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师傅宇宙可爱,不服来战!》 1-序 夏天的艳阳掛在仰角二十五度的地方,距离西下还有一小段路要走。 天气很好,万里无云。 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下,有几名身着黑衣的男子一丁点儿也不怕暴露的追逐着一位娇小女孩。 她的发色雪白,穿着一身轻飘飘如同云朵般的短版汉服,为了闪避那些男子,从一栋大楼顶跳到了另外一栋大楼,轻飘飘的女孩真的如同云朵般的飞舞在天空之上。 黑衣男子们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轻轻一蹬,跟了上去。 女孩转身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雪白的剑,追逐他的男子同时也亮起了刀。 鏗鏗鏮鏮── 刀光剑影,伸展在一栋栋的高楼大厦之间。 武林,从未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只是隐藏进了都市丛林之间。 那么是什么让这群黑衣男子如此招摇,又是什么让女孩受到追杀? 崭新的现代武林传说,就从这里开始── 开?动漫祭暑假场──全台最大同人志即卖会与cosplay活动! 本节目,没有工商。 恳请?拓动漫祭(或各大乾爹)赞助播出。 1-01.从天而降的萝莉妹子,当然是要打包带走 「fg?大家的学妹本,与安总的七日纯爱爱本,还有这个听说很红但不太熟的万?物语公主的贫民窟物语。嗯嗯,嗯嗯,各大摊、各大手、各大流行事物都已经收集齐啦。」 咳咳咳咳,身为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对于色色的本子有点兴趣,想必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对了,好像还没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李尚方,十六岁,兴趣是acgn,也就动画、漫画、游戏、轻小说。同人的话特别喜欢18+,毕竟是原作基本看不到的东西,而且看薄本的孩子不会变坏对吧! 毕竟在三次元中,才找不到这么可爱的生物。 没错,没错。点头,点头。 对了,在这边要澄清一下,虽然用可爱这个词,但我可不是什么噁心萝莉控。对我来说异性最好的body,应该是像万?物语公主这种感觉吧?胸部不会太大也不会太小的。所以我才会在作品不熟的情况下,买下这个本吧? 翻开几页,试阅一下。 呜呜,喔喔,会画图真棒,不行,不行再看下去了。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赶快平缓下心情。 真的是太刺激了,不能直视。 检查完本子,将本子小心的收进侧背包里,该来换装了。 是的,换装,虽说是兴趣,但不是表面上的兴趣,尤其是逛同人志展收集小薄本这一项,实在无法想像被现实的同学发现会怎么样。 大概会从微边缘,变成超边缘吧? 是大家会把桌子搬开,隔出楚河汉界的那种边缘。 脱下女用水手服,黑长袜,以及女用皮鞋…… 欸,是的,我穿的是女装。 想说来都来了,竟然要隐藏,cosplay才是最大隐隐于市的吧!然后比起男装,女装更加理想对吧! 太难太复杂的我扮不起,但穿着水手服的黑长直美少女肯定没有问题! 不过实际扮起来我有点后悔……因为超多人抢着跟我拍照,我也不好拒绝,还有猪哥拍裙底的呀! 你到底想拍什么啊?大象先生吗! 我自认长的比较中性,上了轻妆后有点难辨雌雄,但也不要这样啊~我可是穿着男用内裤的啊! 还有路上一个偷摸屁股的…… 呜呜呜呜,我都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开心了。 另外还有一个后悔的点是……为什么要在大热天里选冬装还是有大衣的款式…… 想说可以多藏一点,但热到我要昏倒了呀! 总之……都结束了。 脱好装、卸好妆,我从坐式马桶间走了出来,为了不被发现,我可是一路走出?拓动漫祭所在的花博园区,从后方的路出来,到邻近的公园才换装的。 在这里已经看不见会站着尿尿的漂亮妹子……回想起来真是不可思议,刚刚的我也是他们的一员呢~ 走出厕所,看了一眼门口的镜子,很普通,完全就是普通到不行、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会到同人志即卖会的普通高中男生。 我抓了一下自己普通长度的前发,感觉完美。 都走到这么远的地方了,就算在路上遇到熟人也不会被怀疑的。 接着只要走到民权西路站,坐捷运回家就大功告成了。 完美! 不过天不从人愿,当我离开公园,准备走进巷弄转角之时。 天空落下了一片雪花。 「雪?」 我伸手去接,那雪就像幻觉一样,很快的便消失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位穿着奇特衣服,活像是刚从cosplay会场出来还没换装的娇小女孩,从天空之上掉了下来。 我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抬起另一隻手,如同刚才接下雪花一般,想要去接。 也许是那孩子的感觉太过于梦幻,银白的头发,纯白的古装,点缀着汉服的层层衣摆,让女孩看起来软绵绵的像是云,洁白无瑕好似雪。 缓缓地、缓缓地落了下。 「哗──!」 只是错觉! 会缓应该只是人生的跑马灯吧! 重力加速度根本超重的啊! 不过少女本身其实很轻,毕竟看起来最多也只是国中生而已。 身高目测140多一点,绝对不到145。相当的纤细,肌肤也相当的白,果然是雪吧?不论是衣着,还是女孩给人的感觉。 只是…… 「烫!」 女孩身体与外貌反差的异常的高温,使我不自觉得将她拋了起来。 「呜啊啊啊~」我惨叫了一下,然后赶紧接好。 「呜……」大概是受到了剧烈晃动,女孩闭着的双眼,更用力的闭了一下。 然后缓缓张开了她那樱色的唇说道,「快跑……不能被……抓住……」 「咦?跑?抓住?」 这是什么?cosplay即兴演出的剧情吗?可是这里已经离会场很远了,要演出也不会在这里演出吧? 「找到了,在那里!」 咦?又有人跑了出来?在另一端的巷口,这次是穿着黑色武道服的男子四名,看起来人高马大很不好惹。 这真的是cosplay吗? 女孩再次张开了口,「不行……不行……」 什么不行? 被那些大汉抓走的话,会发生很不得了的事情吗? 大家的学妹,与安总的七日纯爱爱……不对,是那种大汉的话,果然是公主的贫民窟物语吧! 强硬的压住她,然后…… 不行,果然不行! 逼迫成年的少女做不该做的事已经够过份了,何况是未成年的孩子。 纯爱爱就已经罪无可赦了,何况是这样那样! 等一下尚方,等一下尚方下方的尚方宝剑,现在并不是想着薄本内容然后硬硬的时候吧。 要硬硬也是拳头硬硬呀! 不过对方的拳头看起来好像比我大颗,还有人手上拿着……大刀? 惹不起,绝对惹不起呀~ 但我李尚方可不是个无情男子汉,要将这么幼小的女孩推入火坑好换取自身安全这种事我做不到,所以,转过身── 带着人开跑呀! 手里提着的衣服是钱不能丢,侧背包里的本本是命不能亡,抱着的人更是不能拋弃。 就算负重是空装的十倍,我也跑给你看! 我的脚力不是很好,平时也只有维持简单的运动。 好在运气不错,公园的这端穿过小巷并不需要多少时间,很快的,我回到了大道之上穿进了人群之中。 穿越马路后又遇到红灯替我阻止了他们,好运中的好运。 我趁着乱,抱着我的钱(衣服)命(本本)和捡到的路人,衝进了位处地下的捷运站中。 「呼……呼……」 上次这么激烈的奔跑是什么时候?我觉得我已经跑掉了半年的份,自身的寿命也少掉了半年。 不行,要是他们从另一侧的捷运站入口进入再追过来的话,还有办法再跑吗? 虽然这个时间捷运站里人很多,但他们拿着刀那种东西,挥一挥就把人吓跑了吧?警察呢?找警察来可以解决吗?在那之前会不会就先丢了性命? 不可以这么被动,想想还有什么方法吧…… 啊,对了,衣服──我还有这个呀! 抱着娇小的女孩奔向厕所,一路上好像收到了不少奇妙的目光,更糟的是还在犹豫该进男厕还是女厕时,被从男厕出来的男性撞了个正着,他似乎在犹豫了一会之后拿出了手机进行了拨号。欸,那个,不是呀~我只是在帮人呀,不是什么奇怪的诱拐犯啊~我没有要带昏迷的小女孩进厕所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呀~ 呜啊啊啊~不管三七二十一啦~ 我抱着女孩衝进男厕之中,速速反锁。 先将她放在坐式马桶之上,接着掛好背包、拿起提袋。 要开始了── 替她换装的部份并不困难,拿出cosplay的冬季大衣,替她穿上,对娇小的她而言实在过大的大衣,已经足够遮掩她身上那特殊到不行的古装,接着是假发,咚── 虽然看起来很奇怪……大衣澎澎胖胖的,看起来像颗球,头发也是不太适合,盖住了眼睛,不过以变装的角度来说反而好吧? 现在看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像是白雪,反倒像是绝种的长毛象。 「呼……呼……」这样的穿着似乎是太热了,少女的额头不断涌出汗珠。 「抱歉啊,忍耐一下。」接着换我。 刚刚的服装应该被那些奇怪的黑衣人给记住了吧?所以也得变装才行,可是有个问题…… 假发现在在女孩身上。 我拿起了水手服…… 真的要换上这种东西吗?以我原本的面貌。 李尚方,没问题的,你本来就长的有点中性呀~虽然没上妆还是看得出是个男人,头发也是短的,可是穿上女装不会有人怀疑的,刚刚在cosplay会场不是已经证明了吗? 不,不可以,李尚方,不要听恶魔的呢喃呀~穿着女装到处跑,要是被认识的人给撞见,那个边缘度可是会比喜欢轻薄本本还要可怕喔~ 「啊啊,我也知道呀~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 恶魔+天使:「倾听自己的心声,做出不会后悔的决定吧!」 「啊啊啊啊~跟你拼了~」 伴随着悲鸣,我帮自己换上了女装。 1-02.求助,带失去意识的可爱萝莉回家后该注 隆隆隆隆…… 穿着全套水手服的我(男)现在正坐在捷运上,圆滚滚的长毛象(女)坐在我的旁边。 天啊……好想死。 躲是顺利躲过追击了,但我感觉人生也到这里结束了。 我以双手遮着脸,低着头,完全不想面对现实,好多的人都在看我(们)。 cosplay啦,是奇怪的cosplay啦,因为今天有同人志即卖会嘛~没有什么好看的啦,不要再看了啦~ 值得庆信的是我家离花博园区没有很远,我又多走了一站捷运站,虽说要转线,但总计三站就可以下车了。 啊,天啊~一路上我已经什么都不敢想,只想赶快回家。 还好在备用的物品里还有一个口罩,可以稍稍遮掩一下,也还好没有遇到熟识的人,偶而会感谢微边缘真是不错,认得我的大概就是班上的同学。 走进熟悉的巷弄,爬上老旧公寓的楼梯,我回到了三楼的家。 「我回来了……」 活着的回来了…… 「有人在吗?」 家里的灯是关着的,似乎没有人在? 我打开灯,探头寻觅,只见餐桌上有一点钱和一张字条。 那么不用说了,绝对没有人在。 九成九是妈妈一时兴起,又和她的朋友又出去玩了吧? 现在这种情况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我看看手中的女孩,再看看自己。 叹一口气的同时松了口气。 总之人平安无事。 我将她带进房间里放到床上,然后将随身行李先行放好。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转身看向床上的女孩…… 「呼呼……呼呼……」她满头大汗喘着气。 那副模样看得连我都感觉身体热了起来。 总之先开个风扇,通风一下吧。 不要直吹到她,往旁边吹。 好,然后替她脱掉那件看起来就热到爆炸的大衣。 「呜啊──好烫!」 在脱的过程中,只是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身体一下,感觉就像是被滚烫的开水烫到一样,似乎比一开始遇到她时还要热了。 不过人的体温是不可能高达一百度的吧?幻觉?全都是幻觉? 我带着疑惑,以食指轻触了她的脸颊。 「!」 一股热的涡流席捲而来,害我吓了一大跳的退开一步,跌坐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 普通的发烧不可能是长成这个样子的呀! 这下到底该如何是好?要带她去看医生吗?还是…… 『鏘鏘~当你迷惑时候就看看这个吧~』 我的脑内响起了妈妈曾经说过的话。 不过带回家的陌生人发着谜样的高烧这种事情会有纪录吗? 总之还是先把那东西找出来看看吧~ 我记得是在我的书柜之中,是一本书…… 「啊,找到了。」 并不难找嘛~ 我拿起书,拍了拍上头的灰,已经不知道上次翻阅是什么时候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拿起这本书就会想摆出哆拉?梦拿出神奇道具时的姿势。 「妈妈的武林祕笈~」 大概是因为它,很.神.奇~ 这本书的厚度大约是字典厚,七公分以上是跑不掉的。 里头记载了各式各样不知道何时会使用到的知识,总之先打开来看看吧。 看看目录,眼前的这个应该是……疾病类? 「啊……嗯……──还真的有呀!?如果在路上不小心捡回了异常高烧的妹子该如何处置。」 这也太情境限定!? 我翻到指定的页数,快速扫瞄。 「如果人体出现了异常的热,那么有很大机会是受到了外在的『阳气』入侵,破坏了人体之内的气的平衡,这个时候如果能够注入一定量的『阴气』,就能帮助患者进行调和……」 虽然是用中文书写,但妈妈你可以说人话吗? 你想说的是中暑吗? 不管了,继续看下去…… 『如果没有相关知识,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将衣服脱掉……』 「真的是当中暑处理呀!」 不过好像也满合理的,那就…… 说来我身上好像还穿着奇怪的衣服,而且好热。 先脱掉吧,衣服跟裙子…… 「呼──」 现在的我只剩一条四角内裤,有种解放的感觉。 好啦,那么接下来…… 「咕嚕。」我嚥了一口口水。 真的要脱吗? 虽说面对的是看起来十分幼小的女孩,我也不是变态萝莉控,但我从来没有脱过女性的衣物,更没见过三次元女性的裸体,不知道会不会把持不住。 我像是想寻求心灵慰藉般的又看了一眼妈妈的武林祕笈,希望她能告诉我,『对,没错,你只能这么做。』 但事与愿违,下一行写着的是:『记得不要脱错,脱到自己的衣服喔~?』 「我知道啦!臭老妈!!」我重重的将书闔上。 总之……上吧! 也不能就这样不负责任的把她丢在那,看她继续的痛苦下去了…… 不过……这衣服该怎么脱? 「妈妈的~」我举起了那本不可言述的书,然后放下。 仔细的打量女孩身上的衣着,虽说感觉很复杂,但是不是强硬的扯下来其实就可以了呀? 毕竟与其说它是汉服,看起来更像是cosplay的装备呀~一种叫萝莉塔的服装?毕竟也没有腰带什么的,领口的部份看起来比较像是唐代女性服装的那种款式,一字的,只是比较高,没有裸露胸部。然后外头那件轻飘飘的像是外套,应该直接往旁边一拨…… 咦,是缝死的吗?还是有暗扣?有暗扣的话感觉不好处理呀,毕竟那件外衣与内搭接缝的位置是女孩的胸……就算看起来相当平坦,只有极度微小的起伏,也绝对不可以对着那个神圣的领域出手的吧? 不过这样一拨肩膀就露出来了,因为发着烫,雪白中露着一点粉红的小小肩膀,明明是肩,为什么看起来会如此诱人,是因为还配上了小巧的锁骨吗…… 摇头摇头,我在想什么呀! 那么拉另一边会怎样,我拨──露出的肩膀换了一边。 这不是完全不行吗!? 由上往下不行,试试由下往上?正常的衣服都是这么脱的吧? 我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方向。 她的身体依然很烫,不过慢慢接近习惯下来的话感觉又没那么的烫,体感约略五十度,但实际上不可能到这温度,估计就三十八、九度才是。 能碰触的话,脱衣当然也没问题,乔好角度,一、二──用力一扯! 「呜啊~」我翻了一个大跟斗撞到了墙壁。 不过……成功了! 真的想脱的话不是脱得很好吗?果然也没那么难嘛! 都穿过女装了,脱女装算什么呢! 好啦,接下来……我重新的望向女孩。 她的身上还有一件白色细肩带小可爱,长度比腰际长上一些,可以稍稍遮住一点下半部位,在那之后,她还穿着一件白裤袜,带点透明,能够见到一点点肤色的白裤袜,换句话说在小可爱之下、有点透明的白裤袜之上应该看得到内…… 不行不行,不要去研究不该研究的东西,属于女孩祕密的东西。 但这裤袜该怎办?也要脱掉吗? 我闭起一隻眼然后靠近女孩,虽然还不到内衣裤的层级,但这也是相当贴身的衣物了…… 试着拉起一点,摸摸看。 呜,果然是有点厚度的东西,那就不脱不行了吧? 这东西要脱的原理和裤子一样,理应不难,但是…… 我没办法直视这东西的源头呀,毕竟那里有着女孩最珍贵的祕密花园。 头不行,只能从尾端着手,我从女孩的脚指尖拉起一点裤袜,试图以小博大,将整件裤袜给脱掉。 呜……呀……不敢用力,用力一扯的话会不会破掉呀~ 偏偏这东西又超紧贴、超黏身的! 突然一个画面闪过了我的脑中,台湾综艺节目最喜欢玩的「丝袜套头」,好像可以证明这玩意超级能屈能伸……连脸部那神奇的不规则状都能征服的话,没道理在这纤细的腿上无法拉动呀。 好──再跟脚指间要点布料,然后,记取脱衣服时的教训,一、二──向上四十五度角一扯! 咻咻── 连同握在手上的裤袜,好像有什么东西飞出来了? 小小的、皱皱的、旋转成麻花捲状的……白布? 等等等等等……那该不会是!? 放下白裤袜,我蹲下身,捡起了「它」,抖抖抖抖、抖抖抖抖……摊开…… 「真的是『那个』东西呀!」 内裤──而且是印有小熊图案的──更可怕的是还是温的啊! 这个画面要是被什么f开头的知名组织给发现,那肯定是没有任何话语可以解释的呀! 听说他们最近好像又过了什么法案,在儿童情色这方面特别用心。 牙败、牙败、牙败、牙败…… 这下子该怎么办?帮、帮她穿回去吗? 我看向衣服下摆刚刚好遮住祕密部位的娇小女孩,然后看看内裤。 不、不穿回去不行的吧? 穿,应该比脱还简单,只要先将这个拉开,将内裤套回两隻脚ㄚ之间,接着稍稍的抬起脚、闭上眼睛,凭感觉一鼓作气送上去,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摊开了内裤,隔着两个洞与一块布望向了日光灯。 能行……就算不能行也要能行。 我小心的抬起了小女孩的小小脚ㄚ,只使用侧眼瞄取必须要的地方,然后扳住脚,小心的将内裤套上。 不能看、不能看,不论心里对于异性的祕密地带有多好奇都绝对不能去看。 然后,另一支脚── 手,不停颤抖,行动之前,我先擦了一下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感觉我都要比发烫的女孩还要烫了。 平常心、平常心,慌张会坏事的,你看,这样不就完成了吗?接着只要按照原订计画闭上眼睛送内裤回去它该回去的地方,一切就结束了,不小心脱了幼女的内裤那种事,就跟没有发生一样,也不会被f开头的知名组织给盯上,世界和平…… 才刚这么想完。 叮咚── 「什、什么!?」 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个时间按门铃!? 1-03.FBI要登场,也是在最完美的时刻登场 眼前的女孩内裤在脚尖的部位,而我的身上──只有一件内裤。 床边的东西有:水手服、百褶裙、有点萝莉塔感觉的中国风汉服、黑长袜、白裤袜。嗯~真是满满的cosplay呢~ 然后再扩大一点范围,虽然没有萝莉本,但今天刚买的大量本本,还热的喔~ 就在这个最棒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还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呢!? 不过好消息是,那个是楼下大门的门铃。 大家应该都知道,老旧公寓的大门都设有一个对应各个楼层各户人家的多钮门铃,而每户人家都有一个对应的对讲机与开门开关。 也就是说,拔草测风向── 我经过客厅来到玄关,拿起了属于我们家的对讲机话筒。 「哎唷,小尚方,我忘记带大门钥匙了啦,可以帮偶开个门吗?」 是隔壁的阿桑。 「不要吓人呀!」 我大喊了一声,对方好像有点一头雾水,但过一阵子又反应过来似的说道,「齁齁齁,偶知道啦~妈妈不在家嘛,带妹仔回家齁。年轻真好~偶不会跟你妈妈说的啦~不过你妈妈那么开放,就算隔天就抱孙,偶想她也不会有问题的啦~」 超有问题好不好! 总之帮她开门,然后掛上对讲机。 但多亏阿桑破坏气氛,我的心好像完全的平静下来了。 趁着心静如止水的这段时间,回到房里,我速速的按照计画将小女孩的内裤给穿上。 「呼──」松了一口气。 一碰到内裤的那个瞬间,背景音乐心静如止水就变成了心静如止水噗通噗通加速remix版──一点都不心静如止水呀! 感谢有阿桑来乱,不然还真不知道现在会变怎样,可能一不小心就犯罪了吧…… 「好啦……」虽然我不知道内裤到底穿的好不好,因为我没有看,但至少是穿回去了,「那么接下来呢?」 女孩的出汗好像少了一点,但身体还是很烫,应该有后续的应对方式…… 我再次打开那本妈妈的武林祕笈,看看后头还有写些什么。 『如果温度还是没有降下来,也没有相关知识,可以考虑用冰块代替降温。』 「哈?」总觉得有些字词好像有点奇妙,好比重复出现的相关知识,是指医学知识吗?代替降温,又是代替什么东西降温? 不过冰块能行就是了吧?我继续的看下去…… 『由于气是循环的,因此和普通的发烧不同,我们该做的是让患者回归正常循环,除了额头之外,记得身体也要放冰块喔~』 在这段的后面空了好几行,整页都没有在写东西了,后面就是其他状态的处置方式了吧?我想。 虽然感到奇怪的地方很多,但妈妈的武林祕笈总是不可思议的有用,因此我从没怀疑过它。 「好。」 闔上书,我起身前往厨房冰箱寻找冰块。 冰箱製冰盒里有现成的,共计两盒二十七块。 只用过一块那应该是最近冰的吧?反正不是要吃,放的时间久应该也不是问题。 我取出两盒製冰盒,在水槽上扭动了一下,让冰块和盒子分离,等等方便使用。 「ok。」 再次回到房中,困难的脱衣部份都结束了,接下来肯定没有问题。 先在她的额头放上一块冰块。 「呜──」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外在的刺激,女孩挤了一下眉头,但随即又舒缓了下来。 好,然后…… 接着…… 等等,刚刚那本祕笈里面说得是什么来着? 『除了额头之外,记得身体也要喔~(以下空白)』 那瞬间我的脸似乎变得比毕卡索名画还要立体。 身体也要,是怎么样的一个要法? 难道还要再脱吗? 那件纯白小可爱底下,到底还有没有东西我完全不知道,也完全不敢看。 要是没有的话、要是没有的话…… 我拿起一块冰块,放在了自己头上,让自己冷静一点。 嗶嗶嗶嗶──彷彿听到冰块受热吹起了汽笛。 「不要再想脱衣服了……小可爱的位置不是挺好的吗?上方还有露出一小片的肌肤,放在那里就可以了吧……」 『记得身体也要喔~全.身.都.要.喔~』 等等,那本武林祕笈并没有那样的后段呀~可为什么我的脑内,会浮现妈妈说出这番话的画面。 因为以「身体」来讲,「全身」是更有可能的吧? 怎么办?上面一块,拉起小可爱肚脐也放一块? 不行吧,刚刚不就是知道危险,才死命活命的避开直视内裤所守护的那个区块吗? 用一样的方式处理吧? 对,一样的方式。 我将女孩扶了起来,倾斜的靠在床头,然后拉开女孩衣物的上缘,倒入冰块,接着将女孩重新拉平躺好,隔着衣物调整冰块,接着在额头上放上新的一块。 这样一来不就没有弱点了吗?我真是他妈的天才。 「呜呜──」女孩再次皱起眉头,但和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松开以后,脸上掛上了我没见过的笑容,感觉很适合这个女孩的可爱笑容。 是做了一场好梦吗? 我对着那样的女孩回以一抹微笑。 为她祈愿,希望当她醒来的时候,一切苦痛都将远离她的身上。 叮咚── 又有人按门铃? 不过这次画面可是温馨向的呢~就算是查水錶我也不怕。 我走向了位于玄关的对讲机,再次拿起话筒。 话筒那端立刻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请问你有见过一个小小的,白白的,大约国中年纪的女孩吗?」 汗如雨下──我知道,一定是因为我头上的冰块融化所导致,不过好在有它,我很冷静。 「我不知道,没这个人,去别家问。」 回答完毕,我立刻掛上话筒。 虽说手在颤抖,但声音应该是相对平稳的,不会被拆穿吧? 真的是查水錶吗?是的话会不会效率也太好?这不科学呀…… 该不会打从开始就是骗局,那个女孩,其实是鱼饵吗? 考验的是你到底会把捡到的女孩送到警局还是送到家。 可是,不对吧?那应该是要装进纸箱、放在路边,而不是上演什么被人追的戏码吧? 还是说,那声音是来追杀女孩的人?追杀会按电铃吗?是否太有礼貌? 总之先回房间帮自己穿好衣服吧……这样就算真是查水錶,还有说话的空间。 可惜事与愿违,有一个人站在房门口堵住了我回房的路线──是刚刚还昏迷躺在床上的娇小女孩! 「呜呜……」她摇摇晃晃,揉了揉眼睛,好像还没完全睡醒。 不要醒、不要醒,赶快回去睡觉,现在醒来的话感觉很不妙呀! 要说为什么的话……女孩的全身,很湿。衣服沾水,近乎是全透明的,那件小可爱的里面,好像真的什么都没穿呀!然后她的内裤,脱到一半,正确来说应该是因为我根本没帮她穿好,所以走动的时候顺势的掉到了一半。 门铃、门铃,并没有门铃,太可怕了,我已经產生了被查水錶妄想症了吗? 不过千万不要看,千万千万不要转头看向有穿跟没穿快要差不多的女孩,陷阱,这真的是陷阱呀!如果楼下真是查水錶的话,我一定要抗议司法不公~我真的不是萝莉控,我发誓!不可以这样设套害我呀! 「呜……呜……嗯。」听女孩的声音,看女孩的反应,她好像完全醒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接下来百分之百是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放声尖叫,同时外头的人会攻坚进来对吧。 套路,全都是套路,我不依~ 「是你……」 我保持着像是时尚杂志拍摄pose般的站姿,抬起一隻脚、将双手平行挡在眼前,准备抵抗衝击。 尖叫,即将来临── 「……救了我吗?」 「咦?」 娇小的女孩以为我没听懂,用她那软软的嗓音,换个说法重说了一次: 「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吗?」 「哈?」我恢復平常姿势转身看向了她,随即又恢復了上一动,「内裤,你的内裤!」 女孩低头一看,「喔。」然后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般的将内裤给拉上穿好。 等等……等等……这反应是怎么回事? 「你……不觉得奇怪吗?突然在陌生人的床上醒来,衣服被脱了个半光,内裤……不提我们的内裤,身体还莫名其妙湿答答的──一般不是应该要尖叫的吗!?」 女孩歪了歪头,以食指轻触自己的脸颊反问道,「为什么要尖叫呢?身体湿答答的是因为冰块吧?虽然用冰袋会更好,这样就不会全身湿湿的了。不过这处置很正确喔~所以还是要谢谢你。」 我的天呀,这是什么超好沟通的非现实生物,而且她还超有礼貌的对我深深鞠了个躬。 咦,鞠、鞠躬,啊啊啊~你的小可爱呀!这么深的鞠躬会丧失保护作用的,胸、胸部好像完全露出来啦~虽说不动作穿着那件国王的透明小可爱也是…… 不,没看见,我绝对没有看见,我绝对没有看见任何该被羈押的东西,更没有感到兴奋。那是变态萝莉控才会发生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鞠躬完毕,小女孩继续的说: 「爸爸妈妈曾经说过,江湖规矩,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以报。」 接着完全无视于我摆出华丽pose遮着眼进行抵抗,小女孩更进一步的靠近了我,以双手捧起了我的一隻手。 超、超级近的呀……不管是我与她的距离,还是我的手与她胸部的距离。 「能够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停止了呼吸,深怕吸进什么女人特有的芬芳,迷魂香,但好像来不及了,就像被下了蛊一般我只能回答,「李……李尚方。」 系统温馨提示:理智已经下线嘍。 「嗯嗯,嗯嗯。」女孩点点头,接着继续说道,「我的名字是洪妃雪。」 妃雪呀?「妃」应该是女神的意思,总不会是老婆吧?「雪」软绵绵的感觉和女孩非常相配,是个既优雅又可爱的名字呢…… 说起来「妃」读成「配」当动词用时,好像有结婚的意思。碰了人家的身体,看了人家的裸体(虽然并没有全裸),总该要负责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接下来的话我听起来好像长成这样: 『你愿意娶妃雪为妻吗?无论她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是健康或是不适,你都愿意和她永远在一起吗?』 「好。」 就在我回答完原句不知道是什么的话语同时。 磅鏮── 客厅的窗户全数碎裂开来,四名穿着黑衣的男子伴随着漫天飞舞的玻璃碎屑攻坚而入,一落地二话不说便衝向了我们,将我团团围住。 原来这世界真的有从天而降的麦当劳欢乐送? 1-04.麦当劳欢乐送!──但是我拒绝! 只穿着四角内裤的我,穿着湿答答小可爱、透明到近乎等于没穿的娇小女孩妃雪。 被破窗而入的四名大汉,以一、二、一这样的组合给包围了。 这是什么?麦当劳欢乐送? 不过黑衣人的衣服上并没有印上fbi之类的字眼,衣着款式也不像那类组织,而是唐装。无袖的,有着一排排一字扣的那种。 他们并没有拿出枪械,取而代之的是他们背上或腰间皆有一个个「长形物体」,有的以白布包裹、有的则直接裸露出来,是刀以及剑,其中一人还背了两把,难道会什么不可言述之武功,c876……现在可不是搞笑的时候。 