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之夏》 情书 现在来见我 弄湿 意外 陌生的电话 医院 舔穴(微H) 送她回家 大订单 帮我撸(微H) 聚餐(上) 聚餐(下) 起哄 一起脱 乳交、磨穴(微H) 对镜(微H) 早餐 欲望 再挑点? 哄她 拯救者与恶魔 等车 不要逼她 交锋 训斥 找她 打屁股(微H) 桌角磨穴(微H) 边广播边戏弄-上(微H) 边广播边戏弄-下(微H) 游戏反转 细节 采访人选 采访事故 探病 我们,就此结束 рo⒙аsīа 演讲 杰·阿尔弗雷德·普鲁夫洛克的情歌 可以下来一趟吗?rõuщ𝓮𝓃⑧.𝓬ö𝖒 数学竞赛 见面 共振 等他 留下来好吗? 做(微H) 接吻比做爱更重要(H) 一边娇娇淫叫,一边乖乖往下坐(H) 被肏哭了(H) 晨间绵雨,侧入 Hā𝓲tā𝖓𝓰𝔴𝑜.𝒸𝑜𝓶 穿他的内裤 补习 初中同学 转班 рō18bⓥ.cōⅿ 前女友 背课文 含着我的东西(微H) 逃 不要结束,好吗? 解释(H) 叫哥哥(H) 做我女朋友(H) 被抓包了(微H) 爱恋没经验,今天初发现 遥遥共她见一面,那份快乐太新鲜 分分钟都渴望与她相见,在路上碰着亦乐上几 默默望着那目光似电,那刹那接触已令我倒颠 吻我 冰激凌(微H) 冰淇淋(H) 微妙𝔪i𝔮ingщ𝓾.č𝔬m 书店 姜云 sℯxiaòsℎu.©ò㎡ 天灾 留守 惊梦 陪伴 舔(微H) 主动(H) 夜谈 再访k𝒶w𝒶𝔂i8.čô𝓂 国家队不养废材 接机 聚会 ρ𝑜18α𝖚.𝒸𝑜𝓂 不着边际的对话 善意和恶意并行 指控 把握机会 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 快一点,再快一点 成长 照片 𝖕o①8𝓮𝔰.co𝖒 我们的未来(1) 我们的未来(2) 我们的未来(3) 我们的未来(4) 连心,我喜欢你 痛 ℊв84.𝒸öm 我爱你 温馨 夜半、急诊科qūÿūshūwū.côm 骑脖play(微H) 坐脸play(微H) 直接插入(H) 盛夏夜、表白(上) 盛夏夜、表白(下) IMO(上) IMO(下) 𝟓9w𝖙.𝖈ô𝓂 山城之行(上) 山城之行(下) 番外:关于军训(1) 番外:关于军训(2) 番外:关于军训(3) “欸,好可惜,没去要微信。”一个同学感叹。 “谁让你刚才不主动出击呢?” “那么帅,说不定早就有女朋友了……” “不一定嘛。”连心安慰道,“要不…你再回去看看?” “好主意啊!”小文又兴奋起来,“奶茶店人那么多,他可能还在那儿呢!干脆咱们现在回去看看!” “好啊好啊,管他呢,就算拿不到联系方式再看看那张脸也好啊!” 说着说着,几个女生决定原路返回,小文看了眼连心,“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看啊?” “不…不用啦。”连心一个劲儿摆手,“你们去就好啦。” “切,没意思。”同学对连心撇嘴,“还想带你吃点好的呢。” 小文仿佛看穿一切,拍了下身旁的女生,笑道:“拉倒吧,连心这么纯情,会害羞的,我们几个去得了。” “你们去吧…不用管我的……” 于是,几个女生又浩浩荡荡回去了,只留下连心一个人坐在原地。她抱着膝盖坐着,看着浩瀚夜空的繁星,拿出水杯,抿了一小口水。 “同学,你好啊。”有男声从连心背后传来。 被吓到了,连心手一抖,杯里的水晃了出来,流到衣服上。 这是刚才唱歌的男生,见此,他立马识相地掏出一张纸递给连心,“擦擦。” “谢…谢谢啊……”连心小脸一红,接过纸,低头擦着外套。 男生看着埋头的连心,又往远处一望,好几双眼睛盯住他,握着拳,冲他小声叫道“去啊!去啊!” 男生冲他们点点头,又把头转了回来,小声问:“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说着,他脸上也显出了阵阵红晕。 “啊?”连心抬头,看到他红扑扑的脸颊,尴尬地笑了笑,“嗯…你坐吧。” “谢…谢谢啊。”于是,男生在连心的右侧盘腿坐下。 就这样,两人挨得很近,却同时沉默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男生偷瞄了连心好几眼,开始小心翼翼挑起话题,“你…你也喜欢罗大佑吗?” “嗯…喜欢。我妈妈喜欢他,我也经常听他的歌。” “哦哦,我也是…”男生羞怯一笑,“谢谢你刚才那么鼓励我,你人真好,请问…我可以知道你名字吗?” “我叫连心。” 听到连心居然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男生略有些兴奋,勇气越来越多,“我叫孙潇,体院大一的,来自黑江省!” “哦哦。”连心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北方人呀,难怪长这么高。” “北方人都这个身高。”孙潇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你呢,从哪儿来啊?” “我是山城人,但是在梧城念的书。” “哦!”孙潇点点头,果然,不出他所料,连心又白,个子又小,说话温温柔柔的,一看就算典型的南方女孩。他抓住话题,“梧城和我老家一南一北欸,就是祖国的两个极端!我对梧城的糖水、粥汤老感兴趣了,你能跟我介绍一下吗?” “可…可以啊。” “好啊!不过,今晚可能说不完,我能加你微信吗?后面我们仔细聊聊好吗?”说着,男生掏出了手机。 连心没想到他会要微信,一时呆愣住反应不过来。 看到女孩圆圆的眼睛,孙潇的心砰砰直跳,肾上腺素飙升,妈呀太呆萌太可爱了,典型的软妹啊! 连心觉得自己肯定让他尴尬了,虽然不擅长和异性聊天,但这样冷着场也太让人下不了台面了,犹豫好几秒才答应:“好…好啊。” 就在此刻,孙潇的手机振动好几下,他又望远处看了看,对连心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先去接个电话。” “没关系,你去吧。”连心把亮起的手机屏幕又熄灭。 孙潇起身往远处走去,连心把手机放回包里,放空脑袋看风景。 一两分钟后,连心感到身后有人走近,还以为是孙潇回来了。然而,一只手却蒙住了她的眼睛,连心顿感眼前一片漆黑。 这只手很大,修长的手指靠拢,完完全全覆盖住了她的眼睛,甚至遮住了整个上半张脸。 一种强势掌控的姿态。 瞬间,她浑身发麻,心跳加速,伸手去掰他的手腕,试探性问:“孙潇?” 声音哆哆嗦嗦的,显然是被吓到了。 看不见东西让连心没有安全感,身旁的人忽然霸道起来,再不复之前的腼腆温柔。联想到孙潇那只大手和健硕的身材,连心害怕极了,“你…你放开我好不好……” “告诉我,我是谁?”男生把下巴放到连心头顶,身体放肆地完全贴上她。 声音好熟悉,一个名字乍然出现在了连心脑海,心还扑通扑通跳着,不…不可能吧? “路…路景秋?” “嗯?”男生声音温柔下来,却强势不减,“不对,换个称呼。” 果然,就是他!可路景秋还是不罢休。 连心的紧张感还没完全消下来,又急着让他放开自己,一边掰他的手,一边扭捏开口:“哥哥……” 路景秋轻笑一声,手沿着连心的侧脸往下,从后捧起她的下颌。头往前伸,吻了下她的嘴角。 “乖宝宝。” 番外:关于军训(4) “你怎么来了啊?” 路景秋半跪在连心身后,中指挑起她的下巴,拇指抚上她的唇。 “宝宝刚才在叫谁的名字,嗯?” 平调的声线暗含久远的危险,她捏紧他的衣角撒娇,“刚认识的同学……” 路景秋拍了拍连心右侧的空地,“我没看错的话,是两分钟之前坐在这个位置的。” “一个男生。” “军训裤、白短袖、碎发。”他拇指和食指撑开比了两下,“离你,不到三寸距离。” 连心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迟钝,孙潇周转那么久无非是对自己有意思,而她还傻傻地被吊着走。 “不搭理人家挺让别人难堪的。” 她咬着唇,双眼泛着最澄澈的光。路景秋被点醒,这就是连心最致命的吸引力——太过纯良。 男人最懂男人,连心不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天神之姿,反而在人群中平易近人,更会让其他男生产生‘容易拿捏’的错觉,偏偏她对人还迟钝又耐心,宁可委屈自己也不让人为难。不小心勾了人的魂,她自己都意识不到。 可怕、太可怕。 见他许久没有反应,连心善解人意地环住路景秋的腰,主动往他怀里钻,“你怎么来了啊。” 腰腹的温暖带给路景秋实感,咽下不平静的思绪,摸摸她的头发,开口:“不是说想我吗?” “呃……” “嗯,骗我?” 路景秋把她脸掰过来, “没有。”连心的脸蛋被他捏成仓鼠,好几秒才红着脸承认,“想的……” 路景秋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拿起插好吸管的奶茶递到女孩嘴边,“奖励宝宝。” 当草莓沙冰混着奶盖的香甜在舌尖蔓延时,连心惊地又看了眼奶茶瓶身,脱口问:“你在西门奶茶店买的吗?!” “嗯哼。”路景秋微挑眉,“生意还不错,排了一会儿。” 草莓沙冰奶盖可是那儿最火的单品,上周小文她们排了好久的队都没买到。连心虽然也喜欢,可因为懒得排队根本就没机会尝到。 “肯定等了很久吧,好辛苦的。”话说出口,连心立马联想到某事,朋友们说的人…不会…就是路景秋吧……她开始仔细看他的面庞。 嗯,的确骨相优越,山根挺拔,紧抿的薄唇淡红,让人目光不自主焦距。 她咽了一大口沙冰入喉。 “怎么一直看我?” 路景秋的声音打破连心的遐想,瞬间全脸爆红,血液循环加速。 “没有。”她哆哆嗦嗦否认,只埋头喝饮料,再不敢看他。 番外:关于军训(5) po 18v s.co m 孙潇再回来时,手上还拎着一杯奶茶。 看到刚才还腼腆的女孩竟然靠在另一个男生肩上,软得宛如一汪春水,他直接愣在了原地。不提男生如新铸硬币般精致的面容,只看连心脸颊泛着的粉嫩光彩,孙潇便预感到自己的结局。 连心在抬头的某个瞬间看到他,“回来了?”语气仍那么亲切温柔。 “嗯……”好久,孙潇才反应过来,自己需要保持礼貌。 连心起身,露出小女孩的羞怯,指着身边人,“他是路景秋。” “你好,我是连心的男朋友。”,少年默契接口,跟随连心站起,一只手还横在她腰上。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rou wennp.m e 三人面面相觑,连心这才发现,路景秋和孙潇一样高,孙潇是体魄强壮,阳刚气张扬的那类,而路景秋则更为收敛一些,但宽大的T恤长裤下,身体的力量感和肌肉完全不逊色于勤学苦练的体育生。 孙潇憋出一个僵硬的笑,仍不甘心,吊着最后一口气问:“你好同学,你也是我们学院的吗?” 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京大。” 简单两个字,杀伤力无数,京大,全国第一的学府。不仅外形出众,智商也是一等一的,孙潇发觉自己已完全败下阵来。 “哦…真…真厉害。” “别这么说,你太客气啦。”连心帮路景秋客气,俨然是一个共同体。 连心低头,看到孙潇手里的奶茶。孙潇注意到,尴尬地把奶茶放到身后,“刚才打电话经过教学楼下的糖水店,想着给你带一杯。” “谢谢。”路景秋出声,指了指连心手上的奶茶,“不过,她有喝的了。” 气氛突然陷入尴尬,连心下意识打圆场,“你很喜欢梧城的糖水……” “如果,对梧城食物感兴趣。”路景秋忽然打断她,面色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可以加我,我跟你谈谈。” 孙潇只是内向,不是不通事理,对面男生的宣誓主权意味不能再明显了。 “不…不用了……”他一个窘迫的笑容,“我先走了。” “好,很高兴认识你,再见啊。”连心只好点头。 孙潇转身,想通了一切,像连心这么礼貌柔软的女孩子,很难不让男生喜欢上。 “以后,再随便给其他男生联系方式试试。” 孙潇走远,路景秋的声音冷不防从身后传来。 “没有……” “不会?”他眼皮一挑,冷哼着,“今晚我不来,你半夜就该拿着手机和他聊天了。” 连心本来还想反驳,但仔细想想路景秋的话,忽然蔫了。的确,他太懂她了,别人发消息一定不会不回,再不愿意,也会强撑着身体陪人聊天。 “那我该怎么拒绝啊。”连心瞪着无辜的双眼,真诚向他寻求答案。 操场橘黄的灯光照得连心眼睛清明如水,鼻尖的腮红让她更加楚楚动人,仿佛初破壳的雏鸟,软软的喙一点点啄在他的胸口。 路景秋喉结滚动一下,手忽然扣住连心的脖子,在她雪白的细颈上重重一吸。 “唔——”皮肤被聚合的疼痛蔓延,连心尖声叫了出来, 几秒钟,路景秋退开,又在她唇上轻碰一下,“帮宝宝写好婉拒辞了。”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食指指尖轻触她颈上的粉红印记,“在这儿。” 连心只觉得脖子的一点麻意直接传送到了全身,她打了个颤,略带委屈,“你怎么能这样啊……” 连心害羞又怕痛,路景秋很少在她身上种草莓,可这次,居然不问她意见就自作主张了。 “报复回来?”他挑开衣领,露出肤色偏深的脖颈,性感的喉结和青紫的血管一眼可见。 连心又红了脸,一把撇开他,“我才不要。” 两人打闹着,女孩们喧哗的声音便从远处传来,连心认了出来,和路景秋拉开一段距离,“先别闹啦。” 路景秋挑眉不解。小文等人已经走来,“连心!” “好可惜欸,刚才的帅哥不在了。” 连心正面迎上几人,“那…真的是太遗憾了。” 几个女孩远远就看到连心身边站着一个男孩,起初还以为是体院的某个男生,走近再观察,立刻就惊地哑口无言了。这可不就是奶茶店帅哥嘛…… “你…你们怎么啦?” 小文看着连心和男生的亲密距离,以及颈上的暧昧痕迹,手扶上额角,“等等…我缓缓……” “连心,这个同学是……”其他女生已经先开始问了。 连心小声应:“我男朋友来看我了。” 什么?!!虽然早有意识,可当连心亲口承认时,大家还是难抵冲击,在她们印象里连心可是最纯情的小姑娘,手被牵一下都要脸红的那种,怎么会早就有男朋友了啊…… “你们好,我是路景秋。”路景秋主动介绍起自己,并绅士地冲众人点了个头。 大家幡然醒悟,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能够让冰块脸帅哥融成一股温泉? “你…你好啊。”小文率先接受了帅哥名草有主的事实,并开始真心为朋友祝福,“你和心心真…真配。” “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不。”连心看了眼路景秋,忽然生出一股骄傲,心里甜甜的,“他是京大的!” “好厉害啊!大学霸!” “不不,简直是学神嘛!” 看路景秋的样子也不像是只会呆呆读书,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谢谢。”路景秋搂着连心的肩淡笑,“谢谢大家这段时间对心心的照顾,待会结束我请各位喝奶茶如何?” 连心瞬间呆愣了,没想到路景秋会这么爱屋及乌照顾她的朋友……她抬起眼,刚好对上路景秋无限包容的眼神。 “好啊好啊!” “谢谢你啊!” 有帅哥请客,不蹭白不蹭,何况,八卦之心燃起,大家还想打听打听酷哥和软妹的爱情故事呢。 连心没去下半场的联谊会了,和路景秋找到操场看台,在最后一排坐下。路景秋敞开双腿,留出腿间的空隙让连心坐下,靠在自己胸口。他下巴靠在她的脖子里,手不安分地她身上乱摸。 “别……”连心被他的热气弄得起鸡皮疙瘩,“大家还在下面……” 好羞。 “看不到的。”他低沉的嗓音性感得要命。 “想你。”路景秋含着连心的耳朵,温热的唾液一点点浸湿她的耳廓。 “唔——”连心发觉此刻一个字都难蹦出口,大喘着气,下一秒,就是缴械投降了。 路景秋的手钻进军训外套,隔着内衣覆在她的浑圆上重重揉了好几圈,“变大了。” 番外:关于军训(6) 连心耳根红得滴血,“不要脸。” “宝宝的发育期还没结束吧。”路景秋用力吸取着她发丝残余的精油香,钻进内衣,手刚好能掌控那团盈盈乳肉。 连心忽然想起开学不久的某个晚上,和室友们熟络后的私密聊天。一个恋爱期的室友说,抛开发育期,男朋友经常揉你胸的话,是会变大的。现在路景秋这么一说,她羞得快要钻到地下去了,肯定是因为他动不动就摸她那里…… “前天在食堂打饭时,附赠了一道甜点。”他故意轻弹乳房,指尖稍一用力,少女软韧的白兔就带着微痛抖动一下,“叫蜂蜜奶冻,半圆状,乳白色,奶香。” “跟宝宝这里,很像,但…没你的可口。” “色狼!” 听到他露骨的调情话,连心发颤,乳尖也有意识地变硬发红,下腹窜过一股热流。发现下身涌出的湿泽,连心心虚,带着哭腔乱动弹,“我要下来了……” 路景秋立刻用力固定住她,手掌扣住她挥舞的手臂,将之好好放在她大腿上。指尖无意略过她的私处,感受到布料的湿意。 她动情了。路景秋露出得逞的暗笑,“居然湿了。” “呜呜…不要摸了……” “别。”路景秋把连心抱到大腿上,腿间早已耸动的帐篷直接隔着裤子戳到连心的屁股,“没什么好羞的,我也硬了,我们都在为对方动情,宝宝。” 连心感觉到他硬挺的阴茎来回磨蹭着她私处的凹槽,阴蒂被摩擦的痛感和爽感并织,难以自控地摆动屁股往他下面坐。 “嗯……”路景秋向来是克制的,此刻也竟发出接连低喘。 看台最后一层没人,还有大树繁茂的枝叶遮挡,留下浓重的阴影,是个绝佳的偷情之地。连心受不住他的诱惑,十指和他紧扣,豁出去了,闭着眼睛跟着他摩擦着彼此下体。 连心泄了一大半在底裤,路景秋的性器还隔着布料结实地顶在她的穴口。 “好想后入宝宝。” 两人的动作稍稍变换一下,就可以变成她挺着臀让他从后贯穿的姿势。 许久不做,连心太敏感,听到这淫言浪语就穴儿就又开始颤巍巍收缩,吐出储藏的所有花蜜,直接高潮了。 “哼嗯……”她抓住他的手更用力。 而路景秋还硬着,一边亲她下巴,一边蛊惑开口:“今晚,跟我出去住……” 连心啜泣般喘叫:“不…不行啊……” “为什么?” “同学…同学们都会知道啊……” 室友们本来就知道男朋友来看她了,今晚不回寝室住,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干嘛去了,连心还拉不下这个脸。 “宝宝就忍心对我这么残忍?”他狡黠示弱,下身还故意顶了下她。 连心马上想到了俩人开学前发生的情事,“谁让你上次那么过分!” 路景秋开学比连心早,难舍难分,在飞往京城的前一天晚上专程把连心约到酒店。下午六点多在房间吃完外卖后,两人就开始情难自控,做了一晚的爱,从地毯、浴室、椅子到床上,直到第二天早上,他都埋在她里面没出来过。等他在机场候机时,才接到连心控诉的电话。她在酒店才醒,根本下不来床,说下面又红又肿,都磨破皮了。他听到忧虑不已,非嚷嚷着她转成视频,把私处拍给他看看。连心又气又羞,直骂他变态,掐了电话连着三天都没理过他。 连心觉得路景秋也在发育,他正在气血方刚的十八、九岁,这几次和他做,她都被折腾得好惨,她真的怕死了…… “不行、不行。”连心坚决摇头,就是不让他如意。 他眼皮一搭,眸子暗淡下来,嗯…不开心了。连心察觉到,愧疚心又开始作祟,嗫嚅着:“等…等我休息一阵,好了再跟你说……”不等他回应,连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下身黏黏糊糊的,她得用点纸巾垫在底裤里…… “等等……”路景秋站起身,拉住她,“我也去。” 连心回头不解。 他指了指自己下身,凉凉说:“女朋友不满足,我总得自己先解决了吧。” 满满的指控意味。 连心甩过脸,“呸,活该。” 联谊会结束,路景秋请连心的室友们去了师大最高档的奶茶厅,出手阔绰,点的都是均价30元以上的单品。 不过,连心没有喝奶茶,刚才的草莓沙冰喝了三分之二就喝得肚子鼓起了,但想着是路景秋排队买的,又舍不得扔,逼着自己一口一口解决。路景秋看不过去了,一手夺过她喝剩的东西自己喝了起来。连心涂了口红,吸管上还有粉色的唇膏痕迹,路景秋也不在乎,直接吃上了她的口红,喝完后嘴唇也染上了斑驳的痕迹。 连心知道路景秋的身家,慷慨招呼着大家点餐时不要客气,还想吃什么就直接说出来。 众人对酷哥的印象更好了,连带着把京大、梧城、数学系夸了个遍。小文眼力见最好,知道要给两个人独处时间,拿到奶茶后就说困了,拉着室友们先回寝室。 连心和大家道别之后,挽着路景秋在师大人工湖边的小径上逛。晚上温度下降,湖面的水汽传到两边,伴着树的蒸腾作用,空气轻薄又凉爽。 “前几天早上我在这边的亭子里看了会儿《离骚》,很舒服的。”连心给路景秋指了指湖心的凉亭,“就是那儿!” “嗯。”路景秋心情愉悦地哼了声。连心能在师大交到好朋友,享受生活,才是最让他放心的,是他让她来这里的,他相信这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两人沿着湖,在夜色中漫步了半个多钟头,连心看了眼手机,才发现都晚上十一点多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流逝得如此之快,是因为路景秋在身边太高兴了吗? “十一点半了。”她看他一眼,咽下心里的恋恋不舍,“不然,你先走了吧,否则赶不上地铁了。” “没事,我打车。” 听到这话,连心竟莫名有些惊喜,但又带着丝愧疚,“不用啦,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 路景秋轻笑,握住连心的手,“来都来了,不看看你住哪里吗?” “我送你回寝室。” 