒女,两边的组合意味过于微妙,相触挤压的肌肤与金发红裙、无一不传递接近下流的暧昧氛围。有些行人露出谴责的神色,远远便绕路避开;也有些行人一边谴责,一边津津有味地欣赏。 视线大范围集中。窃窃私语、逐渐增大的人群流量。不一会儿,便有感兴趣的女性被门口的侍者引入店内,同时,被骚动引来的警官们终于赶到,连连说着抱歉分开人群,望见了事情的发源地。 ——目之所及,是一眼便让人不适的纠缠画面。 “警告过你们很多遍吧?不许随便拉住女性顾客!” 竹内巡查冷声说,拿出长杖挥开男公关触及女孩腰部的手臂,毫不留情地训斥: “你是想跟我们回警署吗?白石!” Leo,真名白石,闻言露出微不可察的厌烦表情,转瞬便扬起笑容,干脆利落地丢下阳葵,和一旁的同事一起松开手,抬起双臂示意配合,无辜地解释。 “您误会了呀,竹内警官,我们这是帮忙呢。您瞧,她醉得很厉害,自己站不…” 陡然失去支撑点,女孩视线恍惚,重心歪斜,不由自主便踉跄一步,险些跌坐下去,扎成松散丸子的粲金发尾大幅度摇晃,指尖下意识前伸。 即将跌倒的瞬间,佩戴白色手套的宽大掌心忽地伸出。 指尖刹那交错、忽而重迭。 对话期间,青年警官握住女孩纤白的指尖,掌心蓦然发力,牢牢扶稳了她。 “…啊呀,太田警官,您反应真快。” 视线从两人交握的掌心划过,Leo若无其事地摊开手,“您看,我说了,她自己站不稳呢。” “你想进留置所吗?”太田冷冰冰地说,“按你的说法,这位女性意识模糊,未经允许的肢体接触已经构成性骚扰了,白石先生。” “啊,抱歉抱歉,不过我想HANA应该没有感到不快吧?关于性骚扰的问题,还是明天早上等HANA清醒过来谈比较好哦。”Leo态度轻佻,言语间充满暗示,“不瞒您说,警官先生,我和这位客人认识蛮久呢…不信的话,您可以问她呀。” 太田 遥:“……” 绝对没有看错。 挑染蓝发的男公关挑起唇角。 眼前警官正义的表情微微扭曲了。 那里的情绪——毫无疑问是妒忌。 诶~她跟这打了鸡血的亢奋巡查也睡过啊。这种劣质饵料,亏她吃得下去。付得起嫖资么?…嘛,长得倒是不错。看起来体力也不错。好像有不少女人喜欢这种类型,辞职做男公关大概会成为有力的竞争对手吧。 “总之你们给我注意分寸!”竹内警官不耐烦地打断他,厉声说,“不许再在大庭广众拉住顾客,更不允许引起骚动!听见没有?” “是,非常抱歉,警官。”两位男公关拉着长音,轻飘飘地低头道歉,“我会好好反思的。” 骚动平息了。隐约注视而来的人群散去。 “前辈、…前辈!” 正打算接着巡逻,同组年轻警官的声音终于传入耳畔。竹内不耐地转过头,发现银发紫瞳的后辈还扶着刚刚的陪酒女,甚至靠得更近。 少女抱着青年的手臂,软绵绵地倚在他身上,散乱金发蜿蜒警服衬衫。 “不好意思,前辈,我可能得先把这位女性送回店里安置…”太田低下头,分外谦卑地说,“稍后我再继续巡逻,可以吗?” 这小子真够麻烦的。就非得扶住她?摔一下让她自己清醒,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这种喝得醉醺醺的陪酒女,脱得精光扔在后街巷子都不少见。哪在乎摔这一两下? 竹内更加不耐烦了。 “全部处理结束再回来。”中年警官语调严厉,眼神透出冷酷的意味,“不要多管闲事。性骚扰是亲告罪,不主动求助就跟我们没关系。” “…对不起。” 太田弯腰鞠躬,低声道歉。 “给您惹了麻烦,真的很对不起。” (14)一点点过去的影子。 14 阳葵差一点睡着了。 两天前的凌晨,讨厌的前同学发来的信息让她很不高兴。不舒服。看到讯息记录就觉得不快。……虽然不舒服,还是一条一条点进去,把那些复杂的法律条文看完了。 …然后就失眠了。 实在睡不着。 整整两天。脑袋里、两边的画面不停交错。 法律条文。冲突的还款合同。 悠哥哥的脸。「他是在坑害你」、尖锐话语的回音。 醉得厉害,反倒让失眠症状缓解。青年的短袖警服好像还没洗干净,今天格格不入地穿上白色的长袖衬衫。好在上午有雨,晚上气温转凉,才显得不那么奇怪。 他的衣服上、有浓郁的铃兰香气。 直到被半扶半抱着按在便利店靠窗的吧台,意识才稍微恢复。阳葵趴在桌上,看着窗外的行人发呆。没过多久,警官便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放到了她的手边。 是枕着手臂的姿势,掌心蜷缩着。男性的手按住掌心,她下意识张开手,下一刻、手心便出现了两颗雪白的圆圆药片。 “解酒药。那边是蜂蜜水,也可以醒酒。”青年垂着眼睛,没在看她,语气勉强提起来,“…对了!HANA妹妹待会儿要回家吗?” 阳葵小幅度地摇头,发出否定的鼻音。 “今晚、有重要的事。晚上才回去。” “又有客人?” “不是的,HANA周一晚上不出台。” “……” “我会帮遥问的。” 犹带醉意的少女小声说。 她还是趴在桌子上,侧枕手臂,金色的丸子头坠下松散的发尾,琥珀似的眼睛抬起来。 蜷缩掌心中央按着雪白药片,弯曲弧度的细长指尖、轻轻地勾着他的手。 “今晚可能没时间了…现在、遥想吃吗?” 太田极力压抑捏紧拳头的冲动。 “我没钱给你了。” 之前给她的钱是太田这个月攒下的全部积蓄。再多给哪怕一万,他都付不清下个月的房租。 “…说了不用钱的。” 少女含糊地嘟囔,扯着他的指尖微微向下拉。他下意识看过去。 第一眼就看见弯曲的腻白后颈。 黏着几缕沾湿金发,被酒红缎带映衬得愈发纤细脆弱。 “…你要做什么?”青年滚动喉结,再度干渴起来,明知正对随时可能被看到的街边玻璃窗,还是被少女的小指牵引着,顺从地倾下了身。 “蹲下来、比较好。” 阳葵又扯了扯他的小拇指。 他跟着力道蹲下去,仰起脸。 吧台与她的阴影遮挡视野。逆光的角度,少女面颊的轮廓愈发朦胧稚嫩。 她的阴影小团洒下。 ——额头微微濡湿。 少女回忆着喜欢的人过去的动作,低头弯腰,躲在吧台的阴影里,蜻蜓点水地吻了听话狗狗的额头。 “明天阳葵休息。”她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结束之后,遥可以来找我。…债主先生一定会同意的。” …… 银发的警官从窗边离开了。 他站在柜台前,挑剔地打量工作时间特意跑出来和陪酒女私会的新人警官。越看越觉得人不可貌相。 光看脸谁看得出来?这正义凛然的巡查居然会在深夜脏兮兮的小巷子跪着给卖淫过的女人舔阴,还变态到不用碰就直接射精。 对象还是身材没发育完全的那个须藤。 无论是舔阴时对方过分狂热的表现,还是双方之间的氛围,都不像普通的卖春行为。 没有哪个客人会好心把醉酒的卖身女性带出台喂醒酒汤,尤其是,刚刚两人还躲在便利店的角落浅浅地接吻了。 这两人是一对吗? 癖好格外变态那种。情侣。 比如男方是绿帽奴之类的。 ……看起来很像啊,那男的。 “欢迎光临,”对方游魂一样飘到门口,铃声响起,他程序化地鞠躬,“请您慢走。” 青年才发现店里有人在似的,浑身一震,满脸的恍惚一瞬替换成颤栗,飞快瞥他一眼,含糊应声。 “…啊啊。您辛苦了。” 高野其实没有特意打量他。 ……但他这反应,就差把做贼心虚写在脸上了。他半是无聊地下移视线,果然看到那身警服胯部的中央、隆起了一团轮廓。 裤子材质厚重,看起来不是那么明显。 又一声铃响,自动门开启,被须藤的额头吻亲硬的痴汉警官终于离开了。 店里暂时没有客人。身穿便利店蓝白色制服的打工大学生将视线投向吧台。 须藤阳葵。 曾经寡言安静的同班同学,如今深陷借贷骗局、自愿卖身还债的女公关。 好像是喝多了,从被痴汉警官扶过来开始,一直趴在那里,怏怏地看着玻璃窗的倒影,用指尖戳纸杯的边缘。轻微的纸张摩擦声。纸杯像是传送带上的食物,嚓、嚓地移向外侧。 她的背影像一只玩毛线球的蜷缩小猫。 “须藤…阳葵。” 高野用气声嘀咕她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巧合,那边的同龄女生、戳纸杯的动作顿了顿。 高野一愣,以为被听见了,可定睛一看,小猫没有任何反应,已经重新玩起了毛线球。 应该是错觉吧。 离这么远,怎么可能听得见。 …但须藤身上奇怪的事并不少。 高中阶段,高野就注意到她了。 其中一个原因是,中学阶段的高野饱受霸凌困扰。 阳葵上的那所公立中学,是附近几家学校中偏差值最低、学风氛围最差的学校。由于学费低廉,食宿费有一定补贴,根本是方圆数百里家境贫寒的不良学生的集中营。打架、斗殴是常事,霸凌行为屡见不鲜,就在他们入学那年,还发生某位学姐在卫生间产子的重大事件——调查报告显示,是被长期性侵骚扰的结果。孩子的生父人选列出长长一张纸,足有几十人之多——作为恶性事件的典型上了当地的新闻头条。 传闻中,那位学姐就是怯懦不敢声张的性格。 须藤和她的性格很像,甚至更加逆来顺受、任人摆布。这种女生,被作为不良学生的出气筒再正常不过。 高野也是。 他性格阴郁,不爱说话,那些人说他「总是一脸瞧不起人的表情」、「仗着成绩好不把别人当回事」,以此为借口整日拿他取乐。 霸凌行为日益升级。 从临近上课时间被迫前往楼下跑腿,到上课期间把他锁在盥洗室隔间,最后到放学后的拳打脚踢,闲来无事揪起领子,把难喝的黏稠饮料倒在他的头顶。 往往一身淤青,勉强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须藤也那样蜷在角落。 不同之处在于,高野会顶着那股恶意重新站起来,遭受更加猛烈的凌虐,须藤只会安静地躺在那里。 作为同一班级、被欺负得最厉害的两个学生,即便互相从不说话,多多少少也会意识到对方的存在。 他总是怀着阴郁的、不服气的心情偷窥须藤。起初还是出于「优越感」。他敢于反抗,哪怕不那么成功,至少比她那样任人宰割强。可再注视一段时间,再看见须藤那副没有任何变化,无法反抗的柔弱模样,他却仿佛看见最终的自己,感到强烈的憎恨。 她不会反抗吗?她不会说话吗?她是哑巴吗? 两人都加入了游戏社团。 游戏社团的社长相当随意,对成员是否前往活动室没有要求,每天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下课就飞快掏出游戏机,对他们做什么活动根本无所谓。这位社长是学长。班里的不良学生不可能追到这里。而且,社长会戴耳机,休息室相当安静。 高野加入社团的原因就是安静。 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学习。 而须藤…观察之下,他发现须藤好像是为了糖。 她经常不拿便当盒,不去便利店,跑到休息室,偷吃社长放在桌上的零食。 零食大部分是糖。 两人都会在活动室吃午餐。 不吃糖的时候,须藤吃的大多是饭团面包。少部分时间是泡面,更少的时候是盖浇饭,全部是便利店加热的。她从来没有带过家里的便当。 新学期分班,他和须藤仍然分在一个班级。之前霸凌他们的不良少年不在这个班,但更糟糕的、同年级不良的首领出现了。 ——吉冈。 对于高野来说,只是换了一批不同的人、以相同的手段折磨他而已。但对须藤明显不是。 因为须藤是女生。 这所学校的女生算不上多。由于前一届学姐的遭遇,很大一部分女生的家长宁愿多付十几万日元、多走一段路,也不愿意把女儿送到这里。 须藤不仅是稀少的女生,还是相貌不俗、任人摆布的女生。 ……其实高野不太清楚具体经过。 他猜测吉冈应该在意过她。 他们之间的氛围不太一样。 据说日后会成为黑道成员的不良少年、常常在上课期间公然把须藤从教室里拉走。高二之后,高野再也没看见须藤出现在活动室。她被迫和那些不良少年一起吃饭,有一次他亲眼见到吉冈把自己午餐的面包掰给没带钱的须藤一半,强行塞到她手上。 ——那个面包,还是高野被迫跑腿买过去的。 那段时间吉冈去哪里都带着她。 除了这位不良,没有人再欺负她。 不过,须藤平和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不久之后,吉冈不知怎地和须藤闹掰了。 ……对,就是那天。 红发金瞳、皮肤黝黑的不良少年一脸阴沉,揪着他的头发一路拖进男生盥洗室,飞起一脚用力把他踹倒在冰冷的瓷砖地。他一路跌跌撞撞,头皮疼得像在渗血,被陡然一踢,立马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捂着脑袋大口喘息。他太疼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男卫生间不只他和那位不良两个人。 还有须藤。 还有没穿衣服的须藤。 从未见过的雪白女体上,满是称不上暧昧的刺目凌虐痕迹。大片淤青红痕从脆弱脖颈一路向下延伸,乳尖、腰腹、腿根、臀尖,到处都是鲜红可怖的掌印掐痕。 她那时发育得比两年后更糟,身材平板一样,床事痕迹没有丝毫所谓的凌虐美感,只让人触目惊心。 直观虐待情景带来巨大的心理冲击。 ——是,他是不喜欢须藤,某些时候甚至因为她那副样子产生卑劣的自得与优越感,但—— 彼时常年阴郁冷漠的少年睁大眼睛,瞳孔紧缩,嘴唇不由自主哆嗦起来,抖了半天,竟发出了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尖锐质问。 「——为什么?!她做错什么了?!吉冈隼,你疯了吗?!」 他陡然提高的声音让剩下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闭嘴。你在跟谁说话?」 吉冈不快地踢他一脚,足尖直接踏在脊背,残虐地向下碾压。好不容易缓过来的高野疼得锥心,又一次趴在冰冷地面,这一回刚刚倒下,脑后就突兀传来重压。不良把鞋重重踏在了他的头上。 而后,红发少年的声调冰冷下去: 「还不愿意说,是么?」 须藤始终不说话。 她一直垂着头,黑发遮住眉眼,看不清表情。 高野的脸贴在瓷砖上,最低点的视线抬起,刚好看见少女一线的粉红腿心。 瓷砖倒映的、两个男性丑陋扭曲的倒影投射。唯一站立的某人的影子落在她的腰间。 「阳葵。」吉冈没有波动地说,「你就是不想告诉我,是吗?」 黑发扎着眼睛。 高野被少年踩在脚下,费力地抬起眼睛,不知怎地、执拗地想要看清她的脸。土的肮脏腥气。盥洗室恶心的味道。沾上不知是什么液体的地板。 太脏了。他没能看清。 于是吉冈给了他看清的机会。 极为荒诞的、「既然谁都可以,这种人也可以吧?」仿佛将他作为一块肮脏的污渍,妄图以这种方式染污她的惩罚方式—— 顺着窗的边缘膝行,被不良少年逼迫,双手交迭、撑在他的上方,垂首落下对他而言的初吻。那个刹那。 夕阳、黄昏。 阳光透过二楼玻璃窗大片漫洒,沿赤裸黑发温吞流动。须藤垂下纤长眼睫,琥珀眼瞳模糊黑金浓雾,视线第一次落在他的脸颊。 他看见了。 同班女生的视线在游离。 不是委屈、憎恨、痛苦、悲切,那些本应存在的负面情绪。 对霸凌者的行径言听计从,总是缩在角落的须藤阳葵—— 吻住他肮脏不净的嘴唇时,脸上是「今天晚上吃什么呢?」般、走神的游离神色。 …… 在那之后,做出命令的吉冈反倒愤怒起来,猛地把须藤从他身上掀起来,攥着少女的手腕把她拖进了隔间。 …吉冈隼和须藤阳葵之间的故事,高野琉生并不是很清楚。他不确定那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从任何人的角度看,吉冈都是十恶不赦的霸凌者,那种不良少年随时可能犯下滔天罪行,结局不是下地狱就是进监狱。 须藤则是可怜的、令人唏嘘的受害者。 高考前夕,须藤忽然退学消失,吉冈那几天刚好请假,再回学校只见干干净净的桌子,表情充斥空白。一月下旬统考结束,吉冈也从学校消失了。 按理来说,那两人只是霸凌者与受害人的关系。 ……事实好像的确如此。 但须藤。 须藤、阳葵… …总是受害者。 ——无论走到哪里,须藤阳葵总是「受害者」。 她总是泥潭深陷。 他想不通。看不惯。忍不了。 这是让高野关注她的最重要的原因。 * * * * 总算把几个男主角都拉出来溜过一遍了…!! 吉冈隼,红发金瞳黑皮的黑道预备役。 和太田遥,银发紫瞳的新人警官巡查,这两位是对照组。 要不要说呢,嘛反正也没人在看这篇干脆说出来好了! 记忆中的吉冈突然发狂是因为阳葵卖掉了初夜!满身是伤嘛,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在那之前某位不良和女主角没有做过。 这篇的大家都挺贫穷的… (15)还款日 15 回店之前,阳葵先在便利店吃了几串关东煮。 胃里空空荡荡,酒加上醒酒药,两边都对胃产生刺激,再不吃东西可能会晕倒。 虽然饭团更经济,但便利店的饭团和盖饭、加热之后干巴巴的,胃不舒服的情况实在难以下咽。