但会让我如此不正经,应该是因为眼前那个一、二、一组合的二之一,不知为何的四肢着地,以鼻子在地上嗅呀嗅的,好像狗似的,还对着他们其中一位站挺挺的同伴摆出了尿尿姿势,不过被同伴挥手作势要打他屁股的动作给喝止了…… 这是怎样?入戏太深? 而且为什么他的嘴里要咬着一把双头剑…… 「你们是……」洪妃雪瞇眼看向他们,进行询问。 「差点忘记报上名号。」站在四人组正中间、应该是领头的那位短发高挑男子这么一说之后,所有的人做起了动作。 「猴!」在最右边、身形偏矮的三分头男子稍稍往中靠,并摆出了类似猴子抓头的姿势,然后抽出背后的刀,在头上甩呀甩的,有点像在甩绳索。 「鹤。」在最左边、身形廋长,有点清朝小辫子感的男子一样往中间靠,并摆出了类似鹤啄的姿势,然后抽出腰间的两把匕首,以蹩手的方式叼着剑,咻咻咻咻的啄了几下。 「唬唬~」中间趴着像是斗牛犬的微胖男子,发出了低沉的吼音,然后左甩头、右甩头,和狗比起来,此刻可能有点像舞狮。 最后是领头,他晃到了左边又晃到了右边,跌倒在地上,举起手,喝了一口空气酒。「咕嚕。」然后抽出腰间的剑,又舞了一段。 最终四人靠在一起,摆出了奇异的pose,大声喊出: 「「虎山帮、象形剑,三阶弟子参上!」」 ………… 「这是什么东西?上个世代的搞笑艺人吗?」 我不小心说出了我的心声,即便速速遮住了嘴,但好像也是来不及了。 对面的愤怒,具体到会在头上显现出愤怒符号。 领头的那个也不演什么「醉汉」了,直奔向我,瞪着我说:「道歉……」 「呃……嗯……那个……」 正当我还在思考来者究竟何人,并且是否该道歉之时,洪妃雪发现了一样东西。 「那个是……」她盯向了领头男子背后白布间,微微露出的剑柄。 白中透蓝,如雪一般冰清玉洁。 注意到对方发现该物的男子,取下剑并重新将布给捆好,退后一步,邪笑说道: 「没错……是你的剑。」 「!」 仔细看,那些傢伙的衣服的确眼熟,是因为奇妙的搞笑气场转瞬间的紧绷才会忽略掉的吗?那些傢伙……和早上追着妃雪的人,是同一伙吧!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的?」我挡到了妃雪前方,拿出男子气概这么的问。 「怎么知道?」领头男子走到了微胖男子旁,蹲下身,摸摸他的头,同时回答道,「靠着他的鼻子。」 「呼~呼~」被摸的小狗狗好像很开心,四脚朝天,希望对方摸摸他的肚子。 原来并不只是入戏,而是演到成真吗? 就像读透了我的内心,领头男子回覆道: 「没错,这就是犬型剑修炼完成的效果,能够最大化人类的嗅觉,达到近乎犬的效果。」 四脚朝天的斗牛犬翻回了正面,带点骄傲以及狠劲的吼了两声,「唬~唬~」 我举手发问,「那个,请问,如果是近似的话,也就是没有超过真的狗吧?那么为什么不使用真的狗呢?」 「…………」对方陷入了沉默。 我继续问,「还有,如果是模仿动物的话,舞剑不是很奇怪吗?象形拳我听过,但象形剑……有点本末倒置的感觉吧?因为一般的动物是不会用剑的呀。难道灵感发源是某支网路影片?螃蟹挟着刀,感觉很强的那个?如果是那个的话我觉得我能理解。」 对面头上的点点点点,突然变成了火火火火。 等等?怎么回事?我只是提出了我的疑问,而且已经很小心不要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像是挑衅了呀? 年长一点的朋友,都这么经不起论证的吗? 因为更长的长辈跟我们说要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那是不对的吧? 不能透析原理的话,就无法再更上一层楼了呀! 「小狗,咬他!让他知道我们象形剑的厉害!」 对方好像已经完全放弃思考与沟通了。 不对,对方是来抓妃雪的,本来就不会和我们沟通吧? 我干嘛跟他们讲道理呀! 「呼汪!」 斗牛犬男咬着双头剑,二话不说朝我砍来。 虽然象形剑的概念很奇怪,但剑仍是剑,被砍中的话肯定会喷出血来。 怎么办?怎么闪?男子甩头的动作很大,有办法躲过去吗? 「尚方,快跑!」 一旁的妃雪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将我向她身边一扯。 鏮── 斗牛犬男的剑失手砍向了墙面,而我则是跌坐在地,被洪妃雪以公主抱的姿势给抱了起来。 咦咦?公主抱?抱人的一方不太对吧?而且为什么这个娇小又纤细的女孩会有此等神力呀?从透明的衣服看过去,肚肚也是超光滑的,没有六块腹肌呀! 「要走嘍。」 正当我还在疑惑之时,小小的女孩轻轻一蹬,我们就像腾云驾雾般的穿过了好长一段距离,飞过窗框,来到了窗外。 刚好赶上夏日的太阳在下班,今天的落日不是橘色的,而是橘蓝分明带了点紫。 天空像是被剑划开,一分为二,你那边是橘、我这边是蓝,你那边还残留着一点白日、我这边已是夜晚,均衡,一种特别的美。 晚风吹在脸上,还有一点温度,不至于冷,但很快真正的黑夜将会降临,到时肯定又是另外一种不同的体验。 话说回来……我家好像在三楼。 而且……好像在下降!? 「啊啊啊啊啊!」我慌张了起来。 妃雪仍十分淡定,「抱住我的脖子。」她不疾不徐的说。 不过就算不说我也会抱的呀!都要摔死了谁还管什么绅士不绅士呀! 只是抱住好像也只能减缓心灵的不安,对于实质的存活没有什么帮助。 落下的速度完全没有减缓,呜啊啊啊啊~请问现在开始信教,可以上天堂吗? 答案好像是…… 可以? 「炼精化气,以阴为主。」 在妃雪闭上眼睛,不知道唸了什么口诀之后。 鏗铃── 在接触地面的瞬间,我听见了一道清脆的铃声,或者说是一片薄冰碎裂开来的声音。 接着一股寒气,涌了上来。 我们乘着那股气流,飞了起来。 「哗──」 这是什么不科学的事情? 和妃雪早些异常的高烧好像是同个原理,现在妃雪的四周,有点冰凉,不过和强烈的热不同,妃雪的冷并没有让人不适的感觉,相反的,十分清爽。 「人……是可以飞的吗?」我不敢置信的这么提问。 妃雪轻轻一笑,「并不是飞喔~只是靠一点诀窍,让自己变得轻盈一些,再加上正确的借力使力,就能轻松蹬上高处。」 「像是武侠片里的轻功那样吗?」 「嗯,没错,就是那样的东西。」 原来不是吊钢丝吗?轻功是真的存在的? 如果和今天之前的我说,我肯定不会相信,但现在──我信。 因为不止妃雪,后方追来的黑衣人好像也会呀! 咻咻── 不是这样的吧! 我们穿梭在老旧的公寓之间,飞过来又飞过去,接着来到了比较宽敞的主干道。 噠噠噠噠── 妃雪抱着我踩上一旁高楼墙面,九十度的向上攀升。 黑衣人们衝出巷口,在交叉路上搜寻了一下,靠着斗牛犬男闻了一闻,发现我们不在路上而是在大楼之上,立刻跟了上来。 会飞的人类太不科学了,路人们看得目瞪口呆,还有一位女性看到昏了过去。 不过没有时间担心路人,我们正在逃难。 向前、继续的向前。 「单纯的甩开大概是没有用的!」行进间我和妃雪这么的说,「他们的领头刚刚说过吧?他们是靠气味在找你。」 「气味?」妃雪嗅了一嗅,不过自己的气味自己是闻不到的。 「是怎么样的味道?」她这么问。 我思考一下。 「嗯……很好闻。虽然流了很多汗,但是香的!要形容的话应该是……粉红色!而且有点清甜……」 等等──我在说什么呀! 虽然是事实,但也太直接了吧!再配上我穿内裤的形象,我觉得被直接从数十楼高的大厦上直接丢下去都不奇怪了呀! 「这样啊……」 不过对方却没有这么的做,反倒沉思了起来。 为了不被当成单纯的变态,我觉得我该抢先说点话…… 「「不知道用其他味道盖过去可不可行?」」 我们近乎同时的这么说道,互望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笑起来她有着两个小小的酒窝,我的天呀,这家伙看起来已经够不真实了,还能够再更过份一点吗? 不过并没有太多时间给我欣赏眼前的美丽。 「前方巷弄好像有垃圾堆,就用那个吧!」她看向前方这么的说。 不是询问,而是告知,我们顺着大楼的墙垂直落下。 噗咚──落在一个装满垃圾的大型移动垃圾桶里。 「呜~」我速速摀住了鼻子,好臭,而且是有呕吐味的那种臭。 「人呢?跑到哪里去了?」垃圾桶外面,传来了男子们的声音。 「嗅嗅,嗅嗅。」可想而知,他们现在正在靠斗牛犬男追踪味道。 行吗?能行吗? 「好像在那边……」 「那边是吗?走!」 等待脚步声离去,我和妃雪先后从垃圾堆中探出了头。 「噗啊~」得……得救了! 不管是哪边都是。 我们爬出大型垃圾桶,稍稍清掉身上沾着的垃圾。 嗯……等一下……扣除我们的衣着不太对外,好像还有什么不太对劲…… 「这边走!」 我速速拉着她蹲低身子靠在了大型垃圾桶后,稍稍探头看向外面。 「怎么了?他们又回来了吗?」 「没有……但是……」 气氛……很怪…… 四周的霓虹灯异常闪烁,气味中有着一股非常浓厚的香水味。往来的男子看起来皆不太正经,进入各家华丽店面前的小姐都穿得异常火辣。 难道这里是……离我家有段距离但不算太远,某种名声很远播的那个地方……吗? 我定眼一看,果不其然…… 满满的爱情旅馆及特色酒店!还是一看就不单纯的那一种! 1-05.绝不允许将这笑容染上援气 我(十六岁)和模样幼小的女孩洪妃雪(应该是国中生),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被戏称为台北红灯区的地方,而且时间还是晚上。 虽说现在还不是正式营业时间,但已经能见到不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姐来来去去了。 我的老天,我的今天会不会太精彩了…… 和未成年少女在这种地方徘徊,被人发现的话本身就已经够不得了了,更别提我们身上的行头,我的是……四角内裤,而妃雪的是……小熊内裤+小可爱。好在经过了晚风的洗礼,她的衣服看上去乾了不少,不然我绝对是无法解释的。 ──讲得像现在能够解释一样! 我抱起头,想不到办法,如果被任何人看见躲在大型移动垃圾桶后的我们,我的人生肯定会到此划下句点。 「那个……」 「!」 心脏差点停止。 「既然他们不在了,就没有需要再躲了吧?」 「哈──」我松了口气,原来是妃雪呀…… 不对,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我侧过身,举起食指,比出噤声手势,小声说道: 「需要啊~需要啊~」 她歪了歪头,显然完全不能理解。 「哈──」我叹了口气,「对了──不要被看见的方法还是有的吧?」 我将正面整个转向妃雪,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刚刚用过的那个,轻功,拜託再用一次!」 妃雪将头歪向了另外一边,「嗯……可以是可以,不过不确定对方现在到底在哪里,贸然使用的话,说不定反而会被捕捉到。」 「捕捉到?」这下换我不太能够理解。 「啊,我知道了。」妃雪敲了下手,突然有常识了起来,「是因为光溜溜的,所以不好在路上走吧?」 我感动到泪流满面,点头点头。 「呜……」她认真的思考,「如果能打电话就好了……」 「电话吗?」我反射性的摸了摸裤子口袋的位置,但我现在没有裤子,手机那种东西当然也不在。 咦,等等,那是什么? 我发现了妃雪的左方,大型垃圾桶下,好像有个东西在反光。 我蹲下身,伸手去勾。 差一点……还差一点……喔喔,勾到了! 喔喔喔喔喔喔,果然是钱──一块钱! 有这个的话就可以打电话了吧!不过必须要有公共电话,有些超商的门口好像会有……怎么突然觉得难度很高。 说来就在我捡了一块钱后起身的这段时间,好像有些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是什么呢…… 啊,妃雪!妃雪她人呢!? 我左看右看,看到她超自然的走向了附近的「店」,和站在门口的彪形大汉攀谈了起来。 「不好意思,可以跟你借个电话吗?」 穿着全套西装的彪形大汉低头看向了她,「小妹妹,你是自己来的吗?」 妃雪摇摇头,「是和别人一起来的喔。」 「喔?」彪形大汉摸了摸下巴,仔细打量起妃雪,「被诱拐的吗?是哪家店?」 妃雪再次摇摇头,「没有被诱拐喔,但刚刚确实有人在追我。」 「嗯,那还真是不得了。我们店里是严禁使用这么小的女孩的,不过我们也不会去管其他店的事。只是借个电话……这次就稍稍破例,就帮你一把吧。」 语毕,彪形大汉取出了自己的智慧型手机递给了妃雪。 「谢谢。」妃雪接过手机,看了一看,「这个……要怎么用呀?」 「你不会用吗?真是不可思议的孩子。」彪形大汉拿回手机,并替妃雪打开了电话模式,「打完电话号码,按下拨号就可以了。」 「谢谢你。」妃雪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 彪形大汉好像铁汉柔情了起来,抓了抓他光秃秃的脑袋瓜。 妃雪半遮起手机、小声的讲起电话,内容我听不太清楚。 过了一小断时间,她掛断电话,将手机还给了对方,并九十度的鞠躬道谢。 接着踏起轻快的脚步,往回走来。 旁边好像出现了新的声音:「小姐,超可爱的喔~是哪家店的呀~」 由于被大型垃圾桶挡住了视线,我看不到说话的人,从声音感觉的话,他很轻挑,而且还有一点台湾国语。 妃雪回答了他,「店?是指在这边工作吗?不是喔,都不是的喔。」 「喔喔~刚刚看你在隔壁那间讲了很久,是没有乔好对吧?那家超顽固的,不收未成年的啦~要来我们这里上班吗?嘿嘿嘿嘿,小姐这么可爱,肯定会大受欢迎的,而且我们这边还有提供甜甜的糖果喔,保证试一次就会爱上。」 「妈妈说过不可以乱吃陌生人给的糖果,谢谢你的好意。」 妃雪打算离开,却被一隻突如其来的手给拉住。 「都穿成这样还想装清纯,骗鬼呀!来吧,快进来吧!一定会给你好价格的!」 对方看起来想强抓妃雪去卖,超级大危机! 我顾不得我的形象,飞奔了出去── 「等一下!」迅速握起妃雪的另一隻手,强硬的说道,「她是我的。」 然后一把将她拉走。 我完全不敢回头,深怕对方会绕人给我照顾一下。 已经无法回到垃圾桶后了,我带着她穿过小巷,转到了另一条巷子,这里的氛围和上一条没有很大的差距,空气中仍是浓浓的香水味。 我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地方蹲了下来,呼几口气…… 「哈……哈……我说你呀,这样很危险呀!」 「危险?」妃雪完全没有感觉。 某个我一直觉得很奇怪的地方,好像有了解答的方向,我决定试问看看。 「那个……你知道小孩是怎么出生的吗?」 「小孩?知道啊,就是到求子庙奉上桃子、李子还有香蕉以及蛋,时候到了,家里的石头就会蹦出孩子。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这和危险有关係吗?」 「有……」我扶着额头,感觉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孩子……没有性方面的知识。 「你没有上过健康教育吗?」我问。 「有啊~而且都有六十分喔。」 这样还有六十分呀! 「你知道刚刚那个男的如果真的把你抓走,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吗?他们会对你做这个、那个,还会餵你吃『糖果』喔!你知道『糖果』是不能吃的吧!」 「嗯嗯,我知道喔~不过就常理来说,他不可能抓走我喔~」 「还说不可能,刚刚不就……」 面对我的提问,她伸出了手。 「这是要我抓住试试吗?」 「嗯。」她点一下头。 呵,这孩子真是没见过坏人,虽然我不是,但我就代替你的父母教教你,路上的男人是很危险的!不要挑战男人的蛮力! 我用最大的力气抓了上去,然后强硬的将她给拉……拉……拉…… 「你有在出力吗?可以大力一点没关係喔~」 被呛啦! 「呵……呵……呵……呵……」我松开了手,喘了好几口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拉不动你,但你要知道我是算比较弱的那种,如果是彪形大汉,对,像你借电话的那个彪形大汉,如果他强硬的将你拉走的话,该怎么办?」 「如果是那样……」她再次的伸出了手,「这次我不会抵抗,会乖乖被你拉走,如果你能强硬的将我抱进怀里,那么我就随你处置。」 禁句啊!这可是acgn里有名的禁句呀!要是你能打倒我,我就让你???,那你就註定要让我???了呀。 「这可是你说的喔,不要反悔。」 在目标失去重心的情况下将对方抱进怀里,难度等于零,哼哼哼哼,这次真的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坏人、什么是常识,还有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开始!」我以右手握住了她的左手腕,强硬的将她给拉了过来,同时张开左手,打算给她一个熊抱。 虽然感觉有些意外,她并没有侧身跌过来,而是保持着正面……不过没关係,还是能够一把抱住根本没有差别。 左手通过最后的弯道、弯了回来,即将抵达终点,幼女的美背,她已经完全不可能逃掉了,胜利的是我! 「得罪了。」只听她轻轻的这么喊了一声,然后举起空着的右掌。 轻轻的将掌贴在了我的身上。 一股寒气,席捲而来。 「噗喔──」我感觉到像是被榔头直击了肚子,双手被迫松了开来,再次回过神来,我已经倒在了另一端的墙壁下。 对方……好像有手下留情。 得意的妃雪,向前走了一步,双手插在腰上说: 「这下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吧?」 「呃……呃……」 我说不出话,但要我说的话,对不起,你的常理是对的,我才是没有常识的那一个,我是个连难度零的事都做不好的废物。 以动作代替话语,我整个人跪在地上,磕头膜拜。 「知道就好。」洪妃雪三度伸出了手,不同是,这次是她拉起了我。 附上她那无邪的笑容,「走吧~咨紓姊已经和我说好会来载我们了,不用再担心光溜溜的问题。」 「咨紓姊?」好像能说话了,但脑袋还有一点昏沉。 「是我们家的会计,也有点像是管家。你不要紧吧?难道我下手不小心过重了吗?」 「还……还可以吧?那么……要去哪里等她?」 「林森北路。」 醒了,我完全醒了。 「那不是大马路来着的吗!?」 完全本末倒置了呀! 最后我们在比较没有那么引人注目的地方等待时间流逝,让车子先到我们晚点到,最终顺利离开了这个地方。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1-06.你喜欢小章鱼鑫鑫肠吗?我感觉我不太喜 来接我们的是一辆银色的轿车,品牌我不太清楚,车头有一个立体的b+小翅膀,感觉好像很贵,不论是外装还是内装,这大概是我人生第一次坐在这么豪华的轿车里面。 但我没有任何心情享受,因为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位女子,相当的有杀气。 她的名字叫杜咨紓,我原本以为是知书达礼的那个知书,结果原来是咨询的咨,紓困的紓,就名字来看好像是个有任何问题找她就对了的人,她的外观给人的感觉也相当的如其名,金色的长发整齐的盘在脑后,西装窄裙标准的ol打扮,再配上一副眼镜感觉相当的精明。 「你的名字是李尚方吗?」 「是。」面对她犀利的提问,我正襟危坐。 「大致上的状况我是瞭解了,不过我可没有我家小姐那么好骗,听说我家大小姐之所以会穿成这样,是因为冰块降温对吧?」 「嗯,是!」 「那么你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衣着长成这样吗?」 她瞄了一眼后视镜,我吓得赶紧遮住了自己身上重要的部位。 可怕,好可怕,明明还穿着四角内裤,但感觉就像是全裸在她面前一般。 「因……因为很热。」 「哪里热。」 「家……家里。我在家里一般都是习惯这样穿的。」 嗶── 对了,我忘了说,我没有任何心情享受的理由之二,是因为我正连着测谎仪,不是近乎玩具的那一种,而是将三种传感器分别带在指尖、胳膊、胸腔之上的那一种专业测谎仪。 对,它叫了。 「测谎仪有时会有误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是!」咨紓小姐意外的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你对我家大小姊曾经有过任何非分之想吗?」 「绝对没有!」 嗶── 「结……结婚不算的话。」 嗶── 「想像她被其他大汉抓走然后有点生理反应也不算的话。」 嗶── 「这东西肯定坏掉了啦!诬赖好人的呀!」 嗶── 前方的女性不知从哪抽出了一隻剪刀,「大小姐,这种恩人恩情不还也罢,明显不是恩人而是嗯人,整天只想诱拐无知少女回家嗯嗯啊啊的那种人,个人建议是──切掉后丢掉。」 「前方,前方啊,开车注意呀!」 叮咚、叮咚──为什么测谎仪会发出这种声音呀! 咨紓小姐暂时放下了剪刀,双手握好方向盘。 「切掉、丢掉?」和我一样坐在后座的妃雪显然不懂我们刚刚所说的话,她只想说,「不可以啦!咨紓姊,尚方真的是好人的,而且非常雄伟。」 是吧,是吧,当事人的感觉才是最正确的,我是好人,而且非常雄……等一下,你说什么? 辛──我看到前方的剪刀闪起了光,而且好像换了一把更大把的!? 妃雪继续的说:「原本还有一点心意不定,但在被他拉了过去,碰触到他腹部时,我就下定决心了,我要收这个人当入门弟子!如果他愿意的话……」 喀嚓、喀嚓──前方的剪刀动了两下,「请问是什么情况会被拉过去,而且会碰到下腹部?」 腹部啊,腹部!没有「下」呀! 「嗯……是模拟犯罪的时候!不过那个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天生精?量这么巨大的人呢!宏壮的阳?。」 嘰咿──是紧急煞车的声音。 咨紓小姐走下了车,来到我的这头,打开车门。 「大小姐,我也决定好了,抱歉做出了切掉后丢掉这个烂提议,新建议是,从中划开,如同切鑫鑫肠般分成四瓣,然后一片一片的剥开。」 洪妃雪拍了下手,「是要做小章鱼鑫鑫肠对吧?我很喜欢。」 「那么我这就为你料理。」 咨紓小姐一把抓住了我的内裤,打算将其脱掉。 「不对呀!完全不对呀!咨紓小姐,做人思想不能这么污秽呀!你家大小姐刚刚说的是『气』呀、『气』呀!不要乱克漏字啊!」 「是吗?不过精器、阳器……意思也是一样的吧?」 「身为同污人士,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并没有精器这个词,请勿硬要。」 「尤其是大小姐真想收进门的话,就一定得为大小姐的安全着想,还是切了吧──」 她完全听不懂人话。 「呜啊啊啊──内裤,我的内裤!」 「欲练神功,必先自宫!」 「我没有要练、我才没有要练什么奇怪的武功呀!」 就这样经过了一番折腾,暂时保住小小命的我跟着她们回到了洪妃雪的家。那里有着小桥、流水、人家,一栋栋中式建筑座落四方。建筑都有经过翻修,而且翻修相当考究,在带有古色的同时不会显旧,容光焕发的同时又不会显菜b8。 本宅也是大到夸张,光这四合院,就已经媲美普通豪宅的大小,更别说加上外面那些东西。 根本就是世外桃源,也难怪这里的人常识与外头不太一样。 好比那个管家一与人见面就要人做太监……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我瞄了她一眼,咨紓小姐停下了脚步,并作势要抽起剪刀,吓得我急忙比两个「不」。 我们在本宅的正门前与妃雪分了开来,然后我跟着咨紓小姐走到了花园的最东侧,这里也有一栋不小的房子,上头的木牌写着「东道馆」。 「快去换上衣服。」 咨紓小姐带我来到更衣室,并塞了一套衣服给我,看起来有点像是柔道服,胸口刺有小小的「洪门」两字。 「还在等什么?快滚进去!」 「是!」连让我多看一眼的时间都不给,咨紓小姐将我赶进了其中一间的更衣间。 窸窸窣窣…… 穿衣服的期间,一个问题闪过了我的脑袋。 「那个……咨紓小姐,不好意思,不知道能不能问一下……这里……很大。」 「你说哪里?」喀喀──我好像听到了开锁的声音? 吓得我赶紧喊道,「我是说宅院呀!──为什么这里这么大,却没看到人呢?」 外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咨紓小姐才回覆道: 「因为这里现在只有我和大小姐两个人。」 「这样啊……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没事的。既然大小姐有意收你为徒,也是要和你说清楚。大小姐的父母,是知名的武林人士,门下原有许多弟子,但随着大小姐父母因故去世,渐渐的便散去了。他们无法相信大小姐能够带领他们,更不相信她能维持住这个门派该有的面貌。」 「毕竟太年轻了吧……一般遇到这样的状况,是不是该篡位一下?」歷史好像都是这么教的。 「没意义的,洪家的武林祕笈藏匿之处,只有流着洪家血脉的人才知道……你们受到袭击了吧?那些人相当可能就是为了胁迫妃雪交出祕笈而来。」 「所以是这里以前的弟子吗?不过那些人看起来似乎不像……」 妃雪看起来不是会趴在地上汪汪叫的样子,如果是戴着白色猫耳、穿着有点遮不住下半身的白色小可爱、掛上一条白白的猫尾巴,喵喵叫呢…… 『喵~☆』 喔喔,对,他们好像还说了什么象形剑。 台下的观眾,举起你的象形剑! 喀喀喀喀喀──隔间门传来了剧烈的晃动。 「你衣服也换太久了吧,是不是在对我家大小姐进行不该进行的幻想。」 「没有,绝对没有!」我一手死拉住门、一手赶紧穿上裤子。 不过我还是输了。 喀噠──不敌咨紓小姐的我摔出门外,还好已经穿上裤子,全身着装完毕。 咨紓小姐瞇起眼睛,直视向我的下盘。 害我吓得赶紧弯曲身体并挡住了重要部位。 没有啦,我没有举起象形剑,我发誓~我不是那个流派的~ 咨紓小姐搭起了胳膊,「看你獐头鼠目的,没想到穿起洪家武道服还有一点模样。」 可以当成讚美吗? 我伸展了开来,咨紓小姐塞上来的衣服相当合身,没有任何过长过短的问题,尤其是裤子,就像量过了尺寸一样,不可思议。 咨紓小姐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真的完美,不愧是我,看人的眼光超精准的。」 老王卖瓜不害羞呀!而且只有看人身材的眼光吧! 「你有意见吗?」她瞪向我。 「没、没有……」 「没有的话就快走吧,如果你敢让大小姐等你的话,我就把你剪了。」 我感觉到蛋蛋缩进了腹部。 这傢伙真的超级可怕,会单身一辈子的吧?明明有着还算不错的外貌,可惜性格糟到极点,不过换个说法……也是因为忠心吧? 这里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为什么身为会计的咨紓小姐还会在呢? 跟在她身后、走在道馆外围长长走道上的我,不经意的脱口问出: 「咨紓小姐有想过离开的事吗?」 毕竟没有「生意」的话,「会计」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她沉默了一会,别开头,小声的说,「或许吧……但是……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以报。」 这样的说法在我心中掀起了小小的涟漪,配上咨紓小姐洒脱的模样,有点……帅气呀! 咚──不过大概是走路没有好好看前方的关係,咨紓小姐撞上了走廊的木柱,发出好大一声。 「咨紓小姐,不要紧吧咨紓小姐?」 她痛得蹲在地上,然后转过了头,「宰了你……我要宰了你!」 呜啊啊!见笑转生气呀!我也只有提出问题,走路不看路不是我的错呀! 「嘎嘎嘎嘎嘎!」 「啊啊啊啊啊~」 不过大概是因为她只是个会计,没有修练过什么武功,我意外的没有被单方面压制,双手互抵,约略战成了五五波状态。 「咦,没想到才一下子不见,你们的感情已经变得那么好了?刚刚还有点担心只剩你们两,咨紓姊会不会又欺负人家。」 一道软软的声音使我们停下动作,看向前方走来的妃雪,然后又看了一眼彼此。 好默契的立下停战协议,一手搭上对方肩膀。 「哈哈哈哈,对呀,真的是感情超好的呀,大小姐不要担心,我怎么会欺负人呢?」 说是这么说,但你空着的另一隻手正拉着我的脸颊呀! 「微笑、微笑。」 原来是微笑呀!我只好「微笑」了回去,成互相「微笑」状,然后替她背书: 「对啦、对啦,真的、真的,她没有欺负我才有……」 「鬼」还没说出口,便被对方强制微笑到说不出话,我也只能加大力道的笑了回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笑得出来呀!拜託你教教你家大小姐一点常识好不好! 这叫那门子的感情好!? 1-07.如果把眼珠改小一点、再把舌头改出来, 我和咨紓小姐维持着假装友好的模样,跟着妃雪一块走进了道馆之中一个铺满塌塌米、除此之外可以说是空无一物的大房间中。 我们向前的走,在离墙还有一点距离的地方,咨紓小姐停下脚步同时拉住了我,妃雪则继续多走了几步,在一张书法掛画前,转过身,坐了下来。 换上一件纯白汉服、动作如雪般飘缓的妃雪,配上背后书法掛画写着的两个字,静心,感觉有股特别的魔力。 空气彷彿都停止了流动,一切都静了下来。 「请坐。」妃雪优雅的伸出了手,举手投足有点超龄的感觉,和早些看到的她,不太一样。 道馆里不是适合嘻嘻哈哈的地方,于是我放开了咨紓,跟着妃雪的动作正坐了起来。 小小的女孩见我就座之后,将头叩向地面,对我行了一个隆重的礼。 「由于入门之后按照辈分规矩就无法再和你行大礼了,因此在你入门之前,请让我表达出深深的感谢。」 见她那么隆重,我也立刻将头叩向地面,有点慌乱的回了一个等值的礼。 「不敢当、不敢当,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值得你如此感激的事,快起来吧。」 妃雪听了,微微一笑,缓缓立起身子,途中,由于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向上瞄了一眼,不瞄还好,这一瞄发现妃雪穿着的汉服领口好像有点宽松,而那件汉服里面好像没有、按照刚刚的情况来想也确实是没有…… 辛──我感觉到一旁传来了杀气,吓得我赶紧把头低下,不敢多看。 有穿、有穿、有穿、有穿啦──我如此的催眠自己。 而且实际上确实也没看到漆黑的那头有些什么。 确认她完全立起上身,也确认我没有立起下身,我回復到上一动,正坐。 洪妃雪再次张开口,「对于你的大恩,我没有什么可以回礼的,唯一想得到的报答方式,就是收你入门为徒,将我的所学不保留的传授予你,不晓得你意下如何。」 我在胸前挥起双手,「不、不、不,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需要那么隆重,给什么回礼啦!」 