连心低下头,嘴角不自觉上扬,“好。” 北方的建筑厚实又端正,连心所在的寝室楼有着十几层,外表被粉刷成一片深红。两人来到大门口,时间很晚了,门禁的阿姨只在小屋里开了盏夜灯,周遭一片昏暗。 虽然安保看上去很严密,路景秋还是皱了下眉,“以后别太晚回去,大门这儿太暗了,不安全。” “好。”连心冲他浅笑,“图书馆十点就关门啦,我以后学习完回来也不算晚!” “嗯。”他又把连心抱在怀里,“我看着你安全上去再走。” 连心靠在路景秋胸口,心上的甜蜜突然就转成了酸涩,马上,他们就要分开了,路景秋就要回学校了。 “真羡慕妍芝和于嵘啊……” “为什么?” 连心有些不好意思,迟疑了好几秒才给出原因:“他们在一个学校,这样的话,于嵘每天都可以送妍芝到寝室楼下……” “没关系啊,宝宝喜欢的话,每晚我都过来送你。” 连心没想到路景秋会这么疯狂,“不…不用啦,我随便说说而已……” “这么舍不得我?”路景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呃……” “搬出来,和我一起住。”他双手捧起她的脸,徐徐诱惑。 他这话…是同居的意思吧?连心马上摇头,“有点…有点过了……” 也是,连心现在还处在出去开个房都难为情的状态,更别提同居了。革命之路,道阻且长啊,路景秋心里叹口气,捏起她的脸,“下次,再拒绝我试试。” 连心立刻蹭着他胸口撒娇,“好好好,军训完以后,和你出来,我保证!” 路景秋轻哼一声,“先给个补偿再说。” “?” “吻我,现在。” ———————军训篇完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1) 山城的雨季总在九月如期而至。 太阳连着一个月不见踪影,天空如同蒙上一层灰色的薄纱,压抑得让人难以呼吸。混着稀零的雨声,教学楼里,稚嫩的读书声正朗朗传来: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读到这里,连心指了一下窗外的连绵阴雨,说:“孩子们,这就是诗里说的巴山雨。” 山城,古称巴山。教室位于背阴的一楼,外面又刚好有棵大黄桷树,枝叶繁茂,挡了不少光线。在这该死的阴雨天,就算开了灯,教室内也仍弥散着一片昏暗。 “这首诗是唐代诗人李商隐所作,写给他分别很久的爱人,表现思念之情……”连心一边讲课,一边在黑板上板书出关键词。 今天学校统一维修多媒体设备,用不了电脑,连心只能以最原始的方式授课。才入职一个月,她对自己的能力还不算自信,很担心自己不能讲好课,吸引住学生。 果然,就在她眼神在教室里逡巡之时,忽然发现平时课堂上都很认真的女孩一直痴痴望着窗外,显然,是走神了。 “婷婷。”连心学着老教师的口吻,“要专心哦。” 很少被当众点名,叫‘婷婷’的女孩红了脸,小声解释,“连连老师,外面…有东西。” 连心向来没有架子,在这群六年级的孩子们眼里就是邻家大姐姐,所以大家也亲切叫她“连连老师。” 连心蹙眉,往外看了眼,只看到窗户上一层薄薄的白雾,什么都看不真切。“好啦,我们继续看下面两句。”她这样说道。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铃铃铃”下午第一节课的下课铃拉响。连心下课,抱着书,出了教室,来到同层楼最末端的办公室里。 连心刚坐下,邻桌的苏老师便和她搭起话来。 “连老师,最近的天可真是坏透了啊。” 连心情绪稳定,大学在这里四年,也习惯了山城的天气,只轻轻“嗯”了一声。 苏老师是教数学的,和连心上一个班,只比她早入职一年,现在却已经是一副红唇高跟鞋的职场老人打扮了。 苏老师打量了连心好几眼:素颜,白色帆布鞋,复古的绿色格子套裙,直长黑发,咖色发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学生呢。 “大家都说连老师就是典型语文老师形象,素净又温柔,难怪那群孩子这么喜欢你,中秋节全办公室就你桌上堆的小礼物最多了。” 听到这话,连心有些慌张,“没、没……”礼物收多了,她怕让同事太羡慕了。 单纯又敏感。 “噗——”苏老师忍不住笑,“真容易害羞,别不好意思啊。” “很多男人都喜欢连老师这种性格,难怪你男朋友也对你这么好,天天都来接你下班…欸!看样子,你们是大学就谈上了吧。” 连心波澜不惊,只点了个头,“嗯。” 高三的时候,父亲腿伤没有医药费,是许铮家想方设法凑的,他又天天来医院陪她,在某天晚上和她表白,虽然被拒绝了。他还是坚持也要来山城读大学,四年里有事没事就往她学校跑,送吃的、陪玩、聊天,年年都表白,终于,在大三的时候,她答应了。 今年大四毕业,她在巴山小学教书;他也考上了当地的公务员,虽然有些累,也坚持每天来接她下班。 “今天天气是开学以来最差的,他还会来接你吗?” “嗯…中秋刚收假,今天他打电话说办公室任务挺多的,很忙,估计抽不出空了……” “确实,别看公务员待遇比老师好,平常忙起来,下班都没个准点,还是我们的工作好啊。” 连心低头,不再答话。她知道,许铮或许是在说谎…… 两个人刚参加工作,单位都给分配了单身公寓。许铮一直都下班接她去吃晚饭,送她回她的公寓,再回自己的。可是,就在中秋假期间,发生了些波澜。 许铮想和她睡觉,两人谈恋爱半年后,他就向她透露过这个想法。连心不擅长拒绝,可身体却在下意识排斥,她只好推辞说“不想在读书期间发生性关系。”今年大学毕业,两人都成了社会人,他再次对她说想和她上床。 连心知道他尊重她,忍耐了很久,一直不敢越雷池半步。她想不到除了许铮外还能再和哪个男人谈恋爱、结婚,除了…一个名字已经掩埋在时光里很久的人。 爸爸妈妈也很接受许铮,早把他当作未过门的女婿了。既然注定要一起,迟早得习惯睡在同一张床上,接吻、做爱。不如逼自己早点适应。于是,中秋节那晚,两人一起在外面吃过饭,他送她回家,她对他说“今晚留下来吧。” 两个人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他贴心地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一盒避孕套,还有一瓶红酒,他怕她害羞,让她喝点酒晕晕脑子。 几杯酒下肚,两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他脱下她的衣服,露出光洁的裸体,也脱完自己的。他像往常一样亲吻她的嘴唇,再生涩地去吻她身上其他部位,胸乳、腰、大腿。 他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套上套子后笨拙地找她下身的入口。连心不是第一次,但也四年没有做过爱了,她也忘了自己私处的甬道口了,只模模糊糊记得以前的性爱经历都顺畅愉悦,那个人的动作总是老练又性感。 好半天,还没找到通道,两人都大汗淋漓,一起看人体生理结构图片学习。连心回忆起来了,阴道口是在尿孔下方,她张开双腿对他说“你需要从这里进去。”许铮又哆哆嗦嗦戴上套,把男根往她穴口送,可是,他不知道要提前扩张,不说阴茎了,连一根食指都很难插进去。 连心被他弄得有些痛,眼泪花开始打转,握紧他的大腿根说:“先停下,下面太干了。” 她教他要先用手指插穴,等阴道被刺激得流水之后,再慢慢把鸡巴送进去。许铮试了很久,可她的穴口还是那么窄,别说性快感了,异物入侵痛感能小一些都不错了。 耐心陪他探索了半个多小时,许铮还是没能进去,连心疼得嘶气,脑袋越来越沉,再受不了,她推开他“下次再试吧。”说完,也不看他反应,把脸埋在枕头里,莫名其妙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她觉得很委屈、难过,自己付出了很多,而和许铮的第一次探索竟然还这样糟糕。 第一次,她没有照顾许铮的情绪,哭得很大声,悲伤到背部在床上一耸一耸的。 “心心。”他爬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背,“对不起,弄疼你了,是我没有做好功课。” 连心不理他,只自顾自哭到抽噎,哭累了,她才坐起身,穿上睡衣。 许铮也赶忙起身,穿好衣服。他依依不舍地看着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连心下床看了看窗外,还是小雨,雾气朦胧的。 “算了,你今晚就在这儿睡吧。”她声音淡淡的,鼻音还有点重。 许铮如临特赦,喜出望外地点点头,主动靠到她那张小床的边沿,留出一大片空白,“好,谢谢你,心心!” 连心关上窗,熄灭灯,又重新埋进被窝里,却和他拉开了一大块距离,固执地盘踞在另一个小角落。 “睡吧,晚安。”她说。 “好……”他发出一阵微不可闻的叹气声,“晚安。” ————————— 时间线是:如果心心没有在讨债无果的路上遇到李叔叔,大学四年以后发生的故事。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2) 那晚未成功的床事让两人都有了隔阂。连心第一次这么明显地在许铮面前表露出消极情绪,估摸他也觉得尴尬,一时半会儿,怕是不想和她见面了,所以托辞说加班忙不过来。 “我说连老师,你男朋友那么喜欢你,说不定这会儿正加班加点赶进度,就为了待会儿来接你呢。”看到连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苏老师好心安慰。 连心收回思绪,礼貌淡笑,“确实,说不定呢。”她从抽屉里拿出一袋银耳冻干,拆开放进杯子里。讲课才一个月,嗓子就不舒服,她特意囤了好多速冲饮品润喉。 连心走到饮水机前去接开水,水还没烧好,她便站在跟前等着。 “砰砰” 寂静之中,敲门声传来,但办公室门本来就是打开,来人还要停在门口,先优雅致意一番。 最边上的赖主任抬头看到对方,露出一个激动的笑容,语气客气,似乎早已认识。 “来啦?” “嗯。”门口的男人声音如铁磁,深沉又清冷。 “真没想到,路先生这么早就来了。”赖主任起身,向办公室其余人热情介绍,“这是路氏集团的小路总,专程资助学校升级多媒体设备,他是京大的高材生,也充当了这次技术顾问。昨天我和李校刚接待过人家呢。” 收到上司指示,老师们都堆着笑脸,客套又讨好地向男士问好:“路总,您好!” “谢谢诸位,客气了。”男人声音依旧平静,俊颜并不流露过多情绪。 如果说刚才的一个“嗯”声就已经让连心本来平静如水的心警铃大作,此刻男人的回答声便是直戳她心脏,一下抵达命门。 太熟悉、太有辨识度。 亘古的记忆从十八层地狱醒来,层层冲击,穿破迷雾,撕裂结痂干涸的伤口。 四年里无数次压抑潜意识,残忍禁止自己去回想和这个人有关的一切。她以为自己控制得很好,现在才知,不会、绝对不会忘记,被抑制狠了的记忆不但不会就此消逝,反而会更加恶劣地蓬勃滋长。 根本来不及去想他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来这里。现在,她只想回避。 “噢,站在饮水机前的这位是我们办公室最年轻的老师,才大学毕业。连老师——”赖主任环视一圈,发现该介绍的都介绍了,除了,这位自己最有好感的新人,“连老师,还背对着我们干什么,水接完了吗?” 主任的话突如其来,宛如人不备时袭击的利箭,连心握住杯把的手一抖,接好的开水涌出,烫得她一缩。 “啪” 白瓷杯摔了个粉碎。 连心下意识惊叫一声,大到整个办公室都能听到,况且,今日窗子还关了个严严实实,回声持续了好几秒。 “对不起、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心重复道歉,蹲下,背着身去捡零落的碎片。 “是我吓到你了吗?”赖主任有些抱歉,看到连心动作又赶忙阻止,“别啊,门后有扫把和簸箕,连老师你细皮嫩肉的,别把自己划伤了啊。” 连心本觉得拾起碎片并不算什么,专门去拿扫把,显得矫情。可当她看到杯里泡开的银耳羹在地上撒得黏黏糊糊时,她知道,是该听从主任的话。她站起身,回头,看到猜想到的某人就站在门旁。 路景秋不再是青春张扬的学生模样,而是已经披上了黑色西装大衣,一身精致衬衫、西裤、黑色马丁靴。不过耳上的低调的银钉和脖上的十字链还暗示着他还是原来的他,个性化、松弛。 他们都变了,又都没变。 没什么的,没关系的,经历了那么多,她还不能如常面对他吗?一边在心底说服自己,她缓缓走到门口,试图从门缝里去拿扫把,却发现门与墙面的缝隙过于狭窄。 看着他的裤腿,她开口:“请让一下。” 礼貌、克制,仿佛是在和一个素未相识人说话。 他不回答,目光从她头发扫到鞋子。连心刻意装作不知道,低着头再次出声:“请你让一下,先生。” 终于,他往前走了两步。连心拉开门去拿东西,却被路景秋抢先一步,他一手拎起扫把和簸箕,递给她。 连心不得已,只能正视他。路景秋的瞳孔是浅棕色的,可以很好的削弱他五官的凌厉气息,不熟的人乍一看,只会觉得他高冷,避让三尺。只有连心知道,如果近距离接触路景秋,看他眼睛,会发现他也能无限温柔如汪洋。 她忽然想起了拜伦的诗——“多年以后再和你相见,我该拿什么和你致意,以沉默?以泪水?”从大一到大四,她时常一个人反复翻看这几句话,然后,带着隐痛想到这双眼睛。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回应是什么了——以沉默。 她默默接过路景秋手里的扫把,不说一个谢字,快速转身去扫干净地上的脏东西,再一一倒进垃圾桶。 上课铃再次打响,办公室里好些老师又去上课了,只余下寥寥几人。连心没课,埋头写着未完的教案。路景秋还在不远处,她强迫自己把头低狠了,不要去看他方圆一米以内所有空间,全心沉浸在纸页上。尽管,写的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嗯……”路景秋摸了下大衣口袋,微皱下眉,“U盘呢?” 赖主任似乎是想起什么,恍然大悟,“估计昨天搁我车上了,我现在去停车场一趟,您稍等片刻。”说完,他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目光投向可以直接和桌面亲密接触的连心,“连老师,没课啊?” 连心停下笔,佯装一番突然被点名的蒙圈状,“是。” “我现在要去我车上拿东西,你先带路总去趟校长办公室吧。” “嗯……”连心下意识婉拒,“我马上要去组长办公室交教案,主任。” 赖主任又看了眼余下的人,似乎没有比年轻的连心更合适的人选了,“先带路总去,再去办你的事。”口吻中暗含领导特有的专断。 领导突然强势起来,连心意识到自己的迟钝,放下手头任务,不甘心地起身,走到路景秋身旁,“请吧。” 她也不看他,说完,便机械地埋头在前引路。 好几秒,连心觉得有些不对劲,停下,往后望,才发现路景秋还在原地。 “连老师就是这么给人带路的吗?”他清亮的声音穿过走廊袭来。 的确,带路却什么都不互动,只会让人觉得你无礼。连心有些尴尬,不情愿地退回到路景秋身边,“不好意思,这边请。” 男士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响起。 他偷瞥她一眼,见她终于乖乖和他并肩,才愿意迈出脚步。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3) 出了走廊,来到电梯前,连心直视着前方,说:“校长办公室在五楼。” 电梯的不锈钢门倒映出一双身影,若即若离,女人个子连男人的肩头都不到。在他大衣的衬托下,她的身影更显娇小。 “好。”他应答。 电梯门开,两人进入轿厢,却像是有默契一般,两根食指同时去按“5”。 如触电一般,连心马上缩回手,路景秋的指尖却忽然点上她的食指,他指关节弯曲两下,她痒意轻微。 “刚才是这里被烫到吗?” 语气温柔得仿佛可以溺死人,和之前在办公室的冷面孔完全是两幅模样。 她立刻一缩,两只手完全埋进衣袋,以最严实的装备,抵御一切,“请自重……” 他玩味地看她严阵以待的姿态,冷哼一声,“挺能装的啊。” “以后,别再这样。”她淡淡开口,却不敢正眼看他。既然挑明了,那便直接说了,“早就…没关系了……” 没关系了? “所以,我什么都不算了?” “连心。”忽然,他叫她名字。 全身上下灵敏起来,心抽搐得疼,一个词蓦地浮现在连心脑海——Past Love。 真的过去了吗?过去了吧。那么多年了,她和梧城的朋友几乎都失联了,因为他的关系,她主动抛弃了和雨萌的情谊。偶尔还能发消息的,就只剩妍芝,但两人总是点到为止,克制又默契地避开谈起私人问题。 仿佛在梧城的那几年完全就是一场梦。 她勾起嘴角,以最体面的笑容应道:“是的。” 一阵沉默。 “好。”他嗤笑,主动拉开和她的距离,手伸进裤袋里,挺起颀长的身姿,直视电梯门。 “以后,职场上学聪明点,别不会看领导眼色说话。” 她知道,他意指刚才她拒绝领导要求的行径。 提醒完,电梯门刚好打开。再没等她,他抬起脚便迈了出去。 许铮终究还是来了。 放学铃响后不久,连心还在办公桌上改作业,苏老师撞了撞她的手肘,眼神示意窗外,“真准时,我就说嘛。” 顺眼望去,连心看到许铮从雨里走上一楼的台阶,手上还捧着一束花。他也看到她了,正对她微笑着。 震惊之中,连心还带着点复杂的情绪。快速办完手里的事,她拿好包,出门。 来到一楼走廊上,连心问:“不是说加班吗?” “工作再重要都没有心心重要。”许铮明亮的双眼看着她,声音依旧那么温和。 “谢谢……”连心有些哽咽了,她突然憎恶今天被路景秋挑乱心绪的自己。 “喏。”许铮把花递给她,“下班快乐,我的百合公主!” 许铮挺浪漫的,经常送她花,尤其是百合,他认为连心气质和百合最适配,约会时总是动不动“百合公主”“百合公主”的叫着她。 收到心意,连心抿唇笑,伸手接花,许铮也在交接的瞬间,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吻。 “以上就是学校的问题所在了,真是多谢路总了。” “李校客气。” “那资金方面……” “放心,不是问题。” …… 交谈声从身后的楼梯传来,连心这才意识到,路景秋和校长现在才离开办公室,还是从楼梯走下来的。 下了楼梯,两人来到一楼走廊,经过站在台阶上的连心和许铮。 “李校长好。” 见到校长,连心当然要问候,只是看到路景秋,她有些别扭,但还是喊了一声“路总好。” 许铮在见到路景秋的第一眼,脸色就已大变,他僵着脸,看着他,眼珠一动不动,下意识护在连心身前。 “小连。”校长没有架子,笑呵呵点头,看到连心身边的青年,好奇问,“这是?” “男朋友。”第一次在领导面前介绍许铮,连心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现在在江北区民政局工作。” “校长好。”许铮缓和了脸色,换上一副恭敬之态。 “小伙子看起来不错!和连老师很合适。” “谢谢李校长。”两人都尊敬地点头回应着。 李校长看了眼阴雨天色,皱眉对路景秋说道:“路总,今天您的车没开过来,坐我的吧。您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停车场开车过来。” “麻烦校长了。”路景秋儒雅地对校长鞠了一躬。 连校长都要给他充当司机,这地位之重,谁会看不出来? 校长打着伞,走下台阶,廊上便只剩三人,谁也不说话,空气凝结着,气氛微妙。 “连连老师!” 教室里忽然跑出的小女孩打破了尴尬。 连心回头,半蹲着身迎接着女孩,轻柔笑:“婷婷,怎么啦!” 婷婷哭丧着脸,扑到连心怀里,“刚才…数学卷子错的好多,苏老师让家长签字,我……” 还没说完,婷婷就又呜呜哭了起来。 孩子们都很喜欢这个温柔的语文老师,就算是其他科目遇到的麻烦事情,也喜欢找连心哭诉。 连心总是耐心十足。她干脆蹲下身,一手环住婷婷,“没关系,我们婷婷本来就很聪明,老师知道,爸爸妈妈也知道,肯定不会说你的。连连老师今晚会给婷婷妈妈打电话的,放心吧。” 连心的声音就像钢琴曲一样清灵,婷婷似乎也慢慢被这动人的旋律抚慰,止了哭声。 婷婷抬起头,往远处看,惊讶说:“黑衣服的帅叔叔…就是…就是他……” 连心一惊,婷婷的视线显然是指向身后的两个男人。但许铮今天是蓝格衬衫,婷婷指的,只能是路景秋了。 “怎么了?”连心有些尴尬,小声问小姑娘。 还好,婷婷刚才的声音很小,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 “语文课的时候,他…他刚才就在外面,站了好久好久……” 什么?!连心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嘴角也僵住,心开始极迅加速跳动,“怦怦……”几乎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不敢、不愿去想…… “连连老师好香啊……”天真的小女孩并未意识到老师的不自在,兴趣又马上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连心才回过神,猜婷婷说的是许铮送自己的百合花。刚才为了安慰孩子,连心又把花交给许铮抱了。 她起身,从许铮手上抽出两朵百合给婷婷,“把香香送给婷婷。” “哇!”小姑娘睁大了双眼,拿着花咯咯笑,“谢谢老师!我最喜欢连连老师啦!”洋溢着笑脸,蹦跳着跑回教室。 连心起身,看着女孩远去的身影,表面上嘴角还上扬着,内心却乱如麻线。 “这么喜欢孩子?”许铮的声音传来。 “嗯?”连心回头、不解,余光中还看到路景秋面对着台阶的身影。 “把我给你的花都送给孩子了。”许铮故作生气,眼神却是饱含笑意的。 “送我的,就是我的花嘛。”连心装作没事人一样和他争辩。 “这么喜欢孩子。”许铮走近连心,故意靠她很近,声音却一点也不弱,“以后我们多生几个。” 连心没想到他会忽然这样说,惊得语塞,“你……” “都生女儿好不好?会是我们的小棉袄,心心这么温柔,也会是一个慈爱的妈妈。” “别说啦!”连心小声尖叫着,不知道为什么,只渴切许铮能就此停下。 “害羞了?好好好…我不说啦!”许铮轻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撑开伞,将大部分倾斜给她,“吃晚饭去吧。” “…嗯。” 连心靠在许铮怀里,一步步走下台阶,低着头,还能看到倒映在瓷砖上的黑色影子,她偏过目光,索性不再看。 走廊再没其他人。路景秋从兜里掏出一个卡地亚的老款打火机,指腹滑动磨轮。 “哗”的一声,橘蓝色的火焰跃起,他低头,将食指和中指掐住的香烟点燃。台阶外,雨帘中的一双人影逐渐淡去,视野一片混沌。灰色烟雾钻进嘴,在口腔内氤氲着,他深吸口气,浓烈的烟气入喉,尼古丁气息猛烈刺激着全身每一个细胞。 刺激、激烈、享受、浓重,宛如舌尖沾着深烘的意式浓缩。 半分钟,他才将烟完全咽下。而后,将未燃尽的烟头往舌面上技巧性地一触,瞬间,烟头的橘色光亮泯灭。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4) 这天晚上,许铮大手笔地带连心去了离学校十公里外的高档西餐厅。 店内以白色为主色调,搭配金色、银色等金属色彩点缀,简约又奢华。光线朦胧,只在餐桌正上方吊着暖黄灯光,刚好方便食客进行私人对话。 拿着菜单,也不管连心阻止,许铮就洋洋洒洒勾了好多菜。最后,圆桌几乎被摆满了:安格斯T骨牛排、蒜蓉芝士大虾、法式烤春鸡、可丽饼、奶油汤……摆盘精致,分量却并不多。 连心悄悄看了眼价目表,倒吸一口凉气,饭也吃不安心了。 “晚上随便应付点就好了……” 他们之前大多都是在学校附近的餐馆解决晚饭的,偶尔才会这么大张旗鼓打牙祭。谁知许铮今天是怎么了,出学校就直接打车到这儿,也没提前给她说一声。 “难道不应该把心心当公主养吗?” 许铮一边说,一边切牛排。切好后,把装肉的盘子推到连心面前,“多吃点。” 连心不太能接受‘养’这个说法,就像是把她当小孩儿一样,她有一份工作,有自己的想法,可以靠自己生活的。她经常跟许铮说他们都是凭双手吃饭的打工人,若是一起生活,是可以相互扶持的那种。 但看今天许铮破费那么多,她也只能委婉说:“你自己更要多吃点啊。” 许铮对连心摇头笑,只拿起冰桶里的香槟酒,倒了一杯又一杯,喝得上脸了都还不停下。他几乎都没动过桌上的菜。 看他这样灌酒,连心也吃没法专心吃晚饭。眼见他快把一杯酒喝完了,连心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怎么了?你今天是有事吗?” 许铮的动作就此停住,垂着头好一会儿,才抬起他那双湿润的眼睛望着连心。 连心被吓到了,“你…你怎么哭了?” “心心……”许铮苦笑,满含委屈,“他来了……” 连心一震,“你…你说什么啊……” “路…路景秋…他…他来了,来山城了。” “那又怎么了?” “他怎么忽然就来山城了呢……”许铮猛地把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直视着连心。 连心被盯得发麻:“我…我也不知道,你别多想,他爸公司碰巧资助了这儿的学校,我们…我们没有交集的。” “没有交集?”许铮眉头皱得更深,“可是心心,我怕极了…你们两个今天只是在走廊上对视了一眼,我就像在悬崖边上一样,就快半死不活了……” 许铮警惕路景秋,就像护崽的母鸡警惕猎鹰一样,他知道路景秋手段有多厉害,更清楚连心曾经和他多么相爱。只要路景秋一出现,他一道一道精心搭起来的围墙似乎就能顷刻崩塌。 “心心……”许铮犹豫半会儿,终于问出了一直让他煎熬的问题。 “你爱我吗?” 连心惊愕地睁大眼。她没想到许铮会突然问这个……她做好了以后要与他一起生活的准备,努力去发现他的善意和优点,细致回应。却几乎没想过自己到底爱不爱他。 “我……” “心心?”他继续用那双渴求的眼光望着她。就像是罪人在祈求上帝的怜悯一般。 说不知道?那就太冷血、不知感恩了。她连仇人都不忍伤害,更何况是精心照顾她和她家人这么多年的许铮呢。 “许铮!”连心的音调忽然高了起来,“你放心,我和路景秋不可能了!” “绝对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我早就做好了和你一起生活的打算,你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我发誓!” 连心情绪激动,连续高声输出一长串话,而心里某个阴暗的角落,却莫名发疼。她想起了妈妈说的,婚姻就是找一个合适的人携手一辈子,不需要什么波澜壮阔,平平淡淡细水长流不就好了吗? 没听到期待的答案,许铮略有些失落。但连心激动的反应却还是给了他一颗镇心丸。没关系,这…也不错了。 “心心。”许铮突然直起身,靠近连心,“我们今晚再试一次,好吗?” “你……” 不等连心说完,许铮从公文包里翻出几个快递小箱子,颤颤巍巍摆到桌面上,“这是我昨天在网上下单的东西,今天刚到。上次不是弄疼你了吗,这次我们用这个就不会了……” 连心仔细一看,脸瞬间爆红,他买的全是情趣小玩具:跳蛋、震动棒、点潮笔……甚至,还有润滑液、情趣内衣。 “昨天我看了好多视频,学到怎么让你舒服了,绝对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莽撞了…心心,你今晚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许铮……”连心舌头打结,“快…快收起来……”她恨不得直接钻到桌子下面去。 “心心。”许铮又开始流泪,“路景秋出现在你学校真的让我很没安全感,我…好怕,他太狡猾了,使出什么手段再去勾引你,你就要…就要想起和他以前的事了……” 连心摇头,也开始哭起来。 “心心,今晚,把你完全交给我好吗?你没和我做过…我总是心底空落落的。” “只有完完全全拥有你,我才能觉得自己和你是真正融为一体的。” 连心一惊,哆哆嗦嗦开口:“难道你…你现在觉得和我不是一体的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许铮懊恼地拍拍桌子,却依旧坚持,“心心,请你体谅我好吗……” “反正我们迟早也会上床,就今晚好吗?我们不去你的小公寓,就…就在附近个开房好吗?去最高级的酒店,用总统套房,我一定…一定让你有最好的体验……” 连心手肘撑着桌面,捂着脸大哭着。 好久,她才能用稍微正常的语气问:“你…你让我用身体去弥补你的不安?就因为今天见到路景秋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让我跟你上床吗?” 许铮不说话了。 连心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哭出来了,好委屈、很委屈。 “你让我用身体去安慰你……” 许铮又哭了起来,摇着头,“我…我没有办法了…你刚才不回答我,可我告诉你,心心,我爱你,我爱你爱得要死,没有你我简直就活不下去了……” 连心哭得更凶,“许铮……” 餐厅里,人越来越少,只有最边上的角落里还能听见男女交织的哭声。见客人哭得这么沉浸,服务员也不好上来打扰,只能在一边等着。 哭了好久,连心比许铮更先恢复理智,她坐直身,拍拍他的手臂。 “许铮…我刚才想了很久,关于今晚要不要和你上床。可我下面真的好疼…今晚…我真的不行……” “下周好吗?下周你来我家,我们做爱。” 许铮回握住连心,还在抽噎着。 见他终于有些动摇,连心看了眼桌上的情趣用品,继续安慰:“我把你买的东西都先带回去,我也研究研究,我们后面再一起试好吗?” 许铮最后还是妥协了。但情绪太不稳定,晚上反而是连心送他回家,再回到自己的公寓的。 回到家,连心随手把那几个纸盒子扔到门口,坐到沙发上,重重叹气。 她从来没见过许铮这样失控的一面,以前的他,都那么沉稳有责任感,就像兄长一样。说实话,今晚的他,让她后怕。她觉得自己也很委屈,却还要稳定下来,去安慰比她更脆弱的许铮。 连心打开手机,本想问问许铮现在如何了,可打开通讯录的那一刻,她又莫名心烦意乱,干脆把手机也甩在了角落。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5) 连心没想到周末还要去学校。 中午她还在午睡时,电话就“铃铃铃”响个不停。她眯着眼去摸手机,滑开屏幕,苏老师火急火燎的声音就传过来“连老师啊,你怎么还没来啊!不是说了今天下午教师统一去接受新多媒体设备的培训吗?主任刚点名呢,就差你和王老师了!” “什么?!” 连心吓得瞌睡醒了大半,“什么时候说的!” “嗯…就今天中午,在群里发了通知的。” 连心拍拍脑门,她这几天心情不好,晚上失眠,中午早早就睡了。哪还看得到通知啊?这赖主任也真是的…也不早点放消息。 “别磨蹭啦,快来了!给你占了座儿…噢对了,外面还在下雨,挺冷的,穿厚点你。” “好好,谢谢啊。” 挂了电话,连心烦闷下床,迅速穿好衣服,草草梳了下头发,就打着伞去楼下叫出租了。 到了学校,开完会,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虽然也不算晚,但秋分时节都过了,天色也暗得不行。 苏老师就住连心楼下,本想和她一起回去的。连心却想着来都来了,不如把周五没改完的卷子批了再走。于是,她在办公室随便冲了一碗麦片当晚饭,就投入工作,约莫四十多分钟才弄完。 许铮不知道她今晚来了学校,自然也没来接她。连心便一个人打着伞回去。 走着走着,一辆黑色汽车开到了连心身边。起初,她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过路车。可是,这辆车明显开得缓慢,几乎能和她步伐平行,一直紧追不舍,她才去注意。 连心只侧过脸一点,就看到了车上保时捷标志。她的心蓦地一紧,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马上埋下头加快步伐往前走。 车主人当然发现了她的变化,提速跟了上去,在连心偶尔回头查看情况时,冲她按喇叭。 街头灯光明亮,连心在刚才转身的瞬间就看清了驾驶座上的那张脸。他怎么出现在这儿?困惑不已,她拧着眉,小跑着,心里越来越急,没注意到眼前。“噗”的一声,脚踩进了一个大水坑。 连心懊悔自己今天出门太急,随手抓了双帆布鞋就走。现在,她的脚下都湿透了。就在她用脑袋和脖子夹着伞,蹲下身检查情况时,卡宴停在了她身边,男声从车窗内传来: “上车。” 连心看了路景秋一眼,又赶紧甩过头,“不用了。” “鞋都湿完了,走路能舒服吗?” “还行。”不想再和他多言,连心迅速起身,“谢谢,我先走了……”不等路景秋反应,连心就继续快步往前。然而,瞬间,轮胎和地面碰出的极大的摩擦声,卡宴一拐,车身直接横在了她正前方,又饶有技巧地和她拉开一两公分的距离,吓得连心往后退了好几步。 “就这么不给我这个旧情人面子?” 路景秋声音冷冷的,口气强势起来,打开车内大灯,手开始横在车门。 连心心里叹气,他就是故意的,把她逼到这么狭窄的角落,她哪里还走得掉呢。 “连老师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你自己走过来,另一个就是……” 他看了眼连心的鞋子,勾起嘴角,“我下车把你抱上来。” 听到这话,连心吓得往后一缩,唯恐他下一秒就要做出什么。她望过去,刚好看到他那无赖的笑容,似乎就铁了心要和她这样对峙着。 终于,还是连心妥协了。她横他一眼,跺着脚走到副驾驶这边,打开车门,收起伞钻了进来。 一进车内,连心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开了热空调,车内完全就是另一个温暖的小空间。她在雨中身上的鸡皮疙瘩慢慢就消了下去。 等连心系上安全带,路景秋才发动汽车。 连心觉得很不自在,这么久以来,再次和路景秋共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太尴尬了。她的身体有些僵硬,只直视着前方,也不说话。 “不告诉我住哪里,你让我用猜的吗?” 路景秋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连心才反应过来,可是,要告诉他自己的住处着实很不情愿。 “嗯…把我放到世贸广场那里就可以了。”这个广场离她公寓刚好只有几步路,她可以直接走回去。 “哦,就是不想告诉我你住哪里吗?” 连心差点没忍住喷出来,没想到路景秋这么直白……她咬着唇,看着前方弯弯绕绕的坡路,忽然有了借口,“山城地形起伏太大了,黑灯瞎火开挺危险的。” “去年我刚好拿了赛车比赛一等奖。” 被堵得无话可说,连心咽下心底的不甘,“在黄桷坪街的桐仁公寓。” 路景秋兴致高昂地看她一眼,在地图导航上输下名称。 “没吃晚饭?” 沉默了一会儿,路景秋又问。 “刚才喝过麦片了。” “这也算?”他打量了下她娇小的身躯,“瘦到我一只手就可以掐死你,还工作到这么晚,不吃晚饭?” 他就是故意的。以这种看似聊天玩笑的口吻,对她的底线一再试探,在暧昧的边界来来回回。想起对许铮的承诺,连心转头去看窗外风景,直接再不接茬了。 路景秋也没再说话了,打开车内的音乐。音乐声似水一般涌流出来。连心对这曲调并不陌生,他还是那么喜欢Ramp;B。 车窗是紧闭的,音乐只能在这个小空间循环,越放,越让连心不自在。这首歌是Let Me Go,是她和他第一次做爱时,他放给她听的。 “I wish I had more love to give 我希望我能给予更多的爱, But it would never be sufficient 但这永不足够, Maybe this curse of apathy 或许苦痛的诅咒 Has e into fruition 已经开花结果 I know that you want me 我知道你想要我 I know that you'd be so kind 我知道你是如此慷慨。” 连心闭上眼,回忆扑天倒海,在人声中越来越焦躁,“好了!”实在受不了了。但刚说出口,她就开始尴尬,现在,她在路景秋的地盘。 “我是说,车里太热了,有些难受,我不想听歌了。”她低头小声解释着。 路景秋并不看她,他是聪明人,怎么听不出来背后的真正原因——她在逃。 “好。”他低着声应她,伸出右手去关掉音乐,平静又迅速。 感受到他的低气压,连心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在剩下的路途中,只静静看着沿途飞逝的风景。 当车停在她公寓楼下时,连心解开安全带起身。不过,却在移动腿的时候,发现了一件窘迫的事情——她的肉色丝袜被他车上某个部位刮出一个洞口,丝袜的薄丝还和车上的塑料尖锐勾连着。 “我……” “别动。”他俯身朝向她,检查她的情况,头几乎就要碰到她肚子上了。路景秋灵活拉扯几下,把薄丝扯断。于是,连心的大腿便直接出现了一个大窟窿,白滑的腿肉就直接露了出来。 她脸红得要命,扭着腿就要起来。路景秋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就在这纠缠的瞬间,食指直接从窟窿洞里钻进她的大腿,丝袜顺便也绷住了他的指节。 他还不要脸地动了动手指,“挺紧的,穿着不难受吗?”语气无辜。 这一点肌肤都让连心大腿仿佛窜了电流一样涌到全身,她移动着大腿,急道。“你抽出去!” 抽出去?话刚说出口,她脸就更红了,这怎么听着…有点怪呢? 听到她都急得带哭腔了,路景秋才抽出手,直起身子。 “我回去了。”说完,连心拿好雨伞和包准备开门。 忽然,汽车发出“砰”的一声,路景秋及时按住了中控锁。连心瞪他,“你还要干什么啊!” “开了这么久,不打算感谢一下我吗?” 感谢?可…这是他逼着她上车的啊。 “毕竟你都说了我现在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那一个陌生人帮忙的话,你是不是怎么着都得给点回馈?” “谢…谢谢你。”连心看了下包,“我给你车油费。” “哦?这倒不必了。”路景秋指节悠悠敲打着方向盘,“你请我喝点东西吧。” 连心看了眼窗外,刚好就是她楼下的便利店,“我请你喝饮料,我去给你买,你先让我下去好吗?” “外面的不卫生。”路景秋皱眉,故作思考,“嗯…不如,去你家喝杯茶吧?” 茶?深更半夜的喝哪门子茶?连心咬紧牙关,心底直骂他厚颜无耻,她自然知道,今晚不答应他,她怕是连车门都出不了了。 “好,喝。”连心愤懑点头,指节捏紧皮包,“但你得你保证,必须半个小时之内喝完,否则,就是强闯民宅。” “没问题。”这个结果已经让路景秋很满意了,他挑了下眉,解开中控锁。 连心打开门,才落下第一只腿,他懒懒的声音又传过来,“等一下。” “又怎么了——”连心的声音拖得老长,连班上的学生都没有这么让她不耐烦过。 “你就要这么走在大街上吗?”路景秋又看了眼她大腿,脱下风衣递给她。 连心差点就忘了,耳根一红,迅速捂住腿,也不接他衣服,“不用了!” 回到家,连心领着路景秋进门,自己换上鞋后,很自然地就把鞋架上的男式拖鞋放到他脚边。这是许铮偶尔白天过来时穿的。她家现在就只有一双男拖、一双女拖。 看到深蓝色的男士拖鞋,路景秋脸马上就僵住了,但两三秒后,还是主动套上了。 “随便坐吧。”连心随意指了指沙发,也没打算好好招待他,去厨房烧水煮茶。 路景秋没有坐下,像只哈巴狗一样紧跟着她进厨房,问:“不用喝茶,其他喝的就可以了。” 连心心底翻了个白眼,想起上次许铮来过夜时买的红酒,说:“餐桌上还有半瓶红酒,你自己去喝吧。” “好。”路景秋转身离开。 连心顺便清理着厨房冰箱,又听到外面路景秋叫唤,“有杯子吗?” “杯子在卧室里。” 当连心来到客厅时,路景秋还没从卧室出来,她正要进去看情况,就发现路景秋冷着一张脸出来了,手上什么也没拿。 “怎么了?”她问。 他沉默着,经过她,走到沙发边坐下,好半天才说:“看到你床头柜的避孕套了。” 连心猛然一震,才反应过来上次许铮拆开后就直接扔柜子上了,她后面也没管过,直接让它晾那儿了。 “你们做过了吗?”问出这话,路景秋自己也觉得可笑,明知故问,拆都拆开了。 问得好直白,连心本来就羞于提性事,听到路景秋的话羞耻之心涌上头,“关你什么事?” “呵。”路景秋冷笑,那个东西让他脑里思绪万千,总想听到她亲口承认。尽管,他知道自己这样很病态。 “做过了?” 连心脸色难看极了,嘴巴一抽一抽的,“你有什么资格这样问?我和别人谈恋爱,做这些事不是很正常吗?” “嗯,很正确,确实,不关我这个外人的事。”路景秋阴鸷地盯着连心,咽下蓬勃的怒气,“那不如你来客观评价一下,是我的床技更好,还是他的?” 连心血压直线升高,越来越不想听他提这种事,就像揭开陈年伤疤一样,头一甩,“我不记得了!” “是吗?”路景秋从沙发上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近,连心也被迫跟着后退,“那我不介意让你今天再好好回忆一下。” 他深暗的眼眸让连心寒毛直竖。明明,她这些年是这么思念他,而他现在却要这么不尊重她的意愿,好难过,难过到了极点。 当连心背部撞到门口时,才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你…不要过来…路景秋。” 路景秋弯腰看她,本想再进一步时,脚下却不小心碰到好几个纸盒子。有些碍事,他正想一脚踢开,却突然看清了盒子上的铅字:情趣用品、跳蛋、自慰棒……而收件人的名字,正写的许铮。 连心忘了自己上次回家就随便甩门口了,现在又羞又怒,恨不得脸直接埋在手里,“你别看了!” 路景秋当然不听她的,俯身拾起地上的东西,拿到连心跟前,轻哼:“你们玩得挺花的啊。” 连心撇开脸,推开他的手,“既然不喝茶,你就快马上出去!” “情趣小玩具,呵。”路景秋更贴近连心的脸,“他还给你买这个,是自己不行吗?” “你信不信,我不用那玩意儿也能直接让你高潮、喷水。” “啪。” 只听空气中一声清脆的声响,路景秋脸上就显出了五根指印,他抬头,还能看见连心盛怒的脸色,她眼中的泪水就快包不住了。看到她泪眼汪汪,他也抽痛着。 连心颤着唇开口:路景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有尊重过我吗?!”再忍不住,她一边崩溃哭,一边打开大门。手指着门外,“立刻、马上滚出我家!” “呜——”她猛地吸了吸鼻涕,也顾不得形象,声音大到嗓子几乎可以撕裂,“否则,我就直接报警了!”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6) p o18ar.com 这天晚上,连心一边挥着手乱捶着路景秋,赶他出门,一边还激烈叫喊着“我不要再见到你!”“再不消失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而路景秋竟沉默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嘴,就这样被她推出了门。 “砰”的关上门后,连心背靠着门直接滑坐到地上,抱着膝盖埋头痛哭。 连心几乎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强打起精神,顶着青紫的黑眼圈去上课,中午又睡了好久,到了下午精神才勉强恢复了些。 等许铮下午来接她时,她还在上最后一节课。今天连心给班上同学听写,或许是课文难度有点大,大家都写得不尽人意。没有办法,她叫每个同学都把作业到她跟前一一过目才让走。 当连心忙完时,放学铃都拉响半个多小时了。她打着哈欠,抱着书回办公室,就看到许铮站在门口等了她好久,表情还有些怪异。 “怎么了?是不是等累了?”连心也没来得及看他,就急匆匆冲进办公室放书。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o m porn8.co m “没。”许铮揣着手,声音异常平静的。 坏了,估计是觉得她忙工作,冷落他了。 虽然很累了,连心还是挤出一个笑脸,主动环上他的手臂,“对不起啊,今天孩子们太不让我省心了,我才留了他们一会儿。不是故意耽搁和你的时间的。” “没事。” 出了校门,来到公交车站,连心主动说:“今晚去吃梧城菜怎么样?你好久没吃了。”许铮是土生土长的梧城人,来到山城时常会想念家乡菜,但大部分时候还是跟着连心吃。 今天连心这么提议,显然是在讨好他了。 “都行,你决定就好。” “嗯!” 过了几分钟,公交车来了,人不多,连心和许铮找了个双人座坐下。连心累极了,一沾到椅子,睡意又上来,车又摇摇摆摆晃着,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好久,感觉到肩被轻轻拍了好几下,连心眯着眼皱眉,还舍不得醒来。 “心心,到了。”许铮轻声提醒着。 “好……”连心轻哼,“马上……” “今天就这么累吗?” “有点……” “昨晚干嘛去了啊?” “嗯——”连心支支吾吾回答不上。 许铮再不说话,握住连心的手腕起身,下车。“先把饭吃了再说。” 两人来到餐厅,连心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整个人才清爽了一些,出门来到餐桌时,菜都已经上齐了,窗外天也黑完了。 看到许铮已经先动起筷子,埋头吃起来了,连心有些惊讶,这是许铮第一次吃饭没等她。 她擦了擦手,坐到座位上,“今天是饿了吗?” 他往上瞟看她一眼,“嗯。” “嗷。”难怪,是她自己耽误太久了。莫名的愧疚心作祟,连心夹了好几块白切鸡块到许铮碗里,“你不是喜欢吃这个了吗?多吃点。” 见碗里的肉堆得老高,许铮也回夹了点菜给连心,“好,心心也多吃点。” 今晚两个人交谈并不多,连心以为是许铮见她累了才不多说话的。可是,吃饭的时候,她又偷瞥了他好几眼,他脸一直都埋在碗里,似乎在刻意减少和她的交流。 连心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做好。她边吃边想……终于!记起了,今天就是新的一周!她上次才答应了许铮,这周要和他做爱的。 是不是自己今天没提这件事,他不高兴了…… 想的这里,连心难受极了。今天,她没有心情,也没有精神做那件事,她只想好好躺床上睡一觉。可是,许铮都这样郁闷了……连心有个思维习惯,一旦别人莫名奇妙对自己冷漠了,她就会心慌,不断反思自己,不管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然后下意识去讨好他。 “许铮……”做好思想斗争,连心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开口,“今晚,你来我家过夜吧。” 空气安静了好几秒。 “不用了。”许铮淡淡回应,却低头不看她。 连心惊得仿佛头顶炸了个响雷,一时反应不过来,“你…你不愿意?”她没想到许铮会拒绝。 “不舒服。” “不舒服?”连心有些急,“去医院看了吗?要不要待会……” “心心。”许铮终于抬头,冲她苦涩一笑,又重重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口, “是这里不舒服。” 他指着心脏说:“这里,不是去医院就能看好的。” “你什么意思?” “刚才来接你时,我在门口碰到苏老师了。”许铮扶着额,表情痛苦扭曲,“她问我昨晚是不是去你家了……” 连心人直接傻了,知道苏老师就住她楼下,但没想到,昨晚她会刚好被她看到…… 许铮开始滔滔不绝:“苏老师说昨晚从健身房回来,就看到我跟你一起,还说我们俩真是难舍难分呢,上个楼都要缠缠绵绵靠在一起……还夸我的黑色风衣很有品味。” “可是心心。”许铮声音沉重起来,“你再清楚不过,我没有这件衣服。” “那么昨晚,跟你回家的人是谁?” 连心脑袋飞速旋转。昨晚她没有接路景秋的衣服,他还厚脸皮地贴上来,说要帮她挡住腿上的破丝袜。两个人挨近了,晚上光线又暗,苏老师没看清楚,还以为她带许铮回家约会了。 “怎么不说话了?”许铮冷笑,“是路景秋吧?因为把他带回家心虚了吗?” “不!”连心使劲摇头,“你听我解释……” “你只需要告诉我,是,或不是!”许铮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 被吓到了,连心愣了好几秒,也不愿说谎,坦诚道:“是。” “哈哈。”听到答案,许铮颓废地靠在椅背上,“果然,就像我预感的那样,他一出现,你迟早要和他搞上。” “心心,我是这么爱你啊。”许铮拍拍自己胸口,“我恨不得把心都挖给你啊,你如果今天让我去死,我绝对不会活到明天……” “许铮,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他…和他……” 许铮立即堵住她的话,“苏老师说,你们挨得那么近,他衣服都快把你裹完了,心心啊……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吗你要这么回报我……” “这是有原因的!我不是故意和他挨……”连心急得直接站了起来,刚想说丝袜的事情,可马上想到,这是能说给许铮听的吗?她丝袜直接烂在了他车上……任谁都会多想吧。 “说不出话了吗?”许铮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摔倒了桌子上,“是我的错,怪我当初太蠢,非要追随你,傻乎乎的以为只要我做得够多,就能得到你的心。” “为了你,我一个人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听着费尽脑筋的方言,吃着不适口的饭菜,甚至…还直接进了这里的体制,打算陪你在这儿过一辈子!” 听到这话,连心眼泪止不住流下来,这么多年,她一直不敢答应许铮的原因之一,就是怕他以后会怪她,会后悔。她没有让他这么做……这成了她最沉重的道德枷锁。如果以后每次和许铮吵架,他都把这件事反复提及,就像是把她结痂的伤口一遍一遍撕开一样。 “所以,你后悔了是吗?”连心浑身颤抖。 许铮忽然站起身来,走到连心身前,“心心,不是我后不后悔,是你,是你让我太失望了。”许铮脖子发红,青筋暴起。 连心哭到抽泣,而许铮还不依不挠,“这么久了,你都不愿意跟我做爱,路景秋一来山城,你就能这么快跟他共赴云雨……” “许铮……”连心如坠冰窖,明明,昨晚她那么努力守护对他的誓言,“你觉得我就是那种带个男人就回家上床的女人吗?这么…这么人尽可夫……” 许铮直接把连心逼到餐厅的玻璃墙上,“不然你今天这么累?不是因为昨晚和他干柴烈火,太激烈了吗?” 他不信她。连心觉得心好痛,泪水就像断了闸,被逼到墙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到连心抽抽嗒嗒,缩成一小团,似乎就是默认了,许铮觉得天旋地转,深呼口气,双手提起她的肩膀。 “很委屈?你…你怎么能这样背叛我呢…你再痛…都没有我痛……” “昨天才跟他上床,今天又说要跟我上床……” 连心肩胛骨被捏得有些疼,咬着牙,抬头就看到许铮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心里更怕了。这是许铮第一次凶她。她还记得许铮跟她表白时的一句承诺就是“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 骗人的、全是骗人的。 眼见许铮越靠她越近,忽然,一只手停在他肩头,五指并拢用力一握,瞬间,把他整个人重重甩到一边去了。 不等坐到地上的许铮回过神来,路景秋便又拎着他的衣领,逼迫他直起脖子,勾起拳各在他下巴两侧各击一下。 “啪啪”肉体敲击的大响声回荡。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7) “你他妈的再动她一下试试!” 路景秋凶暴的狠话直接吸引了整个餐厅的注意,可看着他那充血上头的气势,一时间竟没人敢过来拉架。 被路景秋捏住下巴,许铮被迫仰头直视他,嘴还硬着,“我和我女朋友吃饭,关你姓路的什么事!” “呵。”路景秋冷笑,许铮还是那么自诩正义感爆棚,“那你记住了,我管定了”。他指甲掐进许铮脸上的肉,用力到泛白,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是谁的人还不一定呢。” “你……”许铮动着下半身,刚想发力,被路景秋抬了下眼皮,直接将他整个人反扣到地面。路景秋半跪在地上,膝盖压住他的小腿,一手扣住他的双臂,另一只手还抓着他的后颈,把他的脸往地面撞。 “怦怦”骨头和地面瓷砖的沉闷撞击声响彻。 许铮稍微抬起脸就又被路景秋按着往地面砸,白洁的地板上,倒映的是路景秋暴戾的身形。 打斗场面过于壮观,眼见许铮就快被撞到不省人事,连心大声惊叫着,起身想要阻止却又腿软,才迈开一步就颤颤巍巍跪到地上。 感到汹涌的怒气稍且缓解,路景秋才止了动作,食指在许铮鼻孔前探了探,忽然感到一抹热流滴在指尖,拿过来看,才发现是血。但还好,许铮的呼吸还在。直到把血渍在许铮衣服上揩干净,路景秋才起身走向连心。 还没反应过来路景秋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两人殴打的场景又那么血腥,连心早给吓懵了。她坐在地上,惊惧交加发着抖,头发凌乱,几缕发丝还因为薄汗紧紧贴在额头上。 路景秋抿住唇才勉强收敛了神色。他脱下身上的风衣完全裹住连心,手横在她膝盖窝上,直接把她打横抱起,出门。 外面还在下雨,但路景秋来不及打伞,只能把下巴靠到连心头顶让她少淋些雨,再快步走到车边。 路景秋打开车后门,把连心完全放到车后座上,连心还哆哆嗦嗦问着:“许铮…许铮他……” “死不了,那么多人在,会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的。” 路景秋摸摸她的头发,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乖,马上就回家。” 路景秋绕到车前,开门坐到驾驶座上。 他起步很快,连心能明显到车的大震动。她侧身躺在后座,可以清楚看到车仪表盘上越来越高增的时速,和路景秋重重轰油门的姿势。 他很焦躁、很不耐烦。 连心很乖,不出声地哭着,眼泪顺着山根流到另一只眼睛里,又汇拢滴到座椅的真皮垫子上。“啪嗒啪嗒”作响。 路景秋一边开车,一边皱眉看着后视镜,心疼得要命。 很快,十多分钟后,车就抵达连心公寓楼下,路景秋拉好手刹,就立刻跑到后座,开门把连心抱了出来。她哭到全身都软了,也没反抗,头就埋在他胸口,没一会儿路景秋衣服上就沾了一片湿泽。 连心也不是完全没了理智,当俩人到了她家门口时,她一边摸身上钥匙,一边叫路景秋放她下来。就算路景秋很不情愿,也耐不住连心坚持。 打开门,连心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递给路景秋,“谢谢…谢谢你…今晚。” “但对不起,我现在心很乱,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我后面再好好感谢你好吗?”说完,连心就进门,准备把门关上。 就在防盗门被推到只有一个狭隘的缝隙时,路景秋一只手横了进来,“感谢我?连杯水都不想给我喝一口?” 连心心软了,但心底深处又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一定要控制住自己,要理性、要克制。她一手抵着门,一手从拿起玄关上一瓶没动过的矿泉水递给他,“给你……” 路景秋接过水,就在连心以为他要走时,门忽然被他推开一个大缝隙,整个人直接钻进来了。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他把水又重新放到了玄关上。 没料到他这个举动,看到他高大的身影,连心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你…你还要干什么?” “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听到这话,连心的心更痛了,怎么…怎么会不想看到他?这四年里,她只要做梦梦到他都会哭。她留意了学校的光荣榜,知道他去了京大学数学,从此,只要是和京大有关系的,她感官都分外灵敏。还记得,大叁那年,学校邀请了某位教授做关于大数据的讲座,在听到人家自报名号是京大数学系时,她全身都开始紧绷、发麻。完全没有听讲座的心思了,她看着教授的面孔就开始幻想,这个人是不是每周都给路景秋上课,批他作业,和他交流……然后,在座位上难受得全身发紧。 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拷问,连心声音变得激动起来,眼眶又开始发红,“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打搅我的生活……” 既像是控诉他,又像是在怪自己太脆弱,太不堪一击。岁月静好的假象可以被他一下子戳破。 路景秋苦笑一下,娓娓道:“今年暑假,我们高中同学聚餐,男生们喝高了,兴致上头时,汪肖迷迷糊糊攀着我的肩说‘秋哥,高叁的时候,你小女友还帮我抄了两个月的语文作业,就为了在你IMO出发那晚赶着去见你,让我帮她主持了一个小时广播,这妞可真傻啊’。” 汪肖这人贼得很,吃饭喝饮料什么的根本不屑,能够有实际操作的才看得上,提出这个过分的要求,连心还很老实地答应,整个四、五月,每天从医院回到家都熬夜帮他写作业去了。 尘封四年的记忆,终究还是被当事人亲手打开了。回忆涌上脑海,那么历历在目,连心哭到坐到了地上,手捂住嘴,也不敢直视他,呜呜说着:“都过去了……” 路景秋在她身前蹲下,“真的过去了吗?” 他抱住她的肩膀,让她直视着他的眼睛,“难道,你就真的要跟我划清界限?和许铮在一起,跟他结婚,生一打孩子?” 连心肩被路景秋抖动着,哭得理智全失,“不…不知道…别这样逼我……” 不知道? “你看清楚了吗?他今天对你做了什么?!”路景秋的声音再次高昂起来。今天看到她被逼到墙角,他都快把牙咬碎了,他从来都舍不得凶她一句话,又怎么能忍受她被另一个男人肆意践踏呢? “连心,你就这样狠心抛弃我了吗?” “等你有了孩子,多年后再在路上遇到我,是会装作不认识,还是让她上来打招呼,叫我一声叔叔!” 连心摇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连续的质问让她根本招架不住,只能抽噎着大哭。 看到她哭到发红的脸颊,路景秋难受得肺都在灼烧,把她重重抱进怀里,低头去吻她滚烫的皮肤。 “对不起,宝宝,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对不起……”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8) 路景秋坚实有力的双臂紧紧环住连心,让她产生一种被灼烧的热痛。她埋在他衬衫里大口呼吸、抽噎,泪水更如急流一样收也收不住。 “乖,不哭了。”他双手捧起连心的脸,温柔拭去她的泪痕,只要她哭,他就又去吻干,唇瓣贴上她温热的眼皮,又从眼睛一直吻到鼻尖、脸颊。路景秋撬开连心的口腔,她的齿缝微开,他就顺着缝隙钻进去去缠她的软舌,触到她清甜又有些凹凸起伏的舌面。 “唔…嗯……”连心发出含混不清的喘息,推开他,“不…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他凝视着她红润的眼眸,几秒后,拇指和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力道变大,又狠狠吻了上去。这次,显然没有刚才温柔了,强势地入侵她嘴巴的每个部位,从牙齿、软腭到舌头,一一占据。他双唇夹住她的舌头,“噗”的一声用力一吸,麻痛感直接延伸到了连心的舌根。 “啊……”连心痛得双手捏紧他肩上的衣料,嘴却没法和他分开。 路景秋两手夹紧连心的脸,似乎想把她整个檀口里的甜液都吸取得一滴不剩。他明显是在抒发一种浓烈的情绪,就像重新拾得了是丢失已久的珍宝。 被亲到缺氧,连心的脸又开始泛红,手一直抓他胸口,路景秋才放开她。两个人唇瓣分离时,空气里还发出“啪”的一声彻响,连着粘腻的银丝。 “哈…哈……”终于解脱,连心坐在地上,靠着墙直喘气,理智才稍微恢复。刚才的吻过于激烈,连心意识到路景秋现在是个危险人物,她爬到墙角,双手呈防备状交叉在胸前,固执却小声说:“你现在快走了……” 反正…他亲都亲完了。 太单纯了,一个深吻怎么可能满足沉重欲念?路景秋心底轻笑,面上不露一丝表情,跪着走到墙脚,双手握住连心小腿,稍微带点劲儿,就轻松把连心又拉到了跟前,让她的双腿环在他的腰两侧,腿心正对上他的小腹。 “啊……”被他的动作吓到了,连心被迫双手撑地,又羞又臊。路景秋只稍微往前顶了下腰,她的腿间就开始敏感瑟缩,浑身紧张起来。 连心今天穿的是碎花连衣裙,双腿裹着白色的过膝长袜,袜子一直延伸到大腿。路景秋的手便直接捏在滑腻的大腿肉上。 他把她一条腿扛到肩上,顺着脚背开始亲吻,一直到袜子口的收尾处,亲完这条腿又去亲另一条。 “嗯…嗯……”连心轻吟,他缓慢的触碰让两只腿都像触电一样,微痒又兴奋。她两掌撑着地,双腿被他抬起,腰空悬着,腿间都被他看完了。羞耻心作祟,她恐吓着,“…再碰我就踢你了……”尽管,听起来毫无威慑力。 “来。”他握住她的脚去碰自己的脸,“踢我。” “呜呜……”连心软绵绵地发力,脚尖去顶他的脸颊,脚趾隔着白袜在他脸上按出若有若无的凹痕,留下热意。 “够了。”他一把握紧她的脚,“到底是在踢我,还是在勾引我?”说完,他一只手轻拧一下她的腿心,脸也埋到了她腿间。 路景秋猛吸了口她私处的甜蜜气息,就褪下连心的安全裤,露出她仅剩的白色棉质内裤,干净、清纯。他鼻尖抵到她的阴蒂,伸舌去舔软嫩的阴唇,来回几下,底裤便有濡湿的痕迹,连心私处的凹槽形状开始凸显。看到凹心,他故意伸舌往深处顶。 很久没被碰过这里,连心马上就起了鸡皮疙瘩,屁股一直往后面躲,呼吸变重,又开始有了哭腔,“放开我,好不好…求你了……” 他的舔弄让她被布料磨得又微疼又兴奋,从小腹到穴口窜起一股火,越来越烫。路景秋顶得越来越重,一股莫名的痛意忽然从穴口迸发出来。“呜——”连心咬着牙呻吟,头上覆了层薄汗。 “是我太用力了吗?”路景秋有些慌神。 连心闭着眼皱眉,不回答。 她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路景秋移开,食指拨开她的底裤,在看到她穴口的瞬间,眉头紧缩,又马上脱下她的内裤。 “别……”连心还沉浸在被他看光下面的羞耻中。 “这是怎么回事?”路景秋神情严肃起来。 连心的腿心都在泛红,花穴口及其下方都泛着稀稀点点的红痕。他指尖一碰到穴口的红迹,连心就又咬着牙嘶了口气。 立刻想到了原因,路景秋冷冷问:“他弄出来的?” 连心沉默。 答案被无声验证,他咬住唇,愤懑又痛心,“他都把你弄成这样了,你还愿意跟他做?” 连心现在根本不能去回路景秋的话,全身的焦点都在阴唇的酸疼感和穴口处的撕裂感,只能眯着眼,拧着眉毛呜呜哭着:“疼——” 她疼,他更疼。 路景秋只感觉额角青筋急剧一张一开,把手指递到连心齿间,“疼就咬。”说完,他的脸又重新贴到连心的腿间,连带着从她的大腿根开始亲吻,向内到阴唇和花核,用唇瓣去抚平她的穴口边缘的每一小块红色伤痕。 她本来不想咬她,但下面一疼牙齿就忍不住去碰他的指节。路景秋感知到,舔她肉穴舔得更小心。当他温热唾液完全浸湿她的腿心,连心感到下体被一股温润包裹,开始接纳他了,表情也柔和起来。 “还疼吗?” 连心内心泛起一阵柔软,“好多了……” “好。”路景秋放下连心的双腿,推高她的连衣裙,露出她白洁的上半身。他又从她的肚脐往上亲,手还伸到连心后背,灵活地解开她的内衣。拿起她的内衣,路景秋冲连心露出一个得逞笑:“还是这款?” 连心的胸不算大,一直都穿的叁排扣的无钢圈内衣。 没想到他还记得,连心又脸红了,赶忙伸手去抢,却被路景秋躲开。他冲她坏心眼地笑笑,狠狠闻了一下内衣的味道,“很香,宝宝。” 就在连心又要委屈尖叫之际,路景秋再次覆上她的唇,两手重重抓捏她两团盈乳。他的虎口收紧她乳房下面,指节掐着嫣红乳尖,上面吻得多动情,下面就抓得多起劲。