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文开始之前(NPH)》 她绝对不会幻想这样粗暴的强制情节。 他预感还会再次梦到昨晚那位可爱的女孩的。 “有病趁早治。” 她没想到这次春梦对象竟然会给她口。 破坏了规则,美梦就会到此为止。 觉得她的声音有点像梦里的声音 或许他刚才应该追出去 他如愿得到了答案 贺南枝也疼。 你看起来像是发烧了 谢总最近是欲求不满吗? “你把我当成谁了?” 这个梦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们来日方长。 “我叫许司铎。” “开的迈巴赫。” “我问的是,你叫什么名字。” ρ𝑜18āū.𝒸𝑜𝓂 这个人沈嘉禾昨天正好见过 ρō18в𝔯.čōм “你怎么回事?” “沈嘉禾。” “南枝那小子是不是总算开窍了?” pǒ18𝓂x “我是贺南枝。” 被五个字折磨了一整晚 “贺南枝!” “没用。” 这个声音和这句话似曾相识。 “对了,我叫许司铎。” “您和贺南枝是什么关系?” “沈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这下确定是骗子无疑了。 “我在追求你,沈嘉禾。” гóuщ𝓮п8.𝓬óм 两颗红痣 “许先生,您又来了?” “你和谢珩认识?” “人我带走了。” 而他谢珩是真小人 “看我不肏死你。” 走廊上的灯光暗了下来。 地暖把室内的温度维持在了二十度以上,谢珩花了几分钟洗完澡出来,沉嘉禾已经在睡梦中把自己脱的只剩下了一件棉毛衫和棉毛裤,卷着被子睡得正香。 谢珩把人从被子里扒出来,小醉鬼“哼哼唧唧”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床头的睡眠灯开着,谢珩压上床,动作利落的把淡粉色的棉毛裤扒了下来,沉嘉禾这个弄不清楚状况的人还配合的蹬了蹬腿。 和现在网上吹捧的瘦成麻秆的腿不一样,沉嘉禾的腿修长但有微微的肉感,手摸上去,还能感受到细滑的皮肤下的肌肉线条。 谢珩的手从脚踝上突起的踝骨慢慢往上,到圆润的膝盖,再到柔软的大腿内侧,最后指腹压在同样淡粉色的棉质内裤中间的微微凹陷处。 “唔。”沉嘉禾的眉头皱了皱,但是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谢珩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他把已经被沉嘉禾自己卷到腰上的棉毛衫往上推到了胸口上,底下又是淡粉色的内衣把一对软绵绵的小白兔严严实实的裹着,露出一条侧躺着挤出来的阴影无声的勾着人。 他倒是没想到沉嘉禾这么有少女心,浑身上下都是粉色的。 谢珩的手伸到沉嘉禾的背后解开了内衣的扣子,束缚一松,沉嘉禾的神情也一松,睡得更舒服了。 松垮的内衣下面,两颗深粉色的乳珠还软软的,谢珩夹在指间揉了几下,乳尖没什么精神的勉强支棱起来。 谢珩索性俯身把小巧的一颗含进了口中,手心攥着柔软的乳肉,像是挤奶一样一边收紧手掌一边吸吮。 当然不可能真的吸到什么,但舌头裹着的乳珠却硬挺挺胀成了一粒小火龙珠,另一只手隔着内裤揉弄的地方也沁出了湿漉漉的感觉。 沉嘉禾又哼唧了一声,手无意识的抬起来想要把捣乱的东西弄掉。 谢珩扣住沉嘉禾的手腕压在身侧,把乳尖咬在唇间轻轻咬了一下。 再松开手,一边的乳尖被舔的湿漉漉圆鼓鼓的,底下一圈淡红色的手印,另一边还是干干净净的白色,偏偏被弄成这样的沉嘉禾还在自顾自的睡觉。 谢珩开始觉得房间里温度高的让人燥热,他扯下自己身上的浴袍,还体贴的帮沉嘉禾也把身上的内裤一起脱了下来。 已经被沾湿了一大片的内裤牵出一条银丝,谢珩正要随手把这块碍事的布料扔到地上,忽然瞥到了一点醒目的红色。 谢珩把这条粉色的内裤翻过来,白色的内衬上沾着一团湿漉漉的透明粘液,而这团粘液里还掺着几缕血丝。 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这点血迹只能是因为沉嘉禾好巧不巧的现在来例假了。 谢珩突然有种被命运愚弄的不悦感。裤子都脱了,就让他看这个。 谢珩的牙对着磨了磨,不甘心的又摸了摸女孩湿软的花埠。 不过他虽然不是个好人,也不至于干出碧血洗银枪这么没底线的事情来。 沉嘉禾不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劫,还睡得香甜的很。 但都做到这一步了,再让他把裤子穿回去也不可能,谢珩心里带着气,握着沉嘉禾的腿并到一起,把肉棒插进了腿缝里。 不能真枪实弹的上,但打点擦边球总是可以的。谢珩把沉嘉禾的腿并在一起,紫红色的性器在白嫩的腿间进出。 龟头从穴口蹭到上面的阴蒂,肉棒把紧紧合在一起的花唇碾到两侧,从穴里流出来的晶亮的液体一点点裹满了粗长的肉棒。 尽管和梦中的性爱比起来这就像是在扮家家酒,但谢珩却是第一次亲身体会这样的感觉。 柔软湿滑,被异性的体温和身体包裹的感觉比他想象中的好得多。 他握着沉嘉禾的膝窝把她的腿压到她的身前,完全暴露出来的花穴已经充血,饱满的花唇中间夹着一点嫣红色的艳色,上面还挂着一层湿漉漉的淫液。 谢珩的喉咙干的发紧,但这么漂亮的珍馐他只能看不能吃。 他的眸色沉下来,握着肉棒拍打在了艳红的花穴上。 一声清脆的轻响,穴口瑟缩一下,挤出了一团清亮的液体。 谢珩又一连拍了几下,水越流越多,沉嘉禾也皱起了眉头像是要醒过来。 谢珩不怕沉嘉禾醒过来,他调整方向,再次插进了柔软的腿缝里。 但沉嘉禾一点也不配合,哼唧了几声,眉头松开,继续睡。 要不是谢珩是自己把沉嘉禾从酒吧里带回来的,他都要怀疑自己给她下迷药了,不然怎么能这么能睡呢? 谢珩一个人像是唱独角戏一样拿着沉嘉禾的大腿自慰,身体上是爽的,但心里是不爽的。 “等下次……”谢珩的下颌紧绷,近乎咬牙切齿的说:“看我不肏死你。”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一点黏糊糊的水声让谢珩的心态还能勉强维持稳定。 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大概是大腿内侧被磨得生疼,沉嘉禾总算是掀开了一点眼帘,看到面前模模糊糊的有一个人影在自己身上耸动。 沉嘉禾的大脑还是糊涂的,身体下意识的动了动,这一动直接让谢珩的肉棒插歪了地方,龟头大半插进了湿软的穴口。 沉嘉禾被弄疼了,穴口猛地一缩,谢珩的脊背也跟着一麻,近乎狼狈的抽出来。 肉棒刚拔出来,一股股浓白色的精液就抵着上面的阴蒂射了出来,被磨了十几分钟的花珠猝不及防的被淋了个精液浴,也跟着把沉嘉禾带上了高潮。 本就因为醉酒而浑身无力的沉嘉禾这会儿更加软成了一团,她刚睁开的眼睛还没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就又合了起来。 底下挂满了白灼的花穴还在时不时的挛缩一下,沉嘉禾却已经再次进入了梦乡。 谢珩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黑,看着沉嘉禾恬静的睡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跑什么?” 梦是从脱下沉嘉禾的内裤开始的,但是梦里没有灯光,窗帘紧紧拉着,房间里光线昏暗的只能辨别出一个轮廓来。 谢珩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昏暗的光线,低头看到床上的人这会儿身上一丝不挂,她在梦里似乎还在熟睡,胸膛微微的起伏让完全失去束缚的双乳也在微微颤动。 谢珩的手很自然的握住这团柔软的乳肉,另一只手握住沉嘉禾的下巴俯身亲上去。 用唇舌探索未知的事物是人类的本能,谢珩无师自通的用舌尖舔开沉嘉禾的唇和齿,伸进去找沉嘉禾的舌头。 谢珩的吻技直接跨过青涩的阶段变得让人没有招架之力,沉嘉禾被亲的浑身发软,喘不上气的睁开眼睛。 面前是一个黑乎乎的剪影,这次没有眼罩,但房间里几乎没有光源,她只能凭感觉判断现在是什么情况。 沉嘉禾用还没完全摆脱酒精影响的大脑开始努力回忆,她记得自己是去参加社团聚餐了,玩游戏输了喝了两瓶啤酒之后有个人拦住了她。 这个人是谁呢?沉嘉禾的思维断断续续的,一会儿想到她让周奕辰去接她了,一会儿又觉得带她离开酒吧的人像是谢珩。 沉嘉禾晕晕乎乎的,迟钝的发现她现在正一丝不挂的躺在铺着绸缎质感被子的床上。 绸缎……一丝不挂的…… 是在做梦吗?又是许司铎吗? 沉嘉禾丰富的联想能力在脑袋里一片浆糊的时候把几个关键词胡乱拼接在一起,自以为得到了正确答案。 “许司铎?” 沉嘉禾微哑的声音迟疑的响起的时候,谢珩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但许司铎的名字想听错都难,谢珩额角的青筋迸起来,他现在宁愿沉嘉禾继续像个睡美人一样能一觉睡到天荒地老。 “我是谢珩。”谢珩的声音多少听起来有点咬牙切齿。 沉嘉禾愣愣的重复,“……谢珩?” 谢珩觉得自己和现在的沉嘉禾讲道理就是在浪费时间,他的手顺着沉嘉禾的腰往下,没用什么力气就分开了她合着的双腿。 在梦外被迫半途而废的前戏继续,修长的手指在还湿漉漉的穴口蹭了几下,顶开小小的入口插了进去。 里面已经足够湿软,谢珩插了几下,挤进第二根手指。 “唔……”沉嘉禾的喉咙里发出一些微弱的音节,也不是难受,只是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奇怪。 谢珩的手指被穴肉裹着,没插几下,穴里流出来的水就开始顺着他的指根往下滑了。 谢珩又添了一根手指,穴口紧紧箍着他的手指,沉嘉禾也一边含糊的说着不要一边往上躲。 “跑什么?”谢珩掐着沉嘉禾的腰不让她动,动作越发的粗鲁起来。 沉嘉禾仰着头,糊里糊涂的大脑不知道什么叫隐忍克制,觉得疼了就带着哭腔喊疼,觉得要到了就用能挤出水一样的声音小声的哼唧。 谢珩被沉嘉禾叫的浑身燥热,他估摸着扩张差不多了,抽出手指,用湿漉漉的手套弄了两下硬挺了的肉棒,对着已经开始缩起来的穴口顶进去。 花唇都被一起挤了进去,谢珩插的很用力,柔软的穴肉没有反抗之力的被撑开,又湿又滑的紧紧裹了上来。 被撑开带来些许胀痛感,沉嘉禾又小声的呜咽起来,手攥着底下的床单,委屈巴巴的说:“疼。” 谢珩的应对是最老土的亲上去堵住她的声音。 梦中的感官真实的可怕,谢珩掐着沉嘉禾的腰,九浅一深的插了十几下,就按捺不住的大开大合的肏弄起来。 沉嘉禾的声音从刚分开的唇舌间一传出来就被撞得支离破碎。 面前的黑影在晃动着,但沉嘉禾一时分不清是谢珩在动还是她在动。 思维迟钝的不行的沉嘉禾这时候却又突然想起之前不知道从那儿看到的一个说女性很少能通过单纯的插入到达高潮的帖子,这个话题底下有一个回帖很认真的说她如果是阴蒂高潮之后会疲惫不想要了,但是插入高潮却会让她更加想要。 沉嘉禾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网友说的是不是真的。 还有更社死的事情吗? 谢珩做的很卖力。 沉嘉禾也喘的很配合。 谢珩不知道沉嘉禾是睡迷糊了还是酒还没醒,但这么听话好肏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唯一问题反而是沉嘉禾喘的他心痒。 谢珩刚丢过一次人,好不容易能在梦里补齐没做完的部分,要是按照这个梦一贯的德行,一次就结束,他岂不是亏惨了。 虽然喘的很好听,但谢珩还是抬手用手指压在沉嘉禾的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可惜沉嘉禾不仅没领会到他的意思,还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按在她唇上的手指。 谢珩的动作僵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他很快反客为主的压着沉嘉禾的舌头把手指插进了她的口中。 梦中的场景再一次和之前车上的画面串联起来,如果开着灯,沉嘉禾大概能看到谢珩完全被情欲主宰的神情。 但即使不开灯,她也能从谢珩骤然加重的插弄里感受的出来。 谢珩每一下都插的又深又重,撞到深处的花心上,很快的抽出一小段,再次用力的插进去。 沉嘉禾被撞的酸疼的厉害,甚至有种就像是要被顶穿了一样的感觉,随之而来的还有不受控制的隐隐的尿意。 “呜、太深了……”沉嘉禾含着谢珩的手指含糊不清的说。 她忍不住挣扎起来,但谢珩的手像是铁钳一样桎梏着她,沉嘉禾努力了半天反而像是在欲拒还迎一样。 反倒是她一乱动,找不准方向的肉棒狠狠碾过了深处的一块软肉,强烈的快感猛地涌上来,穴肉下意识的夹紧,把谢珩额头上的细汗都逼了出来。 谢珩缓了一下,把手指抽出来放在了沉嘉禾的小腹上。 湿凉的触感让沉嘉禾又是一颤,她像是猜到了一点谢珩的打算,“不要……” 但求饶没有用,谢珩摸着位置往下一按,肉棒再次顺着刚才的角度用力肏进去。 酸涩的快感猛烈的无法忽视,谢珩像是在和越绞越紧的花穴较劲,一下一下的用力插进去碾过沉嘉禾的敏感点。 但没插几下,沉嘉禾又喘了起来,温热的液体当头浇下来,花穴规律的挛缩起来。 谢珩被夹的头皮都在发麻,他的手往下托起沉嘉禾的屁股,从穴里流出来的水多的在顺着臀缝往下流,除了粘腻的淫水,还有一层薄汗。 他抽了个枕头垫在沉嘉禾屁股下面,换了个更好发力的姿势,等沉嘉禾缓过来,谢珩又重新插弄起来。 里面比刚才更软更湿,稍微往敏感点上插几下,身下的人又会一边呜咽着喊着不要、不行,一边浑身打颤,像是再做的过分一点就会坏掉一样。 谢珩按着沉嘉禾的腰,往里肏弄的时候还要恶劣的把人往自己身前按,没几分钟又把哭的可怜兮兮的沉嘉禾送上了高潮。 接连高潮了两次的沉嘉禾很后悔之前突发奇想的好奇心,她现在整个下半身酸软的不像是她的了一样,敏感点被稍微一碰她就会克制不住的浑身发颤。 网上说的果然都是骗人的。沉嘉禾意识迷迷糊糊的想。 谢珩掐着沉嘉禾腰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像是一头正在发情期的雄兽一样只知道做最原始的律动。 “呜,我不行了……”沉嘉禾实在受不了了,她努力的朝压在身上的黑影伸出手,扬起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这个讨好示弱一样的动作很得谢珩的心意,他捏住了沉嘉禾的下巴,给了她一个真正的亲吻。 穴肉痉挛着缠紧了怒张的肉棒,谢珩挺腰往最里面送,浓稠的精液全部射进了花穴的最深处。 意识这次总算完全昏沉了下去。 “叮铃铃—” 熟悉的闹钟声响了起来,沉嘉禾下意识的往枕头底下摸,但是什么都没摸到。 手心下的触感很柔滑,不像是她宿舍床上几十块钱的床单能有的质感。 沉嘉禾迷糊的大脑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她猛地坐起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房间里。 她的手机还在锲而不舍的闹铃,沉嘉禾转过身,她的手机正放在床头柜上,还有好心人贴心的给它插上了充电器。 沉嘉禾关掉闹钟时才注意到手机下面压着一套女装,看到衣服之后她又迟钝的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 她低下头,明显是男款的黑色T恤前面印着一个相当醒目的双Clogo。 沉嘉禾还隐隐有些头疼的脑袋总算想起来昨晚把她带走的是谁,所以……她该不会和谢珩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吧。 心里咯噔一下的沉嘉禾颤颤巍巍的把手伸进被子里,又意料之外的摸到了内裤里熟悉的阻隔感。 沉嘉禾茫然的不行,她的例假一向很准,总是正正好好隔着四周,但是距离她上次来例假才过了三周。 难道是谢珩技术不行把她弄得流血不止贴的吗? 沉嘉禾刚冒出这个念头,底下就涌出了一股熟悉的热流,还伴随着更熟悉的微微的坠痛感。 不过沉嘉禾还来不及为自己不着边际的胡乱揣度谢珩内疚,一种熟悉的濡湿感就让她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但是已经迟了,烟灰色的床单上留下了一个新鲜的红色印记。 沉嘉禾在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还有什么比被人捡回家结果突然来了例假,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被换了衣服贴了卫生巾,最后还是把别人的床弄脏了更社死的事情吗? 沉嘉禾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被换了衣服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她自己喝醉之后酒品太差吐了一身的缘故。 “……呜。”沉嘉禾绝望的捂脸,早知道这样她宁愿摔断胳膊都不会去参加社团聚餐的。 “心仪的对象” 谢珩一进房间就看到自己的床上缺了床单,卫生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细碎的水声。 谢珩迷惑了一下,他清楚的记得昨晚他处理完自己的问题之后,花了近一个小时给沉嘉禾处理她的问题,最后还换了一床新的床单才一起上床睡觉。 托沉嘉禾的福,他学会了一个本来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学到的知识,如何把卫生巾贴在内裤上。 谢珩敲开卫生间的门,里面的女孩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睁圆了眼睛转头看向他。 “需要帮忙吗?”谢珩淡定的问。 沉嘉禾手上还在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她本来一边在洗这个难洗的要命的床单一边在思考等会儿怎么和谢珩对线。 单是谢珩平白无故的把她带回家这件事情就足够匪夷所思,按理来说上次谢珩对她看不上的意思表现的这么明显,应该不至于冒着违法犯罪的风险趁她酒醉要和她发生关系。 但如果不是图色,谢珩还能图她什么,总不能是图财吧? 不过沉嘉禾好不容易理出来的思绪,全被谢珩这一句若无其事的“需要帮忙吗”给全部弄乱了。 “不、不用了。” 谢珩的目光在被沉嘉禾洗的一团糟的床单上停留了两秒,“这些留给家政处理就行,我猜你现在可能有一些问题想要问我?” 沉嘉禾迟疑的点头,“嗯……” 但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始问,谢珩突然抽了两张抽纸,在沉嘉禾受宠若惊的往后躲之前圈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擦了擦。 