相比之下,喝下关东煮的热汤容易得多。 阳葵很少吃这些,上一次吃还是国中时期。偶尔的午后闲逛,悠哥哥会牵着她的手,随意地走进便利店给她买零食。更稀缺的时间,则会带她去餐馆吃下午茶。…那样的时间,好像只有一次。 离店之前,高野照常说:“请您慢走。” 门口迎客电铃催促般频频响起,阳葵站在自动门前,咬着嘴唇看向他。 高野 琉生:“…我不是跟踪狂。” “这家店、离CLUB最近。”她看着他身边咕噜噜冒出气泡的关东煮格子,“您是故意选这里么?” “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的原因是这家时薪最高。”他老老实实地说,“这一片夜班的时薪都很高。” 阳葵呆了呆,不知怎地、终于不再露出抗拒的神色,稍微地笑了。 “嗯!这边的工资很高呢。” 在学校很少见她这样讲话。 不如说,须藤在学校根本就是个哑巴。不爱学习、不喜欢做作业,不爱交朋友,也不喜欢动。她每天的工作除了被欺负就是被欺负。 …还是会好好和人说话的嘛。怪不得还没被辞退。 “刚刚的警官恐怕没有这么高的工资。”高野提醒道,“据说巡查的工资只比便利店打工高上一点。” 阳葵「啊」了一声,点头说: “我知道。” 知道还跟那种人保持关系吗? 前晚、痴汉警官好像给她钱了。勾引那种人发生关系,只会让双方都变得不幸吧。 十万一晚。恐怕那男人整月不吃不喝都攒不下来。 “…那么,我先走了,高野同学。” 阳葵小幅度地颔首,从便利店门口离开。 透过店铺的玻璃门,少女行走间飘扬的裙摆、以及深深嵌入大腿的袜圈都清晰可见。路过男公关店时,她隔着玻璃对里面的某人打招呼,在那之后,重新走进整条街最出名的CLUB,数个小时都没有出现。 再出现就是凌晨。 她出现之前大约十分钟,夜店门口、慢悠悠地走来了一位高挑的男性。 氛围微妙地波动。 午夜的街上、人群远比高峰期少,行人零零散散,大多是醉醺醺的客人与工作人员。 远远地,白色西装、发色与瞳色都相当灿烂的青年便散发出格格不入的奇妙气场。像是搅动空气。过分显眼的人、行走过的地方仿佛染上蒙蒙的雾气,变得模糊朦胧。 青年的站姿相当标准笔挺。 俱乐部门口有几张椅子,挨着玻璃窗,和五颜六色的花哨招牌摆在一起。店门口前台摆着花名册,等人的十分钟,他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翻过了每一位小姐的照片与介绍。 临近凌晨,新人警官刚巧进行最后一圈巡逻,路过店面步幅放慢,视线游移,一脸的神思不属。高野无聊地观察着他。经过店门口的金发青年,警官的脚步明显顿住了。 差不多就在同一时间。 醉得比方才还厉害的须藤推开了店门。 下班的陪酒女换下酒红色的缎带短裙,穿上了一身过分简单宽松的旧衣。白T松松垮垮挂着,露出半侧圆润肩头,暗金长发蓬松披散。须藤身边是一位粉头发的女性,可能是关系好的同事,支撑着她的身体,把她送进了白西装的金发青年怀中。 青年牵着须藤的手,揽过她的肩,得体而自然地接住了她。须藤反倒有些不安,指尖捏着他的衣摆,摇头想要自己站起来。被青年轻轻按住肩头,噙着笑说了两句什么,终于慢慢安静下来,柔弱地靠在了他的胸前。 而后、粉头发的女性忽然叫住了他。 不知道在说什么。表情相当严肃,青蓝色的眼睛直直盯视过去。 埋在青年怀里、醉得厉害的须藤看不清。 但从高野的角度看得一清二楚。 抱着须藤的金发青年,一边抚摸她的发顶,一边低下头,以思索打量的视线扫过女性的全身。许久,终于挑起公式化的笑容,隐晦地对她点头,递出自己的名片。 …? 似乎是、进行交易的氛围。 说起来、须藤说过那个人是「中介」吧。 ……中介。 胸口忽然浮起不安的预感。 中介,尤其是承接高额借贷服务的中介,往往都与黑社会有联系。他们涉及到的服务绝不可能只有简单的金额存取。 …看起来这个人就是须藤说的黑心中介。 虽然早就知道不简单了。 把她从新的火坑拖出来,恐怕比高野想象中还要难得多。 …… 每月最后一个周二,夜晚的时间,是阳葵把整月攒下的所有积蓄交给悠哥哥的时间。 进入房间后,悠哥哥一如既往、先拿出了一份相当复杂的合同。每个月都是,似乎是还款证明、之类的。上面写清还款数额、还款人、还款时间和对象,另外标明利息百分比及剩余数额,需要阳葵签字画押,证明自己自愿知情。 阳葵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合同。 这个晚上她醉得相当厉害。按理来说。更不应该仔细看,应该像之前一样,迷迷糊糊地签上名字、按下指纹才对。 但不知怎地,坐在桌边,看着剩余还款数额时,少女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悠哥哥。”她算不明白账,喃喃地求助,“这里…说阳葵需要在五年之内还五千万。…但是,每个月五十万的话…” 她也会注意到啊。 “那个是利息哦。”佐佐木悠略微惊讶起来,善解人意地解释,“每月五十万,一年是六百万,对吧?五年应该是三千万。但是,原本的三亿还有利息呢,我知道阳葵在努力了,不过借贷就是这样,没有利息的话,一开始就不会借呢。这是阳葵的爸爸同意的,所以、现在轮到阳葵也没办法。” 当然、事实如此。只不过,五年之内还五千万,还上的钱还不及积攒的利息。起初的三亿欠款就是,差不多两亿三千万都是利息,本金早就在须藤步时期还完了。 “可是、可是…”阳葵绞着手指,眸中闪出慌张的泪花,“这样的话、就还不完钱了!悠哥哥、剩下的两千万…” “没办法呢,”佐佐木悠单手捧起她的脸,“阳葵做不到的话,只好我来解决了。” “要、怎么解决?” 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怎么解决呢?” 说实话,须藤家已经没有可以压榨的余裕了。哪怕再冷酷无情的中介也不得不承认,哪怕把阳葵的身体器官全部卖掉,对于巨额债务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至今为止,沦落到这种境地的借贷人差不多都自杀了。要不然就是像须藤步一样,远远偷渡到其他国家,终生不敢露面。 怎样才能拿到更多钱呢? 对于没有特殊才能、只剩下长得漂亮的年轻女孩来说。 佐佐木悠思索起来。 “嗯…果然还是卖身比较好。阳葵的身体、承受能力很高不是吗?这样的话,就接一些特别的工作吧?” “特、别的?” 阳葵呆呆地看着他。 “比如给富豪做奴隶之类的?”悠哥哥捧着她的脸,用指腹拭去她眼下的泪水,露出相当认真的思索神色,“有些大人物床上的癖好比较特殊,受得了的话,一晚赚几百万也没问题。” 嘛。那种单子也不多就是了。 佐佐木悠偶尔会接到同行转接的类似单子。据说、是小姐们都不愿意接,恐怕只有欠债到走投无路的女性才愿意。 依稀记得其中一个是光着身子在路灯下被当做雌犬使用,接了单子的女性、工作中被附近的人拍下来,至今还在网络上有影像。 另外,这种单还有一层潜在的风险。 如果大人物对女孩子非常满意,极有可能、会让她悄无声息消失在社会中,成为豪宅中的一件家具。 “我可以做!”阳葵毫不犹豫地说,眼睛亮起来,看起来甚至有些兴高采烈,“悠哥哥、!我可以做的!阳葵什么工作都可以做!” 佐佐木悠:“……” 从理智的角度。把长期、可持续的负债人当做一次性用品使用掉,是相当不经济的。 金发碧眼的青年垂眼望她片刻,忽然补充:“可能会把阳葵的身体弄坏掉哦。手脚都被砍掉也没关系吗?” 阳葵怔怔地睁大眼睛。 “…诶?” ——这是长期存在的特殊需求。 “想快点还清钱,一次性的选择是有的。”佐佐木悠耐心地解释,“付清几千万或者上亿日元,砍断女孩子的四肢放在房间里当飞机杯,或者塞进胶衣、当做没有生命的玩偶娃娃使用。也是有这种癖好的。” ——有些时候,捉到拒不配合的逃跑欠债人,黑道会通过这种方式处理他们,自己拿回「欠款」。 年轻漂亮的女孩、处理方式差不多就是上面几种。还有卖给特殊机构的。简单地说就是人口买卖。 阳葵呆了好一会儿。 砍断四肢可能不太行。 做玩偶好像可以。 感觉会很不舒服。但是。 “应该、没关系吧。” 这么说悠哥哥应该会高兴的。出于朴素的、想要喜欢的人高兴的意图,她咬着嘴唇点头。 “阳葵可以做的。…现在吗?如果、有类似的工作…那个,四肢消失可能会很不方便,最好还是不要…但是、做奴隶或者当玩偶之类的…阳葵都没关系。” 按理来说,佐佐木悠应该觉得这幅模样很可爱的。 总是言听计从,连过分到这种程度的要求都愿意满足,笨笨的漂亮女孩。他总是觉得阳葵很可爱。 事到如今,他仍然这么想。 分明不情愿、却死死咬着下唇,为了取悦他、言不由衷地说「没关系」。这一面果然还是可爱。 然而。 …… 总之,从理智的角度,把可持续发展的商品变成一次性用品,对他来说并不经济。 “…真遗憾,最近没有这种需求呢。”佐佐木悠下滑手指,拿起桌上的钢笔,放进女孩蜷缩的掌心,指尖按在签字处,“等到实在还不清,再考虑这些途径,怎么样?我不想伤害阳葵的身体。…对了,忽然这么急着还钱,难不成、是觉得每月五十万很难做到?” “唔!不是的!” 言语中透露出的微妙不悦令她立即慌乱起来,连忙签下自己的名字,胡乱按下鲜红手印。下一刻便拉开抽屉,掏出厚厚一打远超预定金额的纸钞,献宝似的双手呈给他。 “这个!是阳葵这个月的!那个、加上房租,一共是一百万!我可以做到的!阳葵在努力了!” 望见那一摞万元钞,青年的视线凝住了。 “…阳葵?”他柔声说,“这一百万,你从哪里拿到的?” “那个、工资、和真先生的小费、酒水提成还有…”感觉好像做错了,阳葵紧张起来,“还有…几个外面的客人。” “外面的客人?” 阳葵磕磕绊绊地解释那天的特殊出台。 “…这样啊。” 悠哥哥看着她的眼睛,过了很长、很长时间,才像往常一样微笑点头,说:“我知道了,阳葵很乖呢。你做得很棒。” 她雀跃起来,想压抑过分愉快的笑容,拼命咬着嘴唇,唇角却开开心心地提起来。 室内光线昏暗,窗外天将亮了。她的眼睛又湿又亮。 佐佐木悠:“……” 佐佐木悠:“那么,我这就离开了。” 青年微微颔首,收回抚摸阳葵发丝的手,将一摞钞票收回随身携带的公文包,在还款数额上写下「1,000,000円」,仿佛面对平常的客人,碧瞳没有丝毫波动,温柔地说: “下个月的还款日,我还会来的。” (16)还款日的夜晚(HH) 16 意料之中。 坐在椅子上、原本高高兴兴等待「奖励」的女孩,直到青年做出要走的动作,才慢了半拍地做出反应,慌乱地睁大眼睛,蓦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接下来的发展顺理成章。 腰带金属扣解开,拉链敞开,衣着齐整、西装革履的心上人被阳葵用哭腔的微弱呼唤挽留,终于允许她触碰自己,用身体取悦他。 悠哥哥的那里没有勃起。 和阳葵遇到的任何一个男性都不一样。悠哥哥对性并不热衷。 每一次,女孩都要埋在他的胯下,用掌心小心托住未勃的柔软性具,从两丸囊袋开始一点一点地吮吸舔吻,细致抚慰按揉。舔过一圈、等到终于半勃,才松开手,专注用唇舌侍奉,绕着肉冠形状打转,缓慢轻柔地滑动舌尖,刺激敏感点。 一般来说,为客人们做的、是用大股唾液润滑,没办法含住津液,发出色情下流的咕啾水声摆动头部,顶到喉咙最深处的深喉口交。现在的不一样、是舔舐糖果般亲吻吮吸,用舌头和味蕾感受气味的方式。 比起为客人们做的服务,这样的口交过于温吞,甚至会被斥责为偷懒。 但是悠哥哥喜欢这样。 或者、不能说是喜欢。 只有这样才能让悠哥哥硬起来。 “啾…咕,唔、嗯,” 阳葵专心致志服侍口腔中半软的肉棒,费力含进最深,用喉咙的深处按摩冠状。悠哥哥难以勃起、一部分原因就是尺寸,男性生殖器过长好像就有几率这样。 只有没完全硬的时候、阳葵才能勉强把它含尽。 “呜…啾、哈……” 嘴巴能贴到根部的毛发。 雄性的味道。 悠哥哥的味道和其他雄性也不一样。不是非常浓郁、让人生理不适的味道,而是非常浅淡,连皮肤本身都感觉不到的气味。 隐隐约约,能闻到洗衣液白玫瑰的香气。 悠哥哥的皮肤、和阳葵差不多,都很白。他的身体总是非常干净,香气相当浅淡。加上金发碧眼的俊美模样,简直像是传说中的精灵。 肉棒也是。 肉冠接近苍白的淡粉色,茎身蜿蜒青色筋脉,输精管凸起的细腻弧度。在阳葵口中湿漉漉勃起,吐出唇瓣、膨胀勃起的浅粉龟头上,拉扯着淫靡银线断开,缀着黏稠液滴晶莹滑落。这样的艳情画面,总让阳葵浑身发烫。 小腹热度燃烧起来。 喜欢的气味,悠哥哥的性器,成功将它舔到勃起的成就感。他的影子,西服垂下的白金衣摆,掉在腰间的金属扣,投在阳葵脸颊的视线。一切。悠哥哥的存在本身。 催淫药般、迷醉醺然的侵蚀着大脑。 …喜欢。 它完全勃起了。 阳葵双手前撑,跪在房间的椅子上,再一次、从两丸囊袋开始,亲吻恋人的脸颊般细致轻柔地抚慰粗涨男根。它太大了,完全挺立之后,投下阴影几乎能遮住阳葵的脸。她双颊绯红,呼吸急促,不自觉摇晃起腰身,从下至上,虔诚落下一串儿的细吻,最后一下落在肉冠,终于张开嘴,舌吻似的用舌尖裹住龟头,前后滑动裹弄。 暗金卷发滑落肩头,遮住少女精致的眉眼。佐佐木悠撩起她的长发,半侧脸颊映在光下,被男人肉棒顶出情色凸起的脸投入视野。阳葵感觉到了,抬起湿润的眼睛,羞涩地望向他。他不轻不重压下力道,女孩立即配合地含深,用接近食道的喉咙深处按摩伞状。 口腔和舌头、黏糊糊地裹弄性器。 很舒服。再吸下去恐怕要射了。 但,倒不是必须享受、为之着迷的舒服。 佐佐木悠对女性不感兴趣。 当然,对男性也没有兴趣。 他对任何人、任何身体、任何生物,与「性」有关的东西都不感兴趣。 他只喜欢钱。 阳葵跪在狭小的椅子上,仰着头,饥渴的小动物般伸出舌头喘息,乞求地把脸贴在粗硕肉棒,一面蹭它,一面用舌尖勾弄敏感弹性的前端。她的眼睛湿淋淋的,脸颊又红又热,不敢主动要求,只好一下一下冲着他摇屁股上不存在的尾巴。她身上的应该是狗尾巴吧? 她在努力讨好他。 原因不明的浓郁不快驱散了一部分。 指尖拨弄长发,沿着后颈线条上滑,移到她的脸颊,抬起少女漂亮的脸。 “阳葵很像小狗呢。” 佐佐木悠终于说出留下后的第一句话。语调和以往略微不同,好像是夸奖,但内容让人浑身发烫。 “像对主人摇尾巴的小母狗。毛发是金色的,又漂亮又可爱。” “哈…呜…悠、悠哥哥…” 她脸颊滚烫,腿心发热,乳尖又涨又痛,不知怎地,小腹烫得像要烧着了,胸口怦怦直跳。眼前肉棒的气息好像更浓了。白玫瑰的气味,还有、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嗅到的雄性汁液味。 “小母狗发情了么?” 心上人低下翡色眼眸,爱怜地抚摸她的脸颊。她意乱情迷,胡乱点头,本能觉得悠哥哥会喜欢,眼睛湿怯地望向他,小小地「汪」了一声。 “阳葵真乖,很诚实呢。”佐佐木悠毫不惊讶,在没有任何道理的服从中获取微妙的快感,指尖下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小狗应该怎么交尾,阳葵知道吗?” “从…后面。”阳葵不知所措地回答,对上悠哥哥命令的视线,眸中情不自禁溢出了泪,恳求道,“悠哥哥…” 她不是不喜欢从后面。 但是、从后面就看不见悠哥哥的脸了。 她想和悠哥哥拥抱。 佐佐木悠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今天不太高兴——虽说、他想不明白原因——因此,就算在他眼里阳葵还是相当可爱,泪眼朦胧恳求的模样让他有点想亲下去,仍然无法改变这个决定。 “阳葵不愿意么?”佐佐木悠遗憾地说,若无其事后退一步,抽离原本紧贴少女脸颊的性器,“好吧。不愿意也没办法。那、我今天就……” “不…呜!不要!不要走!” 阳葵像咬住钩的鱼般慌张地前倾身体,动作大得椅子发出刺啦一声尖锐巨响。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从女孩醉酒的腮边滚落。她脸上还染着黏润的唾液。 …真可爱。 啊啊。糟了。真可爱啊! 要不然还是正面位吧?背面位看不清她的脸,他也很煎熬呀。 但是,这个时候,阳葵已经挂着断线掉落的泪珠,忍着哽咽脱下短裤、露出臀尖、主动掰开两边臀肉,踮脚弯腰,对他展示光滑黏润的粉色黏膜了。 特意掰开的臀肉内侧,不仅有湿透的阴部,还有未被染指过的收缩菊穴。她自己恐怕没有察觉到,那里也是有可能被男性侵犯的「性器官」,却无意识地将自己袒露给他。这份无条件的乖巧信任让他愉悦起来。 她的情绪总是轻易被他煽动。 这一点也让他沉醉。 “请、请抱我,只要是悠哥哥、什么姿势都,拜托…请……” 女孩子趴在刚刚签订还款合同的桌子上,嘴唇轻颤,脸颊贴着冰冷桌面。