会武功听起来是很厉害~但老实说不太吸引我,毕竟平凡人感觉不怎么会用到,而且好像会被捲进麻烦事件中。 我很开心,能够帮到陌生的女孩逃离魔爪,但若说要为了她,每天过上害怕会被人给追杀的生活,我大概是做不到。 没错──我拒绝。 辛──不过拒绝都还没说出口,旁边的杀气又增大了几分。 「拒绝也不行吗!?」糟糕,不小心说出来了,我速速举手改口问道,「那个,如果要入门的话,真的需要自宫吗?」 娇小的女孩歪了下头,似乎对于这个前后意思完全相反的句子有些疑惑,但最终她还是决定回答了后者。 「自宫是不用的喔。虽然有听过某些武学需要做这种事情,但本门派是没有的喔~咨紓姊在车上说的只是玩笑而已。」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 你看看她、你看看她,拿着两把剪刀开开关关的模样像是玩笑吗!? 「?」妃雪似乎对于我的恐惧有些疑惑,于是转头看向了令我恐惧的方向──咨紓姊瞬间收起剪刀,并回以她一个营业用的笑容。 从我的角度来看,假,超假的啦! 但以妃雪的角度来看,显然没有异常。 于是她回过头,面向了我。 「回覆呢?我想知道你的回覆。」 关于是否入门的。 有「武力介入」,我没办法直接拒绝,试试婉转的方式── 「可是……我只是一介凡人,想必是不适合练武的吧?」 「不用谦虚,我先前说过的话并不是奉承,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是我真心的评价,真的很希望你能进入洪门,踏进武林的世界,我相信你一定会在这里展现出过人的一面。」 她的眼神相当清澈,不带任何污秽杂质,彷彿反射着阳光闪烁的美丽湖畔。 要是我再从资质的角度切进去的话,简直就像是在乾净的湖里注入大量非法排泄物的商人,连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换个方向── 「可是……入门的话要缴学费吧?学费应该不便宜吧?我……没有钱。」 这是事实。 不知道对于纯真的女孩而言,会不会太过现实。 娇小的女孩点点头,「一般确实是要收点费用的,但尚方是我的恩人,所以当然是不用钱的喔。」 迂.回──大失败! 我只好使出大绝,一哭二闹三上吊── 「呜啊啊啊~小的承受不起呀~」五体投地,跪拜十次。「我不能学武功的呀~嗯,对,如果学了的话,我会七孔流血死翘翘的呀!我被人下了这样的诅咒,请不要逼我呀~」 「咦?好恶毒的武功,不过为什么我没听过呀?」洪妃雪半信半疑。 我必须说服她,「因为这不是武功,而是西方的巫术呀!」 「西方的巫术吗?我对这个不是很瞭解,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吗?」 「真的啊~请相信我呀~」 「呜……好可惜,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 「咳咳咳咳。」咨紓小姐向前一步,「大小姐,我想我有方法能够破除这个诅咒。」 「咦咦?咨紓姊虽然不会武功,但懂巫术吗?」 「是不是巫术我不知道,但也许某方面来说确实的也是巫术。」咨紓小姐以中指和食指推了一下眼镜,接着从身后抽出一台平板电脑。 「现在,就为您示范一个施法的动作。」 「嗯嗯,嗯嗯。」妃雪带点兴奋的点头点头。 「李尚方,根据我的调查,你的家庭成员似乎只有两名,你与你的母亲,母亲还是无业,对吧?」 「是……是这样没错,这跟巫术有关吗?」 「有喔,你有在打工对吧?」 「咦……是有在打工没错啦,不过我想大概不是咨紓小姐想的那样。」 「哪样?」 「我家并没有很穷,虽然我也不知道详细,但爸爸和妈妈以前好像赚了不少的钱,似乎堪用,所以妈妈现在不工作也没有关係,够她吃喝一辈子的样子。」 「哼哼哼哼。」咨紓小姐笑了起来,没有正面回应,只是问道,「你──需要钱对吧?」 我稍稍别开目光,「钱那种东西当然是越多越好,不过也不是非要不可……」 「我们可以给你钱。」 「哈?」 「一个月三万够吗?」 等一下、等一下,咨紓小姐这不是巫术,这是污秽吧!──这完全就是大人世界的骯脏手段呀! $$$$$$$~ 「为、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花钱叫人入门学武功,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咨紓小姐再次的推了下眼镜,「大小姐决定的事情,我一定会帮助她完成。」 这么说来妃雪好像有说过,咨紓小姐并不只是会计,也像是管家。 不过不好意思,咨紓小姐,虽然买漫画、买游戏、买本本、买cosplay的服装确实需要不少的钱,因此钱确实很诱人,但…… 「这个巫术对我无效!」 「你确定?我劝你最好不要逼我使出那招……」 「哪招?」 嗶嗶──咨紓小姐按了按手中的平板电脑,然后说道: 「黑歷史……」 黑歷史? 「喔喔,好比国中不成熟时做过的蠢事吗?谁没有过去,谁没有父母,那个就算被公佈到公开的场合我也不会害怕的!以此自嘲,搞不好和同学的关係还会变得更加亲近呢~咦,等等,你手中的那个是……」 她将平板电脑萤幕那面翻向了我。 萤幕上的,是我。 更正确来说是有着一头漂亮乌黑长直发,上了淡妆,身着女用水手服、黑长袜以及女用皮鞋的我。 双手比ya~ 咨紓小姐将平板电脑转了回去,又按了一按。 「只要把这个贴到你的班级通讯群组里,你的人生就到此结束了吧?」 「快住手啊!」 我快速起身奔向了她,想要抢下她手中的平板,不过却因为不习惯跪坐脚麻,翻滚了一圈,跌了好大一跤,再次起身想扑向她的时候── 「不要动──」 已经错过了时机。 「要是我不小心按下去的话,比赛就提前结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跪了下来,流出男儿泪。 巫术,真的是巫术呀,没想到会遇到擅长使用现代科技的人肉搜索魔术师,为什么今天才刚出炉的照片她会搜的到,而且还知道是我呀…… 就像在炫耀般,她将萤幕转向了我,滑过一张张照片,是我,都是我,穿着女装的我,穿着女装自拍的我,抱着幼女衝进厕所男装的我,还有捷运上女装却没带假发的我也有。 够了……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我知道了、我都知道了……」 我跪爬着,来到洪妃雪的身边,以某篮球漫画的知名场面表现道: 「妃雪教练,我想入师门。」 洪妃雪看了一下咨紓小姐,疑惑的问,「这样算是解除诅咒了吗?」 「怎不问问他呢?」 于是妃雪将目光转向了我。 「解除了、解除了!」我声泪俱下,「拜託让我入师门,算我求你!如果不入门的话,后果会比七孔流血还严重的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洪妃雪歪了歪头,「虽然有点不懂,不过就这样吧~」她站起身,双手环胸,展现出师傅应有的架式。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直传弟子了!记得以后不能再直呼我的姓名,要改叫我一声师傅,至于我……就改叫你尚儿吧!知道了吗?」 我向前爬行,抱住了师傅细嫩却弹性十足的小腿,高声大喊: 「是的师傅!──小的愿意一生跟随着你,做牛做马也无所谓!」 接着有一些因小腿而引发的腥风血雨,但就结果来说── 我上下半身都平安的踏进了这个师门。 1-08.才刚踏入师门就遇到了解散危机,接下来 在那之后,我每天都会到师傅的家里去。 辞掉暑期的餐厅打工,转职为热血好男儿,换上「洪门」的衣服在道馆内挥刀练剑,大概快一个礼拜。 师傅并没有教我什么特别的武功,我们会做的大概就是,普通的跑步、普通的蹲马步、普通的打坐、普通的调节呼吸、不怎么重量的重量训练以及与剑道摆振相似的前进、单手挥木剑,后退、单手挥剑木,另外也有横劈与刺击的基本动作练习。 今天也是,普通的练习。 「那个……师傅……」 做着进退挥剑动作的我,瞄了一眼洪妃雪,也就是我的师傅,一位身高约略143公分左右的国二女孩,随即别开了眼睛。 要说为什么的话……请让我重头说起。 起初的师傅不知道是不是要展现出师傅的感觉,她的穿着相当正式、相当传统,但随着日子过去,她好像不再坚持,从隆重的三件套汉服,变两件、变一件、变轻薄版,然后变成像唐代那种齐胸襦裙(轻薄版),接着襦裙披在外面的那件她也不穿了只穿里面那件,直到今天,她看起来就像完全解放了自我,完全放弃了什么叫做师傅与传统,只穿一件普通小女孩会穿的细肩带白色连身裙就来到了道馆。 然后大家都知道的……我的师傅不太喜欢在衣服里面再多穿什么「衣服」,合身的齐胸襦裙没外套版已经够厉害了,宽松又轻飘飘的白色连身裙自然更不得了。 我的身高是167公分,就算我没有不敬的意思,但只要往师傅的那个方向一看…… 好像想看什么就看得到什么。 辛──不行,我感觉到远处传来的杀气了,明明咨紓小姐不在这里,我却感觉她在我身边,而且好像是在我的头上。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吧? 为求安心我抬头一看…… 「!」 今天竟然躲在天花板里! 没有看见、没有看见、没有看见、没有看见── 师傅那乾净且美妙的东西我没有看见,天花板上那不乾净且污秽的东西我也没有看见。 想想墙上书法掛画说过的话,静心、静心。 闭上眼睛,认真挥剑。 「怎么了吗,尚儿?」 师傅完全没有注意我刚刚偷瞄了她,持续的用比我快上好几倍的速度做着基本进退挥剑动作,像是灵活蹦跳的小兔子。 轻飘飘小洋装也蹦蹦跳跳跟活的一样,完全没有在做衣物所该做的遮掩工作,不要看,绝对不要将头转过1公分,左有乐园、上有地狱,该注视的是──正前方! 可恶,我只听班上的那些绅士说过,巨乳女孩跳起来力大无穷,没听过贫乳女孩跳起来毁灭世界呀~ 「我说~师傅──」可不可以不要再跳啦~再这样下去徒儿都要被迫练成二刀流啦~ 不过我当然不可能那样说,我说的是── 「是不是能练练别招,教教我洪门的独门剑法了呀~既然要练就要练最好的吧?我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你们洪门学的是什么呀~」 师傅前跳后跳,在收回步法的同时收起了剑。 「这么说来好像还没说过,我们洪门所学的武功,是一种叫同源剑的剑法。」 「同源剑?」 我也跟着停下了挥剑动作,但随即便被师傅以木剑剑脊给敲了头。 「为师可没说你可以停下,继续练习!」 「是!」前进挥剑、后退挥剑。 满意的师傅点两下头,接着小步小步的走了起来。 「所谓的同源剑嘛~即是指阴阳同源,一者为阴、一者为阳,是以两人一组为基础的双人剑法。讲究的是均衡:进退的均衡、攻防的均衡、运气的均衡。练到极致的话,一个人既可为阴也可为阳,不过一加一还是远大于二就是了,不提倡单打独斗喔~」 「这样啊……那么师傅修炼到那种程度了吗?既可为阴也可为阳?」提问的同时我仍挥舞着剑。 而师傅围绕着我继续的走,「我呀?确实是还没有的喔~所以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原本往前走的师傅一个回身来到了我的面前,对我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 我严重怀疑这小女孩不用香气也能下蛊,感觉心脏都要融化了。 「是的,师傅!」我高声回答了她。 收下答覆的女孩再次迈开步伐,继续解说,「另外呢~有一说是~本门派所传承的剑法亦是世上最初的剑法,因此也称为始源剑法。」 「听起来真是厉害?」 「你该不会在想,就像那些巷口卖食物的一样,大家都自称第一家吧?」 被发现了,我的语气好像有点明显。 不过师傅没有生气,温和的解释道: 「同源剑一路发展下来确实有很多分家,我们也不先谈洪门究竟是不是与号称的一样是本家,但只要说出我们共同的开山祖师爷的名号,相信不会有人怀疑同源剑是世上最初的剑法。」 「喔?这么有名。」 「是啊~你有听过共工与祝融吗?」 「喔喔,我知道,他们是仇敌嘛!所以哪个是你们的祖师爷?」 「都是喔。」 「咦?」 「因为他们结婚了。」 「等……等一下,这么古老以前就有多元成家吗?」 「你在说什么呀?」师傅歪了下头,「共工是男的而祝融是女的喔~共工主修阴、祝融主修阳,阴与阳、水与火,正是因为如此不合的两人最终匯聚在了一起,发展出了一套武学,所以才叫同源剑的喔~」 「这和流传的神话版本,差距是否过大?」 师傅合起双手,微倾一些,「毕竟是神话嘛~加油添醋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喔,什么呼唤洪水、什么喷出火焰,人类都是做不到的喔~祖师爷们的剑法只是参考了水的形象以及火的形象,如此而已。不论再怎么修炼,气再如何强大,武术都是不可能引发自然现象的喔~」 「竟然!」我的学习意愿好像下降了,「看到师傅能飞簷走壁,我还以为轻轻挥剑就能呼唤雷电什么的其实也是办得到的事情。」 「完全不行喔~不过能够掌握气的话,还是能够做到很多普通人所做不到的事,好比用更少的力气举起更重的东西,运动能力也会比普通人高上许多~现在许多在体坛上有着卓越成绩的人,其实都有在练气功喔~」 「有这种事!?」在认识妃雪之前,我一直都以为所谓的气功,就是一群老爷爷、老奶奶在公园里缓慢的活动身体呀~ 「这么说起来也确实差不多是时候了,该将关于气的知识进一步的传授予你。」 「进一步?」 「是啊,先前的打坐静心、调节呼吸,就是第一步喔~尚儿的气真的相当的厉害,我觉得一定很快就能上手的。」 说到这,她拍了两下手。 「好,先休息十分鐘,接下来就换气功的课程吧~」 「喔喔!」不能看酷刑结束啦! 气功应该是静的部份对吧?这样就算师傅的衣服很轻飘飘也没问题了。 说来屋顶上不乾净的东西好像消失了一段时间,不知去了哪里,咨紓小姐每天都会从不同的角度投来「关爱」一下,好像是在告诉我我随时都在看你,都变日常了,不习惯也不行,不过师傅好像都不知道? 毕竟只对我有敌意吧…… 啪刷──是道馆拉门被粗暴拉开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以为是咨紓小姐没理由的提着剪刀前来,不过,不是,咨紓小姐人是来了,但她感觉是被动的、弱势的一方。 「我说过了不可以随便进来!」 强行闯入的人,显然没在理她,出手一推,便将咨紓小姐给推倒在地板之上。 来者一共有五人,其中四人是我和妃雪有见过的猴鹤狗加醉拳四人组,而在他们之前那位金发男子,儼然是他们的老大,散发出来的气场完完全全不一样。 他的头发偏长,向上刺出如雷电,上身的衣服是武道服与燕尾服的融合体,有着中式的一字扣却有着长长的尾巴,下身则是宽松的功夫裤、绑腿配上黑军靴。 他没有脱鞋,踏到了塌塌米上,翘着鼻子,以上对下的姿态对着师傅问: 「你就是这儿的掌门?」 师傅没有畏惧,向前走了一步,「没错,我就是这里的掌门,洪门,洪妃雪,请问有什么事?」 「哈,别这么紧张,我是虎山帮左护法,日阳虎,今天是带人来道歉的。」 名叫阳虎的男子弹了一下手指,在他身后的四名小弟立刻鞠躬敬礼,齐声喊道: 「对不起。」 咦咦,咦咦咦咦? 为什么是对不起?这些傢伙不是要来抢祕笈的坏人吗,现在这是什么状况? 日阳虎替他们的道歉解释道,「为使用强硬的手段破窗闯入民宅一事说声抱歉。」 被闯入的好像是我家,所以这是在跟我道歉吗? 日阳虎继续的说,「原本我是想叫他们去还剑~反正那把破剑对我们也没半点用处,但没想到这些傢伙成事不足败事有馀,闹出这么多的事情,亏他们还是三阶弟子。」 四人组的敬礼还未结束,听到他们的老大这么说更加不敢抬头。 「不过……」日阳虎附上了但书,「听说……那边那个男的──」 咦咦,他突然将目光转向了我。 「回答呢?」 「是!」我不知为何的立正站好。 「就是他侮辱了我们流派是吗?」他对着他的小弟问。 四名小弟齐声回答,「是!」 接着他再次看向妃雪,「他是你的弟子对吧?」 「没有错。」师傅回覆了他。 「那就没有冤枉错人了。来一场比试吧!看看究竟是我们虎山帮的象形剑法厉害,还是你们洪门的始源剑法厉害。你们赢的话,剑就还你,但要是你们输的话,我要你们就地解散…… ──只剩空壳的废物门派,没有资格留在这个地方,丢人现眼!」 1-09.入了师门就是一家人,有些话可不能假装 只剩空壳的废物门派,没有资格留在这个地方,丢人现眼。 「有必要说成这样吗!」我大喊出声。 头发刺如雷电的金发男子日阳虎转向了我,「有,如果你们好好隐蔽在世界的角落玩着沙的话,没人会理你们究竟有多废,但偏偏你们洪家自称什么世上最初剑法的正宗继承者,硬是能参加各大门派的各大会谈,有什么发言权与投票权,能间接决定整个武林正派的规矩,凭什么?那是我们虎山帮再怎么想加入都做不到的,你们到底凭什么?就因为古老,就因为自称正宗?」 「不是那样的──!」我的师傅洪妃雪,做出了反击。 但随即便被对方给打断,「不是?那说说你们洪门最近有什么成绩可以说嘴吧?没有──而且你们甚至连台湾区定期的联合武术切磋比试都没参加了。也难怪呀~毕竟今年创了新低嘛~连人都没有了,是要怎么和人比?」 我靠向师傅小声的问,「只有一人不行吗?」 不过似乎还是被对方给听到了,「行,当然行,如果连弟子都没有,还有脸前来的话当然能行。」 「那现在有啦!我就是她的弟子!」 「哈哈哈哈哈~」日阳虎身后的四个跟班,以有些夸张的姿势笑了起来,直到日阳虎对空握起拳,他们才收下声。 「乳臭未乾的小ㄚ头加一个菜味薰天的臭小鬼,如果你们真想来,也不是不能为你们安排个开场喜剧表演炒热现场气氛的位置。」 欺人太甚…… 但不知道为什么师傅只是愣着,没有做出反击。 我看了师傅一眼,她好像,在发抖。 是因为过于生气,还是因为过于恐惧。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忍无可忍── 「只是耍嘴皮子的话人人都会!」我向前重踏出一步,「连试都没试过,怎么知道谁胜谁负?」 我一说完,四名跟班又「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日阳虎勾起嘴角,「看不出来,正是你道行太浅的证明,学学你的师傅乖乖闭上嘴巴,画面还好看一些。」 「你──」愤怒使我举起了手中的练习用木剑。 雷电之男见状,向侧边伸出了手,示意他的跟班将随身携带的剑给递上。 收下剑,他轻盈的展示了一下,咻咻咻咻,剑在他的手中跳起了舞,彷彿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能够自由的顺着手臂伸向各处。 「这是没开过锋的剑,你那边要不要换上一把?拿开锋的来也没有关係,不要说我欺负新手。」 「就不要被新手打得满地找牙!」 我举起剑向他衝去,他动也没动,只是轻轻的将剑向侧边一划,我的剑便被他的剑牵引到了他所期望的方向,连带的我整个人也跟着被牵了过去,转向空无一人的地方,差点跌倒。 我不信邪,转身再砍一剑,这次他轻轻闪过,我扑了个空。 「够了,尚儿──!」 师傅的声音,使我停下了动作。 她走到我的前方,看向日阳虎,不再沉默。 「你现在──就想进行比试吗?」 对方笑了一下,「不,那样就欺人太甚了。听说你们始源剑法,是两个人合力比起一人更加厉害的剑法,能达到一加一远大于二的效果,如果只是打败一个人,显然没有意思吧?你们肯定无法心服会找藉口的吧?」 师傅看了我一眼,坚定的与对方说道,「藉口我不知道,但如果可以的话,我确实希望是由我和我的徒儿两人与你们比试。」 没想到师傅竟然不嫌弃我碍手碍脚,反倒说出这样的话。 不行,我快哭了──现在哭的话一定会害师傅被对方笑话的,绝对不行。 「哈──」日阳虎笑了一声,「二对二的话你们没有胜算的,二对一吧~我一个人迎战你们两个。」 「可以,但请不要反悔。如果我们赢了,请一定要把剑还给我……虽然那只是把仿製品,但对我而言是把很重要的剑。」 「我当然知道,否则就不会用那把剑来下战帖了!放心吧,我们虎山帮最看不起的就是反悔,一言既出駟马难追,说吧,你需要多少的时间?多少的时间你能将那个废物教导到上的了檯面呢?不要告诉我一年喔~我可没时间等你们这么久,因为我恨不得你们立刻解散!」 「那……一……一个星期。」 我注意到师傅的脸颊滑过了一滴冷汗,想必那不是个她认为能行的时间,但在对方给予的压力下,不得不这么说。 对方似乎很不满意── 「蛤~一个星期?你的徒儿没眼睛也就算了,难道连你这个做师傅的,也看不出我们之间的差距吗?要是现在就战,用我擅长的剑法,让你一隻手我都会赢呀!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叫你配另一个人来?小看人也要有限度!」 日阳虎吸了口气,抑制了自己的愤怒,接着伸手,比了个二: 「两週,就给你们两週!两个礼拜后到我们虎山帮来,我会准备上好的舞台以及直播,必让你们在全武林的面前抬不起头。什么最初的剑法、什么古老的流派,不入流的东西就由我埋葬进土里吧!──我们走!」 在领头的一声令下,小弟们跟着转身走人。 走到道馆门口,日阳虎稍稍回过头,放下狠话: 「如果不来,就和你的爱剑说再见吧~」 语毕,他的小弟们又笑了起来。 哪怕他们以消失在视线的那头,嘲笑的馀音仍久久未能散去。 「可恶,气死人了,那些傢伙到底是怎么样呀!」 竟然有人是这样说话的! 什么虎山帮,什么武林人士,根本就是混混来着的吧! 可生气又能怎样,现在的我实在太弱了…… 我紧握手中的剑,感觉好不甘心。 咚──突然一道声响,传进了我的耳中。 「师傅?──师傅!」 我转头一看,师傅瘫坐在地上,假装的坚强似乎已到了极限,她呜啊啊啊的哭了起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像是一个孩子的她、符合她的年龄的她。 再怎么说,她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呀…… 以年纪来看的话,像是妹妹一般的存在,她已经表现的够好、够厉害、够不像是十三岁了。 我靠近她,跟着蹲了下来,但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触碰她,但又觉得那不是我能碰触到的地方,师傅的所在之处,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如此遥远。 武林……一个我还未能瞭解的地方。 泪水跟着涌了出来。 「师傅、师傅,你不要哭呀,如果你哭的话……我也会跟着一起哭的呀!」 这不是……先斩后奏吗? 「呜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 她哭得像个孩子,我哭得比她更像孩子。 原本是想以人生前辈的身份安慰她的,但没想到会变成这个局面。 但我能怎么办呢?我就是个菜鸟废物,连安慰她的权利都没有,只能放声哭泣。 在场唯一的大人咨紓小姐走向了我们,一把将我们两人抱入怀中。 「没问题的,你们一定能做到的。大小姐,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看中的那个他。两个礼拜,一定能行。不要去想维护洪门名声的问题、也不要去想自己会不会愧对父母,去想如何赢过那个人吧!同源剑是两个人的剑法,二远大于一,只要让对方认知到这一点就足够了,我也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 她加大了几分拥抱的力气,使我们完全感受到了她的温暖,然后接续的说: 「尽情哭吧,每个人都是在哭泣之后才学会坚强的。」 我不记得接下来又哭了多久,只知道再更之后,师傅哭累了,昏睡在塌塌米的地板上,咨紓小姐坐在外头的木板走廊上,静候着我们,而我则是坐在一旁,什么也没想的,坐了许久,才再次的振作起来。 仔细回想好像丢脸到爆炸……我刚刚到底都做了什么,好想死啊~ 不过这倒没让我產生迟退的念头,反而下定了决心…… 绝大部分是对方不讲理没错,但说错话激怒到对方的部份我有责任,所以我不能逃,一定要和师傅携手合作正面对抗那个雷电之男。 管他是什么左右护法、什么日月老虎亦或是什么超自然之物。 我一定要…… ──给他好看! 1-10.油已经加满了,路线也设定好了,但这回 提起步伐,我轻轻地走向道馆之外。 「咨紓小姐……刚刚谢谢你了。」 不仅安慰了师傅,也安慰了我…… 然而她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注意到我,冷不防的说了一句: 「螳螂拳。」 听得我满头问号。 她回过头,证明她其实有注意到我,接着稍稍抬高手中的平板电脑,示意我看。 画面上放映的是…… 「那个男人!」 「没错,是他,虎山帮左护法日阳虎,会使用该门派多数的剑法,但就数据显示,他最常使用的却是拳,螳螂拳。这不太合理,于是我又用了点手段找了些非公开的内部纪录影像,但仍然没有任何螳螂拳能与剑结合的讯息,保密滴水不漏。」 平板电脑中所播放的影像,也是拳与拳的比拼,说比拼好像不太对,因为画面中的那个男人以螳螂拳轻取了对手,是单方面的碾压。 仅凭这部影像,只知道对方确实不是省油的灯,完全无法想像螳螂要怎么握剑。难道是像鹤型剑那样很蹩手的叼着吗?那样真的能够发挥力量? 我思考了又思考……想不通,反倒想起另一件事。 「他刚才好像说了会开直播,这样辛苦藏起来的祕密不就不保了吗?」 总不可能这次也不用剑吧?从他对师傅说的话听来,并不像那样,他确实有提到「剑」。 「是啊,但这也表示他很重视这场比试,绝对会拿出全力,打败洪门,证明自己,在武林之间一跃成为有着足够份量的顶尖门派。」 「不论有着多远大的梦想……我们也有绝对不能输的理由。」 或是说决对不想输的理由…… 咨紓小姐笑了一下,站起身,拍拍我的肩膀,「没错。我再研究看看,或许能调到更多资料,你就先休息吧,等大小姐醒来,立刻就要进入下一阶段的修练,只有两个礼拜时间,肯定会很辛苦喔~」 「我不害怕辛苦,被人贬低到那种地步,不讨回来,可嚥不下这口气……而且……」 我稍稍转头,看向躺在地上睡着了的那个女孩。 「……都入了师门,也不是局外人了,我想帮她、帮帮那位肩膀上担负了很多无形重担的勇敢女孩──我的师傅,洪妃雪。」 咨紓小姐跟着我的动作,看了一下师傅,接着回过头,朝我的背上挥出重重的一掌。 「痛──!」 我往前几步,差点被架高的木头走廊与地面那一小段落差绊倒在地,回过头,想要骂人,但却没有骂出任何声音。 「竟是会说漂亮话!」因为她正露出灿烂笑容,这么说着。 并且在挥手离去前,补上── 「希望你能保持这样的气魄,可别半途而废,辜负大小姐对你的器重了呀!」 我对着她的背影高声大喊: 「那是一定的!」 我会变强,强到足以站在师傅身边,不拖累她。 然后──和她一起赢下这场比试! * 咨紓小姐离开后,换我静坐在道馆外的木头走道上等待睡着的妃雪,也就是我的师傅。 等待的时间……大概是十五分鐘吧? 师傅醒了,走向了我。 「咳咳,咳咳。」她清清嗓子的咳了几声,「尚儿,该开始下个阶段的修炼了!」 虽然她努力的装成没事,但我感觉她有一点脸红。 毕竟自己最脆弱的样子被自己的弟子看了个精光,也难怪吧? 不过我不会因此看不起师傅的,终究我自己也是一样呀……人生前辈的地位荡然无存。 可以说是扯平了吧? 「嗯。」我站起身,回答了她,「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接下来不论是什么训练都放马过来吧!」 「很好,那就走吧。」 「走?要去哪里?不在这吗?」 「基本还是在这的,不过在不同的位置。」 我们顺着建筑外围木头走道来到了东道馆的后方,这边和前面不一样,分成了许多小房间,师傅随手打开一间,邀我走了进去。 小房间和大空间一样,只有塌塌米,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大小约略可以容纳三人,四人可能会有点挤,两个人的话则是微宽。 要大动作活动有些难度,应该不是练身体的地方。 「这里是……做什么的呢?」 师傅看向了我,「和原定计画一样,是要练习气功喔~不过因为没有足够的时间了,所以要稍微的走一下捷径,或许会有一点危险,但有我在的话不用担心,最多就是感觉有点痛而已!像是打针一样!」 「打针的话我倒不怕!」我捲起袖子,亮出了手臂上不怎么突出的肌肉。 「希望你能保持这股气势。」师傅微笑的这么说,将门外的掛牌翻转到「使用中」,接着关起房间拉门。 喀咑── 仅是如此而已,不知为何我感觉气氛变得奇妙了起来。 这个房间如上述所说……不大。 关门后,有点昏暗。 房内只有孤男寡女……好像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 等一下!我在想什么呀!练功,这是为了练功而存在的房间! 「来吧,尚儿,先坐下吧。」 我顺着师傅的指示,正坐在了她的对面。 「在开始修炼前我先稍稍的解说一下,一般炼气的流程,在进入双修之前必须要有自己提领的阶段,否则在接收到他人气的当下,很有可能会造成身体严重的不适,严重会导致气循环失调,最最严重有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修炼内功,也会变成体弱多病的状况。」 「咦?师傅刚刚不是说最多就是像打针一样,感觉有一点痛而已吗?」 「嗯。因为尚儿的情况是特殊的,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但尚儿体内的气循环相当完整,已经比很多初步接触气功的人还要稳固了!阳气主导的倾向也相当明显,简直就像是受过高人提点一样……尚儿真的没练过气功吗?」 「完全没印象有这种事情。」我用力摇头,「而且我可以肯定我没有丧失记忆!」 「这样啊……那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是受到父母的影响,如果父母都是有在修炼的人并且气非常的旺盛,那么是有可能间接传承给孩子的。」 「我的父母应该都是普通人才是。」 根据我孩提时的回忆,并没有任何父母会武功的那种场景。而且我们家也不像洪门,有着这么夸张的阵仗。 「也有可能是祖父母或外祖父母喔!虽然这种例子比较罕见,但也是有听过的。」 「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吗……」 不是很熟,不过他们的家,最大也就只是普通的土角厝,是那个时代的普通人都会有的房屋大小,所以应该也不是吧? 