谢珩随手把湿成团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里, “去餐厅说吧,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沉嘉禾恍恍惚惚的跟着谢珩走到餐厅,觉得自己好像在被谢珩牵着走。 沉嘉禾在心里暗恼的时候,谢珩又随手替她拉开了座位,“先坐,早餐还在保温,我帮你去拿。” 如果说上次见面的时候谢珩的表现很符合一个精致利己的资本家形象,这次的谢珩就像是往下走了一个台阶,虽然还是给人一种很贵的感觉,但没有贵到连看一眼都需要付费的程度了。 沉嘉禾走神的时候,谢珩端了一碗粥放着她的面前。 海鲜特有的香味被包裹在粥里含蓄的飘散出来,软糯的米饭中点缀着颜色形状不同的配料,沉嘉禾能认出来的只有鲍鱼、干贝、虾仁和香菇。 这碗粥也贵的很符合谢珩的形象。 “谢谢。”沉嘉禾接过谢珩递过来的勺子。 “不客气。”谢珩拉开椅子在沉嘉禾对面坐下,“你想问什么?” 沉嘉禾还以为谢珩会自己用“我猜你想问”作为开场把自己想让她知道的部分都说出来。 现在主动权看似重新回到沉嘉禾的手中,反而让她压力有点大,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和谢珩直视,“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家?” 谢珩双手交叉靠在椅背上看着沉嘉禾,唇边带着一点弧度,姿态和他们上一次见面时很相似。 但谢珩轻笑了一声,把问题重新抛回给沉嘉禾,“你觉得一个成年单身男性把一个成年单身女性带回家会是出于什么原因?”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笑意,听起来很有磁性,再加上他故意强调两遍的成年和单身,成功的让沉嘉禾没出息的脸颊发烫。 不只是羞恼,还觉得谢珩有点厚颜无耻。 “我不是这么随便的人,如果你是想一夜情的话你找错人了。” 谢珩看着沉嘉禾像是浑身炸毛的奶猫一样瞪着他,不慌不忙的说:“我也是。” 沉嘉禾懵了一下。他也是什么?也是不这么随便的人? “但是我并不觉得直面自己的欲望是一件令人难以启齿的事情,性欲、食欲,人类这些本能的欲望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在不违反法律和道德的情况下,只是想要和心仪的对象一起探索性爱的乐趣,我认为不应该被扣上不知廉耻的罪名,不是吗?” 谢珩的语气和语速都很和缓,却让沉嘉禾无端想到了不久前他站在燕州传媒大学的礼堂舞台上,微微俯身曲起指节轻轻叩了两下话筒的动作。 沉嘉禾没有错过谢珩用的词,“心仪的对象”。 她一边有种自己被谢珩戏弄的羞恼,却也无法克制的有一点就像是被当面表白一样的不知所措。 但她很快冷静了下来,谢珩说的心仪大概仅限于物理层面的心仪,他只是想和她上床而已。 “但是我不心仪你,谢先生。”沉嘉禾攥紧手努力用平静的语气和目光回应谢珩,“所以你昨晚的行为差点就构成犯罪了。” 沉嘉禾以为谢珩会生气,但谢珩只是微微勾唇笑道:“是吗?那真是遗憾。” 谢珩抬了一下手,“先吃早餐吧,冷掉之后口味会变差的。” 沉嘉禾有点跟不上谢珩的节奏,但看谢珩的态度像是这个话题就此结束,她只能气闷的拿起勺子。 粥凉到刚好入口的温度,海鲜的咸鲜和大米的软糯在口中化到一起,口味不重,却比沉嘉禾之前在店里喝过的砂锅粥都要好喝。 沉嘉禾没忍住把整碗粥都喝了个干净,放下勺子,谢珩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个便签本和一支钢笔。 沉嘉禾看着谢珩写下一串数字,把便签撕下来对折之后交给她,“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联系我。” 她本想说不会有这么一天,但谢珩像是猜到她会说什么一样,“当然,如果没有改变主意也欢迎联系我。” 谢珩看着沉嘉禾,笑着说:“要是遇到一些你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情况,我会非常乐意为你效劳。” 沉嘉禾想到之前贺南枝突然送的法拉利,看着谢珩指间小小的便签有点动摇。 “不需要担心我会借机让你做一些你不愿意的事情,但如果你愿意因此稍微心仪我一点,那就完全足够了。” 沉嘉禾抿了抿唇,还是接过了这张便签。 “诶呀,这是你的女朋友?” “谢总,您看这个可以吗?” 万萱怡挑了一件黑色的小礼服,转身问坐在沙发上正看着腕表的年轻男人。 谢珩抬头瞥了一眼,“可以,麻烦你帮忙试一下吧,她的身材和你差不多。” 万萱怡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好的。” 在她拿着衣服进试衣间之前,谢珩又喊来了导购员,“麻烦一会儿帮忙把她的头发盘起来吧,盘发的造型应该更能试出礼服的效果。” 导购员微笑着应声,“好的,没问题。” 拿着价格近六位数的小礼服走进试衣间的万萱怡还有点摸不着头脑。 谢氏的工作时间是相对弹性式的,她周四上课休息,周六补班,原本的工作安排是呆在办公室完成分配给她的任务。 但是十点的时候,总裁办公室的冯向东突然把她喊了上去。 万萱怡是认识谢珩的,在参加秋招时谢氏集团的专场宣讲会之前,她就在各种新闻的照片里见过谢珩。 那天在电梯里见到谢珩时,她当然也认出谢珩来了,但她还是装作没认出来走了进去。 之后几天她也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按过这班电梯,不过再也没遇到过谢珩。 她当然也幻想过在电梯里短暂的半分钟会让谢珩对她留下一点印象,毕竟这可是谢珩。 二十六岁成为谢氏集团董事长的商界传奇,又洁身自好,狗仔媒体都挖不出一点有关他花边新闻的真材实料。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谢珩现在可以自己作主婚事,他的祖父母都已经过世,父母早就已经离异,父亲又交出了谢氏移民国外。 如果要为灰姑娘的故事加上一个合适的男主角,谢珩无疑是最合适的。 万萱怡从小到大都是一个目标非常明确的人,她觉得自己不该就这么庸庸碌碌的过完一生,她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去更高的地方。 而如果面前的捷径愿意向她敞开大门,她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再次下定决心的万萱怡换好衣服,让导购员帮她把头发盘起来,深吸一口气走出了试衣间。 尽管商场里的暖气很充足,但单穿一件抹胸款式的小礼服还是有点冷的,万萱怡克制住自己胡乱发散的思绪,走到谢珩的面前。 “谢总,您觉得怎么样?” 谢珩抬头瞥了一眼,神色淡淡的说:“可以麻烦你转身让我看看吗?” 万萱怡听话的转过身,双手拘谨的在身前握住。 万萱怡要比沉嘉禾更白一些,冷白色的肩背和黑色的礼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最醒目的还是在肩上两颗红色的痣。 谢珩收回目光,大概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原因,他还是更喜欢沉嘉禾看起来更健康柔美的珍珠白的肤色。 他又看了一下腕表,微微侧头,在终于在店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走近之后,他才站起身走到了万萱怡的身后。 感觉到身后的人走近,万萱怡下意识的就要转身,但谢珩的手握成拳,空出了一小段距离环住了万萱怡的腰肢。 淡淡的古龙水味盖过了店内的熏香占领了万萱怡的嗅觉,她的心跳骤然快了起来,耳朵也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但谢珩根本没注意到万萱怡的反应,他找着角度微微倾身,手指轻轻勾了一下散落在丸子头下面的碎发。 “那个是谢珩吗?” 叶雨萌突然停下脚步,拽了拽许司铎的袖子。 许司铎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袖子拉出来,顺着叶雨萌的目光看去,一个熟悉的背影正站在另一个背影的身后。 是谢珩和一个陌生的女人。 许司铎的目光正要挪开,又被谢珩的动作引到了这个穿着抹胸小礼服的女人的肩上。 在冷白色的皮肤上,两颗红色的小痣即使隔着两米的距离依旧清晰。 许司铎愣了一下,再仔细看这个背影,又好像和梦中的背影很相似。 距离他上次进入离奇的梦已经过去两周了,他不像贺南枝一样能过目不忘,随着时间的流逝,梦中的细节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人不是沉嘉禾。 在许司铎走神的时候,和谢珩不对付的叶雨萌已经迫不及待的走进店里去看谢珩的热闹了,许司铎暂时压下心里翻涌的思绪跟了上去。 谢珩听到身后开门的声音,放下手和万萱怡拉开了一点距离。 昨天沉嘉禾会醉的不省人事给他可趁之机多少有点突发情况的意思,但今天这出巧遇他提前几天就在安排了。 许司铎是个很难捉摸的人,但叶雨萌是个很容易拿捏的人。 他只不过是找人给叶雨萌送了两张话剧的票,再让人无意间提醒她一下只要让许司铎的父母知道他们的约会日程,许司铎再不情愿也会抽出一点时间来陪她去看话剧。 当然这场话剧演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哪里演。 谢珩费尽心思请来了观众,当然也得给自己的表演找一个合适的场地,这家正对着话剧院出口的奢侈品专卖店就很合适。 要让叶雨萌和他想象的一样走进店里,只需要再找人不着痕迹的向她炫耀一下这家店的新品。 而现在一切正如谢珩安排的一样有条不紊的上演。 “谢珩,好巧啊。诶呀,这是你的女朋友?”叶雨萌略显浮夸的说。 谢珩转过身,目光正好和刚进门的许司铎对上。 谢珩不着痕迹的往旁边一步把万萱怡挡在身后,笑着说:“下属而已。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又和许司铎出来约会吗?” 叶雨萌不买账的说:“带下属来这种地方?我刚才可是什么都看到了。” 谢珩笑笑说:“怎么,你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这句话暗含的意思就连叶雨萌都听明白了,更别提万萱怡和许司铎了。 该不会她真的会什么邪术吧? 指尖轻而规律的敲打在车门把手上的声音回荡在车厢内。 万萱怡有点不安,她坐的笔直,后背都不敢贴在车椅背上。 “万小姐。”谢珩开口,目光微微侧过去,却并不看万萱怡,像是只是出于礼貌让万萱怡知道自己在和她说话而已。 “谢总,您请说。” “你知道刚才见到的许司铎是谁吗?” 万萱怡转头看向谢珩,谢珩坐在右后座,而她在左后座,中间的位置上放着她刚才试穿过的小礼服。 “我不知道。”万萱怡顿了顿,补上一句,“是您的朋友吗?” 谢珩笑了笑,却并不回答万萱怡的问题,“你不知道他是正常的。平时会关心国内政治吗?” 万萱怡有点紧张,她想了想,“会关注国内新闻,政治、经济,各方面的都会看。” 谢珩微微颔首,轻描淡写的说:“前几年有一位退下来的常委,也姓许。” 万萱怡心里咯噔一下,因为她从来没考虑过要从政,也就没有特别关心过这类人事调动,别说是几年前退下来的,近几个月退下来的她都记不清名字。 但这句话放在这个语境中,要是她没猜错的话,谢珩的意思应该是这位许司铎和这位退休的许老先生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 万萱怡的手心有点发汗,斟酌着说:“我可能没关注过这个新闻。” “这不重要。” 谢珩轻笑了一声,总算转头看向万萱怡,“许司铎今年二十八岁,单身未婚,你今天见到的是他父母中意的对象,但许司铎本人的意见……” 谢珩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还有待商榷。” 万萱怡的心往下猛地一沉又慢慢浮起来,如果她现在还听不懂谢珩的意思她也就没必要想着往上走了。 谢珩今天找她过来并不是他自己对她有意思,而是希望她去搭上许司铎。 万萱怡虽然有点失望,但如果谢珩说的是真的,这件事也未尝不可以一试。 无论谢珩和许司铎是不是朋友、谢珩让她接近许司铎又是想要谋取什么利益,既然谢珩向她抛出这个橄榄枝,就意味着他一定会为这件事提供帮助。 自古以来在这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就对当官的人有一种近乎本能的崇敬和向往,万萱怡当然也考虑过走选调生的路。 但是没有背景想要走仕途是一件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的事情,或许她熬了一辈子也比不上有些人的短短几年。 万萱怡有点心动。谢珩当然看得出来。 “我看过你入职报告上的家庭情况,父母都是教师,自身也很优秀,虽然会有一点困难,但如果你能让许司铎非你不娶,他的父母未必不会点头。” 万萱怡的心跳很快,她知道或许她的命运就会在此刻改变。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当然。”谢珩收回目光,尽管这个还没说出口的答案他和万萱怡都已经知道了。 十几分钟之后,时间将近十二点,不过谢珩没有请万萱怡吃饭的打算,他让司机把车停在谢氏大门口。 万萱怡识趣的和谢珩告别打算下车,谢珩却留了她一下。 年轻的女人站在车外弯腰看进来,谢珩抬眸看过去,“衣服送给你了,把它带走吧。” 万萱怡有猜到这种可能,但她还没开口推辞,就听到谢珩唇边带着笑意说:“我会另外请人给她定做的,买成品给她果然还是太敷衍了。” 万萱怡心里最后一点妄想彻底熄灭,她让自己维持着得体的笑容,边说着谢谢边弯腰进去拿走了包装精致的礼盒。 关上车门之前,万萱怡没能忍住问:“能让谢总这么放在心上的人一定非常优秀吧。” 谢珩像是被逗笑了一样移开目光轻笑了一声,“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可以在很多偶像剧里找到,我就不重复了。” 万萱怡愣了一下,随即有点难堪的说了声抱歉。 “万小姐,无论你是否答应,这件事情对你的工作不会有任何的影响,我不是这么公私不分明的人。” 万萱怡点头说:“我知道的。” 谢珩微微点头,抬手示意万萱怡关门。 万萱怡最后说了一句谢总再见,把车门关上。 车标和车牌都漂亮的晃眼的迈巴赫平稳的离开,万萱怡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露出一点微笑走进谢氏的大门。 周六下午,沉嘉禾正在宿舍的床上对着手机里新存的联系人发呆。 回到学校之后她才想起来晚上不回宿舍住要请假,不然算夜不归宿要扣宿管分,结果她着急忙慌的跑到宿管站,阿姨说假条辅导员已经让人送过来了。 看沉嘉禾愣愣的样子,阿姨还语重心长的说谈恋爱挺好的,但是也要注意分寸,尽管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但毕竟才刚十八岁,还没到可以领证的年纪呢。 一通话把沉嘉禾说的面红耳赤的,偏偏她还没有反驳的底气。 好在宿舍里都不是爱八卦的人,就秦安娜特别关心了一下,但看沉嘉禾打着马虎眼不想多说的样子,她也体贴的不再追问。 谢珩写给她的纸条拿回来之后,沉嘉禾又有点逃避心理的想扔掉,几番纠结之下,她还是存了谢珩的联系方式,把这张便利贴放在了钱包的最里层。 虽然她不想要谢珩的手机号,但想要这串数字的人应该大有人在,为了避免惹麻烦,还是保管的好一点比较好。 但是直到现在,沉嘉禾都觉得自己最近的日子过得很虚幻。 谢珩也好,贺南枝也好,平常绝对不会和她扯上关系的人一个个的都像是被她下了降头一样往她跟前凑。 等等……该不会她真的会什么邪术吧? “喜欢吗?” 周日上午是大艺团舞蹈部社团活动的时间,而沉嘉禾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不想参加社团活动过。 周五晚上她被谢珩带走之后,晚上快到十二点的时候,部长专门在部门群里@她说谢总大方,请她代为转达谢意。 底下还跟了一张将近四千的账单的照片。 沉嘉禾第二天看到的时候,在回复和不回复之间纠结的差点把大脑拧成麻花,最后还是决定装死不回复。 但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沉嘉禾还要社团给的两个学分,不可能一直装死。 她磨磨蹭蹭的踩着点出现在社团活动室里,所有人的目光立刻看了过去。 沉嘉禾还从来没有在大艺团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她浑身不自在的走到熟悉的角落里,在有人想要过来搭讪的时候王老师和学姐正好一起走了进来。 沉嘉禾松了一口气,连训练都认真了不少。 但上次王老师和沉嘉禾说的让她给大家示范不只是说说而已。 沉嘉禾本来就不喜欢出风头,现在其他部员看她的目光又别有深意,对沉嘉禾这个社恐来说这一个半小时的社团活动简直就是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等到王老师说解散,沉嘉禾忙不迭的穿上衣服拿上东西第一个离开了活动室。 但刚出门没走几步,沉嘉禾又看到了一个令人头大的身影。 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的年轻男人面色冷淡的转过身,看到沉嘉禾时神情稍微生动了一点,“过来。”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贺南枝又出现在这里了?沉嘉禾觉得自己脆弱的神经很快就要不堪重负的断开了。 沉嘉禾深吸了一口气,听到自己身后又有人走出来,不太情愿的走过去,“贺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请你吃中饭。” 沉嘉禾正想拒绝,旁边很慢的走过了两个刚刚和她一起训练的女生,边走还边暗戳戳的往这儿看。 沉嘉禾都不敢想一会儿关于她的八卦能传成什么样,一边勾搭着谢氏集团的董事长谢珩,一边又和另一个男人暧昧不清。 好听点叫我辈女性的楷模,不好听点就是拜金捞女、白莲花绿茶婊。 沉嘉禾在贺南枝说出更多惊人的话之前说:“我们先下楼吧,走楼梯更快。” 贺南枝这次倒是听话的跟着沉嘉禾走楼梯下楼了,沉嘉禾走的很快,贺南枝不慌不忙的跟上。 