泪水斜斜滑落,眼眸恳切地望向他。 “阳葵、不论从哪个角度都很漂亮呢。” 金发青年由衷感叹,覆盖上去,扶住难得亢奋的性器,终于抵住纤细指尖掰开的嫣粉小穴。 他的掌心压在她的脸侧,挺入时修长指尖微微发力,指节间隆起漂亮的弯曲弧度。阳葵着迷地凝视他的手指,贪婪地悄悄嗅闻他袖口的浅淡香气。 佐佐木悠发觉了,倾身触碰她的下巴,抚摸小动物般用指腹轻挠。在说她像小狗吗?阳葵的脸红透了。可下一刻,青年低头靠近她的脸颊,用嘴唇触碰她的唇角时,却凑过去张开嘴唇,颤巍巍地吐出舌尖,做出了更像狗狗的动作。 “嗯…?原来、有客人教阳葵接吻了啊。” 悠哥哥似乎笑了一下,没有含住她的舌尖,还是用嘴唇、蜻蜓点水地亲阳葵探出的颤抖小舌。分明是蜻蜓点水,感觉却比湿黏的舌吻还要刺激。恰在此时,肉冠慢慢挤入穴口,撑开黏膜,一路破开层迭褶皱,温柔抵住了宫口。 同样是轻柔的动作,阳葵却一下子绷紧身体,发出呜咽的喘息,穴内轻微抽搐起来。 “乖狗狗果然发情了。小穴里面在抖哦,水很多呢。这么期待交尾么?” 佐佐木悠仍然勾着她的下巴,指腹揉捏下颌骨外柔软的部分。见女孩视线迷离,腿根绷紧,似乎刚一插入便要到达巅峰,终于顺从她的意愿,沿着细吻趋势垂首含入小舌,缠着阳葵的舌根,再度与她双唇相接。 触电。 电流陡然窜过下腹。 他甚至没有挺腰。 阳葵呜呜地掉眼泪,莫名其妙夹紧双腿,忽地泄了一大股爱液。佐佐木悠满足地欣赏女孩深陷迷恋情欲的高潮脸,慢条斯理地继续勾缠她的舌尖。 这做法不能说有什么技巧,只是、因为阳葵喜欢他,任何与他的亲密接触都能让她轻易动情。她的双腿还绷着,视线中了毒一样被他牵引,脸颊烫得吓人,穴内极为激烈地大幅紧缩,无规则剧烈痉挛。 “哈…啊,嗯,阳、阳葵是…是悠哥哥的,呜、!!被、悠哥哥的肉棒…插进…了!唔、啾…咕,嗯,谢、谢谢悠…哥哥,呜…阳葵、好舒服…!!” “淫乱的叫床也很棒,阳葵在床上真有天赋。小穴湿漉漉地裹上来,我也很舒服哦。” 佐佐木悠不遗余力地夸奖她,终于开始挺腰。他在做爱上的步调也和其他男人不同,慢悠悠的,对射精兴致缺缺,更喜欢不紧不慢的享受。阳葵无差别喜欢悠哥哥的一切,当然也喜欢这种步调。 “悠…哥哥。”她小声喊他的名字,小穴一股一股泄着停不下来的高潮爱液,脸颊红热,视线迷恋,“主人。” 然后、又学着狗狗「汪」了一声。 …真的,好可爱。 果然还是把她翻过来吧? 佐佐木悠没有思考太久。 很快、阳葵就被白西装的青年抱起来,妥善放在房间一角的床上,和以往一样,正面位地进入了。 又能看见悠哥哥的脸了。 很难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被喜欢的人用璀璨碧眼凝视,看着金发投下的浓重阴影,被白玫瑰的气息笼罩亲吻,这些都是值得阳葵期待整月的动情画面。 但是,太多、太满了。 快乐从身体内部溢出来了。 脑袋坏掉一样,晕晕乎乎地烧着。乳尖胡乱挺立,腿间肉芽也挺起来。身体内部、被悠哥哥的肉棒搅动得乱七八糟。他的唇舌、皮肤、味道,无论哪里都在侵蚀身体。 阳葵意识涣散。满眼只能看到悠哥哥的脸。在和悠哥哥做爱。她的身体让悠哥哥舒服了。颤巍巍的成就感、饱足。吻。一声接着一声的夸奖。不知什么时候,男根撑开的私处又溢出了大股爱液。简直像是失禁。每次慢悠悠地挺进,嫣粉黏膜与男根的缝隙都挤出大股黏糊糊的晶莹液体。小穴里面太舒服了,小便似的大片打湿床单,甚至流到了地面。 浑身都在发烫。小腹满足得发痛。泪眼中每每映出悠哥哥的脸,黏膜内部便传来滚热的渴求,转瞬被进出男根满足。她的渴求总是被立即满足。阳葵好像在喊主人、好像在叫悠哥哥,舒服得不停哽咽,视线仍然贪婪追逐青年温柔低垂的璀璨眉眼。融化般灿烂的熔金。仿佛置身天堂,意识模模糊糊飘在空中,她不知道在心上人怀中高潮了多少次—— …… 被悠哥哥的精液灌满了。 好高兴。 肚子里沉甸甸的感觉,会不会流进子宫呢?可惜阳葵有长期节育措施,没办法怀孕,不然、说不定会怀上悠哥哥的宝宝… 用舌头替沾满晶莹爱液的男根进行清理,阳葵忍不住悄悄夹紧小穴,着迷地感受悠哥哥起精液的存在感。 真希望一晚上都不要流出来。 “对了,”真正临走前,享受着阳葵的清洁服务,佐佐木悠忽然想起什么,“下个月开始,店里会有黑道收保护费哦,阳葵知道吗?” “唔…?嗯…知、道的。” 女孩用接吻一般的方式舔着粗硕男根,沉迷于心上人精液的膻苦气息,眼睛里接连冒着爱心形状,胡乱点头。 天完全亮了。夏日蝉鸣又一次响起,明媚阳光透过玻璃投进房间。隔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租客开始洗漱。这栋楼隔音不太好,水龙头打开,哗啦啦的水流声就在耳边。 “说不定会收到小姐们头上,到时候阳葵的收入又会减少了。还以为阳葵没办法达成目标,打算让你去别的店里工作呢。现在看来,可能没必要了。” 本应该是夸奖的,莫名地、说出口却带上言不由衷的意味。刚好阳葵的清洁结束了。佐佐木悠停了停,提上长裤,拉上拉链,系好腰带,调整片刻,重新露出公式化的笑容。 “那么,我这就走了。晚安,阳葵。” 一般来说,这时候阳葵总是慢半拍,跟不上他的节奏。但意料之外地,女孩在他即将开门之前挽留了他。 “悠、悠哥哥!” …嗯?难得她叫住他。 佐佐木悠惊讶地停住脚,侧过身。 “怎么了,阳葵?有别的事吗?” “那…那个,”脸上沾满黏润液体的女孩紧张起来,“就是…最近、遇上了…一个人。然后…帮了阳葵重要的忙。他可能、没有足够的钱,那个…想报答他,所以…想问悠哥哥,可不可以免费给他…” 不远处、金发青年的视线慢慢低下,落在她的眼睛里。 他的表情消失了。 “可不可以免费给他插小穴?想问这个么?” 氛围和想象中不一样。 阳葵怯怯地点头。 “这是阳葵自己的事…虽然想这么说,不过,阳葵自己就是我的货物呢。” 佐佐木悠安静片刻,再度微笑起来。 “你的身体是有价值的,不可以随便贬损它的价值哦,阳葵。” “没有足够的钱就借好了,如果那个人真的那么想做,就让他联系我吧。十万日元,我可以免掉一半的利息借给他。” 总之,我先走了。好好睡觉,阳葵。 ——丢下这句话,悠哥哥再度关上了廉租房铁灰色的门。 * * * * 啊、啊!终于可以说了! 佐佐木悠只有须藤阳葵一个女人。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从来没有和异性牵过手。 阳葵十八岁生日那天是他的初次。 他有点…勃起障碍。 一般不会产生性欲。 不是洁身自好的原因,就是没欲望。 很难很难硬。 因为喜欢阳葵才能被她舔硬,其他女性引诱的话会一直软着并且走神(也有人传他阳痿啦…) 这男的脑回路很怪(。 (17)门外的花香 17 阳光刺目地照耀进来。房间的窗帘遮光效果不太好。帘幕是薄薄的粉色,日光透过薄粉,染化朦胧的雾橙色。 …睡不着。 悠哥哥走掉了。 身体还残留他的味道。床上也有。不过更多是阳葵流出的液体味道。沿着床的边缘滴滴答答掉落在地。 私处锁着暌违已久的浓稠精液。幸福的饱胀鼓鼓地撑着小腹。阳葵不想浪费掉,努力地锁紧。甚至想找什么东西堵住。 每次和悠哥哥做,留下的精水都会被她含上整夜。 好可惜。 没办法怀孕。 如果能有宝宝就好了。…被有悠哥哥血脉的小孩子撑大肚子,孕育阳葵和他的宝宝,感觉一定会更幸福。 脸颊陷入软枕。 隐约能嗅到白玫瑰的味道。眼前幻视晃动的粲然金发。酒的劲头似乎还没消。阳葵双颊绯红,小心地撑起身子、生怕体内的液体漏出来,细致地在床上寻找悠哥哥的痕迹。 …没找到。 一根头发也没有。 ——叮咚。 过程中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阳葵吓到了,像偷东西被当场发现的新人扒手一样,立即停止翻找动作。但手机又不知道放哪儿了,慌慌张张顺着声源去,才从床底找到老旧的手机。 …原来不小心掉在地上了。 打开翻盖一看,屏幕上显示来信人名字: 『高野 琉生』 …对了,他应该刚下班吧。 24h便利店、一般是三班倒。从凌晨到早上的时间工资最高。时薪大概是一千多日元。假期兼职的学生,拼命工作的话,一个月差不多可以拿到十五万,但一般都拿不到这么多。新人巡查的工资可能是二十万出头。 阳葵的工作、不算酒水提成,时薪是四千日元。去掉税额、衣食住行,以满足最基本的生存要求为标准,每月五十万是她能拿出的最高数额。这是佐佐木悠精心计算的结果。 就算考虑兼职,牺牲睡眠时间做时薪低得多的工作,实在得不偿失。这是阳葵都明白的道理。她从没考虑过便利店兼职。 哪怕对学生来说,更合适的选择也是餐饮店才对。虽说更累,但薪酬高得多,拿二十万也有可能。高野为什么要选择便利店呢? 『早安,须藤,抱歉打扰你。我猜你应该没睡。』 『有一件事情想告诉你。请问现在方便么?』 按开消息界面,高野刚好发来第三条消息。 『关于你的那位中介。』 …他的精力好充分哦。 刚结束工作,不累吗? 『…说了不方便、高野君就会不发吗?』 对方发来一张动漫人物紧张飚汗的贴图。是最近很火的游戏角色,经常在宅系店铺看见海报。 『对不起。』 『总之、那位中介今晚给你的同事递了名片。』 『我觉得须藤应该知道这件事。』 同事。 …同事? 阳葵愣住了。 诶。意思是、 悠哥哥、给咲良递名片? …讨厌。 不舒服的感觉顺着胃部升起。 喝了太多酒的灼烧感。 心跳怔怔放缓、却不清楚到底哪里烧着的讨厌感觉。 嘴唇不自觉咬紧。 原本幸福的饱足在体内翻转。依然还是愉悦舒服的,但黑漆漆的不愉快掺了进去。纯白的、喜欢的人的体液被细碎的黑色杂质揉碎。 消息显示已读,但她始终没有回复。 …原来须藤会在意这个么? 还以为她什么都不在乎呢。 虽说看到她对那人的态度就差不多明白了。那副迷恋到予取予求的模样,没有任何一个男性会轻易放过。尤其还是黑心的「中介」。 怪不得之前提到那个人,反应总是很激烈。 …他们认识很久吗。 对了,是她父亲欠的钱。这个人从须藤父亲的时期就在了,并且欺骗须藤的爸爸滚出了三亿欠款。至少也要几年时间。 也就是说,高中之前她就和那人有联系了。 微妙的在意。 脑中浮现学校中保持安静的女孩的脸,而后交错着、浮现红发金瞳的少年冰冷的神色。 吉冈,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那人现在应该在黑道当打手吧。 毕竟是家庭条件困难的不良少年,学生时期连买两份面包的钱都没有,只能把自己的午餐分给须藤。那种劣迹斑斑的人,毕业之后除了当打手没有别的出路。 三分钟过去,她还是没有回复。 …多少有故意的成分。 那个中介,和粉头发女公关之间的氛围不是男女之间的暧昧。女公关当时的表情异常严肃。哪怕说成想不开找人借贷,都比勾引中介的可能性更大。 只不过,想要让须藤从盲目的痴迷中清醒过来,用这种方式最奏效罢了。 既然让她盲目的原因是「爱情」,他只好从爱情开始破坏。 高野并没有说谎。 他甚至没有特意模糊什么。 金发青年确实给须藤身边的同事递了名片。 氛围是否暧昧、是否有私情都是外人难以分辨的事。即便解释也是他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意义。高野只是把客观事实叙述出来。至于须藤怎么理解… 总归,他没有特意诱导。 阳葵确实在不舒服。 但是,她不舒服的根源不是「爱情」。 可能某一部分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地方在纠结爱情,但绝大部分原因反倒是。 ——论赚钱能力,她远远、远远比不上咲良。 悠哥哥今天的态度…他没有那么积极留下来陪阳葵,原因是找到了更厉害的摇钱树吗?他忙着和其他顾客交涉,想赚到更多的钱吗? 悠哥哥很喜欢钱。 阳葵知道的。他想要她拿到更多钱。 如果这样就能让悠哥哥高兴,阳葵当然愿意做。 但是。 如果、有更厉害的女孩子,也像阳葵一样。…不,咲良不需要很努力就能做到阳葵的程度了。 不远处传来树叶轻晃的沙沙声。阳光在树叶缝隙间东倒西歪地摇曳。蝉的鸣叫忽远忽近。 胃里烧得好痛。没力气再锁住了。体内含着的大股液体、不受控制地流出穴口,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 说不出话。 危机感可怕地悬在头顶。 视线变得模糊。 阳葵的指尖在颤抖。 …对了,悠哥哥还说,不允许阳葵和遥做。理由是「不要贬损自己的价值」。 悠哥哥一定是讨厌阳葵了。 怎么办。怎么办? 是这个原因吗?她赚的钱太少了。只有一百万而已,比起咲良的业绩根本什么都不算。是阳葵得意忘形了吗? 一瞬间从天堂坠落深渊之下。 心脏猛地下坠,噔地一声重响。 身上残留的液体、心上人好闻的味道,方才感到幸福的留存痕迹,此时此刻像是无声的责备。 眼睛里的什么大滴大滴掉落。指尖不知何时深深嵌入伤痕,袜圈缎带内侧藏着的鱼线一圈一圈缠紧。温热砸在掌心,艳丽湿痕落在破旧裂纹的设备屏幕。 屏幕上讨厌的文字还在闪烁。 ——我觉得须藤应该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要让她知道? 讨厌。讨厌。讨厌。 还不如不知道呢。 从来没有这么讨厌一个人。 为什么总是把阳葵好好的生活搅乱?今晚本来很高兴的! 莫大的畏惧攫夺心脏。 喉咙深处又干又涩,指尖被汗液湿透。 她要被悠哥哥丢下了吗? …不,不会的,阳葵还有很多钱没还。悠哥哥说下个月还会来的。最多、如果咲良也成为他的客户…最多,会觉得阳葵没用。 ……可能不会奖励阳葵了。 今晚的事。 H。抱着她、夸奖她、接吻和做爱。 都不会做了。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隔壁的住客、出去上班了吗? 阳葵发出细微的抽泣声。 吵闹的蝉鸣,沙沙响起的树叶。楼中住客逐渐醒来,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吹风机嗡嗡地响。夏日的白天彻底苏醒。远方汽车行驶一线噪音,时而划过喇叭尖锐的利响。 这些声音之外,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抽泣。眼泪掉落。 什么事都没做好。还以为这个月过得不错呢。果然阳葵什么都做不好。 窸窸窣窣。衣料摩擦。反复移动手臂,挪动步伐。上下楼。 ……? 温热啪嗒啪嗒掉下去。 脸颊一片湿凉。下唇殷红充血,五指血液不流通,呈现可怖的紫青色。鱼线深深嵌入肌肤纹理。 透明纤细的丝线下方、忽而冒出细细密密的圆润血珠,一瞬汇聚成流,蓦地成片滑动,像从手指内部忽然冒出了一片猩红薄纸似的,混着眼泪一起、啪嗒啪嗒地掉落。 流血了。 第一时间的感觉不是痛。 是痒。 像被蚊虫叮出红疹。 等到血滴出来,渗入指纹,滑过蜿蜒的艳痕,才忽地窜上刺痛。刺痛和痒混在一起,却没办法用手抓止痒,反倒让别的地方痒了起来。抓别的地方当然没办法止痒,只会加剧原本的刺痒。 如此矛盾的奇怪痛苦、让小声呜咽的阳葵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惩罚自己、切割自己的感觉,也好快乐。 因为阳葵什么都做不好。 悠哥哥总是什么都不说。好像阳葵没做错一样。可是、明明就是阳葵的错。 阳葵需要被惩罚。 刺痛传递病态的满足。 门外窸窸窣窣。衣料摩擦。踱步。坏掉机器人似的重复。 阳葵喘不匀气,狼狈地用手背擦眼泪,滑下床铺,还记挂着腿心夹住的精水。腿根混液流得到处都是。浪费很多了,不想浪费更多。她不敢站起来,只好跪着,松开手上的缠线,胡乱用满是鲜血的手背擦眼泪,膝行到门前,抬高手臂—— 指尖微一发力,透明纤细的丝线便忽地绕过把手,分外灵巧地缠上整圈。丝线尾端环绕小指,轻轻一勾,倏地拉开了门。 咔哒一声。 把手向下倾斜,指尖力道一松,鱼线轻柔滑落,刹那滑入了濡湿掌心。阳葵捏紧丝线,抽泣着拉开一道门缝。 缝隙外,银白发色的新人警官抬起手,第无数次做出欲敲门的动作,手臂还悬在空中。 发现门打开,青年抬着手,在平视方向停滞两秒,才后知后觉地低下头。 视线下移。 光从他的身后斜斜洒下,沿着细细门缝落下一线金色光带,照耀在女孩湿漉漉的颤抖的脸蛋。 她跪在门缝里,发卷凌乱披散,洒在廉价上衣滑下的半边裸肩,黏在蜿蜒泪痕的脸颊。 她仰着脸,在门缝里凄凄地望向他。 光带晃进琥珀色的泪眼。 透明水珠沿着下睫滚落,融进残留鲜血,倏地流下一道盈盈的水红泪痕。 