一掐一捏好几下,连心就感觉腿间开始湿润。 触碰到她发烫的肌肤,路景秋用膝盖去顶了一下连心的软穴,“湿了?”说着,还恶意在花心打转,前后移动着膝盖,用这几寸布料去磨她穴上的肉。没一会儿,布料就被浸湿了。 这点研磨完全不能满足连心腿间的空虚,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哈着气小声呜咽着。 知道她害羞,路景秋也不打算追问,拉下裤链,露出阴茎抵到她颤巍巍的花唇缝,“来了。” 他的下身又硬又热,花核先被烫到,又忍不住吸缩着去碰他的龟头。路景秋也满足似地往前顶她。 好热,但好舒服,防线正在一步步崩溃,禁区即将被入侵。连心重重压下欲望,腰往后退,迷蒙道:“…不能这样…不合适……” “真的吗?”路景秋又挺腰去重重顶她的阴蒂,还向下在她深红的花唇缝滑弄。他铃口的清液析出,沾到她的穴上,稍微往后一偏,两人下体就能粘连出白丝,“看看。” 连心哪里敢看,只能眯着眼偏头。她的阴唇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伞棱的纹路和温度。他只是用龟头在她外面滑动,她的肉蒂就能直接充血饱胀,开裂出里面暗红的软肉。 路景秋的手突然猛地揽住连心的臀,瞬间,她的小腹紧紧贴到他的腰。他的肉茎直接往她穴口戳,很滑很湿,半个龟头就直接进了甬道,惊得的花穴立刻就兴奋裹住它。 连心跪着,大腿开始发抖。 路景秋又往里面戳了戳,皱眉道:“怎么这么紧?”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9) 四年都没有做过性事,连心下面当然紧得像个雏。虽然他再难往里进一寸,连心下腹仍然很充实,只有这一个头都足以让她的空虚感大大缓解。 路景秋当然不满足,探指去按她的阴蒂,揪着这块软肉发力。 “呜……”连心立刻兴奋到缩穴,把他龟头吸得更紧了。 “啪”的一声,路景秋手在她雪臀上一拍,“宝宝,是要你放松,不是夹我。” 这话刺激得连心缩得更狠了。“嘶——”路景秋浓重喘息一声,捏她屁股上的软肉,“还夹!” 连心委屈轻哼,“我没有……” 软软的音调差点让他直接早泄,路景秋及时忍住,一把抱起连心,直接进了卧室。把她扔到床上后,他又立刻跪上来,双手大扯开她的双腿,露出深幽的花心。他看了眼床头的避孕套盒子,直接抽出一包。 知道即将发生什么,连心不敢看,用被子完全盖住自己,只留下半身在空气中。 撕扯塑料袋的声音发出后,路景秋的声音忽然传来,“他买的?” “嗯……”连心把被子移开一点点,探出上半张脸看他,眼神不解。 路景秋迟钝了好几秒后,拉上裤链,又看了眼连心泛滥湿红的腿心。花唇仿佛有意识一样对着他收缩。太羞了,连心又把头埋在被子里,“别看了……” 突然,路景秋下床,出了卧室,几分钟后才回来。他跪上床,拇指抚摸了下连心湿淋淋的肉唇,把一个硅胶软物放到她的花蒂,立刻,物体开始振动,阴蒂敏感的神经被急剧放大。 “啊…啊……”忽然从平静如水到海啸汹涌,连心急剧尖叫出声,眼泪花直冒,“拿开它!” 连心兴奋到大脑都失去意识,大量粘液从花缝析出,直喘粗气,呼吸重得小腹张合明显。肉唇夹着的物体还在振动,伴随着噪耳的电流声,下身的刺激依然源源不断,路景秋又顺着花蒂头把东西直接塞进了穴口。甬道内的嫩肉立刻吸附住它,被它振动得发颤。 路景秋手指也往穴内钻,他一动,连心就爽得哼哼直叫。直到路景秋的手指将硬质物移到某处软肉,连心的愉悦感忽然被前所未有放大。“啊啊…哼……”开始不管不顾放声高叫着。 听到她的高叫,路景秋才若有所思点了下头,“找到了,G点应该在这里,宝宝。” “呜——”连心咬着被子轻哼,羞耻的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乖,先用这个将就一下。” 路景秋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连心刺激太大,还忘我地在被子踹着腿扭动,忽然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关门声。路景秋离开了? 连心体内的硬物还在振动,似乎是知道她快受不住一样,物体多个点位的振动幅度开始变幻。察觉这个变化,连心猛地意识到,路景秋把跳蛋放到她体内,并且…还在远程操控。 连心把头重重砸到枕头上,怎么也想不到小玩具会被这么用到她身上。 等路景秋回来时,连心裹在被子里,不知道高潮过多少次了,还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又爽又难耐地抽泣。 路景秋走进卧室,就听到连心细碎的呻吟,下腹的海绵体更硬了。几步走到床前,他一把掀开连心身上的被子,就看到她高潮到全身变粉的肌肤,还有床单上的一片水渍。 “乖。”他把连心翻过来,把她脸上汗湿的碎发拂到耳后,“宝宝忍久了吧?”他手又探到连心腿间,发现花液都覆盖完了整个大腿,还流到了脚踝,简直湿透了。连心一边红着脸躲他,下身还含着跳蛋收缩着。 “呜呜…快把这个东西拿出来……” 路景秋看了眼她穴口,嗯,已经被跳蛋振到完全开合了,暗红的软肉缝隙,像石缝一样流出汩汩水液。他捏住线,还使了点劲儿,“噗”的一声,就像是从真空中抽出物体,跳蛋便弹了出来,外面已经裹完了连心身体的蜜液,光泽十足。 他一指探进连心体内,搅动着开合的穴肉,趴在她身上问:“宝宝下面饿坏了吧?” “唔——”下面的堵塞物被抽出,连心的水液就像没了阻挡一样往下流了一大片。 晶亮亮的穴肉粉嫩又诱人,路景秋抬起连心的腰,躺在床上,让她坐到他的腰上。连心湿润的腿心直接和他的腹肌摩擦,太湿太粘了,她只有手撑在他赤裸的胸口,才能勉强不滑动。但路景秋的整个腰腹几乎都已经沾上连心的湿液。 连心的花唇肉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路景秋肌肉的纹理,小豆子又开始一吸一含。感受到她私处的急剧收缩,路景秋下面硬得发疼。再受不住,他起身,让连心坐到他的腿上,在连心的注视下,拿起避孕套子戴上。 认出这盒是全新的,连心红着脸问:“刚才去买这个了吗?” “嗯哼。”路景秋不置可否,抓住连心的手去摸他的阴茎,笑得饶有深意,“因为,那盒不是我的size。” 连心隔着塑胶摸到他滚烫的柱身,以及上面盘根错节的青筋,耳垂泛红,呼吸加重,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好大啊…… “哦……” 路景秋捧起连心的脸亲吻,按住她的腰往他下面坐,“是不是比他的大?” 穴口最开始还吃不下他的龟头,一是太湿容易滑,二是确实需要一点时间去咬合他的巨根。咬合好后,阴茎头就如破竹一般全部捅进她的甬道,直接顶到了宫口。 “呜——”就像是被劈开一样,连心又爽又怕,根本不敢再动。 “还没回答我呢,宝宝。”路景秋把连心双腿环到他的腰上,狠狠往上发力。 “啊…啊……”连心被插得眼泪花直冒,太没安全感了,只能紧紧勾住他脖子,奶乳软软地贴到他胸口,“轻点呐……” “啪”,路景秋打了下她的翘臀,以惩罚她答非所问。 “你的…你的……”连心双腿交叉着夹住他腰,肉穴又被刺激得流了一滩蜜液到他小腹上。 “谁的?” “路…路景秋的。” 听到称呼,路景秋开始明显感到不悦,他才不想止步于此。把连心平放到床上,他的阴茎还插在穴里。路景秋把床边被遗弃的跳蛋再次拿了过来,贴到连心的花蒂上,按动按钮。 “滋滋……”,跳蛋以最大频律开始吮吸、振动连心敏感的花蒂。而他还把连心的双腿架到肩上猛力抽送。 “宝宝,叫我。” “呜…哼…啊啊……”穴口被塞满,小豆子还被吮动得一开一合,这比刚才单独夹跳蛋刺激太多,连心受不住,水又稀稀疏疏流出来了,灵魂出窍似要到达天堂。 “哥哥…哥哥……” 远古的记忆还是这么清晰,床上那些事最有默契的就是,对对方的爱称历经多年仍然可以记得清清楚楚。 听此,路景秋的情绪稍稍缓解,眉头舒展,但心底仍有一丝不满足。他再次狠狠顶她,故意抽出花穴口,只剩一个龟头,又重重肏进来。 “啊…啊……太…太深了……”连心觉得很委屈,明明都照做了,他还是不放过她。 “不叫这个。” “嗯……”连心迷惑了,眯着眼望他。 “叫老公。”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10) 听到这话,连心下意识直摇头。怎么…怎么能这么叫呢,路景秋现在,连她的男友都不算啊。以前交往时就从没这样叫过他,更何况现在。 看到连心的反应,路景秋整张脸都垮下来了,表情僵硬。掐住她的胯不准她动,狠狠往前顶,阴茎柱身也毫不留情地搅动着花穴里的深红软肉。“啪嗒啪嗒”房间内肉体高频的的撞击声回响。 跳蛋被他重重按进阴蒂里,震得连心小腹直发抖。 即将被强制高潮,连心感觉意识都要被抽空了,终于抽抽嗒嗒叫道:“老…老…公……” 路景秋竟不为所动,把连心的大腿折放到她胸乳,最大限度露出嫩逼猛插,脸贴到她耳畔,“宝宝不是语文老师吗?上课说话也这么不清不楚吗?” 这话让连心更羞耻了,“呜呜……”她一边流出委屈的眼泪,一边抓着他手求他轻一点,花液直喷,“老公……” “有没有这样叫过别人?” “没…没有…只有你…呜……” 听到回答,路景秋全身血液沸腾,直接俯身压住连心,含着她的嘴唇,毫无章法地狂吻,舌大肆扫荡着她口腔内的每个部位,水声咕叽咕叽的。“哼…嗯……”,连心被吻得措不及防,流出好多津液在下巴。 她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紧紧抱住他的肩,双腿折在空中舞动。又有汗水,两人胸口紧紧贴在一起分都分不开。路景秋几乎次次都毫无保留地把整个身体送进穴道,从后面看,他幽毛之上的两个棕红囊袋也“扑扑”拍在她花唇上。 上面和下面被同时堵满,连心好多水泽滑到两人腿根。肉穴再次软得不行,路景秋捅得更顺畅,几乎只用稍微动动大腿就可以完全占据她。 “不…要了…不行啊……” 听到连心娇弱的求饶声,路景秋感觉自己也快在濒临的边缘。抓住最后时刻,抬起她一条腿在肩上,把她另一只腿按在床面,看着她嫣红的穴儿在抽插之下开出朵朵淫靡的花朵。。 “嗯…嗯……”早就高潮过了,还被他拉着强肏,连心只能发出像抽泣一样的低吟,又委屈,又好像还在享受。 又是十几分钟,路景秋才射出来。在他从嫩穴里缓缓抽出自己时,连心的软肉还依依不舍地黏着他。看到这一幕,路景秋刚消下的性器又茁壮起来。急速换上新的套子后,他又趴到连心身上,磨蹭着她的软乳。才被蹂躏过,连心的乳房此刻涨得好似水球。 他从她细颈一直舔到她下巴,又捧起她昏沉沉的头脑舌吻她。 贴到他再次灼烧起来的皮肤,连心怕极了,含混着发声:“…唔…不是已经好了吗……” 都、都射过了啊。 “宝宝不会觉得这点就够我吃了吧?” 太单纯,禁欲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再在连心身上开荤,他怎么可能就这一次。他抚摸着连心身上每一块肌肤,手又来到她私处,穿过阴毛去揉她阴蒂,“明明,你这儿也还是硬的。” 好累,连心全身都软趴趴的,根本反抗不了他。但他的手又过于灵活,就算只是轻轻贴到她那里,她肌肤也开始发红变热,刚才的两人交缠的身影就又浮现在脑海。 路景秋又插了进来,连心稍微抬起了腰,被迫用两只手臂撑着床去迎合他。看到她累极了,他一边跪着插她,一边抬起她白嫩的腿在空气中大翻转。于是,连心全身都被路景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趴到床上了。 “宝宝不用动,老公来就好。” 这话让连心脸又红了个透,她脸埋在枕头上,下腹又开始缩。 “做过一次了都还这么敏感?”感觉到连心甬道又开始发紧,她顶端的肉包住着他铃口,路景秋只觉得全身都像是浸在春水里一般痛快。只有连心里面才最舒服,这是什么自慰器都比不上的。 连心还有意识地分开腿,微微抬臀方便他进入,埋在枕头里小声哼唧唧呻吟着。就像以前一样,这么乖,这么包容。他掰开她的臀瓣,花唇被强行大分开,里面软黏的肉过于红艳,分泌着滑液太抓人眼球。 “简直是在勾引我。”他顺着她的体液滑进去,心里说真想毫无阻碍地和她相贴。 “嗯……”连心又被他逗弄着娇吟,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腹肌在她的臀瓣上前后移动。果然,她几乎只用乖乖趴在床上被后入就行,除了腰被撞得有些发麻,根本用不着发力。 “哈…哈……”路景秋也在满足地喘息,但这还不够,他两手覆上连心的手背,钻进她的指缝,十指紧缠,这才是两人真正的融为一体,。 “好热……”又有水从腿间流下。做爱让连心全身又出了一层汗,并且现在还和路景秋皮肤紧紧贴着,她更有一种沉闷的窒息感,“不要贴这么近了……”。 路景秋也热,但又不想和她分开。 见他一直不放开自己,连心妥协:“先让我起来……” “好吧。”路景秋不情愿地起身,动作中滑出一点,他又马上挺进她温润的穴内。 现在两个人都一前一后跪在床上,路景秋前身贴着连心的后背,一手穿过她腋下去握住一团奶乳,一手寻到连心腿间去捏她的颤抖的小豆子。 这个姿势让连心热意瞬间就消散了好多,全身舒爽,甬道中还有一根硬物在来来回回,敏感得不行,她都能凭穴肉感知到路景秋龟头的形状。 “嗯哼…哈…哈……” 知道连心现在舒服了,突然想让她再主动一点,路景秋停了动作。 “唔——”连心发出惊异,又有点难受的低吟,回头不解地盯着他。 看到她这副稚嫩的表情,路景秋简直想再狠狠干她。“现在宝宝还想要的话,得自己主动了。”忍住欲念,他手按着连心的小腹,往他胯上重重一撞。“啪啪”,她屁股拍到他的腿根。 对于此刻的连心来说,要主动去往后撞路景秋去吃阴茎,实在…太羞耻了。根本做不到。她直接红到耳根,迟迟不动,“我不要……” 路景秋不说话,似乎就等着她妥协。 连心也就这样和他对峙着,忽然,她鼻头一酸,眼泪又开始打转,“今晚,我们已经很出格了……” 根本、根本就不能这样。 听到她变了音调的泣声,路景秋心头一紧,立刻贴了上去,双手把她死死锢在怀里,“为什么不能!” “不会是因为许铮,让你觉得现在和我做爱有负罪感吧?” 是的,就是有负罪感,连心愧疚又难受,现在,她还没和许铮分手。连心无措地摇摇头,也不说话,眼泪又开始掉。 她哭,他也开始难受,纵使两个人的下身还很亲密地粘连在一起。路景秋下巴靠在连心脖子里,舔吻着她的脸颊,性器又缓慢在她穴里移动。 “对不起,我不该逼你。”路景秋知道,依照连心的性格,现在能跟他上床,已经是她底线极大地突破了。是他操之过快,现在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去质问她。 “对不起,宝宝,别难受。” “今晚,都是我的错。” “呜呜——”,连心又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心又软得一塌糊涂。好几分钟后,她一边哭,一边主动往后去撞路景秋的腰。 力道不大,也很慢,做爱的快感并不凸显。一边保持着这个动作,路景秋又转过连心的脸去吻她,吸干她的泪珠,和她的舌交缠。 连心今天实在太累,最后高潮到了就迷迷糊糊晕过去了,但下身还自发地去含他。十几分钟后,路景秋才又一次释放在她体内。 草草擦拭了一遍她的身体,路景秋才睡到连心身旁,把她紧紧抱到怀里。连心有规律地呼吸着,闭眼时的睫毛浓密,她的手无意识地抵在他胸口,似乎觉得这儿充满安全感。 今夜,路景秋发觉自己心内的一块缺失再次被填补。他凝视着这副睡颜良久,迟迟舍不得入眠。他摸着连心的后脑勺,让她额头贴到他的脸,然后,艰难地伸长手,越过连心去拿床头的手机。把手机举高,他对着镜头微笑,“咔嚓”一声按下拍摄键。 窗外雨声有些聒噪,“啪啪”打在窗户雨棚上,连心睁开眼,就透过窗帘感知到看到外面灰色的光线,天色有些泛白了,应该到清晨了。连心全身都热,她知道自己正赤身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肌肤相贴。路景秋都快把她搂得透不过气了,似乎怕她就此消逝似的。 两人是面对面睡着的,连心能很清楚看到路景秋熟睡的面容。他颈上凸出的喉结正随着呼吸,缓慢又性感地向上移动着,他下颌的弧线流畅,带着些锋芒,不过现在最诱人的,还是那颗深红的唇珠。 很久,没有再看到这副面庞,如此真实又安静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到现在都觉得像做梦一样。 沉默了好一会儿,想知道几点了,连心随意拿过床头的手机。 到手一摸,连心就感知出来了,这是路景秋的。她点开屏幕,上面显示“5:41”,还出奇地早,但令她更震惊的是手机的屏保,是一张她靠在路景秋怀里熟睡的照片。显然,这只能是昨晚拍下的。 忽然,手机振动一声,收到一条信息。就算不解锁,连心也能看到上面写的什么,发信人写着“父亲”,内容是“最迟,后天回梧。”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11) 连心不得不承认,昨晚和路景秋缠绵的某刻,她的确产生过一种幻想的。而此刻她反应过来,路景秋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这里,他不属于这里。而她是属于这里的,稳定的工作、父母和亲朋。自高叁那年,爸爸腿伤后,他们全家又把根扎了回来。 很不可思议,明明,路景秋和她没有任何血缘之交,但一和他分别,她就觉得身体上某个地方不完整。 手机灯熄灭,连心回神,又点亮去看这张屏保,两人是如此亲密,心又莫名抽痛起来。 路景秋环在她腰上的手忽然动了下,连心微颤,立刻把手机放回原位,又睡回他怀里。她还没来得及闭眼,路景秋就忽然睁开了眼。 “醒了?”他声音带着刚睡醒后毫无戒备的喑哑。 “嗯。”对上他的眼,连心有些心虚。 两人对视着,超不过两秒,路景秋就又主动覆上了她的唇。“唔……”虽然有点懵,连心还是顺从地环住他的脖子回应他。 两人吻得特别色情,大张开嘴去含对方的一只唇瓣,又慢又夸张,交换私密又温热的津液,声音黏糊糊的。情到深处,还伸出舌,像小狗一样去舔彼此的下巴,似乎恨不得把唾液完全抹到对方下半张脸。 “哈…哈……”连心被舔得嘴上直冒热气,身上也开始发烫。 路景秋的手也不安分地顺着她白腻的臀肉往下摸,握着她一只腿往他腰上搭。瞬间,连心的腿心更开合,热流泛滥起来。 路景秋手指滑到她私处,一片湿润。他伸进一根手指入穴,连心的空虚感稍稍满足,立马就吸紧了他,但又想要更多,全身直往他身上蹭,发出泣音,“嗯…呜……” “想要了?”他故意逗她,但下身也早坚硬似铁。 “嗯……”连心毫不掩饰对他的欲望,抬起头看他,脸色微红,瞳色如水清明。 没料到她会这么大方承认,路景秋一震,又马上勾唇笑,亲亲她的脸颊,“好,马上喂。”他转身去拿避孕套,快速戴好后又侧身躺下,正对着连心。 连心又马上把一条腿搭他身上,敞开私处方便他进入。 “宝宝今天好乖啊。” 本来不羞的,被路景秋这么一说,连心脸就又红完了,觉得自己可真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别羞。”路景秋捏她脸,阴茎顺着湿哒哒的花缝直接滑进穴里,“进来了。” 路景秋只稍稍用力,龟头就能冲开合在一起的花瓣,沾上滑腻的体液,钻进花心小孔,和小穴里又嫩又多汁的软肉交裹。他的性器胀得发粗,抚平了好几层交迭的褶皱肉。 “唔…嗯…哈哈……”肉穴被他慢慢捅开,连心舒服得眼角掉泪,小腹收缩着一直吸他,似乎还想让他给更多。 “操。”路景秋低咒,伸手去掐她兴奋直震的阴蒂,“想把我夹断吗?” “啊…嗯嗯……”连心嗓音低低,花蒂被捏得发硬,又痛又爽,下半身又被填满,水流个不停。 他有意识地变换了下幅度,龟头在她穴里不同方向顶弄。一直未受到爱抚的角落忽然被插到,连心腿直发抖,“太…太多了……” “怎么会。”路景秋再次捧着她的脸去舔,“这个角度可以吗?够不够深,嗯?” “深…太深了……”连心感到他的粗长滚烫得要命,几乎都快把宫口烧着了,他还那么硬,穴肉被他顶得简直毫无还手之力。她一边流下大行泪,一边抱紧他的脖子求饶,“轻…轻些啊……” 哪有这么容易?路景秋咬着她的耳垂,“叫我,叫我就轻点肏。” “呜呜……”连心被撞怕了,胡乱点头,讨好似的去啄他的脸,“老公……” 不叫还好,一叫,连心忽然感觉体内的东西又胀大了一圈,被塞得更满了……就快吃不下他了,连心掐着他的手,噙泪直叫唤:“不是轻点吗……” 路景秋也发觉自己根本受不住她的诱惑,她越叫,他就越想狠狠把她吃干抹净。“快了,快了。”他一边安抚似的堵住她的唇,一边加快身下速度。 穴肉越有意识去把阴茎挤出去,两者反而越密不可分。“唔……”连心难耐极了,嘴上被他紧紧含住,下面还被他填得一点缝隙也没有。眼见他越插越凶,肉体“啪啪”直响,她腿心嫩肉被带出越来越多,滑液又顺着孔洞流了出来,红肿的肉瓣大张合。 一两分钟后,连心直接含着泪高潮了。 “呜呜……”她下身像不受控制一样,大量水液汩汩而出,喷到他腰上还发出密密的响声。而路景秋还故意把她腿心往他腰上贴,似乎就是要去感受她高潮余韵时颤动的肉穴。 喷完后,宣泄的快感到达顶峰,连心全身再次软下来了,脸上还散发着性爱之后的满面红光。“哈…哈…好累……”她睡在路景秋身上大喘粗气。 “今天请假吧。”路景秋环抱住她,“宝宝最近太累了。” 意识还不算清醒,连心迷迷糊糊点了个头,又昏睡了过去。 约莫又过了一两个小时,窗外天更亮。