走出大活的门,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摩托车,不是送外卖的那种电动车,而是那种电影中在荒漠公路上飞驰的机车。 漂亮而狂野,带着一种和大学校园格格不入的反叛感。 摩托车的车把手上还一左一右的挂着两个头盔,一个黑色,一个粉色,应该是一对情侣的。 沉嘉禾从小到大都表现得很乖,但不妨碍她欣赏这样自由张扬的生活方式。 她的目光在摩托车上多停留了几秒,但她刚准备绕过这辆随便乱停的摩托车,跟在她身后的人却取下了车把手上的头盔,把粉色的套在了她的头上。 沉嘉禾懵了一下,她扶了扶厚重的头盔,转过身就看到贺南枝取下了另一个黑色的头盔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沉嘉禾突然明白为什么贺南枝这次会穿着一件黑色的皮夹克了,因为皮夹克配机车真的相当有氛围感。 贺南枝利落的跨上摩托车,转头看向沉嘉禾。 纯黑色的头盔就连挡风板都是单向可见的,沉嘉禾看不清贺南枝的神情,却恍惚间有种自己在电影情节里的感觉。 “上来。”贺南枝清冷的声音从头盔后面传来,“或者你想先让人围观一下?” 沉嘉禾回过神来,比他们先坐电梯下来的人现在反而还站在大活里面看着他们。 沉嘉禾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她只能安慰自己这好歹也是法拉利随便送的人,不至于把她拐卖到山沟沟里去。 再不济,要是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她还能找谢珩。 这么想着,沉嘉禾也跨上了摩托车,手拘谨的拽着贺南枝的衣摆。 贺南枝懒得和沉嘉禾说什么抱紧他免得被甩下去的话,插上钥匙一扭,把边撑踢上来,右手一按,摩托车立刻轰鸣了起来。 沉嘉禾的心跟着加快,贺南枝也不废话,直接一转车头往校门口的方向开去。 校园内限速二十码,贺南枝这种时候倒是很守规矩,自带着夸张的背景音乐开着电动自行车的速度到了校门口。 校门口的门卫看到这辆摩托车,没有多问就开闸放行了,贺南枝对门卫微微一点头,再次起步的时候速度直接拉到了四十往上。 巨大的惯性把沉嘉禾吓得下意识抱住了身前的人,深秋的冷风从她的袖子口里灌进去一点,猎猎的风声即使隔着头盔依旧能听到。 沉嘉禾这时候有种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要跟着飞起来的感觉,也是从来没有过的轻松的感觉。 贺南枝开的很快也很野,漂亮的黑色机车像是一条灵活的鲨鱼一样穿梭在车流中,留下一阵炸耳的轰鸣声。 沉嘉禾看着从近在咫尺的距离被他们一辆辆越过去的汽车,开车的不紧张,倒让她紧张的后背发汗。 半个小时之后,贺南枝把车开进了一个小巷子里,靠着墙边停了下来。 沉嘉禾飘了一路的心总算重新落下去,她的手脚还软的厉害,心跳一时半会儿还慢不下来。 贺南枝利落的下车摘下头盔,看到沉嘉禾还坐在车上,把她的头盔也顺手摘下来。 “喜欢吗?” 沉嘉禾很难违心的说自己不喜欢,她点点头,“好酷。” 贺南枝的唇边勾起一点笑意,他把头盔挂在车把手上,朝沉嘉禾伸出手,“下车,去吃饭。” “这次还带了女朋友一起来呀。” 贺南枝带沉嘉禾去的是一家面馆,门面不大,装饰干净简单。 走进门,一个看起来四五十岁的男人正在和面,旁边的收银台后面坐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人正和他说话。 店里摆着六张桌子,坐了三四个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的客人正在吃面。 听到声响,看起来是店主的夫妻抬起头来,见到贺南枝和沉嘉禾,女人笑道:“小贺来了,这次还带了女朋友一起来呀。” 沉嘉禾尴尬的想解释,但贺南枝却说:“这段时间太忙了,昨天刚回燕州。令尊令堂最近怎么样?” 沉嘉禾听到贺南枝突然文邹邹的礼貌问候,有点惊讶的转头看过去。 “挺好的,就是闲不下来,我妈翻译的书刚出版,现在又开始翻译下一本了,我爸也是,整天想着来店里帮忙,我这才刚把人劝回家去睡个午觉呢。” 男人说完,招呼女人说:“快去做两碗炸酱面,多点面多点酱。” 女人应了一声,对沉嘉禾笑了笑,“先找位置坐,冰箱里有饮料,自己随便拿来喝,别客气。” 沉嘉禾有点不知所措的挤出笑容点头:“好的,谢谢。” 女人转身进了后厨,贺南枝就在柜台前面的桌子上坐下,坐下之前用眼神示意沉嘉禾坐他旁边。 沉嘉禾刚坐下,男人也洗干净了手,从冰柜里拿了两瓶可乐放在了桌上。 男人一边用开瓶器把玻璃瓶装的可乐打开插上吸管,一边笑着问:“这么一来,你爷爷估计也能放心了吧?” 贺南枝接过可乐说了声谢谢,“他还不知道。” 男人一听,笑了起来,“他会不知道?只是你还没把人领到他面前,他装不知道而已。” 沉嘉禾听不懂贺南枝在和男人打什么哑谜,但莫名有种好像和她有关的预感。 贺南枝看了一会儿从玻璃瓶里冒起来的气泡,抬起头问:“你觉得怎么样?他会同意吗?” 男人笑得更厉害了,他转头看了沉嘉禾一眼,又对着贺南枝说:“我看着很满意。不过这事儿归根到底我说了不算,你爷爷说了也不算,只有你自己说了算。” 贺南枝似乎轻轻叹出了一口气,“也是。” 男人饶有兴致的打量了贺南枝的神情一会儿,和贺南枝聊起了最近国内国外发生的一些大事。 沉嘉禾听着觉得挺稀奇的,贺南枝和男人的关系看起来不错,但男人却一点不问平常长辈们会问的话题,比如工作、对象、家人之类的一概不提。 没聊几句,女人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招呼,“过来帮忙端一下。” 男人立刻起身往厨房走去。 没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了贺南枝和沉嘉禾的面前。 面条是扎实有劲道的手擀面,旁边放着一碗香气扑鼻的炸酱,再旁边的小碟子上放着葱丝、黄瓜丝、水萝卜丝、黄豆之类的配菜。 沉嘉禾是南方人,家里的主食一直是米饭,偶尔吃面条,也是吃的面条细软、口味清淡的阳春面之类的。 虽然现在在北方读大学,但本身对面食并不热衷的沉嘉禾也不会特意在食堂点面条吃。 这碗炸酱面还是沉嘉禾来燕州近三个月来第一次吃面。 “先把炸酱加进面条拌匀之后,再加喜欢的配菜。”贺南枝从桌边的筷子筒里抽了筷子递给沉嘉禾。 旁边的男人看着,唇边的笑容压都压不下去,“你们慢慢吃,不够再加,饮料喝完了自己拿。” 贺南枝应了一声好,拿了筷子拌自己的面条。 沉嘉禾不知道地道的炸酱面该是什么样的,但浇在这碗面上的炸酱里加了肉丁和其他佐料一起翻炒,拌匀之后,肉香、酱香和葱香完美的融合在一起,让沉嘉禾食欲大开。 再加一点黄瓜丝、水萝卜丝之类的配菜,夹一大筷放进口中,柔韧的面条裹满了酱汁,酱香和面香融为一体。 沉嘉禾突然体会到了什么是网上说的碳水的快乐。 这碗炸酱面酱多面也多,但沉嘉禾不知不觉全都吃完了,放下筷子,她满足的喝了一口汽水,小小的打了个饱嗝。 “好吃吗?”贺南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吃完了正看着她。 “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炸酱面了。”沉嘉禾不带夸张成分的说,因为这本来就是她第一次吃炸酱面。 男人闻言笑道:“谢谢夸奖,好吃就行。吃饱了吗?” “吃饱了。”沉嘉禾连连点头。 贺南枝站起身说:“走吧。” “去哪?” 但贺南枝没立刻回答,他对男人说了声先走了,男人回了句有空就来。 简单的两句话之后,贺南枝转身往门外走出,沉嘉禾下意识的跟上。 走出店门,沉嘉禾才想起来他们还没付饭钱。 “我们还没付钱呢。”沉嘉禾轻声和贺南枝说。 贺南枝头都没回,“不用付。” 他走到摩托车边转过身,看到沉嘉禾表现得不太明显的好奇心,“这间铺面是我爷爷的,他父亲之前是我爷爷的下属,退役转岗之后赶上了下岗潮,我爷爷提供铺面让他开面店,说好不付租金但以后贺家人来吃面不用付账。” 沉嘉禾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渊源,不由对贺南枝的爷爷生起好感。 这个世界上有钱人不少,但有钱又有情有义还有风度的人还真不多。 “他则是我高中时候的语文老师和班主任,我读的小学初中都在这条巷子后面的街上,我家里人不太管我,我一般放学之后都在这里吃完晚饭再回家。” 那真的是相当亲近了。沉嘉禾觉得自己和一些关系不太远的亲戚长辈都没有这么熟稔。 “噢,难怪。”沉嘉禾小声说。 “难怪什么?” 沉嘉禾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还以为你会是那种非高档餐厅不进的人呢。” 贺南枝觉得沉嘉禾说的人应该是谢珩,他几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上车。” 走出这间小小的面店之后,贺南枝的形象又变得清冷矜贵了起来,沉嘉禾被套上安全帽坐上车,后知后觉的想起来问:“我们现在回学校吗?” “去提车。” “我的确对你一见钟情。” 下午三点,沉嘉禾和贺南枝一起走出车管所。车钥匙在贺南枝手上,但车在沉嘉禾名下。 沉嘉禾本来坚决不收这辆车的,但贺南枝一句不喜欢法拉利可以带她去挑其他的车,挑到她满意的为止,直接打消了沉嘉禾的念头。 突然被人一辆法拉利送上门的经历有过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沉嘉禾真的要考虑她还能不能在燕州大学念完四年了。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车还是沉嘉禾的,但停在贺南枝那儿。 来的时候开的摩托车,走的时候贺南枝找了人把摩托车开走,自己开着崭新的法拉利带沉嘉禾。 “我们现在去哪儿?” “找地方停车。” 沉嘉禾有点疑惑,“那你先把我送回学校再去停车不就行了吗?” 贺南枝左手搭在车窗上,右手懒散的把着方向盘,听到这话很轻的哼笑了一下,“沉嘉禾,我看起来很蠢吗?” 沉嘉禾觉得贺南枝想说的应该是她看起来很蠢。 沉嘉禾憋得脸颊飘红,憋出来一句,“我今天生理期。” 贺南枝没什么特别反应的噢了一声。 沉嘉禾有点尴尬,难道是她的思想太肮脏恶意揣度贺南枝了吗? 就在沉嘉禾自我反思的时候,贺南枝语气平淡的说:“没关系,用手就行。” 沉嘉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贺南枝在说什么,她羞恼的说:“我不接受包养关系的,也不接受什么开放关系。” 贺南枝在变道的时候目光顺势在沉嘉禾身上停留了一下,“我以为你的记性至少应该还可以,但既然你忘了,我不介意重复一遍。” 车正好在这时缓缓停在了斑马线的后面,“我在追求你,以结婚为前提。” 沉嘉禾懵了。 新车的空调给的暖气很足,沉嘉禾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 她才十八岁,她以为自己至少会等到大学毕业之后才会考虑结婚的问题,甚至她的父母也早早表态,如果她遇不到喜欢合适的人一辈子不结婚也没问题。 在贺南枝突然把这个问题扯出来之前,沉嘉禾还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结婚这种事情离她还很远。 “我今年二十七,单身未婚,燕州人,目前从事科研工作,个人资产没有仔细算过,年收入在百万以上,洁身自好,没有不良癖好,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回答的都会告诉你。” 沉嘉禾被贺南枝这么一说也不自觉的坐直了认真起来,“那个,我还没有考虑过结婚的事情,我都没到能领结婚证的年纪。” “你可以现在开始考虑。” 沉嘉禾沉默了,她觉得自己和贺南枝中间一定有一个人精神不正常,但是这个人一定不是她。 被贺南枝一句话弄得满脑袋都是乱七八糟想法的沉嘉禾没注意到贺南枝直接把车开回了他自己的公寓。 贺南枝买的车位就在电梯对面,但因为他这两年在燕州的时间很少,他的车都扔在了谢珩的俱乐部里找专人看护保养,这个车位也就一直空着。 贺南枝下车关上车门,看到沉嘉禾半天不出来,绕过去拉开车门。 座位上的沉嘉禾看起来委屈又可怜的仰头看他,“这里是哪里?” “我家。下车。” “我想回学校。”沉嘉禾抱着安全带不撒手。 贺南枝神色平静的看着她,觉得自己现在还勉强能用蠢萌来形容沉嘉禾。 “你喜欢在车里?”贺南枝平淡的说,“也不是不行。” 他说着就要弯腰挤进车里,沉嘉禾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解开安全带从贺南枝胳膊底下溜出去。 贺南枝顺势握住沉嘉禾的手腕,另一只手关上车门落锁。 “我不会伤害你的。”贺南枝转头看向沉嘉禾,眸色在地下车库冷白色的灯光下显得很沉。 沉嘉禾感觉贺南枝在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手腕内侧,微微的痒意中,贺南枝的声音似乎也沉了下来,“但是你应该稍微给我一点甜头,不是吗?” 他们之间的距离在被贺南枝慢慢缩小,清冷矜贵的男人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打在沉嘉禾的耳朵上。 沉嘉禾的心跳越来越快,脸颊也烫的吓人,她不自在的撇过头,“什么……甜头?” 贺南枝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在了沉嘉禾的腰上,他手上稍稍用力,身体紧贴之后,即使隔着深秋厚重的衣物沉嘉禾也能感觉到硌着她的硬物了。 他怎么能每次都在公共场合起反应的?沉嘉禾都替贺南枝觉得羞耻。 “只是手而已。”贺南枝低声说着,捉着沉嘉禾手腕的手往下勾住了她的手指,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动作。 沉嘉禾的心跳声响的像是敲在耳膜上一样,她觉得自己热的都有点缺氧了。 虽然贺南枝性格、情商和精神都像是有点问题,但沉嘉禾感觉自己应该不讨厌他。 沉嘉禾还在纠结的不行,贺南枝就直接当她是默认了,牵着她往电梯走去。 坐进了电梯,沉嘉禾总算想起来一个关键的问题。 “我们总共才见过三次面,你为什么说打算以结婚为前提追求我呢?” 沉嘉禾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你的条件这么好,理性的说,你身边应该有很多比我更漂亮更优秀的女孩子。感性的说,我不觉得你会对我一见钟情。” 贺南枝觉得沉嘉禾还挺奇怪的,有时候迟钝的要命,有时候又敏锐的让人语塞。 不过贺南枝不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很遗憾,你两条都说错了。” 他牵着沉嘉禾走出电梯,边开门边说:“理性的说,因为工作原因,我很少接触到比你优秀并且比你漂亮的适龄未婚女性。感性的说,我的确对你一见钟情。” 他打开房门,转头看向沉嘉禾,“这个答案你还满意吗?” “没见过?” 沉嘉禾觉得屋子里的暖气给的有点太足了。 她坐在玄关的鞋柜上面,外套已经被贺南枝剥下来随手扔在换鞋凳上了,她里面就穿着一件宽松的薄款毛衣和打底的棉毛衫,现在这条贴身的棉毛衫里挤进了另一只手。 贺南枝的外套扔在沉嘉禾的羽绒服上面,身上只剩下一件黑色的羊绒衫,现在这条羊绒衫的衣摆被沉嘉禾皱攥成了一团。 两人看起来还算衣冠整齐,但是光看在玄关这个位置就已经足够不得体。 沉嘉禾觉得自己手里正握着一块烙铁,连小电影都没看过没打码版本的她好奇的想看又不太敢看。 不过光是触感就足够令她浮想联翩。手里的小贺南枝摸起来是光滑的但也是粗糙的,光滑的是皮肤,粗糙的是毛发。 是柔软的也是坚硬的,和沉嘉禾贫瘠的相关知识储备中能找出来的铁杵之类的描述并不一样,她的手心能感觉到它在微微搏动,像是呼吸,也像是心跳。 “动一动。”它的主人把头压在了她的肩膀上,贺南枝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更沙哑一点,但他的呼吸却烫的让沉嘉禾也浑身发烫。 贺南枝一只手在顺着沉嘉禾光裸的脊背慢慢往上抚摸,他的手指修长,像是在弹钢琴一样时轻时重的落下。 沉嘉禾痒的想躲,却只能躲到贺南枝的怀里。 她感觉到贺南枝的手在被她的体温捂热,也感觉到自己的手在被贺南枝的体温捂热。 沉嘉禾觉得如果这间公寓的设计师在玄关设计了一个全身镜,她现在一定能看到一个脸颊和脖子都通红的自己。 贺南枝的另一只手盖在沉嘉禾的手背上,像是在牵引着她一样让她先用手指将这根勃发的性器从下往上抚摸一遍,再用指腹轻轻抚摸上面的铃口。 沉嘉禾摸到了一点湿润的液体,她的动作可能有点太重了,耳边的喘息声突然变得更沉了一些。 “轻一点摸它。”贺南枝说。 沉嘉禾的耳朵烫的像是要烧起来一样,她很不想承认贺南枝喘的很撩人,但此刻从她身下流出来的暖意是什么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贺南枝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找到了内衣的背扣,他花了一点时间单手把它解开。 沉嘉禾的胸口一松,手上也一松,指甲不小心刮到了龟头。 “唔。” 沉嘉禾感觉到手心里的肉棒突然跳动了一下,像是被她弄疼了一样。 她习惯留一点点指甲,不长,但这时候也足够具有攻击性了。 “抱歉。”沉嘉禾有点无措的道歉,下意识低下头去看可能被她误伤的小贺南枝。 从黑色的休闲裤里探出头来的深粉色性器还直挺挺的翘着,钝圆的顶端在沉嘉禾的注视下慢慢流出来了一点透明的液体。 沉嘉禾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这个东西,又粗又长的一根,难怪她刚才一只手差点圈不住。 “没见过?”贺南枝在看着沉嘉禾。 沉嘉禾像是被抓包了一样立刻移开视线,“……没见过真的。” 贺南枝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以后有的是机会见。” 沉嘉禾羞恼,“我没说要答应和你在一起。” 贺南枝抓着沉嘉禾的手放在自己的肉棒上,“迟早的事情。” 沉嘉禾还想说话,贺南枝却不想听了,他直接低下头亲了上去。 这个吻同样烫人而湿润,贺南枝把沉嘉禾的下唇含在唇间,舌头慢慢伸进去,并不急着攻占领地,反而很耐心的舔她的唇和齿。 乖的不像是几个小时前开着摩托车带她在路上飙车的贺南枝。 沉嘉禾觉得自己湿的更厉害了,贺南枝的手知道什么时候也回到了她的身前,抓着她的乳肉试探一样的轻轻揉捏着。 她有点害怕自己往后栽倒下去,贺南枝身上的羊绒衫都快被她拽变形了,沉嘉禾只能抬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动作给了贺南枝一种暗示,他的动作倏然变得具有侵略性起来。 