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节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作者:啾啾大王 文案: 温童是个时空局小员工,兢兢业业在小世界里扮演好自己工具人炮灰的身份,可是小世界的主角攻受们都莫名其妙地变疯了。 世界一:《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了》 温童在小世界里呆了十年,终于迎来了自己的炮灰结局:和白月光主角受同时被绑架,主角攻选择救白月光,他死于绑匪枪下。 绑匪威胁主角攻:“现任男友和白月光,你救谁?” 主角攻毫不犹豫地选白月光。 温童乖乖等死,绑匪冷笑着问他:“现在死心了吗?” 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绑匪调转枪口,对着白月光按下扳机。 白月光身受重伤,仍在安慰他:“别怕,我没事。” 主角攻看着白月光不致命的伤口:可惜了,没死。 温童:??? 不对劲,你们都不对劲。 —— 还没确定,后面可能会写的世界 1、宿舍文学之谁是真凶 2、穿成万人迷主角受的弟弟后我成了万人迷 3、网游:同时接三个老板的单子后我翻车了 4、佛子黑化堕魔:从此不拜神佛,只求欲望 任何问题wb@啾啾大王吖,评论不一定看得见。 【阅读提示必看】 ——章节名或提要有修字的因为不可抗力大修过,和初版不同 1、极端控党勿入,洁党慎入,内涵狗血酸爽剧情,我是土狗,疯狂的土狗。 2、受逃攻追,非单纯的万人迷甜宠文,介意勿入! 3、慢穿,一个小世界可以当成单独一本穿书文看,长短是根据故事发展来的,全员单箭头主角,无副cp,各片有各片的感情线,修罗场在中后期。 4、每个世界主角都不会和喜欢他的人有血缘关系及法律上的关系,架空!都是假的!切勿带入现实,本文坏人会恶有恶报。 5、攻切片,切片都洁(前期攻单箭头,后期攻融合1v1)。 6、接受正版读者合理诉求,不接受贷款剧情+写作指导+按头x控,不喜欢就跑,jj好文千千万。 7、世界1的陆匪是线人。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快穿 爽文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童 ┃ 配角:预收《全修真界都贪图我的美色》 ┃ 其它:完结文《他们不是人!(无限)》 一句话简介:万攻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立意:身处逆境也要奋发向上勇往直前 第1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温童买完水果回家,在小区门口接到了谢由的电话,说是要来送饭。 谢由说快到了,他也不好让人回去,就在小区门口等着。 傍晚六点半,已经过了饭点,小区的大爷大妈们吃完饭出来溜达散步。 一个大妈路过温童,见是小区眼熟的漂亮男生,笑呵呵地打招呼:“你对象又来送饭啊。” 温童愣了下,摇头道:“不是对象,只是朋友。” 说完,一辆豪车驶近,停在几米外的路边。 下车的男人身姿挺拔,他戴着副金丝半框眼镜,唇边含笑,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谢由气质长相惹眼,又是从豪车下来的,豪车配帅哥,引得小区门口的行人纷纷驻足侧目。 温童不想被同小区的大爷大妈们谈头论足,把他拉到一旁,无奈地说:“让阿姨下次不要麻烦了,我随便吃点就行。” 谢由嗯了声,把保温饭盒递给他:“下周是妈生日,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好,我这两天去挑礼物。”温童注意到谢由右手还拎着个精致的礼品袋,袋子上缀着朵醒目的粉色蝴蝶结,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给阿姨买了什么?” 谢由直接把袋子递给他。 温童没客气,打开一看,奢侈品牌的手表。 是他买不起的礼物。 正要把东西还给谢由,谢由却直接把手表拿出来了:“这是给你的。” 温童愣了下:“给我的?” 谢由笑问:“不然呢?” 温童疑惑,他又没生日:“无缘无故为什么要送我手表?” “和我的是同款。”谢由推了下眼镜,微微反光的镜片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 温童看向他的手腕,更疑惑了。 还真是同款。 情侣手表? 念头一闪而过,他忍不住说:“谢哥,咱俩假装谈恋爱就是为了糊弄糊弄阿姨,让叔叔接受你是个gay。” “情侣手表就算了吧。” gay里gay气,怪不自在的。 温童是个直男,之所以同意和谢由假装谈恋爱,就是因为谢由说谢爸爸不接受男人,想让他帮忙。 他到这个世界就是来当炮灰工具人推动剧情,促成主角攻受在一起的。 帮主角攻解决家庭障碍,帮白月光主角受铺平感情道路,无可厚非。 想着,温童要把手表装回盒子里。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阻止了他的动作,谢由一手抓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拿出手表,慢条斯理地套进他的手腕。 “就是为了糊弄我妈,”谢由低着头,缓缓说,“我们俩都谈了一年了,不可能连样情侣的配饰都没有。” “你先带上习惯习惯,免得到时候忘了。” 他语气缓和,动作却是不容反抗的强硬。 金属表盘的凉意渗透皮肤,冻得温童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行吧,我今晚睡觉都不摘。” 谢由:“习惯后就更不用摘了。” “兄弟朋友之间用同款式的东西也很正常,不要多想,就当是你演我男朋友的报酬。” 温童被说服了,也是,普通人不会觉得用同款东西的两个男人是gay。 现在再看手表,立马觉得顺眼了。 他随口问谢由:“对了,你最近和白越怎么样了?” 白越,也就是主角受。 谢由语气平淡:“挺好的,前两天因为爸爸公司和他们家医院有合作,一起吃了顿饭。” 温童眼睛一亮,追问道:“然后呢?” 谢由思索片刻,省去过程,简明扼要地说:“然后我送他回家了。” 不错不错。温童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今天能把人送回家,明天就能把人带上床。 主角攻受关系突飞猛进,那他的任务就圆满结束了。 从谢由初三到现在大三,整整七年了。 他终于看见任务成功、离开这个世界的曙光了。 “行,谢哥你要上去坐坐么?” “不了,还有点事。” 温童点头:“那明天见。” “明天见,”谢由掀起眼皮,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再次开口,“童童,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窗,小心……” “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温童没有回头,背对着他,抬手挥了挥。 谢由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直到走进拐角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对上了一旁大妈暧昧的视线。 “小伙子,那是你对象吧?” 谢由点头。 大妈哈哈一笑:“我就知道!老是看见你来送东西。” “那小伙子刚才还说你不是对象。” 谢由轻笑了声,语气低柔:“他比较害羞。” “gay嘛,我懂的,国家现在都允许你们同性恋结婚了,我女儿同学的妹妹也是同性恋,现在很常见的……” ………… 从小区门口到进电梯,温童一路都在琢磨任务的事情。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节 作为时空局新聘的底层小员工,他的权限很低,既没有传说中的系统辅助,也不清楚世界线的具体发展。 他只清楚自己的任务,一是扮演好主角攻、也就是谢由的好朋友。 另一个则是和白月光主角受一起被绑架,主角攻救了白月光,他死于绑匪枪下,他完成炮灰人设任务,功成身退。 第一个任务不难,他已经当了谢由七年好友。 问题就出在第二个任务,信息量太少了。他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地点和被绑架原因等等,只能干等着,盼着主角攻受早点开展恋情,遇上绑架戏码。 “叮咚——十一楼到了。” 电梯门缓缓开启,温童收回纷飞的思绪,看见电梯外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面部轮廓冷硬,小麦色皮肤,眼睛狭长,有点下三白,自带戾气,看起来不太好惹。 温童挪开目光,走出电梯。 小区是两户两梯式的,其他楼层的住户一般不会到他们这一层。 至于住在他对门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是她的朋友吗? 想着,温童又悄悄看了眼男人。 这一眼直接撞进了男人黑漆漆的眸子。 男人没有进电梯,仍然站在电梯门口,侧着身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神像是凶兽发现了猎物,不怀好意。 见他还盯着自己,温童脚步顿住,试探地问:“需要帮忙吗?” 男人散漫地点了下头。 温童静静地看着他,没等到他说下一句话,就耐着性子问:“你有什么事吗?” 男人视线下移,盯着他的拎着水果的右手,手指被塑料袋勒着,指腹被勒出了红色,在细白的手指上格外明显。 温童注意到他的视线,下意识地屈了屈手指。 这人有点怪。 这穿着打扮不至于馋他买的几个苹果吧? 倏地,男人开口了,声音出乎意料地很好听,很有磁性,就是这话的内容不太对劲。 “要我帮你拿吗?” 温童:“???” 帮忙拿五个苹果? 刚刚不是我问你要不要帮忙么? 男人怪异的话令他心底有点毛毛的,温童抬了抬眼,迟疑地说:“不用麻烦了。” “我拿得动。” 他快步走过男人,站到家门口,推开指纹锁盖。 楼道格外寂静,耳畔除了电子锁开启的声音,就是身后男人的呼吸声。 温童感受到男人还在盯着自己,加快了开门动作。 “咔哒——” 门开了。 与此同时,男人又说:“我可以再帮你另外一个忙。” 温童正想说自己真的不需要帮忙,便听见男人往前走了一步,皮鞋踩在瓷砖上,发出清晰的声响。 “温童。”男人不紧不慢地喊出他的名字。 温童脸色微变,后背瞬间冒起鸡皮疙瘩。 身后的阴影笼罩下来,随之而来的是男人身上的危险气息,越来越近,令人头皮发麻。 温童眼皮狂跳,在男人靠近的刹那侧身躲开。 他想往外跑,男人又挡住了唯一的去路。 男人虽然没有对他动手,但一米九的身高像座山似的压过来,极具威胁性。 温童只有一米七,和男人的身材比起来就像是老鹰与小鸡。 他被夹在男人和门之间的窄小空隙中,吓得心脏狂跳,出了一身冷汗。 他没法躲进屋,更没法往外跑。 温童看了眼对方结实的手臂肌肉,身体不自觉地往后靠,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后背紧贴着墙,余光瞥看两步之外的消防通道,佯装镇定地说:“兄弟,有话好好说。” “你想要什么?钱和电脑都在屋子里,门锁已经给你开了。” 他昳丽漂亮的眉眼竭力隐藏慌乱,脂白细腻的脸颊愈发苍白,嘴唇也没了血色。 陆匪喉结不自觉地往下压了压,他往前走了一步,恶意地说:“我不缺钱。” 温童垂着眼,一眼就看到对方敞开的西装外套下别着把手枪。 光明正大带枪的人,要么是警察要么是罪犯。 男人显然不是前者。 温童脸色发白,心脏狂跳,不要钱,不是抢劫犯。 难不成是变态杀人狂?想要他的命? 他现在可不能死。 能回本源世界的节点只有两个,完成任务和等世界线剧情结束。 在其他时间死亡的话,有极大概率陷入时空乱流,无法回本源世界。 温童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稳着嗓音说:“你想帮我什么忙?” “还要帮我拿吗?” 他慢慢举起左手那袋苹果。 陆匪看着他泛红的指尖,白皙细长的手指轻微颤栗,像是隔空在人心上挠痒似的。 刚才说帮忙拿苹果,只是为了调侃温童这细胳膊细腿看起来连几个苹果都拿不动。 现在温童主动问起来…… 鬼使神差的,陆匪慢慢伸出了手。 温童攥紧右手的保温饭盒。 在递给男人苹果的刹那,挥起保温盒用力砸向他的脑袋。 “我拿你个头!” “砰——” 一声巨响,温童没敢仔细看男人被砸成什么样,更没注意到保温盒砸中男人脑袋的前一秒被对方的胳膊挡住。 他砸完,拔腿就往楼梯跑。 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扯着嗓子喊:“嘿siri,帮我报警!” 电子女声缓缓响起,在消防通道内回荡:“请问需要帮您拨打以下哪个电话?” “110、120……” 温童又急又气,喊道:“11——” 话音戛然而止,他发现消防通道内还有另一个人。 带着鸭舌帽的陌生男人直接拍开他的手机,拿起一条湿毛巾死死捂住了他的嘴,略带甜味的刺激气味瞬间涌入,充斥满口鼻。 温童意识逐渐模糊,无力地往后倒,栽进了身后人的怀抱。 他隐隐听见男人的讥笑声:“跑什么。” “我这不是来帮你了。” “帮你和谢由分手。”陆匪说完,一踢开掉到地上的手机。 他单手扛起温童,手臂一用力,被保温盒砸到的部位隐隐作痛。 陆匪瞥了眼迷晕温童的鸭舌帽男,问道:“谢由在哪儿?” 鸭舌帽男拿出手机看了看:“他刚到公司。” “白越也得手了。” 听到这话,陆匪脚步微微一顿,冷笑道:“一个现任男友,一个暗恋对象。” “我倒要看看他更喜欢哪个。” 作者有话要说: 陆匪是线人,编辑提示线人不能有枪,所以他身上的是假枪,吓唬人专用,文里也写了。 第2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温童做了个梦,梦见他被一头毛茸茸的野兽叼回了窝,野兽似乎是要炫耀他这个战利品,咬着他招摇过市。 他的身体在野兽嘴里晃来晃去,晃得头晕想吐。 迷迷糊糊间听见了对话:“三爷,人好像快醒了,再过一个小时才能到。” “让他继续睡。” 变态熟悉的声音响起,温童混沌的脑子稍稍清醒了一瞬,手臂上针扎似的疼了下,再度陷入黑暗。 …………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的气温越来越高。 温童是被热醒的。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3节 他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脑袋又晕又疼,像是睡了很久。 下一秒,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在家门口遇到个持枪变态。 他还活着,他没死。 温童眨了下眼,缓缓呼出一口气。 “温童。” 耳畔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 温童下意识地抬头,看到坐在地上的白越,愣了愣。 白越比温童醒的早,看他昏睡不醒,知道麻醉药效还没过,便耐心地等着。 见他这会儿醒了还是懵懵懂懂的神情,一副没搞清楚状况的模样,出声提醒:“我们被绑架了。” “啊……”温童不仅没有如白越所愿回神帮上忙,反而陷入了一种更恍惚的状态。 温童是真懵了,乐懵了。 他和白越一起被绑架了。 也就说他马上完成任务通关了! 早知道是来绑架的,他肯定连跑都不跑啊…… 正胡思乱想着,他又听见白越清冷的声音:“温童。” 温童回过神,连忙看过去:“在的在的。” 白越坐在地上,衬衫长裤沾着灰尘血迹,本该是狼狈的,但他的脸长得太优越了,雌雄莫辨的美,疏离漠然的神情,以至于他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人质,像是个落魄贵公子。 白越以为温童刚才恍神是在害怕,心底有些不悦。 他现在的状况又需要温童帮忙,只能忍着不满,勉强安慰了一句:“你不用害怕。” 接着直入主题:“先过来帮我解开绳子。” “哦哦。”温童这才注意到白越手脚都被捆着。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没有被绑,不知是不是那个变态认定他跑不了。 温童爬下床走过去,看到白越手上的手铐,动作一顿:“我不会解手铐。” 白越:“你身上有铁线、针之类的东西么?” 温童脱口而出:“你会解吗?” 白越没有回答,冷冷淡淡地看着他。 温童知道是自己多问了,如果不会的话,犯不着问他要工具。 他摸了摸身上,摸遍所有的兜,都没找出点有用的东西。 白越瞥了眼他腕间歪斜的手表,皱着眉头说:“先帮我解开脚上的绳子。” “好。”温童应了声,蹲到地上解绳子。 绳子是麻绳,打着死结,绑得特别紧。 温童手指都发疼了,才勉强把绳子弄松了些许。 他呼出一口气,对白越说:“你等一下,这个有点难解开。” 白越嗯了声,看见温童浑身上下都灰扑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房间不知多少年没人待了,床很脏,睡在床上的温童也很脏,脸上手上沾染着灰尘,衣服裤子上还有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污渍。 他垂下眼,强迫自己忽略这些恼人的小状况,分析道:“这房间没有窗,只有一扇门。” “门外不确定有多少人,绑匪每过两小时会来检查一次。” “你醒之前绑匪刚来过,所以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时间。” 温童知道剧情里主角受会安然无恙地被主角攻带走。 他对白越说:“别担心,你不会……我们不会有事的。” 白越:“你很乐观。” 温童和主角受接触的并不多,没听出他话里带刺,笑呵呵地说:“这是我屈指可数的特长之一。” 这地方不知道是哪里,气温较高,他热得忍不住脱了外套,扯了扯卫衣的领口透气。 他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空气中,隐约可见细嫩的皮肤透着点块红,一直蔓延到卫衣领口,领口晃动下滑,颈侧深红的指印若隐若现。 他的皮肤脂白细腻,衬得这指印有些可怖,旁观者可以轻易地想象出掐住脖子时,少年挣扎又无力的身体。 心底无端生出施虐欲。 白越看着那道指印,开口问:“听说你在和谢由交往?” 温童动作顿住,没料到白越会在这种时候问起他和谢由的事。 犹豫片刻,他含糊地应了声。 在答应和谢由假装恋爱的时候,他还特地问过谢由这个问题。 如果白越问起他们的关系,该怎么回答? 谢由说既然在演戏,干脆演全套,二十多岁了还不谈恋爱,说不定会被人误以为某方面有问题。 温童就这么被说服了。 毕竟他就是个工具人,主角攻想用什么方法追主角受,不是他能管的,他只要配合就行了。 想到这里,他抬头对白越说:“虽然我和谢哥在交往,但是吧……” 他顿了顿,琢磨该编个什么样的借口,既能让人知道自己和谢由其实恋情不怎么样,又能保持白越对谢由的好印象,不影响他们俩以后谈恋爱。 “但是、但是……”温童想到一个完美的借口。 他来背这口锅不就行了?! 温童请了清嗓子,补充后半句话:“但是吧,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话音落地,白越的目光落在了他脸上。 白越的瞳仁是浅色的,和他的人一样,冷冷冽冽,像是高山寒雪,居高临下,似能洞悉一切。 温童怕被看出端倪,眼神飘忽,扯开话题:“怎么突然说起谢由了?” 白越:“我听到绑匪提到了谢由的名字。” “白家和谢家有个项目在合作,你又是谢由的人,”他话音微顿,又说,“我们被绑应该和他脱不了干系。” 温童应了声。 白越将他平平的反应尽收眼底:“你好像并不意外和谢由有关。” 温童解释:“我熟悉的人里就谢由这么一个大少爷,绑我做人质也只能和谢由有关了。” “我可是普通良民,招惹不出什么是非。” 听到这话,白越扫了眼他的脖颈,又看向他漂亮旖丽的五官,夭桃秾李灼灼其华。 和普通良民几个字差距不小,与招惹是非四字倒挺贴切的。 对上温童清澈见底,毫无自知之明的眼睛,白越抿了抿唇,没有多说什么。 “你能想到什么线索吗?” “我想想。”温童低头琢磨,他不知道谢由惹到了什么人,谢由从不在他面前提谢家和新创公司的事情。 他和白越的联系,能被绑匪盯上的共同点,就只有谢由了。 他是谢由对外公开的男朋友。 白越则是谢由深藏心底的白月光。 白越见他眼神微动,问道:“你想到了?” “没有,”温童摇了摇头,快速解开剩下的绳结,诚实地说,“我刚才就是在想我是谢由的男朋友,你是谢由的白月光。” “绑匪应该是要用我们俩对付谢由,你别担心,谢由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白越指尖动了动,凝视着他的眸子:“你也知道谢由……和我的事?” 温童:“当然。” 见他一脸无所谓,白越缓缓问:“你不介意?” “不介意。”温童用力摇头。 何止是不介意,简直是梦寐以求啊! 他这些年都为你们俩操碎了心,能做的事都做了,不能的做的事甚至去庙里求神拜佛。 留意到白越的眼神有些变化,温童连忙找补,强调自己的渣男身份:“我就是和他玩玩儿,没什么好介意的。” 忽地,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对话。 “人醒了没?” “刚才看的时候还没醒。” 数道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是想进来检查。 白越眉头一皱。 温童立马捡起绳子,虚虚地在白越脚上围了两圈,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回床上,摆出一个昏睡的姿势。 吱嘎一声,木门被大力推开。 温童听见不少人走进来了,其中一道脚步声向他靠近,径直走到床边。 紧接着,一道犀利灼热的目光落下,在他脸上游移打转。 温童神经紧绷,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胸腔。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口:“诶?怎么还不醒?” “三爷,按照分量,麻醉的药效已经过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4节 “那这小子怎么还没醒?” “强哥,你该不会老眼昏花剂量搞错了吧?” “滚滚滚,我怀疑这小子可能是睡着了。” ………… 温童稳着吐息,脑子飞快转起来。 三爷听起来是在喊他们老大。 大概是家里排行老三。 谢家除了谢由之外,还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儿子排行老大。 其他和谢由有仇的人……温童是怎么也找不出能和“三爷”这称呼对上号的。 忽地,有个人开口:“三爷,要不我去把人摇醒?” 温童听见耳侧响起衣角晃动的轻微声响,下一秒,一只带有烟草味的手覆在他脸上,掐住他的右脸颊,用力扯了扯。 疼得他眼睫忍不住颤了颤,连忙假装睡得半梦半醒,轻轻地梦呓了声,缩脖子躲开对方的手,把脸埋进肘弯。 那只手拿开了。 床边再次响起脚步声,不过这次是由近及远,似乎是走开了。 然后是关门声。 走了吗? 温童心底呼出一口气,听着手表转动的机械音,在心底默数了一分钟,背脊缓缓放松。 应该走了吧。 温童眼睫颤了颤,正想睁开眼睛看一看。 方才那只大手突然去而复返,抚上他的脖颈,吓得他心脏骤停,差点叫出了声。 带茧的指腹用力摩挲他颈侧的皮肉,又疼又痒。 变态恶劣的嗤笑声响起:“装睡啊。” 作者有话要说: 陆匪:这么怕我? 温童(嘴硬):我不怕,我就是喜欢装睡 第3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陆匪一开始真不知道温童是在装睡,进屋看到他瘦削的身体蜷缩在一张破床上,右脸颊被灰尘染得脏兮兮的,像只可怜弱小的流浪猫,忍不住动手掐了掐。 这一掐,感受到掌下身体的僵硬,瞬间明白了。 他目光下移,看到温童颈侧殷红的指痕,心底随之升起微妙的心思。 温童身上像是被打上了独属于他的印记。 心底随之升起微妙的心思。 想玩一玩。 于是陆匪继续欣赏装睡的人的反应。 看着他身体逐渐放松、眼睫颤了颤,故意在他睁眼前,又冷不丁地凑上前,揉磨着那颈侧的指印。 “还不醒?” 陆匪又用力地按了按,指下肌肤的触感好得出奇,温热细腻,令人流连。 想到这是谢由的男朋友,他故意问:“等着我做点其他事?” 温童这下装不下去了,立马睁开眼睛。 他拍开陆匪的手,坐直身体,往后退了退,离这变态远点。 指下的温热突然消失,陆匪不自禁地屈了屈手指,看见温童眼底尚未消失的惊惧,挑了下眉:“现在知道怕了?” 温童担心自己承认后对方会真做些什么,嘴硬道:“我就是醒了。” 陆匪:“睡到现在?” 温童:“对,你们的药效太好了。” 陆匪的嘴角微不可见地上扬。 站在他身后的小弟一点儿都没客气,扑哧笑了出来。 这房间很小,笑声格外清晰,甚至还带着点回音。 温童臊得脸颊微微发烫。 陆匪没有继续问下去,瞥了眼一旁的白越,一下就注意到白越脚边松散的绳子,嗤笑道:“想跑啊。” 听到这话,一个有眼力见的绑匪立马重新绑上了白越脚上的麻绳。 “三爷,吕哥让我们带人下去。”说完,他抓着白越胳膊拉着人往外走。 温童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心底有些着急。 下一秒,便听见陆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别急,你也有份。” 话音落地,温童身体突然腾空,视线倒转。 他被陆匪扛到了肩上。 “艹。”温童没忍住骂了一声,挣扎扭动,“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陆匪没说话,回应他的是打在他屁股上的一巴掌。 “啪——” 温童身体一个激灵,瞬间僵硬地像一具尸体,不敢再挣扎了。 他不怕被绑匪杀,就怕被绑匪奸杀。 ………… 出了小房间,阳光照射进来,温童看清楚了所在的建筑物。 这是一栋破败的厂房,钢筋水泥随处可见,窗户玻璃破碎,往外眺望,是一片荒无人烟的树林,不知是在哪个荒郊野外。 温童安分不动,陆匪倒也没再对他做什么,只是把他从三楼扛到一楼。 一楼看来是他们常待的地方,放着破沙发、桌子椅子,还有几张零散的折叠床。 路过沙发,陆匪脚步一顿,把人扔到沙发上。 温童被摔蒙了一瞬,再抬头,就看到白越被另外一个绑匪带过来,粗暴地摔在他脚边。 白越半跪在地上,手背磕到地上,擦出醒目的血痕。 温童连忙把人扶起来。 白越手脚都被死死绑着,不容易动,只能靠在温童身上,借着他的力从地上站起来。 陆匪看过去的时候,看见的便是温童扶着情敌坐到沙发上,还贴心检查伤口的场景。 他轻嗤了声,懒洋洋地往后一靠。 椅子和地面摩擦碰撞,发出响亮刺耳的动静。 温童动作顿了顿,帮白越卷了卷衣袖,避开手背上的伤口,小声说:“你别怕,谢由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白越感受到对方指尖的僵硬,掀了掀眼皮,看着温童颤动的眼睫。 明明是自己在害怕,却反过来安慰他。 陆匪点了根烟,见两人还紧紧挨着,放下打火机,大步上前。 他拎住温童的衣领,把人拎到桌边,按在椅子上。 把两人分开了,陆匪才满意地抽起烟。 温童不知道自己哪儿惹到他了,不敢乱动,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地面。 陆匪歪歪斜斜地坐在桌子上,低头朝他吐了个烟圈,懒懒散散地开口:“温童。” “你知道白越是谁么?” 温童猝不及防吸进一口烟雾,忍不住咳嗽起来。 他一边咳,一边想,白越是你主角受爸爸。 陆匪看着他因为剧烈咳嗽泛红的眼眶,恶意地说:“他和你男朋友有关系。” 温童在心里骂他莫名其妙,人家一个主角攻一个主角受,天生一对。 他还巴不得他们俩有关系呢。 很快明白过来,陆匪是故意这么说的,想搞事,想看自己的反应。 温童担心自己不配合,这变态会做其他事情,只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什么关系?” 陆匪扯起唇角:“想知道啊,你求求我。” 温童:“……” 爱说不说,臭傻逼。 忽地,一个脸上有纹身的小弟走过来,开口道:“三爷,电话来了。” 陆匪拿过手机,看了眼面前的温童,他低着头,鸦羽似的睫毛颤个不停。 他心思一动,扭头对旁边沉默寡言的鸭舌帽男说:“吕帽,谢老二的电话。” 温童看向被喊作吕帽的男人,眼睫一颤,是在楼道里迷晕他的那个男人。 他本来以为变态男才是绑架案的主使,现在看来……似乎是这个吕帽? 吕帽长相老成,脸颊有一条刀疤。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5节 看见来电显示,他笑了笑,脸上的刀疤显得狰狞起来,接通电话,按下免提。 “钱已经备好了。”一道略显疲惫的男声清晰地回荡在厂房内。 温童听出这是谢由的声音。 帽子:“两千万?” 电话那端安静片刻,再次传来谢由的声音:“三千万。” “你们别对白越动手,他学医,身体不能出岔子。” 在场的人愣了下,没想到还有人愿意多给钱。 温童也微微一愣,觉得谢由真周到真贴心,不愧是主角攻。 白越漠然地看着他们,眉心慢慢蹙起。 陆匪看了眼白越,目光又转到温童脸上,忍不住开口讥讽道:“谢二少大气。” “那么我送谢二少一个惊喜。” 谢由:“什么惊喜?” “都快两天了,谢二少还没发现?” 陆匪把手机放到温童面前,似笑非笑地说:“小男友,喊人。” 温童干巴巴地喊道:“谢、谢哥……” 谢由的呼吸顿了顿,立马说:“三千万已经准备好了。” “告诉我时间地点。” 陆匪抽了口烟,慢悠悠地吐出烟圈,没有理会他的话。 烟雾缓缓上飘,萦绕在他脸庞周围,凌厉的眉眼半遮半掩,透着股痞气。 吕帽开口道:“白越和谢二少没关系,都值三千万。” “现在还有温童这个正牌男友……” 谢由的声音冷了下去:“你们到底想要多少?” 吕帽:“六千万。” 陆匪悠悠地插嘴:“钱太多怕是不好拿啊。” 吕帽皱了皱眉,看陆匪的眼神冷了下去:“我们这种普通人,自然是比不上三爷财大气粗。” “不过既然三爷发话了,那么谢二少,给你打个折,五千万。” 谢由:“好。” 吕帽又笑了笑:“我还没说完呢,白少爷和谢二少的小男友,一人值两千万。” “剩下的一千万,就当保平安的。” “谢二少是保小男友呢?还是保白越?” 听出吕帽话语里的嗜血之意,陆匪低头,指间弹了弹烟灰。 吕帽不能对他出手,只好找谢由的麻烦。 谢由沉默片刻,开口道:“我给你们六千万。” 言下之意,两个都保。 陆匪像是听见了笑话似的,笑了声。 他掐灭烟,烟蒂扔到地上,用力地碾了碾:“我们绑匪也是有职业道德的,不会多要你钱。” 温童:“……”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人和谢由之间肯定有什么深仇大恨,故意搞人心态。 吕帽:“就五千万,四千万也行。” “你看着选。” 言下之意,他今天非得找个人出出气不可。 谢由迟迟不说话,陆匪直接抬脚,踹了下温童的椅子。 温童没料到他会突然动脚,吓得低叫了声。 电话那端的呼吸重了一瞬。 陆匪:“给你五秒。” “五、四、三……” “五千万,我选白越,”谢由说完,飞快地说,“童童,你——” 不等他说话,吕帽直接挂掉电话。 温童紧张地看着他,感觉自己要挨打了。 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没等到吕帽揍他,等来了陆匪。 陆匪拉来椅子,坐到了他对面,吊儿郎当地跷起脚,轻轻踢了下他的鞋尖:“这么久了,你男朋友都没发现你失踪了。” 温童心想,他又不是天天和谢由呆在一起,两天不联系很正常。 陆匪又踢了下他的鞋子:“说话。” 在白越面前,温童当然得拉谢由的好感度,想了想说:“他刚创业,工作很忙。” 陆匪冷笑一声,又问:“那保平安的一千万呢?” “他可没保你。” 假男友和真白月光当然是选白月光啊! 温童再次在心底大骂,想着反正都要挨揍了,咬了咬牙,凶巴巴地说出心里话:“他都愿意给六千万了!” “怪我?”陆匪看着他蹙眉显凶的小模样,心底又有点痒了,俯身凑到他面前,“我可没逼他选白越。” “他为什么不选你呢?” “你觉得他和白越到底是什么关系?” 要揍就揍,怎么这么多屁话。温童不耐烦地说:“我不想听,不想知道。” 这话在陆匪听来,就是温童对谢由不死心,不肯接受现实。 他挑了挑眉,正要开口,吕帽突然动了。 温童眼皮狂跳,眼看着吕帽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下一秒,没有等到预期中的疼痛,而是听见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 温童睁开眼睛,吕帽越过自己,走向了白越。 ??? “知道他为什么去找白越吗?”陆匪故意问他。 温童:“为什么?” 陆匪掀了掀眼皮,唇角扯出一个笑的弧度,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尽是不怀好意:“当然是因为对谢老二来说,白越更重要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由:巧了,我也故意的。 白越:??? 温童:??? 第4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陆匪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语调不复之前的散漫,冷得吓人:“既然谢老二更喜欢白越。” “当然有人会替他宝贝宝贝。” 说到谢由,他的眼底愈发黑沉,尽是阴霾。 温童心惊胆战,谢由是怎么惹到的这个神经病? 他和谢由认识了七年,从没在谢由嘴里听说过这么个人。 谢由是个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性格好成绩好能力强,从初中开始就是校草兼学霸,满十八岁就自主创业,小有所成,一直以来,他为人处事待人接物交的都是满分答卷。 这些年,温童认识的所有人都对谢由赞誉有加。 谢由几乎可以说是个完美的人,身上唯一会被人诟病的只有一点,他是谢家的私生子,高一的时候才被谢父认回谢家。 这些人明显不是谢家的人,谢家不可能对白越出手。 显然是绑匪头子和谢由有私仇。 忽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温童眼睫颤了颤,抬眼看过去,只见白越被吕帽一脚踹到在地。 他拎起白越的衣领,朝着脸就是狠狠一拳,白越闷哼一声,被打得脑袋右偏,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啪啪——” “啪啪——” 白越又挨了几巴掌,脸上东一块青西一块紫,看起来有些渗人。 陆匪看了会儿,懒洋洋地开口:“吕帽,咱们还是得给白家点面子。” 吕帽动作一顿,冷笑道:“也是,是得给白家点面子。” 说完,挥起拳头,一拳重重地砸向白越的肚子。 他又给附近的几个小弟使了个眼色,其他几个小弟也摩拳擦掌朝着白越走过去。”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6节 四五个人把白越按在地上拳脚相加,拳肉相交的声音、布料摩擦的动静此起彼伏,回荡在空旷的厂房内。 有几人刚才听见谢由宝贝白越的手,这会儿故意对白越的手又踩又打,白越屈起身体,勉强护住自己最重要的手。 温童心揪成一团,眼睫颤动,没敢看下去,更不敢说什么。 他怕自己说错话,只会让白越被揍得更惨。 陆匪看他手指甲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单手支着下巴,缓缓问:“你想去打么?” 温童脑子一团乱麻,没听清他的话,茫然地抬眼:“啊?” 陆匪朝着白越挨打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故意逗他:“去打白越,或者被打。” “自己选一个。” 温童抿紧了唇,他两个都不想选。 陆匪等了会儿,没等到回答,轻嗤了声:“这都选不出来?” “傻子都能闭眼选。” 对,你就是傻子。温童皱了皱眉,对他说:“我选了又没用,你反正自说自话。” 他眉心微蹙,语调又轻,陆匪听着莫名觉得有点埋怨撒娇的味道,笑了:“你说的没错。” 不论温童选了什么,他都会让温童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只想让你去打白越。” 温童:“……” 他就知道。 “去啊。”陆匪靠着椅背,脚尖晃了晃。 温童低下头,坐着不动。 陆匪本想直接把人拎过去,看到他的手后,起身的动作顿住。 衣服下摆被他弄得一团皱,细长的手指还死死地抵着衣服,指关节被摩擦的泛红,像是从皮肤里洇出来似的,在这白皙细嫩的手上格外瞩目。 要是真让他去打白越…… 保不准是谁受伤更重。 陆匪舌尖顶了下腮,放慢语速说:“不想打白越,也不想被打。” “哪儿有这么好的事,除非你……” 温童猛地抬头看他。 陆匪笑眯眯地说出最后三个字:“求求我。” 温童立马说:“求求你。” 陆匪:“……” “你还挺有骨气的。” 温童面不改色:“应该的。” 陆匪低笑了声,懒懒散散地走向前方。 随着他的走近,吕帽几个小弟的动作停下,往后退了几步,让出空间。 吕帽扭头看他:“三爷也想动手?” 陆匪敷衍地说:“那倒不用。” 主动送上门的人肉沙包不要,吕帽眯起眼睛:“三爷今儿个怎么回事?” “陈老可是夸你出手狠辣雷厉风行,所以特地让我和你合作。” “今天对着白小少爷就下不去手了?” 他若有所思地说:“这么一想,似乎从一开始,三爷就没什么参与感啊。” “地方是我找的,人也都是我绑的,三爷该不会是……” 陆匪知道他想说什么。 都到这份上了,再不动手就说不去了。 他站到白越面前,俯瞰片刻,伸手拎住白越的衣领,把人领到眼前仔细打量。 陆匪啧了声:“谢由现在更喜欢你这款了啊。” 平心而论,白越长得是不错,但陆匪对着他不会有任何想法。 长得再好也是个男人,不如大胸美女。 大胸美女又不如…… 不知怎么的,陆匪脑海里浮现出温童那张招人的脸,肌肤细腻的触感。 他心底又痒,又莫名有点烦躁。 谢老二选择保白越,温童这小傻逼还为谢老二说话。 他只打算把温童当乐子,逗一逗玩一玩,现在却被乐子影响了情绪。 陆匪皱了皱眉,一拳重重地砸向白越胸口,拳肉相交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这一拳力度不算重,但打的是最容易疼的部位。 白越脸色瞬间惨白,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见状,吕帽才稍稍满意。 不远处的温童看到白越的神态,心里咯噔一下。 他掐着掌心,着急扫视一圈,看到桌边的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连忙开口:“那、那个……” 他一出声,所有人都朝他看了过去,包括陆匪。 陆匪偏过头,狭长的眸子黑沉沉的,眉宇间是还未消散的戾气,冷厉如恶鬼。 温童被这一眼看得说话都结巴了,颤声道:“手、手机好像有、有……消息……” 陆匪看着他慌张的小表情,缓缓收回视线,对打算继续动手的吕帽说:“够了。” “再打下去白少丢了命,你也拿不到钱。” 吕帽蹲到地上,上下打量白越,见他气息变得微弱起来,又踹了脚白越的腿,骂道:“富二代就是麻烦。” “这么几拳就受不了了。” 温童紧张得心脏怦怦跳,见他没有再打白越,缓缓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走近的陆匪。 这变态还是说到做到了。 陆匪直接越过他,脚步都没有顿一下,走到桌边拿起手机。 划开屏幕,的确有条短信。 垃圾短信。 也是暗号。 他瞥了眼不远处的吕帽,单手打字回复:【还没有确定具体交易时间。】 发完,删除短信记录。 吕帽见他拿起了手机,十分警惕地问:“是什么消息?” 陆匪低头叼了根烟,散漫地说:“垃圾短信。” 吕帽看了眼短信界面,见的确是垃圾短信后,没有在意,走回了原先的座位。 厂房变得安静下来。 陆匪拉开椅子坐下,开始玩手机。 他随意点开一个软件,点了个跳擦边舞的女主播直播间。 暧昧低柔的音乐回荡在厂房内,伴随着女主播时不时黏腻的低喊声。 陆匪看着屏幕,女主播暴露的穿着令她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 他没有一丝一毫兴味,甚至看得有些许厌烦,满脑子都是另外一个人。 他点了根烟,用力地抽了口,不耐烦地发了条评论:【跳得这都什么玩意儿,连个男人都比不过。】 女主播脸色扭曲了一瞬,开口道:“哪个男人——” 不等她说完,陆匪直接划到下一个直播间。 ………… 十分钟过去了,陆匪还在看女主播跳舞,吕帽吃起了泡面,其他几个小弟也在做自己的事。 温童扫视一圈,见没有人管自己,试探地站起身。 屁股还没离开凳子,陆匪的眼神就立马瞥了过来。 温童动作僵住。 出乎意料地是,陆匪下一秒就收回了目光,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表情淡淡的,像是把他当成了透明人。 温童掐着掌心,紧张地站直身体,又看了眼其他几个绑匪。 吃泡面的吃泡面、玩手机的玩手机,没有人搭理他。 温童松了口气,转身快步走向白越。 白越倚墙坐在地上,面庞青紫,双手满是血痕,细碎的石子布在伤口上,触目惊心。 温童看得鼻尖发酸,这还只是暴露出来的伤口,被衣服遮掩的部位不知道伤成什么样了。 他不敢乱碰,手足无措地问:“你、你怎么样了?” 白越闭眼靠着墙,没有说话。 吓得温童连忙伸手探他的呼吸。 白越:“……”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7节 温童小声问:“白越,你还醒着吗?” 白越没有睁眼,漠然地开口:“断了两根肋骨,右手中指食指骨折,其他都是皮外伤。” 他语气平静到仿佛多处骨折的人不是他自己。 温童光是听着都觉得胸疼手疼,连忙问:“我现在能做什么?” 白越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温童还以为他没听清楚,又喊了声。 白越微微皱眉,他现在只想闭目养神,偏偏有人问个不停。 他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泛红的眼眸,充斥担忧心疼着急慌忙等各种情绪。 情绪复杂到他恍了下神,随即开口道:“是我受了伤。” 温童着急:“我知道啊。” 你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白越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只见温童眼眶更红了。 盈出了些许水汽,漂亮的眼睛雾蒙蒙的,像是清晨林间笼着雾气的湖泊。 温童颤巍巍地伸手,碰了下他的脑袋:“他们是不是打你脑袋了?!” 白越:“……” 他偏过头,没有解释,扯回之前的话题:“你什么都不用做。” “目前看来绑匪没有要对你动手的意思,你是安全的。” 他垂眸看着自己扭曲的手指,冷淡地说:“只需要等谢由带赎金来。” 温童小声问:“你的脑袋真没有受伤吗?” 白越:“……没有。” 那就好。温童瞥见地上扔着半瓶矿泉水,连忙捡过来,对白越说:“我帮你冲一下手上的伤口。” 白越想说不用,但温童的动作很快,直接凑到他面前。 似乎是怕弄疼了他,力度很轻,手指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搭在他腕间,托着他的手,慢慢地冲水,冲去他手背和掌心的脏东西。 冰冰凉凉的水顺着指间往下流淌,白越只感受到腕间那股温度,温热的、鲜活的,属于人类的体温。 温童垂着眸子,低声说:“可能有点疼,你忍一忍。” 白越:“不疼。” 温童点头应声,哄小孩似的说:“真棒。” 白越撩起眼皮,静静地注视着他,这一次没有挪开视线。 ………… 清理完白越的伤口,温童才瘫坐在地上,仔细地打量周围。 绑匪的人数不少,一楼就有八个人,各个人高马大,看起来都是长年累月晒太阳的,皮肤麦黑。 从他们的区域分布和之前发生的事情看来。 这些绑匪分成了两拨。 一拨是吕帽和他的手下,另一拨是陆匪等人,和站在他身边的几个人,其中一个小弟脸上还有纹身。 厂房大门开着,可以看到外面停着好几辆车,时不时有人影走过。 里面外面都是人,一个个身上都有枪,根本没有机会跑。 温童后脑勺抵在墙上,看了眼白越,不只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 他没有出声打扰,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发呆。 绑匪没有再对他们做什么,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些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逐渐变暗,夜幕降临,月明星稀。 凌晨三点,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夜空。 温童一个激灵,困意瞬间消失全无。 他抬眼看过去,纹身脸男拿着手机,对陆匪说:“三爷。” “谢由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编辑提醒,让我把这个情节讲清楚:【陆狗是线人,不能暴露身份,所以是故意逗主角让他去揍白越,等主角求他他才有理由去救被揍的白越。】 第5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他问我们具体的时间地点。” 陆匪慢悠悠地说:“这可不是我能决定了。” 说着,他看向吕帽。 吕帽对纹身脸男说:“还早,让他安分等着。” 纹身脸男低头打字。 很快,厂房内响起收到短信的提示音。 纹身脸男又说:“谢由说要想确认一下人质的安危。” 陆匪偏了偏头,径直看向温童。 温童刚睡醒,细黑的发丝乱翘,下巴尖染着一块灰,眼神有些懵懵的,模样可怜又可爱。 陆匪又瞥了眼他身旁满脸青紫的白越,对纹身脸男说:“答应他。” “是。”纹身脸男应声。 吕帽没有异议,这是正常流程。 他们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温童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歪了歪头,低声对白越说:“谢由马上就来了,再坚持一下,你的手不会有事的。” 白越轻轻地嗯了声,目光没有看他,而是越过他的头顶,看着他身后。 温童一回头,只见陆匪带着其他几个绑匪走了过来。 吕帽看着他们,提醒了句:“记得把人质的嘴封上。” “免得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一个小弟走到白越面前,拿起胶带,在他脸上绕了几圈,死死地封住了白越的嘴。 温童忍不住动了动手指,扣着地面。 就当他以为下一个轮到自己的时候,陆匪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蹲到他面前,拍开他正在抠地面的手。 啪的一声,温童立马缩回手。 陆匪盯着他,唇角轻扯着,威胁道:“等会儿和谢老二视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知道么?” 温童现在是真忌惮这个阴晴不定的疯子,垂着眼睛乖乖点头。 “打给谢老二 。” “嘟—嘟——” 铃声响了两下,很快就接通了。 温童听见头顶的手机传来了谢由的声音:“人在哪里。” 陆匪嗤了声,示意纹身脸男把摄像头对准温童。 温童听见谢由问:“童童,你现在怎么样了?” 他慢吞吞地说:“没事的。” “就挨了顿打。” 陆匪:“???” 他给纹身脸男使了个眼神,纹身脸男立马挪开摄像头。 陆匪单手掐住温童的脸,气急反笑:“谁他妈揍你了?” 温童愣了下,对他说:“可你们不是要了五千万,四千万两个人,一千万保平安。” “……谢由在电话里选了白越。” 按理说,就是应该是他挨了顿毒打,白越没事。 再加上陆匪刚才威胁的话,让他理所当然地以为陆匪是想让他这么说。 听完解释,轮到陆匪怔了怔,他只是单纯地想让温童别说话,没想到温童居然……还挺为他着想的。 鬼使神差地,他烦躁的情绪尽数消散。 陆匪心情变好,唇角弧度加大,用力地捏了捏温童的脸,低笑道:“你说的对。” 温童抿着唇,在心里骂他有病。 “手机给我。”陆匪从纹身脸男那儿接过手机,调转摄像头,近距离地对着温童的脸:“谢二少,看清楚了吗?” 温童抬眼看向手机屏幕。 手机像素很高,隔着屏幕能清晰地看到谢由略显疲惫的神情。 谢由也将他的状况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脸被人掐着,男人麦色的手指陷在瓷白的脸颊肉里,慢慢下滑,直到掐住下巴尖,抬起他的脸。 似乎是有些沉迷,掐住下巴后,那手指还在轻轻摩挲,男人指腹的茧子磨着细腻的皮肉,眨眼间便刮蹭出一层淡淡的嫣红。 谢由的眼神暗了几分。 温童没留意到他细微的情绪变化,想到白越的伤势,犹豫片刻,又说了句:“你快点来。” 谢由开口道:“白越呢?”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8节 “我要见白越。” 陆匪挑了下眉,松手钳制着温童的手,懒懒散散地起身:“急什么,等会儿交钱的时候不就见到了。”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走到白越面前,踢了踢白越的裤腿:“先叫几声,给谢二少听听。” 白越沉着眸子,没有出声。 见状,吕帽的一个小弟直接踩上他受伤的手:“叫啊。” 白越疼得闷哼了一声。 陆匪看向手机屏幕:“听见了么?” 谢由半阖着眸子,微微皱眉:“没有。” 他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情绪。 陆匪也不等他反应,抛了句等会儿通知你时间地点,直接挂掉电话。 他把手机扔给吕帽,问道:“什么时候行动?” 吕帽反问:“码头那儿怎么说?” 纹身脸男:“都检查过了,没有其他人靠近,全是我们的人。” 吕帽思索片刻,下令道:“凌晨五点行动。” 陆匪嗯了声,瞥见地上的温童,不自禁地摩挲了下指腹,回味方才的触感。 见状,纹身脸男以为该做出发前的准备行动了,从后腰拿出一副手铐,走向温童。 温童主动伸出胳膊。 纹身脸男愣了愣,扭头看了眼陆匪,放轻动作,小心翼翼地拷上温童。 知道三爷对这人特殊对待,他想了想,没有粗暴地用胶带封住温童的嘴,而是找了挑干净的白色软布,绕着他的脸围了一圈,打了个活结。 期间,温童非常配合咬住白布,闭上嘴巴。 ………… 凌晨四点半,天蒙蒙亮,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厂房外的树林枝叶繁茂,唯一一条道路光线昏暗,阴阴郁郁。 越野车在黑暗中行驶了十几分钟,抵达目的地。 温童下车的时候,看到了码头的标志。 他没听说过桐城有这么个地方。 扫视一圈,看到附近店铺的名字后,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桐市。 是同省的一个临海城市,兴运港。 码头到处都是硕大的集装箱,高低错落,一眼望不到尽头。 温童被带到其中一个吊运机下,绑匪们井然有序地站成了两排。 吕帽和纹身脸男等六人在前,后面是陆匪以及另外两个抓着白越的绑匪。 “开灯。” 话音落地,几人头顶的灯泡闪了闪,照射出昏黄的灯光,照亮码头一角。 马上就能完成任务了。 温童咬紧嘴里的布,心跳逐渐加速。 他屏着呼吸,左看看白越,右看看陆匪。 白越站得笔挺,陆匪则歪歪斜斜地倚着集装箱,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按着打火机。 他的姿势和表情都是惯常的懒散散漫,忽地,眼神变了,如霜刀般锐利,闪烁着隐隐的杀气。 温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远处黑暗中,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个人影,身姿挺拔,步伐匆匆。 谢由来了。 他提着两个箱子,身上的西装有不少褶皱,衬衫领口敞开,袖口一只卷起,一只没卷,全然没有平常精干的模样。 当他走到离他们还有一个集装箱的距离时,陆匪慢悠悠地从腰间拿出枪,对准谢由,上下晃了晃:“慢着。” 谢由脚步顿住,停在原地。 吕帽下令:“你,纹脸男,去检查他有没有带家伙。” 被他喊作纹脸男的青脸拿起枪,上膛后走过去,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谢由的身体,才放人靠近。 谢由继续往前走,走到距离陆匪等人三米左右,缓缓放下手提箱。 他撩起眼皮,先看了眼温童,神色微动,从头到脚打了个转儿,才转而看向温童身旁满脸青紫的白越。 “你们说过,一千万保平安。” 陆匪点了下头,吊儿郎当地说:“白少爷这不挺平安的么。” “哦,你说他身上的伤啊,那是在咱们打电话之前揍的。” “不信你问问。” 白越嘴巴被封住,说不了话,他微垂着眸子,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陆匪更是不准备撕开他嘴上的胶带。 谢由收回目光,解锁开箱:“钱已经带来了。” “一共五千万。” “给你换成了美金。” 青脸检查完钱,正欲合上箱子,被谢由拦住。 “谢二少这是什么意思?” 谢由冷冷地看着他:“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陆匪眉梢轻挑,偏头看了眼没动静的温童,想到少年维护谢由的模样,缓缓扯起嘴角:“好。” “谢二少先挑一个吧。” 谢由沉沉地看着他:“五千万不是两个人么。” 陆匪:“人总得一个个放。” “有个先后顺序。” 温童忍不住看向陆匪,陆匪也朝他看了过来,缓缓举起枪。 黑洞洞的枪口出现在了他眼前。 温童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心想,自己等会儿应该是被这把枪打死的吧? 不过这枪怎么和其他的枪有点不一样? 正想着,站在前面的吕帽开口:“谢二少放心,四千万还是两个人。” 陆匪刚才的话给了他新的灵感,他享受着玩弄这些青年才俊的快感:“只不过一个活人,一个死人。” “谢二少再不选,我就帮你选了。” “两个死人,对我来说更方便些。” 谢由沉着脸,下颌线紧绷,拳头松了又握。 陆匪欣赏着他的表情变化,走到白越身后,停下脚步。 “三、二……” 谢由微垂着眸子,紧紧盯着手枪窄短的枪管。 在最后一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选……白越。” 陆匪笑了声,对这个答案没有丝毫意外。 他往左前方走了一步,自上而下地看着温童。 温童的脸颊被软布勒出一条浅浅的印子,似乎是很紧张,唇瓣微启,咬着白布,隐隐可见雪白的牙齿抵在软布上。 白布边缘渗出了些许湿痕,映透出一抹唇肉的红,明明是可怜的模样,却勾得人心跳飞快。 陆匪缓缓低下头,鼻子蹭过他脸颊的软布,贴到温童耳边:“现在看见了么。” 他心里升起一丝隐秘的兴奋,恶劣地说:“你男朋友不要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匪:你男朋友不要你喽 第6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温童低下头,长长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的情绪。 大喜过望的情绪。 终于要死了。 终于能完成任务了! 温童咬紧嘴里的白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 陆匪近距离地看着他,清晰地看到他颤动不止的睫毛,感受到了他情绪的波动。 会是震惊?是失望?还是愤恨? 他眯起眸子,伸出手指撬开温童的嘴唇,抵进口腔后慢悠悠地屈起食指,勾住那条湿漉的软布往外一扯。 白布本来就绑的不紧,他随手一拉便扯了下来。 陆匪看着自己泛着水光的手指,喉头动了动。 他没有直接松开白布,食指在空中打了个转儿,收紧白布,让湿漉温热的布料紧紧缠绕住手指。 而后,脸上展露出假惺惺的怜悯:“临死之前,有什么想对谢二少说的么?”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9节 温童还沉浸在任务即将完成的喜悦中,满脑子都是:谢谢大哥。 感谢谢哥大恩大德。 直到脖子上的白布被陆匪收得更紧了,他才堪堪回过神,抬眼看向谢由。 思索片刻,温童决定尽一下炮灰工具人的义务,发挥最后的光和热。 “没关系的,谁都会死,我就是……先走一步。” “你们要好好的。” 陆匪稍好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被放弃了,死到临头了还要反过来安慰谢由? 他脸色陡然阴沉,冷声质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温童:“当然知道。” 他在为主角攻受的爱情道路添砖加瓦。 陆匪骂道:“你他妈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见他一直哔哔不动手,温童忍不住说:“你管我,还杀不杀了?” 陆匪眉宇之间尽是阴鸷,阴测测地说:“杀,当然杀。” “杀杀你的恋爱脑。” 温童:“……” 陆匪没有对他开枪,甚至都没有做出上膛的动作。 他眼皮跳了跳,转而看向身前的吕帽。 吕帽哈哈大笑:“好,谢二少选白越。” 他侧了侧身,手枪枪口对准了白越。 温童眼皮猛地一跳,不会是要对白越动手吧? 由于有前车之鉴,他不敢掉以轻心,眼看吕帽要按下扳机了,他连忙侧过身,在开枪的瞬间撞了下他。 枪口一歪。 “砰——” 原本对准脑袋的子弹射进了白越右臂。 白越身形微晃,右胳膊的白衬衫逐渐被血染红。 温童瞪大眼睛,脱口而出:“你杀错人了!” 吕帽恶狠狠地看着他:“我是让谢二少选一个。” “可没说是选一个活,还是选一个死。” 温童愣了愣。 谢由沉下脸:“你不讲信用。” “信用?”吕帽冷笑道,“我现在就他妈的讲。” “拿钱,放人。” 陆匪看着谢由,见那双黑沉的眼睛闪烁着怒气与杀意。 但不见一丝一毫的震惊诧异。 他心底隐隐有种不对劲的感觉,谢由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们会什么似的…… 温童看着站在白越身旁的两个绑匪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要放人的动作。 下一秒,头顶传来铁制品摩擦的声响,不等他反应过来,硕大的黑影自上覆压而下,卷起一片尘土。 悬在吊机上的集装箱坠了下来,直直地砸向正下方的谢由。 他们说的放人根本就不是放人,而是他们放集装箱的暗号! 集装箱掉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温童瞳孔骤缩,一个音节都没来得及发出。 万幸的是,在被集装箱砸到的前一刻,谢由一脚踹开地上的手提箱,往侧边翻滚,避开危险,躲到另一个集装箱后。 温童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气,吓得脸都白了白。 紧接着,又吕帽说:“去抓人。” “谢由必须死。” 说罢,他再次提枪对准白越:“我今天就送你们几个有情人去当一对亡命鸳鸯。” 温童瞳孔一缩,正想冲过去白越挡枪。 耳边“嗖”的一下,一记消音枪子弹打在了据吕帽的胳膊几厘米的地方。 吕帽脸色一变:“谢老二找了狙击手。” “找掩体。” 一声号令,几个绑匪纷纷散开。 温童被陆匪拎着后领往后退,连忙看向一旁的白越。 白越看了他一眼,陡然起左手,指尖银光闪动,铁丝直直地刺向陆匪脖子大动脉。 陆匪反应速度极快,在被刺到的前一瞬当即歪过身体避开要害。 白越指尖的铁丝没有戳进他的身体,只刮破了他的衣服,在他胸口划出一道血痕。 陆匪看了眼他那不知什么时候解开的手铐,脸色一沉,正想开口,远处房顶又射来数枪,他被迫后退了两步。 站在白越边上的一个绑匪则被爆头击毙。 另一个绑匪想对白越动手,反被白越左手的铁丝戳进脖子大动脉,捂着脖子抽搐着倒下。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仅过了不到一分钟。 温童都没反应过来,就被白越一拉,拽进了一旁集装箱与集装箱的缝隙之中。 “白越!你他妈的——” 温童听见身后陆匪破口大骂,继而又是一阵子弹打到集装箱铁皮上的声音。 陆匪没能追上来。 温童被白越拉着穿梭在集装箱中,不知过了几分钟,码头的枪声停了。 白越脚步顿住。 温童一头撞在了他后背,鼻尖疼得发酸,差点飙出了眼泪。 白越压低声音对他说:“现在听不见声音,不能确定其他人的方位,小心行事。” 温童点了点头,看了眼他的伤势。 右臂的枪口没有处理,鲜血流满了一整只胳膊,白衬衫被血浸泡的鲜红,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温童连忙提醒:“你的伤。” 白越微垂着眸子,取下他颈间的白布,套到自己右臂上,单手打结止血:“我没事。” 他看了眼温童微红的眼眶,又说了句:“别怕。” 温童不知道他以为自己要哭了,解释道:“我不怕,我是在担心你的伤。” 骨折还没处理,右手又中了一枪……主角受真是命途多舛。 白越微微恍神,轻声重复他的话:“担心……” 他抿了抿唇,对温童说:“抬手。” 温童乖乖抬手。 白越左手指间的铁丝插入手铐眼,他手指稍微一动,手铐便解开了。 温童微微睁大眼睛,虽然在厂房的时候猜到了白越会开手铐,但亲眼看到了这一幕,还是很令人诧异,白越的动作是在太熟练了,熟练到和他贵公子的气质有些不符。 白越扔掉他的手铐,解释了一句:“在来的车上捡的铁丝。” 温童回过神,不再纠结他开手铐的事,轻声说:“我们先去找谢由吧。” 白越疑惑:“为什么要找谢由?” 温童被他问得一愣,茫然地问:“为什么不找谢由?” 白越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绑匪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谢由,我们俩是被他牵连的。” “现在谢由露面了,他们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谢由。” 温童心想,对啊,所以我们不得去帮谢由吗? 白越:“所以现在是我们逃跑的最佳时机。” 温童怔了怔,就不管谢由了? 这、这是“我们先走,不要拖谢由后腿”的委婉说法……吧? 忽地,前方传来一道轻微的脚步声。 温童眼皮一跳,白越朝他摇头,示意他噤声。 他点了下头,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几秒后,一只运动鞋鞋尖出现在他们视线范围内。 白越猛地抬起左手,手肘狠狠地撞向对方的太阳穴。 寸头绑匪猝不及防,被一击击倒在地,正要爬起来,白越又是一脚踢向他的喉结,生生的将人踢晕。 白越瞥了眼他的脸,见是打过自己的面熟绑匪,眼神一冽,抬脚踩上他的手,俯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枪。 左手一抬,一记枪响:“砰——” 子弹近距离的冲击力直接射穿了绑匪的颅骨,炸开他左半个脑袋,可怖模糊的缺口往外吐出一堆红白相间的液体。 白越开枪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迟疑,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冷血机器人似的。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0节 温童呆在原地。 他生平第一次亲眼看见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还是主角受杀的。 令人作呕的强烈血腥味涌入鼻腔,他胃部一阵翻滚涌动,恶心得想吐,大脑一团乱麻。 白越怎么会杀人? 领导不是说这是个初级世界,主线是温馨爱情故事,不会有任何危险么? 他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感到剧情线似乎脱离了控制。 白越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眉眼冷淡,气质高贵疏离,仿佛刚才不是杀了个人,只是碾死了一只蚂蚁。 他低头看了眼枪,微微皱眉:“这枪没有消音。” “绑匪听见马上就会过来。” 他直直地看向温童,语速加快:“你跟着我更不安全,我们要先分开。” “我往右把人引开,你往左跑出码头。” “记住,一直往左,跑到黄色吊运机下后再往右,直到看见evergreen的集装箱,再往左走,就是码头出口了。” 白越飞快地说,俯身在死掉的绑匪身上摸出几个弹匣,抬脚往右走。 他走了一步,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温童:“等这些事情解决,我会去找你。” 说完,白越径直往前走,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几秒后,温童听见有绑匪喊:“那小子在这边!” 他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不管白越做了什么,他现在最重要的是就是完成任务。 温童用力地掐着掌心,屏住呼吸,忍住胃部的不适,越过脚边的尸体。 他没有听白越的话往左走,而是沿着白越离开的方向走过去。 他得死在绑匪枪下。 这会儿绑匪见不着,谢由找不到,还是跟着白越,替他挡枪比较有希望。 没过多久,这个希望就破灭了。 白越走的实在是太快了,温童没能跟上,周围高大笨重的集装箱又像迷宫似的包围着他,根本不知道哪儿是哪儿。 他不仅不知道白越在哪儿,更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温童站在集装箱之间窄小的过道中,恨不得高喊一声喊向我开炮。 倏地,黑暗之中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温童以为是绑匪,没有挣扎,结果耳畔响起熟悉的温润嗓音:“是我。” 是谢由。 谢由把他拉到隐蔽角落,将人笼罩在身下,缓缓收紧怀抱:“童童。” 温童连忙问:“谢哥,你看见白越了吗?” “他刚才说要引开绑匪,和我分开走了,我担心他会出事……” 谢由轻抚着他的发丝,掀了掀眼皮,看向前方。 十几米外,隐约可见白越的身影穿梭钢筋水泥之下,狼狈窘迫地逃窜。 他在被四五个人追赶,其中一个绑匪开了枪,但枪法不好,没有打中白越。 谢由眼底闪过一丝可惜,收回视线,对温童说:“嗯,看见了。” “他现在很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白越:谢老二,你以后也会这么安全:-) * 看到有小天使问道谢由不怕童童被揍了的事,在作话统一解释一下。 一是因为谢由故意提白越(应该有点明显的吧,挠头),二是陆匪和童童高中的时候是认识的,童童帮过他,而且陆匪是亲自去抓童童的,谢由知道陆匪还是有点在意童童,不会出手。 三是他在赌,这次的豪赌可以搞死两个情敌,自己还能英雄救美,觉得童童被绑架后说不定会更依赖他。 第7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得知是白越安全的,温童松了口气:“那就好。” 没找到白越,能碰上谢由也挺好的。 毕竟谢由是绑匪们真正的针对对象。 这里没有灯光,只有一簇寡淡的月光斜斜地照过来,落在温童脸上,映出他苍白无血色的脸颊。 他眼睛低垂着,根根分明的睫毛阴影晃动,在旁观者看来便是被吓狠了。 谢由抬手,抹去他下巴尖的灰尘,又擦了擦他脸上那道几乎褪去的红痕,想要擦去被人触碰的痕迹。 他力度有些重,温童忍不住往后仰了仰头,躲开他的手。 谢由收回手,缓缓说:“童童,关于之前绑匪让我选人。” “我其实是故意那么说的。” 温童微微一怔。 谢由半真半假地说:“我安排好了狙击手,你和白越站的位置不同,狙击手更容易护住你,所以才选的白越。” 温童哦了声,低声说:“谢哥你放心,我没有多想。” “其实就算你没安排狙击手,选了白越,我也不会生气的。” 听见这话,谢由抿紧了唇,把本想解释的保平安选人一事咽了回去。 温童继续说:“再说了,白越是你的白月光,我皮糙肉厚,白越是矜贵脆、脆……” 想起白越刚才的模样,他嘴里那“脆弱”两个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谢由没有在意他的结巴卡顿,直直凝视着他的眼睛,没有放过任何情绪。 的确没有生气。 甚至没有一星半点儿的不高兴。 谢由眼神晦暗森寒。 一个正常人被朋友放弃,不论是什么理由,肯定都会带着点情绪。 温童不生他的气。 到底是因为做出选择的人是他? 还是因为被选活下来的人是白越? 谢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整张脸隐匿在黑暗之中,阴沉得渗人。 他嗓音仍是温童熟悉的和缓:“不说这个了。” “离开码头的路只有一条,外面也都是绑匪的人,我们先去前面的楼里等救援。” “狙击手在楼顶,那栋楼暂时是安全的。” 温童惦记着任务,脚步顿了顿,想不出合理的借口留在这里,又只能跟着谢由往前走。 房子离他们所在的集装箱有一定距离。 温童跟在谢由屁股后面左拐右拐,走了近十分钟,才走到了那栋六层小楼房前。 期间没有遇到任何一个绑匪,也没有听见一记枪响。 码头唯一开着的那盏灯不知什么灭了,整个港口黑魆魆的,黑暗仿佛伸拔到无穷尽处,沿路吞噬了所有光亮和声音。 进屋后,更不可能开灯,谢由锁上门,示意温童往楼上走。 这栋房子似乎是没有人住的,地面有不少灰尘,温童上楼的时候险些因为灰尘滑倒。 走上二楼,温童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模模糊糊看清了家具摆设。 他想了想,故意站到窗边这个相对危险的地方。 谢由走上前,扫了眼窗外,没有在外面看见白越的身影,拉上窗帘:“这两天里,陆匪有没有对你和白越做什么?” 陆匪? 温童没听过这个名字,试探地问:“陆匪谁?那个戴鸭舌帽的?” 谢由:“不是,另一个,站在你边上的。” 温童哦了声。 谢由:“你不记得他了吗?” “啊?”温童一脸茫然,“我认识他的吗?” 闻言,谢由唇角勾了勾:“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我是在高中球场上认识的他,或许你们没有见过面。” 温童点点头,他记得谢由高中放学经常去打球,他有时候会跟着一起,打球搭子不够,他就上场凑个数,球搭子够了,他就当啦啦队,递毛巾送水。 陆匪…… 他是真不记得有这么个人这么张脸。 他回过神,对谢由说:“陆匪没有对我做什么,我电话里那样说是陆匪要求的。” “但是昨天白天的时候,你明明说一千万要保白越,但他还是和其他绑匪打了一顿白越,白越的手和肋骨骨折了。” 谢由眼神闪了闪:“他一直是个不讲信用的人。” 黑暗中,他的唇角上扬,轻声惋惜道:“不知道白越的手怎么样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1节 温童看不见他的表情,叹了口气:“希望没事,不要影响以后当医生。” 谢由附和:“但愿吧。” 温童犹豫了会儿,好奇地问:“谢哥,你怎么惹到的这个陆匪?” “他好像很想杀了你。” 谢由:“说来话长,是高中时候的事了。” 温童:“他也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谢由顿了顿,继续说,“他不是二高的,是隔壁私立高中的,我有时候放学打篮球,会遇上他,打了几次就熟悉了。” 温童疑惑地问:“然后呢?一起打球怎么就……” 谢由:“他高一的时候,做错了一件事,我没有帮他瞒着,他当时就怀恨在心。” “后来他被退学了,我也没有再遇到过他,没料到他竟然记恨到现在。” 温童更震惊了,高一时候的事,这都六年了。 他纳闷地问:“陆匪到底做了什么事?” 犯得着么? 谢由缓缓开口:“他差点杀了人。” 高中就想杀人了?温童睁大眼睛,还想追问下去,楼上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像是有人闯进来了。 谢由神色一凛,立马从后背掏出了一把枪。 看到他手上的枪,温童眼皮跳了跳:“你哪儿来的枪?” 谢由压低声音解释:“警察让我防身的,藏在手提箱里的。” “我知道陆匪肯定会搜身。” 温童呼出一口气,安心了,下一秒又隐隐觉得不对。 谢由会用枪么? 谢由紧紧盯着楼梯口,他没带手机,不能问楼顶的狙击手到底什么情况。 他低声对温童说:“你躲进卧室,卧室阳台后又消防救生梯,一旦听见情况不对劲,直接跑。” 温童皱眉:“我不跑,我和你一起上去。” “万一你打不过我还能……”当人肉盾挡枪。 谢由嗓音微沉,语气不容置喙:“童童,进屋。” 温童拗不过他,决定等他上去后,自己再偷偷摸摸上去帮忙挡枪。 于是当着谢由的面,乖乖进了卧室,关上门。 谢由拉开保险栓,放轻脚步,缓慢地靠近楼梯,确定楼梯上没人,无声地上楼。 三楼没有人。 四楼也没有。 走上五楼,在楼梯口看到客厅碎裂的玻璃,谢由眯起眼睛,动作放得更慢更轻。 蓦地,头顶闪过一道黑色的衣角。 谢由正要开枪,便听见楼上的人低声道:“老板,是我。” 是狙击手。 谢由皱眉:“你看见人了么?” 狙击手摇头:“没有。” “六楼我检查过了,没人,从这玻璃碎片看来,是从隔壁的房子开的枪。” 谢由脸色一变,也就说他们是故意打破这扇窗户…… 调虎离山! ………… 另一边,温童在卧室门口等了一分钟,估计着谢由应该上楼了,便开门往外走。 刚走到楼梯口,听见楼下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他脚步一顿,难道谢由不是上楼,是下楼了? 凑到扶手边往下看了看,房子里没开灯,黑乎乎的,看不真切。 温童蹑手蹑脚地走下楼,刚踩到一楼的瓷砖,后脑勺被冰冷的枪口抵住。 他听见陆匪冷冰冰的声音:“别动。” 温童心脏猛地一跳,缓了两秒,脑筋转动起来,绑匪让他别动,他动了,那不得开枪? 这不直接完成任务了么。 他吸了口气,就这么顶着枪口转身,看到藏在楼梯口黑暗处的陆匪和另外两个小弟。 陆匪见他就这么毫无畏惧的转身,嘴角抽了抽,气得枪口在他眉心用力戳了下:“让你别动听不懂么?” 温童梗着脖子:“你开枪啊。” 陆匪咬了咬后槽牙,低声骂了句脏话。 下一秒,楼上传来了动静。 陆匪沉下脸,低声道:“闭嘴,过来了。” 听到这话,温童扬起脸,朝着楼上飞快地说:“别下来,他们有三个人!” 陆匪:“……” 他气得抬手,死死捂住温童的嘴,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的就这么喜欢谢老二?” “连自己的命都不管了?!” 听见第二句话,温童诚实地点了点头。 他搞不明白自己这么作死了,陆匪都这么生气,居然还不开枪?什么毛病? 谈话间,楼梯口出现一道阴影。 陆匪带人后退到门口,斜对着楼梯口。 “谢老二,我看见你了。” “出来。” 温童:“唔唔——”别出来! 陆匪盯着楼梯口:“我给你三秒时间,三、二……” 最后一秒,楼梯口出现一道模糊的人影。 与此同时,屋外陡然响起了警笛鸣叫声,贯穿夜空。 隐约可听见数道脚步声逼近。 陆匪脸色变了。 青脸往外看了眼,连忙说:“吕帽带着人过来了。” “妈的警察都来了他们还想动手。” 陆匪脸色阴沉,一旦吕帽和谢由交起火,他就不能再袖手旁观。 “先走。” 温童眨了下眼,心想,陆匪走之前会不会杀了自己?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陆匪拦腰抱起,直接带出了房子。 温童:“???” 这架势显然不是要杀了他,而是要把他带走。 温童奋力挣扎,但陆匪的胳膊像是铁铸的似的,牢固坚硬地箍着他的身体。 他只好扯着嗓子喊道:“谢由,你开枪!” 打到陆匪好,打到他也好。 陆匪脚步顿了顿,冷笑一声:“这么恨我?” 他转过身,抱着温童正面朝向房子,扬声喊道:“谢老二,你敢开枪吗?” 楼内没有任何动静。 温童不管不顾地继续喊:“谢哥你开枪!我不怕!不怕死!” 陆匪看着一片漆黑的房子,冷冷一笑。 谢由不敢开枪,怕伤了温童,更怕他的人会对温童出手。 他就知道,谢由怎么可能会放下盯了这么多年的宝贝,转而去喜欢什么狗屁白家少爷。 这出担心白越的戏演得可真好啊。 一辆越野车由远驶近,停在他们面前。 青脸拉开车门,和另一个小弟紧盯房子,掩护陆匪。 陆匪把温童扔进车里,低头进车。 刚进车,只见温童一拳打了过来。 陆匪偏头躲开,伸手挡住拳头,顺势将他的拳头包在掌心,以一种强势的姿态自上而下地盯着温童。 温童的五官生得极好,每一个单拎出来都漂亮瞩目,合起来就更吸引人了,漂亮得并不女气,是一种干净透彻的少年的美。 他倒在座椅上,白嫩的脸被捂得透出了粉色,似乎是在生气,嘴唇微张,往外呼着热气。 陆匪喉头有些发紧:“温童,你是真不怕死。” 温童心想,废话,他就想着赶紧死。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2节 思索片刻,他故意挑衅:“我不怕,你怕杀了我吗?” 陆匪嗤笑了声,看着他微微挑起的眼尾。 挑衅的表情,不但没有勾起人的怒气,反而勾起了点别的火气。 陆匪做事向来随心所欲,此刻也没有忍着。 他扯起唇角,开口道:“比起杀了你,我更想做另外的事。” 温童愣了下。 紧接着,他感受到自己的拳头被陆匪暧昧地捏了捏。 他身体一僵,脸色变了。 忘了这人是个变态! 陆匪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又用指腹摩挲他手背的软肉,笑了:“原来不怕死,怕被……” 第8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青脸和强吉正准备上车,就听见了陆匪的豪言壮语。 两人动作同时顿了顿,对视一眼。 青脸率先反应过来,立马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关上车门。 见状,强吉嘴角抽搐了下,副驾驶只能坐一个人,后座这会儿……不方便他进去。 他只能贴心地替陆匪关上车门,往后走到车尾,打开后备箱爬进去。 温童被迫躺在坐垫上,座椅靠背很高,他看不清其他人的动作,只能感受到车身一动,缓缓开了。 陆匪没有松开他的手,带茧的指腹仍然抚摸着他的手,眼神逐渐变暗。 温童眼睫颤动不停,越来越紧张,生怕陆匪发疯说什么做什么。 他大脑飞快地转动,想到陆匪对谢由的厌恶,试着说:“你别忘了,我是谢由的男朋友。” 陆匪语气瞬间冷了下去:“所以呢?” 温童见他摸自己的手停了下来,准备继续恶心人:“我和谢由早就上过床了,还天天腻在一起!” 陆匪看出他说的是假话,但听见温童嘴里蹦出谢由的名字,心底就冒出一股无名鬼火。 他当即拆穿:“天天腻在一起,他都发现不了你被绑架了?” 温童眼睛也不眨的说瞎话:“那是因为他工作忙!而且我、我……” 陆匪:“你什么?” 温童一咬牙:“我那啥也是要休息的!” 陆匪:“……” 他开着温童一开一合的唇瓣,隐约可见那微颤鲜红舌尖,心底的火气烧得更旺了。 好好的一张嘴,怎么只会说些他不喜欢听的话? 真他妈的欠咬。 温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陆匪真的不再摸手了,还以为自己靠谢由成功地恶心到了陆匪。 他乘胜追击:“种猪种马都不可能天天那啥,更何况我和谢由是两个大活人,肌肉需要放——唔。” 松字还没说出口,陆匪的嘴就撞了过来。 狠狠地压在他唇上,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 温童瞪圆眼睛,艹!他被男人亲了?! 他下意识地要打人,陆匪顺势抓住他的手,陆匪好像没有亲过人,对着他的唇肉又亲又啃,像狗一样。 温童屈起膝盖,不管三七二十一,用膝盖使劲地撞了下陆匪的肚子。 陆匪腹部一疼,才缓缓松嘴,直起身体,低头看温童。 他拧着眉尖,眼里是蒙蒙的雾气,嘴唇充血红肿,往外晕着抹亮莹莹的浅红色,说不出的涩气。 温童狠狠地擦了下自己的嘴巴。 他又气又慌,口不择言地对陆匪说:“我这张嘴,谢由也亲过很多次!” 陆匪冷笑:“你再提他的名字,我继续亲。” 温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你不觉得恶心么!” 陆匪:“你不嫌他恶心,我嫌弃什么?” “刚才已经把你亲干净了,你现在嘴里都是我的味道。” 温童震惊到说不出话,他知道陆匪变态,万万没想到陆匪这么变态! 他张了张嘴,震惊到神情都有些恍惚:“你、你该不会是喜欢谢由吧?!” 陆匪:“……” 他缓缓俯身,凑到温童面前,近乎鼻尖相贴。 他嗅着温童唇齿间的浅香,扯起嘴角:“我刚才说了,你再提一遍谢由的名字,我就亲你一次。” 温童心里一紧,不敢再提谢由的名字,大骂道:“你神经病啊!” 陆匪冷冷地说:“骂我也一样。” 话音落地,温童只见越野车前排和后座之间黑色的挡板缓缓上升,隔绝了视线。 车后座又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三爷,你放心,后备箱有降噪耳机,我这就戴上,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不见。” “我戴上了奥!” 说完这话,人就没动静了。 陆匪:“……” 此情此景,温童还以为陆匪是要来真的,吓得奋力挣扎,对着陆匪又打又踹。 两人正面对着,陆匪差点被他踹到紧要部位,立马按住他的脚。 他皱了皱眉,呼吸一沉。 温童还在乱动,细胳膊细腿没有对他没有半点伤害,不痛不痒。 与其说是在打他,不如说是在他身上撩拨点火。 陆匪皱了皱眉,直接掐着温童的腰,把人抱到腿上。 温童视线一变,就被迫坐到了陆匪腿上,和他面对面地坐着。 陆匪往后靠着椅背,掀起眼皮,目光不自觉凝视着他殷红的嘴唇:“我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做的癖好。” “不过你要是再动下去,我就不敢保证了。” 温童刚想说话,身体陡然僵住,一动都不敢动了。 妈的,死变态。 ………… 越野车行驶到码头边界,直接撞开围栏,扬长而去。 数量警车和救护车停在码头入口处,警察们持枪巡视码头,检查尸体寻找受害者。 “谢总在房子一楼!”一个警察喊了一声。 不远处的医生连忙拿着急救箱进屋,看到昏黑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摸索着开灯,快步走到沙发前问:“哪里受伤了?” 男人闭着眼睛,下颌线紧绷,缓缓吐出两个字:“没事。” 医生见他身上到处都是血点,垂在沙发边沿的右手也在微微颤动着,忍不住追问道:“真的没事吗?建议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话音落地,只见对方缓缓睁开眼睛,黑沉的眼底尽是阴郁狠辣,阴寒的视线穿透镜片刮了过来,令人心惊胆战。 医生吓得愣在原地,骨子里都有点发寒。 谢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没、事。” 很快,警察局长带着几个下属进屋:“小谢总,我们已经抓到了一部分绑匪。” “至于那个叫吕帽的绑匪,被我们的警员当场击毙了。” 谢由看向门外,没有看到温童的身影,知道这个一部分不包括陆匪。 他收敛眼底的郁色,半阖着眸子说:“辛苦陈局长了。” “有几个绑匪带走了我的未婚妻。” 陈局长收到上面通知,了解一部分案件的情况。 但事关机密,他不能对谢由多说,只好说:“我们一定会解救出人质的。” 谢由点头。 “找到白越了!”门外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谢由神色动了动,对陈局长说:“我去看一下白越。” “好好好,”陈局长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扭头问医生,“小谢总身体没有大碍吧。” 医生这才从谢由那一眼回过神,结巴地说:“他、他说没事。” “那也还是得带去医院做个全套体检,”陈局长说完,扭头对一旁的支队队长说,“小谢总平常为人开朗豁达,还帮了局里不少忙,是桐市有名的青年企业家,这次的案件一定要调查清楚,找到绑匪……” 医生听到这话,不禁地想到刚才那噬人的眼神,和开朗两个字检查八竿子都打不着。 谢由走出房子,看见的不是白越的尸体,而是活生生的人。 他眼神变沉,看着白越缓慢地从集装箱之间的缝隙走出来,右手无力地垂着,左手的枪枪口正对着他,眼神冷漠。 下一秒,他的手枪被警察夺下。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3节 警察扶着人喊道:“医生!快来!” 谢由目光在白越身上扫视一圈,除了右手的枪伤,没有任何其他致命伤。 他抿紧了唇,后背靠着墙,身体匿在黑暗之中,近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机关算尽,偏偏百密一疏。 他算到绑匪不可能讲信用,会对白越出手。 算到警察会及时赶到,也算到陆匪即便今天死不了,跑得出国境,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回国。 却没有算到温童会舍命去救白越,白越没死。 没料到温童不听他的话,以致于被陆匪挟持带走。 他不该拿温童博弈。 他弄丢了最重要的宝贝。 谢由闭了闭眼,额头青筋暴起,大步走到偏僻的角落,拿出从狙击手身上搜出的手机,拨通电话。 “派人去盯着兴运港所有码头。” “陆匪应该会走水路出国。” ………… 另一边,越野车已经沿着林间小路疾驰了二十几分钟。 温童仍然被迫坐在陆匪腿上。 前排挡板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听不到前面的任何声音,后备箱那个绑匪也安静到毫无存在感。 车内仿佛就他和陆匪两人似的。 温童紧紧拉着车内的扶手,紧张到手脚发酸发痛。 越野车车每驶过一个凹陷处、每一个减速带,他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歪斜,撞一下陆匪。 一动一蹭,陆匪身上的温度不减反升,温童就更不敢动了。 不敢挪动,更不敢吱声,连眨眼都小心翼翼的,就怕陆匪说他先眨了左眼,所以下面得开花。 不止温童难受,陆匪更难受。 但人是他自己抱过来的,还是为了威胁恐吓,这会儿拉不下脸让人挪开。 他冷着脸,打开车窗,想要吹吹冷风冷静会儿,没想到看到一辆停在野外的轿车。 那轿车前后晃动,隐隐发出嘤吟的声音,在寂静的野外格外清晰瞩目。 妈的,老子憋得慌,你们这些狗东西倒潇洒。陆匪心底暗骂一句,拿出随身携带的那把假枪,朝着轿车扔了过去。 车内男女惊声尖叫,穿透夜空。 “啊啊啊啊啊——” 他又掏出烟和打火机,把打火机塞进温童手里。 温童没敢多说什么,乖乖拿着。 陆匪指间夹着烟,嗓音沙哑:“给我点上。” 温童立马按下打火机,心想,别说点烟,我能把你全家都点上。 陆匪抽了口烟,尼古丁令他稍稍平静了些。 他衣领大敞,露出一部分小麦色的胸肌,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 烟雾缭绕之下,整个人都透着股痞匪的野性气息。 他看着温童紧张的小表情,心里有点痒,故意问:“感觉怎么样?” 温童:“感觉你有病。” 陆匪:“……” 第9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陆匪缓缓吐出烟圈,抓住温童的卫衣下摆,将人往下拽。 温童坐在他腿上,被这么一拽,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的体温,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陆匪意有所指地问:“现在呢?” 温童这下反应过来这他妈的是在开黄腔。 他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没有任何感觉。” 知道男人不会因此放过他,他又补充了句:“我屁股坐麻了。” 陆匪:“……” 温童眼观鼻鼻观心,开始装死。 陆匪还没逗够,又说了几句骚话,见温童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也歇了逗人的心思,吹着冷风缓解燥热。 没过多久,越野车驶进田垄,停在一间小木屋边上。 前排司机和副驾驶率先下车,接着后备箱门被打开,缩在后备箱的小弟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温童看向陆匪,陆匪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儿要下车的意思。 片刻后,车门被轻轻敲了下。 门外响起青脸的声音:“三爷,该换车了。” 陆匪皱眉道:“等会儿。” “是。”青脸应了声,给另外几人使了个眼色,纷纷远离越野车。 几人的身影越来越遥远,对话声也逐渐微弱,直至听不见。 温童眼皮一跳,这下车里就真的只剩下他和陆匪两个人了。 陆匪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打扰。 他身体一僵,紧张地看向陆匪。 陆匪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他能明显感觉到体温升高了,热得惊人。 注意到陆匪屈了屈手指,在他准备动手的瞬间,温童麻利地从他的腿上爬下去,想要拉开车门往外跑。 他用力一拉车门,车门纹丝不动。 被锁了。 温童后背紧贴着车门,死死地盯着陆匪。 他打不过陆匪。 陆匪看出温童很害怕,看着他鸦羽似的睫毛颤个不停,喉头滚了滚。 他本来就没打算对温童做些什么,亲个嘴都差点哭了。 “我不碰你。” 温童警惕地看着他,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见状,陆匪嗤笑了声:“我要真打算对你做什么,你还躲得了?” 温童想想也是。 陆匪起身,伸手去按前方驾驶座的按钮,坐回座位的刹那,顺手拉开了车门。 温童愣了下。 陆匪:“下车。” 温童飞快地走下车,脚踩到地面的刹那,又用力地关上车门,把陆匪关里面。 他本能地往外迈了一步,下一秒又立马止住脚步。 任务还没完成。 陆匪刚才连枪都丢了…… 温童打消了逃跑被击毙的心思,乖乖站在车边,思索完成任务的其他办法。 车窗没有全部摇下,只摇下了一部分,从他的视线只能看到陆匪的脸。 陆匪其实很长得很帅,凌厉的五官像是有外国人的血统似的,眉骨微凸,鼻梁高挺,再加上麦色皮肤和流畅的肌肉,令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强烈的荷尔蒙气息。 就是眉眼之间有股戾气,凶相毕露,看起来很不好惹。 风声吹过,树枝晃动,卷挟走微弱的声响。 温童干站着,心里有点纳闷陆匪发的什么神经。 为什么让他这么站着看着? 车内,陆匪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瞳色越来越沉。 良久,他哑着嗓子开口:“温童。” 温童愣了下:“啊?” 陆匪:“叫的不错。” 温童:“???” “我叫什么了。” 陆匪低笑了声,看着目光宛如化为实质,沿着他的唇瓣缓缓往下,落到脖颈,在那小巧的喉结上打了个转儿。 当看到温童颈侧青红的手指印时,他当即回忆起掐着少年脖颈的美妙触感。 他往后一靠,慢条斯理地擦手,开门下车。 陆匪身高一米九,比温童高上二十厘米。 温童站在他身旁,觉得他像山似的压了过来,有股令人不适的压迫感,忍不住往后退了步。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4节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动了,他连忙解释:“我没跑啊,我只是单纯地给你让路。” 陆匪散漫地应了句:“还挺通人性。” 温童:“……”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是比你厉害点。” 陆匪挑了下眉,正欲回怼,前方的田间小路驶过来两辆低调的黑车。 刚才那几个小弟大概是看见他们下车了,眨眼间,其中一辆车停在温童面前。 青脸从驾驶座出来,打开后排车门。 早上七点,天已经全亮了,但这片田里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活人。 他想去坐副驾驶,免得陆匪对他动手动脚,结果副驾驶的门还没摸到,就被塞进了后座。 上车后,青脸一脚油门,边开边说:“三爷,ct1到ct5码头的船都备好了。” “要去哪儿?” 陆匪问:“什么时候备的船?” 青脸:“昨天夜里。” “都不去,”陆匪顿了顿,对他说:“派几个人伪装一下,在ct1上船。” 说完,他瞥了眼温童,对青脸说:“记得安排个矮的。” 温童:“???” 拳头in了。 陆匪继续说:“让ct10的人留一条船,不用安排人开船,我们从ct10走。” “是。”青脸应声。 听着他们的对话,温童在心里骂了句陆匪奸诈阴险,开始认真思索,ct这个编号应该是码头的编号。 坐船能去哪儿? 兴运港是沿海城市,沿海离开…… 温童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要出国? 轿车疾驰,窗外景色飞速变换,没过多久就从田间小路驶上了沿海大路。 温童不自觉地揪紧衣服,盯着擦肩而过的车辆行人。 行驶过一个又一个码头,码头标志的数字逐渐变大,码头的工人们也越来越多。 眼看着快到达目的地了,他抿了抿唇,慢吞吞地开口:“那个……” 陆匪偏头看他。 温童试探地问:“等到了码头,你会放我走吗?” 陆匪伸手掐了下他的脸,笑眯眯地说:“你想去哪儿?” “找谢由吗?” 他语调含笑,眼里也浮着层笑意,眼底却一片冰冷,阴寒透骨。 温童背脊下意识紧绷,声音放低:“那你会杀了我么?” 陆匪懒懒散散地应道:“杀啊,怎么不杀?” “我还要先奸后杀。” 温童:“……” 他沉默片刻,试图讨价还价:“要不先杀后奸吧。” “我肯定不会反抗。” 第10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温童是认真的。 他是直男,不喜欢男人。 死了就不一样了,反正他没感觉,陆匪想对他的尸体做什么都行。 见陆匪没反应,他又补充了句:“等我死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试图推销尸体的模样把陆匪逗乐了,他心里在笑,明面上没有显露出来。 他随口说:“那不成。” “我就喜欢不听话的。” 他的神情是惯常的散漫,温童看了两眼,看不出他是在开玩笑还是阐述事实。 在心里骂了句他有病,紧接着想到了白越。 白越比自己好看那么多,陆匪却只盯着自己。 感觉陆匪这变态说的是实话,他喜欢会反抗的,所以对安安分分挨揍的白越不敢兴趣。 失策了。 当初就不应该出手揍人。 温童心里有些懊悔,低垂着眼睛,决定从现在开始,当一个顺从无趣的人。 半个小时后,车辆驶入兴运港ct10码头。 青脸把车停到角落,下车到后备箱拿出一个箱子,递进后座。 温童看着陆匪打开箱子,里面装的是更换的衣服和一些现金。 现金明显不是人民币,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到底是什么币种,脸上就被扔了件衣服。 “换上。”陆匪说。 温童拿下衣服,一抬眼,陆匪已经脱了上衣。 车窗贴着黑色膜,车内光线有些昏暗,但还是能清晰地看到陆匪腰腹背部有不少伤口。 刀伤、枪伤,这些伤口深浅不一,看起来有些可怖,又完美地和陆匪的气质融合,增添了他身上的野性气息。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在看伤口,陆匪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他:“怕了?” 愈合了的伤口有什么好怕的,温童撇撇嘴。 陆匪穿完衣服,一扭头见温童还穿着那件沾血的卫衣,催促道:“赶紧换了。” 温童抱着衣服,问道:“现在?” “不然呢?”陆匪瞥了他一眼,“等你身上的血被别人看见?” 温童深吸一口气,在心底告诫自己陆匪犯贱,别怼他。 陆匪:“你不换,乐意裸着出去的话也行。” 温童:“……” 他咬了咬后槽牙,强忍住骂人的冲动。 他不想换衣服,只是因为他卫衣底下没穿衣服,不想在陆匪这个危险人物的面脱光。 温童低头看着手上的t恤,想了想,没有脱掉卫衣,而是直接穿上。 就这么在卫衣外面套了件花t恤。 “好了。” 陆匪看着他这不伦不类的穿搭,明明是很奇怪的打扮,在温童脸的加持下,这装束变得莫名有些可爱。 码头已经开工了,有不少工人。 陆匪知道一旦有机会温童肯定会耍心眼,伸手放到温童面前,用命令地语气说:“牵着,跟紧。” 温童不打算反抗,但又不想碰到陆匪的手,脑子一转,慢吞吞伸出手,扯住了陆匪的衣袖。 他甚至都不想多碰到陆匪的衣服,只伸出了食指和拇指,象征性地那么拉住陆匪的衣袖,低头下车。 陆匪垂着眸子,注意力全在温童的手上。 温童的手很好看,白皙纤长,指甲盖是淡淡的粉色,因为只有食指和拇指捏着他的衣服,指尖用力到发白,指腹又透出了惹眼的浅红色,像花苞似的。 袖口被拉得微微下陷,陆匪的心好像也往下陷了一瞬。 他抿唇提醒:“牵好了。” 码头嘈杂,温童没听清他的语气,还以为这是个问句,点头应道:“牵好了。” 清亮好听的声音传入耳朵,陆匪眼神微动,忽略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感受,抬脚往前走。 温童走在他身边,眼睛四处张望。 早上八点,码头的工人已经开工了,他们步履匆匆,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手上的活,目光都落在周围的一个个集装箱上,根本没有看一眼温童。 没一会儿就走到了一艘游艇前方。 游艇并不是温童想象着简陋的小船,目高有四层,出乎意料的奢华,乍一看像是栋在水上的别墅似的。 入口处站着个中年男人,看见陆匪等人,恭敬地低下头:“三爷。” “油已经加满了,能到岛上。” 陆匪:“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中年男人往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说:“已经收集了一部分资料,交上去了。” 陆匪应了声,抬脚上船。 四人走上船,之前开越野车的那个沉默寡言的司机径直走进驾驶台。 发动机启动,发出一阵噪音,推动水流,缓缓驶离码头。 “盯着人,我去洗澡。”陆匪说完,抬脚往船舱走。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5节 “是。”青脸和强吉同时点头。 温童看着陆匪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他了,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 他呼出一口气,找了张椅子坐下。 温童抬了抬眼,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位“门神”。 他们俩看起来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身高至少一米八,体型健硕,昂首挺胸,站得笔挺,像是经受过训练似的,看起来不是一般的流氓混混。 温童眨了下眼,开始盘算自己的任务。 任务是和白越一起被绑架,他死于绑匪枪下,没有规定具体的时间地点,也就是时间地点不受限的意思。 如果在这段时间内被击毙,也算是完成任务。 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才能死? 这两人对陆匪言听计从,没有陆匪的命令,不可能对自己开枪。 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让陆匪对自己开枪。 陆匪倒是想对他开枪,只不过开的不是手枪…… 想到这里,温童忍不住屈了屈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椅子。 琢磨了好一会儿,他试探地开口道:“他经常杀人吗?” 青脸和强吉对视一眼,知道这个他指的是陆匪。 强吉缓缓开口:“三爷——” 话未说完,就被青脸打断:“当着大嫂的面,好好说话。” 温童:“???” “谁是你大嫂了?” 青脸立马道歉:“对不起夫人,我错了。” 温童:“……” 神他妈夫人。 他忍不住提醒:“我现在是你们的人质。” 青脸用力点头:“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温童:“……” 他不知道陆匪什么时候洗完澡,不再浪费时间纠结称呼,继续问:“他真的不经常杀人吗?” “当然,”青脸用力点头,“三爷怎么可能经常杀人,我们都是良民。” 温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青脸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您看您和白越,两人不都安然无恙么。” 温童:“白越那是命大,不然早死了。” 青脸厚着脸皮说:“结果最重要。” “况且三爷之所以绑了您和白越,也不是针对你们,都是因为谢由。” “谢由对三爷做了那种事,是个男人都没法忍,三爷那是不得不出手啊。” 温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谢由说过,是陆匪做了错事。 看出这青脸会颠倒黑白,他偏头看向一旁的强吉,问道:“谢由对他做了什么事?” 强吉:“谢由他——” 话未说完,被青脸踩了一脚打断。 青脸朝着温童笑了笑,他右脸纹着条缠绕着剑的蛇,但五官并不凶狠,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还有几分和善。 “谢由他啊,”他长叹一口气,痛心疾首地说,“抢了咱们三爷的对象!” 温童没听说过这茬,愣了一秒,好奇地追问:“谁啊?” 青脸吐出两个字:“您啊。” 温童:“……” 就你这歪曲事实凭空捏造的水平,搁古代肯定是个太监总管。 第11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温童沉默了会儿,看向强吉,强吉垂着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继续试图套话:“除了我以外呢?” 青脸一本正经地说:“三爷除了您以外就没别人了,咱们老百姓肯定遵守国家法律,贯彻落实一夫一妻婚姻制度。” 温童:“……没问你这个。” 他盯着强吉,缓缓问:“除了这件事以外,谢由没有别的地方惹到他吗?” 强吉嘴唇动了动,还是一个字也没说,被青脸提醒两次了,他当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青脸笑嘻嘻地回答问题:“三爷脾气那么好,惹到他也不是件容易事儿。” 温童嘴角抽了下:“……是么。” “是啊,”青脸用力点头,对他说,“谢由夺妻之仇不共戴天,否则咱们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回国了。” 温童抿了抿唇,心想,总算是听到个有点用的消息了。 跑回国……陆匪和这帮人应该是一直生活在国外的。 这游艇应该就是回他们大本营。 他又问了几个问题,想要再多问出点信息,但青脸说话滴水不漏,不论他问什么事,青脸都能把答案扯回他和陆匪。 温童只好打消了套话的心思。 他抠着椅子,心里有点慌,担心被带出国后,陆匪对他开不该开的“枪”。 此刻在茫茫大海上,无处可跑。 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以陆匪阴晴不定的性格,说不定今天对自己有兴趣,明天就想杀了自己,然后顺利完成任务。 游艇驶离码头一定距离,码头的人变得逐渐渺小,看不真切。 忽地,较为空旷的码头边缘出现了一帮穿黑衣服的人,几十个人一同出现,乌压压的,格外明显。 青脸和强吉很快注意到了这一幕。 强吉快步跑进这一层的船舱,拉开抽屉,拿出两副望远镜,和青脸一人一副,望向码头。 只看了一眼,青脸脸色瞬间变了:“我去喊三爷。” 说完,他扔下望远镜就跑。 温童看了看强吉,见他没管自己,伸手去拿被青脸放下的那副望远镜,看向码头,目光顿住。 是谢由。 他站在码头边沿,正面朝着游艇的方向,由于距离太远,温童看不清他的表情。 正琢磨着要不要朝谢由挥个手,他身后陡然响起陆匪的声音:“怎么回事?” 青脸摇头:“不清楚,没有收到野狗的消息。” 温童心脏猛地跳了跳,假装没听见谢由来了,稍稍侧身,继续用望远镜看岸边。 下一秒,一只大手覆上在镜头前,直接拿走了这幅望远镜。 温童敢怒不敢言,抬头看向陆匪。 他明显是洗澡洗到一半,头发丝间还带着点泡沫,都没来得及穿衣服,只在下半身裹了条浴巾。 陆匪抬手把前额湿漉的头发全部捋到脑后,露出凌厉的眉眼。 他发梢的水珠滴滴答答落在赤裸的上半身,划出一道道水痕,在阳光照耀下,麦色的肌肉像是泛着层蜜光,有种健康野性的帅气。 温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流畅结实的肌肉,羡慕嫉妒的同时又有点慌,挪了挪位置离他远点。 陆匪沉声问:“谢老二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个码头?” 青脸和强吉低着头没有吱声。 半晌,强吉低声说:“难道有内鬼?” 青脸开口道:“野狗是岛上的人,不可能是内鬼。” “况且我们是提前大半个小时才让野狗留的船……三爷,会不会是留船的时候,有什么人看见了?通知的谢由?” “不可能,”陆匪放下望远镜,眼神冷冽,“兴运港有近二十个码头,五个码头提前留了船,一个码头还安排了人。” “谢老二就算发现了不对,从ct1赶过来至少一个小时。” “我们前脚出了码头,他后脚就进来了。” 青脸神情凝重起来:“这听起来,谢由是跟着我们过来的。” 下一秒,陆匪、青脸和强吉同时扭头,看向场上另一个人。 温童被他们三双眼睛看的一愣,小声嘀咕:“我倒是想报警。” 你们给过我机会么? 他低着声音的时候,清亮的声音偏软,在陆匪听来,像是在抱怨又像是撒娇。 温童的手机在小区的时候就被他扔了,身上也没有其他的电子通讯工具。 陆匪收回视线,转而问青脸:“那辆越野车检查过吗?” 青脸愣了愣,低头道:“没有。” “您的意思是车上可能被装了定位?” 陆匪点头。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6节 青脸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对,换车地点附近的码头就那么两个,如果车上被谢由装了定位,这会儿也是该赶到了。” 陆匪又看了眼码头,那些保镖似的人都是谢由带来的,没有警察,看来谢由是想自己解决。 可惜晚了一步。 陆匪放下望远镜,对青脸说:“让蛇一开快点。” “有野狗在,谢由在ct10上不了船。” 就算等其他地方的船赶过来了,他们也已经到了公海。 陆匪嗤笑了声,嚣张地抬了抬手,朝着岸边一挥。 码头 谢由自然是看到了陆匪挑衅的动作。 他右手握拳,手背青筋暴起,眼底一片阴郁。 “谢总,真的没船,货船不能私用,我自己的小船也都借人了,”被称作也野狗的中年男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说,“您看不如这样,我从其他码头给您调过来?大概一两个小时吧。” “您想要什么样的都有。” 谢由扯起唇角,声音仿佛淬着冰:“不用麻烦了。” 野狗笑道:“好嘞。” 谢由往前走了一步,野狗身后的几个工人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直直地看过来。 谢由看着野狗,面无表情地对助理说:“报警。” “告诉警方,ct5码头的负责人和绑匪有牵连,走私物品,偷逃关税。” 野猴脸上笑意减淡:“谢总,您什么意思?不能污蔑好人啊。” 谢由冷冷地看着他:“当然不会污蔑。” 野狗心里一紧,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就算没有证据,谢由也会制造出证据。 短短几分钟内,海上的游艇已经看不清了,渺小到近乎一个黑点。 谢由闭了闭眼,划开手机,看着屏幕上属于温童的定位,红点越来越远。 来不及了。 就算现在追过去,等追到,陆匪他们也该开到公海了。 出了国境,那就是陆匪的地盘。 ………… 海上 温童坐在椅子上发呆。 陆匪继续去洗头洗澡,青脸进了下一层船舱。 这一层的甲板上只剩下他和强吉两人。 强吉似乎是知道自己容易说露馅,索性闭着嘴什么话都不说,不管温童问他什么,都假装听不见。 温童说得口干舌燥,都没听见一个嗯字。 他索性不问那些问题,转而说:“我渴了。” 装傻充愣的强吉立马起身去给他倒水。 温童跟着他走进船舱,这一层似乎是客厅,沙发、电视、音响等等应有尽有。 温童拉开几个抽屉看了看,要么是空的,要么是零食。 没有平板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 大概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强吉递给他水杯,提醒道:“狗哥办事很周全,船上不会有手机。” 温童哦了声,随口问:“有电脑吗?” 强吉又不说话了。 温童心里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 阳光正好,海风微凉,海面波光粼粼,一望无际,令人觉得舒适惬意。 奢华游艇,海上吹风。 温童眨了眨眼,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在度假似的。 这些年他的生活都是围着谢由转,成为谢由的朋友、促成谢由和白越在一起。 为了能早点完成任务,他都没怎么好好享受过自己的生活。 正想着,外面传来脚步声。 拂面的海风多了股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味。 温童眼皮一跳,陆匪洗完澡了。 他穿着件黑白配色的印花衬衫,衣领敞开,气质懒散,人字拖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整个人格外随性放纵。 “青脸呢?” “做饭去了。”强吉回道。 话音刚落,青脸就端着碟子上来了。 牛排的气息扑面而来。 青脸把两份牛排放到桌上,扭头对强吉说:“你和我去拿其他的。” 强吉点头跟上。 陆匪坐到餐桌边,对温童抬了抬下巴:“过来吃饭。” 温童没有胃口吃牛排,但又惦记着他那句“就喜欢会反抗的”,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坐下。 牛排似乎是三分熟,横截面还带着点血水。 温童不喜欢吃生的,更不喜欢这种血刺呼啦的食物,一时间难以下手。 他盯着牛排看了会儿,盘子里的血水更多了。 白色的盘子配着鲜红的血,他脑海里浮现出被白越开枪杀死的绑匪的死状,胃部一阵翻搅难受。 连忙拿起水杯又灌了两口水。 陆匪是真饿了,两三口吃完了半分牛排,见温童一动不动,指节轻敲桌面:“吃啊。” 温童抿了抿唇,慢吞吞地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 在陆匪的注视下,放进嘴里。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开来,温童脸色微变,想要赶紧咽下去,这块肉像是卡在喉咙口似的,怎么也吞不下去。 胃部的不适加剧,他脸色发白,嗓子眼隐隐泛酸,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他立马走到垃圾桶边上,蹲下就吐,连刚喝的半杯水都吐光了。 陆匪皱着眉头,放下刀叉。 温童吐出来后,胃里总算舒服多了。 他漱了下口,坐回椅子上,准备继续吃。 他面颊惨白,嘴唇苍白无血色,只有眼眶是红的,这抹红色没有为他增添血气,只让他看起来愈发脆弱,楚楚可怜。 陆匪见他又拿起了刀叉,心底涌上一阵烦躁,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还吃什么?” 温童听出他语气的怒火,愣了愣:“不是你让我吃的么?” 陆匪:“我他妈的是让你吃饭。” 又不是逼你吃饭。 他把后半句话咽回去,不耐烦地说:“不想吃就别吃。” 温童握着刀叉不知道该做什么,陆匪这个深井冰,一会儿让他吃,一会儿又不让他吃。 难不成是被他刚才吐的恶心到了? 温童不着边际地想,那以后得多吐吐,多恶心他。 青脸和强吉端着另外几份牛排和意面上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陆匪黑着一张脸,温童则捧着水杯,面前的牛排几乎没动过。 青脸很快反应过来,他走上前轻声说:“三爷,两天没吃过东西,一下子吃肉可能没什么胃口。” 强吉附和地点了点头,立马说:“我去给夫人煮个粥吧。” 陆匪掀起眼皮看他:“什么夫人?” 什么什么夫人?强吉灵机一动,试探地说:“陆夫人。” 陆匪:“???” 作者有话要说: 青脸:挺好的,下次别动脑子了 强吉:大家都是当小弟的,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第12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温童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连忙放下水杯,咳得撕心裂肺。 青脸的嘴角抽了抽,狠狠地踩了下强吉的脚。 强吉不明所以地看他,纳闷自己哪里说错了。 陆匪的目光在他们三人之间转了转,明白了强吉嘴里的夫人指的是温童:“谁说他是陆夫人了?” 温童在心里回道,你小弟呗。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7节 下一秒,就听见强吉说:“青脸。” 青脸:“……”我他妈的谢谢你。 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立马说:“三爷,是我失言了。” 陆匪睨了眼青脸,转而看向温童。 温童被谢由保护的很好,没什么心机,脑袋想的东西都暴露在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 惊讶诧异、看戏吃瓜,还带着丝嫌弃…… 嫌弃,显然是在嫌弃陆夫人这个身份。 嫌弃陆夫人,想当谢夫人是吧? 陆匪眸子暗了暗,心底无端生出一股无名怒火:“他算什么陆夫人。” 温童点点头,附和他的话。 见状,陆匪的怒火烧得更旺了,嘴角下压,沉声道:“他存在的价值只有一个,就是谢由的男朋友。” “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青脸和强吉齐齐低头:“是。” 温童听着,琢磨陆匪话的意思是不是,一旦他和谢由分手,陆匪就会杀了他这个没用的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直接坦白自己和谢由是在假装谈恋爱就行了? 温童陷入沉思,没有注意到陆匪走到了他面前。 陆匪俯身捏住他的脸。 点漆似的眸子明明是在望着他,眼里却没有丝毫他的存在。 他手下力度加重了一瞬,手背青筋绷起,又缓缓松开。 陆匪直起身体,抬手把温童面前的牛排扔到地上,碗碟碎了一地,冷声道:“不想吃就饿着。” 他看向青脸和强吉:“你们俩滚出去吃。” 说完,陆匪大步走出船舱,站到外面的甲板边缘,倚着围栏吹风。 青脸和强吉连忙跟上。 陆匪看着起伏不定的海平面,面无表情地问:“青脸,我不在的时候,你和温童说了什么?” 青脸:“他问了我们谢由是怎么惹到您的。” 陆匪瞥看他:“他不知道?” 青脸点头:“我们什么都没说,我只敷衍了几句,说是为了他。” 陆匪点了根烟,继续问:“他什么反应?” 青脸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好像更难看了,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说:“他很惊讶,还、还有点无语,应该是反应过来我在骗他。” 陆匪:“其他的呢?” 青脸:“其他的问题我都搪塞回去了。” 陆匪掀起眼皮,又看向强吉:“你们俩单独相处的时候,他说了什么?” 知道强吉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他又说:“每一句每一个字都给我复述出来。” 强吉应了声,开始复述:“他问我今年多大了,是哪里人,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听他说了一堆废话,陆匪皱眉打断:“你怎么回的?” 强吉实话实说:“我一个字都没说。” 陆匪:“……” 强吉继续说:“他还问我青脸去做什么了,游艇要开多久,问我是华国人么……” 听着他是絮絮叨叨地说着废话,陆匪撩起眼皮,视线不自觉地挪向了船舱。 温童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细软的发丝垂在脸侧,遮掩住了他的脸,令人看不真切。 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他的动作,捂着胃部,似乎有些难受。 从绑来到现在,两天时间,温童一直没有吃过东西。 在小区的时候,似乎也是正准备吃饭…… 陆匪狭长的眸子微垂着,脸上没什么表情,灰白的烟雾萦绕在周身,气息冷厉吓人。 强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加快语速:“然后就说他过几天还有个期中考试,问我是大学生么,问我在哪儿读的书,这些问题我也都没有回答。” “然后他说他渴了,我去给他倒水,看见他在翻抽屉,我就和他说狗哥办事很周全,船上不会有手机。” “然后您就过来了。” 陆匪抬眼看他:“没了?” 青脸点点头:“没了。” 陆匪:“那还愣着做什么。” 强吉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求助地看向青脸。 