浴室里的水声“哗哗”作响,这间小屋子并不隔音,没多久连心就被吵醒了。她身旁空荡荡的,想来路景秋是先起来了。 几分钟后,卧室的门被推开,占了水的鞋底在地板上发出“吱吱”声。连心还睡意混沌埋在被子里。她肩被人从后轻拍,满含磁性的男声就传了过来,“宝宝,去洗个澡。” 连心背对路景秋侧睡,腿还蜷着。“好困。”她懒懒开腔,动都不想动。 路景秋头放到她脖子里,身上还散发着刚冲完澡的热气,“乖,趁水还热着。”说着,就去掀她被子。不掀开还好,一掀开,连心布满吻痕的身体立马暴露了出来。她皮肤像牛乳一样白,稍微亲下碰下,粉色紫色的爱痕就特别明显。 最诱人的,还是连心的双腿之间,她轻轻动下,就有黏糊的水液从穴口流出。她只是普通呼吸着,下体的花核就会跟着一缩一张。收下眼前这旖旎的一幕,路景秋眼睛开始泛红。 当某个滚烫的硬物再次抵在穴口外时,热度从下体往全身散发,连心被吓得完全惊醒了,“…怎么又来了……” 路景秋只站在床边,腰身一挺,阴茎就再次送了进去。他慢条斯理地磨着,“困就先清醒一下?” “哈…哈…嗯嗯……”连心半眯着眼低吟,明明很累了,他一来,她下面还是潜意识去容纳他。全身力气都被耗尽了,她只能维持着现在侧卧的姿势,紧抓住被子,被他从后面进入,颤颤巍巍发声:“醒了…醒了啊……” 慢慢挺动了好几分钟,路景秋才拉起连心的一只腿去环他的腰,但全程两人下面都结合在一起的。穴在他性器里转了个圈,G点被磨到,连心兴奋得又开始惊叫。 路景秋用吻堵住连心的叫声,一边抱着肏她,一边往浴室走。每往前一步,他下身的龟头就往前顶到到底,碰到宫口边的软肉。连心咬着他的肩呜呜哭叫着,肉穴流出好多蜜汁“哗哗”滴了一路。 两人在浴室里折腾了大半天,就又累得筋疲力尽,躺回床上一直睡到了中午。今天依然在下雨,出门不便,两人随便点了外卖当午餐。 食物到了后,路景秋把它拿到客厅,进卧室叫连心出来吃饭。连心还光溜溜地埋在被子里。“帮我把衣服拿进来。”看到路景秋站在门口,她红着脸,用被子遮住自己。 昨晚,连着内裤都被他脱完在客厅了。 看到她的窘样,路景秋眉微挑,故意抄着手一动不动,“光着身子吃。” “你!”连心撅起嘴,愤恨盯着他,又全部缩进被子里,“那就不吃了……” 路景秋可受不了她这话,走到床前哄人,“是老公错了,宝宝这么瘦,可不能不吃饭。”他掀开被子,去摸她的头发。 “嗯……”连心被迫承受他的抚弄,努力用棉被盖住自己两点,“那就去拿衣服啊……” 路景秋脱下自己大衣,裹在连心身上,“就先这样将就吧?” 于是,连心里面什么也没穿,包括内衣内裤,外面就只套了一件路景秋的西服大衣。路景秋个高,衣服太长,连心穿上几乎都快够到脚踝了,看上去就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滑稽死了。 吃饭时,她只能一边不自在地捂住松散的胸口,一边动筷子。 阴雨绵绵,室内光线很暗,可谁也不愿意开灯,似乎就想沉浸在这片昏沉之中。这间公寓修了有些年份了,还是上个老教师跳槽之后分给连心的。每到下雨天,腐朽的霉味就能从下水道里溢出来。破皮的外墙青苔满面,带来一种疯狂堕落,又甘心沉沦的氛围,简直罪无可恕。 两人饶有情调地点了只蜡烛吃饭,橘色的烛光盈盈。桌上还有半瓶红酒,两人也不拿杯子,你一嘴,我一嘴地共饮。 连心喝得上脸,又开始发热,她烛光下微醺的面容,宛如一枝血色玫瑰。 路景秋伸手去摸她的脸,轻笑:“醉了。” “唔……”连心发出降调的气音否认,“你才醉了,都以为我醉了。” 气氛渲染到了暧昧的极致,路景秋忽然问:“听歌吗?” “嗯?” 不等她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他掏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将声音调到最大。 是Let Me Go,他们第一次做爱时放的布鲁斯。第一个音符响起时,连心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故意的。” “是。”他走到她身边,咬她的脸,慢慢脱她外套去吻她全身. “我们第一次做爱,也是下雨天。” “I know that it hurts 我知道这很痛 Ooh-ooh, ooh, ooh 哦~ But it's the best for you 但这对你是最好的 And it's the best for me 对我也是最好的 So put it in the dirt 所以,就把爱放在尘土里 Ooh, ooh, ooh, ooh 哦~ Don't know what else to do 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做 And I just want to leave 我只想离开 So let me go 所以放我走 So let me go 所以放我走 So let me go 所以放我走 Let me go 放开我。” ——Let Me Go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12) 习惯每天出门前检查自己的着装,连心在大门口摆了一张全身镜。 现在,她正浑身赤裸的站在镜子前,颈子、胸乳、腰上红痕斑驳,都是新咬出来的吻痕。路景秋赤身贴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形几乎完全盖住了她。他下巴从后靠到她肩上,双手分别握住她的大腿根。 路景秋把火热的粗长往连心的腿缝送,青筋贲张的双手还把她的大腿用力往内挤。 “帮我夹一会儿。” “唔…好烫……” 镜子里,只见女腿白滑软肉被挤得变形,上方是倒叁角幽毛丛丛的深黑,中间一根深红热铁突兀。 “宝宝,看镜子。” 连心偏头,“不要……”她只感觉他在她腿间穿梭得太猛,都快把大腿内侧的肉磨破皮了。虽然没有任何插入行为,但只要他的柱身和阴唇磨到,一种奇异的快感又开始从腿心迭生。 见她不听话,路景秋固定住连心的下巴,不准她偏头,直往她后腰撞。连心只看到镜子里,她的腿肉裹他太紧,和他阴茎的包皮粘到一起,路景秋每次往前抽送,龟头就会离开那层皮凸显出来。距离太近,阴茎头的马眼孔洞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好色。 奇异的是,每次路景秋沿着她腿缝挺弄,柱身经过阴唇时,她都会全身起鸡皮疙瘩,甚至,还希望他再快一点,多碰碰自己花唇中的小豆子。 腿间被磨得快破皮,而阴蒂却舒服地张合,连心从喉中低喘:“哈…哈……” “宝宝也享受到了吧?”敏锐地察觉到她动情,路景秋不仅撞得更凶猛,一手还穿过她腋下去乱揉那团软乳。 连心不敢说话,但却能从镜中看到自己迷离的双眼,眼角还有一丝媚人的风情。感受到阴茎的海绵体也在越来越粗,连心捏住他的腰急叫:“太胀了…你…哈…哈……”她就快夹不住他了。 “宝宝可以的。”路景秋圈紧她的大腿不准她动,下身更是毫不留情地进进出出,“快了…块了……” 好几分钟,龟头铃口张开,温热的白浆刹那间直接喷到了镜子上,余下的还滴滴答答流到了连心白嫩的大腿根上,场景淫靡不堪。 连心累得直喘粗气,香汗从脖子滑落到乳沟,路景秋从后一手捧起连心的脸,要她伸出舌头和她舌吻。镜子中,两人的软舌仿佛游戏一般,在空气中相互触碰,勾出缠绵的丝。 路景秋已经发泄了,但连心私处的空虚感却越来越强,刚才的腿交根本没法让她尽兴。况且,她现在还被路景秋色情舌吻着。她一边勾他脖子,一边用下身去蹭他大腿。她阴毛被早被腿间清液打湿了,湿润润地粘到路景秋大腿上。 路景秋手指沿着她股缝向上摸,穴肉早软成一滩水了。受情欲的支配,连心就快难耐哭了,私处一边夹他大腿,一边伸出舌要他含。 “我是谁?”他躲过她的索吻,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仍坚持要迷蒙的她给出一个答案。 “老公…老公……”连心一边哭着喊他,一边踮起脚要他抱。 “谁是宝宝的老公?” “呜…呜…路景秋。” “说完整。” “哈…嗯…嗯……路景秋…是…是连心的老公。” “要疯了!”这话简直让路景秋头脑爆炸,戴好套子后,他毫不犹豫托住连心的臀抱起她,把她背抵到墙面,直接肏进软穴,一寸不剩。 就像是在沙漠里迷路的人忽然得到一罐清泉,连心双腿环紧路景秋的腰,下腹也用力紧紧吸住他的硬根,“哈…哈…好舒服……” “嘶——”好紧,差点被吸得直接射出来,路景秋喘气忍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弓着腰,把阴茎往斜上方插。 肉茎在嫩逼里面是斜向延伸的,最能戳到粉红穴肉不同的敏感点。他一动,连心就扭着腰带动软肉去适应他,好刺激,好新奇。连心被插晕头转向,几乎都不能抱紧他的脖子,只能双手无力地摊在他肩上。 “嗯…不要进了……”感觉肉穴就快被肏麻木,意识越来越不清醒,连心又开始急着求饶。 声音太娇了,路景秋狠狠捏她屁股,“刚才急着求肏的是宝宝,现在说不要插的也是宝宝。” 连心的雪臀马上留下嫣红的印记,痛得眼眶泛湿,“呜…你欺负我……” 路景秋又觉得自己快马上交代了,他不仅禁不住连心哭,更耐不住她这样撒娇,嗯,她就是天生来治他的。于是,他只能一边减缓速度,一边亲着她哄:“是老公错了,宝宝乖乖,就让老公多肏几下好吗?” 他插得没那么深了,连心才软着身喘气,也不回他,只哼哼啊啊的娇吟出声。他劲腰挺动了几百下,灼浆才甘心又一次喷发出来,而连心早比他先一步去了,被他烫得屁股一缩一缩的,夹着他腿一直发抖,花液像断了闸一样从两人交合处流到大腿上。 傍晚、暴雨、疾风。 除了饭桌上一只正在燃烧的蜡烛,屋内再无其他光线。还好室外已经霓灯遍起,高楼大厦的霓灯可以从窗中透进来,施舍些稀薄的光影。 靠窗的长椅沙发,连心正赤身躺在上面,她双腿微张,路景秋的头还埋在她腿心,吸取着她花穴上的蜜汁。她在几分钟前才被舔高潮,流了好多水,嫌弃身上太黏糊,路景秋当即说要帮她舔干,于是,就又从腿根一路舔到了花心。 “休息下吧。”她伸手抓了抓路景秋的头发,“你太累了。” 路景秋点头,“啧啧”吸完最后一点水液,便爬到连心身上,枕在她白软的乳房上,和她一起躺下。连心也顺势用手环住他的背,让他停靠。 雨水密密麻麻打在雨棚,偶尔伴随着冷风从纱窗灌进来,洒下一片清凉。两人才做完,全身都热得冒烟,也不想走动,只觉得躺在窗边的沙发是个绝佳选择。 “真想有个世隔绝的暗屋,我们就在里面,可以肆无忌惮一直做爱。”路景秋说着,又不安分地去吻连心的肚子。 “嗯。”夜色中,连心仰头盯住裂缝的天花板,看不清表情。 连心很瘦,平躺下来肚子是可以直接陷下去的。路景秋指尖触着她下陷的软肉,直叹:“怎么能瘦到这种程度呢?” 工作时期的连心比高中时瘦太多了。四年前,她脸上还有点稚嫩的婴儿肥,但现在,脸都瘦削得下巴发尖,眼睛上肉也少了,眼窝凸显。高叁的打击让她一夜成长,就想早熟起来,让父母依靠。大学时期更是一头扎进好多活动赛事中,一是为了拿奖学金,二是想让自己忙起来,抚平和某人分离的苦痛。 自然而然就瘦了。甚至,某天,当连心直视着镜子里的女人时,还会骄傲认为,这是成熟的标记。 而现在,他温柔地吻上她的肚子时,她骤然醒悟,在她为这变化洋洋得意时,还有另一个人会心疼。 连心静静看着路景秋低头的样子,发现他也变了,成人是要比高中生成熟的。但他,也熟得太过了。 路景秋摸了下连心腰上突兀的肋骨,“真硬。” “硌到了就别亲了。”她佯装不满。 他柔软的唇又覆上了她的肋骨,贴了好久才说:“《圣经》里说,上帝创造了亚当,又从亚当的身上取下一根肋骨变成了夏娃,从此,就有了人类之父和之母。” “夏娃被制造出来的那刻,亚当说‘这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就是在对上帝和夏娃宣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 “每个男人从出生起就在寻找自己的那块肋骨,只有找到了她,他的胸口才不会作痛。” 路景秋几乎把连心突兀的骨头全部吻完了,抬起身停了一会儿,慢慢说, “连心是路景秋的骨中骨,肉中肉。” 窗外雨还在下,但听声音,显然比最开始要小些了。 连心拍着路景秋的背,他现在还埋在她的胸口。 “我想吃面。” 的确,做了那么久的运动,还只吃了午饭,是该饿了。 “饿了吗?”路景秋抓住她一只手亲吻,“我给你煮,还是点外卖。” “嗯…都不想。” 没料到这个回答,路景秋有些反应不过来。 连心脸变得红红的,小声说:“楼下马路对面有一家面馆,我很喜欢,红色招牌,很容易找到的。” 马上,连心又开始撒娇,声音甜得像浸在蜜里,“老公……” 路景秋当然经不住她这招,抬起身宠溺地捏了下她的脸,“好,那乖乖在家等我,很快就回来。”他走下沙发,穿好衣服,又捡起地上的西服大衣盖到连心赤裸的身体上,“小心着凉。” 连心有些急,也走下沙发,把大衣披到他身上,“外面凉,你穿上,我自己有衣服。”边说着,她也捡起昨天扔在地上的裙子穿。 路景秋又把大衣盖到她身上,“没事,就几步路,我懒得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连心跑到门口,路景秋都开始换鞋了。她踮着脚,把大衣披到他身上,还威胁着:“不准动!” 见她这么坚持,路景秋也只得遵命,像个模特一样站着,看着连心给他穿衣服,又曲着腰,把大衣扣子一颗一颗给他系上。连心低着头,神色认真,碎发掩盖住她的额头,把她装点得风韵。 真好看,真温和。 “真像一个妻子。”路景秋忽然说。 一个在丈夫出门前,为他体贴整理衣衫的好妻子。 连心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脸微红,“说些什么呢。” “噗。”他只笑。 路景秋开门,连心把长柄黑伞也细致地递给他,“外面还在下雨,你小心。” “好。”路景秋点头,又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出去了。” “再见。”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连心前一秒还笑靥如花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了。她小碎步跑到窗边往外探,只看到楼下,一个手执黑伞的男人背影颀长,腰身挺拔,肩上披的风衣衣摆还在雨中飘扬。 连心马上又笑了。 趴在窗边好几分钟,直到这个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马路对面。连心脸又暗淡下来,小跑着回到大门口。 只听“啪啪”几声,她把防盗门的锁全部锁上了。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13) 街上的风很大,把雨都吹斜了。路景秋回来时,大衣上沾了好些密密的银丝,身上裹了一层湿气。他一手甩着伞上的水珠,一手拎着热气腾腾食物,用这只拎着食物的手去敲门。 “砰砰” “宝宝,开下门。” “砰砰” 骨节和合金大门敲出的响声持续了两分钟,屋内却没有回应。某种不好的预感骤起,路景秋心忽然慌乱起来。这么多年来,他很少有这种自我无法掌控全局的未知和不安感。 路景秋手上力度更大,敲门声几乎可以响彻整栋楼。 “心心,你在吗?” “靠。”他有些懊悔,昨天到现在和连心待了这么久,他居然忘了去要她电话号码。自从高中毕业后,连心所有联系方式都变了,他们几乎完全失联了。 终于,就像上天终于还是怜悯他的一样。两叁分钟后,轻巧又急切的脚步声从门内传来,声音有些沉,“哒哒哒”的,一听就知道是光脚和瓷砖地板相贴的声音。 不知道到底是上天大发慈悲,还是屋内人心软。 终于,女声从屋内传来,声音不大,刚好够他们两人听清楚。 “路景秋,你回去吧。” 这话直接让他坠入了冰井,一股热血涌上脑,又慌乱又困惑,还带着点愠怒。平息一两秒,他稳着声音问:“什么意思?” “我是说,很感激你昨天帮我,但是呢,我们最终还是要回到现实生活中的不是吗?明天、明天大家就都要新的开始了……” “哦,所以,你是故意的吧?早想好要跟我划清界限了,故意把我支走。”连心话还没说完,但路景秋迅速反应过来了,立刻打断她,“真够有你的啊,连心,玩我呢。” 此话一出,屋内一阵沉默。连心隔着门,无力地蹲下,忍住抽搐的疼痛,只能简单地说出几个字,“对不起。” “那昨晚呢?!昨晚他妈的算什么?今天又算什么玩意儿?你和我发生的一切,提上裤子不认人是吗。”路景秋的声音突然变大,人也暴躁起来。 连心可以预感,如果开着门,他可以直接上来把她掐死。虽然有些怕,连心还是大着胆子说:“我们…我们都把它忘了好吗?就当一场梦…或者,你也可以把它当作我给你的回馈,就…就当是你帮了我。” “呵。”路景秋冷笑,“可真够独特的啊,报答人都用上床的方式。谁帮了你你都和他睡一觉吗?” 听到这话,连心全身开始生理性疼痛,眼睛又开始泛酸。当然不是,只是因为这个人是路景秋,她才会这么做。 “路景秋,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早都变了,我们的工作、人际圈子、生活目标早就没有重合的地方了。况且,这么多年下来,也证明了我们也能习惯没有彼此的生活,不是吗?”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比爱情还要宏大。路景秋,我们只是分开了而已,但我们还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一片空气,看同一个太阳和月亮啊。如果有朝一日,你再来山城,想起在这儿还有一个老朋友,我就很满足了。” 路景秋的心已经凉了大半,握在手上的伞也“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知道连心一直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但也没料到能有理智到近乎绝情的时刻。 “今天你那么温柔…我以为,这是我们新的开始。”原来,只不过是杀死他最后的温柔刀。 伤他,她也很痛。这个时候,连心不得不又一次承认,除了父亲,路景秋一定是她这辈子在世上最爱的男人。 长痛不如短痛,他做不到,不如让她来下这个手。忍住泣声,连心继续说:“我今天看到你的手机屏保了,我也很喜欢这张照片,很喜欢很喜欢。你现在可以把它留着,偶尔看看。但是,当你后面有了新的女朋友,甚至妻子的时候,一定要把它删掉,不要伤害另一个女孩子。” 很久很久,门外都再没回声。 正当连心等得有些困惑,想站起来去看看猫眼时,路景秋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异常沉静。 “宝宝,你今晚没吃饭,我把面放门口,就买的你喜欢的那家。里面还有在便利店买的牛奶和面包,明早也能吃。” “不要因为我不敢开门,我马上就走。你照顾好自己身体,你得胖一点才健康,乖,晚安。” 这话已经让连心哭成泪人了,她捂住嘴,才勉强从喉中吐出正常的音调,“晚安。” 甚至,连一句“路上小心”都哽噎着说不出来了。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连心沉默着泪都流干了才站起来。赤脚走到窗前,往外一探,楼下那辆黑色卡宴已经消失了。 她开门,拿起地上的食物,牛奶和面包都是最贵的,而面已经被汤泡得又软又涨了,难以下咽。即使根本一点也不饿,她还是坐在客厅一口一口慢慢把面吃完了。 连心又向领导请了一周的假,然后,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时,连心坐在镜子面前,从包里掏出基本没用过的气垫、口红、腮红……镜子里的是一张乌青又瘦削的脸。哭了一晚上,她早猜到自己面色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但也没想到会像鬼一样惨,简直不堪入目。 想起今天的目的,她开始扑粉、上色、修容。 收拾好行李,拿好包和雨伞,连心出门,来到楼下打车。几分钟后,黄色的出租在她跟前停下,司机悠闲地扯出一口山城话,“到哪去?” “南岸区香溪二路1号” 山城又叫雾都,因为多山,水汽不容易失散,常年笼罩在城市上空。经常不见太阳,雾气又堆积着,所见之景基本自带一层老式相机的灰色。 天还在下雨,黑色卡宴在高架桥上迅疾奔驰,穿过风“哗哗”作响,雨珠也“啪嗒啪嗒”滴在车顶。 没多久,车内,手机铃声作响,路景秋看了眼来电显示,眼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降下车速,滑动屏幕接起。 “喂。” 立刻,电话里传来中年男人宛如洪钟的声音,但却带着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老成历练,“混账,你是来这儿办正事的还是打人的!” “爸——”路景秋拉长调子,“你派出所不是有人吗?” “知道有人在就这么下手?什么事情这么稀奇居然能刺激到大少爷你了?” 路景秋不回答他问题,只说:“我会解决好,您不用操心。” 电话那头,男人显然也没兴趣再和他在这件事情上纠缠,“说好的,明天回来。” “啧。”