被抓着的手借着润滑快速的上下套弄着,侵入她口中的舌头也在肆意的搅动着,捏着乳尖的手指也像她刚才一样用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刮着上面的乳孔。 呼吸很热,喘息声很沉,分不清是谁的。 贺南枝忽然松开了手,把手放在了沉嘉禾的腿心。 沉嘉禾还没往后躲,贺南枝就说:“不动你。手别停。” 贺南枝没有脱沉嘉禾裤子的意思,他就隔着加绒的牛仔裤和衬在里面的卫生巾揉弄她的花埠。 贺南枝用了点力气,即使隔着阻隔沉嘉禾依旧能感觉到不知道是闷热的发痒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而冒出痒意来的花唇被揉弄的感觉。 沉嘉禾现在的脑袋没喝酒都有点晕乎乎的,她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继续手上的动作。 她的学习能力还算不错,这时候还知道举一反三的时不时用拇指摸一摸上面流水的小孔,这时候贺南枝就会投桃报李一样的用力揉弄一下她上面和下面的两颗小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嘉禾觉得自己的手都快磨破皮了,身上热出来的汗也完全把里面的棉毛衫打湿了。 更湿的地方也被照顾到位,汇集起来的温和快感让沉嘉禾舒服的眯起了眼睛,手上也不自觉的用力握了一下。 贺南枝闷哼了一声,抓住沉嘉禾的手往她的手心上撞了两下,粘腻浓白的液体全留在了沉嘉禾的手心里。 沉嘉禾回过神来,看到正从自己的指缝间流下去的白色液体,有种自己的手不能要了的感觉。 “你怎么能弄在我手上?”沉嘉禾羞恼的抬头瞪着贺南枝。 刚射完的贺南枝看起来神情懒散而餍足,他低头看到沉嘉禾脏兮兮的手,不慌不忙的从旁边拿了湿巾抽出两张给沉嘉禾擦手。 “海王养鱼呢。” 贺南枝看起来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但燕州街角巷尾的老店却熟门熟路,中午他带沉嘉禾吃的炸酱面,晚上找的一家据说很有名的爆肚店带沉嘉禾吃爆肚。 爆肚同样是燕州出名的特色美食之一,将羊肚和牛肚沸水爆熟,沾上特制的酱料趁热吃,口感脆爽、风味浓郁。 点完菜,没一会儿,店家给他们端上来一盆爆肚和两碟蘸料。 “正宗的爆肚店里是一盆一盆上的,这样每一盆吃的时候都是热的。”贺南枝像个老饕一样说,“尝尝看。” 沉嘉禾出去吃火锅是每次必点牛百叶的,但爆肚还真的是第一次吃。 她学着贺南枝的样子夹了一块放酱里裹一圈放入口中,牛肚的熟度恰到好处,脆而弹,酱料里有很浓郁的芝麻酱的味道,带着一点葱姜蒜和辣椒的香味,把脏器特有的一点膻味很好的压了下去。 “好吃吗?” 沉嘉禾用力点头,“好吃。” 贺南枝把这家店的招牌点了个遍,沉嘉禾安静的吃,心满意足的实现了牛肚自由。 吃完走出门,天色已经很晚了。 贺南枝来的时候还是开着沉嘉禾的法拉利,沉嘉禾上车前不放心的问:“你现在是要送我回学校吧?” 贺南枝侧眸看她,“对。” 沉嘉禾对贺南枝的信任还是在的,因为贺南枝想做什么根本不屑于撒谎骗她。 贺南枝说把沉嘉禾送回学校,就一点远路都没绕,把人送到校门口就问:“这辆车开不进去,自己走进去可以吗?” “可以的。”沉嘉禾抿唇,轻声说:“谢谢。” 贺南枝似乎笑了一声,“不客气。” 沉嘉禾的耳朵有点烫,刚打开车门,贺南枝又突然喊住了她。 沉嘉禾转过头,贺南枝把两个车钥匙中的一个递给她,“要用车的话自己去取,地址和电子门禁我一会儿发给你。” “不用了,我没什么地方要用车的。”沉嘉禾连忙摆手。 贺南枝直接伸手拉住沉嘉禾的手把钥匙放在上面,停顿了一下,又把沉嘉禾的手拉到唇边,低头在她的指尖轻轻吻了一下。 沉嘉禾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收回手说:“那、那我先走了。” 贺南枝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沉嘉禾下车关上车门,一路小跑着头也不回的进了校门。 夜色很重,他很快就看不清沉嘉禾的背影了。 他收回目光,打转方向往高铁站开去。 沉嘉禾回到宿舍的时候刚过九点,不算晚,但宿舍里除了她其他三个人难得的都在宿舍,在她推门进去之前,她们还都反坐在座位上好像在聊天。 看到沉嘉禾回来,她们三个立刻安静了下来,齐齐的看着她。 “你回来了。”秦安娜轻咳了一声,试探着问:“你看到今天学校表白墙上的那条说说了吗?” 沉嘉禾平时不太关注学校的表白墙,一般都是实在闲的无聊才会找来刷刷。 但她今天当然不闲,“没有,怎么了吗?” 秦安娜说:“你可以看一下,下午发的那条。” 沉嘉禾坐到自己座位上的时候,另外两个舍友已经转过身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沉嘉禾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拿出手机找表白墙的账号。 学校表白墙的账号都是学生自己运营的,今天周末没课,更新的也比工作日勤快。 下午和晚上表白墙连发了四条,沉嘉禾翻到下午发的第一条,看到了一辆熟悉的机车,是停在大活门口时候拍的。 投稿人大概是个男生,表白内容很单纯的就是说这辆车很酷很漂亮。 但底下的评论区却完全跑偏了,一开始是说上网查了这辆车二十多万,求车主大佬带带他。 没一会儿有人发了一张在路上拍到的贺南枝带着沉嘉禾离开的照片,说当时觉得很像电影情节拍得,应该就是投稿人说的这辆机车。 本来贺南枝和沉嘉禾带着头盔,除非和沉嘉禾很熟的人,不然应该认不出来。 但底下很快有人说这应该是今年管理学院的一年级新生沉嘉禾,是大艺团的。 这句话出来之后大家的关注点开始转向扒沉嘉禾的身份,没过多久,有人贴上了之前沉嘉禾在校门口和王经理掰扯法拉利的照片。 “我当时正好在旁边拿外卖,好像是有人送了她一辆法拉利,后来应该是学校不让学生开车进来又开走了。” 法拉利一出场,刚才的哈雷顿时黯然失色,底下阴阳怪气的留言盖了十几层,到了晚上,本来帖子的热度降了下来,突然又有人看似出来澄清。 “沉嘉禾应该是和谢氏的董事长谢珩在交往,上次我们部门聚餐沉嘉禾喝醉了,就是谢珩带她走的,还给我们买单了。” 谢珩这个自带流量的名字一出来,立刻涌进了大量的吃瓜群众,大部分的人都在暗戳戳的骂沉嘉禾。 骂什么的都有,说她丑的有,说她拜金白读了这么多年书的也有。 沉嘉禾看到这里已经浑身发冷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她应该是生气的,跟风留言的人阴阳怪气的暗讽她被包养,说她是燕大之耻,但偏偏照片上的内容她无法反驳。 沉嘉禾从小就不喜欢争风头,因为性格内向温顺,连和人吵架都几乎没有,被这样追着骂更是第一次。 眼睛酸酸涨涨的,视野模糊成了一片,沉嘉禾的手抖得都控制不住。 但沉嘉禾还是在往下翻,周五晚上谢珩带她离开酒吧的事情曝出来之后,就在十几分钟之前有人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不过今天骑哈雷带她走的不是谢珩,是另一个男的,上次他也来过一次,专门看了舞蹈部的日常训练。” 这条留言下面的人骂的更厉害了,“海王养鱼呢。不是,她凭什么啊?她底下的B难道是镶钻的吗?” 沉嘉禾看到这条的时候没能忍住哭了出来。 她安静的流眼泪,把这些还在不断刷新的留言一条条看完,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已经死掉了一样冰冷。 “没关系,不需要太久。” 沉嘉禾熬到三点多才不太安稳的睡着了,天还没亮透的时候又醒了。 室友设在七点的闹钟还没响,沉嘉禾的眼睛有点干涩,她从枕头底下摸出眼药水滴了两滴。 冰凉的液体在合上眼睛的时候带来了一阵轻微的刺痛,再睁开眼睛,眼尾又流下了两道水痕。 昨晚没休息好,沉嘉禾起床的时候脑袋又疼又晕,但她今天有早课,她不想因为这种事情逃课或者请假。 临睡前她一直在想要不要澄清一下,但是思来想去,她似乎没有什么可澄清的。 谢珩和她的关系不寻常是事实,贺南枝和她的关系不寻常也是事实,她唯一能说的大概只有她和谢珩不是男女朋友。 但要是她真的这么说了,估计这些阴阳怪气的明里暗里骂她的人会更来劲。 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沉嘉禾更沮丧了,她觉得自己的现在的生活乱七八糟的,和她预想中的一点都不一样。 放弃了自己澄清的打算之后,沉嘉禾也有过一会会儿想找谢珩,但她很快就放弃这个念头了。 虽然这件事一部分是因谢珩而起,但到现在为止还只是仅限于校园表白墙几百个人之间的讨论,要是让谢珩来处理,很难说会不会直接变成昭告天下的一纸声明。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冷处理,她又不是什么明星,一时的热度下去之后没有后文的话,互联网很快就会把她遗忘。 如果她傻傻的想要和这些不明真相跟风网暴她的人讲道理,她恐怕现在从宿舍楼上跳下去也还不了自己清白。 沉嘉禾知道匹夫无罪、怀璧有罪的道理。 她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幸运又不幸的被迫怀抱着谢珩和贺南枝扔过来的一见钟情这两块玉璧而已。 但没有人会在意她想不想要这两块玉璧,他们只在意平白得到这份馈赠的人不是他们而已。 沉嘉禾今天起的很早,花了一点时间化了一个淡妆,让自己至少看起来不要眼底乌青、唇色苍白又满眼血丝的看起来像个女鬼一样。 宿舍里今天早上比平时更安静,昨天晚上前半夜的时候沉嘉禾没忍住闷在被子里哭了好一会儿,有两个夜猫子舍友估计都听到了。 但大家之间的关系充其量室友以上、朋友未满,平时又不在一起玩,这时候突然凑上来安慰两句反而有点奇怪。 沉嘉禾倒是觉得她们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挺好的。 本来她也不觉得她们有义务帮她和网上的人上纲上线的对垒或者特地安慰她什么的,倒不如说她们没有用异样的目光看她,她就很感激了。 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的沉嘉禾和秦安娜先出门。 另外两个人有早课也会带全妆出门,沉嘉禾和秦安娜则习惯随便收拾一下留出时间绕路去食堂买个早餐。 秦安娜今天也格外的沉默,沉嘉禾脑袋里一团乱麻的不知道想什么,也安静的不说话。 快走到食堂的时候,沉嘉禾的手机响了一下。 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是辅导员范老师的消息,沉嘉禾有点紧张的点开,“来我办公室一下。” 沉嘉禾迟疑的回复,“请问是现在吗?我们今天有早课。” “没关系,不需要太久,如果你们任课老师点名的话我给你开张假条。” 沉嘉禾的心往下一沉,“好的老师,我现在就去您办公室。” 抬起头,秦安娜正在看着她,“怎么了?” “辅导员让我去她办公室一趟。” 秦安娜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那你上课来得及吗?” 沉嘉禾心乱如麻,“辅导员说要是老师点名会帮我开张假条。没事的,我先走了。” 秦安娜只能点头,看着沉嘉禾匆匆转身离开。 走在人来人往的路上,沉嘉禾总有种每个和她迎面走过来的人都在看她的感觉,她低下头,觉得今天格外的冷。 她缩着脖子走的很快,走到专业楼里,身上总算捂出来了一点热气。 辅导员的办公室在楼上,沉嘉禾坐电梯上去,看到电梯旁边印着谢珩照片的谢氏集团专场宣讲会的海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撤掉了。 沉嘉禾是个无神论者,但不妨碍她在这种至暗时刻下意识的把什么都看成某种先兆。 她忐忑的上了电梯,走出电梯,辅导员正站在办公室门口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看到沉嘉禾过来,笑着说:“过来了,走吧。” 沉嘉禾被辅导员笑得有点胆战心惊,但她也不敢问,像只鹌鹑一样跟在辅导员身后走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口。 沉嘉禾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是没看到过网上一些报道写的女大学生因为私生活问题造成恶劣影响被处分的。 她本来以为自己的事情还远达不到这个程度的,但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沉嘉禾一想到自己的爸妈有可能会被一个电话喊到燕州来,再听老师们训斥她私生活混乱,她就羞愧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在辅导员敲门等里面的人喊进的这段时间里,沉嘉禾差点都没能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 但办公室门的打开,沉嘉禾抬起头,却看到里面站着一个和她有过数面之缘的人。 *随即掉落的免费加更,谢谢大家的珠珠和留言! “别害怕。” 谢珩是个聪明人,但有时候也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摸准了沉嘉禾的鸵鸟心态,也摸准了参加社团聚餐的其他人不会把这条惊天八卦藏着不说。 一个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和一个貌美的女大学生,舆论的导向显而易见。 谢珩为自己预想了一个合适的出场时机,可惜的是这一切都被贺南枝这个不知道低调为何物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给打乱了。 偏偏好巧不巧的,谢珩周日一早飞国外出差了,因为时差原因,这件事情在传到谢珩耳中之前就被许司铎先拦了下来。 许司铎会注意到这件事也是个巧合。 他是燕州大学毕业的,在他上学的时候他们学校的表白墙刚流行起来,当时他是学生会主席,表白墙他也关注过一段时间。 后来毕业之后他连QQ都不登了,表白墙自然也没看过,直到前段时间遇到沉嘉禾,他突然想起来还有表白墙这回事,虽然方法拐弯抹角了一点,但多少也能知道现在的大学生都在想什么关注什么。 尽管许司铎觉得自己的年纪还不大,但是在这个工作环境中不自觉的就让他的心态变得老成了许多,网上的很多热词热梗他更是听都没听过。 也不怪沉嘉禾见他就要用敬称。 许司铎抱着学习的态度进了燕州大学表白墙的空间,结果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条说说。 “学生的素质教育还是很重要的。”许司铎笑着说,“燕州大学作为最高学府之一,同时也是我的母校,我比任何人都希望看到她发展的越来越好。” 被喊过来的学生处李处长连连点头,“许区长说的非常对,我们一直都非常注重学生的素质培养,这次的事情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的。” 许司铎温和的笑了笑,转头看了看沉嘉禾,目光又重新回到李处长和管理学院的刘院长身上,“希望两位不会觉得我小题大做,主要还是因为现在在网络上因为盲目跟风用语言暴力侮辱诽谤无辜受害者造成的惨案实在太多了,我不希望燕州大学也沦为滋生网络暴力的温床,这种恶劣的事情必须在第一次发生、刚出现苗头的时候就及时扼杀制止。” 许司铎三言两语直接把这件事情给定性了,李处长和刘院长也只能点头。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许司铎年纪轻轻,却已经压了他们半个级别。 尽管这件事情和许司铎八竿子打不着,但人家专程跑了这么一趟,他们也不可能当没事人一样。 再说了,许司铎能在燕州这样权贵遍地走的地方升迁的这么快,就算是看在他背后的靠山的面子上,用这件事情卖他个好也很值得。 李处长是个人精,估摸着这个沉嘉禾要不就是也有点门路,要不就是手段实在厉害,把这几个天之骄子迷得七荤八素的。 不过李处长倒是倾向于前者。 虽然他也看到过这条把许司铎引来的说说,但像谢珩这样的人什么好菜没见过,一个没背景的女大学生他觉着还真不至于。 但要真是前者,那得是什么大背景才能请得动许司铎特地跑这一趟? 李处长越想越心惊,接下来不管许司铎说什么都满口答应下来。 许司铎连细枝末节的事情都交代完了,最后说:“我这个外行就不多嘴多舌了,我相信李处长和刘院长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 李处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但面上还得笑着说:“许区长放心。那我送送许区长吧。” 许司铎摆手,“不用麻烦,我还得赶着去上班呢。” 他说完转过头,看向从头到尾都没找到机会说话的沉嘉禾,“你现在要回去上课是不是?正好一起走吧。” 沉嘉禾连忙点头,“好的。” 许司铎和沉嘉禾一前一后的走出办公室,身后的门重新关上,沉嘉禾才小声的说:“谢谢。” 虽然沉嘉禾到现在都没弄明白许司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她也不傻,看得出来许司铎是来帮她出头的。 而且看李处长和刘院长刚才对许司铎的态度,他可能还是个不小的官。 许区长……沉嘉禾在心里默念刚才李处长对他的称呼。 该不会是燕州某个区的区长吧? 前段时间有部关于公务员的电视剧热播的时候,沉嘉禾还闲得无聊专门研究过这些行政级别,像燕州这样的直辖市,区长的行政级别相当于地级市的市长。 沉嘉禾代入了一下市长这个称呼,不由自主的和许司铎拉开了半步的距离。 真是惭愧,她之前竟然还不知天高地厚的以为许司铎是个专钓白富美的社会渣滓。 “不客气。”许司铎像是没注意到沉嘉禾刻意和他来开的距离一样,“如果事情没有得到妥善处理的话,可以再联系我。” 他说着拿出手机,“你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沉嘉禾这次没有理由推拒的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 许司铎输完直接拨通,听到沉嘉禾的手机振动的声音才挂断,“这是我的私人电话,可以存一下。” “好的,谢谢您。”沉嘉禾听话的新建联系人,在备注上犹豫了一下,单单写了一个许字。 许司铎的余光瞥见,没多说什么。 走到电梯门口,沉嘉禾拿出自己从她爸爸身上学来的仅有的一点职场礼仪按了电梯,等电梯到了先抬手拦住电梯门,“您请。” 