「再更多代有可能吗?」我问。 「嗯……」师傅思考了一下,「没有听过呢~气的传承如果断掉的话就会消失,但那并不是很要紧~因为还是可以靠后天弥补喔!综观武林歷史,非名门世家诞生出的武林高手是很多的。虽说拥有『特殊体质』的话可能还是有着一些先天优势,但武术过招并不是单纯凭借先天优势来决定的呢!想要成为武林高手,内功、外功两者都须修练,这也是我们门派很重视的部份喔。」 均衡,我还记得师傅说过的话。 就算在基础的阶段,打坐与挥剑也是并重的。 「我瞭解了。总之是安全的就没有问题!打针就打针,来吧!──首先该怎么做?」 「首先吗?要脱衣服。」 「咦?」我怀疑我是否听错。 「嘿咻~」但师傅在起身后的一秒内便将她身上那件轻飘飘的小洋装给拋到了脑后。 「等、等一下!」我速速将双手伸向前方,以手背挡住了眼,「师、师傅,你在做什么呀?」 「脱衣服呀~」师傅回的理所当然。 「不、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要脱衣服啊!」 「因为自古双修都是要裸体的呀~内裤也要喔~(脱)」 哇啊啊啊~内裤、内裤~从指缝间隐约能看见,师傅从纤细的双腿间脱下来的那块扭曲之布,绝对是师傅的小熊内裤! 不要,不要啊师傅,我连忙跟着站起身,因为不站起身的话我的角度感觉会看见相当不得了的东西,虽然我觉得站起身好像也很不得了。 「我已经脱好了~」 我知道啊,师傅! 「尚儿也快点脱了吧!」 尚儿做不到呀! 「还是需要为师帮你脱呢?不要害怕~虽说一般情况是由阳的一方进行先引,但尚儿是第一次,为师会好好引导的~就像刚刚说的可能会有点痛,师傅我会努力掌握好节奏,尽可能让尚儿的初次体验舒服一些的,加油!」 要加什么油呀? 油已经加满了,路线也设定好了,不能再更多了啊啊啊啊啊啊! 1-11.我这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对着萝莉硬硬的 情境题:你的眼前有一位十三岁的少女,对性有点懵懂无知,全裸,很主动的和你说快点把衣服脱光吧,还期待很舒服的事情,请问该如何处置? 选项有:1.推倒、2.推倒、3.推倒、4.推…… 推你妹呀! 我趁理智还有一丝,迅速将头扣向地面,狂衝猛撞,让自己忍下衝动。 李尚方,你不是好body的信徒吗?你不可能会对眼前那未成熟的裸体感到一丝兴奋,你不是萝莉控。 哪怕这里的空间很小很隐密,女孩的气味很香很好闻,因为不小心看到一眼才发现原以为不存在的胸部正努力的证明着自己的存在,微妙的起伏配上身体的延展,开始内缩的腰、不太丰腴的臀,他们诉说着未来的可能性,也诉说着女孩与男孩在这阶段开始有了不同。 青涩的果实不甜,但也仅有青涩的果实才能散发出一股让人想要强摘的魔力。 不,不行!李尚方,你不是噁心、该死、人渣、欠查水錶的萝莉控,你的尚方宝剑仍未立起,他仍在你的掌控之中,想想伊甸园的那颗苹果,就是因为被强摘了人类才懂得性,你现在才会这么痛苦呀!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正因为那个女孩、你的师傅,什么都不懂,所以你不该欺骗她,而是应该以人生前辈的身份教导她一些基本常识呀。 就算你不敢张开眼睛看着她,你还是必须说── 「师傅,在异性面前肆无忌惮的就把衣服脱光是不行的呀,会犯罪的呀!」 「犯罪?」我知道师傅不懂,可是这个门派的其他人应该懂。 「难道你们洪门都是这样男生女生进到密室脱个精光开始双修的吗?」 「喔喔喔,一般的话是由男性配男性或是女性配女性来进行的,不过就算男女也没关係呀~不如说这样更加传统,祖师爷留下的典籍都有记载喔!」 「那是因为他们是夫妻吧!」 「才不是呢~双修就和洗澡一样,脱光光才是正常的喔!尚儿,难道你都穿着衣服洗澡吗?」 「虽然不是但……洗澡不会和异性一起洗呀!」 「咦?」 为什么是咦…… 「难、难道说师傅……你……会……」 「嗯。我都和爸爸一起洗喔~」 「呼……」吓了我一大跳,真是在不知不觉间我也成为思想齷齪的大人了呢~ 「爸爸的话就没什么了,毕竟那是小时候的事嘛~」我松了口气。 「到去年为止还是一起洗的喔。」 然后倒抽了两口。 去年的师傅不是已经国一了吗!? 身形应该也和现在差不了太多吧? 一起洗澡!!? 羡、羡慕啊~不对。忌、忌妒啊~也不对。 毕竟要看裸体的话我现在也看得到,只要我张开眼…… 绝对不行! 我紧抱住自己的头,混乱的大声吶喊出: 「洗澡怎么洗不管啦!快告诉我是什么原理,为什么一定要脱光光才可以双修啊!」 师傅停顿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喔喔~都忘了尚儿最喜欢讲原理了,抱歉,是为师想的不周。脱光是因为肌肤能透气喔~相反的衣物会缠住多馀的气,所以在双修的情况下,不脱衣服很可能会变成他人传过来的气无法顺利融合又无法顺利排出,这样会给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喔~不亚于被气攻击呢。」 「攻击?难道说……帮师傅退烧也是相同的道理吗?」 「不愧是尚儿,一点就通~没错,用气攻击人也是相似的原理,用自己的气去破坏对方体内气的循环。我就觉得奇怪,尚儿明明知道要帮我把衣服脱掉,也知道要使用冰块,但却没有把我的衣服真的脱光呢~很扣分喔!」 我……已经没有办法吐槽了。 为什么会是没脱衣服被扣分呢?正常来说应该是随便脱人衣服才会被扣分吧,而且是扣到负分进警局的那种。 啊啊,刚刚是谁说要教导谁基本常识来着的?不正常的是我以为的世界呀…… 真实的世界里,小萝莉脱光光跑来跑去是很正常的~ 追根究底还是会对萝莉身体硬硬的人才不正常该去死一死呀~ 没错,尚方,你没有反应吧? 你该抬头挺胸,因为你是正常的呀! 话虽如此,我仍缩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因为我怕一动就会出事。 「怎么了尚儿?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我没事……只是可以再给我几分鐘吗?」我想确认自己真的是正常的。 「不行,刚刚已经休息很久了,不能再休息了,现在、立刻,把衣服脱掉!还是要为师帮你脱?可以喔,尚儿现在这个姿势好像还满好脱的,不要动喔……」 我的姿势是软趴趴的趴在地上,头贴地、双手向前,应该是真的满好脱的,所以…… 怎么可能不动呀! 我一秒改变姿势弹跳到了墙边,重新用双手遮在自己的眼前: 「等一下师傅,不要再过来了,虽然我现在很努力控制住,但你再这样下去的话,我肯定会把持不住的!我刚刚就是想确认这一点,现在我确认了呀!可恶,说什么不是萝莉控,尚方宝剑却比我还瞭解我自己……血、好想要血,但是出窍见血的话,三年以上,最高死刑──我就无法再当你的徒儿了呀!」 师傅招牌的歪了歪头,显然听不懂我在练什么肖话。 但我不是在说肖话呀,我是认真的。 这不是我的错,这是亚当夏娃的错呀! 没有任何经验的处男对于一丝不掛的女性躯体没有抵抗力是天经地义的,毕竟师傅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的幼幼幼女呀! 「拜託,师傅,离我远点、背向我,等我转过身把衣服脱光入座完毕后你再过来这边~一定要脱光的话,这是我唯一想得到可行的办法了!」 看不见的话就不会有所衝动! 「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不过只要我这么做,尚儿就会好好把衣服脱掉的对吧?」 「没错,没错!」 「那好,就依尚儿的吧。」 师傅开始向后退去,而我则是速速转过身,脱下衣服和裤子,剩下内裤,双手握在裤头上…… 真的连内裤也要脱吗? 脱光、脱光、脱光、脱光…… 可恶尚方宝剑,你可别乱来呀。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尽了莫大的努力,保持着一切正常,然后以全裸的姿态,坐回位置之上,闭起眼睛。 「好了,师傅,来吧。」 「嗯嗯。」听到师傅移动的声音,接着是坐下。 仅是如此而已心脏就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可怕,好可怕,难怪道馆那边要掛静心,这个门派好可怕啊~一个不小心就会上社会新闻版面的吧!? 惊爆,武术馆内竟藏春色,心跳天然全裸武术馆现正招生中。 好像有点兴奋…… 不对呀!我在想什么呀!静心、静心、静心、静心!带着有色的眼镜去看待这神圣的修练是不对的! 穿着衣服、穿着衣服,快想像师傅穿着衣服的模样。 「尚儿很紧张吗?放轻松、放轻松。」 师傅说得有点简单呀~我确实很紧张,但不是那个紧张,而是那个紧张呀。 「来,手给我。」 手?我的手吗……它现在好像在尚方宝剑的上方遮盖着它,没问题、没问题,尚方宝剑现在相当平稳,不需要躲躲藏藏。 「应该不需要我去握吧?」 「不需要呀!」我速速伸出了手,避免师傅真的强行突入。 闭着眼睛的状态,触觉似乎会有所提升,我感觉到师傅细嫩的手掌碰触了我,接着她的指头扣了上来,我的指间与她的指间进行了交触、摩擦,师傅的手柔柔地、软软地、如丝滑顺……这样的形容还不够,我觉得我就像是触摸到了禁忌的艺术品,随时会被警卫给赶出去,如此的违背道德。 跟随着师傅的动作,我将指头轻扣在师傅的手背上,呈十指交扣状,师傅指头好细、好细,感觉像是多出点力就能将它握碎似的,易碎如玉,而且真的带有一点凉气,那大概是师傅所提过的阴气,但从这之中又多了一股人的温度,是师傅的体温,由师傅的肌肤传递而来,十分的温柔,让我重新认知了我所握住的不是冷冰冰的艺术品,而是活着的艺术,不可思议。 不敢再品味下去,我害怕更深度的阅览,会让我的宝剑无视于警卫想大闹美术馆一番。 赶紧开个话题: 「那个,师傅!发功需要咒语吗?」 「咒语?」 「像是你曾经唸过的那个,『炼精化气,以阴为主』。」 「喔喔,口诀呀~其实没有也无所谓,那比较像是告诉自己该集中精神了的感觉~不过可以试试,尚儿的话应该是『以阳为主』吧~」 「炼精化气,以阳为主。」尝试集中精神在感觉气的流动之上。 喔喔,喔喔,喔喔喔~好像确实有点什么涌上来的感觉。 「尚儿真的很厉害,一点就通。不过还是按照原订计画的让为师做先引吧~」 师傅说完,我感觉到一股温度与我缠在了一块,该怎么说……虽是师傅引导,但我觉得有点像是我进入了什么东西之内的感觉。 究竟是什么东西…… 似曾相似却又十分遥远…… 啊,是生命的起源吧?妈妈的肚子之中…… 不过不像是包覆了一层羊水,因为没有水的感觉,所以应该是直接的碰触着子…… 等一下! 是什么东西接触了什么东西呀! 1-12.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真香。 「呼……呼……放轻松,尚儿,不要乱动,先维持住这个状态。」 等、等一下,师傅你为什么会喘着气,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是要维持住什么状态? 啊啊──啊啊──我觉得我得先维持住的是不要维持在兴奋状态。 「啊~」 师傅突然地娇喘了一声,害我的宝剑兴奋等级加了一倍。 它无视于我的控制,前进攻击,但应该是miss,随后一股巨大的衝力从我背后顶了上来,于是我整个人重心不稳的向前倒下。 「哇啊──」 这次是我的惨叫,我能确定我现在的状态不正常了,应该是翻了九十度,变成头朝下的状态,双手依然扣在师傅手上,双膝着地,应该是有点类似伏地挺身撑不住的那个姿势。 现实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也许一切都只是我的胡思乱想,我现在仍好好地坐在原地和师傅练着功,我这么期望。 张开眼睛,张开眼睛看一下吧?慢慢地、缓缓地如果只是一下应该没有关係…… 「!」 「呼……呼……尚儿,就说了,不要胡乱的使力。」 除了声音,我见到的是被我推倒在地上、头发微微散开、眼睛半闭、红着脸、喘着气、感觉不太有馀裕的师傅。 真、真、真、真、真的推倒了!? 难道也真、真、真、真、真的进去了吗!? 我速速提起了腰,没有、没有,虽然刚刚好像有碰到师傅,但应该没有碰到任何不应该碰的地方。 可现在好像还不到放心的时候……我们的姿势没有松开手根本没有办法好好起身,再这样下去…… 「师……师傅……徒儿可以问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师傅的喘气感觉缓和了一些。 「有……有没有弟子练这套武功练到擦枪走火的?」 「擦枪走火?」 「就……就是……走火入魔、慾火焚身!?」 「喔喔~好像有在父亲那边听过类似的话,修炼一定要保持心灵的平静,如果放纵欲望的话,会很危险喔~」 「具……具体来说是怎样的危险。」 师傅一秒回答: 「会死。」 「!」 我下体用力一缩,太好了,兴致归零了。 「啊~」 不过师傅又娇喘了一声,还微微的别开头,小声补道,「尚儿,你弄痛我了……」 「啊啊啊啊啊──」 超跑零到一百不用一秒呀! 再这样下去不行,我吓得想松开手,因为再不分开会死,一定会死的! 「等一下尚儿。」 师傅紧紧扣住我的手,不让我放开。 并且用有些娇弱的语气说道,「现在松开的话……也会死的。」 「!」 「啊──」师傅闭上了眼,显然我又使力过度了。 「不……不要紧……」为了让我放心,师傅努力撑开一隻眼睛,并且露出微笑,「现在的我们是一体,循环也是一体的,所以没有收功的话,绝对不能随便分开。」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我小心的不要再使上力气。 「呵……」师傅看来又好了一些,「放心,维持这个姿势也不要紧,修炼其实是很安全的,实际上死于双修的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了,就算综观整个武林歷史把所有门派的双修都算进来,仍是非常少见,不要担心。」 「呜──」我咬住下唇,想靠痛觉让理智恢復一些,但是…… 「对不起呀师傅,徒儿……徒儿好像还太年轻了,没有办法收放自如……」想着想着我对不中用的自己落下了一滴眼泪。「徒儿……不行了、承受不住了……我现在就想、就想……」 死了都要爱────! 但在行动前,我的视野被翻转了一百八十度。 「要在上面施力支撑很辛苦吧?毕竟尚儿还没有办法掌控好自己的气,也没办法藉此强化自己的身体,所以反过来吧,反过来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师傅在上,我在下…… 刚刚在翻转的短暂时间里,师傅主动贴向了我,所以我好像碰到了师傅身体……很多的地方!?不过胸部没有,因为我们的手扣在胸的前面,形成了完好的保护。 好危险、好危险…… 不过这好像是在说现在不危险一样…… 师傅的头发因重力垂在了我的胸膛,配合着她的呼吸起伏,搔呀搔、搔呀搔,搔得我心痒难耐,而且师傅头发的味道,好香,在这么近距离的闻到更是不得了中的不得了,如果顺着发丝向上看去,我的胸前对应到的位置应该是她的胸……赶紧别开头,我不敢再探究下去。 这个姿势比刚才更加不妙,我必须直接的告诉她: 「师傅……徒儿之所以承受不住,不是因为体力不足,相反的,是因为精力充沛呀~不可以维持这个姿势,很危险。胸口……很痒。」 「喔喔。」师傅点两下头,理解到了问题的所在,头发,于是改了一个动作。 「那么这样呢?」 轻轻地跨坐在我的肚子上。 一点都没有比较好呀!我的尚方宝剑都九百九十九等,随时可以喷出毁灭性喷射白光了呀! 「呜──」师傅缩了一下。 我知道我又错了,赶紧道歉,「对不起师傅。」 但没想到师傅却脸红红的小声说道,「尚儿……这么粗暴会被讨厌的。」 啊啊啊啊──我求你不要再说话啦师傅~ 虽然是我的错,是我心术不正,师傅就如那出水的芙蓉一尘不染,可我正是那污秽的泥巴呀!天职就是要让她成长茁壮的。 嘿嘿嘿,小妹妹,想不想更上一层楼呀~一暝大一寸喔。 「啊啊啊啊~」我疯狂的摇头,想把脑中那些不乾净的思想通通甩出脑外。 「对了,师傅!心法!你们门派这么可怕,应该有可以避免练功时慾火焚身的心法吧!」 「心法?本门派没有这种东西喔~真要说的话,还是那两个字,静心~」 静心、静心,「徒儿刚刚试过但是静不下心呀!」 「那么配点动作辅助如何,比方深吸一口气,接着再缓缓吐出。」 吸──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用双手摀住鼻子,但没有手,我只能立即的停止呼吸。 吐──还是赶紧把吸入的香气吐出,好像比较有用。 闭上眼睛靠着吸吐气,勉强让发热的脑袋静下来了,释放的空间,应该足够我进行简单的思考。 说起来……师傅坐在我的身上?也就是说…… 「师傅,你的腰力好像很好呀?现在这个情况,要站起来,不是完全有可能的吗?」 「站起来吗?我试一下。」 不过我的腰力显然不太好,师傅动作到一半好像被卡住了。 「尚儿起不来吗?」 「我……我……尽力了。」 似乎是刚刚亢奋过度,现在感觉有点无力,不然我应该可以再表现的更好一些。 「那么换个角度呢……」 「呀~」不敢张开眼睛的我不知道哪里是哪里,哪里碰到了哪里,但感觉师傅和我好像变成了什么益智游戏,九连环之类的,互相拗来拗去,久久未能解开。 最后我们又回到了开始后一个动作,师傅压在我的身上,而且她似乎也累了,这次连腹部都贴在了我的腹部之上,只有胸口因为有手的支撑离开了一些。 「呼……呼……」 她喘着气,我也喘着气。 「抱歉,为师好像没力气了……」 「没关係师傅,我好像也没力气了……为什么明明什么事都没做,却感觉那么的累。」 「并不是什么都没做喔,因为施力不当的关係,气已经以不规则的方式轮转了好几回,就像是我们互相过招了好几回呢~感觉疲倦是很正常的……」 「这……这样啊……那么可以先收功了吗?」 「嗯嗯,为师也有这样的打算,毕竟在这样下去也练不出什么结果,勉强下去伤害到自身循环就得不偿失了,那么尚儿你可别动,让师傅我来处理。」 「好。」就算想动,大概也动不了了,现在的我,就只是条咸鱼。 「嘿咻──」师傅努力的再次撑起上身,坐在了我的身上。 「开始嘍~」伴随着师傅的声音,我感觉到有东西在离开我的身体,亦或着说我的一部分离开了那个东西。 那个令人十分嚮往,也许是人的一生都在追寻的东西。 属于他人的温暖。 最后她那小小地指头,滑过了我的指尖,我们正式分离了开来。 有惊无险结束了我们第一次的双修。 1-13.师傅十三岁,妈妈鼓励我犯罪!? 第一次双修结束后,我们穿上衣服,来到了小房间的外头,打坐调息三十分鐘,接着打算再次进行挑战。 记取第一次的错误,我想到了一个方法,那就是由我先脱── 没错!只要我先脱光就定好位置,师傅再脱,一切的问题都能解决! 没有看到师傅裸体,我有信心把持的住自己,十指交扣的部份当然还是很惊人,但我也不是没碰过女孩纤细小手的稚嫩男孩了!没错!不敢说脱鲁,但是我毕业了!就像脸皮厚了,就敢在美术馆里乱摸禁止触碰的艺术品一样,一丁点儿也不可怕──好孩子请勿模仿。 至于双修那不可思议的感觉嘛…… 「准备好了吗,尚儿。」 「嗯,来吧──啊~」 虽然还是有点心痒难耐……但我的理智知道我们实际接触到的部位只有双手,其他的都是幻觉。 什么东西进到什么东西里的感觉根本不存在,尚方宝剑你就认了吧,这里没有你发挥的空间!而且我可是个处男呀,认清现实吧,你根本就不知道跟女孩子超亲密接触是什么触感,少来污染神圣的修炼场所! 师傅的气勾向了我,我的气缠上了她。 经由对方比较擅长的气的推动,感受自己平时无法体会到的另一种气循环方式。静下心来,这真的是一种很美好的体验。 我不由得这么的想,在一些科幻电影中,有些外星人并没有「性」,但他们能用其他静态的方式感觉到两人结合的美好,除了精神交流外,是不是也包含着「气」呢?实际上他们做的正是一种「双修」? 如果是的话,现在的我觉得能够体会,这真的非常美丽,感觉好像会让人有点上癮。 更多、更多,还想要结合的更多…… 我们修炼了大半个下午,结束之后,师傅这么的问: 「尚儿,有感觉到自己的气有所提昇了吗?」 我思考了一下,「有点不太清楚该怎么说……但应该是有的吧?」 师傅将手轻轻贴在自己的小肚肚上,「是不是有种肚子鼓鼓的、里头充满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感觉呢。」 我反射性夹住双腿间的尚方宝剑,在心中吶喊,『请不要用这种会让人误会的说法呀~』 「──气沉丹田,人体多数的气会循环过这个地方,因为体内的气有所成长了,所以这里的感受会特别显着。阴气与阳气,其实一直是共存的,只是人多数会倾向一方,造成以阳为主或以阴为主的循环,藉由平时不熟悉的另一种方式引领并注入补充,就能有效的锻鍊体内的气,并加以平衡。」 我看着解说的师傅微尷尬的笑了一下,我知道师傅肯定是没有邪念的,但徒儿实在是回不去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直接讲后半段就好,对我的心脏比较好些。 不过身为徒儿的我当然只能回,「谢谢师傅,我知道了。」 对于我的笑容,师傅回以了甜甜的微笑,「今天就练到这边,做了一个下午应该累坏了吧,回家记得早点休息喔~」 呜喔喔喔──师傅你的用词真的好危险呀~还好刚刚师傅不是边练功边解说,不然我大概就失算了。 在洪门的正门口,与送行的师傅道了别,说了明日再见,紧接着是第二天。 一大早就是双人修炼! 「喔喔喔喔喔喔!」 平安通过之后,下午则回到了基本的剑术与体能练习,在体内气满满的状态下,活动感觉真的有点奇妙,好像有点想……吐!? 「尚儿,不要想着去抗拒那股力量,顺着它的节奏,使其化为你的助力。」 「呜……呜……呜……」仍是忍受不住的我奔向了道馆的外头,「噁噁噁噁噁~」的吐了一地。 之后是咨紓小姐帮忙收拾的,感觉很对不起她。 吐过后并没有立刻的感觉舒服一点,直到听从师傅指示,调整呼吸与施力的节奏,慢慢习惯体内满满的气后,情况才好转了起来,不仅不适的感觉退去了,身体似乎也变得更加轻盈有力一些,但也就那么一些。 要往上爬,就只能一步一脚印,即便走了所谓「捷径」,也不是一秒就能登天。 所有的高手,都是这样一点一滴累积而成,最终爬上武林的顶点吧? 我们的对手当然也是,脚踏实地的。 所以不行……感觉不再更加努力一点的话,无法缩短我们的距离。 因此在第二天来到了洪门正门口,要离开之时,我转向了师傅。 意外的师傅也转向了我,并且同时张开了口: 「师傅!」「尚儿!」 我们都有话想说。 「尚儿先说吧。」 大概是基于师傅的风范,师傅要我先说。 于是我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夜间……也能够训练吗?」 「喔喔喔喔~」师傅直盯着我,眼睛闪闪发光,「为师刚好也在想类似的事情。」 「咦咦咦咦?」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吗? 「不过不是训练~为师明白徒儿急着想要变强的心情,但过度修练反而是会坏事的。」 「那么师傅所谓类似的事……」 「是夜间呀!──为师想到了一个方法,或是说……另一种训练!不是气功、不是剑法也跟体能没有关係,能够好好休息还能增加获胜机率!」 「有这么好康的事情!那到底是?」 「哼哼哼哼,为师要先保密,明天在和尚儿你说,连带师傅想到的获胜方式一起。」 「竟然!?」超卖关子的呀~ 「所以……尚儿能够搬过来住吗?在接下来的十二天里,到我们洪家来吧!」 我对师傅微微一笑,「住宿的方面我也有类似的想法,现在是暑假期间,我的妈妈又很好说话,我想她应该是会答应的,就像和她提过我入了师门的事,她也只是问了一下地点在哪、师傅如何而已,完全没有反对的意思。」 「师傅如何吗……尚儿是据实的和她说的吗?」 「与其说是我据实的说,不如说是她很兴奋的问了全套……」 什么是男是女呀~年龄多少啊~胸部大小啊~可不可爱啊之类的…… 虽然后面的问题我觉得应该都是听到前面的回答后才兴起的。 「这样吗……」听了我的回答,师傅稍稍低下头,动作有点畏缩的说,「知道真相,却没有阻止尚儿……没有看不起我吗……」 的确正常思考,不会觉得和那么小的孩子学武功是什么现实的事吧? 如果洪门处在正常的状态,也不会轮到那么小的孩子成为掌门,收起徒弟,必须承担起这个家吧? 不过要比异常的话,我的妈妈才是异常之王! 我绝对不会说她明明不懂武术却没有一丝反对我练武的意思,甚至还很夸张的对着父亲旧照喜极而泣在那演说,「呜呜呜,孩子的爸,孩子长大了,可以期待孩子出嫁了。」 期待完全错误了吧! 至少也该说期待儿子娶媳妇回家呀! 而且我的师傅才十三岁,妈妈你这是在鼓励儿子犯罪吗? 将奇怪的妈妈拋出脑外,我将她的电波组织成人听的话,打算说给师傅听,让她鼓起勇气。 但不知为何看着有点懦弱的师傅,想说的话却完全卡住了。 「呜──」不行,身为人生的前辈,这么简单的鼓励我怎么会说不出口。 加油,你行的,尚方,大声喊出: 「我的妈妈很喜欢你!我也是!我想一直待在师傅身边,跟师傅在一起(学习)!所以、所以……请师傅你再多拿出一点点的自信!」 听到我的吶喊,师傅惊了一下,接着重新挺起胸膛,露出微笑。 「没想到竟然被徒儿给安慰了,看来师傅我还不够成熟。放心吧,为师一定会将尚儿锻鍊成武林高手的,绝对不会辜负尚儿母亲的期待。」 嗯……不……高手的部份还可以,但我妈妈期待的部份,我觉得还是不要。 这样说起来,我刚刚说的句子从另一个角度解释是不是也很糟糕啊?已经不是请求交往,而是接近求婚了吧? 还好师傅对这方面不太瞭解没有任何想歪,不然就算我的本意不是如此,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我的脸没红吧?应该没红吧?就算红的话,现在这么昏暗也看不清楚吧? 总之面向师傅保持微笑,挥挥手,脚底抹油加速闪人~ 「谢谢师傅!明天再见!等我好消息!」 师傅完全没有怀疑,高高的举起两隻手,和我道别。 「掰掰~明天见~如果不行的话就让为师登门拜访吧!」 不行,绝对不行,我觉得我的妈妈看到妃雪的话一定会疯掉,开心到发疯的那一种。 毕竟她连看都没有看过就有一点肖肖(疯癲),太危险了。 再来就是第三天── 「如何?」 面对迫不及待跑到洪门大门前来迎接我的师傅,我推出了身后的小行李箱。 答案是:「当然没有问题!」 「ya!」穿着轻飘飘小洋装的师傅开心的跳了起来,「快点、快点,把东西放到大厅去,接着换好服装,到东道馆集合,不要偷懒,第三天的修练马上就要开始嘍!」 看着那样的她,我好像也有点雀跃了起来。 举起手,大声喊出:「喔!」 距离比试,还有十二天。 1-14.默契那种东西,不是天生就有的。 第三天的上午,一样是双修课题。 有了前两天的经验,对我来说已经是小菜一碟。 喔喔~奇檬子一一(気持ちいい)。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乱了分寸。慢慢能够掌握好气的循环,很舒适之后的那个很不舒适感以不復存在。 今天的我,大概又比昨天厉害了一些些些。 慢慢进步,这样的感觉也很不错。 用过咨紓小姐准备的午餐,睡了个午觉,接着是下午的修练。 在东道馆里等着我的师傅,穿着的是我与她第一次见面时她所穿着的那件衣服,如云一般轻飘飘改良过的短版汉服,后来我有查过一下,那似乎是种叫中华风萝莉塔的衣服,和传统汉服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很可爱、很适合小女孩吧? 适合归适合,我还是向师傅提出了疑问,「师傅今天为何突然穿得如此正式?」 师傅稍稍展示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回答道,「这个吗?因为今天要进入到更深入的部份喔~」 「难道是……?」 「没错,是要传授你本门派的独门剑法喔~算一算也差不多是时候了呢。」 「喔喔喔喔喔!──所以就……」 师傅轻轻的点一下头,「没有错,第一次,为师心想应该还是要穿得传统一点比较好。」 「传统啊……要说传统的话,好像看师傅穿过更传统的衣服。」 「我不喜欢。」 「咦?」 「这件比较可爱。」 「咦咦?」 「不要再问和修练没有关係的事情。」 「是!」 我笑了一下。 虽然穿着传统汉服的师傅,有着一种静謐的美,感觉相当超龄。但确实是现在这件更适合师傅,可爱又不失端庄,既有师傅的感觉又像邻家的妹妹,相当亲近、相当亲切,没有那么的高不可攀。 「那么师傅,那个是……」我指向了师傅后方一些的「某个东西」。 「这个啊?」 师傅走到了「它」的前面,停下脚步。 其实并不是很特别的东西,但出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的东道馆里,却让人无法无视…… 「这个是白板,尚儿竟然不知道吗?虽然学校上课一般都是用黑板的,但白板应该没有那么罕见吧?」要说常识肯定是比我缺乏的师傅用有点同情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暴跳了起来,「知道啊!当然知道啊!我的意思是,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块白板!」 支架还包上了一层布,避免刮伤塌塌米地板。 「喔喔~原来是这个问题吗?抱歉,师傅误会了。白板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今天会用到喔~」 「难道是要将剑谱的内容画在白板之上?」像是学校老师授课那样。 「不是喔~」师傅笑了一下,接着拿起白板笔,把它当成教鞭般的挥了几下,「这个是在传授剑法之前的喔~我想想……战术课程?」 「战术课程?」这听起来真是先进啊~和我印象中的武侠完全不一样。 讲师将教鞭(白板笔)直指向我,「尚儿,你觉得你能够在短短的两週之内,超越过日阳虎、独自面对他吗?」 「嗯……我不知道。虽然经过一週的基本修练加上几天特训,但我不觉得那是件简单的事,毕竟对方也是很认真的在修行的吧?」 「没错~不过不要放弃希望。实力与经验所不足的部份,就靠谋略来解决~」 「所以师傅有什么妙计吗?」 「哼哼哼哼。」师傅得意的挺起小小地胸膛,有点装模作样。 我半瞇起眼,「该不会是没有吧……」 师傅挥舞起了双手,「有的好吗!」接着鼓起嘴、双手环胸,「尚儿你最近有点没大没小喔~」 「对不起。」