青脸也被陆匪弄的有点懵,试探地喊道:“三爷?” 陆匪:“还不赶紧滚去做粥。” “是。” 青脸应了声,连忙拉着强吉去厨房。 强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走远后忍不住问:“怎么回事啊?” “三爷到底对那个夫、不是,对那个温童什么态度啊?” 青脸瞥他:“说了你也不懂。” 强吉:“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青脸:“这些年你看见三爷身边有过别人?” 强吉:“没,三爷不是说是为了抢谢由的人么。” 青脸:“蠢货!我就说说了你也不懂。” ………… 陆匪没有进船舱,而是站在甲板上处理事务。 【吕帽当时正在对白越出手,被警方当场击毙。】 【剩下的几个嫌犯并不清楚绑架的具体情况,以为只是单纯的谋财害命。】 【没有人证,证据不足,继续跟进陈金。】 陆匪回了句知道了,转而去处理公司事务。 出来这么久,岛上堆积着一堆事情。 等他处理完,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抽了几根烟,烦躁的情绪也平静了。 他知道自己对温童的注意过了度,超出了控制,但一不留神,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温童身上。 椅子上的温童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只不过这会儿脑袋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在打盹儿。 忽地,他身体忽地往前倾了倾,脑袋磕在桌面上,清醒了一瞬,坐直身体。 没过多久脑袋又开始一点一点,显然是困极了。 陆匪看着地上到处都是的碎瓷片,给青脸发了条短信,让他把粥送到楼上,抬脚走向船舱。 走了几步,一脚踩在其中一块碎片上,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温童听见动静,睡眼惺忪地偏头。 陆匪低头看他:“上楼。” 温童揉了揉眼睛,懵懵地看他:“上楼干嘛?” 陆匪看着他这刚睡醒的模样,屈了屈手指,有点手痒。 他抬手拍了拍温童的脸:“让你上楼就上楼。” “哪儿来这么多问题。” 温童拍开他的手,哦了声,慢吞吞地站起来。 他实在是困得厉害,两天没有睡好觉了,饿倒还好,就是人一困起来,脑子就有些迟钝。 他慢慢腾腾走上楼梯,船一晃,身体也一晃,往海的方向倾了倾。 陆匪眼神一变,当即拎住他的衣领。 温童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 带着鼻音的语调在耳边响起,陆匪耳朵都在发痒,拽着他衣领的手往里伸了伸。 他手指贴着温童的脖颈:“怎么谢我?” 温童被他的手指烫得身体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口头感谢。” 陆匪低下头:“行,亲吧。” 温童:“???” 陆匪:“不是说要口头感谢?” 温童咬牙:“我的意思是用语言表达。” 陆匪哦了声,不着调地说:“你倒是说啊。” 他屈起食指,轻轻刮了刮温童的后颈肉。 温童后背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他慌张地挣开陆匪的手,一个大步迈上两层台阶,头也不回地说:“刚才不是已经谢过了么!” 陆匪跟在他后面,啧了一声:“就那么一句?你的命还真不值钱。” 温童没搭理他,快步上了第三层。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8节 三楼都是房间,一扇扇门紧闭着,看起来是专门睡觉休息的地方。 “303。”他听见身后的陆匪说。 温童快步往前,走到303门口。 门没锁,一推就开了。 出乎意料地是,不是什么仓库储藏室之类的房间,是个正儿八经的卧室。 里面还有个人。 青脸站在桌边,刚把放下粥和牛奶。 他低声道:“您吃点东西再睡吧。” 温童愣了愣,还以为这粥是青脸看自己可怜,偷偷摸摸给煮的。 他回头看了眼过道上的陆匪,连忙关上门,轻声对青脸说:“不用了,你赶紧拿走吧。” “我不吃。” 青脸微微皱眉:“为什么?您是不喝海鲜粥吗?” “不是,”温童顿了顿,对他说,“刚才他不是说不让我吃,让我饿着么。” 陆匪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句话。 他推开门,斜斜地倚着门框,脸上浮着层虚假的笑意:“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了?” 温童嘴唇动了动,没说话,心里想着,自从知道你喜欢会反抗的后…… 陆匪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模样,也想起了原因,抬脚往里走。 一步一步走近,站在温童面前,自上而下地看着他。 陆匪狭长的眸子缓缓眯起,唇角一松,嗤笑道:“听话了是吧。” “这么听话,我对你做什么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 温童:向我开炮 第13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陆匪身上的气息压了过来,带着男人炙热的温度。 温童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警惕地看着陆匪,在心里骂道种猪脑子里的颜色废料都没你多! 他强忍住骂脏话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当然不行。” 要他的命可以,要他的身体不行! 陆匪唇角扯出一抹弧度,拖腔带调地哦了声:“床下听话,床上不听话啊。” 温童后槽牙咬的更紧了。 陆匪笑了笑:“忘记告诉你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温童漆黑的眼睛,慢条斯理地说:“我喜欢的会反抗,是指某些时候会反抗,那样才带劲。” “床下么,当然是乖点的才好。” 温童就算再呆,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陆匪说的话不可信。 当时在车上说的话大概就是逗他玩儿,是故意说的的! 温童握紧拳头,气得白皙的脸颊都沁出了浅红。 气陆匪故意骗自己,又恼自己居然信了陆匪的鬼话。 害得他憋了这半天,少骂多少句啊! 温童忍无可忍,破口大骂:“我听你丫的话!” 他指着陆匪的鼻子骂,气得语无伦次:“你算什么好、算什么男……你就算是个畜生!骂你畜生我都要给畜生道歉,你神经病有毛病……” 他绞尽脑汁,用尽了骂人词汇,认为自己骂得已经够狠了。 陆匪听着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他这些年经历了太多事,更难听话他也早就听习惯了,温童这些“文绉绉”的词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他甚至饶有兴致地欣赏起温童骂人的模样。 漂亮的眼睛瞪得发圆,点漆似的闪着光,苍白的面颊因为生气透出了几分血色,整个人都格外鲜活,惹眼夺目,勾得旁人心痒难耐。 陆匪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温童骂了会儿,见陆匪没反应便停下来喘了口气。 再仔细一看陆匪,这家伙不仅没有生气,脸上甚至还有些享受的表情。 ??? 他妈的神经病啊! 温童气到有些崩溃。 亏大了,陆匪没生气,自己气个半死。 陆匪的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到他嘴上,看到了嫣红湿润的口腔,微红的舌尖若隐若现。 他眼神变了变,缓缓开口:“骂完了?” 温童对上他有些古怪的目光,本能地感受到危险。 陆匪又说:“骂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温童梗着脖子:“你骂啊!” 嘴上是这么说,他眼神不动声色地看向陆匪身后的门,正好看到青脸轻手轻脚地走出去,顺带着关上了敞开的门。 “……” 温童掐着掌心,心脏跳得飞快。 见陆匪不出声,他开口道:“你骂不骂了,不骂的话我要喝水,我渴了。” 闻言,陆匪下意识地看向桌上的牛奶和粥:“行啊,你先喝。” 他体贴地说:“喝完我再骂。” 温童:“……” 他试着往门口走了一步,陆匪的动作比他更快,两三步走到门边。 咔哒一声,锁上了门。 陆匪斜斜地倚着门,双腿漫不经心地交叠,微抬下颌:“喝吧。” 唯一的出口被堵住。 温童没办法,只好磨磨蹭蹭地走向餐桌,慢吞吞地坐下,拿起牛奶杯,装模作样地开始喝。 他动作极其缓慢,恨不得一口分成五口喝。 陆匪半阖着眸子,直勾勾地看着他,见他小口小口的啜着牛奶,速度比幼猫舔奶都慢上几分,忍不住轻笑了声。 他故意冷不丁地出声:“拖延时间啊。” 正在喝牛奶的少年动作一顿,下一秒,立马放下杯子,发出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咳、咳咳——” 咳嗽了好一会儿,清亮的眼睛浮上一层雾气,濡得眼尾都生出了抹红。 这幅模样,是被亲狠了似的。 陆匪眼神怔了怔,目光不由自主的挪至温童的唇瓣。 湿红的下唇沾染着几滴牛奶,垂在唇瓣上,摇摇欲坠,随着少年咳嗽的动作,滑至下巴尖。 大概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温童伸手擦了擦嘴,擦了擦下巴,将唇瓣蹂躏的愈发红润。 陆匪喉结滚了滚,抬脚走过去。 温童用力低咳,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一抬眼就看到了陆匪。 陆匪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不渴了吧。” “我现在倒有点渴了。” 他缓缓俯身,高大挺拔的身躯像座山似的往下压,极具压迫感。 温童下意识地往后仰,把杯子往前推,想要用牛奶打发陆匪:“那你喝。” 陆匪没有动,仍然直直地注视着他。 温童:“渴了就喝啊,总不至于要我喂你吧。” “好啊。”陆匪眉梢一挑,拉开椅子直接坐下。 温童沉默了,他丫的就不应该多嘴说一句。 他当然不想喂陆匪喝牛奶,喂他几个大比兜倒可以。 半晌,他干巴巴地说:“你、你不是说要骂我么?” 陆匪唇角轻扯,慢条斯理地说:“本来是想骂,现在觉得你这张嘴可以做点别的事。” 温童嘴角一抽:“对,是可以点别的事。” “我想吐。” 陆匪:“……” “又想吐了?” 他冷笑道:“你现在吐。”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9节 陆匪欺身向前,双手撑在椅子两侧,将温童困在椅子上。 隔着衣服,温童都能感受到他惊人的体温。 他吓得往后缩了缩,僵着双腿,竭力不让自己碰到陆匪。 陆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狭长的眸子暗沉沉的,像是凶兽紧盯着猎物,凶狠之中夹杂着火气。 温童被盯得头皮发麻,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我、我这样还怎么吐。” 陆匪:“直接吐。” 温童身体往后缩,企图和陆匪讲道理:“我这样……吐哪儿啊。” 陆匪直接伸手:“吐我手上。” 温童:“……” “你、你这样,我吐不出来。” 陆匪知道他的小心思,扯了扯唇角,恶意地说:“吐不出来啊。” “那就不用吐了。” 温童心里咯噔一下,余光瞥见洗手间敞开的门,灵机一动。 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陆匪喊道:“我要拉屎!” 陆匪:“……” 温童不管不顾地说:“我肚子痛!我要拉屎放屁!” “我还要拉稀的!” 作者有话要说: 温童:我要拉稀! 陆三:真是稀客。 温童:…… * 报告!什么都没拉出来呜呜呜(陆三还没认清楚自己的心意呢 稍微解释一下,以陆三恶劣的性格对童童很好的话不太科学,而且他是听进了青脸的话,所以凶巴巴地没让童童吃牛排(只是没长嘴说),也让强吉去熬粥了,还看见地上瓷片让童童回房间睡。 第14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陆匪被温童逗乐了,右手扯住他的裤腰,朝着自己用力一拉:“行,我帮你解开。” “看着你拉。” 温童瞳孔地震,震惊到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陆匪的变态程度简直超乎他的想象! 他难以置信:“拉屎你都要看?” 陆匪面不改色,反问道:“你敢拉,我为什么不敢看?” 温童:“???” “你恶不恶心?!” “你、你怎么不去吃屎!” 陆匪不以为意地回了句:“你还有看人吃屎的癖好?” “挺特别啊。” 温童被他的无中生有气得脸更红了,骂骂咧咧地说:“你才有那种变态的癖好!你个死变态!变态狂!” 陆匪对他的骂声左耳进右耳出,毫不在乎,甚至还要故意吓唬他:“我是有些癖好。” 温童拽紧裤子。 陆匪见他用力到指节发白,压住差点溢出的笑声,用虚假关切的口吻说:“不是肚子痛么,再不脱,小心拉裤子里。” 温童气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他是真骚不过陆匪。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一脚踹开陆匪,脚还没抬起来,脑海里紧绷的神经啪的一声,断掉了。 眼前一片漆黑,生生地晕了过去,往前栽倒。 陆匪立马搂住人,第一反应是温童在装晕。 随即察觉到不对劲,就算装晕,肯定是往后倒,不会倒在他身上。 他皱着眉头,抬手轻轻地拍了下温童的脸。 没有任何反应。 “温童?” 真晕了? 陆匪一把将人抱起,把温童放到床上,拨通电话。 “上楼,人好像晕了。” 接到电话,蛇一将游艇切换成自动驾驶,匆匆离开驾驶舱。 两分钟后,他走进303,身后还跟着提着医疗箱的青脸和强吉。 蛇一检查了下瞳孔脉搏,对陆匪说:“的确是失去意识了。” 陆匪冷声道:“废话,我是问你怎么回事?” 蛇一顶着一张死人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十分严谨地说:“失去意识有各种各样的原因。” “最好是能抽血检查,还要看病人是否有其他疾病史……” 陆匪沉声道:“至少六个小时才能到岛上。” “是的,”蛇一点了点头,继续说,“不明原因昏迷六个小时以上,极大可能造成脑损伤,会有不可逆的后——” 青脸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蛇一话音顿了顿,淡定地说出最后一个字:“果。” 陆匪面无表情地踹向一旁的柜子,木柜破裂,木屑木块散落一地。 “这点小病都解决不了,我他妈地带你来有什么用?” 眼看陆匪是真的生气了,青脸连忙开口:“温先生两天多没吃过东西了,也没能好好休息,上船后喝了点水还吐了。” 闻言,蛇一伸手搭在温童手腕,把了下脉。 他点头道:“嗯,气血亏损,急火攻心。” “应该是低血糖,打针葡萄糖应该就没事了。” 陆匪抬了抬手,示意他赶紧打针。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心里莫名烦躁,忍不住点了根烟:“两天而已,真娇气。” 青脸慢吞吞地开口:“三爷,普通人一天不吃不喝就会晕了。” “不是每个人都像您一样三四天不吃不喝,还有力气撂倒一群人。” 陆匪瞥了他一眼:“你们几个不也差不多。” 青脸面不改色:“我们也不是普通人。” 陆匪:“……” 见蛇一打完葡萄糖了,他问道:“什么时候能醒?” “正常来说是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蛇一看了眼温童眼角的泪痕,提醒道,“不过病人这几天劳累过度,不建议进行激烈的x事。” “需要好好休息。” 陆匪:“……” “我他妈的是禽兽吗?” 蛇一点头:“有一定概率。” 陆匪:“……” 蛇一:“您不做最好,病人可能清醒一会儿又会睡过去。” “最好还是让他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陆匪看了眼桌上的粥:“粥可以么?” 蛇一:“可以。” 青脸试探地问:“三爷,需要我灌进去吗?” “不用,”陆匪掐灭烟,随手扔进垃圾桶,端起粥走向床边,“我来。” 青脸:“是。” 避免温童醒来后还有其他不良反应,陆匪让他们留了一个医疗箱在房里。 青脸和蛇一带着另一个医疗箱离开,强吉负责关门,关门的时候,看到陆匪舀了勺粥,勺子放到唇边,自己喝了。 他关上门,小声问青脸:“脸哥,要不我再去拿碗粥上来,我看三爷好像也饿了。” 青脸:“?” 强吉:“我看三爷刚才自己喝粥了。” “他还说要喂夫、不是,人质。” 青脸沉默片刻,恨铁不成钢地说:“赶紧走吧你。” ………… 陆匪坐在床边,低头看着温童昏睡的模样。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0节 他前额的发丝凌乱,紧贴着脸颊,纤长睫毛上还沾着点泪珠,模样可怜又可爱。 晕了倒挺乖的。 陆匪撬开温童的嘴巴,低下头,嘴对嘴地喂粥。 虽然昏迷了,但温童身体本能还是在吞咽。 唇齿间是粥淡淡的香味,陆匪也有点饿了,吃果冻似的嘬了口他的舌头,舔了舔,又继续喂第二口。 一口接着一口,一吻接着一吻,一碗粥很快就喂完了。 陆匪放下空碗,看着温童泛着水光肿胀的唇肉,唇角还带着丝水渍,又低头舔了舔,把他的嘴唇舔得干干净净,唇线都往外晕出了红色。 他本以为温童这顺从不反抗的模样会让他毫无兴趣,但事实恰恰相反。 乖巧的温童也别有一番滋味。 心底平息的火苗再次燃了起来。 陆匪垂眸看着温童,憋得有些难受,忍不住骂了句:“你是什么人形春药?” 昏迷的少年自然没能回答他的问题。 陆匪忍了半分钟,看到温童昳丽漂亮的眉眼,心想,晕了也挺好。 他上下打量一圈,抓起了温童的手。 掌心贴着温童的手背,十指紧靠,就这么紧紧抓着对方细白的手指,缓缓摩挲。 少年白嫩的手指与男人暴起青筋的交叠,浅粉的指腹变得殷红,极具视觉冲击力。 ………… 温童迷迷糊糊间醒过来一次,实在是困的厉害,眼睛一闭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不省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温童听见了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在耳边叫个不停。 他晕晕乎乎地睁开眼睛,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才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 看到窗外树梢上停着两只鸟,你一啾我一叽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温童对着枝叶繁茂的树发了会儿呆,猛地坐直身体。 树。 不在海上。 温童往外眺望,除了树就是山,看不到其他建筑物。 他收回视线,仔细地打量所在的房间。 是奢华的红木中式风格,雕花墙板,刺绣摆件,没有任何异国风情。 温童左手撑在床边准备下床,碰到床单的瞬间,掌心一痛。 他低头一看,左手很红,掌心、指节都似乎被摩擦过度的样子。 他皱了皱眉,随即感觉到嘴巴也很痛。 不是某一块部位,而是整个口腔都在隐隐作痛。 像是、像是……被打了? 温童眼皮跳了跳,陆匪那个死变态该不会在他昏迷的时候,气急败坏地揍了他一顿吧? 不讲武德! 他一边骂一边扯开衣领,低头检查了身体。 身上倒没有挨过打的痕迹。 温童松了口气,这里应该是陆匪老巢。 任务还有希望。 他得去找死。 温童穿上鞋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走到门口。 拉开门,探出一个脑袋。 过道上没有人。 温童放轻脚步往外走。 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听见一旁的房间传来轻微的谈话声,脚步顿住。 “三爷,野狗被抓了,在拘留所里。” “联系了兴运港那边,说事情有点麻烦。” “妈的,肯定是那个谢由搞得鬼!” “谢老二本来就一直针对咱们码头,现在还抓了野狗。” “三爷?” 片刻后,陆匪才缓缓开口:“依我看……” 温童听见他的声音就有些紧张。 刚往外迈出了一步,一只滚烫的大手突然覆上他的后颈。 耳畔响起了陆匪似笑非笑的声音:“先抓只小老鼠。” 男人的手轻轻地捏了下他的后颈,像是在抓小宠物的脖子似的。 温童狠狠地拍开陆匪的手,骂道:“别碰我,你手脏。” “啪——”的一声,书房里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惊呆了。 既震惊居然敢打开陆三爷的手,又惶恐骂陆匪手脏。 正当他们以为陆匪会发火时,只见陆匪收回手,一点儿都没生气,嘴角甚至还有些上扬:“脏了?” “我给你擦擦。” 温童躲开他的手,板着脸说:“滚开,你的手更脏。” 陆匪没惯着他:“我看是你眼瞎。” 温童反唇相讥:“是你脑子有病!” 两人的对话声格外清晰,回荡在走廊上。 很快,一个穿着围裙的女生匆匆跑上楼,恭敬地朝陆匪点了点头。 陆匪对女生说:“去准备一下,放水。” 温童眼皮一跳,昏倒前发生的事情他可没忘。 他捂着屁股往后退,一脸警惕:“放、放什么水!” 陆匪沉默了会儿,没忍住扬了扬唇角,语调带笑:“洗澡水。” “不然呢?” 他视线下移,看了眼温童圆润挺翘的部位,意有所指地问:“你想让我往哪儿放水?” 温童冷笑:“让你放放你脑子里的水!” 臭煞笔! 作者有话要说: 陆匪:好会骂,in了 温童:滚! 第15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陆匪又往前走了一步,抵着温童的鞋尖,轻飘飘地应道:“好啊,我放点水。” “放进你里面。” 温童:“……滚!” 他忍不住在心里问候了一遍陆匪祖宗十八代,遭了什么孽搞出陆匪这么个人! 他深吸一口气,咬着后槽牙往旁边迈了一步,离陆匪远点。 没有陆匪高大的身体挡着,温童看到了书房的情景。 书房里有六七个男人,就一个青脸是眼熟的,其他人都没见过,不是兴运港的那些绑匪。 他们站的站,坐的坐,神情不一,共同之处就是都伸长脖子往书房外看,显然刚才发生的一幕都被这群人看得一清二楚。 温童脸皮没陆匪那么厚,脸颊嗖的变红。 妈的,被人吃瓜看戏就算了。 更重要的是他刚才没能说过陆匪。 丢人呐!丢大人啊! 温童握了握拳,转身大步走回房间。 陆匪站在原地,看着他气呼呼的背影,上扬的唇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见一个主角离开了,书房里染着黄发的男人忍不住开口:“三爷,那是谁啊?” 陆匪:“他啊,是……” 谢由对象、谢由男朋友……几个词汇在嘴里转了圈,又都咽了回去。 没一个称呼和他有关系。 陆匪掀了掀皮,懒洋洋地说:“他啊,我的人证。” 黄发男微微一愣,回忆刚才少年嚣张骂人的模样,嘀咕道:“原来是人证啊……”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1节 长得那么漂亮,他还以为是小情人呢。 还想追问下去,坐在他旁边的男人开口道:“三爷,那小子就是谢由的未婚妻吗?” 听到谢由的名字,陆匪脸上笑意减淡,走进书房:“什么未婚妻?” 男人脸上有道疤,从左额头斜劈到右眼下方,他毫无焦距的义眼朝着陆匪,解释道:“兴运港那儿都传开了,说谢由的未婚妻出事了。” “还有消息说他们本来准备大学毕业就结婚。” “放他娘的狗屁,”陆匪眼神漆黑阴沉,薄唇扯出讥讽的弧度,“谢老二真他妈会给自己抬名分。” 刀疤男琢磨了下这话的意思,堂堂谢家二少都要抱他大腿? 得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他忍不住问一旁的青脸:“青脸,那人证是什么来头啊?” 青脸想了想:“一个大三的大学生。” 刀疤男:“???” 一个普通大学生和谢家二少爷,到底是谁给谁抬名分? 这话他当然没敢问出来,看出陆匪心情又不好了,小心翼翼地说起正事:“吕帽那家伙虽然被警察击毙了,但码头封了好几个,咱们的货都被搁置了,上面我也去打听过,说是得等这件事解决,码头才能重新开起来。” “三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陆匪半阖着眸子,斜斜地倚着桌子,不紧不慢地说:“陈金的事有点麻烦,吕帽死了没有直接证人,还得继续找证据。” “联系警察,让他们和那几个公司协商推迟。” “我们替他们办事,总不能一点儿好处都捞不到。” ………… 另一边 温童又走回了醒来的那间卧室。 只不过这一次屁股后面多了个人。 女生看起来二十多岁,和他差不多年纪,长相清秀,气质温和,和陆匪那帮人皆然不同。 温童多看了她两眼,琢磨该怎么套话。 女生被他看得脸颊通红,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那张过分漂亮的脸。 她连忙说:“我去放水。” 说完,她大步走进浴室,打开浴缸水龙头调温放水。 接着拉开衣柜,拿出一整套换洗的衣服,低着头,用一种字正腔圆的奇怪语调说:“衣服刚刚送过来,你的尺寸。” 听见这话,温童觉得身上像有蚂蚁在爬似的,整个人都不自在。 他连忙问:“为什么知道我的尺寸?” “那死变态脱我衣服了吗?” 女生愣了下,表情似乎是在琢磨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过了会儿,才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温童身上的卫衣,慢慢说:“看你的衣服,知道。” 温童稍稍松了口气,没扒自己衣服就好。 女生帮他把换洗的衣服放进浴室,低声道:“您先洗澡。” 温童没有去洗澡,担心陆匪会突然进来,他关上卧室门,顺带着上锁。 往前走了两步,缓和语气,对女生说:“我叫温童。” “你叫什么名字?” 女生低着头说:“我的名字叫mew。” 温童愣了愣,这名字不像英文名,试着念道:“mew?” 少年清亮好听的声音念出了自己的名字,女生的脸颊更红了,轻声说:“我的中文名字叫田竹月。” 温童顺着这话问下去:“你不是华国人?” 田竹月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是中泰混血。” “泰?”温童眼皮一跳,“这里是泰国?” 田竹月又点了点头,见他不清楚地点,又说:“这里是椿武里府。” 温童抿紧了唇,他只知道泰国几个知名的城市,椿武里什么的,从来没有听说过。 浴缸里的水一直在放着,眼看着快要满出来了,田竹月小声说:“水放完了,洗澡。” 温童点点头,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他是挺想洗澡的。 快步走进洗手间,没有泡澡,放水淋浴。 温热的水流拂过面颊,冲刷疲惫的身体。 温童脑子变得清醒起来,思索自己现在的处境。 任务目标:被击毙。 当前困境:陆匪不打算杀了自己,还馋自己身子。 温童算是看出来了,陆匪一会儿正常一会儿发疯,做事随心所欲阴晴不定。 馋他身子和他是不是谢由的男朋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他是谢由的男朋友,对陆匪来说是加分项。 他不是谢由的男朋友,陆匪也不会放过他。 陆匪现在对他的兴趣太大了,被骂被打都毫不在意。 其他惹陆匪生气的办法…… 忽地,门外响起一道脚步声。 温童眼皮一跳,立马关掉水龙头,他不确定外面的人是田竹月还是陆匪。 下一秒,门把手动了动。 接着是熟悉的嗤笑声,是陆匪那个死变态! 艹。温童心里骂了一句,慌忙地迈出浴缸。 他都没敢浪费时间擦干,火速套上内裤。 温童刚刚套上t恤,门就被打开了一条缝。 他后退了退,立马拿起一旁的裤子。 他一动,陆匪的视线就落在他那白到发光的腿上,笔直纤长,没有一丝赘肉,没有一点体毛。 因为刚洗完澡,膝盖和小腿肉泛出点粉,雾气蒸腾间透出了几分欲色。 陆匪推开门,低笑了声:“一直没有自我介绍。” 他站在洗手间门口,舌尖抵着牙关,慢条斯理地说:“我叫陆匪,匪徒的匪。” 第16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洗手间的门大开着,里面热气快速消散,外面的卧室又还开着冷空调,冷风嗖嗖地往洗手间里吹。 温童没穿裤子,裸露的双腿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寒气往上蔓延。 他忍不住扯了下衣服,冻得并拢双腿。 陆匪眉梢轻挑:“冷了?” 温童冷得吸了下鼻子,矢口否认:“不冷。” 他有阳刚之气! 陆匪视线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儿。 从头到脚,完完整整的看了一遍,没有错过任何一寸肌肤。 少年身上的t恤是宽松款的,长度刚好遮住下半身的主要部位,露出两条晃眼的白腿。 大概是穿得匆忙,他身上的水没有完全擦干,衣服紧贴着身体,白色布料被水浸湿,变得透明了些,可以看到两侧的胯骨抵着衣服下摆。 半遮半掩,愈发撩人。 陆匪就这么毫不掩饰、赤裸裸地看着。 温童被他看得浑身不在,差点想伸手去捂住,骂道:“你往哪儿看呢!” 陆匪厚颜无耻:“看鸟呢。” “……” 温童嘴角抽了抽,他明明穿着衣服,遮得严严实实了。 但在陆匪直勾勾的目光下,恍若有种被扒光了的错觉。 温童:“你自己不是有么。” 陆匪:“想看你的呗。” 温童:“……” 他又冷又气,忍不住蜷了蜷脚趾。 陆匪没有错过他细微的小动作,看了两眼那可爱的脚趾,开口道:“冷了就把裤子穿上,别感冒了。” 这关切的话语让温童愈发警惕,他不相信这死变态有这么好心。 陆匪看出他在想什么,无所谓地说:“反正我已经看完了。” 温童:“……” 陆匪话是那么说,心里是真不希望人生病。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2节 见温童还不穿,他故意说:“不穿?等着我来帮你穿?” 温童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劳您大驾了。” 他试探地往侧边走了一步,确定陆匪没有要逼迫自己的意思,快速拿起一旁的裤子,弯腰穿上。 陆匪看着他背脊弯出一道好看的弧度。 衣服下摆微微往上,随着动作,暴露了底下的白色布料,比那更白的是两块瓷白细腻的雪团,看起来手感很好。 温童知道陆匪还在看,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裤子。 裤子是黑色休闲短裤,长度在膝盖以上,只遮住了一部分大腿。 穿好衣服,他心里稍稍有了些安全感。 这死变态应该不准备对他做那种事,否则不会让他穿上衣服。 他一抬眼,只见陆匪直直地凝视着自己。 狭长的眼里不是露骨的欲望,似乎有些恍神。 陆匪看着他,穿好的衣服温童,身上少了分色气,简单的t恤短裤,衬出了他身上明净炙热的少年气息。 像是一幅被保护得极好的水墨画,好看的勾人心弦,干净的一尘不染,远离了一切肮脏的现实。 恍惚间,陆匪仿佛看到当年高中球场上,青春洋溢的漂亮少年笑着问他要不要喝水,关切地问他怎么弄得满脸是伤,像木乃伊似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 听见少年清亮的嗓音,陆匪回过神,慢悠悠地说:“我啊,想做很多事。” 温童皱了皱眉,很多事是什么事? 洗手间唯一的出口被陆匪挡住了,就算陆匪只是这么站着,他也跑不出去。 紧接着,只见陆匪往后退了两步,站到洗手间外,让出唯一一条通道。 温童站在原地不动。 陆匪嗤笑了声:“不出来?准备在里面呆一辈子。” 温童绷着身体往外走。 在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速度加快,往左迈了一个大步,想要离右边的陆匪远一点。 陆匪看到了他的背影,慌张到衣服都没穿好,t恤下摆塞进了内裤里。 他扬了扬唇角,伸手一拉。 温童脚尖还没落地,裤腰就被拉住了。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陆匪的两根手指抵在他腰间,扯住那白色布料,恶劣地往外拉了拉:“衣服都穿不好?” 皮筋弹在皮肤上,发出啪哒的声响。 温童脸颊爆红,拍开他的手。 一边后退一边整理下摆,不忘嘴硬:“我就喜欢这样穿。” 陆匪挑眉:“喜欢那样穿?什么毛病,想勾引我?” 温童:“……” 他一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勾引个屁! 他骂道:“我勾引你爹。” 陆匪神情懒散:“勾引我爹干嘛?勾引我就得了。” 温童:“……”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一道冷冷的男声:“三爷。” 陆匪掀起眼皮,抬脚往前走。 温童立马往侧边退了步。 走到他身边时,陆匪脚步顿了顿,声音含着丝笑意,说的话依旧是粗暴的:“我要是想做什么,你还能穿上这裤子?” 闻言,温童紧绷的背脊稍稍松懈。 陆匪瞥了眼他湿漉滴水的黑发,又说:“你去把头发吹干,然后下楼吃饭。” 温童:“???” 这么正常? 他狐疑地看陆匪。 陆匪挑眉:“还是你想做点别的?” 温童立马转身走进洗手间,翻出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走出卧室,陆匪没有走远,就在走廊上,问蛇一:“什么事?” 蛇一拿出一叠红红绿绿的函件:“不少人听说您回来了,发来了请帖和邀请函。” 陆匪翻了翻,看到其中一张黑色的邀请函后,动作一顿,翻开看了看:“陈金的生日快到了?” “对,”蛇一点头,“他没联系到青脸,找我问您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吃顿饭。” “应该是想打听具体情况。” 陆匪:“警察那边怎么说?” 蛇一点头:“让我们不要暴露,稳住他。” “我本来想婉拒这次邀请,可他还搬出了他弟弟……” “这老东西,他弟弟都不是上将了,还装,”陆匪啧了声,对他说,“请他明晚去dr.cj salon,让老杨把他的小情人也喊上。” 蛇一:“是。” 他应了声,正欲离开,发现陆匪还站在卧室门口,一动不动。 陆匪听着卧室里传出轻微的吹风机噪声,眼前里仿佛出现温童放下吹风机,拨着头发的模样,唇角一松。 回过神,蛇一探究地看着他。 陆匪:“怎么了?” 蛇一迟疑地开口:“您……” 陆匪当年被骗到缅北的时候还是个高中生,能从一个血奴混到今天这个地位,人人尊称他一声三爷,不仅是因为他的经商头脑,更是因为他手段狠辣,六亲不认,把一个普通配件小生意发展到整个东南亚。 “您……” 陆匪点了根烟,瞥看他:“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蛇一犹豫片刻,把嘴里那句“温童对您的影响力似乎有些大了”咽了回去,委婉地说:“三爷,您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也觉得,”陆匪吐出烟圈,漫不经心地说:“可能是年纪大了。” “发情期到了。” 蛇一:“……” 第17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这伤拖延的时间有点久,之前送去的那个医院处理的不细,错过了最佳黄金时间。” 主治医生顿了顿,惋惜地看了眼白越,继续说:“腕骨、掌骨和指骨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主要是右手指骨的粉碎性骨折。” “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没什么,不影响日常生活。” “但你是学医的,以后像手术这种精细精巧的操作可能会有一定难度。” 白越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开口问:“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大概多少?” 主治医生:“首先要看骨头长得怎么样,在几处骨折完美痊愈的前提下,好好养护,持续复健,也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概率。” 白越微微皱眉。 闻言,一旁的白父白母也皱起眉头。 白父:“哪国有相应的康复技术?” 主治医生摇了摇头,叹气道:“这方面您应该比我清楚,康复这一块在全球都很薄弱,不过和国内相比,美国那边的理疗应该会更适合病人一些。” 白父眉头皱得更紧了,低头对白越说:“事已至此,你应该提前考虑换方向了,神经外科已经不适合你了。” “趁这段时间住院好好想一想。” 白母点了点头,神态冷漠:“也可以考虑金融管理专业,相比于一个能力不上不下的医生,白家更需要一个顶尖的管理者,我会让助理把专业相关的书送来。” 主治医生听到这些话,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白父白母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太冷漠了,不仅没让儿子好好养伤休息,反而让他赶紧学习,丝毫不在意手受伤对白越精神方面的影响。 他同情地看向白越,想要安慰几句,对上白越的脸,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白越的神态表情和父母如出一辙,冷冷淡淡,深入骨髓,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主治医生愣了愣,觉得这家人真是说不出的怪异,尽责地说了几句注意事项,离开病房。 病房门关上后,白越问:“谢由怎么样了?” 白母:“忙着调查他未婚妻的事。” 白越微微一怔:“未婚妻?” 白父:“就是和你一起被绑架的那个学生。” 白越:“那不是他的未婚妻。” 白父不在意这件事,继续说:“警方那边调查有点线索了,绑匪和谢由有旧仇,绑你是因为白家和谢家的合作,想要针对谢由。” “合作进行到了一半,公司不可能为了这事结束合作,再者,谢由在你被绑架后已经尽量救你了。” 白越对两家继续合作的事没有异议,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冷淡的眉眼显出了几分森寒。 正说着,病房门被敲响。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3节 白越抬眼看过去,谢由拎着果篮补品站在门口。 “白叔,白姨。” 白父白母朝他点了点头。 谢由走近,诚恳道歉:“这次的事情是我处理不周,牵连了白越。” 白父开口道:“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双方寒暄了会儿,白父白母先行离开,把空间留给谢由和白越。 白越抬眼看向谢由,眼底没有任何温度:“温童呢?” 谢由推了下眼镜,镜片遮掩住他眼底的阴霾,缓缓说:“我知道他在哪里,他很快就会回家。” “我未婚妻的事,不劳白少费心了。” 白越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转而说:“谢由,在白谢两家合作之前,我们没有打过交道。” 谢由点了点头。 白越直直地看着他,语气冷了下去:“你为什么特地提示绑匪注意到我的手,还在最后关头选择救我?” 谢由神情不变,从容不迫地回道:“白少可能误会了,我是想保护你的安危,这次合作项目是父亲对我考验之一,我不能有任何疏忽。” “你知道我的意思。” 白越冷冷地看着他,不和他绕弯子,打开天窗说亮话:“谢由,你为什么设计让绑匪杀我?” 谢由笑了笑:“白少真会开玩笑。” “你也说了,我们以前没有打过交道。” “我为什么会想至你于死地呢?” 白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谢由看了眼他的右手,轻描淡写地说:“白少伤势严重,状态不好,我就不多打扰了。” “改日再见。” ………… 泰国·椿武里 温童刚吹完头发,卧室门就被敲响了。 “咚咚咚——” “温少爷,三爷说吃饭了。” 是田竹月的声音。 温童松了口气,放下吹风机去开门。 田竹月低头道:“温少爷。” 听见这个称呼,温童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说:“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田竹月红着脸摇头:“不行。” “三爷要求。” 温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也是,这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事。 他心里叹了口气,问道:“陆匪在哪儿?” 田竹月愣了愣,似乎没听明白他意思。 温童耐心地重复:“陆匪,他人在哪里?” 田竹月这下反应过来了,陆匪是陆三爷的名字:“三爷在餐厅,等你一起吃饭。” 温童皱了皱眉,合着是要和那死变态一起吃饭? 他脚步顿住,对田竹月说:“等下,我去换身衣服。” 说完,他转身走回卧室,换了一身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袖长裤。 别墅装着中央空调,全屋都开着,冷气十足,穿着长袖长裤一点都不热。 温童跟着田竹月下楼,顺便打量了这栋房子。 是栋三层别墅,占地面积极大,整栋别墅都是中式红木的装修风格,雕花古韵,沉稳大气,和陆匪那神经病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温童心里泛着嘀咕,跟着田竹月走到一楼餐厅。 餐厅正中摆着张红木大圆桌,只坐着陆匪一个人。 田竹月领着他到这儿后就离开了。 温童磨磨蹭蹭地往前走。 大概是磨蹭太久了,陆匪偏头看了过来。 见他换了身衣服眼神一顿,随即视线在他的长袖长裤上打了个转儿,嗤笑道:“穿那么多?” “要不要再给你买个贞操带?” 温童:“……” 拳头硬了。 他扯起嘴角,讥讽道:“那得给你穿上,免得你时不时发情。” “让我穿?” 陆匪挑了挑眉,往后一靠,靠着椅背懒懒散散地说:“对我占有欲那么强啊。” “……”温童人都麻了。 他是真说不过陆匪这个没脸没皮的死变态。 他抿了抿唇,大步走到离陆匪最远的位置坐下。 餐桌摆满了菜,都是较为清淡的中餐,香味扑鼻。 陆匪没有计较他坐在哪儿,甚至良心大发地转了转转盘,对他说:“这个菜不错。” 温童看着面前的高汤娃娃菜,迟疑地夹了一块,放进碗里,没吃。 陆匪等了会儿,见他不动筷子,笑了声:“怕什么?觉得我会下药?” 温童顿了顿,琢磨着以陆匪恶劣的性格,不至于偷偷摸摸下药,直接恐吓灌药才是他的本性。 想到这里,他低头吃了一口娃娃菜。 味道的确不错,咸鲜适中,清淡可口。 温童有了食欲,又夹了一大块。 不知道吃完饭会发生什么,他没敢吃快,细嚼慢咽,恨不得一口米饭嚼到天荒地老。 陆匪就着他的脸吃了几口饭,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道:“你慢慢吃。” 温童抬眼看他。 陆匪看着他微鼓的腮帮子,摩挲了下手指,又说:“想吃什么喝什么直接和mew说,她会让人去准备。” “多吃点。”抛下最后几个字,陆匪离开餐厅。 温童咬着筷子,琢磨着陆匪话里的意思。 陆匪在养他。 像养小猪崽似的,养肥了就该开刀了。 他权衡利弊,决定先好好吃饭。 吃饱了才有力气。 陆匪不在餐桌旁碍眼,温童食欲大开,多吃了一碗饭。 没过多久,田竹月走过来,给他倒了杯饮料。 温童放下筷子,问道:“陆匪是出去了吗?” 田竹月点点头。 温童眼睛一亮,追问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田竹月摇头:“不清楚,三爷很忙。” 温童:“那他一般过多久回来?” 田竹月看着他,她的中文没有到对答如流的程度,思考了一会儿,才慢慢说:“有时候一半的天,有时候一天、两天,不一定。” 温童心里有点数了,陆匪出门不会很快回来,朝着田竹月笑了笑:“谢谢。” 田竹月脸颊一红:“不、不客气。” 吃完饭离开餐厅,温童问了下田竹月能不能带自己逛逛,确定可以的后,便让田竹月带自己在别墅里走了一圈。 别墅内里没什么特殊的,一间间紧闭的房门,没有任何声响,安静到可以听见外面的鸟鸣声。 想到之前在书房看见的那些人,温童装作不经意地问:“我之前看到陆匪和很多人聊天,他们都住在这里吗?” 田竹月摇头:“不是,只有三爷住这里。” 她想了想,补充了一句:“现在你也是。” 听到这话,温童心里一喜,只有陆匪一个人住这儿,岂不是方便他逃跑了? 他往窗外看了眼,又说:“我想去院子里逛一逛。” 田竹月点头,带着他往外走。 外面的院子很大,假山鱼池,锦鲤池中央还有个四角凉亭。 别墅四周都有高墙围着,目测三米以上,温童仰头看了眼,不是他能爬的上去的高度。 他在院子里晃悠了一圈,不经意地停在门口,假装赏花,实则是往大门外看。 门外是一条长长的下坡路,周围都是树木,没有别的房子。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4节 显然不是小区,是独栋别墅。 想起在卧室往窗外的景色,温童估计这别墅在山上。 以陆匪的变态程度,不会让别人住在附近,普通人家也不敢住在附近。 正想着,门外墙后突然出现两个拿着电棍的高大男人。 黑影突然笼罩下来,温童吓了跳,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田竹月也被吓了一跳,当即用泰语和他们交流。 温童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简单的对话后,两个男人朝他低头道歉,说了几遍带着泰国口音的对不起。 田竹月解释道:“他们是保护你的。” 温童对此不意外,眨了下眼,试探地问道:“两个人?” 田竹月点点头。 温童又往外看了看,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轿车一辆越野车。 他瞥了眼保镖腰间的钥匙,转身往回走。 回到客厅,温童坐在沙发上沉思。 田竹月以为他在发呆,给他倒了杯茶,问道:“需要看电视或者电影吗?” 温童点点头,大手一挥:“先来部越狱。” 吸取前人经验,取长补短。 第18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影视剧的中文翻译和泰文翻译不同,田竹月试着打了一些剧名,都不是温童想看的那部美剧。 最后还是温童自己拿过遥控器,翻出美剧专栏,一行一行地往下看,找到了越狱。 田竹月看见是这部剧,沉默了。 温童微垂着眸子,一边看剧一边沉思。 屋内一个田竹月,屋外也只有两个人。 避开这三个人的视线不算难。 难得是他不清楚别墅外的具体情况。 ………… 从下午到晚上,陆匪一直没有回来。 温童从田竹月嘴里得知陆匪今晚可能不回来后,回房间的脚步都轻快了。 他关门上锁,想起白天陆匪悄无声息地走进卧室,意识到锁了门还是不够安全。 毕竟是人家的房子,有钥匙。 温童环顾四周,推了推一旁的木柜,确定没有固定在地上,使出吃奶的劲儿把木柜推向卧室门。 柜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巨大声响,震耳欲聋。 很快,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接着是田竹月关切的声音:“温少爷,发生什么事了吗?” 温童累趴在柜子上,气喘吁吁地说:“没事,我在锻炼。” “不用管我。” 田竹月应了声离开。 温童继续推柜子,直到把柜子推到门后,牢牢地挡住门,才洗澡爬床。 ………… 陆匪忙到凌晨三点,回卧室的时候,路过温童的房间,拿了钥匙开门。 门只能开一条手指粗细的小缝,再往后推就能感受到门后的重物。 陆匪回忆房间内的家具,嗤笑了声。 想象了温童那细胳膊细腿艰难搬柜子的场景,他一天的烦躁情绪陡然消失。 念及温童搬那玩意儿够累了,陆匪没有再开门吓唬人。 他重新锁上门,用泰语问田竹月:“那玩意儿他搬了多久?” 田竹月茫然地看着他。 陆匪:“他在房间里做什么?” 田竹月:“温少爷说在锻炼。” 陆匪笑了声:“锻炼了多久?” 田竹月想了想:“大概半个小时。” “才半个小时啊,”陆匪眉梢轻挑,“不赖么。” 他瞥了眼紧闭的房门,意味不明地说:“看来恢复的不错了。” “他问过我的事吗?” 田竹月实话实说:“没有。” 陆匪有些诧异:“那他今天做了什么?” 田竹月低头讲述,把温童闲逛、看电视、吃饭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得知温童看了六七个小时的电视,陆匪眯了眯眼睛,浪费半天时间看电视? “什么电视?” 田竹月顿了一瞬,还是实话实说:“越狱。” 陆匪乐了,低笑了声:“他要是问起我有没有问你什么,就说没有。” 田竹月:“是。” 第二天中午,温童才幽幽转醒。 睡了一晚上好觉,他脑袋清醒了不少,精力十足。 在田竹月来喊他吃饭的时候,隔着门先问了陆匪的情况。 听见陆匪又出门了,温童乐呵呵地开始推柜子。 推柜子是件费力的事儿,迈出卧室的时候,他脸颊带着运动后的薄红,双眸又黑又亮,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阳光的少年气息。 田竹月愣愣地看着他,脸越来越红。 温童看了看手表,中午十一点。 他抬眼看向田竹月,见她红着脸,神情恍惚,关心道:“怎么了?” “你生病了吗?不舒服的话可以去休息,不用管我的。” “没、没有……”田竹月连忙摇头,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温童又看了她两眼,确定她没事,试探地问:“那个……陆匪是从昨天到今天都没回来过吗?” 田竹月实话实说:“回来过,又走了。” 温童脚步顿住:“他回来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的事?” 田竹月脸颊的烫意瞬间褪去,低声道:“没有。” 温童眨了下眼,心想,陆匪回来了没找自己,也没问起自己的事。 是不是回老巢了,遇到别的帅哥美女,就对自己没兴趣了? “对了,你是本地人吗?” “是的。” “你知道陆匪最讨厌别人做什么吗?” “不知道。” “你能和我说说这个城市的事情吗?” “嗯,这里是沿海小城市,离曼谷很远,交通也不方便,所以旅游业不太发达……” ………… dr.cj salon 陆匪带着青脸走进包厢的时候,包厢内只有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见他来了,笑呵呵地站起来:“陆三,你真是大忙人啊。” 陆匪抬了下眼,应道:“这两天是挺忙的,陈老哥你应该也清楚。” 陈金哈哈一笑,给他倒酒:“是听说了你这次回国,算得上轰轰烈烈啊。” “难得回去一趟。”陆匪拿起酒杯,指腹漫不经心地轻点杯壁。 “是该衣锦还乡,不过啊……”陈金顿了顿,继续说,“我本来是麻烦你帮我处理码头的事情,让整天盯着码头的那姓、姓谢的小子,别整天没事找事。” “现在倒好,码头的事情不仅没解决,反而还封了,一连封了好几个。” 陆匪掀了掀眼皮,语气淡淡的:“等后天。” “最迟这周末就解决了。” “好,那就好,”陈金笑了笑,没有追问他的解决办法,而是意有所指地说,“我啊,就怕生日前处理不好,闹得家里烦。” “这次生日可是我弟亲手操办的,他本来就公务繁忙,咱们可不能再用这种小事浪费他精力了。” 陆匪轻笑了声,半阖着眸子,不紧不慢地说:“陈老哥你安心等着,在你大寿前,那批货一定替你处理好。” “而且在大寿当天,我还会送上一份大礼。” 听到大礼两个字,陈金乐得嘴都合不拢了:“那我就翘首以待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5节 说完,他又补充了句:“我弟肯定也会很高兴。” 陆匪拿出打火机,点了根烟。 见状,青脸开口道:“陈先生,房间和人都已经安排好了,直接上去就行。” 陈金眼里闪过一抹淫欲,起身往外走:“那我今儿可要好好享受陆三爷的招待了。” 陆匪看着他离开包厢,抽了口烟:“事情都办好了?” 青脸点头。 陆匪往后一靠,懒懒散散地靠着椅背,修长的双腿搁到茶几上,嗤笑道:“陈金这个老废物,靠弟弟就算了,居然敢来威胁老子。” 闻言,青脸看他,试探地问:“那?” 陆匪:“他的货查出东西了吗?” 青脸:“没有,陈金很谨慎,发的好几次货都是普通的日用品,他们跑空了好几次。” 陆匪缓缓吐出烟圈:“再晾他两天,让他急一急。” “派几个人去帮他送货,确定货有问题后再给警方报消息。” “抓紧整理在国内收集到的资料,给这个老东西好好准备生日大礼。” 青脸应道:“是。” 忽地,包厢门被敲了敲。 门外响起经理的声音:“三爷,酒来了。” 陆匪挑了挑眉,看向青脸。 青脸一脸懵逼:“不是我,我没点东西。” 陆匪:“进来。” 包厢门被推开,经理带着一群年轻貌美的男女进来,人人手里都捧着酒。 陆匪:“谁点的?” 经理连忙解释:“是蛇哥特地吩咐的。” “说是、说是……”他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看向陆匪,“说是给三爷的。” 陆匪扫了眼面前一排衣着暴露的人,想起昨天和蛇一的对话,吐出烟圈:“蛇一那小子看着死板,脑袋里装得都是什么玩意儿。” 让这些人来送酒,想让他酒后乱性? 经理听出他语气有些不满,试探地说:“三爷,那我把酒撤了。” 陆匪看向青脸。 青脸立马说:“三爷,我无欲无求。” 陆匪:“……” 他对经理说:“酒留下,人都滚。” 经理连忙让人放下酒,等年轻男女退出包厢后,他犹犹豫豫地说:“蛇哥还点了几部电影……” 他吞吞吐吐,显然不是什么正经电影。 青脸眼角抽了抽,忍不住骂道:“蛇一他妈的犯什么病了。” 话音落地,听见陆匪开口:“放出来看看。” 青脸:“……” 包厢内有专用的投影仪,经理开启投影仪,播放电影,立马退出包厢,青脸紧跟其后。 包厢内就只剩下陆匪一个人。 陆匪看着幕布上晃动的人影,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这些年来,他一心扑在事业上,对x欲没什么想法,更准确地说,他的精力都在别的地方发泄了,比如拳击健身、打架射击等等。 在遇到温童以前,他的性向一直很正常。 不知为什么,今天看着小电影,连那点微弱的冲动都没了。 陆匪单手支着下巴,按了按遥控器,切到下一部电影。 这部电影主角是个男生,被几个人欺负地倒在地上,脸上也沾着灰。 模样凄惨,和当初的有些温童相似。 但面对这个人,陆匪没有任何心软怜悯的心思,只觉得是个废物,看着就烦。 下一秒,男生开始主动解裤子。 陆匪嘴角一抽,他看个男人的几把干嘛? 恶不恶心? 第19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蛇一在睡梦中被青脸的夺命连环电话喊了起来,脑袋还没清醒就匆匆地赶去dr.cj salon。 他被经理领到包厢门口,青脸站在门外几米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都是你干的好事!” 蛇一疑惑:“怎么了?” 青脸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身后包厢被打开,跑出来一个黑黑壮壮的男人。 他神情慌张,跌跌撞撞,仿佛包厢里有洪水猛兽似的。 蛇一看了眼那个黑黑壮壮的男人,死板的扑克脸上出现一丝诧异。 他有些难以置信:“三爷换口味了?” 青脸:“……” “那是送酒的!” 蛇一收回目光,继续问:“三爷好好的喝着酒,叫我过来做什么?” 青脸黑着脸说:“好个屁,这叫好么。” “你自己捅出的篓子,自己解决?” 蛇一:“我捅什么篓子了?” 青脸:“谁让你给三爷安排那些了?” 蛇一:“既然三爷有需要,我们当下属的自然要为他着想。” 话音落地,他身后传来两道脚步声。 蛇一扭头看过去,一个面色惨白的侍者端着酒过来了,双脚打着哆嗦,视死如归地走向包厢。 青脸抓了下头发,叹气道:“三爷喝了好几瓶了。” 侍者推开包厢门,包厢内的声音飘了出来。 有摔酒杯的声音,还有男女低哑黏腻的对话声,可以清晰地听出有不少道人声。 蛇一怔了怔,迟疑地问:“里面有多少人?三爷在群批?” 青脸:“……狗屁群批。” “要是群批我至于喊你过来么。” 蛇一:“群批叫我来很正常。” 青脸:“……” 蛇一看着他忽青忽白的脸色,知道事情不简单。 他看了眼紧闭的包厢门,想到在游艇上发生的事:“三爷又把人弄晕了?” 青脸:“……不是。” “更严重。” 蛇一微微皱眉,不是别人出现问题,还这么着急喊他过来,只能是三爷出事了。 “三爷怎么了?” 青脸沉默片刻,慢吞吞地说:“出了点问题。” 他含糊其辞,又是在这种情境立,蛇一只能想起一种至关重要的毛病。 他走到青脸面前,压着嗓音,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问:“三爷萎了吗?” 青脸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连忙摇头,撇清关系:“这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啊。” “反正三爷烟瘾犯了。” 说完,他立马打开包厢门,在蛇一反应过来前一把人推了进去。 蛇一一个踉跄,站在了包厢里。 包厢内烟雾缭绕,雾蒙蒙的,充斥着浓郁刺鼻的烟草味。 蛇一抬眼看过去。 墙上的幕布正在播放着令人面红耳赤的电影情节。 陆匪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指间星火明灭,周身烟雾缭绕,看不清表情,脚边是一堆散落的烟蒂。 蛇一心里咯噔一下,扑克脸凝重起来。 陆匪有很重的烟瘾,心情变化或者遇到事的时候都会抽烟,抽了这么多包,是遇到大事了。 上一次陆匪抽这么多烟,还是在三年前,和林老板闹了不可开交的矛盾的时候。 林老板救了他们,在他们逃到泰国后帮他们解决了户口问题,让他们重新做回堂堂正正的人,还带着他们做起配件的生意。 后来陆匪将生意越做越大,林老板被钱势迷了眼,想往黑路发展,陆匪不肯,两人理念不合了,于是恩断义绝,生意也分家了。 陆匪抽了一晚上的烟,一周后,以这个林老板为祭品,上市公司,发展壮大。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6节 蛇一轻声喊道:“三爷。” 陆匪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子尽是阴郁。 这一眼看得蛇一都有些紧张了。 陆匪晃着酒杯,抽了口烟,问蛇一:“蛇一,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蛇一顿了顿,立马说:“我清心寡欲。” 陆匪轻嗤了声:“都不喜欢?还是都喜欢。” 蛇一垂眸道:“可以都不喜欢,也能都喜欢。” 陆匪啧了一声,不再逼问他。 包厢内十分寂静,静到令人心惊胆战。 陆匪抽完一根烟,手指转动着打火机,过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蛇一,我这发情期……” “好像只针对特定的人。” 蛇一眼皮一跳,很快明白了来龙去脉。 陆匪看电影是在实验。 结果显而易见,对他而言,温童的确是个特殊的人。 蛇一看了眼陆匪安安静静的裤子,低声说:“自然界中,雄性没有发情期,往往是雌性……” 陆匪没有任何回应。 良久,他听见男人忽地低笑了声,说:“是么……” 蛇一缓缓抬眼,看清了陆匪的表情。 他在笑,笑得散漫,狠戾的眉眼充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像是一头盯上猎物的野兽,正欲捕猎,令人不寒而栗。 他单手掐灭烟,起身活动筋骨,幽幽地吐出两个字:“回家。” ………… 回到别墅,青脸一打开灯,田竹月就听见了动静,连忙从一楼的小房间跑出来。 “三爷。” 陆匪指了指身后的青脸和蛇一:“给他们俩收拾房间。” 田竹月应了声,转身上楼,下一秒,陆匪喊住她:“他今天做了什么?” 田竹月脚步顿了顿,知道陆匪问的是温童,轻声回道:“和昨天一样,在院子里逛了逛,看电视。” 陆匪:“其他的呢?” 田竹月想起少年问她关于这所城市的事情,迟疑了几秒,还没来得及开口,听见陆匪又问:“算了,今天他在房里锻炼了没?” 田竹月点头。 陆匪嗯了声,抬脚上楼。 知道温童又堵上门了,他先去洗了个澡,接着走进温童隔壁的卧室,从阳台爬进去。 温童躺在床上,睡得很沉,没有被他进屋的轻微动静吵醒。 陆匪走近,站在床边自上而下地看着。 大概是在担心会发生什么,少年睡觉时也穿着长袖长裤,裤腿被卷蹭到了膝盖,露出了莹白细腻的小腿。 只是这么一眼,欲念横生。 陆匪喉头滚了滚,觉得自己一只手就能圈住那小腿肚。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柔地圈住温童的小腿,少年温热鲜活的体温萦绕在掌心。 陆匪眸色越来越深,心跳逐渐加速。 他不是发情期到了,是中了这个人形春药的毒。 少年似乎感受到了腿上的禁锢,迷迷糊糊地伸了伸腿,挣开他的手。 陆匪看着这睡得浑然无知的猎物,舔了下干涩的唇。 温童睡得香甜,漆黑柔顺的头发贴在脸颊两侧,殷红的唇瓣微微抿着。 他脑袋动了动,细软的发丝垂落到唇间,被无意识地衔进嘴里,黑与红的交织令人挪不开眼。 陆匪伸手,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拨开发丝,缓缓抚上纤细的脖颈。 “温童……” 少年似乎是在睡梦中听见了,原本舒展的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陆匪俯身凑过去,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浅香。 不是沐浴露之类的味道,而是一种从身体透出来的覆在肌肤上的体香。 他忍不住凑至少年颈间,像是猛兽叼住了猎物的脖颈,轻轻地咬了一口,又安抚性地舔了舔。 温童身上好闻的香气一个劲儿地往鼻腔、嘴里钻。 陆匪恍若觉得自己的血液都沸腾灼烧了起来,手指都兴奋到颤栗。 他低低地笑出了声,狭长的眸子在黑暗中发亮,死死地盯紧猎物。 喜欢就抓住。 中了毒,那就解。 温童迷迷糊糊间感受到了压迫与危险,皱着眉头,含糊不清地说:“滚……滚开……” 陆匪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浅香,兴奋不己地说:“滚了滚了。” “我滚过来啦,乖宝。” 第20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温童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被一头喝了酒的凶兽抓住了,摁在地上。 凶兽叼着他的脖子,没有直接咬断,而是逗弄猎物似的舔了舔,臭烘烘的爪子还摸着他的脑袋。 那爪子从他的脑袋慢慢往下,再往下。 温童吓得脚都软了,觉得自己要被这头凶兽一爪子断子绝孙了。 极致的恐惧陡然令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他猛地睁开眼睛,心脏跳得飞快,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温童看着一片漆黑的房间,缓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坐起来。 空中萦绕着有若无的烟草酒精味。 温童吸了吸鼻子,冷风一吹,这股味道又消失了。 他不能确定是真的存在过,亦或是他的幻觉。 温童打了个喷嚏,瞥见窗户开着,下床关窗。 这么一折腾,他的困意消散的干干净净的,再躺回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 直到天蒙蒙亮,才半梦半醒地闭上眼睛。 忽地,他听见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温童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他刚坐起来,就看见门被打开了,连带着门后的柜子。 开门的人力道极大,就那么生生地将门口沉重的木柜给推开了。 陆匪慢悠悠地从门外走进来,一脚踹开木柜。 温童看着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又看了看他结实的胳膊,满脸震惊,心里直呼卧槽。 他至少搬半个小时的柜子就在短短几秒钟内被推开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匪:“你还是人吗?” 陆匪眉梢挑了挑,薄唇噙着抹笑:“我看起来不像人么?” “乖宝要不要过来检查一下,验验货?” 温童被他一声乖宝喊得愣住了,随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嫌恶地说:“你乱喊什么啊?” 陆匪重复道:“乖宝啊。” 温童皱紧眉头:“谁他妈的是你乖、乖……” 他顿了顿,怎么也说不出那个宝字,咬牙道:“你能不能正常点,别一大早就恶心人?” 被骂恶心,陆匪没有一点儿不悦的情绪,反而弯着唇角,似笑非笑地说:“不喜欢我喊你乖宝啊?” “那喜欢什么?” “宝贝?宝宝?老婆?” 一个比一个恶心,温童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怼道:“我喜欢你喊我爹。” 陆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乖宝玩这么刺激啊,我懂了。” 温童:“……” 你他妈的懂个屁! 陆匪抬脚往前走,逐渐靠近床。 温童身体紧绷,警惕地看着他。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陆匪不太对劲。 表面看起来虽然和之前差不多,但陆匪看他的眼神变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7节 还有这个称呼…… 温童的心沉了几分。 他看着陆匪,陆匪也看着他。 陆匪的视线落在他乱糟糟的发型上,头发东翘一块西塌一片,衣服也因为刚睡醒有些歪歪斜斜。 但怎么看怎么可爱。 陆匪觉得温童简直是在往他心窝子里长,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想艹。 他压抑住心底的冲动,扯起唇角:“知道为什么喊你乖宝吗?” 温童面无表情:“因为你有病。” 陆匪眼神闪了闪,缓缓说:“是啊,我生病了,只有乖宝才能治好我。” 他语气轻柔,像是情人之间的情话呢喃。 但在温童听来就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诡异到他头皮发麻。 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温童眉头皱得更紧了。 陆匪继续说:“因为你这两天很乖,没有乱跑,所以喊你乖宝。” 温童微微一怔,正想回怼,我这两天要是多喊你几声儿子,你是不是就改口叫我爹了? 第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听见陆匪又说:“所以今天奖励乖宝和我一起出门。” 听到这话,温童立马把嘴边的骂声咽了回去。 他抬眼看向陆匪,狐疑道:“真的假的?” 陆匪反问:“骗你我有什么好处吗?” 温童想想觉得有点道理,是没必要骗自己。 他屈起手指,还是有点不放心:“出门去干嘛?” 陆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想去的话,也不用勉强。” “乖宝可以在家等我。” 温童忽略他对自己的称呼,抿紧了唇。 陆匪吃定自己肯定会想出门。 可他必须得出门看看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没有犹豫:“我去。” 陆匪眼里没有丝毫诧异,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转身往外走:“乖宝好好准备。” “今天可是你第一次出门。” 等他离开卧室,温童爬下床,进厕所洗漱。 洗了把脸,稍稍清醒了些。 他垂下眸子,心想,和陆匪呆在一起,那死变态肯定会找机会占他便宜。 想到上次令人窒息的吻,温童有点害怕,握着牙刷的手顿住。 要不就……不刷牙了? 恶心恶心陆匪? 转念一想,以陆匪的变态程度,区区不刷牙应该恶心不到他。 只能恶心自己。 最终,温童还是选择了刷牙。 刷完牙,他换了身衣服,才下楼。 客厅站着三个壮汉,蛇一、青脸和强吉。 看见他们仨,温童脚步顿了顿。 陆匪开口道:“走吧。” 田竹月端着几杯茶走过来:“三爷,茶……” 陆匪:“不用了。” 田竹月:“早餐?” 陆匪:“不吃了。” 说完,他抬脚往外走。 温童虽然有点饿,但陆匪要走了,他肯定得跟上。 别墅外停着两辆车,蛇一和强吉上了其中一辆轿车,上车后立马往外开,没有给温童一点上车的机会。 温童只能走向陆匪所在的轿车。 他想去坐副驾驶,副驾驶的门怎么也拉不开。 他忍不住敲了敲门,对青脸说:“开门。” 青脸面不改色:“副驾驶坏了,不能坐人。” 温童看着完好无损的副驾驶,扯起嘴角:“哪儿坏了?” 青脸:“哪儿都坏了。” 温童:“……” 陆匪坐在后排,笑眯眯地说:“看来乖宝不想出门,青脸我们先出——” 温童立马转身,拉开后座的门。 他不情不愿地坐到陆匪旁边。 车辆沿着唯一的道路缓缓行驶。 温童打开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 和猜测的一样,别墅是位于山上,整座山似乎就这么一栋别墅,他没有看到别的房子。 轿车行驶了十几分钟才下山,接着驶进海边公路。 似乎是行驶到了大路上,温童看到路上有其他车辆,时不时还能看到几个行人,面庞是东南亚的长相。 温童攥着掌心,不动声色的看着路标,回忆从田竹月那儿打听来的路线,记住每一条岔路。 忽地,他听到陆匪开口:“乖宝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温童没搭理他。 陆匪继续说:“中文名是橡岛。” “顾名思义,是个岛,四面环海。” 温童眼皮一跳,听出来陆匪的暗示。 是在警告他这里是个岛,四面环海,他跑不出去。 他心想,是岛就有船,没有旱路就走水路。 就算他跑不出这个岛,也能联系到大使馆来救人。 “过几天带乖宝去别的海岛玩。”陆匪看着他颤动的睫毛,伸手想摸他的头发。 温童偏头躲开他的手:“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陆匪看着落空的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乖宝想去哪里?” 温童冷淡地说:“我想回家。” 陆匪的眼神暗了暗,落空的手当即覆上他的后脑勺,用力地按了过来,迫使他身体前倾,正面看着自己。 “回家?”他语调含笑,眼神浮着一片冷意,“乖宝想回哪个家?谢由家吗?” 被压制的姿势令温童很难受,他又打不过陆匪,只能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谢由家和我有什么关系,当然是要回我自己家。” 闻言,陆匪眼底的郁色褪去。 这话的意思,岂不是在说自己和谢由没关系。 真乖啊。 “自己家啊,”他笑了声,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右手轻轻抚着温童的发丝,“我们不是刚刚才从家里出来么。” “乖宝这么快就想回家了吗?” 谁他妈的和你一家。 温童想骂脏话,对上陆匪含笑又阴戾的眸子后,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敏锐地察觉到,陆匪变得……更变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温童:???在我不知道的发生了什么事? 谢由:他阳wei 温童:谢天谢地 陆匪:你能治好 温童:这必不可能 第21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温童直觉到了危险,强压住内心的不满,垂着眸子对陆匪说:“别碰我头。” 陆匪唇边挂着笑,用逗小孩的口吻问:“为什么?”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8节 温童咬牙:“男人的脑袋哪能随便摸?” “我摸你你乐意吗?” “我乐意啊,”陆匪点了点头。 温童他深吸一口气,扭头躲开陆匪的手:“我管你乐不乐意,反正我不乐意。” 手机震了震,弹出消息通知。 陆匪瞥了眼,见是公司事务,索性收回手:“好吧。” “我不摸了,有奖励吗?” 温童冷冷地说:“奖励你一巴掌。” 陆匪:“……” 话是这么说,但温童没有对陆匪动手,反而小心翼翼地往车门方向靠了靠,离陆匪远一些。 这小动作自然被陆匪尽收眼底,他划了划手机屏幕,唇角扬得更高了。 少年就像是个警觉敏感食草动物,嗅到空中一丝风吹草动就变得愈发警惕,企图远离危险。 真可爱啊。 陆匪拿出一旁的笔记本电脑,放到腿上,漫不经心地轻点键盘。 “上个月的财务报表发过来。” “嗯,还不错。” “继续跟进小日本的项目,有谢老二那条疯狗在,短时间华国大陆的市场是进不去了。” ………… 听到他说谢由是疯狗,温童忍不住瞥了眼陆匪。 隐约从电脑屏幕看到配件两字。 大概是因为在处理正事,陆匪脸上的懒散褪去了几分,眉眼凌厉,乍一看还真有点公司老板的模样。 他一直以为陆匪在做什么不正经的生意,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温童对陆匪到底是做什么的不感兴趣,挪开目光,继续看着窗外的道路。 行驶了半个小时,轿车停在一家医院门口。 蛇一走出驾驶座,打开后排的车门。 温童慢吞吞地下车,站在车边不动。 他看了看医院,又看向陆匪,警惕地问:“你带我来医院干嘛?” “不会想要嘎我腰子吧?” “怎么会呢。”陆匪挑了挑眉,视线落在他纤瘦的腰上。 他意味深长笑了笑:“我还怕乖宝的腰子不够用。” 温童:“……” 陆匪开门见山地说:“到医院还能做什么,检查身体呗。” 温童眉心微蹙,心里愈发狐疑。 带他检查身体的目的是什么? 他抬眼看向前方的医院。 医院不算大也不算小,主诊楼虽然不像国内三家医院人山人海,但还是能看到有不少病人医生护士来回走动。 人多……挺好的。 温童垂下眸子,跟在陆匪身后,走进医院。 医院结构和国内医院差不多,走进一楼后,温童放慢步伐,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大厅的地图,记住医院构造。 到了医院五楼,墙上金色的vip大字格外瞩目。 五楼空荡荡的,和楼下热闹的景象截然不同。 前台的护士看到他们一行人,连忙迎了过来:“陆先生。” 她说的是中文,温童也能听懂。 “诊室已经准备好了。”护士露出一个标准微笑。 温童看她,想说些什么,但护士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进了诊室,诊室里坐的不是医生,而是穿着白大褂的蛇一。 温童脚步顿住,只见蛇一对护士说:“他没吃过早饭,先抽血送去检查。” 护士应了声,拿出针管止血带抽血。 期间也没敢看他的脸,抽完血,便匆匆离开。 蛇一指了指一旁的单人病床,对温童说:“先做b超。” 温童坐到床上,偏头看见陆匪站在床尾,直勾勾盯着自己。 他忍不住说:“你能不能别看着。” 陆匪不仅没有照做,反而往前走了一步:“乖宝是想让我来给你做b超吗?” “那蛇一——” 蛇一和陆匪,温童当然选择前者,立马说:“不用!” “你、你就给我站着!” “站远点!” 陆匪瞥了眼他的表情,低笑了声,停在不远不近的距离。 温童稍稍疏了口气。 蛇一拿出医用耦合剂,涂在b超仪器上,开口道:“衣服掀起来,先做腹部b超。” 温童屈了屈手指,咬牙掀起了衣角。 医院的空调温度极低,医用耦合剂冷冰冰的,突然贴到肚子上,温童的身体不自禁地微微颤栗。 他抓着单人床的扶手,突然感受到了灼烧般的视线。 温童眼皮跳了跳,看向床尾,只见陆匪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又气又羞,偏偏还不能挡住肚子,只能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忽略陆匪的存在。 陆匪仍然盯着他。 温童的身体没有他想象中的柔软脆弱,似乎是锻炼过的,隐约可见一丝腹肌的轮廓。 柔软的腹部被b超仪器按得微微下陷,挪开后,划出一道耦合剂的痕迹,在诊室昏黄的灯光下,白皙细腻的皮肤着一层莹莹的诱人光泽。 检查到肾脏,又要微微侧身,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腰侧的腰窝,很适合被人抓住把玩。 陆匪喉结往下压了压,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温童此刻神经紧绷着,敏锐地捕捉到了衣物摩擦的轻微动静,当即睁开眼睛。 看见陆匪从床位挪到了床边,漆黑狭长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温童面无表情地看他。 陆匪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缓慢地偏头看向电脑屏幕:“我来看看乖宝的检查情况。” 温童嘴角抽了抽:“你懂吗?” “懂啊,怎么不懂呢,”陆匪抬手转动电脑屏幕,让温童能够看清,“我比乖宝想象中的更了解人体。” 他指着屏幕说,唇角轻扯:“这里是脾、胰脏……” 说着,陆匪似是想起了什么事,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不紧不慢地说:“这些器官,每个都能卖几十万。” 温童脸色微变,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腰子:“你还做器官买卖?” 陆匪:“……那倒不是。” “只是当年差点儿被卖了几个器官。” 温童愣了愣,被卖? “谁敢卖你的?” “很多人,”陆匪没有再解释,给蛇一比了个手势,示意他继续检查。 看到电脑屏幕上出现了肾脏的影像,他慢悠悠地开口:“这里是乖宝惦记的肾。” “嗯,看起来很健康。” 蛇一敛着眉眼,轻声道:“腹部检查完了。” 话音落地,温童立马坐起来,拉好衣服。 陆匪看着他慌里慌张的模样,似笑非笑地说:“我帮乖宝看了这么久,乖宝是不是应该有来有往?” “比如说……帮我检查?” 温童:“???” “我不是学医的。。” 陆匪:“没事,乖宝可以借检查之名吃我豆腐。” 温童:“……” 他面无表情地说:“我胃不好,吃不下。” 陆匪沉默了一瞬,又笑眯眯地说:“那等会儿再去做个胃镜。” “今天只是带乖宝来检查,没打算做别的事。” “你乖一点,后面的检查我就不参与了。” 温童眼皮一跳,陆匪是真能拿捏他。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9节 他追问:“不参与具体指什么?” 陆匪:“我不进诊室,在门外等着。” 温童试图讨价还价:“你去大厅等着。” “等会儿那、给你检查完我不想看见你的脸。” 陆匪低笑了声:“好啊。” 温童:“你说到做到?” 陆匪:“乖宝可以试试。” 对上少年清澈乌黑的眸子,陆匪心里的火烧的更旺了,他舌尖抵着牙关,缓缓说:“你乖乖的,我就说到做到。” 温童在脑海里不停安慰自己大男人就应该能屈能伸。 他站到病床边,拿过蛇一手上的仪器,对陆匪说:“你、你躺下,我给你检查。” 蛇一顺势将耦合剂递给他,大步离开诊室。 陆匪坐到病床上,目光对上温童微颤的手指。 他眼神暗了暗,慢条斯理地说:“在小区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的手了,又白又粉。” 温童微微一怔,没想到陆匪第一眼就盯上他了。 陆匪自顾自地继续说:“不只是手,乖宝的舌头也是粉的。” 温童嘴角一抽:“我舌头是红的,你个色盲。” 健健康康的舌头! 第22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陆匪毫不在意地说:“那可能是因为上次乖宝太虚弱了,晕过去了,所以舌头是粉的。” ??? 温童动作一顿,睁大眼睛。 上次?晕过去? 他在游艇上晕了,之后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难以置地看向陆匪:“你趁我晕了做了什么?” 陆匪想了想,实话实说:“喂了乖宝喝粥。” “嘴对嘴的那种。” 他的视线从温童的手指,缓缓挪到脸上。 点漆似的眼睛充斥着怒气与震惊,双颊泛着红晕,似乎是气极了,嘴唇都微微张着,里面的舌尖若隐若现。 看得陆匪呼吸一滞。 他眯起狭长幽暗的眸子,诱哄似的对温童说:“乖宝过来,再让我吃吃舌头。” 温童还震惊于陆匪刚才坦白的事情。 他记得自己从醒来后手酸嘴巴疼,当时还以为被打了。 没想到是陆匪趁火打劫! 他震惊地语无伦次:“你、你……有病!” 陆匪看着他因为过于生气显得愈发明亮的眸子,一点儿都没生气,不紧不慢地说:“喂你粥、摸个手就有病了?” “那你在国内天天和谢老二厮混,得算什么?” 温童下意识地说:“我和谢由根本——” 话音戛然而止。 他和谢由是假装情侣的事没必要让陆匪知道。 陆匪:“根本什么?” 温童咬了咬牙,顺着之前的话继续说下去:“根本不关你的事!” 陆匪眯了眯眼睛,语调微沉:“以前是不关我的事,所以我不和乖宝算账。” “不过乖宝要是再提到他的名字……”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但威胁的口吻溢于言表。 温童知道谢由是陆匪的雷点,这会儿再生气也不敢提,怕陆匪会突然发疯。 他抿紧了唇,不敢再提谢由的事,又不想憋着气,不痛不痒地继续骂陆匪:“你、你是真有病!” 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反派怎么变成了变态基佬? 说好的温馨救赎纯爱世界呢? ??? 陆匪看着他略微失神的眸子,以为他在想谢由,微微皱眉:“乖宝。” 温童鸦羽似的睫毛颤了颤,这下想起来他刚才说的话。 【过来,再让我吃吃舌头。】 吃你麻痹舌头。 他不仅没有过去,反而往后躲了躲。 床是靠着墙的,他后背贴着墙壁,无处可躲。 墙面冰凉的温度钻入身体,带走了温童心底的怒气,只剩下了慌张害怕。 他掐着掌心,竭力缓和语气:“我们刚才谈好的……就是给你检查。” 陆匪看着他害羞害怕的模样,心尖颤了颤,觉得又可爱又可艹。 他缓缓说:“那是因为刚才谈的时候,乖宝没有张着嘴勾引我。” 温童:“???” “你放屁!” 陆匪看他一会儿害怕一会儿生气,像是只家养的猫咪,容易紧张害怕,被逗一逗又会生气,凶巴巴地伸出爪子,毫无攻击力的挠人。 他点了点头,哄人似的说:“好吧,不怪乖宝,怪我。” “怪我色,怪我馋。” “乖宝来给老公解解馋。” 听见老公这个称呼,温童嘴角一抽,庆幸自己没吃早饭。 他咬着后槽牙:“你能不能别自称老公,恶不恶心啊。” 陆匪哦了声:“忘记乖宝喜欢刺激的了。” 他又说:“那给爸爸解解馋?” 温童:“……” 他深吸一口气:“我觉得你一点都不馋。” 你就是有病。 陆匪看他满脸不乐意,浑身上下都写着抗拒,缓缓开口:“这样吧。” 他右手搭在腿上,手指漫不经心地轻点着,抛出令人心动条件:“乖宝给我吃舌头,我去车里等你,怎么样?” 温童眼睫一颤,车停在医院对面的地上停车场里。 陆匪不在医院,是个绝佳的机会。 哪怕这是陷阱,他都得往里跳一跳,试一试。 他垂着眸子,手指揪着衣服下摆,拧成一团。 片刻后,温童挤出一个字:“好。” 他抬眼看向陆匪。 陆匪坐在床边不动,没有任何动作。 不是之前那般急色,而是懒懒散散地看着他,一副等他凑过去亲吻的模样。 温童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工作,一边缓缓往外挪。 他坐在床沿,双脚踩在地面上,仰头凑到陆匪唇上,吧唧碰了一下。 陆匪等了会儿,看他没有下一步了,挑了挑眉:“乖宝是小学生吗?” 温童脸颊一红,他没谈过恋爱没主动亲过别人怎么了?! 陆匪看着他的反应,微微眯起眸子:“这叫吃舌头吗?” 你吃屎去吧。温童在心里骂了句,再次凑上去,贴上陆匪的唇瓣,笨拙地吻进去。 他压根儿就不会亲人,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在给陆匪的牙齿刷牙。 陆匪向来是个极具耐心的捕食者,但当少年身上的香味涌入口腔,一个劲儿往脑子里钻时,耐心瞬间消散。 他眼神变暗,不再等温童主动,捧着温童的脸,狠狠地吻下去。 局势瞬间反转。 温童被迫张着嘴,承受陆匪的亲吻。 陆匪说的吃舌头,似乎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吃,粗暴蛮横,恨不能嗦进自己嘴里似的。 温童被亲的舌头发疼,腮帮子也在疼。 他推不动陆匪,只能往后躲,可脸又被陆匪捧着,双手撑在床上竭力往后,脚都够不着地面。 陆匪贪婪地吞噬着他的呼吸,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吞进肚子里,听着温童喉间发出的呜呜声,他的亲吻越发凶狠。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30节 良久,他才意犹未尽地住嘴,舔去温童唇角的水渍,宛如一头吃完肉舔了舔血水的凶兽。 温童被他亲得缺氧,脑子都一片空白。 他大口喘着气,缓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地看向陆匪。 顶着又红又肿的唇,哑着嗓子骂道:“你、你还真吃啊。” “你是什么品种的畜生?” 陆匪舔了舔唇角:“乖宝是什么品种畜生,我就是什么品种。” 温童在心里骂他,你才是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陆匪坐到诊床上,缓缓说:“该继续之前的生意了。” “乖宝。” 之前的生意,给他检查身体。 温童不会用b超仪器,胡乱地抹了一通耦合剂。 陆匪躺在床上,掀起衣服。 他的胸口、腹部有各种深浅不一的疤痕,还有些鞭痕,看起来有几年了。 温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些疤也太多了,像是被人虐待过似的。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视线,陆匪挑了挑眉:“乖宝怎么不检查?是我的腹肌太诱人了吗?” 温童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如我的。” 陆匪赞同地点了点头:“是不如乖宝诱人。” 温童:“……” 淦,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他抿了抿唇,开始给陆匪检查身体。 对温童来说,像过家家似的,玩着医生病人的游戏,对陆匪来说,则是孔雀开屏,对配偶展示自己的身体资本。 温童紧紧攥着b超仪器,有点担心陆匪做不该做的事。 出乎意料的是,陆匪什么都没做,安安分分地躺着,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又看看一旁的电脑屏幕,指挥道:“检查这里的时候要慢一点。” “得按下去才能看清影像。” “现在要再涂点耦合剂。” “乖宝看见了吗?我的肾也很健康。” “我肾好,乖宝也肾好,我们俩天生一对。” “……” 温童面无表情:“我看你这肾有点问题。” 陆匪:“?” 温童:“有点骚,噶一颗保平安。” 陆匪:“……” ………… 大半个小时后,陆匪散漫地走出诊室,蛇一才被允许进入。 他看见温童坐在床上,脸颊的红色蔓延至了耳根、脖颈,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瞩目。 他用力地用纸巾擦着自己的手,白嫩的掌心被擦得通红,接着把纸巾狠狠地砸到地上,骂道:“臭傻逼!” 听见他的骂声,蛇一脚步不由自主地放轻,死板的语气多了丝温和:“接下来要检查甲状腺、心脏等等。” 闻言,温童抬头看他。 蛇一一眼就看到他微肿的唇瓣,令人想入非非。 他连忙挪开视线,坐到椅子上,开始检查。 没有陆匪的打扰,接下去的b超检查很快。 结束后,蛇一递给温童几张纸巾:“擦一擦。” 温童没有避忌他,扯开衣服,直接擦身上的耦合剂。 蛇一偏过头,犹豫片刻,开口道:“三爷对你很好。” “啪嗒——”纸巾被狠狠地扔进垃圾桶。 蛇一看向温童。 温童看着他,冷笑道:“你觉得好,那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蛇一对上他的眸子,到嘴边的话都忘了。 他眼瞳明亮清澈,有怒气不满,但没有丝毫恶意,干净到像一汪清泉,一眼见底。 他似乎明白陆匪为什么执着于温童了。 像他们这种阴暗处的泥土,看到一尘不染的瓷器,怎么会不心动呢。 温童说完,见蛇一盯着自己不吱声,抿紧了唇。 他不由自主地琢磨,刚才怼人的语气是不是有点重了? 蛇一也没对他做什么,算得上是在安慰自己。 紧接着他又想起,这蛇一可是陆匪的小弟。 没什么存在感也是个共犯! 温童不知道该说什么,大步往外走。 蛇一看出他的纠结,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跟上去说:“下一个项目是ct。” 陆匪的确说到做到,去车上等他,没有参与后面的检查。 但青脸和强吉仍然跟在温童屁股后面。 vip不需要排队,一个小时不到,温童就把别人要花一天时间做完的几个检查项目的检查完了。 眼看着要离开医院了,温童紧张到心脏狂跳,面上不敢显露分毫。 蛇一去拿检查报告了,他身边跟着的只有青脸和强吉两人。 现在是最佳机会。 路过自动贩卖机,温童脚步顿了顿,扭头对强吉说:“有没有现金?” 强吉愣了下,掏出钱包:“要多少?” 青脸立马按住他,问道:“您要做什么?” 温童指了指一旁的自动贩卖机,故意不耐烦地说:“饿了一早上,不给我吃的吗?” 青脸应道:“我去给您买。” 温童皱了皱眉:“不用,我要自己挑。” 青脸看了他一眼,犹豫片刻,抽了一张一百株。 温童虽然不清楚汇率,但看到自动贩卖机里的可乐,也能大概推算出来,对青脸说:“不够。” “我饿死了。” 强吉拿回钱包,又抽了四张一百株给温童。 贩卖机一共有三个,温童一个一个地看过去,佯装纠结买什么,实则透过玻璃打量青脸和强吉的反应。 强吉比较呆,没什么反应。 青脸很精,盯着他看了会儿,确定他是真的在纠结后,才垂下眸子。 温童每个贩卖机都买了点,面包、薯片牛奶等等,买了六七样价格最便宜的。 他一个人拿不了这么多,就让强吉和青脸拿着。 两人手上拿了东西,便把五百株的找零抛到了脑后。 温童两三口喝完一瓶牛奶,路过厕所,脚步再次顿住。 他十分诚恳地问:“你们俩身上有纸吗?” 青脸:“?” 温童眨了下眼:“我要拉屎。” 青脸:“……” 温童继续说:“我要憋不住了。” 青脸沉默片刻,开口道:“您先进去。” “我让强吉去买纸送过来。” 温童立马跑进厕所隔间。 他装作很急的样子,进的是第一个隔间。 强吉很快就买了纸巾。 青脸接过纸巾,走进厕所,喊道:“温少爷。” 温童从底下的缝隙伸出手:“这边。” 见他还在,青脸稍稍松了口气,递给他纸巾,扫视周围,瞥了眼尽头两米高的狭窄小窗,才转身往外走。 他走到门口,停住脚步。 温童一直屏着呼吸,听着他的脚步声,确定没有听见关门声后,开口道:“青脸,你帮我把外面的门关上。” “牛奶太冰了,我肚子疼。” “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青脸沉默片刻,还是走出了厕所,顺势将门关上,对路过的人说:“厕所坏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31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青脸站在男厕所外,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温童还没有出来。 他敲了敲门,喊道:“温少爷?” 没有听见任何回应。 青脸脸色变了变,立马推开男厕所门冲进去。 里面的隔间门大开,厕所空无一人。 窄小的窗户向外敞开,昭告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立马让强吉去调监控,飞快地跑到停车场。 陆匪在车后座敲着键盘,处理公司事务。 青脸站在车边,低头道:“三爷,温少爷不见了。” “是我的失误。” 闻言,陆匪合上笔记本电脑,开门下车。 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医院,缓缓抬手。 正当青脸以为自己会挨揍的时候,却听见了点烟的声音。 他愣了愣,抬头看过去。 陆匪抽了根烟,斜斜地倚着车门,修长的双腿漫不经心地交叠。 他狠戾的眉眼半阖着,吐着烟圈,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慢条斯理地说:“乖宝在家闷了两天,是该出去走一走。” 作者有话要说: 陆匪:我腰子没事,是差点儿无了。 陆匪:老攻肾好,老婆别想跑! 第23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温童是从男厕所的窗户爬出去的。 男厕所的窗户不算大,位置又高,青脸大概是不觉得他能从窗户跑出去,所以放松了警惕。 温童是踩在马桶水槽上,爬上隔间的木板,再沿着隔间门爬到了窗户,他体型偏瘦,挤一挤就从窄小的窗口钻了出去。 跳到窗外,回忆医院的平面图,快步往最近的出口走。 他一边走,一边脱掉身上的衬衫。 出门前他特地多穿了一件衣服,外面是一件醒目的浅绿印花衬衫,里面是最普通的白色t恤。 脱掉显眼的印花衬衫,随手扔进垃圾桶,他单穿着白t往外走。 快步走出医院,他没有往来时的沿海大陆走,而是拐进另一条小路。 他一刻都不敢停,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沿着小路走了半个小时,眼前终于出现了类似商业街道的地方。 之所以说类似,是因为几乎所有的门都关着,卷帘门拉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一家店在营业。 温童只能从门口的招牌勉强看出是家什么店。 又往前走了十分钟的路,终于看到一家店开了门。 皮肤黝黑的中年男老板打着哈欠,懒洋洋地拉开门,伸着懒腰。 温童快步走过去,看到这家店在卖墨镜帽子。 每样商品都贴着价格标签,他挑了最便宜的墨镜和草帽,付了钱直接带上。 接着用蹩脚的英语对老板说:“excuse me……” 听到英语,中年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更蹩脚的英语说:“no,no 英格丽虚。” 温童沉默了一秒,反应过来老板的意思,比手画脚地说:“help,please,phone。” 他一边说,一边做手势比了个电话。 中年老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电话的手势还是看懂了。 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泰语,从兜里掏出手机递给他。 “谢谢,thank you。”温童连忙道谢,接过手机。 他第一反应是要报警,按了个数字一反应过来自己压根儿不知道泰国的报警号码。 点开浏览器想要搜索,看见蝌蚪似的泰文键盘,眼前一黑。 温童只能试着拨谢由的电话。 输入号码,手机没有响起等待接听的嘟嘟声,而是说了一连串听不懂的泰语,后面是英语。 可英语他也不听懂,只听懂了个number。 温童急得额上冒出了汗,掐了掐掌心,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是在国外。 打国内电话得加区号。 继续试着打电话。 在一开始加了86,加了0086等等,还是打不通。 老板大概看出了他的着急,比划手势示意把手机给他:“china?” 温童连忙点点头,把手机还给他。 中年老板找出一个翻译软件,将泰文翻译成了中文。 【这个手机不能打国外的电话,你稍等一下,我去拿另一部手机。】 温童眼睛亮了亮:“谢谢!thank you!” 中年老板朝他笑了笑,转身往店里走。 温童站在店门口等。 等了一分钟,没等到老板,等来了一辆摩托车。 摩托车停在店门口,车主摘下帽子,露出锃光瓦亮的光头,一边说着泰语一边走近。 温童听不懂泰语,以为这光头男人是老板的员工、家人之类的。 没料到光头男走到他身旁后,脚步顿住,毫不掩饰的盯着他看。 温童眼皮跳了跳,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光头男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他,似是觉得他眼熟,嘴里还低声念叨着什么。 温童这下不敢呆了,扭头就走。 走了一步,听到身后传来一句带有口音的中文:“华国人?” 温童心里咯噔一下,走得更快了。 光头男看着他慌忙的背影,皱了皱眉,瞥见老板回来了,随口用泰语问:“刚才那个皮肤很白的男生是华国人吗?” 老板点头:“是啊。” “他还问我借手机打电话。” “人呢?走了吗?” “你想买什么东西吗?” 光头男没有回答老板的问题,伸手夺过老板手里的手机,通过通话记录确定是华国人后,想起了自己到底在哪儿见过温童。 “艹!那小白脸是谢由的对象!” “他不是死了吗?” “他在橡岛……艹他妈的陆匪想用这人搞金爷?!” 光头男扔掉老板的手机,扭头跑回摩托车,一拧油门,朝着温童离开的方追去。 ………… 温童两条腿压根儿跑不过摩托车,没过多久就听见身后响起了摩托车的轰鸣声。 这条路格外寂静,除了摩托车声,就是他自己剧烈的喘息声。 他也不管哪儿是哪儿,一个劲儿地往前跑,甚至都不敢分出精神体力回头看。 摩托车声越来越近,发动机灼热的温度自身后席卷而来。 “%&#谢由*&#%%……”光头男怒气冲冲的泰语骂声中夹杂了一个中文名字。 听到谢由的名字,温童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光头男不知道他的名字,是认识谢由。 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显然是谢由的仇人。 仇人…… 难不成是绑架案真正幕后主使的人? 【高亮!!!这个光头是真正反派“金爷”的小弟,就是个反派喽喽,不是陆匪的人,看懂了吧看懂了吧?目的就是让主角知道外面是有其他坏人的,他处于一个危险的环境里,应该不用再解释了吧?这个剧情没有问题吧?】 艹艹艹! 真他妈的倒霉! 温童咬紧后槽牙,拔腿冲进前面狭窄的小巷。 巷子仅能容纳一个人通行,摩托车无法入内。 温童跑了两步,听见身后“砰”的一声。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32节 重物倒地的声音,想来是光头男扔了车追上来了。 温童在心里大骂,踩进水坑也不敢停下一秒,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前跑。 半晌,跑出了巷子,迎面的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和希尔顿酒店。 继续跑还是跑去酒店求救? 还没做下决定,左臂猛地被一只大手抓住,用力将他往后拉。 温童身体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侧身反手往后就是一拳。 光头男没料到他竟然敢还手,被一拳击中了眼睛:“啊——” 温童想要挣开他的手,但这人力气极大,死死抓着他就是不松手。 “hey!” 一道年轻的男声响起,紧接着光头男左眼挨了一个防晒油瓶子。 温童还没反应过来,身侧出现一个黑发黑眼的男人,挥着拳头对着光头男的胸口又是两拳。 男人将光头男打倒在地,扭头看向温童:“are you ok? ” 男人长相帅气,穿着宽松的花衬衫和短裤,胳膊上显然是刚涂了防晒油,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温童下意识地点头:“ok ok。” 下一秒他又连忙摇摇头,指着光头男,用蹩脚的英语说:“he bad。” 听出他的英语不好,诺亚笑了笑,没有多问什么,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光头男趁机挣开他的手臂,拔腿就跑。 诺亚想追,余光瞥见温童局促不安的表情,犹豫片刻,没有留下他一个人,俯身捡起光头男掉到地上的手机,朝着温童笑了笑:“we still have other clues.” 温童茫然地看着他,干巴巴地说:“my english is bad 。” 诺亚温和地笑道:“it doesn't matter。” “come with me。” 沿着大路往前走,温童和诺亚交换了名字,得知对方是个美籍华裔。 十几分钟后,警察局的标志出现在眼前。 “what is your name?” “温童,wentong。” “where are you from?” “china。” “passport?” “no……” 温童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他漆黑的发丝紧贴着苍白的脸颊,眼底是还未消散的惊慌担心。 在警局还坐立不安,看起来就是个可怜的受害者。 站在他旁边的年轻警察心生怜惜,连忙给他倒了杯水,温声用英文问:“have you been robbed?” 温童没听懂,扭头看向诺亚。 诺亚立马用英语和年轻警察解释文通的温童不太好,接着复述了一遍自己看到的情况顺便上交光头男掉下的手机。 他犹豫地告诉警察,方才的情况不像是抢劫,那个光头男像是另有所图。 年轻警察点点头,扭头和同事商量。 过了会儿,诺亚走到温童身旁,在手机上打了一行字,把手机屏幕放到他眼皮子底下。 【稍等一会儿,警察会找专业的翻译过来。】 看到这行字,温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许。 他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朝着诺亚笑了笑:“谢谢。” 诺亚被他的笑容晃了晃,用蹩脚的中文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客气。” 温童指指他手里的手机:“can i use your phone?” 诺亚把手机递给他,被警察喊去核实身份。 温童一个人坐在警局窄小的沙发上,尝试着拨通谢由的电话。 加了国内区号,这一次直接拨通了。 “喂?”手机那端响起了一道冷淡的声音。 是谢由的声音,但语调是温童所不熟悉的。 温童试探地喊了声:“谢哥?” “童童?”谢由的音量提高,飞快地追问,“你现在在哪儿?怎么样了?” 温童连忙说:“谢哥,我现在在警局,你不要担心,我没事。” “我刚刚遇到个男人,冲着我喊你的名字——” 不等他说完,谢由打断道:“童童,你听我说,先……” 后面的话温童还没听清楚,就被诺亚拍了拍肩膀。 “温,your brother is here。” brother?哥哥?弟弟? 温童顺着诺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站在警局门口身材高大的男人。 第24章 温童一片空白, 世界仿佛在陆匪出现的刹那停止运转,延伸到他脚底的阴影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冻得他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他不知道旁人在做什么说什么, 只清楚地看到陆匪缓缓抬手,屈起手指,在警局的门上轻轻敲了敲。 “咚、咚、咚。”敲了三下, 很有礼貌似的。 轻微的敲门声隔绝了其他声响,清晰地传入温童耳畔, 又重重地砸在他心上。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陆匪往前走了一步,就那么堂而皇之地站在了警察局内。 阳光打在他的侧面,照映清楚了他的表情。 他微垂着眸子, 自上而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少年, 脸上没有半分不悦的神情,薄唇稍稍上扬,挂着散漫的笑。 没有生气,看起来甚至有点高兴。 温童纤长的睫毛颤个不停, 身体仿佛都感受到危险似的,叫嚣着快跑。 跑。 他得跑。 “温,你好吗?”诺亚看出他的状态不对,往前走了一步,用蹩脚的中文问道。 听见熟悉的中文,温童慢慢回过神。 他睁大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抬手指着陆匪说:“他、他……就是他!” 诺亚点点头:“he's your brother。” “the translator is your brother, what a ce!” 温童瞳孔骤缩,听懂了他这句英文。 警局请来的翻译是陆匪? 他眼前发黑,很快反应过来, 这里只是泰国的一个小岛,不是大城市,中文泰文流利的人肯定不多。 那些人说不定还都和陆匪有关系。 他慌忙地扯住诺亚的衣袖,想要解释:“he's not my brother,he——” 后面的话被陆匪的一个怀抱吞没。 陆匪将他整个人抱进怀里,一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死死地按在胸口。 温童根本没有办法说出后半句话。 他竭力挣扎,使出了全力都没能撼动陆匪的手臂分毫。 只听见陆匪用流利的英文对诺亚说:“we're a couple。” 诺亚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他怀里的温童。 少年被男人宽厚的身躯挡住,看不清模样神情。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打量的视线,男人侧了侧身,这下把少年的身体完完全全挡住了。 诺亚只看到温童动了下胳膊,力度很重,看起来……很激动? 他怂了怂肩,没有多想。 陆匪将温童禁锢在怀里,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厌恶男声。 “童童?发生什么事了?” 他垂下眸子,看到了掉落在脚边的手机,示意青脸捡起来。 陆匪接过手机,放到耳边,慢悠悠地笑了声:“没事,有我在,乖宝能出什么事。” “我会带他回家的。” 下一秒,电话那端传来谢由暴怒的声音:“陆匪!” 陆匪摸了摸温童的发丝,饶有兴致地说:“乖宝,和他说声再见。” 说完,他稍稍懈了些许力度。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33节 温童艰难地抬起脸,扯着嗓子喊道:“help!he——” 接下去的话,都被陆匪的大手捂了回去。 陆匪眉梢轻挑,懒懒散散地对手机那端的谢由说:“听见了么?” “乖宝看样子并不想和你道别。” 他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旁。 “青脸。”陆匪喊了一声,青脸立马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他走到一个较为年长的警察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笑眯眯地用泰语说:“我们少爷说的绑架案涉及了一些机密,少爷涉世不深不清楚咱们这儿的规矩,这封信麻烦转交给署长,他了解我们少爷说的绑架案。” “少爷受了惊吓,我们就先带人回去了,你们有任何线索或者需要我们配合的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 青脸说完,递给他一张名片。 警察敬畏地点了点头,接过名片和信封。 青脸笑了笑:“三爷给大家点了些下午茶,马上就送到了。” 警察看了眼陆匪,连忙说:“谢谢,谢谢陆先生。” 诺亚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觉得警察对这些中国人的态度有点说不出的特别。 他们不是游客吗? 诺亚没有多想,眼看陆匪抱着温童离开了,连忙捡起自己的手机,喊住他们:“give me minute。” 陆匪脚步一顿,偏头看他,用英文回道:“你还有事?” 诺亚立马说:“我想和温交换联系方式。” 陆匪上下打量他,想到少年坐在他摩托车后座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戾气,扯起唇角:“不需要。” “你的谢礼我会让酒店经理送过去。” 抛下最后一句话,他头也不回地走出警局。 诺亚愣在原地,酒店经理?这人知道他住哪个酒店? 他抬眼看着陆匪的背影,看着他走下台阶,视角自上而下,隐约看到温童挥舞着胳膊双脚,似乎是在挣扎,又被男人按进了怀里。 微风带走一阵微弱的呜咽声,诺言抓了抓头,觉得那声音有点像是温童的。 他微微皱眉,往前走了一步,想过去问个明白。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弹出电话。 诺亚看了眼,是个未知号码,似乎是温童刚才拨通的电话。 他正想接听,屏幕又弹出了另一个朋友的电话。 他不假思索,选择了朋友:“白!你好久没有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段传来一道冷淡的男声:“最近发生了点事,你还在美国吗?” 诺亚:“不在,我在泰国的一个小岛上度假,刚刚帮助了一个漂亮的中国男孩!不过我觉得有点奇怪,正想——” 话未说完,被电话那端的人打断道:“诺亚,我的右手受伤很严重,过段时间要去美国进行康复治疗。” 诺亚惊呼:“天哪!” “怎么回事?!” ………… 桐城 谢由拨了四五个电话,方才温童打过来的号码都在忙线中。 他眼里尽是阴霾,狠狠地将手机摔到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听到动静,助理连忙跑进办公室:“谢总。” 谢由阴沉沉地问:“警方那边怎么样了?” 助理低头道:“有目击者声称他亲眼看见温先生跳海,说海里捞上来的尸体就是温先生。” “因为温先生没有亲人在世,无法做dna比对,码头的运输又和兴运港的经济息息相关,拖不得……” “陈队那边的意思就是,人证物证俱全,这两天应该就要结案了。” 谢由闭了闭眼,声音寒冷砭骨:“准备去缅甸。” 助理试探地说:“那夫人的生日?” 谢由面无表情地看他:“童童不在,她还有必要过生日么。” ………… 从警局到车的短短一分钟路程,温童使出全力挣扎,还是没能挣开陆匪的手臂。 陆匪像逗宠物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拍了下他的屁股示意他安分点。 温童怎么可能安分的了,一旦被带回去…… 他不敢想象下去,挣扎的力度更大了。 但一点儿用都没有。 没有警察注意到他的反常,诺亚也没有注意到。 他就这么被陆匪抱到了车边,扔进了车后座。 温童被摔得恍了下神,还没来得及坐起来,车门便被锁了。 前排和后座之间的黑色挡板升起,隔绝空间。 温童苍白着脸,紧贴着车门,想要离陆匪远一些。 陆匪坐在一旁,袖口高卷,露出结实麦色的手臂肌肉。 他往后一靠,撩起眼皮,浑身都透着股懒散。 懒懒到危险的气质。 温童屈起手指,无意识地抠着t恤下摆。 陆匪看他嘴唇没有一点儿血色,显然是被吓得厉害,没有继续吓唬人,而是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他的身体。 手背有些擦伤,应该是爬窗的时候剐蹭的。 裤脚上都是泥灰,看来逃避追捕的时候慌不择路了。 本该在家娇生惯养的猫咪一跑出笼子,就变得灰扑扑了。 陆匪半阖着眸子,心底升起一分怜惜,九分欲望。 他不住摩挲指腹,点了根烟。 他指间夹着烟,缓缓开口:“乖宝跑了那么久,渴了吧。” “喝点椰子水。” 温童看到了一旁被塑料盒装着的椰子蛋。 没有外面厚重的椰壳,只有纯白圆润的果肉,正中还插着根吸管。 陆匪这态度令他更慌了。 他只能联想到死刑犯的最后一顿晚餐。 温童没有胃口喝,但这会儿不敢反抗陆匪,只好拿起椰子蛋,低头喝了口。 里面的椰子水不是冰的,而是温热的。 似乎是放了有一会儿了。 “好喝么。”陆匪问。 温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陆匪瞥了他一眼,拿过椰子蛋,直接用他喝过的吸管喝了一口,轻飘飘地说:“热了。” “放久了。” 说完,他把椰子蛋放到一旁,不再给温童喝。 温童抬眼,正好看到轿车驶过路边卖椰子蛋的小贩。 塑料盒的商标和他手上的一样。 陆匪是在这个小贩这儿买的。 温童眼皮跳了跳,掐紧掌心,也就是说……陆匪在抵达警局之前,就知道他在警局。 轿车着沿海边公路疾驰。 车窗外风景熟悉,正是诺亚载他去警局的那条路。 几分钟后,视野范围内出现希尔顿酒店,车速肉眼可见地变缓变慢。 陆匪打开车窗,让他看得更清楚些。 他抽了口烟,缓缓开口:“乖宝很聪明,知道来酒店求助。” 温童心里一沉。 陆匪轻叹了口气,用惋惜的口吻说:“可惜橡岛不是国内知名的旅游景点,没有华国游客。” “乖宝只找到了个美国佬。” 他手指点了点烟,抖落烟灰,面上浮着层假惺惺的担忧,眼底一片冷意:“那个美国佬还挺好心,带你去了警局。” “乖宝有没有想过,万一那个美国佬是个坏人怎么办?你就这么跟着他走了?” “不怕他噶了你腰子?”陆匪扯了扯嘴角,继续说,“我看那美国佬看乖宝的眼神不对劲。” “要真有歪脑筋,肯定不是想噶腰子,而是想艹你。” 温童对他诋毁诺亚的话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脑子乱糟糟的,只从陆匪的话里明白了另一件事。 陆匪早就找到他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34节 说不定还是亲眼看着他找诺亚求助,亲眼看着他进警局报警。 跟着他们到了警局,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给他买了个椰子,等他报完警,再慢悠悠地出现在他面前。 “乖宝没有什么想说的吗?”陆匪问。 温童呼吸变快,眼睫颤栗不止,说话都磕磕绊绊的:“你、你是故意的……” 陆匪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老公关心乖宝不是应该的么。” “要是不盯着,乖宝就被坏人拐跑了。” “不对,”他唇角微微扯起,又继续说,“乖宝那么聪明,应该不会被坏人拐跑。” “乖宝跑出医院的时候还知道脱掉外套,害得强吉差点找错人。” 听到这话,温童眼前一阵阵发黑。 陆匪连这个都知道? 陆匪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他面无血色,心凉了,手脚也一片冰冷。 温童抠着衣服,迟钝的大脑慢慢开始转动,反应过来了。 他低估陆匪了。 陆匪不只是像表现出来的那样阴晴不定,他的心机城府更是可怕。 故意以去车上等为代价,故意放他跑这么一遭。 明明可以在找到他的时候就把他带走,但陆匪没有。 甚至还故意让他进警局报警,当着所有警察的面把他带走。 温童茫然无措地睁大眼睛,看着暗色车窗映出自己模糊的倒影。 驶离希尔顿酒店,轿车开始加速,一路飞驰,卷起滚滚烟尘。 很快驶离街道,驶上了山路。 车窗外掠过一幕幕熟悉的景色,最终停在了那座能幽拘一切的朱红色别墅前。 温童被陆匪拉下车。 头顶艳阳高照,阳光铺洒下来,明明是炎炎如炽的天气,温童甚至可以看到眼前热霾在升腾,但他浑身冰凉,如坠冰窖。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搂着他的腰,俯身凑到他耳边,语调带着丝笑:“回家啦。” “出了个门,乖宝就不乖,到处乱跑。” “是不是得受惩罚?” 温童眼睫颤了颤:“不、不要……” 陆匪低头嗅着他颈间的香味,感受到少年浑身都在轻微颤栗,放柔语调,用温柔到发腻的语调说:“好吧,乖宝这么害怕,那就不惩罚了。” 温童不相信陆匪会有这么好心,他惶惶地看过去,对上一双狭长漆黑的眼睛。 陆匪眼底兴奋到近乎恶劣的情绪飞速蔓延开来,布满整张脸。 温童听见他用兴奋至极的声音说: “那我这么快找到乖宝,乖宝是不是应该奖励老公?” 第25章 温童声带都仿佛被冻结, 发不出声音,浑身汗毛倒竖。 心脏仿佛停止了一秒,随即剧烈跳动, 泵出大量血液。 害怕、慌张……而后生起了愤怒。 惩罚个屁! 奖励个鬼! 温童气得手指抖了抖,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 竟挣开了陆匪的怀抱,扭头拔腿就跑。 他跑了两步, 面前陡然出现一道黑影,来不及避开,一头撞了上去。 紧接着他的肩膀被一双大手抓住, 牢牢钳制住他的身体, 将他摁在原地。 “温少爷。” 温童抬头, 他面前的人是蛇一。 蛇一低头看着他, 冷峻死板的脸上多了丝复杂的情绪。 温童刚挣开他的手, 腰上又多了一只结实的麦色手臂,箍着他, 将他一把扛了起来。 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晃动。 温童一边捶着陆匪的后背,一边蹬着腿, 骂骂咧咧地喊道:“你放我下来!” “臭煞笔!” “我不要什么狗屁奖励和惩罚——” 温童的喊骂声没有任何作用。 他被陆匪扛进别墅,整栋别墅都回荡着他的骂声。 田竹月闻声赶过来, 看到陆匪扛着温童, 身后还跟着蛇一、青脸和强吉。 诡异的气氛令她停下脚步,远远地看着温童被陆匪带上楼。 “砰——” 楼上传来卧室门被大力关上的动静。 田竹月眼皮跳了跳, 紧张地走到客厅。 青脸看了她一眼,提醒道:“今天不论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要上楼。” 田竹月正想应声, 便听见蛇一说:“趁现在上去问一问,要不要准备饭。” 青脸和田竹月同时扭头看他。 强吉大大咧咧地问:“为什么啊?现在打扰三爷不得吃枪子儿?” 