路景秋皱起眉,指尖在方向盘轻刮了好几下,“再迟会儿不行吗?还有事。” “那咱家让谁去陪罗氏吃饭?” “路雨萌不行吗?” “别装蒜,什么意思我们都心知肚明。无非就是见人家小女儿一面,我不管你怎么想,面子上总得给我过得去,懂?” 注视着前方的车况,路景秋划掉手机,“挂了,拜拜。” 十分钟后,卡宴在一家商业区的咖啡馆前停下。路景秋撑伞,下车,脚刚迈到地上,他的黑皮鞋就被雨水浇得锃亮。天潮得不行,他点了一根烟,在屋檐下停了好一会儿,进门。 约定的位置上,脸上还贴着白纱布的男人已经坐着等他很久了。 随意点了杯咖啡,路景秋走到他对面翘起二郎腿坐下,“恢复得还行啊?”还带着点‘能奈我何’的痞气。 许铮凝视着他,眼底还蕴着狂怒,却似乎又知道无可奈何,“你都打理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办?快说,今天约我来干什么?我可没那么多耐心陪你混。” “和她分手。” 安静了一会儿,许铮嗤笑起来,声音大到几乎整个店内都能听到。 “一句话——不可能!什么事都可以输给你,但连心,不可能,她是我的命。” “你配这么说?” “别忘了,在连心最脆弱孤独的这几年里,是我在陪伴她的,早长过你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了,你真不会觉得连心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吧?”许铮又笑,躬起身凑到路景秋跟前,“何况,这四年来我们动不动就约会,我还知道,晚上连心裸着身躺在我怀里的那种感觉,软得像小猫一样……所以,就算我们这样了,你还想要连心吗?” 路景秋抬起下巴看他,反问:“许铮,你不会是想让我觉得因为连心跟其他男人做过爱,她就很脏吧?” “这是一个男人对心爱的女人该有的态度吗?” “我告诉你,就算她跟成百上千个男人上了床,只要她稍微对我勾勾手指头,我也会爬过去唯她是从。” …… 商业区,高楼大钟上的分针又快走了一圈了,天色更暗了。咖啡馆内,男声对话还在继续。 “所以,如果我拿到了,你就得遵守诺言。” “你先做到再说吧。”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14) 两座老式居民楼中夹杂着一条生活街,沿街连铺开着些五金店、洗发店、裁缝店和面馆等。 中午的饭点刚过,面馆内人并不多,老板结完最后一位顾客帐后,抬眼就看到站到店口的女子,嘴角乍然就大咧开,笑得皱纹都出来了。 “心心,怎么回来了啊?”杜燕赶紧拉过连心手上的行李杆,“快、快进来坐,才下过雨,地上都是积水呢!” “妈妈,我自己来就可以啦!”连心挤出笑容,故意提高嗓音说话,让人听不出情绪。 “来,宝贝,坐这儿。”杜燕领连心到一张干净的餐桌前坐下,自己也随即坐在她身旁。 “妈妈。”看到母亲慈爱的眼神,连心就忍不住想哭,努力憋下眼泪,她紧紧握住杜燕的手,“我这几天回家住,给学校请了假,回来看看你和爸爸,你们太辛苦了。” “你才辛苦!几天不见,又瘦了这么多!就得休息休息,不管别人怎么想,妈妈是心疼得不得了啊。”杜燕另一只手摸上女儿的脸颊,安抚道,“累了就回家住!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欸…你那个单身小公寓也太寒碜了,要不是妈妈要忙生意,都到你那儿天天给你做饭补补了!” 连家在连心高考完后的暑假就齐齐搬回山城了,住回了一直空着的房子里,一个月不到,又在这老房子周围开了家面馆维持生活。连父因为腿受伤,也没再开车了,就和妻子一起经营着面馆。 “爸爸呢?” “这不,看天气估摸着今下午不会再下雨了,刚好店里也不忙,你爸可憋得慌,和朋友钓鱼去了!” 杜燕笑,“用的还是小铮上次给他买的渔具呢!” 听妈妈提到许铮,连心有些不自在,“哦,这样嗷。” “是啊!你爸还感叹,要是这次也有小铮陪着去就好了,没了他还真差点意思!” 许铮自打来到山城读书后,就经常去探望连父连母,陪聊陪玩,没事送点东西什么的,二老几乎都快把他当半个儿子对待了。 连心又开始难受了,除了那天以外,许铮一直都对她们家很好,甚至,大学有时候放假,他都不回梧城,就往她家跑,和她一起照顾面馆的生意,陪爸妈解闷。 “说起小铮啊,他中午才跟我打过电话,说上次单位中秋发了好些油和米,他说在家也不怎么做饭,让我明儿过去拿。” “不、不要!”连心第一反应是这个,但随即震惊起来,许铮怎么会忽然给妈妈打电话呢,但反正,她就是不想欠许铮人情,不想见他了。 连心刚才的反应太急,尖叫声有些大,杜燕被惊的一愣,好几秒,才又问:“怎么了?” “没什么……” “嗷——”大概猜了出来,杜燕低着头,轻声询问,“是吵架了吗?我说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没有……” 杜燕有些不相信,抬眼打量了女儿一眼,“是吗?”过了一阵,又继续说:“其实,我打算明上午去看看他的,不过,不是去拿他东西!那孩子跟我说最近摔着了,脸上受伤了,今天又感冒了,请假在家休息了!在电话里啊,我听他声音虚得很,他又一个人住,就算不是为了你,合着我和他妈的关系,我也得去看看人家啊!” 听到这里,连心心虚了,许铮哪是摔的啊……完全是被路景秋打出来的,虽然…那天的事情,她真的是心碎又失望,可是,最终是许铮受到了肉体上的伤害,和她逃不开关系,而自己…于情于理是不是都得再去看看呢。 “心心?”看到女儿出神,杜燕拍了拍连心的手,“你要跟妈妈一起去看看他吗?明天上午。” “啊。”连心反应过来,对上杜燕的脸,眼神有些飘忽,犹豫了半分钟,才低声吞吞吐吐应,“好…好啊……” 第二日清晨,连心和杜燕收拾完毕,就乘地铁去了许铮家。许铮刚入住那会儿,也邀连父连母去坐了坐,因此杜燕也是认得路的。在路上,连心一直笑不出了,也不想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许铮,上次的事那么激烈,他一个人被打伤在地,事后,究竟是怎么样的,她一点也没管过。他应该挺恨她的吧,而她…对他也挺失望的。两个都破碎着的人,又能够聊什么呢? 杜燕出门时就给许铮发了消息,许铮也早就准备好了,提前就把大门虚掩着,方便两人到了直接进来。 推开许铮家大门后,看到客厅没人,母女二人直接来到卧房,就看到许铮睁着眼,穿着睡衣半躺在床上,他脸上贴着纱布,稀稀疏疏分布着好些伤口。 “你们来啦。”看到来人,许铮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就要下床招呼人。 “欸——”杜燕急了,赶忙走过去把他又压倒床上,“孩子,你现在这么脆弱,赶紧躺回去,我和心心自己来就好了!都是自己人,客气啥!” 连心没有走近,只站在原地,平静附和:“对啊。” 听到这温柔的声音,许铮又看向连心,湿着眼,可怜巴巴地叫了声:“心心——” 连心偏过头,走到一边,稳着声说:“我去倒点热水。” “欸!别,我给小铮带了汤来,现在去厨房热一热!”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杜燕赶紧退开,冲连心使了个眼神,“我先出去,你们俩好好聊聊。”说着,就走出了卧室。 于是,房内仅剩下许铮、连心两人。 “心心!”见杜燕走了,许铮胆子也大了些,“你还在生我气么?” 这话让连心难以回答,她现在胃里就像放了个黄连,一肚子的苦,一说,就是满腔怨气。不说话,也不做任何表情,她走到许铮床前,帮他把被子往前掂了掂,“你好好休息,我去厨房看看。” 连心正要转身离开,手却忽然被猛力握住,许铮沙哑又痛苦的声音自后方传了过来,“对不起宝贝,是我的错,那天一切是我咎由自取……” 连心的手被握得发疼,骨节吱吱作响,“你放开我啊——” “不要!”许铮一点力气也不松,似乎以为此刻放开连心,就真的再也抓不住她了。 连心蹙眉,咬着牙,艰难发声:“疼……” “对…对不起!”许铮立马松开,又赶紧起身一把环住连心的腰,头紧紧贴在她脊柱骨,“我爱你。” 连心叹气、闭眼,一两秒,两行清泪又流了下来,也不说话,只小声抽泣着, 感受到了连心的情绪,许铮更加激动,连环输出:“心心,我错了,我想明白了!我不管你有没有和路景秋发生什么,只要你不离开我,还肯要我,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连心用衣袖拭干眼泪,“你先别这样……” 忽然,只听“砰”的一声,卧室门又打开了,杜燕端着碗汤进来了,看到抱到一起的两人,红了脸。 “妈妈。”连心脸也红了,赶紧去掰许铮放在腰上的手指。 “你们年轻人好好说、好好说。”杜燕把汤递到连心碗里,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刚刚看厨房没洗洁精了,我出去买一瓶,你们好好聊。”说着,就又赶紧退了出去,给两人留下私人空间。 见到妈妈走了,连心又说:“你…你放开我,喝汤了。” “哦。”许铮依依不舍放开连心,却不接碗,虚弱地抬了下手臂,“那天…我的手也…也被路景秋伤了。” 体会到他的意思,连心答应:“好,我喂你。” 拉过一张板凳到许铮床前,连心坐下,轻轻把面上的油吹开,舀了一勺递到许铮嘴前,“有点烫,小心。” “好。”许铮乖巧笑着,低头喝汤。 见他喝下,连心又慢慢去舀第二勺、第三勺,忽然,就听到了一阵细细碎碎的哭声,她抬眼,就看到许铮泪流满面。吓了一跳,连心赶紧问:“怎…怎么了你……” “感…感动……”许铮是真的发自肺腑哭了,看到连心那么轻巧细致的动作,恨不得狠狠捅自己几刀,连心是这么好的姑娘,他那天是疯了吗!怎么能那样对她!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路景秋还能对她念念不忘了。凡是体会过连心的好的,怎么会不珍惜她! “你还…还对我这么好…我居然有这么好的女朋友……”许铮哭出了声,吸了吸鼻子,在自己脸上狠狠甩了两个耳光,“我真是该死!” “别!”连心赶忙把碗放在一旁,去握紧他的手腕,“你身上有伤,别…别这样打自己。” “不!”许铮重重摇头,用渴切的眼光看向连心,“心心,除非你答应不离开我…否…否则我就打死自己!” 连心眉皱地更深了,喉咙又开始发涩,“为…为什么你要这样呢?”她也忍不住哭,闭着眼睛痛苦道:“不…不要逼我好吗……” “我…我爱你,心心。”许铮双手圈住连心的手臂,把头靠在她肩上,“还…还记得吗?你答应做我女朋友那天……” 连心苦笑,她怎么会不记得,大三的时候,她跟着社团去乡下做活动,她提前回校,结果回来的那天下暴雨,一个人被困在半路,是许铮课都没上完,直接冲出校门打车去接她的,许铮还贴心地把她送到寝室楼下,也是在那晚,他再次表白,她答应了。 “心心,那天…那天你说几乎都找不到对你这么好的人了,我是多么开心啊!我对你掏心掏肺,只…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我们继…继续这样好好生活……” 连心早哭得泣不成声了,她记得那天,她是真的被许铮打动了,他不顾一切来接她…让她想起了高三家里地震,她一个人留守时,路景秋顶着竞赛的疲惫来陪她睡觉…几乎…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感觉。 “心心。”许铮直接抱紧了她,眼泪也滴进了连心的肩窝,“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呜……”连心还哭着,根本没法回答他。 许铮也被她带动,继续抱住她大哭着。 好久好久,连心冷静下来,拍拍许铮的肩,轻声说:“我…我考虑一下……” 许铮仍旧抱着她,最后,才让步,丧着脸说:“三…三天之内,告诉我答案好吗……” 一直到下午,连心和杜燕才离开许铮家,在回家的途中,母女两人顺道去菜市场买了点菜。买完后,天色还早,杜燕把菜全交给连心提着,说:“你爸还守着店呢,我也去店里蹲蹲再收摊,宝贝你先回家吧。” “好。”连心一口气答应,把菜提过,“我先回去。” 现在天没有下雨,雨水已经停了一天了,连心看了眼天色,多云、暗沉,但…估计飞机启程是没有问题的。 连父连母就住在面馆挨着的老式居民楼里,离菜市场不远,连心几步路就到楼下了。就在她顺着水泥楼梯一步、两步上楼,到达家门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15) 在看到他黑色大衣的那刻开始,连心彻底愣在了楼梯口,拎着菜的手直接就松了,只听“噗”的一声,菜全部掉在了地上。 听到声音,路景秋猛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了朝思暮想的身影,激动得呼吸声加重,大步向她走去。 “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路景秋的第一个反应,连心居然…居然有一丝暗喜。 路景秋不说话,脚往前慢慢移动,等靠近连心了,就弯下腰去亲她。他的唇重重地碰了一下她的,又离开,声音有些大。 连心被亲懵了,正要问问题时,路景秋就又躬身贴上了她的唇。感受到他浓重的呼吸,连心的脸瞬间红完了。而路景秋还不休不止,一边往前走,一边亲她,直到,把她逼到门口,退无可退。 “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上午干嘛去了?” 两人几乎同时问出问题。 路景秋右手抵在门上,贴近连心的脸,重复:“之前去哪儿了?” 当然是去看许铮了。不过,现在这架势,连心发觉自己居然说不来了。迟疑了半分钟,她才吞吞吐吐道:“我…我上午……” “唔嗯……” 还没等她说完,路景秋再次吻了上去,这次才撬开她的檀口,舌钻进去狠狠搅弄她口中每寸甜蜜。 被吻得气短,连心直捶他的胸口,路景秋很没耐心地直接抓直她的手放到了门上。两三分钟后,他才离开她的唇,去舔吻她的下巴、脖子、锁骨。 “别说了。”路景秋从连心的右侧颈亲到左边,停在她左耳畔,“老公会吃醋的。” 连心紧张地大口呼吸着,脸也烧红了,不敢跟他说话,更不敢看他的脸。 “躲我,嗯?” 见连心服帖了,路景秋开始慢悠悠算账,“不去上班,也不回公寓住了。” 连心避开他的眼,“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宝宝,随便向你领导、同事打听打听就能知道地址。” 连心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蠢到家了,她居然天真地以为这样就可以躲开路景秋,避免纠缠。 “你…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想到这儿是家门口,连心有些急,她不明白路景秋找到这里来的意义是什么,明明,那天她都说的很清楚了,他们没有可能了。 “跟我回梧城。” “…你疯了!” 路景秋却面不改色,停了一会儿,缓缓说:“梧城这几天有个为期五天的全国教师培训大会,正巧,你们学校有一个名额。” “我上午和你们校长商量了一下,准备让你去。” 培训?这完全出乎连心意料,可是,看路景秋的反应,这绝不是在开玩笑。 “爱我吗?”忽然,路景秋又问。 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这个问题又打了连心一个措不及防。她答不上来了,该怎么说呢,一问,就是在不断剖析,一点点揭开自己的伤口。 “答不上来?”见她的沉默,路景秋双手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她的唇,“没关系,过几天再告诉我答案。” “五天之后,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就直接拿着行李离开梧城,我什么都不阻拦;如果…是肯定的答案,其他的事你都不用管,一切交给我,如何?” 路景秋离开之后,没多久,连心就接到了校长的电话,的确是让她启程去梧城培训的,并没有咨询她的意见,而是直接命令式的。时间紧急,连心只得当晚就出发。 当连心收拾好行李下楼时,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她家楼下的卡宴。路景秋打开窗和她说:“正好我也回梧,一起?” 他语气轻松,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仿佛偷到了糖吃的小孩。 连心当然看出来他这是故意的了。但她没有反驳,默默让路景秋把行李放车后备箱后,坐上了他的副驾座。 夜晚人车都少,路景秋高速驰行在山城错落起伏的道路上,窗外夜色一片朦胧。坐在位置上,连心觉得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四年了,再次回梧。当初她一个人离开时,就从来没想过哪天还能再回去,并且,还是和路景秋一道。 “到了梧城机场后,会有车来接我们。” “我安排好了住的酒店,到时候会把你送到那里。” “酒店?”连心还心有余悸,他怎么还…… 路景秋笑出了声,仍旧专注着前方,“放心,那是给宝宝你住的。” 深夜,三个小时后,两人落地梧城,坐上专门来接人的私人汽车。路景秋和连心一起坐在车后座。连心有些困了,一上车就打了个哈欠,眼皮子打架。见她意识快无,路景秋及时一手揽过她,把她抱在怀里。 “那边已经派人去山城把车开过来了。” “小路总,和罗氏约定的晚宴时间是明晚七点。” …… 渐渐的,人声传到连心耳朵里,意识逐渐恢复,她半睁着眼,扭了扭头。路景秋感受到了,低头看了眼睡眼惺忪的连心,给了前方一记刀子般的眼神。 下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大声了,识相闭上了嘴。 连心看了眼窗外,正好,车也到了酒店门口。有第三个人在,她有些尴尬,赶忙坐开,脱下他的衣服,“谢谢,我到了。” 路景秋张了张嘴,似乎还有什么要说,但最后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嘱咐她早点休息,明天好好开会。 “我走了。” “嗯。” 来到酒店,打开房门后,连心惊讶了,这简直就是五星级套房,上百平方米,还配备衣帽间、厨房、休闲娱乐厅等,她几乎根本就用不上,想来一定是花了大价钱的。 怀着愧疚心,连心难以入眠,又想起了和路景秋的约定。五天,五天的时间能改变什么呢?看刚才的样子,路景秋在梧城也很忙吧,而她自己,也有正事要做。 迷茫、困惑、矛盾……算了,连心索性不想了,直接埋头睡觉。 第二天,连心早早起床,去梧城小学开会。只是,在她预留了好长一段时间,准备仔细导航找路时才发现,这个地方离酒店不到三百米。连心心底又是一惊,没想到,路景秋安排得这么体贴。会议的内容很多,第一天就从早开到晚,等连心吃完晚饭,终于能回酒店休息时,已经接近晚上十点。 实在太累了,洗完澡,连心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直接又瘫床上睡着了。睡到半夜,她迷迷糊糊听到开门声。知道酒店隔音效果向来不好,她也不太在意,继续睡觉,直到,门彻底被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连心彻底惊醒了,吓得不敢动,只背对着门侧卧,注意一切动向。 这人走路有些摇摇晃晃,带着点酒气,来到床前,脱下外套,便掀开连心盖的被子,往床上钻。 很熟悉,感知出来者何人了。 “你…你喝酒了……”连心哆哆嗦嗦问着,害怕他不理智。 “嗯。”路景秋的声音还是稳的,看来还没醉。他也跟着侧卧,一手揽过连心的腰,和她紧紧相贴。 “你来这儿做什么啊!” 路景秋头靠在连心背上,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刚刚应酬喝酒去了,有点累,这儿最近了,我过来休息一下,可以吗?” 哪有休息到她床上的啊!连心浑身又僵硬起来,可这是路景秋定的房间,他现在又这么累,她…似乎无从反驳。 “就抱抱而已。”似乎是知道她在担忧什么,路景秋安抚式拍拍她,“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一提到这个,连心就羞耻心大作,觉得两个人现在这样不清不白地躺在一张床上非常非常不合适! “可是…可是我有男朋友的……” “哦?”路景秋闻言轻笑,挨她更近,哈着热气在连心耳畔说,“我不介意体会一下做地下情人的滋味。”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16) “不回答我?那就是答应了?”路景秋故意吻了下连心的脖子,手锢她腰更紧。 真不要脸,连心心想。她被弄得发麻,“别这样…你去其他床上睡。” “这间房是我订的,你出去睡。” “好。”连心想都不想,一口答应,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靠!谁想到她真干得出来,路景秋一把拉住她的手,又把连心拉到怀里,这次,是直接让她正对着他。 连心脸一下就撞上了他硬实的胸膛,全身被他紧紧锁死,动也动不了。 “再敢下床就把你全身脱光,下面含着我的东西睡。”