我下跪赔罪。 我也知道有点越举,但看师傅的反应这么有趣,有点想再多看一些。 「我原谅你,允许你坐着听课~」 我挺起上身呈跪坐姿,而她拔开了白板笔的笔盖,在白板上画起了图。 嘰拐嘰拐~ 接着盖上笔盖,以教鞭(白板笔)轻敲了一下黑板,「好了,这就是战术。」 战术吗?我认真的看着白板。 一个圈圈、两个圈圈、三个圈圈,然后两个比较大的圈包围了左右的小圈,还长出了两隻小小的脚,画蛇添足? 啊,不对,我知道了! 「是细胞分裂!」 师傅又挥起了小小的手手,用力地抗议道,「并不是呀~」接着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保持师傅风范。 「这是……为师想出来的唯一方法。」 她看起来很认真,我自然不能继续的嘻嘻哈哈。 正襟危坐,认真听师傅的话── 「一招一式,只使用一个招式分胜负。」 「赌上全力的一击吗?」 师傅大力点一下头,「嗯──一週的话肯定完全不行,但两週的时间我觉得尚儿应该是做得到的。让自己在一个瞬间强过于日阳虎这个人,与为师一块击败他。」 「那其他时间呢?」 「这也是战术的一部分,但是稍晚再说,我们先来练习这个瞬间吧,也就是同源剑法的第一式──简单说~不管前面动作如何,在抓到机会的瞬间,两人借助旋转的力量放大气的流动,切进对方死角,将阴气与阳气由对方腰际同时注入对方体内,製造出难以靠气防御的气流,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 我敲了一下手,「原来黑板上的长脚圈圈,是顺逆时鐘旋转的意思呀!」 师傅给了我一个问号,我赶紧在胸前挥舞双手回应道,「没事、没事,师傅请继续说。」 「没有后面,我说完了。」 「咦?就这样。」 师傅点点头,「是啊,太多反而会忘记吧?而且是第一次实战,肯定会忘个精光,越简单越好,尚儿不这么觉得吗?」 「嗯嗯,这倒是。」 我没有类似的经验,希望自己不会怯场。不过只有一招一式的话,应该是不会忘记吧? 「那么来吧~」师傅放下笔,向道馆的中央走去。 我拿起练习用木剑,起身跟上。 「为师先示范一次,尚儿要看仔细嘍~」 「好。」看我过目不忘。 师傅举起了剑,与我对视一下,确认我有好好看着,然后开始动作,踏出步伐、挥剑,踏出步伐、再挥剑,时而跃动、时而静止,师傅那轻飘飘的、有些过长的、透明的衣摆,在空中画起了弧。她的动作轻盈的像是飞舞的蝴蝶,白色的主体带了点黑色纹路,那翅膀,薄到能透出光,视线的错觉,让人感觉就好像是她在发光一样。 她开始旋转、再旋转,我知道那不是舞,却感觉比舞蹈夺目。 挥出剑──那是最后的一击。 师傅停在那个动作里,我的呼吸彷彿也停止在了那里。 直到她做出收剑的动作,我才回过神来。 「怎么样?」 「很漂亮。」 师傅双手插腰好像有些生气,「为师不是在问你感想,而是有所领悟吗?」 「…………」我汗如雨下。 绝对不会说刚刚不小心看得太入迷了,我什么都不记得呀~ 「那个……那个……对!动作太多了!这么多的动作是不可能记得的吧?有没有分解动作。」 「分解动作吗?」师傅食指抵着脸颊、歪歪头,思考了一下,「好,那就跟着为师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来吧~」 平安过关! 「首先是这样,踏出左脚,朝这个方向挥剑。」 「好。」 「然后是这样,踏出右脚,朝这个角度挥剑。」 「好!」 就这样一步一步跟着做了几十个动作后…… 「最后的部份没有分解了喔~要一气呵成,看仔细喔~」 旋转、再旋转,然后稍稍的压低身子,靠着旋转的力量将剑砍在对方的腰上。 师傅旋转的方向是逆着时针的,因为师傅气循环是阴,是「水」的一方。 所以我是相反的吧?我的循环是以阳为主,是「火」的一方。 顺着时针,旋转、再旋转,然后稍稍的压低身子,挥剑! 「哗──」师傅小小的惊呼一下。 「怎么样?」 然后拍起了手来,「没错,动作的部份就是这样,要与师傅相反才行!看来尚儿有在好好听课喔!」 「嘿嘿嘿嘿。」我搔搔头,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不过运气的部份,还能够做得更好。」 「是!」 「那么就这个动作,再做一千次!」 「一千次吗?」也不是真的很多的数字,做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师傅……」 「怎么了吗?」 「我忘记前面了……」 「没关係,反正真正会用到的只有最后一段,剩下的是表演展示时才会用到的。」 「咦咦咦咦!原来不是整套加起来叫第一式吗?」 「尚儿,你这样不行喔,为师才刚夸奖你完,就把我讲过的内容还给我了吗?为师可是有说过『不管前面动作如何』的喔~只有最后的旋转攻击,是第一式的部份。」 「咦咦咦,这根本是陷阱呀!」 听我这么说,师傅勾起嘴角笑了一笑,「所以为师不怪你~还是快点来练习吧~」 「这样?」我试着自己做了一次。 「很好。」 「这样?」再一次。 「没错──那么接下来试着跟着为师的频率一起来吧!」 旋转、旋转。 旋转旋转旋转~ 旋转、旋转。 旋转旋转旋转旋转! 完全没有默契呀──! 1-15.经歷过双修的考验,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 嚐试了几次,确认完全不行的我们,回到了基本动作进行调整频率,师傅为了我放慢不少速度,而我则是努力让自己更快一些好跟上她。 调整一段时间,我们进一步以展演用的第一式动作进行默契练习,前置动作分解、分解的做,进入第一式的部份再一口气旋转出去。 含中场二十分鐘休息,四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 「不行……还是完全的没默契。」我挫败的跪倒在地。 「果然不会那么顺利。」师傅拍了下手,「没关係,来日方长,而且为师可是准备好妙计了呢,刚好可以和战术课程后段一起说,到白板这边来~体力应该也差不多到极限了吧?刚好休息一下。」 「是什么妙计?」我跟着师傅走到了白板前方。 师傅笑了一笑,「坐吧~还是你想站着听也是可以。」 还有点喘,所以我选择先站一下。 师傅拿起白板笔,在空白的地方画了三个圆圈,其中两个连在一起。接着又画了相似的东西,共计四组,都是一二、一二的组合,只是连在一起的圈圈位置有点不一样。 ……还是细胞分裂!? 当然我没有不识趣的说出来,而是举手发问,「师傅,这个是?」 她盖起笔盖,很骄傲的说道,「战术!」 我冒了几滴冷汗,「徒儿愚昧,看不懂这高深的战术,不知师傅能否简单说明。」 「简单的说嘛~那就是不管对方在哪里,我们都要在一起。」 原来两个圈是站在一起的意思!? 「可这是为什么呢?以第一式的攻击方式来看,不应该是分开从左右两边夹击的招式吗?」 「是的!但那是最后一刻,在那之前分开,为师认为没有胜算。尚儿也承认过的吧?只有两週的时间,要成长到能『独自』面对日阳虎是不可能的。所以怎么能分开呢~分开的话他一定会将我们个别击破,而你──会成为他的首要目标。」 我的脸颊滑过一滴冷汗,完全能够想像那个画面,毕竟我就是比较弱的那一个,俗称漏洞…… 「可是……在一起……跟在师傅身边就没问题吗?」 把漏洞放在身边,只会增加自身的风险吧?不如当陷阱之类的使用…… 「不,尚儿,并不是普通的在身边。」 「那是……」 「来。」师傅朝我走来,然后伸出右手,「左手给我。」 我听令的将左手伸上,师傅将五指与我的五指互相交错,呈十指交扣状,然后靠向了我的左侧说道,「就像这样。」 「咦咦咦咦咦──?」 这确实不是普通的在身边,而是像男女朋友放闪一般的在身边呀! 难道是用闪光闪死对面的战法!? 不对……在这个地方应该要用这个地方特有的思考方式! 「是气循环的关係吗?如果将手握在一起的话,师傅就能将气传导给我,我便能比原本的自己更加强大之类的?」 「有点接近,但不太一样,不如实际操作一次吧~」 「实际操……咦咦啊啊啊啊──」 话都还没说完,我便感觉到一股力量将我给拖向了后方。 砰通~ 然后我与师傅两人分了开来,双双跌坐在地。 师傅率先爬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呜呜……好像比想像中的更加困难一点。」 我也跟着爬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杓,「所以,师傅,这到底是……」 「是藉由为师的气由外带领尚儿一块动作喔~理论上是行得通的,但尚儿的气本能性的进行了防御,导致引导的气变得混乱,看来尚儿也得在一定程度上配合为师动作才行。」 「也就是要在师傅动作前,率先读出师傅动作的想法嘍?」 「嗯!差不多是那个意思!」 「这……真的有可能做得到吗?」 「没问题的~」师傅合起十指,「不论是哪边都需要默契,所以为师也想过了,来~」 她再一次的伸出右手,而我则是犹豫了一下后,才将手给搭上去。 十指交扣。 但和上次不同的是,远不止如此。 咻咻咻咻咻咻── 师傅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条布缎带,手嘴并用高速的将我们两捆绑在一块。 然后开心的举起被绑住的那隻手,大声说道: 「这就是晚上要练习的课题!──不管做什么都要在一起!」 「咦咦咦咦?这就是师傅提过的,神秘修练!?」 「没有错!」 像这样绑在一起,如果没默契的一个想往东、一个想往西,肯定会动不了的,所以不论如何都得读懂对方的心思,互相配合才行,原理我还算明白但…… 「吃饭是……」 「一起!」 「睡觉是……」 「一起!」 「那么上厕所和洗澡呢!?」 「通通一起!」 「不行!完全不行!我需要找咨紓小姐说说道理!」 登登登登~ 好像自带什么登场音效一般,咨紓小姐从白板的后方冒了出来。 「我都听到了。」 「为什么咨紓小姐会在这呀!」 「刚好经过。」 这刚好经过的地点也太奇怪了吧!但想想她确实常常藏在奇怪的地方偷窥,或许也不是那么奇怪…… 「好吧,不管,听到更好办,你快劝劝你家大小姐呀!一起洗澡绝对是很奇怪的吧!咨紓小姐也不可能同意的吧!」 「呜──」常识人咨紓,明显的感到犹豫。 但我的师傅洪妃雪发动了泪光闪闪攻击,「一起洗澡……不可以吗?」 效果显着。 「呜──」咨紓小姐不敢直视,稍稍别过了头小声的说:「既然是大小姐的决定,我表示尊重。」 「咨紓小姐~」不要这么快就放弃啊!宠爱也要有个限度啊!拿出你的专业对外态度啊! 似乎读懂我短短四个字中所传达的意义,咨紓小姐推了一下脸上的眼镜。 「我确实有过怀疑,对你有着诸多不信,但在你们双修过后我确认了,你高机率不是个会藉机乱来的人,加上大小姐又对你如此信任,我愿意选择跟进。」 我半瞇起眼,「总觉得这么简单就选择了跟进信任,好像不是我认识的咨紓小姐。」 咨紓小姐又推了一下眼镜,「紫光灯……」 「紫光灯!?」 「在你们离开后我用『紫光灯』照过了房间,没有发现『不该存在』的东西,所以选择了相信。」 我冷汗直冒,反射性的夹住下体,原以为答案是偷窥,却没想到这么可怕。虽然喷射白光没有发射,但先遣部队有没有不小心登陆我就不敢保证了。那种东西在紫光灯前是无所遁形的,而且不用喷试剂。所以是没有降落的吧?应该是没有降落的吧? 就算有微量部队不小心垂降,我想应该也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在…… 我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师傅,师傅好像也发现了这件事,对我歪歪头,头上浮出一个问号。 「!」 我在想什么呀!不要动!尚方宝剑,不准移动! 结果好,一切都好,不要再想了!我绝对没有做出任何不该做的事,绝对没有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就算是刑事侦查也要还我清白! 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被信任是件开心的事情,但就没有更好的方法吗?」洗澡怎么想都是非必要的修练呀…… 咨紓小姐想了一下,「不然这样吧……我也一起。」 「你也……咦咦咦咦咦咦咦!」 咨紓小姐比了个不,「并不是脱光光的一起,做人思想不能这么污秽。」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呀!」但我确实有一瞬间以为是那个意思。 「而且有附带条件……」 「什么附带条件?」 「首先,要把眼睛用黑布蒙起来,嘴巴束上口球,然后以倒吊的姿势浸入浴缸。」 「这听起来好像是什么酷刑……」我怎么突然感觉不到任何的信任,这是公报私仇吧?「而且倒吊的话师傅该怎么办?她可是和我绑在一起的喔~不能分开的喔。」 「哼哼,这倒不用担心,只要让大小姐坐在有一定高度的地方就行了,靠着你们两人手臂长度拉出的距离,就能完成任务,请看,这是设计图。」 她亮出了她的平板电脑,上头的图怎么看都是绞刑台加装一个观景台。 师傅好像看得不是很懂,但看到倒吊浸入浴缸示意图,她还是高举起双手进行了抗议。 「不行啦~咨紓姊,这样子根本不是洗澡嘛!」 然后她以不带力量的粉拳咚咚咚的敲打起她。 「咨紓姊,扣十分,还要罚你不准一起洗澡。」 「什、什么!」咨紓小姐听了非常挫败的跪倒在地,「我在大小姐心中的份量,已经不如一个外人了吗?」 师傅双手插起了腰,「才不是什么外人,他是我的直传弟子!」 「呜呜呜呜……大小姐说得没错,重要人士我已经被排到最后一名了,已经不需要我了。」 我,「哈哈哈哈。」的苦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倒吊的部份确实无法苟同,但遮住眼睛的提议我觉得相当不错。」 她们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了我,由师傅开口说道: 「虽然蒙着眼睛洗澡好像有点奇怪,不过既然是尚儿自己的要求,就这么做吧。」 语毕师傅看向了咨紓小姐,两人点了下头。 接着咨紓小姐从口袋中抽出一条黑布,联手师傅咻咻咻的将我眼睛蒙了起来。 「咦咦?」这布超不透光,眼前变得一片漆黑。 我感觉到我的右手被人举起,应该是师傅举起了手。 「那么现在就去洗澡吧!」 「咦?现在?这么快?」 「事前准备都完成了,当然要立刻试试啊~而且活动了一个下午,身体都黏踢踢的了,在吃饭前当然要先洗澡呀~」 「这么说很有道理,不过……到底为什么没有先洗好澡再绑在一起的选项呀!?」 「因为这也是特训的一环!而且一起洗澡还能培养感情,让彼此更加心意相通,爸爸是这么说的。」 嗯…… 师傅的爸……谢谢你把女儿教得这么好…… 「没有问题了吧~出发!」 刷刷── 什么声音。 「喂喂,大小姐,要脱衣服的话到浴室再脱!」 「喔喔~一时兴奋就……不好意思。」 等等,所以现在的师傅是裸……不对,我记得轻飘飘的汉服里头,有小可爱和内裤。 好险好险……好险个屁! 师傅你到底是怎么脱的?我们不是绑在一起,你这是变魔术吗!? 1-16.一起一起、洗澡一起──独门密传的增进 哗哗、哗哗──应该是流水注入浴缸的声音。 而我和我的师傅洪妃雪站在浴室外头,脱着衣服。 右半边很容易的就脱下来了,但左手因为与师傅绑在了一块…… 「噫……噫……」 根本脱不掉呀! 「为师来帮你吧~」 刷刷刷刷── 「完成!」 我感觉到衣服离开了我的左手腕,所以真的是变魔术吗! 「接着是裤子。」 「等等,裤子我自己来就好。」 这点小事不用劳烦师傅。 脚没有绑在一起,因此要脱下并不困难。 不知不觉我好像也很习惯各种穿脱衣服了……还有在师傅面前裸体。 「好~完成。」 「那么就快点进去洗澡吧~」 「说起来师傅家的浴室是长怎么样的呀?」我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想说先有点认知,好像比较能够知道该怎么活动。 「长怎么样吗?」师傅思考了一下,「有一个浴缸~然后有淋浴的区域,还有洗脸台。」 听起来跟一般的人家没有两样?感觉放心了一点。 「尚儿问这个是……?」 「因为我看不到,所以想说先知道一下内部的感觉,让心里有一点底。」 「这样啊~别担心~为师会好好牵着你的~绝对不会迷路。」 「是以迷路为前提吗!?」 「毕竟尚儿看不到嘛~或许会以为自己的前方是个迷宫,但其实只是普通的浴室喔~」 听师傅这么说,感觉又更放心了一点,是嘛,毕竟是浴室而已,怎么可能多异常嘛~ 「走吧~我们先到淋浴的区域将身体冲乾净,然后再到浴缸泡个澡吧~」 「好。」我拿好毛巾,跟着师傅走走走,走走走。 没有计算走了多少步,但大概是能够把我家那迷你的浴室来回走个三遍以上的步数。 合理,毕竟师傅家比我家大了不只三倍,浴室要多走几步肯定是合理的事情,何况并没有走上很久。 「到了,尚儿就用这边的水龙头和莲蓬头吧~」 师傅将右手叠在了我的左手之上,牵引着我,触碰那些东西。 我用右手,小心翼翼的跟着再摸一次。 然后问道,「这边……所以有那边吗?」 「嗯!有三组喔!」 谁家会用到那么多啊! 不过此刻好像要感谢师傅家有这么多组,这样就不会有什么两人同时想要使用,双手交叠在一起,结果擦出了什么火花的那种剧情。 所以我说,「哈哈,真是太好了。」 「嗯!那就开始洗澡吧~」 我感觉到我们同步伸出了手、没被绑在一起的那一隻手,拿起莲蓬头,然后同时伸出了被绑在一起的那一隻手。 ………… 「师傅,感觉不太对……」 「尚儿,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吗?」 我们再试着依自己的想法动了一下,不知道该说默契好还是默契不好,动作刚好互相牵制。 「看来不合作是不行的呢。」一手拿着莲蓬头,可无法好好搓洗身体。 「好像是呢──那么为师先帮尚儿洗吧!」 「咦咦~这个……只要轮流来应该就没问题了,不、不需要帮忙吧!」 「通力合作比较快呀~而且尚儿看不到吧?需要洗头吗?」 看不到确实有点麻烦,仔细想想交给师傅或许更安全一些,反正我什么都看不到── 「就麻烦师傅了。」 「来来~尚儿先在这边蹲好,头低低喔~」 我按照师傅的指示蹲好,将头放低。 「嘿唷~」 按照左手臂拉扯的方向来看,师傅应该是跑到了我的前方。 按了按放在一旁的罐装洗发精,然后以双手触碰了我的头发。 抓抓、抓抓~ 说起来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画面呀……因为师傅比较矮的关係,她应该是站着的吧?而且距离超近的吧?僱用非法童工帮人洗头的感觉吗?不过是全裸的耶……那是…… 泰国浴!? 登登登登登~我感觉听到了尚方宝剑等级提升的声音。 泰你妹呀!师傅才不会用身体在你的身上磨来磨去!不准意淫师傅! 沙沙沙沙~我用力的甩动头部。 「呜啊啊~尚儿你别乱动啊~泡泡都飞出来了。」 呵呵呵呵,可不只是出来,还沾到你身上了吧,白白的、黏黏的…… 咚咚咚咚──这次我换撞地板。 「对……对不起师傅,如果徒儿有什么异常举动、想对师傅做什么越举的事情,那一定是受到了恶魔的控制,到时请不要客气,将徒儿给打昏吧!」 我想师傅应该露出了一个招牌的疑惑,歪头道,「这又是什么诅咒吗?」 「嗯……类似……总之我会努力保持镇定的」 「为师明白了~那么过来这边冲头吧~」 哗啦啦啦~ 随着冲水冷静下来……真是的,洗个头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会搞得那么复杂。 「接下来换尚儿帮我吧~」 「咦咦!师傅的双手都能动,用刚刚的方式反过来帮自己洗不就行了吗?」 「互相帮忙也是增进感情的一环嘛~来吧来吧。」 师傅牵起了我没与她绑在一起的右手,然后噗啾噗啾的在里头注入了一点滑滑的液体──洗发精!我肯定是洗发精。 接着带着我的左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她头顶的位置,说道,「这边、这边。」 我将右手盖了上去。 轻轻的左右移动,慢慢的加大力道。 好柔软,师傅的头发如同棉花一般柔软,但不像棉花毛躁,异常的柔顺,摸下去会深陷其中似的,是云朵吧? 她的发量看起来是偏多的那种,原以为会比较粗一点,现在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这就是女孩子吗?而且是十三岁的。 登登登登登~等一下,尚方宝剑,为什么这样你也会升级呀!──我都说了我不是萝莉控,不要乱给反应呀! 「感觉有点相像……」 「!」师傅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我一跳,「什、什么相像?」 「呜嗯嗯,没有的喔,接着冲头发吧~尚儿可以帮我拿着莲蓬头,不要动吗?」 「嗯嗯,好。」 哗啦啦啦~ 变成莲蓬头架了。 女孩子洗头的时间,显然多男孩子很多呀……毕竟头发的长度完全不一样吧? 「呜呜~」 「怎、怎么了师傅?」 「肥皂泡泡进到眼睛了。」 「咦咦咦咦~我、我该怎么帮你!?」我先将莲蓬头移开,避免场面混乱。 「水、水……先切换到水龙头。」师傅将手往前一伸,应该是想寻觅什么的上下挥动,如果我没猜错她的另一隻手应该也是这么挥舞着,毕竟眼睛被泡泡攻击的她,现在也和我一样什么都看不到。 「喔,喔。」我想帮她,但我不敢动,深怕我一个乱动,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那可不好。 咦、咦,等一下师傅,你、你在摸哪?那、那里不是水龙头,是我的大腿,旁边、旁边,往旁边去,等等,不是那个旁边,再往里面的旁边走,扳下开关可不得了呀! 「哇啊啊啊啊──!」 我一个忍受不住后仰闪躲,使师傅一个重心不稳,跌在了我的身上,而我也没能站稳,向后仰倒在地,手中莲蓬头随之飞了出去,噗嚕嚕嚕嚕,大概活了过来,它就像那不受控制的蛟龙,喷着水在地上乱蹦乱跳,歌颂着自由就是不规则型。 噗喔噗喔噗喔噗喔──我感受到了从不同角度而来的水滴攻击。 时而像涌泉,时而像暴雨。 「──怎么了?没事吧!」外头传来了咨紓小姐的声音,大概是被我的叫喊声给吸引了过来。 「没事、没事!一切正常!」其实一点都不正常,我知道她家的大小姐此刻正压在我的上方,但我怎么可能会据实以报。 现在让她闯进来的话,我想肯定会gggg的。 才不管是谁在谁的上方,反正该死的是尚方。 可怕、超可怕……但我觉得最可怕的不在这里。 滴答、滴答…… 比起那些兇猛的东西,弱小却可以穿石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 而且还是香的。 我知道这和莲蓬头喷洒过来的水完全不同,是从师傅身上滴下的水珠,经过了层层的山谷,吸收了日月的精华,就像那滋润的露珠,会唤醒春的味道。 而且还不只如此。 「爸爸。」 师傅突然贴向了我,完全不避讳的将女性的柔软全部奉上,尤其是胸前那一块,我从未体验过的地方── 天堂── 师傅就像那小小的天使,不管是脸蛋、亦或者是身材,正因为不是那么凹凸有致,才显得弥足珍贵。此刻的我觉得魔鬼身材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因为它正如同它的字义,是邪恶的。 这世上邪恶的事很多,美好,不屑沾上。 只有天使,更胜天使,而且也只有纯白的天使,才能享受让她恶堕的快感! 哈哈哈哈!就让被恶魔附身的我教教你成为堕天使的六百六十六种方法吧! 「呜呜……呜呜……」 「咦?」 「呜呜呜呜……」 邪恶终究是要被正义给伸张的一方,邪恶,不可能得逞…… 听到胸前的师傅传来的啜泣声,我放下了恶魔之剑,醒了过来。 「爸爸……」 我懂了…… 过去的师傅总是和父亲一起洗澡的,因为久违的和异性一起洗澡,让她想起了父亲。而在孩子的眼中,父亲就是超人,无所不能。 要是师傅的父亲还在的话,眼前这种小小小事,他肯定挥挥衣袖,就能解决了吧! 岳父,不对,师公,交给我吧──赌上同为男性的尊严,我一定会让你的女儿重新绽放笑容! 去死吧,泡泡怪人! 我以右手握住了眼前的黑布,告诉自己,现在,并不是能用心眼看世界的时候了。师傅正抱着我,我不会看见她充满禁忌的正面躯体,所以,解放吧── 我的眼睛! 为了安全起见,只拉下一角。 好,看得见了。喔喔喔喔~好大!──我是说浴室和浴缸。 大概是温泉旅馆的等级。 先别管那个部份,当务之急是水龙头,喔喔,看到了!在前方五十公分处! 弄松绑住我们的缎带,抽出手,抱着师傅站起身,然后快步向前! 噗咻── 一个没注意地上残留的泡泡,跌倒了。 嗯,可以喔,泡泡怪人,是你赢了喔。 「啊啊啊啊啊~!」我没能忍住重力加速度的要胁,发出惨叫。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不行,不要拦我,我要进去了!」门外的咨紓小姐显然不接受有一就有二。 碰一声的打开浴室大门。 没有意外,她所见到的,是我推倒了她家大小姐,且她家大小姐不知为何紧闭双眼在哭泣的模样。原本应该要在我眼前的黑布此刻还刚好松开滑落,飘、飘、飘、飘,盖住了她家大小姐的双眼,活像要玩什么蒙眼play。更奇怪的是原本用来绑住两人的缎带,现在只绑住了她家大小姐的双手。 嗯,可以了喔,泡泡怪人,虐菜也不是这样,赢太多了喔。 「李──尚──方──!」 咨紓小姐背后的火光,化为了六片翅膀。 正义,必得伸张。 1-17.无法避免的战斗即将展开。 「炼精化气,以阳为主!」 不管怎么想我才是正义的一方吧! 一把抱起师傅,拔腿衝出浴室之外,相信时间会还我一个清白。 「不.要.跑~」长着六片翅膀但怎么看都像是魔鬼的咨紓小姐抽出了两把剪刀,喀嚓喀嚓的紧跟在后。 以前的我应该会感到害怕,但一週又三天的训练我可不是在混的呀! 不只基本的体能有所提昇,该怎么运用气来辅佐运动能力的部份也有了些许领悟。 今天的我,没有极限! 「不……要……跑……」 远远拉开与魔鬼的距离了! 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办? 「呜……呜……尚儿,现在是怎么回事?那个声音,是咨紓姊吗?」 我的视线随着声音反射性的低下了十度,然后瞬间提高了四十五度。 该怎么说…… 被我以公主抱姿势抱在怀中、双手被捆住、眼睛被蒙住、而且一丝不掛的师傅看起来非常的好推,啊不是,我是说好吃……美味……秀色可餐……欠…… 惹人怜爱,让人想照顾她。 对,我可是正派人士呀!岂是思想齷齪之人。 保护她,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的保护她。 所以我说,「不是,那不是什么咨紓姊,只是可怕的索命鬼。」 「索命鬼?──刺客吗!?」 「对!差不多就是那样的东西!竟然趁着别人在洗澡无防备时而入,太过分了!所以当务之急应该是让师傅回復到正常状态。水……师傅家还有什么地方有乾净的水吗?」 除了浴室外我想得到的还有厕所或厨房,师傅家外观看起来虽然古朴,但内装其实很现代化,西式家具像是沙发也是存在的,所以不会想到井水或汲水泵浦去,当然有的话也是可以使用。 我对师傅家实在没有很熟,比较常活动的地方就是东道馆,那边也有淋浴间是符合条件。 但跑到那边……太远了吧? 而且我和师傅现在都是裸体的状态,就算庭院有被围墙好好的围起来,跑在有假山、有流水、有绿地的屋外,感觉还是很奇怪吧? 不想出去,我的本能抗拒着不想出去,一个不小心被路过的空拍机给拍个正着,变成内容农场转发大热门就不好了。 『私』『私』『私』『私』『私』,底下留言九成会长这样。 绝对不行……师傅的裸体是属于我的,不,我是说,师傅的身体是属于她个人的,连我都不可以观赏,怎么能让她变成大眾的呢! 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尚儿,我们现在在哪里?」 「在哪里吗?大厅……面对门的部份。」 「喔喔喔,那么正对门,往左手边的方向走。」 「左手边吗?收到。」 「接着经过两个房间后,左转,到底后右转,第一个小间就是厕所了。」 「瞭解!」 我带着师傅奔过了九弯十八拐,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哗啦啦啦~ 我将师傅放在了洗手台前并为她打开水龙头,接着取回我的黑布,将它摊开遮在我的眼前。 「好了,师傅,请用。」 「嗯嗯,谢谢。」 哗啦~哗啦~ 「呜呜……」推测师傅应该是在试着张开眼睛,「呜……呜……喔~可以了,能够看得见了。」 「太好了!」我为师傅感到开心。师傅回復了正常状态,我的清白应该也会随之回来。 「不过……」 「不过?」 「尚儿,为什么我们没有绑在一起呢!你竟然随便解开了我们的连结,这样不可以喔~」 「现在是在意这个的时候吗!?」我知道师傅不太在意裸体,但我没想到她会先在意的是这个地方。 咔咔──什么声音。 咔咔咔咔──天花板上!? 「呵……呵……呵……呵……」那是厉鬼的笑声,我抬头一看…… 「虽然我跑不赢你,但我可是有很多追踪的手法,以及知道很多你所不知道的密道……」 「密道?」师傅大概也抬头看向了她,摆出了疑惑的表情,显然这个连她都不知道。 「对不起,大小姐,这是必要之恶……」 沙沙──语毕,她又向前爬了一段,好让自己的脚先从厕所通风口里鑽出。 咚,接着跳下。 辛──然后亮出剪刀。 「人渣……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我什么事都没有做啊!我发誓!浴室并没有见血!」 「那只是未遂而已吧?大小姐的双手被绑在一块你要怎么解释?」 「咨紓姊,你误会了!」师傅向前一步,为我发出了声。 我稍稍移下黑布,挡住不该看的部位稍稍窥视了师傅一眼,她的眼神,充满对我的信任。 「我的手并没有被绑在一起,你看,我刚刚还能自己洗眼睛呢~应该只是因为我的手交叠在一起,让你產生了我被绑住的错觉……咦?」 「咦?」 「咦?」 我们三人先后发出了相同的声音,但内容所指大概不同。 师傅的「咦」表示疑惑,我的「咦」怀抱希望,咨紓小姐的「咦」带来绝望。 她们两人将头转向了我,以目光宣告了回到上一题。 『为什么我(她)的手被绑住了呢?』 「我……我……」 说什么都没有用的吧?咨紓小姐不可能会相信的,只能选择逃跑了! 泡泡怪人已经驱逐,师傅的眼睛已不要紧,所以丢下她、我一个人逃走也没有问题。 朝门的方向踏出一步── 「别想跑……」 咨紓小姐位置更好,堵住了门,亮出剪刀。 「你……心虚了吧?」 我看向咨紓小姐,大声喊出,「我真的不知道呀!」 