淡粉珍珠似的浑圆停留在尖尖下颌,忽地拉扯断线,重重摔在了地面。 啪嗒、啪嗒、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尖上跌碎了。 银发紫瞳的警官定定地站在门口,像是被谁抽走了魂儿,视线怔怔落在她的脸上。 从眼眸到血痕,从泪珠到裸肩,从瘦弱的脖颈到散乱的金发,从指尖猩红、到腿心浓白。 如此稚嫩、如此凄楚。如此冶艳。 像是数年前屏幕上年幼貌美的舞姬、腿心蜿蜒鲜血,被残忍的王摔在地上,狼狈跪伏在地的那一场戏——现实中的再现—— “对…呜,对不、起…对不起,遥,我没办法……” 她在哭着道歉。 淡粉与猩红的珍珠一颗一颗,错落摔碎在地面。 …哦,意思是还是不能做。 ……看样子就不可以。她又挨打了?怎么总挨打啊。都流血了。那人…债主?没同意吧。 也不知道她到底问没问。有很大可能是诓他的。反正他带了钱。 …无所谓了。 落入树脂的光带无限延伸拉长,凝成淡金色的琥珀。他的一部分掉进光带里,掉进黏稠湿润的树脂,被泪意濡湿的水红吸附,牢牢裹进那颗尚未绽放的花苞。 她的蜜是滴落的松脂。 他好像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我会给你钱的。” 太田遥怔怔的、近乎绝望地说,“你想要多少,我都会给的。” …… 他快要溺死在近在咫尺的花蜜里。 …… 濒死前却尝不到一滴。 * * * * 太田遥。 …已经到了阳葵让他去问悠借贷就真的会去借的程度。 * 文中的金钱,工资之类的可能和现实不太符合。毕竟作者没有做过这些工作… 如果有BUG、、请、请酌情批评( (18)在门口○会被邻居讨厌的!(H) 18 房间里有浓郁的欢爱气味。 床单大面积染深。地上又是血又是精水混合物,红白交错、星星点点洒落。从她的身体到床,再到地面,单间一片狼藉。 房门关闭,金色光带狭线消失。 太田半跪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方巾擦她的眼泪。两人一起挤在狭窄玄关。阳葵的下唇在渗血,睫毛和侧颊血痕被泪水稀释,嘴唇却红得吓人。很难说她身上血味更浓还是性的气味更浓。 手帕的质地不算柔软,刮着眼下脆弱的皮肤。下睫毛濡湿黏连,布料硬纸似的边缘摩擦过去,擦不干净。 阳葵的眼睛被他擦得不舒服,情不自禁忽闪睫毛,水珠溢出,眼下皮肤更湿了。现在那上面没有阳光,但室内雾似的橙粉笼罩上去,打湿绒毛依然清晰可见。 眼前被手帕边缘割开的视野终于渐渐清晰。 “啊、”她这时才呆呆地说,“你换衣服了。” 总是穿着浅蓝色和白色警服工作的青年,身上的衣服变成了普通的常服。宽松的半袖条纹衬衫,里面是白色的短袖。 “哈哈…”太田苍白地笑起来,“再弄脏就没有工作服穿了。” “…对哦,刚刚、穿的是长袖。” 之前的工作服,因为下雨没能晾干吧。每天都洗衣服,水费和电费好像是不小的支出。 想到了这点。但是、也没办法。 “…遥。”她揪住警官衬衫的下摆,脸颊埋进他的胸前,偎紧他,哽咽地说,“对不起。” 太田想不明白她到底怎么回事。阳葵的念头对他来说太难琢磨了。他一边恨她出尔反尔、铁石心肠,怀疑她就是在耍弄他,一边又情难自禁,被她那副楚楚可怜的凄稚模样迷惑。 按理来说,这时候应该说两句安慰的话。 可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阳葵身上也有血。她埋进他怀里哭,太田无事可做,看着她瘦弱的身体出神片刻,拨开她的发尾,继续用湿了一半的手帕去擦。 这场景和他第一次到她家很像。 那时候太田就不想安慰她。 他觉得很费精力。他不打算帮人帮到底,他只想维持表面功夫。 现在也一样。 但原因变成不明不白的疲惫。 也不算不明不白。 他很久没休息了。同组的巡查部长竹内警官不喜欢他,工作中总是刁难人,各种各样不知从哪来的繁琐规矩压得他直不起身,职场上腰就没抬起来。同事们都喜欢找他换班。按理来说,夜班应该是轮流来的,但不知怎地,夜间排班到最后全塞给他。还有她。 这道娇小的影子让他喘不过气。 当然她很可怜。 欠债,父亲失踪,被迫卖身,总挨打。一身是伤。 但这跟他没关系。他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一团糟,只能维持表面功夫,有什么能力帮她?他根本不想跟她过度接近。他没有多余的心力。 他只想跟她上床而已。 ——为什么她总要向他求助? 她为什么要对他哭? 他这种最低等级的巡查,一两个月才能攒下和她上一次床的钱。他能帮上她什么忙? 是可以安慰她两句。 安慰了又有什么用? 她能辞职吗?能拿到钱吗?能还上债吗?能不挨打吗?伤能不疼吗? 身体伴随呼吸向下沉。呼吸。空气中的灰尘吸进肺里,更不干净的浊气吐出来。性爱和血的气味到处弥漫,涨满肺泡,压迫溢出。 起伏胸膛压着少女湿润的脸。 她上身穿着衣服,双手攥住他的衣角,但但下身是赤裸的。腰身陷下,臀尖翘起,腿根晶莹黏润,正收缩着往外流精。 太田遥很累了。 疲惫状态的生理激起让身体更加倦怠。 路上他还很兴奋。走到她家楼下,看着一身价值不菲的白西装、慢悠悠走下楼的金发青年,却忽然有些退缩。这时候他被欲望驱使,没能完全放弃。但走到她家门前,被日光炙烤脊背时,炽热的退意快要将他淹没。 他意识到自己在做蠢事。 她的脊椎骨又细又长。像猫的尾巴向下蜿蜒。 太田遥总是做蠢事。 比如第一次进她的房间。比如之前把陪酒女的熟客抓进留置所。比如在巷角把自己的警服弄脏。比如一次又一次忘记规矩,惹怒前辈,在众人面前鞠躬道歉。好像世上一切不合时宜的事都被他做了。但这些事加起来,都不如对上门缝中女孩盈盈的泪眼那一刻脑海中的念头愚蠢。 他觉得她应该站起来。 花蜜的味道。 空气中弥漫橙粉色、花粉似的悬浮灰尘。 阳葵哽咽一会儿,感受到青年腿间的触感,抽泣着用他的白衣服擦掉眼泪,俯身把腰陷得更低,臀尖抬得更翘,跪在地上用嘴巴解他的腰带。 算不上腰带,就是防止夏天运动型短裤掉下去的系带,牙齿咬合拉扯便轻松解开。里面是内裤,硬邦邦的性器把布料顶起来。再脱掉内裤,性器就啪地弹出。 以前都是射过之后替他清理的。因为、这个人总是舔着舔着就自己射了,阳葵只要弄干净就好。不过今天不想让他舔,想再含一会儿悠哥哥的精液。就算是责备般的温柔,也是悠哥哥的。阳葵不想浪费。 所以今天就用嘴吸出来吧。 阳葵在做爱、或者说灵活运用身体方面相当有天分。佐佐木悠的夸奖并不是哄骗。对于人体、生物特殊的敏感度在性爱上同样适用,她能轻易感觉到异性的每一丝生理反应。 茎身轻轻的弹动、输精管细微的颤抖,冠状躲避似的充血,从柔软到光滑、膨胀的过程。囊袋绷紧的瞬间。腿根时而发力、腰身肌肉凸显。呼吸急促、胸膛起伏幅度。皮肤之下、血液加速流动。 声音、状态、温度。 少女的舌尖灵巧到不可思议。嘴唇艰难包裹,肉棒直直纳入喉咙深处,这样痛苦的深喉,伴随接近食道的黏膜挤压,居然还要滑动舌尖,用舌面摩擦表面青筋。保持鼻尖碰到毛发的深喉姿势,指尖下滑、轻轻剐蹭囊袋中央,温柔细致地抚慰。他的每处敏感点都在被刺激,对她来说只是前戏。 很快,大滴唾液顺着茎身滑下。纯粹为了服侍对方,阳葵跪伏在地,在狭窄玄关艰难地上下摆动起小小的脑袋。 太田遥从来没被谁这样、真正的服侍过。他还很累。她的嘴唇和舌头太灵活了,紧紧裹着男性最敏感的部位,不断发出噗噜噗噜的下流响声。每一下都不顾自身安危,想把自己的喉咙捅穿似的深深含尽,抽出时则用绕着冠状不停打转施加刺激。 感觉像被自带润滑的藤蔓水草缠上。被如此熟练、熟练得让人头皮发麻的方式服侍,那种被花蜜树脂等黏稠液体裹得喘不上气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 他看着少女的脸走神。她还在掉眼泪,拼命把性器吞进最深的动作像在故意折磨自己。他感觉不太好。她这幅样子让太田难以辨别身份,他真的只想做爱,金钱交易,不想掺杂用身体安慰她或者被当做自虐工具的意图。但快感反常地从脊背窜出,自以为疲惫的身体忽然出现回光返照似的力气,腹部不自觉发力。 隐隐约约,在她口中做出了挺腰的动作。 感觉到这点的少女更加配合,加快吞吐摆动的速度。玄关处噗噜噗噜的色情声音更响了。不是晚上,是随时可能有人上班的早晨,门外恰好有人经过。这栋房隔音很差,他听见外面的人不友善地嘀咕了一句「不睡觉吗」,难堪得背后冒出了汗。她可能以为这是动情的标志…当然确实他更兴奋了,但—— 难堪的无力感。 包括身体、行为、有自知之明的恶心的性癖,对她的感受,身份认同。一切都向最糟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胸口迟缓跳动。下半身和上半身的感官不联通。少女滚烫的眼泪让他非常不适。可湿黏的唾液又带来前所未有的舒畅刺激。极度疲惫的状态,发力时背后冒出的是冷汗。 经过的人才从自家门口走到他们所在的玄关外,脚步声没有停下,绕向不远处的楼梯口。 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腰身猛地一跳,捏住湿润手帕停留在阳葵脊椎的手指蓦然攥紧。青筋从偏白的粗糙手背猛然凸起,快感使得窒息更强烈。他大口喘息,好像海草藤蔓裹着湿甜花蜜从阴茎一路向上缠绕,树脂吞没的金色光带浮在空中,它们螺旋缠绕攀附,死死勒住他的脖颈。阳葵把他的性器含进最深。 太田遥在仿若窒息的矛盾快感中登顶。 “唔、咕…嗯!!” ——他射了。 背部砰地靠在门上,粗喘伴随房门震动。门口的人停顿片刻,发出半分厌烦的咋舌声,像是绕开流淌异味积水的垃圾堆一样,不快地迅速走远。 这次射精持续很久,又多又浓。女孩含得太深,不慎先咽了一大口。咕咚一下滑入胃部的声音。连同掌下纤细的脊背都在颤抖。严格意义上这是他第一次进行的、类似性交的行为。感觉介于濒死与高潮之间。可能这两者原本就相似。 客人们的爱好各不相同,有想让阳葵全部咽下的,也有喜欢看她满是精液的嘴巴的。阳葵没有全部咽下去,结束后习惯性抬起头,望向青年紫水晶一样的眼睛,伸出白浊染深的软舌。 跪在地上的少女、为了让他看清楚,重新撑起了身子。 她眼睛很大,还盈着泪,睫尾细碎晶莹。脸颊和鼻尖都泛红,但最红的是下唇,有不知哪来的猩红的血。 浓白黏稠湿润,顺着嫣红舌尖向下拉扯滴落,被血染成红白相间的颜色。 像不存在的处子血。 太田遥坐在玄关,背靠房门,颤着胸口喘了几下,眼里掠过绝望与恨似的一星焰烬。而后,少女舌尖红白浊液滴落之前,他手臂前撑、倾过身体,倏忽接住那滴拉着银线的浊痕,垂首含住了阳葵黏滑腥涩的舌。 阳葵的眼泪钝钝地止住了。 困惑的心情超过浓烈的、自我责备的欲望。她反应不及似的睁大眼睛,迟钝地凝实视线。咫尺之间,青年的眼眸愈发像是紫水晶。过了一段时间,她才发觉这是一个吻。 精液与血,与美味毫无关系的体液。在唇舌之间纠缠。麻苦腥涩结合,唾液黏稠不净,品不出半点儿甜蜜,只剩下污秽意识与涩苦的结合。 两边同时响起的吞咽声。脖颈处滑动着痕迹。这一次蓬松银发没有打湿,睫毛却打湿了。眼前晃动晶莹。尖锐的某处不知怎地软化下来。 精液被两人一起咽干净。 阳葵愣愣地软下脊椎,任由青年手臂下压,重心顺从前移,倒进了他的怀里。 铃兰…的味道。 比之前淡一点。 “…遥。” 阳葵的指尖捏着他的前襟,微微抬起脸。 “我像小狗吗?” 这个角度,晕红的鼻尖湿漉小巧。 太田真的弄不清楚阳葵在想什么。女孩总是自顾自摆出一副和他很熟悉的样子。是他先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没错,可紧接着毫不犹豫、像叫宠物一样那样叫他,怎么想都是冒犯。起初那只是床上对妓女说的话而已。 …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 他的笑声比哭还无力。 “明明、是阳葵妹妹在把我当狗。” “遥。”她忽然笨拙地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手指呼呼地拨弄他的头发,说,“遥好棒哦。” …这是在干什么。 无力感与疲惫交织着。 “有客人说阳葵妹妹像狗吗?” “不是客人,是悠…债主先生。” 床上的羞辱?说人是母猪母狗之类的。感觉是这个意思。可能那个人辱骂她了。 毕竟是把她打出血的残暴的人。 但她对那个人似乎很不一样。 “……” 太田迎着女孩期待的眼神点头。 阳葵抿住唇,很高兴似的、羞涩地笑了。 “那、我们都是小狗呢。” 女孩埋在他的怀里,臀尖还高高翘着,夹不住的、前一人留下的东西向下蜿蜒,却依赖地偎住他,抱紧了他的脖子。 “阳葵喜欢遥。” 她贴在他的颈动脉,声气轻轻,喁喁细语。 (19)素股初体验…?(HH) 19 傍晚六点,明媚日光转为红霞夕阳,浅粉色窗帘滤过日光。昏沉渐红的微茫。洗衣液清新的气息盖过其他气息。意识在淡淡的铃兰香气中苏醒。 心跳声。 扑通、扑通。沉沉的、规律的。 人体的肌肤温度。汗液与蒸腾般的热气。洗衣液之外,异性本身的气味。血液流动声。存在感。属于她的东西,可以掌控的意识。 胸口浮现小小的雀跃。 指尖攀附谁的胸膛,细细感受砰砰心跳。脸颊靠近谁的颈窝,嘴唇含吮血液流动。眼前划过银白色的蓬松毛发。一睁开眼、眸底就亮起来,阳葵张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幸福地收紧手臂、抱住了床上的另一个人。 身旁睡着她的狗狗。 她的宠物。 她的「同类」。 “唔…?…啊,是你…”床上的银发青年被她抱醒了,睫毛半张、痛苦地按住太阳穴,眉头拧起来,“屋子…光、好亮。下午、几点了?…我晚上还要值班…” “阳葵晚上也有事。”她蹭蹭他的肩窝,“遥、好辛苦。每天都值班。” 巡查里只有太田是这样。 因为他被排挤了。 “…哈,”像被一下狠戳脊背,青年难堪地笑了笑,睡意消散了,“…确实啊,值夜班很辛苦。…阳葵妹妹不也是吗?” “今晚不是值班。”阳葵在他胸前摇头,金发沙沙蹭过响声。“要去找Leo。” Leo?…啊,是白石。 昨晚当街搂抱她,被警官斥责后飞快丢掉她的男公关。 记忆慢慢复苏。 窗外飘来陌生的香皂气味。窗开着一个角,淡粉色帘幕扬起弧度,晾衣杆上属于男性的衬衫分外显眼。 睡前阳葵把他弄脏的衣服洗干净了。阳葵很擅长清洗血迹。蹲在洗手间,认认真真把沾染血渍的位置浸入水中,灵巧揉搓浮沫,几下便清洗干净。在那之后,自然地以「等衣服干掉」为理由,邀请他留宿了。 他很累,射精之后更累。没力气推拒,勉强和女孩一起换过床单,就倒头在她的床上睡着了。 他住的单身公寓不算好,户型不常规,位置相当偏,好在租金低廉,上下交通方便。相比起来,阳葵租住的房间、除了距离工作地点近,各方面都更糟糕。 天花板上洇湿的痕迹。几近于无的隔音效果。糟糕的安保条件。逼仄空间,墙角陈旧的岁月痕迹。 半湿的暗金发卷落在胸前。 女孩的眼睛亮亮的,与他对上视线,高兴地笑出了虎牙。 “…难得休息,阳葵妹妹要去找白石啊。” “嗯、!他技术很好呢。” “为了学习?” 银发青年发出干涩的笑声,收敛眉眼,眉头仍然拧着,指尖按住太阳穴。脑袋很不舒服似的,用力到压出深深的折痕。他看起来经常笑,但和她产生联系后,发出笑音时唇角是向下的。 “遥头痛吗?”阳葵紧张起来,抬手摸他的头发,安慰地来回摩擦,“对不起、阳葵把你吵醒了。要继续睡吗?” “晚上值班,要回家换衣服。”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阳葵不知所措,撑起身子,手指缠上他的一根食指,阻止似的握住。动作透出稚气,像跟大人撒娇的小女孩。 房间整洁到简陋。就算打扫干净,笼罩光辉,充斥清洁香气,也时刻弥漫贫穷的灰尘。 少女完美融入灰尘的氛围。 太阳穴阵阵跳动的疼痛。 怀中女孩的眼眸湿润稚气。 他们太近了。阳葵贴着他。贴合处微微潮湿,布料摸得到湿气。 她身上有股熟悉的、沐浴液的味道。 可能是还没睡醒。可能是头太疼了。苏醒后眼眸睁开,脑中「要回家换衣服」的念头还在转,警官青年的视线却一错不错,怔怔落在胸前倚靠的女孩的脸。 阳葵抬起头,天真雀跃地与他对视。 「该走了」、在脑中响起的时刻,累极的警官青年抚过少女的半干的暗金长发,垂首靠了过去。 窗帘滤过淡金色的黄昏。 汗液渗出,燥热氤氲潮湿。 属于异性的粗糙手指划过脊背,压在腰椎,酥麻一线战栗。指尖相互攀上肩背,胸口靠近、视线黏连,对视间燥热忽而浓郁氤氲。湿热吐息打在唇畔。 一切都发生得如此自然。 “嗯、啾…唔?” 口腔、侵入了异性软滑的组织。 