一边说,路景秋的下巴还重重抵在她头顶。 “唔……”连心咬着他的衬衫,骂道,“变态。” “对,我就是变态。”路景秋轻轻松松应承下来,还威胁着,“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不赶紧乖乖睡觉?” 连心的确还想反驳,但一想到明天还要早起开会,只有先咽下这口气,安分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床头的手机振动起来,连心半眯着眼,探出手去摸。 路景秋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安分扭动,又把她拉回来,沙哑着嗓音,“还想跑?” “不是啊。”连心急了,推他,“我该起床了!” “不慌,待会儿我开车送你。” “不用……”连心双手捶他,“我走路就可……嗯……”小腹忽然碰到了某根坚硬东西,连心脸红完了。 发现连心安分了,路景秋捏了下她的脸,“我早晨的欲望一向都挺强的。” “要给我添柴加火?” 简直太厚颜无耻了!但连心确实再不敢再动了,眯着眼睛瑟缩着说:“最多再睡十五分钟。” “没问题。”路景秋一手盖住连心的眼睛。 二十分钟后,两人才赶紧起床。连心趁路景秋去洗漱的时候,迅速脱下睡衣,换上外穿的裙子。 等路景秋出来,看到早穿戴好的连心,哼道:“故意的吧?这么怕被我看光?” 连心红着脸扭头,“要迟到了,你快点。” “好。”路景秋披上外套,拿起连心的包,“出去吧,下楼买早饭。” 连心追上他,“欸!我自己背就可以了!” 车上,路景秋认真看着前方,连心就坐在副驾驶。 连心发觉自己很没用,路景秋越来越放肆,她的底线竟也随之一降再降。瞥到路景秋还在认真开车,连心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携程界面,买三天后回山城的机票。 察觉到她的动作,路景秋一眼就瞟到她手机上的蓝色界面,脸色微沉。 “咳。”他作势清了清嗓子。 连心吓得指尖一颤,赶紧按熄了屏幕,抬起头来。 “今天什么时候开完会?” “嗯…今天好像挺快的,大概下午三点吧。” “下午我来接你,去吃晚饭。” “不用了。” “路雨萌挺想你的,不想见见她?” “不!”连心下意识拒绝,她不知道怎么见雨萌,自从高三末期她看见她和许铮一块的时候,她们俩的关系就变得微妙了。 路景秋又道:“要么我们三个一起吃饭,要么跟我一块。” “就算把我当普通朋友,一起吃个饭总行吧。” “跟你吧。” 连心发现自己只能妥协。 下午三点多开完会,连心走出学校,发现路景秋早就等在校门口了,她拉开车门上车说:“现在挺早的,还不是很饿。” “嗯。”路景秋启动车辆,“先随便逛逛吧。” “去哪儿?” 路景秋不看她,只回:“到了就知道了。” 秋季的下午阳光不冷不热,照得人很舒服。开完会连心也很放松,懒洋洋地躺在靠背上,看着沿路的风景。梧城还是原来那样,城市规划很好,道路宽敞又干净,沿路种着特有的梧桐,让人几乎想溺死在这片黄色海洋。 当车快靠近梧城二中的时候,连心蓦地激动了一下,紧张又惊喜,四年多了,她才会母校了。 “进去逛逛?”路景秋问。 连心点头,隐隐约约猜到他是故意的。 或许是早在学校登过记,他轻易就驶进了校门,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两人随之下车,从坡道走上去。 当光亮再次打到两人身上,连心才发现两人今天穿得都很青春,路景秋就一件衬衫外套,一条休闲长裤,搭着双高帮运动鞋;而她自己就一件米色薄毛衣外搭条牛仔背带裙。 两人现在刚好走到通往教学楼的梧桐大道上,沿路的标语墙和绿化简直太熟悉了。她还记得,无数次月考完,总能在墙上的光荣榜上看到路景秋的名字。就连最后一次看大家的毕业去向,她也是在这里知道路景秋去了京大学数学。 连心还能回想起来当时看到路景秋去向时的复杂心情——一种即将痛失所爱的锥心。 “怎么了?” “啊。”连心赶紧回头继续往前走,“没、没怎么。” “高三毕业的时候,我在这里看到你去了西南师大。” 连心眼睛忽然睁大,没想到…路景秋竟先提了出来。 “哦。”她低声应,停了几秒才说,“我也是在这里看到你去了京城。” “本来,我是要去斯坦福的。” 什么?连心一震,“那…那为什么在国内升的学?” “因为,你。” “什…什么意思?” “五月底我退赛了。”路景秋又莫名奇妙说了这句话。 “是IMO吗?”虽然摸不着头脑,连心却心跳加速起来,“为什么?” “因为……”路景秋忽然停了下来,“我很想你。” “刚开始去旧金山的时候状态确实还不错,但后面越比越没劲儿。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慌乱,我觉得我快失去你了……” 不错,当时他几乎已经失去她了,连心已经下定决心考回山城了,而许铮也努力帮她家把钱凑够了。虽然他跟她表白被拒绝了,但为了感谢他,连心给的答案是“我再考虑考虑。” 于是,许铮有了光明正大和她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回家的特权。 也是在那个时候,路雨萌发现他们俩人走得越来越近,开始对连心生气了。 “我回国后,我妹跟我说,你和许铮谈上了。”路景秋语气忽然黯淡下来,“我才知道,当年蒋苇航这件事,让你这么讨厌我。” 连心的心开始抽搐,却又不知如何回答。 “对不起,是我不该乱吃醋,让你的朋友下不来台面……” “不。”连心摇头,“我…我没有那么讨厌你……”她明明好想好想他,看到父亲的病颜,她一个人缩在角落,无数次幻想过他可以在她身边,让她能依靠依靠。 许铮无微不至的关照再多,也比不过路景秋的一个肩膀,一句话。 连心开始泪眼朦胧了,“你…你就那么相信我跟许铮谈上了?”就…就那么不信她对他的感情吗? “我妹跟我说,是许铮亲自跟她说的,有天在办公室,她主动问了他。” 连心倒吸一口气,“不!我…我没有啊……” 路景秋猛地转过头看她。 连心开始泪流不止了,边哭边说:“我…我爸爸出事了,他…他出车祸了,许铮也知道了,陪我照顾他……” 路景秋皱眉,再忍不住,心疼地抱住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呜……”靠在他肩膀上,连心小声啜泣着。 “是怕耽搁我吗?”路景秋拍着她背,眼睛也变红了,“我是你男朋友啊傻瓜,你脆弱的时候不找我找谁?” “你在比赛……”很久,连心只能小声说出这句话,她以为…当时的情况看,他们已经算各奔东西了。 “路雨萌不知道,周妍芝不知道……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你瞒着所有的人就只告诉许铮是吗。” 连心哭得更大声了,颤巍巍应:“我没有答应他表白,我没和他再一起,当时……”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路景秋也跟着她小声哭着,“我应该相信你对我的爱。” 四年的分离,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两个人自己身上,太年少,都爱对方,却都不够勇敢。 “我们凑医药费花了好长时间,爸爸动手术动得晚,五月下旬时候病情很差,我就再没去过学校了,一直在病床上守着他。” “难怪…等我回国,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了。”路景秋继续,“本来高考有机会见到你的。但…听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状态实在太差了,没参加高考。凭之前的竞赛成绩保送的。” “高考完后的那个晚上,我在你们教室门口站了很久,什么人都没有。那个夏天,你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完结) tokyore8. 连心:“可是,你最后还是找到了山城。” “汪肖告诉我那件事后,我的第一直觉就是来山城。不管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我应该来一趟。”路景秋轻叹,“知道你还在和别人恋爱,所以,来之前我对自己说,‘只看一眼,看你过得好不好’,不要打扰你。” “可是连心,我忘了人就是贪心的。看了你一眼,我会再想看你第二眼。疯狂地嫉妒许铮,想拥抱你,和你接吻,甚至做爱。” “就算你和他正郎情妾意,如胶似漆。我也会想,我比他更适合你,我得把你关起来,强制你只能爱我一个人。” 连心伫立着不说话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powenxue.com “所以,宝宝。”路景秋再次揽过连心双肩,“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再爱我一次,好吗?不要有道德顾忌感,摸着你的心,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连心的心脏在某一瞬间砰砰直跳,仿佛再次回到了路景秋第一次和她告白的时候。那时的她,就如哭闹之中得到母亲安抚的婴孩,如此安心又雀跃地享受即将独属于自己整晚的怀抱。 可是,现在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自己了。 连心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个在沙漠里看到绿洲的旅人,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海市蜃楼还是希望,是幻觉还是切实。 “路景秋。”连心拍了拍他,却发觉自己再说不出一个残忍的字词了,“我…我们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毕竟……” “不!”突然,他打断她,“三天,我给你最后的时间思考,三天后。傍晚七点,我在我们的唱片店等你,你再告诉我。” 唱片店,对两人而言,最亲密熟悉的地界,如秘密基地一般的存在。 许久,连心轻柔的声音响起。 “好。” 路景秋把连心送回酒店后,并没有再死皮赖脸地留下来,甚至,这几天都再没主动来找过连心。 这晚连心睡得很不安心,半夜惊醒后,她忽然想起,这天是给许铮回复的时间。拿起手机,连心并没有半分犹豫,手指哗哗哗按动键盘, 她早就想好要给许铮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了。她要分手。 许铮陪伴了她这么多年,她不得不承认,许铮和路景秋在她心里的意义是不同,并且不可替代的。 可是,那天他的一句“为了你”,她很在意。他后悔了,气话也好,真话也罢。说出来了,她就是不能当作听不到。 连心不要亏欠。她发了很多话,大意就是告诉他,趁着自己还年轻转换工作岗位回梧城,她很感激他之类的言辞。 等连心早上睡醒后,看到了许铮十个未接来电,和无数条短信。他坚持说,要和她当面谈。 连心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事情是没这么好解决的。 那就回去谈吧。 连心仍旧准备坐上订好的那班飞机回山城。路景秋的确很有吸引力,可是,她是成年人了,不能只考虑爱情,她还有父母和自己的事业。她相信,路景秋能在和她分开的几年中依旧这么优秀,也能在以后的岁月中做好自己。 在梧城最后一天,连心在下午四点结束会议培训。五点回酒店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她的飞机即将晚上十点在城西国际机场起飞。 连心向来做事留有余地,六点半的时候办理了退房手续,离开酒店打车。当她拉着行李箱在马路边等车时,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了她跟前。 车窗摇下,一双车厘子红指甲的玉手放在了窗沿上,女孩娇俏又熟悉的面庞露出。 “上车。” 连心有些尴尬,下意识不正眼看她,回道:“谢谢,不…不用了……” 路雨萌眉毛一挑,“连心,你可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四年不见,不想和我聊聊吗?” 连心只能挤出一个笑容说:“我才打上车,就不麻烦你啦,雨萌。” “取消订单的费用算我的。我想和你叙叙旧。”路雨萌看了眼连心手上的行李,饶有深意道,“放心,不会耽搁你赶飞机的时间。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是你和哥哥的事。” 这话听得连心心头一紧,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站在原地愣了一两秒。原来,路雨萌知道她回梧城了。 眨眼间,路雨萌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一手拿过她的行李箱了。 “我帮你把东西放后备箱,你先上车。” 连心只得上车,坐上副驾驶的位置,而路雨萌也随之上车,踩动离合,发动汽车。 连心微往左偏头,就单看侧颜,都能很明显地发觉,路雨萌和路景秋长得很像,兄妹二人握方向盘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 感觉到连心的视线,路雨萌一边看前方一边回道:“高考完的暑假,我和哥哥一起学的开车。” “嗯。” “不过啊,可不知他暑假在干嘛,一天到晚心不在焉,每科考试都挂了一次。而我,可是全程一把过的,哈哈哈。” 连心听得心里莫名难过,只能顺着她干笑几下。 “我去京大学了工商管理,你知道吗?” “知道。” “我在大学遇到了很好的室友兼朋友,一个很可爱的女孩,我和她就像当初和你那么要好。” 连心忽然觉得呼吸开始压抑,仿佛被人久久关在桑拿房里一样。这不亚于和路景秋分手的痛,很难受,雨萌曾经,是她那么要好的朋友,她想起了两个人一起做数学题、吃饭和聊星座八卦的场景了。既是和她的回忆,也是自己青葱的少女时光。 “恭…恭喜你啊。”连心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姿态,尽管,她自己大学时再没遇到像雨萌这么好的朋友了。 “我这个朋友啊,是个千金大小姐,也和你一样安安静静的,喜欢看书和写文章。我和她啊,一动一静,探索了好多新东西呢。” “欸,不过啊,有些事,还真是个轮回。因为和我玩得好,渐渐的,她也居然喜欢上我哥了!嗯…大概,是我大一的生日会上吧,我哥帮我举办的,她也去帮了忙,和哥哥就接触了那么半天,就爱得要死要活。每逢哥哥参加什么辩论赛啊,篮球赛啊,演讲啊,她都第一个到场,捧场捧得最热情。” “嗯……”连心心里有些发酸,脑中忽然浮现了路景秋打篮球,参加演讲的模样,有点遗憾没能看见他意气风发的大学时光。但她并不觉得奇怪,以路景秋的样貌、性格和成绩,很难不让女孩子沦陷。 “嗯,当然,不过京大除了她以外,还有好多好多喜欢哥哥的女生。我们学校表白墙啊,公众号啊,寻人启事啊上面最常出现的‘路景秋’三个字。不是我说,哪天没看到他名字我都会纳闷。”说完,路雨萌偷瞥了连心一眼,“不过啊,我那个朋友追了哥哥四年,哥哥就连着拒绝了她四年。” “不知道哪天她从于嵘口中得知了你。听说哥哥高中时还谈过一次,也是我的好朋友,就疯狂地向我打听你。后来,哥哥知道了这件事,生了好大气,拉着一帮哥儿们去喝酒了,喝得贼厉害,直接起不来了,我睡到半夜接到于嵘的电话,还风风火火赶过去了,就怕出人命。” “半夜我们一群人扶着他走,就我一个女生,我哥一抱到我直接不让走了,边哭边叫你名字,说自己当年多么混账,把你弄丢了之类的…啧啧,你是没看到我衣服啊,都被他眼泪鼻涕蹭得一块好地都没了。长这么大以来,我从没见过他这幅模样,幼稚得像个三岁小孩儿一样。” 直到发现自己裙子上一圈又一圈的眼泪花,连心才发现,自己也哭了。 “哥哥这四年的确做得不赖,可只有我知道,他看似潇洒的背后,是深渊般的绝望。我们没有一个人敢去问他关于你的事,也…也不愿,这太残忍了。他是我的另一半骨血,我根本不忍心撕开他的伤口,看到他灰暗的脸……” 天黑完了。连心看了眼手机才发现和雨萌聊了这么久,居然都七点半了。 前方即将来到一个转盘路口,路雨萌忽然说:“经过这个路口,就是去城西机场的单行道了。” “还有掉头的机会。”还是红灯,路雨萌停住,看向连心,“往前,还是掉头?我听你的。” “我路雨萌不做强迫别人的事,我要你自己决定,连心。” 车内沉默半晌,终于,连心颤抖的声音传来,“雨萌,可以先载我去一个地方吗?” 七点五十分,梧城,市中心唱片店。红色玛莎拉蒂经过,留下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路口。 这里承载的回忆太重。她想起了决心放弃路景秋前,在这里听着哭到心碎的《初恋》。而现在的她,几乎也哭成来泪人。 连心猛然发现,自己迟迟不敢回梧城的原因,是太害怕,太在乎。 之前她还不敢确认,可站在这里的这刻起,她清楚地意识到,她还爱他。 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知道现在什么也改变不了来,可连心就是想再贪婪地站一站,就五分钟吧。五分钟一过,她马上拦出租去机场。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连心看了眼手机,又把它揣回包里,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连心。” 忽然,身后有人叫她名字。连心惊得抬起头,一眼就看到相隔不带两米的路景秋。 他穿着黑色大衣,双手都放在包里,身影几乎快和夜色融为一体。 “你…你还在这里?” 路景秋笑着朝她走来,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把她拉进怀里,“我说了,我是一定要等你。” “爱哭鬼。”他伸手擦掉她的泪水,趁她不注意时,一把抱起她,走到停在树下的汽车旁。 打开车后门,路景秋一把把连心扔进车里,自己也钻进来,又“砰”的一声关上门。 下一秒,他炙热的唇便贴了上来。 连心迎接的,是一个疯狂而又缠绵的吻。一闻到他的气息,她全身鸡皮疙瘩骤起,靠在他胸口的双手瞬间失去了摇摆的力气。 身体往往比心理更诚实,更先一步。连心知道自己在沦陷。 她的丝袜和内裤被拉下,他的手在阴蒂轻捏几下后,滚烫发硬的阴茎就迫不及待地捣了进来。连心的小腹瞬间凸显出一个小山丘的形状。 连心双腿下意识环上路景秋的腰身,感受到甬道被他完全充满,嫩肉用力吸附住他。 “我爱你,我爱你……”他挺动腰,一边说,一边去吮干她的泪水。 身体随之分泌出汩汩花液,享受着欢愉,连心依旧泪流不止,看到他也湿润的眼睛。 路景秋再次吻了上去,和她交换着最亲密温热的津液,攫取着她吐出的甜蜜气息。就像是怕她灰飞烟灭似的,他没有一秒放开过她,埋在她脖子哭道:“求你,求你爱我。” 连心下腹随着他摆动,手抚上他的后脑勺,拍拍他的背。眼角滑过一滴泪珠,她嘴唇颤抖着开口:“我…我爱你……” 车内温度上升,车窗上蒙了一层雾气。朦胧之中,依稀可见赤裸交缠的男体和女体。两人高潮后,连心躺在后座,手无力地贴在车窗上。 连心是半昏着被路景秋抱回酒店的。 关上门,他的坚挺炙热再次挺进了她体内。连心睡在床上,双腿被路景秋架起,脆弱又投入地承受他凶猛的进攻。 迷迷糊糊战斗到半夜,连心口干舌燥,路景秋起身倒了杯水,给她干涸的喉咙一股清凉。 山城,咖啡馆。窗外依旧是人来人往的商业区,高楼的挂钟正指着数字“12”。 咖啡馆内,桌上,录音笔中的女声正在回响,“我爱你。” 立刻,许铮的脸色大变。 路景秋马上收回笔,放进兜里,“这是我和她的私话,就不多让别人听了。” 许铮扭曲着脸,几乎快把后槽牙咬碎了。 路景秋只轻笑,“当初说好了。连心对我说出这句话,你就和她分手。” “不过,你放心。”路景秋换了一下翘二郎腿的脚,“将来你在梧城或者京城会有一份稳定的新工作,经济补偿也不会少。唯一的条件就是,主动和她分手,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呵,路景秋,你早就对这个赌很有把握了吧……” 路景秋看了一眼天色,时间还早。他昨晚喂连心喝下了昏睡的药,此刻,路雨萌大概刚到酒店来照看她。算时间,他待会飞回梧城时,她应该还在安睡。 不过没关系,他和她的时间,还很长。 “多谢你陪伴在她身边这几年。现在,她该重新回到我身边了。” 许铮无力缩在椅背上,苦笑:“她爱你,这四年我做了那么多,却还是走不进她的心。” ———强取豪夺篇完 文中全程一直在强调山城阴雨,几乎每一个情节发生时都在下雨。可以去想象下着细雨时,天空扑着阴暗的雾气,灰蒙蒙的,不真实的。也就是在暗示着if线里心心和秋哥的波澜曲折,都是虚构的、假的!!因为在正文当中,心心和秋哥早就在高三的时候抓住机会解开了所有误会,一起去京城读书成长、约会、玩乐、实习、从来从来就没有错过!!嗯,这就是作者想说的全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