蛇一垂着眸子,遮住眼底的所有情绪:“温少爷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已经一天了。” 闻言,青脸多看了他两眼,觉得他还挺细心,又奇怪他为什么会细心,和往常不同。 想到温童之前在游艇上就晕了过去,他犹豫片刻,对田竹月说:“那趁现在上去问问要不要准备点什么吃的。” “其他的不要多嘴。” 田竹月点头上楼。 ………… 温童被陆匪扛进了主卧。 陆匪一脚踹上门,直接把他按在门上亲。 “唔……” 温童本能地想要把人推开,双手被陆匪一只手抓住,高举过头顶。 他又伸脚去踹,对方一膝盖直接压住他的双脚。 温童像是被死死地钉在门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陆匪的手掐住自己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承受那粗暴蛮力的亲吻。 男人滚烫的热气扑在脸上,烫得他眼睫颤栗不停,眼尾都扯出了抹红色。 像是条快要渴死的狗,疯狂地汲取着他口腔里的水分。 温童恍惚间有种要被吃掉的错觉,含糊不清地说:“唔……滚……” 陆匪舔着他的嘴唇,应道:“我滚过来啦,乖宝。” “再让老公喝点水。” 温童睁大眼睛,漂亮的瞳仁被泪水浸得愈发诱人,眼里充斥着震惊与惊慌。 喝口水?你他妈的怎么不去喝尿?! 红色的木门发出轻微的开关声响,混着微弱的亲吻唇齿声,令人面红耳赤。 忽地,温童听见门外响起一道紧张的女声:“三爷。” “需要准备饭菜吗?” 是田竹月。 温童眼眶里含着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滚了下来。 既害臊紧张,又害怕,僵着身体不敢动。 见状,陆匪微侧过脸,舔了舔温童的脸颊,低声道:“差点忘了,乖宝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吧。” 他越温柔,温童越慌张,缓慢地点了点头。 陆匪又问:“乖宝想吃吗?” 温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颤声道:“想、想吃……” 清亮的嗓音因为刚才的亲吻变得有些沙哑,多了丝勾人意味。 陆匪喉头滚了滚,继续问:“乖宝想吃什么?” “吃饭,”温童闭了闭眼,哽咽地对他说,“我想吃饭。” 陆匪唇角扬了扬,朝门外说:“mew听见了么?” 门外再次响起田竹月的声音:“听见了。” 陆匪:“准备点清淡的饭菜。” 温童以为陆匪会让他先吃饭,提到嗓子眼的心刚刚往下放了放,又听见陆匪懒散地说: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35节 “备着就行,不用再喊,也不要上楼。” 温童瞳孔骤缩,猛地抬眼看向陆匪。 陆匪眯起狭长幽暗的眸子,似笑非笑地说:“乖宝是不是很饿啊。” “那先吃老公,再去吃饭。” 温童:“我——” 后面的话再次被陆匪的亲吻吞没。 他竭尽全力挣扎,仍然无法挣脱,身后的木门像是一块巨大的砧板,他则是被陆匪按在砧板上的鱼,任由陆匪宰割。 漫长的一吻结束,温童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他双颊绯红,鼻尖都透出了抹粉色,仿佛和上唇晕出的唇线连接起来,模样可怜又可爱。 陆匪忍不住低下头,痴迷地嗅着温童身上的香味。 不是沐浴露的香味,而是一种淡淡的浅香,覆在细腻的皮肤里,幽幽地往鼻腔里钻,香透肺腑,令人欲醉。 “乖宝好香啊。” 温童头皮发麻,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努力恶心人:“香你妈,我跑了一天,都是汗臭味。” “你恶不恶心。” “是香的,不恶心,”陆匪笑了笑,舔去他颈间的冷汗,“不信乖宝自己尝尝。” 温童唇上一痛,再次被吻住。 “……我、我要拉屎!” “乖宝一天都没吃过东西,哪来的屎呢。” ……………… ……………… ……………… 陆匪看着温童青涩的模样,微微皱眉,不像是和谢由夜夜笙歌的样子。 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一种可能性。 陆匪眯起眼睛,缓缓问:“乖宝是不是在骗我?” 温童对上那双幽幽的黑眸,心里更慌了。 他鸦羽似的睫毛颤个不停,声音也颤着:“骗你什么?” 他以为陆匪在问之前拉屎的事,慌张地说:“我、 我是真的想拉。” “你现在摸的就是我的屎。” 陆匪:“……” 他不是在问这个。 乖宝是真的会败兴致。 一个屎。 再加上谢由。 屎上加屎。 陆匪在心里啧了一声,不想在这种时候提到谢由,没有再追问下去。 温童眼泪簌簌地往下流,整张脸都布满了泪水。 陆匪看着他被咬破的唇角,心里一软,低头吻去血丝。 “乖宝不哭。” “给老公的奖励就先欠一欠。” 温童脑袋还算清醒,追问道:“惩罚呢?” 陆匪舔了舔他脸颊的泪水,温声道:“老公哪舍得惩罚乖宝。” 没有奖励,没有惩罚。 温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闭上眼睛,陷入沉睡。 他纤长浓密的睫毛沾着泪珠,轻轻一颤,温热的水珠滴落到陆匪手背上。 轻轻地滴在手背,重重地砸到心湖,吹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 ………… ………… 温童昏睡过去后,陆匪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手背、脚背,像是凶兽标记地盘,让少年浑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 摸了会儿那细腻柔软的肌肤,才把人抱去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又忍不住抓起温童的手。 一个小时能洗完的澡,拖到近两个小时才出来。 他把温童放到床上,坐在床边刷了会儿浏览器,搜寻夫夫关系问答。 找到让温童不痛的法子后,他翻了翻抽屉,拿出药膏和玉器,拉开温童的身上的薄被。 昏睡着的少年似乎感受到了不适,微微皱眉,嘴唇动了动,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 陆匪又低头亲了口。 知道温童脸皮薄,他没让田竹月来收拾卧室,亲自扫地收拾,弄干净了才走下楼。 下楼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了。 蛇一青脸和强吉三人排排坐在沙发上。 看见陆匪的身影,三人同时起身。 蛇一往他身后的楼梯看了眼,又立马收回视线。 陆匪开口:“饭了吃么?” 三人齐齐摇头。 “先吃饭。”陆匪喊来田竹月,让她先上菜。 进了餐厅,坐到餐桌上,强吉捧着饭碗扒拉了两口,反应过来少了个人。 他茫然地问:“三爷,就咱们几个吃?” 陆匪应了声:“让他再睡会儿。” 他卷起衣袖,对田竹月说:“去煮点菜粥热着。” “是。” 蛇一垂下眸子,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陆匪手臂上的红色抓痕。 显然是被指甲抓出来的,很用力。 蛇一眼神动了动。 察觉到他的目光,陆匪瞥了他一眼,问道:“谢老二那儿有动静么?” 青脸摇头:“国内负责盯着的人说他一天都没出过公司。” “不过有看到他的助理回家。” “多派几个人去盯着,助理也盯着,”陆匪懒懒地靠着椅背,右手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以谢老二的脾气,这几天肯定会搞事。” 他掀了掀眼皮,看了眼蛇一:“等会让mew安排房间,你们最近都住在这儿。” “警局那儿有问什么吗?” 青脸点头:“署长问了温少爷的事,我解释清楚了。” “他说等陈金落网后,会亲自上门,感谢温少爷不远万里来泰协助他们。” 陆匪敲击的动作一顿,想象了一下温童知道真相后的表情,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语气带着笑意:“对了青脸,你再去查一遍乖宝和谢由的恋情史。” 青脸愣了愣,迟疑地问:“三爷,之前查的消息有误吗?” 陆匪想到温童青涩的样子,嗯了声:“感觉不太对劲。” “查仔细点,谢由和白越的事情也查一查。” “是。” ………… 温童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两点。 天色漆黑,窗外树影摇曳晃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浑身上下都酸痛,眼睛因为哭过又肿又痒,对着黑漆漆的房间发了会儿呆,才慢慢坐起来。 一动就感受到了不适。 他脸色变了变,摸进被子。 温童涨红了脸,花了好几分钟,才把东西狠狠地扔到地上。 玉器砸在实木地板上,碎了一地。 很快,门外响起一道脚步声。 门被推开,主卧内的灯光亮起。 陆匪站在门口,看着床上气得面红耳赤的少年。 他虚弱地倚着床头,没有穿衣服,只盖着一条薄毯,白皙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身上星星点点的红痕随处可见,从脖颈往下蔓延,直至被薄毯遮掩住的腰部。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36节 陆匪喉结滚了滚,瞥见脚边的碎玉:“乖宝不喜欢吗?” 温童冷笑一声,哑着嗓子骂道:“你这么喜欢你他妈的自己用去。” 陆匪见他气得手都在抖,快步走到床边,放缓声音:“乖宝不喜欢就不用了。” “滚!”温童狠狠地拍开他凑过来的手。 他使出了最大的力气,但这力道对陆匪来说仍然不痛不痒。 陆匪只感觉到那绵软柔嫩的手摸了摸他的手背。 被触碰过的皮肤瞬间生出一股痒意,直往他心里钻。 他顺势抓住温童的手,摸了摸他泛红的掌心,哄小孩似的说:“乖宝不气。” “是不是那里难受啊。” “老公帮你舔舔。” “???” 温童更气了,气得脸都红了:“你、你……” “你他妈的怎么不直接去舔屎?!” 第26章 温童白皙软嫩的脸颊透出了红色, 大概是气急了,那片红色往下蔓延,延伸至脖颈, 生出一种有诱惑的浅红色。 陆匪一时间挪不开视线。 温童感受到他越来越不对劲的目光, 指尖颤了颤,愤愤地拉起薄毯, 将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 陆匪可惜地收回视线, 懒懒散散地说:“乖宝如果真的想看人舔屎的话,我去给你找几个来。” 说完,他还耐心地问:“想要男的女的, 什么年龄?哪国人?” 温童:“我、我是在骂你变态!” 陆匪哦了声, 眼神微动:“那只是床笫之间的乐趣, 乖宝这么排斥,看来谢老二不行啊。” 温童脱口而出:“关谢由——” 话没说完,他立马咽了回去。 关谢由什么事。陆匪微微眯起眼睛,在心里补充整句话。 温童现在浑身酸软无力,不敢说起谢由免得惹陆匪发疯,便改口道:“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变态吗!” 陆匪惦记着他的身体, 没太欺负人, 附和道:“嗯嗯, 我变态。” “老公不变态,乖宝不会爱。” “……” 我尼玛的……温童咬了咬牙, 躺回床上,卷起毯子, 严丝合缝地把自己裹起来。 还翻了个身,背对着陆匪。 眼不见心不烦。 陆匪愣了一秒,低下头, 看着床上白色带点碎花的蚕茧,心里低骂了句妈的。 真他妈的可爱。 他舔了下唇,俯身凑到蚕宝宝边上问:“蔬菜粥还热着,要喝么?” 喝你个头。温童在心里回了句。 感受到身后男人的体温,他皱着眉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慢吞吞地往另一边挪动,离陆匪远点。 陆匪欣赏了会儿蚕茧挪动,忍不住摩挲手指,大步离开主卧。 温童缩在毯子里,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远,走出了卧室,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瘫在床上,对着毯子发呆。 陆匪抱也抱了,摸了也摸了,亲也亲了。 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几乎全做了。 温童是真没有什么偏激的想法。 一方面是他生性乐观,另一方面,像他这种时空局的底层小员工,入职后经历过类似情况的培训和心理测试。 在任务世界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最重要的事情是能回本源世界,其他都能放到第二位。 再说了,留在陆匪身边,说不定还有机会完成任务。 他的“家”好歹是保住了,虽然被陆匪的几根手指碰了碰。 仔细想想,他其实也不亏? 好歹是陆匪全程服务他。 温童向来善于调节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了一会儿,心想,就当被疯狗扑倒咬了几口。 疯狗虽然现在盯他盯得很紧,但总会有打盹儿的时候。 他还能找到机会。 忽地,开门声再次响起。 脚步声逐渐逼近,接着温童听见头顶响起了陆匪的声音:“乖宝,喝点粥再睡。” 温童一动不动,闭眼装死。 下一秒,陆匪又说:“睡着了啊。” 他的语气多了丝期待:“那我喂乖宝喝粥吧。” 温童嘴角抽了抽,他还记得陆匪坦白上次是怎么喂粥的。 感受到薄毯被轻轻扯动,他立马黑着脸坐起来。 陆匪站在床边,手上端着碗蔬菜粥。 温童皱着眉头,哑着嗓子说:“不用你喂,我自己能喝。” “好。”陆匪的目的是想让他吃点东西,免得饿久了伤胃,现在温童愿意自己喝,没有多做什么,把粥递给了他。 温童接过粥,慢吞吞地喝了一口。 蔬菜和米香在唇齿间蔓延开来,勾起了食欲。 一口接着一口。 温童慢吞吞地喝完了半碗粥,陆匪什么都没做,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就这么在床边站着。 他忍不住瞥了眼陆匪,对上对方黑漆漆的眸子。 陆匪的眼睛是下三白,自带戾气,有股凶相,但这会儿看着他的眼神,竟然有几分温和。 温童收回目光,心里琢磨着陆匪这死变态果然城府深沉,知道软硬兼施。 他看着薄毯上的碎花,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几个小时前陆匪的所作所为,眼睫颤了颤。 粥喝不下去了。 陆匪一直看着他,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变化。 他凑上前,笑眯眯地问:“乖宝是不是在想我啊。” 温童抬眼看他,扯起唇角:“我想你爹。” 陆匪听着他微哑的少年音,耳朵像是拂过了电流似的,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别想我爹,乖宝想我就够了。” 温童:“……” 没脸没皮的疯狗。 他把瓷碗摔到地上,面无表情地说:“滚。” 陆匪瞥了眼摔碎的碗,剩下的半碗粥洒了一地,几片菜叶子还溅到了他穿着拖鞋的脚背上。 明明可以用这碗砸自己,但乖宝却扔到了地上。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乖宝心里有他。 陆匪舔了下唇,像闻到肉味的恶犬,紧紧地盯着温童,再次开口:“刚才乖宝哭了,我就没有继续下去。” 温童冷冷地看着他。 陆匪继续说:“乖宝觉得是为什么?” 温童冷笑一声,还能为什么。 火车想钻小山洞。 他不想承认陆匪大这种事,抿着唇没说话。 陆匪不肯放过他,似笑非笑地喊了声:“乖宝。” 温童听出他威胁的语气,知道自己如果不回答,陆匪会逼着他开口,索性冷漠地说:“因为你受过我国九年制义务教育,懂可持续发展。” 陆匪:“……” 他沉默了一瞬,没忍住笑了出来:“当然不是。” “是因为我心疼乖宝。” “如果只是为了……”他顿了顿,用温童的话说,“只是为了可持续发展的话,把乖宝弄坏了,再治好也是能用的。” 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温童脸色微微发白。 见状,陆匪笑了笑,安抚道:“我心疼乖宝,所以没有继续。” “我心疼乖宝,乖宝也心疼我,我们天生一对。”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37节 温童:“???” 他什么时候心疼你这个死变态了? 不知道陆匪是怎么误会的,他也没兴趣追问,掀起眼皮,盯着陆匪凌厉的眉眼:“心疼我你把我关在这个地方?” 陆匪眨了下眼,狠戾的面庞伪装出一丝无辜:“没有啊。” “我哪里关着乖宝了?我一直在好吃好喝好住的招待乖宝。” 温童:“???” 陆匪:“mew是照顾你饮食起居的,别墅外那两个人负责是保护你安全的。” 温童怔了怔,想说白天的事,对方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说:“我今天只是带乖宝回家而已。” “外面坏人那么多。” “况且乖宝一个人在外面待了不到半天就把自己弄伤了,到了警局还语言不通,太可怜了。” “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说着,他还叹了口气。 温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见状,陆匪开口道:“我没骗乖宝,乖宝要是想出门的话,随时可以出门,想去哪儿都行。” 温童冷笑:“我现在就要走。” 陆匪微抬下颌,示意他随意。 温童双手撑在床上,想要站起来,但他腰部以下酸软无力,双腿一动就摩擦的生疼,眼泪都差点飙出来了。 只好再次躺回床上。 陆匪眼里浮现出一丝笑意,补充之前的话:“乖宝随时可以出门,只要走得动。” 温童气得半死,知道这死变态就是故意逗他的。 他拿起手边的枕头狠狠地砸了过去。 陆匪被砸了一脸,也不恼。 软绵绵的枕头又不疼,他接住掉落的枕头,对温童说:“好好休息。” “身体养好了,乖宝才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听到第二句话,温童艰难地把怒火憋了回去。 他深呼吸了几口,转身躺到床上,卷起薄毯,背对着陆匪说:“赶紧滚,我要睡觉了。” 陆匪应了声。 温童没有水,听着他的脚步声。 不是离开,而是拿了什么东西又走回了床边。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接着是瓷片轻微的碰撞声。 陆匪在打扫卫生。 他弄好了好一会儿,把床边的瓷片和粥都打扫的干干净净后,才关上灯。 温童闭上眼睛,稍稍松了口气。 片刻后,感受到另一侧的床铺微微下陷。 陆匪也躺上来了。 温童脸色一变,猛地坐起来,看向右侧:“你要睡这里?” 陆匪理直气壮:“这是我的房间,我不睡这儿睡哪儿?” 温童咬牙:“那我去别的房间睡。” 陆匪慢悠悠地说:“其他的也是我的房间。” “整栋别墅都是我的。” 温童听懂了他的意思,今天这死变态就是要和他一起睡。 换房间也没用。 他深吸一口气,拿起枕头当成是陆匪的脸狠狠地揍了两拳,接着把枕头放到身后,放在他和陆匪之间的空隙中。 温童挪到床沿边上,离陆匪远远的,才闭上眼睛。 他一开始不敢睡,怕陆匪有什么不规矩的动作。 听着手表的机械音,撑了近一个小时,陆匪都没有任何动静,甚至都没往他身边靠一靠,这才撑不住了,任由自己陷入梦乡。 陆匪隐匿在黑暗中,幽暗的双眸盯着那触手可及的蚕茧。 宛如一个耐心的捕食者,没有任何动作,静静地等待着猎物入睡,听见猎物均匀规律的呼吸声后,才开始行动。 陆匪逐渐靠近,拿掉挡在他们俩之间的枕头,将蚕茧搂进怀里,轻轻地扯开少年盖住脑袋的薄毯。 他凑到温童颈间,感受着少年温热的体温,深深地闻着那惑人的香味,低声喟叹。 好香啊…… 好软啊…… 恍惚间,陆匪觉得自己空荡荡的内心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他抱着怀里的少年,仿佛抓住了此生至宝,只想浑噩地沉沦下去。 第27章 温童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梦里一直在被疯狗追赶。 而且不是一条,是足足三条疯狗! 追得他没有一点儿喘息时间。 这一觉睡得很累。 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窗外艳阳高照, 鸟鸣啁啾。 温童缓了一会儿, 确定陆匪不在卧室后,懒懒地抱着怀里的枕头翻了个身。 怀里的枕头? 他低头一看,脸色变了。 这枕头昨天是他用来当三八分界线的。 怎么到他怀里了? 紧接着,他又感到破皮的伤口处黏腻腻的, 扯开裤子一看, 扑面而来一股药味。 陆匪给他涂了药。 “艹!”温童涨红着脸, 狠狠地扔开枕头, 又气又恼。 他恼火陆匪这个死变态偷偷摸摸, 又气自己居然睡得和死猪一样,被人偷家了都没反应。 骂了好一会儿陆匪, 温童才慢吞吞地起床洗漱。 肌肉酸痛, 再加上破皮的摩擦的疼痛,令他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好不容易走到洗手间了,看到镜中的自己,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耳后、脖子、锁骨全是深深浅浅的红痕,昭告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温童差点把牙刷都折了, 他咬了咬牙,安慰自己:“这是伤疤这是伤疤。” “男人身上的勋章。” “艹你个死变态陆匪!” ………… 温童在床上躺了一天,令他稍微欣慰的是, 这一天陆匪没有出现在他眼前。 只是卧室床头柜上多了只药膏。 大腿的伤太影响走路了,温童纠结了一分钟,最终决定好好涂药。 伤好了才能跑。 隔天脖子上的痕迹褪了不少,温童挑了件衣领较高的衣服, 勉强遮住了脖子。 他一瘸一拐,慢吞吞地走下楼。 还没走到客厅,就看到了沙发上的蛇一和强吉。 蛇一在看国际新闻,强吉则在玩游戏,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泰语。 蛇一率先看见他,开口喊人:“mew。” 话音落地,田竹月不知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个厚厚的软垫。 她把垫子放到红木沙发上,对温童说:“温少爷,你坐这里。” 温童走过去,脚步顿了顿。 红木沙发本来就配有专门的坐垫,田竹月是单独给他拿了一个垫子,放在坐垫上。 原因显而易见。 以为他屁股不方便坐。 陆匪这狗杂种对人家小姑娘说了什么? 温童想到陆匪可能会对田竹月说什么,脸色变了变,扶着沙发靠背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 看出他脸色不好,田竹月愣了愣,小心翼翼地撤回软垫:“您不喜欢吗?” “对不起。”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38节 听着女孩怯怯的道歉声,温童回过神,连忙说:“不是,不用道歉。” “我不是对你有意见,”他顿了顿,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是在不爽陆匪。” 田竹月愣住了:“啊?” 蛇一和强吉同时偏头看他。 只见他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顶着张夭桃秾李的漂亮脸蛋骂道:“陆匪就特么的有病!有大病!死变态!” 田竹月呆呆地张着嘴,看他骂人,这些词她这几天也听见过几次,虽然听不懂,但从温童语气和神态看来,显然是不好的话。 强吉和蛇一也被温童骂得一愣一愣。 强吉回过神,难以置信地指着他:“你居然敢骂我们三爷?!” 温童冷笑一声,偏头看他:“那你开枪杀了我?” “你……”强吉当然不可能对他开枪,也不敢对他动手动脚,你你你了半天,最后吐出一句,“你等着!我这就告诉三爷!” 温童哦了一声,看着他一副小学生打小报告的模样,面无表情地说:“赶紧的。” 强吉气得立马掏出手机,开始打字。 温童看着他的动作,眼睫颤了颤。 用手机交流,说明陆匪现在不在别墅。 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强吉一句话还没打完,被蛇一按住了手臂:“算了。” 蛇一制止他后,抬眼看着温童:“惹三爷不高兴,对你没好处。” 强吉还以为这话是和自己说的,一琢磨也是,删除了对话框里的字。 温童看着蛇一,抿唇道:“陆匪不高兴,我高兴。” 蛇一张了张嘴又闭上,把劝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不再提这件事,而是对田竹月说:“去把午饭端上来。” 田竹月点点头。 温童看了眼坐垫的位置,离蛇一很近。 他不想坐在蛇一边上,昨天就是这小子挡路。 温童记仇,瞥了眼蛇一,慢吞吞地走到看起来傻乎乎的强吉边上坐下。 蛇一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很快,田竹月端着粥和精致清淡的小菜上来了。 温童看了两眼,问道:“有萝卜番薯吗?” 田竹月听不懂,蛇一翻译成泰语,她才恍然大悟:“有的。” “它们没有这个好吃。” 温童:“我就要吃那个。” 田竹月一脸迷茫:“为什么?” 温童面不改色地说:“通气通便。” 蛇一:“……” 强吉:“……” 蛇一没有给田竹月翻译这话,只是吩咐她去准备红薯和萝卜。 他拿起遥控器,继续问温童:“想看什么电视?” 温童没搭理他。 蛇一继续问:“要看越狱吗?” 温童微微睁大眼睛,诧异地偏头看过去。 他这几天也看出来了,蛇一和强吉还有青脸三人是陆匪的心腹。 他看着蛇一冷峻无表情的侧脸,觉得这冰块小弟有点奇奇怪怪的。 现在居然问他要不要看越狱…… 该不是……在试探他吧? 温童收回视线,立马说:“没兴趣。” “看新闻吧。” 蛇一应了声,调出华国的新闻频道。 “兴运港枪击案一事,警方正在全力调查……” 听到熟悉的城市,温童掀起眼皮,直直地看向电视屏幕。 记者站在码头,对着镜头说:“据悉,昨天在海上打捞到了其中一名受害者的尸体,有目击者称,该受害者是想跳海逃跑,结果在海中被犯罪嫌疑人击毙,目前事故渔船上的几名嫌疑人尽数落网,兴运港码头恢复正常运营……” 温童抿着唇,不觉得意外。 陆匪心机深沉,敢带人回国对付谢由,肯定是想好了万全对策。 在客厅看电视看到入夜,温童啃了好几个番薯和萝卜,肚子吃的圆滚滚的,仍然不见陆匪的身影。 蛇一见他打了几个哈欠,似乎是困了,开口道:“三爷今晚不会回来。” “你可以早点休息。” 温童哦了声,心想你怎么不早点说,害的自己吃了一天的番薯。 放下最后半根番薯,他打着哈欠上楼睡觉。 第三天中午起床,也没有看到陆匪的身影。 温童这次长记性了,先问蛇一:“那死变态人呢?” 蛇一顿了顿,实话实说:“三爷今天去曼谷了,大概不会回来了。” 温童眼睛亮了亮,一起床就听见好消息令人神清气爽。 他没再吃萝卜番薯,美滋滋地吃了几样喜欢吃的菜,放下筷子,对蛇一说:“我要出去逛逛。” 蛇一愣了愣。 强吉咋咋呼呼地开口:“你怎么能到处乱走?” 温童:“他说过我可以出去。” 蛇一按了按强吉的肩膀,开口道:“我给三爷打电话。” 温童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打。 蛇一走到客厅一角,拨通陆匪的电话:“三爷。” 电话那端传来陆匪懒散的声音:“什么事?” 蛇一迟疑地说:“是温少爷。” 陆匪语调的懒散褪去些许:“说。” 蛇一:“他想出门,说是您答应的。” 陆匪轻笑了声:“嗯,是我答应的。” “他想去哪儿?” 蛇一:“没有说具体的地点,只是说想出去逛逛。” “应该只是想逛逛橡岛。” 陆匪:“陈金那老东西还没发现警方的动静,橡岛是安全的,你们陪着出去吧。” “他腿好了?” 蛇一瞥了眼温童健步如飞的模样,心底微动,到嘴边的话改成了另一句:“好像还没有好全。” 陆匪:“拍张照片。” 片刻后,他收到了蛇一拍的照片。 点开图片,是一张温童喝水的侧脸照。 旖丽的眉眼低垂,脸颊微微鼓起,有些可爱。 陆匪放大图片,看到少年苍白的脸颊多了些血气。 他这几天是特地不回去的,惦记着乖宝娇气,不能逼着太紧,便给了几天喘息的时间。 另一方面,陈金即将落网,事情较多,而且还有个谢由,发疯一样不顾后果地对付他的公司和名下产业,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很多。 现在看到温童照片,心底压抑已久的欲望情愫便按捺不住,喷涌而出。 他想亲眼看见温童。 “曼谷的几个会所抓到有人赌博,两党最近本来就因为这事起了争执……”青脸汇报工作。 “暂停营业,免得树大招风,”陆匪脚步顿住,收起手机,对身旁的青脸说,“回橡岛。” 青脸愣了愣,迟疑地问:“现在吗?不去陈金生日宴会了吗?” 陆匪瞥了他一眼:“游轮凌晨出发,晚上再赶过来。” “乖宝一个人在家肯定很无聊。” “带他来看看好戏,放松放松。” ………… 另一边,蛇一得到陆匪许可后,对强吉说:“准备出门。” 强吉愣了下,还真能出去? 他扭头看了眼温童,心里琢磨着,三爷对他不像是对待人质的样子啊。 感觉更像是夫人啊。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39节 陆匪不在,温童没有再套上长袖长裤,而是穿了柔软舒适的t恤短裤。 出门前,他喊来田竹月:“你想去吗?” 田竹月眼睛一亮,小声问:“我可以去吗?” 温童扭头看向蛇一。 蛇一对上他清澈见底的眸子,不清楚是陆匪的吩咐,还是他的私心,缓缓开口:“可以。” 温童多看了他两眼,本来还想用田竹月当导游为借口,没想到蛇一就这么直接同意了。 他走到田竹月身边,问道:“橡岛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有很多,”田竹月点点头,兴冲冲地说,“一家店的蛋糕很好吃。” “傍晚的时候可以去沙滩看太阳,打球。” “有一条路上有集、集会,今天是十五,可能还有火的晚会。” 十五了…… 温童脚步顿了顿,那今天是谢阿姨的生日了。 他轻叹一声,迈出别墅大门。 往年的这天都是和谢由一起过的,没想到今年不仅任务没完成,还流落在异国他乡。 “走吧,先去吃蛋糕。” 温童本以为田竹月说的甜品店会在商场里,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是家路边的小店。 随口问了句,得知橡岛没有大型的商场。 橡岛不大,只有一家小型三层购物商场,除此之外就是big c和tesco lotus这种大型超市。 温童微微皱眉,橡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小,小到或许整个岛都在陆匪的掌控之中,不容易逃跑。 他握紧叉子,突然想起了谢由的话。 【泰国是陆匪的地盘,橡岛更是他的大本营。】 不过……谢哥怎么知道他在橡岛? 温童正琢磨着,又听见田竹月说:“岛上最有名的店是酒店。” “hilton。” 说到希尔顿酒店,蛇一开口:“希尔顿酒店是三爷联系后建造的。” 温童眼睫一颤。 蛇一继续说:“三爷的生意伙伴偶尔会来岛上。” 温童咽下嘴里的蛋糕,听懂了他的暗示。 希尔顿也是陆匪的地盘。 里面住着的旅客或许都是陆匪的合作伙伴。 他上次运气好,遇到的是真正的游客诺亚。 运气也不好,早早地就被陆匪发现了踪迹,像陆匪手里的风筝,看似在天上飞,实则被人牵着脖颈。 陆匪松了松线,他傻乎乎地以为自己自由了。 温童瞬间没了胃口,放下叉子。 蛇一:“吃饱了?” 温童睨了他一眼,扯起嘴角:“气饱了。” 田竹月茫然地抬头:“怎么了?为什么生气?” 温童扯了扯嘴角,幽幽地说:“气自己不能为祖国扫黑除恶。” 蛇一:“……” 强吉:“……” 第28章 吃完甜品, 温童先去了田竹月说的集会地点。 抵达后,发现就是夜市。 现在才下午三四点,时间还早, 夜市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几个摊位在卖烤串和衣服。 温童指使蛇一去买烤串, 掀起眼皮打量夜市所在地。 不算大,一眼可以望到尽头, 四周也没有什么遮挡物, 不是个可以让他躲藏逃跑的好地点。 “还有其他要的么?”蛇一问。 温童摇头:“不用了。” 买完烤串, 继续前往下一个地点,海边沙滩。 轿车疾驰于沿海公路,卷起滚滚尘烟。 温童趴在车窗上,微阖着眼睛打量风景。 放眼望去几乎没有船,不论是海边还是海上,开了十几分钟才在沙滩上看到一艘废弃的木船。 他不知道这个岛的渡口在哪儿,也不能直接问。 只好这么眼巴巴地望着,盼着能路过,让他心里有点数。 轿车没有路过, 很快就抵达了目的地。 是一片长又宽的白沙滩, 海水清澈见底, 不是深沉的蓝色,是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碧色。 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在踢沙滩足球, 海风卷挟着欢声笑语,拂面而来。 温童走到树下的秋千坐着, 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发呆。 田竹月微红着脸颊,兴奋地说:“马上太阳就下、下海了,很好看。” 温童轻声道:“是落日。” 田竹月重复道:“落日, 落日。” “落日好看。” 温童掀起眼皮,看着尽头的云被落日余晖烧红,红意蔓延至海天交界线,烧进了海里,美不胜收。 他下意识地想拍照,又想起来自己没有手机。 温童指尖动了动,试探地问蛇一:“手机借我。” 蛇一:“您要做什么?” 温童:“拍照。” 蛇一嗯了声,拿出手机。 温童伸手去接,蛇一却往后退了一步。 温童:“???” 蛇一:“我帮你拍。” 说完他抬手,摄像头对准温童和大海,咔嚓一声。 拍下了一脸不爽的少年。 蛇一又问:“还要拍吗?” 温童的回答是一对白眼。 强吉凑上前,好奇地问:“什么照片,三爷要求的么。” 蛇一关掉相册,收起手机:“没什么。” 强吉哦了声,没有多想。 温童晃着秋千,在脑海里勾勒离开别墅的道路。 忽地,一个足球滚到他脚边。 他瞥见踢球的中学生们动作停下,闹哄哄地交流了几句,紧接着一个穿校服的寸头男生跑了过来。 温童捡起球递给他。 “khob khun。”寸头男生朝他笑了笑,又说了一串话。 温童听不懂,蛇一翻译道:“他问你要一起踢足球吗?” 蛇一刚想帮他拒绝,就听见他说:“好。” 蛇一:“你不会说——” 下一秒,泰语两个字被他咽了回去。 他看见温童起身走向沙滩,步伐轻快,用蹩脚的英语说:“gogogo!” 中学生笑了笑,跟着他说:“go!” 蛇一愣了愣,就这么看着他们的背影。 语言对少年来说不是问题,陌生与否更不是阻碍,仿佛没有什么能限制住他。 在桐城的时候,温童经常和同学打篮球,足球踢得不多,但也会一点。 他辅助喊他踢球那个寸头男生,帮他拦人传球。 在男生一脚踢进球后,他笑弯了眼:“漂亮!” 中学生们愣了愣,没听懂他的意思。 温童又用英语说:“nice!” 中学生们听懂了,一起笑呵呵地说:“漂酿!”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40节 温童吹了声口哨,竖起大拇指:“漂亮!” ………… 陆匪抵达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温童眼神灼亮,唇边挂着笑,奔跑在夕阳暖色的余晖中。 他抬腿踢球,身体弯出一道漂亮的弧度。 海风吹起他白色一角,飘动在空中,他像一只无拘无束的鸟,自由地在沙滩上漫步。 陆匪看着他,恍惚间想起了小时候救过的一只白鸟。 受伤的白鸟暂时栖息在他卧室的阳台。 等伤好了,等时机成熟,毫不留情地飞走,飞回属于它的那片天空。 陆匪半阖着眸子,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不知是谁踢歪了球,足球飞离沙滩,直奔路边,冲向了陆匪。 在足球要撞到鞋子的前一秒,他抬脚踩住。 前来捡球的中学生停下脚步,远远地喊道:“踢过来,谢谢!” 陆匪没有动,远远地看着他的白鸟。 白鸟后知后觉地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偏头看过来,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 “哥,踢一下球!谢谢!”中学生又喊了一声。 陆匪点了下头,挪动脚尖,一脚将球踢进了海里。 卷来的海浪吞噬了这个足球。 中学生愣住了,茫然地看着陆匪。 青脸快步上前,笑嘻嘻地对他说:“不好意思啊。” “我请你们大家喝椰子水,然后我们再去买个新足球。” 中学生摇头:“不用了。” “要的要的,”青脸笑了笑,指了指温童,对他说,“还得谢谢你们陪我家少爷玩儿啊。” 中学生一愣,转身看向球场上的陌生漂亮少年。 他脸上的笑消失全无,皱着眉头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 温童是亲眼看着陆匪把球踢进海里的。 他知道陆匪是故意的。 他忍不住看了眼蛇一,出门前还说陆匪去了曼谷不会回来。 现在天都没黑就回来了。 妈的,蛇一这死冰块肯定是在试探他。 温童一边在心里骂,一边回忆自己有没有问什么不该问的话。 青脸往他怀里塞了个椰子蛋,带他到陆匪面前。 陆匪看着他运动后变得红润的脸颊,点了根烟:“走,带你出去玩。” 温童眼皮一跳,警惕地看他:“玩什么?” 不会是玩自己吧? 陆匪:“游轮出海。” 闻言,温童扫视周围,别说游轮,连个渔船都没看到。 陆匪扯了下唇角:“在曼谷。” 温童哦了声,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亮色。 曼谷,首都,人多,华国游客多。 好机会! 陆匪看着他头顶的发旋,问道:“想去么?” 温童反问:“我选了算数?” “算数啊,”陆匪唇角微微上扬,笑眯眯地说,“老公当然会听乖宝的意见。” “那就去。”温童听见他这自称就烦,抿紧了唇大步往前走,越过他开门上车。 在后座等了会儿,迟迟没等到陆匪上车,他忍不住偏了偏头,看向窗外的人。 陆匪站在原地,缓缓吐出烟圈。 透过缭绕的烟雾,他看见温童乌黑清澈的眼睛映出了自己的倒影。 只有倒影,没有别的。 没有他想象中的恐惧害怕,更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意恶意,就像是在看一团毫无存在感的空气。 唯一的情绪是那深藏眼底的希冀。 白鸟眼里没有他这个普通人,在他不在的几天已经舔好了伤口,准备找机会飞走。 陆匪手指一顿,烟灰掉落到他手背上,不烫,但有点疼。 他掐灭烟,上车问道:“乖宝怕不怕我?” 温童看着窗外风景,敷衍地说:“怕,怎么不怕。” 陆匪笑了笑,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按到自己面前。 温童皱眉看他,一脸你又在发什么疯。 这一刻,陆匪看到了他眼底出现了一丝紧张。 他掐住温童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他的亲吻向来粗暴,温童很快就被亲得两眼含泪,还是不明白陆匪怎么突然发疯。 思来想去,觉得是因为刚才那个问题,被亲到声音哽咽:“我不怕你,不怕你行了吗?” 陆匪抹去他唇角晶莹的水,又问:“那乖宝喜不喜欢老公?” 温童:“不喜……唔……” 陆匪用力地掐着他手腕,贪婪地汲取他嘴里的水分。 白鸟是该飞一飞。 撞到笼子,撞断翅膀,就只能乖乖地栖息在他的岛屿上。 “乖宝喜不喜欢老公?” “不、不喜欢……” “再给乖宝一次机会,喜不喜欢?” “喜、喜欢……” 老子喜欢你爹! 温童被陆匪啃得嘴唇都有些破皮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陆匪这次的亲吻格外凶狠,像是把他往死里亲似的。 弄得他不止嘴巴疼,被抓住的手腕更疼。 一吻结束,温童皱着眉头,忍着疼痛往门边挪,离陆匪这疯子远点。 他穿的是件短袖,陆匪一垂眼就看到他细白的手上多了道红印。 像镣铐似的,缠绕在腕间。 陆匪喉结滚了滚,有点满意,又有点心疼:“掐疼了怎么不告诉老公?” 温童在心里骂他深井冰,当时说得出话么? 给他说话的机会了吗? “老公帮你揉揉。”陆匪伸手去碰他的手。 温童立马躲开,不悦地说:“你别碰我。” 陆匪的唇角往下压了压。 温童敏锐地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眼皮跳了跳,正担心他会在车上发疯,忽地,前排响起了刺耳的手机铃声。 青脸立马挂断,没过几秒,对方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陆匪皱眉:“谁?” 青脸:“是陈金。” 陆匪冷淡地吐出一个字:“接。” 温童松了口气,感觉逃过一劫。 电话那端的中年男声浑厚响亮,即使陆匪没有开免提,温童也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陆三,我听人说你刚上船又下去了,怎么了?是我的人招待不周么?” 陆匪:“出了点事。” 陈金声音微变:“什么事?严重么?” 陆匪:“回去接个人。” 陈金:“……” 温童:“……”大可不必。 陆匪扯了扯唇角:“陈老哥这次六十大寿,生日宴办得隆重盛大,所以多带点人来见见世面。” 沉默片刻,陈金哈哈一笑:“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你来不了了。” “这就让人给你多留几个房间。” 陆匪挂掉电话,把手机扔还给青脸,啧了声:“都准备好了吗?”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41节 青脸点头:“交上去的证据很全面,局里的人说等明天逮捕令下来立马会进行逮捕。” 陆匪察觉到温童隐晦的目光,撩起眼皮,简单粗暴地解释:“这次游轮是刚才打电话的那老东西的生日宴,四天三晚。” “到时候会有寿星被捕的好戏,乖宝可以好好看热闹。” 温童根据他们刚才的对话内容也大概猜到了,陆匪要在人家大寿当天搞事。 他看了看陆匪凌厉的侧脸,想起他绑了自己和白越,让谢由挑人,又故意对谢由挑的人动手。 陆匪是真喜欢搞事。 是真有病。 “乖宝在想什么?” 温童脱口而出:“想你有病。” 陆匪挑了下眉,没有生气,抓过他的手,攥在掌心摩挲:“对,我有病,你有药。” “我们天生一对。” 温童:“……” 他想骂人,又在忌惮陆匪阴晴不定的性格,只好咬咬牙憋回去。 陆匪不肯放过他,继续说:“乖宝不问问我是什么病什么药吗?” 温童这下憋不住了,冷冷地说:“脑子有病,无可救药。” 陆匪:“……” 第29章 1、 沉默片刻, 陆匪觉得温童这话还挺有道理。 他是有病,也的确无可救药。 他低低地笑出了声:“乖宝真聪明,老公奖励你一个亲亲。” 温童睁大眼睛:“我不唔——” 本来就受伤的唇瓣, 愈发雪上加霜。 直到亲出了淡淡的血腥味,陆匪才停止那□□般的深吻。 他看着温童失神的眸子,低头舔去那溢出眼眶的泪水, 语调含笑:“以后乖宝一说甜言蜜语,老公就奖励乖宝亲亲,好不好啊。” 不容置喙的语气, 根本不是在询问。 温童闭了闭眼,嘴唇又肿又疼, 轻轻一抿就会扯到伤口, 疼痛令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窒息般的亲吻。 以后…… 狗屁以后, 你丫的自己孤独终老去吧! ………… 轿车在沿海公路疾驰了大半个小时,温童视野范围内终于出现了渡口。 一条宽阔的长路直直延伸到海边,海上停着一艘极大的轮渡,衬得岸上的人十分渺小。 站在渡口尽头的男人看到了他们的车,朝着轮渡吹响口哨。 “哔——” 轮渡一侧的活动跳回板缓缓放下, 连接渡口, 形成了一条供车辆通行的路。 轿车缓缓使近,温童眯起眼睛, 紧紧盯着那块轮渡时刻表。 虽然看不懂泰文, 但时间门表和国内的差不多,他大概能看明白。 每天只有两班船,早上六点和下午两点。 晚上没有班次。 温童明白了这艘轮渡是陆匪的特权。 橡岛是他的大本营…… 温童掐着掌心,扫视周围,轮渡上没有其他人, 更没有其他车。 对他来说,出岛都是一大难关。 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海浪重重地拍打过来,发出哗哗的噪音,轮渡缓缓出发。 轮渡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后靠岸。 停船的时候,几只胆大的海鸥飞近,扑腾着翅膀刮过车窗。 温童吓了跳,本能地后仰避开,左手的手表不知撞到什么东西,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连忙坐直身体,低头检查手表。 手表很坚固,没有撞坏,表壳甚至没有一丝划痕。 温童松了口气。 陆匪毫不在意自己右手被撞出的伤口,瞥见温童的神情,随口问:“这么心疼手表?” 温童:“我这手表很贵。” 虽然不清楚具体价格,但这手表看起来就很贵。 闻言,陆匪多看两眼他腕间门的手表,狭长的眸子缓缓眯起。 银白色表盘,蓝宝石水晶透盖,是百达翡丽一款经典白金手表。 价值百万。 远远超出了温童一个普通学生的消费能力。 陆匪缓缓开口:“这么贵的手表,乖宝哪来的?” 他漫不经心地问:“谢由送的么?” 温童眼皮一跳,还真是谢由送的: 担心陆匪把手表拿走,以后没法确定时间门,立马说:“这是我爸的遗物。” 陆匪盯着他低垂着的眼睫。 他调查过温童,知道温童的亲生父母在他初的时候就去世了。 八年前…… 这款手表刚刚上市。 他抓过温童的手,指腹轻轻摩挲那鳞纹鳄鱼皮表带:“看起来很新。” 温童屈了屈手指,面不改色地瞎说:“我爸还没来得及戴上就去世了。” 陆匪指尖顿住,一时间门分辨不出这话是真是假。 温童察觉到他箍着自己手腕的力度变轻了些许,用力地抽回手:“我还没检查好呢。” “没坏,”陆匪掀起眼皮,慢悠悠地说,“担心的话,把手表好好收起来。” 温童:“不行,那我怎么看时间门。” 陆匪:“到曼谷带你去买。” 温童:“我不要你的东西。” 陆匪狭长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看了过来。 温童眼睫一颤,嘴唇又在隐隐作痛。 他别过脸,补充道:“我就要用我爸的手表。” “他、他在天之灵保佑我。” 温童的声线干净,嗓音清润,压低音量的时候又像是初春清风,拂过耳廓。 陆匪莫名的想起自己逝世多年的父母家人,心里软了几分。 他想,如果当年家里的东西没有全部被法院查封,他也会选择戴上父亲的手表。 可惜人没能留下,东西更没有。 什么都没有。 陆匪打开车窗,点了根烟。 闻到淡淡的烟味,温童悄悄瞥了眼,陆匪半阖着眸子,狠戾的眉眼被缭绕的烟雾笼罩,多了几分柔软。 他心底松了口气,有些庆幸。 陆匪要是再追问下去,他说不定就露馅了。 ………… 泰国的高速公路更像是国内的国道、省道,大多数路段没有护栏,可以清晰地看到道路两旁的房屋。 下了高速驶过一个路口,驶过一个路口,周围的车辆肉眼可见的开始变多,出租车、轮车连绵不绝。 不远处是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商场卖场。 温童看着那些显然属于大城市的建筑物,眼皮跳了跳。 他掐着掌心,装作不经意地问:“这里是曼谷吗?” 陆匪应了声。 温童垂下眼睛,缓缓呼吸。 担心自己往窗外的样子太过明显,他轻声嘀咕了句:“这里就是曼谷啊,想来玩好久了。” 说完,他佯装兴奋地打量这座城市。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42节 曼谷的路不算宽敞,车流量又多,轿车、轮车等等川流不息,遇上红灯,车要等好一会儿。 陆匪撩起眼皮,看着前方明亮的红灯,意味不明地说:“马上就可以好好玩了。” 温童眨了下眼,琢磨这话里的意思,是生日宴结束后还要在曼谷待几天吗? 感觉又不太像。 这段时间门相处下来,他已经有一点了解陆匪了,那话的语气像是要使坏似的…… 他正要细细琢磨,看到停在眼前的敞篷轮车后,瞳孔骤缩,一切都被抛到了脑后。 轮车上坐着两个黑发黑眼的女孩,往外张望,嘴里说的话是中文。 “不是,这里真的是首都吗?这路也太挤了吧?” “感觉和我家县城的路差不多……艹!” “诶,豪车诶!” 长头发的女孩扭头,对上了温童漆黑的眼睛,愣了愣。 温童迅速回过神,对着她无声地做口型:【救、命。】 长发女孩呆呆地看了他一秒,用力一拍身旁的短发女孩:“卧槽!” 温童还以为她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下一秒,听见她说:“卧槽,你快看,帅哥!” 温童:“……” 他脸色变了变,再次做口型。 紧接着,感受到淡淡的烟草味笼罩过来,陆匪靠近了。 温童眼皮狂跳,再次做口型。 两个女孩没有注意到他的口型,而是挪开了目光,看向他身后的陆匪。 “卧槽,还有个帅哥!” “你嗓门太大了!” “他们听不懂咱们在说什么吧?” 红灯灭,绿灯亮。 轿车缓缓驶向前方,将那辆轮车甩到后面。 温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风中隐隐听见两个女孩的对话。 “刚才好像白到发光的帅哥在说什么?” “他可能在喊另一个人吧?” “不是不是,他的口型像是救……啾咪?” “挖槽,帅哥亲你了,我们是不是得追上去要个联系方式?” ………… 温童蜷了蜷手指,明白在几秒的时间门内,即便是国人也不一定能反应过来帮自己。 他眼睫颤了颤,心想,失败乃成功之母。 已经在曼谷了,他有更多的机会! 车窗被缓缓摇上,温童听见陆匪问他:“乖宝刚才在看什么?” 温童垂着眼睛,对着手指发呆:“看同胞呗。” 陆匪:“我也是同胞,怎么不见乖宝看?” 温童心里一紧,低着头说:“看腻了。” 陆匪眉梢轻挑,凑上前,似笑非笑地说:“这么快就腻了,那老公下次换种方式对待乖宝,好不好。” 听出话里隐隐的威胁,温童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改口道:“没看腻行了吗?” “我就是整天看着你们几个大男人,想看一看美女养眼。” 陆匪又问:“看美女?” “乖宝不是gay吗?为什么会想看美女?” 温童面无表情地说:“因为这里是泰国。” “我想看大吊萌妹。” 陆匪:“……” 温童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你要是穿上女装,我也会一直盯着你看。” 陆匪低笑了声,笑眯眯地说:“终于和乖宝有相同的癖好了。” 他垂眸看向温童白皙细长的双腿,慢慢地说:“乖宝如果穿上女装,我不仅会一直盯着,还会一直艹。” 温童:“……” 尼玛,滚啊! 2、 温童的腿确实好看,骨肉匀称,细白笔直,没有一点儿体毛。 令陆匪不由自主地开始想象这双腿被架起来,被迫晃动的情景。 大概是他的视线太过炽热,温童忍不住伸手盖在腿上,可惜他穿的是条短裤,手又小,根本挡不住。 浅粉的指甲盖儿抵在白到发光的大腿上,像是几片花瓣落在了雪地上,夺人眼球。 陆匪直接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摩挲。 温童身体僵了僵,下意识地想缩回来,但对方的力度极大,别说缩手,他连屈起手指都做不到。 陆匪骨节分明的大手穿过他的指间门,十指紧紧相扣,缓缓说:“乖宝穿裙子肯定很好看。” 温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像是要把他的腿盯出洞来似的。 ——不会真会让自己穿裙子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立马改口:“其实我也没有那种癖好。” “就是……好不容易来一趟泰国,入乡随俗,感受一下风土人情。” 陆匪没说话,他只是单纯地认为温童穿上裙子会很好看,还方便他掀开裙子。 得穿短裙,膝盖以上,堪堪遮住大腿的一部分,敞开的裙摆会随着身体节奏飘动…… 温童等了会儿,都没等到陆匪开口,心里有些忐忑。 按理说gay应该对女装没兴趣。 他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时不时地偷看陆匪。 轿车开到海边目的地停下了,陆匪都没有再提起女装的话题,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一下车,他就看到了海上的庞然巨物。 如果说上次陆匪那艘游艇是别墅,那么面前的游轮就是庄园城堡,硕大无比,奢华惊人,远远地还能看到游轮上的露天泳池,有几层的甲板上甚至还种植着绿植大树,极尽奢侈。 温童心底震惊咋舌,感觉自己长知识见世面了,另一方面愈发担忧。 这次游轮庆生的寿星肯定有钱有势,那么敢在生日当天搞垮寿星的陆匪呢? 温童眼睫颤了颤,无意识地揪紧衣角,不敢再想下去。 游轮入口处有专人负责核对邀请函,工作人员在看到陆匪脸的刹那,脸上笑容一僵,立马低下头,不敢直视,连邀请函都没问,直接让他们进去。 晚上十点,夜生活刚刚开始,游轮内部富丽堂皇,觥筹交错。 游轮上的侍者、服务人员不会直视贵客的脸,但其他客人之间门会相互打量,某些认识陆匪的人好奇地打量起他身旁的少年。 只穿着身简单的t恤短裤,勾勒出干净年轻的气质,清澈漆黑的眼眸带着点懵,他像是一幅被保护的一尘不染的水墨画,被坏心眼的主人带到宴厅炫耀。 有人忌惮主人的权威不敢靠近细看,有人按捺不住心底的骚动,拿着酒杯上前。 “爷,我叫陈晨,是金叔的侄子。”一个黑眼圈浓重的年轻男人走到陆匪面前。 听到是陈金的侄子,陆匪脚步微顿,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过那杯酒,只是应了声。 陈晨识时务,笑了笑收回酒杯,又看向他身旁的温童身上:“我眼拙,不知这位是哪家的小少爷?” 陆匪:“我家的。” 陈晨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又说:“金叔和银叔在四楼,需要我带您上去么?” 陆匪:“不用。” “好的,”陈晨笑了笑,点头道,“爷慢走。” 他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人身影,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到温童漂亮干净的侧脸上。 在这种玩乐性质的聚会上,不介绍带来的伴,意味着这只是个小情人,小玩意儿。 如果带那少年来的是别人,陈晨肯定直接开口讨要了,偏偏是阴晴不定的煞神陆爷。 可惜了,陈晨啧了声,收回视线,用力地掐了把女伴的屁股。 ………… 温童跟着陆匪在宴厅里逛了一圈,发现大多数男人身旁都带着女伴,搂得搂,牵得牵。 感受到四周若有若无的视线,他脚步顿了顿,反应过来自己走在陆匪旁边,一直被人当成是陆匪的“女伴”。 温童的脸色难看起来:“你故意的。” 陆匪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懒懒散散地说:“以后会有很多这种场合,乖宝应该学着适应。” 温童咬了咬牙。 陆匪又说:“当然,如果乖宝真的无法适应,我也会不会勉强。” “就是以后只能乖乖呆在家里等老公回去了。” 温童后槽牙咬的更紧了,狗屁以后。 他深吸一口气,不想在这种时候惹陆匪盯得自己更紧,只好压抑怒气:“我要洗澡。”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43节 “踢完球出了一身汗。” 陆匪见他脸色不好看,没有强迫他继续待在这儿,应道:“好,先回房间门,让乖宝缓一缓。” 他也不再在大庭广众下牵着温童的手,只是让人跟在自己身边。 温童跟在他屁股后面,牢牢记住每一条路线。 游艇很大,共有八层,陆匪的房间门在顶层,占地面积极大,与其说是个房间门,不如说一整个套间门,甚至落地窗外还有个私人泳池。 陆匪指了指浴室,对他说:“浴室,乖宝先洗澡了。” “没衣服。”温童没动,洗澡本来就是个借口。 陆匪:“衣柜里有浴袍。” 温童:“不要。” 陆匪挑了下眉:“你可以先洗,蛇一去买了,应该快回来了。” 温童今天压根儿就没打算洗澡,准备臭一臭熏人,听陆匪这么说,便开口道:“我等他回来再说。” 话音刚落,门被敲响,门外响起青脸的声音:“爷。” “进来。” 温童抬头看了眼,门外站着不只是青脸,还有之前在书房看到过的黄毛刀疤等等,至少有五个人。 青脸拿着份文件夹进屋,放到桌上。 他瞥了眼温童,委婉地说:“上次吩咐要查的东西查清楚了。” 陆匪接过文件,是谢由和温童的恋情史,以及谢由和白越的关系。 这次调查的比之前更仔细,还询问了很多温童和谢由的高中、大学同学。 陆匪一目十行地往下看。 温童初的时候父母车祸身亡,由于未成年需要监护人,暂时搬到了一个远方亲戚家里,和谢由成了对门邻居。 两人因此认识,高中又恰好同校同班,关系自然而然的亲近,于是年来一直形影不离。 这些事陆匪知道,令他有些诧异地是,温童的几个高中同学斩钉截铁地说,温童高中的时候是个直男,虽然没和女生谈过恋爱,但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温童大二的时候和谢由在一起,高中同学们很惊讶,又觉得有点合理,毕竟温童和谢由的关系实在太好了。 两人成为情侣没有高调的表白仪式,是在大二的某一天,有人向谢由表白,谢由顺势说了他已经和温童在一起了。 在此之前,两人也都没有表现出任何gay的倾向。 陆匪眯起眸子,指节有节奏地轻叩桌面。 在温童发呆的时候,他倏地开口:“乖宝以前不是gay吗?” 温童下意识地说:“不是……” 陆匪又问:“那乖宝为什么会和谢由在一起?” 他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漆黑狭长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少年,锐利得似能洞悉一切。 温童被看得眼睫一颤,猜到青脸送来的文件肯定和自己有关。 他垂着眼睛,含糊地说:“就、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他和谢由假装恋爱的事没有告诉任何人,陆匪不可能查到。 陆匪:“怎么个自然而然法?” 温童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自然,眼底尽是探究,没有有发疯的迹象,慢吞吞地说:“就……孤男寡男,天雷勾动地火……” “就在一起了。” 陆匪顺势问下去:“所以是乖宝追的谢由?” 温童点了点头,这个问题他当时和谢由讨论过,当时讨论出的结果就是他追谢由。 这样的话谢由以后和他“分手”更顺理成章,也不会对和白越在一起有影响。 陆匪看着他笃定的小表情,眼神闪了闪,目光落在纸上的某一行字上。 【谢由多次在朋友同事面前承认,是他追的温童。】 抓到一个漏洞,他指尖顿了顿,是翻到下一页,又问:“那乖宝知道谢由喜欢白越么?” 温童张了张嘴,想起自己被绑架时说过的话,眼神闪躲:“现在知道了。” 陆匪:“知道谢由为什么会喜欢白越么?” 温童愣了愣,实话实说:“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 他不清楚主角攻受的剧情线,谢由也没有告诉过他。 温童看着陆匪手里的文件,有些好奇:“为什么啊?” 陆匪笑眯眯地吐出个字:“不知道。” 温童:“……” 他以为陆匪故意不告诉他,撇撇嘴没问下去。 其实陆匪说的是实话。 手下的人没有调查出谢由为什么会喜欢白越。 只查到是在谢由大一的时候,桐城大学传出了他苦恋白越多年的谣言。 此前,谢由和白越没有任何交集,没有人知道谣言是怎么诞生的。 到了大二,谢由官宣和温童的恋情后,他和白越的谣言不仅没有销声匿迹,反而越演越烈。 陆匪手指顿住,看出了不对劲。 谢由明显对白越不感兴趣,而且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放任这种对自己不利的谣言。 除非,谣言有用。 比如骗他,利用白越护住温童。 再比如……利用这谣言哄骗温童。 想到少年青涩的反应,陆匪闪过一个荒唐又令人兴奋的念头。 他缓慢地开口:“温童。” 温童愣了下,这段时间门陆匪一直一口一句乖宝,几乎没有喊过他的名字。 他有些紧张地抬眼,看向陆匪。 陆匪舌尖抵着牙关,缓缓问:“你爱谢由吗?” 温童犹豫片刻,迟疑地点了点头。 陆匪注视着那干净剔透似玻璃珠的眼睛,眼底没有情愫。 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凌厉的眉眼缓缓舒展,薄唇轻扯,漫不经心地笑了:“乖宝,你不爱他。” 温童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反驳他,哦了声:“啊对对对。” 陆匪看着他满不在乎的表情,鬼使神差地,问出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乖宝应该爱谁?” 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 下一秒,只听见房间门内响起了少年铿锵有力的声音,振聋发聩。 “爱我中华!” 第30章 陆匪回过神, 被逗得唇角都压不下去。 站在一旁的青脸更是憋笑憋的表情扭曲。 温童淡定自若,心想,就他这格局,陆匪总不可能再逼他改口。 如他所愿, 陆匪没有再问什么爱不爱的, 继续低头继续看资料。 确定了温童对谢由没有任何爱意, 陆匪心情很好, 懒洋洋地翻开下一页资料。 资料上显示, 今年年初的时候,是谢由和白越第一次见面,交换了联系方式。 一切都只是因为谢家和白家的项目合作。 之后除了公事,双方没有私底下见过面,没有任何往来。 谢由日常会去的地方除了公司学校,就是温童所在的小区。 【小区监控调查发现, 谢由一周离至少有四天给温童送饭, 不送饭也会替温童点外卖。】 【据小区退休阿姨说, 谢由和温童是小区内模范同性情侣。】 看到模范情侣几个字,陆匪轻啧了声, 对温童说:“你们小区安保真差, 随便让外人进去。” 温童低声嘀咕:“废话。” 安保要是不差,我还能被你绑走? 陆匪:“乖宝放心,我这里的安保很严格。” “肯定能保护好你。” 温童:“……” 陆匪粗粗地翻阅了后面几页资料, 都是无关紧要的信息。 最重要的事情已经确定了。 温童对谢由没有任何朋友之外的情愫。 至于他们到底为什么会成为情侣,陆匪不在乎。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44节 温童人都在他这儿,还管那虚无缥缈的关系做什么。 一切都只不过是谢老二一厢情愿罢了。 陆匪把文件夹还给青脸,让他去销毁。 青脸迟疑地问:“三爷,还有一件事。” 他看了眼温童, 低声说:“是谢由的事。” 陆匪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少年:“说吧。” 青脸:“今天是谢由母亲生日,往年他都会回谢家,今年没有,一直呆在公司。” 听到这话,温童怔了怔,谢由很孝顺,每年谢阿姨生日都会回家,即便是工作日也会早早的请假,带着他一起去给谢阿姨庆生。 今年是怎么回事?因为白越吗? 他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因为自己的事吧? 青脸:“而且,谢夫人今年生日的邀请函很早就发出去了,谢家那边却没有任何动静,看起来似乎是不准备庆生了。” 温童眼睫一颤,又把刚才的念头抛到脑后。 谢家都不准备了……该不会是谢家出事了吧? 谢家和白家的合作黄了吗? 正胡思乱想着,他听见陆匪开口:“谢家和白家的合作怎么样了?” 青脸:“仍然在推进,没有因为之前的绑架案收到阻碍。” 陆匪啧了声:“姓白的没事?” “应该不是,”青脸顿了顿,又说,“听说白越手上的伤严重,以后可能不能当医生了,白家似乎想让他转专业。” 这么严重?温童猛地睁大眼睛。 白越在医学方面的天赋极高,就连温童这个非医学院专业的学生都听说过。 别的医学生埋头苦读的大三,白越已经提前学完五年课程,跟着老师上手术台了。 桐城大学医学院院长经常当众表扬白越,说以他的医学天赋,国内神经外科的未来能更上一层楼。 现在居然不能当医生了…… 温童抿紧了唇。 他只知道世界线结束的剧情是谢由和白越官宣恋情、订婚,并不清楚白越身体的情况。 白越身为主角受,伤势应该能痊愈吧。 他不自觉地抬眼,看向陆匪。 对上了陆匪狭长的眸子,漆黑的眼底带着几分探究。 陆匪时刻注意着温童的表情,见他对谢由的事反应不大,对白越的事有了反应后,缓缓眯起眼睛:“乖宝很关心白越?” 温童知道他看出来了,没有撒谎,嗯了声。 陆匪:“为什么?” 因为他和谢由有关系? 温童随口说:“因为我们是同学,是难友。” 陆匪挑了挑眉,眼里是虚浮的笑意:“这么点关系,就能让乖宝对他念念不忘了吗?” 温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谁对白越念念不忘了。” 你个死gay,看谁都像gay是吧? 看出男人不问清楚不会善罢甘休,他索性开门见山地说:“是因为你害的他不能当医生了。” “即便不是白越,是任何一个有医学天赋的人,我都会感到惋惜。” 虽然被禁锢了自由,被人逼迫,但他的眼里没有一点儿杂质,明亮璀璨。 干净透彻的眼神直直地望进了陆匪心里,他心脏漏了一拍,下一秒又重重地跳动,泵出大量血液,淌得他掌心隐隐发烫。 他情不自禁地想,如果能早几年、再早几年认识温童就好了……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留在泰国…… 如果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是不是也会心疼我? 如果…… 温童不知道他在恍神,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心里有点毛毛的。 正想着该说什么,门外传来轻微的对话声。 “蛇哥,强哥。” “三爷在里面。” 门被敲响,门外响起蛇一的声音:“三爷。” 青脸去开门,只见蛇一和强吉两人提着大袋小袋站在门口。 蛇一进屋,对陆匪说:“我们上来的时候遇到陈金了,他想请您过去坐坐。” 陆匪半阖着眸子,点了根烟。 等尼古丁平息了他心底那股躁动,才叼着烟懒懒起身:“走。” “蛇一和强吉留下。” 陆匪一离开房间,站在门外的黄毛刀疤脸等人连忙跟上。 门外没有人了。 温童眼神闪了闪,大脑飞快运转。 强吉是个好糊弄的,蛇一比较麻烦。 他垂着眸子,不经意地问:“这游轮什么时候出发?” 蛇一:“凌晨两点。” 温童看了眼手表,现在是十点半。 “这些是三爷让我们买的衣服。”蛇一把刚才提进屋的几个袋子放到他面前。 温童扒拉了一下,除了西装和休闲装,还有一条百褶短裙。 他嘴角抽了抽,拿出裙子,气得手都在抖。 妈的,就知道陆匪那死变态会使坏。 温童扫视周围,没找到剪刀,索性直接拉开裙子的拉链,扔到地上。 一脚踩住裙子,双手拉住裙摆另一端,使出吃奶的劲儿撕扯。 “嘶啦——” 裙子被撕碎了。 温童狠狠地把碎布扔进垃圾桶。 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强吉忍不住打量他的细胳膊细腿,咋舌道:“你有点力气啊。” 温童:“废话,我是男人。” 强吉:“那你怎么还想穿裙子?” 温童:“谁他妈想穿裙子了?!” 强吉愣了愣,挠头道:“三爷说你想穿,所以让我们买的啊。” 温童冷笑:“放他娘的狗屁。” “是陆匪自己变态。” 他不想再在裙子上浪费时间,保不准陆匪什么时候就谈完事回来了。 温童看着强吉,转移话题:“我饿了。” “你上次煮的粥挺好吃的,能再给我煮一碗吗?” 强吉压根儿就没想起来那天在游艇上温童气昏迷了。 一听温童夸自己手艺不错,乐呵呵地应道:“行,那我这次多煮点。” 强吉一走,房间内就只剩下蛇一一个人。 温童在桐城的时候偶尔会健身锻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不时还会被谢由拉去学点简单的散打拳击。 对上普通人还是能打一打,但是蛇一…… 他悄悄打量了下蛇一的身材。 一米八以上,手臂肌肉线条明显,显然是练过的,虽然没见过蛇一动手,但能被陆匪带去国内,身手肯定不差。 自己这三脚猫功夫没法和蛇一正面刚。 思索片刻,温童随手拿起衣服,对蛇一说:“我去洗澡。” 他走进浴室,没有锁门,悄悄留了条门缝。 打开水龙头假装洗澡,接着凑在门缝处往外看。 蛇一站在原地,垂眸看着垃圾桶里的裙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童脱掉衣服裤子,穿上新衣服后,发现自己没拿裤子,拿了两件上衣。 他没有避讳蛇一,穿着件上衣走出浴室,大大咧咧地去拿裤子。 听见动静蛇一偏头看过去,入目的是白到发光的双腿。 他脸色微变,连忙转过头,不敢直视。 温童走到桌边找裤子:“拿错了,没拿裤子。” 蛇一低低地嗯了声。 翻出裤子,温童见他背对着自己,动作微微一顿,看了眼桌上的实木大象摆件。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45节 他飞快地套上裤子,抄起桌上的实木大象摆件,对准蛇一的后脑勺狠狠一砸。 蛇一没有任何防备,身体晃了晃,陡然栽倒在地。 “对不住了兄弟。” 温童拔腿就往外跑,跑到门口,又想起一件事,立马折返回去。 他摸了摸蛇一的裤兜,翻出钱包,抽走一叠现金。 不敢用蛇一的手机,便把手机扔进鱼缸,快步往外走。 顶层的房间不多,这会儿过道上空无一人。 温童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电梯。 电梯不远,位于游轮正中央。 温童往前走了十几米,只见前方观光电梯内曳引绳滑动,电梯厢升起。 有人坐电梯上来了。 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电梯厢里站着的人顶着头黄毛。 这醒目的发色,正是陆匪手下的人之一。 温童脸色变了变,边上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往右是跳海,往左是别人的人房间。 他连忙去开左侧的房间门。 万幸的是,门没有锁。 在黄毛走出电梯的刹那,他躲进房间,关上了门。 温童松了口气,靠在墙边推算黄毛路过的时间。 房间内没有人,隐隐可以听见浴室的水声,房间的主人应该在里面洗澡。 数到两分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清晰的水声传来: “哗啦——” 温童偏头看过去,窗外的私人泳池里走出一个身姿曼妙的金发女人。 女人裹上浴巾,察觉到房里多了个人。 她推门进屋,疑惑地看向温童,吐出一串叽里呱啦的泰语。 温童一脸茫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sorry, i don't understand。” 金发女人大概是听出他的英语口音蹩脚,用带着口音的中文问:“华国人?” 温童眼睛一亮,立马点头:“对对对,我是华国人。” “你可以……” 下一秒,他立马把“帮我吗”三个字咽了回去。 住在顶层的人,说不定是认识陆匪的。 况且报警了也不一定有用,当务之急是离开这艘游轮。 金发女人没有在意他的停顿,继续问他:“你是谁?为什么进这个房间?” 温童:“我、我……” 他脑子一转,开口道:“这里是我的房间。” 金发女人愣了下,摇摇头:“这里是我朋友的房间,a0802。” 温童装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低头看了眼手表。 已经过去四分钟了,黄毛就算是爬也应该爬走了。 他连忙说:“对不起,我走错了。” 他态度诚恳,金发女人没有计较,笑了笑:“没关系。” 她耐心地说:“这里是a区,b区要出门往前走。” 温童点头道谢,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过道上没有人。 他走到门外,偏头对金发女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实在是对不起。” 咔哒一声,房间内浴室门打开,走出一个男人。 温童没有看那个男人,快步走向电梯。 诺亚站在浴室门口擦头发,瞥见门外一道模糊的身影,多看了两眼,觉得那身影有点眼熟。 “宝贝儿,刚才谁来了?” “一个漂亮的华国男孩,走错房间了。” “我上次也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华国男孩……” ………… 温童快步走进电梯,按下一楼,狂按关门键。 电梯门阖上,缓缓下降,他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也稍稍下降。 观光电梯四面都是透明玻璃,温童垂着眼睛,看着电梯底部。 降到第五层的时候,他看到下面的第四层有一个开阔的平台。 平台上种植着绿植,围绕着一个宽大的泳池,泳池里不少泳装美女在戏水欢笑,发出一阵阵嬉笑声,池边则有几个男人,正抽烟喝酒。 男人们都西装革履,以至于中间唯一一个穿着黑白印花衬衫的男人格外突兀,令人一眼就看到他。 温童瞥了眼衬衫男,脸色变了。 妈的,是陆匪! “叮咚——” 电梯还好死不死地停在了四楼。 温童脸色煞白,连忙背过身,低下头。 他敏锐地感受到一道视线刮了过来,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挪开了。 没有人进电梯,电梯门自动阖上。 温童抓着扶手,吓得心脏狂跳,直到离开四楼才开始呼吸。 短短十几分钟内先遇到了黄毛,再是陆匪。 剩下的路温童胆战心惊,生怕又会突然窜出来个青脸,跑出来个强吉什么的。 大概是物极必反,前面倒霉,后面离开游轮的路格外顺遂。 温童畅通无阻的离开游轮,路过入口处迎宾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低头道:“慢走。” 温童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人说的是中文。 “嗯,再见。” 工作人员看着他离开的轻快背影,迟疑片刻,拿起了对讲机:“有一名华国贵客离船,请确认。” ………… 游轮入口处的空地是停车场,停满了各种豪车。 来时是坐车的,温童没什么感觉,现在靠双腿走起来才发现,这破地方是真大啊! 离开停车场就花了他十几分钟时间,出去后外面是一条漆黑僻静的马路,一眼望不到尽头。 由于地方偏僻,根本没有出租车或者三轮车。 温童只能走路。 一个人在马路上走太过显眼,他便走到路边的树下,藏在黑暗中快步往前。 他记得路。 他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晚上十二点半。 道路漆黑,冷风刮过,树影晃动,像是在恶鬼在张牙舞爪,发出沙沙的低吼声。 温童走了一个小时,终于走出了马路。 他看向前方屋檐下的路灯,穿过那几栋房子就是个夜市,夜市再过去便是曼谷市区的高楼大厦。 忽地,身后响起跑车的轰鸣声,眼前的道路被刺目远光黄灯照亮。 温童被闪得眯起眼睛,停下脚步。 只听见后方的跑车一个急刹车,接着寂静的夜晚响起一声清晰的国粹:“卧槽!” “他妈的吓死人了。” “什么玩意儿啊,丫的大晚上躲树后面,想吓唬谁啊?!” 开跑车的男人一阵骂骂咧咧。 温童偏头看过去,看到了一张黑眼圈浓重的肾虚脸。 是宴厅上向陆匪自我介绍的那个男人。 陈晨。 是个想和陆匪套近乎的人。 温童脸色一变,拔腿就跑。 陈晨看着他逃跑的背影,愣了一秒,随即想起那张旖丽精致的脸在哪里见过。 “你、你是三爷的那个小情人!”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46节 “你怎么会在——”他话音顿住,立马反应过来,一脚油门追了上去。 温童跑不过跑车,很快就被陈晨的车堵住去了去路。 陈晨手忙脚乱地跑下车去抓他。 温童扭头就跑,他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体力消耗了不少,刚跑进房屋之间的小巷子,就被陈晨抓住了胳膊。 陈晨紧紧地抓着他:“你跟我回去见三爷!” 听到这话,温童脸色发白。 他后背抵着墙,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映出层叠阴影,像羽扇似的晃动,失去血色的嘴唇格外苍白,显得娇怯动人。 陈晨心底更兴奋了,摩拳擦掌:“今天我就要替三爷收拾收拾你这个小玩意儿。” 温童嘴角一抽,骂道:“你他妈的才是小玩意儿!” 见陈晨要对自己动手,他当即抬起胳膊,对着陈晨的脸就是一拳。 “啊——” 陈晨惨叫一身,跌倒在地,愣愣地看着他,难以置信这小情人的力气这么大。 温童也愣了愣,纳闷这富二代长得人高马大的,居然没用到连他一拳都受不住。 两人大眼瞪小眼。 温童率先回过神,瞥了眼空无一人的跑车,又看了看一脸肾虚,手无缚鸡之力的陈晨,方才的慌张消失全无。 他缓缓露出微笑:“原来是个废物点心。” 陈晨被那一拳打得眼冒金星,痛得说话都结巴了:“什、什么点心……” 温童冷笑了声,大步走到他面前,俯身拎起他的衣领。 扬起手,左右开弓,对着他的脸打了数拳。 “啊啊啊——”陈晨发出一阵阵哀嚎。 他看似身材高大,实则又虚又怂,别说反击了,他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无力地倒在地上,发出一阵阵惨叫,眼泪鼻涕哗哗直流。 温童手指碰到了湿漉黏腻的眼泪,嫌恶地停下手。 他一脚踩上陈晨的胸口,冷声道:“你他妈的才是小情人小玩意儿。” “睁开你的狗眼看好了。” “老子是你爹!” 第31章 陈晨被揍得一边哭一边喊:“爹!爹!你是我亲爹!” 他不管什么面子尊严, 抱着温童的腿嚎啕求饶:“别打我了,爹——” “儿子真的要被打死了……” “我才是小情人, 我才是小玩意儿……” “你是我亲爹呜呜……” 温童:“……” 他嘴角抽了抽, 没再继续打人,用力地踩了踩他的胸口:“把你的钱包和手机交出来。” 陈晨颤巍巍地摸了摸兜,交出手机和钱包。 温童打开钱包看了眼, 现金不多, 大多数是卡。 他抽走现金,扔掉钱包。 皮质钱包砸在地方发出响亮的声音,吓得陈晨又一个哆嗦:“爹, 我、我还有……” “还有车钥匙。”他颤抖地摸出了一串钥匙, 银白色的车钥匙闪闪发光。 “你要开车么?” 温童不会开车, 但还是接过了车钥匙。 他扫视一圈, 捡起路边的一块大石头, 把车钥匙砸碎, 免得陈晨开车去喊人。 又威胁了两句陈晨, 他才走进前方的小巷。 两旁的房屋似乎是没有人住的, 一片漆黑,没有一个房间开着灯, 也没有一点儿动静。 万籁俱寂之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了轻微的声响, 像是有轿车行驶过来了。 温童眼皮一跳, 扭头看过去。 马路黑沉沉的一团, 像是被黑暗笼罩吞噬,只能确定近处没有车,再远些就看不清楚了。 视野范围内唯一在动的东西就是陈晨,他痛得在地上打滚, 龇牙咧嘴地发出呼痛声。 大概是听错了。温童收回视线,没有多想,快步走向小巷另一端。 穿过巷子,入目便是明光锃亮的街道,直直地通往前方的夜市。 走在敞亮的街道上,温童心底稍稍松了口气,他一边走,一边划开手机,看到锁屏的刹那,忍不住骂了句:“艹!” 忘记问密码了。 回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小路,又看了看前方的人潮涌动的夜市。 算了,总能找到人借手机打电话的。 温童扔掉陈晨的手机,走向夜市。 夜市很大,有些像是国内的大型菜场,放眼望去是看不到尽头的彩色棚子。 逛夜市的大多数是泰国本地人,碍于语言问题,温童没有向他们求助,而是走进夜市,试图寻找国内同胞。 同胞还没找到一个,肚子先饿了。 温童就地买了份二十泰铢的芒果糯米饭,站在摊子旁边吃,吃饭的同时不忘扫视周围,看看有没有出现华国面孔。 “你想吃啥?” “啥好吃呀?走这老半天都没看到个排队的摊子。” 身后冷不丁响起两道带着北方口音的中文。 温童睁大眼睛,循声看过去,看到一对年轻的小情侣。 小情侣也看到了他,一眼认出是老乡。 男生见他吃的腮帮子鼓起,好奇地问:“哥们儿,你这好吃不?” “好吃我也买一份。” 温童点了点头,连忙把嘴里的饭咽下去。 男生走上前买饭。 摊主似乎听得懂一些中文,男生还没开口,就递出了一份芒果糯米饭。 男生是个社牛,一边付钱,一边和温童打招呼:“哥们儿,你一个人来泰国玩么?” “对,”温童见他看起来挺好说话的,犹豫片刻,问道,“兄弟,那个……手机可以借我打下电话吗?” “我东西被偷了,手机和护照身份证什么都没了。” 男生愣了愣,扭头打量他,有些警惕。 旁边的女生看清楚温童的脸后,立马掐了男生一把,大大咧咧地说:“你倒是借啊,打个电话而已,这里人这么多,难不成还能抢你那破手机跑路?” 男生想想也是,把手机递给温童:“怎么回事啊?是在曼谷被抢的吗?” “谢谢,”温童接过手机,面不改色地说,“就在前面的黑巷子里,你们玩的时候注意点,别走那些小路。” 男生:“好嘞。” 温童拨通谢由的电话。 铃声响了一下,没有接通,而是传来了运营商的机械女声,说了一串听不懂的泰语。 他迟疑地问:“这个卡可以打国内的电话吗?” “可以,”女生凑上前,听到手机重复播报的泰语,对他说,“应该是你家里人的电话可能关机了,或者不在服务区。” 温童怔了下:“好的,谢谢。” 他把手机还给男生:“可能他在忙吧。” 男生:“那现在咋办?” “你还能回酒店吗?” 温童摇了摇头:“我熬到天亮,等大使馆开门就好了。” 男生:“你去哪儿啊?这个夜市半夜两点就关了。” “要不我们俩现在陪你去警局?” 温童继续摇头:“警局去过了。” 况且到了警局,说不定等到的又是陆匪。 他扯了下嘴角,对他们说:“没事,我找个人多的地方待到天亮就行了。” “我记得前面有几个酒吧。” 女生看向他昳丽苍白的脸蛋,提醒道:“你一个人去酒吧太危险了。” 温童朝她笑了笑:“没事的,我一个男人怕什么。” 女生被他笑得晃了下眼,见他似乎对自己的长相不够了解,连忙说:“男孩子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像你这样白白净净的男生,在泰国比较吃香,泰国比较开放,而且你语言不同……” 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温童这下被提醒到了,这里比较是泰国,gay比较多。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47节 酒吧相对而言还是挺危险的。 万一又碰上个张匪、王匪之类的深井冰,他就真不用做人了。 女生见他打消了去酒吧的心思,松了口气:“我上网查一下哪里可以安全的待一晚上。” “哎,就是曼谷的酒店对外国人管的比较严,每一个入住的人都要检查护照,不然我们还可以给你开个房过一夜。” 听到过夜,男生突然一拍大腿:“对了,我记得咱们酒店边上有个网吧来着。” “不然用我护照给你包个夜,网吧总没有管那么严。” 女生划了划手机屏幕:“我搜到的也是网吧,还有个24小时营业的商场。” 她看向温童,提议道:“不如去网吧吧,就在我们住的酒店边上,我会一点泰语,可以帮你沟通,好有个照应。” “谢谢谢谢,麻烦你们了。”温童点头道谢,他本来是想去酒吧或者24小时营业的商店过一晚上,等到早上,再去大使馆求助。 网吧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酒店和网吧不算远,打车二十分钟就到了,路上温童和他们交换了名字,又试着打了谢由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抵达网吧,开了包夜的机子,温童买了两杯奶茶送给他们:“谢谢,真的很感谢。” “不客气,出门在外,华国人就得帮华国人。” ………… 另一边,陈晨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扶着墙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走向跑车,想要找一找有没有备用手机。 没走两步,听到身后响起车辆启动的声音。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黑暗处驶出来,驶到他面前。 陈晨眯起眼睛,往车窗里窥探。 只见后排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双狭长狠戾的眸子。 “三、三爷。”陈晨睁大眼睛,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哀嚎道,“您是来抓人的吧!” “那小子往前面跑了!他没开车,肯定跑不远!” 陈晨抹了把眼泪鼻涕,继续说:“那小子揍了我一顿,还抢了我的钱和手机。” 陆匪听到这话,轻轻地笑了声,缓缓掀起眼皮,看向陈晨。 他唇边带着懒洋洋的笑,眼底却是一片漆黑暗沉,冷得渗人。 陈晨双腿发软,结结巴巴地说:“真、真的……三爷,我说的是真的。” 青脸走下驾驶座,把人拎上车,继续往前开。 陈晨知道陆匪现在很不爽,生怕自己遭殃,眼观鼻鼻观心,一点儿大气都不敢出。 很快,轿车驶过繁盛的夜市。 陆匪眯起眼睛:“停车。” “去问问。” 青脸:“是。” 十几分钟后,青脸带着一个满脸惊慌惶恐的男人回来,男人身上挂着条围裙,显然是夜市里的摊主。 摊主知道他们来头不小,立马把半个小时前看见的事情全盘托出,他会一点中文,连带着把小情侣说过的话,连蒙带猜地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网吧啊。” 陆匪点了根烟,慢悠悠地吐出一个字:“查。” ………… 温童在网吧折腾了好一会儿电脑,电脑自带语言是泰语,还没有中文键盘,他用半吊子英文艰难地调好了中文,正想下载微信联系人,隔壁桌兄弟不小心打翻了饮料,溅了他一手。 “khoh thot,sorry sorry。” 温童笑了笑,说了句没关系,起身去厕所洗手。 洗完手顺便洗了个冷水脸,他清醒不少,走到门口的自动贩卖机前,准备买点东西垫垫肚子。 正纠结着,余光瞥见门外路边停着辆越野车。 轿车随处都是,但越野车不多。 温童多看了两眼,外面路灯明亮,他隐隐看到车内坐着几个男人,在盯着网吧。 他动作一顿,买了瓶水,快步走到前台网管处,用蹩脚的英语问网管:“other door,leave?run?” 网管似懂非懂,奇怪地看着他:“why?” 温童连忙递给他一张面额较大的五百株。 收了钱,网管没有多问,指了指网吧后门。 “thank you。”温童扯了下嘴角,攥紧矿泉水,大步走向后门。 网吧后门是一条狭窄的巷子。 温童关上门拔腿就跑。 跑到巷子口,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启动,停到他面前拦住了去路。 温童脸色一变,都没敢看车上坐的是谁,毫不犹豫地转身继续跑。 没跑两步,巷子另一端出现了数名高大的男人,堵住了巷口。 为首的是青脸,他开口喊道:“温少爷。” 温童瞳孔放大又缩小,惶惶地看着他们。 他们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都靠近,仿佛是在嘲笑他,嘲笑他无路可走,跑不出这方寸之地。 温童掐着掌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他清晰地听见了轿车开门声、鞋底踩在小石子上的呲呲摩擦声。 最响的是他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砸在耳膜上。 嗵,嗵,嗵,嗵…… 空气中多了丝淡淡的、熟悉的烟草味,令温童大脑一片空白,愈发惊慌。 “乖宝。” 他听见陆匪散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语气轻柔,拖着尾音,像是情人间的低声呢喃,又像是猎人抓到猎物,对濒死猎物展现的虚伪温柔。 “曼谷玩够了吗?” 第32章 陆匪指间夹着烟, 透过丝丝缕缕的烟雾,看着十米之外的温童。 他睁大眼睛,鸦羽似的睫毛颤个不停, 满脸不可置信, 原本殷红的唇瓣也失去了血色, 手指微不可见地在颤抖。 看起来是被吓到了。 陆匪心底升起几分怜惜。 明明是自己要跑出来玩, 怎么这会儿看见他又吓成这样。 乖宝做选择的时候,没有设想到现在的场景么。 陆匪上下打量温童,见少年丝毫没有要走向自己的意思, 他迈出脚步, 缓缓走过去。 他停在温童面前,抬起右手,指间香烟的星火闪烁:“乖宝要抽一口吗?” 温童看着他那越来越近的大手, 本能地伸手打开。 “啪——”寂静的巷子里响起清脆的一记声音。 陆匪毫不在意自己被打,反而看向温童的掌心,白嫩的皮肤透出了抹红色。 “乖宝手打痛了吧。” 温童慌得右手扔在微微颤抖, 陆匪越是温和,他就越害怕。 以这疯狗阴晴不定的性格, 后面不知道会怎么折腾他…… 他闭了闭眼睛,竭力稳住嗓音:“陆匪,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陆匪看着他, 狭长的眸子黑不见底:“乖宝, 我是来保护你的啊。” “外面那么多坏人,你一个人到处跑很危险。” “再说了,不是我不放过乖宝,是乖宝没有放过我啊。” 温童有些茫然,喃喃道:“我什么都没有做。” 陆匪凑到他面前, 缓缓扯起唇角:“乖宝出现在了我面前啊。” “……” 温童咬牙:“那你杀了我。” “你开枪。” 陆匪低笑了声,像是听见了很可爱的事情:“我怎么舍得杀死乖宝呢。” “我都不忍心艹死乖宝。” 听到艹字,温童脸色愈发苍白,近乎透明。 陆匪看见他眼底剧烈的惊慌,笑眯眯地说:“乖宝真的不要抽口烟清醒一下吗?” “不清醒的人是你,“温童深吸一口气,对他说,“陆匪,别忘了你当初为什么绑我!” 陆匪抽了口烟:“我当然记得。” “为了谢由。” 为了陈金。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48节 他没有说出另一个真正原因,似笑非笑地看着少年:“乖宝和谢由有什么关系呢?” 温童:“我、我还是他男朋友。” 陆匪:“他选了白越,不要你了。” 温童:“那也不能代表我们分手了!” 陆匪眯起眼睛,语气稍稍冷下去:“当然可以。” “谢老二的男朋友早就死在了那场绑架案。” “乖宝不是看到电视新闻了么,绑架案已经结案了。” 温童愣住了,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在别墅看到的新闻兴运港枪击案。 受害者企图跳海逃脱,最终被嫌疑人击毙。 他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陆匪:“你、你他妈的……” 陆匪笑了笑:“乖宝现在和谢老二没有任何关系。” “是我的。” 他抽了口烟,含着烟吻上他的嘴唇。 他将烟渡到温童嘴里,轻轻地勾了勾那香甜的舌尖,少年自身的香味混杂着淡淡的烟草味,令他愈发沉迷,忍不住嘬了两口。 下一秒,还没来得及深吻,就被一把推开。 “咳、咳咳——”温童捂着嘴,咳得撕心裂肺,双眼通红,生理泪水不自觉地流到脸颊。 陆匪看着他,假惺惺地问:“乖宝怎么哭了?” 他伸手去擦温童脸上的泪水,指尖还没碰到脸颊,再次被拍开了手。 温童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他看陆匪身后空无一人,咬了咬牙,垂死挣扎般地冲过去,想要突破名为陆匪的障碍。 陆匪看着他飞扬的衣角,甚至都没有迈开步子,只是站在原地,长臂一伸。 在温童越过自己一步的时候,揽住他的腰,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你他妈的放开我!”温童竭力挣扎,但陆匪的胳膊像铁钳似的,牢牢地箍着他,完全无法挣开。 陆匪就这么搂着他往车边走。 坐在副驾驶的陈晨很识相地跑下车,为他们拉开后座的车门。 他站在车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温童脸上。 苍白昳丽的小脸布满了泪水,水漉漉的,不复刚才揍人的飞扬神采,相反的是一种脆弱勾人的神情。 陈晨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脸上的伤更痛了,痛得他心痒难耐,连忙关门上车。 一上车,门窗就被锁了。 温童紧紧掐着掌心,看着轿车再次驶向他好不容易跑出来的游轮。 ………… 谢由下了飞机,手机震动,弹出了短信消息。 有陌生号码打过他的电话。 他脸色一变,当即回拨过去。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电话被接起,是一个困倦的陌生男人的声音:“谁?大半夜的干哈?” 谢由加快语速:“你好,请问刚才有一个男生问你借手机打电话吗?” “啊?哦哦,”男人顿了顿,问道,“你是温童的家人对吧?” 谢由迫不及待地应道:“对。” “童童现在在哪里?” 男人:“搁楼下网吧呢,你等会儿啊,我穿上衣服下楼。” 谢由眉心跳了跳,追问:“他一个人在网吧吗?” 男人:“对,酒店要登记护照,他护照丢了,实在没办法。” 谢由心脏沉了下去。 他闭了闭眼,听着手机那端的脚步声、电梯声。 几分钟后,听到男人说:“诶,温童不见了。” “稍等啊,我问问网管。” 谢由拳头握了又松,点开定位软件,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红点再次靠向海边,面无表情地说:“不用了,谢谢。” “已经晚了。” 他挂掉电话,攥着手机的右手青筋暴起,眼底尽是阴鸷暴戾。 又一次错过了…… “蛇头那边有消息么?” 助理低头:“说是他的人已经混上船了。” 谢由大步走出机场,看着缅甸荒凉的景色,面无表情:“让他们尽快行动。” ………… 没有意外,温童被带回了游轮。 他思绪乱糟糟的,满脑子都是陆匪为什么能这么快找到他? 陆匪是什么时候开始找他的? “叮咚——” 电梯门缓缓开启。 温童正在反思,都没看到了几楼,抬脚就往外走。 迈出电梯,入目的是在泳池里欢快戏水的年轻男女,以及泳池边上喝酒跳舞神情迷乱的众人。 温童愣了愣,顿住脚步。 走错地方了。 这里是四楼那个开阔平台。 玩乐的人似乎换了一批,不是之前围在陆匪身边的那些人。 虽然是凌晨已经两点了,但对这些年轻人来说,似乎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个个拿着酒杯,暧昧的倚靠紧贴,深吻搂抱,温童甚至看到角落里有几个人大胆的把手伸进了对方衣服里。 他活这么大没见过这种场面,莫名有种唐僧进了盘丝洞好的紧张不安。 温童往后退了步,下一秒,肩上多了一只大手。 陆匪搂着他的肩,扫视阴暗角落里一双双觊觎的眼睛。 他低下头,凑到温童耳边,佯装体贴地说:“乖宝曼谷没有玩儿够,还想再这儿玩?” 温童下意识地想摇头,随即一想,呆在这里总比和陆匪回房间单独相处好。 他迟疑地点了点头。 陆匪半阖着眸子,看着少年略带紧张的侧脸。 他从不参与过这种富二代银乱的party,但一直略有耳闻。 在这种地方,没有家世背景的人,就是被享用的玩物。 他看着少年干净透彻的眸子,显然是不明白这种party意味着什么。 “乖宝是不是觉得,人多的地方,就是安全的地方?” 温童眼睫一颤,心想,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没发现你有什么暴露的癖好。 人多当然安全。 看出他在想什么,陆匪缓缓放下搭在他肩上的手,转而轻轻推了他一把:“乖宝想玩的话,就去玩吧。” 他看着少年懵懵懂懂地往前走,丝毫没有注意到周遭一双双蠢蠢欲动的眼睛。 青脸忍不住低声道:“爷,这里是……” 陆匪晃着酒杯,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 “总得让乖宝知道,人多的地方不一定安全。” 人多的地方,不一定都是人。 ………… 陆匪一松手,看向温童的人就更多了。 这种party不是正经的社交场合,没有什么让女伴男伴自己社交之说,所谓社交,就是找金主。 至于带着人来的金主,不会让自己情人单独乱走。 松手只代表一个信号,他现在无主,孤身一人。 虽是这样,但少年毕竟是跟着陆匪进来的。 陆爷的大名在场谁人不知无人不晓,一时间没人敢轻举妄动,没有人敢直接靠近温童。 除了陈晨。 他比在场的人了解的更多,是亲眼看着温童被陆匪抓回来的。 小情人敢跑,那肯定得有惩罚。 陈晨一琢磨,把人扔到这种地方,不就是惩罚? 他看着温童干净漂亮的侧脸,心里越来越痒,满脑子都是他刚才那双噙泪的漂亮眸子。 陈晨离开的脚步蹲住,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陆匪。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49节 男人斜斜地倚着栏杆,凌厉的眉眼半阖着,看起来毫不在乎不远处的少年。 见状,陈晨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 他大步走向泳池边上的狐朋狗友:“来两颗药。” “两颗?陈哥要玩儿双飞?” 狐朋狗友一抬头,看见陈晨的脸,放声大笑:“笑死我了,陈哥,你这脸怎么回事?” “别废话,把药给我。” “陈哥盯上谁了?带带咱们呗。” “行。” 陈晨讨了药,让侍者做了杯鲜榨橙汁,把药扔进去,端着果汁走向温童。 温童感受到了周围盯着自己的人很多,他不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外貌,更没往不好的方面想。 只是琢磨着估计是因为自己是和陆匪一起来的,所以这些人都在看自己。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游轮驶离大陆。 船已经开了。 想跑也跑不了。 难怪陆匪让自己在这里玩。 像是凶兽捕到了猎物,没有一口咬死,而是把猎物扔进棚圈,让他再蹦跶蹦跶,让肉质更鲜美。 温童人麻了,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的自助餐,准备找点番薯萝卜通通肠道,再吃点大蒜辣椒熏熏口腔。 正要起身,他面前多了一杯果汁。 温童一抬眼,对上一张青紫红肿的脸。 勉强可以认出是陈晨。 温童有些诧异,没想到他还敢凑到自己面前:“有事?” 陈晨艰难地扯了扯唇角,挤出一个自认为潇洒英俊的笑容:“那个……真不是我联系的爷。” “我手机就都被你抢走了,没法联系人。” “我刚从地上爬起来没多久,就看见爷了。” 温童愣了愣,追问:“你什么时候爬起来的?” 陈晨又举了举手上的橙汁。 温童接过橙汁,没把这肾虚嘴臭男放在心上,反正一拳就倒了。 他看着杯底浮动的果粒,重复道:“你什么时候爬起来的?” 陈晨实话实说:“你走出巷子没多久,我就爬起来了。” 温童眼皮跳了跳。 难不成在巷子里听见的动静不是错觉? 陆匪早就在暗处了? 他一副认真琢磨的表情,陈晨还以为他在怀疑橙汁有问题,连忙和他碰了个杯:“爹、不是,哥,这杯酒我敬你。” 说完,他一口干了自己的酒。 温童看了眼他的酒,又看了看自己的橙汁,咬着吸管喝了两口,问陈晨:“这里有啤酒么?” 陈晨见他开始喝橙汁了,心底松了口气:“啤酒?这儿都是红酒和香槟。” 温童两口喝完橙汁,淡定地说:“啤酒利尿。” 陈晨:“???” “你排尿困难啊?” 温童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陈晨见他杯子空了,不再纠结尿不尿的,指向前方的休息室:“我记得里面有啤酒,要多少有多少。” 温童放下杯子,起身准备去找啤酒。 凉凉的海风扑面而来,他不仅没有凉爽的感觉,心底莫名涌上一股燥热。 进屋后,屋内桌上摆放着堆叠起来的红酒和香槟,没有他想要的啤酒。 温童皱眉道:“啤酒呢?” 陈晨看着他逐渐泛红的脸颊,咽了咽口水。 温童的皮肤很白,此刻脸颊和眼尾生出了薄红,精致漂亮的脸上增添了抹艳色,勾得人挪不开眼。 陈晨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搂温童的腰。 温童察觉到他的动作,侧身躲开,一抬眼,就对上陈晨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 眼里是赤裸裸的欲望。 温童这下反应过来,陈晨是故意骗他这里有啤酒。 陈晨对他心怀不轨。 他有些纳闷,世界上怎么这么多gay? 放着美女不要,居然看上自己这么个硬邦邦的男人。 他转身要走。 陈晨立马追上去,挡在他面前:“别走啊。” “不是想喝啤酒么,我那儿什么酒都有。” 温童看着他,心底的燥意更甚,忍不住扯了扯衣服,皱着眉头说:“儿子你刚才没被揍够?” 听到这话,陈晨动作一僵,脸上又开始疼了。 他看着少年越来越红的脸颊,色胆膨胀,挺直腰板:“你、你还有力气揍我么?” “揍人的力气没有,揍你的倒有。”温童讥讽完,抬起胳膊,对他肚子就是狠狠一拳。 “呕——”陈晨被揍得干呕一声,捂着肚子跪在地上。 温童冷笑:“你看你爹还有力气么?” 陈晨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怎么还有力气? 温童正准备再揍几拳,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陆匪带着青脸等人出现在门口。 “、爷……”陈晨吓得身体一个激灵,不敢承认自己对温童有非分之想,连忙说,“这小子不识相,当您的人那是祖上积了八辈子的福,居然还敢跑。” “爷,我练过几手,可以替您调训他,保证他一步都不敢再乱跑,以后再也离不开您。” 温童偏过头,看了眼突然出现的陆匪,有点懵。 陆匪走到陈晨面前,低头看他:“你?” 陈晨满脑子都是温童脆弱漂亮的模样,没有察觉到陆匪眼底一片冷意,连忙应道:“对,我。” “我那方面非常在行。” 话音落地,他胸口一阵剧痛。 陈晨被男人一脚踹飞米,狠狠撞到墙上,肋骨都断了一根。 陆匪唇角轻扯:“你他妈的算个什么东西?” “还敢碰我的人。” 阴冷森寒的视线落到身上,陈晨吓得浑身颤抖,知道眼前这煞神向来杀人不眨眼,连忙求饶:“爷我错了我错了,我就是那么一提。” 陆匪上下打量温童,目光触及少年手臂上的划痕时,微微一顿,眼里寒气更甚:“这小子就是用右手碰的你,对么?” 温童:“他没有碰到我。” 陆匪:“不,他碰过你。” 温童怔了怔,陈晨是碰过自己。 在巷子里的时候。 他眼皮一跳,猛地抬眼看向陆匪。 巷子里……他没有听错。 陆匪早就找到他了! 陆匪看着陈晨,眼里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似的。 他对青脸说:“把他按住。” 青脸:“是。” 陈晨瞪大眼睛,看着越来越近的青脸,哆哆嗦嗦地往后爬:“爷,我、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刚才是想把他抓给您的……” 青脸比了个手势,示意身后的两个小弟上前,两人将陈晨按在地上。 陈晨慌得浑身颤抖,声嘶力竭地喊道:“爷,我是陈金的侄子陈晨啊!” “陆!” “你不能动我!” “陈金的侄子,”陆匪嗤笑了声,低头看他,“又能算个什么玩意儿?” “这么惦记那老东西,晚点就送你去陪他。” 陈晨挣扎的动作一顿,惊恐万状地看着陆匪:“你、你……” 青脸解下领带,塞进他嘴里,牢牢堵住他的嘴。 陈晨瞳孔骤缩,青白的脸尽是恐惧,他被死死地按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 陆匪一脚踢断他的右胳膊,随手抽了几把桌边的刀叉,扎进他掌心,穿透整个手掌。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50节 “唔——”陈晨的惨叫声被领带堵住,脸色惨白,额上尽是冷汗,被刀叉钉在地上的右手往外渗着鲜血。 他痛得双眼发白,整个人都扭曲起来,像是被人踢了脚的垃圾,在地上翻了身,再次瘫倒。 陆匪缓缓直起身体,看向温童:“乖宝,我帮你报仇了,你要怎么奖励老公?” 凌厉下颌线被溅到了一点血珠,唇角微微扯起,模样血腥狠戾,像是条咬完人的恶犬,摇着尾巴问主人讨要奖赏。 温童看着他,冷静地说:“你不是在帮我报仇,你只是在泄愤。” “我也不需要你帮,我自己的仇自己会报,并且已经报了。” 他神情淡漠,眼瞳漆黑明亮。 少年不是需要攀附旁人的菟丝花,他是清润不失锋芒的青稞,是坚韧自由的白鸟。 是熠熠星火,皎皎月光,照进了陆匪心底。 陆匪喉咙发干,心跳加速,心脏像是火山喷发,涌出炙热澎湃的岩浆,烧向四肢百骸,他整个人都在灼烧沸腾。 他贪婪地看着温童,缓缓笑了:“乖宝真男人,我好爱啊。” 温童:“???” 现在撤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么? 他张了张嘴,第一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小腹突然涌上一股比之前强烈数倍的热意,清明的眼神变得茫然无措起来。 见他眼神变了,陆匪往前走了一步,接过他手里的橙汁,看着底部残余的些许药粉,眉梢轻挑:“这种地方,别人给你的东西怎么能随便喝呢。” 他缓缓俯身,凑到温童面前,嗅着少年呼出的香甜热气,唇角微微上扬。 漆黑狭长的眸子表面泛着虚假的怜悯,眼底则是真实的不怀好意。 “乖宝被下药了。” 男人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假惺惺地说:“你看,老公就说外面有很多坏人吧。” 第33章 下药? 温童懵了一秒, 第一反应是陈晨居然想杀他? 紧接着便反应过来,不是毒药,是春药。 他茫然地眨了下眼, 清楚地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 清晰的大脑开始迟钝混沌, 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世界仿佛对他蒙上了一层薄纱,变得朦胧起来。 温童只觉得热,并不清楚自己的体温变化。 咫尺之间的陆匪感受得清清楚楚,他嗅着少年滚烫的浅香,看着那逐渐涣散的瞳仁, 舌尖抵了下腮,俯身一把将温童扛到肩上。 温童手脚发软, 没有挣扎的力气, 看着陆匪把自己扛出了房间。 他看到几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勾肩搭背地走来, 嘴里还说着一些银秽的话。 几人看见扛着温童的陆匪后,脸色大变, 扭头就跑。 陆匪脚步顿了顿, 不紧不慢地开口:“刚才老公要是没过来, 欺负你的可不止陈晨一个人了。” “乖宝记住了,人多的地方不一定安全。” “你看到的人,并不一定是人。” 他的声音在温童听来,有些缥缈, 需要很努力很认真地去听, 再用混沌的大脑分辨他的意思。 温童屈了屈手指,半晌,慢吞吞地回道:“你又是什么好人?” 陆匪:“我可是救了乖宝。” 温童呼出一口热气, 男人的身体此刻对他来说像是冰块似的,有着强大的诱惑力。 他忍不住偏了偏头,把滚烫的脸颊贴到陆匪背上,瓮声瓮气地说:“你故意让我呆在这里。” 陆匪低笑了声,温童听见他体内沉闷的笑声。 笑得有些恶劣。 “乖宝说想在这里玩。” “老公什么都没做,甚至还提醒了你。” “老公一直在保护乖宝,是乖宝不听话,到处乱跑。” 说着,他抬手轻轻打了下温童的屁股。 温童眼睫颤了颤,强忍住喉间的低吟,四肢百骸的燥意涌上大脑,像是要吞噬他的理智似的。 他咬了咬唇,一字一顿地说:“你不是在保护我。” “你是在等待时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陆匪是比黄雀恶劣一百倍一千倍的凶兽。 温童磨了磨后槽牙,忍不住张嘴,狠狠地咬了一口陆匪的手臂。 陆匪脚步猛地顿住,脸色微变。 不是被咬疼了,温童这一口咬的和小猫似的。 虽然不疼不痒,但他的手臂能感受到少年口腔的温度、那紧贴着薄薄布料的舌头…… 与其说是咬,陆匪更倾向是于含、调情。 距离房间还有一段距离,他忍不住搂住温童的腰,把扛人的姿势变成公主抱。 少年清亮澄澈的眼眸被覆上的一层水雾,眼尾泛着动人的薄红,他的皮肤很白,生出红意后,整个人都是白里透红的,像是诱人采撷的果子。 陆匪伸手拨开他的唇瓣,指腹刮过他的牙齿,似笑非笑地说:“乖宝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回房间了。” “到时候想咬哪里都可以。” 温童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潜意识告诉自己男人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窝在陆匪怀里,迷迷糊糊地看着陆匪往前走、进屋、关门。 ………… 空中氤氲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不甜,但有些黏腻,像是花瓣沾了水,紧紧贴在皮肤上,怎么也拿不下去,有点热,又有点痒。 温童拧着眉尖,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景物重重叠叠,灯光晃动。 他脑袋昏昏沉沉,身体也十分沉重,感受到了颈间的痒意。 是头发…… 有人的头发蹭着他的脖子。 温童身体微微一颤。 对方似乎察觉到他醒过来了,环住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 陆匪赤着上半身,亲昵地贴着他的鼻尖,带着些许烟草味的气息拂过他的面颊:“乖宝……” 温童茫然地偏了偏头,紧紧贴着微凉的床单。 ………… ………… “老、老公……” “……乖宝要死了……” 温童脑子一团浆糊,胡乱地喊着,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止不住地求饶。 陆匪用力地咬了一口他的脖子,又舔了舔那牙印:“好,老公心疼乖宝。” 听到自己想要的,温童本能地说:“谢、谢谢……” ………… ………… 温童整个人骤然倒在陆匪身上,失去了意识。 陆匪看着双颊潮红的少年,双眼紧闭,满脸泪水,纤长浓密的睫毛都被泪水打湿成了一缕一缕,恹恹地垂下,好不可怜。 他偏头吻上温童的嘴唇,品尝着他唇齿间的香味,含糊地说:“乖宝这次的梦里应该有我了吧。” ………………… “谢老二又发疯了?” “公司营销部有个内鬼,他参与了美国的那个项目,大概已经把资料发给谢由了。” 陆匪啧了一声,目光不自觉地偏向床上,藏青色的被子里滑出一条雪白细腿,从精致的脚踝到白皙的小腿肚上,都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印,像是梅花瓣铺在雪地上。 他屈起手指,漫不经心地轻敲着桌面:“看来乖宝跑的时候联系上了谢老二。” “三爷,那现在?”青脸问。 “谢老二想自爆内鬼转移我的注意,做他的狗屁梦去。” “谁招进来的就让谁去处理,这么点屁事都解决不了,脖子上那玩意儿也没必要留着了。” “是。” 温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很沉重。 死沉死沉的,仿佛地心引力像是翻了数倍,牢牢地吸附着他,将他拖入无边的黑暗。 累……沉…… 在黑暗中突然听见了熟悉的讨厌的嗓音。 “三爷,警察那边已经出发了,大概再三个小时就能上船。”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51节 “看着点,别出了岔子。” 温童拧了拧眉,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他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像是运动会跑完一万米的第二天,从头到脚都灌了铅似的,沉甸甸的。 房间里的谈话仍然持续着: “蛇一怎么样了?” “他说没有大碍,应该稍微有点脑震荡。” “让他歇几天。” “是。” 话音落地,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远,接着是开门关门的声音。 有人走出去了。 温童眼睫颤了颤,沉重迟钝的大脑开始缓慢运转。 他缓慢地坐起来,看见桌边高大健硕的男人,仿佛又感受到那灼烧般的温度,令人窒息的节奏,仿佛快肠穿肚破的恐惧感…… 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陆匪他没有用tao! 妈的这死变态会不会有病啊? 温童的脸色越来越差,大脑一团乱麻,以至于都没发现陆匪走到了床边。 陆匪垂下眸子,直直地看着床上的人。 漆黑细软的发丝贴在苍白的脸颊上,或许是因为哭了太久,他眼尾带红,唇瓣似雪,殷红与雪白交织,少年看起来像是勾人魂魄的艳鬼。 “乖宝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温童回过神,掀了掀眼皮,随手拿起最近的枕头朝他扔了过去。 他手臂酸软无力,床又大,枕头甚至都没有碰到陆匪的衣角就掉到床边。 温童:“……”妈的,丢人。 陆匪看出他很生气,捡起枕头,象征性地往脸上打了打:“哎呀,好痛。” 温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匪:“你——” 第二个字还没说来,温童忍不住低声咳嗽,之前哭喊了太久,这会儿喉咙又痛又哑,像吞了刀片似的。 见状,陆匪立马给他递了杯水。 温童没矫情,灌了一整杯水,喉咙舒服不少后,继续开口:“你他妈的把体检报告给我!” 陆匪愣了愣,他设想过温童会生气发火大骂,也想过会抑郁怏怏,亦或者想方设法威胁自己。 万千多种设想里,唯独没有这一种。 体检报告? 他迟疑地掏出手机,打开前几天蛇一发过来的体检报告,放到温童眼皮子底下。 温童看到血液报告是正常的后,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就看到了报告顶端的名字。 【温童】 他咬紧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说的是你的体检报告!” 陆匪指尖顿了顿,这下回过味儿了,低低地笑了声:“乖宝原来是担心我有病啊。” “谁担心你,”温童冷笑,“我他妈的担心你传染给我。” 陆匪调出自己之前的体检报告,放到他眼皮底下:“乖宝放心,我这辈子只和你睡过。” “是不是很有男德?” 温童骂道:“有你丫的德。” 确定陆匪没病后,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躺回床上,闭眼休息。 还没躺下一分钟,他就感受到被子被掀开了。 温童猛地睁开眼睛,对上陆匪黑漆漆的眸子。 “乖宝继续休息,我给你换药。” 说着,他拿出一只药膏,挤到手指上,再涂抹到温童颈间、锁骨处的咬痕。 药膏是冰凉的,陆匪的体温则截然相反。 温童身体本能地打了个激灵,偏头躲开:“我自己会涂,你滚开!别碰我!” 陆匪动作顿了顿,狭长的眸子半阖着,似笑非笑地问:“乖宝确定不让我帮你涂药吗?” 温童嘴唇微动,下一秒就想起之前拒绝陆匪的后果。 自始至终,陆匪就没有出过选择题。 他只是在玩弄猎物,享受逼迫猎物跑向死胡同的控制感,享受猎物最终不得不顺从他。 现在自己就是那猎物。 去他妈的猎物! 温童扯了下唇角,一把夺过药膏,用尽力气往外扔,一字一顿地说:“确、定!不、要!” 陆匪看着他眼底闪烁的光芒,心痒难耐。 温童身体纤瘦,但内里精神比他想象中更坚韧,生机勃勃。 他忍不住抚上温童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去。 他熟练地撬开齿关,攥取少年香甜的呼吸。 “我不帮乖宝涂,乖宝帮帮我好不好啊?” “滚!你丫的阉了吧!” ………… 凶兽轻而易举地压住猎物柔软的肚皮,桎梏着猎物的命门,时不时加大力度,想要听见猎物的呜呜哭泣声、动人的求饶声。 “乖宝不求求我吗?” “我求你妈!” “别求我妈,求我就够了。” “……艹你丫的。” “乖宝这么不专心,在想什么?” “在、在想……拉屎。” “……” “唔——” ………… 拒绝陆匪的后果,是温童愈发动弹不得,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肉。 他闭着眼睛,催眠自己是斗兽场里的勇士。 那些都是勇士的勋章。 陆匪公司似乎出了点问题,青脸强吉还有之前遇到的黄毛刀疤脸等人,经常时不时地进房间汇报。 一开始温童是躲在被子里偷听,都是些他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后来汇报的时间越来越长,事情处理不好,陆匪肉眼可见地烦躁起来。 陆匪没有因为公司事务繁忙放过他,恰恰相反,陆匪更在意他了。 把他当娃娃摆布,帮他穿衣服洗脸刷牙,吃喝拉撒恨不得全部上手。 温童狠狠地反抗,反抗无效,并且被反击了。 两天下来,他的脚丫子就没踩到过地面,两条腿都是飘的。 温童被弄到人都麻木了。 他想,不就是*门么,哪条屎没碰过? 第34章 “三爷, 国内那边传来消息,谢由这几天都没有离开过公司。” “几天了?” 青脸低头看了眼资料:“五天了,有点长。” 陆匪轻叩桌面, 眸子缓缓眯起:“不对劲, 仔细查一查。” “谢老二老奸巨猾,说不定偷溜了。” 青脸:“是。” “还有……送去美国那批货被海关扣了。” 陆匪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青脸:“官方给出的理由是送货的员工身份可疑。” “那几个人虽然都是缅甸出来的, 但身份信息都很完整,以往都没有问题,这次很有可能是谢由找了人, 故意卡我们……” 话未说完,房间内传来一道清晰的“咚”声。 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 陆匪偏过头, 只见沙发上露出一截雪白手臂,电视机遥控器则掉到了地上。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52节 他抬手示意青脸等会儿再说,起身走过去,瞥了眼沙发上闭着眼的少年,俯身捡起遥控器。 温童是真困了, 迷迷糊糊地正要睡着,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烟草味,很淡,混合着男人滚烫的气息。 神经反射性地绷紧, 他指尖一颤,猛地睁开眼睛, 瞌睡瞬间消失全无。 只见陆匪站在一旁,把遥控器放到沙发上,对他说:“困了就睡,晚上还有事。” 听到后半句话,温童脸色变了变, 以为有事是指x事。 他一脚踹开陆匪捡起来的遥控器:“还有?你有完没完?” “我、我他妈的都两天、两天……没拉屎了!” 陆匪沉默了,他说的好事,是指今晚陈金的好戏要登场了。 见少年误会了,也没有解释,挑了挑眉,故意逗他:“乖宝想要了?” “……” 温童咬牙切齿:“我想要拉屎!” 陆匪再次捡起地上的遥控器,坐到沙发上。 这几天下来,他知道少年企图恶心自己以达成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现在对于温童说屎尿屁的话已经免疫了,笑眯眯地接过话茬:“乖宝想拉的话,老公让人去找工具帮你灌肠。” 温童嘴角抽了抽:“我看你更应该灌灌你的脑子!”排出那些颜色废料! 说实话,他都怀疑陆匪背着他偷偷吃壮x药了。 