唾液顺着唇角溢出。触感温暖黏滑,气息深浅交织。 “哈…嗯,遥…舌头摩擦、好舒服…” 舌尖吐露、唇齿相连,津液滴落。股间产生细微的接触。 色情的、动物般的亲吻。 醒来后第三分钟,他们同时吻住了对方。 “唔…嗯,遥的、肉棒,贴在上面了…这里也在接吻呢。” 大腿根部有意合拢,皮肤又软又滑,捕获兀自挺立的粗硕男根,紧紧夹在腿间。呼吸又一次染上热度,舌尖缠绕黏稠热,汁液再度交融。阳葵脸颊泛红,腿间发力,小幅度地前后摩擦。身上青年吻着她的唇,呼吸困难、紫瞳发颤,终于、也慢慢挺起了腰。 蚌肉光滑干涩,柔软闭合,花核穴口藏进黏膜,内部洇着微微的湿气。硬挺男根富有弹性的部分挤开肉瓣、轻擦内侧软肉,吻上内侧花蒂。肉芽尚未挺立,表层薄皮却已被性器摩擦挑开。 两边性器,黏糊糊、湿漉漉的摩擦起来。 稍微尖锐、整体温吞的舒适。 好像自己的手指一样。舒服的黏连摩擦。 窄穴顶端的花蒂,和肉棒前端的小口在接吻。没有插入,单纯的性器表面摩擦。 阳葵从没有这样过。之前的客人、为了支付的小费和高昂出台费用不被浪费,每位都恨不得立即插入小穴,用精液把她灌满弄坏。现在这样,好像和性没关系。可是又好舒服。 “咕、哈…里面…流出、来了…” 咕叽咕叽。噗滋噗滋。 被肉棒蹭着,小穴的里面,稍微漏出了水声。 淫唇缝隙被撬开,包裹男根挺硕的轮廓。蜜汁涂满两边的表面,下流的湿润色泽。 是动物间互相取暖的做法么? 燥热升腾。身体出了好多汗。 “遥,唔…喘得、好大声…” “…啊啊……因为、贴在…阳葵妹妹的…” 稍微改变角度,就可以插进去的姿势。性器贴着性器。盖着薄薄的被子,从外界的角度看,迭在一起拥抱接吻、甚至两边都在动腰。毫无疑问就是做爱吧。 “遥的那里,也流出来了呀。” “哈啊…嗯,是、而且…还有别的…男人的……” 啊。故意留在里面、悠哥哥的一部分,流出来了。 品尝着女性娇小肉粒的男根、被成分复杂的液体淋湿了。其他男性的东西作为润滑、再次涂抹在两边接吻的性器。 分开的秘裂越来越湿。雄性器官越动越快,贪婪挤压小小肉珠,感受湿淋淋的淫唇的包裹。花蒂被反复戳弄、鼓胀成芽,异样滚烫地发热。一下一下、越来越快的素股戳刺。随时可能插入的危险姿势。伴随腰部晃动,噗滋噗滋的情色声音。 房间里回荡着水声。 身上的青年、还算白皙的脸色红得不自然,眼尾发烧似的缀着红晕,眼眸流出动物般兽性的欲火。 阳葵腿心发颤,腰身晃动,配合新人警官的动作、主动将幼嫩阴部送往他的胯下,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撞得更重更深,碾着阴蒂狠狠压平。原本娇嫩的花芽蹂躏到高高肿起,几乎翘出饱满耻丘。接近性虐的快感从两边同时升腾,无论阴核还是肉冠、都染上妖艳淫靡的色泽。 “哈哈…好痒、好热…!” “阳葵妹妹…咕唔…确实,流了、很多汗……” “遥、很喜欢舔人家呢。从刚刚、就一直在舔,痒、呜啊!!舌头也、啾…缠上来……” 又一次接吻了。 大狗狗一样的青年,一次又一次执拗地伸出舌尖,感受阳葵脖颈的细汗,无比贪婪地吮吸舔吻。从颈动脉到下颌、鼻尖、睫毛,再绕回嘴唇,纠缠唇舌。 “阳葵妹妹,味道好甜。”警官喃喃地说,痴迷地凝望她,吐息也在纠缠,倾在阳葵的鼻尖,“皮肤很嫩,舌头真小…奶头也是。明明还是、该上学的小孩子。” 却被男人压在身下,用各种各样的残忍方式、干过不知道多少回。 腰身扭动着。指尖摩挲银白的发丝。花芽和肉冠接触。身体裹进异性炽热的胸膛。她正在被渴求。 这份渴求让阳葵奇怪地兴奋起来。不知不觉,热情地回应起狗狗的吻。 黄昏时分,笼罩粉橙光晕的狭小出租房回荡淫猥水声。 “要…到了吗?遥、的呼吸,越来越…咕啾,嗯…心跳好快…汗流到…咕咚……” 唾液肮脏地交融。 和啾咕啾咕、相互摩擦的身下一样。 色情的吻。并非交媾,却更加下流的获取快感方式。 膨胀的前端在跳动了。阳葵快感的来源是戳刺花蒂,但对遥来说,被裹满蜜汁的肉瓣和腿根包裹才是最舒服的吧?女孩善解人意地夹紧大腿,主动用浸湿的软弹腿肉裹弄性器。那里完全被爱液浸湿了。当然不如里面舒服——虽然太田根本没插过女人的里面——但和口交跟舔弄女阴的快感程度截然不同。她夹得非常紧。 可能还有心理因素。 这次碰到那口幼嫩的小穴了。在用她的腿心自慰。无法插入,却接近侮辱地、被其他男性的精液润滑。他不配插入她,是没有资格的角色。内心升腾起扭曲的被虐快感。这都是他罪有应得。 “因为阳葵妹妹、腿夹得很紧…啊啊,你的腿、根本、没有肉,果然还没发育…呜!!哈,好湿,不仅是、精液吧?越来越湿,全都流出来了…!” 濒临射精,青年的表情在复杂的快感中扭曲起来。 想插、想插、想插。腰身在狂热的痛苦中大幅度挺动。水声噗滋噗滋。黏稠肉瓣生涩包裹。只差一点。现在是直上直下、把腿根当做性道具的角度。只要拉开距离,从下向上突刺,就能插进日思夜想的湿漉窄道。太田想得快要疯了。没有插入,再怎么射也只能激化渴求。如果跪下恳求就能得到,他恐怕会毫不犹豫把脑袋贴上地面。但不行。她不允许。她的「主人」不允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 “哈、哈,要、啊,要射…我要射了,阳葵妹妹,我要在你的、你的小穴上、把它…咕嗯…!!弄脏了…!!” ——互相喂食的「犬」而已。 …… 之前每次和阳葵分开,遥都很不高兴。 这次没有不高兴,却表情恍惚,脚步虚浮。穿上晾干的衬衫,被阳葵帮忙系上扣子时,低垂下来的眼神怔怔的。 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但是,阳葵确实因为他开心起来了。 悠哥哥那边、会找咲良…肯定有自己的理由吧。 胸口还扎着若有若无的刺。绝望的心情却渐渐好转。 因为阳葵被强烈地渴求、强烈地需要了。虽然在悠哥哥那边没能做到最好,但遥、没有阳葵喂就不行呢。 …好高兴。 被他的舌头舔很舒服。狂热的态度超可爱。射过之后用快哭出来、不满足的表情亲她,不停把精液涂到她身上留下痕迹的动作也是,阳葵很喜欢。 休息日。 洗澡、晾衣服、清理干净身下泊泊流出的混合液体,出门吃起床的第一顿饭。 本来是要在店附近的便利店买饭团的,但那里有讨厌的高野同学。阳葵不想见到他,只好选择另一家店。站在货架前、想到之前和真先生说发育好会有更多客人喜欢,她犹豫一会儿,什么都没买,转身进了街道尽头的荞面店。 经典豚骨拉面。 味道比便利店拌上酱料的廉价拉面好多了。红灯区店面相当昂贵,荞面店没有设置座位,阳葵在吧台站着吃。许久没尝到正经饭菜,女孩飞快就吃光了大半碗。 吃着吃着,结合前台与吧台的半开放厨房里,面店老板望向窗外,难掩愁闷地叹了一声气。 阳葵跟着向窗外看。 成群结队的黑西装男性,刚好进入街区角落的第一家店。 “…啊。”她呆呆地说,“那个就是…” “蛏松会。”店主面色愁苦,“果然来了。还以为能再撑一撑呢。” “撑一撑?” “要收保护费,现在的收入可不够啊。” “意思是、” “哎呀。可能要关门大吉啦。” “…诶。可生意明明…” 阳葵喝汤的动作愣住了。 明明很好吃。价格也不是特别贵。这么快就要关门吗? “生意是很好,不过,对面是那个蛏松会呀。”店主似乎已经放弃了,猜到阳葵是附近工作的陪酒女,话语间多少带上同病相怜,“据说会反复找理由要钱呢。金钱另说,还会影响生意的。和你们不一样,小姐,我们这种小餐馆经不起波折。” 说起来,悠哥哥和咲良,都说会影响收入呢。遥也说,蛏松会名气不好。还有爸爸的事,据说和杀人灭口的事件有联系。 ……到底要交多少? 略微的不安。 可以的话不想交。 如果有办法交涉就好了。顺便说一下、兼职之类的事情。收保护费好像很赚钱的样子。 街区商户众多,绵延一条长街。夜店、酒吧、风俗店、CLUB,还有零零散散的餐厅便利店,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晚上能收完的量。黄昏已过,街上一片昏暗,然而夜幕尚未降临。社会人们尚未下班,红灯区的店铺大多在准备阶段。黑道再怎么不讲道理,也不可能在没开店的时候收保护费,加上必然的交涉时间,算起来今晚应该收不到阳葵工作的店面。 Leo的店、大概也收不到? 今晚是约定好光顾男公关店的日子。 随身携带的二手女士包装着沉甸甸的纸钞。 ……总之,待会见到了,问问他那边的情况吧。 (20)人渣男公关出没! 20 最近生意不太好。 从公寓到店里的路上,刚好碰见站着吃拉面的那位陪酒女了。 新目标。 相貌相当精致漂亮,然而没什么女人味的年轻女孩。 按理说干这行的、哪怕只是几个月也该培养出女人味了吧。她看起来还像小孩一样。床上也是,微妙的未发育的感觉。…可爱倒是蛮可爱的。 不过他不是萝莉控。 和她上床总有罪恶感。 说来也怪,如同Leo——白石凉太——这种早就把良心喂狗的顶级头牌男公关,对坑害无辜女性钱财的事堪称驾轻就熟,不知道害了多少白领和陪酒女生活破碎。按理来说本应该更加冷酷无情,可对过分娇小幼稚的女性…当然骗她的钱他并不会有负罪感。不过。 上床反倒。会不适。 和更娴熟、或者也是刚成年却不那么稚气的女公关都不会不适。 关键点可能就在她发育迟缓这点。 感觉在搞幼女。 尤其是把硕大的性器贴在上面、被光滑细嫩的穴口吞进去,还有精液从嫩肉淌下、染上妖艳颜色的时候。她太瘦弱了,对比之下像玩偶娃娃。很明显不匹配。 头皮发麻的犯罪感。 当然作为谋取金钱的对象,好骗是优点。 …不过果然太小了。 一般来说年纪轻轻就出来卖身的女孩,学生时期肯定有援交过吧。但HANA更像被欺负的那种女孩。他都怀疑是不是不久之前还是处女了。 ……青涩成那副样子,同为软色情陪酒业者,反倒心情复杂。像刚入行的自己。之类的。 嘛。 在那之后就会把人生奉献给他吧? 作为报答,他就帮助这女孩变成女人好了。 入夜不久,白领们尚未下班,大概还在吃晚饭的时间。店外门可罗雀。白石漫不经心地坐在窗边卡座巡视街上行人,试图寻找下一个目标。花名NIKA、姓秋山的同事刚好做完造型,捧着插上吸管的乌龙茶坐在他对面。 “啊~啊。今天HANA酱就要来了呢。”声调悬在半空,走DK路线的男公关满怀期待,“好久没见到她了!前天晚上、她的头发好香哦。” “…?你恋童吗。” “诶?不是啊。” “感觉她瞄准的是萝莉控客户呢。” “我不是啦。”同事露出头疼的表情,“是Leo你太在意她的身材了。我只是觉得她很可爱!” “是你没和她上过床吧。”Leo哼笑起来,“超贫乳哦。” “呜哇。”姓秋山的男公关咽下口水,垂涎地说,“那里呢那里呢?” “你不就是萝莉控吗。” “不、喜欢贫乳和恋童是两码事啦。” “哼?反正她是发育不良的体型,脱下衣服更瘦,像排骨。” “我看HANA酱没瘦到排骨的地步吧。Leo喜欢大胸?” “至少是成年吧。她像国中生。” “诶…不喜欢不做就好了嘛。反正现在只是互相帮助。你和HANA说一声呗。就用那种话术、心疼她之前接客之类的。” 白石 凉太:“……” 挑染一缕蓝发、造型相当前卫亮眼的帅气男公关,一瞬间流露出半分不快的表情。 “以为想做的是我吗?” “…啊?” 同事呆滞地睁大眼睛。 “她要个没完呢。” 从进情人宾馆就死死缠着他。 倒不至于不快。被HANA那种相貌的女孩坦率索求,一次又一次扭着腰搂住脖子索吻,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反而会膨胀起来。这也是他魅力的证明嘛。 问题还是她过分青涩这点。 一边膨胀着自信心,一边产生微妙的犯罪感。她不像是成年女性。Leo爱抚她时多少带着勉强的成分。 确实不是喜欢大胸。其实贫乳这点也不是关键。和HANA上床的氛围,结合她的性格、身材、她喜欢的性爱方式,让Leo产生了相当怪异的、仿佛自己在猥亵邻居家小女孩的不适。 但是工作。为了达成目的,当然要好好侍奉她。 “呜。” 但秋山发出了不甘的奇怪声音。 “我也想啊!和HANA酱上床。被那种女孩要个没完…啊啊。听起来就好爽。” “脑子还好吗。” “她超漂亮诶。” “那和性魅力是两回事。” “虽说总是低头畏畏缩缩的,但开发起来应该更耀眼吧。”同事不甘地反驳,话到一半突然懊恼抱头,“呜啊啊!为什么?!是我就好了!明明我更需要和人互相帮忙啊Leo哥!!” 蠢货。 那可是钱啊。谁会跟钱过不去? 虽说同事好像是对HANA本人感兴趣。 …无所谓。 反正那女孩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 “下次蒙上她的眼睛让你干。” “…?!Leo哥?!” “骗你的。” “不要开这种恶劣的玩笑啊!!” 恶劣吗。 那种缺爱的女孩,一看就是迷恋上谁就会奉献一切的类型。只要是恋人命令,恐怕不蒙上眼睛也会答应。 而且那女孩好像是M。 那么做反倒会让她兴奋吧。 这个时候,窗外走过氛围异常的某个人。 明明是夏天,却穿着纯黑西装,没露出半点多余肌肤的男性。 白石 凉太:“——?” 秋山 奏太:“啊、真的来了呢。”男公关苦笑起来,“可别今天就收到我们呀。” 蛏松会。 声名狼藉的黑道组织。和明面上合法的黑帮结社不同,到处进行违法犯罪活动的黑恶势力。最近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夺下几片街区的管理权,正疯狂收取保护费敛财。现在看来,已经收到他们这条街了。 被夺走收入就够痛苦了,但对男公关们来说,还有更痛苦的事。 ——这些黑道打手相当讨厌他们。 可能是男人之间的互相排斥。 一边是在血雨腥风中生存、纹身和伤疤多到数不清,需要用黑西装牢牢遮挡的黑帮打手;另一边呢,却是打扮得花里胡哨,用甜言蜜语诱骗女性交出钱财的夜店男公关。堪称是作为男人、坏的方面的两边极端。说实话,这份讨厌是双向的。 虽说已经习惯被瞧不起,但被黑帮成员瞧不起,感觉果然更不爽呢。 明明是同样肮脏的职业。 骗女人和放高利贷杀人,还真要分个高低贵贱?未免太拎不清了。 …… 阳葵直到快歇业的时间才入场。 这是两人约定好的内容。为了不耽误平常的工作和熟客,直到接近下班再来点酒,因此见面都是午夜。在那之后,则直接去宾馆。 这次还是秋山通知的。 便装的女孩一进门,同事就兴奋地转头通知他,不知怎地异常关注。Leo进入工作状态,照常哄了阳葵整个钟,直到下班时间环着她的肩离开。 午夜时分,街上行人稀少。 一部分原因是时间,另一部分原因、则是整晚在街上闲逛的黑道成员。 幸运的是,CLUB关门时大多数商铺早已闭店,黑西装的打手们凌晨一点钟左右收过四分之一店家就离开,大概过几天才会收到他们的店。不幸则是,路上撞见了巡逻结束的警官。 阳葵没有喝酒。 多少喝了两杯,不过大部分都被Leo喝下去了。原因是最近一直宿醉,胃不舒服。 白石自己反倒喝多了。 高挑俊秀的男公关、显然顾及到阳葵的承受能力,并没有把体重压在她身上,而是自己勉力支撑,身体重心摇摇晃晃。由于实在难以独立,压在她肩上的手掌无意识收紧,攥得她有点痛。 “Leo?” 阳葵主动牵住他的另一只手,手肘轻巧抵住他的腰身,用最小的力气撑起对方的身体,踮脚去碰他的脸。 “还、可以吗?要不然叫出租车…” “嗯…?出租车?” 他含糊地重复,不知怎地挑起唇角,倾身逼近阳葵,难掩醉意地笑了。 “HANA想去我家吗?可以哦,今晚就在家抱你。” 男公关留着半长发,黑发松松束在脑后,扎着短短的狼尾。脸颊两侧打着旋儿的长刘海儿、一半是挑染的雾蓝色。身为店里甚至整条街有名的头牌角色,无论发型、眉眼还是谈吐,都是公关届的佼佼者。这张脸的杀伤力、即便醉酒时也毋庸置疑。 垂坠在她的眼前,轻轻摇晃的半长蓝发。夜间脸颊轮廓的红晕阴影。酒意浸润的削薄浅唇。尤其是、那双璀璨的碧色眼眸—— 阳葵的脸腾地烧起来。 “我不是…因为,Leo看起来很不舒服呀。今晚、在我之前就喝了很多吧?” “客人想让我们喝、就没办法呢。” “也是诶。” “生意不好果然要拼命呀。” 男公关暧昧地说,捧着女孩的脸,侧头吻她的唇角。“HANA也辛苦了。这些天真不容易。” “之后、会更不容易的。”阳葵咬住下唇,被他半揽半饱,以被圈在怀里的姿势主动承担醉酒成年男性的大半重量,忧虑地小声说,“保护费,Leo打算怎么办呀?” “……” “Leo?” “……没办法。”白石极力克制胸口冒出的不快,轻浮温柔的工作状态之外、透出一线冷漠粗暴的缝隙,“大家都是这样的,不能转行就只能交钱。” “转行?” “或者丢下熟客,去其他地区的店。” “丢下、熟客?” “HANA的客人会跟过去吗?” 女孩的表情天真茫然,金棕色的眼睛一眨一眨,忽闪着凝视他。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脸上。 