许司铎有点哭笑不得,“谢谢。” 走进电梯之后,许司铎先按了1层的按钮。 电梯门关上,沉嘉禾站在许司铎的侧前方低着头,听到头顶传来声音,“这次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明白吗?” 沉嘉禾好不容易忍回去的眼泪又要冒出来。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她不敢和父母说,也没心情找朋友说,这竟然还是她听到的第一句安慰她的话。 许司铎从口袋里拿了纸巾递给沉嘉禾,温声说:“别害怕。” “我请您吃饭吧。” dan meixs 8.c o m 许司铎和沉嘉禾各自安静的站着,沉嘉禾抹掉了眼泪,眼睛还有点红。 电梯门在一楼打开,电梯外等着一个人,见到许司铎,外面的人惊讶的问:“许学长,你怎么来了?” 沉嘉禾没想到会这么巧的遇到万萱怡,而且对方好像还没注意到她。 许司铎笑笑说:“来办点事情。” “噢。”万萱怡也露出笑容往旁边让了一步,“学长现在就要走了吗?”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timi x s.c o m 许司铎一边点头说对,一边走出电梯。 沉嘉禾只能也跟着走出去。 万萱怡这时才看到沉嘉禾,她唇边的笑容顿了顿,语气如常的说:“沉学妹也在。” 沉嘉禾有点尴尬的说:“嗯。我来找辅导员。” 万萱怡昨天晚上也看到表白墙上的说说了,是学院学生会里的一个小部员发在部门群里的,说这条说说里的主人公是他们学院的大一学妹。 她点开之前就想到可能会是沉嘉禾,不过真的看到沉嘉禾的名字出现在评论里时,还是让她有种莫名的虚幻感。 万萱怡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蠢人,但在看到谢珩也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养的鱼之一的时候,她突然有种自己就是个小丑的感觉。 许司铎先认识的是沉嘉禾,谢珩先认识的也是沉嘉禾。 或许谢珩让她接近许司铎来从许司铎身上得到的利益并不是普遍意义上的经济利益,而是一个人。 又或许她和沉嘉禾的孽缘从她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你们的背影看起来很像欸。”这句话就开始了。 万萱怡很少羡慕别人,但昨晚她一遍遍的看着别人在说说里发出来的图片,却有点羡慕沉嘉禾。 她努力追寻着的垂青早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唾手可得的东西。 万萱怡忍不住又想起来那天中午在谢氏门口,她走下谢珩的车又转身弯腰问谢珩的问题,她也终于明白谢珩当时说的话的意思。 想要得到他的偏爱并不需要多么优秀,只不过这个人不是她万萱怡而已。 许司铎的目光在万萱怡的身上滑过,面上没露出什么特别的神情,转头对沉嘉禾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大步的离开了。 他刚才说要赶着去上班的话不是骗人的,但他现在还没弄明白万萱怡、沉嘉禾和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也是真的。 沉嘉禾也要赶着去上课,虽然上课铃已经响过好一会儿了,但现在事情有处理方案了,她也有心思去上课了。 “学姐,那我先走了。” 万萱怡回过神来,笑着挥手,“好,拜拜。” 舆论发酵用了一个下午和晚上,而领导表过态之后,收拾起来却更快。 第一节课刚下课,表白墙上这条说说已经被删掉了,管理员还另外发了一条道歉声明,为自己没有及时对侮辱性言论进行管理的失职行为道歉,同时倡议大家文明上网,共创绿色网络环境。 洋洋洒洒的一大篇写的既官方又言辞恳切,让人很难不怀疑管理员是不是正在背考研政治。 等到中午,辅导员转发了一条学校的内部通知,大致意思是对昨天带头引导不良言论,对校内和谐健康友善的风气造成恶劣影响的两位同学予以警告处分。 这条通知同时被校内所有的辅导员转发到了所有的班级里,这下昨天没吃到瓜的人也忍不住打听起来。 昨天的大八卦暗戳戳的在学生之间传了一下午。 到晚上的时候,表白墙又发了一条说说,匿名发的,说的是她们很抱歉昨天不明真相对沉嘉禾同学进行言语攻击,对她造成伤害,她们很愧疚,同时也吸取教训,下次不会再犯。 不过从早上到晚上,发出来的说说和通告里从头到尾只字未提真相到底是什么。 虽然沉嘉禾这三个字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完全从大家的视野里消失,但至少沉嘉禾看不到自己的名字和骂人的话联系在一起了。 沉嘉禾对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甚至可以说有点受宠若惊。 她本来都做好打算忍耐一段时间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对她的阴阳怪气了。 该说不说,许司铎赶过来说的几句话还是相当有用的。 不过沉嘉禾还是没弄明白许司铎为什么要帮她,两个人非亲非故的,总不能是因为她送给他的纸很好闻吧。 沉嘉禾会这么想是因为许司铎那天在电梯里递给她的纸,就是她之前在食堂送给他的那包餐巾纸。 这包纸她第一次开的时候不小心把上面的透明贴全揭下来了,再贴上去的时候又贴歪了,因此沉嘉禾还记得。 但不管纸不纸的,沉嘉禾觉得于情于理她应该向许司铎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谢。 沉嘉禾纠结到了周五,终于给许司铎发去了消息。 “许先生您好,我是沉嘉禾。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事情现在已经圆满解决了,谢谢您!” 沉嘉禾上午发的消息,中午才收到回信。 “抱歉,上午开会,手机静音了。事情解决了就好,不用客气。我明天去燕大,方便的话,可以再借用一下你的饭卡吗?” 沉嘉禾想到没想,“当然可以。” 发完之后,沉嘉禾又觉得别人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光口头说声感谢也太苍白了,“我请您吃饭吧。” 本来沉嘉禾以为许司铎会推拒一下的,正想着怎么说服许司铎的时候,消息框里跳出了一条新消息,“那我就不客气了,明天见。” “这个坏了,要用点力。” 本来说的是借一下沉嘉禾的饭卡,但到周六上午在专业楼门口见面的时候,许司铎又说现在一起去食堂吃饭可能对沉嘉禾的影响不好,问她愿不愿意一起到学校附近的商场里吃顿中饭。 许司铎说的有理有据,还是在为她考虑,沉嘉禾虽然有种自己被带上贼船的感觉,还是答应了下来。 前两次见面许司铎都穿的很老干部风,这次穿的依旧板正,但看起来时尚年轻了不少。 黑色的长款厚呢大衣,里面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再加上黑色的长裤和皮鞋,好看是好看的,但肃穆的像是要去参加葬礼一样。 沉嘉禾为自己冒昧的想法反省了一秒,跟在许司铎半步后面问:“您想吃什么?” 许司铎微微侧身,“我不挑食。我现在对这附近也不是很熟悉,你有推荐的店吗?” 沉嘉禾刚来一个学期不到,平时又不是喜欢出去吃喝玩乐的人,对这附近的熟悉程度仅限于周围开了些什么品牌的奶茶店。 她努力思索了一下,“对面商场一楼有家烤肉店好像还不错……” 沉嘉禾刚说完就后悔了,许司铎应该不会喜欢这种店,就像她爸妈出门下馆子的第一选择依旧是找能三菜一汤配碗米饭的店一样。 她正要改口说她可以到app上找找其他的店,就听到许司铎说:“好,那就这家店吧。” 沉嘉禾有点惊讶的抬头看向许司铎,迟疑的说:“要不还是找家炒菜的店吧,您穿的衣服容易吸味道。” 虽然沉嘉禾说的委婉,但她的想法实在太好猜了。 许司铎有点无奈的说:“我今年二十八,不是四十八,你别总是把我当成你父亲那辈的人来看待。” 尽管许司铎并不介意“爸爸”之类的称呼,但是他也很清楚的知道如果现在的沉嘉禾喊他爸爸,一定是因为真的把他当成了一个值得尊敬的男性长辈,而不是把这个称呼当作具有性暗示和挑逗意味的情趣而已。 沉嘉禾有点窘迫的小声反驳:“我没有。” 许司铎也没抓着不放,笑了笑说:“好了,走吧,先上车。” 许司铎开的车还是沉嘉禾上次见过的那辆,他先帮沉嘉禾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才绕到驾驶座上车。 关上车门,沉嘉禾已经自己把安全带系好了,许司铎看着扣的工工整整的安全带,没说什么,自己也系上安全带,发车起步。 商场离学校不远,周末的中午路上也不是很堵,十几分钟之后,车开进商场的地下车库。 路上不堵,但车库里却停满了车,许司铎绕了两圈才找到一个角落里的车位。 熄火之后,沉嘉禾却遇到了麻烦。 这辆车虽然保养的不错,也一直洗的很干净,但已经很有点年头了。 还是许司铎刚毕业参加工作的时候许海民给他的,给他的时候就已经买了有三四年了,里面的小部件老化是不可避免的。 许司铎去年想过换一辆新车,但刚提一下就被许海民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说他刚做出点成绩来就开始忘乎所以,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许司铎当然知道自己姓许。 但不管许海民在外面表现得怎样亲和,在家里他就是很传统的大家长,他不喜欢自己的话被忤逆,在他看来,许司铎只需要按照他铺设的路走就行了。 他允许许司铎偶尔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但在工作和婚姻这些关系到许家利益的事情上,他绝无妥协的可能。 许司铎从小到大都在不断的为了满足许海民的期望而努力,直到他在青春期机缘巧合的跟谢珩和贺南枝成为了好朋友。 再后来谢珩大义灭亲,夺了他父亲的权之后还把人变相流放到国外,许司铎才发现自己的思维一直都太狭隘了。 许司铎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转过身,意料之中的看到沉嘉禾正在和安全带的按钮较劲。 副驾驶的安全带插上之后按钮很容易就会卡住按不下去,这个毛病已经好久了,但因为这辆车的副驾驶很少有人坐,许司铎也懒得去修。 甚至许司铎每天开车上下班的时候都会想要是这辆车开着开着突然报废了就更好了。 不过眼下许司铎倒是觉得这辆破车还挺不错的。 他转过头,倾身过去的时候说:“这个坏了,要用点力。” 沉嘉禾已经急得都要出汗了,许司铎一凑近,她顿时更紧张了,“我……” 沉嘉禾一抬起头,就看到她和许司铎之间的距离近到只剩下了一拳头。 地下停车场角落里的光线很暗,许司铎的神色也在阴影中变得晦暗不明。 空气仿佛凝滞了,又仿佛在急速升温,沉嘉禾觉得他们的距离有点太近了,近到她都开始热的冒汗了。 但就在沉嘉禾打算往后退的时候,许司铎却突然低下了头。 柔软的唇贴在她唇上的触感轻的像是她的错觉一样,但沉嘉禾能看到许司铎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垂下来。 周围安静的过分,沉嘉禾甚至觉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吵个不停。 紧接着她的眼前盖上了一只手,昏暗的画面彻底归于黑暗。 沉嘉禾的眼睛被蒙住之后,贴在她唇上的唇就不再只是贴着而已,柔软湿润的舌尖开始试探性的在她的唇缝间徘徊。 她很紧张,许司铎能感觉到。 她的睫毛在不断的轻轻擦过他的手心,有点痒,但痒的却不是手心。 “我以为我表现应该足够明显了。” 沉嘉禾尝到了一点薄荷的味道,像是某个经典品牌的口香糖的味道。 炙热又清凉的呼吸被克制的传达到她的感官上,男人的舌头是柔软的,牙齿是坚硬,黑暗中沉嘉禾像是回到了婴孩时期一样,只能用唇舌来探究这个世界。 沉嘉禾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感受,许司铎的吻是温柔又强势的,乍一感觉好像不急不徐,但仔细感受却没有她半点推拒的空间。 沉嘉禾觉得自己的呼吸和整个人都变得滚烫的像是要融化开来一样,她的脑袋都像是已经烧坏了一样一片空白。 直到车窗外突然传来轮胎在地面胶上转向发出的刺耳的声音,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把面前的人给用力推开了。 盖在她眼睛上的手也收了回去,沉嘉禾的目光有点不知所措的跟上去,却看到许司铎用这只手盖住了他自己的眼睛。 在安静的车厢里,许司铎像是在努力平复情绪的用力的呼吸声格外的明显,但沉嘉禾却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呼吸。 如果不是这个该死的安全带实在打不开,沉嘉禾现在已经逃下车了。 “抱歉。”许司铎放下手,目光和声音都有点暗哑。 沉嘉禾在这一刻想到的竟然是之前的梦中听到过的一声抱歉,她的脸颊顿时烫的都能冒出烟来。 “你怎么能这么做?”沉嘉禾抓着安全带像是抱着自己的武器一样,“你、你明明都有女朋友了,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沉嘉禾说完这句话,突然有种找到底气的感觉,“虽然我没有资格评判你的生活方式,但是我是绝对不会破坏别人的感情的。” 她字正腔圆的说完,许司铎却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许司铎笑道,“你说的如果是那天在市中心你看到和我一起等车的人的话,她并不是我的女朋友。” 沉嘉禾满脸写着不信。 许司铎开了头顶的小灯,一边低头给沉嘉禾解安全带扣,一边说:“她家和我家有点交情,我父母比较属意她,毕竟我已经到了应该结婚的年纪,但是我不属意她,所以我和她至多算是朋友和相亲对象的关系。” 沉嘉禾没想到许司铎会这么认真的解释给她听。 虽然许司铎说的话多少听起来有点渣男语录,但更重要的是,“你不用和我说这些的。” 许司铎还没把安全带扣折腾开,听到这话却抬起头看着沉嘉禾。 两人之间的距离还是很近,近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稍微低下头或者抬起头,就能再次亲吻到对方。 但是沉嘉禾只是默默的努力往后靠了一点,撇过头看向窗外。 可惜的是,车里开着灯,车外光线昏暗,车窗上还是倒映着许司铎。 而此刻他的神情看起来竟然有点苦恼,“我以为我表现应该足够明显了。” 沉嘉禾的心猛地一跳,把安全带攥的更紧了,“我、我们赶紧去吃饭吧。” 许司铎没有拆穿沉嘉禾拙劣的转移话题的借口,温和的说:“好,我马上就能弄好。” 虽然说着马上,但许司铎还是花了五六分钟才把安全带解开,一解开,沉嘉禾就立刻逃下了车。 她把门一关上,转过身窝在角落里拿着手给自己的脸扇风。 许司铎下车落好锁,就看到沉嘉禾背对着她像是在面壁思过一样躲在墙角,有点想叹息,又有点想笑。 要说沉嘉禾不聪明也不恰当,她只是很单纯的对这个世界天然的抱有美好的善意,把她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先预想成一个不会伤害她的好人。 但事实却是,他们都只是一些对她图谋不轨、满脑子都是肮脏下流想法的男人而已。 许司铎喊了一声沉嘉禾,“我们现在应该往哪儿走?” 沉嘉禾转过身,也不敢看许司铎,拿起手机手忙脚乱的划拉出app里餐厅的界面,“先到地面上去吧,这家店好像不在商场里面。” 从直梯上到一楼,走出电梯已经是商场里面了。 现在刚到十二月初,前几天燕州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不过是雨夹雪,下完之后一点积雪都没积起来。 沉嘉禾虽然生长在长江以南,但也只南了一点点,遇到冷冬的年份,数九寒天里照样大雪纷飞,因此她对下雪倒是没什么执念。 电梯门口正对着一家积木店,今天是周末,里面有不少带着小孩来玩的家长。 圣诞节还有大半个月,但商场里圣诞活动的海报和广告已经贴起来了,积木玩具店门口更是已经摆出了一棵一米多高的圣诞积木树。 “什么时候放寒假知道了吗?”许司铎突然问。 沉嘉禾作为一个在上大学之前离家最长时间是高中五天军训、从来没住过宿的人,从放完国庆回到学校就开始想什么时候才能放寒假了。 “课程安排上最后一节课是在十二月中旬,之后就是期末考试,考完全部科目就可以开始放寒假。” 今年的春节很早,就在一月中下旬,大学一般都比中小学提前一些开始放寒暑假。 沉嘉禾说到这里抬起头问许司铎:“我听说管理学院的考试一般都安排的比较靠前,是不是真的呀?” 许司铎思索了片刻,摇头说:“我本科的时候期末考试不是按照学院安排的,而是按照这门学科需要参加考试的人数安排的,人数越多的考试安排的越靠前。” 沉嘉禾有点沮丧,“原来是这样的。” “不过大一的学科大部分都是基础课,一般来说不会把考试安排的太靠后。” 沉嘉禾点点头,“要是这样就好了。” “好孩子,过来。” po18bt.com 沉嘉禾回到宿舍的时候秦安娜正准备出门,两人擦肩而过,秦安娜问:“你去吃烤肉了?” 沉嘉禾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又抬起头不太好意思的说:“味道很明显吗?” “还好。”秦安娜说,“我离得比较近而已,你把外套挂外面晾晾就没味道了。” 沉嘉禾点头,“她们还在午睡吗?” “都出门了。我现在去图书馆,回来的时候路过便利店,如果你晚餐想吃便利店里的盒饭或者三明治的话,可以提前和我说。” “好的,谢谢。”沉嘉禾挥挥手。 回到宿舍,沉嘉禾把外套挂到阳台上,想到中午发生的事情,脸颊又开始发烫。 她索性就站在阳台上吹吹冷风让自己冷静一下,但站着站着她又忍不住去摸手腕上的一串小珠子。 中午的烤肉沉嘉禾抢着买了单,三百出头,还在沉嘉禾的接受范围之内。 许司铎也不和沉嘉禾抢,等吃完饭走出烤肉店,却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串硬塑料袋装的和田玉手串。 珠子粒粒均匀,不大不小,颜色是淡紫色的,沉嘉禾不懂玉,只觉得它看起来漂亮的像是假的一样。 许司铎随意的把手串递给沉嘉禾,说他一个已经工作这么多年的人不好白吃她一顿饭,这是特地给她准备的小礼物,不值钱,拿着戴着玩儿就行。夲伩首髮站:wu yezhen.co m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沉嘉禾看这手串又没包装又没证书的,以为许司铎就是在饰品店里买的,最多也就两三百。 许司铎坚持,沉嘉禾就收了。 