怎么会有人那么、那么……用不完的呢?! 陆匪看见他精神十足的骂人就心痒难耐,忍不住伸手,把人拉过来亲嘴。 温童的身体对他来说不是人形春药,不是尝过后就能解了的毒。 而是尝过一次,就再也无法戒掉的毒。 食髓知味,他只会越来越上瘾,越来越着迷,像是中了蛊。 只要温童在他眼前,他几乎时时刻刻都要按捺住心底强烈的欲望,免得温童真的受伤。 艹不能艹,亲还是能亲一亲。 陆匪吻着那柔嫩的唇瓣,贪婪地汲取着温童嘴里的水分,像是行走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死死地抓着面前唯一的水源不放。 温童被他亲得浑身颤栗,乌黑的眼睛浮出一层水雾。 透过雾蒙蒙的视线,他看到陆匪眼底对自己的渴望。 他试着推了推陆匪,没能推开。 温童眨了眨眼,抬起手,朝着陆匪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陆匪亲吻的动作一顿,掀起眼皮,露出一对凶戾的眸子,像是头被打断进食的恶犬。 温童眼皮一跳,动作顿了顿,还是选择用力把人推开:“亲够了没?嘴巴疼死了。” 他倚着沙发,打过人的右手背到身后,微微颤抖。 打陆匪是很爽,打之后就有点后怕了,怕狗发疯。 陆匪看向他的嘴唇,鲜红充血,嘴角不小心被牙齿磕了下,溢出了点血丝。 他喉头发干,凑过去舔了舔那伤口:“好,听乖宝的,不亲了。” 温童稍稍松了口气。 “老公帮乖宝涂药。”陆匪又说。 “不要。”温童偏头躲开,下一秒便被捏住下巴。 男人带茧的粗糙指腹刮过下巴尖,又疼又痒,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陆匪低声说:“马上就好了。” “涂了药伤口才能好得更快。” 伤口好了才能继续亲。 膏体覆在红肿的唇瓣上,很快被体温融化成透明粘稠的液体,亮莹莹的覆在嘴唇表面,看起来有些涩气,又像是在索吻。 陆匪按捺不住,低头在温童的下巴尖上咬了一口,浅尝那覆在皮肉上的香味。 温童身体一颤,背在身后的右手紧紧掐着掌心。 他低垂着眼睫,纤长浓密的睫毛遮掩住一片清明的瞳仁。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 温童抬眼,看着陆匪的上下滚动的喉结,回忆两人刚才的互动,忍不住抿了抿唇。 他好像……有点了解陆匪这条恶犬了。 恶犬的进食是可以打断的,那么饭碗应该也是可以拿走的。 “三爷,粥熬好了。”强吉走进屋。 陆匪抬了抬手,示意他把粥拿过来。 “喝粥了。” 温童看都没看一眼:“不想喝。” 这两天陆匪一直让他喝粥。 他现在看见粥就烦,看见陆匪也烦,粥配陆匪,烦上加烦。 陆匪没有逼他喝粥,把碗放到茶几上,轻描淡写地说:“肯定是因为强吉煮得烂,厨艺不好。” 强吉:“……” 温童:“……” 强吉干巴巴地说:“我去重新煮。” 温童忍不住开口,对陆匪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单纯的没胃口?” 陆匪:“乖宝为什么会没胃口?” 因为操蛋的你!看见你就没胃口。 温童咬了咬后槽牙,把这句话咽回去,愤愤不平地说:“我都喝了多少天粥了,你怎么不喝!” “凭什么就我一个人喝粥?!” 陆匪怔了一秒,有些意外这个回答。 “因为老公怕乖宝吃其他的受不住,”他唇角一松,笑问,“那乖宝想吃什么?” 温童:“烤番薯。” 陆匪:“?” “乖宝这么好养活。” 闻言,强吉多看了两眼温童,上次温童想吃番薯的理由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通便通气。 陆匪:“强吉让厨子去准备。” 温童盯着他,试探地说:“不要。” “我要吃你烤的。” 陆匪看出他的小心思,缓缓眯起眼睛,凑到他耳边,低声问:“乖宝确定么。” “我去烤的话,乖宝要用上面的嘴吃完。” 下一秒,他语调含笑,慢悠悠地威胁道:“不然就得张开另一张嘴了。” 温童脸色白了白,心底大骂蛇精病死变态。 “那你烤两个够了,别烤太多。”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多了的你用自己的另一张嘴吃吧。” 陆匪:“那不成,乖宝看馋了怎么办。” 温童:“……” 这必不可能。 陆匪一走,房间内就只下青脸和强吉。 两人格外沉默,眼观鼻鼻观心装木头人。 房间内除了电视机声音,就听不到人声。 温童犹豫片刻,主动开口:“蛇一怎么样了?” 青脸:“早上已经好了,还在房间里休息。” 温童哦了声,没事就好。 他掀起眼皮,单手抵着下巴,细细打量青脸和强吉。 经过这两天,他看出了青脸强吉和蛇一三人,对陆匪来说是不同的。 和黄毛等人相比,他们与陆匪更亲近些,汇报工作的时候更自然随意。 不只是普通的心腹小弟,他们还像是陆匪的特别助理,不仅知晓公司的一切事物,还很了解陆匪。 想着,温童的视线缓缓地落到强吉身上。 强吉察觉到他的视线,还以为他在关心自己,开口道:“我这两天也都被三爷罚去煮粥了。” 罚?温童愣了下,他还以为是强吉主动要煮粥。 “为什么要罚你?”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53节 强吉一脸诧异:“当然是因为没有看好你。” 温童更疑惑了:“可是陆匪不是故意放我走的吗?” 他这两天也琢磨过来了,估计他在电梯的时候,陆匪就看到他了。 故意放他跑,故意跟在他屁股后面,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看他揍了一顿陈晨。 陆匪玩了会儿猫捉老鼠的游戏,才把他逼进死胡同带走。 明明是故意的,为什么还要惩罚强吉? 大概是看出他不理解,青脸解释道:“三爷是给了你机会。” “但我们没有看好,工作失误,又是另一回事。” 温童心里沉了沉,暗骂陆匪是个心机深沉的死变态,既教育了下属,又教训了自己。 他小声嘀咕:“你们可真听他的话啊。” “他难道救过你们的命么。” 两人齐齐点头。 “???”温童惊了,他随口那么一说,居然歪打正着蒙对了,陆匪还会救人? 该不会是故意让他们落难,然后假惺惺的救人吧? 温童继续追问下去:“真的假的?” 青脸和强吉异口同声:“真的。” “怎么回事?” “哪儿救的你们?” “怎么救的?是陆匪本人么?” ………… 回答完第一个问题,青脸和强吉就闭嘴了,不论他问什么,都对救命一事闭口不谈。 温童只好打消了心思,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 温童本以为让陆匪去烤番薯能打发他一段时间,清净好一会儿,没料到不到二十分钟,陆匪就回来了,手里还没有任何东西。 陆匪两手空空地走进屋:“得烤好一会儿,乖宝先忍一忍。” “好戏马上登场了,我们先下楼看戏。” 温童试着动了下腿,感受到一股撕扯般的疼痛。 他白着脸,皱眉道:“我不去,屁股疼。” 下一秒,便看见门口出现一抹黄毛。 黄毛推着辆轮椅进来了。 温童:“???” 坐轮椅?得亏陆匪想得出来。 妈的岂不是昭告所有人自己被他操废了么? “我不去!” 陆匪:“乖宝会想看那出戏的。” 温童咬牙切齿:“……我不想,没兴趣。” “我又不认识那个姓陈的!” “等会儿就认识了。”陆匪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直接把他抱到轮椅上,推着往外走。 温童挣扎无果,别说跑了,他连从轮椅上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推到寿宴大厅。 宴会不在一楼,而在四楼。 宴厅金光跃动,觥筹交错,人来人往欢声笑语。 温童在下楼前幻想过,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残障人士在场,自己就算做轮椅也不会很显眼。 事与愿违。 显眼的一批。 穿着一身突兀的休闲装,还坐在轮椅上,身边还围着好几个大汉,一进宴厅就受到了众人瞩目。 陆匪唯一做的像人的事就是推着他到一个僻静角落,没有让他参与宴厅的交际。 晚上七点,夜幕降临。 一个西装革履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走上台,拿起麦克风,说了一连串的泰语。 温童看到在场不少人都对他做了合十礼。 这人就是陈金吗? 接着便听见陆匪说:“他是陈金的弟弟,陈银,是泰国的一个上将。” 温童敷衍地哦了声。 陆匪:“乖宝知道陈金是谁吗?” 温童没说话,心想,是个倒霉蛋呗。 陆匪也不是要听他的回答,继续说:“陈金陈银两兄弟都是中国人,二十年前移民到泰国,他们俩一个从商一个从政。” “陈金这老东西这些年一直利用海运走私大麻,现在泰国大麻合法了,他就开始往外运。” “运去了华国。” 闻言,温童忍不住微微皱眉。 见他有了反应,陆匪特地补充了句:“就是咱们定情的那个港口。” 温童面无表情:“……”狗屁定情。 陆匪:“国内警察也一直知道那港口和泰国关系密切。” 他省略陈金威胁自己的事,对温童说:“所以我决定报效祖国。” 温童瞥了他一眼:“你要自首么?” 陆匪面不改色:“我要把陈金上交国家。” 温童:“……” 第35章 温童看向陆匪的眼睛。 他的眼睛是漆黑狭长的下三白眼, 表面是明晃晃的狠戾,眼底的兴味与恶意更没有丝毫掩藏。 狗屁报效祖国,上交国家。 绑架的那个港口…… 温童收回视线, 冷淡地说:“你是故意的吧。” “用他当你的替罪羊。” 陆匪眼神动了动, 深深看着他:“乖宝为什么这么说?” 温童对他的事没兴趣,敷衍地说:“瞎说的。” 陆匪:“乖宝瞎说都说中了我的真实想法。” “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温童:“……” 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 他忍不住拿起手边的冰镇饮料,压下火气。 荔枝味儿的,里面还有颗完整的新鲜荔枝。 温童嚼着荔枝,看着台上的中年男人叽里呱啦地说着泰语。 一旁男人的视线仍然直勾勾地盯着他:“乖宝再说说, 为什么是陈金, 而不是其他人?” 温童嚼着荔枝果肉,没搭理他。 下一秒,他脸上多了只炽热的大手。 陆匪掐住他的脸颊, 掰过他的脑袋, 逼着他面对面。 温童皱了皱眉,抬手去推, 推不动。 他只好不耐烦地回答问题:“还能为什么,肯定他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惹到你了。” 说完, 他在心里骂道, 就你这阴晴不定的疯批性格,路过的狗都说不定会被你踹两脚! 陆匪直勾勾地盯着他昳丽的眉眼,心跳加速。 乖宝很聪明。 出乎意料地聪明, 出乎意料地了解自己。 突然不吱声了,温童抬了抬眼,撞进了对方的眸子里。 男人目光灼灼,像是盯着心仪已久的肉骨头,漆黑的瞳仁愈发深沉, 黑到像滴了墨似的。 温童莫名地有点紧张,身体本能地往后仰,想离他远一点。 见状,陆匪松开手,但他没有放过少年,胳膊压着轮椅扶手,上半身往前倾,主动凑了过去。 他语气带笑:“乖宝真聪明。”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54节 “不怕我爱上你吗?” 温童皮笑肉不笑地说:“聪明就爱上了,那你的感情还挺廉价。” 再说了,陆匪如果只是喜欢聪明的人,早就爱上谢由了。 陆匪:“乖宝好会骂,更爱了。” 温童:“……” 他还想说话,轮椅突然被狠狠拉了下,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陆匪顺势抓住他的发丝,低头压了过来。 温童瞳孔一缩,妈的这是公共场合! 他抬手要打人,陆匪一只手便钳制住了他两只手。 带茧的粗糙指腹用力摩挲他腕间的嫩肉,他身体颤了颤,双手瞬间软了。 齿关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撬开,无处可躲无处可躲,他只能仰着脖子,上颚被搔得又痒又麻,身体颤抖。 “唔——” 或许是因为在公共场合,他唇角的伤又没有愈合,陆匪亲得不算过分,骤雨似的,忽降忽停。 陆匪放开手,在他口腔内壁浅浅一勾,卷走了某样东西。 他直起身体,咬了咬嘴里寡淡无味的固体,眉头微皱:“什么玩意儿?” 温童用力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冷笑道:“水果,吃吧。” 陆匪咬破嘴里的固体,一股苦味蔓延开来。 他吐出那玩意儿,看了眼,又看了看温童手边的荔枝味儿饮料,扯起唇角:“乖宝也好爱我,吃荔枝都不忘给我留个核儿。” 温童:“……” 陆匪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地说:“怪不得今天乖宝的舌头是荔枝味儿的。” “再给老公也吃一颗。” 温童:“……你吃屎去吧。” 陆匪装出一副贴心的样子:“那也得等乖宝先吃。” 温童:“……”尼玛。 蓦地,宴厅内响起一阵悠扬的音乐声。 温童抬眼看过去,看到一个穿着西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上台,他模样和站在台上的陈银有几分相似,想来就是陈金了。 陈金站在舞台正中央,举着话筒缓缓开口:“sa wa dee yam kam kuen……” 说的是泰语,温童听不懂。 但比起听泰语,他更不想和陆匪虚与委蛇,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台上,假装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陆匪也的确没有再纠缠他。 陈金说了几分钟泰语,又用英文和中文说了几句话,大致意思是欢迎大家来到他的生日宴会,这次宴会是他弟弟精心为自己准备的,接着就又用泰语了。 温童目光在宾客中来回打转,寻找有没有华国人。 有不少亚洲面孔,但他无法确定是不是华国人。 正琢磨着,放在腿边的右手掌心一烫。 灼热的尖端顶着他的掌心,还有些黏腻。 像是…… 温童脸色大变,猛地缩回手想大骂陆匪,低头一看,看到一个冒着热气的烤番薯。 “……” 罪魁祸首拿着烤番薯,又戳了戳他的大腿,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怎么了?” “乖宝不是想吃烤番薯么。” 他唇角微扬,意味不明地问:“乖宝怎么看起来很慌?” “以为这是我的……嗯?” “是啊,”温童一把夺过烤番薯,冷笑道,“我以为你有露出癖。” 陆匪:“乖宝懂得真多。” 温童:“不多,都是因为你变态。” 陆匪:“……” 沉默片刻,他慢悠悠地说:“这真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我得向乖宝好好学习。” “研究一下露出癖是什么。” 温童沉默了,妈的,算你赢行了吧? 怕陆匪发疯说到做到,他不再继续说下去。 低头撕开番薯皮,把番薯当成是陆匪的肉狠狠地咬了一口。 此时,台上陈金的讲话已经结束了。 陈银推着一个精致华美的四层蛋糕走到正中央,对陈金说:“happy birthday!” 陈金笑得脸颊上的肉都被挤到一起,好不得意,他正要说话,台下突然一阵喧哗。 十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走了进来,一半是华国警察,另一半是泰国警察,在台下站成一排。 “是表演节目吗?” “看起来不像,他们都配枪了。” “陈先生看起来很慌张。” “发生什么事了?” ………… 为首的华国警察往前走了一步,对陈金说:“陈先生,生日快乐。” 他拿出一份文件,严肃地说:“陈金你涉嫌走私罪、贩卖毒品罪以及绑架勒索等罪行现被警察拘捕,这是拘捕令,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将来都是法庭上的呈堂证供。” 宾客中有华国人,也有会华语的其他国家的人,就算有听不懂的人,看看警察,再看看台上脸色忽青忽白的陈金,也明白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全场哗然。 众人脑海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个念头:早不抓晚不抓,偏偏在今天这个时间点,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抓人? 多大仇啊?! 陈金脸色白转青,青转紫,看着底下一张张看自己热闹的脸,两眼忽地上翻,生生地气晕了过去。 警方当然不可能因为晕了就放过他,两名泰国警察淡定地喊船员拿来医用担架,抬着人往外走。 陈银青着脸试图交涉,警察们只是说:“我们也只是听从上级安排,上将不要为难我们。” 陈银勃然大怒:“你是哪个警署的?!领导是谁?!” 话音刚落,一旁传来道男人懒懒散散地嗓音:“陈上校为难警察同志们做什么。” 陈银看过去,对上那张轮廓凌厉的脸,心底一沉。 陆匪懒洋洋地抬了抬手。 站他身后的青脸拖出一个昏迷不醒生死不明的男人,往前走了几步,把男人扔到警察们脚边。 陆匪:“这是陈金和陈上将的远房侄子,也参与了嫌疑人的案件,各位警察同志正好把他也带走。” 警察们愣了愣,面面相觑。 为首的泰国警察很快反应过来,把人带走。 青脸十分熟练地跟上,表示自己会配合调查。 陈银当即明白了谁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他看了眼警察离开的背影,快步走到陆匪面前,阴沉沉地问:“陆三你什么意思?” 陆匪:“没有意思。” “你哥哥犯了罪被警察逮捕,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银大发雷霆:“陆匪!你个缅甸出来的小瘪三竟然敢动我家人?!” 陆匪嗤笑了声,往后一靠,懒懒散散地说:“陈上将与其骂我,不如关心关心自己。” 陈银脸色骤变:“你、你你个小畜生!还敢威胁我?!你给我等着!” 陆匪缓缓站起身,他远高于年迈的陈银,而且身姿挺拔身材健硕,站到人面前像座山似的压迫感十足。 对上他那双狠厉似狼的眼睛,陈银不由得往后退了步。 陆匪嫌弃地啧了声:“老畜生慎言。” 陈银嘴角抽了抽,气得脸色涨红,手都在颤抖:“你、你……” 宴厅绝大多数人都在看热闹,有的甚至还在拍照录像,传播给不在场的亲朋好友们。 酒桌旁一对俊男美女也不例外,远远地看着陆匪等人所在的角落。 “宝贝儿,那是谁啊?” 金发女人有些诧异:“你不认识吗?那是陆。” “泰国最大的军工配件商,在整个亚洲都很有名,你去的橡岛就是他的地盘。” “他就是陆?!”诺亚有些难以置信,他听说过陆三的名字,但不知道陆三这么年轻,而且还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 他忍不住上下打量陆匪,忽地,瞥见陆匪身旁坐着轮椅的少年。 比之前见面的时候瘦了不少,将五官凸显的愈发精致漂亮,脸颊格外苍白,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诺亚觉得自己和温童真有缘份,想去华国有句古话,有缘千里来相会。 他忍不住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接着点开好友头像,兴冲冲地发消息: 【白!!你猜猜发生了什么?!】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55节 【我在的宴会上发生了爆炸性事件!boom!boom!】 第36章 当着在场所有宾客的面, 陆匪没有对陈银做什么,骂完人后,便推着温童往外走。 温童本来在强吉和陆匪身后躲得好好的, 这会儿被陆匪一推,瞬间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受到万众瞩目。 温童:“……” 一道道探究打量的视线落了过来,温童嘴角抽了抽,连忙低下头,企图用发丝挡住自己的脸。 他隐隐约约听见有些人在用英语低声谈论,问他是谁,是陆的弟弟吗? 温童抠着轮椅布料边缘, 狠狠地咬了口番薯, 在心里默念一百遍老子是陆匪他爹。 被陆匪推出宴厅,路过泳池。 温童看到方才的华国警察们迎面走来, 他们还抬着两个担架, 一个陈金, 一个陈晨,叔侄俩都昏迷不醒。 泰国警察似乎和他们分开行动了,青脸也不在。 为首的华国警察看见他们一行人, 脚步顿住, 不好意思地开口:“泳池边上那个观光电梯坏了, 请问这里还有其他电梯吗?” “楼梯也行。” 陆匪挑了下眉, 抬手指向右边:“一直往前走, 走到底就是电梯, 那个电梯边上也有楼梯,你们随意。” 警察笑道:“谢谢你。” 陆匪:“应该的,为人民服务。” 温童:“……” 他抬眼看着这些警察, 犹豫片刻,没有开口。 毕竟这里是国外,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一旦他出声,警察可能没事,他铁定屁股开花,说不定连轮椅都坐不了…… 警察们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眼巴巴的目光,他们看着面前这个瘦弱漂亮的少年,又看到他身下的轮椅,一个个都露出了温和鼓励的笑容。 温童:“……” 陆匪察觉到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低头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少年。 警察们赶时间,没有逗留,快步越过他们,走向电梯。 陆匪看着温童鸦羽似的睫毛颤个不停,抠着轮椅的右手指节用力到发白。 他缓缓扯起唇角,开口喊道:“警察同志。” 警察们脚步顿住,扭头看过来。 温童也愣了愣,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向陆匪。 下一秒,黑影便压了下来。 陆匪俯身凑到他面前,吻住他的嘴唇,不是深吻,是单纯的唇唇相贴,嘬了一口。 男人嘬得很用力,以至于分开的时候发出了清晰的啵唧声响。 这一吻转瞬即逝,温童什么都没来不及做、来不及说。 他眼睁睁地看着陆匪朝着警察们笑了笑,懒懒散散地说:“没事,秀个恩爱。” 警察们:“……” 温童:“……”尼玛!!! 他看着警察们无语的表情,越走越快的步伐,气得用力推开陆匪:“你特么的有病吗?!” 陆匪眉梢挑了挑,手指漫不经心地轻点轮椅:“我看乖宝很想和警察同志们说话的样子。” 他似笑非笑:“乖宝不张嘴,老公就勉为其难地帮一帮。” 温童紧紧地咬着后槽牙,这疯狗是故意的! 故意让他看着警察离开,故意喊住警察,想让他认清现实。 他闭了闭眼,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破口大骂:“你神经病!” 陆匪神色不变,笑吟吟地说:“啊对对对,我是神经病,乖宝是神经药。” “……” 温童被他气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憋得苍白的脸颊都透出了血色。 陆匪凝视着他漆黑发亮的眸子,双手压在轮椅扶手上,欺身向前,将少年牢牢困在轮椅上。 他抬起右手摸了摸温童的脸颊,感受指腹细腻柔软的触感,继续说:“乖宝刚才很乖。” “老公有奖励。” 温童面无表情:“奖励你自己么?” “当然不是,”陆匪顿了顿,继续说,“游轮在往回开了,凌晨前能到曼谷。” “乖宝想再在曼谷玩几天吗?老公都听你的。” 温童冷笑道:“玩什么?被你玩吗?” 陆匪朝他眨眨眼:“如果这是乖宝想要的话,我也不是不行。” 温童:“……” 他烦躁地闭上眼睛,装死不说话了。 他当然想留在曼谷,但是现在走不动路留在曼谷也没用啊。 知道他心情不好,陆匪没有逼他现在就下决定,推着轮椅走向甲板吹海风看夜景:“乖宝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寿星被抓,提前返航,游轮上的客人们纷纷都回房间收拾行李,四层的甲板上除了陆匪等人,没有其他人。 因此有陌生人靠近的时候,格外明显。 陆匪第一时间偏过头,看了眼靠近的一副东南亚长相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察觉到他的视线,朝他笑了笑,挥了挥手。 陆匪的目光从他脸上挪至右手,看到拇指和食指上熟悉的茧子,缓缓眯起眼睛。 是枪茧。 年轻男人也十分敏锐,微笑着放下手,不动声色地靠近后腰。 陆匪在看到他右手藏到背后的刹那,当即抽出身上的枪,对准男人的右肩,按下扳机。 “啊——”男人叫了一声,倒在地上,他手里的枪也随之滑落。 他立马拿出对讲机,用缅甸语飞快地说:“蝎子暴露,目标在四层甲板——”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强吉等人冲过去按到地上。 陆匪掀了掀眼皮,看向远处的宴厅,四五个人快步朝甲板走来。 有同伴,不确定数量。 他眉头一皱,冷声道:“强吉,先撤。” “是。” 离开的路有两条,黄毛和刀疤脸等三人留在这里殿后,强吉则护着陆匪往前走。 ………… 由于不清楚暗处的敌人还有多少,陆匪没有乱跑,也没坐电梯,通过楼梯快步下到三楼,走进一个休息室。 强吉关门上锁,拿出手机飞快喊人来支援。 “三爷,蛇一马上就带人过来。” 陆匪沉着眸子,回忆刚才年轻男人说的缅甸语,开口道:“是缅甸来的。” 强吉挠了挠头,迟疑地说:“难道是因为年初的时候咱们配合警方捣了那人贩子老巢?” “不可能,”陆匪沉沉地看向落地窗外,冷声道,“太久了。” “如果他们想对我们动手,早就动了,不可能拖到现在。” 强吉张了张嘴,还想说话,忽地,门外传来一道脚步声。 陆匪当即捂住温童的嘴,无声地摇头,示意他别出声。 温童点头,推了推他的胳膊。 陆匪缓缓松开手,挪开的同时顺便用指腹摸了下他的唇瓣。 这时候都不忘占便宜?温童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恨不能开口骂人。 门外的脚步声走过走远,过了会儿,又绕了回来,似乎是停在了门口。 “咔哒——” 门锁动了动,门外的人是试着开门。 门是锁着的,那人又试了几次,确定推不开后,没有强行闯入,而是选择离开。 脚步声再次走远。 温童垂下眸子,盯着陆匪右手的枪,陷入沉思。 如果等会儿陆匪对人开枪,他凑过去被击毙,应该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任务只要求被绑匪击毙,没要求是在绑匪对谁出手的时候。 想到这里,温童觉得屁股都没那么痛了。 他舔了舔干涩的唇,心跳逐渐加速。 陆匪和强吉对这种情况似乎十分熟悉,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声都很微弱,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 温童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56节 忽地,听见窗外响起了轻微的动静。 “哒——” 像是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紧接着砰砰砰数声,玻璃窗布满蜘蛛网纹碎裂一地。 三个男人从外面的墙檐跳下,对着陆匪所在的位置疯狂开枪。 陆匪在窗户碎裂的第一时间就推着温童躲到墙后。 几人来势汹汹,没有给陆匪反击的机会,枪声接连不断。 温童眨了眨眼,紧紧地盯着陆匪的动作。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仿佛有好几天那么长。 蓦地,枪声停止,似乎是对方子弹打完了。 与此同时,陆匪侧身举起枪,眉眼狠戾。 在按下扳机的前一秒,眼前晃过道身影。 温童哆嗦着双腿,颤颤巍巍挡在枪前。 陆匪脸色一变,开枪的动作猛地顿住,立马挪开枪口,把人拉回来。 外面几人看清楚温童侧脸的瞬间,眼睛亮了亮,飞快地换好弹夹,朝着陆匪开枪。 “砰、砰、砰——” 为了护着温童,陆匪没能躲开,左臂中了一枪。 他闷哼一声,拽紧温童的胳膊,把人甩到轮椅上。 “你找死么!”陆匪气得低下头,狠狠地咬了口那白嫩的脖颈,留下一个醒目的牙印。 这一口咬的极重,温童忍不住嘶了一声。 陆匪撕下自己左臂衣袖,单手用力绑紧止血,忍到额角青筋暴起。 他瞥了眼窗外,哑着嗓子对温童说:“你在这里躲好。” 说完,又沉沉地补了一句:“别胡闹,温童。” 他语气森冷,甚至都没再喊乖宝,而是叫了全名。 温童被他漆黑狭长的眼睛看的心里一跳,垂下睫毛,含糊地唔了一声。 陆匪看着他的微表情,伸手用力地揉了揉那脖颈上的牙印:“老公等会儿再找你算账。” 话音落地,转身离开这个角落。 这帮人是冲他来的,他不能和温童待在一起。 陆匪一出现,枪声再次响起。 此起彼伏,打破了屋内所有的摆件,瓷片玻璃碎了一地。 战场挪至了房内另一角。 温童这边一点儿则安然无事。 他看了看陆匪,陆匪虽然时不时看自己一眼,但对方的火力太猛,陆匪又受了伤,没法顾全两者。 温童看着几米外的房门,握紧轮椅扶手,试着动了动脚,想要站起来。 一阵比之前还疼得剧烈撕扯的痛,他勉强能站起来,但根本走不了路。 温童深吸一口气,不再迟疑,就这么坐在轮椅上,抓着轮环调转方向,自己推着自己往门外。 他一动,陆匪立马注意到了,阴测测地喊道:“温、童!” “你他妈的不要命了吗?!” 温童假装没听到,快速推轮椅,打开门就往外跑。 走廊外没有人,隐隐可以听见游轮其他地方的尖叫声。 温童好不容易顺利地跑到走廊中央,突然看到另一端跑过来了个西装革履的亚洲帅哥,长相有些眼熟。 靠近后发现是诺亚。 温童眼睛一亮:“诺亚。” 诺亚也看见了他,一边飞奔,一边比手画脚地说:“go!go!” “bad gay!” “gun!砰砰砰!” 他跑到温童面前,抓着他的轮椅往后跑,路过某个房间,见房门是开的,不假思索地推着他进屋,用力地把门关上,还上了锁。 温童一抬眼,对上一双阴沉狭长的下三白眼。 ??? !!! 他又被诺亚推回房间了。 淦啊——— 第37章 1、 屋内仍然是一片狼藉, 瓷器摆件碎了一地,桌椅歪歪斜斜,墙上是随处可见的弹坑。 和温童跑出去之前最大的差别就是, 刚才的战役分出了胜负。 毫无悬念,陆匪赢了。 他斜斜地坐在桌边,修长有力的双腿看似不经意地交叠,实则有一搭没一搭地踩着脚下败者的脑袋。 他脚边是三个生死不明的男人, 以各种扭曲地姿势倒在地上。 陆匪左臂的布条被鲜血染透,结实流畅的麦色肌肉流着几道血痕,他狭长的眸子阴郁黑沉,眉宇之间尽是暴戾,唇边被溅到点血珠,看起来像是头以鲜血为食的恶鬼凶兽。 温童后背发凉, 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紧紧地抓着轮环,想要往后退。 这一动, 身后的诺亚就感受到了, 立马弯下腰, 贴心掰开轮椅底部的刹车。 温童:“……” 真的会谢。 屋内响起男人熟悉的嗤笑声。 温童眼睫一颤,紧张地看向陆匪。 陆匪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摸了摸兜, 掏出一包烟,低头叼了根。 接着拿出打火机, 点火、抽烟、缓缓吐出烟圈。 狠戾的眼神穿透烟雾,在温童和诺亚之间来回打转儿,最终落在温童脸上。 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似是在无声地嘲笑少年,明明逃出生天, 居然又被好心人给送回虎口。 诺亚环顾房间内的场景,慢吞吞地反应过来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本以为外面甲板才是战场,没想到真正的重战发生在这儿。 难怪温要往外跑。他回过神,下意识用英语说:“对不起,我以为房间里是安全的,所以带着温躲进来。” “幸好你们已经解决了。” 陆匪吐出烟雾,用鼻腔发出一个音节回应。 强吉从房间内翻出绳子等物品,把倒在地上的几个人通通捆起来,问道:“三爷,现在要做什么?” 陆匪:“警察走了吗?” 强吉:“我打电话问问。” 陆匪掀了掀眼皮,直接用英语问面前的诺亚。 诺亚实话实说:“我逃跑的时候,警察们刚刚来救援,还有几个警察受伤了。” “还在,”陆匪抽了口烟,用中文对强吉说,“这几个人留着。” 说完,他又看向温童,慢条斯理地说:“我们是良民,遇到这种事,当然会选择报警。” 温童:“……” “是。”强吉应了声,转而拨打电话报警。 陆匪用力地吸了口烟,懒懒散散地直起身体,一脚踢在脚下男人的下巴上,狠狠将人踹开,径直走向温童。 轮椅没法后退,温童身体不自觉地后仰,紧紧贴着轮椅靠背,想要离男人远一些。 陆匪停在轮椅面前,目光落在一旁的诺亚脸上,他扯起唇角,面上是虚假无比的笑意:“thank you for saving my precious。” 诺亚眼神微动,随即扬起一道阳光的笑容,用蹩脚的中文说:“不客气。” “我和温有、有……”他顿了顿,回忆刚才白越那儿学来的新词汇,继续说,“有缘。” “英雄救美。” 陆匪:“是挺美的。” 温童:“……” 陆匪假惺惺地笑了笑,俯身半蹲到地上,拉出轮椅上的腿带布条,缠绕住温童的脚踝,令他无法轻易离开轮椅。 他抓住轮椅后方的扶手,接过对温童的控制权,连人带椅拉到身旁。 陆匪斜斜地倚靠着轮椅,垂在少年颈边的手动了动,屈起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拨弄那乌黑细软的发丝。 期间,温童没有做任何事,没有反抗。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57节 他知道反抗没用。 就算诺亚会帮自己,他和诺言也打不过受伤的陆匪和强吉。 与其浪费时间挣扎,不如趁现在陆匪没发疯好好想想办法,该怎么应对。 诺亚看着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挪开视线。 他双手摸兜,摸了个空,兜里什么都没有。 他看了眼明显处于弱势地位的温童,扭头对陆匪说:“不好意思,我跑的时候不小心把手机弄丢了。” “可以借手机让我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女朋友吗?” 陆匪并不打算帮诺亚,听见女朋友一词后,眸色微动,改了主意,让强吉递手机。 强吉照做。 诺亚道了声谢,拨通电话。 房间内很安静,诺亚打电话的声音格外清晰,可以听到电话那端慌张的女声,诉说刚才发生的枪击案。 的确是女朋友。 陆匪心底对他的疑窦渐消。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咚咚咚——” 一阵拍门声后,传来了中文:“是警察!开门!” 强吉立马去开门。 三名警察快步进来,其中两个大步往里走,掏出手铐拷住倒在地上的几人。 另一个警察扫视周围,迟疑片刻,开口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陆匪抽了口烟,慢悠悠地说:“这几个人想杀我。” “我怀疑他们和陈银陈上将有关系。” 听到这话,温童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刚才不是说是缅甸来的人么?和陈金陈银也有关系吗? 下一秒,便听见陆匪又说:“大概是因为我们举报了他哥哥陈金,又上交了他侄子陈晨吧。” “离开宴厅前,陈银还骂我们畜生,让我们等着。” 温童听到后一句话,立马明白陆匪了险恶用心。 好一出借刀杀人。 这些人肯定和陈金陈银兄弟俩无关,陈银这会儿应该在为陈金的事焦头烂额,再说了,就算真的想对付陆匪,也不可能在自己的船上动手。 他眼睫颤了颤,见陆匪这会儿在和警察交涉,没有注意自己,偏头看向诺亚,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help。】 诺亚愣了愣。 温童还想说话,后颈上突然多了一只灼热的大手。 男人屈了屈手指,带茧的指腹摩挲着他颈侧被咬的牙印,拂过破皮处,泛起一阵微微的疼痛。 温童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立马闭上嘴巴,紧紧盯着诺亚的眼睛,试图用眼神求助。 陆匪没有给他们视线交流的机会,往侧边走了一步,挡在两人之间。 他轻叹一声,俯身凑到温童面前,继续说:“幸好乖宝跑得快,没有出事。” 他语气低柔,面上是虚伪的庆幸,盯着温童的眼底却漾着恶劣的笑意:“还要多亏这位诺亚先生。” “是么,乖宝?” 温童咬牙切齿地说:“是、啊——” 陆匪笑了笑,低头在他额角落下一吻。 警察看着他们这对亲密的同性情侣,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挪开视线,想问的问题也咽了回去,开口道:“好的,我们先把这几个犯罪嫌疑人带走,稍后会和泰方警察交接。” “届时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话音落下,门外传来数道脚步声。 蛇一带着七八个人高马大的人赶到了。 警察愣了愣:“他们是?” 陆匪懒懒地说:“我的医生到了,等会儿处理完伤口,会好好和警察同志们配合。” 警察看了看陆匪,又看了看门外一张张凶神恶煞的脸,沉默了会儿,决定带着那几个昏迷不醒的人离开。 警察一走,在场的外人就只剩下诺亚。 诺亚被这帮人盯了会儿,察觉到他们的敌意,耸了耸肩,用英文说:“既然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说完,他又改用中文说:“温,再见~” 温童的视线被陆匪挡住,他根本看不见诺亚的脸,只能听见他毫不留情离开的脚步声。 他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该来的迟早会来。 早死早超生。 陆匪早点发疯,这次的事情也能早点解决。 “三爷,你中枪了?” “嗯。” “赶紧去拿医疗箱。” “是。” “蛇一留下,强吉去找青脸,你们俩一起配合警方调查,刀疤带人去查那帮人怎么混上船的。” “是。” 陆匪一声令下,屋内众人纷纷离开,只剩下一个蛇一。 蛇一本来就沉默寡言,陆匪这会儿也不出声,屋内气氛格外沉默。 静到温童甚至都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有些煎熬,有些紧张。 更多的是烦躁。 温童微微皱眉,不耐烦地抬头,看向陆匪。 撞进对方直勾勾的眸子里。 陆匪盯着他,薄唇紧抿着,情绪一目了然,没有生气,没有发疯。 男人眼底没有怒意,只有若有所思,似乎在想什么重要的事。 温童微微一怔,他都做好陆匪发疯的准备了,居然没生气? 陆匪是在想刚才那帮人的事情,想起了刚才那些人看到温童时的眼神。 没有对温童出手,甚至还有意放他走…… 那帮人不是单纯的想杀了他。 他轻嗤了声,很快想通了前因后果。 低头看到少年诧异的神情,陆匪挑了挑眉:“乖宝希望我生气?” 温童实话实说:“当然不。” 陆匪抽了最后一口烟,漫不经心地说:“看到你跑的时候,是挺生气的,想着等会儿追上,非把你艹死在床上不可。” “看到乖宝安然无恙地回来后,气就消了。” “安全最重要,”陆匪低下头,似笑非笑地问,“老公的脾气是不是很好啊?” 温童:“……” 你脾气要是好,全世界都是大善人了。 想是这么想,他还是很识相的没在这种时候说出来,敷衍地哦了声。 陆匪是真没生气,就算温童跑得出房间,也跑不出这艘船。 他当时唯一生气的点是,温童不顾自身安全,暴露在枪林弹雨下。 现在想明白那帮人是故意放走温童的,就更不会生气了。 想了想,他假惺惺地说:“都怪那帮人吓得乖宝神志不清,连老公都不管了,老公会替乖宝出气的。” 温童:“……” 你才神志不清,你全家都神志不清。 陆匪:“乖宝应该很好奇,到底是谁想要我的命。” 温童对他的事一点儿都不好奇,再说了,以陆匪的欠揍疯狗性格,谁想要他的命都不足为奇。 鉴于刚刚跑路失败,他没有说出心里话,继续敷衍:“不怎么好奇。” 陆匪只剩下烟蒂的烟扔到地上,踩灭火星:“是么。” “如果我说是你前男友,乖宝也不好奇吗?” 2、 前男友? 什么前男友? 温童愣了一秒,反应过来陆匪嘴里的前男友是指谢由。 他微微睁大眼睛,先不说谢由到底是不是他前男友。 谢由怎么会找人杀陆匪?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58节 温童琢磨了会儿,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陆匪轻嗤了声,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怎么不可能。” “乖宝该不会以为谢老二真的是个好人吧。” 温童有理有据地说:“找人杀你是犯法的。” “其次,谢由又不知道你在哪里,就算知道你在泰国,怎么会精确到这条船上?” 陆匪有些诧异,居然是用事实证据说话,而不是盲目偏袒谢由。 他唇角一松,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乖宝说的对,是该好好查一查谢老二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 温童:“……” 什么你们我们,他可没那么说。 陆匪继续说:“其次,乖宝,谢老二从来就不是个遵纪守法的东西。” “比起来,谢老二可比我阴险十倍百倍。” 温童第一次听有人用阴险两个字形容谢由,他抬了抬头,看到陆匪眼里深不见底的浓稠恨意。 谢由当初没有帮陆匪瞒着差点杀人的事,会记恨的那么深吗? 念头一闪而过,他冷静地开口:“证据呢?” “乖宝信我说的话?”陆匪眉梢轻挑,面上挂着虚伪的笑,眼里仍充斥着对谢由的嗜血杀意。 温童:“我信证据。” 陆匪垂下眸子,对上他透彻清亮的瞳仁。 自己的倒影映在他眼瞳里,衬得少年的眼睛愈发清朗,一尘不染。 他喉头微动,心跳开始加速。 温童没有被和谢由的多年情谊迷惑。 比他想象中的更为冷静,更为清醒,这瘦削身躯对他有着前所未有的吸引力。 不只是皮囊,更是皮下的灵魂。 无法抵抗的致命吸引。 “我当然会给乖宝证据。” 陆匪感受着自己强烈跳动的心脏,不紧不慢地说:“刚才乖宝身边没有掩体,他们没有对你开枪。” 温童平静地说:“他们的目标是你。” 陆匪:“可是乖宝对我很重要,对你开枪更能威胁到我。” 温童思索片刻:“可能他们没看出来。” 陆匪低笑了声,左肩微微一动,示意他看自己的伤口:“老公可是为你挨了枪子儿,长眼的人都能看出来。” 被这么一说,温童心里生出几分狐疑,现在回想起来,那些人的确是在有意无意放自己走。 他再次开口:“这种话主观臆断没有必要,你想怎么说都可以,我想怎么说也可以。” “你没有其他证据了吗?” “有啊,”陆匪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老公现在胳膊有点疼,要乖宝亲亲才能拿出证据。” 温童:“……” 丫的爱说不说。 陆匪:“乖宝不要证据了?” 温童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在乎。” “在乎证据的人应该是你。” 他轻描淡写地说:“是你想让我知道谢由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不是我求你告诉我。” 陆匪笑了笑,见他没掉进自己的陷阱,心脏跳动的更快了。 温童话是那么说,但脑海里还是不自觉地回忆这些年和谢由相处的时光。 谢由是个典型的别人家孩子,成绩好长得好脾气好,几乎没有缺点。 除了谢由的身世之外,温童这些年也没有听别人说起过他的不是。 但是仔细想想……好像是有那么点不对劲。 谢由是不是……太好了点? 没有人是完美的。 温童陷入了沉思。 没过多久,小弟提着医药箱来了。 蛇一打开看了看,皱眉道:“麻醉剂呢?” 小弟摇头,苦着脸说:“都用完了。” “船上的麻醉剂本来就不多,刚才甲板上不少人受伤,那帮大少爷大小姐又娇生惯养,一点儿小伤就要麻醉。” “我真的跑遍了都没找到。” 蛇一看了眼陆匪血肉模糊的伤口,皱眉道:“三爷,要不我先简单的处理一下,再过两个小时应该就能靠岸了。” 陆匪坐到椅子上,往后一靠:“不用麻醉了。” “子弹不深,赶紧处理了。” 蛇一犹豫片刻,没用多说什么,带上手套,开始清创。 温童一开始没有关注他们处理伤口,直到陆匪的视线越来越炽热,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个洞似的,才忍不住抬眼看过去。 陆匪嘴里叼着烟,缓缓吐出烟雾,狭长漆黑的紧紧盯着他,仿佛看着他能止痛似的,就那么看着。 从清创到缝合,期间没有皱一下眉头。 温童眼睫颤了颤,抿紧了唇。 陆匪是个狠人。 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不能再贸然行动了,一切都要从长计议,好好计划。 ………… 陈金被捕一事,宾客们本来就有些乱了,这会儿又发生了枪击案,闹得船上人心惶惶,客人们大多都是泰国有头有脸的人物,以及亚洲各国陈金的生意伙伴,出了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情,不少人都呆不住了,都要求坐应急救生艇提前离开。 “诺亚,你不准备走吗?” 诺亚看了眼手表,估算时间:“不了,差不了多久。” 那些人已经都被抓了。 更何况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没必要坐人挤人的应急小船。 “好吧,”金发美女耸了耸肩,对他说,“我先走了,到曼谷记得联系我。” 诺亚翻找手机充电器,头都没抬:“宝贝儿,有缘再见。” 金发美女听懂这是婉拒的意思,他们俩这段露水姻缘结束了,没有多说什么,提着包一脸可惜地离开。 诺亚翻出充电器,又拿出刚刚捡回来的被摔碎一角的手机,试着充电开机。 片刻后,微光亮起。 手机还能用。 他兴冲冲地点开微信,戳开和白越的聊天对话框。 界面还停留着两人之前的对话。 【noah:你肯定想不到,我来参加陈的生日宴,结果他被警察抓走了!】 【noah:lol!】 【noah:陈还晕了,是被警察抬走的。】 【noah:对了,我还看到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个漂亮的华国男孩了,和他的男朋友一起。】 【noah:用中文来说,我和他叫什么?】 最后一条是白越的语音消息,告诉他有缘和英雄救美两个词汇。 诺亚打了几行字,又觉得文字无法描绘出刚才事情的真正情况,便拨通了语音电话。 铃声响了两秒,被毫不留情地挂了。 【诺亚:你好冷血,你都不知道我刚才经历了什么。】 【诺亚:我刚刚差点儿去见上帝了。】 下一秒,收到了白越的语音消息:“在洗澡。” 夹杂隐隐的水声。 的确是在洗澡,不是故意挂的电话。 【诺亚:好吧,原谅你了。】 诺亚打了两行字,又删了,最终决定发语音消息:“白,我刚刚在船上遭到了枪击案!” “七八个东南亚男人开枪,好多人都受伤了,幸好我跑得快,不然你就听不到我美妙的嗓音了。” “对了对了,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在船上见到了那个漂亮的华国男孩么,我逃跑的时候又遇到他了。”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那些持枪的人其实是想杀他的伴侣,也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陆三。” “唔……可能也不是伴侣。” “他背着陆三偷偷给我做了个口型,让我帮他,我想他或许不是自愿和陆三在一起的……” 诺亚声情并茂地描绘了自己是如何发现温童的不对劲,又从哪些细节推断出了温童不是自愿的。 发了足足七八条长达六十秒的语音消息。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59节 等了十几分钟,他收到了白越的回复。 【白越:你要帮他?】 【诺亚:当然不。】 【诺亚:我之前帮过他一次,刚才又害了他一次。】 【诺亚:我们扯平了。】 【诺亚:他长得是真的非常令我心动,可惜背后的人是陆三,如果是其他的人,说不定我还会顺手牵羊,救人一命。】 【白越:。】 【诺亚:白你实在是太冷漠了。】 【诺亚:你不懂我,温长得真的很令人心动,是一种……我无法描述的感觉。】 【诺亚:我刚刚有偷拍一张侧脸。】 【诺亚:图片.jpg。】 诺亚看着手机屏幕,等着白越对自己拍照技术的夸赞。 下一秒,手机疯狂震动。 弹出了对方的视频通话。 诺亚愣了愣,接通视频。 手机屏幕映出白越刚洗完澡的模样。 湿漉的发丝被拨到脑后,露出光洁锐利的眉眼,他疏离淡漠的眸子里多了一丝情绪。 “帮他。” 第38章 诺亚愣了会儿, 才反应过来白越在说什么,追问道:“白,你是让我帮温?” “帮温离开陆?” 白越:“嗯。” 诺亚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你对他的照片一见钟情了吗?” 白越:“……不。” “因为他帮过我。” “啊?”诺亚更惊讶了, 憋了两秒, 像机关枪似的抛出一对问题, “你们以前认识?他帮过你什么忙?什么时候?” “你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白, 你们怎么是认识的……” 问题又乱又多,白越垂下眸子,连第一个问题都懒得回。 他轻点屏幕,放大诺亚发过来的那张侧脸照。 少年坐在轮椅上,微垂着头,脸颊苍白,紧抿的唇瓣却带着抹红, 像是被人□□过似的,泛着抹艳色。 瘦了。 白越屈起手指,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温童温热鲜活的体温。 他缓缓开口:“当时如果不是他,我的右手就直接废了。” “我欠他一个人情。” “诺亚,如果他想离开那个人,你帮他。” 说着,他顿了顿,想起温童当时说他和谢由在一起就是玩玩, 又补充了句,“如果他不想,一切是你的误会,那也不用做什么。” 诺亚眼睛亮了亮,笑嘻嘻地说:“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办法, 毕竟他的男朋友是陆。” “万一被他发现我靠近他的宝贝,那我可就遭殃了。” 陆…… 白越掀起眼皮,看着他眼底的兴奋期待,转而问:“你有陆的资料吗?” 诺亚实话实说:“有一点,不多。” 白越:“发给我。” 诺亚:“好,我找找。” 白越嗯了声,挂掉电话。 他走到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市区夜景,低声道:“陆……谢由……” ………… 缅甸 烟雾缭绕间,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包厢内的寂静。 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接起电话,片刻后,嘴角的笑意减淡,脸色越来越黑。 他挂掉电话,咒骂了几句脏话,才开口道:“谢总,我的人全军覆没了。” 谢由喝茶的动作一顿,手背青筋暴起,啪的一声,直接捏碎了茶杯。 他闭了闭眼,掩盖住眼底的一片寒意:“看来吴先生手下的人和传闻中的大相径庭。” 中年男人冷笑道:“谢总,陆蜚要是个善茬,当年早就死在缅甸了,哪来今天这地位。” “如果对付他很容易,不仅我早动手了,谢总也不必大老远的从国内跑过来找我。”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谢由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被茶水溅湿的手:“吴先生,你这次行动失败,我的人很快就会暴露。” 被他喊作吴先生的中年男人点了根烟:“那也没办法,陆蜚这家伙是真的机灵,一下子就发现不对劲了。” “这次的确是个好机会,陆蜚带的人不多,偏偏没料到陆蜚那家伙在人家的生日宴上搞事,喊了帮条子过来,寿星生日都没过完就被条子抓走了。” “我的人暴露的时候条子还在,实在是没办法。” 闻言,谢由微微皱眉。 吴先生继续说:“谢总你不然再安排几个人去调查他的行踪,你只要和这次一样,查出他在哪儿。” “我的仇我自己报,你的仇,我也顺便帮你报了。” 谢由点开手机,看着软件上的红点还在,正慢慢靠岸。 陆匪暂时还没有发现童童的手表有定位。 谢由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明天再和吴先生好好商议。” “好,好,好。” 谢由大步离开包厢,助理紧随其后。 走进电梯,谢由掀了掀眼皮,冷声道:“姓吴的办事不利索,陆匪马上就会查到他头上。” “准备去泰国。” 助理愣了下:“现在去泰国岂不是羊入虎穴。” 谢由面无表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去查一下陆匪参加的是谁的生日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 泰国 两个小时后,游轮靠岸。 前来迎接的除了各种司机朋友亲人,还有一群警察和警车。 原本并不拥挤的停车场挤成了一片,乱糟糟的。 由于陆匪受了伤,负责推轮椅的人变成了蛇一。 蛇一推轮椅不像陆匪那么随性、火急火燎,格外平稳。 推到车边,他弯腰解开温童脚踝处的布条,指腹不小心碰到踝骨,触及那细腻柔软的皮肤。 蛇一眼睫微颤,屈起手指,低声道:“我抱你上去。” 温童侧身躲开他的手:“不用,我又不是真残。” 说完,他伸手去搭蛇一的手臂。 蛇一没料到这动作,温热白皙的手猝不及防地碰到了自己的胳膊,他只觉得自己手臂发麻,顿时失了力气。 温童在感受到他手臂下坠的时候,便转而去扶了门,他诧异地看向蛇一,这点力气都没有吗? “你有点虚啊,伤还没养好么。” 蛇一:“……嗯。” “蛇一?”陆匪喊了声。 蛇一眉心一跳,心头热血瞬间冷却,他低下头快速折叠轮椅,放进后备箱。 因为道路拥堵,没能直接开出停车场,陆匪索性让司机在停车场内等一会儿,拿出电脑开始处理事务。 他一边敲着键盘,一边问坐在副驾驶的蛇一:“那帮人怎么上船的查到了么?” 蛇一应道:“刀疤说是因为开船的那天晚上,不少船员病了,临时在曼谷招聘的船员。” “青脸刚刚给我发消息,说他们身上有纹身,是吴田的人没错。” 说着,他眉心微皱:“但我们协同警方捣毁吴田的人贩子窝点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吴田居然这个时候动手,很奇怪。” 陆匪沉着眸子:“他最近还在贩卖人口么?” 蛇一:“没,警方调查的严,国内最近也一直在做反诈宣传,最近很少有被骗的。”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60节 “吴田虽然心胸狭窄小肚鸡肠,但他更爱钱,按理说犯不着为了咱们浪费钱财和人力。” “应该有别的原因。” 陆匪屈起手指,漫不经心地轻点电脑:“查查谢由在缅甸么。” 蛇一愣了下:“好。” 温童掀了掀眼皮,看着他们俩,脑袋有点懵。 陆匪协同警察捣毁人贩子窝点? 听陆匪的意思,谢由和人贩子头头有联系? 这……是不是弄反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陆匪偏头看他,对上他懵逼的眼神,挑了挑眉:“乖宝看呆了?” “是不是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 温童:“……” 犹豫片刻,他忍不住问:“你帮警察抓过人贩子?” 陆匪听他问的是自己,而不是谢由和人贩子的事,嗯了声。 温童注意着他的眼神,说到人贩子的时候,陆匪眼底也带着点凶恶恨意,像是有亲近的人受到过人贩子的伤害似的。 陆匪看着他,忽地发问:“乖宝这次信我?不问我要证据了?” 温童点了点头。 陆匪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我以为在乖宝心里,我是个坏人。” 温童又点了点头:“你以为的没错。” 陆匪:“……” 温童理所当然地说:“坏人也有可能做好事。” “或许是你是为了私仇,但解决人贩子,的确是做了件好事。” 陆匪眼神微动,追问:“乖宝怎么知道我是为了私仇?” 温童敷衍地说:“猜的呗。” 普通人会厌恶人贩子,但没有经历过家破人亡的人,人贩子个字对他们来说只是个模糊的概念。 不会像陆匪这样……恨的情真意切。 更何况,从强吉、蛇一提到人贩子一事的反应看来,不是假的。 陆匪深深地看着他。 半晌,轻飘飘地说:“乖宝这么聪明,怎么会被谢老二骗这么多年。” 温童抿了抿唇,想要反驳,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匪也不是要听他的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乖宝年纪小,涉世未深,大学都没有毕业。” “谢老二口蜜腹剑,阴险狡诈,善于装乖卖惨,乖宝心肠软,所以被蒙骗了。” “乖宝没有做错什么事,错的都是诡计多端的谢老二。” 他唇角一松,慢悠悠地说:“没关系,我会让乖宝看清楚谢老二的真面目。” 温童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没必要和陆匪争执谢由的事。 陆匪要是发起疯,谢由会不会倒霉他不清楚,反正自己的屁股肯定得遭殃。 他偏过头,打开车窗,看着夜幕下,轿车警车一辆辆的缓缓驶离停车场。 停车场的车逐渐减少,堵了将近一个小时,道路才宽敞起来。 司机踩下油门,缓缓启动车辆。 蛇一:“爷,要现在曼谷休息一晚上吗?” 陆匪:“不了,直接回橡岛。” 温童眼皮跳了跳,迟疑地开口:“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么?” 陆匪挑眉:“什么话?” 温童慢吞吞地说:“就是那个……说我想的话,可以在曼谷玩几天。” 陆匪懒洋洋地应道:“当然算数。” 温童眨了下眼,正要说那就在曼谷玩几天,第一个字还没开口,便听见陆匪说:“不过得等几天。” 温童:“为什么?” 陆匪抓过他的手,攥在掌心,掰直他的大拇指,比了个一:“一是因为现在事情还没调查清楚,留在曼谷很危险。” 他继续掰直一根手指:“二是因为乖宝现在屁股没好,留在曼谷也玩不尽兴。” “是因为要先回橡岛和乖宝算账。” 算账?温童立马缩回手:“算什么账?” 陆匪:“第一,乖宝不听老公的话躲起来,影响老公发挥,老公的左臂英勇就义。” “第二,乖宝乱跑,被陌生人送回来了,幸好遇到的是个傻的美国佬,万一遇到了人贩子怎么办。” 温童:“???” 先不说这账算的多少离谱…… “你、你不是说不生气了吗?” 陆匪唇角微微扯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老公是不生气,但账还是要算清楚的。” “亲夫妻,明算账。” 温童:“……” 滚啊! 轿车疾驰,冷风呼啸而过,吹拂面颊,令他大脑格外清醒。 温童深吸一口气,掀起眼皮,学着陆匪的样子,伸出一根食指,睁着眼睛说瞎话:“第一,你的胳膊没有英勇就义,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第二,我不是不听你的话,是被吓到了所以乱跑。” “第,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跟,而是看见了对方是诺亚,才喊住他,带着他回房间帮你们。” 温童觉得自己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了这些话,但陆匪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眼底的些许紧张。 嫣红的唇瓣紧抿,像鸦羽似的睫毛颤着,显然是极少撒谎。 陆匪只觉得可爱,眼底含了丝笑意。 这次意外他受了枪伤,少年受了惊吓,他本来也没打算对温童做什么,只想借此机会让他乖一些,别再乱跑,免得在这特殊时间被有心人士盯上。 陆匪顺着温童的话哄道:“这么看来是老公错怪乖宝了。” “乖宝说该怎么办?” 温童直直地看着他:“你不能和我算账。” 陆匪点头应道:“好好好,老公先和你道歉。” 话音落地,他抓起温童的手,飞快地在他指尖落下一吻,嘬了一口。 温童:“???” 这特么的叫道歉? 分明就是吃他豆腐! 他嘴角抽了抽,用力缩回手。 大概是因为中了枪,陆匪的力道不重,他直接就抽出了手。 陆匪屈起手指,摩挲指尖残余的温度,又说:“虽说乖宝是为了老公好,但老公脑海里都是乖宝毫不留情离开的背影。” 他看着温童,幽幽地说:“老公心寒啊。”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真正的失望,也不是泪流满面……” 温童:“……” 他知道陆匪不可能就因为那么几句话放过自己,男人面上是惺惺作态的伤心,眼里是显而易见的不怀好意。 温童想到自己准备的其他话,掐了掐掌心,主动问道:“你想怎么办?” 说完,怕陆匪又扯到床上,他连忙补充了两句:“我屁股还疼着。” “现在还有点肾虚。”别想做那档子事! 听出言外之意,陆匪假惺惺的表情瞬间消散,化为真实的笑意。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那乖宝撒个娇,哄哄老公。” 撒娇?温童愣了愣,他哪会撒娇啊! 更何况是对着陆匪撒娇。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用僵硬地语气说:“你,别生气了。” 陆匪等了会儿,没等到下一句,挑眉道:“这叫撒娇?” 温童点头。 陆匪:“这叫哄人?” 温童继续点头,眼神飘忽。 陆匪没忍住,笑出了声。 看见温童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心里觉得好笑又满意。 不会撒娇,不会哄人,说明温童没有对谢由做过这种事。 很好,非常好。 陆匪舌尖抵着牙关,漫不经心地说:“乖宝看起来第一次撒娇,老公要求不高,也不期待乖宝说什么话,但至少得……亲两口吧。”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61节 温童眼睫颤了颤,他不意外这个要求。 陆匪要是真的单纯想听他撒娇,那才奇了乖啦。 这几天下来,他的底线已经一退再退了。 亲个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着,他微扬起脸,凑到陆匪面前,吧唧了一口脸颊。 还没来得及后退,后脑勺被一只有力的大手覆上。 陆匪按着他的脑袋,再次吻上他的唇。 男人似乎已经学会了亲吻,轻车熟路地撬开齿关,扫荡他的口腔,卷住舌尖。 温童觉得陆匪十分熟悉自己的身体,甚至比他自己都要熟悉几分。 亲吻时的每一个停顿,每一次呼吸,都能令他身体颤栗,仿佛有股电流涌过,酥酥麻麻地流淌遍全身。 他眼睫颤抖不止,被亲得眼尾泛起一抹薄红。 陆匪的亲吻变得温柔了不少,但时长完全没有缩短。 温童感觉自己的呼吸被尽数攥取,有些喘不上气,他强忍着一巴掌拍在陆匪脸上的冲动,死死地抓着陆匪的胳膊。 良久,直到他舌根发疼,陆匪才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一吻。 这一吻持续的太久,陆匪左臂的伤口有些崩开,鲜血溢出,空中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毫不在意,往后一靠,像是头饱餐一顿凶兽,眼里充斥着淡淡的餍足和还未消散的痴迷,慢慢地舔去唇边的水渍:“乖宝好甜。” 温童微喘着气,眼神清明。 吃饱了,脾气会好。 不论是人还是凶兽。 他抿了抿唇,盯着陆匪漆黑狭长的眸子,嗓音微哑:“你的账算清了吧。” 陆匪笑眯眯地点头:“听乖宝的。” 温童扯了下唇角,双眸清澈明亮:“现在该轮到我算账了。” 陆匪微微一怔,掀起眼皮,撞进那透彻清明的眼瞳。 像是两汪干净纯粹的清泉,映着车内的微光,映着面前的人,映着卑劣丑恶的他自己。 陆匪看到温童眼里怔愣的自己,听到少年清朗的声音缓缓说: “在房间的时候,我明确地说过我不想陈金的生日宴,我没有兴趣,我身体不舒服,只想休息。” “是你逼着我去的。” “你非带我去,甚至让我坐轮椅,推着我去,结果遇到了枪击。” 他神情不悲不喜,语速很慢,咬着字音说:“陆匪,你差点害死我。” 听见死字,陆匪瞳孔微微一缩,下意识想要解释:“我……” 温童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你狂妄,你自大,你以为一切的事情都会按你预期的发展。” “这次没有,下次也可能没有。” 温童看着他,说出最关键的话:“我不希望再发生这种事了。” “你应该知道我不怕死。” “比起怕死,我更怕疼。” 不怕死个字像是最后一记重磅炸弹,狠狠地在陆匪心里炸开。 他比谁都清楚温童是真的不怕死。 温童:“以后你要学着尊重我的意见。” 陆匪脱口而出:“好。” 听到这个字,温童缓缓呼出一口气,屈了屈手指,他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触碰到了恶犬脖颈上的项圈。 打完一巴掌,就该给一颗甜枣。 温童瞥了眼陆匪左臂被鲜血染透的情景,对他说:“先停车,让蛇一给你处理下伤口。” 轿车在黑黢黢的路边停下。 在后座不方便换纱布,陆匪便主动走下车,关上车门,站在路边让蛇一帮忙处理伤口。 蛇一揭开原先的纱布,看了眼有些松动羊肠线,微微皱眉:“爷,左臂尽量不要用力。” “线松了,我要帮你重新打结收紧。” 陆匪嗯了声,单手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又一口。 尼古丁稍稍平缓他躁动的情绪。 蛇一手指搭上他的皮肤,感受到那灼热的温度,转而去搭脉搏,眉头皱得更近了:“心跳太快了,可能是伤口感染发烧了。” “不是,”陆匪斜斜地倚着车门,叼着烟漫不经心地说,“我就是有点高兴。” 蛇一愣了愣,抬眼看他。 陆匪没有解释,吐出烟圈,满脑子都是温童刚才清亮好听的嗓音。 【以后你要学着尊重我的意见。】 以后…… 乖宝还真会抠字眼。 明知道温童是骗自己的,但他无法遏制住心底的喜悦。 明知道温童骗自己的目的,可他仍然甘之如饴,甚至希望多骗自己一点。 完了。 他完了。 没能囚住白鸟,反而想做任白鸟翱翔的天空。 陆匪低低地笑出声。 他瞥了眼蛇一小心翼翼的动作,开口道:“用点力,绑紧。” 让我再清醒一些。 蛇一哦了声,用力收紧松散的羊肠线,头也不抬地问:“需要拆了重新缝么?” 陆匪:“???” 第39章 1、 蛇一跟了陆匪很多年, 知道他不怕疼,有时候也会利用疼痛。 见他这会儿没反应, 淡定地说:“那样会比较痛。” 陆匪沉默片刻, 抽了口烟:“我看起来有自残癖好么?” 蛇一顶着张死人脸说:“严格来说,不是自残,是他残。” 陆匪:“……” 蛇一迅速将羊肠线收紧打结, 换上新的绷带,转身走向副驾驶, 开门上车。 陆匪瞥了眼他的背影, 垂下眸子, 缓缓吐出一口烟。 透过灰白虚幻的烟雾, 看着后座模糊不清的少年的身影。 半晌,无声地叹了口气。 等陆匪抽完两根烟,轿车再次启动, 缓缓驶入黑暗。 没有在路上逗留,连夜从曼谷开回橡岛。 抵达橡岛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 天边泛起抹鱼肚白, 整座小岛还在沉睡, 看不到其他行人车辆。 温童在游轮上就有些犯困,后来又因为袭击的事折腾了好几个小时,被推进别墅的时候, 已经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田竹月听见动静起床,看见温童坐着轮椅, 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 她想关心温童,又碍于自己的身份和陆匪等人在场不敢多问。 温童感受到有人靠近,勉强睁开眼睛, 见是田竹月,边打哈欠边说:“我没事,就是……你就当我懒得走路吧。” 田竹月听懂了大概意思,松了口气,连忙问:“需要准备饭菜吗?” “我不吃了。”温童的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 瞥见陆匪朝自己走来,似乎准备抱他上楼,立马看向田竹月:“一楼有房间的吧,我在一楼睡就行了。” 田竹月点点头,第一反应是推他回房间休息,走到轮椅后动作猛地顿住,小心翼翼地看向陆匪。 陆匪眉宇间也有些疲倦,朝她点头:“送他过去。” 温童偏头看他,认真地对他说:“我现在很困很累,想要好好休息。” “你不要来打扰我。” 陆匪低头看他,脸颊没有血色,因为困乏显得愈发苍白,白到有些透明,看起来脆弱易碎。 是的真的累了,真的被折腾乏了,不复以往的生机活力。 大概是没有听见他的回答,少年掀了掀眼皮,透彻的眸子蒙着层疲乏的薄雾。 “陆匪,你听见了吗?” 陆匪听见自己的声音说:“嗯,我不会去打扰你。” 他语气冷静,没有任何不悦恼怒,甚至带了点儿顺从。 田竹月忍不住悄悄看他一眼,感受到三爷和温少爷两人之间的关系肉眼可见地发生了变化。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62节 像是……有些颠倒了。 正想着,倏地,陆匪狭长漆黑的眸子朝她看了过来,眉宇间是她熟悉的凶戾杀气,不复之前的平静,仿佛刚才所见所闻只是她的幻觉似的。 田竹月吓得连忙道歉:“对不起。” 陆匪冷冷地说:“送少爷去休息。” “是。”田竹月连忙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推着温童去一楼的房间。 陆匪站在原地,看着温童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过了拐角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往楼上走。 蛇一跟上,低声道:“要休息么?我让厨房去准备点吃的。” “不睡了。”陆匪掏出烟盒,打开一看,空了。 他随手将空烟盒揉成团,对蛇一说:“先把事情调查清楚。” “好。” ………… 温童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 第一次醒是十五个小时后,身心还是很疲惫。 床上没有碍事的陆匪,是这几天来难得清净的时间,他不假思索,闭上眼睛继续睡。 醒了睡,睡了醒,期间有一次被田竹月的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起来吃了几个包子,吃完倒头继续睡。 在房间里躺了整整两天两夜,直到补饱了觉,睡得睡不着了,才懒懒散散地爬起来洗漱。 人睡饱了,屁股也养好了。 在房间内活动了会儿筋骨,运动了会儿,温童再次坐上轮椅,推着自己出门。 一开门,正好遇到来送早饭的田竹月。 田竹月轻声问:“您休息好了吗?” 温童点了点头,对她说:“去客厅吃吧,我想看会儿电视。” “是。” 客厅内空无一人。 温童随口问:“陆匪他们呢?” 田竹月想了想,实话实说:“三爷在书房。” 温童哦了一声,让田竹月不用通知陆匪自己醒了,一个人高高兴兴吃饭看电视。 田竹月贴心地打开了网络电视,按出了华国的电视频道。 频道是国际新闻,新闻女主播字正腔圆地说:“……近日,泰国破获一起跨国走私案,泰国知名企业家陈金在其生日宴会上被警方逮捕,陈金,泰籍华裔……” 温童吃包子的动作顿了顿,看着屏幕上放出的陈金的照片。 就是游轮上的那个寿星陈金。 他余光瞥见田竹月一脸激动,恨不得鼓掌高呼呐喊干得漂亮。 温童咬了口韭菜鸡蛋粉丝包,好气地问:“你认识他吗?” “我知道他,”田竹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声说,“陈金是个坏人。” “他支持大、大麻……是个坏人,他还、还提高商品价格,普通人买不起,他是个大坏人!” 温童嚼着包子,想到陆匪在游轮上说过的话,明白了田竹月的意思。 陈金哄抬物价,还为了走私大麻,支持大麻合法,对大部分普通生活的国民来说,他是个坏人。 他对陈金没兴趣,现在更好奇另一件事。 “那陆匪呢?” 田竹月觉得陈金是坏人,那么陆匪呢? 田竹月没有任何迟疑,立马说:“好人。” 说着,她还笑了笑,眼里带着些许憧憬:“三爷是好人。” 温童盯着她看了会儿,不是碍于陆匪是她老板,没有在说假话,而是真情实意地觉得陆匪是个好人。 他有些疑惑:“为什么?” 田竹月想了会儿,慢吞吞地说:“他帮助我们橡岛,开店、开商场、超市……还有、还有造了学校。” “不用我们出钱,三爷是一个好人。” 温童微微睁大眼睛,有些诧异,陆匪居然做了这么多事? 他一直以为陆匪是暴力镇压这座岛的……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田竹月脸上出现一丝茫然,下意识地说了串泰语,接着才用中文说:“因为他是好人。” 温童心想,做好事的可不一定就是好人。 况且以陆匪的性格,不可能无缘无故做那些事。 他还想问,只见田竹月突然闭上嘴巴,朝着他身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温童扭头看过去,是强吉。 强吉提着个工具箱,站在墙角,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他大步走到茶几边上,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犹豫了会儿,对温童说:“三爷之所以发展这个岛,是因为答应了林老板。” 温童更懵了:“谁是林老板。” 强吉愣了下:“就是六年前救了三爷和我们的一个泰国小老头。” “我们从缅甸逃到泰国,多亏了林老板,他收留我们,还帮我们弄了身份证。” 温童很快抓住这话的重点,从缅甸逃到泰国。 他盯着强吉,迟疑地问:“你们去缅甸……当杀手了?” 强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可真逗,什么杀手,电影看多了吧。” 温童:“……” 强吉:“我们几个是差点在缅北被别人杀了,还险些被噶了腰子。” “幸亏三爷脑袋好使,带我们逃出来了。” 温童愣了愣,难以置信:“啊?” 强吉看他一副震惊的模样,有些奇怪:“这你都不知道?” “你和三爷不是高中同学,怎么连他去缅甸的事都不知道?” 温童抿了抿唇,有些诧异强吉知道自己和陆匪高中的认识的事。 他解释道:“我和他又不熟,不是高中同学,只是在一个城市读高中而已,甚至都不是一个学校。” 听到不熟两个字,强吉心里泛起了嘀咕,这和三爷说的不一样啊。 他没有多想,继续说:“反正当年就是高中生没社会经验,想赚点钱,一出国就被骗了,哦,蛇一和青脸那会儿还是大学生呢,他们俩更笨。” “反正我们几个都是被骗到了缅北那儿,幸好都是男的,有些女孩更惨,被卖到其他地方,” “我们几个就是每周被抽点血,和想买肾的那帮富人配型什么的,还好运气好,没有配到我们,不然就没命了。” 强吉说的云淡风轻,温童听得触目惊心。 他以为陆匪之所以厌恶人贩子,是因为家人朋友出过事,没想到出事的人居然是陆匪自己。 而且还是高中的时候…… “缅北那儿真不是人待的,贩卖人口,卖毒,卖器官,什么都能卖。”强吉很少和人说起过这些事,一是不能说,二是不想说,这会儿既然打开了话茬,收不住了。 他叭叭叭地继续说:“我当时都觉得我要死在那破地方了,想着下辈子再也不要做人了。” “没想到遇到了三爷,他智商脑袋好使,找了个机会放火烧了那人贩子老巢,趁乱带我们跑了。” “没证件嘛,我们几个就混进了渔船,跟着渔船到了泰国,然后就误打误撞认识了林老板。” “林老板那会儿还挺好的,带着我们做生意,三爷家里好像是做生意的,懂很多东西,就把林老板的生意做大了,不然你也认识不了我们……” 温童垂着眸子,思绪有些发散。 陆匪读的那所私立高中学费很高,学生都是富二代。 不好好读书,突然为了赚钱出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么谢由之前说的,陆匪差点杀了人,是不是也别有隐情? 2、 温童慢吞吞地咬了口韭菜包子,回忆高中放学后打篮球的事。 他不是每天都会去球场,去了球场还打球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和那帮富二代高中生接触的不多。 只是偶尔聊几句,帮他们扔个水递个毛巾,交换了微信,也没有聊过天。 球场上的氛围一直很好,大家整天嘻嘻哈哈的。 他记得那帮富二代连喝矿泉水都要和两位数的依云和斐泉,娇生惯养的很,和那些人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富二代们还在讨论买什么限量款球鞋。 没有谁家破产的愁云惨淡,更没有任何特殊的事情发生。 唯一算得上特殊的事情就是,谢由突然有一天,告诉他以后不去打球了。 是在高二的期中考试前几天,理由是要专心学习考大学。 这话压根儿挑不出毛病,温童当时没有多想,他本来就是跟着谢由去的球场,谢由不去,他当然也不去了。 从此也没再碰上那些富二代。 现在看来,是在谢由说不去打球前,发生了什么事。 温童眼睫颤了颤,回过神,一旁的强吉还在说陆匪的事。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63节 “你不知道啊,三爷是骨子里流着商人的血啊,本来林老板的这个配件生意只是在泰国做做,三爷说泰国这么点面积,赚不了多少钱,然后就往外发展。” “泰国还是挺好的,支持咱们老百姓做生意的,还帮着发展,再东南亚生意的同时,顺便救了不少被骗去缅北的人。” “你还别说,有几个富二代傻乎乎的被骗,我们救了他们,他们也帮着我们发展生意,然后就越做越大。” “强哥我,当年做梦都想不到会有今天这种生活……” 强吉说着说着脸上挂起了笑,伸手拿了个包子,边吃边说:“多亏了三爷啊。” “说起来,要是没有三爷,咱们都不认识呢。” 温童:“……” 他瞥了眼强吉,扯起唇角:“我也不是很想认识你们。” “为什——”强吉话音戛然而止,想起他们认识的原因,沉默了。 半晌,他磕磕绊绊地说:“那、那也还是多亏了三爷。” 温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多亏他什么?” 多亏他让自己任务失败? 多亏他帮自己屁股开花? 强吉琢磨了好一会儿,干巴巴地说:“多亏三爷,让你有个又强又帅,器大活好的男朋友。” 温童:“……” “我他妈的又不喜欢男——” 强吉愣了愣,茫然地看着他:“你不喜欢什么?” 温童咽回之前的话,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又不喜欢他那种类型。” 三爷这种真男人都不喜欢?强吉在脑海里回忆谢由的长相,以及和陆匪的区别,撇撇嘴说:“谢由那小白脸哪有三爷帅。” “真男人,就应该是三爷那样的。” 温童呵呵一笑,看着他呆呆愣愣的样子,故意说:“哦,我不喜欢真男人。” “我比较喜欢你这样的。” 话音落地,强吉手里的包子啪嗒掉到了地上。 他压根儿没听出温童是在说自己不是真男人,张了张嘴,发出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声:“咳——咳咳——” 他咳得面红耳赤,眼泪都快咳出来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温童,对上那双干净漂亮的眼睛,脸颊莫名越来越红。 “你、你……啊!” “啊———” 强吉突然叫了声,拔腿就往楼上跑。 温童看着他仓惶离开的背影,愣了一秒,笑出了声。 ………… 强吉两步并做一步跑上楼,在书房门口气喘吁吁,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敲响门:“三爷,我回来了。” “门没锁。” 强吉推门进去,青脸正在和陆匪汇报这两天的调查情况。 “谢由买了去各国的机票,最后是坐私人飞机去的缅甸,昨晚才刚通过吴田那儿查到他人在缅甸,正准备来泰国。” “幸好调查的及时,在他们出发前让人连夜找到那架私人飞机,弄出了点小故障,没能起飞。” “谢由公司和谢家也出了点事,他暂时没法脱身。” 陆匪往后一靠,懒懒散散地跷着腿,若有所思地说:“谢老二居然绕了个弯子让吴田来对付我……” 如果谢由前两天亲自动手,他们说不定真栽在游轮上了。 等青脸说完其他的事,他掀起眼皮,看向进来的强吉:“查到原因了么?” “谢老二怎么知道的我们的行踪?” 强吉满脑子都是温童的话,都没敢看陆匪的眼睛,低着头飞快地说:“没有。” “每一辆车都检查过了,没有任何定位和窃听装置,离岛的船上也没有。” 陆匪指尖顿了顿,沉着眸子,慢悠悠地说:“不是车,那就是人。” “人都查过了么?” 强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检查了底下的一部分,有几个人没有查过。” 陆匪:“继续查。” 强吉:“是。” 一旁的青脸盯着他看了两眼,纳闷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闻言,陆匪也看向强吉的脸。 强吉的皮肤黑,脸红还真看不太出来,得仔细看,才能看出黑里透着点红。 强吉感受到几人打量的目光,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热的!” 青脸纳闷:“这两天不是挺凉快的,怎么热的?” 强吉:“跑、跑上来热的。” 青脸更纳闷了:“你干嘛跑上来。” “还不是因为温——”强吉顿了顿,感受到陆匪扫过来的视线,只好实话实说,“因为温童……” 陆匪没多想,挑了挑眉,问道:“乖宝醒了?” 强吉诚实地点了点头。 陆匪站起身,继续问:“他有问你什么吗?” 强吉如实说出刚才的对话:“我来的时候,他在问mew发展橡岛的事。” “然后我就实话实说,说了林老板和咱们的事。” “然后他问起缅北,我也照实说了。” 陆匪看了他两眼:“你把原话复述一遍。” 强吉复述他和温童的对话,机智地省略了最后关于喜欢哪种类型男人的对话。 陆匪:“乖宝什么反应?” 强吉挠挠头,有些茫然:“什么什么反应?” 陆匪:“听完我们以前的事后,他有什么反应?” 强吉认真回忆,对他说:“吃两口包子。” 陆匪:“……” “那他是什么表情?” 强吉沉思了会儿:“就……平常的表情。” 陆匪:“……算了。” 强吉知道自己在人际交往方面不如他们,甚至都没蛇一敏感。 这会儿忍不住问:“三爷,干嘛让我去告诉温童这件事啊。” 以前什么都不让他说,现在突然又告诉他,温童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青脸:“因为你说的话比较可信。” 强吉正想咧嘴,就听见沉默许久的蛇一开口:“因为你比较蠢。” 嘴角顿时下压,他骂骂咧咧地说:“放你娘的狗屁,强哥我可是重点高中的。” 陆匪不在意他们仨斗嘴,转而问:“乖宝人呢?” 强吉:“应该在客厅吃饭。” 陆匪这两天都没有打扰温童休息,顶多偷偷摸摸地开个门,见少年每次都是在睡觉,甚至都不敢走进房间,只是站在门外望梅止渴。 这会儿听见人起了,还在吃饭看电视,他立即往外走:“你们继续,我下去吃饭。”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书房,快步往楼下走。 走到一楼,看见客厅那个瘦削的身影时,陆匪忍不住放轻脚步,慢慢靠近。 温童这两天休息的很好,脸上多了丝血色,嘴唇因为刚吃过早饭显得殷红,此时咬着吸管,唇瓣被压出一丝白色,紧接着被更为浓重的红意覆盖。 他没有感受有人靠近,浓密纤长的睫毛颤动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陆匪忍不住开口:“乖宝在想我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温童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就从轮椅上跳起来了。 他缓了缓,瞥看陆匪:“没有。” 陆匪盯着他透彻清亮的眸子,看出他不是在撒谎,心底升起一抹失落。 居然不是在惋惜他过去的事? 肯定是强吉太蠢了。 “那乖宝在想什么?” 温童放下水杯,偏头对他说:“我想学泰语。” 在这陌生的国家,问题是他最大的阻碍之一。 陆匪动作顿住,深深地看着他:“乖宝怎么突然想学泰语了?” 温童面不改色:“闲着也是闲着。” 他把问题抛给陆匪:“你难道不想我学吗?” 陆匪微微俯身,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将他困在轮椅上:“乖宝想做什么都可以。” “只是学泰语……”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总得交学费吧?”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64节 温童早就猜到他会说这种话,伸手抓住他的衣领,迫使他低头,接着抬起右手,像摸狗头似的,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 做完一系列动作,他眨了下眼:“哝,给你。” 陆匪愣住了:“这是学费?” 温童面不改色地点头。 陆匪又愣了一秒。 他没有因为被摸头而不悦,恰恰相反,身体莫名的兴奋起来,头顶仿佛残余着少年指尖的温热,一个劲儿往脑袋里钻。 他喉头滚了滚:“学费不够。” 温童对此不意外,他知道陆匪不可能被他摸个脑袋就乐呵呵的同意。 他是故意的,先给出低价,等陆匪抬价了,再满足陆匪。 这样好歹比陆匪直接狮子大开口好,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温童微扬起脸,倏地吻住陆匪的嘴唇,生涩地撬开齿关。 不等陆匪回过神,又飞快地结束这浅尝辄止的一吻。 “这是定金。” 陆匪睁大眼睛,黑沉的眸子尽是惊讶与恍惚,直勾勾地看着温童。 主动的亲吻滋味与众不同,不只是唇齿相交的挑逗,生理上的刺激。 更是一种精神上的满足。 远远超于被摸头的享受,心底仿佛有股热流一个劲儿的往外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至四肢百骸,令他浑身燥热起来。 陆匪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唇,想回味少年唇齿间的甜香,结果尝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神情一怔。 温童看着他的表情,笑眯眯地说:“韭菜味的吻,好吃么?” 陆匪舔着唇角,眸色渐深,应道:“好吃。” “乖宝哪里都好吃。” “韭菜的更好,壮阳。” 温童:“……” 第40章 1、 温童唇边的笑容僵了僵。 什么都好吃, 怎么不吃死你丫的?! 他磨着后槽牙,听见陆匪懒懒散散地问:“只付定金?” 温童皮笑肉不笑地说:“废话,我都不知道老师的水平。” 闻言, 陆匪唇角一松, 慢悠悠地说:“乖宝放心。” “我给你找的老师水平超绝, 实力强悍,会八国语言, 泰语水平比本土的还好。” 温童掀了掀眼皮, 对上他漆黑眼瞳里的期待与促狭。 有理有据的怀疑, 这个水平超绝的老师就是陆匪自己。 温童沉默片刻, 对他说:“老师自己水平高和教学水平是两码事。” “会读书的人不一定能教人读书。” 陆匪挑了下眉,赞同地道:“乖宝说的对。” 乖宝没有掉进他的陷阱。 真聪明。 他垂下眸子,近距离凝视着少年白皙精致模样,眼里尽是欣赏与痴迷。 陆匪仍然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两人的距离很近,温童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神情的变化,忍不住往后靠了靠, 紧贴着轮椅靠背,抿紧了唇。 陆匪嗅着对方呼吸时的浅香,恨不得把这两天没看到的脸没闻到的香味都一次性闻个够。 过了好半晌,才不紧不慢地说:“定金老公收到了,乖宝什么时候付全款?” 见他什么都不做, 温童心里稍稍松了口气,镇定地说:“当然要等我学会。” 陆匪:“怎么样算学会?” 温童:“至少能够简单的交流对话。” 陆匪:“好。” 听到这个字,温童缓缓呼出一口气。 他抬眼看向陆匪,陆匪依然直勾勾地看着他。 虽然没有做什么,但也什么都没说, 更没提起老师和教学的事情。 温童耐心地等了会儿,等了近十分钟。 陆匪还是没动静,就这么看了他十分钟。 温童嘴角一抽,忍不住开口:“你看够了没?” 陆匪:“没。” 看不够。 看不见的时候想看,看的见的时候还是想看。 温童感受到他的目光越来越灼热,眼皮跳了跳,连忙扯回正题:“你可以去给我找老师了。” 陆匪又看了他两眼,才慢慢应道:“好。” “乖宝看这个人怎么样?” 他伸手,手腕一转,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尖。 温童:“……不怎么样。” 陆匪面不改色地说:“会八国语言,身高一米九,八块腹肌。” “床上能当老公,床下能当老师。” 温童:“……” 他强忍着骂人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要。” 陆匪眨了下眼,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为什么?” 温童冷笑:“你思想不端正,会你玷污我纯洁的学习殿堂。” 陆匪丝毫没有被戳穿心里想法的羞恼,笑眯眯地说:“怎么是玷污呢。” “探索人体奥秘也是学习的一种。” 温童面无表情:“我找的是泰语老师,不是生理老师。” 陆匪:“买一送一。” 温童一字一顿地说:“不、需、要!” 他态度强硬,陆匪没有再勉强,叹了口气:“好吧。” “我给乖宝找别的老师。” “乖宝想要强吉还是青脸?” 他没有提到蛇一,温童也没多想,摇头道:“都不要。” 陆匪:“乖宝是想找专业的老师么。” “我去曼谷给你找几个专业的语言老师?” “太麻烦了,”温童顿了顿,对他说,“让田竹月教我就行。” “mew?”陆匪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虽然是中泰混血,但中文是个半吊子。” 温童:“教我足够了。” 他不是想学到对答如流的水平,只是想学一些基础普通的对话。 陆匪盯着他,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有意无意地问:“乖宝该不是想要赖掉学费吧。” 温童心里咯噔一下,掐着掌心,不敢在面上显露分毫,板着脸说:“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陆匪低笑了声,凑到他面前:“我不应该怀疑乖宝。” “乖宝打我。” 话音落地,他抓起温童的右手,往自己脸上轻轻一拍。 力度很轻,语气说是打,不如说是摸。 温童甚至感受到他故意偏了偏头,嘬了一口自己的手指尖。 神经病! 他用力地缩回手,咬牙切齿:“我说了要打你了吗?!” 再说了,这丫的是打吗?! 陆匪舔了舔唇,唇角仿佛还残余着少年温热的体温,令人心痒难耐。 “老公做错事,当然要被罚。” 他继续说:“老公不应该怀疑乖宝,乖宝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学不会,更不可能要赖账。” 陆匪凝视着温童透彻清亮的眸子,缓缓勾起唇角,语调漫不经心:“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也不会是乖宝的错。” “肯定是mew教的不好,对不对?” 温童的心往下沉了沉。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65节 这话表面是在夸自己,话里话外却把mew推到了负责承担责任的位置。 他的确是想通过学的不好赖账,但压根儿就没有打算把锅托给田竹月。 陆匪是在提醒他,让他别想耍小心机,否则受罪的人不是他,是田竹月。 陆匪想要针对人,什么理由找不到…… 温童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冷声道:“真有什么问题,也肯定是因为你影响我。” 陆匪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笑,语调哄小孩似的:“嗯,乖宝说的对。” “应该怪我,乖宝罚我吧。” “罚我被榨干。” 温童:“……” 他人都麻了,恨不得罚这疯狗终身不举。 确定了泰语教学的事情,陆匪把田竹月喊到了客厅,当着温童的面说:“等会儿去买点泰语教学的书。” “明天开始,你每天下午不用做其他事,就负责教乖宝泰语。” 田竹月似懂非懂:“下午?” 陆匪:“乖宝只有下午有空,早上要睡懒觉,晚上还有其他事。” 听着他的话,温童微微皱眉,这不要脸的疯狗把他一整天的时间都安排明白了。 等等,晚上可能有其他事? 什么事? 他眼皮一跳,立马开口:“晚上有什么事?” 陆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用泰语对田竹月说了一遍关于教温童泰语的事,接着偏头看向温童:“乖宝满意了吗?” “我满意个der!”温童满脑子都是刚才说的晚上的事,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继续追问,“晚上到底有什么事?” 陆匪看了眼田竹月,示意她现在可以去买书了,接着弯下腰,把温童从轮椅上抱起来。 温童这两天自由自在惯了,被男人一碰,下意识地挣扎反抗起来。 陆匪不知道他身体恢复了,甚至还在卧室跳了套广播体操,怀里的人手脚并用的挣扎,没能抱稳,身体一个踉跄往前栽去。 他抱着温童,跌倒在沙发上。 温童一头撞在他坚实的胸上,晕了一瞬。 下一秒,头顶传来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晚上么,当然是来惩罚我。” 温童:“???” “我没同意惩罚你!” 陆匪立即改口:“那就奖励老公。” 温童气的脸都红了:“我丫的更没说要奖励你!”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清亮的嗓音带着丝若有若无的颤声,说不出的勾人。 陆匪觉得有股电流顺着耳朵往心里钻,沉寂两天的心脏陡然被唤醒,用力地跳动,泵出大量血液。 他从鼻腔发出一个音节,低下头,深深地嗅着少年身上的香味,瞳色越来越深,尽是贪婪。 温童感受到腰间结实的手臂越收越紧,他眼皮狂跳,语气多了丝慌张:“现在丫的还是早上!” 陆匪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低着嗓音,诱哄道:“乖宝闭上眼睛天就黑了。” 温童:“你丫的怎么不睁开你的狗眼!” “睁开了睁开了,老公满眼都是乖宝。”陆匪手指微颤,低头贴着少年乌黑细软的发丝,沉迷地嗅着。 温童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呼吸,一吸一呼,滚烫的气息拂过脸颊,顺着衣领往里钻。 他头皮发麻,立马说:“我伤还没好。” “而且刚吃完早饭!” 陆匪舌尖抵着牙关,慢条斯理地说:“老公也是。” “被乖宝喂了韭菜,效果有点强。” 温童:“……” 滚啊!!! 2、 温童试着掰开陆匪的胳膊,他双手齐用,甚至都掰不动陆匪受伤的左手,像铁铸似的,牢牢地箍着他。 丫的不是人。 他放弃挣扎,深吸一口气,对陆匪说:“你根本就没吃到韭菜。” “就尝了个味儿!” 陆匪低垂着脑袋,埋进他脖颈间,嗅着覆在那细腻皮肉上的浅香,感受着少年快速跳动的脉搏。 他微微偏头,嘴唇贴着温童的脖颈,慢慢说:“不是因为韭菜的话……” “那就是韭菜味儿的乖宝壮阳。” 温童:“……” 男人若有若无的吻着他的脖颈,说话时嘴唇一开一合,热气呼在他身上,宛如一头张着大嘴准备进食的凶兽。 蠢蠢欲动想要吃他的肉。 温童咬着后槽牙,故意恶心他:“我两天没洗澡了。” 陆匪不仅没有被恶心到,反而深深地吸了口气:“难怪乖宝这么香。” “你牛逼,馊的都能闻成香的。”温童人都麻了。 “能不能松手,我刚吃的早饭都要被你勒吐了。” 这是真话。 他也陆匪不知道怎么分辨出他说的是真话假话,竟松开了手。 温童刚呼出一口气,心还没落回原位,又被抱了起来。 这一次陆匪站得很稳,稳稳地抱着他,大步走向楼梯。 温童眼皮狂跳,掐着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对策。 心跳随着陆匪上楼的步伐越来越快,剧烈跳动,大脑出奇的冷静。 在男人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温童抿了抿唇,出声喊道:“陆匪。” 陆匪:“嗯?” 温童掀起眼皮,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冷静地说:“你说过会尊重我的意见。” 陆匪脚步顿住,眼神微变。 他低下头,漆黑狭长眸子直勾勾地看着怀里的少年。 大概是视角原因,此时他凶狠的下三白眼并不明显,眉眼间的戾气消退。 有那么一刹那,温童觉得他像是个收敛了爪牙的温顺狼犬。 只有一刹那,念头便消散了。 因为陆匪的眼神没有变。 黑沉的瞳仁翻涌着各种情绪,浮在表面的是他没有丝毫掩饰的居心不轨。 陆匪慢条斯理地说:“我是很尊重乖宝。” “这两天乖宝休息的时候,都没有打扰。” “乖宝也应该尊重你自己。” 下一秒,他唇角一松:“乖宝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睡了两天,两天都没有涂药。” “乖宝伤都没好,老公怎么可能做什么坏事。” “只是帮乖宝上药而已。” 凶兽只是假装收敛了爪牙,实则紧紧盯着企图成为猎人的猎物,寻找疏漏,伺机让自己饱餐一顿。 温童眼睫狂颤,还没想出对策,就被陆匪放到床上。 他立马坐起来:“我自己会涂!” 陆匪从床头柜拿出一只药膏,递给他。 接着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见温童没有动作,还哄小孩似的催促道:“要多涂药,伤才能快快好。” 我特么的已经好了。温童嘴角抽了抽,看出他这架势分明是要盯着自己涂药。 涂别的外伤的也就算了。 问题是这算是治“内”伤的。 “我要去厕所涂。” 陆匪:“那老公帮乖宝开门。” 言下之意,温童换个地方涂,他就换个地方看。 温童:“……” 他攥紧药膏,想不出对策。 伤没好还有个借口。 伤要是好了…… 陆匪看他一动不动,缓缓地笑了笑。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66节 他眼里带着丝虚伪的体贴,假惺惺地说:“乖宝下不去手吗?” “是不是因为两天没洗澡了,想先洗个澡。” “老公先帮乖宝洗澡吧。” “陆匪!” “来了来了,老公来帮乖宝了。” 陆匪说的上药,是真的上药,但是在上药前,需要先检查伤势情况。 ………… ………… 温童最后被陆匪弄出了一身汗,浑身上下都被舔了个遍,才被抱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迷迷糊糊间感受到陆匪在帮他涂药,疲乏的大脑稍稍清醒:“你别碰我,我等会儿自己会涂。” 陆匪低头亲了亲他的腰:“乖宝看不见伤势情况,老公帮你。” 温童手脚酸软,根本争不过陆匪。 陆匪:“乖宝的伤好了很多。” 温童闭着眼睛,疲惫地说:“好个屁。” 他抬手拍开男人凑过来的脸:“你舔过屎的嘴巴别碰我。” 陆匪:“乖宝怎么连自己的东西都嫌弃?” 温童:“我公平公正公开。” 陆匪:“……” 看他困得厉害,陆匪没有在折腾他,稍稍调高了空调温度,用薄毯将人盖的严严实实。 陆匪坐在床边,看着少年把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乌黑细软的发丝,像是把自己藏在了被子里。 莫名地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他身体是餍足了,心里却空荡荡的。 不够…… 还不够…… ………… 第二天,温童开始学泰语。 陆匪帮他上过药,他也不再欲盖弥彰地坐轮椅。 看见他从房间里走出来,田竹月一脸惊讶:“您的伤好了吗?” 温童点头:“好的差不多了。” 就是被狗咬了几口,胸口有点疼。 田竹月笑了笑:“那现在学习吗?” 温童嗯了声,看她没带书笔,问道:“要去楼下吗?” 田竹月摇了摇头:“三爷说,书房学习。” 温童一愣,书房? “陆匪出门了?” 田竹月继续摇头。 走到书房门口,温童看到里面的两张大书桌,嘴角抽了抽。 他记得原本书房只有一张桌子。 现在陆匪占了一张办公,让他在另一张桌上学习。 温童以为陆匪是不放心自己,所以要把他和田竹月放在眼皮底下盯着,没有多说什么,认认真真地在书房学习。 陆匪其实就是单纯地想多看他一会儿。 今天本来该去公司,起床看见床上的少年,满脑子都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就使唤了青脸去公司。 他想看温童,想把缺失的时间都补回来。 休养的这两天。 背井离乡,阴差阳错的六年。 如果当初没有听信谢由谗言,在无良网站上找快钱高薪工作,以他的成绩,能和温童一起上大学。 即便不是一个大学,至少也在同一所城市,总能见上面。 陆匪半阖着眸子,怔怔地看着少年认真学习的模样。 少年学得认真,他没有打扰,终于等到喝口水的休息时间,才出声打岔:“乖宝饿了吗?” “不饿。” “乖宝渴了吗?” “不渴。” “乖宝晚上想吃什么?” 温童眉心跳了跳,冷冷地看着他:“萝卜、大蒜、洋葱。” 陆匪神情不变,语气含笑:“乖宝口味好重,我好爱。” 温童:“……” 为了不被陆匪骚扰,他只好认认真真地学习,苦学了一整个下午。 上一次这么认真,还是在高中的时候,为了考上和谢由一个大学。 大学后他就摆烂了,太久没有认真学习,苦学一下午有些头昏脑涨。 陆匪瞥见他神情有些疲惫,问道:“晚上要出去吃吗?” 温童:“去哪儿?” 陆匪:“岛上有家餐厅的泰国菜挺正宗的,或许去夜市吃点小吃?” 温童想了想:“直接去夜市。” 他都没有好好逛过泰国的夜市。 这次出门,陆匪亲自开车,没有带其他人,就他们俩人。 温童没有别的想法,把陆匪当成是钱包,一个人高高兴兴地逛吃。 令他有些惊讶的是,在夜市遇到了诺亚。 “温!” “诺亚?”温童诧异地看向突然出现的诺亚。 诺亚眼睛一弯,笑眯眯地和他们打招呼:“晚上好!” 温童:“晚上好。” 陆匪撩起眼皮,光明正大的打量诺亚。 一次两次或许是巧合。 三次……未免太巧了些。 诺亚眨了下眼,没有再看温童,而是看向陆匪的胳膊,用英文问:“你的伤好了吗?” 看在他上次推回温童的份上,陆匪敷衍地应了声。 诺亚笑了笑,继续说:“我前几天准备回美国,可惜运气不好,航班取消了。” “就决定在橡岛多留几天。” “没想到又遇到你们了,真是太巧了。” “你们晚上现在要去哪儿?” 陆匪:“与你无关。” 听出他语气不好,诺亚耸了耸肩:“你和温是出来约会吗?” 听到约会二字,陆匪眉眼稍稍松展,从鼻腔发出一个音节回应。 诺亚暧昧地笑了笑,又朝温童挤了挤眼睛,说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下次见。” 陆匪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缓缓眯起眼睛。 他们俩刚才的对话是用英文说的,温童英语不好,再加上诺亚语速很快,他只听懂了其中的几句。 “你们刚才聊了什么?” 陆匪收回视线,面不改色地说:“他说我们俩很配。” “天造地设,天生一对。” 温童:“……”你就编吧你。 他把吃剩的烤串塞给陆匪:“这还剩点大蒜,你吃点清醒清醒。” 陆匪一口吃了大蒜,顺着他的话继续说:“清醒了。” “他应该是说我们郎才男貌,天作之合。” 温童:“……” 他懒得再搭理陆匪,继续往前走,逛夜市。 陆匪看着他的身影,拨通青脸的电话,冷漠地说:“去查那个叫诺亚的美国佬。” 第41章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67节 “白!我刚刚终于遇到你关心的温了。” 诺亚拨通白越的电话, 兴冲冲地说:“不过他身边有陆陪着。” “凶巴巴地瞪着我,我不敢多说话,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我特地和温说了再见, 不知道他能不能反应过来。” “这两天熟悉了一下橡岛的地形, 还托人帮我查了查陆,听说陆最近的动静很大, 在对付陈金。” “他应该会很忙, 我继续盯着的, 总能找到陆不陪着温的时候。” 他叭叭叭说了一通,换来的只有白越冷淡地应了声,回道:“这种事情不用特地和我说。” “有什么需要我出手的事情, 再找我。” 诺亚愣了下,有些纳闷:“你不想知道这些事吗?” “我还以为你会很关心温,这可是第一次你为了别人的事求助我。” “我……”白越顿了顿, 平静地说,“我和温童不是很熟。” 这是实话。 他和温童只是同一所大学的同学。 不同学院不同专业的学生本来交集就少, 他和温童之间的联系,顶多还有个学生会。 他们俩都是校学生会的成员,有过的几次接触都是因为学生会的活动。 其余时间, 几乎不会碰面。 是真的不熟。 “我只是想还他一个人情, ”白越掀了掀眼皮, 问道,“陆三的资料只有那些吗?” “没有在华国时的资料吗?” “没有,”诺亚摇了摇头,有些茫然,“他是华国人吗?我还以为他是泰国人。” 白越微微皱眉:“不清楚。” “我只能肯定陆三和谢由以前认识,有旧仇。” 诺亚哇哦了一声, 恍然道:“所以陆三绑了你,为了对付谢、谢右,男人据说暗恋你的男人。” “陆三和谢有什么旧仇?” 白越面无表情:“如果我知道的话,还会问你要资料吗?” 诺亚耸肩:“万一你是来找我确定答案的呢?” 回应他的是白越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 缅甸 “阿由,妈妈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打电话给你的,妈妈也知道你很忙,但是最近家里出了事。” “你爸爸的公司有个项目被你杨叔叔害了,几十亿的项目,现在脱不了身,公司现在资金周转不开,你的公司最近不是发展的挺好的么,帮帮你爸爸。” “再拖下去的话,和白家的合作都要黄了,妈妈听说你和白家的少爷关系也挺好的。” “你就看在白家的份上,看在妈妈的份上,先帮公司度过这次的难关。” 谢由敲键盘的手顿了顿,冷漠地看着视频镜头中哭哭啼啼的女人。 他眼里没有半分怜悯心软,声音寒冷砭骨:“看在你的份上?” “你算什么妈妈?” 谢母哭声一顿,连忙哀求道:“妈妈知道自己以前对不起你,妈妈以前被你爸爸抛弃,心里难受才打你骂你,但是妈妈好歹把你养到这么大。” “回谢家后该给你的也都给你,你现在——” 谢由直接挂了视频,拉黑这个女人。 他偏头问助理:“陈银联系到了吗?” 助理点头:“已经联系了,得知我们的目标是陆匪,他说愿意帮助我们前往泰国,但是……” “但是他最近在忙着处理他哥哥的事,需要我们再等几天。” 谢由冷声问:“几天?” 助理小心翼翼地摇头:“他说快则一周,慢就说不好了……” 谢由脸色愈发阴沉,漆黑的眼里尽是阴霾。 他点开手机软件,见定位没有消失,狂躁的情绪稍稍消退一部分。 “让陈银尽快安排。” “是。” “谢家呢?” “谢氏的项目不止亏了几十亿,至少到了三位数,谢大少和两位谢小姐向来没用,这次更是不清楚公司的危机严重性。” “谢老先生年纪大了,思想迂腐,不肯断尾求生,这几天一直在找人帮忙……” 说完,助理看向谢由,这段时间以来,谢由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眼里尽是红血丝,周身气质阴沉瘆人。 他低声说:“谢总,我觉得没有必要念及……旧情,去帮谢氏,谢氏集团是从内里开始烂的,即便没有这个项目推波助澜,也迟早会垮。” “我知道。”谢由对这件事再清楚不过,谢家是从根里烂的。 富不过三代。 他低垂着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上没有挪动的红点,缓缓说:“但谢氏现在还不能倒。” 助理敏锐地察觉到重点,现在不能倒,那应该是什么时候? 下一秒,便听见谢由低哑着嗓音说:“至少不能在童童没看见的时候倒。” 助理愣了愣,试探地问:“那?” “他们想要钱可以,拿股份来换。”谢由屈起手指,指腹轻轻地抚过屏幕,似是在抚摸远方的少年。 助理不理解:“股份?” “股份只会一跌再跌,我们亏损的更多。”不如房产之类的其他资产。 “亏……”谢由突然低笑了声,慢条斯理地说,“童童最心软了。” “该亏。” 他缓缓扯起唇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眉眼缓缓舒展,猩红的红血丝缠绕着晦暗阴鸷的瞳仁,诡谲渗人。 助理毛骨悚然,后背陡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低下头不敢直视。 “是,我现在去安排。” ………… 橡岛 温童这几天的生活,勉强算的上是惬意。 陆匪和蛇一强吉青脸等人忙的不可开交,似乎是因为陈金和公司的事,整天都不在别墅,晚上才回来。 虽然陆匪晚上会爬上他的床,但也不会做什么,顶多就是抱着睡觉,像条黏人的狗,空下来就要黏着他。 他们忙得脚不着地,温童高高兴兴地学习。 他一个人在书房,乐呵呵地跟着田竹月学泰语。 没有陆匪碍事,他在两天时间,学会了四十四个辅音和三十一个元音。 第三天的时候已经开始学基础简单的短句了,比如说我是哪国人,我来自哪里之类的。 晚上八点,温童正在客厅看泰剧,陆匪等人回来了。 这几天来他们第一次在晚上凌晨前回来。 温童握着遥控器的手顿了顿,抬眼看过去。 一行人脸上都有些疲惫。 陆匪眼下泛着些许青黑,对上他的眼神后,大步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人搂紧怀里:“乖宝今天学到了什么?” 温童把人推开,冷淡地说:“学到做人应该早点睡。” 陆匪假装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笑眯眯地说:“等老公这几天把事情都处理完,就来陪你早点睡。” 温童:“……” 陆匪掀了掀眼皮,看向蛇一:“继续说刚才的事。” 蛇一连忙收回偷看温童的视线,垂眸道:“陈银找了很多人,陈金现在已经被保释。” “因为是按正常流程走的,警署那边也没办法,只能放人。” “说是虽然证据齐全,可以定罪,但还是需要证人出庭。” 陆匪微微皱眉:“什么时候?” 蛇一摇头:“现在还没有定下具体时间,说是想尽快在这个月解决,免得越拖越危险。” 陆匪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身旁的少年,继续问:“强吉你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强吉低着头,清了清嗓子:“查不出来。” “我这几天把所有人都查了个遍,甚至连黄毛刀疤他们那几个情人查得清清楚楚。” “那些情人要么不清楚他们去做什么了,有些清楚地也没有泄露踪迹。” 陆匪眯起眼睛:“所有人都查了?” 强吉点了点头,目光触及一旁的温童时微微一顿,又摇了摇头:“还有一个没查过。” “温童。” 突然被点名,温童茫然地看向他们。 怎么又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68节 陆匪侧身看他,从兴运港离开的时候就很奇怪,谢由像是知道他们的路线似的。 他看着少年眼里的迷茫,思索片刻,目光落在白皙手腕上的手表。 陆匪:“谢老一碰过你的手表吗?” 温童抿了抿唇,手表是谢由送的,当然碰过。 他垂下眼,含糊地说:“我不清楚。” 陆匪直接伸手解下他的手表,对强吉说:“把东西拿过来。” 强吉跑进工具间,很快拿出了一个检测仪器。 仪器扫描手表,片刻后,发出了滴滴滴的声响。 强吉:“里面有定位。” 温童:“???” 他更懵了,迟疑地问:“是这种贵的手表都有定位系统吗?” ”当然没有。”陆匪拿起手表,指腹摩挲表盘。 他没有因为温童泄露他们的行踪生气,反而还有些高兴。 谢老一亲手送过来的“刀”,他肯定得狠狠往谢老一身上刺。 陆匪缓缓勾起唇角,眼里尽是不怀好意,用夸张的语气说:“是有坏蛋在我们乖宝身上安定位。” “乖宝猜猜是谁呀?” 温童睁大眼睛,有些恍惚。 手表是谢由定的,定位当然是谢由装的。 这种事情,谢由怎么不提前通知他一声呢?! 谢由你丫的坑兄弟啊! 温童震惊了一瞬,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 谢由为什么要给他装定位? 没必要啊。 该不会是别人想要对付谢由,所以在他买的手表里装了这个定位吧? 他抿紧了唇,这个理由甚至都无法说服他自己。 没听说过除陆匪之外,还有谁想置谢由于死地。 陆匪差点儿因为这个定位出事,所以首先排除陆匪。 况且,谢由送表的时候说的很清楚,是情侣手表,这只手表是他的…… 温童垂着眼睛,陷入了沉思。 陆匪看着他恍惚茫然的小表情,忍不住凑到他面前,近到近乎鼻尖相贴,眼里闪烁着明目张胆的恶意:“乖宝猜不到吗?” “猜不到老公就公布正确答案了。” 温童皱着眉头,一巴掌呼他脸上,把人推开:“你别吵。” “我在认真想事情。” 陆匪被拍得偏了偏头,没有一丝羞恼,顺势把少年白嫩的手攥在掌心,低头亲了口,又摸了摸。 他像条被喂过零食后温顺的大狗:“那老公等会儿。” “……” 温童抽了下手,抽不出来也就随他去了,继续思索手表定位的事。 在手表里装定位的人,要么是谢由的敌人,要么是谢由自己。 谢由其他的敌人…… 谢家的兄妹?他们虽然在和争家产,但他们也没恶毒到要杀了谢由。 思来想去,也只有定位真的是谢由装的这种可能性。 为什么呢? 温童陷入迷茫,怎么也想不通。 装定位无非就是想知道他在哪里,他又是随身带着手机,直接打个电话发个消息不就得了? 他从来就没瞒过谢由什么事。 给他装定位完全是多此一举啊。 温童苦苦琢磨了一个小时,还是想不明白。 他掀起眼皮,看了眼陆匪,又直直地看向强吉。 强吉一抬眼,对上他那双点漆似的漂亮眼睛,大脑空白了一瞬,接着回荡起前几天对方近乎告白的话语。 他脸颊一红,眼神不由自主地开始飘忽。 这幅表情在温童看来,怎么看是怎么心虚。 他狐疑地问:“强吉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强吉满脑子都是之前的事,没听清楚温童的话,脱口而出:“那是你自己说——” 紧接着,话音戛然而止。 他反应过来温童在问什么,一脸茫然:“啊?” “你刚才说什么?” 温童夺过陆匪掌心的手表,仔细地看了看,问道:“里面真的有定位吗?” 该不会是陆匪故意找这些人做戏给他看吧? 强吉沉默了会儿,指了指茶几上的检测仪器:“你不信你自己来。” 温童当然是不信。 他立马起身,指使强吉把说明书拿来,对着说明书一步一步的检测。 为了避免仪器本身有问题,他甚至还扒下了陆匪和蛇一的手表当做对照组检测。 半个小时后,经过反复检测以及对照组的比较。 温童人麻了。 谢由送他的手表里真的有定位。 他喃喃道:“为什么?” 陆匪手指轻敲着沙发扶手,笑眯眯地说:“因为谢由是个变态啊,乖宝。” 温童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心想,谢由明明挺正常的。 是你变态眼看人变态。 陆匪看出他在想什么,唇角的弧度更大了。 他语气尽是揭露谢由真面目的兴奋:“乖宝年纪小,识人不清。” “谢老一那家伙从小就是个披着好人皮的变态。” “他高中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 温童忍不住问:“他高中哪里变态了?” 陆匪:“他差点儿——” 杀了我。 下一秒,他把话咽了回去。 这件事,天知地知他知谢由知。 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 他知道温童不可能信自己的一面之词,说了也没用。 陆匪改口道:“乖宝没发现他高中的时候,对你的占有欲就很强吗?” 温童没有在意他话里的停顿,回答他的问题:“没有吧。” 陆匪:“他连打篮球都需要你陪着。” 温童解释道:“不是他要我陪着,是我主动去的。” 他当时想着说不定能碰上白越…… 陆匪慢悠悠地说:“可你不在的时候,从没见过他来打球。” 温童愣住了,他不去的时候谢由没去打球? 可是谢由经常说他去打球了。 陆匪继续说:“你的水是他买的,你的毛巾是他准备的,甚至你上场时候的篮球都是他带来的。” 温童:“???” 他难以置信:“还有这种事?” 他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他想了会儿,不觉得那些事能表现出谢由的占有欲,说不定只是谢由懂事洞达。 温童试着辩解:“可能只是不好意思用你们的,毕竟我们当时也不太熟。” 陆匪轻嗤了声:“不太熟,不太熟他能一起打球,能和我们聊天吃饭?但不让你和我们接触?” 看着温童眼里的茫然困惑,知道他大概是记不清了,开始列举近年来的事。 “你小区的房子是谢由帮你挑的,对么?” “对……因为他说他认识卖家,可以打折。” “你的衣服都是他挑的。”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69节 “他是会员能打折。” “设计款新品不会打折。” “???” “你不住校的时候,他每天都去给你送饭。” “也不是每天……” “你吃的外卖不是他点的吗?” “谢由周末会住到你家。” “因为小区离公司近……” “每周去上学他都会亲自接送。” “他有车方便……” 温童的声音越来越低,愈发茫然。 他以前从不觉得谢由做的事有什么不对劲,就是个体贴入微的好兄弟。 现在被陆匪这么一搞,他还真觉得有点奇怪。 谢由好像太粘着自己了。 陆匪看着他神情的变化,缓缓说:“不管有什么理由。” “谢由做的事,就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侵占了你的生活。” 温童沉默不语。 他掀起眼皮,看了眼陆匪,又看向面前的另外三个人,底气不足地说:“那你和青脸蛇一强吉他们,不也差不多么。” “同吃同住同睡。” 陆匪:“我们不一样。” 温童:“哪儿不一样了?” 陆匪一本正经:“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同伴,而且都是直男。” 温童:“……” 你他妈的一个直男瞧上老子? 强吉和蛇一听见了陆匪关于直男的言论,表情不同程度地变了变。 青脸注意到这一点,多看了他们两眼。 温童没有注意到他们仨的小动静,继续对陆匪说:“照你这么说,我和谢由以前也是直男。” 陆匪挑了挑眉:“乖宝以前是直男,谢由可就不一定了。” 温童张了张嘴,想解释,随即又觉得陆匪说的挺有道理的,谢由是主角攻,说不定早就弯了。 他抿了抿唇,改口道:“就算谢由以前是gay,那也和我没关系。” “他真正喜欢的是白越啊。” “别用你那污浊不堪的心灵质疑我和谢由纯纯的兄弟情!” 他嘴里突然蹦出个白越的名字,陆匪怔了一瞬。 温童要是不提起来,他都忘了还有个白越。 他垂下眸子,直直盯着温童的眼睛。 乖宝对谢由喜欢白越一事深信不疑。 陆匪的思路陡然清晰。 乖宝不可能轻易地相信谢由喜欢白越,谢由肯定做了某些事说了某些话推波助澜。 谢由应该是利用白越,哄骗乖宝和他假扮情侣。 既能有个光明正大的男朋友身份,又能骗到自己对白越出手,将白越当成是乖宝的挡箭牌。 陆匪眯起眼睛,在心里咒骂了几句谢由阴险。 他当然不会告诉温童,谢由根本不喜欢白越。 