真好呀,什么都不想。 没有讨厌的意思哦。这种傻女人越多越好。除了美色什么都没有,又笨拙又天真的失足少女,除了被男人骗身骗心骗财骗色,哪里还有其他结局?——饵料而已。 这样一想,连那张过分稚气的脸蛋似乎也能容忍了。她确实相当可爱,眸中的迷恋没有哪个男人忍得了。醉意涌动。男公关又一次在行人稀少的街头吻住了女孩的唇。 这一次,他的手划到她的腰际,若有若无勾起了短裤的缝隙。 “——白石。” 这个时候,令人不快的熟悉声音终于从背后响起。 他充耳不闻,挑逗地伸出舌尖、描摹女孩唇齿的轮廓。意料之外,原本还不会接吻、表现生涩的少女主动吐出舌头,羞涩地忽闪睫毛,向他送出了脆弱的口腔黏膜。 “白石先生。” 身后的声音愈发冰冷,下一句话到来之前,长长的杖先行扫过。他险些被打中,踉跄半步,牵着女孩的手回头看,差点被警官饱含妒忌的压抑神色逗得笑出声。 “请放开她。” ——太田警官脸上的表情,用败犬二字都不足以形容。 “哎呀,您巡逻真是辛苦了。怎么,警官,今天又要说我性骚扰吗?…HANA,拜托帮我解释一下呀,太田警官误会我那天在性骚扰你,差点把我抓到留置所呢。” 听到他的话,女孩露出了相当困扰的表情。他一心以为事态会与自己想象中吻合,几乎要提前笑出声来,然而,下一刻HANA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是吗?抱歉。遥可能是误会了吧?” 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代替那每天半夜巡逻的低等警官向他道歉。 ——遥? 这是什么称呼。那打了鸡血的劣质饵料的名字?她直接叫他的名字? 他们有这么熟吗? “…这是公事,须藤小姐。”太田移开视线,掩盖轻微自嘲的唇角,低声说,“白石先生,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最近情况特殊,不要再在街道上引起骚动。否则我有责任把你送到警厅。” ——须藤? HANA姓须藤。 也就是说这个人知道她的名字。 他都不知道。 事态何时脱离掌控的危机感。 酒意在冷冷下坠声中散了一半。 “我没觉得哪里引起骚动呢,”Leo的目光在身旁少女与面前警官的脸上转了一圈,面不改色,再度轻柔地揽住女公关的肩,将她拥进了怀中。 “给您添了麻烦真不好意思。我和HANA明天都要上班。您也知道,最近形势不妙,得早点回家,我们就不继续打扰您了。…走吧HANA,刚刚不是还想去我家吗?有太田警官这样优秀的基层巡查,我们一定很快就能安全回家了。” * * * * 再过几章会有奇怪的神展开。 虽然可能看不出来。 本文的正宫。 应该是太田警官…? 白月光角色和第一男主是悠。 但正宫角色是太田警官(?) 以及本文的男主角们是有可能死掉的啦。在别人的HE里可能会死。 不过正文应该是大团圆结局(?) (21)互相帮助(?)的夜晚(HH) R-18/和Leo/轻微的dirty talk以及人格羞辱(…?) 21 意料之中,Leo的家在某个高层公寓。意料之外,他是和同事合租的。 不太清楚是哪个同事。但应该就是那个吧?经常和Leo一起接待她的男生。公告板上营业额倒数,和阳葵一个水准的新手男公关。 浴室响起淋浴声。 客厅窗明几净。阳葵坐在柔软的大沙发上,盖着Leo特意找出来的毛毯,幸福地抱着枕头看电视。 每日新闻里正在播报股市动向。阳葵完全看不懂,通过解说员抑扬顿挫的讲解声调,好像本地几家公司的股价同时上涨,相对地、另外几家一片惨绿,其中一个几乎要跌停了。 右侧一排股票代码边相应地标注了每家公司的名字和涨伏曲线,并且贴心备注买入抛出的时机推荐。左下角写着咨询专家的名字。 山本…咦? ——山本和真。 那位股市咨询专家,名字是山本和真。 …诶? 是、那种大众名吗? 不是吧? 仔细想想,和真先生的工作,悠哥哥好像也提起过。由于过度冲击,印象中只剩下能一口气还下所有债的超高工资,别的就。一概不知了。 原来和真先生是会上电视的那种高级金领人士啊。 虽说听闻过类似的消息。政坛高层会光顾银座地区的高等级陪酒女之类的。店长经常拿类似的例子激励她们。但原来阳葵身边就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啊。 股票市场。听起来就好厉害。是以亿为基本单位的工作吧? 如果阳葵也能那么厉害,是不是就不用担心债务了呢?也不用担心会被悠哥哥讨厌。可是昂贵的大学学费…不,阳葵笨蛋的脑袋根本考不上和真先生的那种厉害大学。 还有什么赚钱的方法呢。黑道、打手?但是阳葵不认识黑道成员呀。还有一点就是,前几天两个同时的黑道客人说付不起她的嫖资。做黑社会成员,工资好像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多。 即便如此。 她连加入黑道、接到打手的工作都做不到。 ……真没用。 悠哥哥说得没错。像阳葵这种女孩子,想赚更多钱就得去给癖好变态的富豪当性奴。想要比咲良更有用,只有这个办法了。要不要申请一下…?请几天假、然后去找悠哥哥、求他派给她那类工作。 阳葵呆呆地绞紧手指,锋利指甲深深嵌入陈旧伤痕。那里今早刚刚被割破,稍微一碰就渗出了血。 “HANA?” 淋浴声还在响。身旁沙发不知何时下陷一角。阳葵睁大眼睛,转头看去,印象中花名叫Nika的底层男公关坐在身边、一脸不可思议地与她对视,忽然开始大呼小叫。 “Leo哥!!你把HANA带回家!!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啊!!” Nika是个有着软绵绵紫头发、和阳葵差不多大的男生,长着一双笨笨的狗狗眼,总是喋喋不休,经常和Leo一起出现,是受他照顾的后辈。因为这一层原因,阳葵对他的印象很深,和他关系相当不错。 可能是职业习惯,Nika总是对阳葵动手动脚,喜欢捏她的手腕、亲她的耳垂,经常突然从身后抱上来。阳葵和他是可以接吻的关系。 “Nika,”阳葵说,“今天没有出台呢。” “啊哈哈,”男生的表情尴尬起来,“我们这边带客人走不叫出台啦。” “好像没见过Nika带谁走。” “、呜!好一针见血…没办法啦我业绩太差了!没有需要用身体笼络的对象嘛。” “嘿嘿。”微妙的同类惺惺相惜的感觉,阳葵发出得意的笑声,“HANA有哦。” “哇,居然炫耀起来了!” “就是那个!” 阳葵高兴地指向电视机,画面切换了好几遍,分析的公司换了两三批,但对不懂行的无关人士来说几乎一模一样。下方咨询专家一栏始终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什么?右下角的老头主持人吗?” “是左边!” “呃呃…哦!原来是山本先生!他超有名!话说他也会去红灯区啊!” 阳葵歪歪头,脑袋上冒出问号。 “Nika认识和真先生吗?” “也不能说认识啦。”男生挠挠头,诚恳地说,“本地金融论坛经常提到他,说到这边的风险投资,最顶层的金牌业务者就是山本先生了。大家都说把钱交给他就不会有问题呢。” “Nika会看股票节目。好厉害。” “不、这个是Leo哥在看的啦。” “咦?” “当然我也有在看哦!女公关应该也要进修吧。” “…咲良可能会看。” 怪不得咲良总是劝她勾引和真先生然后结婚。 不知真相的Nika、像刚刚的她一样发出嘿嘿的嘲笑声。 “嘿嘿!HANA不思进取。” “没有…” “啊,对不起。其实超辛苦。我知道!你们店里每周只休一天的只有HANA一个人呢。” “…电视机。” “啊?” “…没有电视机,看不了新闻。” 喋喋不休的男生突兀沉默。软绵绵的紫毛晃着,脖颈咔哒咔哒地转过来。下垂的狗狗眼散发呆滞的光。 “小花是开玩笑的吧。” “不是呀。” “那就是借口。现在网络这么发达。” “手机、型号太旧了。”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 “……” “……” “其实我也是才换的手机。” “、?” “房子、还是Leo哥看我住那边可怜,主动邀请合租的。” “…了吗。” “什么?” “Nika也欠债了吗?” “啊?没有,我就是单纯没收入,男公关要赚钱好难的…等下,小花你是有负债?!” 阳葵诚实地点头。 “诶—诶诶诶——” 软绵绵的紫毛男惊慌失措地看向浴室。浴霸暖色的灯光从门的缝隙渗出,哗啦啦的水声还在响。距离Leo进入浴室,差不多有六七分钟,那位头牌相当注重保养,加上喝了酒,应该不会立马出浴室。 ……也就是说这件事现在只有他知道! 白石那个人,要是知道目标没有多余的钱给他,一定会立马抛弃她找下一个目标的! “HA、HANA呀,这件事最好不要告诉Leo哥哦。”秋山奏太战战兢兢,话到一半,忽然改了说辞,“呃、不,告诉他的话。那个,怎么说呢。要不要换我?” 阳葵:“……” 手臂环绕抱枕,乖乖穿上一次性拖鞋,缩在沙发上的娇小女孩歪头望来。神色一如既往迟钝。 “呜。”秋山狼狈地躲开视线,神色自暴自弃,“当我没说好了!反正小花只喜欢Leo。” 刚刚、他想说什么吗? 阳葵摸不着头脑,仍然困惑地看过去。方才自顾自坐到旁边搭话的男公关偏着头不看她。本该感觉不到的。可没一会儿,对方白净的脸颊便连同耳根和脖颈一起红透了。 这显然是演技。 好厉害。Nika是走男高路线的。磨炼纯情演技一定努力了很久!她也要努力才行! 女孩子的表情变得充满敬意。刚想出言称赞,浴室里的水声忽然消失,流水管道哗啦啦的响声骤然停下。 门里传来细微的动作声。布料摩擦、脚步时停时有,似乎是在拿浴袍放毛巾。 他洗好了! 阳葵高高兴兴放下抱枕,整理沙发上自己压出的褶皱,随时准备迎接男公关出浴。 秋山满脸欲言又止,痛苦程度好像遭人打了几拳,最后只说出一句:“HANA真喜欢Leo。” “因为、”阳葵脸红了,“Leo的眼睛很好看呀,像绿宝石一样。” “我要哭了!我的眼睛不好看吗?” 是为了活跃气氛说的话。男公关的通用技巧之一,没指望对方做出回答。除非关系亲密,一般来说不会特别注意眼睛的颜色,尤其是深瞳,得凑到很近才能看清。他以为阳葵没注意过。 但一心关注头牌公关、面对沙发站立的女孩回答了。 “Nika眼睛黑漆漆的,一点光都没有。” 阳葵低下头,小声说:“我不喜欢和你对视。” 说这话时,她望着他黑漆漆的眼睛。 秋山 奏太:“……” 两位年轻人之间、产生了一个短暂的对视。 秋山 奏太:“还说我?小花不也是么。” 紫发黑瞳,相貌和阳葵一样年轻的男公关撇开脸,嘀咕着说。 “手指自残成那个样子,血腥味快溢出来了,再怎么遮也没用嘛。” …… 违和感。 惺惺相惜。 亲切混杂着违和感。 脸颊贴在玉白桌面,冰凉颤栗侵蚀。这里的桌子比阳葵房间的高。足尖吃力踮起,双腿微微分开,粉色黏膜拉扯银丝,秘处滑落黏连汁液。挺立性器熟稔挤压肉瓣摩擦。 只有阳葵能听见、仿佛从大脑深处传来的暧昧水声,咕啾咕啾地响起。 视野被大片黑白占据。 异国的文字符号在书脊蜿蜒。 “Leo,”阳葵呆呆地说,“在看书呀。” 青年的掌心压在书桌,钳制的姿势、修长指尖覆盖她的手背,从后方十指相扣。空调开得很凉。他刚刚洗过澡,浴袍散开,细吻着阳葵的后颈,夹杂雾蓝的黑发从肩头落下。 微凉水珠结合身体出浴的热气,倾下使人颤栗的浓香。 “HANA对我好奇么?” 男公关有规律地抚慰女孩青涩的身体,隔着薄衣揉捏奶尖,手指灵巧牵拉挑逗,贴着阳葵的耳朵暧昧轻语,将问题抛了回去。 “在意这些书,才想在书桌上?还是喜欢被人从背后抱?” “因为、真的…好多。” 阳葵脸贴桌面,心怀敬畏地抬起眼睛。狭窄视野中,木质书架上占据足足半面墙的书籍散发出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氛。题目大多日英混杂,右上角整片区域都是英文书,虽然看不懂,但根据书脊介绍,似乎都是同一个专业的书籍。 而且、多多少少有翻阅的痕迹。 “好厉害…!客人们,也是因为这个才…” 怪不得Leo是店里的头牌。 咲良应该也有这么多书吧? 笨蛋果然在哪都是笨蛋,阳葵连书名都看不懂。 “是么?这么想、就说明HANA觉得这些书也是魅力的一部分?我很高兴呢。” 白石仍然没有正面回答,手指继续拨弄女孩小巧的乳尖。原本几乎融入肌肤的青涩乳尖颤巍巍挺立,每被温柔刮拧、掐揉拨弄,便窜过电击似的酥麻快感。小腹愈发滚烫。肉冠嵌入软肉中央,力道适中碾过阴核。秘处花汁满溢出来。 被人称赞,按理来说应该高兴吧。不过男公关对此好像不太受用。 和Nika一样,Leo的伪装相当高明,但阳葵对直接接触的人体变化相当敏锐,因此、即便看不见也能从肢体语言感觉到。 Leo不喜欢书的话题。 “因为、会读书就…呜!!L、Leo,那里!” 话到一半,若有若无抚慰阴部的性器忽地碾过花蒂,精准抵住肉芽,模仿性交前后动作起来。原本不该有这种反应的,但阳葵的身体、二十四小时内已经被三个男人加上她自己使用了。没能充分休息的媚肉阴蒂本就红肿热涨,再被性器重重擦拭、快感混着疼痛,尖锐得眼前发白。她的腰差一点跳起来。 阳葵的反应让男公关顿了几秒。 “果然,今晚HANA这里格外烫。”白石侧头咬住女孩的耳垂,腰身慢挺、继续抚慰花核,动作却轻柔许多,声音怜爱起来。 “昨晚接过客人吗?小穴还没消肿,前面翘得很厉害呢。” “做了…半个晚上,今早、用前面……” “是难缠的客人?” 阳葵咬住下唇,视线从书架移开,羞涩地移向他。脸蛋红扑扑的,温度比身下还烫。 “…HANA也觉得舒服。” 相貌出挑的女孩,趴在男人房间的书桌上,主动翘起腰臀掰开穴口,露出这幅任人采撷的表情。任谁都忍不住吧? “小花真淫乱。”语调仍是伪装的温柔,内容却变成苛责。男公关覆盖她的手背,指尖反复揉捻乳尖,粗长性器次次戳弄花蒂,嘴唇贴在耳畔,呼吸微微急促。 “年纪这么小就被肉棒迷晕,以后要怎么上岸呢?HANA变成求着男人插的痴女,我可会很难过的。” 阳葵的全身都在发烫。 和悠哥哥相似的语调、言语中潜藏的苛责让她无比亢奋满足。悠哥哥从来不会这么说。悠哥哥的、哪怕是糟糕的话,也充满发自内心的怜爱。可是Leo不是。他只有表面温柔。调情的那些话、没有一句不隐含侮辱。 Leo一定不喜欢她。 不过没关系。这就是阳葵想要的。 阳葵喜欢被责备。 她什么都做不到、太没用了。心上人从不责备她,无论能否完成目标,都照常夸奖她,亲吻她,亲切地叫她小葵。可悠哥哥越是温柔,越让阳葵心怀未知的恐惧。 佐佐木悠不会丢下她,也不可能放过她。她是佐佐木悠珍贵可爱的财产。阳葵多少明白自己对悠哥哥应该不太一样,被心上人特殊对待的幸福却更加助长关于对方离去的想象的畏惧。 是不是随时会丢下她,才这么做?是不是每次让悠哥哥失望,都会积攒一点未兑现的惩罚,到最后一旦兑现,就直接把她扔掉? 明明阳葵这么没用。 为什么总是温柔对待她? 爸爸给阳葵买好吃的、给阳葵钱、难得摸摸阳葵的头之后,没过多久,就会愤怒地用拳脚殴打她。大家都说这不正常,但是阳葵从没有恨过爸爸。 对她来说,这是理所应当的交换。 得到一时的快乐,就要付出一时的痛苦。在阳葵扭曲的观念中,幸福只能与痛苦并存。 如果悠哥哥不惩罚她,那、只能由她自己做。 被责备让阳葵感到安心。 身后男性的气息吐在耳畔。 “下面很湿哦,随时可以插进去呢。和客人做也是这样么?HANA这口花心、被多少男人尝过了?” 腿心好像要烧起来。大腿根部不住颤抖。 男公关的声音、还有语调,都和放贷中介微妙的相似。只有内容,正在指责阳葵的淫乱放荡。 “不、不记得了,很多…好多人,都做过……” “要用做吗?HANA是把小穴卖给客人,对那些男人只是活的性处理工具,不是做爱吧?” “Leo…” “被当做飞机杯都能舒服起来,难不成真的是变态痴女?” “那里、啊啊、蹭到…呜!!” “只碰前面就高潮到流口水,果然HANA不需要插入也可以呢。” 接连不断的责备。手指掐住青涩小巧的奶尖下流拨弄,性器则涂抹滴落汁液,戳刺花芽挑逗。分明和遥也这样做过,可无论手法还是情话、都浮现鲜明的差异。这份无意识的对比刚好印证了淫乱的定论,低下的自我认知被他人点破印证、反而带来强烈的快感。 阳葵愈发意乱情迷,偏过脸,张开嘴巴,吐出舌尖,像昨晚一样对背后位的男性索吻。昨晚悠哥哥、先亲了她的舌头,之后才含住她。他太温柔了,她觉得Leo可能会恶劣一点——那才是对阳葵应该的态度。 果然。 泪眼模糊的视野中,生着璀璨碧眼的男性勾起隐含残虐的迷人微笑,吐出了恶劣的言语。 “HANA学会接吻了?尝过嘴唇的男人,应该没有尝过下面这口穴的人多吧?” “是、是的!