见她收了,许司铎又说她口袋里不好放,索性戴着吧。 沉嘉禾抬起手臂,袖子往下滑了一点,露出了挂在手腕下面的这串珠子。 在阳光的照射下,珠子的颜色更漂亮了,晶莹剔透又圆润饱满,沉嘉禾翻来覆去的看,越看越觉得好看。 不过拉下袖子,沉嘉禾又开始发愁。 她也没看到今年星座运势上有说她这个星座下半年的桃花运会格外旺盛,怎么前十八年她和告白恋爱完全绝缘,这短短的两个月却异性缘这么好呢。 但沉嘉禾觉得如果真的要谈婚论嫁的话,门当户对还是挺重要的,这个门和户也不只是说家世,学识、阅历、性格、年纪都在其中。 而谢珩、贺南枝和许司铎,有一个算一个,和她都是门不当户不对。 就拿年纪来说,都说三年一代沟,她和他们之间隔着三条沟呢。 沉嘉禾想到这里又有点懊恼,都怪贺南枝之前突然说结婚,她和他们都八字没一撇的关系,她考虑这么多干什么? 为了避免自己胡思乱想,沉嘉禾转身回了宿舍,坐到书桌前开始提前为期末考试做准备。 晚饭是秦安娜帮忙带回来的三明治,沉嘉禾效率低下的复习到了九点半,决定今天先早点休息,等明天再开始好好学习。 又是第一个爬上床的沉嘉禾再一次对自己的咸鱼程度有了深刻的认识,不过认识归认识,她刚躺到床上没刷多久手机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再次睁开眼睛,她正站在一间浴室里。 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沉嘉禾觉得自己应该是又做之前那种离奇的春梦了。 但这次和之前的梦又不太一样,头顶的灯亮着,她的行动和视线都是自由的,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唯一相同的只有她身上光不溜秋的什么都没穿。 这间浴室并不大,收拾的很干净,沉嘉禾醒来的时候面对着墙壁站着,她转过身,却在镜子里瞥到自己肩上有两个一闪而过的红点。 沉嘉禾奇怪的重新转回去凑近了看。 她没看错,她的肩膀靠后的位置竟然多出了两颗鲜红的小痣,看上去就像是被吸血鬼咬过一口一样。 沉嘉禾把手背过去摸了摸,很光滑,没有突起,不像是被蚊虫叮咬出来的,就像是她一直长着这么两颗小痣一样。 但是沉嘉禾记得很清楚,自己身上肯定没有这两颗红痣。 难道这是为了把梦中的自己和现实中的自己区别开来的标志吗?就像是盗梦空间里停下旋转的陀螺一样。 沉嘉禾还没想明白,外面突然传来了一点动静。 她转过头,浴室的门是虚掩着的,外面的灯没开,从黑暗中隐约的传来了像是凳子在地上挪动的声音。 沉嘉禾从毛巾架上拿下了唯一一条浴巾裹在身上,放轻动作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种氛围突然让沉嘉禾有种自己在玩沉浸式剧本杀的感觉,她扶着墙慢慢往外走,浴室的灯光只够照亮外面的走廊,而声音是从更远的客厅传来的。 走到灯光能勉强照到的边缘,沉嘉禾有点犹豫还要不要继续走过去。 这时在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孩子,过来。” 沉嘉禾突然有种像是被静电电到的感觉,她想转身装作没听见,但又不由自主的想要听话的走过去。 适应了黑暗之后,沉嘉禾能模糊的看到在客厅中央放着一把餐椅,餐椅上坐着一个男人,他似乎是被绑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沉嘉禾的心跳开始变快了,她鬼使神差的走进了黑暗中。 许司铎听到越来越近的细微的脚步声,微微仰起头。 虽然这次被蒙住眼睛捆住双手的人是他,但许司铎能肯定这个梦的主人依旧是他,因为他几个小时之前还坐在这把困住他的餐椅上吃晚饭。 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听到沉嘉禾的声音,“坐上来。” 沉嘉禾意料之中的无措的说:“我、我……不……” 许司铎坐在餐椅上微仰着头,温和的说:“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把我当作你获取快乐的工具,嗯?” 沉嘉禾的脑袋一下子就因为这句话羞耻的冒烟了,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这段时间她玩的一款18+女性向手游新出的卡面剧情里的虎狼之辞影响了。 许司铎还在安静的等待着她的动作,沉嘉禾艰难的深呼吸了一下,又往前走了一步。 只是梦而已,没关系的。沉嘉禾想。 “没关系,我教你。” 沉嘉禾从小到大都不是一个擅长掌控主导权的人。 用她爸爸的话来说,就是天生不适合当领导的料。 不过沉嘉禾的爸妈也很想得开,当不了领导就普普通通上上班也挺好的,实在不行他们资助她开个小店,卖甜品做美甲什么都可以,人总不能被一张学历给困死了。 但在此时此刻,沉嘉禾正在笨拙的尝试在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领域内掌控主导权。 她的身上只有一条长浴巾,拴的不紧,她刚松手一动弹就掉到了地上。 和光溜溜的沉嘉禾不同,许司铎穿的很工整,沉嘉禾的手怯怯的搭在他的肩上,能摸得出来他还穿着白天见面时的高领毛衣。 沉嘉禾的动作很慢也很小心,像是怕惊扰到许司铎一样。 而许司铎也怕惊扰到沉嘉禾,不管他现在心里有多想指导一下沉嘉禾,他都忍耐着一言不发。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过了一会儿,沉嘉禾的屁股才总算挨到许司铎的腿上,冬天加厚的男士长裤布料厚实硬挺,坐着其实不太舒服。 但只是她现在正坐在一个并不太熟悉的年轻男人的大腿上这个认知就足够让沉嘉禾浑身发烫。 上次她坐在异性的大腿上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出去玩,在景区的长椅上让她爸爸抱着睡着了,再长大一点知道男女有别之后,她就只会粘着她妈妈了。 沉嘉禾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干什么。按照一般流程的话,大概就是亲亲摸摸就开始进入正餐了? 正在这时,许司铎却稍稍分开了腿,“你可以只坐在我一条腿上……夹腿会么?” “不、不太会……” 沉嘉禾上高中的时候钱舒雯偶尔会和她讨论一些带颜色的话题,比如客观的讨论一下女性获得快感的方式,或者幻想一下以后和男友做爱的频率。 钱舒雯和她科普过夹腿之后她一个人偷偷的试过,但不知道是不是方法不对,她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快感。 许司铎的声音依旧温和,用不带任何一点负面情绪的语气说:“没关系,我教你。” 沉嘉禾按许司铎说的坐在他的一条腿上,突然觉得自己的梦还挺奇怪的,她竟然幻想出了一个许司铎来教自己怎么正确的夹腿。 这么想着,沉嘉禾的心情莫名的放松了一些,其实只要把许司铎当成游戏里的引导NPC就行了。 许司铎不知道沉嘉禾在想什么,但听到她再开口的时候声音轻快了一些,“然后呢?” “可以扶住我的肩膀,身体前倾一些,慢慢的前后摩擦。” 沉嘉禾听话的照做,许司铎能感觉到沉嘉禾的呼吸近到了他的面前,自己腿上的重量微微减轻一些,压感慢慢往前。 “唔……” 硬挺的布料和柔软的阴蒂比起来要粗糙的多,沉嘉禾的力道没有轻重,往前碾过去的一下,又疼又麻又舒服的感觉一起涌出来。 这样的快感和别人摸的时候的感觉不太一样,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颗沾满酸粉的糖一样,不是纯甜,却莫名的让人有点上头。 沉嘉禾又试了几下,找到自己最舒服的位置和力道不紧不慢的磨了起来。 小小的一粒花珠磨得热热的充血起来,这块厚实的布料已经被花穴里流出来的水给完全浸湿了。 许司铎光是听沉嘉禾在他身上一边起伏一边喘就硬的不行,更别提他能感觉到腿上湿热的地方在越来越大。 但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温顺的像是个有温度的道具一样任由沉嘉禾拿着他自顾自的寻乐。 虽然是煎熬的,不过好歹也有一点甜蜜的成分在里面。 沉嘉禾自得其乐的玩了十几分钟才把自己给磨到了一个小高潮,她脱力的坐在许司铎的腿上,手无意识的垂了下去。 从许司铎肩上滑下来的手不小心滑到他的腿根,却碰到了一个硬鼓鼓的小包。 沉嘉禾现在也算是见过场面的人了,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许司铎早就起反应了,却一直安静的让她自己掌握节奏。 这个认知让沉嘉禾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有种两个人一起玩双人游戏,结果她一个人自顾自的通关了,另一个人却因为她的不配合还卡在开头的感觉。 刚拿着人家的大腿把自己玩舒服了的沉嘉禾也比平时更不见外一点,她摸索着许司铎裤子的拉链,想着投桃报李的帮他也顺利通关一下。 许司铎这时候当然不会不知趣的说什么不需要的话,他感觉到沉嘉禾的动作,只低声说:“慢一点。” 但沉嘉禾想快也快不出来,许司铎硬的太厉害了,如果不是裤子太厚,她甚至怀疑小许司铎能把裤子都撑变形。 偏偏沉嘉禾越摸,许司铎越兴奋。 “可以用点力。”许司铎的声音有点沙哑,“不用怕弄疼我。” 沉嘉禾突然觉得许司铎要是考虑改行的话,去配18+的广播剧或者游戏应该很受欢迎。 她听的耳朵发烫,手上的动作也大了一点。 许司铎似乎张开嘴用力喘息了两下,沉嘉禾这下连脸颊也开始变热了。 好不容易把小许司铎解放出来,沉嘉禾双手虚握着它,试探着上下套弄了两下。 动作不太熟练,但看起来像是有人教过。许司铎这时候突然很讨厌自己这种敏锐的直觉。 欲火依旧中烧,但却有另一种火也跟着烧了起来。 他深呼吸了一下,没能忍住在黑暗中翻腾的恶劣欲望,“舔一舔,可以吗?” “做的很好。” 黑暗有时候会给人带来恐惧,但有时候也会给人带来勇气。 沉嘉禾跪坐在许司铎的腿间,膝盖下面按照许司铎说的把浴巾迭起来垫着,她的手扶在许司铎的腿根处,下意识的仰起头。 昏暗的光线中,沉嘉禾能看到许司铎正低头看着她。 他的神情很模糊,但沉嘉禾却莫名觉得如果他的手能动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放在了她的头顶。 不被目光注视着让沉嘉禾自如了一些,她的手再一次圈住这根挺翘的肉棒,稍稍用力往下压下来一点,身体慢慢往前倾。 热热的气息存在感极其强烈的占据了她的感官,闻起来有一点点腥臊的味道,还有一点很普通的沐浴露的味道。 比沉嘉禾想象中的更好接受一点,她试探性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顶端。有一点咸咸的味道,没有其他什么特别的味道。 “哈……”许司铎反应很大的低喘了一声,手里的性器也兴奋的跳动了一下。 沉嘉禾仰起头,看到许司铎也仰起了头,如果不是光线太差,她可能还能看到男人脖颈上因为浑身紧绷而亘起的青筋。 “做的很好。”许司铎的声音像是掺进了沙粒一样变得低沉而沙哑,但他的语气还是很温和。 明明被捆住一动不能动的人是许司铎,但被牵着走的却像是沉嘉禾。 不过沉嘉禾现在还没注意到这一点,她得到鼓励之后低下了头,学着在打码的小电影里看到的动作一样张开嘴想把龟头含了进去。 但她忽略了尺寸差异,含到一半就含不进去了,下巴张大的发酸,咽不下去的口水差点把她呛住。 “别着急。”许司铎说,“不用含进去,舔一舔就好。” 沉嘉禾也只能放弃,她学着小黄文里的描写一边圈弄着肉棒,一边在龟头上慢慢的舔。 许司铎很知道该怎么给沉嘉禾正向的反馈,被弄得舒服的时候会低喘着夸她好孩子。 沉嘉禾听着听着觉得自己又湿了,她这个从小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还是第一次因为这样的事情被夸好孩子。 在某些时候很擅长举一反三的她突发奇想的稍稍含住了顶端的铃口,像是嗦螺蛳肉一样舌尖抵着吸吮了一下。 “唔。”许司铎克制不住的闷哼了一声。 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被猝不及防来这么一下,他觉得自己的魂差点都被吸出去了,整个人都是酥麻滚烫的,大脑里一时间除了快感什么都没剩下。 同样被猝不及防的被射了一脸的沉嘉禾茫然的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脸颊上慢慢往下滑落的粘腻触感。 之前每到石楠花开放的季节,沉嘉禾就能在网上看到很多网友发帖吐槽在道旁种这种树有伤风化。 沉嘉禾一开始不明所以,后来上网一查,说是石楠花的香味和精液的味道很像。 她想着现在许司铎也看不见,忍不住好奇的从脸颊上抹下来一点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沉嘉禾的家乡也有一条路在道旁种满了石楠花,她有几次路过正好是石楠花盛开的时候,现在一闻,精液的味道好像是和石楠花的香味有点像。 她正在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时候,却没发现许司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挣脱了束缚,抬手扯掉了蒙在眼睛上的眼罩。 但许司铎也只是看到沉嘉禾指尖沾着白色的液体凑近了闻,周围的场景就开始虚化消失。 第二天,周日,一切照旧。 沉嘉禾熟练的起早换内裤。 就是现在天气太冷了,手洗的衣服一天已经干不了了,要是再多做几次春梦,她就得买新的内裤了。 不过沉嘉禾已经摸清楚这种春梦的频率了,一周一次,最多两次,一般都在周末,就像是知道她工作日要上课一样。 周日上午依旧是大艺团舞蹈部的社团活动时间,这次王老师没来,不仅如此,沉嘉禾还得知了一个好消息。 因为临近期末考试,为了给大家留足复习时间,这周就是最后一次必须参加的社团活动,下周活动室还是开放的,但是来不来全看个人意愿。 沉嘉禾当然是不会去的。在知道这个学期属于社团份的煎熬就到此为止之后,她就连顶着寒风去食堂的步伐都轻快了很多。 这个学期倒数第二周的课也开始了,一些要在下一周随堂考试的科目开始划重点了。 但老师翻开书之前,又特别强调这不叫划重点,说是前几届有个学生因为老师期末划重点,认为这对整个学期都认真学习听课的学生不公平,直接举报到了校领导那儿。 最后这个倒霉的老师受了处分,之后的老师引以为戒,都不划重点。 沉嘉禾坐在靠后排的座位上,不敢想象在大学里还会有这样的人存在,还好这个老师还是挺好的,顶着压力也要照顾他们的分数。 可惜几分钟之后沉嘉禾就收回了这样的想法。 老师所谓的划重点就是在一本厚达三百多页的书里,去掉序言和课后习题,在剩下的两百多页的正文里给他们划出两百页的重点。 沉嘉禾一节课用完了一整只荧光笔,她看着自己换了本颜色的书,有种怀疑人生的感觉。 到了周五,这学期的期末考试的安排也出来了。 沉嘉禾的运气不错,期末有四门安排期末考试的科目,都集中在考试周的前三天。 在学校网站上查到自己的考试安排之后,她第一时间发消息给了她爸妈,问她是考完试当天回还是第二天一早回比较好。 因为燕州到怀州高铁都要五个小时,她考完试要下午五点半,要是她当天回,到怀州至少要到晚上十一二点。 沉嘉禾等到了晚上,收到她妈妈的消息,“先不订票,爸妈到时候去燕州,一起回来。” 小作文 再次坐到图书馆开始复习高等数学,沉嘉禾才想起来自己和周奕辰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她翻到和周奕辰的对话框,上一次的记录还停留在之前她去参加社团聚餐之前发消息问周奕辰能不能去接她。 想到这里,沉嘉禾突然一愣。 周奕辰不是会爽约的人,他那天晚上应该是去过酒吧的,以沉嘉禾对周奕辰的了解,他也不太像是会没头没脑直接找进酒吧里的人。 沉嘉禾想了想,又打开了通话记录往下翻。 社团聚餐的那天晚上周奕辰果然给她打过电话,但她没接到,等她第二天醒来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她就完全把这回事给忘到脑后了。 现在道歉的话是不是有点太晚了?沉嘉禾懊恼的想。 而且之后周奕辰也没有再找她,说不定是联系不上她找进酒吧里之后遇到了其他的社团成员,她们会和周奕辰说什么沉嘉禾可太能猜到了。 虽然沉嘉禾觉得自己现在身边的男女关系已经足够乱七八糟,不打算再去招惹周奕辰,但是她之前放人鸽子的行为太不礼貌了,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如果是她大半夜的赶去酒吧接人,人却被另一个人接走了,很可能还平白无故被人笑话一通,结果对方还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直接失联,她绝对会气的把人拉黑的。 沉嘉禾越想越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但她现在也不好意思直接找周奕辰道歉。 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等一会儿去吃中饭的时候在便利店给周奕辰买点零食,写张便利贴放在里面,交给周奕辰宿管站的阿姨让她帮忙转交。 想好之后,沉嘉禾总算能静下心来复习了两个小时高等数学。 十一点一刻,合上书本的沉嘉禾觉得自己的心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 本来她以为自己期中考试考的还不错,平时分应该也不低,期末考个五十分左右也能把总评拉到及格。 但她现在觉得自己可能有点乐观了。 心里凉飕飕的沉嘉禾食不知味的吃完中饭,去便利店里挑了一袋零食,看起来不是很多,一结账一百二。 沉嘉禾再次忏悔了一下自己失礼的行为,把便签条放进去,又走进了寒风里。 好在周奕辰住的宿管站也不是很远,沉嘉禾走进门口,正在里面房间里的阿姨立刻走了出来。 “阿姨,我这里有点东西要给周奕辰,您可以帮我转交一下吗?” 阿姨揣着手走过来,“没问题,但你要和他说一声……” 阿姨话没说完,旁边响起一声“阿姨好”。 声音挺熟悉的,阿姨和沉嘉禾一起转过头,好巧不巧的,就是周奕辰。 “这不是正巧了,你直接给他呗。”阿姨说。 沉嘉禾尴尬的不行,但现在她也只能顶着周奕辰错愕的神情把手里的东西交出去,“这是给你的,上次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周奕辰似乎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沉嘉禾干脆把袋子往他面前的地上一放,直接转身离开了。 