「是吗……」她显然不想多谈,挥出了手中的利器。 「等一下!」出声的是洪妃雪,我的师傅。 「大小姐……请不要阻止我。虽然我曾相信了这个傢伙,但多数是基于对大小姐判断的信赖。看到刚才那个画面,我已经无法再说服我自己了,留着这个傢伙,果然还是太危险了,会债留子孙的……最低限度……果然得要喀嚓才行。别担心,猫狗也都是这么做的,并不会影响他们的可爱程度,利大于弊。」 咨紓小姐的话语师傅不晓得能听懂几层,但她闭上眼睛稍做思考后,这么的说了: 「我明白了。现在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咨紓姊的想法吧?那么江湖规矩,你和尚方比试一场如何?」 「「咦!?」」我和咨紓小姐同时发出了声。 而师傅比了个「不」。 「说到底,咨紓姊是怀疑尚方意图不轨吧?虽然我不太清楚是什么,但就是有比练武更加优先的事情吧?所以请咨紓姊自行体会一下~尚儿这几天的修练究竟是不是别有用心。相信比试过后,咨紓姊一定也能明白,尚儿真的是很认真很努力的,放开成见,用武艺来谈心吧!」 「大小姐……」 「放心~我知道普通的比试咨紓姊是完全没有胜算的,毕竟咨紓姊是不会武功的嘛~所以一定会做些处置,让比试相对公平。」 「如果我赢的话……」 「尚儿就随你处置!但相对的,如果咨紓姊输了,就不允许再对尚儿有任何意见。」 「我知道了。」 「很好!那么……」师傅兴奋的高举起手,「换好衣服,到东道馆集合!」 * 东道馆,一样的空间、一样的塌塌米,不一样的是在我的面前,有一个我未曾战过的对手。 咨紓小姐,她穿着类似散打护具般的装备,保护住头、身、手、脚以及兜襠,双手持着两把短柄镰刀,刷刷、刷刷,斗志满满。 而我则是穿着普通的洪门武道服,手持一把儿童塑胶玩具剑,会发光的那一种,然后左右脚各绑上一颗以铁鍊鍊着的铁球,合计十六公斤,要踏出步伐都相当艰辛。 这就是……公平处置。 我不知道究竟公平不公平,但我想问── 「为什么会是镰刀呀!」 刷刷、刷刷── 穿着普通小洋装的师傅回答了我,「因为根据调查,日阳虎使用的武器最有可能是镰刀喔~短柄镰刀虽然是务农用,但千万别小看它的杀伤力喔~」 咨紓小姐放下了一把镰刀,然后从地上拿起一条准备已久的小黄瓜,拋向天际。 刷刷刷刷── 小黄瓜,变成了小黄瓜块,证明了那把镰刀相当锋利,好像还证明了要切下条状物体绰绰有馀。 对方是认真的想要将我除去。 她再次蹲下,捡起了另外一把镰刀,恢復到威吓状态,老实说我觉得有点可怕。 真刀vs玩具剑,怎么看都是玩具剑的一方极度不利,何况再加上负重。 即使我们有些体能上的差距,还有气的差距,但我真能跨越这道鸿沟吗? 在场边的裁判师傅举起了手,「宣告,按照国际武术比试规矩,禁止至人与死地,违者判输。同时追加规定,蓝方,李尚方,禁止使用负重的铁球进行任何格挡以及攻击的动作,也禁止夺取对方的武器用作攻击,违规判输。双方,有没有意见。」 「「没有──!」」 「那么。」师傅放下了手,同时宣示:「比试开始!」 1-18.虽然是玩具剑,但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着眼前拿着双镰刀的对手,我嚐试性的向前一步。 鏗铃。 铁球与铁鍊传来的声音以及重量,告诉了我,我的行动正被限制。 必须要以更大的气量,强化腿部的肌力,才能顺利移动。而且即使有了气的辅助,现在的我大概也只有普通人水平,在这个状态下进行高中生体能测验的话,我想仅能勉强维持在中间,一点都不厉害…… 除此之外,手中不断闪着七色光芒的玩具剑也再再提醒了我,「做不到的、你做不到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打败手持利刃的对手,你做不到的。」 做不到的话,会怎样呢? 我瞄了一眼在场外看着这一切的师傅,我想,她应该会相当失望吧…… 为了保住洪门,我应该还不至于立刻的被逐出师门,就算咨紓小姐想赶我走,必然会在与日阳虎比试之后,但我的重要部位,可能就真的不保了…… 师傅为什么会提出能让咨紓小姐为所欲为的条件呢?她就……这么的相信我吗? 相信我能以这样的状态打败全副武装的咨紓小姐? 刷刷刷刷、刷刷刷刷── 能够轻易削断小黄瓜的镰刀,要切断人的手脚应该也没问题吧…… 玩具剑、玩具剑,就算灌注了满满的气,也无法成为钢铁,不可能挡住镰刀。 敌不动我不动,敌不动我不动。 说来这个敌人好像有点奇怪…… 「咨紓小姐……你不攻击吗?」 「这是我想问的话。」 「呃……可是咨紓小姐怎么看都是优势方吧?所以由你先攻,不是很正常的吗。」 刷刷刷刷、刷刷刷刷──咨紓小姐继续的挥着镰刀。 然后说道,「我动不了。」 「咦?」 「因为很重……」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手持两把镰刀加上头身手脚与兜襠部的护具,应该有六、七公斤吧? 平时看起来就没什么运动的咨紓小姐,体力肯定是比中间水平的高中男生还弱的。 一时无法适应自己身上的行头,也是很正常的事。 看起来……好像不是没有胜算? 恐惧的感觉烟消云散,不如说,为什么我会因为两把镰刀而感到害怕? 咨紓小姐并不是习武之人,就算给她神兵利器,效果也是有限。 能行,对手是她的话应该能行。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由我先攻! 我持起剑,向前奔去。 防守的咨紓小姐以右手朝我挥出镰刀,看得见,能看得见,原来普通人的速度是这么慢的吗?就我看来有点像是电影常见的慢动作镜头那样,可以,这样的速度我能做出反应! 以受限的脚步回应比较困难,但脚以上的部位我可是行动自如的呀! 一个侧身闪过了劈砍,进入到能够反击的范围。 但对方的攻击并未停下,一个回身,挥出了左手的镰刀,这次是横劈。 我的反射神经比我更快一步下达指令,可惜他是个笨蛋,因为他下的指令竟是拿「剑」去挡。 辛── 没有任何悬念,即使我以注入了气,它仍是被砍成了两半,塑胶终究只是塑胶,而且是儿童玩具的廉价塑胶,一点抵抗的效果都没有。 再这样下去,换我的头会被横劈成两半。 闪,快闪── 我立即的一个下腰,擦过了那把镰刀,它带走了我的几根前发,还好没有带上更多事物。 赖在这里,失去的会比获得还多,我不再留恋,顺势一个后翻,离开了镰刀挥舞的范围。 临走前还不忘随手捡捡垃圾做环保,是的,我捡了我的剑被削断的那一段,现在它是短剑+一截,装不回去的这截到底该怎么用我还没想到,但直觉拿着总比没有强。 防守方得利,让咨紓小姐有自信了起来。 她勾起嘴角,带点嘲讽的说,「你的能耐……就只有如此而已吗?」 挥两下镰刀,以眼神对我示意「放马过来」。 要过去,我也不会单纯的过去,那只是找死而已…… 我看了一眼我以双指夹着的那一截剑头,越看越觉得这傢伙好像……暗器!? 日本忍者会用的苦无,或是小李会用的飞刀。 原来如此……那么── 「看招!」 据说投掷武器有专门的用气技巧,可惜我并不会,我能做的只有强化自身投掷力量,让它比普通的投掷更快更猛一些。 鏗── 或许带了一点运气成份,又或许是因为那只是个塑胶玩具剑的剑头,咨紓小姐并没有费太大力气,就将它挡了下来。 不过那只是障眼法。 「喔喔喔喔!」 我提起「短剑」朝着咨紓小姐腹部刺去。 咚── 成功是成功了,但我却没有感觉到太多的成功,因为玩具剑撞击到上身护具,发出了一个闷响,只有这样,就只有这样而已。 硬要说的话还有原本就因被砍半而结构受损的玩具剑,因这衝击变弯了一些。 咨紓小姐露出笑容,看起来完全没事。 「那么……换我进攻嘍~」 「咦……咦……等……等一下呀呀呀呀呀呀!」 我们开始玩起了你追我跑。 「咨紓小姐,你不是说跑不动的吗?」 「呵呵呵呵,我好像突然觉得身体变得轻盈了起来。」 穿着护具活动了一段时间,是也该适应了,再加上进攻防守皆得利,也不是不能理解咨紓小姐突然变得灵活的理由。 在心灵面束缚着她的一切都不存在了,现在的她知道,她的对手──很废。 「喔喔喔喔,啊啊啊啊~」 面对伸展开来的咨紓小姐,我只能逃跑、逃跑、再逃跑。 从左边跑到右边,再从右边跑到左边。 「不……要……跑……呼……呼……呼……」 意外的,在速度上还是我佔优势。 就这样把对方的体力耗尽,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跑。 「咦?咨紓小姐不跑了吗?」 「呵……你的计谋我已经看穿了……说到底有着绝对优势的我,为何要闻风起舞,相反的,你不打倒我是不行的吧?需要证明自己的是你,而不是我,就这样东奔西窜,是什么都无法证明的喔~」 「呜……」咨紓小姐说得没错,但我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挑衅的笨蛋。 正面对决就正面对决,但一头热衝上去我是不会做的。 速度上是我佔优势,因此我得善用这个优势。 那个护甲,现在的我拿它没有办法,无法将气穿过它,有效攻击咨紓小姐,因此必须改变目标,这次要瞄准没有护甲的地方── 正面的脸,手臂,大腿,以及小腿后侧偏上的一节。 实际上暴露出来的部位还是很多的,绝对能行。 咨紓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我的想法,向后退了一大步,让自身靠近墙壁一些,只留下能够自由挥舞镰刀的空间,不大、不小,显然是不想露出空档,让我有办法鑽空子到她的后方。 「接受你的挑战。」 我握紧手中的剑,对准了正前方,然后,全力奔跑,带着一击必杀的气势衝向了她。 「来吧!」咨紓小姐以镰刀作为回应── 第一刀,是向前的横劈。 我没有停下,也没有曲身,而是藉由大量的将气放出辅助,跳了起来── 「意料之中!」这么说着的她,转身离开墙面一些,换手向下斜劈。 不过没有砍中,镰刀还因此刺进了塌塌米的地板里。 在她的意料之中,我应该是藉由跳跃跳过她的上方落在她的身后,接着起身向上攻击吧?但我并没有那么的做,而是重重踩在墙壁之上,藉由反作用力弹上更高的地方,踢向上头的木梁柱,再次绕过她的头顶。 两次绕背! 就算轻功什么的我还不会,这点程度还是没问题的! 而且在这一边,我才有足够的空间施展我理想之中的攻击。 知道自身失误的咨紓姊,速速放开了卡进塌塌米地板中的那隻镰刀,再次转身,使出了她原先认为我会使用的攻势,由左下向右上挥出镰刀。 而我则是旋转、旋转、再旋转,藉由旋转的力量强化气的流动。 「第一式!?」咨紓小姐显然见过,因此在攻击的轨跡中,反射性的变化了方向,将自身重心稍稍压低一点,让最后的惯性趋近腰际一些。 但是,我使出的并不是普通的第一式!而是随着每次旋转就降低自身重心一些的第一式,四圈过后,挥出短剑──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最后的碰撞。 啪──! 我躲过了咨紓小姐的攻击,并以玩具短剑,击中了她的小腿后侧露出的一节。 伴随闷棍般的重响,咨紓小姐向前倒下。 为了避免她被自己手中的镰刀误伤,我伸出空着的手想要抓她,但由于我为了击中目标将自身压得太低了,重心不稳倾倒一方,没能抓到。 好在师傅飞奔了过来,蹲身正面扶住了她,没有使镰刀造成任何意外。 咨紓小姐带点不甘心的对师傅说道,「我还能再战。」 然而师傅并不接受这样的说法,摇了摇头,「胜负以分。如果我没扶住你的话,你很有可能已经受伤,就算没有,尚儿也能比你更早一步站起身,给予你致命的一击。更甚至……在第一式的攻击中加大气的用量,更早结束这场比试。」 「呜……」 咨紓小姐应该是知道的,最后的那剑,在打到她之前我便收下了力,并且放出了气,打中她的气力只有五成。 即使如此,她的小腿还是浮出了一点瘀伤。 「我认输。」咨紓小姐先低下了头,后站起身走向了我,「李尚方……我承认你确实和刚入门时不同,是真的有认真在学习。」 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师傅,师傅给了我一抹微笑,我这才挺起胸膛,正面看向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的咨紓小姐。 充满自信的回答道,「那是当然。」 这下,换咨紓小姐对我露出微笑,并且向前一步,在我的耳边细声说道: 「现在我知道我正面赢不了你,但你若真敢做出什么让大小姐哭泣的行为,我还是会用尽方法把你剪掉,知道吗?」 一般来说败者的叫嚣应该是没什么力量的吧?但不知为何我听得冷汗直冒。 「你们再说什么悄悄话吗?」师傅看向我们,露出了疑惑。 咨紓小姐随即转过身,摆出营业用的笑容。 「没事的、没事,你们的澡还没洗完吧?」 「呜喔喔~这么说是呢~只洗了头而已,不把身体洗乾净是不行的!来吧尚儿~」师傅走向了我,拿出缎带。 「等、等一下师傅,我刚运动完,全身都是汗,应该很臭的吧?」 师傅疑惑的歪了歪头,「会吗?尚儿平时也是这个味道的呀。」 「这么说也是没错……」 可是该怎么说……刚洗完头的师傅,香气好像比平时多上两倍有呀~和臭酸的我靠在一起,岂不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吗? 咻咻咻咻──师傅显然完全没有在在意的将我们的手绑在一块。 「洗澡!」 举起绑在一起的那隻手,师傅领着我向前迈进。 附带一提,之后我们好好将澡给洗完了,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绝对不是为了尚方宝剑的安全,有也说没有…… 请相信我! 我以宝剑发誓! 1-19.一般来说,广义是有多广? 日子过得很快,一天、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 我们重复着一样的练习,基本的体能、基本的剑术、双修、调息以及第一式。 现在的我即使不用师傅示范,也能做出完整的展演用第一式了。 上上下下左右左右,当成节奏游戏背谱的话,其实一点都不难嘛~ 我与师傅的默契也渐入了佳境,单纯的旋转攻击,已经可以说是百分之两百的同步了! 不过我还是跟不上师傅最快的速度,所有的动作都是…… 绑在一起的生活确实有效,不知不觉间,我们连吃饭、睡觉都可以很自然的用着一样的姿势、一样的频率,时而她配合我、时而我配合她,最初连打开柜子拿东西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现在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我们更加认识彼此,知道彼此的不同,然后一点一滴的改变。 再也不会发生一个想往东、一个想往西的事情了,师傅的战术终于得以实现! 当然因绑在一起闹出的脸红心跳意外是不会少的……好比半夜抱着迷迷糊糊的师傅,帮助她上厕所呀之类~不过每次脸红心跳的都是我,师傅依然是那个纯真的师傅。 哼~毕竟我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处男嘛~稍稍有点风吹草动就立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师傅不应该也是处……嗯……我想应该是时候未到吧?情竇还没有打开。 没有自觉的诱惑才是最可怕的,常常会被她给勾引过去,但我知道师傅并没有那种意思,在想出鞘之前撞撞地板总能冷静。 渐渐地……很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如果哪天和师傅分了开来,会突然不知道饭怎么吃、澡怎么洗也不一定。 开玩笑的,应该是不至于……吧? 或许会有点怀念就是了。 在咨紓小姐的帮助下,我们也见识到正版的镰刀螳螂拳,或者该说,螳螂剑? 和乱挥一通的咨紓小姐有着明显的不同,日阳虎的镰刀相当致命,引用了螳螂拳的概念,有着许多锁头和锁喉的攻击,而且和拳不同,挥来的可是镰刀,要不是根据国际武术比试规矩武器只能使用未开锋的,他的对手恐怕已身首异处。 影像纪录的时间是在一年之前,现在的螳螂剑究竟进化到了何种地步我们无法知晓,但这影片仍是相当的有参考价值,师傅是这么说的。 她还因此大力的称讚了咨紓小姐,咨紓小姐感觉相当开心。 据说虎山帮内部都没多少人见过这影像,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出来的。 以这傢伙的「魔术」程度,说不定连已删除的影片她都有办法变出来也不一定。 「要销毁资料,得要确实的破坏硬碟才可以呀,颗颗颗颗。」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感觉相当可怕。 就这样,来到了决斗的前一天── 我与师傅先后的醒了过来,爬起身,同时看向了对方,说声: 「「早安。」」 我想今天还是会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样吧? 练习、练习、再练习。 带着平常心,我与师傅穿着睡衣走向了厕所洗脸台,准备盥洗。需要双手的事,我们会稍稍错开时间先后动作,不需要的则是同步进行。 刷牙、洗脸,每个动作都对在了节拍之上。 默契绝对不是随便说说。 盥洗完毕,一块来到餐厅,用起了咨紓小姐准备的早餐。 同步的拿起三明治,用差不多的速度吃完,然后拿起一旁的鲜奶,咕嚕咕嚕~ 「「我吃饱了。」」 转头看向对方,我们同步说道: 「「开始今天的练习吧!」」 果然师傅没说,就是没有特别的行程呢~ 高举起绑在一起的那一隻手,我们拿出干劲: 「「喔!」」 在那之前得先换个衣服。 不需多说,我们心有灵犀的站起了身。 出发! 「给我等一下──!」 咨紓小姐抓住了我们。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我们同时后仰看向了她,「「对呀。」」 「你们还打算练习吗?」 「「嗯。」」点两下头。 咨紓小姐放开我们,捏了捏自己的眉头,然后说道: 「今天就休息吧。」 我与师傅同时的「「咦?」」了一声,接着由师傅回覆了她,「会休息的,不过是在比试结束之后。」 我同意的点头点头,「最后一天,不是更该加倍练习吗?」 咨紓小姐眉头一跳一跳,似乎有点火气,但她抑制了下来,还算好气的说: 「现在、立刻,休息一天──就像考试,平时不努力的话,最后一天抱佛脚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对吧?你们已经不分日夜连续练习十三天了,人类可不是机器,把自己逼得太紧会造成反效果喔。」 「「嗯……」」我和师傅似乎都觉得有点道理。 再加上咨紓小姐强硬的表示,「没有商量的馀地。」 「那么就休息吧!」师傅举起没被绑在一起的那隻手,看起来也不是很想商量的同意了。 咨紓小姐笑了一下,轻轻推一下我们的背,「去换衣服吧!」 「「换什么衣服?」」 「难得的休假,当然是要到外面去吧!」 「「要去什么地方?」」 「这个嘛……大小姐,我要跟你借一下尚方。」 我的师傅洪妃雪,疑惑的歪了歪头,并半举起我们绑在一起的那一隻手,示意了我们是一体的,然后问道,「不能在这边说吗?」 咨紓小姐眼睛弯成了新月,微笑着回答了她,「没错。稍稍分开一下吧~平时去道馆前,不也是分开的吗?只是和平常一样,没有问题的吧?」 「这么说也是。」师傅刷刷刷解开了联系住我与她的缎带,然后对我挥了挥手,「那我先去换外出的衣服喔~等会见~」 不知道为什么这很平凡的话语,听起来有点甜,甜蜜的那种甜,一定是因为师傅自带了一股软绵绵之力吧?就像棉花糖似的,当然是甜的了。 受其影响,我好像也变得软绵绵了起来。 呼呼、呼呼,挥手、挥手~ 是软绵绵喔!绝对不是痴汉! 「李尚方。」 突然一道恐怖的声音将我唤回了现实。 「!」 我反射性的夹住双腿,不过并没有见到剪刀。 咨紓小姐不带杀气迈向了我,并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两张票券,普通的递给了我。 「今天一天,你就和大小姐一块去玩吧。」 我看了看票券,丽华乐园……摩天轮!? 虽然叫作乐园但并不是游乐园,而是一栋复合式的购物中心,也就是近年常见有影城、有一点游乐设施、有餐厅、有可以购物的商店的那种地方。 身为一个宅宅……我当然是没去过。 而且…… 「我……和师傅?」 两个人? 咨紓小姐点一下头,「我不在的话,应该能玩得比较尽兴吧。」 「咦咦咦咦咦咦~」 这么说我好像理解为什么刚刚会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了,该说是直觉吗?第六感……或是说咨紓小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不对! 原来她打从开始就没有要跟我们一起来呀! 那、那、那、那……不就会变成所谓的,约、约、约、约、约…… 约.会.! 我握着票的手在颤抖,「真、真、真、真、真的假的……」 咨紓小姐微微低下了头,回答道,「其实我一直想带大小姐到外头走走,让她暂时忘记洪门,见见洪门外的地方,但我和大小姐出游的话,感觉很奇怪吧……姊妹……不像。母女……显得我太老了。而且终究我只是个会计兼秘书兼管家的,没有下人和主人一块出游的道理……更不可能替代老爷和夫人。」 「我觉得师傅她不会在意这些。」 「可是我会在意。」 「是吗……」我看向手中的票券,「两个人呀……咨紓小姐能放心吗?」 「总比待在家里安全。」某方面来讲好像很有道理!「当然如果你敢带大小姐到什么不安全的地方的话……」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不可能带的了吧? 师傅看起来那么幼小,店员会先报警的吧! 没有去过也不知道,但…… 「我绝对不会去的啦!」 咨紓小姐对我笑了一下,「你也去换装吧,约会,可不能让女孩子等呀!」 「咦咦!?」 我不太知道咨紓小姐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毕竟约会要广义解释可以广到很广,但不管多广,让女孩子等果然都是不行的吧! 因此我对她说,「我知道了!今天的『大小姐』就交给我吧!」 奔回房间,确认师傅没有在里头换衣服,走进其中打开了我的行李箱,没什么衣服可以挑,我带来的只有普通的t恤和牛仔裤……也是有短裤啦,但约会穿这样好像不太好。这么说……穿t恤就好吗? 我抱住自己的头──也不是真的约会呀!只是和师傅出去走走而已!最重要的是我也没有t恤以外的选择! 还好带来的都是很普通的款式,不是平时宅在家里会穿印有动漫图案的那种,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找了间厕所,换好衣服,顺手整理一下头发,看起来应该是还满人模人样的,连带收拾也没有花太多时间。咨紓小姐交待的第一个任务,不可以比女孩子晚到,应该可以轻松完成。 说起来并没有提到要在哪里等呢……到大厅去好了。 不知不觉间,师傅家我也很熟了呢,哪条通道通哪条,现在都很清楚了呢~ 大厅、大厅,咦──迷路是没有迷路但…… 「尚儿你终于出现了吗?」 一到大厅映入眼帘的,是换好装、坐在沙发椅上等待着我的师傅。 大意,太大意了!──我竟然忘记我家师傅的更衣速度是宇宙不科学的呀! 现在的她身上穿着的是短袖的连衣裙,一贯的白,加上白色的裤袜,有点小公主的感觉,优雅中带着甜美,还有一贯的轻飘飘。 不对,现在不是欣赏师傅服装的时候了,你可是迟到的一方呀李尚方!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询问道,「等很久了吗?」 「呜嗯~」师傅轻轻地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在意的站起身,踏着愉快的步伐走向了我,然后伸出手,说道,「走吧。」 「咦……咦……」这……这个意思是…… 师傅用行动告诉了我──牵手,而且要十指交扣。 等、等一下,不太对吧? 「师、师傅……难道你要说……」 「嗯!」她大力的点一下头,掛上灿烂的笑容,「因为是休息时间,所以今天一整天都要握在一起喔──放开的人要请吃饭!」 「外出也要继续默契练习吗!?」 「没有错!」 但、但、但、但,这好像不是普通的默契练习。 该怎么说,师傅的手我已经牵过很多遍了,双修也牵、晚上也牵,理论上应该很熟悉了,那个柔软、那个触感,应该已经碰到没感觉了,但为什么心脏会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呢,因为、因为,男生女生手牵手还十指交扣的走在户外,怎么看都是那个吧…… 对!──兄妹! 兄妹你个头呀!像吗?除了女方看起来比较小一点外哪里像啊!! 这怎么看都是宅宅的公敌,必须处死的吧? 烧.烧.烧.烧……拿起火把!烧.烧.烧.烧…… 等等,今天的我身份好像是要被烧的那一方。 不是、那个,你听我说,这个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只是刚好穿得比较正式,然后因为一些因素所以手与手这样牵在一起…… 好吧,我连我自己都欺骗不了…… 这根本就不是广义,而是货真价实的约会吧! 1-20.第一次约会就上手,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和平日不同,今日的我和师傅并没有搭乘咨紓小姐驾驶的高级便车,而是和普通国高中生一样的选择了大眾运输工具。 师傅家不在闹区,以大台北来说是有点小偏僻的地方,不过可以选择的公车还是不少,班次也还可以。 我对这儿的交通不是真的很熟,所以选择了相对来说可能没有那么快的方式,先搭公车下山,然后转搭捷运。 用估狗地图查了一下,自行开车的话车程大概是三十分鐘,也不是真的很远,但搭乘大眾运输工具的我们包含转车大概得花三到四倍的时间才能抵达,光是搭车下山就要二十分鐘。 搭车理论上就是那个样子,途中应该是没什么趣味的,会让人想滑手机,但举凡买票投币、悠游卡上车、选一个位置坐了下来,从大窗子看出去沿路的风景,都让师傅张大了眼睛。 她的兴奋之情,感觉都透过我们紧紧贴在一起的指尖传递过来了。 不过她还是很努力的保持镇静,没有像发现新大陆的小鬼一样东问西问,『尚方、尚方,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我想她应该是很想这么做的吧?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不想表现出稚嫩的模样,老实说实在不需要那么矜持。 所以我假装不经意的开口道,「咳咳……如果有什么在意的事,可以问问我喔。」 师傅小小地惊了一下,然后回答,「才、才没有什么好奇的事。那个……不过……我是第一次搭公车呢。」 我能感觉的出来,所以选了个左侧靠窗的位置,让她靠近窗户。 就算是平时的风景,换个视野看起来也是不一样的吧~ 看她一路上开心的摇晃着脚脚,真让人觉得这个选择没有错误。 接着是捷运。 「哗──」 其实我人生第一次搭乘捷运的时候也是觉得相当惊艳。 不管是钱币型的感应票卡,还是购票机,或是那个会在嗶嗶后打开的闸门,简直就像是什么变形机器人套组似的,相当有趣。 面对第一次,感到新鲜是很正常的吧? 第一次见识到城乡的不同、第一次搭船、第一次搭飞机、第一次踏上异国的领土。 应该是不分年纪,都会感到兴奋、愉快的。 所以反过来努力假装自己没被这些事物给触及到的师傅,我觉得异常的可爱。 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师傅有比较孩子气的一面,不如说还挺想看的。 绝对不是基于想嘲笑的理由,毕竟是国中二年级的年纪嘛~孩子气一点也是很正常的。很多人在这年纪可是会留下很多不得了的黑歷史呢~那种自己为成熟帅气,实际上长大后会想把当年的自己掐死的那种。 倒不一定是好莱坞特效片,也有可能是乡土剧。 不管哪一种,感觉好像都跟师傅无缘呢~ 不过如果在班上如实的说自己会武功,会不会被当成前者呢?突然觉得好像会发生,这样会被排挤的吧?尤其被乡土剧场排挤的吧? 不知怎地,突然理解了当爸爸的心情,我不由得这么的问: 「师傅在学校,有和人说过自己会武功的事吗?」 「说过的喔~自我介绍就说过了喔!老师也有帮我补充的喔。」 「那、那……结果怎么样了?」 「被笑了,还有被说了很逊。」 「果、果然是这样!」所以师傅在班上变成边缘人了吗?──这好惨忍,我不敢问。 但更惨忍的是,师傅自己说了下去…… 「所以之后在才艺表演的时候秀了一手空手劈砖,大家就不说话了。在那之后,变得很受欢迎喔~还有一次在隔壁班的恶霸跑到班里来胡闹的时候被推了出去,只好小露两手,教训一下他们,告诉他们欺负弱小的人是不对的,没想到过了几天他们竟然找了十几个高中生助阵,害我动用了扫把才打赢他们,然后就连在隔壁班也变得很受欢迎了喔~」 一点都不边缘,这不是超帅气的吗! 说来也是……有意见的人只要用实力让他们闭嘴就可以了,何况师傅的实力可是硬实力呢,会痛的那种。 师傅稍稍抬头看向了我,「尚儿会这么问应该是在想开学后要不要和同学说这件事吧?」 「嗯……虽然有一点对不起师傅的期待,但我大概是不会说的。」 「是吗……这事确实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不过总是有机会的,或许有一天你需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到了那个时候,请务必挺起胸膛的自报身家,『洪门,李尚方』,然后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我微微地笑了一下,真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有那一天。如果可以,在学校我还是希望当个不怎么起眼的普通人。 师傅重新直视回前方,什么也没有、黑漆漆的捷运车厢外,然后淡淡的说,「我相信会有那一天的喔~不怕陷入麻烦,愿意帮助他人的心,也是我选择了你的一个原因。」 我知道师傅所说的「选择」,是指收我为弟子的这一件事,但不知怎地,我还是感觉燥热了起来,脸大概红了一点点吧? 可、可恶,脸红的人不对呀,我脸红做什么,没有人会想看呀! 记住洪门的教训,静心、静心、静心、静心。 该怎么说呢……感觉师傅相当的高估我呢,但我却不怎么讨厌。 我的确愿意帮助他人,但太困难大概就不行了吧?