对不…咕唔!!Leo、的…” 阳葵的脚趾蜷缩起来,颤抖夹紧大腿,含着眼泪哽咽道歉,泪汪汪的眼眸却涌出可疑的期待,用动物般渴求的眼神望着他。白石床上向来知情识趣,没等她的话说完,便托起女孩娇嫩的脸颊,低头深吻下去。 唇舌即刻激烈交缠。 论接吻技术,阳葵经历过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上Leo。两边舌尖情色缠绕,津液交渡滋滋作响,嘴唇难以合拢,下流地相互触碰。舒服、但是还不够,或者说不应该舒服。 她边接吻边摇头,金发凌乱散开,大腿肌肉夹紧男根,摇动腰肢套弄性器,倒在桌上泪涔涔地回头望他。女孩漂亮的脸蛋沾满晶莹湿痕,唇角唾液不堪滑落,痕迹又黏稠又淫秽。 “还没开始就湿成这样,HANA未免太喜欢肉棒了。本来就谁都可以,再培养出性瘾,恐怕会变成最低等的妓女,宁愿不要钱求着男人干呢。” 身下硬得发痛,男公关喘息发闷,声气不稳,粗涨肉棒反复顶弄花芽,语调仍温柔体贴、内容却愈发过激。 “腿张得这么开,小穴里面露得一清二楚,阴蒂还翘得这么高,HANA到底想被操哪边?” 好舒服。 同样是擦拭阴核,Leo的肉棒好像有魔力,花芽嵌入冠状的沟壑,似乎本应如此般深深吻合,淫秽不堪地相互交错套弄,涂满大片黏连花汁,发出咕叽咕叽的下流声响。下午和遥的是「Kiss」,但现在和男公关的、绝对是与接吻相去甚远,哪怕不插入也只能称之为「Sex」的行为。 就像他说的一样。 和插入的性质没有区别。 除此之外,另一层快感更加鲜明。 仿佛昨日场景的重现,阳葵被碧眼的男性压上书桌,这一次轻柔触碰之余,增添本应如此的责备羞辱。没有赚到足够钱的阳葵、宁愿不要钱也想被同类插入的阳葵、比不上其他女孩子的阳葵,就应该被批评苛待。 晕乎乎的满足感。 满足之余,身下兴奋滚烫,又溢出大股爱液,拉着长丝滴落在高挺膨胀的男根。 “都、都可以,HANA、都听Leo的,Leo想插哪里都没关系…!” “这可不行呀。”白石声带一紧,极力克制即刻插入的冲动,柔声说,“今天HANA才是客人,该我来听HANA的才对。今晚,您想要我怎么做?” (22)希望被残忍对待(HH) 22 阳葵做不出选择。 比起自己做客人,她更喜欢随波逐流,被引导甚至被强迫。她不喜欢自己做选择。 “呜…?我不要做客人,把HANA当做小狗就可以呀!Leo想——咕、啊啊…!!里面、进、进去了…!!” 话到半途,男根便忽而改变方向,抵住了汁水泛滥的穴口。阳葵意乱情迷,配合地塌腰抬臀,调整成最适合插入的角度。下一刻,男公关的性器便长驱直入,撑开紧窄膣道,一瞬奸进了最深花心! 子宫快感蓦然升腾,全身上下席卷海浪般的震颤,被身后异性尽数包裹。男公关还钳着她的手,同样爽得难以自控,五指发力深嵌掌心,恋人般紧密贴合相扣。 “是呀,”他应和道,“那么,现在要开始插小狗了哦。” 金发凌乱洒了满桌,女孩过分娇小的身体禁锢在书桌与异性的身体之间,一刻都动弹不得,稚嫩清丽的湿漉脸颊、比起小狗,反倒更像被肉棒牢牢钉住的玩偶娃娃。白石声气不稳,指尖掐紧,腰身挺动,硕长性器终于奸入淋漓花穴,撞进阳葵稚嫩动情的宫口。噗嗤水声混着响亮交媾,加上少女的哽咽、男性的粗喘,淫乱下流得直让人厌恶。她看起来实在太小了,稍有力气的成年男性都可以单手把她提起来。 他不知第几次被微妙的罪恶感裹挟,非但没能产生怜爱,反倒涌起了更进一步折磨她,让她变得乱七八糟、被情欲催熟的迫切念头。 “这里、是不是挺起来了?HANA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乳房?是呢,这是狗狗用来喂奶的地方…可HANA的这么小,以后怎么能喂得好?为了后代着想,现在就要多锻炼呀。” 属于男性的掌心肆意揉捏隆起奶团,娇小乳尖被迫牵拉弹回、拨弄重捻。男公关的手法又情色又熟稔,时而用指甲剐蹭奶尖,时而以指腹按摩乳晕,每每等到阳葵哽咽挺身、主动把上身可爱的两点送进掌心,便恶劣地移开指腹,将挺立蓓蕾重新按进乳晕。似乎在挑逗情欲,又似乎只是把尚未发育的宝贵性征当做玩具。 女孩被折磨得泪眼汪汪,身下爱液却越发泛滥,舌尖还吐在外面,湿漉漉的眼睛像在恳求他的垂青。白石笑起来,笑意中饱含他自己都没能意识到的轻慢蔑视,声气愈发温和低柔。 “HANA、全身都很敏感呢。怎么玩弄都不拒绝,在妓女里也相当少见哦。” 阳葵喜欢被他羞辱。 脑海中浮现悠哥哥的脸,颜色相似的瞳色在眼前重迭。仿佛被心上人责备的幻想在现实重现,身下越发地有感觉。脸颊绯红炽热,后颈汗珠滚落,视野的中心、蓝黑湿发打着旋儿垂坠。女孩讨好地亲吻那缕挑染发丝,眼睫羞涩忽闪,近乎贪婪地痴望他的眼睛,眸中迷恋满溢。 “再…” “嗯?” “再多…说一点。” 白石又一次露出了那种微笑。 “HANA是变态呀。” “是、是的。” “昨晚和那位警官睡过吧?” “诶、那个…” “他给了HANA多少钱?对他降价了?” “没有…要遥的钱。” “原来现在就宁愿不要钱呢。” “呜…对、不起,对不起!HANA是贬损自己价值的不合格的财产!请惩罚我!” 稍微有点棘手。 她今天好像格外希望被残忍对待。 白石并不是对她心怀怜悯,就像刚刚说的,现在她是客人,就算要求是「希望被残忍对待」,他也必须要满足。问题在于,这要求和他自己的意愿重合了。一旦顺应要求,他可能会忍不住。 身下少女眸中泛起涟涟的泪光。她还穿着宽松的旧衣,原本小巧的乳尖被再三挑逗,颤巍巍地挺起来,秘裂吮着男性器,内壁轻微痉挛。不知是她天赋异禀还是年纪太小,或者两者皆有,含住肉棒的小穴又窄又湿,媚肉层层迭迭缠绕茎身,稍微一动就紧紧裹住。快感阵阵穿梭。如果是被服务的客人,当然会觉得相当舒爽,能够肆意发泄,但白石不是。就算她的目标是被责备,白石的最终目的也是让她满意,不能轻易射精。 因此,这份快感也成为束缚他的枷锁。 …平心而论,作为头牌男公关,白石凉太的性能力没有任何问题,从尺寸、技巧到氛围掌控、时间把握,都堪称男性中的上流。可阳葵实在索求无度——她是花了钱的!她才不要浪费!——每次都要缠着他做上整晚。她的体力好得离谱,性方面侍奉人的技巧同样熟练得可怕,无论是谁都难以把持。和女孩共度的夜晚,白石一向被榨得干干净净。…要不是每月只有一次,他绝对会被榨干。 好在阳葵只在自己买下他的夜晚索求无度。 Leo作为客人的时间,她会像对其他客人一样小心周到地侍奉。 “…不是奖励么?” 他钳住女孩的下颌,半是让她舒服,半是忍耐快感,慢慢地挺起腰。缓慢的性交、快感与狂风骤雨的激烈肏弄不同,更像情侣间暧昧的温存,舒适如水波动。但Leo不是温柔的人。接下来会做什么?阳葵愈发期待,眸光痴痴亮起,被硕大性器撑开的花穴、渗出了渴盼的蜜汁。 “宁愿不要钱也想被男人干的淫乱妓女,自己不是也承认吗?说什么想要被惩罚,其实只是想要肉棒吧?…坏女孩。粗暴地强奸你,对HANA来说不是奖励吗?” 强、强奸。 阳葵并不喜欢痛,痛苦无法带给她快感,只能缓解她的焦虑。有关被强暴、被责骂的这些渴望,归根结底连接着人。 如果是悠哥哥。 …如果、悠哥哥想强奸她… 就说明。 他非常地、非常地…渴望她吧? 女孩可疑地脸红了。 她的身体已经很烫,可这样一想象,却仿佛没有上限似的,直接烧了起来。好像有火焰在脑袋里面成片燃烧。阳葵脸颊滚烫,乳尖擅自挺立,花芽高高翘起,眼眸湿润无比,内壁擅自痉挛,一副只差把「拜托强暴我」几个字写在脸上的发情模样。哪个男人能拒绝这种状态的女性?男公关不自觉收紧手指,喉结轻颤滑动,呼吸愈发不稳。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将她掀翻在床,用性器残忍鞭挞这具未发育完全、不知廉耻的娇小女体,逼她颤着腿根被迫承精呜咽求饶。然而从过往经验看,如果真这么做,先耗尽体力的绝不是她。 HANA像是淫欲的无底洞。无论哭得多可怜,高潮多少次,看起来多不堪一击,只要对方不说停,就能一直继续。 单看她的反应就知道了。 她渴望残酷粗暴的性爱。 “所以,今晚的惩罚是…” 结合秘处一片泥泞,肉瓣挤在两侧边缘。粉红穴口吃力撑开、谄媚吞吐青筋蜿蜒的粗硬茎身,咕唧水声细微响起。它动得慢、插得深,每次浅浅抽出一截,便再度埋入宫口。温水煮青蛙般的舒适。舒服、却不够。阳葵欲求不满,眼里又噙出渴求他的垂青的期盼。 白石凉太喘息着,无比温柔地含住少女软滑顺从的舌尖,吐出最为残忍无情的性虐话语。 “——就这样,保持一个晚上。” …… 客厅灯是开的。 电视机声音开到最低,画面停留在经济类节目,节目结尾分析时间,年长的男性主持人坐在长桌一角,正向特邀嘉宾提出问题。 特邀嘉宾是位气场沉稳的男性。对于只邀请经济学专家的节目,面孔相当年轻,尤其在主持人的对比之下,神色冷峻的脸简直英俊得具有碾压效果。 “据说最近被挖角,去国际企业做高管了。”白石凉太客观叙述,“新上任不到一年,不可能兼顾企业管理和股市研究,想听到专业意见,去隔壁台可能更好。” “我又不买股票,只是想看看他的脸啦。” 把HANA送回家,天已经大亮了。现在放送的节目都是重播。秋山特意调到有山本和真出现的时长,全程都在观察他的脸。 “主妇们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导演大概也是,明知道企业高管新上任没时间,预测精准度不及从前,还是每月都邀请一次山本和真。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脸。 “话说、Leo哥你回来也太快了!HANA家离得很近吗!” “搭计程车回去的。” 他冷淡地说,“她住在CLUB附近。” “那不是相当远吗。”秋山表情惊愕,“干脆要她留宿呀!” 他也是这么说的。 但HANA拒绝了。 「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是这么说的。 说实话感觉相当不可思议。 因为Sex的时候非常动情。说是惩罚,其实同样经过精心设计,进入的频率都按照她的喜好调整。进行之前就猜到她应该会舒服,但实际慢吞吞地做起来,HANA动情的程度远超预料。 …她喜欢慢悠悠的做法吗? 按理来说不该有快感的缓慢性交。放慢倍速似的频率。由于过分放缓,挺进时挤开褶皱的排斥挤压,拔出时冠状剐蹭肉壁的缠绕留恋,连同内壁大量黏稠的淫靡爱液,被肉冠挤压泛滥、沿着茎身溢出穴口的过程,都能清晰感受。 是对男性而言,不用担心射精、又能充分享受的舒适频率。 身体覆压而下,前发垂落阴影。从后颈吻到耳垂,含住小舌深吻。手指从奶尖滑到阴核,不轻不重揉弄挑逗。男根挤开肉瓣,侵入穴口,极慢极缓地轻柔抽送。情色水声搅弄黏稠,湿润内壁柔顺裹弄。 慢悠悠的温吞通奸。 起初会感到舒服,但后面就会因为过分温吞、得不到更上一层的快感而痛苦。HANA也是如此。 尽管如此。 她好像相当喜欢。 眼睛湿漉漉的,一边掉眼泪一边扭腰,拼命吮吸他的舌头,分明正因欲求不满而痛苦,却数次突兀绞紧肉壁高潮,在不该感到强烈快感的缓慢性交中泄身。膣道蓦然缩紧、爱液数次浇落,动得再慢也忍不住。快感在脊背强烈穿梭,腰眼蔓延酥麻。男公关竭力咬住牙根,手臂青筋大幅蜿蜒,撑在书桌的指尖按得发白,腰际微微颤抖——依然没能忍住,硬生生被身下动情泄身的少女吸出了精! 到底是在惩罚谁? 阳葵整晚都在高潮。这种节奏、和平常的悠哥哥一模一样。明明是一样的节奏,却被冠以「惩罚」的名目,于是忍耐也成为快感的一部分。相同的姿势、位置、性交频率,却从奖励变成惩罚,现实的倒错让她格外兴奋。过度兴奋的结果就是,结束后白石凉太腿软得走不动路,硬撑着把她指向浴室,勉强保持体贴教她用过淋浴,回房间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在那之后,HANA散着湿淋淋的金发、枕上他的手臂,主动依偎在他胸前,和他一起躺在了床上。 「Leo,」她小声说,「心跳…好快。」 是累的。 「都是因为HANA呢。」 女孩子发出气音的笑声。 「Leo好厉害。」她抱紧他,脸颊贴在他起伏的胸口,眼眸湿润憧憬,「…特别舒服。」 「我觉得HANA更厉害呢。」他声气柔缓,指尖抚摸湿发,侧头吻她的额头,「不痛么?做了这么久,肿得更厉害了。我来帮你涂药吧。」 「不用的。」女孩小幅度地摇头,「Leo明天也要工作、早一点睡就好了。」 「…?」 「怎、怎么了?」 「难不成、想这个时间回家?」 「诶。」 「留宿吧。」他轻吻少女的脸颊,温存地挽留,「这里什么都有,不会耽误HANA工作的。」 ——然而,还是被拒绝了。 即便只是回忆,胸口也涌现出惊人的不快。送她坐上计程车的那一刻,隔着车窗看见女孩精致的侧脸,一瞬间浮现了浓郁而阴暗的后悔念头。 床上说得还是太温柔了。 下一次,他要把她弄哭。 下一次,直到这不检点的痴女受虐狂哭着求他不要再说,他都不会插进去。 “说起来,Leo哥知道吗?” 电视机前,秋山抱着抱枕,新奇地说,“这个山本也会招妓诶,HANA说是她的客人。哇,看他一本正经的,还以为是只有一个女人那种类型呢。” “那个人又没结婚。”结婚了也不影响招妓,白石兴致缺缺,“你不是看过吗?HANA营业版80%的业绩都是他贡献的。” “我看得没有Leo哥仔细啦。但你不担心HANA上岸吗?要是我有这种客人,肯定要勾引人家结婚。” “那不是好事么,她能勾引到最好。”白石反应平淡,“主妇也能拿到钱,山本死了钱都是她的。” 新人男公关发出长长的「嗯…」声,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好像是这个道理啊。那样就是人妻了呢。” 白石 凉太:“秋山。” 秋山 奏太:“诶?怎么了突然叫我。” 白石 凉太:“你喜欢人妻吗?” “?等下Leo哥,我反应一下…” “还是喜欢幼女?” “呜。说了不是啦!我只是对HANA感兴趣而已。” “喜欢她?” “那倒也不是…” 生着云朵般软绵绵紫毛的男公关目不转睛看着电视屏幕,漆色黑瞳映出男性冷峻的神色,股票涨幅心电图般蜿蜒。 秋山停顿许久,忽然一本正经地叫他: “Leo哥!” 白石在电视的右边接水,懒洋洋地问:“有事?” “昨天说的还算数吗?” “你指什么?” “就是,那个,要不然。…下次蒙上HANA的眼睛让我干吧?” * * * * 白石凉太。 不会因为虐待对方而勃起,也不会虐待。虽说由于工作性质对SM行为不算排斥…这里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床上说的侮辱助兴大部分都是心里话,平常的情话反倒都是伪装。纯粹的人品低劣罢了。 不过阳葵喜欢。 阳葵确实不喜欢痛,她是靠疼痛缓解情绪…或者说释放情绪。情绪失控时就会自残。正因为疼痛是不快的,才用痛苦来释放和惩罚自己。与其说是M,不如说是单纯的精神有问题… 床上表现出来就是嗜痛。被弄痛会让她安心。但疼痛本身不会让她有快感。 ……但说她是M也没问题。 本章这么动情是因为把白石代入成临时理想(?)的特供版心上人呢。 (23)稍微有点得意忘形。 23 身体极度沉重。 双腿灌铅的沉重。半条灵魂倒在地上,尸体般被身体拖着走。颜色灰蒙蒙的灵魂拉扯摩擦,每一步都掉出铅色的碎屑。留下车辙般漆色的印痕。 天快要亮了。 树上蝉鸣错落。 近来阴天多,前夜下了雨,天空一早就笼罩阴云。空气中蔓延稀薄的水雾。工作整夜的警服贴在皮肤,触感不净黏连。 和湿润空气接触的皮肤更黏。 脑袋隐隐作痛。 蛏松会今晚开始收保护费。本地最臭名昭着的黑道结社,底层成员没有半点纪律可言。收费途中连续发生多起冲突,单是一个晚上就收到数十起的针对举报。线索人大部分是民众,也就是与黑道无关的消费群体。 整晚从街头跑到街尾,来来回回安抚群众、控制秩序、和黑道交涉,报告上司,流程繁琐冗杂。他直到黑道离开才喘得上气,裤脚被雨水打湿到膝盖以上。 后半夜,遭到上司责备的竹内巡查长神色阴郁,严厉斥责新人警官不遵循规章制度的处理方式增添多余风险,只字不提先前内容相反的批评。他麻木地低头道歉。 程序化。 鞋尖踏入水泊,坠雨激起涟漪。 最好像是程序化的机器。拟人程度70%最完美。严格遵守规章制度,适当模糊执行力度。必要时放弃人格。可能拟人程度50%就够了。 一半灵魂可以丢掉。 好像拖着残疾的肢体行进。沉重枷锁缠绕脚踝,行走间摩擦地面,画出滋啦的灰色长线。 清晨街道安静寂寥。 回家要先洗衣服。裤子也要洗,被雨打湿了。烘干晾出去。睡觉。明天早上起来收衣服。吃饭,然后。…… …… 她今晚不回家。 ……然后上班。明天黑道也要收保护费。