谢由到底是怎么想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温童是怎么想的。 陆匪唇角一扯,不紧不慢地说:“乖宝说的对。” “谢由明明喜欢白越。” “却还抓着你不放。” “乖宝,你说他是不是变态?” 第42章 温童心想, 谢由是喜欢白越,但没有抓着自己不放。 他们俩只是假扮情侣而已。 假扮情侣的事,又没必要让陆匪知道。 他抿了抿唇, 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陆匪看着轻颤的纤长眼睫, 猜到少年在心里为谢由辩解。 他眉梢一挑,继续煽风点火:“乖宝不觉得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不应该做出让对方误会的事吗?” “而是会为对方澄清关于自己乱七八糟的谣言。” “会为了对方撇清不干不净的关系。” “更应该为了对方,保持和某些同性或者异性的距离。” 温童愣了愣,有些诧异。 不是因为陆匪的话说的有道理。 而是因为陆匪居然会说出这些有道理的话?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神经病吗? 正想着,便听见陆匪又说:“好男人, 就不应该做出让自己喜欢的人误会的事。” “不论是对喜欢的人, 还是被牵连进来的人, 都不好。” “好男人应该像我一样,一心一意。” 温童:“……” 最后一句话大可不必。 站在谢由的角度上,面对的是一入深似海的豪门、厌恶自己的亲生父亲, 还有几个居心叵测的异母兄妹。 谢由没有那么多选择。 温童没有被陆匪几句话就说的怀疑谢由。 恰恰相反,他反而有点怀疑陆匪了。 怀疑陆匪是不是知道他和谢由是假扮情侣, 所以说了这些话。 温童掀起眼皮,直直地看向陆匪的眼睛。 漆黑狭长的眸子深不见底, 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了? 温童犹豫片刻,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如果陆匪是知道了没有戳穿, 那他也没必要把话说开,免得陆匪借机搞出什么幺蛾子。 如果陆匪不知道, 他就更没必要提到了。 “我什么?”陆匪朝他挑了挑眉。 温童改口道:“你有点东西。” 陆匪:“……” 两人大眼瞪小眼, 一旁的强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强吉看了看陆匪,又看了看温童, 忍不住插嘴:“你要是真的不信有定位的话,我把手表拆了。” “拆了就能看见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了。” 温童正想点头,听到陆匪说:“不行。” 他微微一怔,偏头看过去。 陆匪指腹摩挲着手表表盘,神情不似平常的懒散,难得多了几分认真:“手表是岳父留下来的遗物,要注意点。” 温童:“???” 岳父? 谁? 哦,我爹。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上次去曼谷的时候,陆匪问起他这只手表的由来,他随口说了是爸爸的遗物。 温童眼皮跳了跳,没空在意陆匪的称呼,他有点担心,万一被陆匪发现,这表是谢由买的…… “强吉你去联系曼谷的制表匠,让他们明天派个人过来拆。”陆匪对强吉说完,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巧的木盒,将手表放进去。 温童看着他特地放轻的动作,眼皮跳得更快了。 他灌了杯冷水,稍稍平复紧张的心跳,起身道:“我困了,先去睡了。” 说完,他快步上楼,一边走一边沉思被陆匪得知真相后的对策。 陆匪看着他匆匆地上楼,直至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70节 青脸低声问:“三爷,刚才为什么不说谢由在高中的时候对你动手,还骗了你的事?” 陆匪点了根烟,抽了两口,才缓缓说:“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能证明谢由差点杀了他,也没有证人看到当时真正的场景。 就连他自己,都是过了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谢由当时为什么要对自己动手。 因为那次打完球,他看见温童在球场的浴室冲澡,还夸了几句真白。 因为他看见了谢由珍藏的宝贝。 因为谢老二是条阴险毒辣的疯狗。 青脸有些纳闷:“但说出来的话,会让温少爷至少心里怀疑谢由吗?” 陆匪吐出烟圈,懒懒散散地说:“那也得看说的人是谁。” 他有自知之明。 他在温童心里的信誉度不高。 与其搏温童会不会信任自己,不如用自己仅剩的信誉度拿出证据。 “去查一下谢老二在乖宝衣食住行上面的说法,他做了太多琐碎的事,总会漏出马脚。” 青脸:“是。” 陆匪又问:“诺亚调查得怎么样了?” 青脸应道:“查清楚了。” “诺亚的确是美国人,家里是做医疗器械生意的,目前没有发现他和谢由有关系,他去过几次华国,但没有去过桐城,双方公司也没有任何交集。” “诺亚来泰是因为公司的项目,在我们前往华国前就到曼谷了,在泰国玩儿了一圈,最后才被人推荐来的橡岛度假。” “目前看来,这人就是个普通的花花公子。” 陆匪心底的疑虑渐消:“这么看来,几次遇到真的是偶然?” 青脸点头:“陈金寿宴的那次,他是被一个富二代邀请去的。” “至于橡岛……”他顿了顿,委婉地说,“橡岛毕竟是个小岛。” 希尔顿酒店还在夜市附近,偶遇不算奇怪。 陆匪抖落烟灰:“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时间不早,早点休息。” 蛇一和青脸应了声,上楼睡觉。 强吉往前走了两步,开始收拾茶几上的检测仪器。 陆匪缓缓开口:“强吉。” 强吉茫然地抬头:“啊?” 陆匪半阖着眸子,睫毛遮掩住眼底复杂的情绪:“刚才乖宝问你是不是在骗他的时候,你想说什么?” 强吉愣了会儿,结结巴巴地说:“刚、刚才……额我……” 看着他逐渐变红的脸,陆匪记起前几天他跑进书房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陆匪开门见山地问:“前几天,他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强吉怔住了:“是……” 陆匪:“他说了什么?” 强吉犹豫良久,缓缓说:“他说他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陆匪低笑了声,深吸了一口烟:“还有呢?” 强吉支支吾吾地说:“还有、还有么……” 看他说不出口,陆匪若无其事地说:“是不是说,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强吉猛地抬头,眼里尽是震惊,满脸都写着“你怎么知道”。 陆匪吐出烟雾,缓缓说:“他说这话前,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他不乐意听的话?” 强吉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陆匪单手掐灭烟,心底叹了口气:“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应该以为你是个直男的,在故意恶心你。” 没想到事与愿违,不仅没恶心到强吉,反而令强吉魂牵梦萦。 陆匪掏出烟盒,递给强吉一根。 强吉反应了会儿,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 “啊……原来是这样……” 他低下头,有些茫然。 明明想清楚了让自己烦恼的事,怎么、怎么心里突然又空落落的。 “我不抽了。” 陆匪看着他怅然若失的表情,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早点休息,明天开始你暂时待在曼谷。” “陈金一案不确定什么时候开庭,你提前过去准备打点,免得到时候陈银对我们出手。” “还得提防谢老二乘虚而入。” “好。” 陆匪去酒窖拿了瓶红酒,走到院子里,没骨头似的靠在摇椅上,一个人喝酒抽烟看月亮。 他喝着酒,漫不经心地晃着脚上的拖鞋,瞥见脚边有朵蒲公英,伸脚去碰。 轻轻地碰了下,甚至都没有用力,蒲公英就散开了。 纯白飞絮在月光下起伏飘动,到处都是。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我偷偷地碰了你一下,不料你像蒲公英一样散开了,此后到处都是你的模样。 散开的蒲公英。 就不止他一个人看见了。 蛇一看见了。 强吉也看见了。 下一个会是青脸么? 陆匪幽幽地叹了口气,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藏不住蒲公英,也没法遮住别人的眼。 “乖宝啊乖宝。” ………… 温童一个人在床上琢磨了很久,还是没想出如果被陆匪发现手表是谢由送的怎么办。 思来想去,只能等陆匪发现了再说。 自从在游轮上差点儿出事,陆匪就没怎么发疯了,只是会时不时地发情。 温童觉得自己有些摸透了陆匪的脾气了,知道该怎么顺毛撸疯狗。 他闭上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要睡着了,突然闻到一股酒气。 浓重的酒味混合着烟味,扑面而来。 温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陆匪蹲在床边,像条大狗似的,眼巴巴地看着他。 月光照映下,他看见陆匪漆黑的眼里没有平常的精明深沉,而是充斥着荡漾的醉意。 嘴巴一张,酒气更重了。 陆匪眼巴巴地看着他,醉醺醺地说:“乖宝,你是我一个人的蒲公英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温童一个枕头扔到他脸上,打碎他的矫情:“我是你爹。” “那你会是我一个人的爹吗?”陆匪又问。 温童:“???” 他冷笑一声:“不是,我是万千少男的爹!” 第43章 1、 温童本来就睡不着, 被陆匪这么一折腾,所剩无几的困意消失得干干净净。 他坐起来,打开床边的小夜灯。 昏黄朦胧的灯光照亮床边一角。 陆匪坐在地上。 他修长的双腿无法伸展, 只能扭曲盘腿坐着,怀里还抱着个长长的枕头。 男人微扬着头, 眼巴巴地往床上看。 大概是因为灯光柔软,因为陆匪喝醉了。 他凌厉的脸部线条都柔和了几分,眉宇之间的凶戾被醉意取代, 他整个人不复平常的凶狠。 乍一看, 像是个普通的帅气的男大学生。 温童盯着陆匪看了会儿,怀疑这家伙在装醉, 试探地问道:“你知道你是谁么?” 陆匪:“陆匪。” 温童:“那我呢?” 陆匪抬眼看他,唇角一松:“乖宝。”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71节 他嗓音也被红酒浸透了,又哑又飘。 温童低下头,看着脚边这条醉狗:“错了。” “我是你爹。” 陆匪烂醉的眸子多了几分茫然, 似乎是在分辨他这话的意思。 温童坏心眼地说:“儿子,喊声爹。” 陆匪怔怔地看着他,没有喊爹, 而是说:“你是乖宝。” 话音落下, 温童还没反应过来,男人混合着酒气的吻便覆了过来。 由于他是低着头的, 陆匪一抬头就亲住了他的唇。 亲吻这事仿佛已经深入男人骨髓, 刻成了他的本能反应, 即使醉了也知道如何撬开齿关,缠住舌尖。 温童猝不及防地被他吻住,唇齿间尽是难闻的酒味,抬手对着陆匪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 陆匪亲吻的动作顿了顿, 不再缠弄他的舌头,而是小心翼翼地,讨好般地舔了舔他的嘴唇,呢喃般的含糊地喊着乖宝。 “乖宝……” “乖宝……” 温童试着推了推他,陆匪虽然没有钳制住他,但一米九的高大身躯格外沉重,推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推回地上。 啪嗒一声,他低头看过去,男人摔在地上,紧抱着怀里的枕头,轮廓分明的脸上竟多了一丝委屈。 “……” 温童嘴角微微一抽,用衣袖擦了擦嘴。 擦完见陆匪还是刚才那副小媳妇样,他忍不住伸出脚,用脚尖点了点他的肩膀:“喂,你真醉了?” 他坐在床边,穿的是纯黑睡裤,黑衬得他的肤色愈发白皙,白到恍人眼,迷人心。 陆匪看见他细嫩雪白的小腿肚,眼神瞬间直了,直勾勾地盯着,从腿肚缓缓往下滑动,纤细的脚踝上淡淡青筋、微微泛红的可爱脚趾。 这只脚就踩在肩上…… 很近…… 陆匪近乎本能的伸手,圈住少年的只手可握的脚踝。 麦色与纯白的肤色交织,极具视觉冲击力。 陆匪喉结上下滚了滚,偏头垂首,痴痴地吻上他的脚背。 温童身上的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脚下用力,踩在男人肩上,把人踹倒在地,接着用力地抽回脚:“你特么的什么臭毛病?!” 男人似乎没听见他在骂人,他眼睁睁地看着陆匪朝自己敬礼了。 明目张胆,毫不掩饰,在短短几秒内险些突破裤际的敬礼。 醉了还能敬礼? 温童面无表情,恨不得一脚踩扁旗帜。 不管陆匪到底是不是装醉的,他压制不了那一米九的高大身材。 温童没有再踹人,用床单擦了擦脚背,站起身狠狠地说:“我没有洗脚!” “还有脚气!” 恶心死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陆匪倒在地上,看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缓缓收紧怀里的枕头。 枕上还残余着少年身上诱人的浅香。 他低头埋进柔软的枕头,深深地嗅着,神情恍惚。 ………… 温童睡在了隔壁房间,锁了门,一觉安稳地睡到了中午。 起床吃午饭的时候,陆匪还没醒,餐桌上只有蛇一。 蛇一见他来了,立马放下筷子,起身道:“我吃饱了。” 温童看了眼他快步离开背影,没有多想,开始吃饭。 在他快吃完的时候,陆匪才懒懒散散地走进餐厅。 穿着神情和平常一样,脸上丝毫没有宿醉的神态,半阖着眸子,眉宇之间带着些许戾气。 他没说什么,直接坐下吃饭。 温童还在琢磨昨天的事,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 看到第三眼的时候,陆匪懒洋洋地掀起眼皮:“今天的老公比较帅么?” 他表面没有宿醉的模样,但声音的确是比平常还哑了几分。 温童:“比较丑。” 陆匪似笑非笑地说:“那乖宝还看个不停。” 温童面无表情:“我在看你白天人模狗样,晚上就狗狗祟祟。” 陆匪:“……” 温童放下筷子,直截了当地说:“你昨天晚上喝醉了。” “我刚睡着,就被你吵醒。” “后来换了房间也没有睡好。” 陆匪抿了抿唇,脸上的懒散褪去几分,认真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昨天有点烦,一不留神就喝多了。” 他没能控制住自己。 温童有些诧异,对陆匪来说,这些句话已经算是在道歉了。 喝酒把脑子喝出毛病了吗? 他想了会儿,面不改色地说:“你昨晚还坐在地上喊我爹。” 话音落地,陆匪不紧不慢地说:“我记得是乖宝想让我喊你爹。” “乖宝的情趣我的懂。” “下次我们可以在床上实践。” 温童:“……” “你特么的果然没醉!昨晚就是故意来闹我的!” 陆匪:“真醉了。” “我只是醉了,不是失忆了。” 温童:“放屁!你醉了怎么还in的起来?” 陆匪沉思片刻,吐出一句话:“大概是我天赋异禀。” 温童:“……” 见状,陆匪改口:“那就是乖宝太诱人了。” “脚气太香了。” 温童:“……” 怎么没香死你。 他不想再和陆匪扯这件事,免得男人当场发情,昨晚巴掌打了踹也踹了,算起来的话,他也不亏。 说了句我去学泰语了,温童快步离开餐厅。 陆匪看着他的背影,一个人坐在餐厅,对着满桌菜没有一点儿胃口。 发了半天呆,把温童吃剩的半碗饭拿过来,又拿起那双被用过的筷子。 总算是有了点食欲。 空虚的内心像是被塞进了一团棉花,没什么分量,无足轻重,但可以自我欺骗,心里已经被填满了。 乖宝剩给他的饭。 真香。 ………… 书房 温童看了眼日历,开始算日子。 他身体已经好了,游轮枪击案也告一段落,从陆匪青脸等人的谈话里也听出陈金的案子目前只能等。 也就是说,陆匪这几天差不多能履行之前的承诺,带他去曼谷。 温童眨了眨眼,对田竹月说:“今天学一下各国的名字吧。” “比如韩国、日本什么的。” 田竹月点了点头,认真耐心地教他:“韩国叫gaoli。” “所以我是韩国人的话,就是……”温童顿了顿,生涩地说出一句泰语。 “是的。”田竹月继续点头,心里有些纳闷,为什么要学这种,作为华国人,日常对话用不着这个。 紧接着,她又听见温童问:“日本呢?” 田竹月:“yibun。” 温童又用泰语说了几遍。 田竹月应了声,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觉得温少爷应该只是单纯的好学。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72节 温童把亚洲各国的名字记了个遍,指间转着笔,默默记住各国以及它们的首都名称。 下午学到一半的时候,陆匪走进书房。 不是来打扰他们,而是从墙上的保险柜里拿了两样东西。 温童瞥了眼,外面的是护照,深红表皮印着中文。 他没有多想,继续学泰语。 陆匪走出书房,关上门,把护照和身份证交给蛇一。 “这是乖宝的,先送到警署让他们准备。” 蛇一接过,平静地问道:“需要我也留在曼谷么?” 也…… 陆匪脚步顿住,掀了掀眼皮,深深地看着他。 蛇一看着他,神情淡漠。 半晌,陆匪意味深长地说:“蛇一,你向来比强吉理智。” 蛇一扯了下唇角,死板的扑克脸多了些许表情:“您才是。” “您一直都是我们之中最理智的一个。” “即使是在准备对付谢由的时候,您也是异乎寻常的理智。” 陆匪摩挲指尖,习惯性地掏出了烟,点燃。 蛇一继续说:“署长说最快行动,也要三天后。” “您这几天该好好想想,等陈金的事情解决后,该怎么办。” 他没有点名该对谁怎么办,什么怎么办,但听者心里一清二楚。 陆匪知道,等陈金的案件一结束,他就没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再把温童留在身边。 他吸了口烟,叼着烟:“乖宝会留下。” 蛇一:“他不会选择留下。” 陆匪眸色转深,眼底尽是漆黑的偏执:“他没有选择的机会。” “护照在我这里,他离不开泰国。” “把船停了,他更是离不开橡岛一步。” 蛇一抿了抿唇,低声道:“您当然可以那样做。” “但您早就心软了。” 以陆匪的性格,应该会采取更粗暴不近人情的手段对待温童。 但他没有。 蛇一从陆匪的烟盒里拿根烟,点燃后,深深地抽了一口,又看了眼紧闭的书房门,转身离开:“我会留在曼谷,直到事情解决。” 陆匪斜斜地倚着墙,低垂着眸子,在书房门口抽了一根又一根,满地烟灰。 ………… 晚上,曼谷来的专业制表匠到了,是个华国人,很久以前定居到了泰国。 温童搬了张小板凳,近距离地看着他拆手表。 他眼睁睁地看着制表匠拆开表盘,从手表内部拆出了一个极其微小的装置。 制表匠推了推眼镜,端详片刻,对他们说:“这个定位是亚洲专属的。” 温童茫然:“什么叫亚洲专属?” 制表匠:“vip客户可以定制手表,能选择添加配件。” 温童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追问道:“只有客户本人能选吗?会是其他人做的吗?” “当然不能,添加配件需要一系列严苛的程序,”制表匠和蔼地笑了笑,解释道,“如果随便暴露客户隐私,品牌早就倒了。” 温童屈起手指,眼里有些茫然。 这下是真的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谢由装的定位。 而且在送手表的那天,谢由还特地说:【习惯了以后就更不用摘了。】 谢由的确是想让自己一直带着这只手表。 是监视吗? 谢由真的对自己有变态的掌控欲吗? 温童回忆这些年谢由对待自己的方式,陷入了恍神。 如果谢由这个主角攻出了岔子,那么这些年主角攻受的关系毫无进展一事就很合理了。 陆匪不是剧情线开崩的起点。 陆匪只不过是……他亲眼目睹的第一个崩点。 2、 温童有点头疼,他对剧情的了解几乎没有。 对谢由倒是挺了解的……现在看来,也只是自以为是的了解。 他根本想不通谢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崩的。 明明从初三到大三这段期间,谢由看起来都挺正常的。 “需要销毁这个定位装置吗?”制表匠问。 温童回过神,下意识地点头:“麻烦你了。” 话音落地,身后的陆匪开口:“不用。” 温童愣了愣,偏头看过去。 陆匪摘下腕间的手表,递给制表匠:“把定位装进这只表。” 说完,他看了眼桌上被拆的七零八落的表,又说:“先把那只装好。” “好。”制表匠应了声,开始重新组装。 陆匪懒懒散散地往后一靠,倚着沙发靠背,左手漫不经心地轻敲扶手:“乖宝现在看见证据,该相信谢老二是个变态了吧。” 温童抿了抿唇,他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昨天其实已经猜到是谢由做的了,今天这一出拆手表就是打消他心底所有的疑虑,让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变成确凿无误的百分之两百。 他掀了掀眼皮,盯着陆匪黑漆漆的眸子,迟疑地问:“那你说,像你们这种变态,为什么会给人装定位?” “明明发个消息,打通电话就能知道位置。” 对上少年澄澈清亮的眼眸,陆匪怔住了。 当然是因为那变态的掌控欲。 因为想要时时刻刻知道你的位置。 因为想要知道你和谁在一起、在做什么。 与信不信任无关。 他们就是放任自己沉溺在那阴暗偏执的情绪里,想要独占美好干净的少年。 陆匪看着温童眼里真真切切的困惑,把话咽了回去。 乖宝不知道谢由对他的感情。 很好。 他不会帮死敌兼情敌的谢由,让温童明白真相。 陆匪半阖着眸子,唇角微微扯起,恶意地说:“因为谢老二不信任你。” “你以为你们之间是多年友情,对谢老二只把你把当成私人物品,私人玩具。” “只准你做他允许的事,去他同意的地方,吃他许可的东西。” “他啊,是疯狗。” 温童屈起手指,当然没有相信陆匪的话。 他只相信一点点。 谢由对他的友谊不像表面展现的那么温和,其实是病态的。 单亲家庭长大,又是私生子,从小到大都会被人讥讽,谢由心理会出现问题也挺正常的。 温童心底默默地叹了口气,心想,要是能够联系上谢由,得让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陆匪看着他低垂着的眸子,问道:“乖宝不生气吗?” 温童知道他想让自己生气,让自己和谢由决裂,敷衍地点了点头:“气啊,怎么不气呢。” 陆匪:“你看起来很平静,没有生气的样子。” 温童抬眼看他,问道:“我生气是什么样子?” 陆匪想了想:“你生气的时候会骂人。” 温童皮笑肉不笑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欠骂。” 陆匪:“……” “谢老二不欠骂吗?” 温童:“他欠揍。” 陆匪立马被哄好了,全然不记得自己也挨过温童的打,满脑子都是他挨骂,谢由挨打。 也就是说,乖宝心疼他。 乖宝好爱他。 “陆先生,手表好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73节 制表匠开口,拉回陆匪纷飞的思绪。 陆匪接过手表,低头检查片刻,抹去表盘边缘模糊的指纹,才抓起温童的手,轻柔地替他带上手表。 “乖宝下次记得注意,要看好岳父的遗物。” “谢老二诡计多端,昨天能使计瞒天过海,让别人以为这是他的表装了定位,明天就能杀人放火。” 陆匪居然还以为这是他爸爸的手表…… 冰凉的金属表盘贴在肌肤上,温童不知怎么的,突然觉得有点烫手。 看起来真的很在意这只表。 他抿了抿唇,在手表戴好的刹那立马缩回手。 “我睡觉了。” “晚安。” 陆匪一个人坐在客厅,等制表匠将定位装进他的手表后,派人送他回曼谷。 他喊来青脸,指腹摩挲表盘:“派人去盯着那制表匠。” “别让他走漏消息,让谢老二知道我们已经发现定位的事。” “是。” “谢老二那边怎么样了?” “还在缅甸。” 陆匪眯起眼睛:“让强吉和蛇一去准备准备,把陈金开庭的消息透露出去。” “在陈金开庭那天放谢老二进来。” 青脸愣了下,抬眼看他。 陆匪重新带上手表,缓缓扯起唇角,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他不是想来泰国么。” “索性就让他永远留在这里。” 青脸:“是。” ………… 温童在别墅里安稳的学了两天泰语,见陆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直在书房和青脸远程沟通公司事务,忍不住问:“你还记得之前欠我的事么?” “什么事?”陆匪敲键盘的动作一顿,偏头看他,“以身相许?” 温童:“……” 他面无表情地说:“给我当牛做马的事。” 陆匪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地说:“我不是一直在为乖宝当牛做马么,乖宝想怎么骑就怎么骑。” “是不是老公这几天没能好好满足乖宝……” 温童嘴角抽了抽,陆匪虽然这段时间不会强迫他上床,但该说的骚话一字不落,能蹭到的豆腐也一口不剩。 他不想和陆匪扯皮,开门见山地说:“你之前在游轮上说过,让我去曼谷玩几天的。” “现在事情不是调查的差不多了么?” “什么时候能去?” 陆匪指尖顿住,瞥了眼电脑屏幕的消息。 【青脸:开庭时间已确定。】 【青脸:谢由已经收到陈金的消息,蠢蠢欲动。】 温童都准备好了被陆匪拒绝,自己给陆匪点好处的py交易。 没想到陆匪安静片刻,点头道:“好。” “我让青脸去安排上别墅,明早出发。” 温童微微一怔,应了声。 不用py交易,他赚了! 第二天一早,没有任何意外,等温童吃完早餐,便坐上了出发去曼谷的车。 轿车很快就驶到了渡口,车速缓缓减慢。 温童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听见了熟悉的男声,飞快地说着英语。 他顺着声音源头看过去,果然是诺亚。 诺亚站在渡口入口处,被负责看守的中年男人拦住了。 一个说英语,一个说泰语,一个不懂泰语,一个不懂英语。 两人比手画脚,不知在说些什么。 大概是听见了轿车的动静,诺亚回头看过来,看到了后座探头探脑的温童。 他眼睛一亮:“温!” 诺亚面露喜色,快步走向轿车,用蹩脚的中文说:“你?坐船?玩?” 温童点了点头,把车窗完全摇下。 诺亚看到坐在他身旁的陆匪,立马用英语打招呼:“陆,你也在!” “你知道怎么才能坐这个船吗?” “刚才那个人不让我上船。” 陆匪:“你要去曼谷?” 诺亚点头:“是的,我有几个朋友从美国来度假,正好和他们聚一聚。” 陆匪抬眼看他,诺亚和谢由无关,就是个普通的花花公子。 而且诺亚算是帮过他。 他示意青脸打开副驾驶的门。 “thanks!” 上车后,诺亚兴奋极了,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你们也是去曼谷玩儿么?” “准备待几天?我准备待个四五天,去酒吧好好玩儿个痛快。” “橡岛是个好地方,可惜没有酒吧,夜生活太枯燥了。” ………… 陆匪懒得搭理,温童听得半懂不懂。 诺亚说了好一会儿,慢吞吞地反应过来,朝着后座抱歉地笑笑:“我的话是不是太多了?” “马上能见到朋友,我有点儿激动。” “你们是去曼谷约会吗?” “我听说商场里有海洋馆,周五的时候还有情侣活动。” 说完,他拿出手机,调出一份宣传博文。 陆匪瞥了眼,收回视线。 温童下意识地凑上前看,大概是为了照顾他,诺亚用自动翻译把宣传博文翻译成了中文。 【暹罗海洋馆,周五当天情侣活动!】 温童对情侣活动没什么兴趣,正想开口,忽地,诺亚伸了伸手,把手机放到他眼皮子底下。 尾指擦过他的掌心,悄悄地刮了刮。 温童一愣,抬眼看他。 只见诺亚笑了笑,拿着手机的手指滑动,指向了几个字。 【你】 【需要】 【帮助】 【吗?】 温童瞳孔骤缩,掐着掌心,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诺亚又指向另外几个字。 【好。】 【我、帮助、你。】 第44章 诺亚收回手机, 朝着温童笑了笑,用蹩脚的中文慢吞吞地说:“活动,好。” 温童紧掐掌心, 用力到指节泛白。 他坐回原位,偏头看着窗外海景,面上不敢显露分毫。 他能肯定,诺言不是和陆匪一伙的。 诺亚愿意帮忙, 出乎意料。 温童低垂着眼睫, 看着逐渐远去的小岛, 有种莫名的直觉。 他不会再回来了。 诺亚晃了晃手机,竖起大拇指:“温和陆,couple,可以,去。” “晚上,romantic。”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74节 温童朝他扯了下唇角,示意自己听懂了。 诺亚挤眉弄眼,坐回原位。 两人的互动令陆匪撩起眼皮, 他瞥了眼正在玩手机的诺亚,又看向身旁的少年。 温童单手支着下巴,眼睫低垂, 看不清情绪。 唯一可以明显察觉到的是, 他眉眼舒展,发丝被海风吹拂, 末梢染着朝阳的金光, 整个人格外随和轻快,从容自在。 像是跃跃展翅的白鸟,随时能远走高飞。 陆匪眼皮跳了跳, 无意识地伸出胳膊,去抓少年的手。 温童愣了愣,偏头看他:“干嘛?” 陆匪指尖顿了顿,随口说:“手痒。” “摸一摸就不痒了。” 说完,他把少年小上一圈的手攥在掌心,摩挲那细腻温热的皮肤,心底的空缺稍稍被填充了一部分。 温童抽了下手,抽不出来只好作罢。 “我今天没洗过手。” “是么,我闻闻。” “……滚!” ………… 陆匪难得做一次好人,索性就好人当到底,载着诺亚到了曼谷市区,找了条出租车多了的街道,停车把人放下。 “谢谢!再见,温——” 不等诺亚把话说完,陆匪直接让青脸开车。 温童朝诺亚挥手告别,看着窗外的景色。 轿车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热闹拥挤的逐渐变得清冷,最后驶过游客较少的一个商场,驶入商场附近的独栋别墅。 他默默地记住路线,开门下车。 刚下车,只见面前的门开了。 强吉从里面走出来,怀里抱着袋文件,看见院子里的温童,他肉眼可见地瞪大眼睛,诧异中带着惊喜。 片刻后,他才看到一旁陆匪,脸色变了变,干巴巴地说:“三、三爷,怎么这么早就到了,里面还在收拾。” 陆匪:“乖宝今天醒的早,路上也没堵车。” 强吉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原因,嗯嗯哦哦了几声,抱着文件快步往外走,梗着脖子喊道:“那个!我先去公司了!” 温童看了眼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没有多想,环顾别墅周围。 两侧的小路、街道对面都停着同款的越野车,车里明显坐着人。 不出意外的话,这些都是陆匪的人。 温童收回视线,抬脚往屋里走。 这栋别墅是很现代化的装潢,如强吉所说,里面还在收拾,客厅和厨房都有帮佣在打扫卫生。 温童直接坐到沙发上,随手点开电视。 他微垂着眸子,佯装看电视,实则在思考该怎么配合对自己伸出援助之手的诺亚。 半个小时后,他往后一靠,倚着沙发靠背,瞥了眼一旁正在开线上会议的陆匪。 正琢磨着该怎么开口,陆匪突然抬眼看他,接着低头说了句泰语,阖上电脑,结束会议。 “乖宝想说什么?” 温童:“你很忙么?” 陆匪淡定地说:“你有事就不忙,你没事就忙。” 温童眨了下眼,顺着他的话,不经意地说:“所以这两天有什么安排?” 陆匪反问道:“你有什么想玩儿的地方么?” 温童开门见山地说:“我想去看看诺亚说的那个海洋馆。” 他故意没说时间地点,等待陆匪的回答。 果不其然,听见陆匪说:“好。” “那周五去。” 有情侣活动。 两人心照不宣。 一个惦记着情侣活动,一个挂念着离开的机会。 温童心脏重重地一跳,接着开始加速跳动,一下又一下,跳得他险些压抑不住面上的表情,差点喜上眉梢。 他撇撇嘴,装出一副不怎么情愿的表情应了声,接着起身去洗手间,关门上锁,洗了两次冷水脸,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温童擦干净脸上的水珠,调整好状态,开门往外走。 走过拐角,撞上了一堵坚硬的胸膛。 “对不起——”他下意识地道歉,一抬眼,发现这人是蛇一。 蛇一低头看着他,眼里有些怔愣。 温童揉了揉鼻子,越过他走向客厅。 陆匪看过去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蛇一怔怔地看着温童的侧脸,至于温童,压根儿没留意蛇一,毫不留情地越过了他。 蛇一怔愣了两秒,缓缓收回视线,低声道:“书房已经收拾好了,我先去公司。” 说完,他大步往外走。 陆匪偏了偏头,看着蛇一走出别墅,缓缓开口:“时间不早了,要出去吃午饭么?” 温童点头:“我想吃火锅。” 陆匪:“走吧,商场里有家海底捞。” 温童眼睛亮了亮,他好久没吃火锅了。 虽然橡岛别墅离的厨师手艺很好,但家常菜和火锅是两个类别的东西。 温童大步往门外走,见陆匪还坐着,催促道:“快走快走。” 陆匪起身跟上,看着少年因为海底捞变得高兴起来的神情,偏过头,看着落地窗外,蛇一稍显落寞的背影。 少年没有多看一眼强吉,没有多和蛇一说一句话。 鬼使神差地,陆匪开口道:“强吉和蛇一在曼谷呆了好几天。” 温童:“哦。” 陆匪:“乖宝不关心他们为什么呆在曼谷吗?” 温童反问:“我为什么要关心?” 陆匪掀了掀眼皮,看到他满不在乎的表情,清澈见底的眸子还带着几分疑惑。 少年是真情实感、真真切切的,不在乎他们。 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每天都会见面,但他们之间从来就没有友谊关系。 陆匪脚步顿了顿,怔怔地看着温童白皙漂亮的侧脸,心底一凉。 他突然反应过来,不止是蛇一和强吉。 还有一个人。 还有他自己。 温童更是……从不在意他。 陆匪:“乖宝是不是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他们喊我陆三。” 温童点了点头。 陆匪:“乖宝不想知道吗?” 温童不想知道,他没兴趣。 但马上能吃海底捞了,他心情好,随口说:“不是因为你排行老三吗?” 陆匪又问:“哪里排行老三呢?” 温童:“要么家里要么来泰国后呗。” 陆匪直勾勾地盯着他,没有错过一秒。 阳光下,少年漆黑澄澈的瞳仁格外清晰透彻,让人可以一眼望到底,一眼看出他眼底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是真的不在乎他,从一开始就不在乎。 不在乎他是做什么的,所以从不问起。 不在乎他的外号、不在乎他这个人。 陆匪无意识地摩挲指尖,想抽烟了。 摸出烟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抽光了。 他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 乖宝不在乎,他可以主动说。 “他们叫我陆三,是因为我在家排行老三。” “我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 温童:“哦。” 陆匪:“他们都死了。” 温童脚步一顿,偏头看他。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75节 陆匪看到那双令自己痴迷的眼瞳里,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 有惋惜、遗憾,有恍然,复杂的情绪最后汇成两个字。 “节哀。”温童说。 温童其实有点预料到陆匪家里的情况,从陆匪和蛇一强吉青脸他们的关系看来,陆匪其实挺重感情的,不可能一直不联系家里人,还背井离乡留在泰国。 更何况,如果家里有大人的话,怎么会让一个高中生自己去缅甸打工呢。 见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温童还以为他没听清楚自己刚才的话,又说了遍。 “节哀顺便。” 陆匪喉结滚了滚,庆幸乖宝是个心软的人。 他贪婪地看着对方眼里属于自己的情感。 没过多久,明亮眼瞳再次恢复平静,视他若无物。 陆匪莫名有种刚走到阳光下,又被驱逐到阴暗处的错觉。 温童知道自己心软,不想和陆匪聊亲人逝去的事情,转移话题:“对了,田竹月会来曼谷吗?” 陆匪:“乖宝想让她来吗?” 温童当然想,毕竟现在才周一,距离周五还有三天。 他也不想逼着人家小姑娘来,琢磨片刻,开口道:“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吧。” 陆匪:“好。” 他拨通电话,打开免提,用中文问:“mew,你向来曼谷吗?” 电话那端的田竹月愣了愣:“啊?什么曼谷?” 温童凑过去说:“你想来曼谷吗?我们可能要在曼谷多待几天。” 田竹月迟疑地说:“可以吗?我的脸、脸过、过敏了。” “中文是叫过敏吗?” 温童愣了下,立马说:“是叫过敏。” “你身体不舒服还是好好休息。” 他关切地问:“你过敏严重吗?” 田竹月:“我吃了药,不严重。” “很快会好。” 温童眉眼弯了弯:“那就好。” “你好好休息。” 陆匪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温童沐浴在阳光下,他周身泛起朦胧的光晕,眼里情绪分明。 担心田竹月、为田竹月松了口气、感到庆幸…… 他万万没想到,田竹月,橡岛的一个帮佣,竟然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被温童关心的人。 对他自己,连多看一眼都是奢求。 陆匪突然有点冷,从心底冒出了一股寒意。 他明明走在阳光下,却仿佛没有被太阳怀抱,陆匪挂断电话,忍不住将温童搂进怀里,贪婪地汲取少年身上的暖意。 温童猝不及防地被他一抱,整张脸被迫埋在他胸口,有些喘不上气。 好不容易喘上气了,吸到了也都是陆匪身上格外浓烈的烟草气息。 他伸手推了推,含糊地说:“你松手,臭死了。” 陆匪嗓音有些干涩:“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我多抽了点烟。” 回应他的是温童的挣扎。 陆匪收紧怀抱:“乖宝不关心是什么事吗?” 我关心个屁。温童心底骂了句,不满地说:“别在大街上动手动脚。”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陆匪手指顿了顿。 “陆匪,我现在很饿。” “我要吃海底捞。” 少年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出来。 陆匪心底阴暗偏执的念头片甲无存,缓缓松开手,顺从地说:“好,先吃饭。” 温童揉了揉鼻子,深吸了两口气,才驱散鼻腔内那股隐隐的烟草味,大步走向前方的商场。 从街道到商场的这段路,陆匪很安分。 安分到温童有些诧异,他不确定是男人的安分是因为自己刚才的话,还是因为公司或陈金的烦心事。 他眨了眨眼,偏头看过去。 阳光铺洒在陆匪轮廓分明的脸上,投落一片阴影,他眉眼半阖着,唇角微微下压,给人一种低气压的感觉。 温童多看了两眼,想到他这两天的醉酒发疯、嗜烟如命…… 确认了,陆匪是真的心情很差。 以前陆匪心情差的时候,路过的狗都要被他骂几句踹几脚。 至于自己,就算没有屁股开花,至少嘴巴也肿了。 但是现在…… 温童回忆两人刚才的对话,自己说了几句话,陆匪就松手了,没有要挟要亲吻。 很听话。 听话到令人惊讶。 好像不再是那头假装收敛爪牙、伺机让自己饱餐一顿,全然不顾主人的凶兽,像是顺从听话,会为主人着想的家犬。 大概是他的目光过于明显,陆匪突然偏头看了过来,漆黑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他。 “乖宝一直看我,是在关心我吗?” “差不多吧,”温童点点头,附和他的话,“关心你等会儿吃的海底捞。” 陆匪:“……” 四舍五入,乖宝在关心他。 他眉眼稍稍舒展,走进商场。 温童看着他细微的表情变化,抿了抿唇:“海底捞和国内的一样么?” 陆匪:“一样。” 海底捞在顶层,由于这会儿十一点不到,商场刚营业没多久,里面的人并不多。 入口处穿着围裙的员工领着他们进去,大概是看出他们是华国人,安排了华国人负责服务他们。 陆匪把点菜平板递给温童,又给了员工一张纸币,用中文说:“帮我去买包烟。” 负责的员工愣了下,本着服务至上的原则,应道:“好的。” 听到他们的对话,温童点菜的动作一顿,用冷淡的口吻,试探地对陆匪说:“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不吃抽烟的地方。” “你别熏臭了我的火锅。” 陆匪怔了两秒,应道:“那我去外面吸烟区。” 温童嗯了声,低头看着平板。 假装是在点菜,实则在琢磨男人的异常。 不是因为其他事,陆匪是因为他的话,变安分了。 可是,怎么突然这么听话了? 抽烟抽傻了么? 温童心里有些纳闷,百思不得其解。 慢吞吞地点完菜,放下平板,陆匪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服务员笑着用中文说:“你朋友在吸烟区抽烟。” 说着,往外指了指。 温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陆匪坐在一个外面的玻璃屋里,吞云吐雾,灰白色的烟雾笼罩在他面庞上,看不清表情。 “想吃什么水果或者小菜吗?” “不用了谢谢。” “需要帮您调小料吗?” 温童想了一秒:“好的,多加点辣椒。” “好。” 上了锅底,陆匪才离开吸烟区,回到座位。 他神情懒散,乍一看和平常差不多,仔细看两眼,便能发现他黑沉的眸子带着些许阴郁压抑。 陆匪不高兴,喜事。 能吃海底捞,喜事。 双喜临门,温童就着男人那张心情不好的脸,整整多吃三份肥牛。 爽! 又香又辣,他一边灌饮料,一边大口吃肉。 不仅满足了食欲,精神方面也格外过瘾。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76节 见他一个劲儿吃肉,陆匪拿起筷子,想要给他夹点蔬菜,一旁海底捞的服务员动作比他更快。 熟练地夹起翻滚许久的菠菜,笑道:“菠菜煮久了就不好吃了。” “帮您先放进空碗里。” 温童嚼着肉,点了点头。 服务员笑着为他添饮料,转身面对陆匪的时候,对上了一双阴测测的眼睛。 男人眉宇之间本来就带着凶戾之气,下三白眼阴沉下去的时候,更是自带杀气。 他拇指微屈,单手直接折断了手里的筷子。 咔哒一声清脆的声响,吓得服务员打了个激灵,直觉告诉他这位客人不是想折断筷子,而是想折断他的脖子。 他双手颤抖,险些把饮料撒了。 陆匪面无表情:“不需要你动手夹菜。” “你夹了我给乖宝夹什么?” “抱、抱歉,”服务员艰难维持住脸上的笑容,结结巴巴地说,“您、您可以喂……” 温童咀嚼地动作一顿,对陆匪说:“不还有一堆菜么,你夹。” 接着他偏头对服务员说:“我们这桌没事,旁边那桌好像在喊你。” 服务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说了声抱歉,颤颤巍巍地递给陆匪一双新筷子,扭头就去服务隔壁桌顾客。 陆匪掀了掀眼皮,语调微沉:“乖宝这么照顾陌生人,怎么不照顾照顾老公?” 温童淡定地说:“你有手有脚的,不需要别人照顾。” 陆匪:“他也有手有脚的。” 听到这话还,温童仿佛闻到了一股酸味。 随即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他平静地哦了声,慢吞吞地说:“你要是想的话……” 陆匪:“我想。” 温童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你也去照顾隔壁桌的客人。” 陆匪:“……” 温童见他还想说话,随手夹了块煮太老不想碰的牛肚,放进他碗里:“吃饭。” “别狗叫了。” 陆匪压根儿不在意他在说自己狗叫,满眼是碗里温童亲自夹的牛肚,美滋滋地夹了起来吃。 太老了。 嗯,可以嚼很久。 陆匪满意,温童也很满意,乐呵呵地看男人怎么也嚼不断牛肚的牛肚,最后艰难地咽进肚子。 这一顿,是温童有史以来吃过最撑的一顿,吃到肚子都有些圆润了。 实在是吃太多,逛不动商场,吃完饭直接回了别墅。 大概是太久没有吃这么辣的东西,没过多久,温童就感觉到胃部不舒服,像在被火烧似的。 吃太多又犯困,他躺在沙发上,侧身捂着胃,昏昏沉沉地睡觉。 忽地,脸颊被一只带茧的大手扯了扯。 “乖宝。” 温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陆匪端着一杯水,另一只手上拿着几片药。 “吃了药再睡。” 温童没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慢吞吞地坐起来,低头吃药。 “这两天我会让他们做清淡点的菜。”陆匪说。 清淡?温童打了个饱嗝,清醒不少。 他警惕地看向陆匪,心想,是不是看自己今天吃太多辣,怕自己便秘? 他眼底的情绪没有丝毫掩饰,陆匪看得一清一楚。 他张了张嘴,片刻后,轻叹道:“你胃难受,得养几天。” 温童哦了声,只信一半。 他水杯还给陆匪,躺回沙发继续睡午觉。 陆匪低下头,看着少年因为胃难受微蹙的眉尖,攥紧了水杯。 一步错,步步错。 他从一开始,就用错了方式。 以至于现在的关心也被对方认为是心怀不轨。 陆匪这些年没有后悔过什么事。 他不后悔留在泰国,不后悔和林老板决裂,更不后悔对付谢由…… 他现在有些后悔,一开始用了错的方式对待温童。 现在改…… 还来得及么? 陆匪将温童喝剩的水一饮而尽,不自觉地摩挲指尖。 想抽烟。 他不想打扰少年休息,放轻脚步,走到院子里,抽了一根又一根。 ………… 青脸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陆匪懒懒散散地坐在地上抽烟。 他低着头,看着地上分隔明暗的交界线,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脚边是数不清的散乱烟蒂。 青脸眼皮跳了跳,烟瘾怎么又犯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低声道:“三爷。” 陆匪散漫地往后一靠,倚着石柱:“什么事?” 青脸:“警署那边来通知了。” “周五开庭,让我们务必通知证人,届时带人过去。” “说是温少爷亲自作证的话,案件不会出现意外。” 陆匪:“几点?” 青脸:“下午两点。” 陆匪点了点头,抖落烟灰:“正好,结束后可以带乖宝去海洋馆。” 听到这话,青脸愣了下,抓紧手里的文件。 陆匪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瞥看他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青脸只好递过去,实话实说:“之前吩咐的,谢由做的一些事。” 陆匪叼着烟,单手拆开文件袋。 见状,青脸低声提醒:“关于手表的事也查清楚了。” 陆匪动作一顿,抬眼看他:“有话直说。” 青脸在心底对温童说了声抱歉,实话实说:“根据购买记录和温少爷小区的监控显示……那只手表是谢由送给温少爷的礼物。” “不是他父亲的遗物。” 陆匪怔了一秒,随手把文件袋扔到地上。 他深深地吸了口烟,尼古丁疯狂刺激神经末梢,稍稍缓解他躁动的情绪。 任由香烟星火燃烧,蔓及指尖,他才突然回过神似的,把烟头碾在地上。 陆匪舔了舔干涩的唇,心跳逐渐加快,阴霾的眸子稍稍变亮。 温童骗了他。 他没有生气,恰恰相反,有些兴奋。 不是生理的兴奋,不是想借机艹哭少年,而是心理精神方面的兴奋激动。 神经中枢不断传来信号,温童骗了他、温童心很软…… 他因为那手表暴露行踪中了枪伤。 他很关心爱护那只手表…… 那么当他拿出证据的时候,温童是不是……会对自己产生一丝感情? 陆匪突然明白了这些天空虚感受的源头。 认清了自己空洞的内心在渴求什么。 他无比迫切地,渴望从温童那儿得到情感,以此填充自己空寂的内心。 不只是单纯地喜欢温童,还想让温童也喜欢他。 第45章 青脸能理解温童为什么撒谎, 毕竟谢由两个字就是陆匪的一个引爆点。 他本来帮温童说几句好话,看到陆匪的表情后愣住了,一时间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爷的这副表情……明显不是生气。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77节 乍一看是兴奋的模样,黑沉的眼底又有些茫然恍惚, 似乎还有点懊悔? 错综复杂的情绪令青脸闭上了嘴。 他跟着陆匪六年, 见过他很多种表情, 唯独没有这种。 多说多错, 不如不说。 安静了半晌, 他低声开口, 唤回恍神的陆匪:“三爷。” 陆匪回过神, 剧烈跳动的心脏逐渐恢复正常速率。 他随手捡起被扔在地上的文件袋,拆开后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如他所料, 谢由对温童的掌控欲太强了, 衣食住行面面俱到。 琐碎的事情一多,谎言的马脚自然而然的漏了出来。 陆匪快速翻阅,没有什么弥天大谎,都是零碎的小谎。 不过聚少成多,足以让温童对谢由改观了。 他将资料放回文件袋, 右手只支在屈起的膝盖上:“我记得除了谢老二, 乖宝在国内没有其他特别要好的朋友。” 青脸抬眼看过去, 陆匪半阖着眸子, 看不清情绪。 他只好含糊委婉地说:“温少爷性格好,和高中大学的同学都相处的很好。” 要好的定义过于模糊。 调查显示,温童的朋友很多, 只不过谢由是关系最好的一个,其他的室友同学,也不能说不要好。 青脸犹豫了会儿, 把解释的话咽了回去。 陆匪并不是要他的回答,垂着眼睛喃喃道:“谢老二不是个好人,其他人又只是普通同学。” “解决了谢老二,乖宝在国内应该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闻言,青脸心里一凛。 陆匪:“湄南河边上的别墅区造好了对么。” 青脸:“是。” 陆匪唇角微扬,笑容底下的寒意凛冽阴森,堪比极地冰窖。 阴影遮盖住他半张脸,阳光下凌厉的下颌线与冰冷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 “去申请竣工活动。” 青脸沉思片刻,试探地问:“需要封路吗?” “嗯,”陆匪点了点头,慢条斯理地说,“放烟花吧。” “周五晚上。” “谢老二过来的时候,正好能看一看异国他乡的风景。” 青脸立马明白他想做什么,应道:“好,我去准备。” 陆匪舒展筋骨,懒懒散散地站起来,转身往屋内走。 青脸犹豫片刻,出声喊住他:“三爷。” 陆匪脚步一顿,偏头看他:“还有什么事?” 青脸:“周五就开庭了,您准备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温少爷吗?” 所有的事,比如温童是作为证人光明正大地被带来泰国,他们和警方的合作,他们的监视其实真的是保护…… 闻言,陆匪撩起眼皮,盯着青脸看了会儿,反问道:“你想我告诉他吗?” 青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不是我想不想什么的。” “我就是觉得,如果您早点说清楚,或许温少爷对您的态度会好一些?” 陆匪低低地笑出了声:“青脸,没想到你比我还天真。” 青脸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陆匪没有解释,轻声道:“但愿吧。” 但愿温童会相信。 他想,温童得知所谓的真相后,应该会很生气吧。 生气和其他情绪…… 他现在更希冀更偏向于正面情感。 陆匪食指轻点着手上的文件袋,大步走进别墅。 ………… 温童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下午,醒来的时候是胃已经不难受了。 晚饭如陆匪之前所说,晚饭是清淡至极的菜色,连点不辣的彩椒都看不见。 温童懒洋洋地托着腮,看着帮佣给他端来了一碗饭和一碗粥。 他不想喝粥,端起饭碗慢吞吞地吃。 客厅内空无一人,候在餐厅里的帮佣低着头,安静得像个假人。 偌大的餐厅只有他吃饭的轻微动静。 温童随口问:“陆匪人呢?” 帮佣听见他开口,愣了愣,挤出一个不好意思地笑容:“kho thot。” 说了声对不起,接着又说了一句泰语。 温童听懂了她的意思,对方不会说中文,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笑了笑,用泰语说了句没关系,自顾自地吃饭。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楼梯传来了动静。 抬眼一看,陆匪下楼了。 似乎是刚洗完澡,他裹着件浴袍,胸口大敞着,头发半湿不干地往下滴着水,递到裸露的麦色胸肌上,划出一道道水痕。 温童不由自主地瞥了眼他的胸肌。 除去陆匪这个人外,他的身材是真的好。 身材挺拔,宽肩窄腰,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 是温童梦寐以求的身材。 陆匪一眼就注意到他盯着自己的胸肌,快步下楼,坐到他边上,顺势把领口敞得更大了。 “乖宝要摸一下么。” 温童:“……” 他嘴角抽了抽,放下筷子。 陆匪瞥了眼他剩下半碗饭:“不吃了?” 温童:“不吃。” 陆匪:“不喜欢这些菜么?” 温童:“嗯,有股味道。” 陆匪怔了怔,拿起筷子夹菜:“什么味道?” 温童面无表情:“骚味。” 陆匪:“……” 他动作顿了顿,反应过来少年是在说自己,偏着头,眉梢轻挑:“这叫男人味。” 温童:“……” 下一秒,只见陆匪伸手,拿起他吃剩的半碗饭,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温童:“???” “你、你……” 陆匪面不改色地说:“浪费粮食不好。” 温童看着面前这桌足够七八个人吃的菜:“浪费的人明明是你。” 陆匪淡定地说:“嗯,我有罪,罚我吃你剩下来的饭。” “这样浪费粮食的人就只有我一个。” 温童没听进去他的借口托词。 男人说了一堆,归根究底就是,想吃他的剩饭。 有种说不出地难受,这年头谁家坏人还吃别人的剩饭啊。 他不就想了几次陆匪像狗么,也不至于真的变成这种狗吧? 温童沉默片刻,忍不住说:“你的癖好真的越来越变态了。” “没有,”陆匪淡定地说,“我就是想吃乖宝剩下来的饭。” 他掀起眼皮看向少年,漫不经心说:“乖宝难道没发现,我的癖好是你么。” 温童嘴角抽了抽:“刚才洗澡没用沐浴露吧。” 陆匪:“?” 温童:“油里油气。” 陆匪:“……” 温童喝了口水,准备去客厅眼不见心不烦,一站起来,突然看到了桌上另一角的文件袋。 表面贴着两个大字——谢由。 显然这袋子里装的东西和谢由有关。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78节 温童脚步顿住。 陆匪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完封不动的文件袋,挑眉道:“刚睡醒么?”才看到这个? 温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陆匪两三口吃完了剩下半碗饭,示意帮佣把碗筷都收走。 长臂一伸,把文件袋放到温童面前。 他简单粗暴地说:“这是这几天欠乖宝的证据。” “关于谢老二的。” 温童无意识地屈了屈手指,没有拆开文件袋。 陆匪等了一分钟,见他没用动作,亲自动手,倒出文件袋里的东西。 把纸张、照片、记录等等一样一样地推到温童眼皮子底下。 “谢由母亲十指不沾阳春水,不会下厨。” “什么送饭外卖,只是控制你饮食的借口。” 温童眼睫一颤,抿紧了唇。 “其次,这是你在桐城的房子的第一任户主不是别人。” 陆匪递过去产权证书的复印件,懒懒散散地往后一靠,笑眯眯地说:“乖宝说的不错,谢老二的确认识卖家。” 温童低头一看,愣住了。 第一任户主不是别人,是谢由。 陆匪又拿出了房子购买以及过户的相关资料:“如果还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一问谢由的母亲,她很清楚房子的事情。” 温童屈起手指,怔怔地看着这些资料。 他没有怀疑资料的真实性,陆匪如果想骗他的话,没必要拖这么久。 他就是纯纯的震惊与难以置信:“竟然是谢由的房子……” 谢由为什么要卖给他? 直接让自己住不好吗?! 租也行啊! 温童当年其实不想买房,在谢由的再三劝说以及打折的诱惑下,才掏出了所有存款。 没想到啊。 他把谢由当儿子,谢由你丫的……坑爹啊! 缺钱直接和他说啊,为什么要骗他买房?! 陆匪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着温童干净透彻的瞳仁里翻滚着震惊、微怒、茫然等等数不清的情绪。 他屈起手指,有节奏地轻敲桌面,体内的血液逐渐沸腾起来。 想要狠狠撕碎谢由的伪善面具,想要让少年看清楚谢由无比阴暗的真实模样。 “乖宝想明白了吗?” “没有。”温童回过神,翻了翻手边的几张纸,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掀起眼皮看向陆匪,皱着眉头说:“你先告诉我,谢由买房的时候,花了多少钱。” 陆匪微微上扬的唇角一僵,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嗯?” 温童眨了下眼,重复道:“他买房的时候房子值多少钱。” 陆匪沉默了,没想到比起被谢由欺骗感情,他竟然更在意谢由是不是骗钱了。 片刻后,翻找了好一会儿资料,找出一张交易记录。 温童没有放过任何一条详细的信息。 谢由成为户主的时间门是六年前,也就是在高一的时候,刚被认回谢家的那端时间门。 六年前房子价值三百万,没过几年就翻倍了。 谢由劝他买的时候,房子市值至少六百万。 却是以三百万的价格卖给他的,说是熟人要出国,着急卖掉,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温童才有了买房的心思。 按价格来说,谢由不仅没坑他,反而白送给他好几百万。 陆匪看着少年眼底微弱的怒气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剩下茫然与不解,忍不住开口:“乖宝被他这点小钱哄好了吗?” “我也有钱。” “……” 温童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是在想他为什么要骗我买房。” 钱多烧得慌?所以给他送钱? 闲得慌?所以骗他买房? 陆匪:“你不生气他在骗你吗?” “我要先知道原因,”温童理所当然地说,“再说,朋友之间门说点谎话很正常。” 陆匪微微一怔,这句话令他心底那微弱的希冀膨胀了起来。 说点谎话很正常…… 那么自己的隐瞒与欺骗,是不是也情有可原? 温童说的是实话,他是真不介意朋友之间门撒点小谎,他自己也偶尔会骗谢由,比如早起床了、已经出门等等…… 至于大谎,那就得看性质了。 见陆匪有些恍神,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开门见山地:“你有查到谢由为什么要骗我买房吗?” 与其他自己胡思乱想,不如直接问眼前这个人。 “没有,”陆匪看着铺满桌子的散乱资料,继续说,“准确地说,是不需要查。” 温童:“所以你知道?” 陆匪动了动,视线从满桌的资料挪到少年白皙纤细的手上。 浅粉的指甲盖抵在白瓷桌面上,衬得那只手愈发细腻如脂,让人想要攥在掌心,永永远远地握着。 他喝了口冰水,压抑住躁动的内心,说:“他的目的显而易见。” 温童:“你倒是快说啊!” 陆匪没有直接说出谢由的真实想法,而是不紧不慢地抛出了几个问题。 “乖宝父母去世后,以前住的房子就卖了吧?” “是。” 因为他要去远方亲戚家住,要和谢由成为邻居,不会再回原先的居住地,索性就托亲戚把房子卖了。 “当时的存款数是不是正好是买房的房价?” 温童点了点头:“对。” 卖房的钱、这具身体父母去世的抚恤金,全部加起来正好是房子的价格。 所以他当时不怎么想买房,租个房子能很惬意地生活到任务结束离开。 在谢由时不时地一句打折、着急出手、租房不如买房等等花言巧语下,忘记了最初的想法,脑袋一热就买了。 买完房没剩几万块,最后还是谢由给他推荐了几只股票,小赚了点钱,够吃吃喝喝,才不需要去打工。 陆匪知道温童讲究证据,循循善诱抛出一堆线索,耐心地等他思索片刻,才慢悠悠地告诉他谢由的真实目的。 “一个人如果只有一套房,那么他会一直住在这套房子里。” “没有钱,就不能去别的地方。” 陆匪:“谢老二还能是为了什么?” “他机关算尽,就是想要把你控制在桐城,控制在他身边。” 温童懵了。 管他吃饭是件小事,他其实无所谓。 但是定位、房子……从种种线索证据看来,谢由的确对他有着超乎寻常的掌控欲。 变态的、病态的掌控欲。 已经远远超出他能接受理解的程度。 温童无意地揉皱了手里的纸张,后背一阵阵发凉。 他认识的那个谢由,应该和他把话讲清楚,而不是在背后做了这么多事。 其实,就算谢由不做这些,他也不会离开桐城离开谢由。 温童攥着纸,沉浸在懵逼卧槽与发怵的心情中。 陆匪一眼就看出他不知道生气,眉心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你还是不生气吗?” 温童脑子乱糟糟的,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含糊地唔了声。 陆匪:“乖宝不介意被别人控制生活吗?” 温童回过神,抬眼看他:“当然介意。” 那你怎么就不生气呢? 陆匪半阖着眸子,眼底黑沉的情绪翻滚涌动,阴寒森冷。 即使少年对谢由没有半分爱意,但谢由在少年心底,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所以温童没有生气、没有厌恶与恶心。 谢由真是……该死啊。 他额角青筋跳了跳,手背青筋暴起,拳头握了又松开,最后掏出了烟盒。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79节 知道温童嫌弃自己烟味重,他没有点燃,只是叼在嘴里:“乖宝对谢由真是……” “情、深、义、重。”他咬牙切齿地挤出四个字。 “那么他故意让你被我绑架,至你于危险之地,也能原谅吗?” 温童一愣:“什么故意?” 陆匪又推给他一沓资料,有条不紊地说:“在我入境华国的那天,谢由让助理去手表里装定位。” “行动前一周确定了具体的码头,那一周谢由新聘的助理去过码头踩点。” “狙击手至少要提前一天到位,确定具体狙击位置,恰好行动前一天,我们定下了集装箱位置,当天狙击手能准确无误地开枪,显然是提前踩好点了。” “谢老二清楚我和他之间门的恩怨,早在我入境的时候就想好了怎么对付我,联系了狙击手。” “在我动手的前几天,谢由每天都会去找你,在你被绑架后,竟然突然两天没联系你?不知道你被绑架?” 陆匪冷笑一声,讥讽道:“骗鬼呢。” 温童认真琢磨他的话,这些细节他当时的确没有注意过。 现在想来,绑架的事情的确有许多不对劲。 他没有对陆匪的话深信不疑,而是问:“你不觉得前后矛盾吗?” “既然谢由要控制我的生活,他为什么故意让我被你抓走?” “因为他想解决……”陆匪顿了顿,想起谢由“爱”白越的人设,改口道,“他想解决我。” 他挪开视线,面不改色地说:“他把你当玩具、当工具人,想对你好就对你好,想控制你就控制你,玩弄你于股掌之中。” “用一个玩具,换我的命,而且还能促进他和白越之间门的感情,何乐而不为。” 这话误打误撞地对上了原世界剧情线。 温童恍了恍神。 他到这个世界的确是来当工具人的,但他也是真的把谢由当成好朋友。 他垂下眸子,看着眼前的资料。 资料没有问题,种种线索表明谢由早就准备好了他会被绑架的事。 所以才在手表里装定位吧…… 温童慢吞吞地把资料放到桌上,眼睫颤栗不停。 比起生气,他心里更多的是难过。 他是真的完完全全不了解谢由。 陆匪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又拿出几张照片,火上浇油:“这是谢由去缅甸,和吴田交涉的照片。” “吴田就是缅甸人贩子之一。” 照片上的男人只露出了半张脸,但能轻易认出是谢由的侧脸。 除了照片,还有谢由起飞入境等的记录。 证据确凿。 温童看着这些确凿无误的资料,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茫然地喝了口水,杯内起伏不定的水面就好像他的内心似的。 今天接收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多了,他大脑一团乱麻。 谢由不是他印象中的别人家的好孩子,只是待人处事都带着层完美的面具。 他明明满心欢心去和主角做朋友,结果有一天被告知,他认识的人不是主角,是披着主角皮的反派。 对了,不只是谢由不对劲,陆匪也很不对劲…… 温童茫然无措地想,会不会其实是领导给的剧情线有问题? 这个世界该不会只有主角受白越一个正常人吧?! 第46章 陆匪知道温童现在脑子很乱, 没有再追问他为什么骗自己手表是父亲遗物一事。 他身体微微前倾,单手支着下巴,漆黑狭长的眼睛毫不掩饰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 餐厅的灯光偷柔和,微黄的光线铺洒在少年白皙细腻的肌肤上, 像是过了层蜜似的, 勾人动魄。 偏偏那双漂亮好看的眼睛低垂着,眼里没有旁人。 陆匪摩挲指尖, 忍不住拿起叼在嘴里的烟, 开始揉搓。 揉破卷烟纸, 指腹用力碾压暴露的烟丝,才稍稍压抑住心底那股想要对温童动手动脚的冲动。 将香烟碾得七零八落,他抬手朝一旁的帮佣比了个手势, 示意去榨橙汁。 温童灌了两杯冰橙汁, 纷乱如麻的思绪逐渐清晰, 变得冷静起来。 总之,当务之急不是谢由, 而是周五的逃跑。 谢由的事……以后再说吧。 他放下玻璃杯, 缓缓呼出一口气, 对陆匪说:“我要去睡觉。” 陆匪没料到他深思熟虑了这么久,最后居然要去睡觉? 他上半身往前倾斜, 近距离地盯着那双澄澈的眸子。 “这么早睡什么觉, ”男人唇角微微上扬,看似在笑, 眉眼却尽是阴鸷暴戾, 刻意压低嗓音,像是蛊惑人心的恶鬼,“乖宝就不想做什么吗?” “比如说……”杀了谢由。 温童记得男人刚才的问题, 问自己怎么不对谢由生气。 所以这会儿以为陆匪还是这个意思。 他有点心累,没好气地打断道:“你又不是谢由,我对你生什么气?发什么火?” 陆匪神情怔了怔,无视第一句话,满脑子都是后面两句。 细细品味了会儿温童对他的爱,缓缓说:“所以乖宝在生谢由的气。” 温童:“废话。” 谢由过几天就死了。陆匪舌尖抵着牙关,把话咽了回去。 他慢条斯理地说:“那乖宝要不要做点什么事,先泄泄火?” 听到泄火两个字,温童满脑子都是不可描述的事,皮笑肉不笑地说:“不要。” “对着你泄不下去。” 陆匪眨了下眼,笑眯眯地说:“乖宝好爱我,都不忍心对我发火。” 温童:“……” 陆匪没有再继续逗弄他,解释道:“我说的泄火,不是指去床上泄火。” “是在床下泄火。” 床下?温童第一反应是床下能有床上舒服? 床垫好歹是软的。 被带出门后,他才后知后觉自己误会了。 陆匪的意思是做点其他事发泄。 发泄就发泄,说什么泄火。 人骚得连正常的话都不会说了。 温童在心里骂骂咧咧。 轿车行驶不到二十分钟,停在了一家射击场门口。 进去后,一个中年男人立马迎了上来,尊敬地对陆匪说了几句泰语,领着他们往里走,走进空无一人的室内射击场。 温童一开始还没什么兴趣,只是想着出来好歹比在房子里被陆匪骚扰好。 等看到墙边桌子上满满一排枪支弹械,他脚步猛地顿住。 “卧槽!” 竟然是实弹射击场。 桌上摆着让人眼花缭乱的手枪、步枪,甚至连狙击枪都摆了一排。 虽然之前遭遇了两次枪战,但现在是在安全的射击场。 温童作为一个铁血直男,面对这些触手可及的枪,可耻地心动了。 他两眼放光,大步往前走。 “随便挑。”陆匪在他背后说。 温童没有碰过真枪,对枪的了解仅限于射击游戏,扫视一圈,先挑了把帅气的ak-47。 陆匪:“枪里有都有两发子弹,乖宝可以先开两枪试试。” 温童应了声,试着摆了个射击的姿势,不得不说,拿着枪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一枪在手,他对陆匪都改观了。 区区陆匪,不足为惧。 温童大手一挥,对陆匪下令:“让教练来教我。” 陆·教练·匪径直走到他面前。 温童:“……我要正经的教练。” 陆匪:“这里没有正经的教练。” 温童:“……”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80节 他看向领他们进来的那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非常识相地往外走。 温童沉默片刻,越过陆匪,转身走向的射击位,一抬头,脚步顿住。 远处的靶子上贴着谢由的大头照。 谢由的脸被放大了几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温童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怪不得带他来这里泄火、不是,发泄。 合着是来让他对谢由开枪的。 下一秒,温童面前多了副耳罩。 “等会儿开枪声音会很大,”陆匪说完,把耳罩挂到他脖子上。 男人触上他的手腕,单手卸下那只令人厌恶的手表:“手表先摘了。” 温童不清楚实弹射击练习到底需不需要摘表,摘了也就摘了。 陆匪接着又抬了抬他的胳膊:“步枪要用这种姿势。” 紧接着,他感受到后腰多了只滚烫的大手,轻轻往前一压。 背脊被迫挺直。 陆匪的动作没有任何不规矩,似乎真的是单纯的帮他调整姿势,教他该怎么开枪。 温童照着他的话变动站姿。 见少年没有那么排斥自己,陆匪舌尖顶了顶腮,不动声色地往前走了步,若有若无地贴着瘦削纤细的身躯,虚虚地将人圈进怀里,轻嗅空中若有若无的香味。 “头稍微偏一点。” 温童没有感受到男人的小动作,只是觉得有点热。 男人的体温本来就炙热,周身带着股烟草味,强势地笼罩过来,令他有点不适。 他的身体仿佛还记得陆匪,记得拿滚烫的温度、灼热的呼吸、无法忍受却无法停止的刺激。 温童忍不住皱了皱眉,身体稍稍往前倾,离身后的男人远点。 “再稍微偏一点。”陆匪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再往前逼近。 垂下眸子,盯着少年雪白的脖颈,不自觉地滚动喉结。 “对,就是这个姿势。” “乖宝可以开枪了。” 话音落地,他替温童带上耳罩。 正准备给自己带上,只见少年动作利落地按下扳机。 “砰——” 一声巨响。 温童是故意没等陆匪,提前开枪,偏偏没料到这ak的后座力有点大。 一枪下去,他往后退了步,撞进陆匪怀里,像是在投怀送抱似的,耳罩都歪了。 陆匪没客气,低下头若有若无地贴着他的脖颈,痴痴地嗅着覆在细腻皮肉上的香味,面不改色地夸奖道:“好枪!” “乖宝真果断。” “对谢老二那种变态就应该这样。” 温童:“……” 他立马往侧边走了一步,离陆匪远点儿。 放下ak,摘下耳罩,抬眼看向前方的靶子,眯了眯眼睛,仔细看了会儿,他忍不住问陆匪:“我打到哪儿了?” 陆匪瞥了眼,实话实说:“歪了。” 温童:“?” “我连这么大的靶子都没打到?” 陆匪安慰道:“但乖宝射进了老公心里。” “……” 温童面无表情:“那你可以去死了。” 陆匪低笑两声,让工作人员调进靶子距离,接着挑了把后座力较小的手枪,交到少年手里:“这只比较适合新手。” 温童低头看了眼枪,正想问这款是什么枪。 第一个字还没说出口,门口传来了嘈杂的动静。 “why?” “kho thot……” 英文和泰文的对话令人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门口的工作人员正在和两个外国人交涉,其中一个还是个熟人。 “温!陆!”熟人也看到了练习场内的他们,晃动胳膊打招呼。 看出他们认识,工作人员转身,迟疑地看向陆匪。 陆匪盯着诺亚看了两眼,示意工作人员把人放进来。 “晚上好!”诺亚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用中文夸张地说,“有缘!” “千里、见面!” 他指了指身旁金发碧眼的帅哥,憋了半天,憋不出介绍的中文,转而用英语说:“这是我的朋友,亚当。” “你们是来这里约会的吗?” 陆匪敷衍地应了声。 诺亚兴冲冲地问:“刚才的员工说这里被包场了,是你们包的吗?” 陆匪冷淡地说:“嗯。” 诺亚立马问:“我们可以在这里练吗?” 陆匪撩起眼皮,冷冷地看着他:“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包场?” 诺亚愣了下,非常识时务地说:“好吧。” “我们不打扰你们约会。” 他转过身,瞥见靶子上的照片,愣了愣。 下一秒,陆匪锐利的视线落在他脸上。 真敏锐。诺亚在心里说了句,睁大眼睛,装出一副震惊的表情:“居然还可以这样玩吗?” “陆,明天我和朋友过来的时候,也可以让他们把照片打出来么?” 陆匪:“不行。” 诺亚:“???” 他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 陆匪不耐烦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诺亚愣了愣,没料到他这么直接。 陆匪微扯唇角,语气讥讽:“见过几次面就叫朋友么,我可没有你们美国佬这么开放。” “下次,不要再不识好歹的打扰我们。”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诺亚·艾德里安。” 男人轻描淡写地喊出了诺亚的全名。 诺亚从未告诉过他们自己的姓氏,深刻地感受到陆匪话里的威胁意味,闭上了嘴。 他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两声,道歉道:“抱歉抱歉。” “我们先走了,祝你们约会愉快。” 说完,诺亚拉着朋友离开。 等他们俩离开,陆匪偏过头,若无其事地对温童说:“诺亚说他不想打扰我们约会,先走了。” 温童沉默片刻,对他说:“我是英语不好,不是脑子不好。” “我听见你说你们不算是朋友。” 陆匪理直气壮:“的确不是朋友。” “我们才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 “乖宝,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好人。” “他老是出现在我们面前,居心不良。” 温童眼睫一颤,若有所思地看向诺亚离开的背影。 说起来,他还没有找到机会问诺亚,为什么要帮自己。 正想着,他听见陆匪继续说:“我本来以为那美国佬对你有想法。” 温童心里咯噔一下。 下一秒,又听见陆匪说:“但这两次接触下来,这美国佬都没怎么看你,反而一直在盯着我。” “现在看来,”男人顿了顿,有理有据地说,“美国佬应该是在觊觎你老公。” “……” 温童带上耳罩,拿起□□,对准靶子。 “砰——” “砰——”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81节 “砰——” 陆匪退到一旁,朝着外面的工作人员抬了抬手。 工作人员连忙走进来:“三爷。” 陆匪:“刚才那两个外国人什么时候过来的?” 工作人员:“一个小时前来的。” “您到的前几分钟刚刚结束,他们没有续单,我还以为他们会离开,没想到上了个厕所又回来了。” 陆匪眯起眼睛,一个小时前。 诺亚比他们俩来的早。 其次,他带乖宝来射击场是临时起意的,看来真的只是巧合。 这个美国佬为什么老能遇到他们?为什么老能遇到乖宝? 陆匪沉着眸子,他很不喜欢这个美国佬说和温童有缘分。 ………… 另一边,温童用了□□后就命中靶子了。 5环、7环、8环…… 从“谢由”的身体,打到了“谢由”的耳朵。 他对谢由的情绪很复杂,失望、害怕、生气、难过等等糅杂成了一团。 这会儿没有把靶子当着谢由,而是把谢由的事抛到了脑后,高高兴兴地在玩枪。 玩了近一个小时,试了好几把枪,握枪的手隐隐作痛,这才放下枪。 见他玩累了,陆匪让人揭下谢由几张的照片,看着照片上密密麻麻的弹孔,心情较好地问:“乖宝现在稍微出气了么?” 温童瞥了他一眼:“没有。” 他把耳罩扔到桌上,随口说了句:“把你的照片贴上去,我才能出点气。” 陆匪挑了挑眉,不怒反笑:“乖宝想要对我开枪啊。” 他把一旁的□□再次塞回温童手里,抓着他的手腕,枪口对准自己的胸口:“不需要照片,我可不是谢老二。” “我人不就在这里么。” “乖宝可以直接对我开枪,直接对我出气。” 温童愣了下,他就是随便说了句,没想到陆匪会当真。 而且这枪里还有子弹。 陆匪应该很清楚。 掌心的枪突然有点烫手,他抿了抿唇,迟疑地问:“你就不怕我真的开枪?” 陆匪松开握着他手腕的手,双臂展开,摆出一个毫无防御的姿势。 他微垂下眼,眼底的黑沉翻滚涌动,紧紧盯着眼前有些忐忑的少年。 “乖宝,我给你机会。” 陆匪抬手指着胸口,似笑非笑地说:“这边是心脏,打中了我就死了,打偏了可能死不了。” “这里是肺,打中后应该死不了,还会让人很痛苦。” 听着这深井冰似的发言,温童皱了皱眉,莫名地起了身鸡皮疙瘩。 他拧着眉心,抬眼看向男人。 陆匪面带微笑,漆黑的瞳仁里夹杂着几分期待。 不是单纯地逗他玩儿。 陆匪是真的想让他开枪。 ??? 温童眼皮跳了跳,回忆这两天男人安分听话的模样,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此刻莫名的有种直觉,陆匪不是变听话了,而是变得……更更更变态了。 不是先前那种把自己当成所属物的变态,而是以另一种疯狂的变态,带着嗜血的意味。 这嗜血不是对他,而是对谢由、对着别人、甚至对着陆匪自己。 “不想杀了我吗?” “不想惩罚我吗?” “不想让我痛苦吗?” 陆匪低声诱哄,他想让温童对自己开枪。 想让温童亲自动手,发泄对他的怒气。 宣泄完怒意,对着受伤的自己,乖宝应该会更心软吧…… 陆匪唇角上扬,手指兴奋到轻微颤栗。 他往前走了一步,胸口抵住枪口,缓缓问:“不开枪吗?” “乖宝是……舍不得对我开枪吗?” 温童回过神,冷静地说:“不是舍不舍得。” “而是我从小接受的教育、社会道德、国家法律不允许我做这种事。” “对你开枪是蓄意谋杀。” 陆匪笑了笑,附和地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却是完全没有理解他的意思似的:“所以乖宝不会对我开枪。” “乖宝舍不得我。”男人嗓音低着,语调暧昧,似情人间的呢喃。 “……” 温童人麻了,你特么的是会做阅读理解的。 他放下枪,不想再搭理发疯的陆匪,转身大步往外走。 陆匪站在原地,抬手摸了摸剧烈跳动的心脏,低低地笑了声。 乖宝真的是心太软了。 他挑了张弹孔最多的谢由的照片,让工作人员装好给他送过去,哼着小曲跟上少年。 ………… 回到别墅的时候,是晚上九点。 时间不早不晚。 温童洗漱完精神的很,不想那么早去睡觉,更不想和变态2.0版陆匪躺在一张床上,便到客厅看电视。 他不睡,陆匪当然也不睡,拿着笔记本电脑去客厅加班。 温童故意调大电视机音量,美滋滋地边吃水果边看电视。 听见突然提高的音量,陆匪掀了掀眼皮,笑眯眯地说:“乖宝好爱我,怕我听不见还调大了音量。” 温童:“……” 嘴里的山竹突然不甜了。 他擦了擦手,指间粘着点山竹的汁水,有些黏腻,只好起身去厕所洗手。 回客厅的时候,路过餐桌,瞥见桌角掉了张纸。 温童脚步顿了下,看了眼散乱铺在餐桌上的资料,又看了看地上同款的a4纸,俯身捡起来。 看到a4正面的内容后,他愣住了,睁大眼睛。 是谢由的买表记录,以及当时在小区门口送表的监控照片。 温童怔怔地盯着这张纸,也就是说,陆匪早就知道这只手表是谢由送的。 居然没找他算账? 居然只在实弹射击场让他摘表? 还让他对他开枪?弄反了吧? ………… 蓦地,他视线范围内出现了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这张a4纸。 陆匪懒散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乖宝看见了啊。” “老公本来想让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问问这件事的。” 明天?温童微抬起头,对上男人漆黑狭长的眸子,满脸诧异。 他心想,以你的疯狗性格,还能等到明天? 按理说就算不发疯也会发情。 陆匪抽走他手里的a4纸,低下头,近距离地凑到温童面前,近乎鼻尖相贴:“既然看见了,那我现在好好问一问。” 温童没有后退,直直地和他对视。 男人狭长的眼眸里没有熟悉的恶意、怒意、情欲等等,只是翻滚着期待兴奋与激动。 陆匪在期待他会说什么,或者做什么事…… 温童有些疑惑,陆匪到底想利用这事做什么、要挟他什么。 大概是没等到他的回答,陆匪启唇,低着嗓音,不紧不慢地说:“乖宝。”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温童看着他,试探地回答:“我在骗你。” 陆匪顿了顿,假惺惺地说:“老公不介意被乖宝骗。” “毕竟乖宝说过,夫夫之间说点谎话很正常。”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82节 温童无语,他可没有说过这种话。 造谣! “但是……”陆匪话锋一转,拿出之前被他收走的手表,放到桌上,幽幽地说,“明明是谢老二买的表,为什么骗我说是爸爸的遗物呢?” “乖宝你是在……认贼作父啊!” 温童:“???” 神经病啊! 他沉默了很久,实在太无语了,无语至极。 神他妈认贼作父。 他和谢由的“父子”情,怎么着也应该是他是爹,谢由是儿子。 陆匪见他不说话,再次开口:“乖宝就不想对我说什么吗?” 温童面无表情地哦了声:“你是会用成语的。” 陆匪:“……” 第47章 陆匪安静片刻, 试着用自己的之前的所作所为勾起温童的情绪波动:“我那么保护那只手表。” 温童:“哦。” 陆匪:“还阻止了强吉拆表,大老远请了个专业的制表匠。” 温童:“哦。” 看着少年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陆匪语气里的幽怨更甚:“谢老二骗你, 你还帮他骗我。” “老公心痛,心如刀绞心如刀割。” “……” 温童掀了掀眼皮,冷静地说:“首先,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谢由骗我。” “其次,谢由骗我和我骗你之间没有任何因果关系。” “我骗你也只是为了手表这样东西,和到底是谁的表无关, 没有谢由,我也会骗你。” 陆匪见没能套路到他,又说:“可我当时说了给你买新的表。” “我不想要你的东西, ”温童看着他,质问道,“况且你给我买表,你不会在表里装定位吗?” 当然会,陆匪半阖着眸子,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转移话题道:“但你也不应该骗我,说这是爸爸的遗物。” “害得我都喊了谢老二好几声岳父。” 听到这话, 温童觉得好笑。 他艰难地把差点溢出来的笑声咽回去, 唇角还是情不自禁地往上扬起。 陆匪看着他显然幸灾乐祸的微表情,恍了恍神。 是幸灾乐祸, 但也是真心实意的笑。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温童这种表情了。 温童笑的时候很好看, 殷红饱满的唇瓣上扬,点漆似的眸子弯成好看的弧度,夭桃秾李的精致五官多了几分青春洋溢的少年气息, 干净明媚,炙热动人。 陆匪喉结滚了滚,心底生出无比复杂的情绪。 他既享受少年真心实意的微笑,又失落少年眼瞳里没有自己想要的情绪。 等到温童脸上的笑意褪尽,他才抿了抿唇,缓缓开口,说出发自真心的一句话。 “我是真的以为那是岳父的遗物。” “如果当初我父亲、母亲或者哥哥姐姐给我留下了一只表,我也会很珍惜。” “可惜家里破产,被查封的查封,能变卖的东西也都卖了。” 陆匪说的这些是真话,也是真在卖惨。 温童听完,微微一怔,看向男人。 大概是因为提到了家人,男人眉宇之间的狠戾褪去了绝大部分,黑沉的眼瞳里充斥着怀念与遗憾。 “乖宝,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陆匪问。 温童格外清醒地想,有的,当然有。 他发现,家人竟然是陆匪的软肋。 能让这条疯狗卸下伪装,露出一部分真面目。 难怪一直没有怀疑这只手表的来源…… 或许是因为家人都去世了吧。 温童眨了眨眼,当然,这话他不会说出口。 随口说了句:“会有机会的。” 话音落地,男人漆黑狭长的眸子朝他看了过来,深深地望着他的眼睛。 四目相视。 温童看到男人瞳仁暗处,隐藏在怀念与遗憾后的情绪——期待。 陆匪在期待他说的话,做的事…… 刹那间,他有些反应过来陆匪到底在期待什么了。 该不会—— “我会有什么机会?”陆匪追问道。 温童:“会有别的家人送你手表的。” 陆匪愣了一瞬,心底生出虚幻如泡沫般的狂喜:“什么家人?” “你吗?” 温童淡定地说:“你可以像我一样,认贼作父。” 陆匪:“……” 心底的泡沫被狠狠戳破,破碎的表面像是合成了一张不透气的网,牢牢地覆盖在他心上,又重又闷,令人有些喘不上气。 他嘴唇抿了抿唇,嗓音有些干涩:“谢老二可是想要我的命啊。” 陆匪抬起胳膊,指了指之前中枪的伤口,伤口早已愈合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道浅白的伤疤。 “老公为了你吃枪子儿,这一枪要是没歪,我就死了。” 温童瞥了眼他的胳膊上的疤,抿了抿唇,清醒地说:“不是为了我。” “开枪的是吴田的人,你们俩之前的仇怨与我无关。” “我最多只是你们之间的一个导火索。” “陆匪,以你的性格,就算没有吴田,也会有赵田、张田等等人想要对你出手,一切归根究底都是因为你自己。” “没有我,这一枪可能打不到你,也可能直接打死你。” 少年清亮冷静的嗓音回荡在屋内,振聋发聩。 陆匪手指颤了颤,手背青筋陡然暴起,少年的声音如清风一般,狠狠刮过心谷,将残余零碎的幻想泡沫吹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他哑着嗓子问:“那其他的呢?” “乖宝也不心疼我吗?” 温童疑惑:“其他的什么?” 陆匪:“我被骗去缅北。” 温童:“你现在过的很好,超过世界上绝大部分人。” 陆匪:“我家里人都死了。” 温童:“哦,我家里人也都死了。” 用魔法打败魔法。 陆匪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没有错过一丝一毫的情绪。 没能找出一分心疼,没有看见一厘愧疚、没有感受到一丁点儿同情。 心软的温童,竟然没有给他半丝半缕的感情。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包裹着心脏的网猛然收紧、缠绕,阻碍心脏跳动供血,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仿佛都因为失血而干涸,疯狂叫嚣,从肉体到魂灵都在疼痛。 温童离他很近,清晰地看到男人眼里暗流翻滚涌动,如火山即将喷发般的浓烈情绪。 男人直直地看着他,眼里涌出几分癫狂,声音扭曲又压抑:“温童。” “你就不能……疼疼我吗?” 温童看着他,确定了自己方才的想法。 陆匪在期待自己的情感。 陆匪他……没事儿吧? 温童要是手里有溜溜梅,肯定得往陆匪嘴里塞两大包。 他难以置信:“你是认真的吗?” 陆匪没有说话,但眼神回答了他。 是认真的。 温童沉默了,他是真的不心疼陆匪。 他能理解陆匪如今暴戾病态的性格,因为陆匪这些年遭遇了太多事。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83节 只能理解,不会心疼怜惜。 就算心疼,也是心疼惋惜当初那个不谙世事的高中生,而不是现在这个出淤泥而尽染高大男人。 对于面前的这个陆匪,对于疼字,温童只有字面意义上的理解。 “疼你?”他掀了掀眼皮,伸手抓住男人衣领,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拉。 陆匪像是被抓住了链条的疯狗,低垂着脑袋,深深地看着他。 温童扯了下唇角,手起手落,对着男人的脸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啪——” “现在够疼你了么?” 陆匪怔了一秒,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口腔内壁也被牙齿磕破,溢出了血。 他看着少年眼里隐隐的纳闷与不耐烦,舔了舔血丝,缓缓地笑了。 负面情绪也好。 好歹是在……看着他。 “够疼。” “乖宝真疼我。” 男人咧起唇角,洁白尖锐的犬齿上染着一丝鲜红的血,像是条刚舔舐完伤口的恶犬,期待主人的嘉奖。 温童被笑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陆匪是真真切切地更变态了。 被打了还能笑出来了? 特么的是觉醒了什么m体质吗? 刚才那一巴掌打得温童自己的手都麻了,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肉真硬。 陆匪欠揍,他当然没客气,抬手对着陆匪的胸口又是一拳。 男人闷哼一声,黑沉狭长的眸子仍然直勾勾地盯着他。 “乖宝再用力点。” 温童:“……” 用你丫的力。 一巴掌打得他掌心疼,一拳打得他手背疼。 淦啊—— 陆匪的身体真的太硬了。 陆匪看出他微颤的手指,缓缓说:“乖宝手打疼了吧。” 话音落地,他从身上拿出一把手枪,放到桌上,推至温童手边:“现在想对我开枪了吗?” “里面有子弹,可以随便对我出气。” 算了,跟个疯子较什么劲。温童抿了抿唇,松开扯着陆匪衣领的手,看都没有看一眼那把枪。 “陆匪,我们之间的事,不是暴力就能解决、就能一笔勾销的。” 他转过身,背对着陆匪,冷冷地说:“犯贱欠揍的话去找青脸,别在我这里发疯。” “这手表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我要睡了。” “一个人睡。” 强调了一个人后,温童头也不回地上楼。 陆匪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缓缓舔去牙齿上的血丝,眼底暗流涌动。 他做了太多事,所以温童没有心疼他。 不喜欢暴力解决…… 那他应该像正常人一样,先道歉,先表达歉意,然后心软的少年就能原谅他。 良久,陆匪拿起手机,拨通电话:“青脸,你去安排……” 电话那端安静片刻,响起青脸试探的声音:“三爷,您喝多了吗?” “……我要向乖宝道歉。” “所以您真的没有喝多吗?” “……” ………… 温童一个人躺在床上,担心陆匪的变化会影响到周五的事,翻来覆去地琢磨陆匪到底是怎么“进化”的,为什么“进化”了。 现在的好消息是,陆匪现在不会强迫他做什么事。 坏消息是,陆匪的变态境界提高,对自己的偏执程度不再满足于肉欲。 不再满足于肉欲…… 想到这里,温童陡然睁大眼睛,脑海里闪过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卧槽!陆匪该不会喜欢上自己了吧?! 下一秒,他又觉得刚才的念头过于荒诞可笑。 陆匪怎么可能喜欢自己? 陆匪这疯狗能喜欢人吗? 虽然这段时间是挺听自己话的,但是…… 这个结果……难道不是因为自己近日来训狗有方吗? 温童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继续沉思。 陆匪可能也是肉吃多了,想搞点素菜吃吃,对他身体的注意力渐渐转移到了到他的心理层面。 躺在床上,冥思苦想了很久。 最终,把陆匪渴求自己感情的事,归咎于自己训狗可能有点过头了。 不管了,反正现在看来,陆匪更变态的这件事利大于弊。 等到周五就好了。 周五…… 温童闭上眼睛,缓缓陷入香甜的梦乡。 第二天起床下楼的时候,陆匪看起来稍微正常了点。 他眼里的疯狂偏执等情绪收敛的很好,姿势也是平日里那副懒懒散散吊儿郎当的模样,乍一看与平常没有任何不同。 男人斜斜地靠着椅背,朝着帮佣抬手,示意她们可以上饭菜了。 温童走到餐桌坐下,一抬眼,看到了他脸上清晰的指印。 陆匪的皮肤不算黑,是健康的小麦色,以至于脸上发红的手指印格外明显,配合着男人凌厉的长相一起看,莫名有些搞笑。 他眉宇之间的戾气似乎都因此褪去些许。 温童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番,明白了昨天手这么疼的原因——自己打得是真用力。 大概是看出他在看指印,陆匪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没有闪躲阻碍,反而还偏了偏头,露出完整的指印,让温童能看得更真切。 男人面不改色地说:“打是亲,骂是爱。” 温童:“……” 他冷漠地拿起柠檬水,一口气灌了大半杯,去去呼吸间污浊的油味。 饭吃了一半,青脸拎着个礼品袋进屋。 他走进餐厅,一眼就看到陆匪脸上醒目的红指印,满脸震惊,脱口而出:“三爷,你的脸……” 陆匪掀了掀眼皮,淡然自若地说:“乖宝疼的。” 青脸沉默了会儿,疼的…… 他忍不住在心里咋舌,这玩儿的可真花啊。 他往前走了两步,干巴巴地附和道:“看起来是挺疼您的。” 温童:“……” 他放下筷子,准备远离这俩人去客厅。 还没站起来,青脸突然从礼品袋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到他手边。 “温少爷,这是您的。” 温童瞥了眼陆匪,打开盒子。 里面是只蓝灰色表盘的机械表。 蓝宝石水晶透盖,金质立体时标,表圈还镶嵌着颗颗钻石,显然价值不菲。 看起来比谢由之前买的那只手表还要贵。 温童盖上盖子,推给陆匪:“不要。” 陆匪:“我没有装定位。” 温童敷衍地哦了一声,他不信陆匪的话。 另一方面,不管到底有没有装定位,他都不会要陆匪的东西,更不会要手表。 “为什么?”陆匪问。 温童抬眼,对上男人一片黑沉的眸子,暗藏在深处的情绪涌动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喷发出来。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84节 他忍不住拧了拧眉,不想看见陆匪发疯。 虽说现在陆匪发疯,他屁股是不疼了,但打人手疼啊。 再说了,他也没有那种s的癖好。 温童拧着眉头,对陆匪说:“我不习惯戴手表。” 这也是实话。 他本来就不习惯戴,当初是为了配合谢由戴的情侣手表,后来又需要看时间。 现在反正陆匪一直黏在他屁股后面,没必要戴表。 “我看你的就行了。” 听到这话,陆匪的眉眼霎时舒展开来,眼底的阴霾扫荡一空。 他笑眯眯地说:“乖宝说的对,看我的就行了。” “反正我们一直在一起。” 温童瞥了眼他的手腕,视线微微一顿。 是橡岛那只手表。 制表匠把定位装进去的那只表。 还带着? 他收回视线,起身去客厅,准备复习这段时间学到的泰语。 陆匪看着他的背影,漫不经心地从兜里拿出只银白色手表。 他随手扔到桌上,盯着手表,像是在看着谢由。 半晌,嗤笑了声。 甚至都没有问他是怎么处理的手表。 谢由在乖宝心中的分量,不过如此。 青脸认得这只表,低声问:“三爷,这手表要扔了么?” 陆匪指尖不经意地点着表盘,缓缓说:“晚点扔。” 他把手表递给青脸,面上露出一个愉悦的微笑,眼底尽是恶劣暴戾的杀意。 “等到周五,给谢老二陪葬吧。” ………… 曼谷,半岛酒店 “白!我刚刚收到了一条出乎意料的消息!” “陆,周五要开庭。” 闻言,手机屏幕中的男人撩起眼皮:“什么开庭?” “就是……”诺亚顿了顿,组织了会儿措辞,解释道,“和陈金的案件有关,也和你之前在华国的遭遇有关系。” “大概就是陆和泰国警察合作,是以卧底的身份参与了你那起绑架案,为的是找出陈金的犯罪证据。” 说到这里,诺亚忍不住提高音量:“我本来以为陆是西西里那种黑手党呢,没想到竟然是个好人。” 听见好人二字,白越冷冷地说:“不过是用了陈金这个光明正大的借口罢了。” 他抿了抿唇,垂下眸子,掩盖住眼底对陆匪的寒意。 看来陆匪不是单纯暴力嗜血的绑匪。 心机城府应该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他沉思片刻,出声问诺亚:“温童的事,你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诺亚点点头,掰着手指头说,“海洋馆的人安排好了,私人飞机准备好了。” ““这几天我还练了练枪法,以备不时之需。” 他手舞足蹈,夸张地说:“等到周五。” “找到我们美丽的公主后,直接去机场,逃离恶龙!” 说完,诺亚顿了顿,疑惑地看向镜头:“白,你之前不是说不关心这些事么。” “现在想听了,”白越淡淡地回了句,继续说,“你的飞机太慢,我会联系曼谷的医院,准备专门的医用飞机,届时直接离开。” 诺亚点头,随口问:“那直接回华国吗?” 白越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仁在光线下像是纯粹的玻璃珠子,不带任何感情:“不。” “去美国。” 诺亚没有多想,耸了耸肩道:“那也挺不错的。” “把公主带回自由的美利坚,我要让公主好好欣赏一番我的祖国。” ………… 缅甸 “谢总,谢家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了。” 助理划了划平板电脑,调出电子文档,放到谢由眼皮子底下。 谢由一眼都没有看,转而问道:“泰国的事呢?” 助理:“陈银的人已经解决了航班的问题,周五下午四点,抵达曼谷是傍晚六点。” 谢由手指点了点电脑屏幕,唇角微扬,脸上是许久不曾出现的和煦微笑,但眼底的阴郁令人不寒而栗,像是伪装成温柔模样的恶鬼。 “凌西,这几年下来,童童和谢家的事,孰轻孰重,你还分不清吗?” 助理眼皮跳了跳,立马道歉:“抱歉。” 谢由:“下不为例。” 助理:“是。” 谢由捏了捏鼻梁,闭着眼睛问:“陈银有什么安排?” 助理:“周五下午陈金的案件开庭。” “陈银说证据确凿无法翻案,他们只能争取少几年服刑时间。” “他说庭审结束后,肯定是陆匪的放松时间,到时候会安排人动手。” “不过需要我们露面,引蛇出洞。” 谢由嗯了声:“答应他。” 助理迟疑地说:“可是在曼谷,我们正面对上陆匪的话……” 谢由闭着眼睛,声线温和,说出的话却宛如勾魂的死神。 “见一见他的最后一面。” “既然陆匪这么喜欢泰国,就让他永永远远地留那里。” ………… 曼谷 周三周四两天,温童以出门吃大餐为借口,熟悉了一下曼谷的交通路线。 为了避免陆匪起疑心,他没有要求去海洋馆所在的商场,只在那个街道的商圈里吃饭闲逛。 让温童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陆匪这两天很安分,没有发疯。 而且从精神状态看来,一天比一天兴奋,不知道在兴奋个什么劲儿。 一眨眼就到了周五。 中午吃完饭,温童自然地开口:“下午我想在附近逛一逛。” 陆匪脚步顿了顿,对他说:“今天下午不行,有事。” 温童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有事自己去做,我又没事。” “让青脸他们跟着我就行了。” 陆匪偏了偏头,唇边挂着抹笑:“不是我有事,是我们有事。” 言下之意,温童也有事。 温童疑惑不解:“什么事?” 他一个人质还能有什么事? 陆匪没有直接告诉他,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等到了目的地,乖宝就知道了。” 温童盯着他看了两眼,嘀咕道:“不会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吧?” 陆匪笑眯眯地说:“放心,是乖宝爱的地方。” 温童更疑惑了,他爱的? 什么地方? 陆匪友情提醒:“公平、公正、公开的地方。” 那是什么地方? 要带我回国?不可能。 天堂? 温童琢磨了一路,还是想不出来。 轿车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半个小时后,停在了一栋宏伟的建筑面前。 建筑物入口是高耸的两扇铁门,门上印着清晰瞩目的天平鎏金标志。 天平…… 温童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85节 法院?! 陆匪走下车,替他打开车门。 他穿着笔挺修身的纯白西装,袖口处的红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猩红的光芒,像是袖口沾了血。 红宝石没有为男人增添一抹贵气,反而衬出了他身上的血腥狠戾。 “乖宝。” 陆匪往后退了步,双臂展开,面带微笑,狭长的眸子是喷薄欲出的亢奋狂恣。 “来审判我吧。” 第48章 温童:“???” 神经病。 又在发什么疯。 他面无表情地伸手, 关上车门。 陆匪沉默了一瞬,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 “咚咚咚——” 温童当然没搭理他, 但司机还在, 贴心地为真正的雇主按下车窗。 陆匪稍稍弯下腰,轮廓分明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愈发凌厉, 眉宇之间的凶戾夹杂着浓浓的兴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去杀人放火。 唯一知道的人只觉得陆匪更疯了。 男人黑沉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温童,唇角笑意不减反增:“乖宝不想审判我吗?” “是在舍不得老公吗?” 温童面无表情:“说人话。” 陆匪笑了笑, 低着嗓音,语调缓慢, 近乎诱哄地说:“乖宝来审判我吧。” “不是在生我的气么,我在对你表达真挚的歉意。” “等会儿可以追究我做过的每一项事。” 温童愣了下, 男人的每一句话他都听懂了, 但组合起来又有点懵逼。 追究?怎么追究? 他奇怪地看着陆匪:“我是法官?还是上帝?” 陆匪脸上笑意微微一僵:“都不是。” 温童:“那我怎么审判你?” 陆匪:“你可以让法官帮忙。” 温童更诧异了, 让法官帮忙? 片刻后,他睁大眼睛,陆匪这深井冰难道疯得自己告自己了? 温童:“我是原告?” 陆匪:“……不是。” 温童:“???” 那你还说个屁。 他掀了掀眼皮, 看向他身后高大宏伟的建筑物。 时不时有人进出, 各个西装革履、衣冠济楚, 隐约还可以看到几个穿着法官袍的人走过。 温童忍不住问:“这里真的是法院?” 闻言, 陆匪拿出手机, 点开地图,示意他自己看。 温童没客气,看了眼,地图上的确显示是法院。 不是什么影视城拍摄场地,陆匪不是带他来玩过家家,真带他来法院了。 陆匪再次替他打开车门。 温童慢吞吞地下车, 走向前方的建筑物。 他一边走一边沉思,男人莫名其妙地带他来这种地方,肯定有什么阴谋。 他相信陆匪做得出带自己到法院这种事情,但以陆匪前几天的发疯程度,他一点儿不相信陆匪会放过自己去坐牢。 琢磨了好一会儿,他索性开门见山地问:“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陆匪理所当然地吐出两个字:“审判我。” 温童偏头看他。 陆匪今天是难得的穿了套正装,不是以往休闲懒散的穿衣风格,也没有穿拖鞋。 他本来以为陆匪是为了晚上的海洋馆活动特地打扮了一番,现在看来,是因为法院有着装要求。 温童又看了两眼陆匪。 眉眼亢奋的神情溢于言表,男人说的是实话。 审判…… 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个词,发现了男人话语里的迷惑性。 他抿了抿唇,问道:“审判你,然后呢?” “审判的结果由我决定吗?” 陆匪脚步一顿,眼底的亢奋褪去些许,偏头看他:“当然——” 话未说完,前方跑过来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打算他们的谈话:“萨瓦迪卡……” 接着说了一连串听不懂的泰语。 温童只能听懂几个简单的基础词汇,根本构不成一句话。 “陆先生,请问您把事情都和这位证人说清楚了吗?”中年男人,也就是辩护律师问道。 陆匪理所当然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律师脸上的笑容一僵:“那、那要申请暂时休庭吗?” “不用,”陆匪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需要解释的。” “法庭要求真实、完整的陈述事实么。” “法官问什么,乖宝会实话实说的。” 辩护律师愣了愣,迟疑地说:“可是您也参与了案件,如果温先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被他们抓住把柄,您可能会被拘役甚至判刑。” 陆匪瞥了他一眼,嗓音微冷:“青脸没和你说清楚?” 辩护律师:“说清楚了,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陆匪掀了掀眼皮,他唇边带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卡那诺,我最后提醒你一遍。” “做好你分内的事,不该管的事不用多嘴。” “抱、抱歉……” 陆匪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 “走了。” 温童跟着陆匪和中年男人,在法院里七拐八拐,走进了其中一个法庭。 不是空的法庭,而是正在庭审的法庭。 温童:“???” 他被带领到一个位置,一抬眼,就看到了被告席上戴着手铐的陈金和陈晨。 温童目光顿住。 忽地,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走到他面前,笑了笑,用一口字正腔圆地中文说:“温先生您好,我是您的翻译。” 温童下意识用中文说:“你好。” 翻译笑道:“您是本次案件的重要证人,您有用本民族语言、文字提供证言的权利,对自己的证言笔录,有权阅读,有如实作证的义务……” 证人、作证…… 温童眨了眨眼,思路渐渐清晰起来。 翻译解释完证人的权利与义务,对温童说:“请下来请您跟我进行证人宣誓。” 温童跟着她念了一遍宣誓词。 中年男人是泰国律师,不会中文,所以先由辩护律师和翻译小姐交涉,接着翻译小姐再和他沟通。 “请问温先生,当时在华国桐市绑架您的人是谁?” 翻译递给他几张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是身材高大的男人。 陆匪也在其中。 温童眼睫颤了颤,选了陆匪那张照片。 “这个人在哪里绑架了你?” “我家门口。” “您还记得具体时间吗?” “傍晚、晚上六七点的时候,我刚要回家。” 短暂对话后,律师说了一连串的泰语,法庭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段监控视频。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86节 看起来是猫眼上的监控,监控上显示了具体的时间,晚上七点十五分。 视频主角是温童和陆匪。 温童愣了一秒,看见监控里的陆匪扛着自己进了家门,过了会儿,又扛着他出来,大摇大摆地走进电梯,嚣张至极。 “被绑架后,您见到了哪些人?” 律师拿出了厚厚一叠照片,陆匪强吉青脸也在其中,还有之前见过一两眼的绑匪。 温童逐一挑选出面熟的绑匪。 “您是否在绑架期间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是。” “绑架后是在哪一个码头进行的交易?图a还是图b?” “a。” “他们的目的是钱吗?” “不是,是谢由。” “是谢先生的性命吗?” “对。” ………… 回答了一连串的问题,温童看到屏幕上有出现了不少照片、码头的监控片段。 双方律师交涉,翻译小姐没有翻译他们在说什么,但从陈金越来越阴沉的表情,温童可以看出,局势对陈金不利。 过了会儿,翻译小姐开始翻译陈金律师的话。 “温先生,您觉得陆三是个好人吗?” 温童抿了抿唇,突然明白了陆匪的意思。 审判。 陆匪……真的是疯了。 “温先生,请问您觉得陆三是个好人吗?” 温童回过神,冷漠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陈金的律师一愣,显然是没料到会是这个回答,过了会儿,才慢吞吞地让翻译小姐帮忙翻译。 “请问陆三做了哪些事?导致您认为他不是个好人?” “暴力、持枪、恐吓……”温童回忆这段时间的相处,说出一条又一条罪行,最后补充了句,“不会顾及别人的想法,我行我素。” 陈金的律师眼睛越来越亮,立马让翻译小姐翻译:“请问陆三不顾及您的意愿,还对您做了什么事吗?” 温童抬眼看他:“他对我个人做的事和这次的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陈金的律师愣住了。 “可以让我们更了解陆三的为人。” 温童哦了声,瞥了眼陈金和陈晨,平静地说:“他不顾及我的意愿,逼我去游轮上放松看戏,还让我看清楚这个世界不止都是好人,还有很多人面兽心的坏人。” “比如陈晨。” 陈金的律师表情僵硬,转而问其他问题。 之后一个小时,温童回答了一堆关于陆匪的问题,又回答了几个关于游轮上的陈晨的问题,才离开了庭审现场。 他垂着眸子,被带入了一间休息室。 里面只有青脸一个人。 看见他来了,青脸立马起身给他倒水。 温童走进去坐到沙发上,看到茶几上的平板在直播庭审情况。 青脸把水杯放到他手边,解释道:“这次的案件比较要紧,采取的是半公开直播形式。” 温童应了声,垂下眸子,看到陆匪也走进法庭,站在了被告席上。 男人似乎很清楚直播镜头的方位,撩起眼皮,漆黑狭长的眼眸直直地看了过来,像是穿透镜头在看他似的。 直播的摄像头很高清,温童能够清晰地看到陆匪的表情,眼睛半阖着,唇边勾着抹懒懒散散的笑。 不是虚伪嘲讽的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有些高兴的笑。 温童抿了抿唇,猜测男人大概是看了直播,在高兴他刚才的“审判”。 陆匪入场后,庭审再次开始。 温童微微挺直背脊,准备认真听。 他竖起耳朵,听见了一串叽里呱啦的泰语。 “……” 一点儿都听不懂。 温童偏头看向青脸:“你能帮我翻译吗?” 青脸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下一秒,先问了个最重要的问题:“那个……三爷是不是没有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他从一开始就在看直播了,刚站在法庭上的时候,少年明显是处于懵逼状态。 温童诚实地说:“嗯,他没说。” 紧接着,他就听见青脸说:“那我可不敢胡说。” 温童:“……” 妈的,早知道刚才就不那么老实了。 他试探地说:“其实陆匪和我说了一部分。” 青脸朝他笑了笑,满脸都写着您看我信么? 温童沉默地看着他。 四目相视,青脸败下阵来,缓缓说:“我可以帮您翻译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温童眨眼:“无关紧要的话翻译了有什么用?” 青脸认真地想了一秒:“让您有一些参与感。” 温童:“……” 青脸话是那么说,倒没有真的全程翻译无关紧要的话,还是帮他翻译了一些案件信息。 “律师在问三爷要和陈金的谈话证据。” “陈金不清楚,知道他的货不对后,他在dr.cj salon的每一场谈话都被录音了。” “现在在展示证据。” “在华国绑架案期间,陈金还在走私,证据确凿。” 说着说着,青脸开始夹带私货了。 “其实三爷完全可以以污点证人的身份出庭,前两天突然和我说他应该是被告,让我去安排……” 温童单手托着腮,陷入沉思。 前两天? 发疯的那天? 他很明确地告诉陆匪,自己不会心疼对方。 所以现在是…… “赎罪吗?”温童喃喃道。 青脸张了张嘴,想说话,片刻后又闭上了,以他对陆匪的了解,不可能做出赎罪这种事。 他支支吾吾地没应声,很快,又听见温童自顾自地说:“不可能。” “陆匪不是会赎罪的性格。” 温童垂下眼眸,睫毛轻颤。 平板电脑传来了男人磁性散漫的嗓音,萦绕在耳畔,令他的思绪愈发清晰起来。 青脸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样,眼皮跳了跳,生怕是因为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继续翻译。 “绑架期间,其实三爷调查出了华国境内走私的证据……” “这个照片上的男人是陈金在兴运港的人。” “律师在想要套三爷的话……” ………… 案件性质严重,庭审时间很长。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温童第一反应是看屏幕里的陆匪还在不在,接着才看向门口。 是好几天没见到的蛇一和强吉。 他们俩一人提着袋水果,另一人提着烤串之类的小吃。 强吉放下烤串,看了他两眼,一句话都没说,扭头就跑。 蛇一稍微好点,多说了一句话:“三爷之前吩咐的,怕您饿了。” 说完,也立马后退,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快步离开了休息室。 温童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有些疑惑。 青脸解释道:“他们在其他地方看直播。” 温童更疑惑了,为什么不在这里看? 想到这两天都是青脸出现在别墅里,蛇一和强吉一直没有出现过,迟疑地问青脸:“他们俩是不是在躲我?”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87节 青脸对上他迷茫不解的眼神,差点儿就要把事情真相说出来了。 当然在躲您,不躲着您难不成还和三爷抢人吗? 感受到温童漂亮脸蛋的迷惑性,他艰难地把话咽回去,往旁边挪了挪屁股,离温童远点。 温童:“???” “怎么了吗?陆匪让你们离我远点?” “不是,”青脸摇头,忍不住说,“是他们自发的。” “我、我还想娶老婆呢。” 温童有点懵:“你想娶老婆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又不会给你介绍女孩。” 青脸把切块的西瓜果盒塞进他手里:“您多吃点。” 温童好奇地问了句:“离我太近陆匪就不给你们介绍对象吗?” 青脸生硬地转移话题:“庭审到重要的时刻了,我继续给您翻译。” “陈金的律师说说dr.cj salon非法录音,不能作为证据。” “法官驳回,会员合同里有相关的协议。” 青脸不说,温童也没什么法子,只能吃东西、半懂不懂地看直播。 一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 庭审结束,青脸微微皱眉,告诉温童这一次的判决结果。 “陈金居然只被判了终身监禁,我还以为肯定会被判死刑,之后肯定还会上诉……” 温童:“陆匪呢?” “三爷……”青脸顿了顿,慢吞吞地说,“被判了两个月。” 温童睁大眼睛:“他也要去坐牢了?” 青脸挠挠头,实话实说:“那倒不是,警方本来就知道他的行动,只不过三爷做的有些过火。” “取保候审。” 不用坐牢,只是会对行动自由做出一定限制。 四舍五入,也就是没事。 温童抿了抿唇,还想问问题,休息室的大门再次被打开。 这次来的人是陆匪。 他身后还跟着个气喘吁吁的辩护律师。 辩护律师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想说话,一张嘴又开始大口喘气。 他扶着膝盖,颤颤巍巍掏出了护照和身份证,交给陆匪。 温童视线猛地顿住,身份证上是他的脸。 这是他的身份证,他的华国身份证! 陆匪没有避着他,拿着他的护照和身份证大步走近。 他停在沙发前,低垂着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少年。 走进休息室,不,准确地说,在出了法庭走向休息室的时候,他的心跳就开始加速了。 期待温童看他。 渴盼温童会对他发泄怒气、宣泄所有的不满。 希冀温童会接受他的道歉。 心脏越跳越快,快得陆匪屈了屈手指,忍不住喊了声:“乖宝。” 少年缓缓掀起眼皮,点漆似的眸子里映着明亮的灯光、映着他清晰的身影,此外什么都没有。 陆匪听见自己的心脏狠狠地一跳,逐渐往下沉。 温童刚才的案件听得半懂不懂,但再加上之前陈金的事情,以及陆匪嚣张地走进法院、警局等等,心里大概有点数了。 他平静地开口:“除了走私,绑架案真正的主使也是陈金吗?” 陆匪:“是。” 看着少年毫无波澜的眼瞳,他近乎急迫地把事情原委解释清楚。 “兴运港离泰国较近,和我公司进出口贸易关系密切,所以港口不少员工是我的人。” “谢老二针对我,所以去针对码头,影响了一段时间的码头运转。” “对我这种做正经生意的人无关紧要,这批货不能卖给华国,还能卖给其他的。” “但对陈金那种卖不该卖的东西的人就麻烦了。” “一段时间后,陈金找上我,说要对付谢由。” “我假意同意,然后联系了泰方警察,带着青脸他们进了回了华国。” “之后的事情,你知道的差不多了。” 知道温童看到了护照和身份证,陆匪翻开护照上的泰国签证,继续解释:“没告诉你的事是,你一直是以证人的身份入境的。” “到橡岛后,对你的保护也是真的保护,陈金虽然没脑子,但他有个好弟弟,所以不能让你一个人行动,很危险。” 陆匪死死地盯着温童,只见他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嘴唇微启,冷淡地哦了声。 他喉头发干,抓住心底那丝渺茫的希望,开口道:“刚才在法庭上,你对我手下留情了。” 温童眨了下眼,白皙漂亮的脸上很平静:“陆匪,你不要把你的事和陈金的事混作一谈。” “陈金是个彻彻底底的坏人,活该坐牢,但你也不是个好人。” 不顾他的意愿带他来泰国。 瞒着他事实真相,恶劣地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陈晨下药的事,虽然不是陆匪动的手,但追根究底都是因为陆匪。 “陆匪,我没有对你手下留情,我只是说出了事实真相。” 不会隐瞒,也不会夸大。 陆匪怔了怔,眼里浮现出一丝茫然无措:“所以是不满意我的道歉吗?” “取保候审也能改。” 言下之意,如果温童不满意,他可以去服刑。 温童愣了会儿,当然顺着他的话说:“好啊,那你去。” 陆匪不假思索:“我明天去,今天晚上还有情侣活动。” 温童:“???”还真去? 他看着陆匪认真的样子,再次想起之前那个荒谬的念头。 他难以置信地问:“陆匪,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49章 听见少年震惊与不解的语气, 陆匪手指颤了颤,手背青筋暴起。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垂下眼帘, 竭力遮掩住眼底的癫狂与扭曲。 半晌, 哑着嗓子说:“是啊。” “我喜欢你。” “很难看出来吗?” 下一秒,听到了少年愈发震惊地说:“你这叫喜欢?” 短短的几个字像是幻化成了一把把尖锐的刀刃,狠狠刺进陆匪心口,反复翻搅,将他的心捅得血肉模糊。 陆匪闭了闭眼,喉咙干涩到竟说不出一个嗯字。 