又一次寒风扑面,沉嘉禾打了个寒战,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过的真是跟在做梦一样。 沉嘉禾回到图书馆后不久,就收到了周奕辰给她发的小作文。 一条消息占满了一整个聊天框,大概意思是那天他去酒吧正好遇到谢珩带她离开,但他太胆小了,他明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却没有阻拦谢珩,之后他在表白墙看到那条说说也一句话都没说,应该道歉的人是他才对。 他又说这段时间因为内疚一直不敢和她联系,他前段时间把大一时候的高数笔记整理出来了,如果她需要的话,可以全都拿给她。 沉嘉禾认真的看完,认真的回了一篇小作文,说这些不是他的问题,他不需要自责,之后也没和他客气,说自己非常需要这些笔记。 消息发完没多久,周奕辰就说她现在方便的话就给她送过去。 “方便的,我现在就在图书馆。” 沉嘉禾发完自己的座位号,犹豫着要不要去楼下的咖啡店里给周奕辰买杯咖啡。 但她想想又觉得自己是出于礼貌送的,周奕辰却可能会误会,最后她还是待在座位上心不在焉的继续复习。 半个小时之后,周奕辰一身寒气的走到了沉嘉禾座位旁边。 他背着一个书包,双手插在兜里,两个人有点尴尬的对视笑了一下,周奕辰就放下书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本笔记本递给沉嘉禾。 “谢谢。”沉嘉禾感激的接过。 “不客气。”周奕辰说完就拉起书包的拉链,“我一会儿要去找老师,就先走了。” 沉嘉禾愣了一下,“噢,好的,拜拜。” “嗯,拜拜。” 周奕辰离开之后,沉嘉禾翻开笔记本,意外的发现在扉页上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和专业班级,也是管理学院的,看班级是和周奕辰同一届的。 沉嘉禾这才想起来周奕辰是数学专业的,他们学的高等数学和非数学专业学的高等数学用的不是一本教科书。 所以这本笔记本根本不是周奕辰自己大一时候的笔记,应该是他专门找其他专业的人要的。 沉嘉禾有点感动又有点愧疚,她继续往后翻,又发现笔记里有两种不同的字迹,一种是旧的,旁边的批注则都是新的。 周奕辰应该是问别人要来笔记本之后又自己加了一遍批注,写清楚什么知识点比较重要容易考到,什么公式容易记混,什么题型有更简便的解法之后才交给她。 沉嘉禾突然觉得这本笔记本沉得都有点拿不起来了。 说件事情 po 18v s.com 托周奕辰的福,第一天考的高等数学沉嘉禾觉得自己发挥的还行,至少及格是没问题了。 除了数学,其他科目沉嘉禾都挺有把握的,不说和每节课都坐一二排的卷王们争排名,绩点保持在3以上还是没问题,当然,得是5分制的算法。 第一天考完试,沉嘉禾就迫不及待的给她爸妈发消息。 之前她妈妈跟她说不用买票之后,沉嘉禾问他们是不是要来燕州旅游,打算什么时候来,酒店有没有定好。 沉嘉禾之前来报道的时候虽然也是爸妈一起送来的,但是因为当时沉先明公司有事请不出假,把她安顿好了之后,沉先明和祝兰蕙就急匆匆的赶回去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rouwennp.m e 这次沉嘉禾本来兴致冲冲的想着他们要来旅游,要给他们订酒店什么的,但祝兰蕙却说让她先安心准备考试,这些不用她操心,他们自己会订的。 沉嘉禾问他们什么时候来他们也不说,只说等她考完试过来,让她不要因为他们分心。 沉嘉禾也只能无奈作罢,但她没想到她今天问祝兰蕙,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 祝兰蕙只简单的恭喜她考完数学,让她接下来的考试也好好准备,他们该到燕州的时候自然就到了,让她不要操心。 虽然沉嘉禾觉得自己记忆中的爸妈不太像是会自己订车票订酒店找旅游攻略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人,但她又转念一想,有可能是自己离家太久让爸妈觉得寂寞了呢,毕竟网上子女上大学之后父母生二胎的例子都很多。 沉嘉禾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考完剩下的三门考试,一走出考场就给她妈妈发消息。 祝兰蕙很快回复:“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就能见到我们了。” 沉嘉禾以为他们明天到燕州,又问他们明天几点的高铁,结果祝兰蕙回了一句,“我们到了会给你发消息的,别担心。” 沉嘉禾虽然觉得他们有点怪怪的,但也没多想,回宿舍花了一晚上把自己要带回家的东西整理好了。 第二天一早,沉嘉禾定在七点半的闹钟刚关掉,就看到她爸爸给她发的消息。 “起床了吗?起床了给爸爸回个电话。” 沉嘉禾连忙起床穿好衣服,到走廊上给她爸爸回电话。 “老爸,你们准备出发了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嘉禾,爸爸要先和你说件事情。” 沉嘉禾心里咯噔一下,以为网上的社会新闻要成真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心情复杂的说:“你说吧。” “你外婆她……半个月前查出来了不好的病,我们这次来燕州是特地带你外婆来看病的,我们昨天就到了,挂到了今天上午十点半的号,你妈妈她……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太好,我怕她一会儿心理承受不住,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过来陪陪你妈妈。” 沉先明说这段话的时候哽咽了好几次。 沉嘉禾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等听到最后一句话,她已经哽咽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我有空,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路上注意安全,过马路的时候一定要看红绿灯,别着急。” 沉嘉禾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她放下手机,眼泪跟开了闸门一样不停的往外流。 她妈妈祝兰蕙是独生女,她爸爸沉先明则有一个亲哥哥,但沉先明的父母从小到大都偏宠他的大哥。 沉先明结婚之后,自然而然的更亲近他的岳父岳母,逢年过节也都是和他的岳父岳母一起过的。 本来怀州周边地区就不比北方人情热络,为了拆迁分的两套房子女把年迈的父母气死的例子都不少见。 对沉嘉禾来说也是如此,她跟自己爷爷奶奶的感情不深,但和外婆外公的感情却很好。 宿舍里其他的人都还没醒,她一边安静的哭一边收拾东西准备去医院,包里除了一大包抽纸其他几乎什么都没带。 临出门前沉嘉禾在卫生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红的不像话的眼睛,觉得自己现在去医院指不定是她安慰她妈妈还是她们两个一起抱头痛哭呢。 沉嘉禾接了点冷水洗了一把脸,冻得手指和脸都通红的,拿了纸巾擦干净之后,她又忍不住想要哭了。 但她觉得自己再哭下去一会儿都没法见人了。 她用力深呼吸了一下,拿出手机一边从微信朋友圈刷到微博热搜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一边低着头用围巾裹住了自己大半张脸,往校门口走去。 燕州的最低气温老早就低到零下了,沉嘉禾低头刷着手机,刷了一路却一点都不记得自己看到了什么,手倒是冻得像是僵掉了一样都快没知觉了。 走出校门口,沉嘉禾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打车。 她好不容易忍了一路的眼泪因为这一点小事情又流了出来,她找了一个避风的角落背对着大街一边哭一边输入目的地。 心神不宁的沉嘉禾根本没注意到校门口停了一辆有过数面之缘的车,也没注意到身后靠近的人。 “沉嘉禾?” “后半句是假的。” 车上的暖气开的很足,沉嘉禾搓了搓正在回暖的手,还有点没回过神来。 几分钟之前,沉嘉禾意外的在校门口遇到了谢珩,谢珩看到她正准备打车,说现在正在上班高峰期不好打车,他可以送她一程。 沉嘉禾还在犹豫,谢珩就轻轻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到了车门前面,“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放心。” 上车之后谢珩问沉嘉禾的目的地,沉嘉禾说完自己要去肿瘤医院又忍不住哭了,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哭的很烦人。 但谢珩只是让司机绕开早高峰拥堵路段,给她拿了一包湿纸巾。 沉嘉禾本来还担心谢珩会问她为什么哭,又为什么要去肿瘤医院,她怕谢珩越问她越想哭,但是谢珩却什么都没说,安静的等她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几分钟,沉嘉禾总算把眼泪止住了。 谢珩拿了一瓶矿泉水,轻声说喝点水,在沉嘉禾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才咔哒一声把瓶盖拧开递给沉嘉禾。 “谢谢。”沉嘉禾小声说。 “不客气。” 谢珩停顿了一下,“燕州肿瘤医院和谢氏医疗有合作,我和他们的院长有点交情,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找我。” 沉嘉禾握紧了手里的矿泉水瓶,抿了抿唇,没有一口回绝,“谢谢。” 谢珩微微点头,没有再说话。 开过一段路之后,谢珩突然让司机靠边停一下。 谢珩转头对上沉嘉禾看过来的视线,“稍等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沉嘉禾正好看到车窗外面是一家便利店,点头说:“好的,您去吧。” 谢珩听到沉嘉禾的称呼眉梢微动,但也没说什么,拉开车门下车。 外面凛冽的寒风刚扑进来一点就被车里的暖气给冲散了,沉嘉禾收回目光,定定的看着自己还通红的手。 没到五分钟,谢珩就拿着两样东西回来了。 听到车门开合的声音,沉嘉禾下意识的转过头,谢珩正把一个东西递给她。 沉嘉禾低头看过去,是一瓶阿华田。 “热的,如果吃过早餐了就捂捂手。”谢珩说。 沉嘉禾一早上根本没顾上吃早饭,接过阿华田的时候突然有点感动,“谢谢。” 但热乎乎的阿华田刚捂到手里,谢珩又把一个被毛巾裹着的东西递给了她。 “这是冰块。需要敷一敷眼睛吗?” 沉嘉禾有点窘迫的说:“要的,谢谢您。” 谢珩把冰块交给沉嘉禾,突然问:“你不好奇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校门口吗?” 沉嘉禾本来没什么心情问这个,但谢珩这么一说,又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用冰块盖着一只眼睛转头问谢珩:“为什么?” “我在等你。”谢珩说,“今天的星座运势说,我今天早上能在燕州大学门口遇到我的有缘人,所以我特地去门口等你的。” 沉嘉禾愣了一下,她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很假,但谢珩的神情和语气又很认真,她将信将疑的问:“真的吗?” “后半句是假的。” 沉嘉禾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迟钝的意识到谢珩是在和她开玩笑。 “您在等我?您找我的话可以直接电话联系的。” 谢珩却摇了摇头说:“我在等一个负荆请罪的机会。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的考虑不周给你带来了不必要的伤害和困扰,抱歉。” 沉嘉禾没想到谢珩竟然也知道这件事情了,她连忙摆手说:“没关系的,都已经过去了。” 谢珩看了看沉嘉禾,从自己的皮夹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沉嘉禾。 沉嘉禾疑惑的接过,“您上次给过我您的电话号码了。” 但比起上次只写着一串数字的便签,这张名片就高端了许多。 质感厚实,简约的黑白配色,正中间写着谢珩的名字,下面四个字谢氏集团,再下面就是一串电话号码。 不过这串号码和沉嘉禾印象中谢珩上次给她的号码不太一样。 “这个号码是我的助理冯向东在管理,你上次见过的,你如果有什么事情不想直接找我的话,找他是一样的。” 沉嘉禾点头说好的。 虽然找助理和找谢珩本质上没什么差别,但沉嘉禾觉得找助理的心理负担要轻得多。 这就像是她的任课老师和研究生助教一样,她有问题的话能找助教绝对不会直接找老师的。 谢珩不知道沉嘉禾在想什么,但等把人送到医院门口,沉嘉禾准备下车的时候,谢珩喊住她说:“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希望你不要再用您来称呼我了,可以吗?” 沉嘉禾有点窘迫的点头,“好的。” 医院门口的车尤其的多,沉嘉禾下车之后谢珩的车就缓缓的重新汇入车流,她转身往医院走了几步,发现自己把谢珩车里的毛巾也拿着了。 毛巾里面的可食用冰块还没全化完,阿华田也还有一点温热。 沉嘉禾没喝,捂在手里照着她爸爸给的位置上了扶梯。 医院里的人很多,燕州肿瘤医院在全国都享有盛誉,每天都有从各地奔波而来的病人。 像沉嘉禾这么年轻的人很少,来来往往的人大多四五十岁,无一例外愁眉紧锁、神情疲惫。 沉嘉禾的心情也不自觉地变得压抑起来,她快步走到诊区,看到角落里的爸爸妈妈。 他们挂的号在上午十点半,沉嘉禾出宿舍的时候刚过八点,但路上堵车堵得厉害,现在已经快到九点半了。 沉嘉禾走过去,喊了一声爸妈。 “要谢的话还是得谢谢你的女儿。” 祝兰蕙抬起头,眼睛通红,看到沉嘉禾先转头看向沉先明,嗔怪道:“你让嘉禾过来干嘛?” “反正早晚要告诉她的,她现在也已经是成年人了,家里的事情应该让她参与的。” 沉嘉禾连忙点头,“是我要来的。” 她把手里的冰块和阿华田借花献佛的塞给祝兰蕙,“这是冰块。你们早餐吃了吗?” 祝兰蕙把阿华田还给沉嘉禾,又打发沉先明去买早餐。 沉先明给沉嘉禾一个眼神,让沉嘉禾看着祝兰蕙一点,自己转身走了。 候诊室里说不上多安静,也没有多吵闹,正好够沉嘉禾听到祝兰蕙的声音。 祝兰蕙说这几年沉嘉禾外婆的身体一直有点不舒服,但查来查去没查出什么问题来,直到上个月外婆全身都出现了淋巴结,去医院一查,恶性肿瘤晚期。 怀州的医生说只剩下三五个月了,如果还是想做手术的话建议他们到燕州肿瘤医院,这里的金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 但是金医生的号排到了两个月之后,他们只能挂了另一个主任医师的号。现在外婆外公还在酒店,就看一会儿医生怎么说。 沉先明没多久就买了早餐回来,三个人食不知味的把早餐吃完,等到了十一点才叫到他们的号。 医生照例问了病人的情况,把他们带来的检查报告一张张看完,最后给出了和怀州的医生一样的回答。 “她这个年纪没有什么做手术的必要了,平白给老人家增加痛苦,但是你们想试试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安排,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就算手术成功,术后康复也……” 医生话没说完,只摇了摇头,“看你们自己决定。” 祝兰蕙没能忍住流了眼泪,短暂的沉默之后,沉先明说他们再考虑考虑。 医生见多了这样的场面,苍白的安慰了两句。 走出诊室,外面的病人和家属也怀着和他们一样的心情走了进去。 沉嘉禾拿着手机站在墙边,转弯处沉先明正在安慰祝兰蕙。 医院里的空调打的很热,沉嘉禾的手很热,却打了个寒战。 她听到她妈妈压抑的哭声,从口袋里拿出谢珩给她的名片,在短信界面输入这串号码,再一个字一个字的编辑短信。 沉嘉禾的手有点抖,视线也有点模糊,打字打的很慢。 “冯助理您好,我是沉嘉禾,冒昧打扰您了,我想问问谢先生能不能请燕州肿瘤医院的金医生帮忙看看我外婆的检查报告,谢谢。” 消息发出去之后,沉嘉禾用力呼吸了一下,还没抬起头,冯向东的消息就回了过来,“没问题的,您请稍等一下。” 沉嘉禾抱着手机等,没过几分钟,又是一条新消息。 “沉小姐,金医生会在午休时间帮您看一下报告,您就不需要挂号了,等到十一点半午休时间开始之后,直接去3楼B诊区6号诊室找金主任就行,他会在办公室等您过去的。” 沉嘉禾激动的手机都要拿不稳了,“谢谢,太感谢您了。” “不用谢我,这都是谢总的功劳,您要道谢的话,还是下次亲自和谢总表达谢意更好。如果之后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您可以再来找我。” 沉嘉禾回了一个好的,连忙去找她爸妈了。 沉嘉禾用的说辞是她有个同学的家长正好在这里工作,和金主任是同事,她找的同学帮忙。 沉先明这时候也没心思怀疑沉嘉禾这个从小到大都不擅长交朋友的人哪里来的关系这么好的同学,只说要沉嘉禾之后好好感谢人家。 沉嘉禾心虚的应下,“我会的。” 三个人又等到了十一点四十多,金主任的办公室里的病人才离开。 沉先明敲门进去,金主任抬起头,刚要说话,看到沉先明身后的女孩,又改口问:“是沉嘉禾沉小姐吗?” 沉嘉禾怕金主任戳穿她,连忙点头说:“是我,医生您好,不好意思耽误您的午休时间了,这是我爸妈,我们今天来是想请您看看我外婆的病例。” 金主任笑了笑说:“没事,来,检查报告我看看。你外婆来了吗?” 沉先明连忙把检查报告递上去,“她人还在酒店,需要让她过来吗?” “不急,我先看看报告。” 金主任一张一张的仔细看完报告,又详细的问了祝兰蕙最近沉嘉禾外婆的食欲、睡眠之类的情况。 最后金主任把报告重新收好说:“我和你们一起去酒店看看患者的情况方便吗?” 沉先明又惊又喜的说:“当然方便,我妈她是不是还有希望?” “具体的得看到患者本人才能下定论,但是现在听你们的描述,病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祝兰蕙差点膝盖一软给金主任跪下了,“医生,我们也不贪心,就算她能多活个三五年我们也知足了。” 金主任连忙把人扶起来,“别急,先起来。” 四个人一起离开诊室,金主任说直接开他的车去酒店就行,沉先明知道这是沾了自己女儿的光,上车之后就问沉嘉禾的同学是不是燕州人,他们得请人家一起吃顿饭才行。 沉嘉禾硬着头皮说她问问。 