好比必须面对强权……如果变得够强,是不是就能无所畏惧了呢?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毕竟现在的我在武林世界里,或许连普通都称不上。 那样的烦恼,等到比现在的师傅还要强了之后再思考也不迟吧? 而且不是和咨紓姊约定好要带师傅看看「外面」的世界吗?为什么要开「里面」的话题呀! 大笨蛋,李尚方,活该单身十六年。 但老实说我好像也没什么「外面」的话题耶…… 总不能聊动画、漫画之类的吧…… 一般在现实中过得很滋润的那些人除了课业之外平时都聊什么来着的~ 人生胜利组的话题…… 「啊,对了。既然师傅在学校很受欢迎,难道没有男同学和师傅告白过吗?」为什么会完全不知道那一类的事情呀? 「告白?」 真的没有遇过? 「嗯……」我想想该怎么解释,「好比用即时讯息或书信,约师傅单独出去……」自己想想都觉得不行,师傅好像没有在用3c產品,至于书信,这年头还有人在用那种东西吗? 「喔喔喔~」 咦咦,这个反应是!? 「书信是指决斗信吧~」 「哈?」 「有喔!我有收过的喔!和我约了在学校的花园见面,所以带了一支扫把赴约,结果他竟然逃走了耶!在那之后班上好像说了什么……『必须要打败洪妃雪,才会得到她的认可』。」 「这样呀……」 再见了,某人的初恋──这么青涩,应该是初恋吧? 讲得我很有经验一样…… 要不是我的手现在正和师傅牵在一块,我真想找个角落静静。一个高中生连经验都没有,好可怜呀~ 不过反过来说……现在的我至少看起来像是个人生赢家吧?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手下败将,你那未开花的初恋现在可是和我手牵着手呢,感觉如何,你现在感觉如何? 我在和国中生较劲些什么,比幼稚吗…… 不管现在的我与师傅在外人眼中看来有多像情侣,那也只是表面而已。 我与她并不是情侣,连曖昧的成份都是零。 虽然有几度脑神经短路的时候,闪过了想要娶这位女孩为妻的念头,但那主要是基于看见了人家裸体,害人家嫁不出去,必须要负责的意思,悲惨的是,人家大概没有希望我负责的意思。 所以,就这样吧~今天的我只是受人之託以人生前辈的身份带着妃雪出来走走,希望她今天玩得开心,没有更多的了。 想要谈更多,就把今天的任务好好完成吧! 喔──! 我在心中小小的握起了拳。 然后我们抵达了目的地──丽华乐园! 明明要自己保持平常心的,不知为何在走进室内,看着那挑高的中庭,又再度的紧张了起来。 是因为人太多了吗?但更多的人也不是没见过,好比大卖场拍卖之类的…… 那是因为牵着手的人太多了吗?现在的我应该是相对冷静了,别人牵手就去牵手嘛,跟我有什么关係。 还是因为手扶梯看起来很长呢?可是我没有惧高症呀。 啊,我知道了,问题的根本在于我根本没有来过这类地方,而且也没约过会! 约会该做什么,该怎么做,我完全不知道…… 一般应该会规划一下路线的吧?但我并没有路线,只有终点,摩天轮。 总不能一开始就去摩天轮吧? 「那……那个……」我摊开顺手取来的楼层导览,望向身旁的女伴,「师……师傅有什么想逛的店家吗?」 「都可以喔~」 竟……竟然是大绝,都可以吗? 「那……那……直接去吃饭?」 「可以喔~」 「还是要先……随意走走?」 「也可以喔~」 「哈哈哈哈……」 我苦笑了一下。不过师傅的都可以,应该是真的都可以吧~并不是试探性的都可以,而且我想不管选哪她都会感到开心。 我看了一下楼层平面图。 内衣……这个好像太刺激了。 泳装……这个好像挺不错的。 站在一边的保全先生好像看了我一眼。 等等,等等,我不是什么可疑份子,只是觉得夏天很适合游泳而已,绝对不是想看师傅多露一点肉喔,毕竟我连她的裸体都见过了嘛~怎么可能会往色色的方面去想呢,泳装绝对是健康的!欸欸,欸欸,为什么要拿起对讲机,我真的不可疑呀,不要联系警察逮捕我。 总之还是赶紧换个地方吧~ 1-21.第一次约会就上手,难道真的有这种事? 仔细想想,其实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逛服饰店一类,要是真挑到喜欢的衣服要怎么办? 我能想像师傅举起牵在一起的那隻手,高声大喊「一起」,然后把我带进更衣室里的画面。 不行的吧,绝对不行的吧!真的会被通报的吧! 我对平面地图反覆观察,看来看去还是只能选择这个了──电影院! 对于约会初学者来说,电影院肯定是最亲民的地方,只要走进里面,几个小时就会变不见了~ 出来也可以聊聊电影的剧情,原本没有的共通话题也会咻咻咻的跑出来喔~ 最重要的是,电影院也是我的领域,熟门熟路的呢。 毕竟会有一些动画电影,不论如何都得到电影院看才过癮吧? 当然我也会看好莱坞的动作片,并不是非宅不可。 好,就这么决定,不过当然还是得询问一下女伴,尊重她的意见。 「师傅、师傅,这个如何?」我指向目标。 「影……城?」 「嗯嗯,是能看电影的地方,师傅知道电影吧?」 「我知道的喔~虽然没在外面看过,但是我看过的喔~像是那个、那个……邵氏电影!」 那是什么东西!? 「他们有拍过很多关于武术的影片喔~还有改编很多知名的武侠作品,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一般人也能看懂,总觉得武打的部份和我认知的有些地方不同。毕竟是电影吧?是演出来的,和现实不同也很正常。」 「嗯嗯。」虽然完全没听过什么邵氏电影,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东西,我还是附和的点了两下头,然后问道:「除了武侠之外,师傅还有什么喜欢的类型吗?」 「武侠!」 她想都没想的这么回答,无法除外,换个说法也就是没有。 现在上映的电影好像没有武侠题材的作品,含武打成份的动作片不知道行不行。 「总之先到现场再看看吧。」 「嗯!」 不过到了现场才知道,不用烦恼了。 影城,竟然没开,又歇业了吗? 约会新手区被关了起来,我们只能在外头看些电影宣传。 意外的光是大型海报好像就足够让师傅感到开心了。 「呜喔喔喔~这个穿着古装耶~尚儿尚儿,这个是演什么的呢?」 我对华语片实在没什么研究,但看海报的风格,好像是鬼片,类似《倩女幽魂》的那种作品。 「喔喔喔喔~这个这个,尚儿,好大的猩猩。」 这个我就知道了,好莱坞知名肌肉男星和巨兽~说起来好像是上个档期的片,这里到底停止营运了多久? 「呜喔喔喔~恐龙!」 竟然还有大型立体模型呀~不愧是某知名电影系列。 感谢电影院帮我们打发了微小的时间,参观结束,原本就满接近中午的时间更接近中午了,我们前往地下一楼的美食区找了间餐厅用餐。 不知道师傅想吃什么? 「日式乌龙麵!」 师傅家的伙食多半以台式、中式为主,但偶而也有例外,所以倒不是很意外师傅会选这样的店家来着,不过…… 「豆皮~」 原来师傅你是狐狸吗!? 用豆皮就能打发,我在心中默默抄下笔记。 吃饱饭后,我们没有目的的逛了一些地方。 一直很担心这么没规划会不会很无聊,但意外的,也许本来就不需要什么规划。 只要在一起就很开心──我是不会这么说的。 虽然一直没有松开的那隻手,让人多多少少產生了会不会真是这样的错觉。 但追根究底,我应该不是那么重要,单纯是师傅本来就很容易感到开心和满足吧? 而看着那样的她,心情似乎也会跟着一块愉快起来。 惊喜也总是不断。 等、等一下!我们什么时候进到服饰店的,你又是什么时候拿起了衣服,还好最后又放了回去,有惊无险。 看师傅打开钱包检查了一眼,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低估了这个世界,没有带到太多的钱,还是因为相同款式的衣服其实已经有了不少,所以决定选择勤俭持家? 可在三楼卖瓷器的店,师傅又看了好久,看到店员都对我们露出了嫌恶的眼神,像是在说,「这里可不是你们这种年轻穷情侣来的地方,去去去,到别的地方玩沙去。」 可恶,不要以貌取人呀~师傅家可是有不少看起来价格比这里更惊人的瓷器呢!只是没办法现在掏出来而已,掏出来保证吓死你。 然后我们来到了童装区,嗯……我绝对不会白目到说这儿很适合师傅这种话。 确实师傅的尺寸偏小,而且可爱的风格很适合师傅,但这里明显是更久更久的以后才有可能会用到的那种超迷你童装呀! 咦、咦!师傅,你为什么拉着我走进去了,你、你真的想看这边的衣服吗?这不是你的尺寸,会被误会的吧! 就算我确实曾有过衝动,但我绝对没有把谁的肚子给搞大呀~ 好在师傅只是被放在角落一柜看起来很可爱的玩偶给吸引了而已,吓了我一大跳。 不对,我觉得一旁投来的误会目光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啊! 不知该说我太敏感,还是师傅太不敏锐。 一路吸收了大量名为社会压力的无形砲火,感觉有点疲倦。 最终我们来到了摩天轮所在的顶楼…… 似乎是注意到我露出了些许倦意,师傅小声的询问道: 「尚儿的脸色感觉不太好,是因为累了吗?要休息一下吗?还是……和为师在一起很无聊呢?」 「绝对没有那种事!」 见我一秒做出反应,师傅淡淡地笑了一下。 「不用勉强的喔~尚儿今天一直配合着为师的步伐吧~一直没有主动拉起我,前往尚儿想要前往的地方呢~想让我尽兴的心意我收到了喔~但为师也想更加认识尚儿一些呢~我想看更加真实的尚儿!」 「这样吗……」我搔了搔头,配合师傅的部份确实如此,但老实说我也不是刻意的在隐藏自我,只是逛街这种事本来就与我无缘,身为一个偽普通人,购物这种东西我都是在网路上下单的,实体商店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多的吸引力。 不对……那是藉口,真要说还是有隐藏起来的地方…… 一个在看楼层介绍的时候就有注意到,但我并没有打算将它列入行程里的地方。 该怎么说……算是喜欢,但也不到非去不可的境界,而且我觉得带女孩子约会到那种地方实在是弱爆了!只是师傅都这样表示了…… 「好吧!师傅如果真的想看的话,跟我来吧!」 「嗯!」师傅大力的点一下头,轻快的跟随着我。 那个地方刚好也在顶楼呢,只是是在户内的那一区。 汤姆兄欢乐世界──眾所皆知的电子游乐场。 算是一个处在宅与现充之间,微妙的场所,毕竟真宅都是窝在家的呀! 不过那些现充,也就是所谓人生赢家,其实本来就有不少是会玩游戏和看漫画的,只是玩的看的都是最热门的那几款,什么?说对决、吃鸡,漫画就选海?王。 因此我有一个结论,所谓潮宅,差异是在地点,位于现充地点的宅店=潮店! 没错!超完美的理论──但其实连我自己都觉得破绽百出。 对不起,电玩就是社会大眾眼中罪该万死的东西,我竟然真的带师傅来看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即便想认识更多的我是师傅的要求,我也不该荼毒这么纯真的孩子呀~ 「哗──这个是什么,会动耶!那个是什么,会发光耶!喔喔喔还有会喷烟的~感觉好厉害喔。」 师傅的表现就像是初次见到新玩具的孩子,哪怕是最弱的?当劳儿童餐附赠玩具,也足够让他们感到惊喜。 那是最纯真、最纯粹,不会区分高下的时光。 是呀~人在初生,对于世间一切事物应该是一视同仁的吧?没有潮、也没有宅,没有谁会看不起谁,所以是什么,分隔了我们呢? 想着想着,我默默落下了两行眼泪。 「咦咦,尚儿,怎么了吗?难道其实这里也不是尚儿想来的地方吗?」 「不……只是不知为何的有点感动,太好了,能稍稍展现自己的其中一个面貌让师傅见识真是太好了。」 「虽然不太理解……但为师也很开心喔~尚儿尚儿,那边那个、那边那个,有个人拿着棒子在咚咚咚的是什么呀~」 「喔喔,大鼓达人啊~」 跟着歌曲的节奏以及萤幕上显示的音符,在适当的时机敲下对应的鼓面就能得分。 规则相当简单,是非常适合入门的游戏。 「那么就来玩这个吧!」 我领着师傅先到一旁兑币机换了一些代币,然后走到没人在玩的机台前投下代币。 「喔喔喔喔。」看着萤幕產生变化,师傅的兴奋指数似乎又更上了一层。 我拿起一旁的鼓棒递给师傅,「来吧~」 「嗯……」师傅犹豫了一下,然后取走一支,接着高举起那支鼓棒说,「一人一支!」 确实,今天的我们并没有绑在一块,松开手的人可是要请吃饭的呢~似乎也只好这样了。 「没有问题。」 虽是从容的这么回答,但在师傅贴向了我使我们之间的隔阂完全归零之时,我还是感到了一点不好意思。 选择单人模式的话,游玩的空间是一个鼓面的大小,硬要两个人一起玩理所当然会变成贴在一起的情况。 别怕,尚方,你连更亲密的「全裸正面接触」都遇过了,只是侧边贴在一起根本不算什么对吧!? 1-22.师傅以上,恋人未满!? 「首先……要先选歌。」我和师傅进行解说,同时切了几首自己平时比较常玩的曲目,「师傅看看比较喜欢那一首。」 「嗯……嗯……呜喔喔~这个这个~感觉很热闹的歌呢。」 夏祭呀?几乎歷代都有收入,很经典的歌曲。 「好,那就选这首吧~」因为师傅是第一次玩,就玩最简单的难度吧~ 简单需要打的音符比较少,就算初学者随意打,基本都能通关。 按下确定,开始游戏,音乐的前奏响起── 「尚儿、尚儿,这个要怎么玩呢?」 「我先示范一下,看到音符跑到这个圈圈时,红色的就打鼓面,蓝色的就打鼓边。」 「呜喔喔喔~」师傅似乎一点就通。 「音符来了,师傅你先开始吧!」 「好!」 咚──miss。 不知道该不该说理所当然的没有打中。 我接手打了下一个音。 咚咚──啊啊,师傅抢拍呀~ 往日的好默契,在这边瞬间就被击败了。 「呜呜,都是音符太慢的错~」看到失败的画面,师傅鼓起了脸颊,显然很不甘心,没有想到她也有这样的一面。 「尚儿,让音符变快十倍!」 「竟然有这种要求!──虽说速度可以调,但最多只有到四倍,如果师傅真想挑战十倍的话……」 我选了一首同样带点和风感觉的歌,然后切到最难模式。 嚥了一口口水,「这个……真的很难喔~」 十颗星难度,真的不是开玩笑的,连我正常游玩都没办法通关,毕竟在真正的达人面前,我只是个软脚虾,这难度,必死无疑,而且是被秒杀。 「呜喔喔喔──」透过牵着的手,我感觉到了一股决心,凉凉的…… 咦,等等,这是气吧?师傅,只是玩个游戏而已,你有必要这样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喀喀喀咚咚咚咚── 面对排山倒海而来的音符大军,师傅用尽全力的将他们防守在外,定时漏掉的,就由在下我来递补,补不到的,那当然就是miss。 起初还有一点不顺,但渐渐的我们已经能将敌人全数剷除,默契再次归位。 师傅认真的模样,让我怀疑如果她有一对鼓棒,是不是蓝色加黑色。 不知不觉我也跟着认真了起来,练武获得的一些能力提昇意外的能够派上用场,好比动态视力和一点节奏感。 「喔喔喔喔喔喔──」 结果发表,虽然没有刷新全国纪录,但仍是相当不错的成绩。 不知何时,我们周围聚集了眾多的观眾,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师傅拉着我开心的向四周挥手致意、鞠躬敬礼,感觉相当习惯这样的目光。 我则是觉得──超害羞的呀! 之后我们又玩了很多的游戏,像是投篮机、夹娃娃机,和路过的双人组对打了气垫球,从推硬币机中神奇的赚了一笔代币,用赚来的代币玩了以光线枪射击殭尸的游戏、赛车游戏还有格斗游戏。 有些原本其实没有想玩的,但不知为何跟在我们身后的人越来越多,还时不时的会发来战帖,好战的师傅自然是没有在退缩的,拉着我就和那些挑战者对战了起来。 很意外的除非只玩一局,不然几乎都是我与师傅得到了胜利。 在更之后一点的时间,好像成为趣闻扩散了开来,说是有一对手一直牵紧紧、看起来很恩爱的小情侣秀翻了全场,还附上大鼓达人片段。 看得我觉得眼睛刺痛,在地上滚来滚去──自己被自己闪是哪一招呀~还有我们不是情侣啦~ * 结束了汤姆兄的行程,时间已近黄昏。 我们坐在顶楼露天广场的位置上,喝着买来的饮品。 「今天感觉好开心喔~会让人有点希望不要结束呢。」这么说着的师傅,眼睛瞇成了月弯,感觉得到这是她的真心。 我从裤子口袋里悄悄拿出摩天轮的票券,握在自己手中,然后转头和师傅说道,「在回去之前,再去一个地方吧。」 「咦?还可以再去一个地方吗?时间已经不早了,太晚回去的话不太好吧?」 「今天……稍微晚一点点应该没有关係。」我将手中的票券轻轻摊在了桌子之上,补充道,「这个……是咨紓小姐给我的。」 「咨紓姊吗?摩.天.轮……是什么呀?」 「咦咦?」原来师傅不知道吗?「就是旁边能够看见,那个大大地、有着一节一节车厢、会慢慢转向天际再慢慢下降的游乐设施。」 师傅惊讶的遮住嘴,「原来那个不是发电用的风车吗?」 并不是呀──! 我抑制住大声喊出心里话的衝动,和气的点了两下票券,「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要!」师傅兴奋到连同与我牵着的那一隻手也跟着另一隻手一块的高高举起。 我对她笑了一下,「那就走吧~现在的话时间感觉刚刚好。」 虽然看不到传说中很棒的夜景,但应该可以看到落下的夕阳。 带着师傅排入了等待入场的人龙之中,望着那座高有100公尺的大型摩天轮缓缓前进,没有等待太久,很快便轮到了我们。 因为手牵着手的关係,我们无法面对面而坐,只能选择同坐一边。 车厢的门关了起来,里头瞬间化为了小小世界,世界之中只有我以及她。 不过倒是没有太多妄想,毕竟师傅对我的想法已经不需要再多加说明。 倒不讨厌这样的感觉,反倒让人觉得轻松自在。 少了误会的目光,享受纯粹的气息。 带点甘甜,却没有粉红泡泡的感情。 说来还以为师傅会展现出蹦蹦跳跳的一面,但意外的,她只是静静的望向窗外,异常平静的说道: 「明天……就是决斗了呢。」 我小小的惊了一下,然后回答,「是呢……」 「尚儿……会紧张吗?」 「紧张……老实说是有一点的吧?」一想到并未拿出实力就将我轻易击败的日阳虎,手好像微微颤抖了起来,「虽然希望能够忘掉,至少今天暂时忘掉,可实际上,好像不太容易做到。如果能和师傅一样就好了……感觉师傅不会紧张。」 「但不代表不会害怕……」师傅将头转向了我,露出带点苦涩的笑容,「虽然咨紓姊说过不要想着名声的问题,也不要想会不会愧对父母,但输掉的话,洪门就得解散了呢。」 解散……不敢去想的字词,再次袭向了我。 我稍稍低下头,悄悄挤出话语的问,「师傅……觉得我们能够赢吗?」 「当然!」意外的,回答我的,是带着极度灿烂笑容的师傅。 「百分之百会赢的喔~就算只有为师,大概也只和对方差了一点点吧?再加上尚儿的话,相信没有问题!」 「那为什么……」 师傅收起了笑容,淡淡的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输,还是会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和咨紓姊一起的时光、和尚儿一起的时光、和父母一起的时光,是不是会就这样消失不见呢……」 『回忆是不会消失的!就算消失,我也绝对不会离开师傅。』类似这样的话语我说不出口。 经过今天一整天的约会,我深深感受到了「洪门」对于师傅的重要。 对我来说,有着「外面」以及「里面」,但对师傅而言,洪门就是她的「全部」,能够证明她曾活着的点点滴滴,并没有什么外面的事、里面的事。 穿着的品味也好、喜爱的东西也罢、与同学的相处也是一样,洪门的一切,就是师傅的一切,要是洪门不见的话,对她来说世界大概就跟毁灭了没有两样,不是一个小小的「我」,能够取代。 我说不出话,完全的说不出话,随意说出不负责任的话语是不行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师傅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状况,努力挤出了笑容。 「对不起,为师不该说丧气话的,因为我是师傅嘛~而且我是打从心底相信尚儿的喔~只是……有一点点不相信我自己。」 「为……什么?」就我看来师傅完全没有不相信自己的理由,明日的战斗若真失败,怎么看问题都在我的身上。 但师傅的答案,却意外的理所当然: 「因为我没能保住爸爸和妈妈的剑……甚至连自己的剑也被人给夺走了。」 「啊──」这么多的日子下来,我竟然没有察觉,师傅虽然一直没有说,但不代表她并不在意这一件事。 师傅之所以一开始会从天而降,正是因为那些夺走她父母宝剑的邪恶之徒,进一步想抓走师傅,逼她交出洪门的祕笈。 我真是笨蛋……这点小事都没察觉。 大概是因为对无用的自己太不甘心,我大声的喊了出来: 「只要赢,就没问题了对吧!──赢了……就能把剑给拿回来。」 师傅似乎被我的反应小小的吓了一跳,然后,镇静下来,绽放出原本就该属于她的大大笑顏── 「嗯!」 没有必要因为害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而变成那万分之一。 理解这平凡不过的道理,我与师傅先后看向了窗外。 然后,我偷偷的紧握住师傅的手一些。 「下一次……再一起出来玩吧。无拘无束、无牵无掛,不是转换心情什么的,而是真正开开心心的出来游玩。」 「那必须要在获胜之后喔~」 「当然!」 作为回应,师傅的手好像也紧握了我几分。 接着── 「尚儿,你看!」她伸出食指,指向窗外的远方。 蓝色的天空,染上了橙红。 与我们相遇那天的黄昏不同,今天的落日不是一半一半的,分着你、分着我,分着阴、分着阳,和谐且纯粹的橘,彷彿象徵着阴阳融合的极致。 这是夜晚最接近白天同时也是白天最接近夜晚的一刻。 美丽程度不在话下。 这或许是我人生之中见过最美、最美的夕阳。 也许是身旁的人偷偷替它加上了不少分吧? 我瞄了一眼身旁的她,橙色的光将纯粹的白染上了一点顏色,柔和之中又带点光芒闪耀。 我的师傅相当可爱,同时也很美丽。她很强大,却又感觉的到在那之中的弱小。她很成熟,却又带有符合年纪的孩子气。她很率直,却有为了他人隐藏情绪体贴的心。她很温柔,但要劈砖破瓦、惩奸除恶时绝对不会客气。 她很单纯──却活在一个不怎么单纯的世界里。 真要我说,很难不喜欢上这样的女孩。 也许继续地、深刻地认识了这个女孩之后,我会全心全意的喜欢上她也不一定。 但不是现在…… 现在的我与她,真的就只是师徒而已。 我喜欢她,但喜欢的是她身为师傅的那一面。 搭乘公车回程的途中,玩累的师傅靠在我的肩上静静的睡了,没有防备到让人想要捏捏她的脸颊。当然,我没有不识趣的动手去做,只有代替睡着的她,紧握住彼此的手,绝不放开。 未来究竟会如何,我真的是不知道。 但为了那个可能存在的未来,我想与她一起携手共度眼前的难关。 然后,我们迎向了比试的那一天。 1-23.这样的装备没问题吗? 比试当日,我们依照约定来到了比试会场,位于虎山之上的虎山帮。他们的建物与洪门相比算是小上许多,有点像是中型的宫庙,而比武擂台就在虎山帮的中庭,是一个完全露天的广场。 太阳很大,算是一个棘手的敌人,但这对我们双方而言都是相等的,场地没有任何不公平的地方。 我与师傅披上了各自的战袍:师傅的是她最喜爱的那件纯白色短版汉服,我则是基本款洪门武道服,手持利器:其实只是练习用的铁剑,不只未开锋还非常的钝──准备应战。 而我们的对手日阳虎身上穿着的是和上次见面时一样的衣服,燕尾服般的长尾武道服,宽松功夫裤、绑腿以及黑色军靴。 比较特别的是,他的手上并没有持着武器,但在更远一些的地方,有一个被虎山帮弟子照顾着、约略半个人大、看起来很奇怪的箱子。 「很高兴你们没有逃走,要是不战而胜,直播想必会很尷尬。」兼职主持人的日阳虎张开手,迎接我们。 师傅向前一步回应了他,「客套就不需要了,你们应该全都准备完毕了吧?怎么没见到你的武器呢?」 「别急嘛~这也是这场『秀』中很重要的一环。」 语毕,日阳虎弹了一下手指,看顾着箱子的两名弟子随即将箱子抬向了前方,更后方还跟着一名手持专业摄影器材的。 就如同日阳虎字词中所说,这场『比试』对他们而言根本不是『比试』只是场『秀』,师傅说过我们的胜算是百分之百,但对对方而言未尝不是那样。 绝对的自信,而且不仅是自信。 喀嚓──他们打开了那个箱子,从中取出了一个我们从未想过的『武器』。 我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毕竟那『武器』已经不知道是否该称之为『武器』了。 机械外骨骼──虽然曾在新闻里看过这类玩意,知道美军有在研发这种东西,但一般人真会见到的场合,应该都是在科幻电影里。 他张开双手,让后方的虎山帮弟子为他装上那副装甲,一个看起来很有科技感又带有一点中国风纹路的装置吸附在日阳虎的背上。 唧唧──唧唧── 发出属于机械的声音,它的延伸支架与日阳虎双手紧紧贴合到了一块。 最后亮出两把大镰刀。 螳螂,真正的螳螂……现在的日阳虎摆出螳螂拳的姿势他就是真正的螳螂。 和手持镰刀完全不同,接近半个人身大的巨镰,有着完全无法忽视的威慑力。 虽然我手中的剑,刃长也有76公分,与那镰刀差不多等长,可要与之抗衡,总觉得有些勉强,毕竟机械外骨骼掛上镰刀可不只是手变得更多节且更长,那玩意本身还能使人的施力需求变小但施展出来的力量变大呀! 此外胸前的护甲,肯定也有一定的防护能力。 「这个……没有犯规吗?」我不太能接受的这么提问。 「时代在变,这个叫与时俱进~」日阳虎摊开双手,同时张开了可怕的镰刀,「放心吧~这副外骨骼的镰刀是没开锋的,符合国际武术比试规矩,虽说联合武术总会的认证还没下来,但我想应该没问题吧?」 敌人当然不会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说词,又不是某位料理比赛没做酱汁的,因此我看了一眼师傅,希望她能反驳对方。 可惜她只是摇了摇头,淡淡的说,「在早个几年,应该是会被禁止的。但近年来,武林变了很多,新门派的盛起,让提倡改革为武林注入活水的声浪成为了多数,因此目前整体共识是,只要在『冷兵器』的范畴就没犯规。」 「那么使用『电磁砲』可以吗……」 日阳虎代替不瞭解电磁砲是什么的师傅回答了我,「虽然很想说你拿的出来就儘管用,但很抱歉,先进冷兵器自然是禁止的。」 但先进外骨骼却可以,这到底是什么标准…… 「想抱怨的话去和武术总会说吧,现在的你只有两个选择,战,或是留下你师傅一个人,夹着尾巴逃出去。」 我望向了师傅,师傅的模样无比坚定,并且对我伸出了手。 「来吧,尚儿。」 将手搭上的话,就是战的宣告。 开玩笑,说着会输也是因为她的师傅都没有一丝动摇,我又怎会感到害怕。 我看向日阳虎,回覆了他,「你的建议,我郑重驳回。我们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当然是要夺下胜利。」 然后我将手搭到了师傅的手上,按照计画我们牵起了手。 「喔?这又是什么呢?根据我对你们古老又不知变通的洪门瞭解,你们应该没有这种招数。」 师傅带点得意微微一笑,「新招老招我不知道,但老招数是不是就没有用,亲自试试吧。」 「有趣。」日阳虎摆出架式,化回螳螂。 我们也架起了剑,做为应对。 扣除没想到对方会拿出『这种镰刀』之外,我们其实还有一个隐忧,那就是做为右撇子的师傅为了与我联系在一起,改用了左手持剑,间接导致她无法发挥百分之百的实力,但师傅却跟我说过不用担心,因为她是师傅呀~ 究竟我能不能让牺牲掉一成功力的师傅获得更大的回报,是这场战斗很重要的关键。 只能做了,而且要比练习的时候做的更好。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之前有和拿真刀的咨紓姊做过练习的原因,又或是因为师傅就在我的身边,总觉得没有那么害怕。 大镰刀就大镰刀,外骨骼就外骨骼,放马过来吧!我就看看你那笨重的玩意,怎么挥舞起来。 一位做为裁判、年纪稍长的虎山帮弟子见双方准备就绪走进了中间,高举起手。 「宣告,按照国际武术比试规矩本比试採取电脑辅助判定,被判累积伤害致死者将判离场,此外,禁止实际至人与死地,违规方判输,双方,有没有意见。」 我半举起手,「那个……不好意思,请问电脑辅助判定是什么呀?」 我一问完,全场观眾爆笑了起来。 日阳虎比了个不,要虎山帮的大家安静,然后对我做出解释,「五十几年前为了避免比试造成的伤亡,正规比试一律改用未开锋武器,但单纯的禁止开锋,对于相对没那么注重内功的门派难免吃亏,因此设立了致死伤害胜负制,也就是在正常情况下会死就判输,让大家能够点到为止。电脑辅助则是这个制度的延伸,让判断更加精准。」 「原来如此。」难怪我们在进门后被要求戴上了一个没什么造型的奇异纯白手环,场地的四周还有一些看起来很奇怪的柱子,上头有一些摄影机。 原来是所谓的辅助装置呀,像是跆拳道的电子护具、电子袜,难怪师傅也只是说戴上就对了,这个没有问题。 真是时代在进步。 「咦,等等,电脑判定……」 「放心吧,没有动手脚。别忘了有直播在,任何不公平的判断,砸的可是我们虎山帮的招牌。」 「这么说也是。」对方虽然看起来有点像混混,但行事上似乎还挺正派的,应该是不需要担心。 「还有其他问题吗?」 「没了,感谢你的解答。」 「裁判。」 听到日阳虎的呼唤,裁判看了下双方,确定双方没有意见后放下了手,宣告:「比试开始!」 「要上嘍,尚儿。」师傅拉起我,似乎打算先攻。 「没有问题。」 放松自己,接受师傅的牵引,我们两人高速的衝了出去。 师傅先手,从正面进攻──鏗。 然后是我,和被弹开的师傅换过了位补上一剑──鏮! 巨大镰刀和想像之中完全不同,挥舞起来就如同挥动空着的手,一丁点儿也没有笨重的感觉。 而且──力量好大! 师傅拉起我迅速向后退开。 磅── 我们原先站着的地面溅起了破碎的细石,地板,碎了开来。 虽说没开锋过,但那玩意当成纯粹的钝器,也没多少人能够承受的起呀! 更可怕的是不只力量很大。 咻咻── 对方的脚程也是飞快。 螳螂,本来就是非常迅捷灵敏的猎食者,螳螂拳、螳螂剑,当然也是。 闪转腾挪是螳螂剑的根本,单纯的想靠速度佔上风显然是困难的。 「尚儿,小心!」 鏮──师傅将我牵引到了她的身后,向前挥出剑,挡下对方切入的一击。 但继承螳螂拳优点的螳螂剑,可是变化莫测的,他一个转手将刃晃进了师傅手臂内侧,打算由内向外勾去,要是那是利刃,师傅的手将会被瞬间砍下。师傅眼见不对跟转了一次手,没让对方得逞,对方眼见失败顺势反手向上一推,以镰刀的刀背拍飞了师傅手中的剑。 「师傅!」 我急忙挥剑劝退对方,但显然那样盲目的出剑是相当危险的,师傅赶紧拉住我,再次向后拉开距离,留下对空气挥出切掌的日阳虎。 好危险,要是师傅没拉走我,刚刚那刀会击中我的太阳穴,后果不敢想像。 「捡回一命呀~小鬼头。」日阳虎冷笑两声,「我劝你还是放开与你师傅握在一起的那隻手比较好喔~你应该也知道的吧?