他清楚记得他以前做的事。 一开始他不需要少年会喜欢自己,他只是纯粹地想抓住自己喜欢的人。 温童心里怎么想他、怎么看他,无关紧要。 想要什么就抓住, 喜欢什么就抢回来。 人人觊觎的宝贝不能等不能拖,谁先出手谁的胜率更高, 更容易成为最大赢家。 这些他从底层摸爬滚打学来的人生信条。 可温童是人,不是普通的宝贝。 他自己也是人。 陆匪低估了人心, 高估了自己。 他没有料到抓住了珍宝后,人是会越来越贪婪的, 会想要索取更多。 陆匪眼睫颤了颤,缓缓看向面前的少年,声音沙哑又压抑:“我、我第一次喜欢人, 没有经验……” 温童安静片刻, 没有理会他的解释, 问道:“你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陆匪沉默了。 温童静静地看着他, 如果陆匪从小出生在缅北那种地方,他会相信陆匪不懂喜欢。 但陆匪以前是个正常的甚至家境优渥的华国高中生。 初中或者高中肯定见识过朋友之间单纯的感情,就算朋友开窍的晚, 家里好歹有电视吧?看过纯爱电视剧吧? 温童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冷静地说:“陆匪,你以前做的那些事,不是在喜欢人。”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88节 “你只是无视他人意愿,在宣泄自己的情感。” “你只是在喜欢你自己。” 清亮明朗的少年音格外冷漠,无悲无喜。 “如果对你而言,那是喜欢,我求你别喜欢我。” 求…… 陆匪嘴唇动了动,温童第一次求他,竟然是求自己别喜欢他。 他脸色发白,仿佛听见了胸口那些刀刃折断的声音。 折断在他体内,尖刃像是顺着血液流淌向四肢百骸,从胸口一点一点地刺向全身,痛到连拳头都握不住了。 良久,他听见自己苍白嘶哑的声音:“那我……该怎么道歉?” 温童看着他手上的护照与身份证,试探地伸手去拿。 还没碰到,男人就抬了抬手,避开他的动作。 温童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就知道,陆匪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他。 “我让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你做得到吗?” 陆匪诚恳地摇头,低声问:“除此之外呢?” “我、我还需要再做什么?” 温童认真地想了想,其实陆匪不放过他也没关系,能让他完成任务就行。 “让你开枪杀了我,你做得到吗?” 陆匪:“不可能。” 温童扬起脸,乌黑细软的发丝自然垂落到耳边,干净漂亮的眉眼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情绪分明,漠然至极。 “道歉?陆匪,你是发自内心道歉吗?” 他清醒地说:“我没有感受到一丁点儿你的歉意。” “你所谓的道歉根本就不是道歉,只是想让我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罢了。” “道歉只是你达成目的的一种手段,和你之前做的事有什么区别吗?” 温童掀起眼皮看他,继续说:“退一万步讲,你真的道歉了。” “我又为什么要原谅你?” 字字诛心,痛彻骨髓。 这些话毫不留情地打破陆匪最后一丝渺茫的幻想,他的脸色更差了。 道歉是没有用的。 道歉也不会得到原谅。 和在缅北受苦的痛楚不同,此刻他心底的痛苦折磨源自灵魂深处,他又痛到了这具肉身,整个人仿佛都在被反复鞭笞。 温童:“是,你的确没有陈金那么坏,但你也不是个好人。” “陈金的案子只不过是为你做的这些事披上了一层虚伪的正义。” “你扪心自问,假如没有陈金,你会不会回国,会不会做出同样的事?” 我会。陆匪在心里回答。 他不可能放过谢由。 如果没有谢由,他不可能被退学。 如果没有谢由,他不可能去缅甸。 温童看着他的表情,低声道:“你会的,对吧。” 陆匪几乎不受控制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对。” 不管起点如何,他遇到温童,就绝不会放手。 不是为了谢由,更是为了他自己。 少年出乎意料地清醒,出乎意料地了解他。 澄澈见底的眸子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恶劣虚伪的本质。 陆匪觉得自己仿佛被少年用语言与目光狠狠剖开,整个人都暴露无遗。 心脏很痛,又有种心灵敞开的扭曲快感。 乖宝太了解他了。 乖宝应该是他的。 陆匪五官凌厉深邃,眉眼漆黑,黑沉浓重,此刻的唇色却是苍白的,白与黑的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他的脸色仿佛泛着了无生气的死光,浑身上下都透着疯子似的癫狂气息。 男人扯了扯唇角:“我不是个好人。” 他也是疯狗。 他不应该奢求那么多东西。 不该奢求温童的原谅,更不该奢求温童的感情。 感受到他的气质变化,温童忍不住拧了拧眉,认真地说:“陆匪,你不要喜欢我。” 陆匪唇角的弧度逐渐扬起,面上是在笑,眼底却一片阴霾密布,笑得偏执渗人:“好。” “不喜欢,老公爱你。” 温童:“???” 别啊兄弟。 他还想说话,陆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眼手表:“不早了。” “乖宝应该饿了,先去吃晚饭。” 说完,他转身往休息室外走:“餐厅我已经定好了。” 推开门,青脸候在门外。 陆匪唇角的假笑早已消失全无,他沉着眸子,吩咐青脸:“你先带乖宝去餐厅,我……稍微晚点过去。” 夕阳染红半边天,美不胜收。 陆匪沐浴在猩红的夕阳光下,口腔内仿佛也能尝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走进停车场,停在一辆轿车前,摸出烟盒。 想到等会儿还要吃饭,硬生生地把抽烟的冲动压了回去。 陆匪额角青筋暴起,一脚踹在车引擎盖上,砰的一声巨响。 引擎盖上出现一个凹陷的大坑。 蛇一快步上前,低声道:“三爷,谢由出机场了。” “强吉在河边,万事俱备。” 陆匪沉沉地了声。 蛇一:“您要开这辆车么?” 陆匪开门上车,对他说:“你开,载我去餐厅。” 蛇一下意识地往法院的方向看了看,没有其他人。 他坐上驾驶座,迟疑地问道:“温少爷呢?” “我让青脸送他过去,”陆匪闭着眼睛,扔给他那被揉捏扁的烟盒,“你抽个烟,让我闻闻。” 蛇一愣了下,看出他状态不好,没有多说多问什么,按下车窗,点了根烟。 灰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萦绕在车厢内。 蛇一吐出烟圈,隐隐察觉到有股视线一直在看他们,撩起眼皮看了过去。 前方什么人也没有,只有落叶在地上飘动。 蛇一微微皱眉,又回头看了眼后座的陆匪。 男人低垂着眼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个僵硬麻木的死人似的,无比空洞。 蛇一愣了会儿,还是出声问道:“三爷,你有没有感受到?” 陆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缓缓说:“开车,乖宝肯定饿了。” 蛇一启动轿车,又看了眼空无人一人的前方,的确没有人,大概是看错了吧。 ………… 二楼的窗后,两个人盯着这辆驶离法院的车牌。 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问下属:“小谢总发来的定位在哪儿?” 下属拿起手机,放到他面前。 陈银看了看定位的具体位置,法院南门。 是陆匪离开的位置。 想明白关键后,他脸色沉了下去:“定位在陆三身上。” 下属一愣:“难道是谢由和陆三——” “不可能,”陈银眯起眼睛,缓缓说,“小谢总怕是还不知道,陆三早就发现了定位。” “小谢总能顺利入境,应该是陆三故意让他进来的。” “先查查陆三那几个心腹小弟在哪儿,他们可能会对小谢总出手。” “是,”下属点头,迟疑地问,“那我们今天的行动?” 陈银:“按计划进行。” “还有,定位在陆三身上的事,不必通知小谢总。”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89节 “是。” “那个叫温童的孩子,就是小谢总找的人吧。” “对。” “陆三看起来也挺在意他的。” “那……” 陈银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轻描淡写地说:“我只答应和小谢总合作对付陆三,可没保证其他的事。” “陆三在意那孩子,是件好事啊……” “明白,这就去安排。” ………… 另一边,温童坐上了青脸的车。 见青脸没有等陆匪,直接启动了汽车,他眼睛一亮:“晚饭我一个人吃吗?” 青脸:“不是。” 温童:“咱俩去吃?” 青脸吓得眼皮一跳,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当然不是!” “您和三爷吃,我就当个司机送您过去。” 温童微微一怔:“陆匪也去?” 他偏头往窗外看,没有看到周围有熟悉的车。 见状,青脸慢吞吞地解释:“三爷说他会稍微晚一点儿到。” 温童:“哦。” 听着他敷衍冷漠的声音,青脸犹豫片刻,还是为陆匪说话:“三爷这会儿应该一个孤苦伶仃、茕茕孑立地舔舐心里的伤口。” 温童:“……” “那你开快点儿,我要先一个人干饭。” “免得陆匪来了倒我胃口。” 青脸:“……”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车内后视镜,镜面上映出的那张脸眉心微蹙,红唇紧抿。 看样子说的是心里话,不是什么玩笑调侃之类的言语。 温童油盐不进,青脸只好在心里默默地为陆匪点了根蜡,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免得温童对陆匪的印象更差。 他安安分分地把车开到商场门口,把钥匙交给入口处的泊车小弟,领着人上楼。 餐厅在五楼,是西餐厅。 现在正是饭点,餐厅里空无一人,显然是被包场了。 餐厅经理有华国血统,一口中文十分流利:“温先生,陆先生吩咐的位置在外面。” 他面带标准微笑,领着温童走到外面的露天阳台。 停在一张摆放着鲜花蜡烛的餐桌旁。 昏黄的烛火在夜空下照亮了餐桌一角,往外看是湄南河商圈繁华动人的夜景。 一个浪漫且富有情调的座位。 餐厅经理昂首挺胸,得意地为这场晚餐的主人公之一倒上红酒:“这是陆先生特地挑选的……” 温童瞥了他手上的红酒,把杯子挪开,打断道:“不要。” 今晚很重要,喝酒误事。 餐厅经理:“请问您想喝点什么?店里有一瓶珍藏的louis roederer cristal gold和已经停产的dom perignon。” 温童不知道他说这两个是什么东西,淡定地说:“来瓶可乐。” “要百事的,哦,pepsi。” 餐厅经理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好。” “您、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温童扫视一圈,指向桌上的蜡烛:“不要蜡烛。” “等会儿风一吹就烧到桌布了。” 餐厅经理沉默片刻,上前拿起蜡烛,吹灭后,犹豫地问:“请问这束花……” 温童看着眼前这一小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不假思索:“也不要。” “我不喜欢花。” 准确地说,是不喜欢陆匪的花。 闻言,餐厅经理立马拿起那束玫瑰,他正要开口,只见一个穿着白西装的俊美男人出现在露台上。 “陆、陆先生……” 温童眼睫轻颤,偏头看过去。 陆匪似乎在来的路上调整好了状态,眉眼半阖着,唇角半扯不扯,看似神情懒散,周身气质却阴郁低沉了下去。 陆匪走近,瞥了眼餐厅经理手里的东西,缓缓开口:“不喜欢这些啊,乖宝喜欢其他什么东西?” 温童:“我喜欢清静。” 餐厅经理:“……” 陆匪偏头看他:“乖宝在说你烦。” 温童:“……” 餐厅经理脸上的笑容更僵硬了,立马说:“我这就走。” 陆匪:“演奏的那几个也不用来了。” 餐厅经理:“是。” 露台上只剩下了温童和陆匪。 温童拿起高脚杯,喝了口百事可乐。 空中若有若无的萦绕着一股烟草味,令他下意识地闻了闻,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尖。 陆匪注意到他的微表情,当即解释:“我没抽烟。” 温童一愣,抬眼看他。 下一秒,陆匪说:“是蛇一在车里抽的,熏到我了。” 温童:“……” 他不在乎到底是谁抽了的烟,见陆匪没提起法院的事,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也没有再提。 他单手抵着下巴,偏过头俯瞰华灯初上的繁华夜景。 前方隔着一条人行道就是海洋馆所在的商场,此刻路上行人众多,纷纷攘攘地走在步行街上。 再往前,步行街的尽头是一片崭新的河景别墅小区,亮着明媚耀眼的灯光。 小区前方通往商场步行街的道路空无一人,和步行街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形成鲜明对比。 温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注意到别墅小区的路口处,似乎有人在拦路,阻止行人通行。 陆匪察觉到他的视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神动了动:“那块小区刚刚造好。” “等会儿吃完饭有烟花秀,这里是最佳观赏位,等看完烟花,正好可以去海洋馆。” 温童敷衍地哦了声。 菜很快就开始上了。 主食是牛排,肉质鲜嫩柔软,口感丰富浓郁,温童一口接着一口,很快就吃完了,要不是为了之后的菜,他都还能再点一份牛排。 后面的甜点和汤品味道也很好,一顿下来,温童吃得干干净净。 陆匪这顿饭吃得索然寡味。 西餐是自己吃自己的,少年根本就没有多看他一眼,更别说给他夹菜了。 甚至连口剩饭都没给他留下。 “要不要再点点东西?”陆匪问。 “不要,吃饱了。”温童擦了擦嘴,问道,“烟花几点开始?” “七点。” 陆匪话音落地,空中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烟花缤纷炸开,照亮半片天空。 温童仰着头,微微睁大眼睛。 这个露台是极佳的观赏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抹亮光升到空中,陡然炸开。 火树银花,星如雨下。 温童看着烟花,陆匪看着他。 这场烟花秀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 温童一直在看烟花,没有看一眼陆匪。 陆匪一直在看温童,没有看一眼烟花。 看着少年漂亮的脸被光芒照亮,清澈的眸子映出了烟花的模样,像是在发光似的。 陆匪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样足够了。 乖宝什么都不用做,不喜欢他、不喜欢谢由…… 很公平。 他主动靠近就行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90节 “砰——” 最后一记金色的烟花盛开,眨眼间又熄灭了。 温童缓缓收回视线,对上了陆匪直勾勾的眼神。 男人狭长的眸子里尽是痴迷与贪婪,偏执与占有。 强烈的情绪令温童率先挪开视线,起身道:“走了,去海洋馆。” “烟花还没有结束。”陆匪说。 温童脚步一顿:“还有?” 他抬眼看过去,看到前方空荡荡的街道上,突然驶进了一辆轿车。 片刻后,轿车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发现了这条路不能通行。 温童眨了眨眼:“哪儿?” 陆匪眯起眸子,看着突然停下的轿车,皱了皱眉。 下一秒,手机屏幕上弹出强吉的消息。 【三爷,谢由的车好像抛锚了,艹啊。】 陆匪握紧手机,用力到指节发白。 他沉沉地看着远方,睫毛遮挡下的眼神阴寒砭骨。 抛锚…… 为什么谢老二的运气永远那么好? 能独占温童这么多年。 能在这种关头避开死神。 陆匪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面无表情地敲下两行字:【他知道乖宝在这里,肯定会过来。】 温童看着他发消息,眼皮跳了跳,陆匪该不会是知道海洋馆的事情了吧? 犹豫片刻,他先发制人开口道:“我要去海洋馆。” “你要看烟花自己留下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 陆匪掀起眼皮,看了眼远处渺小的轿车。 隐约可以看到驾驶座上的人有走了出来,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动手。 他看了眼少年的背影,又看了眼谢由的车。 不假思索,起身跟上温童。 是没有必要让乖宝看见谢老二的死状。 就让谢老二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去死。 死在异国他乡最繁华的街道上。 “乖宝,我和你去海洋馆。” “还有情侣活动。” 温童:“……” ……… 陆匪心心念念的情侣活动,其实就是买票送情侣饰品,还能在海洋馆出口处拍情侣合照。 饰品还是劣质的情侣手链,末端挂着个卡通铁片小海豚。 温童对这些东西没兴趣,想把东西送给其他小朋友,一扭头,只见陆匪攥着手链不撒手。 “不给。” 温童疑惑:“你要戴吗?” 陆匪抿唇:“这是给我们的情侣手链。” 温童眨了下眼,把自己的那条手链塞进陆匪掌心,转身往里走。 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陆匪脸色扭曲了一瞬,将两条手链死死地攥在掌心,粗糙的铁片边缘划破手掌,皮肉的疼痛稍稍缓解了他心底近乎火山爆发的情绪。 他艰难地按捺住心底暴力破坏欲,将手链揣进兜里,跟上温童,走进海洋馆。 “乖宝很喜欢鱼吗?” 温童含糊地应了声,环顾四周,看似在看海洋生物,实则在找诺亚。 他满脑子都是自己该怎么做? 需要做什么? 诺亚人在哪里? ……… 陆匪:“我让青脸去买,乖宝喜欢什么鱼?” 温童:“浑水摸鱼。” 陆匪:“……” “那我喜欢六眼飞鱼。” 温童:“……” 陆匪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兜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他接起电话,是强吉。 “三爷,出岔子了。” 陆匪脚步放慢:“什么情况?” “我准备带人逼谢由过去,正好撞上来偷袭我们的人,是帮泰国人,看起来是陈银那老东西……” 强吉话未说完,手机那端传来了数道枪声,电话被迫挂断。 陆匪脸色陡然沉了下去。 温童偏了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他刚才好像听见了谢由的名字。 “你——” 倏地,咔哒一声,整个海洋馆的灯光熄灭,陷入一片无边黑暗。 温童脚步一顿,感受到有人扯了下他的衣角,在他耳边低低地喊了声:“温。” 第50章 温童眼睛一亮, 分辨出了这是诺亚的声音。 面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本能地侧身偏向诺亚所在的方位,下意识地抬手去摸索。 右手刚刚抬起, 就感受到陆匪动了动,紧接着他的右手被男人炙热熟悉的大手抓住。 温童动作一僵, 镇定下来:“抓我干嘛?” 陆匪沉声道:“这里不对劲。” 温童眼皮跳了跳,还以为他发现了诺亚的存在, 下一秒,就听见陆匪说:“商场里不会停电,有备用电源。” “可能是陈银的人做的,先走。” 他们所在的位置离入口处更近,陆匪拉着他往来时的方向走。 周围的几个游客纷纷拿出手机照明, 游客不算多, 但微弱的亮光足以让温童看到了诺亚。 诺亚站在原地愣了一秒, 连忙跟上他们。 片刻后, 海洋馆的广播声响起:“kho thot……” 说了一连串的泰语, 温童听不懂。 接着是以sorry开头的英文。 看着往外走的几个游客停下了脚步, 拿出手机开始玩,温童估摸着是在解释停电的原因, 让大家稍等。 没走几步, 陆匪脚步一顿, 敏锐地扭头,看向诺亚所在的方向。 诺亚第一时间把自己躲藏进黑暗中。 陆匪眯起眸子,警惕地看了两眼。 温童生怕诺亚被发现, 立马转移他的注意力:“什么陈银?” 陆匪:“强吉被陈银的人袭击了。” 没看到可疑的人影,他没有再浪费时间,继续拉着温童往外走。 “这里不安全, 先走。” “我没料到陈银居然敢在今天动手。” 今天陈金被判刑,他理所当然地认为陈银灰会焦头烂额,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另一方面,法院休息室里和温童的对话影响了他的状态,以至于没能在谢由停车的时候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谢由肯定联系上了陈银,得知他今天准备动手。 陆匪紧紧攥住掌心软嫩的手,将温童护在身后。 温童试着抽了抽手,男人力道极大,根本抽不出来,他只好放弃挣扎。 时不时地扭头往后看,想要寻找诺亚,不知是担心被陆匪看到藏的太好还是诺亚放弃了行动。 总之,走回到了入口,他都没有再看到诺亚。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91节 海洋馆入口的自动扶梯连接商场,商场明朗亮堂,灯光刺眼如白昼。 突然从黑暗处走到强光下,温童眼睛有点不适应,忍不住眯了起来。 蓦地,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四五个高大的男人出现在扶梯口,各个带着覆盖全脸的白色小丑面具,胳膊上布满了纹身。 这帮人明目张胆地拿着枪,快步跑下自动扶梯。 温童睁大眼睛,正想和陆匪说,陆匪的反应比他更快,搂住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转身跑回海洋馆内。 “那些不是你的人?” “不是,我的人不会这样藏头漏尾,各个光明磊落。” 温童:“……” 海洋馆内仍然一片漆黑,之前的游客们似乎都往下走了,连点手机亮光都没有,看不清前方道路。 温童睁大眼睛,两眼一摸黑。 后面有好几个人高马大的持枪歹徒,他这会儿也顾不得诺亚了,连忙问陆匪:“你看得见路吗?” “你手机在哪里?” 陆匪:“看得见。” “不用手机,现在的黑暗更安全。” 温童应了声。 大概是因为跑步太过明显,陆匪不是在飞奔,而是以一种近乎竞走的快步伐往前走。 温童在他怀里,可能清晰地听到陆匪强有力的心跳声,头顶压下来的急促喘息。 忽地,男人低声道:“在缅北的时候,不会给我们开灯,太阳下山后就是一片漆黑。” “时间久了就习惯了,就能看清不少东西。” 温童沉默片刻,干巴巴地说:“那你现在因祸得福了。” 陆匪脚步微微一顿,敏锐地察觉到少年没有那么排斥反抗,乘胜追击:“那段时间每天吃不饱睡不好,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抽血。” “乖宝每一次早读的时候,就有一个年轻男生失去了一管血。” 以前的事提一句勉强说得过去,说两句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温童没想到这个时候陆匪还有心情卖惨,面无表情地说:“强吉青脸和蛇一是挺惨的。” 陆匪:“我呢?” 温童:“你会卖惨,不亏。” 陆匪:“……” 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走过拐角,出现了两个开着手机手电筒的游客。 金发碧眼的两个游客听见脚步声回头看了过来,疑惑地看着温童和陆匪。 温童立马对他们说:“run!” “just kidding。”陆匪对游客说了句,低声对温童说,“陈银是想要我的命,不会对路人出手。” 温童稍稍松了口气:“那你是不是应该离我远点?” 陆匪脚步顿了顿,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了:“你做了证人,陈银不会轻易地放过你。” “我会保护好你的。” “乖宝不怕。” 男人像哄小孩似的,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温童抿了抿唇,对他说:“我可以自己下来跑,不用你抱。” 陆匪:“这里乌漆嘛黑的,乖宝看不清路,跑丢了怎么办。” 男人嘴上说的冠冕堂皇理直气壮,温童感受到他一只手若有若无的擦过自己的屁股,另一条胳膊紧紧地贴在腰间,滑至他胸前。 男人的掌心炙热,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到温童胸口。 每走一步,陆匪的手就会微微一动。 片刻后,温童胸口又热又痒,咬牙到:“你是不是在趁机吃我豆腐么?” 陆匪面不改色:“不是。” “我在保护乖宝的重要部位。” 温童:“……” 海洋馆只有除了入口就只有一个出口,更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路过一个又一个游客,前方总算是出现明亮的出口后。 陆匪脚步变慢,走到出口的墙后,松开双臂,将温童放到地上,压低声音道:“站到我后面。” “外面可能有人。” 外面的光线照进来,温童可以看清楚陆匪的姿势,男人后背紧贴着墙,没有任何动作。 温童眼皮跳了跳:“你带枪了没?” “没带,”陆匪低声说,“法院有安检。” “后面还有约会,带枪不吉利。” 温童:“……” 他眼皮跳得更厉害了:“那怎么办?他们都有枪。” 陆匪眯起眼睛,仔细听着外面轻微的脚步声。 两道脚步,越来越近。 他偏头凑到温童耳畔,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没有枪。” “那就抢。” 话音落地的同时,温童看见地上出现了一道人影。 紧接着视野范围内出现了黑洞洞的枪口。 他瞳孔一缩,只见陆匪动作利落的抬手,钳制住那人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折。 “咔嚓——” 清脆的一记骨骼声响,陆匪夺下手枪的同时一拳狠狠地砸向歹徒的太阳穴。 歹徒身体一晃,双眼紧闭往下栽到。 陆匪抓住他的衣领,以这个歹徒为人肉挡板,举枪对准另一个靠近的歹徒。 这一系列动作利落连贯,眨眼间便解决了这两个人。 “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身后的海洋馆内传来一阵阵尖叫声,显然是后面的人歹徒追上来了。 陆匪往外看了眼,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拉着温童快步往外走。 快步走进消防通道,往地下停车场走,另一边拨通青脸的电话:“discovery b2层c区,赶紧开车过来。” “好,三分钟。” 海洋馆到b2层停车场的路程也是三分钟左右。 温童和陆匪跑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没有车靠近。 陆匪皱了皱眉,看了眼时间,拿起手机正想联系青脸,拐角处一辆越野车使劲。 陆匪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动静,看向车牌号。 确定是熟悉的车牌号后,他收起手机,低声对温童说:“来了。” 越野车眨眼间驶到他们面前。 陆匪:“先上车,我们下次再去海洋馆。” 温童往前走了一步,看到驾驶座的车窗摇下,露出了张陌生的脸。 对方黑色的枪口对准了他的眉心。 温童瞳孔骤缩,心跳都停滞了。 没反应过来,一股大力将他往后一拉,陆匪的身躯挡在他面前。 “砰——” “砰——” 两声枪响,一前一后。 温童抬眼,只见越野车驾驶座上的男人脑袋一歪,眉心红白相间的液体潺潺往外流。 “乖宝会开车么?”陆匪问。 “不会,”温童深吸一口气,他刚才差点就死了。 他屈起微颤的手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青脸还没到么?” 陆匪嗯了声:“他那边应该也遇到了。” 他扫视一圈停车场,远处各个方向都有车驶来。 陈银为了要他的命,下了血本。 陆匪抿紧了唇:“这里不能等了。” “往楼上走。” 温童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问问陆匪:“你不能开车吗?” 陆匪压了压喉头的痒意:“现在不行。” “乖宝不会开车太危险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92节 我会不会开车和你开车有什么联系吗?温童两步并作一步迈上楼梯,想问陆匪为什么,一抬头,只见陆匪不在自己前方,竟然在自己身旁。 动作明显变慢了。 温童屈了屈手指,立马问:“你跑不动了吗?” 陆匪低低地咳了一声,声音都有些哑了:“没事。” 不说话还好,一开口,温童就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他睁大眼睛,想到刚才的两声枪响,眉心狂跳:“你中枪了?” 温童往前走了一步,偏头看向陆匪的身体。 男人右胸口一片鲜红,白西装被鲜血染透,扑面而来的浓重铁锈味,令人触目心惊。 见他看见了,陆匪没有在遮掩,捂着胸口,边咳边说:“先走,这里不能久留。” 温童看着他愈发迟缓的动作,冷静地说:“不行,你不能走不了。” “我也背不动你。” 他推开一旁推开b1的门,看到远处的人都在跑。 商场回荡着响亮的广播声,大概是海洋馆的歹徒跑出去了,正在通知疏散人群。 温童扫视一圈,看到了两三米外的杂物间。 他快步上前,推开杂物间,四五平米,不大,但足够了。 温童回过头,见陆匪站在原地,喊道:“还愣着干嘛,快点。” 陆匪咳了两声,咽回蔓延至口腔的鲜血,捂着胸口走进杂物间,倚着墙坐到地上。 温童正要关上门,视线一顿,注意到楼梯口的几滴鲜血。 艹! 这会儿没空犹豫,他把伸手在陆匪受伤的胸口抹了把血。 接着脱掉鞋子,把鲜血往鞋底一抹,光着脚往外走。 见他还要出去,陆匪皱眉:“别出去,等支援。” 温童没有拖延,头也不回地说:“外面是你流的血,不出去的话,不是在等支援。” “是在等死。” 地下停车场的人还没追上来。 温童看了眼商场的方向,最快最好的方法就是把脚印按在前往商场…… 不行,商场有监控妈的。 他心底骂了句,不敢再浪费时间,直接用袖子快速地抹掉地上的血渍,把脚印按在到上一层楼梯。 在他做完这些事后,寂静的楼道传来了一阵阵脚步声。 地下车库的歹徒来了。 温童抿紧了唇,紧张到心脏狂跳。 那些人动作很快,他根本来不及跑进商场,只能跑回杂物间。 放轻动作关上门。 “外——” 温童立马捂住陆匪的嘴,示意他别说话,外面有人。 下一秒,门外响起清晰的脚步声。 “哒——” “哒——” “哒——” 温童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小木门,紧张到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腔。 陆匪握紧枪,枪口对准门口。 他的口鼻被温热的掌心包裹覆盖,唇齿间尽是少年身上好闻的浅香,迟缓的心跳再次重重跳动起来。 他吞下一口血,狠狠地掐了把自己的大腿,强忍住喉头蠢蠢欲动的咳嗽。 片刻后,门外响起几声泰语。 温童只听懂了一句“来了”,接着是跑来的脚步声。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松开捂着陆匪脸的手,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缓了会儿,温童偏头看向陆匪。 男人脸色煞白,双眼闭着,整个胸口都被鲜血染透了,可以清晰地看到鲜血从胸口流出,往下流淌,在白西装上淌出一条条血痕。 温童皱着眉头:“你撑住,别死。” “我没事,”陆匪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伸手去摸手机,“我让青脸过来。” 他抓住了手机,却没有把手机拿起来的力气。 手机啪嗒掉到了地上。 温童立马捡起来,在他脸上照了照:“睁眼,解锁。” 陆匪缓缓睁开眼睛,下意识去抓他的手。 这一次和以往的数次不同。 男人的大手几乎没什么力气,与其说是抓着他,不如说是搭着他的手。 温童能轻而易举地甩开。 看陆匪一副快死了的样子,他抿了抿唇,没有甩开男人的手,低头翻找青脸的号码。 陆匪死死地盯着他,哑着嗓子说:“你和我一起等青脸过来,不要出去。” “陈银能知道我的位置,肯定是和谢老二合作了。” 温童动作一顿,低头看了眼他腕间的表。 表里装着谢由给他的定位。 “陈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今天出庭作证了,他不可能放过你,不可能顾及谢由、咳咳——” 陆匪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受伤的肺部连着口腔,咳嗽两声陡然吐出了一口血。 惨白的薄唇被鲜血染红,他仍然紧紧盯着温童,竭尽全力地抓住掌心的纤细的手腕。 “我没有骗你,不要出去。” 温童眼睫轻颤,看到了男人眼底压抑不住的慌张无措。 明白了陆匪的意图。 陆匪这会儿受了重伤,困不住他了。 温童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怕我跑了?” 陆匪瞳孔一缩。 温童眨了下眼:“别怕,我是要跑。” 陆匪:“……” 温童摸了摸他身上的兜,摸出自己的护照和身份证,顺便摘下了陆匪手上的表。 陆匪睁大眼睛,嗓音嘶哑:“不行,你不能走。” 他双手并用地去抓温童的手臂,失血过多,光是伸手就几乎耗尽了力气。 温童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看着那鲜血淋漓的伤口,抿了抿唇,轻声说:“你别乱动了,等会儿伤势更严重了。” 闻言,陆匪虚弱地靠着墙,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动不动,哑着嗓子说:“我、我不动,你也不走。” 温童有些诧异,没想到这种时候,陆匪居然更在意他走不走,而是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手机在我手上,你联系不到青脸。” “你就不怕死在这里吗?” 陆匪唇角微微扯起,唇齿间一片血红,像是吃人嗜血的疯狗似的:“乖宝你希望我死的话,我就去死。” 温童抿紧了唇,拧着眉头说:“你这一枪是为我挡的。” “刚才没有你,我应该已经死了。” “虽然没有你,我可能不会经历这些事,但还是应该要谢谢你。” 温童顿了顿,又说:“我这条命还挺重要的,不能随便被人打死。” 他想算一算他和陆匪之间的账,可这账太难算了。 不止和他们俩自身有关,还和谢由有关、这个世界的剧情线紧密相连。 屁股和命,当然是命更重要。 况且,和陆匪做的那两次,他其实也挺爽的。 片刻后,温童垂下眸子,翻了翻短信和通讯录,找到青脸,把杂物间的定位发过去。 “我已经告诉青脸你在哪里了。” “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 “咱俩扯平了。” “再之前的帐,很难算清楚,反正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只要你不出现在我面前……” 陆匪看着少年不带任何情绪的眸子,手脚一阵阵发冷,寒意渗入骨髓。 他们之间,绝不可能没关系。 他咬着后槽牙,死死地挤出四个字:“我听不见。” 温童:“……”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93节 陆匪还想说话,一张嘴便开始吐血。 温童有点担心他被血呛死,抓起他的胳膊,用他自己的袖子替他擦了擦嘴:“你不用说话,听着就行。” “别没等青脸赶过来就死在这里。” “要真死了……”温童顿了顿,对陆匪说,“那我提前祝你一路走好。” 他看了眼时间,估算着青脸他们该过来了,转身往外走。 打开门的瞬间,听见身后男人声嘶力竭近乎咆哮的声音:“温童——” 他脚步一顿,又回头看了眼陆匪,见男人一嗓子把他自己喊得瞳孔涣散,奄奄一息,无奈地说:“别狗叫了。” “从今往后,再也不见。” “你好好做你的牢,我等我的剧情线。”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第51章 蛇一赶到杂物间的时候, 杂物间的门是开着的。 陆匪以趴着的姿势在门口,身下是一滩浓稠的血泊,不停地往外蔓延, 看不出生死。 “在这里!”蛇一脸色大变,立马蹲到地上检查呼吸脉搏。 极其微弱,还活着。 他稍稍松了口气, 连忙后退,让赶过来的医生护士进行急救。 蛇一站在门口, 看着被医生护士翻过身的陆匪。 白色的西装被鲜血染红被灰尘染黑,脸上也蹭着灰黑的尘土, 左一块右一块黏在干涸的血块上。 浑然不见昔日的凌厉嚣张,狼狈至极。 “肺部中枪, 胸膜腔内积气,现在呼吸困难,赶紧去医院。” 急救医生一边说一边把陆匪抬到担架上。 一抬起来, 便看清楚了陆匪脚下是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从杂物间最里端开始,长长地拖到门口, 隐约可见模糊的血掌印。 可以轻易直观地想象出男人是如何爬到门口的。 没有看到温童的身影,蛇一抿紧了唇, 立马明白陆匪倒在门口的原因。 他跟着医护人员往外走,拨通青脸的电话:“三爷找到了, 肺部中枪,情况严重,现在送去医院。” 电话那端的青脸倒吸一口气,立马说:“你陪着去医院,我这边正在和警察交涉。” 蛇一继续说:“温童不见了。” 青脸沉默了一瞬, 对他说:“不用担心,三爷定位的短信是他发给我的。” “他应该很安全,只是走了。” 听到这话,蛇一心底的大石头总算落了肚,是跑了就好。 青脸:“那群歹徒落网的落网,跑的跑,温少爷往人多的地方跑肯定不会出事的。” “我让强吉去调监控,查查温少爷往哪儿跑了。” 蛇一把手机换到左手,右手摸向陆匪身上的兜,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正要说话,注意到男□□头的手,试着掰开。 掰了好一会儿,才掰开陆匪紧握的手。 掌心里的是两条劣质的海豚手链。 显然是海洋馆送的小饰品。 蛇一收起手链,继续对青脸说:“护照和身份证没了。” “他很有可能会直接机场。” 青脸:“我联系机场。” “不,”蛇一脚步顿了顿,抬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商场,缓缓说,“我的意思是,要不算了吧。” “温童本来就不属于这个地方。” 青脸的语气顿时沉了下去:“蛇一,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蛇一正要开口,忽地,衣袖被轻轻扯了下。 低头一看,竟然是陆匪的手。 男人不知什么睁开了眼睛,偏头看着他,眉骨的血珠因为他的姿势滴进了右眼,血珠瞬间扩散开来,整只眼睛都是鲜红的,笼着层血光。 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低哑地吐出一个字:“找……” 蛇一抿唇道:“我听不清您在说什么,马上就到医院了。” “您会没事的。” 陆匪盯着他,沾血的眼睛一眨都不眨。 嘴唇颤了颤,半晌,气竭声嘶地挤出一句话:“把人找回来。” “现、在——” 蛇一张了张嘴,想让他放弃。 不找温童,难受的只有陆匪一个人。 把人找回来,陆匪也不会好受一分,温童更是处于折腾煎熬之中。 他和强吉也很痛苦。 蛇一轻叹道:“三爷,这是最佳选择。” 陆匪想要说话,张嘴便是一阵咳嗽,咳出了鲜血和血块。 他唇齿间尽是血水,哑着嗓子,一字一顿地挤出三个字:“找、回、来。” 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他所有力气。 话音落地的瞬间,男人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吐出一口又一口的血,无力地躺在担架上。 急救医生着急地对蛇一说:“先生,请不要刺激伤者。” 蛇一停下脚步,站在原地。 看着陆匪痛苦虚弱的模样,嘴唇还在微动,似乎还在重复那个找字。 即便是在缅北那年,蛇一都没有在陆匪身上看到过这种狼狈窘迫、可怜可悲的样子。 电话还没有挂断,传来青脸的声音:“我听见了。” “蛇一,你准备违抗三爷的命令么。” 蛇一摇头:“不。” “我现在去找。” 青脸狐疑地说:“……你不要放水。” “放心,不会。”蛇一转过身,大步走向商场监控室所在的方位。 “没必要。” “就算把温童找回来,以三爷也不可能对他再做什么。” 陆匪对温童的感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已经输的一败涂地了。 耳畔响起青脸着急的声音:“啊?” “什么叫做不了什么?” “妈的陈银那老比登不会那么阴险吧?” “等等,你刚才说三爷哪儿中枪了来着?” “……” ………… 另一边,温童离开杂物间后,快步往商场外面跑,压根儿没有打算去找诺亚。 护照和身份证都有了,现在就缺点机票钱。 有陆匪这手表在,换点钱也不是什么难事。 枪击案一事闹得很大,商场外面乱糟糟的,警察一波一波地赶过来。 温童跑出去后,泰国警察以为他只是普通的游客,连忙把他带到一旁休息。 他站在角落,看着警察和几个没有穿警服的男人走进商场,眼皮跳了跳。 陆匪的人肯定也赶过来了,虽然没看见青脸强吉他们,但难保有其他人认识自己。 温童不假思索,转身快步离开这混乱中心。 回忆陆匪那栋别墅的方位,一个劲儿往反方向走。 这一块区域虽然有很多商场,但商城后方有很多住宅民宿,是一条又一条僻静的小路。 温童走了一段路,正准备去前面那家挂有中文字样的咖啡店问一问当铺的事,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了泰国本土口音的说话声。 情绪激动,语气恶劣,似乎是在骂人。 温童往前走了两步,看到墙后的小巷子里站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 浑身腱子肉,手臂上尽是纹身,左手还拿着个熟悉的小丑面具。 是刚才的歹徒之一,正在打电话。 艹艹艹艹!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94节 这特么的都能被我遇上?! 温童瞳孔骤缩,扭头就跑。 男人怔了会儿,才想起这人是谁为什么要跑。 他眼睛一亮,立马追上去,对手机那端的人说:“我看见陆三边上那华国人了。” “抓回来,要活的。” “是。”男人挂掉电话,冲刺追向温童。 温童心里骂骂咧咧,头也不敢回,攥紧护照,咬牙使出全力地跑。 被追上就完了。 陈银肯定会用他威胁陆匪。 哪怕暂时不会要他的命,但绝不可能让他好过。 温童大口喘着气,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逐渐逼近,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他咬紧后槽牙,一个劲儿地往前跑。 跑过一条街道,倏地,一辆明黄色的轿跑从道路窜出,挡在他面前。 温童正想骂娘,轿跑按了按喇叭。 车窗摇下,副驾驶的门被打开,令他看清了驾驶座上黑发黑眼的男人。 “温!” “chopchop。”诺亚咧着嘴,朝他招手催促。 温童一个箭步跳进车里,关上车门,连口气都没敢喘,飞快地对诺亚说:“go go go!” “bad guy!gun!砰砰砰——” 诺亚立马反应过来追赶的人不是陆匪的人。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轿跑疾驰向前,把人远远地甩在后面。 温童系上安全带,看了眼后视镜。 追他的男人似乎知道追不上他们了,停在了原地。 诺亚转动方向盘,行驶进一条小道,扭头对着温童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用英语说:“诺亚骑士成功拯救到了公主!” 温童靠着椅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缓过来,压根儿没听清楚诺亚在说什么,只听见个princess。 公主? 什么公主? 诺亚猜到他没听懂,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又递给他解了锁的手机。 温童接过手机,缓了会儿,习惯性的点开拨号界面,想要给谢由打电话。 按下第一个数字后,他指尖顿住,切回手机主界面,点开翻译软件。 诺亚在开车,不方便看手机,他直接用了翻译软件上的语音翻译功能。 “你为什么要帮我?” 诺亚用英语回复,翻译软件的机械女音缓缓翻译:“因为白,他让我帮你。” 温童愣了愣:“谁是白?” “白,你的朋友,英文名叫ladislao。” “哦,我的上帝呀,你该不会忘记白是谁了吧?” 温童:“你知道他的中文名吗?” “白、白……”诺亚顿了顿,思考了好一会儿,艰难地蹦出第二个字,“越。” “白越?”温童愣了会儿,满脸诧异,“你认识白越?是他让你来帮我的?” 诺亚吹了声口哨:“yes!” “是他让我来帮你的,说你以前也帮过他。” 话音落地,诺亚伸手在手机上划了划,点开和白越的微信聊天界面,不小心划到了之前的语音消息。 的确是白越的声音,微信账号和头像朋友圈也是白越的。 温童缓缓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白越也在曼谷吗?” “不在。” “我们现在去哪里里?” “机场,离开泰国,这里太危险了。” ………… “谢总,是陈银的电话。” 谢由瞥了眼助理,示意他点开免提。 轿车内想起中年男人的浑厚粗粝的声音:“陆三中枪了。” “商场现场很乱,我让我的人先撤了。” “你看看你的人现在定位在哪里。” 听到最后一句话,谢由眼神动了动,脸色逐渐沉了下去。 他的语调还是寻常的语气,淡淡地开口:“陈先生。” “陆三中枪了,和我的人在哪里有什么联系吗?” 陈银泰然自若地说:“陆三的人支援来的太及时了,我的人没来得及下死手。” “只看到你家小孩和陆匪一起离开。” “陆三手下的人做事谨慎,或许会使什么障眼法误导我。” “自然是小谢总的定位不会出现意外。” 谢由拿起随身携带的手机,点开曼谷地图,随便报了一个距离最远的医院。 “好的,小谢总可以先去酒店等我的好消息。” 谢由让助理挂掉电话,语气陡然阴沉:“陈银打电话过来不可能是为了童童,只能是为了陆匪。” “定位在陆匪身上。” 谢由额角青筋暴起,眼里尽是杀意:“陈银这老东西竟然瞒着我。” 助理眼皮跳了跳:“那、那现在去?” 谢由闭了闭眼,声音森寒:“陈银不可能为了我顾及童童的安危。” “只会利用童童威胁陆匪。” “开车,先离开这里。” “是。”助理应了声,点开导航,没有开向陈银定的酒店,而是前往另一处住所。 陈银不信任谢由,谢由自始自终也没有相信过陈银。 商场出事,曼谷的警察、交警和救护车纷纷出动,市区本来就窄小的道路更是堵得厉害。 助理绕了条相对通畅的小路,停在红绿灯口。 忽地,谢由手边的手机震了震。 他低下头,看到屏幕上的是一串陌生号码,心脏猛地一跳,连忙接起电话。 听见了朝思暮想的干净声线:“谢由,是我。” “童童!”谢由死死地攥着手机,指节用力到泛白,飞快地说,“我现在就在曼谷,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到。” 电话那端安静了两秒,传来叹气的声音。 “不用了。” 听出少年语气的低沉失落,谢由脸色微微扭曲,俊美无俦的五官瞬间阴霾密布。 他阴沉着眸子,用温童所熟悉的温和声线问:“是不是陆匪和你说了什么?你不要相信他。” “我都可以解释清楚。” “童童,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的安危,你先告诉我,你在哪里。” 温童:“放心,我现在很安全,没和陆匪在一起。” “陈银的人也甩开了。” “谢由,谢哥,”他顿了顿,缓缓说,“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告诉你。” “装着定位的手表,已经被我扔了。” “前几天那个定位也一直是陆匪的位置,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谢由手指颤了颤,飞快地点开定位。 停在了前面两个街道拐角。 刚才的定位既然是温童,那么就不可能走远。 谢由示意助理往前开,车窗外一辆明黄色轿跑飞速擦肩而过。 他眼神都没有瞥一下,全神贯注地听着电话那端少年的声音。 “你不要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 “就当是为了家人、为了白越着想。” “我知道,”谢由冷静地应了声,企图劝住温童,“童童你现在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你现在可以不信我,但也千万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温童:“我知——”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95节 话说到一半,谢由听到手机那端响起一道刺耳的急刹车声。 电话被迫挂断。 下一秒,谢由陡然睁大眼睛。 刹车声不仅是从电话那端传来,更是从后面的路上传来的。 “掉头!” “这里好像不让……” 谢由咆哮:“掉头!” “童童他妈的在那边!” 助理不敢多说什么,立马单行车道上掉头,一脚油门往前开。 刚驶出路口,一辆越野车从右侧疾驰而来。 “砰——”一声巨响贯彻长空。 两辆车狠狠地撞在一起,在四岔路口转了几圈,堪堪停下来。 谢由额头撞上了车窗玻璃,额角离开一个大口,满脸是血。 他不管不顾地解开安全带,跑向刚才的事故发生点。 跑过越野车,越野车车门突然打开,挺拔冷峻的男人挡在他面前。 强吉右手持枪,对准了谢由。 谢由脚步一顿,阴恻恻地看着他:“陆匪的狗。” 蛇一冷冷地说:“好久不见,谢先生。” 谢由全然不顾强吉手上的枪,继续往前走:“滚开!” “童童出车祸了。” 蛇一脸色一变,朝着刚才急刹车声音响起的方向看过去。 没有受损的车辆,没有人员伤亡,只有地上几道深深的刹车痕迹。 谢由也看见了,闭了闭眼,掐着心脏的无形大手仿佛缓缓松开,令他能喘上气。 他抬起胳膊,颤着手指摘下血淋淋的眼镜,低声道:“没事就好。” 车祸双方肇事者在马路中间对峙,其中一个还拿出来枪,周围的路人们纷纷作鸟兽状散开,热心路人在第一时间就报了警。 一辆路过的警车立马停下,掏出警枪,对准他们俩人。 谢由压抑住眼底的嗜血暴虐,缓缓举起双手,装出一副无辜受害者的模样,对警察说:“sir,he wants to kill me。” 蛇一把枪扔到地上,用泰语对警察说:“这人和前面的枪击案有密切关系。” 警察看了看凶狠的蛇一,又看了看一脸受害者的谢由。 “两个都带走,都和我回警局!” ………… “艹,你刚才的漂移吓死我了!” 温童心惊胆战地看向诺亚,吓得心脏仿佛都要跳出胸腔。 诺亚的车速太快,险些撞上一辆公交车,幸好一个飘逸拐进了一条小道。 温童刚才清晰地体验到了安全带的最大弹性,这会儿只觉得一根安全带保不了命,恨不得再来几根把自己封印在座位上。 诺亚哈哈哈大笑,放慢车速,一手拿过他的手机,点开翻译软件,问道:“你的电话打完了吗?” “没有……”温童双手一齐抓住车顶扶手,想了想,改口道,“也能算是打完了。” 他暂时没什么想和谢由说的。 现在不是谈其他事情的时机。 诺亚正想开口,轿跑突然咔嚓一声,熄火了。 温童扭头看他。 诺亚耸了耸肩:“轿跑底盘太低,可能刚才撞到人行道的石头。” 温童:“车开不了了?” 诺亚试着启动车辆,没有任何反应。 他点点头:“sorry。” “对不起,我不应该漂移的。” “都是我的错。” “你不应该道歉,你很棒,”温童解开安全带,朝着诺亚笑了笑,“刚才可是救了我们俩的命。” “如果没有漂移,坏的就不是车,是我们俩了。” 诺亚愣了愣地看着温童,他还以为温童会生气,没想到居然反过来安慰自己。 少年站在车外,路灯昏黄的光芒倾斜而下,照亮了他玉琢似的脸庞。 那双干净明朗的眼眸弯了弯,对他说:“走吧,打车。” “gogogo!taxi!” 诺亚慢慢回过神,喃喃道:“难怪陆那么喜欢你。” 难怪白会想救你。 “我们走了,这辆车怎么办?”温童问。 诺亚:“没关系,会有人来处理的。” 温童点了点头,走到路口打车。 曼谷的出租车到处都是,没过几分钟就打到了。 上车后,温童用学过的泰语报了机场的名字。 听到泰语,出租车司机愣了愣,回头打量了他们几眼,用泰语问:“你们是泰国人吗?” 诺亚不懂泰语,点开翻译软件。 下一秒,听见温童开口了。 说的不是中文,不是英文,而是标准的泰语。 【我们是韩国人。】 诺亚:“???” 温童面不改色,又说了一句泰语:“我们从韩国首尔来的,今天回国。” 诺言看着翻译软件上的泰语:“???” 出租车司机没有怀疑,夸了温童几句泰语很标准,才启动车辆,驶向机场。 诺亚沉默了会儿,忍不住在手机上打字:【wen,你刚才为什么那样说?】 温童:【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诺亚:“???” 【所以你想当韩国人?】 温童:“……” 他正想打字,出租车司机突然开口。 他转而点开语音翻译,司机一边说,翻译软件一边翻译。 【我还以为你们是华国人呢。】 【你们上车前,我们刚刚收到出租车公司的消息。】 【说是附近商场发生了枪击案,和华国人有关,警察要求出租车如果在附近载到了华国人,要先核实身份。】 温童看到最后两行字,他缓呼出一口气,往后一靠。 终于感受到被幸运女神眷顾了。 幸好刚才没说实话。 诺亚伸手在屏幕上点了点,翻译成英文后,浏览完后,哇哦了一声,悄悄给温童竖了个大拇指。 从曼谷到到机场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没有任何阻碍。 抵达机场后,温童脚步顿了顿,对诺亚说:“你带现金或者卡了吗?” 诺亚挑了挑眉,从容不迫地说:“没有。” “我们不需要那些。” 温童愣了下,被诺亚领进了vip专线通道。 不用买机票,不用排队,全程专属通道,畅通无阻地走进了一架私人飞机。 走进机舱后,温童睁大眼睛,怔在原地。 一方面是他没见过世面,第一次看见私人飞机的内部奢华模样。 更重要的是,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白?!”诺亚比温童更惊讶,直接惊呼出声。 他大步走上前,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越,用英语问他:“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以为你在美国!” “你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 白越没有理会叽叽喳喳的诺亚。 他掀起眼皮,视线越过诺亚,落在后方懵逼的温童身上。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96节 逃跑的一路显然发生了很多事情,少年看起来有些狼狈。 衣服裤子上沾着些许灰尘和血迹,下巴也有点灰,这些不仅没有减弱少年昳丽漂亮的模样,反而为他增添了丝易碎感。 乌黑漂亮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明亮,似林间泉水干净透彻。 陆匪对他做过的事,好像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白?”诺亚又喊了声,纳闷地说,“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来曼谷?” 白越回过神,慢条斯理地说:“当然是来迎接逃离恶龙的公主。” 第52章 诺亚大概是过于兴奋激动, 语速比平常更快,温童只听清楚了几个基础的单词,完全组成不了一句完整的话。 白越的语速倒不快, 就是声音不大,他只听清楚了一个单词。 princess。 公主? 什么公主? 想起刚才诺亚在车上也说了公主这个单词,温童茫然地问:“什么公主?” 白越没有解释:“没什么。” 温童识趣地没问下去。 白越:“坐好,飞机要起飞了。” 温童点了点头,坐到白越对面。 白越还是他印象中那样,五官优越至极,美到雌雄莫辨, 但没有任何表情,冷冷冽冽,似高山雪原, 拒人于千里之外。 温童对白越冷冰冰的性格没什么感觉, 毕竟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让他觉得诧异的是, 白越让诺亚大费周章的帮他,并且亲自来了曼谷。 想了想, 他决定先道谢:“谢谢你啊白越。” “谢谢你让诺亚来帮我,不然我今天可能离不开曼谷。” 少年露出一个发自真心的轻快笑容,眉眼弯成了月牙似的形状,点漆似的眸子里渗出了点点星光。 白越半敛着眸子, 淡淡地说:“不客气。” “不只是为了你。” 温童脱口而出:“那还为了谁?” 不会是谢由吧? 不应该啊,谢由刚才没说起白越的事…… 下一秒, 便听见白越解释:“为了我自己。” 温童有点懵,白越为了自己救他? 他很有自知之明,白越不可能对他有非分之想。 所以白越说的为自己,应该是单纯的为自己。 那就是…… 温童睁大眼睛, 迟疑地问:“你们家要求你要积善行德吗?” 白越:“……” 温童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咋舌道:“不愧是医学世家,医者仁心吾辈楷模!” 白越:“……” 温童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向白越表达谢意,想了想,再次诚恳地道了谢,接着对白越说:“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不对,以后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你直接说就行了。” 白越淡淡地嗯了声。 见他这副冷若冰霜的模样,温童心想,白越估计不会让他做什么,还是自己主动点,能出点力就出点力。 诺亚听不懂他们俩在说什么,立马问白越:“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白越不想重复废话,瞥了他一眼,冷淡地说:“去问你的翻译软件。” 诺亚:“……” 飞机机身微微晃动,很快就起飞了。 等到平稳飞行后,诺亚迫不及待地跑到温童身边,用翻译软件问他刚才和白越的对话。 两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手机打字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安静的机舱内。 白越翻阅书籍的手指微微一顿,抬眼看向对面的两个人。 准确地说,是在看温童。 少年懒懒地倚着沙发靠背,坐姿歪歪斜斜,衣袖、裤腿边缘沾着些血和灰尘,蹭过白到发光的脚踝,留下一道一道浅浅的痕迹。 白越想起了被绑架时,温童也是这样灰扑扑的。 像是蒙了尘的漂亮花瓶,看似脏,却多了丝柔弱易碎的气质,轻而易举地吸引着旁人的目光。 他没有遮掩视线,温童打完一行字,忍不住看向白越。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自己脏兮兮的裤子。 温童顿了顿,连忙坐直身体,不好意思地说:“跑出来的时候发生了点事。” “你这里有干净的衣服吗?我去换。” 白越漠然道:“不止是衣服,你现在很脏。” “这里有浴室。” 言下之意,让温童去洗澡。 “好的。”温童毫不在意白越说他脏,满脑子原来飞机上还能洗澡啊。 有钱可真好啊! 空姐很快就过来了,领着他去浴室。 温童一走,诺亚又跑到白越身边,叽叽喳喳手舞足蹈地说刚才发生的事情。 “白!你是没有看见!我们跑出来的时候非常惊险。” “我刚刚在海洋馆找到温,陆就接了个电话,看起来是有什么人想要对付他,然后又把温带走了。” “然后一群持枪歹徒就进商场了!幸好我聪明机智,第一时间去监控室,在温离开商场后追了过去。” “当时——” 白越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打断道:“我对过程没有兴趣。” 诺亚被噎了噎,纳闷地说:“你看起来很关心温啊。” 白越瞥了他一眼:“我不关心温童。” 诺亚愣了下,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你都亲自跑来泰国了还不叫关心? 白越:“陆三死了吗?” 诺亚想了想:“我没有在监控里看见他,不过应该没死。” “公主跑出商场的时候,看起来并不害怕。” 他咧嘴一笑,理所当然地说:“我觉得公主肯定害怕死人。” “所以陆应该还活着。” 白越撩起眼皮,看着一片漆黑的窗外,缓缓说:“现在就死了的话,也太便宜陆三了。” 他语气平静,琥珀色的瞳仁闪过一丝阴寒。 诺亚认识白越很多年了,感受到了轻微的情绪波动,诧异地问:“你想对付陆?” 白越没有说话,这一次是真的默认。 诺亚看着他,立马把对付陆匪和带温童去美国两件事联系在了一起。 “omg!” “白!你该不会要伤害温吧?!” “no——” 白越:“……” 他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要害温童,何必大费周章让你去救他。” 诺亚寻找借口:“因为你要把温带回家狠狠折磨。” 白越:“……”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诺亚,半晌,意有所指地说:“两条恶龙为了得到公主的归属,斗得你死我活。” “而公主,将待在我的城堡里。” 他则要站在城堡之巅,欣赏两条恶龙斗得互相残杀,两败俱伤。 诺亚似懂非懂,沉思了好一会儿,追问道:“两条恶龙?” “除了陆,还有谁?” 当然是谢由。 白越半阖着眸子,没有解释。 见诺亚凑过来了,他拿起书本抵着诺亚的胸口,把人推远:“你很脏,离我远点。” 诺亚:“白,我很干净,是你有洁癖。” 白越:“你应该重新学一学干净两个字的怎么写。”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97节 诺亚:“……” ………… 温童这个澡洗了很久。 把自己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在里面闷得喘不上气了,才关掉水龙头。 他扫视一圈,想起自己忘了要衣服。 随意地擦了擦身体,把浴巾裹到腰上,开门往外走。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好避讳的。 关上浴室门,便看到了坐在外面的白越,他手边还放着套崭新的衣服。 温童脚步一顿:“这是给我的衣服吗?” 白越嗯了声,抬头看到了萦绕着水汽的少年。 一具很漂亮的身体,赤裸的上半身骨肉匀称,白皙的皮肤被蒸透出了淡淡的红色,胸前的粉色更是诱人采撷。 肤白似雪,肌如凝脂,像是白璧无瑕的珍品瓷器。 饶是白越,也看愣了一瞬。 温童只想着穿衣服,没有看到白越的目光。 他走到沙发边,弯腰拿起衣服。 湿漉的发梢垂落一滴水珠,滴在白越手背上,溅起浓郁的香味。 白越屈起手指,手背上的水珠缓缓蒸发,收缩皮肤。 像是被少年轻轻吮了下似的。 他眼睫颤了颤,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白越拿起毛巾,用力地擦了擦手背,接着拿起另一块新毛巾,递给温童:“你的头发很湿。” 温童连忙接过毛巾,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刚没找到吹风机。” 他擦了擦头发,正准备去穿衣服。 突然听到了诺亚的叫声:“omg!” 温童扭头看过去,只见诺亚站在几米外,盯着他的上半身,用一种调侃的语气,缓慢地说了一句英文。 用词简单,语速缓慢,温童听得清清楚楚。 【公主没有穿衣服。】 温童:“???” 合着一路上的公主都是在说他啊?! 他沉默片刻,面无表情地说:“不要随便给我取英文名。” 诺亚茫然地拿出手机,示意他用翻译软件。 温童眨了下眼,用标准的华国式英语对他说:“i have a english name。” “you call me,”他顿了顿,面不改色地吐出一个单词,“dad。” 诺亚:“???” 白越:“……” 诺亚沉默了会儿,走上前,笑眯眯地说:“i have a dad。” “but i still need a sugar daddy。” 这下轮到温童愣住了。 sugar,糖,他知道。 daddy,爹,他也知道。 糖爹是个什么爹? 他沉思片刻,心想,糖爹也是爹,于是用蹩脚的英语说:“ok!” 下一秒,只见诺亚哈哈一笑,伸展手臂往前走,作势要抱他。 “daddy!” 白越看着诺亚离少年越来越近,眉心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感觉脏东西在靠近刚纤尘不染的珍宝。 他屈起的腿缓缓伸直,挡在诺亚和温童之间,将他们隔绝开来。 他对诺亚说:“你很脏。” “温童刚了澡。” 诺亚动作顿了顿,放下手臂,耸了耸肩:“好吧好吧,我这就去洗澡。” “等我洗完再来找我的甜心。” 说着,他朝着温童挤了挤眼睛,摇头晃脑地走进身后的浴室。 温童擦了擦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点漆似的眸子看向白越,不解地问:“那个……sugar daddy是什么意思?” 白越:“花钱包养人的金主。” 温童恍然大悟:“原来就是金主爸爸啊。” 想到刚才诺亚配合自己的表情语气,他慢吞吞地说:“可惜了,我没有钱。” 白越眉心微蹙,如果有钱,难道就要当诺亚的金主了? 下一秒,他听到温童乐呵呵地说:“那我只能当他普通的爸爸了。” 白越:“……” 温童低头,对上了一张漠然的脸。 他脸上的笑容顿了顿,平常和朋友同学打闹惯了,都爱相互称爹,不会特别注意什么。 诺亚又是个阳光开朗的个性,和他挺合得来,一时间忽略了白越。 他讪讪地笑了笑,对白越说:“咱俩还是同辈的。” 白越:“……” 他还是不说话,气氛更冷了。 温童干巴巴地说:“我先穿衣服。” 说完,他抱起衣服,转身想进浴室换。 听到里面的水声后,反应过来诺亚进去洗澡了。 白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飞机上只有一个浴室。” “你要去厕所换么?” 温童嘴巴比脑子动的快:“没必要,都是男人。” 话音落地,想起白越不止是男人,还是主角受。 是个gay。 他的身材没有谢由那么好,白越应该……不可能看上自己的小身板吧? 温童慢吞吞地先套上t恤,抓着浴巾的手顿住了,小心翼翼地看向白越。 白越十分绅士地背过了身。 温童长舒一口气,飞快地解开浴巾,开始穿裤子。 衣服裤子都很合身,除了内裤,稍微有点大…… 男人的尊严令他对此一言不发,镇定地对白越说:“我穿好了。” 白越转身,撩起眼皮,上下打量温童。 浅粉色的t恤和白色休闲裤,浅色系的衣服衬得少年愈发唇红齿白,干净明媚。 衣服是白越亲自挑的,曼谷机场的服装店没有他惯常穿的几个设计师品牌,便只挑了几件普通的t恤裤子。 很普通的衣服,穿在温童身上却有种特别的感觉。 白越很满意,淡淡地嗯了声。 像是把如玉如琢的瓷器包装成了合他心意的模样。 “坐。”他缓缓吐出一个字。 温童立马坐到他边上,他以为白越想和他说什么。 没想到白越就是单纯地让他坐下,接低头看起了平板。 屏幕上是完全看不懂的英文单词。 温童眨了下眼,忽地,视线顿住,盯着白越缠着护带的右手。 他犹豫地问:“那个……你的手怎么样了?” 白越左手划着平板屏幕,轻描淡写地说:“两天前拆了石膏,需要去美国理疗。” 温童应了声,想知道理疗后还能当医生还能做手术么,又觉得自己问白越这个问题太冒犯了。 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他岂不是在戳白越的伤心事。 他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 白越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纠结,开口道:“想说什么就直说。” 温童哦了声,慢吞吞地说:“对了,之前的绑架案,其实主谋另有其人,叫陈金,是个泰籍华裔。” “他和谢由有生意上的恩怨,然后找上了陆匪——” 白越打断道:“陆匪?” “是陆三吗?” 温童点了点头。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98节 白越:“哪个匪?” 温童实话实说:“绑匪的匪。” 他把绑架的起因、以及陆匪和警方的合作、今天的开庭一事都对白越说的清清楚楚。 陈金和陆三的事情,白越早就在得知消息的时候,托人调查的明明白白,今天温童庭审的具体情况,他也清楚了解了。 他问温童:“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温童理所当然地说:“因为你也被连累了。” 白越语气不咸不淡:“你说的那些事我已经知道了。” 温童愣了下:“啊……” 他没觉得白越语气不客气,笑了笑,真心地说:“知道了就好。” “还有……”温童想了想,继续说,“哦,还有谢由和陆匪之间的恩怨。” 他先问了句:“这个你知道么?” 白越:“不清楚。” 温童:“在兴运港的时候,我遇到了谢由,他告诉我,高中的时候,陆匪差点杀了人,他没有帮忙隐瞒,所以陆匪一直记仇。” “但是前段时间,从我和陆匪相处这段时间看来,陆匪不像是那种人。” 对上白越琥珀色的眼睛,他连忙解释:“不是说他不是坏人啊。” “我的意思是,他是那种做了坏事会承认的性格,感觉不会因为谢由不帮他瞒着,就想要谢由的命。” “他们之间肯定还发生了其他事情。” 白越:“陆三没有告诉你他为什么想杀谢由?” 温童摇头:“没有,而且就算他说了,也不能完全相信。” 陆匪真的太恨谢由了。 他低垂着眼睫,想起陆匪给他看的一堆关于谢由的资料。 谢由的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他没有在白越面前说谢由的不是,而是委婉地说:“谢由和我认识的谢由也有点区别。” “其他的我暂时就不清楚了。” 白越看着他白皙精致的眉眼,心底有些讶异。 少年不是傻白甜,没有被暴龙折磨垮,还发现了善于伪装的恶龙的面目。 “知道了,我会让人去查。” 温童连忙说:“我不是让你去查的意思,就是觉得这些事情你权利知道——” 话未说完,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事情,离开陆匪、被追杀、差点被抓、成功逃脱等等身心疲乏都在洗完澡慢慢地冒了出来。 白越注意到他眼里的倦意,开口道:“困了可以去睡觉。” “飞机还有很久才落地。” 温童很困,身心疲惫,他没有强撑着,该说的重要事情也都说完了。 他揉了揉眼睛,起身道:“好的,我去睡一会儿。” “你也好好休息。” 他在白越的指示下走进一间卧室。 一头栽倒在大床上,心想,有钱真好,坐飞机都能睡床。 少年脑袋一歪,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 温童一觉睡得昏天黑地,被喊起床的时候脑子有点懵。 迷迷糊糊地跟着白越和诺亚走下飞机,看着随处可见的外国人,他茫然问白越:“桐城有什么国际交流会吗?” 白越脚步一顿:“桐城?” “这里不是桐城。” 温童:“???” 白越:“这里是美国,纽约。” 温童:“!!!” 他怎么到美国了?! 见他一副震惊的样子,白越看向诺亚:“你没有告诉他我们来美国?” 诺亚挠了挠头:“好像……是没有。” “我还以为你会告诉他。” 白越对温童解释道:“我和诺亚都以为对方告诉了你。” 温童回过神,看着周遭面貌各异的外国友人,弯唇笑了笑:“没关系没关系。” “我第一次来纽约!” 说实话,他也没那么想回桐城。 他还不想那么快遇到谢由。 挺想散散心的。 温童偏头看向白越,笑意晏晏,双目明亮:“我正好想旅游散心。” “和你在一起就更棒了!” 主角受诶! 他能知道白越对谢由的感情线了! “诺亚,带路!” 白越站在原地,看着温童和诺亚勾肩搭背嘻嘻哈哈的往前走。 忽地,想起了温童以前说过的话。 【我和谢由只是玩玩儿。】 现在又对他说……【和你在一起就更棒了。】 所以是…… 想和他玩玩儿吗? 第53章 白越视线落在温童身上。 少年宽松的t恤晃晃荡荡, 衣角纷飞, 衬得他身形瘦削,轻快自由地穿梭在行人之间,左顾右盼地张望这个新世界。 他的长相漂亮昳丽,招人张扬, 很快吸引到了旁人赞叹的视线。 有人认出了少年是华国人, 用蹩脚的中文对他喊道:“泥嚎!” “窝爱泥!” 少年并不觉得这是冒犯,歪了歪脑袋, 哈哈一笑,用中文回道:“我也爱你!” 白越的眉心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脑海里闪过四个字:招惹是非。 告白的美国人听到少年热情地回应,眼睛亮了亮, 跟着往前走了几步, 显然是想讨要联系方式。 少年没有注意到他的行为企图, 大概是察觉到了身边少了个人, 蓦地停下脚步,偏头朝着白越看来。 美国人顺着少年的目光看过去, 看到了神情冷峻的男人。 男人冷冷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像是在看死人似的,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美国人看出白越气质不凡, 并不好惹, 打消了接近温童的心思, 拉着朋友离开。 白越缓缓收回视线, 对上了笑靥如花的温童。 “白越,怎么了?” 白越径直走到他面前,低下头, 淡漠地看着温童。 刚刚才对他说“和你在一起就更棒了”,扭头又对着一个陌生男人说“我也爱你。” 白越无所谓别人私生活混乱,比如诺亚。 但是对于温童,他很介意。 少年穿着他亲自挑选的衣服,未来一段时间也将生活在他的庇护下,应该一直保持着干净漂亮的模样。 不能弄脏。 “离那种人远点。”白越说。 温童有点懵,那种人?是哪种人? 他看了眼已经离去的外国男人,小声问:“刚才那个人有问题吗?” 白越嗯了声。 温童连忙问:“他有什么问题?我下次一定要好好注意。” 下次注意几个字令白越皱着的眉头稍稍舒展,继续往前走。 温童跟上去问:“他有什么问题啊,白越、白同学……” 白越冷冷淡淡地吐出五个字:“思想有问题。” 温童:“???” 什么思想?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99节 白越不继续解释,他只好自己琢磨,想了两秒,恍然大悟。 美国现在最火爆的行动之一——零元购。 大概是看他们几个是华国人,想抢钱。 不愧是自由的美利坚可真危险,在机场都敢动手。 温童没有去过美国,但以前经常在网上刷到“零元购”相关新闻。 又被白越这么一提醒,压了压雀跃的心思,安安分分地站在白越和诺亚中间。 ………… 路过机场的手机店,白越脚步顿住,对他说:“你还没有手机。”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温童眨了下眼:“我正想问你们俩来着,有没有备用机或者淘汰下来的手机借我先用一用。” 白越:“没有” 温童:“那我——” 不等他说完,白越走进了手机店。 “买。”温童说出最后一个字,走进手机店。 体验展示桌上摆放着一排最新款的手机电脑,令人眼花缭乱。 温童看着尺寸型号,拿起两部手机正在比较,艰难地咨询诺亚的意见。 刚决定买个吉利点的大红色,还没来得及喊店员,面前就多了只白色的纸袋。 温童:“你也要买吗?” “你的。”白越把纸袋递给他。 里面装的是最新款最高配的手机、电话卡、充电器……甚至还买了平板和一副无线耳机。 在温童和诺亚纠结的几分钟里,白越挑好了全套设备,还干脆利落地替他付了钱。 温童愣了愣,诺亚突然凑到他面前,举着手机屏幕上示意他看。 【白是不是很霸道!】 温童抬头看了眼白越,男人身姿挺拔,神情疏离淡漠,举手投足间都有种矜贵的气质,和普通人大相径庭。 看起来冷冰冰的,却周到得给他买了全套电子设备。 温童接过诺亚的手机,打了一行字:【没有啊。】 【他人好好。】 诺亚耸了耸肩,叹了口气,轻声说:“你被白迷惑了。” 温童没听见他在说话,快步追上白越:“白越——” 白越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温童:“谢谢啊。” 白越看了眼他明媚的笑容,缓缓说:“想谢我的话,就不要给我惹麻烦。” 温童小鸡啄米式点头:“放心,我很乖的。” “绝不会给你惹麻烦。” 负责司机早就等候在机场外,替他们开门,把行李箱搬到后备箱。 温童坐到后座,迫不及待地拆开新手机。 是白色的,白色的也挺好。 他对白越说:“我们加了微信的。” “我微信把钱转给你。” 他插入电话卡,下载微信,进入登录界面后,动作顿住了。 微信登录要手机短信验证。 现在这电话卡是美国的卡…… 他慢吞吞地说:“我好像登不了微信。” 白越瞥了眼他的手机屏幕,明白了缘由。 下一秒,温童眼皮底下多了一张信用卡。 “这段时间,先用这张卡。”白越说。 温童现在身无分文,又在纽约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能靠白越和诺亚。 他没有矫情,笑眯眯地接过卡:“那我回国再还钱。” “管吃管住还管钱,白越,不,白哥,不,白爹!” “在美国的这段时间,你就是我的sugar daddy。” 白越指尖顿了顿。 坐在副驾驶的诺亚听到sugar daddy一词,立马扭头看了过来:“what?!” 温童看了看诺亚,又看了看白越,对诺亚说:“以后白越就是……is yar grandpa。” 诺亚:“……” 白越:“……” 温童收起白越给的电话卡,贴身放好,用新卡注册了新的微信,加上了白越和诺亚的微信。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滴滴——】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在下温童。】 【y:。】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截图.jpg。】 白越垂眸,温童截的图片是他们俩的聊天对话框。 他看到了温童给自己的微信备注。 【白越-sugar】 他又回复了个句号。 这一次温童没有再给他发信息了。 但温童一直在敲键盘,诺亚也是。 显然俩个人在微信上对话。 白越备注的动作顿了顿,敲下两个不带感情的字——【温童】 ………… 轿车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临近目的地,才缓缓减速,驶进一个别墅社区。 温童看着窗外路过的情侣,偏头对白越说:“那个……白越,你和谢由还有联系么?” 白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怎么了?” 温童想了想,直截了当地说:“我和他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些矛盾,暂时不想见到他。” “也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哪里。” 听着他把谢由的虚伪说成了双方的矛盾,白越掀起眼皮,看着温童透彻纯净的眸子,缓缓说:“我不会暴露你的行踪。” 温童笑着道谢。 白越:“所以你们分手了吗?” 温童怔了怔,差点儿忘了他和谢由之间还有个假情侣的关系。 谢由不是他想象中的真善美主角,他也不清楚假情侣背后真正的目的。 他眨了下眼,对白越说:“嗯,分手了。” “我不想再和谢由在一起。” 白越没有追问原因。 他敛着眸子,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个念头:和谢由分手后,就能正大光明地玩儿了。 “白少,到了。”司机开口道。 轿车停在曼哈顿的一栋别墅前。 下车后,诺亚看着这栋陌生的精致别墅,满脸诧异:“白!” “这是你新买的房子吗?” “你没有告诉过我!” 白越没有理会他,抬脚往里走。 诺亚不依不挠地追问:“为什么?为什么不住之前定的房子?” “我给你挑了好几天。” 白越:“那里不方便。” 诺亚更疑惑了:“哪里不方便?” “明明那儿离医院和学校更近。” 白越用钥匙打开门,轻描淡写地说:“那里没有地下室。” “这里有。” 诺亚愣了下。 温童没听懂他们俩在说什么,凑上前问:“我们都住在这里么?” 白越走进屋:“只有我们两个。”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00节 温童没多想,美国是诺亚的老家,诺亚回家住再正常不过了。 白越:“温童,过来录指纹和面容。” 温童上前一步,在白越的指示说明下,录入了面容。 到了录指纹这一步,老是出错。 “我哪里做的不对吗?” “手放低一点,往左。” 白越见他的手指又歪了,忍不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温童的手腕纤细,可以轻而易举地抓在掌心,肌肤细腻如脂,腕间的脉搏一跳一跳,彰显着少年的生命力。 白越抓着他的手,缓缓挪动,注意力不可避免地落在了温童只手可握的腕上。 温童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满心眼看着安保系统屏幕,上面跳出一行英文后,问道:“这样是不是成功了?” 白越松开禁锢着他的手:“嗯。” 温童欢呼一声,兴冲冲地往屋里走。 白越指尖抵在冰凉的录入界面上,录入自己的指纹,手指上的那股温热却怎么也散不去。 他掀起眼皮,看着在客厅东摸摸西看看的少年。 少年在客厅转了两圈,停在了电视机柜前,半蹲在地上,盯着柜子上的游戏机和音响后,发出了一声声的惊呼:“卧槽?” “卧槽?!这个卡带我一直买不到。” “这款都有?” “牛逼啊!音响都是lv的。” ………… 别墅没有其他人,十分寂静,少年喃喃自语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里。 有点吵,但并不讨厌。 白越收回视线,把安保系统切回主界面。 诺亚在旁边等了会儿,迟迟没等到他喊自己录指纹,忍不住凑过去:“白,我呢?” “你?”白越看了他一眼,冷冷淡淡地说,“你可以走了。” 诺亚:“???” “你对我好冷酷,好无情。” 白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父亲让你准时回家吃午饭。” 诺亚表情僵了僵,立马把抱怨的话都咽了回去:“妈呀,我完全忘记了这码子事!”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转身就跑,头也不回地说:“过两天再来找你们!” 白越关上门,在手机屏幕上敲下两行字。 【调查谢由高中和陆匪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发出短信,他收起手机,对还在一楼逛来逛去的温童说:“护照和身份证给我。” “我让人去处理你的签证。” 温童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护照和身份证:“麻烦了。” 白越:“你的房间在二楼左数第一间。” “衣服和洗漱用品都让人备齐了。” “有人负责每天的采购和清洁,缺什么直接告诉我。” 听到最后一句,温童打消了自己包揽家务的心思。 白越有着明显的洁癖,还是把家务这档子事交给专业的人。 他好奇地问:“你睡哪里?” 白越:“你隔壁。” 温童点点头,上楼去看卧室。 卧室很宽敞,双人大床、书桌、电视电脑等等应有尽有。 站在阳台上,伸手可触生长到二楼的白色的山茱萸。 温童走了两步,发现自己的卧室和隔壁房间的阳台是连起来的,阳台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几、藤椅。 “挺方便偷袭的。”他小声嘀咕了句。 当然,偷袭室友的前提是这个室友是可父可子的好兄弟。 对于白越,温童不可能做出这种冒犯的事情。 他又看了看衣柜,衣服裤子样样齐全,甚至全是他的尺码。 温童有些诧异,白越虽然是主角受,但身高一八五。 他们俩身材差得不少,这些衣服……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这些衣服是特地给我买吗?】 【y:嗯。】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这也太多了吧!】 满满一衣柜的衣物,温童甚至觉得自己穿一个月都不会重样。 【y:不喜欢?】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不是不是,我只是在表达我的震惊。】 【y:。】 看到熟悉的句号,温童感受到了白越的冷淡。 知道白越不喜欢闲聊,他没有再发消息打扰,躺倒床上,再次感慨有钱人生活的奢靡,顺便惋惜了下自己即将干瘪的钱包。 这么多衣服,都得还钱啊! ………… 白越到美国不只是为了右手的理疗和复健,还在试着接手白家在纽约的分公司。 美国的管理模式和华国的截然不同,他几乎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公司。 温童是真的想为白越做些什么,可是每天和白越见面的时间都不到一个小时。 白越夜里回来的时候,也忙着处理公司事务,他没有打扰,只默默地端茶递水上果盘。 至于诺亚,在微信上给他发消息,说是太久没回家,有很多年事情要处理,也暂时见不了面。 温童一个人优哉游哉在房子里玩游戏。 游戏队友见他一通利落操作拿了五杀,立马开夸。 【aaa建材批发王哥:牛逼啊,麻辣哥。】 【aaa建材批发王哥:我刚才都差点睡着了。】 【aaa建材批发王哥:都凌晨3点了你脑子还这么清醒。】 【麻辣疯狗:哥们儿这几天过的美国时间。】 【aaa建材批发王哥:好家伙,小心猝死。】 温童正想解释,门口传来了动静。 他偏头一看,白越回来了。 这几天第一次这么早回来。 一晃神,游戏里的角色死了。 温童开麦解释:“不好意思啊,家长回来了。” “先撤一会儿。” 进屋的白越动作一顿,抬眼看过去。 太阳的暖芒倾斜而下,铺洒在沙发上的少年身上。 他是以趴着的姿势玩游戏的,白越的视角看到了他昳丽的眉眼,尖尖的下巴,卫衣领口很大,隐约可见两道粉色。 白越眼神一顿。 和游戏队友说完情况,少年放下手机,起身朝着他走来。 和前几天一样,每次他回来的时候,少年都在客厅,第一次时间和他打招呼。 “今天好早,事情忙完了吗?” 白越嗯了声,看着对方又往前走了一步,离自己更近。 “家长?”他问。 是故意这样喊的吗? 温童眨了下眼,笑眯眯地说:“sugar daddy不就是家长吗?” 白越看着他,心想,是故意这样喊的。 家长这个简单的词汇占据着家里的主导地位,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勾起男人心底的掌控欲与满足感。 白越静静地看着温童,指尖微动,心尖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拨了拨,弹出陌生的情绪。 温童没有注意到他微弱的眼神变化,伸手去接他的电脑包和咖啡:“我帮你放到桌上。” 这几天除了打游戏,他也从诺亚那儿了解到了白越右手的伤势情况。 说严重吧,需要小半年才能愈合的骨折已经好了大半。 说不严重吧,就算骨折愈合了,白越以后也不一定能当医生,得看这段时间的理疗和复健情况。 放下白越的东西,他顺便倒了杯温水,放到白越眼皮底下:“喝吗?”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01节 白越:“不渴。” “那我自己喝了。”温童低头仰头喝水,一口气喝完了一整杯水。 唇边还挂着滴水珠,他伸出舌头一舔,唇瓣显得愈发殷红,鲜艳欲滴。 白越的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他的唇上。 揉一揉的话,会更红吧。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白越微微一怔,皱了下眉。 他径直走向沙发,离温童远一些。 温童不知道他的想法,像跟屁虫似的跟上去:“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白越:“周五。” 温童:“晚上还出门吗?” 白越:“不。” 温童:“那周末正常放假吗?” 白越并不讨厌少年叽叽喳喳,像只家雀一样围着自己转。 但他不喜欢自己的注意力被少年的身体吸引。 是种类似于失控的感觉。 温童坐到了他右侧,淡淡的浅香若有若无的飘了过来。 他眼前再次浮现出了少年漂亮干净的身体。 “晚饭想吃什么?要不要出去吃?” “对了,今天阿姨买了草莓,我去给你洗一点。” 白越缓缓开口:“很吵。” 温童一愣。 他的表情都展露在了脸上,白越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漂亮的眸子里多了几分茫然无措。 很快,少年坐立不安,磕磕绊绊地道歉:“对、对不起……” “我不应该问你那么多的,上班也挺累的。” 他干巴巴地说:“那我先回房间了。” “你好好休息。” 抛下最后一句话,他快步离开客厅,跑上楼回房。 被主人忘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黑了下去,传出一阵阵游戏的背景音乐,接着,又响起队友的叫喊声:“救命啊!麻辣大哥!疯狗大佬!” “你怎么还没回来?咱们要输了!” “妈的四打五打不过啊!” 听见陌生的声音,白越眉头皱得更紧了,关掉游戏。 客厅陡然安静下来,冰冷的家具弥漫着沉默的气息。 白越倚着沙发靠背,缓缓闭上眼睛。 明明是熟悉的安静环境,却莫名的有些不习惯。 好像少了点什么。 ………… 另一边,温童上楼后才发现自己忘拿手机。 他抓了抓头发,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没选择下楼,关上了卧室门。 白越现在还在楼下,他厚着脸皮下去拿没事,白越尴尬了怎么办? 温童爬到床上,点开平板上的微信,找到诺亚。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急急急!】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好像惹白越生气了,怎么办?】 【诺亚:???】 【诺亚:你做了什么?】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问了他好几个问题,类似晚上出门吗这种无聊的话。】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他说我很吵。】 【诺亚:哦。】 【诺亚:白是不喜欢被问这种没用的问题。】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唉,咱也不知道啊。】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下次注意。】 【诺亚:没关系的。】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真的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刚才看他皱眉了。】 【诺亚:没关系的,你等他烦完就好啦。】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这样不好吧。】 诺亚还没有回复消息,手机突然震了震,弹出新的微信消息。 温童这个新微信号只加了两个人,一个诺亚,另一个就是白越。 他点开一看,的确是白越的微信消息。 【y:它很吵。】 【y:图片.jpg。】 图片内容是躺在沙发上的手机。 温童愣了会儿,回忆刚才的情景,想起来了。 白越回来的时候他没有退游戏,游戏的背景音乐一直在响,还有队友时不时开麦沟通的声音。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对不起!】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下次会戴耳机!】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刚才还以为你在说我吵……连忙跑了哈哈。】 【y:嗯。】 温童盯着这个嗯字,心想,他和白越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了。 从“。”变成了“嗯”。 他切回和诺亚的聊天界面,迫不及待地发了条语音消息:“诺亚!” “白越刚才给我发消息了,他不是嫌我吵!是我的游戏声音太吵了哈哈哈……” “忘记语音不能翻译了,我去给你打字。” 卧室门外 白越站在门边,听着一门之隔的笑声。 少年的声音很轻,笑意很弱,却使这死气沉沉的房子多了丝生机。 白越眼睫轻颤,划了划少年落下的手机屏幕,看着和诺亚的聊天对话。 他想,温童很好骗。 第54章 【诺亚:白没有生气?】 【诺亚:真的吗?我不信。】 温童立马甩过去和白越的微信聊天截图, 还附带了翻译。 【诺亚:no way!】 【诺亚:白是真的不喜欢被问无聊的问题。】 【诺亚:也讨厌说废话。】 【诺亚:我经常因为这种事惹他生气。】 【诺亚:你对他来说,真的很特别。】 看到最后一句话,温童愣了下, 回了张“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包。 在到美国之前, 他和白越总过就没说过几句话。 对白越来说, 他怎么可能是个特别的人。 特别麻烦的人吗? 温童清楚自己和白越的友谊并不深,大学的时候总共就没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 仔细想想, 他们俩关系最好的时候, 应该就是被绑架的那两天…… 白越愿意帮他离开泰国, 他已经很感激了。 【诺亚:你们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没有吧?】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白越很忙, 我们见面聊天的时间不多。】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02节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觉得吧,白越之所以没生我气。】 【诺亚:因为?】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因为我问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废话、不是无聊的问题。】 【诺亚:……】 和诺亚聊完天,温童点开平板上的游戏。 连着叉了好几个宣传弹窗, 不小心点到了邀请游戏好友的按键。 进入游戏房间后, 他正想解释, 对方直接开麦:“童哥?” “是童哥吗?还是谢由啊?” 男生熟悉的声音回荡在卧室里, 是他的大学舍友之一。 温童愣了下, 他好久没有听到舍友的声音了,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是我。” 舍友立马骂骂咧咧地说:“你小子!” “丫的不回我微信消息,居然偷偷摸摸玩游戏。” “这两天上号玩游戏的都是你吧!” 温童应了声,正想问学校的那边的情况, 便听见舍友说:“你动完手术了吗?” 温童疑惑:“什么手术?” 舍友:“你不是病的很严重么, 谢由都帮你办了休学啊。” “没动手术吗?卧槽, 该不会是手术都动不了了吧?” 温童慢吞吞反应过来,生病手术什么的是谢由帮他办休学的借口。 舍友继续说:“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只能问谢由,谢由创业又忙, 消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 “妈的,前几天老四还嘀嘀咕咕的说你丫的不会病死了吧。” 温童笑骂:“放他娘的狗屁!” 他没有解释自己其实是被绑架了,免得让舍友担心,随口说:“我病好的差不多了,不用动手术了。” 舍友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还会回学校读书不,谢由把你的宿舍的东西也都搬走了,我们连睹物思人都做不到。” 再次提及谢由,温童脸上的笑意减淡了些许,含糊地说:“过段时间再说。” 想到谢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陆匪。 他随手点开浏览器,搜了搜曼谷的新闻。 关于枪击案的新闻并不多,他翻了好一会儿,见官方宣布有顾客受伤,没有死亡后,便不再看了。 没死就没死。 别来找他就行了。 “童哥?”舍友又喊了声。 温童回过神:“啊?你刚才说什么?” 舍友:“我问你现在住在哪儿呢?还是在医院?” “之前我们去你小区找过你,没人。” 温童:“不在医院,我现在在外面玩儿,等过段时间回桐城再找你们吃饭,带给你们特产。” 舍友:“行啊童哥,在哪儿玩呢?让我挑挑特产。” 温童:“哥哥在纽约。” 舍友:“那我要个美国女朋友,金发碧眼的。” 温童:“……滚你丫的。” “对了,谢由如果问你关于我的事,就说不知道。” “好的,”舍友应了声,犹豫地问,“你们俩吵架,还是分手了?” 温童不假思索,吐出了三个字:“分手了。” ………… 泰国·曼谷 男人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病床旁的监护仪规律地发出声响,昭告男人生命体征正常。 “三爷今天有动静吗?” “没,”强吉叹了口气,下意识抬起右手去拿水杯,被右臂的枪伤疼得龇牙咧嘴。 “医生说情况很不好,肺部伤口感染引发了脑炎,不知道会昏迷多久,能不能醒都不一定。”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小声说:“青脸,你说……万一三爷醒不过来了……” 青脸把水杯递给他,没好气地说:“别乌鸦嘴,喝你的水。” 他看向病床上毫无动静的陆匪,安慰强吉:“不会出事的。” “三爷还没把温童找回来呢。” 话音落地,监护仪上的心跳速率加快了些许。 青脸不懂医学,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扭头对强吉说:“你伤也没好,别瞎折腾,我先去趟警局,再去公司。” 强吉愣了下:“还要进局子?” “谢由的事还没处理好吗?” “没,麻烦的很。”青脸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 从医院赶到警局,走进警局局长办公室的时候。 蛇一面无表情地站在桌边,谢由则坐在沙发上,额头被纱布缠着,模样憔悴,足足一幅受害者的样子。 “我和陈银陈先生的聊天记录已经全部上交了,我只是在机缘巧合下认识了陈先生,托他帮我找我的未婚妻,其他的事情我并不清楚。” 谢由微垂着眸子,神情苍白,继续说:“作为一名华国游客,我在曼谷街头出了车祸,还被人拿枪指着,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因为这个叫蛇一的男人,我错过了找到未婚妻的机会,他现在下落不明。” “我的律师已经在曼谷了,会根据泰国本地的法律进行起诉。” 因为和陈金的跨国案件有关,警察局长旁边还坐着个华国警察。 得知谢由未婚妻失踪一事,他率先开口:“谢先生这次来曼谷是为了未婚妻。” “请问您身上有未婚妻的照片吗?” 谢由点开手机上温童的照片。 华国警察看见照片后,愣住了。 他全程看了陈金的庭审,知道照片内的少年是证人之一,难怪会和陆三的人起了冲突。 “谢先生,你的未婚妻是作为证人抵达的泰国,先前因为案子是机密,所以一直对你保密。” “后来您虽然是温先生的男朋友,但男朋友这个身份……暂时算不上家属,所以也就没能及时通知您……” 关于陈金的案子、证人的事,谢由已经从陈银那儿了解清楚了,这起案子事关重大,所以他被陆匪摆了一道,没法用正规合理的法律手段解决陆匪。 他垂下眼帘,企图遮住眼底的阴郁,晦暗森冷的神情从他苍白的面颊渗透出来。 他缓缓说:“我现在不在乎之前的事,我只想知道童童现在在哪里。” 华国警察:“案件结束后,他没有联系你吗?” 谢由:“联系了,但电话突然被挂断,我追过去的时候也出了车祸,被人用枪威胁。” 华国警察逐渐严肃:“你有联系过他的家人吗?” 谢由:“童童没有其他家人,除了我。” “我现在怀疑他被陆三带走了,或者是被陈银……” 闻言,华国警察迟疑地说:“你说的那位陆三先生,是枪击案的受害者,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 谢由偏了偏头,看向一旁的青脸和蛇一:“陆三是昏迷了,但他手下的人还没死。” 青脸:“……” 蛇一:“……” 华国警察:“好的,我们会以失踪调查温童温先生的下落。” “有消息会第一时间联系您。” “麻烦了,”谢由掀了掀眼皮,站起身,走出门的时候,脚步一顿,“找到童童是最要紧的事。” “但对于蛇一先生,我还是会采取法律手段。” 他大步离开警局,走到阳光下,面无表情地问迎上来的助理:“查的怎么样了?” 助理:“监控记录显示,当时急刹车的车是一辆明黄色的轿跑。” “但它拐进了一条小路,那里没有监控,所以暂时查不到下落。” 谢由对这辆车有印象,当时在同一条车道上,他握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起。 “差一点、又是差一点……” 他漆黑的瞳仁阴沉诡谲,浑身弥漫着阴冷的气息。 明明已经遇到了,明明就在咫尺之间。 他筹谋了六年,想要用无形的锁链囚住自由的少年。 偏偏一步错,步步错。 谢由喃喃道:“从一开始就错了。” 助理还以为他指的是让温童陷入绑架案一事。 下一秒,便听见谢由说:“我从一开始,就应该用最简单的方法留住童童。”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03节 “反正童童不会爱上任何人。” 听着他森寒低沉的声音,助理眼皮跳了跳,低着头不敢说话。 “盯紧陈银。”谢由说。 助理:“陈银?不在陆匪那里吗?” 谢由沉沉地说:“不在。” “他们也很急。” ………… 美国 温童不知道谢由在找自己,他没有再联系谢由,更不关心陆匪的事情。 窝在别墅和舍友们组排了好几天,玩的昏天黑地,总算是过完了游戏瘾,慢悠悠地出门。 十一月份,初冬,下午三四点的太阳暖洋洋的。 温童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看风景,难得的惬意。 白越走进别墅的时候,没有听见熟悉的游戏声音。 不仅如此,他也没有看到温童的身影。 白越在一分钟内就确定了温童不在房子里。 他知道,如果温童在的话,会第一时间冲到自己面前,像是被留在家的宠物,摇着尾巴迎上来,笑嘻嘻地说:“今天好早啊。” “我去给你倒水。” “等会儿想吃什么?” “今天的草莓特别甜,我去给你洗。” ………… 少年清亮好听的声音犹在耳畔。 白越走进客厅,鞋跟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太安静了。 忽地,手机震了震。 白越第一时间点开,不是温童的消息。 是父亲。 【学校已经安排好了,公司和学业都不能耽误。】 【比你的小伤,白家的产业更重要。】 白越看着这两行冷冰冰的字,食指微屈,划开了温童的微信。 对话框上满是温童的消息。 【温童:今天阿姨买了白草莓。】 【温童:笑死,一点都不甜。】 【温童:今天太阳好好。】 【温童:图片.jpg。】 【y:嗯。】 【温童:今天也要晚上才回来么?】 【温童:客厅里有好多游戏卡带,我重新分配排序了。】 【温童:图片.jpg。】 【温童:好像又说了很多无聊的话,你不用理我!】 ………… 温童经常会给他发类似的生活琐碎,不理他的话,过几分钟就不发了,只要白越回复一条消息,就会发过来更多的消息。 和白家的冰冷寡淡截然不同,也不是因为他的家世或者样貌谄媚逢迎的欲望奴隶。 温童身上有一种很纯粹的热情,干净炽热、随心随性少年意气。 让人轻易地接受他的靠近、被他吸引…… 如果温童想的话,能和任何人玩玩儿吧。 白越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会儿,仍然没有弹出新的消息。 接触了温童的热诚后,对于早已刻入骨髓的寂寥清冷,他竟然有些无法忍受。 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 温童的存在比习惯更可怕。 正想着,手机又震了震。 不是温童的消息,但和温童有关。 【您尾号为3201卡11月5日15:11pos支出30$,消费地点为dough doughnuts……】 白越看了眼地址,就在社区附近的街道。 温童没有走远。 他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指尖微颤。 掌握着少年的行踪迹象,似乎让他空洞的身躯有了些许变化。 他冷冽的眸子里多了丝茫然。 ………… 温童回去的时候,还不知道白越回来了。 他排队买甜甜圈排到手机没电,回别墅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楼找充电器。 刚给手机充上电,突然听到隔壁房间有窸窸窣窣的动静。 他眼皮跳了跳,以为是抢劫犯闯进来了。 扫视一圈,随手抄起个能当武器的矿石小夜灯,蹑手蹑脚地走到阳台上,靠近白越的房间。 他鬼鬼祟祟地摸近,想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看房间里的情况。 “哗——” 窗帘被拉开了。 白越站在玻璃门后,身上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似乎是刚洗过澡,他的头发还有点湿,前额的碎发往后捋起,露出极具冲击性的眉眼,他冰冷的气质像是浸透骨子里似的,心寒眸冷,拒人千里。 不知道为什么,温童有种压迫感,像是在寒山极地遇到了一头美貌至极的兽。 好看,但也危险。 温童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绷了起来。 白越推开门,瞥了眼他手上的小夜灯:“怎么了?” 温童回过神,连忙把武器收起来,讪讪地说:“我还以为家里有坏人闯进来了。” 家里,白越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汇。 家里…… 家长…… 他眉眼缓缓舒展,心口又莫名的涌出些许感受。 “没有。” 温童眨了眨眼,对他说:“对了,我今天出门了,买了甜甜圈!” 他跑回房间,放下小夜灯,抱着甜甜圈再次走向阳台。 “这家有好多人排队,我排了好久才买到,你有吃过吗?” 白越摇头,他很少吃这种垃圾食品。 温童眼睛一亮:“那正好一起尝尝。” 他把包装盒放到茶几上,示意白越自己拿。 “好吃!” “这个水果味的是酸甜口的,我还以为会是纯甜的。” 白越本来不想尝试,但看到少年吃的眼睛亮晶晶的,腮帮子微微鼓起,他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 他伸手拿了一个,唇齿间蔓延开来的甜味令他感到不适:“太甜了。” 温童:“我给你找找我这个口味的。” “我每样都买了两个。” 白越放下甜甜圈,缓缓开口:“温童。” “明天开始,周末我会去学校。” 温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以后周末要回国吗?” 白越:“不,我的意思是,我会暂时在纽约上学。” 温童下意识看了眼他的手,工作日待公司,周末待学校…… “那你的手呢?” “你的伤还没有好全。” 白越:“我读的不是临床,而是医疗管理。” 温童抓了抓头发:“不是专业,我的意思是,你的伤还没好,这么高强度没事吗?”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04节 白越垂下眼睫,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语气平静:“家里要求。” 温童有些茫然,他不了解白家的情况,琢磨着既然是医学世家,还乐于积善行德,应该安排好不会影响白越的伤势恢复。 “医疗管理也挺好的。” 他唇角翘起,竖起大拇指:“双学位,牛逼啊白哥!” 少年笑得眉眼弯弯,唇瓣沾染着些许白色的糖屑,说话时唇齿间的甜味飘散在空气中,附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浅香,令人欲醉。 白越盯着他的嘴唇看了两眼,抽了张纸巾,抬手覆上他的唇瓣,擦拭那抹糖屑。 少年的体温穿透了纸巾,渗入指腹。 嘴唇软嫩,温热鲜活。 白越不受控制地反复擦拭揉搓他的唇瓣,沉迷于这触感。 温童身体僵了僵,连忙往后仰,躲开他的手:“我自己擦就好了。” 说完,他又抽了张纸,用力地擦了擦嘴巴。 浅色的唇瓣在多次揉搓下,变得无比殷红,像是滴了血似的,衬得少年愈发唇红齿白。 白越想到了诺亚在游轮上发来的照片。 温童坐在轮椅上,神情恹恹,眉眼却透出了勾人的艳色,守在轮椅旁的是目光凶狠的恶龙。 白越瞳色渐深,有些突然明白了恶龙的感受。 公主哪怕什么都不做,都会引起他人的觊觎。 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是……把公主藏在城堡里。 “温童。” “嗯?” “我去上学的时候,你就在……”白越顿了顿,重新说出那几个陌生的词汇,“你就在家里等我。” “不要乱跑。” 肯定的陈述句,不是问句,更没有任何商量的意味。 温童感受到了一丝霸道。 更准确地说,是掌控欲。 第55章 温童感觉嘴里的甜甜圈都没有那么美味了。 他撩起眼皮看向白越, 男人眉眼淡漠,神情凉薄冰冷,看不出一丝情绪, 衬衫袖口、领口的扣子系得严严实实,整个人都散发着冷冷淡淡、不为外物所动的气质。 温童又觉得刚才的感受可能是误会。 白越对他能有什么掌控欲? 应该就是尽责的提醒?不懂得怎么表达关心? 温童想了想,没有负了白越的好意, 委婉地说:“你放心, 我不会去危险的地方。” “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偷换概念, 白越心想。 “不要乱跑”的概念换成了“不会去危险的地方”。 也就是说,想乱跑。 少年出乎意料的敏锐,第一时间门嗅到了危险气息。 白越摩挲指尖上残余的少年的体温,慢条斯理地开口:“离开泰国已经有一段时间门了。” “泰国毕竟是陆匪的地盘, 我无法确定他会不会调查出蛛丝马迹,顺藤摸瓜地找到纽约。” 听到这话,温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不、不会吧。” 他想,陆匪取保候审期间门,应该不能出国吧? 白越注视着他的情绪变化,没有给出会或不会的肯定答复, 而是缓缓开口,留足了想象空间门:“陆匪手下的人很能干。” “我和诺亚对泰国并不熟悉, 可能会有疏漏。” 温童想起陆匪挨了枪子儿浑身是血,还企图抓着他的样子。 他眼皮跳了跳,这下是真的有点担心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点点头, 对白越说:“我不会乱跑的。” 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 白越嗯了声。 温童难得和白越坐下来闲聊,吃完一个甜甜圈,倒了两杯果汁, 放到白越手边的时候,若无其事地开口问:“谢由有没有联系过你啊?” 白越以为他在担心被谢由找到,淡淡地说:“没有。” “不用担心,他不知道我的美国号码。” 言下之意,谢由联系不到他。 温童一愣:“你们俩不联系了?” 白越:“嗯。” 温童:“那、那……”你们俩还怎么发展感情啊?! 他思索片刻,换了种方式问:“那你们俩家的合作没关系吗?” “国内有其他负责人对接,”白越应了声,平静地说,“白家现在重点发展海外的生意。” 温童有些懵,合着那起绑架案之后,主角攻受没有任何进展啊?! 以前是除了公事没有私下联系。 现在倒好,连公事都没了。 温童迟疑地问:“那谢由的公司呢?” 白越:“不清楚,重心应该还在国内。” 温童慢吞吞地哦了声,白越出国,谢由在国内。 跨国恋?破镜重圆? 他无意识地咬着吸管,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应该很快的。 距离产生美,说不定等到谢由和白越见面,两人天雷勾地火,很快就官宣订婚了呢。 只要等他们俩官宣订婚,就能回本源世界了。 白越半阖着眸子,看着他把唇瓣□□得愈发殷红,冷不丁地发问:“你很关心谢由?” 温童没多想,实话实说:“准确地说,是关心你们俩。” 我们?白越的眉头皱了起来,随即记起,学校里一直在传他是谢由的白月光。 想到这件事,他有些恶心,愈发厌恶谢由。 白越指尖抵着玻璃杯,轻描淡写地说:“你不用关心谢由。” 只需要关注他一个人。 温童微微一怔,抬头看过去,对上白越琥珀色的瞳仁。 冷冷淡淡,隐隐夹杂着丝不悦。 联系之前的对话,温童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抹不悦是对自己的。 因为他关心谢由。 白越不高兴了。 也就是说,白越对谢由还是有点感觉的。 或许这个世界的剧情不是谢由融化冰山美人,而是冰山美人救赎表里不一的主角攻? 想明白后,温童心里乐开花,唇角也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好的好的。” 担心他前男友这个身份会影响到白越和谢由之间门的恋情发展,想了想,用以前和谢由商量好的借口,解释道:“其实我和谢由之间门的感情更多是友情。” “当初就是……谈着玩玩儿。” “我不喜欢他那种类型。” 白越眉眼缓缓舒展,突然觉得“玩玩儿”这个词,也挺不错的。 阴差阳错,这场对话双方都很满意。 白越很满意温童撇清了和谢由的关系。 他看着少年盘腿坐在沙发上,纤细白嫩的手指抵着下巴,指腹洇出一点勾人的红,唇红齿白,夭桃秾李,白越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念头:温童仿佛生来就应该待在他的城堡里,待在他的庇护下,待在他身边。 他低垂着眼睫,看着玻璃杯内平静的水平面,细细地感受着胸腔内涌出的陌生情愫。 对面的温童则是琢磨着,既然白越和谢由之间门还有点情谊在,他们俩的感情肯定能顺理成章地发展的。 他这个工具人身份最重要的剧情就是被绑架被击毙,之后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谢由骗他、谢由和他之间门的事,是他们俩的事,与白越无关,没必要影响他们俩感情发展。 温童眨了下眼,喝完剩下的果汁,心想,该回国了。 万一陆匪不听话,追来美国怎么办? 哪国都没有伟大的祖国令人安全放心。 “对了,护照什么时候弄好啊?” “后天。” “后天周末……你几点下课啊?”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05节 “六点。” ………… 隔天下午,答应过不会乱跑的温童出门了。 因为有些忌惮陆匪,他谨慎地带了帽子和口罩,还喊上了诺亚。 诺亚见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纳闷地给他发消息:【为什么穿成这样?你很冷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藏住我的帅气。】 【诺亚:为什么要藏?】 【诺亚:给我看看。】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可以试着想象我的帅气。】 【诺亚:哦不,我贫瘠的想象力无法幻想出你的美貌。】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是帅气!】 两人一边在微信上嘻嘻哈哈翻译着聊天,一边走进超市。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白越喜欢吃什么菜?】 【诺亚:我不清楚,认识他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真的是朋友吗?】 【诺亚:真的不怪我,他有难吃和好吃之分,但没有喜欢与不喜欢的区别。】 【诺亚:白是一个……】 【诺亚:让我想想。】 【诺亚:是一个很冷漠的人。】 看到这行字,温童忍不住笑了笑,低声说:“我觉得白越挺好的。” 下一秒,手机震动,弹出诺亚的消息。 【诺亚:打字!我听不懂!】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是说,我觉得白越没有那么冷漠。】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他对我很好。】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可能只是不会表达。】 【诺亚:no!】 诺亚脚步顿住,他和白越认识很多年,也了解一部分白越的家庭情况。 白越的家庭没有教会他正常的情感表达,与其说是性格冷漠,不如说是人格障碍。 白越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人好。 诺亚看着前方干净漂亮的少年,眼里闪过些许担忧。 希望是他多想了。 【诺亚:希望是因为你之前救过他。】 温童看了两眼诺亚的消息,没有过于关注“希望”二字,以为是翻译岔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白越有什么过敏的东西吗?】 【诺亚:据我所知,没有。】 【诺亚:买菜好麻烦,为什么不让别人买?】 【wt是自由的小精灵:那白越肯定会知道。】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就没有惊喜了。】 温童不知道的是,他前一秒在超市付完钱,后一秒白越就收到了账单短信。 教室 看见短信内容的刹那,白越的浅色的瞳仁暗了下去。 他点开温童的微信,聊天对话框里没有任何消息。 一整个下午,温童都没有给他发消息。 没有平常的分享生活,没有告知他出了门。 大概是在外面玩的乐不思蜀了吧。 白越指节微屈,折断了掌心的铅笔。 “哒——” 半截铅笔掉到了地上。 