沉先明又邀请金主任一起,金主任大致也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笑着说他不和患者家属吃饭,也不收礼,他们的好意他心领了。 到了酒店,金主任一起上楼看了外婆的情况,又问了几个问题。 走出房间之后,金主任跟沉先明和沉嘉禾说她外婆的身体状态还不错,但是不建议手术,让他们回怀州先做两个疗程的化疗,之后看身体情况要不要再做第三次。 他特别交代说病人和家属的心态是最重要的,一定要让患者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补充足够的营养,比什么都重要。 最后他还给沉先明留了联系方式,让他之后遇到什么情况的话可以直接联系他。 金主任坚持不留下来吃饭,沉先明和沉嘉禾送他下楼的时候,沉先明哭的跟泪人一样,对金主任千恩万谢的。 金主任摆手说不用,看了看沉嘉禾,笑着说:“要谢的话还是得谢谢你的女儿。” 金主任离开之后,沉先明又问沉嘉禾问过她同学有时间一起吃饭没有。 “他们说不用了。”沉嘉禾无奈的说。 沉先明却坚持让沉嘉禾带点礼物亲自去道谢。 沉嘉禾仰头叹气,“行,那我一个人去总行了吧。” *我也感觉得到节奏有点慢,下章会是现实中的肉 “我很健康,也很干净。” 下午四点半,沉先明和祝兰蕙把沉嘉禾送回燕大门口。 他们一会儿就要坐高铁回怀州,沉嘉禾的行李还没收拾好,打算明天中午自己回去。 沉先明送下车,把下午抽空去买的礼物塞到沉嘉禾手里,让她一定记得给她同学送过去。 沉嘉禾无奈点头,“我知道了,放心吧,你们自己注意安全。” “你也是,买好票和我们说一下。”沉先明匆匆叮嘱了几句,就要赶回酒店接上老人一起去高铁站。 沉嘉禾拎着两盒礼物冒着寒风回宿舍,舍友都还没回家,但人也都不在。 她杵在自己的书桌前纠结了好一会儿,给谢珩的私人号码发了条短信。 “谢先生,很感谢您今天的帮助,不知道您今明两天什么时候有时间,如果方便的话,我想亲自向您道谢。” 编辑完短信,沉嘉禾又读了两遍,把您改成了你之后,深吸一口气,点了发送。 过了快半个小时,沉嘉禾才收到谢珩的回信,“刚才在开会。今晚七点之后我有空。” 紧接着谢珩又发来一个地址,一看就知道是个小区。 沉嘉禾心里有点打鼓,看到谢珩又发来一条,“明天一早我就要出差。如果你今晚过来的话,提前和我说一下,我会让安保放行的。” 沉嘉禾按了按心口,“我过去的,大概七点半左右。” 谢珩回了一个好。 退出短信界面,沉嘉禾输入地址导航了一下,打车过去要一个小时,而现在已经快五点半了。 晚上七点二十七分,沉嘉禾敲响了谢珩家的门。 这里她上次来过,但这次来,她的心境却和上次截然不同了。 谢珩打开门的时候正在接电话,看到沉嘉禾手里提着东西,他伸手接过放在了墙边,又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新的女士棉拖弯腰放在地上。 沉嘉禾轻声说了声谢谢,谢珩微微点头,一边简单的用嗯、我知道之类的短句回应电话那头的人,一边转身进了客厅。 沉嘉禾关上门跟进客厅,谢珩正从厨房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 谢珩把手机拿远了一些,对沉嘉禾说:“稍等。先坐一下。” 沉嘉禾挨着沙发边坐下,挺着背双手放在膝盖上,“没关系,您、你忙。” 谢珩的唇角弯了一下,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给沉嘉禾拧开了水放在她面前。 “谢谢。” 谢珩依旧点了点头,走远了几步,沉嘉禾模糊的听到他似乎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他不会管这件事情的,剁手还是剁脚都随他们。 沉嘉禾不敢乱猜,就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没过几分钟,谢珩挂断电话走了回来,目光在玄关的礼盒上停留了两秒。 沉嘉禾立刻站起来说:“这些是我爸妈准备的,他们也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买的一点点小礼物,希望你能收下。” 谢珩抿出了一点笑意,“叔叔阿姨费心了,外婆的情况怎么样?” 沉嘉禾有点意外谢珩会关心她的外婆,“金医生说还有希望,他们已经回怀州准备化疗了。” 谢珩比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自己也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如果后续遇到其他问题,不论是资金方面还是什么的,都可以来找我。” 沉嘉禾在沙发上坐的不太安稳,她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虽然谢珩说的轻描淡写,但沉嘉禾却欠不起这样的人情。 她攥了攥手,“谢先生,我……” “你想报答我是吗?”谢珩打断了沉嘉禾犹犹豫豫的话。 沉嘉禾面色涨红,不敢看谢珩的点了点头。 “我不需要你报答我。” 在沉嘉禾抬起头看向谢珩的时候,他笑了笑说:“你可以把这看作是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助,当然,如果你愿意在我帮助你的同时,也给予我一些我需要的帮助,就再好不过了。” 沉嘉禾的脸颊烫的厉害,她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暗示当然听的明白。 虽然最后的结果没什么差别,但报答和互相帮助这两个词本身暗含的意思却是不一样的,就像是您和你之间差别一样。 她在这一刻想到了很多人,也想到了从来都像是小透明一样的自己。 沉嘉禾一直都认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有点天赋、有点长相,但不上不下的,性格又不讨喜,没什么主见,不擅长拒绝。 她理性的知道自己会度过平凡的一生,但也感性的幻想过有一个专属于她的美满的爱情故事。 直到谢珩他们的出现,把这一切全都给打乱了。 沉嘉禾知道自己不该沉溺在这样的虚幻中,但是在谢珩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半蹲下来,仰起头对上她的目光的时候,她却忘记了自己本来想说什么。 “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就可以离开,而如果你愿意,我保证我们会一起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谢珩的声音低沉悦耳,他停顿了一下,“一个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愉快夜晚。” 沉嘉禾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跳的太快了,她无意识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谢珩的手放在了她大腿旁边的沙发上,在这时候他又守礼的过分,尽管两人之间的氛围已经暧昧到滚烫,但他却没有碰到沉嘉禾分毫。 “我很健康,也很干净,我可以给你提供我近期的体检报告,如果你想看的话。” 沉嘉禾面红耳赤的摇头,“我不想看。我、我也是。” 她也是什么?也很健康和干净? 谢珩突然有点想笑,但这时候笑出声来未免太破坏氛围了,于是他把这个我也是当作沉嘉禾默认这个愉快的夜晚即将开始。 他站起身,很轻松的将沉嘉禾压倒在了沙发上。 “我们将会是彼此的第一次。” “在这里吗?”沉嘉禾的手有点怯怯的压在谢珩的手背上,“……我还没洗澡。” 天花板上的灯光很亮,沉嘉禾想自己现在一定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一样了。 谢珩低头亲了亲沉嘉禾的唇角,声音含糊,“一会儿再洗。” 他也不打算把第一次交代在沙发这样草率的地方,他直起身,把沉嘉禾打横抱了起来。 沉嘉禾第一次意识清醒的时候被人公主抱起来,脑海里最先冒出来的想法竟然是谢珩会不会抱不动她。 “我可以自己走的。”沉嘉禾小声的说。 谢珩的步子很稳,听到这话笑了笑说:“可以,但没必要。” 卧室里没有开灯,谢珩把沉嘉禾放在床上,起身准备去开灯的时候听到沉嘉禾轻声问:“可以不开灯吗?” 谢珩转过头,从门外照进来的客厅的灯光足够他模糊的看清面前的人,他没有强求,转而问:“冷吗?温度要调高一点吗?” “不冷。”沉嘉禾甚至觉得有点热了。 谢珩还是把温度调高了一点,他压上床的时候,原本半坐着的沉嘉禾紧张的躺了下去。 “别紧张。”谢珩说,“我不会弄疼你的。” 沉嘉禾听到这句话突然想起来了第一次梦到和谢珩的春梦,梦里的谢珩动作粗鲁又莽撞,把她弄得疼的不行。 尽管只是梦,但真实的给沉嘉禾留下了心理阴影。 谢珩正在留意着沉嘉禾的神情,在他说出这句话之后,沉嘉禾反而变得更加紧张了,似乎还有点害怕。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话,也想起了他和沉嘉禾的第一次梦。 混乱、暴力而淫靡,对他来说是久旱逢甘霖,但对沉嘉禾来说绝对算不上什么好的体验。 谢珩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败兴的话,但好在他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俯下身,很轻的舔吻沉嘉禾颈侧。 沉嘉禾有点痒,不自觉地撇过头往旁边避开,谢珩不紧不慢的追上去,往上含住她的耳垂。 她的外套脱在了客厅里,现在身上只剩下一件宽松的毛衣和贴身的保暖内衣。 谢珩的手是暖和的,摸进去的时候只让沉嘉禾觉得痒痒的。 女孩的身上软软的,谢珩感觉她比上次聚餐醉酒的时候稍微胖了一点,但摸起来比上次更柔软丰盈了。 “……有点痒。”沉嘉禾忍不住说。 不只是痒,还有点热,外面热,里面也热。 谢珩也摸到了一点点潮腻腻的汗,“把衣服脱掉吧。” 他的手抽出来抓住毛衣的边,沉嘉禾有点迷糊的抬起身配合谢珩的动作。 沉嘉禾乖的不像话,谢珩得寸进尺的把沉嘉禾扒了个精光。 这次沉嘉禾总算不热了,但她还是第一次光溜溜的躺在一个异性的面前,她忍不住羞怯的抓着身下的被子往身上盖。 谢珩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脱掉之后才把人重新从被子里扒出来。 “冷吗?”谢珩又问了一次。 沉嘉禾的手心还热乎乎的,“不冷。” 谢珩的手心比沉嘉禾的皮肤更烫,他的手从沉嘉禾的腰肢摸上去,握住了两团软绵绵的乳肉。 平常自己摸没什么感觉的地方此刻却敏感的过分,痒也不只是单纯的痒了,还有点说不清的酥麻感觉。 谢珩把乳尖夹在指间让它挺立起来,低头含进了口中。 湿漉漉的舌头舔了几下之后,他松开手像是婴孩吃奶一样把乳肉大口的吃进去,舌尖抵着乳头用力的吸吮起来。 “唔……”沉嘉禾浑身一软,乳尖被吸的又疼又麻,但腿心却不受控制的流出了一股潮腻腻的暖流。 谢珩的另一只手则往下摸到了沉嘉禾夹紧的腿间。 他的手插进柔软的腿缝里,指腹在热乎乎的穴口摸到了一手粘腻的花液。 沉嘉禾下意识的并紧腿,谢珩的手动不了,只能手指小幅度的在花唇中间来回抚摸,把花液抹在上面小小的阴蒂上揉开。 快感直白而强烈,沉嘉禾的身体软的使不上劲,水也不吝啬的越流越多。 谢珩抬起头又去亲沉嘉禾的唇,但只是浅而轻的吻,深而重的是他插进花穴中的手指。 这是沉嘉禾第一次在现实中感受外物进入身体的感觉,有点奇怪,但不疼。 谢珩能感觉到沉嘉禾的身体并不抗拒,手指没入到指根的位置,抽插几下之后加进第二根。 沉嘉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像是又被撑开了一点,有源源不断的湿意正从这个被撑开的口子里流出去。 谢珩很有耐心的扩张到第三根手指,一边并着手指把花穴插得咕叽咕叽的作响,一边揉着阴蒂把人送上了高潮。 在沉嘉禾喘着气浑身酥软的感受着高潮的快感的时候,谢珩倾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来一盒套。 塑封和纸盒拆开的声音让沉嘉禾回过神来,她的目光聚焦在谢珩的手上,正好看到他撕开了一个包装袋,把里面半透明的小圆圈拿出来。 谢珩看得出来沉嘉禾有点想问但可能不好意思问,他一边捏着头把安全套套在早就硬的不行的肉棒上,一边给沉嘉禾解答疑惑。 “今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刚买的。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谢珩的声音有点沉,但听得出来心情很好。 他握着沉嘉禾的腿放到自己的腰上,又拿了一个枕头垫在下面。 粗长的性器抵在湿软的穴口,谢珩俯下身挡住沉嘉禾的视线,在亲上去之前低声说:“我们将会是彼此的第一次。” 沉嘉禾原本还有点紧张的心情因为这句话突然软成了一片,谢珩的呼吸和他的性器一起侵入沉嘉禾的感官。 “累了?” iyuzhai wu.xy z 谢珩的动作很慢,沉嘉禾没有喊疼,但他还是忍着让她慢慢适应。 湿软紧致的花穴远不是梦境中拙劣的仿制能比的,里面软而热,穴肉紧紧的缠裹上来,让他甚至有一种微微眩晕的快感。 但沉嘉禾不是不想喊疼,而是谢珩压在她身上不断的亲她,让她都有点喘不上气来。 男人的肉棒要比刚才的几根手指要粗的多,谢珩按着她的腰肏进去,穴口被拉扯开,有点疼,但也有点说不上来的快感。 沉嘉禾热的厉害,脑袋也不太清醒,感官都集中在正被一点点撑开的地方。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 yushuwuone.c om 她能感觉到身体里的性器挤开瑟缩的软肉插到了最深处,花穴里有点胀胀的,但男人还不满足的想要继续往里,被抵着碾磨的花心一阵阵的泛酸。 沉嘉禾被磨的受不住的往上躲,“别、已经到底了。” 谢珩手上用力按住沉嘉禾的腰,哑着嗓子说:“我知道。” 他松了松手,握着她的腿根往两边分开,把中间被撑开的花穴完全露出来,直起身低头看过去。 女孩浑身上下都是白白净净的,而嫩白的腿心里这时候却插着一根面目狰狞的深色的肉棒,在谢珩把性器往外抽的时候,半透明的套上还带出来几缕血丝,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但谢珩只觉得身体里的欲望在这一刻都沸腾了起来,理智彻底被情欲俘获。 他完全忘记了在他把沉嘉禾放到床上之前,自己说要给她留下一个愉快而难忘的夜晚的承诺。 脑海中唯一剩下的念头只有肏死她。他已经等待这一刻等待了二十六年,他有资格尽情的享用他忍耐的嘉奖。 沉嘉禾在昏暗的光线中模糊的看到了谢珩的脸,他的神情模糊,唯独眼睛像是饿狼一样闪烁着贪婪与欲望。 但她还没来及说话,肉棒又一个用力肏了进去。 刚才细致的前戏就像猎人捕获猎物之前的一个试探,而试探之后就是毫不留情的扑咬。 谢珩肏的又深又重,里面湿软的穴肉刚缠上来,就被他强硬的碾开,每一下都要撞到最深处的花心才算数。 沉嘉禾没挨几下就忍不住低喘着讨饶,“能不能、轻点。” 花穴里又热又麻,最深处的花心又被撞得酸涩的发疼,感官混乱而强烈,沉嘉禾都分辨不出是酸痛还是快慰。 谢珩很轻的笑了一声,把沉嘉禾从床上揽进怀里的时候说:“不能。” 房间里暖气开的很足,两个人光着身子都热出了一身的汗。 谢珩的手抚摸着沉嘉禾汗湿的脊背,把人抱进怀里往下按。 已经顶到底的肉棒又往里插进去了一点,怀里的人仰起头可怜兮兮的哭叫了一声,一股热流当头浇下来,从性器相连的缝隙里渗出来一点花液。 沉嘉禾觉得自己要被顶穿了,又疼又爽的感觉完全超出了她对于性爱的认知,她的眼角溢出了一点生理性眼泪,胡乱的抓着谢珩的胳膊往上想要逃。 谢珩的呼吸重的不像话,头皮到尾椎骨都在发麻,他掐着沉嘉禾的腰,在往上肏弄的时候还要用力把人往下按。 热液不断被挤出来,沉嘉禾哭着求饶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最后变成了含糊的低喘。 沉嘉禾几乎要被这种强烈的快慰给逼疯,面前模糊的视野在一上一下的晃动。 她听到自己在混乱的喊着不行了、不要了,但是男人不为所动的一下下的掐着她的腰插到最深处。 快感被轻易的堆积起来,然后倾倒,她无意识的勾住了谢珩的脖颈,喘息变得急促,快感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流过,最后全部变成了淫水浇在肉棒上。 沉嘉禾浑身都软的没有力气,唯独花穴在拼命的挛缩。 谢珩的下颌线条紧了紧,濒死般的快感窜进他的脑海中,他没有忍着,握着沉嘉禾的腰插进最深处,痛快的射了出来。 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了低沉的喘息声,谢珩半合着眼睛缓了半分钟,身体酥麻的感觉开始慢慢褪去,他也从这种前所未来的快感中回过神来。 怀里的人也半合着眼睛,她的唇微张着,眼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看起来有点疲惫。 谢珩低下头亲了亲沉嘉禾的眼睛,“累了?” 他的声音沙哑的像是从沙砾里滚过一样,沉嘉禾抬眸看过去,轻轻点头,“我想洗澡。” 谢珩又在沉嘉禾的唇边亲了一下,才把人从自己身上抱起来。 射精过后的肉棒还没完全软下去,从穴里抽出来的时候发出了一点细微的声响。 沉嘉禾这时候又开始害羞,她自己撑着发软的腿跪坐起来,目光却不自觉的往下看。 刚从她身体里出来的性器上裹着一层半透明的乳胶,套里面是乳白色的精液,套外面也是被捣成乳白色的淫水。 谢珩大大方方的把套取下来打结,失去这层半遮半掩的阻隔之后,深色的肉棒看起来更加具有攻击性了。 沉嘉禾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慌忙移开目光,抬起头,却不期然的撞上谢珩带笑的神色。 “我、我去洗澡了。”沉嘉禾下意识的用手捂着胸口下床,却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床下铺着地毯,谢珩刚要去扶,沉嘉禾就自己站稳了匆匆的往洗手间走去。 谢珩没急着跟上去,他从床头柜上抽了纸巾把用过的安全套裹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又从盒子里拿了一个新的。 他拨了拨剩下的几个塑封包装的套。看沉嘉禾还这么有精神,这盒用完估计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