你只是拖累她的拖油瓶,再这样下去──小ㄚ头可是会先『死』的喔。」 对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师傅戴在左手上的那个白色手环,变成了淡淡的粉红。 师傅转头对我笑了一下,「判定上应该是在将你拉走的时候,被划伤了左上臂一点,是非常小的伤,对方注入的气也有好好化开,不要紧的。」 这个是……将电脑判定用的生命数值以顏色表现的显示器吗? 师傅见我对手环有所疑问,补充的说,「变成黑色的话就会出局~但一般来讲这样的小伤是无伤大雅的。」 「但是……」如果是累积制,继续累积下去也是不行吧? 「不可以放手喔~」师傅对我眨了下眼,接着以脚勾起落在地上的剑,顺势将它握回手中。 原来刚刚的后退,并不是单纯的后退。 师傅,想要反击。 「我们不是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吗?」 「咦!」我惊了一下,但冷静想想,师傅说的应该是战术……不论对方在哪里,我们都要在一起。 「嗯。」于是我点下头,再次的摆出架式。 不要落入敌人的陷阱,松开手这种事,不该列入考虑,因为我和师傅早就约定好了── 「「我们要一起赢下这场比试。」」 1-24.我真是个没用的人 「有干劲不错,但仅有干劲可是不行的喔!」日阳虎一个瞬步,拉近了我与师傅的距离,补上一记插掌,机械外骨骼立刻将两把镰刀送到了我们胸前。 我与师傅迅速将剑切进内侧,由内向外将镰刀顶开,但对方速度更快,马上又补上一记直拳。 我与师傅只能尽速退开,这一退,使我与师傅差了一步的距离,日阳虎以落后的我为目标,立即向前使出一记螳螂捕蝉式,镰刀迅速扣住了我的剑将我重重地向下压去。 师傅见状一个跨步,立刻向前助我一臂之力,与我会合用两把剑弹开对方的第一波攻势,然后转身扣住我,向前飞扑,闪掉了第二下的攻击。 嗶── 不对,完全没有闪掉。 「师傅!」 只是她代替我承受了攻击。 「呜──」 师傅忍着疼痛拉着我站起身,手上表示伤害的手环变为了艳红。 是背部的伤害,要是那把刀是开锋的,想必是会溅出血来的伤害,很痛,肯定很痛的吧? 如果不是我的话……如果师傅不用拉着我的话…… 「不用害怕,尚儿,在反击的机会来临之前,为师会用尽全力保护你在最佳状态的……」 可是……我不想要这样呀…… 我一点也不想要师傅替我承受伤害! 这可不是游戏,并不是只有生命规零就无法继续这么简单而已,所有打在肉体上的伤害都是真的呀!哪怕那只是一个『铁块』,朝脆弱的部位打去,仍是足以取人性命。 小小的玩具剑打在人的脚上就能造成一点瘀伤,那样巨大的武器打在师傅背上留下了多深的伤痕我不敢想像。 老实说,也不该想像。 「尚儿!」 就在我呆住的这一瞬间,对方再次提起镰刀衝了上来。 「呀!」 不希望师傅继续受到伤害的我,向前一步,挥出了剑。理所当然那样胡乱的攻击不可能伤的到对方,还给予了对方一个绝佳的机会。 日阳虎双手向侧边一勾,使出了类似螳螂拳中双刁左揪腿的招式。 这招是从对方侧边水平出掌,左上右下,右手瞄准对方的左腕,是一抓一打的动作,但日阳虎手上的可是镰刀,并没有什么抓打之分,被碰到的话手臂肯定是会直接断掉的。 来不及了── 鏮──师傅为我化解了危机,以剑的纵身挡下上下两刀的横劈击。 对方顺势扣住了师傅的剑,以剑为圆心,利用镰刀内侧的弧度飞到我们后方,蹬地反身使出同样的水平攻击。 师傅急忙的转向后方,磅── 挡的有些勉强。 如果再让对方继续下去感觉相当不妙,反击,我想要反击。 他的镰刀正与师傅交锋着,肯定是个绝佳的机会。 「啊啊!」我向前跨出一步,瞄准对方的颈子砍了下去。 不过却被拉住了,师傅看来并不想战,只想后退。 至于理由,我很快的便明白了…… 日阳虎一个回身,改由另外一侧发动了攻击,同样是改良自螳螂拳的招式,双刁右揪腿。这个招式并不是单纯的转个方向再来一次,依然是以右手为主的攻击,使袭来的部位不是刀锋,而是刀背。 哐── 师傅立刻补上位,替我解除危机。 我们被对方的劲,震了数尺之远。 「没问题喔,这次有挡下来喔~」笑着对我如此说到的师傅,左手微微发抖。 又是我害了师傅…… 如果我没出手的话,师傅根本不需要多接这一下。 对方的势,明显比我们来得刚强。 正面接招,绝对不利。 「对不起……」我说出了抱歉。 「不用道歉,虽然刚刚确实是尚儿有点不对。不要心急,心急是会坏事的。」 「我知道。」 可是……哪有办法不急呀? 虽然师傅挡下了这次伤害。 但下次、下次、下下次呢? 我看了一眼师傅的手环,就算这次没有变化,替我硬接下的攻击肯定还是对手部造成了负担吧? 「不要在意手环。」正视着前方的师傅轻轻说道,「那只是辅助用的装置,实际受到多少的伤,身体是最清楚的。如果因为顏色变红而感到害怕的话,绝对赢不了。记住,真正的胜负会在一个瞬间,而且是一击必杀的,因为人体并没有那么强健,有着许多致命的地带。在那之前,还能动的伤害通通不算伤害。」 要是太在意手环显示而变得急躁会输这道理我当然知道…… 可是知道归知道,眼睁睁的看师傅一直受到伤害又是一回事呀! 一点点也好,我想起到一点点的功用,伤害到他一点点点。 毕竟…… 眼前的那个敌人实在太强了,强到我们连一下也碰不到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要怎么相信对方会有破口,而且还是能让我们掌握起来获得胜利的破口呀! 可恶…… 心中的疙瘩,使我微微松开了与师傅握在一起的那一隻手。 「尚儿……」 而注意到这一件事的师傅,则是更加紧握了一些。 我不想要只是被保护着,原来所谓的一起,并不是并肩作战吗? 这样的我就如同对方所说,只是一个拖油瓶呀! 「看来,是玩完了呢。」日阳虎勾起嘴角,提起镰刀衝向前方。 不过意外的,这一次他的目标是师傅,而不是我。 螳螂捕蝉式!是将对方的武器迅速扣向地面的招式。 鏮──但师傅不是我,并没有因为对方双刀扣上就失去了平衡。 为……为什么对方要攻击师傅呢? 等……等一下,这不就是所谓的破口吗?对方的双刀扣在了师傅的剑上将其压下,露出的正好是右边的空档呀。 右边、右边…… 在我与师傅和咨紓姊一起看过的螳螂拳资料中,我记得并没有从这个姿势和角度转袭向我的方法。插掌、齐掌、摔掌、切掌……不论对方使出什么样的招式,角度都不太好,对我来说应该是能化解的。 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我很冷静,我确定现在的我是在这场比试之中最冷静的一刻。 所以,出手吧── 「喔啊啊啊啊!」再一次的攻击对方的颈子,我就不相信为了牵制师傅而将身体压到这么低的你这一次还有办法回身转向攻击! 「呵。」对方冷笑一声,抽起右手,逆势施展反手攻击。 「不是螳螂拳的招式!?」 「那当然,这可是螳螂剑呀……」 如果是拳的话,这一下,大概只有指尖轻晃过我向下的视线,然后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但对方用的可是镰刀,连接着机械外骨骼的巨大镰刀…… 强大的衝力,袭击了我的肚子。 「呜啊──!」 虽然是反手,虽然是刀背,但我还是被那股衝力给弹了开来。 「尚儿!」 师傅想拉住我,可拉不住,被半扣住的她与被击飞的我,手,被迫松了开来。 当然,师傅如果想选择放弃剑,与我同行,接住我、做出缓衝、然后落地,完全是做得到的,而她,大概也想那么的做,只是我……选择了放手。 因为我根本不配站在她的身边。 这么明显的『陷阱』都踩了进去,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而且── 「噗哗──」 倒卧在地的我,咳出了一口鲜血。 我的手环,变成了极深的酒红,老实说根本不需要它的显示我也明白,这伤害,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伤害,要不是对方是反手用刀背砍,现在的我应该已经『死』了…… 不是判定,而是真正的死亡。 螳螂捕蝉…… 对日阳虎而言,我们就是蝉吧? 打从开始,就註定是只能被他给吃掉的食物。 没有反击的馀地。 虽说我们好像有过反击…… 那也顶多像是苍蝇而已吧?结果,还是一样的…… 我紧抱住像是要炸裂开来的腹部,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只不过过了两个礼拜,为什么我会觉得我有机会能够触及练武练了不知多久的日阳虎呢?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肉体很痛,心也很痛。 「对不起师傅……我……不行了……」 眼前的景色,由模糊转为了黑暗。 「这样吗?为师知道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中。 我的意识其实并没有离我而去,只是我,自己选择闭上眼睛。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对不起,尚儿,是为师对你抱持太大的期望,无形之中,给了你太大的压力了吧?」 不……我很感谢,感谢你无缘由的相信着我。 「真的对不起……」 不要道歉。 「我是第一次成为别人的师傅,有些事,我也不太知道该怎么拿捏才好。」 我再一次的张开眼睛。 「所以……请原谅我的任性。」 她的脸上,依旧的掛着笑容。 「我还是会继续选择相信着你喔!相信你会与我携手拿下胜利。因为我只知道这么做呢~」 她舞了一小段剑,行云流水的将剑由左手换到了右手。 摆出攻击架式── 「放心吧,尚儿,在你愿意站起来前,为师会用尽全力保护着你。」 她打算,独自应战。而且,要主动出击── 看着她奔出去的背影,泪水,好像涌了起来。 不要啊师傅……我不值得,也不应该受你保护…… 面对一个连战意都捨弃的废物,为什么你还愿意相信我呢? 没办法的、做不到的,没有办法正面面对那样的敌人的。 我……会选择投降。 因为我是这个世界之中,最没用的那一个人…… 螳螂眼中,不成对手的小小昆虫。 1-25.这就是我们的剑法。 被泪水给模糊的视线,看着娇小的她,独自面对手持巨镰的庞然大物。 我记得我曾这么形容我的师傅,舞剑的她,动作轻盈的像是蝴蝶,也许那是个错误,错误的地方在于,我不应该将她比作蝴蝶,因为…… 蝴蝶,是赢不了螳螂的。 右手持剑的师傅确实被解放了开来,比与我在一块时更快更猛。 但对于日阳虎来说,却好像没有什么差别。 两把剑变成了一把剑,对他来说似乎更好应付。 现在的师傅的确就像蝴蝶,凭藉着她的灵巧,在日阳虎的身边飞舞。 不停、不停。 之所以不停的原因,一方面是不能给对方任何机会接近化为了蛹、捲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的我。 另一方面或许是因为她也知道,飞舞的蝴蝶只要停下拍打翅膀,等待她的便只有被螳螂捕食的命运。 我很希望她能够得到胜利,即使没有我也能得到胜利,然后鄙视的对我说,『即使没有你,我也是能做到的喔。』 但现实是……我看不到那样的可能。 蝴蝶,真的只是蝴蝶,以一己之力对抗螳螂,确实是太勉强了。 起初的两人,还有五五波的感觉,但随着时间过去,师傅渐渐落于下风,被动防守。 日阳虎双手一拨,化开了师傅的防线,接着一个转向正拳,巨大的镰刀刀背打在了师傅身上,将她击飞数十尺远。 好痛,光用看的就觉得好痛,伤害似乎不亚于刚才对我的一击。 不过师傅却按住被攻击的胸口,快速的站起身,朝着日阳虎扑了过去。 我明白为什么,因为抓到破口的日阳虎,刚刚将正面转向了我。 即使没用,现在的我仍在场上,他想把握机会迅速了断,不为自己留下任何一丝不确定的因素。 这样的他,真的会输吗?即便面向如此没用的我,他也没有轻敌的意思。 骄兵必败,这样的道理他也清楚明白。 真的不行了,完全不行了,武术之外的破绽,我也看不到。 能看见的只有师傅一次次被打飞、被打倒,然后越来越吃力的站了起来。 即使格挡,也不能完全与对方匹敌,师傅的势头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再这样下去,先解决她或是先解决我,对于日阳虎来说将不再有所分别。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我的手环已经是极深的酒红了,基本上已跟死亡无异了呀…… 磅── 「啊啊──」 「师傅!」 再一次的对刀,师傅又再一次的被震飞开来。 但这次和之前不同,她飞向了我的方向,我知道,这是她完完全全被压制的证明。 她将剑插向了地面,做为缓衝,但还是止不住反作用力的推送,靠到了我的前方。 即便她的呼吸凌乱,心爱的衣裳破旧了起来。 她仍不忘对我小声说出,「不要紧的喔……不要紧的喔……为师……还撑得住的喔。」 然后再次的举起剑,衝向前方,并且不忘改变方向,尽可能的将战场拉远。 好不容易才停下的泪水,再一次的涌了出来。 我到底……在做什么呀。 放着师傅一个人独自奋斗,我却只是躲在一点儿也不坚固的蛹里,冷眼看着这一切? 就算不看手环也能明白的吧?师傅身上的伤,比我身上的伤重上许多,但她仍是一次又一次的站了起来,只为保护她所信任的我。 虽然并没有当着师傅的面说出口过,但不是在咨紓小姐面前说过大话,说了要帮助那位肩头上有着很多无形重担的勇敢女孩,并且暗自发誓了要变强,强到足以站在她的身边,又擅自想像了与她一起的未来吗? 飞蛾为了心爱的月光尚且会扑火,什么事都不做还有什么资格去想那些呢? 我以剑做支撑,站起了身。 疼痛的感觉还在,但想想师傅身上的痛,这些似乎突然就不算什么了。 还能动的伤害通通不算伤害,而现在──我还能动! 「啊啊啊啊啊!」 提起剑,我朝着日阳虎奔了过去,而且不是普通的奔,是大量燃烧气的飞奔,我知道,只是让气普通的在身体中流动,强化那一点点的能力是不行的,差太远了,我与对方实在差太远了,所以,燃烧一切吧,有意识的将气集中在特定的地方,放出、再放出。 普通的飞蛾赢不了,那就化为燃烧的飞蛾。 我要将我全身上下所有的气,用在接下来短短的几个分鐘里,为了我曾妄想过的那个未来── 鏗── 被挡下就退出去,然后切换角度,再来一次。 鏮── 「果然不论再弱小的敌人,不早点解决掉是不行的呀。」 「是啊,臭螳螂,不准你欺负我的师傅,喔啊啊啊啊──!」 「破口」如果真不存在,那么就自己製造它吧! 趴在地上冷眼看着师傅所经歷的一切时,有个念头闪过了我的脑中,但我选择了无视,现在,或许该重新思考一下这件事情,那就是,日阳虎的外骨骼。 它看起来非常厉害,但某方面却让我感觉不太对劲,该怎么说,厉害过头了吗? 要拿到这种东西本身并不容易吧?何况要客製化。 贴合在日阳虎身上的支架看起来不太粗大,前头撑着的那把大镰刀却能应对日阳虎的各类掌击自动变化,上下弧度高达180度,迅速且灵活,如果又坚固、又耐久,那是不是太夸张了? 一般而言,机械应该会有所取捨,日阳虎的镰刀应该也是一样,而且,说不定…… 磅── 比想像中的还要脆弱!? 我将注入大量阳气的剑,打在了镰刀与支架连接的机械关节上,虽说没有立即造成效果,但好像看见了一些痕跡。 能行、能行,感觉能行…… 「好像──很有趣!」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行为,师傅立即跟上。 鏮── 和粗暴的我不同,细腻的她攻击的是更精确的地方,机械关节自身的接合缝隙里。 我们一左一右对着左右镰刀展开猛烈攻势。 「你们!」 不可能没猜到我们想做什么的日阳虎,顿时陷入了一个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的局面。 机械外骨骼的另一个缺点,随之浮出了檯面。 并非手持镰刀的他,要将气注入镰刀之中需要经过的路比我们远上许多,必须经过手上的支架、气压阀、连接处,在消耗控制上更加不易。 在外功上我确实有待加强,但内功上似乎没输上太多。 天生的气量,与师傅的双修,似乎发挥了效果。 渐渐的,我们见到了转机──机械关节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最后一次进攻前,师傅靠向了我,这么的问: 「尚儿,你是不是想过,如果是渺小的昆虫,就赢不了螳螂呢?」 「!」我没想到,会被师傅看穿。 「但根据为师所知,螳螂在昆虫界中也不是无敌的喔~」 「咦?」 「嗯……那个……蜜蜂!」 「蜜蜂!?」 「所以,飞吧!」 我跟随师傅的脚步,向前对镰刀补上了最后一击。 一切结束之后,我上网查了一下,能够对付螳螂的昆虫是真的存在的,不过不是蜜蜂,而是黄蜂才对。 哐── 两把镰刀脱离了连结的骨架,落在了地面,与此同时,我们也付出了相对的代价──我与师傅的剑,皆碎裂成了两半。 双方的武器都承受不住这场猛烈的竞争。 单论这一局,没有赢家。不过剑的状态,持剑的我们当然不可能会不知道,所以…… 在剑碎裂的那一刻,我与师傅都没有留恋,拋开剑,蹲身以双手合十状持起对手的镰刀刀刃,前后退开相等的距离,开始旋转── 「「这就是,最后的一击──」」 对方并没有放弃,架出螳螂的守势打算反击。 就如同我们研究过他一般,他肯定也研究过我们,他理解这是我们洪门的第一式,是要朝着他的腰际砍去的,如果能缠住我们的手,迫使我们放开镰刀,进入空手对决,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不,是我们会输。 所以绝对不会让对方如愿以偿。 「尚儿!」「师傅!」我们同时呼喊了对方,然后错开了角度。 师傅后脚一蹬,旋转向了天际,而我则是弯下一侧的身,窜进对方的斜下死角之中。 前与后、上与下,交错攻击。 这就是我们的同源剑法第一式── 「「水火不容──!」」 同时从相对方向注入大量阴气与阳气的攻击,是极度难以化解的。 「噗啊!」 自体气循环被严重破坏的日阳虎,咳出了一大口鲜血,双膝跪地,撑了数秒,可伤害实在过于巨大,最终仍是向前倒下。 嗶── 同时,他的手环也变成了黑色。 裁判愣住了好几十秒后高举起手大声喊出: 「比试结束!──获胜的是,洪门,洪妃雪,以及她的弟子,李尚方!」 叭叭──叭叭── 现场响起了一片汽笛声,比起祝贺,更多的是嘘与抗议也不一定。 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师傅看向了我,「尚儿……我们,做到了。」 我也回看向她,露出微笑,「是呀……洪门,不会解散了。」 「嗯。」 或许是放松了下来,又或许是因为原本就已超过了极限。 咚── 我与师傅带着满足的笑容,接连倒下。 当然我们都还活着,只是用尽气力,暂时失去意识而已。 不管是胜者还是败者,没有人能站立在虎山帮中央广场的擂台上直到最后,直播画面看起来应该会很奇怪吧? 但不论好看不好看,我们与他的比试,至此结束。 1-26.归还的剑与无法归还的剑。 长长的矮桌上,摆满了各项台式热炒,像是宫保鸡丁、凤梨虾球、香蒜猪肉、三杯中卷、滑蛋牛、海瓜子、客家小炒、盐酥虾,为了营养均衡当然也有一些青菜,主食的部份则有炒饭以及炒麵。 当然,我所说的只是部份,并未包含桌上全部选项。 现在的虎山帮大厅,儼然是个大型的热炒料理店。 「哈哈哈哈。」盘腿坐在长桌中央的日阳虎,豪迈的笑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腿,然后对着我们说,「来吧、来吧~喝酒!吃肉!不要客气~对喔,差点忘记你们还未成年,来人,上果汁!」 嚕嚕嚕嚕嚕~ 橙色的液体,倒落在了透明的杯子里,应该是柳橙汁吧? 究竟是怎么突然变成这样的呢,让我想想…… 昏倒后的我们,似乎被送到了虎山帮的医务室中进行了简单的治疗。 接着在醒来之后我与师傅就被带到了这里,咨紓小姐也在,我们昏迷的期间里她好像和对方混得很熟,早就开始吃吃喝喝了起来。 「睡了这么久,肯定饿坏了吧!不要客气,这摊我请,不会跟你们要钱的。」 「但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局面呀!」我喊出了心里的疑惑。 「嗯……」日阳虎思考了一下,这么解答,「硬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是英雄惜英雄吧!老实说我真没想过会输,就算是装备上有点缺陷而被鑽了空子,但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说的!你们──做得很好呀!──来来来,喝酒,吃肉!」 该说……实在太豁达了吗? 「你们为了证明自己准备了那么久的比试直播播出了失败的画面,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不要紧~胜负乃兵家常事,一点都没有关係呀!而且经过这场比试,也让我明白到自己有些不足的地方。丢脸是一时的,修正缺点,下次找到机会再讨回来就没问题啦!」 突然觉得有点佩服对方了起来,也为在比试中因为一点小小挫折就一时放弃的自己感到羞愧。 不过如同对方所言,丢脸是一时的,修正缺点,有讨回来就没问题了吧?总觉得好像还是有点丢脸……而且有直播耶…… 啊啊啊,不要再想啦~我双手捧起装着橙汁的杯子,咕嚕咕嚕的将它一饮而尽。 「好.好.好!」日阳虎满意的拿起自己装满啤酒的啤酒杯,一口喝光,然后说道,「加酒,上果汁!」 嚕嚕嚕嚕嚕~ 在虎山帮弟子帮忙添饮品的期间,日阳虎注意到了在我身旁静静待着、模样不太一般的师傅。 「怎么了,小ㄚ头,不吃也不喝,是伤口还再疼吗?」 师傅她摇了摇头,保持静默。 「不是伤口疼的话,那是……」日阳虎想了一下,然后敲一下手,「还在在意我过去所犯下的错误?如果是的话我愿意道歉,对于说你们是只剩空壳的门派,是我的错。能和我的螳螂剑抗衡,古老的流派还是挺有两把刷子的呀!」 但师傅在意的点,看来并不是这点。 「那个……」 「嗯?」 「依照约定……你会将剑还给我的吧!」 「啊,原来是这样所以看起来有心事的呀~我没打算耍赖,只是想等酒足饭饱后再拿出来,既然你如此心急,没有问题~」 啪啪──日阳虎拍两下手。 「来人,把准备好的剑给奉上!」 「是。」一名被分配好任务的虎山帮弟子从旁拿出了一捆布包,走到我们面前,将它递给了师傅。 「请。」 师傅收过布包将其摊开,取出了里头的剑,透蓝的剑鞘,冰蓝的剑。 「没错,这是我的剑……」 将拔出一些的剑再次封进剑鞘之中,放下剑,然后── 「另外的呢!」 师傅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衝动。 「另外的剑在哪里!」 看起来摸不着头绪的日阳虎反问道,「另外的剑?」 「就是爸爸和妈妈的剑呀!」 「咦?为什么我们虎山帮会有那种东西?我应该说过的吧?这把剑只是我们在路上碰巧捡到,所以让人还过去的?虽然后面有了一些插曲,但大方向并没有变化……」 「骗子……」 「咦咦?」 「不是说了会把剑还给我的吗?不是、不是说了会还给我的吗?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直背负着许多无形压力的师傅,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看得日阳虎惊慌失措,急讨救兵。 「小、小鬼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犯人、犯人真的不是我喔!把小ㄚ头弄哭的绝对不是我喔!」 我苦笑了两下,「我想,可能是有一点误会吧……你们真的不是夺走我师傅父母,嗯……还是要叫师公、师母……总之不是夺走剑的黑衣人对吧?」 「不是啊!肯定不是的吧!」 「难怪我就觉得有些奇怪,好比明明是不怀好意的傢伙为什么会按电铃,为什么过了一个礼拜才到洪门来下战帖,还有为什么要给我们两个礼拜准备比试等等──因为一开始追逐师傅的黑衣人,和后来登场的黑衣人,其实是不同组织的吧!还是该说……门派?」 「门派也好、组织也好,我们虎山帮可是正派经营的!小ㄚ头,你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其实我想师傅在比试过后应该也发现了吧,虎山帮并不是夺走她父母爱剑的门派,只是对于搞错的自己表现出的一种悔恨。 「呜啊啊啊啊~」 「为什么哭得更伤心了呀!别哭、别哭,对不起啦~没把话说清楚是我的错,帮主现在是半隐退状态,我就是虎山帮的负责人,好吧,严格说起来只有一半,不过我会负起全部责任的!那个……我会请人帮你一起寻找,并且多加注意可疑份子,这样可以吧?」 「呜呜……呜呜……真的吗?」师傅抽了抽鼻子,希望自己能够再多忍耐一点。 「当然是真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马难追~」 日阳虎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 「说来我们最近也逮到了一个企图窃取我们虎山帮武功祕笈的傢伙,好像也是穿着黑衣的?」 刚刚将剑送上的那位虎山帮弟子向前应声道,「是的,没错,人还押在禁闭室里。」 「很好。你带个人过去,把他押上!」 「是。」 没过多久,一位口中咬着毛巾被五花大绑着的女性黑衣人被押到了我们面前。 「怎样,有印象吗?」 师傅仔细的打量她,然后摇了摇头。 「是吗?但或许是同路人,要不要试着『询问』一下。」 「嗯。」 「好,那么,就将她的口给解开吧……」 「左护法,真的没问题吗?」 「封住她的口也只是避免她大哭大闹有点吵而已,现在我们人这么多,别怕。」 「遵命。」 将人压上的虎山帮弟子开始动作,将束缚住那名女子的毛巾给解了开来。 「哈──哈──哈──哈──」 她冷冽的笑了起来。 「没用的,不管你们做什么都没用的。」 日阳虎微弯下身,瞪向被弟子们扣住跪在地上的她。 「看来你还是一样,什么都不打算说吧?」 「不,会说的,我会说的,因为在被你们囚禁的时间里,我明白了教主的旨意。」 「!」 「听好了,你们这些江湖的偽君子们,我大百花教必定会代替上苍,给予你们最严厉的制裁,立于武林之巔,然后,摧毁它!!」 伴随着高声大喊,女子用力的咬住自己的牙,接着嘴角流下鲜血与白沫,倒卧在地。 日阳虎迅速向前抱起她,以双指触碰了一下她的颈动脉。 「该死……那傢伙竟在牙齿中藏了剧毒!」 是间谍常用的自杀手段。 不过与其不同,她并没有隐匿起该隐匿的情报。 同一时间── 「不好了!左护法,大事不好了!」一名年轻的虎山帮弟子从走廊的一端急急忙忙的跑进大厅。 「怎么了?什么事?」 「螳螂剑、螳螂剑不见了!」 「没头没尾的,冷静下来,慢慢说。」 「那个、那个──刚刚经过左护法的书房,看见一个人影,从窗户离去,我看他手中拿着一本书,就想,会不会是左护法纪录了螳螂剑的笔记,找了一下,真的不见了!」 「书库的祕笈们呢?」 「是,书库并没有问题,负责看守的人没有见到异状。」 「不见的只有螳螂剑而已呀……也罢,反正也只是还未完成的武功,连教材都称不上,偷了那种东西,也无法理解我们虎山帮的奥秘。」 「不派人追吗?」 「让他去吧~未完成品,再写就有。倒是书库那边,加派人手!」 「是!」 一连串的意外,似乎让虎山帮躁动了起来。 「抱歉,两位,事情来的太过突然,我得去各处处理一些事情。」日阳虎对我们这么说后,顺手招了一个人过来,「客人就麻烦你招待了,尸体的部份也让人处理一下。如果客人要回去的话,让人送他们回去,毕竟他们的司机看起来是醉了。」 细心交待完毕,日阳虎对我们行了一个抱拳礼,「招待不周,恳请见谅,改日再见了两位,先行告辞。」 事情真的来得太过突然,我还有些错愕,没办法即时回应他,只能在他离去后对同样有些愣住的师傅询问道: 「百花教……是什么呀?」 师傅沉默了片刻,好一会后,才缓缓说道: 「百花盛开、丰富多彩、变化无穷。」 「咦?」 「据说是一个专门窃取其他门派武功的邪教,不过……几年前应该已经被剿灭了呀……为什么……」 还存在吗? 师傅轻咬一下牙,握紧她那小小的拳头。 「是他们……偷走了我父母的剑吗?」 没能从百花教女子的口中听到更多情报,这个问题没有办法获得解答。 但,想要祕笈、攻击师傅的,八九不离十是同一批人所为。 我们洪门打从开始就不在事情之外。 「还有机会,能遇到的吧……到时,再和他们问个清楚。」 做为回应,师傅对我轻轻点下了头。 这个时候的我们还不知道,在各地掀起的祕笈窃盗事件会为武林带来怎么样的风雨,又会如何改变这个世界。更不知道我们小小的洪门,能在这场大浪中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 我们所能做的事,或许仍然只有这件── 持续的、努力的修练,让自己强大到足以站立在洪流之中。 然后,才有机会走到源头,引领潮流。 我能明白师傅想要的远远不止取回剑而已,她的心中,最惦记的,肯定还是让洪门再次发光。 一个人做不到的话,就两个人做吧…… 因为我们是──同源剑。 突然有股衝动,想牵起师傅的手,但我的手在她手边晃了又晃,最终仍选择了放弃。 毕竟在比试之后,就算不论资格,也完全没有牵住师傅手的理由了呀!!! * 漆黑的夜让人看不清房屋里待着的人长成什么模样。 再加上帘子隔开了里与外,只能隐约看出,帘子内的那个人,是名女子,身高不高,长长的头发绑在了两侧呈马尾状。 她慵懒的侧躺着,以贵妃般的姿势随性拿起一本堆放在她身边的书。 「螳螂剑」是有幸被她选中的那本书的名字。 「是没看过的武功呢……」 这么说着的女子,随性翻开了一页,却没表现出任何「想看」的意思,因为书对她而言,从来就不是用看的。 撕下一页书页,将其放入口中。 咔滋咔滋、咔滋咔滋。 像是在吃着什么零食似的。 咔滋咔滋、咔滋咔滋。 不过零食应该没有不美味的吧?从她不变的表情来看,这零食,大概是受潮的零食。 闔上「零食」,随手的将它丢在地上,然后,她对这本书,不,应该要说是对这本书中所记载的「武功」做出了评价──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只有这种程度的话远远不够呀,这样,要怎么完成我们的梦想?」 「「「百花盛开、丰富多彩、变化无穷!」」」 帘子之外复数的黑衣人如此齐声喊道。 「是啊,所以,去吧!去为本座夺取更多的祕笈回来!」 「「「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卷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