本想来搭讪的华国女孩吓得停住脚步。 白越此刻眼神暗沉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刺骨的阴寒,压得人呼吸困难,无法靠近。 华国女孩对上他不带感情的眸子,吓得拉住朋友扭头就跑。 “长得是好看,感觉会要人命啊。” “快跑快跑。” ………… 白越面无表情地看着温童的微信头像,是一只朝着镜头咧嘴笑的幼年柯基。 他脑海里浮现出少年朝自己笑的模样。 少年答应过不会乱跑,更在忌惮陆匪和谢由找上门。 这次出门应该是有原因的。 是为了什么呢? 这不重要。 他只想让温童乖乖回家。 指尖划过屏幕,拨通温童的电话。 “喂?怎么了吗?居然给我打电话了,”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喜,“不会是课本落在家里了吧?” 家里两个字令白越眼底暗沉褪去些许,他直截了当地问:“在做什么?”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瞬,响起少年底气不足的声音:“当然是在打游戏。” 白越没有戳穿他的谎言,看着手表指针转动,不紧不慢地说:“四点的时候,秘书会送东西到家里。” “你记得注意。” “四点……”少年顿了顿,惊呼道,“还有十分钟!” 白越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挂掉电话。 十分钟,应该能到家。 上课铃响,黑笔在课本上圈圈画画,无意识地写出了一个温字。 白越看着这个字,生平第一次,产生了翘课的念头。 ………… 温童赶到别墅的时候,是3点59分,距离四点还有一分钟,但别墅外停着几辆车。 白越的秘书已经到了。 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站在门口,正在输密码。 “你好,是……”温童刚跑过去,只见女人输完了密码,推开了门。 他脚步顿了顿,知道密码? 白越给他打电话不是让他开门吗? 温童茫然地走上前。 秘书察觉到身后的人,转身看了他一眼,冷漠地点了点头,示意工人们把东西搬进来。 温童退到一旁,干巴巴地问:“你要喝水吗?” “不用,谢谢。”秘书说完,领着人往地下室搬进去一箱又一箱的东西。 温童拿起手机,拍了个照,把图片发给白越。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图片.jpg。】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好多东西啊,是要重新装潢地下室吗?】 【y:一些医疗器械。】 【y:复健右手。】 白越的消息言简意赅,温童又看了眼工人们搬的东西,从包装盒的图案琢磨可能是模拟手术之类的器材。 有秘书负责处理地下室的事,温童就没有再管,拎着菜走进厨房,起火焯水,准备下厨。 他很少做菜,但一些普通的家常菜还是手到擒来。 刚切完菜,门口响起了动静。 温童还以为是诺亚把其他的食材买回来了,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看到一个身姿颀长的男人站在客厅。 是白越。 温童愣在原地:“你、你不是说晚上六点才下课吗?” 他都没有开始做菜呢?! 白越看见他身上的围裙,很快明白了一整个下午没有消息,背着他偷偷出门的真正原因。 为了给自己准备晚餐,准备惊喜。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06节 白越脑海深处阴暗的念头瞬间门消失全无,他的心跳重重地跳了下,血液从心脏蓬勃而出,温热了四肢百骸。 室内没有开空调,他却感受到了暖意。 “你怎么早就回来了?!”温童问。 “提前下课。”翘课。 温童小声嘀咕:“我本来还想趁你回来前把菜都做完了。” 白越:“看出来了。” 温童:“惊喜都没了。” 白越:“不,我很惊喜。” 浅棕色的眸子里多了些许情绪波动,他对类似的情绪并不敏感,半晌,缓缓说:“或许应该是,我很高兴。” 他面上没有笑容,但温童听出了他语气的变化。 白越的声线和他的气质一样冷冽,像水滴寒冰,此刻却柔和了几分。 温童弯了弯唇:“等着,这就去给你下厨。” “你有什么喜欢吃的或者不喜欢的菜吗?” 白越:“没有。” 温童点点头,心想,看来诺亚还是真朋友,白越竟然真的没有偏好。 他转身往厨房走,随口说:“那我就做几个拿手好菜。” “你要是喜欢吃的话,这两天的饭我都包了。” 白越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这两天?” “这两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温童头也不回地说:“不是,我准备过几天回国。” 话音落地的瞬间门,白越的脸色沉了下去。 第56章 白越四肢百骸融融的暖意陡然消失。 温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把他从春日踢进了寒冬。 他站在原地,浅棕的瞳色陡然变得阴沉浓黑,像是滴了墨似的。 没有说任何话, 也没有做任何事,看着少年头也不回地走进厨房,瘦削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更冷了。 白越半敛着眸子,深刻地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变化。 被温童影响的陌生的情绪。 “白总。” 从地下室上来的秘书见白越回来, 走上前打招呼,对上白越的脸色后, 身体一僵。 她知道白越的性格和白家其他领袖一样, 冷若寒霜, 漠视众生。 但是此刻的白越不是冷, 而是阴。 眼神阴沉森寒, 又夹杂着些许疑惑不解, 复杂的表情交织在白越雌雄莫辩的冷淡面庞上, 显得有些鬼魅,令人心惊胆寒。 直到白越偏头看了过来,秘书才回过神, 连忙低下头:“地下室的东西全部安排好了。” “基础的药品和医疗器械都已备齐。” 白越玻璃似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向秘书身后那幽暗的通道。 熄灭的阴暗念头再次疯狂生长起来。 明明即使让温童回了国, 他也有无数种方法让谢由和陆匪找不到人…… 但他只想把温童放在眼皮底下看着。 与他、谢由、陆匪三人之间恩怨无关,是他对温童产生的一种陌生的掌控欲、占有欲。 白越压下心底不正常的情绪, 看向秘书,嗓音冷冽:“你回来的时候, 和温童说了什么?” 秘书实话实说:“他问我要喝水吗,我说不用。” “其他就没有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位少爷误会了什么吗?” 白越没有解释,继续问:“护照和身份证给他了吗?” 秘书:“我刚刚收到护照处理好的短信, 还没来得及过去。” “需要我现在去拿吗?” 白越:“不用。” “晚点再说。” 秘书怔了怔,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这几天工作下来,她已经了解了白越的做事风格,能处理的工作就第一时间处理,不会拖延。 像晚点再说这种话,不像是白越会说出来的。 她没有管理好面部表情,白越瞥了她一眼,缓缓说:“我不急。” 着急的是应该是护照的主人。 秘书眼皮跳了跳,不敢想象这话背后真正的意思,连忙应道:“是。” 她简单地汇报了明天的行程,转身往外走。 “amora?”诺亚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 “诺亚少爷。”秘书朝他点了点头,径直离开这栋别墅。 诺亚走进屋,看到白越站在客厅。 身姿挺拔,眉目阴沉,暖黄温热的夕阳铺洒在他身上,令他看起来不像是个活人,像是一尊艺术家精心雕琢的雕塑。 死气沉沉的,没有任何生命力,没有任何感情,冷得渗人。 诺亚察觉到了白越的变化,脚步顿了顿:“白?” 白越眨了下眼,又变成了他所熟悉的冰山模样,只是浅棕的瞳仁暗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他问。 诺亚:“当然是受邀来品尝华国美食。” 他举了举怀里的食材,又说:“我先把东西拿给温。” 诺亚快步走向厨房,关上厨房门的时候,又看了眼白越。 他拿出蔬菜水果,压低声音问:“温,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这句英语很简单,温童听懂了,茫然地抬头,反问他:“什么什么事?” 诺亚看着他漂亮的眼睛,憋了会儿,憋不出一个中文,只好拿起手机打字:【刚才,你和白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诺亚:白刚才看起来有点奇怪。】 温童盯着奇怪两个字看了会儿,洗手打字:【他在笑吗?】 【诺亚:没有笑。】 温童不假思索:【那肯定是在想怎么笑。】 【诺亚:???】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他提前回来,看到了我准备做饭,说很高兴。】 【诺亚:其他的呢?】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没有了啊。】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看到的应该是他高兴的表情。】 诺亚回忆了一下白越刚才的神情,如果是在笑…… 他后背一阵恶寒,那白的笑也太变态了。 诺亚又看了看温童,见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觉得刚才那个阴森的白越是他眼花。 大概是看错了。 夕阳挺晃眼的。 ………… 晚饭只有三个人吃,温童就做了三荤两素。 经典的番茄炒鸡蛋,也算是一样荤菜。 炒完菜、摆好盘,诺亚非常捧场地鼓掌吹口哨,拿起筷子就要吃。 温童连忙拦住他:“等等!” “我要先拍个照。” 他走桌前,举起手机,连人带菜来了张大合照。 诺亚笑得阳光灿烂,白越仍然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 温童没有留意到白越的视线是看着他,而不是看着镜头。 他随手把照片发给诺亚和白越:“开饭!” 诺亚拆开带来的红酒,给白越倒了一杯,给他自己倒了一杯。 温童举起酒杯,眼睁睁看着诺亚放下了红酒,拿起了橙汁。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07节 温童:“???” “我也要喝酒。” 诺亚但也能猜到他在说什么,拿起手机给他发消息:【美国21岁才能喝酒。】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看起来没有21吗?】 【诺亚:你看起来是未成年。】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让未成年给你们做饭?举报了!】 诺言偏头问白越:“温几岁了?” 白越记得少年身份证上的数字:“二十二。” “哇哦,”诺亚是真的惊讶了,“我还以为温的年纪会更小。” 他脸上浮现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二十二,已经是一个自由的大人了。” 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白越瞥了他一眼:“别想带他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 诺亚是纽约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常年混迹于各大夜店、各式各样的party。 白越知道诺亚玩儿很开,他不介意诺亚去做什么,但温童不行。 “白,你区别对待。”诺亚抱怨了一句,慢悠悠地给温童倒上红酒。 温童抿了一口红酒,疑惑地问白越:“你们在说什么?” 白越冷淡地说:“诺亚认为你已经是个大人了。” 温童挺直腰板:“我当然是个大人。” 白越:“他觉得可以带你去银趴。” “噗——”温童一口酒喷了出来,捂着嘴撕心裂肺地咳嗽。 神他妈的银趴。 他既震惊诺亚想带他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又震惊白越这种高岭之花居然说出了银趴一词。 他看着一脸冷淡的白越,咳得眼泪都快冒出了。 在温童心里,能淡然自若说出这种话的人,应该只有陆匪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 温童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缓过来,对着诺亚说了好几声no。 诺亚立马给他发了微信消息。 【诺亚:why?!】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不喜欢去那种地方。】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是一个传统的保守的华国男人。】 【诺亚:那好吧。】 温童拒绝了,诺亚当然不会勉强,只是心里有些纳闷,华国也有很多酒吧club啊。 下厨的人做完菜总是没什么食欲,一顿饭吃下来,温童就没动过几次筷子,酒倒喝了半饱。 吃完饭,诺亚得知温童也爱玩游戏后,拉着他去客厅玩双人游戏。 白越对游戏不感兴趣,便拿出电脑处理公务。 忽地,手机震了震,弹出一新的消息。 【资料已发到邮箱。】 他点开邮箱,下载浏览。 资料上显示的谢由高中时期闹出矛盾的人,不是叫陆匪,而是陆蜚。 男生的学生证照片和陆匪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更青涩稚嫩,眉宇间也没有那抹凶戾狠辣。 显然陆匪到泰国后,换了个名字。 陆蜚,父亲经商,母亲是全职主妇,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家庭条件优渥,学习成绩优秀,性格外向开朗,初高中的时候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高一的时候,父亲投资失败,公司破产,受到巨大精神打击的陆父跳楼自杀,母亲很快也郁郁而终。 陆蜚和谢由并不是同校,但放学会去同一个篮球场。 学籍档案上显示,陆蜚和谢由在一次打篮球时闹了矛盾,陆匪因为家庭原因情绪不稳定,把谢由推下了楼梯,接着被退学。 具体是什么矛盾,为什么会闹出矛盾,没能调查出来。 白越指尖抵着屏幕,盯着谢由二字。 谢由说的差点杀了人,是他自己。 没有告诉温童…… 极大概率是谢由算计了陆匪,让他对自己出手。 被退学后,陆蜚想为哥哥姐姐分担经济压力,在骗子网友的热情邀请下前往了缅甸,从此了无音讯。 他的哥哥姐姐在追去机场路上,车祸身亡。 白越漠然地看着这几行字,家破人亡,难怪陆匪想杀了谢由。 【在谢由和陆蜚闹矛盾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陆蜚当时骑车摔了受伤,那几个月都没能上场打球,和谢由的接触不多。】 片刻后,对方发过来了几张模糊的球场照片。 陆蜚手上打折石膏,大半张脸都能被纱布缠着,像个半成品木乃伊似的。 怕他认不出,对方还特地把陆蜚的人圈了出来。 白越一眼就看到坐在陆蜚旁边的温童。 更稚嫩更青春的温童。 陆匪和谢由之间的联系,就只有温童了。 他闭上眼睛,回忆谢由的资料信息。 谢由和温童关系很好,初三开始一直是朋友。 “朋友……”他喃喃低语,想到了温童说他对谢由更多的是友情。 显然,谢由对温童一直都不是纯粹的友情。 白越微微活动右手,有些想不明白。 谢由和温童之间,为什么又会扯上他呢? 他阖上电脑,抬眼看向前方。 诺亚和温童已经瘫在沙发上呼呼大睡了,脚边还散乱地躺着几个空酒瓶。 白越眉心微蹙,起身走过去。 他一眼都没有看快摔到地上的诺亚,径直走到温童身边。 “温童。” 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点漆似的眸子是蒙蒙的酒光,含糊不清地说:“睡、睡觉……” “回房睡。”白越说。 少年没有理他,歪着脑袋,抱紧怀里的抱枕。 他羊脂白玉般脸颊透出了微红,酒后的温童,身上干净炙热的气息褪了积几分,眉眼间多了丝绮丽的勾人意味。 “温童,起来。” “你想在这里睡一晚吗?” 温童没有任何反应。 白越看着他,又看了看被诺亚弄得脏乱的客厅。 站了一分钟,还是无法忍受让温童在这种地方睡觉。 他抿了抿唇,俯身将人抱了起来。 少年比他想象中的轻,很软,很温暖。 像是个人形娃娃,安安分分地呆在他怀里。 白越眼睫颤了颤,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开始不规律了。 他抱着少年,大步上楼,走进卧室,把人放到床上。 还未痊愈的右手开始隐隐作痛,白越皱了皱眉,对昏睡中的温童说:“你真是个麻烦。” 似乎是听见他的话,少年纤长浓密的眼睫颤动,哼哼唧唧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歪头的瞬间,柔软的唇瓣蹭过了右手掌心,猛然升起一阵酥麻颤栗。 白越指尖一顿,低头看着温童殷红的唇瓣,不假思索地抚了上去。 他抚摸着温童的唇瓣,微微往里,指腹轻轻蹭过他洁白的牙齿。 大概是感受到了不适,温童无意地动了动,伸出舌头想要把唇边的东西推开。 湿润温热的舌尖触及手指的刹那,白越瞬间缩回了手,背脊发麻。 少年无意识地舔了舔唇。 月光下,他的唇瓣殷红湿润,像是勾引着欲望的入口。 白越心跳本能地加快,仿佛有什么东西冲破了闸口,席卷而出。 他掐住温童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慢条斯理地亲吻,一寸一寸地品尝少年唇齿间的酒味与甜味,尽数攥取那香甜可口的呼吸。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08节 期间,白越全程睁着眼睛,琥珀色的瞳仁里充斥着茫然与欲色。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被温童的身体吸引了。 他对温童产生了别的渴念。 白越直勾勾地注视着温童,看着他眉心微拧,是难受的模样,眉眼却增添了抹艳色,令人着迷。 呼吸声此起彼伏,缠绕交错。 不知亲了多久,少年哼哼唧唧地伸手推人,白越才缓缓松开手,结束这一漫长的亲吻。 白越不自觉地调整坐姿,擦去少年唇上的水渍,清冷的声音多了丝沙哑:“我失控了。” 但是并不抱歉。 “温童,下次不要再喝醉。” 片刻后,关门声响起,男人离开了卧室。 床上的少年猛地睁开眼睛,双眼清明,满是震惊。 他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卧槽!!! 第57章 卧槽? 卧槽?! 卧槽!!!! 温童满脑子都是卧槽。 他瞪大眼睛, 难以置信刚才发生的事。 他伸手掐了掐大腿肉,嘴角—抽。 好疼,不是梦。 艹啊?! 白越亲了他。 还伸了舌头。 温童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颤巍巍地伸出手, 摸了摸嘴唇。 被□□过度的唇瓣一阵阵发疼, 被舔舐过度的口腔舌根更是发麻发酸, 昭告刚才的事并不是酒后幻觉。 是真真切切发生了的。 温童缓了好一会儿,跌跌撞撞地去厕所洗了把冷水脸, 脑袋稍稍清醒了。 白越为什么要亲他? 前两天不还因为谢由吃醋了吗? 白越是不是把自己认成谢由了? 不对, 刚才喊他名字了。 知道他是谁,还亲了他…… 【我失控了】 冷冷的声音犹在耳畔。 可能、大概就是……酒品不好?酒后乱亲? 温童不认为白越看上了他,更不敢想象这件事。 他连忙又洗了把脸, 冰凉的水划过面庞,沿着脖颈流至胸口, 冻得他打了个激灵,愈发清醒,漆黑的眼眸格外明亮。 温童冷静地想,他得赶紧走了。 现在是酒后乱亲,以后酒后乱x可怎么办? 白越可以和谢由酒后乱x,但他不行。 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需要和白越保持距离。 ………… 一墙之隔 白越冲了个冷水澡,心底的躁动仍然压不下去。 唇齿间仿佛还残余着少年美妙的触感,令人无法忽略无法忍受。 压不下去,就只能疏导。 白越敛着眉眼, 屈起手指,呼吸逐渐加速。 他需求淡薄,很少做这种事, 更是从来没有因为某个人,而去做这种事。 他情不自禁地回味少年唇肉吻过掌心的战栗感,当下手掌的触碰,让他本能地想象温童吻着它的模样。 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释放出蕴藏在体内的所有恶念。 机舱上少年骨肉匀称的身体,弯腰时背脊好看的曲线,水珠顺着雪白的皮肤往下滑,没入浴巾下的雪丘。 白越微仰起头,喉结上下滚动,青筋微微暴起。 幻想终究还是幻想,总觉得缺了什么。 他看着面前隔绝两间卧室的墙,缓缓吐出—口郁气,用另—只手点开手机上少年的照片。 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看着镜头,看着他,脑袋歪着,露出纤细白嫩的脖颈,不盈—握。 白越呼吸—滞,眸色愈发暗沉。 过了会儿,才慢条斯理地擦去屏幕上少年唇边的黏着物。 第二天 白越下楼的时候,温童已经坐在餐桌上了。 看清楚少年的模样,他脚步顿了顿。 不像前几天每天穿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此刻的温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上半身只穿了件白色的背心,似乎有些大了,背心肩带微微往下滑,半挂在圆润勾人的肩头上。 白越盯着他肩上两只宽的肩带,掌心有点发痒,—路痒进心底,有些抓心挠肝。 即想帮少年好好穿衣服,又有些享受眼前的风光。 大概是听见了他的动静,少年偏过头,笑眯眯地打招呼:“醒了啊,快来吃饭。” “诺亚刚走,说是公司有事。” 转身后,白越眼睫颤了颤,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他的胸口。 背心很薄,布料似乎有些劣质,他能隐隐看到两抹粉色。 他抿了抿唇:“我记得衣柜里没有这种衣服。” 温童眨了下眼,有些诧异白越居然知道他衣柜里有哪些衣服。 “昨天逛超市的时候买的,”他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解释道,“我比较习惯穿这种老头背心。” 习惯穿老头背心是实话,前—句则是他瞎编的。 这背心是昨天超市搞活动送的。 他本来没准备穿,但是昨晚发生了那种事…… 温童就觉得,有必要在白越面前“表现”—下自己,把白越心底那点苗头给掐灭。 如果没有苗头,那当然再好不过。 他知道白越有洁癖,但是对待白越,他做不到像对陆匪那样,说些屎尿屁之类的话,更没好意思不洗脸不刷牙。 百般纠结下,选择了不梳头,换上了丑不拉几的老头背心。 白越没有感受到他的煞费苦心,瞥了眼他凌乱的头发,淡淡地说:“我让人去买背心。” 温童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反正我马上也要走了。” 话音落地,他感受到白越淡漠的眼神冷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成了平常的模样。 温童捧着牛奶杯,眼底有些茫然,是看错了吗? 白越:“你还没有醒酒。” 温童想说我醒了,第一次还没说出口,便察觉到白越的话不是在问他。 他心底生出一丝怪异。 “吃饭。”白越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温童应了声,低头吃早饭。 吃饭期间,白越没有提起昨晚的事,他也很识趣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是时不时地搞些小动作巩固自己的人设。 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坐姿歪斜。 一会儿跷个二郎腿。 一会儿毫不顾忌地挠了挠锁骨。 白越掀起眼皮,看着他雪白的肌肤上瞬间出现了两道红痕,像是梅花落在雪地上,鲜艳夺目。 他喉结上下滚动,眼神暗了两分:“温童。” 温童动作一顿。 白越:“好好吃饭。” 他的语气带了丝严肃,温童像是上课时突然被老师点了名,本能地坐直身体,乖乖吃饭。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白越,见男人半阖着眸子,表情漠然,慢吞吞地说:“其实我平常都是这样的。”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09节 “前几天是比较注意形象。” 闻言,白越眉心微蹙:“你在谢由面前也是这样?” 温童下意识地点头,接着连忙补充道:“也不是,谢由也不喜欢我这样。” 白越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温童看着他皱着的眉头,认为自己迈出了—小步,成功了一大步! 白越肯定不喜欢他这种直男德行! 吃完饭已经九点了,往常这个时间白越早就出门了。 温童好奇地问:“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白越:“嗯,去医院复查。” 温童随口问了句:“谁和你去?” “自己去。”白越抬眼看他,眼里掠过一丝疑惑,为什么让人陪? 温童愣了下:“昨天的秘书姐姐不陪你去吗?” 白越:“她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我只是去医院复查。” 他语气冷冷淡淡,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不像是要去医院,更像是在说今天要去公司上班似的。 温童慢吞吞地哦了声,心里止不住地想。 你现在是以病人的身份,不是以医院管理者的身份。 病人一个人去医院……多孤单啊。 他虽然想和白越保持距离,但就去医院这件事上,他实在是没办法。 总不能让自己的这两天的“衣食父母”—个人孤苦伶仃地去医院吧。 他没有解释什么,直接说:“我和你—起去吧。” “我想—起去。” 少年愿意待在自己眼皮底下,白越当然不会拒绝:“好。” ………… 温童的纽约第一站景点,是—家私人医院。 没有他想象中一群人簇拥着白越,众星拱月地进出检查。 就只有—个护士负责带领记录,其余的都和普通人去医院差不多。 温童很有分寸,没有全程黏着白越,而是在诊室外等着,等白越出来就问—句:“怎么样?” 白越:“定期复查、定时理疗。” 他缓慢地张开五指,初冬的冷风刮过,指关节隐隐作痛。 基础的生活可以自理,但无法进行任何精细的操作。 白越低着眼睫,藏住眼底的寒芒。 忽地,—杯热咖啡被塞进了他的右手。 暖融融的,瞬间驱散了寒意。 耳畔响起少年清润的嗓音:“我刚刚买的,你暖—暖。” “你不喜欢甜的,我就给买了美式。” 说完,温童又担心这话在gay听来会不会过于暧昧,连忙补充了句:“刷你的卡。” 花你的钱! 白越嗯了声,屈起手指,抓住咖啡杯,掌心的热意涌进心底。 “现在要回家了吗?” “还要去—个地方。” “我还以为都检查完了。” 温童跟着白越穿过一楼的花园,走进了—个僻静的区域。 这—块似乎是单独开辟出来的,不是医院的装修风格。 温童扫视—圈,对白越说:“我去外面玩会儿等你。” 白越点头,走进前方的心理诊室。 “史密斯医生。” “白,好久不见,”史密斯医生给他倒了杯茶,温和地说,“你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过我了。” 白越:“因为找你没有用。” 史密斯医生:“……” “心理问题是需要双方努力,只靠我—个当然没有用。” “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白越掀了掀眼皮,缓缓地:“我养了一个人类。” 史密斯医生愣了下:“你是说情人?” 白越:“不是。” “至少目前不是。” 听到第二句话,史密斯医生的眼神微变,笑了笑,示意白越继续说。 “我一开始以为他是一个花心的人,想要招惹我,后来发现并不是。” “他是一个……”白越顿了顿,找出合适的词汇,“一个很温暖的人。” “阳光但不张扬,热诚又不殷勤。” “他像是太阳,出现的时候,能把我从寒冬带到春日。” “他的身体对我也有吸引力,包括性吸引力。” “昨晚,我失控了,亲了他,还想做别的事情。” “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很奇怪,但并不讨厌。” 史密斯医生:“或许那叫喜欢?” 喜欢?白越看着落地窗外的庭院。 温童坐在长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他穿着一件柠檬黄的卫衣,皮肤被映衬地更白了,晃眼夺目,引得路人回头。 少年低头喝了口咖啡,下一秒,脸色骤变,巴掌大的脸皱成了一团。 很可爱。 “白,你可能是喜欢上他了。”史密斯医生问。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从生理方面到心理方面,甚至会感觉整个世界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白越眼睫轻颤,恍然大悟。 原来那股陌生的情绪叫做喜欢。 他缓缓说:“我想,我是喜欢他。” “所以我想把他关在地下室。” “想给别墅上锁、每一扇窗户都装上铁网,让他无法离开。” “想折断他的腿,让他只能依附于我。” “想把他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形影不离。” ………… 短短两分钟内,白越设想出了无数把温童留在身边的方法。 但他想不出一种方法,让温童待在别墅的同时,还能每天笑着和他打招呼、分享生活琐碎。 从少年对待陆匪的态度可以明显看出,他是厌恶失去自由的。 白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瞳仁里的情绪翻滚涌动,片刻后,浓重的情绪沉淀下去,似是沉浸藏匿于无底深渊,一片漆黑。 “我想独占太阳,让他只照耀我一个人。” “史密斯医生,我该怎么做?” 史密斯医生淡定地喝了口茶:“白,你该醒醒。” 白越:“……” 第58章 白越指腹漫不经心地轻点着咖啡杯壁, 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浅棕的瞳仁陡然阴沉下去, 周身冷峻的气息多了丝阴寒。 虽然是在看着一个活人, 但他眼里丝毫没有人类的情感,只有彻骨的冷漠,居高临下的睥睨。 中年的史密斯被盯着看了会儿,有些承受不住, 挪开了视线。 白越已经不是几年前那的青少年了, 不是那个因为察觉到自己和别人的差异, 找他探究解惑的小孩了。 已经长大了, 已经成为一个极具压迫感的男人。 史密斯医生开口问:“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吗?” 白越敛着眉眼, 回忆少年体贴关心的模样, 应道:“喜欢。”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10节 “他喜欢我。” 史密斯医生正想说话, 便听见白越又说:“也喜欢其他人。” “……” 他沉默片刻, 对白越说:“我想那不是爱情的喜欢。” 白越神情没有变化, 但眼神更冷了。 史密斯医生缓和语气:“爱情是有排他性的, 你应该已经体验到了, 你会觉得你们之间不能有其他人, 所以想要独占他。” 白越喝了口咖啡,示意他继续说。 史密斯医生:“你也说了,他是一个很温暖的人。” “对待你和对其他人一样, 可能是出于友谊, 或者他的天性使然。” 白越:“我想知道方法, 不是想听你的分析。” “不是我不想,只是我做不到,”史密斯医生顿了顿, 耐心地说,“首先我不了解你喜欢的那个孩子。” “其次,你先喜欢上了他,那么这场感情的主动权就已经掌握在对方手里了。” “你没有办法不顾他的意愿独占他。” “哦不,更准确地说,你能独占他,但你心里的太阳可能不会再温暖你了。” 白越皱了皱眉:“你觉得我是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来找你的吗?” “对不起白,我只是个心理医生,不是爱情顾问,”史密斯医生道歉,对他说,“我只能给你一些正常的感情建议。” “比如说,一段良性的爱情开始,应该是始于双方互相喜欢,而不是一方的占有。” 白越听懂了:“我应该先和他确定恋爱关系。” 史密斯医生有些担心他会用出格的方法确定恋爱关系,谨慎地说:“你追求他,他同意了,等你们交往后,你能否独占他,要看他的个人意愿。” “对于伴侣的占有欲,每个人能承受的阈值不同。” 追求。白越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词,说出当前最重要的问题:“他想回华国,但我之后几年都会留在美国。” “跨国恋的确对感情是一种阻碍,”史密斯医生看着他,试探地说,“或许你现在的感情,只是因为他进入了你的生活,有个词叫做……日久生情?” “等他回国后,你可能就——” 话音戛然而止。 史密斯医生看见白越用受伤的右手捏扁了咖啡纸杯。 男人面无表情,像是没有感受到疼痛似的:“你了解我的性格。” “认为我见过太阳后,会放他走吗?” “最后一次提醒了,史密斯·约克。” 白越把纸杯扔进垃圾桶,轻飘飘地说:“我不希望自己需要去找陌生的心理医生。” 听出话里的威胁意味,史密斯医生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再试图劝导白越。 他知道以现在的白越,有数不清的手段让他在这个世界消失。 他摘下眼镜,转而问:“他是为了什么回国?” 白越:“他在华国没有家人,最好的朋友……” 他顿住了,想到温童已经察觉到了谢由虚伪的本质,所以回国与否和谢由无关。 白越眉眼稍稍舒展,继续说:“应该和国内的人无关,只是想回到熟悉的土地,他看起来并不喜欢美国。” “美国也不是个好地方。” 史密斯医生:“……” “听起来是因为美国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如果……”他顿了会儿,放慢语速,强调道,“我是说如果,如果他也喜欢你,你们成为了恋人,他可能会重新规划考虑将来。” “有概率为了你,选择留在美国。” 白越对这句话很满意,追问:“如果他不喜欢我呢?” 那他可太惨了,史密斯医生默默地在心里为素未蒙面的男孩祈祷。 “如果你用正当方法追求了他,他很坚定地拒绝,说明你们俩可能不合适。” 白越抿了抿唇:“我们很合适,我很喜欢他。” 史密斯医生张了张嘴,想说你的喜欢并不是合适。 半晌,还是没有戳破对方的自我幻想。 他问道:“你知道怎么以普通人的方式去喜欢、去追求人吗?” 白越坦然地说:“不知道。” 史密斯医生:“我听你的描述,你喜欢的孩子是一个阳光的孩子,或许应该用正常的手段方式?” 白越:“什么叫正常的方法?” 史密斯医生想了很久,朝他摇头:“抱歉,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肯定的方法。”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追求方法也不同,我并不了解你喜欢的那个孩子,你应该咨询一下你们的共同好友。” “白,我由衷的希望你和那个孩子都有美好的未来。” “我们会有的。” ………… 温童在庭院里等了两个小时,玩到手机都没电了,都没见到白越出来的影子。 他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随手拿了块石头,拦住过路的蚂蚁。 拦一下这只,又拦一下那只。 不知玩了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双鞋子。 他抬头一看,是白越。 男人低头看着他,阳光斜斜地铺洒在他雌雄莫辩的脸上,优越至极的五官像是在发光似的。 温童看呆了一瞬。 见状,白越低垂着眼睫,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皮相的好处。 他把温童从地上拉起来,低头凑近。 男人凛冽冰冷的气息压了下来,温童眼皮一跳,瞬间回过神。 他立马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检查完了吗?” “这次好久,我手机都没电了。” 白越嗯了声,视线从他点漆似的眸子缓缓往下挪,落在白皙纤细的手上。 白嫩的指尖被泥土染黑,掌心也有几道黑痕。 弄脏了。 温童感受到他的视线,忍不住屈了屈手指。 他第一反应是想去洗手,见白越盯着他的手后,立马改了主意。 他大幅度地往裤腿上一抹,面不改色地说:“刚才玩了会儿蚂蚁和石头。” “还挺好玩的。” “我小时候就喜欢玩蚂蚁,弄得满身泥回家,会被家里人说邋遢、脏……” 白越:“不脏。” 温童:“???” 下一秒,白越拿出手帕,直接抓起他的右手,擦拭手指。 温童本能地挣扎,想要抽出右手,万万没想到白越看起来瘦削,力道竟然和陆匪不相上下,他根本抽不出来。 “别动。”白越吐出两个字。 温童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的手像铁钳似的,紧紧地箍着他的手腕。 受伤的右手也轻易地掰开了他的手指,纯棉的手帕一寸一寸擦过他的手指、掌心,擦去那几道泥土的痕迹。 手是被擦干净了,但温童觉得身上仿佛有蚂蚁在爬,说不出的难受:“我、我自己来就好了。” 白越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你自己来,擦在裤子上么。” 温童干巴巴地说:“我这次不会了。” 白越:“昨晚是我抱你回房的。” 温童嘴角一僵,装作不知道:“是、是吗?” 白越应了声,平静地说:“还帮你擦了嘴,” 温童:“……” 那特么的叫擦嘴?! 白越擦拭着他的手,轻轻地揉着他掌心的软肉:“所以不用介意擦手这种事。” 他的语气淡淡的,温童却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的强势与不容反抗,心脏重重地跳了下。 他微抬起脸,看向白越。 白越比他高很多,高俊的身影罩下来,将他笼在阴影下。 温童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白越不是瘦弱的主角受,不是脆弱的伤患。 也不只是矜贵的大少爷,更是一个男人,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 如果白越想对他做什么…… 脚底莫名升起一股寒意,温童心跳逐渐加速,变得紧张起来,直觉叫嚣着让他离白越远一点。 他连忙说:“我还是去洗手吧。”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11节 “我知道厕所在哪里。” 闻言,白越松开手,琥珀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去吧。” 温童立马转身,长舒一口气。 他快步走进洗手间,洗手洗脸,狂跳的心脏稍稍平缓下去。 温童抹去脸上的水珠,在疯狂在心里催眠自己。 白越只是有洁癖,所以给自己擦手。 有洁癖有洁癖有洁癖…… 妈的,编不下去了。 有洁癖也不至于把亲嘴说成擦嘴吧?! 温童用力地搓着手,把双手搓得干干净净,白嫩的皮肤都泛起了红,才关掉水龙头,幽幽地叹了口气。 他抽了张纸擦手,一扭头,身旁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 西装革履,模样温和慈祥,正盯着他看。 “你好。”中年男人说了两个字正腔圆的中文。 温童愣了下,以为他和很多外国人一样,见自己是华国人所以多看了两眼,用中文打招呼。 他笑了笑,对中年男人说:“你好。” 中年男人依然看着他。 温童眨了下眼,见他眼神温柔,气质平易近人,不像是个坏人。 犹豫片刻,开口问道:“你需要帮忙吗?” 中年男人又笑了笑,用中文说:“不,不用。” 温童看了他两眼,没有多想:“那我先走了。” “再见。” 说完,他离开洗手间。 史密斯医生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poor boy……” 可怜的孩子。 ………… 离开医院后,温童和白越在附近的中餐厅吃了饭,被白越送回了别墅。 白越则去公司上班。 温童一个人趴在沙发上,不用和白越单独相处让他稍微舒服了点。 给手机充了电,他立马开始看机票航班。 正要买票,突然想起来护照还在白越那儿。 上次不是说……昨天会给他么。 昨天没有给他。 温童眼皮跳了跳,立马点开白越的微信头像。 他没有直接问白越护照的事处理好了么,而是换了种委婉的方式询问。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在忙吗?】 【y:不忙。】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哦哦好的。】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就是想问问护照的事。】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上次说挺快的,现在还没弄好,是不是挺麻烦的啊?】 【y:不麻烦。】 【y:图片.jpg】 图片内容是他的护照和身份证。 显然签证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温童松了口气,立马回复:【大拇指.jpg,白哥牛逼!】 【你继续忙,我不打扰你了。】 发完这句话,继续挑机票。 明天就走太着急了。 再拖延几天又怕发生什么变数。 思来想去,最后买了后天下午三点的机票。 明天和白越、诺亚逛一逛,吃个散伙饭,后天就可以走了。 买完机票,觉得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温童长舒一口气,给诺亚发微信。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后天就回国啦,你明天有空吗?】 【诺亚:必须有空!】 诺亚正想问明天什么安排,手机又震了震,屏幕顶端弹出了白越的消息。 【y:我喜欢温童。】 看到白越的消息,诺亚第一反应是他看错了。 一字一顿地重新看了遍,他立马推开手边的文件,用电脑拨通白越的视频通话。 响了一秒,视频接通,电脑屏幕上出现了白越的脸。 他端坐在办公室,极具冲击性的眉眼半敛着,面上没有丝毫坠入爱河的柔和甜蜜,仍然是一片淡漠冰冷。 非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诺亚认为白越的气质变得更凌厉了。 漠视众人的眼神里多了些许锋利凛冽,像是找到了心仪雌兽的雄性,具有一种无法描述的攻击性。 直到白越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眼眸不带感情地看了过来,诺亚才堪堪回过神。 “白,你是认真的吗?” 白越反问道:“我看起来是像在开玩笑的样子么?” 诺亚挠了挠头,缓缓说:“我就是觉得有点突然。” “之前温在泰国的时候,你还让我不用提他的事什么的。” 感觉这才过了没多久。 他点开日历看了眼,心想,的确过了没多久。 白越低头翻阅文件,轻描淡写地说:“我已经找过史密斯医生了。” 这名字有些熟悉,诺亚追问道:“是我前几年给你推荐的那个心理医生吗?” 白越:“嗯。” 诺亚认识白越是因为白家和艾德里安两家合作,他们身为未来的继承人自然交换了联系方式。 由于生活在不同国家,他们俩的联系并不频繁,所以诺亚一开始只觉得白越是性格比较冷,直到白越高一暑假的时候,到美国生活了两个月,诺亚才察觉到白越的不对劲。 白越有人格障碍,在情感体会和表达上有一定困难。 诺亚对白越冷冰冰的态度已经习惯了,但出于朋友的角度,他还是给白越推荐了一位心理医生。 想了会儿当年发生的事,诺亚忍不住说:“我记得你当时说,史密斯医生没什么用。” 白越:“人格问题和幼年家庭状况息息相关。” “家庭方面无法改变,而且我的性格已经形成,对我生活没有影响,我不认为有什么必要再去找他。” “至于这次,我是想找他弄清楚我对温童的陌生的情绪。” 诺亚嘀咕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白越:“你是心理医生吗?” 诺亚:“……” “可我恋爱经验丰富。” 白越:“你只是性生活经验丰富。” “……” 诺亚再次陷入沉默,白越虽然对情感表达有一定问题,但怼人丝毫没有问题。 他扯回正题:“所以温知道吗?” “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白越:“不知道。” “我是来咨询,该怎么追求他。” 诺亚脱口而出:“我要知道怎么追温,我早就追了。” 话音落地,白越停下来手里的工作。 他撩起眼皮,琥珀色的瞳仁掠过一丝寒意。 压迫感扑面而来。 诺亚唇边的笑容淡了些,立马嬉皮笑脸地说:“我开个玩笑哈哈。” 白越:“并不好笑。” “诺亚,朋友妻不可欺。” 诺亚:“可是温还没有和你在一起。” 白越瞥了他一眼:“他还能和谁在一起?”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12节 听到这话,诺亚的心往下沉了沉,脸上的笑容全消失了。 他认真地对白越说:“温当然想和谁在一起就在一起。” “白,我的意思是,这几天和温相处下来,我发现他完全没有要找恋爱对象或者性伴侣的念头。” 他见过太多人了,很清楚哪些些人是矜持害羞、故作姿态,哪些人是真的不感兴趣。 温童明显是真的对恋爱不敢兴趣。 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明明深处这个世界融入人群,又仿佛能随时抽身离开。 白越不觉得诺亚说的话是什么问题,开口道:“所以应该怎么追求。” 诺亚无奈地扶额:“我的意思是,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所以追求是没有用的。” 白越皱了皱眉。 诺亚有些担心白越会不顾温童意愿,使用别的手段,犹豫片刻,又补充了句:“要不你先试着表达好感,试探一下温的想法。” “他要是坚定地拒绝你了,咱们就先放弃行么?” 白越忽略他的第二句话,问道:“怎么表达?怎么试探?” 诺亚:“我没有追求过男生,用追求女生的方法可以吗?” 白越的回应是挂断了电话。 诺亚:“……” 白越挂掉视频电话,把签好的文件交给秘书。 他盯着女人精致的妆容看了两眼,喊道:“amora。” amora动作一顿:“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白越:“我应该怎么追求一个男生?” amora愣了愣:“我、我不知道。” 白越又看了她一眼:“你喜欢女人?” amora:“……不,我喜欢男人。” 白越:“你没有谈过恋爱?” “……” amora嘴角抽了抽:“白总,我的意思是,我没有主动追求过男生。” “一般情况下,都是男人来追求我。” 白越面无表情:“那一般情况下,该怎么正常合理的表达好感?追求对方?” amora想了想:“我们华国人一般习惯先聊天增加感情,送些对方喜欢的小礼物。” “循序渐进。” 白越:“你去准备一下礼物。” amora:“需要买什么?” 白越不假思索:“他现在喜欢玩游戏。” ………… 温童游戏打到一半,听到了白越回来的动静。 他习惯性地开麦想和队友说家长回来了,点开话筒,下一秒又立马关了。 现在要和白越保持距离。 他没有和以前那样去迎接白越,而是继续玩游戏,头也不回地说了声:“下班了啊。” “嗯。”白越应了声。 温童听见了白越换鞋的动静,接着脚步声逐渐靠近,停在他面前。 一道视线直直地落在他脸上。 白越没有说话,也没有走开,就这么现在边上看着他。 温童紧张地手一抖,操纵的游戏角色死了。 他低着头点开道具面板,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去看白越。 “你死了。”白越突然开口。 温童指尖一顿,面不改色地说:“马上就复活了。” 话音落下,他眼皮底下多了个贴着蝴蝶结的游戏机包装。 ps5。 “礼物。”白越说。 温童攥紧手里,在内心咆哮不过节不过生的,无缘无故送什么礼物啊! 他装傻道:“别人送你的吗?” “这个你家已经有了。” 说完,他指了指电视机柜上被他玩了好几天的ps5。 “不过你可以在卧室里再备一个哈哈。” “不是别人送我的,”白越淡然地说,“这是我送给你的。” 温童看着包装盒上的粉色蝴蝶结,生怕白越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笑嘻嘻地接下游戏机:“谢谢白哥!” “那我不客气地收下了。” “就当是……”他顿了顿,灵机一动,“就当是你送给我的临别礼物。” 白越:“临别礼物?” 温童点头:“我买了后天下午的机票。” 他随便扯了个借口:“大后天我舍友生日,要回去和他们吃饭。” “对了白哥,那个……护照。” 白越看着他摊开的手掌,淡紫色指节纤细,指腹洇着抹浅红,格外漂亮。 很适合抓着把玩,而不是放手。 他轻描淡写地说:“忘带了。” “到时候给你。” 男人语气平静,嗓音清冽,似乎和平常没有什么变化,但温童感受到了一丝怪异。 中午他特地问过护照的事,白越怎么还会忘? 白越不是粗心大意的性格,除非是故意的…… 温童眼皮跳得更厉害了,追问道:“到时候是什么时候?” 白越没有回答,静静地注视着他,玻璃珠似的瞳仁晦暗不明。 第59章 客厅的灯光自白越头顶落下, 在他立体的五官上投落一片阴影,冷淡透彻的目光似有些黑沉,黑漆漆的, 望不到低, 迫感十足。 和温童想象中美貌无害的主角受模样截然不同。 甚至有那么一刹那,温童在白越身上, 看到了陆匪的影子。 他近乎本能地往后挪了挪, 后背紧贴着沙发。 白越看着少年的小动作微表情,眼睫轻颤,他好像吓到温童了。 这么不禁吓吗? 他收敛眼底的神色, 缓和语气:“工作很忙。” “而且我只惦记着送你的礼物,就忘了护照的事。” 男人清冽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客厅, 拉回了温童的思绪。 这听起来很合理, 温童只好点了点头,干巴巴地应了声:“辛苦了。” 白越嗯了声,坐到他身边。 沙发下陷的瞬间,温童立马往另一边挪了挪,下一秒又觉得动作过于刻意,连忙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水杯,随手递给白越。 白越讲他僵硬的举止尽收眼底,开口问道:“为什么不和我商量具体时间?” 这丫的怎么商量, 温童低垂着眼睛,心想, 你不让我走怎么办? 肯定得先斩后奏啊。 他维持着脸上正常的表情, 慢吞吞地解释道:“忘了,舍友临时说的生日的事,我就立马买票了。” “然后游戏又玩太嗨了。” 白越:“哪个舍友?” “孟信瑞, ”温童随便说了个舍友的名字,又补充两句,“你应该不认识。” “你们不是一个学院的,他也不是学生会的。” 白越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你们关系很好吗?” 温童点头:“我们寝室的关系都挺好的。” 白越抿了抿唇,接着听到了后一句话。 “大家都是父子。” “……” 温童给自己又倒了杯水,见白越还是不提起护照的事,刚平缓的情绪又有些紧张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13节 他喝了半杯水,若无其事地说:“所以护照什么时候给我啊。” “我想着早点收拾行李,放包里,免得到时候忘了。” 白越偏过头,看着他轻颤的睫毛:“需要我让amora现在送来么?” 温童:“amora是那个秘书姐姐吗?” 白越:“嗯。” “她住的地方比较远,现在去公司再送来大概需要三个小时。” 温童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六点了,送过来九点,再回家就十点十一点了。 女生大晚上的一个人不太安全。 “太晚了,算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对白越说,“明天再给我吧。” 白越:“嗯。” 温童:“明天什么时候下班?诺亚说他明天有空。” “等你下班我们可以去逛一逛,再一起吃个饭。” 白越:“我会把明天下午空出来。” 温童点点头。 白越:“早上去公司,下午来接你,顺便把护照给你。” 听见最后几个字,温童微微一怔。 居然主动提起给他护照? 他悄悄地看了眼白越的侧脸,神情淡漠,和平常一样。 白越现在正常的态度,又令他觉得刚才是自己多想多疑了。 白越可是主角受啊,是把他从陆匪手里救出来的主角受啊。 温童捧着水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难道是自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被陆匪那条疯狗搞得思想都阴暗起来了? 白越应该就是刚接手公司,还要兼顾学业,太忙了。 就算白越喜欢他,也不至于不给他护照、限制他的人生自由…… 他眨着眼睛,殊不知自己的情绪都展露在了脸上,被看得清清楚楚。 白越看着他眼里的警惕紧张消退,精致的面庞再次浮现出放松的表情,漫不经心地问:“明天准备去哪里玩?” 温童拿起手机,领取游戏内的礼包:“时代广场吧,我得去买点礼物。” 白越嗯了声。 手机震了震,跳出电量不足的提示。 温童立马起身:“充电器在楼上,我去充会儿电。” 白越看着他的背影,大概是因为即将回国,少年的身形看起来格外轻快。 直到看不到温童的背影,他才收回视线,缓缓拿出包里的信封。 纯白的信封纸上写着温童二字,里面装的是温童的护照和身份证。 他回来的时候是准备把护照还给温童,没想到温童竟然给他准备了一个“惊喜”。 没有护照,少年便离不开纽约,更离不开美国。 他缓缓抬手,指尖轻拂过温童的名字。 护照是温童亲自交给他的。 少年对自由很敏锐。 护照可以丢,但不能在他手里的时候被丢。 白越拨通amora的电话:“明天下午,安排几个人去时代广场……” ………… 因为白越突然送了个礼物,温童都没敢亲自准备晚饭,生怕白越对自己的好感度又涨了。 吃完饭又用洗澡的借口早早回了房间,反正能不和白越单独相处,就不和白越单独相处。 洗完澡,他只穿着条短裤就躺到床上,戳开舍友的微信想要组排玩玩游戏。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儿子,上号,陪爸爸玩几把游戏。】 【桐大煎饼孟哥:玩游戏就玩游戏,别扯什么几把。】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桐大煎饼孟哥:等着,刚下课,还在回寝室的路上。】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行吧,麻溜地滚回去。】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后天回国,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桐大煎饼孟哥:???这么快?】 温童打字解释,打到一半,对方的微信电话就打了过来。 接通电话,手机那端传来孟信瑞大大咧咧的声音:“温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怎么不多呆几天,找美国小姐姐玩玩儿?”孟信瑞顿了顿,改口道,“不对,应该是找美国小哥哥。” 温童:“……” 多待几天哪是找人玩儿,是他要被玩儿了。 他正想开口,手机震了震,弹出了白越的微信消息。 【y:洗完澡了吗?】 温童眼皮一跳,关掉聊天对话框,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他立马问孟信瑞:“对了,孟哥,我记得你前两年一直追女孩,一直被拒绝。” 孟信瑞:“咋了?你也被拒绝了?” “想找我要疗伤经验么?” 温童:“那倒不是。” “我想找你讨点拒绝人的经验。” 孟信瑞:“……” 温童想了会儿,组织措辞,解释道:“我在美国这几天是借住在一个朋友家里的,一开始我们俩也没什么,但是这两天我突然感觉他有点喜欢我。” 孟信瑞:“你怎么感觉的?会不会是人家美国佬太热情了?” 温童:“他偷亲我。” 电话那端安静了会儿,传来孟信瑞斩钉截铁的声音:“不用感觉了,他就是喜欢你。” 温童:“……谢谢你没用的分析。” 孟信瑞厚着脸皮说:“不客气,父子客气啥。” 温童没和他扯皮,追问道:“以你多年的经验,我该怎么拒绝他?” 孟信瑞纳闷地问:“温哥,你为什么非得拒绝人家?” “他让你住在家里,人应该挺好的啊,而且你现在不是和谢由分手了么,正好可以试试啊。” 温童咬牙:“他丫的是男的!” 孟信瑞更纳闷了:“你不就是gay么?” 温童:“……” 他陷入深深的沉默,忍不住在心里骂谢由,这小子害人不浅啊! 如果再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再同意谢由假扮情侣的事。 白越该不会也以为他是gay,所以想和他试试吧? 电话那端的孟信瑞嘀咕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回应,扯着嗓子喊道:“温哥?” “温哥?温哥你人呢?” 温童回过神,随口说:“不行,我现在没那么gay了。” 孟信瑞:“???” “好家伙,你们gay还能控制弯度啊。” 温童:“……重点不是gay不gay什么的,重点是他不应该喜欢我。” 越他是主角受啊,应该和主角攻在一起啊! 看上他这个炮灰算什么事儿。 孟信瑞没听懂,奇怪地说:“谈恋爱哪有什么应不应该的。” 下一秒,他又说:“哦,我知道了。” “你俩是不是撞号了?” 温童:“……” 他骂骂咧咧地说:“孟信瑞,你不对劲。” “你小子怎么这么懂?” 孟信瑞嘿嘿一笑:“那我不得好好研究,以防你惦记我美好精壮的肉体。” 温童:“……” “别贫了,赶紧支点招吧孟哥,我该怎么做啊。” 孟信瑞正经起来:“行吧行吧,爸爸总得救救我乖儿。” “首先得看对方是什么性格的,咱们要因地制宜。” 温童:“那叫因人而异。”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14节 孟信瑞面不改色:“一个意思。” 温童想了想,没有说出是白越,而是说:“他性格比较冷,按理说是不怎么搭理我的,但是现在就……” 他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继续说:“人很聪明,学神。” “还有一点就是他现在手受伤了,还和我有点关系,我也不想和他把关系弄太僵。” 孟信瑞嘀咕道:“我怎么听着有点熟悉啊。” 温童立马打断他的想象:“你快帮我想想法子。” 孟信瑞被他一打岔,没有再深想下去他描述的人和谁熟悉。 想了会儿,对温童说:“性格冷应该不是那种死缠烂打型的,你说他很聪明,那就更好办了。” “你就对他冷淡点,别像以前那样热情,迟一点回复消息。” “再委婉点说,像什么不准备谈恋爱啊,不会和朋友在一起之类的暗示,肯定就听懂了啊。” 手机又震动起来,弹出几条白越的消息,温童看了眼,犹豫了一秒,没有回复消息。 他对孟信瑞说:“有道理有道理,孟哥说的有道理。” 【y:还没有洗完吗?】 【y:水果。】 【y:图片.jpg。】 【y:看电影吗?】 白越听了amora的话,努力多和温童聊天,但对方迟迟不回消息。 他皱了皱眉,上楼走到温童卧室门口,正要敲门,忽地,手机弹出了对方的回复。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刚刚在玩游戏。】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不吃水果了,电影就算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继续组排了!】 白越抬起的手缓缓放下,盯着屏幕上的几行字。 被拒绝了。 明明之前温童都是把他放在游戏前的。 他掀起眼皮,看着眼前这扇紧闭的房门,眉头皱得更紧了。 白越走回自己的卧室,没有停留,径直走向贯通的阳台。 温童的阳台门虽然关着,但没有拉上窗帘。 站在阳台上,可以把卧室内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少年只穿着一条短裤,浑身上下白到发光,他趴在深蓝色色的床单上,显得皮肤愈发白净细腻,毫无瑕疵,像是被精心雕琢的羊脂白玉。 盈盈一握的腰上展映出两个下陷明显的腰窝,勾起旁人心底的渴念。 白越情不自禁地摩挲手指,回忆起抚摸少年肌肤时的美妙触感。 “别怂啊哥。” “我去卖我去卖,我冲了!” “一波!快,没赢过没赢过没赢过……” “yes!赢了!” 少年带着笑意的声音传了出来。 白越欣赏了会儿少年的身体,收起手机。 他大发慈悲地想,还是不打扰他玩游戏了。 毕竟明天,可能就笑不出来了。 他转过身,走进自己的卧室。 “温哥,你倒是准备啊。” “咋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少年看着空无一人的阳台,嘀咕道,“感觉刚才好像有人在看我。” “谁啊?” “没看见人。” “那就是鬼。” “……滚!” ………… 隔天,温童一觉睡到中午。 打开衣柜的时候愣住了。 衣柜里多了好几件背心,运动的、修仙的、潮酷的等等各式各样的背心,他之前穿过的老头背心也夹杂在其中,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我让人去买背心】白越的话犹在耳畔。 温童抿了抿唇,回忆帮佣阿姨进卧室的时间,应该是昨晚他在打游戏的时候塞进来的。 他叹了口气:“不是说不用买了么。” “浪费。” 随便套了件藏青色的卫衣和牛仔裤,给诺亚发消息:【我起床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什么时候出发?】 【诺亚:我刚出门。】 【诺亚:白说他去接你了。】 【诺亚:我们时代广场见。】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好。】 温童下楼,刚吃完午饭,就收到了白越的消息,让他出门。 一辆黑色低调的轿车停在门外。 温童透过车窗看到后座上模糊的身影,立马去拉开副驾驶的门。 拉了两下,打不开。 似曾相识的一幕令他唇角一僵。 下一秒,后座的车门从里面被打开。 门都开了,温童当然不可能说自己要去做副驾驶,只好乖乖上了车。 系上安全带,轿车缓缓行驶。 忽地,面前多了个信封,写着温童二字。 温童愣了下。 白越:“你的护照和身份证。” 温童拆开信封检查,的确是他的护照和身份证。 护照表皮的划痕还在,不是假的。 他把护照和身份证放进卫衣兜里,满肚子的安全感。 白越瞥了他一眼:“你就这样放身上?” 温童疑惑:“放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白越:“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温童摸了摸兜,卫衣兜很浅。 白越说的有道理,万一掉了,他短时间内就回不了国了。 “那怎么办?” 温童刚拿到护照,短时间内不想撒手。 白越:“等会儿下车去买个包,背在身上安全点。” “好。”温童点了点头,白越不提起弄丢的事还好,这一提起来,他就忍不住多想。 “放进包里,万一有人来抢怎么办?” “现在零元购不挺盛行的么。” 白越对上他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沉默了一瞬,吐出三个字:“不会的。” 温童还是放不下心,想了想又说:“要不先回去,我把护照放家里?” 白越眼睫颤动,正想找借口,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诺亚的电话。 “你们到了吗?” “快了。” “好的,我就在路口等你们。” 白越应了声,挂掉电话,对温童说:“诺亚来催了。” “好吧,”温童双手插兜,攥紧护照,“那还是去买包吧。” 时代广场繁华熙攘,随处可见绚烂的霓虹灯和街头艺人。 和诺亚汇合后,温童第一时间进了家最近的店,随便买了个其貌不扬的斜挎小布包。 把护照塞进最内层,拉上拉链,攥在胸前,他才稍稍安心。 诺亚看着他有些诡异的行为,纳闷地问:“why?” 温童拍拍胸前的包,解释道:“passport,precious。”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15节 护照,宝贝。 诺亚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是有些纳闷,扭头看向白越,用英文问道:“为什么要带着护照出来?不放在家里?” 白越简明扼要地说:“因为你在催他。” 诺亚:“???” “我没有催啊,我只是礼貌的询问你们到了吗。” 白越没有搭理他,跟着温童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路过一个拉小提琴的街头表演艺人。 不少路人都在欣赏小提琴乐声,忽地,路人中一对年轻情侣中的男生掏出一个戒指盒,单膝跪地,向女孩求婚。 注意到的众人纷纷发出赞叹声。 温童的脚步也顿了顿,跟着大家一起看求婚热闹。 见状,诺亚见看了眼白越,杵了杵温童的胳膊,挤眉弄眼地说:“温,你……” 他憋不出一句完整的中文,想了会儿,还是掏出手机翻译。 【诺亚:你一直看着,是在羡慕他们吗?】 【诺亚:或许你也可以来一段感情。】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不是羡慕,应该说是……】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替他们感到高兴。】 【诺亚:不是羡慕?你不想谈恋爱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不想。】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一点儿都不想!】 【诺亚:为什么?是不喜欢美国男人吗?】 温童打了一行字,正想发送,余光突然瞥见诺亚把他的手机屏幕给白越看了。 他动作一顿,突然反应过来诺亚为什么突然说起恋爱的话题。 是在帮白越打掩护,当僚机,试探他的想法。 温童抿了抿唇,把对话框解释的话删了个干净。 等诺亚搞完小动作了,他才看向白越,若无其事地问白越:“诺亚是不是以为我是gay啊?” 白越:“你不是吗?” 温童眨了下眼:“不是。” “我其实一直都是喜欢女孩,之前和谢由就是玩玩儿。” “玩儿过后就更能肯定了,我喜欢女孩子。” 白越淡淡地说:“可能是没有遇到喜欢的。” 温童毫不犹豫地说:“不是。” “我现在对男人是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有性别这个前提,我就不可能对他有朋友之外的感情。” 听见他果断笃定的语气,白越脚步顿住,偏头看了过去。 温童正视他的眼睛,弯唇笑了笑:“所以诺亚要是和你说起来gay什么的,记得帮我说一说啊。” 说着,他的注意力被前方的一家店铺吸引了:“卧槽,高达!” “我去看看高达。” 温童快步往前走。 白越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片刻后,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温童明明和诺亚在微信上聊天。 从诺言给他看的聊天记录,两人是在聊恋爱的话题。 温童如果不喜欢男人,完全可以顺理成章地直接告诉诺亚。 没必要经过他来说。 除非,是故意对他说的。 白越的眼神暗了下去,沉声问诺亚:“昨天温童是几点和你约的?” 诺亚划了划聊天记录:“下午两点多,怎么了?” 白越垂下眼睛,说明温童两点以前就买了票。 不可能告诉了诺亚,却忘记告诉他。 温童在撒谎。 温童是故意不告诉他的。 昨晚应该也是故意不回他消息的。 种种怪异的行为,是从酒后第二天。 那天晚上的亲吻,温童醒着。 白越低声道:“他知道。” 诺亚茫然:“谁?知道什么了?” 知道那天晚上的吻,知道他的心意。 并且委婉地拒绝了他。 白越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下。 他没有因为温童的拒绝而难受,反而因为回忆这几天少年的表现而心跳加速,血脉喷张。 温童出乎意料的聪明。 他很喜欢。 他更喜欢了。 诺亚敏锐地察觉到了白越的细微变化。 想到刚才两人听不懂的中文对话,他忍不住问:“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刚才和温说了什么?” 白越:“他说他不喜欢男人。” 诺亚一愣:“啊……原来温不是gay啊。” “那、那你……” 白越偏头看他,唇角微微扯起,似是在微笑,眼神却没有丝毫笑意,一片阴沉漆黑,充斥着复杂诡谲的情绪,令人胆颤心惊。 他轻描淡写地说:“是不是gay,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他的太阳,只能留在他的这片天空。 第60章 诺亚第一次在白越脸上看到这种复杂诡谲的表情。 这些年来, 白越的感情一直都很淡薄,对于冷漠的家庭、对于右手的伤势、甚至对他这个十几年的朋友,都是冷冰冰的。 现在对温童的态度却是不同的。 诺亚忍不住皱了皱眉, 白越的情绪被温童影响了。 对白越来说可能是件好事, 对温童而言绝不是。 诺亚正在想该怎么开口,走在前方的温童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朝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跟上。 白越抬脚往前走, 站在温童身边。 他离温童很近, 哪怕温童有意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也会继续靠近。 阳光下,男人的影子紧贴着少年瘦削的身影, 如影随形。 不像是守护公主的王子,更像是觊觎贪婪的恶龙。 温童没有察觉到诺亚和白越微妙的变化, 他满心眼都是帅气的高达。 在店里逛了两圈,咬了咬牙, 挑了个最心动的白雪姬。 “我挑好了。” 白越见他只抱了一个盒子, 问道:“只买一个吗?” 温童点点头。 白越漫不经心地问:“是要送给那个叫孟信瑞的舍友吗?” 温童笑道:“怎么可能。” “当然是买给我自己的。” 他和宿舍的三个舍友关系都很好,不会厚此薄彼, 礼物肯定得送一样。 一个白雪姬要四千人民币, 三个就是一万二啊! 而且他还得还白越钱呢。 温童:“太贵了, 他们不配。” “给他们买还不如再给我自己买个菲尼克斯。”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16节 话音落地, 他眼皮底下多了张黑卡。 白越没有说什么, 但温童明白他的意思:刷他的卡, 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温童可耻地心动了一秒,慢吞吞掏出身上的卡,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干嘛, 我现在不也在刷你的卡么。” 白越瞥了眼他手里的卡,这段时间温童几乎没怎么刷过这张卡。 他开口道:“不需要替我省钱。” 温童把卡和高达交给店员,继续说:“不是在替你省钱。” “我是在替我自己省钱,你的钱我会还的。” 白越:“没必要分那么清楚。” 温童眼睫一颤,要不是现在是在美国,他没法用自己的卡,肯定立马把卡还给白越,处理干净两人的“经济纠纷”。 犹豫了几秒,他转过身,直视白越琥珀色的眸子:“有必要的。” 他认真地说:“咱们俩非亲非故的,你帮了我、照顾我那么久我已经很感激了,钱肯定得算清楚。” “我不能再占你便宜。” 非亲非故、占便宜…… 听着这些把关系撇清的词汇,白越掀起眼皮:“你不是说我是你家长吗?” 温童笑容僵了僵,干巴巴地说:“那不是玩笑话么,我还说我是诺亚的糖爹呢。” 白越轻描淡写地说:“我当真了。” 温童眼皮狂跳,继续装傻充愣,面不改色地夸道:“这么认真。” “不愧是我们华国男人。” 白越:“……” 付完钱,温童抱着怀里的高达往外走,不敢再继续这种危险的话题,生怕白越说了什么话,戳破两人之间薄如蝉翼的平静。 走在路上,他脑子里还在琢磨白越话里当真的意思。 白越真把自己当sugar daddy了?所以亲他? 不对…… 他回忆两人前段时间关于家长的对话,脚步顿住。 白越好像是对家长这个词有点反应。 该不会是他随口说的一句话戳中了白越奇奇怪怪的xp了吧?! 淦! 温童屈起手指,抠着怀里高达的纸盒表面,后悔自己之前乱说话。 他满脑子都是白越的事,没有注意到对面走来了两个高壮的男人,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其中一个男人走到他身旁时,伸手狠狠地拍了下他的高达。 温童正在晃神,没抱稳,高达直接掉到了地上。 他下意识地弯腰去捡。 俯身的刹那,一股大力拽住了他的斜挎包带,狠狠一扯,直接把包抢走。 温童脸色一变,只见两个男人飞快地往前跑。 “看好我的白雪姬!” 他喊了一句,拔腿就追向抢包的那两个男人。 两人跑得飞快,冲进小巷后,默契地分成了两路。 温童紧紧盯着那个拿着他包的鸭舌帽男,奋起直追。 追了十几分钟,追进了一条死胡同。 鸭舌帽男愣了愣,无路可走,他只好转过身,气喘吁吁对追上来的温童说:“你的东西已经被我同伴拿走了。” 他说的是英文,温童追了一路这会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压根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温童站在唯一的出口处,挡着他的路。 缓了会儿,骂骂咧咧地用中文说:“我他妈的包里都没钱,你抢个屁啊。” 鸭舌帽男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又用英语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温童大步走到他面前,想要夺回自己的包。 鸭舌帽男见他冲到面前,本能地抬起手,下一秒又连忙停下。 温童没有察觉到他的停顿,还以为这人要打自己。 丫的抢了包还想打人? 温童当即握拳,一拳打在鸭舌帽男脸上。 他的力度不小,对方被打的后退两步,撞到墙上。 无法还手,鸭舌帽男很快就被揍倒在地。 温童一边打一边骂:“妈的你抢东西还想打人?!” “我这包才五美元!里面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你个美国臭鬼子!” ………… 打了会儿,鸭舌帽男一直没有还手,温童也没有再打下去,从对方手里夺回自己的斜挎包。 打开一看,空的。 什么都没有。 手机、信用卡,就连夹层内的护照身份证都全没了。 “艹!抢手机和卡就算了。” “你他妈的抢我护照有什么用啊!” 温童气得抓起鸭舌帽男的衣领,又揍了两拳。 白越和诺亚赶到的时候,看见便是温童把一个男人按在地上打。 少年漂亮的眼睛充斥着怒火,昳丽的五官多了丝凌厉,漆黑的发丝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白皙的脸颊上,黑白交织,柔和与锋利交融,令人无法挪开视线。 白越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喉结上下滚动。 少年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脆弱易碎。 他眼里闪过一丝痴迷,压抑住心底的蠢蠢欲动,走到温童面前:“包拿回来了吗?” “拿回来了,”温童把斜挎包狠狠地摔倒鸭舌帽男脸上,皱眉道,“但是里面东西全没了。” 白越:“全都没了?” 温童点头:“护照都拿走了。” “神经病,护照又不值钱。” 骂了一句,他踹了踹地上的鸭舌帽男,追问道:“喂,你同伙去哪儿了?” 鸭舌帽男动了动,缓慢地从地上坐起来,头上的鸭舌帽蹭过墙壁,滑落到地上,露出一张白人立体的脸。 “sorry, i don't uand ese。” 温童嘴角抽了抽,骂道:“fuck you!” “这句听懂了吧?!” “我来。”白越对他说完,用英文说了一遍温童刚才质问的话。 鸭舌帽男捡起帽子戴上,摇了摇头,说了一串英文。 白越偏头对温童说:“他不肯说。” 温童叹了口气,问道:“你们报警了吗?” 白越点头。 没过多久,警笛声响起。 温童在纽约的第二个景点,是纽约警局。 警察对这种抢劫的事司空见惯,先询问了鸭舌帽男的姓名身份。 温童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 护照没了,明天的机票也作废了。 不仅回不了国,还亏了一大步机票钱。 温童心里呕血,目光呆滞。 他苍白漂亮的模样引得不少警察侧目,其中一个年轻的女警对他心生怜爱,递给他一杯温水。 “谢谢,”温童下意识地说了句中文,随即用英文说,“thank you。” 女警温和地笑了笑,说了几句英文。 温童没听懂,但能感觉到对方是在安慰自己,便又道了声谢。 原先正在和诺亚谈话的警察突然转身,问他:“what is your name?” 温童实话实说:“温童。” “wen tong。” 警察:“where are you from?” 温童:“a。” 警察又问了几个基础的问题,说了一长串的英文。 温童一脸茫然,想要问白越这句话什么意思,一偏头,只见白越在不远处打电话。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17节 白越不在,诺亚便掏出了翻译软件。 【警察说已经帮你备案了,如果有消息的话会联系我们。】 温童点了点头。 诺亚继续打字:【温,一般这种抢劫,失物很难再找回来。】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温童闷闷地应了声。 他喝了口水,看着身旁充当翻译的诺亚,看着警察局内一张张陌生的脸。 他恍了恍神。 有那么一刹那,仿佛回到了橡岛,产生了第一次从陆匪那儿跑出来,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错觉。 忽地,眼前出现一道身影。 白越打完电话回来了,站在他面前。 男人高大的身躯将他笼罩在身下,困在阴影之中。 白越注视着少年茫然恍惚的眸子,低声安慰道:“护照丢了可以补。” “没关系的。” “嗯。” ………… 泰国 谢由和蛇一的官司很快就打完了。 蛇一是有理有据地举报谢由疑似和陈金陈银两兄弟有关。 他唯一做错的事是把枪口对准谢由,但泰国允许持枪,又是在陆匪的地盘上,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双方打了个不相上下。 谢由真正的目的并不是想把蛇一送进牢里,一方面是因为他现在没法接近陆匪,只能从和他心腹的接触查探消息。 另一方面,这件事在泰国闹大了,陆匪的人就没法对他下手。 离开法庭,助理凌西第一时间迎上前:“谢总,之前报案的那个警察打电话来了。” “说是温先生已经离开了泰国,具体去哪儿了,他们也查不到。” 谢由脚步一顿:“桐城小区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助理摇头,迟疑地问,“会不会没有回桐城?去了其他地方。” 谢由面无表情:“没有回桐城,就不可能在国内。” “大概是童童离开泰国的时候,肯定遇到了什么人。” “往国外查。” 助理:“是。” 几个高大麦色皮肤的男人走出法庭,各个步履匆匆,为首的蛇一没有看一眼角落里的谢由二人,打着电话快步往外走,死板冰冷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情绪波动。 谢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沉声道:“陆匪应该醒了。” “盯紧他们的人。” “是。” 曼谷医院 蛇一接到青脸电话说陆匪醒了,便第一时间赶往医院。 走进病房,陆匪已经睁开了眼睛。 昏迷了一个多星期,他脸色苍白,下颌棱角愈发分明,没有表情的模样显得有些渗人。 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沉闷到诡异。 “怎么了?”蛇一开口道。 青脸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朝他摇了摇头,提醒道:“医生说了,三爷的伤还没有痊愈,尽量避免剧烈的情绪波动。” 闻言,陆匪抬眼看他,声音嘶哑至极:“青脸,我他妈的是肺部中枪,不是脑子中枪。” “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们在骗我么?” 青脸面不改色地说:“温少爷的确在橡岛。” “您醒来的第一时间我就通知他了,他不愿意过来,也不愿意和你视频。” “至于他为什么不愿意,您心里应该很清楚。” 陆匪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这几句话听起来没有问题,想一想便漏洞百出。 如果温童真的在橡岛,如果真的只是不愿意看见他……青脸完全可以给他看温童的照片证明事实真相,而不是重复这几句苍白的话。 他偏头看向蛇一,瞳仁漆黑阴沉:“蛇一,你说。” “乖宝人呢。” 蛇一吐出两个字:“死了。” 陆匪瞳孔骤缩,脸色瞬间惨白。 他想要从床上坐起来,稍稍一动,胸口一阵撕扯般的剧痛,喉间漫上一股腥甜。 见状,青脸脸色变了变,立马按了床头的铃,扭头呵斥:“蛇一!”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蛇一看着他,缓缓说:“我觉得有必要把实话告诉三爷。” “长痛不如短痛。” 青脸:“……” “什、什么?!”病房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咆哮。 强吉站在门口,瞪大眼睛,难以置信:“温童死、死了吗?” “你们俩竟然瞒着我这么久?!” 蛇一:“……” 陆匪看了看强吉,又看了看满脸无语的青脸和蛇一,气得额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你们他妈的都给老子说真话!” 青脸无奈地叹了口气,见陆匪气得又开始咳嗽了,连忙帮他把床摇到一定高度,倒了杯水递给他,实话实说:“人还没找到。” “蛇一那天追过去的时候,撞到了谢由的车,两人都被带去警局了。” “机场那边查到了温少爷的出境记录,但不知道具体去哪儿了。” “华国那边派人去查了,现在还没有下落。” 陆匪盯着他们三人的神情,确定这次说的是真话后,直直地看向蛇一:“我东西呢?” 蛇一:“什么东西?” 陆匪:“我的手链。” 强吉走进去,一脸茫然地说:“你什么时候带手链了?” 陆匪没有解释,面无表情地盯着蛇一。 蛇一走到病床旁,拉开抽屉,把里面劣质的铁片海豚手链递给他。 陆匪将两串手链紧紧地攥在掌心,用力到指节发白。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掌心的凉意,一团乱麻的脑子逐渐清醒,思绪分明。 “青脸,你刚才说有出境记录,但没有具体地点?” 青脸:“对,我怀疑是谢由动了手脚。” “安排了人盯紧了谢由。” “不对,”陆匪顿了顿,对他说,“谢由还在泰国,他不可能放着乖宝一个人。” 他很清楚,弄丢过的宝贝,绝不可能再放手。 青脸愣了愣:“您的意思是灯下黑?温少爷还在泰国?” 陆匪:“不,不是谢由帮了乖宝。” “是其他人,趁乱把人带走了。” 陆匪指腹摩挲手链锋利的边缘,回忆昏迷前发生的种种事情,猛地睁开眼睛。 他一字一顿地说:“诺、亚!” “去查那个叫诺亚·艾德里克的美国佬。” ………… 美国·纽约 被抢劫后,温童没有心情再逛街,更没心情吃饭,直接回了别墅。 他回到卧室,郁闷地趴在床上,习惯性地去摸手机。 摸到空无一物的兜,反应过来手机也丢了。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抱起平板电脑,点开微信。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孟哥,我明天回不了国了。】 【桐大煎饼孟哥:咋了?航班取消了么?】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不是,被抢劫了。】 【桐大煎饼孟哥:卧槽!】 温童正在打字,对方的视频通话直接拨了过来。 接通后,屏幕上出现一张清秀的娃娃脸,满是担忧:“你人没事吧?” “人没事,东西全没了,”温童低垂着眼睫,语气沉闷,“那美国鬼子抢手机抢卡就算了,连我的护照都不放过。”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18节 孟信瑞安慰道:“人没事就行,东西丢了就丢了。” “护照补完再回来,补护照很麻烦吗?” 温童叹气:“麻烦。” “而且得一个月,太久了。” 孟信瑞咋舌:“这么久啊。” “看来是老天爷让你留在美国。” 温童:“老天爷让我留在美国干啥?” 孟信瑞:“感化美国鬼子。” “……” 温童幽幽地说:“我连英语六级都没过,拿什么感化他们?” 孟信瑞:“用你帅气感化他们。” 温童:“别了,我现在只想回国感化你们。” 孟信瑞:“我现在就挺感动的。” 贫了几句,他扯回正题,纳闷地问:“我记得你不是说和你房东还有一个美国朋友一起逛街么?” “你们三个大男人怎么被抢的?” 温童叹了口气,把从离开高达店到进警局的所有事情都复述了一遍。 听完,孟信瑞诧异地说:“那两个美国鬼子居然没抢你高达?” “真没眼光。” 温童附和地骂了句,回忆鸭舌帽男的脸,突然感受到了一丝不对劲。 现在仔细想想,那两个人抢包是有点奇怪。 把他最内层的护照和身份证这种对他们而言没用的东西拿走了。 鸭舌帽男对路况也不熟悉,跑进了死胡同。 而且被他揍了没有还手…… 温童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个念头:那两个人……该不会是故意来抢他包的吧。 如果是故意的话…… 【没关系的。】 白越清冽的嗓音回荡在耳畔。 温童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后背有些发凉。 第61章 温童抿紧了唇, 眼睫颤栗不止。 如果白越想对他做什么,他根本没有办法。 没钱没势,现在连证明身份的护照都丢了。 别说离开美国, 靠他自己大概率连离开纽约都做不到。 温童不敢再想下去,拿起一旁的水杯, 一口气灌了整杯冷水, 稍稍平复慌乱的情绪。 他自我安慰,不会是白越。 如果白越不想给他护照,今天就没必要把护照交给自己。 下一秒,心底又升起另一个念头:如果这出抢劫的戏码是为了不被怀疑呢? 那么白越这个人就更恐怖了。 温童头皮发麻。 “温哥?温童?” 视频另一端的孟信瑞看出温童的脸色不对劲,喊了几声, 见温童还是没有反应, 扯着嗓子喊道:“温童!” 突如其来的一声咆哮拉回了温童纷飞的思绪。 他回过神,茫然地看向平板:“怎么了?” 孟信瑞皱眉:“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 “你刚才的样子很奇怪。” 温童屈起手指,不由自主地用指甲抠着玻璃杯壁, 含糊其辞地说:“我就是在想抢劫的事。” 孟信瑞疑惑:“想什么?还有什么问题吗?” 温童犹豫半晌,凑到镜头前, 压低声音说:“就是刚才回忆的时候, 我觉得那两个抢劫的人有点奇怪。” 孟信瑞:“怎么奇怪了?” 温童:“他们逃跑的路线很生疏。” 孟信瑞嘀咕:“你该不会是他们的第一单吧, 那脸也太黑了。” 温童:“……我还揍了那个抢包的, 他没有还手。” 孟信瑞不解地问:“美国抢劫判的比打人轻么?” 被他这么一打岔, 温童沉默了。 不得不说,孟信瑞的话还是有点歪理的。 他思索片刻,对孟信瑞说:“其实我刚才在想, 会不会是有人不想让我回国。” 孟信瑞没听明他的意思,疑惑地问:“谁不想让你回国?” 白越,温童心想。 他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两个抢劫的人和白越有关, 只是自己在瞎想。 如果真的只是一起单纯的抢劫案,那么他现在的念头既对不起白越,还会惹得舍友替自己担心。 孟信瑞见他不说话,追问道:“谁啊?” “哥帮你分析分析。” 温童摇了摇头:“没谁。” 孟信瑞:“得了吧,你刚才脸色都变了,还没谁。” “快说。” 看出他今天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温童只好开始瞎编:“你刚才不是说了么。” 孟信瑞:“我说什么了?” 温通:“老天爷想让我留在美国。” 孟信瑞:“???” 温童:“所以我想的人是……” 他顿了顿,面不改色地吐出四个字:“美国耶稣。” 孟信瑞:“……” “狗屁耶稣,我看你是中邪了。” 温童正想说话,卧室门突然被敲响。 “咚咚咚——” “温童。”白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温童眨了下眼,对屏幕上的孟信瑞说:“有点事,等会儿再和你聊。” “行,你房东喊你么?我听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 不等他说完,温童直接挂掉视频电话,下床开门。 白越站在门口:“下楼。” “你的东西到了。” 温童有些迷茫:“什么东西?” 他没有快递,也没点过外卖。 走到客厅,一个妆容精致西装革履的女人站在沙发边。 是白越的秘书,amora。 amora朝他点了点头:“温先生。” 温童:“你好。” “很抱歉听到你被抢劫的事情,”amora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继续说,“白总得知护照不见后,第一时间让我准备了补办护照的文件。” “麻烦您现在填一下,我稍后直接去大使馆。” 温童怔了怔,偏头看向白越。 白越仍然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对他说:“半个小时内填完,大使馆的人还没有下班。” 听到这话,温童立马坐到沙发上,拿起笔开始填表。 表格都是英文的,大概是白越提醒过了,amora贴心地准备了一版中文资料,让他比对着填写。 温童低头填写,心中的天平稍稍偏向了白越。 应该是误会了吧。 白越在他护照丢了后立马去安排了补办护照的事。 白越又不是陆匪,犯不着做那些玩弄他的事。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19节 再往大了说,白越可是主角受啊。 谢由这个主角攻出了问题,白越这个主角受总得是个好人吧? 不然怎么会有温馨甜蜜的爱情主线? ………… 温童天马行空地想了会儿,压抑住心底怀疑白越的念头。 填完资料,他习惯性地开始整理。 amora连忙说:“我来就行了。” “没事。”温童把自己填的几份文件放进文件袋,把中文模板推到一旁。 将文件袋递给amora,他弯唇笑了笑:“辛苦你了。” amora被他漂亮干净的微笑晃了下眼。 她无意识地看了眼白越,目光再次落在温童脸上的时候,有些复杂:“没什么。” “都是我分内的事。” 温童敏锐地感受到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摸了摸脸:“怎么了吗?” “amora。”白越冷冽的声音响起。 amora脸色微变,立马垂下眼睛,不敢再多看。 她拿起另一个精美的包装袋,递给温童:“这是白总吩咐我给您买的手机。” “和之前用的是同款,电话卡也已经补办好了。” 说完,amora朝着白越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 “再见。” 温童朝着她的背影喊了声,扭头对白越道谢:“谢谢。” “之前还说不会麻烦你的。” 白越淡淡地说:“不麻烦,我应该做的。” 听着这有些暧昧的话,温童眼皮跳了跳,明明刚到美国的时候还让他不要惹麻烦,现在又变成应该做的…… 他立马挺直腰板,义正辞严地说:“哪里应该了,不应该的。” 最不应该的就是他当初借住在这里! 担心白越又会说其他话,温童连忙转移话题:“我看看手机。” 手机盒外证明是新机的塑料膜已经被撕了,显然是被拆封过了。 amora说了电话卡也装进去了,温童便没有多想,直接点了点屏幕,看着主页上的基础软件。 他划了划新手机,余光往旁边瞥了瞥。 白越还坐在边上,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别的动作。 显然他不动的话,白越也不会动。 主打一个陪伴。 温童沉默片刻,收起手机,起身道:“我回房间了。” 闻言,白越开口问:“晚饭想吃什么?” 温童脚步一顿,摇头道:“不用管我,我没什么胃口。” 刚抬起脚,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 温童本能地挣扎,没能摆脱白越的手。 男人微凉的掌心紧紧贴着肌肤,像是冰冷的镣铐似的,锁住了他的手。 温童说话都有些结巴了:“怎、怎么了?” 他偏头看过去,男人淡漠的神情多了丝锋利锐气,即使这会儿坐在沙发上,也像是坐在王座上一下,居高临下睥睨众生。 好看琥珀色眼睛直勾勾地注视着他,像是在看着所属物笼中鸟。 温童眼睫颤了颤,心底对白越的那股警惕情绪又冒了出来。 他很紧张,内心的想法明显显露在脸上,白越看得一清二楚。 感受到掌下少年身体的僵硬,他不经意地摩挲了下少年细腻的肌肤,缓缓松开手:“要吃饭。” 温童忍不住屈起手指。 这话明明听起来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但他能感受到话语背后的掌控意味。 男人虽然不再禁锢他的手,但说出的话又变成了另一把无形的镣铐。 温童有些不适。 他眨了下眼,直截了当地对白越说:“今天发生了这种事,我真的没有胃口,不想吃饭。” “你不用管我的,这么大的人了,总不可能饿死。” “你忙你的就行。” 白越半阖着眸子,缓和语气:“实在没有胃口,我让人她们给你准备沙拉。” 温童不喜欢被掌控,白越强硬,他也能强硬的拒绝。 可白越态度一变,他就没辙了。 他一直不善于拒绝别人的好意,只好说:“等会儿再说吧。” “我现在就想睡个午觉。” 说完,他快步往楼上走。 白越掀起眼皮,看着他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温童不止是紧张,还在警惕他。 抢劫一事,没有任何疏漏,温童不可能发现蛛丝马迹。 是直觉么。 少年像是敏锐机警的小兽,第一时间感受到了环境中的危险源头。 白越心跳漏了一拍,紧接着加速跳动,泵出大量血液,涌出一阵阵热流。 他望着空无一人的楼梯,眼底尽是欣赏与喜爱。 好喜欢…… ………… 温童跑回卧室后,关上门,一屁股坐到床上。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淡淡的红痕,皱了皱眉。 不能再和白越这样纠缠不清了。 他掰着手指头算原先支付宝和微信的余额。 绑定的那张银行卡是平常零花钱的卡,里面只放了三四万,不够还手机和平板电脑的钱。 重新换手机号又要找好友验证,太麻烦了。 温童思索片刻,反正都要麻烦舍友帮忙,索性麻烦到底好了。 他戳了戳孟信瑞的微信:【孟哥,你在上课么?】 【桐大煎饼孟哥:?大半夜的我上什么课?】 【桐大煎饼孟哥:明天周六,今晚全寝通宵。】 温童眨了下眼,反应过来他们俩有时差。 他立马拨通孟信瑞的微信电话,开门见山地说:“有件事情要麻烦你一下。” 他看了眼紧闭的卧室门,不自觉地压低声音:“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现在的这个房东喜欢我么。” 孟信瑞:“然后呢?你俩刚刚在一起了?” 温童:“别乌鸦嘴。” 孟信瑞:“……” 温童:“就是我出国的时候没带卡,这段时间都是借用他的卡,他还给我买了很多其他东西。” “我本来是想等回国后再还他钱,但是现在,”他顿了顿,继续说,“觉得还是得把金钱纠葛解决了,再找个时机搬出去住。” “你帮忙去趟我小区,拿个卡,我重新绑在这个新微信上。” 孟信瑞直接答应:“行,等会儿天亮帮你去拿。” 温童:“谢谢孟哥。” “客气啥,”孟信瑞顿了顿,转而问起八卦,“所以你是拒绝了你那个朋友,然后两人现在闹翻了?” 温童实话实说:“没闹翻。” “我今天就照你说的那样,委婉地说明了不想谈恋爱什么的。” 孟信瑞好奇地问:“然后他什么反应?” “他……”温童想了想,回忆这几个小时里白越说过的那些话,迟疑地说,“他没什么反应。” 如果非要说白越有什么变化的话,白越对他的言行举止似乎更暧昧了。 孟信瑞:“没听懂?” “我看你朋友不太聪明。” 温童:“人家是学霸。” 孟信瑞:“那就是学傻了。” 温童张了张嘴,没有替白越辩解,他觉得这话有点道理。 毕竟白越既忙着学业,又要负责公司,还得抽空处理他的烂摊子。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20节 “等还钱的时候我再去暗示暗示。” “行,等拿到卡我发你微信。” 解决完银行卡的事,温童便点开手机备忘录,开始一笔一笔的算账。 【手机x2:20000。】 【平板电脑:10000。】 【无线耳机:2000。】 【充电器:200。】 ………… 【背心x4:只有一件的标签还在,5000,四位数的背心我不配。】 【卫衣x3:都没有标签价格,淘宝搜到一件要两万,???我何德何能啊!】 【牛仔裤x5:搜不到价格,盲猜不止两万。】 【赔不起了淦!衣柜里的袜子都要一千块一双,怀疑一衣柜的衣服抵一套房子,救了大命啊!】 【没关系,还能卖二手的,机智如我哼哼……】 地下室 白越划了划手机屏幕,点开监控软件,看着温童把账单写成了日记。 他逐字逐句地看过去,唇角微松,心情稍霁。 等温童写完简短的日记,打开了游戏,才拨通秘书的电话。 “东西拿到了么?” amora:“拿到了。” 白越嗯了声,拆开右手的护带,稍稍活动有些酸疼的手指,拿起3号手术刀,抵到手术台上的假人身上,缓缓往下滑。 他右手无法控制的微颤,本该笔直的刀痕歪歪斜斜。 白越眼底掠过一丝寒意,用力把手术刀扎进假人喉头。 电话那端的amora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听见了轻微的动静。 白越又迟迟不说话,她便轻声问道:“白总,护照需要我保管吗?还是放进办公室的保险箱?” 白越没有回答,他拔出手术刀,不紧不慢地问:“艾德里克家最近是不是在华盛顿有项目?” amora:“是。” “是诺亚少爷负责的。” 白越看了眼日历,低声道:“已经十天了。” 那两条恶龙不蠢,很快就会查到美国。 与其等他们查,不如他掌握主动权。 白越轻描淡写地说:“把护照和身份证送去华盛顿。” “安排人散播消息。” amora愣了愣:“是。” 白越挂掉电话,走到一旁摆满药物的货架前,扫视一圈,拿了一瓶药。 ………… 温童算完了那笔能让他破产的账后,便埋头苦玩游戏。 玩到天昏地暗,不知几点,卧室门再次被敲响。 他还以为是白越,正想说自己睡了,门外传来了几句英语。 不是白越,是帮佣。 他放下手机,打开门,只见对方端着一份沙拉和一杯牛奶,说了串带口音的英语。 温童连蒙带猜,明白了她的意思是让自己吃饭,便接过东西,笑着道谢。 帮佣没有离开,而是眼巴巴地看着他,说了句:“wash dishes。” 等吃完,她要洗碗。 温童一下子就猜到肯定是白越暗示她让自己吃饭。 白越亲自来他还能拒绝,让帮佣来说,他实在是没法为难对方。 扒拉完扒拉完沙拉里的牛肉和鸡胸肉,干了整杯牛奶,把碗杯还给对方。 “吃完了。” “thank you。” 温童再次躺回床上,百无聊赖地刷新闻八卦。 没过多久,困意席卷而来,他脑袋变得沉重起来,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他打着哈欠,关灯睡觉。 片刻后,阳台上出现一道修长的影子。 白越站在玻璃门外,静静地看了一分钟,心底翻涌出百般情绪,令他指尖微颤。 他半阖着眸子,细细体会着情愫。 情绪欲念都源自另一个人,情感联结产生的悸动,是一种很奇特的感受。 想靠近、想触碰、想拥有…… 白越遵从内心,推开门踏入卧室。 他光明正大地打开灯,欣赏床上昏睡的少年。 少年闭着双眼,鸦羽似的纤长睫毛在白净的面庞上投落一片阴影。 白越伸手抚上他细软的发丝,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梭在漆黑的发间。 他的视线缓慢下滑,落至唇瓣,回想起和少年唇齿交缠的美妙滋味。 “温童,我有点忍不住。” “我想亲你。” 昏睡中的少年没有任何反应。 白越指腹微屈,拨开他的下唇,望着他洁白可爱的牙齿,嗓音低哑,似情人间的呢喃:“我要亲你了。” 话音落地,他低头吻了上去。 男人吻住少年的唇瓣,撬开齿关,勾住那甜美的舌尖。 “唔……”睡梦中的温童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拧了拧眉,无意识地往往后蜷缩。 白越舔舐着他的舌根,看着少年白皙的脸颊泛起勾人的红意,似乎是无法呼吸了,才恋恋不舍地结束这一吻。 白越记得上一次深吻,令他感到满意。 但这一次,他只觉得不够。 远远不够。 还想要的更多。 人是越来越贪婪的。 他轻轻地拂过少年湿红的唇瓣,感受对方温热的呼吸,缓缓掀开被子。 动作不疾不徐,像是拆开心仪已久的礼物。 少年只穿着件劣质的纯白背心,他睡姿歪斜,背心的肩带滑落至胳膊上,露出一半胸口,浅粉色点缀在白净的肌肤上,像是一朵桃花落在雪地,诱人采撷。 白越搂住他的腰,低头吻上桃花。 他品尝着少年身上独有的浅香,仿佛沐浴在灼热的阳光下,浑身的血液汹涌澎湃,奔流着冲破闸闸关口,放行前所未有的狂热与渴念。 卧室昏黄的灯光洒落,男人的眼神明亮痴迷,他紧紧箍着少年纤细的腰肢,将人真真切切地困于身形之下。 ………… 第二天 温童做了个很不舒服的梦,梦里的他正在晒太阳,突然被一条蟒蛇缠住了。 蟒蛇没有一口吃了他,而是用冰凉的尾巴缠住他的身体,箍得越来越紧。 他醒来的时候,头重脚轻,身体莫名的酸累。 一觉睡了和没睡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身体背叛了组织,熬夜去修葺万里长城了。 温童躺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爬起来,走向洗手间。 走了两步,胸前莫名的发疼。 温童拉开衣领看了眼,懵了。 肉眼可见的一大一小,大的又红又肿,隐隐作痛。 ??? “艹?” 他有些茫然,是睡觉的时候被虫子咬了吗? 这丫的也太毒了吧? 咬哪儿不行啊,非得咬这儿。 “咚咚咚——” 不等温童做出反应,门锁转了转,直接被打开。 白越出现在门口,朝他看了过来。 温童愣住了,混沌的大脑陡然清醒。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21节 他是没锁门…… 但白越以前都不会直接进来,只会站在门外询问他的意见。 他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么着急进来? 白越一眼就注意到他不太自然的站姿,显然是不想和胸前的布料有所接触。 他看着那两道若有若无的粉色,眼神暗了暗:“我要去医院。” 言下之意,想让温童陪着去。 温童听懂了,这次他有点儿不太乐意。 一方面是因为抢劫的事没有搞清楚,另一方面是昨天他委婉的拒绝,白越似乎没听懂。 他挣扎了会儿,问道:“那个……amora呢?” 白越:“她有很多工作要处理。” 温童:“诺亚呢?” 白越:“他应该在去华盛顿的路上,他的公司有个重要的项目。” 说完,他慢条斯理地说:“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自己去。” 这话一出,温童是真没办法再拒绝了,他被拿捏得死死的。 他只好点头:“好吧,我先去洗漱。” 白越应了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少年白皙后背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红痕,靡丽涩情,像是被打上了独属于他的标记,令作恶者心情愉悦。 他的温童。 白越:“温童。” 温童脚步顿住,茫然地转身。 白越盯着那些深浅不一的红印,明知故问道:“你背上是什么?” 第62章 温童下意识地摸了摸背, 他没有任何感觉,迷茫地问:“我背上怎么了?” 白越敛着眉眼,轻描淡写地问:“有红印。” 温童愣了愣:“背上也被咬了啊?” 他扭头看了看, 靠自己根本看不到后背的情况。 他两三步走到全身镜前,转身背对着镜子,偏头看着过去。 镜中显示他的后脖颈、肩胛骨处,有着不少红印, 这些印子深深浅浅,大小不一。 因为皮肤很白, 乍一看有些瘆人。 温童眯起眼睛看了会儿,伸手摸了摸其中一块红印, 不疼不痒。 只有胸口有点疼…… 是因为那个位置比较刁钻么? 他慢吞吞地说:“可能是被虫子咬了。” 白越看着他清澈见底的眸子, 眼神微动,附和道:“可能吧。” 温童:“你也被咬了吗?” 白越:“没有。” 温童哦了声:“看来我比较招虫子。” 白越平静地说:“是不是阳台门没关好。” 温童眨了下眼:“我记得我关了啊……” 他扭头看向阳台,本该紧闭的玻璃门开了一条小缝。 他眼里闪过一丝迷惑,他记得很清楚, 阳台门是关了的。 但有没有关紧, 就不确定了。 温童嘀咕道:“可能真的没有关紧吧。” 咬都被咬了,门到底有没有关实不重要了。 他不再纠结这事,走进洗手间, 俯身洗脸。 少年身上纯白背心很宽松,弯腰洗脸的时候,衣服下坠, 胸口一览无遗。 白越自上而下的视角, 可以清楚地在盥洗镜中看到少年上半身樱桃落雪的靡丽模样。 男人抬脚往前走。 温童用清水抹了两把脸,突然感受到身后逼近的气息。 他眼皮一跳,不管脸上的水珠, 直接睁开眼睛。 镜中映出白越站在他身后。 男人身高一八五,看起来清瘦,但合身的衬衫下隐约可见结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近距离站着的时候,像座山似的压了过来,有种令人不适的压迫感。 温童眼睫颤了颤,脸上的水珠沿着脸颊汇聚到尖尖的下巴上,滴落到胸口,划出一道晶莹的水痕。 白越看着他湿成一簇一簇的睫毛,往下低垂,像是在哭似的,可怜又可爱。 他不紧不慢地问:“除了背上,哪里还被咬了?” 没什么用的胸。温童往侧边退了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胳膊不自觉地往前挡:“没、没有了。” 白越看着他的小动作,眉眼稍稍舒展,眼底浮起微不可见的笑意:“不用害羞。” “我们都是男人。” 温童在内心咆哮:但你是个gay啊! 面上仍然嘴硬地说:“真的没什么,就背上。” 白越:“我看见了。” 温童嘴角一僵:“……” “你怎么看见的?” 白越:“眼睛看见的。” “很肿。” 温童:“……” 白越:“好像很严重。” 温童干巴巴地说:“没、没关系的。” “有关系。” 说完这句话,白越没有再给温童拒绝的机会。 他往前走了一步,鞋尖抵着温童的鞋尖,将人困在盥洗台前窄小的区域内。 男人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浓浓的侵略性。 温童眼皮跳得更厉害了,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抵着盥洗台边缘,无路可退。 男人微垂着眸子,极具冲击性的眉眼放大在眼前,像是貌美的极地凶兽,冰冷好看的皮相带有迷惑性。 白越缓缓开口:“在我这里出的事,我会负责。” 温童没有被他的外表迷惑,此刻浑身警铃大作,立马说:“又不是你咬的,你不需要负责。” 白越手指微不可见的顿了顿,没有逼得太紧,转而说:“我是医学生。” “如果伤势很严重,得去医院治疗。” 温童抿紧了唇,他不想去医院检查这种尴尬的部位,也不想现在被白越检查。 要么现在尴尬,要么等会儿尴尬。 他迟迟不做出决定,白越直接用行动替他决定了。 “温童,不要讳疾忌医。” 话音落地,他抓住温童的背心下摆,往上掀起。 温童只觉得肚子一凉,本能地往后退。 他一动,白越反而将衣服掀的更高了。 顺势将衣角递给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抓好。” 男人神情淡漠,语气平静,根本没有任何异样,似乎只是单纯地要帮他检查伤口。 温童没办法了,他总不能直接对白越说“我怕你馋我身子”,只好拽住衣服,双颊不由自主泛起薄红。 “快、快点……”他顿了顿,补了句,“我冷。” 白越欣赏完他的表情变化,才看向伤口。 嫣红微肿,像是待放的花苞,点缀在雪白的肌肤上。 白越喉结滚了滚,忍不住低头凑近。 男人温热的呼吸拂过尖瓣,温童脸颊涨红,尾椎骨升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酥麻电流感。 他磕磕绊绊地问:“好、好了没啊?”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22节 清朗的少年音多了丝颤声,抿了抿唇,压抑住吻上去冲动,收敛眼底的情绪。 他直起身体,凝视着温童脸侧洇出的红晕,不紧不慢地说:“不算严重。” “不用去医院,涂两天药应该就能好。” 温童在他说出第一字的时候就立马放下衣服。 单薄的布料挡住一部分肌肤,令他稍稍有了些安全感。 他敷衍地点点头:“好的好的。” “你先出去,我要……”温童把刷牙两个字咽回去,改口道,“我想上厕所。” 白越没有逼的很紧,应了声,转身往外走。 他一离开洗手间,温童就关上洗手间的门,下意识地上了锁。 温童紧紧抓着门把手,缓了好一会儿,才走到盥洗台前洗漱。 望着镜子里只穿着一件背心的自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这老头背心是挺难看的。 但它露的也多啊! 艹! 等会儿就把这破衣服扔了! 温童一边洗漱一边骂骂咧咧。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床头柜上多了一只药膏。 温童没有多想,挤了药膏往胸口涂了涂。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有些熟悉。 温童吸了吸鼻子,低头盯着药膏包装,怔了怔。 陆匪以前给他涂的药就是这个。 他看了眼自己的伤口,拿起手机拍照翻译药膏上的英文。 消肿消炎的。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 就是……冬天都要到了,还有这么毒的虫子吗? ………… 吃完早饭,温童陪着白越去医院。 这一次白越没有做其他检查,而是直接带着他走到之前花园的僻静区域。 “我在这里晒太阳等你。” “好。” 白越径直走进办公室。 史密斯医生在心里叹了口气,将茶杯递到他手边:“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你了,白” 白越没有和他寒暄,开门见山地说:“我照你说的那样,试着去追求他了。” 闻言,史密斯医生喝茶的动作顿了顿,看向白越。 神情冷淡,但眼神不似之前那样冷漠,凌厉暗沉,像是无底深渊暗不见底。 显而易见,追求的结果并不美好。 果不其然,他听见白越说:“他拒绝了我。” “准确地说,他察觉到了我的意图,以一种聪明的方法委婉地拒绝了我。” 史密斯医生想到那个阳光漂亮的孩子,试着为他说话:“他可能不是针对你。” “只是现在没有想开展一段恋情。” “你或许可以等等。” 白越:“等他回国么。” 他抿了抿唇,眉心微皱:“回国后他会被别人盯上,我不能等。” “我已经派人去抢了他的护照。” 史密斯医生脸色微变。 白越云淡风轻地说:“我以为他会因此伤心难过,但出乎意料地是,他追上去了,狠狠地揍了一顿我安排的人。” “我能感受到他怀疑我和护照丢的事有关系。” “他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脆弱,他坚韧强大,聪明过人。” 白越掀了掀眼皮,琥珀色的眼眸充斥着鲜明浓重的情愫与贪婪:“我忍不下去。” “我对他的喜欢首先反应在了生理方面,我想亲他,想摸他,想抱他……” “当然,我也这样做了。” “在他睡着后,我潜入了他的房间。” 史密斯医生:“……” 白越:“今天早上,我像是重返案发现场的杀人凶手,第一时间去窥探他的反应。” “我想要隐藏对他做的事,又很期待他发现真实的我。” 史密斯医生:“他发现了吗?” “没有,”白越喝了口茶,淡淡地说,“他对自由很敏锐,但对性事很迟钝。” “我甚至想对他做的更过分。” 史密斯医生抿紧了唇,有条不紊地分析道:“你想更过分,可能是因为一直在单向的付出感情。” “得不到回应,只会越来越疯狂。” 白越:“不是我想单向付出,是他拒绝了我。” 史密斯医生:“你可以试着等等。” 白越清醒地说:“他想和我撇清关系,等待是徒劳无用的。” 谈话陷入僵局。 史密斯医生张了张嘴,半晌,轻声道:“即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强迫他。” “这样不对的。” 白越屈起手指,漫不经心地点着杯壁:“对错由谁来定义?” 史密斯医生:“不是由我,也不是由你。” “而是由那个孩子决定。” 白越直勾勾地看着他,唇角扯起一丝冷漠的弧度:“那又怎样?” “我能让他无法离开我。” 史密斯医生:“爱情是不能强求的。” “白,你会后悔的。” ………… 温童坐在花园的长椅上,刷着纽约本地的新闻,突然刷到了白越的照片。 是财经新闻。 一些专业的词汇温童看不太懂,但媒体对白越夸赞看得明明白白。 【上帝给他关了一扇窗,又为他开了一扇大门。】 【才貌双全,医学和商业的天才。】 【神秘的东方力量,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 温童眨了眨眼,还想翻关于白越的新闻,手机震动,弹出新的微信消息。 【桐大煎饼孟哥:我们三个人找了半天,总算是给你找出来了。】 【桐大煎饼孟哥:不在你说的卧室的抽屉里,你的几张银行卡都在书房带锁的抽屉里,找钥匙都找了半天。】 【桐大煎饼孟哥:图片.jpg。】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好的,谢了孟哥。】 【桐大煎饼孟哥:想谢的话给我好好买个礼物。】 温童绑定银行卡,点进小程序看了眼余额,又估算了下在纽约待一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立马对孟信瑞说:【一个月后的我估计买不起礼物了。】 【到时候给你捎点美国本土。】 打完这行字,他给孟信瑞拍了张脚边泥土的照片。 温童发了个表情包,余光瞥见有人靠近。 一抬头,是白越。 男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睛半阖着,浅棕色的瞳仁有些暗沉。 他表现的不明显,但温童看出了他心情不太好,以为是和受伤的右手有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越偏头看他,少年脸上没有之前阳光张扬的笑容,纤长的睫毛颤着,显露出了局促。 白越:“今天怎么不问我医生怎么说了?” 温童抓了抓头发,犹豫片刻,实话实说:“看你不太高兴,没敢问。” 他小声问:“是医生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白越点头:“他是说了我不喜欢的话。”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23节 温童:“???” 他琢磨着不喜欢的话,是右手的恢复不好么?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白越的右手上。 白越指尖微动:“不是手。” 温童茫然:“你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白越:“心里。” “……” 温童沉默片刻,立马对他说:“看来那个医生说话是挺难听的。” “害得你受到了心理创伤。” 白越瞥了他一眼,没有把话挑明,任由温童装糊涂。 温童转移话题:“所以右手没事吧?” “没有大碍。”白越回道。 这次来医院,本来就不是为了右手。 看出温童很在意他右手的伤势,他开口道:“我右手的伤和你无关,只和陆匪、谢由有关。” 温童捕捉到了关键词,和谢由有关? 不等他出声询问,又被白越下一句话夺取了注意力。 “我其实不喜欢学医。”白越说。 温童愣了下。 白越:“学医是因为父亲和母亲的要求,白家需要一个能走在医学顶端的引导者。” 听到这些话,温童忍不住皱了下眉,哪个正常人会把爸爸妈妈喊成父亲母亲啊。 察觉到白越和父母的关系并不好,他琢磨片刻,问道:“那你现在是在学喜欢的专业吗?” “管理类?” 白越:“不喜欢。” “这只是我该做的事。” 温童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那你喜欢什么?” 话音落地,白越冷淡的视线落到了他脸上。 温童能敏锐地察觉到这股视线逐渐升温,变得灼热起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生怕白越说“喜欢你”,连忙站起来:“走吧。” “你今天还要去学校对吧,我也想回去补觉,昨晚没有睡好。” “嗯。” ………… 回到别墅后,温童是真的想补一觉,正要放下手机,便收到了诺亚的微信消息。 【诺亚:温,我要去华盛顿处理一个项目。】 【诺亚:这几天可能会比较忙,如果发生什么事,需要我的话,记得直接给我打电话。】 温童盯着他第二行字看了好一会儿,慢吞吞地敲键盘。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会发生什么事?】 【诺亚:不知道。】 【诺亚:我就是感觉……】 【诺亚: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好巧,我也有。】 【诺亚:看来我们。】 【诺亚:心有灵犀。】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俩父子同心。】 【诺亚:……】 温童和诺亚嬉皮笑脸了会儿,开始说正经事。