举报人应该不会比今天多。可能会轻松一点。…… …… 他手上还有钱吗? 十万、每个月的工资拿到手差不多二十三万。去掉房租和衣食,剩下的钱应该…好像不够。从午饭上省的话。自己做拉面?或者便利店的… 空气中悬浮雨水的湿气。 湿透裤脚贴着小腿,又冷又黏。 红灯区尽头空无一人。 树叶摇曳翠绿的风影,隐约可见太阳升起的方向、廉租房的建筑落下反向的长影。 …… 她应该睡了吧。 在男公关的房间。 白石怀里。 …… …… 此时此刻,须藤阳葵。 ——正在小巷子里收拾残局! 说是收拾残局。其实就是处理犯罪现场。 计程车太贵了…!夜间更贵。比白天高两成多!白石替她付了2km内的起送费用,然而距离阳葵的住处还有好远!超过2km就要多收费了!算起来多收的钱可以吃好几个饭团! 于是为了省钱,在从来没有去过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马路中央下车了。 单看外表,经常有人把阳葵误认为没有方向感的天然呆女孩。不过,具有动物本能的女孩子其实相当擅长分辨方向。即便在之前从未去过的地方下车,不特别认路、也能凭借直觉找到正确道路。 只不过、毕竟是从没有去过的地方,哪怕大方向没问题,难免出一点差错。 总之。 清晨时分,剩下计程车费,走在陌生偏僻小巷的阳葵。 一不小心。 做了一件错事。 如果是平常,可能会任由他们动手,但是今天阳葵状态不同。真的是一不小心。就把几个心怀不轨的结伙流浪汉放倒了。 唯一的好事是没有弄死人。 但是场面还是相当限制级。 好像、其中一个的胳膊不小心被掰折,另一个的脚被她用鱼线平整地割断。 血流了一地。 归根结底,还是Leo太厉害了。阳葵舒服得飘飘然、回家路上脚步分外轻快,心情灿烂洋溢。这种状态的阳葵没办法好好控制自己。第一双手覆盖上来,原本是想尽量躲开的,可他们一共三个人,都膀大腰圆、醉意上涌,从四面八方摇晃着包围过来,躲藏空间变得非常狭小。 本来就是偏僻的小巷子。 还在贫民窟附近。 可能比阳葵住的廉租房还便宜,到处都是昭和风格的旧日建筑。风吹过木门嘎吱嘎吱响。穿越时空般陈旧的建筑风格让人怀疑到底有没有水电。 鱼龙混杂。秩序很差的样子。 这份低秩序加重了阳葵飘飘然的心理。 加上几个醉汉说着那种意味的脏话,团团包围过来、把脏兮兮的手贴在阳葵的脸和腿上,试图扒下她的衣服。 …会被弄脏的,轻一点脱呀。 本意只是让他们不碰衣服而已。 可是、沉浸整晚欲望,放纵自我的阳葵,在餍足的余韵中错失了掌控本能的机会。抬起手指、轻轻掐住他们手腕的动作仅仅是制止触碰,然而——指尖触碰跳动脉搏的刹那—— 醉汉们粗鲁的言语,淫邪下流的目光,在她的肢体流连的脏兮兮的手指。近在咫尺、砰、砰的兴奋心跳声。狰狞扭曲的通红的脸。吐息间溢出的浓郁酒气。狂热。即将作用在她身上的暴力手段。 ——忽然间与爸爸重迭了。 夹杂愉悦与痛苦的回忆在脑中穿梭。 女孩的呼吸蓦地急促起来,眼眸溢出仿佛恐惧的泪水,脸颊浮起病态的殷红。 耳畔回响肮脏到不堪入耳的淫笑低语。充斥侮辱、轻蔑、恶意与性欲的语句,像是这类男性印在身上的检疫标志,让阳葵陷入莫名其妙的兴奋。 少女纤细柔软的指尖、搭上了壮汉青筋暴起的手腕。 那是一只比她大很多、粗壮很多,仿佛连脉搏都比她的心跳有力的男性的手。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 指尖下陷的血管。 如此…迅速流动的…血液……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今晚太舒服了。 舒服的时候,总是想要更舒服。 “都是…因为爸爸。实在是…实在是、太好笑了,但是…呜……” 小巷深处,女孩发出哽咽笑声的同时。 尖锐指甲深深下陷,不知使出什么巧劲,忽然毫无征兆地挑破鼓胀动脉,扭过男性关节,硬生生掰断了醉汉比她两倍粗的胳膊!大片鲜血噗呲喷射,蓦然飚出遍地热红!与此同时,身后的两位男性发出堪称凄厉的尖叫,转头便往巷口逃命。 “呜…不、不要喊呀,…万一被发现了……” 阳葵一边抹眼泪,一边解开手腕大腿缠绕的透明鱼线,从短裤小小的口袋里拿出新买的鱼钩,在指尖轻轻一绕一勾,便轻盈掷出—— 又是噗嗤一声。 堪堪跑到巷尾、即将纳入监控视野的两位壮汉同时扑通跪地。靠后的男人脖颈仰起,手指胡乱抓挠脖子,拼命发出大口大口的喘息,眼眸赤红目眦欲裂,被透明丝线死死缠绕。靠前的男人呢,不慎被松松捆绑、斜向掷出的鱼钩嵌入脸颊,勾住了半个舌尖,正惊慌失措地发出尖叫,用血肉模糊的舌头哭着含糊求饶,拼命妄图扯掉鱼钩。发现没办法扯掉,就四肢并用,爬着想往巷口逃—— “不行…呀,现在逃出去,会被闭路电视发现的……” 阳葵只好把他的脚切断了。 尖叫在某个瞬间戛然而止。 应该是又疼又怕,精神到了极限吧?爸爸也是这样。被鱼钩扯掉眼睛,一瞬间昏迷过去了。那副样子、实在又滑稽又可爱,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会嘿嘿傻笑。 到最后,小巷子里只剩下满身鲜血的阳葵、三个倒下的流浪醉汉,还有一地蔓延的血泊。 要处理现场才行。 怎么处理呢…分尸当然比较好,是阳葵最擅长的事。但是。没死的话,特意把他们杀掉又感觉怪怪的。 …好像没有想象中高兴。 杀掉爸爸的时候,明明很兴奋的。虽然是阳葵最最宝贵、唯一的爸爸,可是,鲜血喷溅的感觉比以往养过任何一只动物都舒畅。用鱼线、指甲、刀具、弯钩,一点一点割破父亲的生命,眼看着他的精神流逝,熟悉的眼睛浸没血泊,灰暗涣散,血液混着肉块从前额湿发滑落的刹那,阳葵愉悦得手指直颤。 现在。 也不是说不快乐。 …和杀掉动物的感觉没什么不同。 程度上欠缺太多了。 好麻烦呀。 如果是爸爸、阳葵当然愿意花费很长时间切割分尸,但是这些人、杀掉好像也不太有意思。而且,现在天快亮了,三个壮年男人,阳葵一个人怎么都没办法在天亮之前处理完。 但是,不杀掉又会留证据。 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为什么一定要三更半夜醉倒在小巷子呀。醉倒就算了,还要调戏路过的女孩子。调戏就算了,还把阳葵的衣服弄脏。 现在的衣服完全变成血的颜色了。 怎么办。 怎么办呢。 果然还是杀掉。之后,塞进周围哪个没人住的废弃房屋,晚上再处理。只要周围的住户不发现,今晚请假过来丢掉,短时间应该不会被发现。但是血迹怎么处理?万一有路过的行人报警,结合走进小巷的监控录像,嫌疑会变得更大。 …总之先杀掉吧。 变故发生在动手前的瞬间。 指尖触及颈动脉,鱼钩刺破皮肤表皮,即将真正嵌入的那一刻。 昏迷男性重迭的心跳、喘息、压抑痛苦的狼狈哭声之外。 不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 …? 不是巷子外面。 是更里面。 看起来完全不像能住人的地方,昭和风格的低矮建筑群中,传来莫名熟悉的脚步声。可能被醉汉们凄厉的尖叫吵醒,门内居民走得又急又重,听起来相当烦躁,方向直奔正门。 阳葵跪坐在一片血泊,侧耳细听片刻,神色忽然奇妙起来。 那是结合了慌乱、困惑、迷茫,唯独没有被发现作案现场理应的恐慌的复杂表情。 女孩飞快地、本能地收回即将嵌入壮汉颈动脉的尖锐鱼钩,向着声音的源头回过头。 临近清晨,天色仍然昏暗。破烂肮脏的、仿佛上个世纪风格的贫民窟巷尾,木门嘎吱推开。 “你们又在搞什么?要打架去别的地方。” 伴随异常耳熟、低哑狠戾的少年音。 大开房门中,走出了阳葵怎么都想不到、红发金瞳的熟悉少年。 * * * * 佐佐木悠的频率一般男人很难模仿… 他不仅勃起困难还延迟射精。快感比一般人薄弱。在性交方面比较钝感。做起来慢慢悠悠的,所有注意力都在阳葵身上。就是说人家传他阳痿不是没有道理的…可能只有阳葵会被他弄出感觉。 但是阳葵就是、任何人和她做都会蛮舒服的。那种。 Leo已经很努力了!为了忍住不射咬碎一口银牙(不是) ↑因为阳葵精力过分充足,其实特意买了延时药。虽然这回没吃。 (24)他会买下她吗? 预警是R18/血腥暴力/踩穴 24 天快要亮了。 房门外遍地血泊。三具身体血肉模糊。两个跪在巷口,另外一个倒在她脚下。 染成金发、化上淡妆,仍然能够一眼辨认的少女跌坐在地,双手前撑,呆呆地转头望他。一如既往的迟钝神态。 她满身是血。 初见的瞳孔紧缩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反应过来的刹那,吉冈隼立即关上身后木门,几步走到案发现场,低声问: “怎么回事?” 阳葵的视线跟着他移动,直到他走到身旁蹲下,才慢半拍地叫了一声: “…隼。” 走近了他才发现女孩脸上有泪痕,睫毛濡湿。 “我问怎么回事。” 阳葵还没想好要怎么解释。分明还没想好,看见线条锐利、肤色如漆的人影,谎言却擅自从口中倾吐。 “不、呜…!对…不起!阳葵、也不知道…对不起…” 眼泪顺畅滑落,断线划过下颌,滴落血泊。女孩哽咽起来,纤弱手指滑落鲜血,不住摇头擦泪。可她的手刚从血泊抬起,自然只能越擦越脏,白皙通透的脸颊沾满猩红,连同金发一起弄脏了。 “怎、么办?好像、死掉了…一醒过来就、变成这样…满地都是血,怎、怎么办?万一、这样走出去,会不会坐牢?” 吉冈 隼:“……” 红发金瞳的少年单膝着地,缺乏表情地看着她。直到阳葵停止抽泣,怯怯地咬唇抬眸,颤抖睫毛与他对视,才又重复了一遍。 “怎么回事。” 须藤 阳葵:“……” 女孩又一次咬住了嘴唇。吉冈隼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她挡不住压力,终于抽泣着说: “衣服,弄脏了。” 空气中弥漫浓郁的血液腥气。 鲜血猩红黏稠,顺着纤长浓密的睫毛滴落,倏忽掉在唇畔,染上妖艳的赤红。 “好。” 吉冈隼简短地回答,起身走进方才的建筑,片刻,拿着一整套工具箱走出房门,递给阳葵一对纯黑色的橡胶手套。 阳葵不知所措地看过去。 同龄的红发少年仍然没什么表情。 “戴上。” “隼、不戴吗?” 他一言不发,低头继续翻工具箱,先后拿出三把匕首,两把菜刀,一把军刺,甚至还有一个电锯。示意阳葵挑一个拿走。 “不用凶器,比较安全吧?” 阳葵弱气地说。 “不然骨头要怎么锯开?” “可以掰断…?把肌肉组织剥掉就…” “…不是凶器。” 话语间,吉冈隼拿起唯一一把军刺,膝盖压住阳葵面前最近的男性身体,手掌稳稳握住刀柄,毫不犹豫深深刺入壮汉背肌雄厚的后心。昏迷中的男性被剧痛唤醒,身体剧烈震颤,即将发出惨叫的前夕,阳葵迅速按住他的脖颈,一手按住头骨,一手扶住下颌,飞快掰过咔嚓响声,直接把对方掰到了休克!一系列动作并没有影响少年的发挥。很快,原本便微弱的痛苦呼吸也消失了。 军刺血槽积满,刃部鲜血淋漓。银白刀身猩红流溢。他抽出军刺,再度以身体重量压住昏迷男性,如法炮制,连续结果掉三条性命,终于结束了有关凶器的话题。 “——这把才是。” “可是、被发现的话,隼就…” “不会被发现,这是黑道纠纷。最近有杀手盯上我们,死了一大批欠债人和打手。” 吉冈隼动作利落地掰断尸体的手臂,试图用刀具分开关节筋络。他应该不太擅长分尸,割的角度有问题。阳葵拿起一把最小巧的匕首,凑过去帮他,刀尖灵巧上挑,轻盈下滑,一瞬便刮破肌肉纹理,切豆腐般割开组织,挑出了一根完美的光滑长骨。 “他们是黑道成员吗?可是没有纹身呀。” “死的人太多了,最近在招闲散人员。” “没来得及纹…?” “也没必要。” “…隼、变熟练了呢。” 阳葵半跪在尸体边,手上还握着匕首,掌控延伸肢体般轻松切割关节,眼睛却看向他,唇角扬起小小的弱气笑容。挂着泪珠的腮边、浮现半个浅浅的梨涡。 “杀过人了吗?” 红发少年无动于衷,嘴唇弧度平平的,握紧掌心军刺,重重刺入尸体腹腔。鲜血噗嗤飞溅,流出大片微妙的组织物。 “箱子里有塑料袋和野餐布。” 阳葵乖乖跑去拿。 三个人的尸体,装了足足十几个黑色的大塑料袋。阳葵分门别类,把剥出的完整骨头摆在地上血泊,玩拼图游戏似的组成人体骨架形状。三人身形相似,骨架也大致相似,哪怕错开放置也看不出来。不过DNA肯定差很多。总之,阳葵把他们的骨头打乱、装了好几个塑料袋。 天色逐渐亮起。前半夜雨水湿气残留,阴云散去,日头高升。夏日炽烈的阳光滑过建筑,落下大片灿烂阴影。 地上已经处理干净,少年用地推简单擦过血迹,现场只剩下拖不干净的猩红地面、巨大的工具箱与数十个打结的漆黑塑料袋。 隼去打冷水了,接下来只需要用大量冷水把地面浇透,再用盐水、肥皂液和醋处理地缝残留。虽然用特殊手段还是能检测出来,但至少看起来不会有任何问题。 一起的效率果然比自己快多了。 冷水哗啦泼上地面。透明水液飞溅液滴,折射日光堪称粲然,分外明亮耀眼。 阳葵动作轻快,脱下鲜血浸透的衣服,束起湿漉猩红的金发,赤身裸体跪在地面中央,趴下上身,认认真真处理地面缝隙顽固的血渍。 自上而下的角度,阳光照耀的胴体一览无余。 握住水桶的掌心突兀攥紧。下一刻,冰冷水液尽数泼在纤细小腿,激起一片细密战栗。 “好凉…!” 阳葵瑟缩躲开,咬住的唇角却不由自主扬起了笑,淋水肌肤晶莹剔透,跪在地面侧头看他。 她的眼睛又亮又湿。 “是故意的吗?” 耳朵精灵一样尖。 发顶束着高高的丸子头,脸侧刘海儿还残留血色,猩红热艳晃在唇角。 洁白尖锐的虎牙像吸血鬼。 身后的红发少年仍然缺乏表情,仿佛穿戴厚重冷沉的盔甲,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金瞳毫无波动。 阳葵侧着头和他对视。 发尾血珠流淌滴落。 掌心撑地。 臀尖翘着,双腿分开。 须臾,刀枪不入的假面寸寸破碎——深肤金瞳的熟悉少年眸中溢出可怖的惊人恨意,冷厉俊气的容颜蜿蜒大片蛛网般狰狞裂痕,仿佛一瞬间从不会动的盔甲雕像化为恶鬼—— 下一秒,腿心蓦地一痛! “咕…唔!!” 阳葵呜咽一声,被毫不留情的粗暴动作踹倒在地。脸颊贴在地面,发丝一瞬凌乱,呼吸却陡然急促,亢奋地咬住了嘴唇。身后异性金瞳闪出可怖的猩红,足尖狠戾踏下,粗糙鞋底挤压柔软肉瓣,将红肿花蒂碾至最平犹不足够,硬生生扯着阳葵的手臂拽起来,逼迫少女保持双膝着地的跪姿直起腰,冲着一对儿娇小的隆起,抬掌重重抽了一记清脆奶光! “哪?” 少年呼吸错乱,声气低沉,嗓音哑得惊人,仿佛应激状态的大型猎犬,喉咙深处发出可怖的压抑气声。他仍然狠狠踩着阳葵可怜的小穴,鞋底摩擦膨胀肉芽,快感连接刺痛。说着话,手掌接连挥下,啪啪几声连响,娇小奶团染上大片残酷赤艳。 “——谁?什么时候?你、给多少人——” 阳葵呻吟破碎,泪珠连掉,腰窝弯折脆弱弧度,全身上下重力吊在被他拉扯的细弱左臂,跪立膝盖微微抬起,露出大片擦伤痕迹。分明一副再可怜不过的受害者模样,被牢牢踩住的蚌肉却轻微翕动,溢出大量晶莹汁液,极为不堪地挤出肮脏鞋底,染湿了大腿根部。 好痛。 但痛苦连接着快感。 秘处软烂糜红,从蚌肉到花芽,无一不透露出过度使用、淫秽糜烂的纵欲痕迹。 实在是用太多次了。 悠哥哥、遥、Leo,一天两夜没有歇息,加上鞋尖的狠狠践踏,稚嫩光滑的小穴不堪重负,终于染上与纤瘦骨架不符,不伦不类的妖艳色彩。 短时间内催熟般的红艳。反常的饱满触感。坏掉般大量流淌的爱液。 “…被多少人轮奸过?” 陡然放轻的低哑耳语。 被阳葵当做养不熟的野生犬单方面放生的少年不清楚也不可能清楚,这口嫩穴并非每天都是如此状态,阳葵还是第一次被用到这种地步。对于他而言,事实是显而易见的。 那就是,阳葵正在卖淫。 长期、多人、能够将她的身体玩弄到如此不堪,方式极度过激的卖淫。 这个认知不能说错误。不过,和真正的事实确实有一定的差异。正因如此,才更加难以澄清。她确实在卖身、确实短时间和多个异性发生了关系。如果非要界定,似乎说成轮奸也没有问题。自然,真实情况与少年想象中全然不同,可女孩实在不清楚该怎么解释,只好放弃了。 隼是麻烦的类型。叫得很吵,还会咬人。而且,咬得超痛。 阳葵从来没有把他当做自己的狗狗。 她对待他的态度,就像面对野外凶狠但皮毛光滑的流浪犬。会摸摸他的脑袋,感叹他的美丽,对他露出笑容,却永远不会收养他。 帮阳葵处理麻烦的尸体,也是因为隼自己杀了人呀。阳葵没有打算杀他们的。 反正、今天必须要请假。 没有他的话,阳葵只能自己处理这些人,本来就要请假的。 “十万一晚,可以过夜。” 阳葵怯怯地说,抬起腰臀、主动将可怜兮兮的泥泞花穴贴在少年粗糙的足底,柔媚地轻轻晃起腰身,“做什么都可以,隼要买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