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对了,你之前不是说,白越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很喜欢的东西么。】 【wt是自由的小精灵:那以你对他了解,如果白越喜欢什么东西……】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他会做出什么事吗?】 这次诺亚没有秒回消息。 温童看着没有回应的屏幕,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白越看起来冷冰冰的,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强人锁男的事吧…… 过了好一会儿,诺亚回复了七个字:【对不起,我不知道。】 【诺亚:他以前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所以我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好吧。】 从诺亚那儿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温童只好放弃,闭目沉思。 他委婉的暗示,白越没有反应。 那就只能直接、简单粗暴的拒绝。 温童单手抵着下巴,决定找个时机和白越开诚布公地说清楚。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住的地方。 护照了不能住酒店,温童只能在网上找租房信息。 挑选华国人的房屋租赁,一个个解释过去自己被抢劫了,护照丢了。 大多数房东看到没有护照就直接拒绝了。 温童问了一天,终于遇到一个没有直接拒绝他的人。 【alice:就住一个月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对的,等护照补好我就回国了qaq。】 【alice:你身份证还在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身份证和护照一起丢的,嚎啕大哭.jpg。】 【alice:那你有其他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学生证什么的都在国内……要不我让我在国内的同学拍个照?】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还有学信网上的信息,支付宝和微信绑定的身份证。】 温童知道没有护照租房的难度很大,生怕alice拒绝他,火速登陆学信网,用新手机号重新绑定了支付宝和微信,发过去一堆截图。 【alice:卧槽!你毕业照好帅啊!】 【alice:那个……】 【alice:租房的是你本人吧?】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对的,我本人。】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就我一个人住。】 【alice:好的,那要不明天约个时间见一见?我带你去看房。】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好,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都行。】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如果明天看了合适的话,我后天能直接住进去吗?】 【alice:当然可以。】 【alice:那就明天下午一点吧,这个地址。】 【alice:[定位]。】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好,谢谢。】 温童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和孟信瑞说了声,没告诉白越,准备等明天确定搬出去后,再和白越提这件事。 ………… 白越走进别墅的时候,客厅空无一人。 没有少年的熟悉的身影,没有热情阳光的笑容,只有冰冷沉闷的家具。 “他出门了吗?” 帮佣摇头:“在房间里。” 白越抿唇道:“喊他下来吃饭。” 帮佣顿了顿,迟疑地说:“那位少爷已经提前吃了。” 白越的眼神陡然沉了下去,阴暗浓黑,仿佛滴了墨似的,阴沉的可怕。 温童给予人热情和冷淡的方式很直截了当,没有丝毫遮掩,恨不得把“保持距离”四个放在明面上。 帮佣看出他心情不好,吓得连忙倒了杯水,递给白越。 白越接过玻璃杯,看着晃动的水平面,脑海里回荡着不久前少年关心关怀的话语。 【家长回来了。】 【晚饭想吃什么?】 “啪——”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24节 白越面无表情地捏碎了玻璃杯,玻璃碎片擦划破掌心,鲜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给他热一杯牛奶,等他喝完再走。” “是。” 入夜 这一次白越没有用阳台,直接推开了温童的卧室门,像走进自己房间一样自然。 床上昏睡的少年缓了套保守的长袖长裤,似乎是想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可惜睡相不好,裤腿被卷蹭到了膝盖,露出了莹白细腻的小腿。 半遮半掩,愈发勾人。 白越伸手抚上他的小腿,细腻如脂的肌肤像是在吸着他的手似的,无法挪开。 他屈起手指,捏了捏柔软的小腿肚,软肉从指缝间溢出,手感很好。 白越躺到床上,像抱着布娃娃似的把少年搂进怀里,一手摩挲着少年的肌肤,另一只手拿起手机,检查少年今天在家做什么。 和诺亚聊天。 和孟信瑞聊天。 他翻看少年的聊天记录,看着鲜活的聊天记录,轻而易举地想象出少年打字时的神态举止。 空洞的心谷像是被大风刮过,短暂的充满了什么,眨眼间又消失不见。 大风一阵阵地刮过,直到点开一个陌生的微信,看到了关键词租房。 心谷空空荡荡,连风都消失了。 白越喃喃道:“我还没有强迫你,怎么就想走了呢。” ………… 温童又做了熟悉的噩梦,一会儿是冰冷的蟒蛇,一会儿是喷吐着灼热气息的凶兽。 他被束缚在恶兽的怀抱中,无法挣扎无法逃脱。 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还是没有睡好。 他慢吞吞地起床洗漱,换衣服的时候顺便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 昨天的红印退了些许,但又多了一些。 温童摸了摸腿根处的印子,有些纳闷,他穿着两条裤子,还是这么隐蔽的部位。 为什么又被咬了? 难不成是布料过敏了? 涂了药,满肚子疑惑地走下楼,发现白越正在吃早饭。 温童脚步一顿,他还以为这个点白越肯定去公司了。 白越偏头看他:“醒了。” 温童点点头,干巴巴地说:“你今天还没去公司啊。” 白越嗯了声:“有点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啊?”温童慢慢腾腾地走过去。 白越:“警方刚刚通知我,找到你的护照和身份证的下落了。” 温童睁大眼睛,惊喜地问:“找到了?” 他快步走到白越面前,迫不及待地问:“在哪里?” 少年突然走近,他身上诱人的浅香铺散开来,逐去了空气中的寂寥清冷。 白越嗅着那好闻的香味,缓缓说:“被卖了。” 温童:“???” 他茫然地问:“卖了?” “这玩意儿也能卖吗?” 上面印着他的脸呢,谁会买啊? 看出他在想什么,白越轻描淡写地解释:“普通人的护照和身份证或许没用。” “你的不同。” “有人在调查你的下落。” 温童脸色瞬间变了,脑海里浮现出陆匪疯狂狠戾的脸。 白越静静地看着他,眼瞳的黑暗疯狂生长,肆意充斥满整个瞳仁。 在被少年发现的前一秒,他垂下眼帘,唇角微微扯起,说出关切的话语:“你要小心。” “现在外面很危险。” 第63章 温童抿了抿唇, 眉头紧拧:“陆匪能这么快找到我吗?” 这里是美国,陆匪人在泰国。 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 白越:“不算快。” “泰国毕竟是陆匪的地盘,顺着蛛丝马迹可以轻易地查到你到了美国。” 温童沉默片刻:“所以还是回国比较安全。” 白越:“你没有护照。” 温童:“……” 他想了想, 还是有些疑惑:“查到我在美国, 然后就精准地找到了我丢的护照?” 白越神情不变, 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或许是在调查途中发现了你的护照。” “抢劫犯会把不需要的东西卖掉, 可能是你运气不好。” 温童幽幽地叹了口气,运气不好、脸黑,真的是万能的解释,还没法争辩。 他坐到椅子上, 对着满桌的丰盛早餐, 没有半点儿食欲。 白越掀起眼皮看他,少年微垂着脑袋,阳光映照下的肤色白到近乎透明, 眼下淡淡的青黑格外明显。 点漆似的眼瞳黯淡了两分, 目光透着些许疲惫与烦躁,显然是回忆起了在泰国那些不悦的事情。 白越很清楚, 少年不喜欢被束缚, 厌恶失去自由。 他也不想夺去少年的自由。 只要温童乖一点, 乖乖待在家里,他就不会做出温童不喜欢的事。 如果温童不乖…… 白越漫不经心地想, 太阳不愿意拥抱他, 那就只能他主动去拥抱太阳,将太阳困于他的一方天地里。 内心还是贪恋太阳的温暖,他提醒道:“美国不比国内,如果陆匪想绑走你,不会在意时间和场合。” “别乱跑了。” 温童含糊不清地嗯了声。 白越的话是挺有道理的, 但他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白越一直以命令掌控的口吻让他不要乱跑。 那些话像是蛛丝,一句一句地缠绕成密密麻麻的蛛网,将他困在网中央。 以另一种方法限制了他的自由。 他很难不怀疑这些话里蕴藏着白越的私心。 温童不着边际地想,既然陆匪能不顾时间地点地绑他,那他还为什么要躲在屋子里? 如果陆匪知道他的具体下落,那么别墅里也不安全啊。 反正没有地方是安全的,那他岂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好好吃饭,我去公司了。” “嗯。” 温童勉强扒拉了两口早饭,手机震动,弹出了alice的微信消息。 【alice:弟弟不好意思啊,你昨天看的那套房子出了点事,暂时没法租给你了。】 【alice: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带你去看看别的房子。】 【alice:保证比那套更好!】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先考虑一下好吗?】 【alice:好,你想好了和我说。】 温童回复了个表情包。 他上网搜了搜陆匪的新闻,搜了半天什么都没搜到,只好放弃。 温童趴在沙发上琢磨了大半天。 首先,陆匪不一定能找到他。 其次,如果陆匪真的找到他了,他住哪儿都一样。 最后,就算被陆匪找到了,那又怎么样? 按离开泰国之前陆匪的身体精神状态,又能对他做什么? 陆匪其实……还是有点听话的。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25节 温童思来想去,权衡利弊,最终决定先处理好他和白越的关系。 小小陆匪,算什么东西! 还是主角攻受的感情进展更重要。 想明白后,温童立马给alice发了消息。 【alice:你是不是挺着急的呀?】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对的,有点急。】 【alice:那现在可以嘛?】 【alice:我明天要和朋友去la玩,之后就暂时没空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好,那我现在出门。】 【alice:[定位]。】 alice发来的定位是一个小区门口,温童直接打车过去。 下车的时候,看到路边站着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长发女生。 “alice?”他试着喊了一声。 女生抬头看他,看清楚他的脸后,眼睛亮了亮:“温童?” 温童点点头。 alice笑道:“你比照片里的好看。” 温童礼貌性地商业互夸:“你也是。” alice噗呲笑出了声:“我都没给你看过我的照片。” “走吧,我带你进去。” 温童跟着她走进小区。 小区是人脸识别,值班的保安也年轻力壮、人高马大,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alice一边走一边说:“你之前看中的房子,昨天夜里突然着火了。” 温童愣了下:“怎么会着火?” alice摇摇头:“我也觉得很奇怪,那房子没人住,天然气和电我都断了。” “可能是有醉鬼或者青春期的小屁孩干的。” “我几年前住的时候,那片街区治安还挺好的,”她顿了顿,继续说,“这个小区的房子你就不用担心了。” “治安更好,保安是一十四小时轮流值岗的,我在纽约基本都住这里。” “要不是因为本来和你说好了,这房子我都不外租……” 房子是高层,需要门禁卡才能进电梯,一张卡只能去对应的楼层。 严格的管理令温童安全感十足。 他对房子内饰装潢不挑,转了一圈,立马决定:“租!” 前一秒温童付了钱,下一秒白越就收到了消息。 他看着租房软件上的交易,脸色阴沉的可怕。 白越在公司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刻突然变脸,正在汇报的员工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吓得说话都结巴了:“这、这个医疗系统唯一、唯一不足的就是……” 白越:“换个人来汇报。” 员工的上级连忙站出来,重新汇报:“这个医疗系统是最新研发出来的,几乎完美适配私人医院的运行模式,只有一点美中不足……” 白越面无表情地看着ppt,满脑子都是那个想要逃离他的少年。 都说了外面很危险,为什么还不肯呆在家里? 就这么想离开他吗?即便是被陆匪找到被玩弄? 男人眼里尽是阴郁冰冷,森寒瘆人。 会议结束,所有员工迫不及待人地跑出去。 只有白越坐在原位,像是黑暗中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良久,他缓缓开口,对噤若寒蝉的amora说:“他租了那个叫alice的女人的房子。” 白越没有点明“他”是谁,但amora一清一楚:“怎么可能。” “她的房子已经解决了。” 白越:“显然她不止有一处房产。” 他琥珀色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向amora,眼底的黑暗像是凝结成了冰,说出的话都带着毛骨悚然的寒意。 “解决问题的关键是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amora沉默半晌,低声问:“我现在去安排人和alice。” 白越:“处理了alice,还会有belle,derella……” “华盛顿那边怎么样了?” amora点头:“消息散出去后,有两拨人追问护照和身份证的来源。” “一拨泰国的,一拨华国的。” 说完,白越迟迟没有出声,amora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问道:“下一步?” 白越缓慢地眨了下眼,声音阴沉:“去安排几个会说泰语的亚洲人……” ………… 解决了房子的问题,温童终于松了一大口气。 alice把门禁卡递给他,笑问:“你今天要住在这里吗?” “床单和被子都是干净的。” 温童摇头:“明天再来吧,我要先和我朋友说清楚搬出来的事。” alice没有追问他搬家的原因,笑眯眯地说:“冰箱里的东西你也可以随便吃,你不吃的话最后都是保洁来扔的。” 温童道了声谢。 alice又拉着他在房子里转了一圈,介绍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的摆放。 温童回到别墅的时候,白越还没下班。 他坐到沙发上,沉思该怎么打开话茬,告诉白越他要搬出去的事。 思考的过于认真,以至于白越回来了都没注意到。 “今天怎么在客厅?”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白越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温童吓得打了个激灵。 “对……你先坐。”温童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他犹豫了会儿,直截了当地开口:“我找了个房子。” “明天就搬过去住。” 白越半阖着眼眸,低声重复:“明天……” 少年想要急迫离开的心情没有丝毫掩饰。 温童没有听清楚他的语气,以为男人的喃喃自语是在问他,慢吞吞地说:“那个房东后天要去玩儿了,我明天搬过去看看情况。” “而且已经麻烦你很久了,护照补办又还要——” 说到一半,白越突然掀起眼皮看了过来。 神情冷漠,黑沉沉的眼睛看过来,让温童心里有些发怵。 白越的气质好像更冷了,盯着人看的时候压迫感十足。 温童有些紧张,挪开了视线,慢吞吞地继续说刚才没说完的话:“补办护照还要一个月。” “总不能麻烦你那么久。” 白越冷冷开口:“我说过,不麻烦。” 温童实话实说:“那我也不好意思。” “我们俩非亲非故的。” 白越:“即使陆匪和谢由在找你,也要搬吗?” 说到陆匪,温童下意识地看了他受伤的右手:“对,现在还有陆匪的事,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我总不能再拖你下水。” “反正我尽量少出门,住在哪里都一样。” “你不用担心,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事情我解决不了,肯定还会找你帮忙的。” 白越看着少年乌黑透彻的眸子,恍了恍神。 他用来诱导温童不出门的话,反而变成了温童关心他的理由。 他藏着锁链靠近少年,想要宣泄心底的恶意,不曾想到对方温柔地擦去他身上的灰尘。 白越突然有些犹豫了。 比起拿出锁链捆住少年,他更想被对方牵着行走在阳光下。 如果温童愿意牵住他的手。 白越眼睫颤了颤,半晌,缓缓开口:“还有别的理由吗?” “还有、还有……”温童支支吾吾,他想要搬家最主要的因素当然是白越喜欢他。 他正纠结该怎么说时,便听见白越不紧不慢地开口,替他说出了那句难言的话。 “因为我喜欢你吗?”白越问。 温童愣住了,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对方。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26节 既诧异白越在这个时候捅破了窗户纸,向他告白,又错愕白越居然知道这件事?! 温童懵了好一会儿,说了句拗口的问题:“你、你知道我知道你喜欢我?” 白越:“你对我的态度转变很明显。” “想不知道也难。” 温童结结巴巴地问:“那、那你、我……那天时代广场的话……” 白越开门见山地说:“我听懂了。” “装作不知道。” 温童:“???” 你小子这么能装的吗? 他脑袋更乱了。 艰难地捋出一条思绪:白越装作听不懂他的婉拒,那么这两天白越说的暧昧的话……都是故意的?! 好家伙…… 白越看着他震惊恍惚的模样,认真地问说:“温童,我喜欢你。” 温童脱口而出:“不行。” 白越眼神微变:“为什么?” “因为……”温童抿了抿唇,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因为你是主角受,我是小炮灰。 白越追问:“因为什么?” “你是单身,我也是单身,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你又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温童干巴巴地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我们才接触了这么几天。” 白越:“你很好,我当然会喜欢。” 温童:“我其实一点不好,你不了解我。” 他想了想,开始瞎编:“我很懒,你看我英语这么烂就知道了,我大学整天吃喝玩乐。” “我泡过很多妹子,和谢由搞基也是我一时兴起,我很渣的。” 白越平静地说:“那你为什么不渣我?” 温童被噎了噎,绞尽脑汁地想出一个理由:“因为惹不起。” “你家有钱有势。” 白越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问:“那你现在就不怕吗?” 刚才不怕,现在突然有点了,温童心想。 他不动声色地往另一侧挪了挪位置,对白越说:“我、我这不没有玩弄你的感情么。” 白越:“我想被你玩弄感情。” 温童:“……” “我现在从良了。” “改过自新。” 白越:“正好和我试一试。” “……” 温童人麻了,突然感受到了白越性格的恶劣之处。 不论说什么,白越都能把话引到他想延伸的方向。 沉默良久,温童不再胡编乱造,回忆两人这段时间的相处,他问道:“一开始其实不喜欢我对吧?” 白越点头。 温童:“我觉得你其实不是喜欢我,只是我们这几天同吃同住。” “有人陪着给了你一种错觉。” 白越平静地说:“错觉会让我产生性欲吗?” 温童:“???” 白越淡淡地说:“你不用否定我对你的喜欢。” “察觉到我的感情变化后,我第一时间去找了心理医生。” “我的确对情感有些生疏,但也是真的喜欢你。” 温童更懵了,居然还找了心理医生? 白越真的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白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到近乎虔诚地说:“温童,我想听实话。” “为什么?” 温童叹了口气,对他说:“我之前和你说的就是实话。” “我喜欢女生。” 白越:“你有喜欢的女生吗?” 温童:“现在没有。” 白越:“那你怎么知道你喜欢的会是个女生?” 温童怔了怔,觉得这话还挺有道的。 下一秒,他回过神,差点儿就被白越的话绕进去了。 他冷静地说:“我是直男,性别是我步入恋爱关系的第一个选择。” 白越:“你和谢由在一起过。” 温童:“所以gay路不通。” 白越:“他的路不通,你就要堵死所有的路吗?” 他侧过身,低头望着温童的眼睛:“你能和他试一试,为什么不能和我试一试?” 温童屈了屈手指,忍不住在心里骂谢由。 当初想的什么烂招,你老婆都要跟着我跑了! “我不想和你试。” “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他顿了顿,斩钉截铁地说,“真的,一丝一毫谈恋爱的想法都没有。” 白越:“不想谈恋爱,那要直接结婚吗?” 温童:“……” 没想到白越看着冷冷淡淡,内里还挺犟的。 他抓了抓头发,能拒绝的话他都说了,白越都能怼回来。 就算说了别的,他知道白越也有办法回答得令他哑口无言。 沉默了很久,温童无奈地说:“白越,真的对不起。” “我给不了你任何的回应,你也不应该喜欢我。” “我相信你以后喜欢的人,肯定也会很喜欢你。” 听着这几句话,白越垂下眼帘。 少年抱歉的语气化为了一把把利刃,扎进他心里,翻搅到血肉模糊。 他胸口一阵阵钝痛,和生理的疼痛不疼,心里的疼痛愈发难以忍受。 白越脸色苍白,手背青筋不由自主地爆起,哑着嗓音问:“一点都不可能吗?” 少年没有丝毫犹豫:“对。” “一点都不可能。” 白越闭了闭眼:“我知道了。” 温童在这个世界第一次以这种毫不留情地方式拒绝别人的告白。 说完那些话后,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起身道:“我先上楼了。” 他走向楼梯,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白越。 出乎意料地是,白越正在看他。 温童脚步顿住,扯了下唇角:“那个,我明天会尽快搬走的。” 白越眼里的最后一丝光消失了。 他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暗流涌动。 “好。” “我会找搬家公司帮你。” 温童连忙说:“不用了,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白越低声道:“要的。” “我喜欢你啊温童。” “总要为你做点什么。” 男人冷冽的嗓音飘入耳畔,温童莫名地打了个激灵。 他连忙说:“那到时候我一起把钱还给你。”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27节 白越深深地看着他,缓慢地应了声:“好。” 温童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伸出的手。 他这个卑劣的人,只能拿出锁链了。 温童不愿意给他回应,那他就自己创造。 白越坐在一片漆黑之中,微垂着头,没有任何表情任何动作,完美融入黑暗。 良久,他拨通amora的电话。 “让他们明天早上过来。” 男人面上一片阴沉,语气却夹杂着丝令人胆颤心惊的柔和:“温童生性乐观善良,不相信外面的世界险恶多端。” “让他见识见识就好了……” 第64章 温童回卧室后, 给孟信瑞打了通视频电话,简要地说明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 简单粗暴地拒绝了房东,并且明天就搬家。 华国这会儿是早上, 孟信瑞刷着牙, 娃娃脸凑到镜头前,含糊不清地说:“不对啊温哥。” “你不是说你房东是个冷冰冰的学霸么。” 温童点头:“是啊。” 孟信瑞漱口, 纳闷地说:“但他装作听不懂你的婉拒,然后又表白了那么多次……” “我听着这是个死缠烂打型的,一点也不冷啊。” 温童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啊。” 没料到白越在感情方面还挺犟,希望他能把这份犟劲儿用在谢由身上, 阿门。 “不是,”孟信瑞顿了顿,继续说,“我的意思是,他既然对你死缠烂打,怎么会那么大方地让你搬出去了啊。” “我是他的话,肯定不乐意让你走。” 听到这话, 温童怔了怔, 白皙的脸上多了丝迷茫。 对于他要搬出去的事, 白越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是轻飘飘地问了几个问题确认,甚至还说要帮他找搬家公司。 仔细一想的话,白越在搬家一事上的态度和表白的执拗态度上是挺矛盾的。 孟信瑞还在一旁咋咋呼呼地说:“温哥, 你想啊,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不得想办法留住你么?或者搬去和你一起?” 温童以前没遇到过死缠烂打的追求者,没有应对经验。 他迟疑地问:“可能是因为我狠狠地拒绝了他?” “我感觉我把所有能拒绝人的理由都说了一遍。” “然后他就死心了吧。” 孟信瑞:“表白被拒就死心的话,那还叫死缠烂打么。” “死缠烂打就是听不进拒绝他的理由的, 我管你怎么样,就是要追你,就是纠缠你。” “我听说有个公司的总裁,从高中开始喜欢一个女生,死缠烂打了十几年,人家结婚生娃都不放弃。” 温童震惊:“谁啊?” 孟信瑞:“最近很火的那个《与豪门大佬破镜重圆》的电视剧里男主角。” 温童:“……” “所以你的经验都是电视剧里的?特么的不就是在瞎说!” 孟信瑞眉毛一挑,乐呵呵地说:“艺术来源于现实。” “电视剧还有逻辑呢,现实生活可没有逻辑。” “温哥,我怀疑你那个房东在玩欲擒故纵。” 温童眼皮跳了跳,眉头不由自主地拧了起来:“不会吧……” 孟信瑞:“最好不是。” “死缠烂打是最难搞的类型。” 温童抿唇,无奈地说:“反正等护照补完我就回国了。” “白……房东还在美国上班上学,见不到面就没事了。” “对了,”他话锋一转,问孟信瑞,“那个谢由有联系过你吗?” 孟信瑞摇头:“没有,需要我给他传话吗?” 温童:“不用不用。” 白越的事已经让他头大了,这会儿可千万别来个谢由。 说到谢由,孟信瑞挠了挠头:“最近都没听说过谢由的消息,学校里也没见着人。” “不过他公司发展的挺好的,可能在忙工作吧。” 温童又提醒了一遍:“你千万别告诉他我在哪里啊。” “我和谢由的事……等我回国自己去解决。” 孟信瑞拍拍胸脯,发誓道:“放心,我卖谁都不可能卖咱们温哥。” 温童:“好儿子,爸爸爱你。” 孟信瑞:“……” 和孟信瑞聊完,温童又把搬家的事情告诉了诺亚。 诺亚没有秒回消息,他把手机放到一旁,拿了套换洗的衣物去洗澡。 淅沥的水声响起。 半个小时后,温童顶着头湿发走了出来。 下半身穿着纯黑长裤,上半身不着寸缕,发梢的水珠滴落在白净的肌肤上,划出一道道水痕。 他大步走到全身镜前,拿起药膏开始涂药。 背上红印不痛不痒,他没有太在意,往掌心挤了一截药膏,当沐浴露似的搓了搓。 关键在于是胸口这一点。 虽然消了些,但还是有点红肿疼痛。 透明的药膏涂在温热的身体上,很快膏体融化成透明晶莹的药液,覆在殷红的一点上,似水滴花芯,透着股靡丽的意味。 温童盯着自己的胸看了两眼,完全没有感受到视觉冲击。 他只感受到一件事:涂了药不方便穿衣服了。 那就暂时不穿了。 晾会儿胸。 他转身看了看背上的药膏,镜子将后背上深浅不一的红印映照清清楚楚。 温童眯起眼睛,总觉得这印子看着有些眼熟。 在哪里见过。 像是、像是…… 他正要捕捉到那一缕思绪,忽地,床上手机震了震,弹出响亮的微信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温童走过去拿起手机,是诺亚的微信回复。 【诺亚:???!!!】 【诺亚:why?!】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因为还要在美国呆好久,不想再麻烦白越了。】 【诺亚:你已经定好房子了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对,已经租好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明天就搬。】 【诺亚:这么着急。】 【诺亚:你和白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诺亚:他对你做什么事了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他和我表白,我拒绝了。】 【诺亚:然后呢?】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然后我就要搬家了。】 诺亚眨了下眼,白越告白被拒绝他不意外,令他诧异地是,白越肯这么放任公主离开吗? 他给温童发了个表情包,下车走进酒店,随手把车钥匙扔给酒店门口的泊车小弟。 走进酒店,感受到身后直勾勾的视线,他脚步顿住。 偏头看过去,正好对上泊车小弟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诺亚脚尖一转,大步走到泊车小弟面前,递给他一张大面值的小费。 泊车小弟立马扯起标准微笑:“谢谢,谢谢。” 他目送着诺亚上楼,拿出手机发送消息。 【确认诺亚·艾德里克一个人住酒店,没有带其他人。】 …………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28节 泰国·曼谷医院 收到短信后,陆匪缓慢地从病床上坐起来,脸色苍白阴沉:“没有在诺亚身边看到乖宝。” 青脸连忙给他递了杯水,分析道:“诺亚是个花花公子,住酒店不带温少爷很正常的。” “诺亚在华盛顿,温少爷的护照和身份证都在华盛顿,两者肯定有联系。” 陆匪攥着水杯,用力到指节发白:“不。” “护照在,并不代表人也在华盛顿。” “如果诺亚想要藏匿乖宝的行踪,完全可以用自身和护照作诱饵,误导我们。” 青脸愣了会儿,疑惑地问:“如果是诺亚的阴谋,为什么他要做到这个地步?” 陆匪沉着眸子:“前两次对他的调查肯定有疏漏。” “重新查。” “把他的好友圈、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 青脸:“好。” 陆匪侧身下床,单手解开病号服:“买机票,你先和我去华盛顿。” “乖宝肯定在美国。” 他低头脱衣服,牵扯到肺部的伤口,脸色白了一瞬,眉头瞬间皱紧。 见状,青脸忍不住说:“您要不还是留在曼谷养伤吧。” “我和蛇一或者强吉去。” 陆匪紧抿着唇,强忍住撕扯般的疼痛,没有溢出一丝闷哼声。 缓了会儿,他才哑着嗓子说:“不行。” “我亲自去。” “说不定……”陆匪缓缓扯起唇角,他眉眼漆黑狠戾,面庞却是毫无血色的,极黑与苍白的交织令他看起来如同恶鬼。 “乖宝看到我这幅样子,会心软一些呢。” ………… “谢总,国内查到点线索。” “温先生的支付宝和微信都绑定了新的号码,是美国的手机号,华盛顿的护照和身份证应该是真的。” 谢由紧皱的眉头稍稍松开些许,双眸仍然晦暗不明:“美国啊……” 他喃喃道:“童童在的好友圈里没有和美国有关的,是在泰国交到新朋友了么。” 助理顿了顿,继续说:“还有桐城小区那边说温先生有个访客,是大学舍友,呆了半天才出来。” 新微信、舍友……线索串联起来,谢由当即明白温童联系了大学舍友,托他们去家里拿东西了。 “童童现在是安全的。” 助理应道:“对。” “这么多天过去了,联系了舍友,却迟迟不肯联系我。”谢由低低地笑了声,眼镜下的瞳仁愈发漆黑冰冷,叫人不寒而栗。 片刻后,他拨通孟信瑞的微信视频。 “喂?” “童童在哪里?” 孟信瑞愣了会儿,立马说:“我哪儿知道。” “不是你帮他办的休学么。” 谢由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他在美国。” 孟信瑞睁大眼睛,下一秒,立马说:“谁说他在美国,我怎么知道他在美国。” 谢由看着他拙劣的演技,沉声道:“不用骗我了。” “他现在有危险,我很担心他。” 听到第二句话,孟信瑞脸色变了变:“什么危险?” 谢由微垂着眸子,遮掩住眼底的寒意,语气却尽是忧心忡忡:“他没有和你说么?” 孟信瑞琢磨这段时间温童只提起过两个人,一个房东一个美籍华裔。 他卧槽了一声,立马问:“不会是那个房东吧。” “我就觉得那小子不太对劲。” 听着他的话,谢由眼神阴寒无比,房东,男性,可能对童童有想法。 紧接着,孟信瑞察觉到了不对劲:“不对啊,谢哥。” “你怎么知道的?他两个小时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呢。” “而且你都知道他有危险,怎么还不知道他在哪儿?” 谢由缓缓说:“你了解童童的性格,他不会把人往坏了想。” “他最近应该和你说了一些异常的事吧。” “我只收到一些消息,童童会遇到危险。” “大概和我的商业竞争对手有关,但童童一直没有联系过我,我不知道他的具体下落。” 孟信瑞纳闷地说:“童童不是和你分手了吗,你的竞争对手难不成还拿童童威胁你啊。” 分手……谢由脸色扭曲了一瞬,舌尖抵着牙关,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答应分手。” 孟信瑞本来没有怀疑他的话,听到“没有答应分手”四个字后,皱了皱眉。 他在心里嘀咕,合着谢由也是个死缠烂打型的人啊。 前面的话该不会是在诓他吧。 孟信瑞立马给温童发了条消息,确定对方没事后,面不改色地说:“我真不知道。” “要上课了,电话我挂了。” 说完,他立马挂了电话。 谢由摘下眼镜,面无表情地说:“找人盯着孟信瑞,童童肯定还会联系他。” “是。” “先去华盛顿。” “即使不在华盛顿,童童也离不开美国。” ………… 美国·纽约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能出什么事啊?】 【桐大煎饼孟哥:刚才谢由诓我呢,幸好我机智问了你。】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孟哥牛逼!】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啥都没说吧。】 【桐大煎饼孟哥:我一个字都没说,但他上来就说知道你在美国。】 看到这条消息,温童愣了下。 谢由怎么知道他在美国的? 下一秒,孟信瑞的微信消息又跳了出来。 【桐大煎饼孟哥: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扯了什么商业对手的怪话。】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好,谢了孟哥,你好好上课吧,别挂科了。】 温童对着手机屏幕发呆,谢由说的商业对手……是陆匪吗? 还是谢由在胡说八道套话? 如果是在套话,谢由为什么执着他在哪里? 是想继续掌控他的生活? 利用他促进和白越的感情? ………… 感觉不太对劲。 温童皱了皱眉,陷入沉思。 陆匪这个反派有问题。 谢由不是他想象中的真善美主角。 现在连白越的感情线也歪了…… 这个世界出了很大的岔子,仿佛一团拨不开沉沉迷雾,丝丝缕缕的雾气紧紧缠绕着他。 温童眼睫轻颤不止,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紧张恐慌。 他能顺利等到世界线剧情结束吗? 谢由和白越官宣恋情、订婚……这件事真的会发生吗? 如果不发生的话,他该怎么回本源世界? 温童越想越紧张,人都麻了。 帮佣送来的牛奶也没胃口喝,放着一动不动。 等胸口的药膏吸收的差不多了,他套上长袖睡衣,倒头就睡。 遇到困难怎么办? 睡大觉。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29节 晚上,温童难得睡了个好觉。 一夜无梦,一觉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 洗漱完,他先收拾了要带走的东西。 东西不多,就一些衣服和电子设备,不到半个小时就整理完了。 温童拎着小行李箱下楼,正准备给白越发消息,让他别浪费钱找搬家公司的人。 走到一楼,只见白越站在客厅,正在指挥两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人。 “游戏机和卡带。” “音响。” “还有……” 听见身后的动静,白越偏头,视线在温童脸上打了个转儿,最终落在他身旁的小行李箱上,漫不经心地问:“收拾好了?” 温童点头:“对。” 白越:“只有这么点东西么?” 温童眨了下眼:“挺多的了。” ”我来的时候可什么都没带。” 白越:“洗漱用品带了吗?” 温童顿了顿,实话实说:“忘了。” 白越朝着打包音响的男人招了招手:“二楼左数第一间,洗漱用品。” “好。”男人应了声,抱起脚边的纸箱。 两人说的是中文,不是英文,温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搬家公司的几个人都是黑发黑眼的亚洲人,皮肤黝黑身材健硕,其中一个脖子上还有四面佛的纹身。 温童收回视线,白越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面前,直直地看着他。 他穿着纯黑毛衣,外面是一件较为休闲的咖色格纹西装,明明是优雅矜贵的模样,却给人一种刀锋般锐利的压迫感。 温童眼睫颤了颤,借着放行李箱的动作,站得离白越远了些。 感受到白越仍然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干巴巴地问:“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白越:“先陪你搬家。” 温童一愣,连忙说:“不用陪,我又不是小孩,自己能搞定的。” 白越瞥了他一眼,坦然地说:“我想陪你。” 温童:“……” 别想了吧兄弟。 “真、真的不用了。” 少年心底的想法淋漓尽致地体现在结巴的话语中,白越没有强硬的逼迫,淡淡地说:“你是跟着我来纽约的,我有责任安顿好你。” “即使不是追求者,作为你的朋友、同学,我也应该陪你去搬家。” “温童,如果你是我,会让我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搬家吗?” 为了不让白越陪着,温童很想说会。 可对上男人方似乎能看穿内心的琥珀色眼眸,撒谎的话说不出口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对白越说:“那我们快点吧,别耽误你去公司。” “嗯。” 搬家公司的人手脚利落,动作很快,一个小时内将白越指挥的东西收拾整理好,搬上面包车,准备出发。 温童倒想和搬家公司一辆车,但人家压根儿都没等他,关上车门直接启动车辆。 他只好去坐白越的车,拉了拉副驾驶的车门,一下子就开了。 温童立马坐下,扭头一看,司机竟然是白越。 他愣了愣:“你开车吗?” 白越嗯了声:“司机请假了。” 温童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右手上:“你的手没事吗?” “要不还是打车吧。” “没事,”白越屈了屈右手食指,缓缓地吐出两个字,“复健。” 温童沉默了,有这样复健的吗? 这是在拿他复健啊。 眼看白越启动了,他连忙系上安全带,牢牢地抓住车顶扶手。 白越瞥了眼他的小动作,锁上车门,轻踩油门,放慢车速。 黑色轿车跟着贴有搬家字样的面包车在路上行驶。 白越开车很稳,温童紧张的情绪很快就消失了。 他歪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车辆驶离一栋栋精美奢华的别墅,驶向人潮拥挤的街道,在高楼大厦之间穿梭。 温童很少出门,对纽约的道路不熟悉。 坐了半个小时车,看着道路越来越窄小,越来越偏僻,才感觉有点奇怪。 他摇下车窗往外看,这条路上没有商铺,也几乎没有路人。 只有两辆越野车在他们车后,不远不近地行驶着。 完全陌生的街景。 昨天打车的时候,没有路过这条路。 温童微微皱眉,偏头看向白越:“没有开错吗?” “我跟着搬家公司开的人。”白越解释了一句,随意往外一瞥。 看着这偏僻破旧的街道,他问道:“你租的是这里的房子?” “不是啊,”温童摇摇头,“是个挺好的小区高层,和这里完全不一样。” “是不是他们带错路了?” 白越:“重新导航。” “我来。”温童拿起手机,刚点开导航软件输入地址。 “砰——”车身剧烈一晃,他的手机掉车座下。 温童懵了一秒,往后一看。 本来行驶在他们后面的越野车撞了过来,他们保持着正常的车距,按理说是不可能撞上来的。 除非是故意的。 温童眼皮跳了跳,察觉到前方搬家公司的面包车也停下了。 一前一后,将他们堵在了中间。 越野车车门突然打开,走下几个麦色皮肤的高大亚洲人。 看着他们的长相气质,温童心里咯噔一下,神经瞬间紧绷:“他们不会是陆匪的人吧。” 白越偏头,看了眼少年略微苍白的脸颊,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一片漆黑。 他低低地附和道:“看起来像。” 第65章 温童没有注意到白越表情过于正常, 他正盯着从越野上下来的几个亚洲人。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没有片刻停顿,径直走向副驾驶。 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这架势哪怕不是陆匪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温童眼皮狂跳, 迅速关上车窗,低头去捡手机:“快报警。” 白越:“警察不可能那么快赶到。” “抓紧。” 几个亚洲人快速逼近,温童紧张得心跳加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白越的意思, 茫然地问:“抓紧什么?” “抓紧时间吗?” 白越:“抓紧扶手。” 话音落地, 他一脚油门踩到底。 惯性导致温童不由自主地往后倒,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抓紧了车顶扶手。 轿车狠狠地撞向面包车屁股, 硬生生生地撞出一段空隙。 这点缝隙并不足以让轿车通行,白越转动方向盘,直接冲上一旁的马路牙子。 半辆车开在人行道上,半辆车紧贴着面包车, 倾斜着冲破前后的包围。 两辆车的摩擦声发出巨大声响, 震耳欲聋。 突出重围后, 白越没有放慢一丝速度, 以更快的速度行驶在空旷的街道上,两旁的建筑物都飞出了一道道残影。 温童肾上腺素飙升,呼吸急促,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感觉很酸爽。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30节 飙车是挺爽的,但开车的人不是他。 安全带快要把他勒吐了。 开出一段距离, 温童才稍稍回过神, 震惊地看向白越,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牛、牛逼啊……白哥。” 白越嗯了声,他眉眼淡漠, 正视前方,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矜贵清冷,外表和刚才狂野的车技截然相反。 温童看了眼后视镜。 那帮亚洲人开车追过来了。 距离最近的是黑色越野车,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副驾驶座的男人掏出了一把枪,瞄准前方。 温童倏地睁大眼睛:“卧槽,他们有枪。” 说完的刹那,白越一转方向盘,猛踩油门,空中响起尖锐的摩擦呼啸声。 轿车甩尾漂移冲进一条新的道路,与此同时车后的响起数道枪声: “砰砰——” “砰砰砰——” 温童被男人优秀的车技甩的脸色发白,有点想吐。 他死死地抓着安全带,颤声问:“你这车防弹吗?” 白越瞥了眼他苍白的脸颊,吐出两个字:“不防。” 温童咬紧后槽牙:“那还能再更快吗?” 白越:“我尽量。” 他目视前方,漫不经心地说:“不会让你被陆匪抓回去的。” 温童白着嘴唇,坦诚地说:“我这会儿倒不是怕陆匪,是怕死。” 白越:“……” 温童现在是紧张害怕没错,但脑子仍然很清醒。 他分析道:“现在也只能是怀疑,不确定他们是陆匪的人。” 如果是陆匪派来的人,不会要他的命。 白越眼神微动:“不是陆匪还可能是谁?” “谢由吗?” 怎么又和谢由有关了?温童心底闪过一个疑惑,没有多想,认真地说:“还可能和陈金陈银有关。” “我出庭作过证,在泰国的时候,陈银的人也想杀我。” “差点儿忘了,还有他们,”白越缓缓应了声,意味不明地说,“看来更危险了啊……” 正说着,右侧的小路上突然冲出搬家公司的面包车,穿着制服的亚洲人半个身体探出窗外,枪口对准轿车,瞬间打完一梭子子弹。 “砰砰砰砰——” 枪声近在咫尺,温童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心脏跳得更快了,快到几乎要跳出胸腔似的。 他掐着掌心,余光往后瞥看,缓缓呼出一口气。 不防弹的车玻璃全都安然无恙,连一条裂缝都没有。 “那人的枪法有点菜。” 白越沉默片刻,对他说:“他对准的是轮胎。” 温童一愣:“轮胎?” “他是……要逼停我们?” 白越应了声:“如果是想杀人,早在一开始就会用枪,或者撞得更厉害。” 温童抿了抿唇,看到面包车上的亚洲人换完弹匣,继续朝他们开枪。 阳光下,这个人脖子上的四面佛纹身格外瞩目。 亚洲人、四面佛、泰国……种种迹象都和陆匪有关。 他拧着眉心,低声道:“可能真的是陆匪……” 白越听见他的低声呢喃,掀了掀眼皮,琥珀眼瞳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温童很聪明,简单粗暴地告知只会引起怀疑。 抛出一条条线索,少年就会顺势分析,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四辆车这个僻静的街区奔驰,飙车呼啸声、枪击声此起彼伏,响彻长空,钢筋水泥建筑物冷冰冰地伫立在旁边,对着眼下的暴行无动于衷。 直到黑色轿车风驰电掣地驶出了街区,行驶到车水马龙的马路上,那帮亚洲人才稍稍收敛了些。 不再用枪,仍然咬着他们不放。 行人侧目而视,不明所以,只有几个看热闹的围观群众拿出了手机,对准他们摄像拍照。 这条路车流量较多,面包车和越野车车型较大,不能像轿车那样自如地在众多车辆间穿梭。 没过多久,就被甩出了一段距离。 温童找准机会捡起掉到座椅下的手机,立马拨通911。 电话那端响起一道温和的女声:“911,where is your emergency?” “额……”温童张了张嘴,立马点开免提,把手机放到白越嘴边。 白越飞快地说出具体情况和他们当前所在的位置。 温童听见电话那端的接线员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英文,接着白越对他说:“警察很快就到。” “再坚持一会儿。”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响亮的警笛声贯穿天空。 越野车和面包车听见这动静后,立马放慢车速,不再追逐,掉头往反方向疾驰,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车流人海中。 见状,温童紧绷的神经稍稍放:“他们没有再追了。” 白越减慢车速,停在一个路口处。 温童紧抓扶手的手缓缓放下,他瘫在座椅上,小脸煞白,缓缓呼出一口气。 忽地,白越突然侧身贴近,温童下意识地偏了偏,只见白越抬起的手伸向了座椅,帮他解开了安全带。 温童尴尬地说:“我自己来就行。” 白越:“你看起来吓傻了。” 温童嘴硬:“你眼花了。” 白越没有回怼,悬在空中的大手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骨戒分明的大手轻松的圈住了少年的手腕,两指搭在他腕间,微微往下压,感受心跳脉搏。 下一秒,男人俯身靠近,他身上微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极具侵略性。 温童往后缩了缩。 白越微垂下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少年,浅棕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玻璃珠似的,漂亮的不像话。 他缓缓低头,优越至极的五官放大,毫无瑕疵。 温童还没从刚才的追击中缓过来,又受到了白越美颜的冲击,呆了一瞬。 白越将他的目光尽收眼底,眉眼稍稍舒展。 他屈起手指,指腹轻轻拂过对方腕间的软肉,意有所指地说:“温童,你心跳的很快。” 男人清冽的嗓音传入耳朵,温童眼睫颤了颤。 他用力地抽回手,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片清明,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被吓的。” 白越眼神微暗,垂下眼帘。 少年非常冷静理性,没有被眼前的危机蒙蔽双眼,没有把错觉当成感情。 温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怕白越是误会了,贴心地补充了一句:“刚才刺激有点大,我得慢慢缓缓。” “不是因为你。” 白越深深地看着他,心脏因为对方的话音变得不受控制。 在胸腔内兴奋激动地狂跳,下一又像是被撕扯似的隐隐作痛。 他贪恋温童的冷静清醒,又渴求着对方喜欢爱意,哪怕是假的也好。 矛盾复杂的陌生情绪最终化为他对温童的感情催促剂。 喜欢、着迷…… “嗯。”白越缓慢地应了声。 温童扯了下唇角,低头盯着双手。 他想,希望白越意识到自己是个累赘,嫌弃他麻烦。 可别再喜欢他了。 几分钟后,警笛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数量警车驶入街道,停在他们车边。 白越下车和警方交涉具体的情况。 温童也不想再坐车了,走到路边,坐在休闲长椅上,晒太阳补充能量。 他漆黑的发丝紧紧贴着苍白的脸颊,眼睫颤栗不止,嘴唇也毫无血色,像是个精致柔弱的东方娃娃。 两个年轻的警察连忙送耍上毛毯,递给他一杯水。 温童道了声谢,朝他们俩笑了笑。 阳光铺洒在他身上,浅金色的光点在他苍白昳丽的眉眼上跳跃,他整个人都蒙着层淡淡的光晕。 两个警察一时间看呆了,不约而同收停在了温童身边,用蹩脚的中文关心他。 白越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温童身边的人。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31节 他眉心一皱,眼神冰冷,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想让我的爱人感到被骚扰了。” 中年警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马让两个年轻的警察走开。 他继续问:“白先生,你和那位先生已经结婚了吗?” 白越:“还没有。” 他轻描淡写地说:“他不想谈恋爱,我正准备和他结婚。” 中年警察继续问:“您有怀疑的人选吗?” 白越:“没有。” 又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中年警察开口道:“麻烦二位先跟我去趟警署。” 白越应了声,径直走到温童身边,垂眸看他:“要先去趟警署。” 温童点点头,起身跟着他。 他走在白越身后,一低头就看到了白越的右手,掌心虎口一片通红,修长的手指在不自觉地颤动着。 刚才开车…… 温童脚步一顿,立马拉住白越的衣袖:“你的手感觉怎么样?” “要不要去医院?” 白越垂下眼睫,盯着他白皙纤细的手指。 少年手腕微抬,明显是刻意避免和他进行身体接触,只用指尖揪着他的衣袖。 没有肢体触碰,但能感受到那温热的体温就在咫尺之间,触手可得。 温童见他没反应,以为是自己没说清楚,继续说:“我看你的右手在抖,疼吗?要不要先去医院看看再说?” 白越半阖着眸子,缓缓说:“有点疼。” “不过比起疼,现在只觉得冷。” 温童松开抓着他衣袖的手,非常识时务地拿下身上的毛毯,盖到白越的右手上。 毛毯很长,他顺势缠了两圈,把白越的手牢牢裹在毛毯里,缠出了一个有些滑稽的圆茧。 温童贴心地说:“左手冷的话,还可以直接揣进去。” 白越沉默了。 他其实是……想牵温童的手。 第66章 温童和白越刚到警局没多久, amora就赶过来了,甚至有记者闻风赶来, 想要采访。 方才的中年警察意识到白越等人的身份不同凡响后, 带着他们到一个单独的办公室,开始做笔录。 主要负责发言的是白越和amora,温童坐在他们身边充当吉祥物, 时不时提醒一句:“卧槽,我的东西全在那个面包车上。” 中年警察听不懂中文, 看向白越。 白越翻译道:“他的手机平板,还有一些衣物都在搬家公司的车上。” 中年警察愣了一秒, 问道:“搬家公司?” “你们今天本来是要搬家的吗?” 白越坦然地说:“不是我们,是他。” 中年警察迟疑地问:“可是你之前不是说准备结婚吗?” 白越不紧不慢地说:“情趣罢了。” 中年警察似懂非懂。 一旁的amora噤若寒蝉, 眼观鼻鼻观心。 白越说得面不改色,amora听得心惊肉跳。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温童,撞进少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 温童其实没听懂白越和警察的对话, 他们的语速太快了, 他压根儿听不清楚一整句话,只听懂了几个简单的单词, 比如说结婚。 “什么结婚?还是婚礼?” amora立马递给他一杯水:“您听错了。” 温童:“哦……” 中年警察继续认真负责地询问:“白先生, 我这边显示您是半个月前来的美国, 请问您有怀疑过华国的人吗?” 白越淡淡地说:“有一个华国人, 叫谢由。” 中年警察:“你们有什么矛盾吗?” 白越:“他单恋我的爱人, 在华国的时候就做过一些不轨之事。” 中年警察:“请问还有别的怀疑对象吗?” 白越佯装沉思,缓缓说:“前段时间,我爱人去了趟泰国。” “为一起跨国案件做了证人,期间一直和一个叫陆匪的男人在一起。” “朝夕相处下,陆匪也对他起了觊觎之心。” 中年警察记录的动作微微一顿, 怀疑对象都不是商业竞争对手?全都和爱人有关?和白氏的医疗集团无关? 他忍不住看向白越身旁正在发呆的少年。 模样精致昳丽,漂亮的并不女气,浑身上下透着股干净明媚的少年气息,大概是因为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此刻精神有些萎靡,恹恹地垂着睫毛,令人心生怜惜。 温童察觉到视线,抬头看了眼。 透彻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中年警察,他不好意思地扯了下唇角,非常诚实地说:“my english is bad。” 诚实得可爱,中年警察温和地笑了笑,说了句生涩的中文:“没关系。” 温童眨了眨眼,歪头看向白越:“是有什么问题需要我回答吗?” “没有,”白越指尖漫不经心地轻点着桌面,解释道,“我刚才说了你前男友和陆匪的名字,所以他才看你。” 温童点点头。 白越掀起眼皮,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算算时间,陆匪和谢由也快赶来美国了。 ………… 在警局待了一个下午,从天亮到天黑。 温童听了整整六个小时的英语,离开警局的时候,头都大了,脑袋晕乎乎的,第一个上车休息。 白越放慢脚步,屈了屈右手手指,低声对amora说:“他很关心我的右手。” “让他们不用手软。” amora下意识地点头,下一秒,尽责地提醒:“可是您的手还没有完全康复。” 白越脚步顿住,他雌雄莫辨的优越面庞一半落在阴影之中,另一半映在冷白的月光下,明暗交织,不似活人,他说出来的话也透着些许可怖的味道。 “完全康复了又能怎么样?” “比起医生,我现在更想做别的事。” 比如说……做温童的丈夫。 amora不敢直视他的脸,连忙低头应道:“是。” 她是白家赞助培养长大的,是专门培养成白越的心腹,除了听话顺从外,还要为白越和白家着想。 此刻amora有些迷茫,这段时间白越明明定期去医院,还用地下室的器械工具模拟手术。 是真的不在乎右手吗? 白越瞥了她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冷冷地说:“amora,完全康复的机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太低了。” “其次,比起伤势的严重性。” “我更在意的是当初被谢由和陆匪玩弄于鼓掌之中。” 他不仅要得到温童,还要让谢由和陆匪两败俱伤。 ………… 温童在车上浅浅睡了一觉,再次睁眼的时候,看见的是曼哈顿的别墅。 他愣了下,扭头看向身旁的白越。 白越淡定地说:“你的新地址在一开始就给搬家公司了。” “那个小区不安全,不能再去了。” “我知道。”温童想到付出去的那一大笔钱,结果连一晚上都没住上,心痛到滴血。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对白越说:“我不是想去那儿。” “我想说的是,这里也不太安全吧。” “毕竟他们就是来这里搬东西的,这个地址也暴露了。” 白越:“不用担心,安保公司的人马上就过了。” “我要拿点公司资料,等会儿去酒店休息。” “好。”温童低低地应了声,也只能这样了。 他开门下车,好奇地问:“你说的那个安保的人要多少钱啊?” 白越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要和我算的这么清楚吗?” 被戳破了小心思,温童顿了顿,含糊地说:“我就先问问。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32节 ” 他是想和白越把账算清楚,但保镖什么的听起来就很贵的样子。 付的起就付,付不起就只能……暂时赊着了。 白越淡淡地说:“不贵。” 温童追问:“不贵是多少钱?” 白越:“你的话,是一个吻。” 温童:“???” 说实话,一个吻换几个保镖,他可耻地心动了。 如果换做孟信瑞那几个舍友,他肯定巴巴地亲上去了。 但是白越不行。 他沉默片刻,扯了扯唇角:“咱们还是折现吧。” 白越:“……” 温童干巴巴地说:“我怕你未来对象吃醋。” 白越看着他,意味不明地说:“他不会。” 说完,他径直走进别墅。 amora送他们到门口后,停下脚步:“白总,我先去公司了。” “帮佣已经遣散了,司机马上来。” “嗯。” 温童的手机平板全在面包车上,没得玩手机没得玩游戏,只能看电视等白越拿东西。 看了十几分钟电视,门铃声响了。 温童还以为是司机来了,走过去开门。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五个人高马大的亚洲人,穿着黑色工装服,各个一米八以上,身材健硕,目光凶狠,乍一看不像是好人。 温童现在对这些黑发黑眼的同胞们有点畏惧,忍不住往后头退了步:“你们是安保的人吗?” 站在最前面的人脸颊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听到温童的话,微微一笑:“当然是。” “请问白越先生在吗?” 他的中文不算标准,带着点口音。 “他在楼上,我去喊。”温童让他们进来,站在楼梯口喊白越的名字。 “白越。” “安保的人来了。” 温童看向刀疤男,轻声说:“等一下,他应该快来了。” 话音落地,二楼出现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 温童眨了下眼,只见白越脸色微变,猛地停住脚步,接着双手抬起,摆出了头像的姿势。 下一秒,温童听见身后响起一道泰语。 他偏头一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的眉心。 温童瞳孔骤缩,吓得立马举起双手。 “不准动。”刀疤男说了句带有泰国口音的中文,接着示威似的朝着楼梯扶手开了一枪。 “咻——” 木屑四溅,楼梯扶手出现一个烧焦的黑洞。 刀疤男手上的是真枪,还带着消音。 这下温童别说动了,连眼睛都不敢乱眨,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竭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刀疤男抬手给小弟们比了个手势,几人有条不紊地关门、搜房子,把白越和温童手脚都捆起来。 白越因为是在二楼,绑了手脚后,被一个小弟连拖带拽地拉下楼,重重地摔在温童脚边。 他的双手磕在地上,划出醒目的伤痕。 温童眼皮一跳,想要关心白越,第一个字还没来及的说出口,刀疤男突然站到了他面前。 他立马闭嘴,不敢吱声。 刀疤男半蹲在地上,拉住他的衣领,盯着他的脸仔细打量,时不时看手机比较。 片刻后,他冷声道:“你就是金爷银爷找的那个温童吧。” 听到金字,温童的心沉了沉,结结巴巴地说:“是、是么……” 刀疤男冷笑一声:“陆三的人都在找你,你说是不是?” 闻言,温童眼前发黑,这特么的前有狼后有虎啊! 刀疤男:“等联系上我的雇主,再决定怎么处置你。” “把他们俩都扔进地下室。” “是。” 温童和白越被带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面积不算小,一面墙摆放着顶天立地的柜子,里面装着各种药品,另一个方位放着手术台和假人。 刀疤男等人非常严谨,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地下室,拿走了所有的手术刀和危险用品。 不仅如此,临走之前,刀疤男还踹了脚白越的右手,才带着人大步离开。 “砰——” 一声巨响,地下室的门被重重地关上。 温童眼睫颤了颤,偏头看着白越胳膊上的脚印,低声道:“对不起。” “他们是冲我来的,我连累你了。” 白越盯着他点漆似的眸子,语气缓和:“不用道歉。” “我很高兴,能在这种时候陪着你。” 温童沉默片刻,非常直男地发言:“我一点儿都不高兴。” 这么恋爱脑?你不要命啦? 第67章 温童想了好一会儿, 对白越说:“不至于的。” 说实话,他不太能理解白越的话。 喜欢不能当命用,只会让他觉得……有点变态。 他抿了抿唇, 琢磨着以上次他们俩被绑架的经验来看, 白越在这种时候都挺冷静果断的。 身为白家大少爷,应该见过大风大浪。 和他这种小平民不一样,所以还有心思想些别的事情? 温童瞎想了两秒, 收回纷飞的思绪。 他目光在白越胳膊的脚印停留了一秒, 又落在白越的手背上。 白越双手手背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右手的擦伤更为严重一些, 剐蹭出四五厘米长的伤口,往外渗着血珠,鲜血混合着黝黑的泥土灰尘,红黑混杂看起来有些可怖。 温童皱紧眉头, 忍不住骂道:“那煞笔怎么就盯着你的右手啊。” “你手疼吗?” 白越吐出一个字:“疼。” 温童扫视一圈, 地下室没有水龙头, 更没有矿泉水。 他看向一旁装着各种药物的柜子,问道:“这里有能用的药吗?” 白越:“有双氧水和碘伏。” “第二层第三列。” 温童立马走过去, 柜子里不止有双氧水和碘伏,还有一小盒棉签。 “找到了。”他抬起被捆的双手,一股脑儿地拿下这些东西, 回到白越身旁。 “手上的绳子能解开吗?”温童试着扯了扯白越手腕上的麻绳。 这麻绳打了好几个死结, 乱糟糟地缠成一团。 温童试着解了一分钟, 指腹磨得生疼,洇得殷红。 见状,白越开口道:“不用解了。” “解开了也暂时出不去。” “好吧,”温童点了点头, 对他说,“我先帮你涂药。” 他拧开双氧水的瓶盖:“手低一点,我直接倒着冲洗。” 透明的双氧水冲刷着伤口,洗去黑污,原本鲜红的伤口微微泛白。 白越根本没有在意手背的疼痛,满眼都是面前的温童。 自上而下的视角,可以看到温童挺翘的鼻子,尖尖的下巴,巴掌大的脸,一掌就能盖住。 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颤了颤,暴露主人心底的冲动。 温童没有察觉到白越的视线,正认真地帮他冲洗伤口,见他手在抖,还以为是疼得,立马说:“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白越屈了屈食指,低声道:“很疼。”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33节 温童:“忍着。” 白越:“……” 温童说完,又觉得刚才的话有点冷血,想了想,问白越:“你这里这么多药,有没有止痛药?” “要不然吃一颗。” 白越再次沉默。 示弱的确能改变少年对自己的态度,但只有一丝,不会再多了。 温童清醒又坚定,不会给他虚假暧昧的奢望。 半晌,他开口道:“不用了。” 温童应了声:“马上就涂好了。” 他加快动作,冲完伤口,用棉签蘸取碘伏,放柔力度涂药。 尽量用最快最轻的动作替白越的涂药,完成后,长舒一口气:“好了好了。” 白越轻轻地应了声。 温童抬眼,对上男人玻璃珠子似的琥珀色眼睛。 直勾勾地盯着他,眼底情绪清晰可见,直白、明晃晃地充斥着喜欢与爱意。 温童被看得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闪过三个大字:不是吧?! 生怕因为涂药增加了白越对自己的好感度,他立马解释:“你手不方便,所以我给你涂药。” “哪怕不是你,是别人,我也会帮忙涂药的。” 白越知道温童是故意把事情解释清楚,想要和他断的干干净净。 他半阖着眸子,遮掩住眼底的阴霾,轻声说:“可惜现在是我陪你。” 温童感受到了男人的执拗偏执,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对待这个类型的人,表白也拒绝了,话都说得清清楚楚,偏偏就是不肯放弃。 陆匪也是…… 温童只能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你这态度要是用在谢由身上,那咱们仨就皆大欢喜了。 地下室是全封闭的,四面都是墙,唯一通往外界的道路就是楼梯上方的木门。 温童走上去,尝试着开了开。 不出所料,打不开,从外面被锁死。 温童一屁股坐到楼梯上,问白越:“这里还有什么工具或者武器吗?” 白越:“他们搜的很干净,几把手术刀都带走了。” 温童:“那有能联系外界的东西吗?” 白越:“没有。” 温童沉思,没有工具武器,也不能联系外界。 就算逃离了这间地下室,也还要面对外面五个持枪大汉,没法自保,说不定…… 他嘀咕道:“看来只能等外界的人发现咱们俩失踪了。” 说着,温童猛地抬头看向白越:“秘书姐姐说司机会来吧?” “是,”白越应了声,对他说,“但我的手机放在茶几上,他们可能会伪装成为,让司机离开。” “我在离开警署的时候,也和amora说明天不去公司了。” “她短时间内不会打扰我休息。” 温童心底刚燃起的名为希望的小火苗,直接被白越的话浇灭了。 他吹了吹仅剩的火星,不死心地问:“明天发现不了,后天、大后天总能发现吧。” 白越看了他一眼,缓缓说:“或许吧。” 温童想了想,又说:“诺亚也可能会发现。” “还是有希望的。” 白越盯着他明亮好看的眸子,没有说出打破他幻想的话,轻轻地应了声。 ………… 温童休息了会儿,起身仔仔细细地检查地下室。 虽然白越说没有东西剩下,但万一有漏网之鱼呢? 温童一边翻箱倒柜,一边希望外面的能发现他们俩失联了。 一会儿惦记着amora小姐姐能发现不对劲,一会儿想想诺亚,再过一会儿又琢磨着安保公司总能发现员工有问题吧? 把地下室翻了个底朝天,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发现,温童倒是发现了一处问题。 现是搬家公司是陆匪的人,后安保公司是陈金陈银两兄弟的人…… 这几人人在泰国,手都伸到美国来操控了? 势力这么大的吗? 还是说……有内应? 温童转身面对白越,试探地问:“你觉得amora可信吗?” 简单的一个问题,白越瞬间明白了少年的逻辑思路。 他佯装不知道,明知故问道:“当然可信,怎么了?” 温童继续问:“搬家公司的人和安保公司的人都是谁安排的啊?” “我就是觉得太巧了,感觉不对劲。” 白越平静地说:“有其他秘书负责处理这些杂事,不过具体安排的人员是由对方公司决定的。” “陆匪和陈金毕竟是商人,肯定在各国都有生意伙伴,说不定……”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留白足够引人遐想。 温童抿了抿唇,白越都这么说了,他当然不会再怀疑amora。 可能就是那两个公司有问题吧。 他一屁股坐到地上,后背贴着墙,屈起膝盖,百无聊赖地乱想。 现在和白越都被绑架了,多么熟悉的开局啊。 如果谢由能从天而降救好了,谢由救白越,他就能英勇赴死了。 白越时刻关注着他,见他瞳孔微微涣散,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不是在认真思考对策或者主谋,明显是在想些别的事,或者……别的人。 白越冷不丁地发问:“你在想谁?” 温童脱口而出:“谢由。” 听到这两个字,白越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嗓音越发冷冽:“为什么想他?” “怀疑这些是他做的吗?” 温童没明白他的逻辑,不是陈金陈银和陆匪么?怎么又牵扯到了谢由? 犹豫片刻,他先回答了白越的问题:“我是在想,如果和上次一样,谢由在的话,你……我们俩好歹能活一个。” “不需要。”白越垂下眼帘,棱角分明的五官投落阴影,宛如艺术家的明暗分明的雕塑,一片冰冷。 “不要想谢由。” 男人冷冽的嗓音回荡在地下室,语调低沉,不怒自威。 温童感受到了他的冷劲儿,也隐隐闻出了一股醋意。 白越在吃醋,甚至有点生气。 因为他提到了谢由,因为在吃谢由的醋。 他不自觉地拧了拧眉,抿紧了唇。 他没有顺从附和白越的话。 一方面是不给白越任何希冀,另一方面是,他突然想到上一次和白越聊起谢由的时候。 在阳台吃甜甜圈那次,白越说了句【不用关心谢由】。 他当时以为白越是在吃自己的醋,可事实是白越根本不喜欢谢由。 所以那个时候,白越是在吃他的醋。 也就是说,当时的白越就喜欢他了。 温童:“???” 片刻后,他不动声色地往远离白越的一侧挪了挪,保持两人的距离。 他后脑勺抵着墙,闭目养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的绑匪一直没有动静。 温童的神经紧绷一整天,这会儿再也坚持不住了,困意席卷而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少年陷入沉睡,白越缓缓起身,放轻脚步走到他面前,无声地说:睡吧。 好好睡一觉。 ………… 不知过了多久,温童感到脸颊微凉,像是被蛇尾轻轻拍了拍。 “温童。”耳畔响起轻轻的呼喊声。 “温童,醒醒。” 温童眼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34节 对上白越琥珀色的眸子,他白皙的面庞上尽是懵懂,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睡觉前发生了什么。 白越低声道:“醒醒,他们来了。” 话音落地,温童听见了门外传来数道脚步声。 木门门锁转动,微微一震,紧接着被大力打开。 楼梯上走下三个男人,为首的是刀疤男。 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下楼,说的是泰语,温童勉强听懂了几句。 “……是温童和一个叫白越的男人……” “对,他们……” “……看一看?” 刀疤男越走越近,停在温童和白越面前。 温童仰头看他,昏沉的大脑逐渐清醒。 刀疤男看着睡眼惺忪的表情,表情微微一顿,接着恶声恶气地说:“你睡得很香啊。” 温童实话实说:“没有的。” “睡得腰酸脖子疼。” 刀疤男:“……” 他还没有开口,手机那端的人说了句话。 温童离刀疤男很近,清晰地听见了手机端的声音。 经过变声期处理,但能听出是个女声。 说了句他听不懂的泰语。 温童有些诧异一件事,怎么是个女声? 难不成是陈银陈金的老婆? 下一秒,只见刀疤男神情一肃,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冷笑了声,用中文说:“我的雇主要检查检查。” 说完,举起手机,对准温童的脸。 “是他吗?” 刀疤男显然把语音通话切成了视频,温童听见变声器女声说:“是他。” 接着刀疤男把镜头对准白越:“这是和温童一起的。” “叫白越。” “怎么处理?” “白越?!凑近点,我看看。” 刀疤男把手机镜头怼到白越脸上。 “果然是白越,”手机那端的女声变了调,阴测测地说,“没想到啊没想到,抓个温童,居然还送了个白越。” 刀疤男迟疑地问:“那他?” 女声说道:“他就是华国那个白越。” 刀疤男恍然大悟:“就是谢由喜欢的那个人?!” 女声应道:“不错。” 话音落地,刀疤男把手机递给身旁的小弟,挥起拳头,对准白越的肚子狠狠地一拳。 白越被打的闷哼一声。 刀疤男冷笑道:“原来你就是华国的那个白越啊。” “上次就是因为你们俩,害得金爷被陆匪算计,入了狱。” 说完,他又揍了白越一拳,对着白越的右手又打又踹。 拳肉相交的声音回荡在地下室里,时不时夹杂着白越忍痛的闷哼声。 温童眼睫颤栗不止,心顿时揪成一团。 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看着白越被揍倒在地。 刀疤男似乎是在拿白越撒气,力度很重,拳拳到肉。 眼看白越的脸色越来越白,温童实在没办法就这么干看着。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开口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闻言,刀疤男握拳的手缓缓松开,又踹了脚白越,扭头看向温童:“想做什么?” “当然是想替我的雇主报仇。” 温童磕磕绊绊地问:“为、为了钱吗?我们有钱的。” 刀疤男顿了顿,对他说:“不止是为了钱。” 温童还想说话,手机那端的女声再次响起。 喊了声刀疤男的泰文名。 刀疤男立马闭嘴,看向手机,和女声进行泰语交流。 温童依然听得半懂不懂。 “……谢由的人?” “好的……” “给他们……药……” “是。” ………… 听着这几个零碎的词汇,温童心跳开始加速,莫名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很快,刀疤男挂了电话。 他半蹲在地上,凶恶地盯着白越,又看了眼温童,露出一抹阴测测的笑容,脸上的刀疤扭曲,面目狰狞。 “雇主吩咐了,要先给你们俩点颜色看看。” 温童眼皮狂跳,心想,看来他也得挨揍了。 “陆匪和谢由这两人,都坑害了金爷。” “你是谢由名义上的男朋友,又是陆三喜欢的人。” 刀疤男指着温童的手指转动,对准白越,继续说:“你是谢由喜欢的人。” “你们俩个小兔子,要是搞到一起了……” 温童愣了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准备打他们? 刀疤男的视线在他们俩身上来回打转,片刻后,盯着温童的脸,冷笑道:“听说上次在华国的时候,谢由选了白越,没选你。” “你应该很恨他们吧,男朋友居然不救自己,而去救别人。” 温童隐隐察觉到了什么,立马说:“不恨。” 他诚恳地补充了句:“真的。” 刀疤男被噎了下。 温童继续说:“我和谢由已经分手了,我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 刀疤男冷笑了声,抽出一把小刀,割开他手脚的绳子:“现在没关系,等会儿就有了。” 绳子被割开,温童还是不敢动,这些绑匪身上有枪。 他仍然乖乖地坐在地上,看着刀疤男。 刀疤男没有解释刚才那话的意思,站起身,大手一挥,命令身后的小弟:“喂药!” 两个小弟瞬间冲到白越面前,一人负责压制,另一个掰开他的嘴,动作干脆利落,直接把一整瓶液体的药灌进白越嘴里。 白越手脚被捆,又被压制着,即使偏头挣扎了,还是被迫吞咽进去了绝大部分药水。 灌完药的刹那,他低下头撕心裂肺地咳嗽,面颊都咳得通红。 刀疤男割开他手脚的绳子,没有再做什么,哈哈大笑道:“祝你们玩的开心。” 他带着两个小弟离开地下室,重重地关上门。 确定他们把门锁上了,不会回来后,温童连忙跑到白越面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白越红着脸,仍然在咳嗽。 温童只好给他拍拍背,问道:“他们喂了你什么药?” “那啥春、春啥的药吗?你能尝出来吗?” 白越稍稍缓过来,摇头道:“不清楚。” 温童皱眉:“那个瓶子上没有标签,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 “你这里有没有什么能用到的啊?” 白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低着头,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温童这才发现他脸色发红,不全是因为被呛到,更是因为药效。 白越的脸颊、脖子一片通红,即使没有肌肤相贴,隔着两件衣服,温童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滚烫气息,令人心惊胆颤。 男人呼出一口又一口的热气,肉眼可见地发生变化。 温童紧张地立马往后退了步,扭头看向药柜,药柜里的药全是英文的,他根本看不懂。 勉强认出一个布洛芬的标志,连忙问白越:“退烧止痛的能吃吗?” 白越眼珠子转了转,片刻后,才哑着嗓子回道:“我没有发烧,也不痛。” 温童迟疑地问:“布洛芬不是能退烧么,那可以给你降温吗?”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35节 白越吐出两个字:“不能。” 温童:“那、那安眠药行吗?” “你睡一觉?” 白越“……” 他闭了闭眼,身体由内而外生出滔天的燥热,浑身上下都在发烫,强烈渴望着什么。 浅棕色的眸子越来越沉,幽光翻涌,紧紧盯着不远处的猎物。 温童没有感受到男人灼热的目光,他比白越更着急,在原地打转,绞尽脑汁想对策。 药不能乱吃,地下室也没有其他东西能帮白越降温的。 那、那只能发泄了? 他扫视地下室的东西,寻找有什么能用上的。 忽地,看到了手术台上摆放着的硅胶假人。 温童不假思索,立马抄起假人,扔到白越面前,一本正经地说:“你要不用这个那啥吧。” “放心,我不会看也不会听的。” 白越看着差点贴脸的硅胶假人,嘴角一抽:“……不行。” “为什么不行?”温童看向白越,他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色,瞳孔也有些涣散。 又看了眼硅胶假人,衣服穿的严严实实的。 没力气了? 温童犹豫片刻,走过去帮忙扒了硅胶假人的衣服,问白越:“现在行了吗?” 白越:“……” 温童上下检查了一下硅胶假人,假人是用来模拟手术的,所以下半身没有某些部位。 他试探地说:“你就蹭蹭?” 白越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说:“不、行。” 这还不行?温童设身处地地为白越着想。 他琢磨着,这个不行应该是字面意义上的不行。 那不成药效不是前面解?是后面? 温童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艹!” 他刚才都找了一圈,地下室除了没有手指长的小药瓶,其他没有任何圆柱形物体。 “你要不自力更生吧?”温童试着和越发恍惚的白越讨价还价。 白越没有说话,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 男人掌心灼热无比的温度瞬间侵蚀了腕间柔嫩的肌肤,烫的温童眼皮狂跳。 他想要挣开白越的手,也不知道白越怎么还有自己这么大的力气,手像铁钳似的,死死地箍着他,怎么也挣不开。 白越琥珀色的眼睛被浓重的渴念染透,直勾勾地看着他:“温童。” “你要不要上我?” 温童踉跄了一下,跌坐到地上,竭力往后退:“不、不行。” “不可能。” “我对男人in不起来。” 三连拒绝后,白越左手用力,将人拽到面前,低头凑近,凝视着少年有些惊慌的漂亮眸子。 “那换我来。” 温童:“???!!!” 他结结巴巴地说:“你来也不行啊,我、我真的对男人in不起来。” 白越眉眼间的疏离漠然褪尽,充斥着前所未见的占有与情念,不再是清冷矜贵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更像是引人沉沦的艳鬼。 他唇角微微扯起,语气低哑痴迷:“我是说,换我来艹你。” 温童:“???” 第68章 温童懵了一瞬。 即震惊白越会说出“艹”这种粗暴的词汇, 又震惊他话里的内容。 ??? 你、你不是个0吗?! 这会儿不是还中那啥药了吗?! 下一秒,白越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低下头,直接吻了过来。 男人的亲吻不似他的性格那样冷冰冰的, 而是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和占有欲,直接撬开他的齿关, 深深地吻了下来。 温热的舌头刮过上颚, 一阵又痒又麻的电流似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温童睁大眼睛,想要把人推开。 可白越的身形比他高,看似瘦弱的身体实则都是结实流畅的肌肉, 根本推不开。 他只能被迫仰起头, 承受男人的亲吻。 温童被亲得无法呼吸,眼尾生出一抹薄红,生理泪水很快盈满了眼眶,染湿睫毛。 浓黑的睫毛湿成一缕缕的,恹恹地往下垂,可怜巴巴的模样只能换来男人愈发用力地深吻。 呜咽声与唇齿交缠的声响忽轻忽重, 回荡在封闭的地下室里, 令人面红耳赤。 视线因为眼泪变得模糊, 温童人都被亲麻了。 他看着白越模糊到有些扭曲的面庞, 神游天外地想, 白越现在神志不清了,这个亲嘴不算数。 这不是亲嘴, 这是解药。 良久, 这漫长的亲吻才结束。 温童差点儿都大脑缺氧了。 能自主呼吸后,他第一时间推开白越,擦了擦殷红的嘴唇, 气喘吁吁地问:“你、你清醒了没有?” 白越半敛着眼眸,双手握拳,手背青筋暴起,含糊地吐出几个字:“不用……管我……” 生生地将三份药劲演成九分。 听清楚他的话后,温童欲哭无泪:“我也不想管。” “没地方去啊。” 白越指尖一顿,闭了闭眼,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底的清明消失全无,只剩下令人心惊胆颤的贪婪渴念。 温童心脏狂跳,软着腿往后退:“白、白哥?” “白越?” “你醒醒……” 这次白越没有再理会他,仿佛是听不见他在说话了。 温童吓得继续往后退,手指触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后,扭头一看,是刚才那个假人。 他立马把假人扔给白越,强压住心底的慌乱,对白越说:“温童在你脚边趴着呢。” 白越的动作顿住。 温童还以为他听进去了,刚要松一口气,只见白越抬手,用力扯开衣领。 衬衫扣子蹦了一地,溅起的一道道声响像是一把把锤子,不停地在温童心上敲击。 他在心里祈祷,别往自己的方向走。 眨眼间,白越上衣褪尽,露出了肌肉流畅的上半身。 他的身材很好,身姿挺拔,穿衣显瘦脱衣显肉。 温童看了看他的肱二头肌和腹肌,又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立马往离白越最远的角落走。 白越仿佛能闻见他的味儿似的,径直走向他。 温童在心里破口大骂药厂不干人事,什么乱七八糟的药都造。 他腿没白越长,力气没白越大,在地下室跑了没两圈是,就被按在墙上。 男人滚烫的大手抓着他的肩膀,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冷热冲击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炙热的大手缓缓往下滑,温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直到那只手落在他屁股上,温童才咬着后槽牙,不管不顾地说:“白越、白哥……我突然对男人in的起来了。” 白越眼睫一颤,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喘着灼热的粗气,狠狠地吻住他的唇瓣,左手向下。 双腿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温童这下是真的慌了。 白越脑子是不清楚了,身体却可怕的很,温童不敢再乱动。 白越现在神志不清,万一下手没轻没重的,把它扯断了怎么办? 纯白的薄薄布料悬挂在白嫩的腿上,摇摇欲坠。 ……………… ……………… “求你了,想*就赶紧*吧,啊——” “好。”白越应了声。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36节 大脑一团浆糊的温童根本没有察觉到白越的异样。 他双眼湿润,茫茫地看向白越。 下一秒,少年瞳孔骤缩,无意识地仰头,张着嘴,无声地尖叫。 白越抱着温童,缓缓走向前方的手术台。 ……………… ……………… 温童眼泪都要流干了。 “宝贝……” “让老公亲一亲。” “童童……” 温童最后是被迫晕过去的。 他昏睡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白越一个主角受,竟然比陆匪还凶? 白越看出他是真的不行了,没有再继续下去。 摸了摸少年额前湿漉的发丝,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拿起一旁干净的毛巾,擦拭温童湿成一片的面庞,擦到红肿的唇瓣时,昏睡的少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似乎是被擦疼了。 白越放轻力度,随手按下手表上的按钮。 等他将温童脸上的泪水涎液擦干净后,门外响起了轻微的动静,有人来了。 白越把外套盖在少年身上,开口道:“进来。” 门锁转动,木门被推开。 下一秒,出现了amora的身影。 她往下走了两步,目光不受控制落在不远处的手术台上。 少年躺在手术台上,被一件长款的黑色风衣从头盖到脚,只露出脚踝以下的部位。 他的皮肤极白,被纯黑的风衣衬得仿佛在发光似的,细腻的脚踝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一看就是被桎梏过的,令人浮想联翩。 大概是她的视线过于明显,下一秒,白越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男人手臂胸口随处可见指甲的抓痕,他神情餍足,浅棕的眼瞳里尽是寒意,宛如一头护食的凶兽,护着珍宝,威慑企图靠近的人,amora脚步顿住,连忙收回视线,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华盛顿那边怎么样了?”白越拿起擦过温童脸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渍,全然不复先前洁癖的模样。 amora没敢抬头,又担心声音太大,被手术台上的少年听见,便轻声回答:“刚收到消息,陆匪和谢由已经登上前往华盛顿的飞机。” 她低头看了眼手表,估算时间:“飞机应该再过两个小时落地。” 白越:“通知警署,让他们去调查。” “再安排人把我们救出去。” amora怔了怔,还是不敢抬头,轻声问:“现在吗?” 白越应了声,淡淡地说:“童童需要清理,否则会生病。” amora:“是。” 她退出地下室,重新锁上门。 白越捡起散落了一地的衣物,一件一件地穿上。 没过多久,木门被重重地踹开。 刀疤男粗矿的嗓音响起:“你们俩小兔子搞得怎么样了?” “我特地带来了摄像机,好东西嘛,得大家一起欣赏。” 这动静很大,昏睡中的温童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梦呓,意识还没有清醒,便又陷入了昏睡。 他迷迷糊糊地偏了偏头,把脑袋埋进风衣里,想要隔绝外界的声响。 刀疤男走到白越面前,察觉到唯一的观众没醒,微微一顿,下意识地看了眼白越。 白越神情淡漠,静静地看着他。 没有指令,便是继续行动。 刀疤男讥笑了声:“还挺激烈的啊。” 他放下三脚架,正要摆放相机,被白越一脚踹在了膝盖上。 两人开始搏斗,上演了一出没有观众的戏码。 不到十分钟,白越抽出了刀疤男腰间的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沉声道:“往外走。” 走出地下室,客厅内的两个小弟,见到刀疤男被威胁了,立马掏出枪对准白越。 “不想他死的话,全都放下枪。” “赶紧放下!” “往外走,去街上。” 两个小弟往后退出别墅,白越举着枪,威胁刀疤男走出别墅。 四人的异样很快引起了路人的注意,纷纷报警。 白越身上尽是青紫伤痕,举着枪的手微微晃动。 刀疤男察觉到后,猛地偏头,躲开枪口,反手一记手刀劈在白越的胳膊上。 白越手臂一酸,掌心的枪掉落在地。 刀疤男等人没有回击,他们已经暴露了,不能久留。 几人拔腿往外跑,一辆黑车从路口驶近,几人立马跑上车,扬长而去。 白越站在原地,脸上身上尽是淤青与伤口,划伤的部位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一位邻居认出了他是这户别墅的主人,惊呼一声,连忙走近:“你还好吗?” 白越:“不好。” 邻居:“需要帮你喊救护车吗?” 白越:“谢谢,不用了,我想先去洗个澡。” “等会儿自己会去医院。” 他转身走回别墅,这一出戏才终于落幕。 ………… 华盛顿机场 陆匪和青脸下飞机后,被海关带到了一个单独的办公室。 海关人员正要开口,陆匪率先发问:“为什么要带我到这里?” 海关负责地说:“需要问您几个问题。” “陆先生,请问您来华盛顿是为了什么?” 听着这审问的语气,陆匪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重重地力度导致不锈钢椅子和地面发出响亮刺耳的摩擦声。 他跷着腿,懒懒散散地靠着椅背:“我老婆丢了。” 海关一愣。 陆匪:“当然是来找老婆的。” 海关低头看了眼他的资料,皱眉道:“您是未婚。” 陆匪反问:“未婚就不能叫老婆了吗?” 海关:“……” 沉默片刻,他继续问:“您的意思是,您的爱人在美国,您是为他而来的对吗?” 陆匪敷衍地应了声。 海关:“您确定您的爱人在美国吗?” “废话,”陆匪有些不耐烦,“不确定的话我来美国做什么。” 他知道这次询问肯定是有人故意想搞他,但在机场不能和海关起冲突。 陆匪眉头皱得更紧了,忍不住摩挲指尖,压抑住想要抽烟的冲动。 “我看见老婆的护照在美国丢了。” 海关继续问:“您怎么看见的吗?” 陆匪面无表情:“我用眼睛看见的。” 海关:“……” 一墙之隔的房间内,也有人正在被询问。 “谢先生,请问您来华盛顿是为了什么?” 谢由:“当然是为了我的公司。” 海关紧紧地盯着他:“只是为了公司吗?” 谢由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态度有些变化,他推了推眼镜,微笑道:“这趟美国之行是因为公司业务才定下的。” “就我个人而言,当然还有私心。” “我想来挽回我的未婚妻。” 他平静地解释:“前段时间我们俩之间出现了点矛盾,他一个人来了美国。” “关于我未婚妻的新闻,您应该可以在网上搜到。” “前两天我又偶然得知他被抢劫了,护照丢了。” “他现在肯定很脆弱,我想趁这次机会,再试着挽回他。”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37节 海关当然没有听信他的一面之词,搜索谢由的个人信息和新闻,核对口述内容。 等了许久,谢由掀了掀眼皮。 他俊美无俦的面庞温和,唇角微微扯起,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请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您应该知道,我是个商人,每一分钟都很珍贵。” “希望您不是在故意浪费我的时间。” 海关微微一怔,面前的男人明明看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温和的话语却透着股威胁意味,眼神也令他后背有些发凉。 “抱歉,没有其他问题了,祝您这次旅途愉快。” “再见。” 谢由起身离开,助理只被询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早已在外面等着。 等谢由出来,低声道:“车已经备好了。” 两人径直走出航站楼,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等候在路边。 见他们来了,司机立马下车,替他们打开车门。 谢由走到车边,脚步猛地顿住,看向前方有些熟悉的高大挺拔身影。 男人穿着件纯黑色的冲锋衣,正弯腰上车。 眉眼狠戾,唇角淡扯着,浑身上下都透着股痞气。 谢由往前走了一步,拉开司机:“我来开。” 他上车,系上安全带,对副驾驶的助理说:“陆匪在前面。” 助理眼皮一跳,迟疑地问:“需要避开吗?” “避开?”谢由看着前方的轿车,眼底一片漆黑。 他缓缓扬起唇角,语调含笑,不紧不慢地吐出六个字:“当然是……撞上去。” 话音落地,一脚踩下油门,商务车狠狠地撞向前车车尾。 “砰——” 一声巨响,两辆车都停了下来。 陆匪在后座,没有系安全带,被这一追尾的惯性撞到了车窗玻璃上,额角划出一条血痕。 鲜血瞬间从伤口流出,沿着眉骨滑至侧脸,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草他妈的。”陆匪骂了一句,开门下车。 一眼就看到了后车驾驶座上穿着呢大衣的男人,他脸色陡然阴沉,手背青筋暴起。 “谢、由!” 第69章 谢由走下车, 撩起眼皮,视线掠过陆匪脸上的鲜血,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好久不见。” “陆匪。” 他一副云淡风轻故友重逢的模样, 陆匪心底怒火燃烧,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 他握着拳头,往前走了一大步, 作势要揍人。 青脸连忙上前拦住,低声提醒:“三爷, 还没有离开机场范围。” 陆匪抬起的右手被青脸按下, 他漆黑的眼里浓烈扭曲的杀意浓稠得近乎实质。 谢由静静地看着他,欣赏着死对头愤怒到有些狰狞的神态。 “怎么, 又想用暴力解决问题么?” 他谦和的语调里带着众目昭彰的恶意:“陆蜚,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还是当初那个臭虫啊。” 他放慢语速,清晰地吐出了臭虫一字。 听到这个词汇, 陆匪眼底的怒火越烧越烈,几年前的记忆霎时席卷而来。 家里破产后,他在高中见过谢由一次。 谢由在一天放学后出现在了他教室门口, 当时的陆匪以为这个球搭子是来关心自己的,没想到恰恰相反。 谢由说的每一句话都在往他心窝子里扎刀。 【你家破产了, 父亲自杀,母亲住院,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在谢家附近偶遇过一次你的哥哥和姐姐,他们好像在为家里的事到处求人, 你知道吗?】 【我是你的话,肯定在这个学校呆不下去了。】 【陆蜚陆蜚,你知道蜚字的意思吗?是虫。望子成虫, 想必家里人没有对你有过希望吧,也难怪了……】 【谢由!你他妈的是来犯贱的吗?!】 陆蜚被激得抓住谢由的衣领,把人从教室门口拉进了教室,朝着脸狠狠地一拳。 两人在教室打了起来,不相上下。 直到谢由掏出了一把小水果刀。 【谢由你她妈的疯了?!】 陆蜚拿起椅子挡住一刀,水果刀扎进木椅靠背,令人松了口气。 他一脚把谢由踹到了走廊上,放下椅子,拔出水果刀,走到倒地的谢由面前。 【你她妈今天犯什么病了?来学校找我茬?】 谢由满脸青紫,身上也全是伤,却仿佛没有感受到痛似的,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陆蜚,走廊上有监控。】 监控证据清清楚楚地显示是陆蜚先动的手,把人拉进教室,又把人踹到走廊上拿着刀走近。 一个是玩世不恭的前富一代,一个是成绩名列前茅的知名三好学生。 两天后,陆蜚就被退学了。 丈夫出事后,小儿子又出事了,陆母承受不住打击,病情加重逝世。 “三爷,他在激你。”青脸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陆匪回过神,闭了闭眼,他强压住心底的滔天杀意,屈起颤栗的指尖,攥着拳头。 面颊的鲜血淌至下颌,他小半张脸都是血,宛如从阴曹地府爬出来的狠戾恶鬼。 “谢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当初那个没有家教的小畜生啊。” 陆匪直直地凝视着谢由的眼睛,唇角微微扯起,假惺惺地怜悯道:“乖宝都和你分手了,还巴巴地追到美国。” “这么死缠烂打,不要逼脸。” 如果说家人是陆匪曾经的软肋逆鳞,那么温童就是谢由一直以来的引爆点。 果不其然,陆匪看到谢由脸上的笑意淡褪,眼神冷了下去。 他继续说:“你那点破事他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 “你以为乖宝还会原谅你么?” “他会,”谢由果断地说,他眼神逐渐阴冷,语气是截然相反的温润和煦,“我陪了童童那么多年,是他的唯一的挚友,也是他的男朋友,更是他的未婚夫。” 陆匪怒骂:“放你妈的狗屁。” “分明是你骗他当你男朋友,你们俩是假情侣。” 谢由淡然回应:“谁说的?谁又能证明。” 陆匪眉头一皱,温童虽然没有和他明确说过,但种种线索只能推论出这个可能。 他面不改色地说:“当然是乖宝亲口说的。” “难道不是吗?” 谢由没有进他的圈套,讥讽道:“难道童童会和一个绑匪说真话吗?” 下一刻,机场的警察赶了过来,将他们两拨人分开。 为首的警察看着双方对峙的模样,又看了看车祸现场,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谢由慢条斯理地说:“普通追尾。” 陆匪冷笑:“是蓄意谋杀。” 警察皱着眉头打量他们俩。 一个人带着金丝半框眼镜,身姿颀长,俊美无俦,看似看起来是温良恭俭的谦谦君子,却是车祸的主导者。 另一个人五官冷厉,眉眼狠戾,看起来不好惹,却是受害者,小半张脸都是瘆人的鲜血。 “你们两个,都跟我走!” 陆匪接过青脸递过来的纸巾,随意地抹去脸上的血,低声道:“你去找那个叫诺亚的美国佬。” “我拖住谢由。” “是。” 谢由余光瞥见他们俩低声私欲,脚步微微一顿,对助理说:“陆匪不知道我们来了美国。” 他眯起眼睛,缓缓说:“他伤势没有痊愈,不可能因为童童的一个护照就赶来美国,肯定还有别的消息。” “大概率是知道童童跟谁来的美国。” “盯紧他们。” “好。” ………… 纽约·医院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38节 温童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陌生白色天花板。 缓了会儿,才闻到的空气中浓郁的消毒水味儿。 浑身上下像是被车碾过似的又酸又疼,由内而外的疼,屁股也疼。 他眼睫颤了颤,迟钝的大脑缓缓转动起来。 他和白越被绑架了。 他还被白越艹晕了…… 温童嘴角一抽,双手撑在病床上,艰难缓慢地坐了起来。 这一动,看到了右侧病床上也躺着个人。 是白越。 他双眼紧闭,受伤的右手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脑袋上也捆了好几圈绷带,脸颊脖子上有着不少青紫淤痕。 温童目光一顿,他失去意识前,白越身上没有这些伤。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了看病床旁的柜子,想要找找手机之类的东西,还没有找到,病房门被推开了。 高跟鞋的声音响起,amora走进病房,见温童醒了,关切地问道:“温先生,您醒了。” 她快步走到病床旁,问道:“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屁股,温童想了想,这地方不舒服也不是因为挨了揍。 总不能让秘书姐姐和医生说他老板艹太狠了吧? 沉默片刻,他摇头道:“没——” 他喉咙又干又涩,在地下室的时候实在是哭喊太久了,这会儿说了一个字就说不出下去了。 amora连忙给他倒了杯水。 温童无声地道了声谢,低头喝水。 喝了一整杯杯水,干涩发疼的喉咙总算是稍稍舒服了一些。 他哑着嗓子,低声道:“我没事。” “后面发生什么事了?” amora解释道:“您晕过去后,为首的绑匪想来摄影。” “他是一个人行动的,没有带同伙,搏斗后被白总制服了。” “白总抢了他的枪,幸好当时有两个绑匪出门了,白总威胁他们到了街上,热心路人帮忙报了警。” 后面的事情,amora不说温童也能猜到,无非就是到医院治疗。 温童点了点头,哑着嗓子问:“白越的伤?” amora实话实说:“右手两根手指骨折,头部受到撞击,有点脑震荡。” “您放心,医生说这些伤势不算严重。” 温童低低地应了声,偏头看了眼白越。 白越长相优越,雌雄莫辩,但他身上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冽气质,将他摆放到了高高在上的矜贵地位,并不容易亲近。 此刻造物主精雕细琢的脸侧有着淡淡的淤青,头部又被白色绷带缠了好几圈,减退了些许冷冽,为他增添了几分脆弱。 温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心想,光看这幅场景的话,白越就是真真切切的主角受了。 想到受字,他的屁股更疼了。 “那个……” “白越他的脑震荡……” amora注意到温童一直在看白越,本以为经历了这些事后,他至少会对白越产生一丝好感。 没想到下一秒,听见温童无比诚恳地问她:“会失忆吗?” amora:“???” 第70章 amora看着温童清澈见底的眼睛, 沉默了好一会儿,缓缓说:“应该不会。” 她心想,就算白总失忆了,肯定也不是你希望的那种失忆, 只会变本加厉, 愈演愈烈。 “医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温童没有放弃希望, 琢磨着失忆这种狗血剧情, 就是应该突如其来。 否则……他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 能让执拗的白越放弃自己。 他无意识地指甲抠着玻璃杯壁,思索片刻,低声问amora:“那你知道白越最讨厌、最受不了什么吗?” amora猜到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想了想, 对他说:“白总的家庭情况比较特殊, 对于喜恶较为淡薄,如果非要说的话, 白总有一定程度的强迫症,厌恶脏乱。” “但是他对您没有这方面的要求。” 听到第二句话,温童眼睫颤了颤。 同居的这段时间, 白越的确没有对他要求整洁干净之类的事, 甚至还挺纵容他的。 他迟疑地问:“什么叫家庭情况比较特殊?” 他记得白越父母健在, 还是唯一的儿子。 amora实话实说:“老白总和白夫人是商业联姻,没有感情, 婚后数年没有子嗣, 白总是试管婴儿, 出生的目的只有一个,为了继承白家。” “白总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为白家服务的,没有个人发展和感情教育。” 温童皱了皱眉, 难怪诺亚一直说白越没有什么特别喜欢或者讨厌的东西……问题原来源于家庭。 amora继续说:“白总从小到大都是独来独往,这些年身边只有诺亚少爷这么一个朋友。” “除此之外,就是您了。” “他对待诺亚少爷和对待您的态度也是不同的。” amora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温童再傻也听出来了,amora知道白越喜欢他,来帮忙当说客的。 他抿了抿唇,不再拐着弯问,开门见山地说:“姐姐,那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喜欢我吗?” 听到那声乖乖的姐姐,又对上少年透彻明亮的眸子,amora心底涌上百般情绪。 她知道温童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和白越、陆匪等人截然不同。 被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单方面的喜欢,不是一件好事。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不起。” 温童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amora毕竟是白越的员工,总不能帮着自己。 他弯唇笑了笑,对amora说:“不用道歉。” “是我不应该问你这个问题,让你为难了姐姐。” 少年嗓音沙哑,神情真挚诚恳,amora看着他昳丽苍白的精致面庞,恍了恍。 这种温暖的人,真的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如果她是白越,她肯定也会爱上温童。 amora神情更复杂了。 想到男人对少年的占有欲,她连忙挪开视线,转移话题道:“您的手机平板等行李都追踪到了,被扔在一个路口。”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和平板,放到温童床边。 温童道了声谢。 amora:“诺亚少爷和一位备注叫孟信瑞都给您打过电话,您之前在睡觉,我帮您接了,报了声平安。” “我需要回公司,您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的电话。” 她递给温童个人名片,将身上的电脑包放到一旁的座椅上,匆匆离开病房。 温童靠着枕头,划了划手机。 他和白越出事的时候是周三,现在已经是周五了。 这个手机号知道的人只有诺亚和孟信瑞几个舍友。 最近通话显示了两人分别都拨了好几通电话。 温童点开微信的刹那,微信提示音叮咚叮咚响个不停。 【桐大煎饼孟哥:温哥,上号。】 【桐大煎饼孟哥:人呢?】 【桐大煎饼孟哥:哦,你今天忙着搬家来着。】 ………… 【桐大煎饼孟哥:都晚上了,你怎么还没消息?】 【桐大煎饼孟哥:歪?摩西摩西?】 【桐大煎饼孟哥:艹!你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 ………… 99+的微信消息,温童扫了两眼,回复道:【醒了,没事。】 孟信瑞秒回消息:【你小子吓死我了!幸好有个姐姐接了电话,不然我特么的都要跨国报警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没啥,不是搬家么,手机平板全放箱子里,结果丢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刚刚才找回来。】 【桐大煎饼孟哥:你小子!可真够倒霉啊!】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39节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是啊。】 温童幽幽地叹了口气,他没有告诉孟信瑞真相是因为这件事太复杂了。 如果想要说清楚,就得先说在泰国发生的事情。 他一边和孟信瑞聊天,一边给诺亚发消息报平安。 诺亚似乎很忙,没有回复消息。 处于安全环境下,温童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松懈。 很快,困意席卷而来。 他没有抵抗,放下手机就睡。 …………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温童睁开眼睛的时候,神清气爽。 从床上坐起来,隔壁病床空无一人。 温童愣了下,歪了歪头,看到白越站在窗边,正在打电话。 “……项目不行,让他们继续完善。” “集团一体化,去要国内的互联网医疗平台数据,嗯,和谢由公司合作的……” 白越是在处理公务。 他伤势显然没有好转,面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温童想到了amora的话,皱紧了眉头。 大概是他的目光过于明显,白越的说话声一顿,偏头看了过来。 “有事,先挂了。”白越抛下一句话,挂了电话。 白越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眼淡漠,虽然的手和头部受了伤,但绷带全然没有影响到他冷冽的气质。 距离越近,温童越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那种与陆匪有些类似的压迫感和侵略性。 他坐起来,试探地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白越脚步一顿:“温童。” 没失忆?温童不死心,继续问:“别的呢?” 白越眼里闪过一丝茫然,迟疑地说:“宝贝?” 温童:“???” 白越:“宝宝?” 温童:“???” 白越:“老婆?” 温童人都麻了,嘴角抽了抽:“别乱叫。” “你脑子被打坏了吗?” 白越:“没有。” 温童:“所以你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 白越这下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问出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应道:“记得清清楚楚。” 瞥见少年干涩的唇瓣,他单手倒水,递给温童。 温童接过水杯,立马说:“你不用管我,自己好好休息。” “你这样走来走去脑袋没事吗?” 白越淡淡地应了声:“没事。” “医生让我适当运动。” 他看着少年的唇瓣被清水沾染的湿润嫣红,视线缓缓往下,落至白皙纤细的脖颈,再往下,是深浅不一的痕迹,半遮半掩,引人遐想。 感受到男人滚烫的视线,温童喝水差点儿呛到。 他眼皮狂跳,慢吞吞地放下杯子。 犹豫片刻,开门见山地对白越说:“白越。” “地下室的事是意外,我们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白越抿了抿唇,眼神微暗:“不可能。” “我忘不了。” “我会负责的。” 男人清冽的嗓音多了几分暧昧,温童眼皮跳得更厉害了,他身上的酸痛还未完全消退。 听到白越的声音,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当时灭顶的可怖kuai感。 他脸颊微红,对白越说:“这有什么好负责的。” “我一个大男人,一夜情就一夜情了。” 想了想,又坦诚地补充了句:“况且我也不是第一次。” 白越浅色的瞳仁越来越暗,他垂下眼帘,嗓音微沉:“我是第一次。” “你对我负责吧。” 温童这下真被口水呛住了,咳嗽了好一会儿,涨红着脸说:“你第一次肯定不是我。” 白越:“我没有过交往对象。” 温童:“你第一次肯定是手。” 白越:“……” 温童抓了抓头,忍不住叹了口气。 既然已经在说这事,他索性就把说话说清楚点。 “白越,地下室的事我真不会放在心上。” “这两天很抱歉连累你了。” “也谢谢你救了我。” 简简单单的三句话,把两人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白越嘴角微微下压,玻璃珠似的眼瞳里充斥着浓稠近乎实质的暗沉。 他缓慢地问:“经历了这么多事,你还是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温童不假思索:“没有。”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也是让我对你的友谊更深厚了。” “白越,我不会因为和某人一起遭遇了危机,就对对方产生感情。” 少年掀起眼皮,点漆似的眸子清明透彻,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白越望着他没有一点儿情绪的眼睛,心里突然也空荡荡的,空到隐隐作痛。 他陡然醒悟,温童不喜欢他和他喜欢温童一样,没有任何道理。 因为喜欢温童,所以温童的性格、所作所为都是加分项,让他更喜欢。 因为温童不喜欢他,所以不论他说再多的话,做再多的事,也只是徒劳。 白越眼睫轻颤,喃喃道:“可是经历了这些事后,我更喜欢你了……” 他喜欢聪明机警临危不惧的温童,喜欢可爱搞笑的温童,也喜欢此时此刻清醒冷静的温童。 哪怕太阳不是在温暖他,他也喜爱渴慕着。 更喜欢了怎么办?温童想了想,有理有据地说:“可以再去见见心理医生。” 有问题,找医生。 第71章 温童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 白越还真去找心理医生了。 他一个人待在vip病房格外自在,躺在床上美滋滋地看游戏主播玩游戏, 床边放着洗净切好的新鲜水果和橙汁, 时不时吃一口水果,喝两口橙汁。 优哉游哉,屁股都没那么疼了。 忽地, 手机震了震,屏幕顶端弹出诺亚的微信消息。 【诺亚:我刚刚看到消息!】 【诺亚:昨晚太忙了, 回酒店手机没电了。】 【诺亚: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挺好的,没怎么受伤。】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白越比较严重,挨了顿毒打。】 【诺亚:我从amora那里听说了。】 【诺亚:周三周四一直联系不到你们俩, 我就直接给她打电话了。】 【诺亚:真的担心死我了。】 【诺亚:要不是amora说你们俩已经在医院了, 我肯定直接从华盛顿飞过来!】 【诺亚:白现在在你身边吗?他醒了吗?他的伤势怎么样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不在,他出去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40节 【wt是自由的小精灵:骨折和脑震荡,不过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大碍。】 【诺亚:医生说不算严重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不, 是因为他还有心思谈情说爱。】 【诺亚:……】 【诺亚:我等会儿给白打电话关心他。】 【诺亚:还有一件事, 你这段时间还是小心点, 我听说陆匪已经离开泰国了。】 【诺亚: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好,谢谢。】 【诺亚:你和白越好好养伤,护照的事情我会帮你催一催。】 【wt是自由的小精灵:mua! (*╯3╰)】 【诺亚:这个亲亲留着等我回来,亲我嘴上。】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聊了半个小时的天, 诺亚便赶着去开会了。 从看到诺亚那条陆匪离开泰国的消息开始, 温童心底的悠闲就消失全无了,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点开浏览器开始搜陆匪的新闻。 和前几次的结果一样, 什么新闻都没搜到。 在泰国期间,他没有去了解过陆匪,不知道陆匪的公司名称, 琢磨了好一会儿,也只想起了橡岛这个地名。 还是什么都没搜到。 温童只好放弃,转而搜索陈金陈银的新闻。 这两人和陆匪的情况截然相反,足足有十几页的搜索结果。 【近日,泰国跨国走私案终于落下帷幕,两个月前,泰籍华裔知名企业家陈金在生日宴会上被捕,经过两国警方夜以继日的努力下,陈金终于入狱……】 【泰国知名企业家陈金入狱!他的胞弟陈银在曼谷市区发疯,对路人游客行凶……】 【陈银仍在畏罪潜逃,悬赏金额提高至一百万泰铢,见到他请务必报警提供线索!】 【据悉,两日前,有人在白沙滩附近见到疑似陈银的人,警方正在派人调查监控……】 温童把这兄弟俩的新闻一条一条地看过去,根据新闻时间分析。 他到美国的一周内,陈金就被押去坐牢,而陈银也被调查出是商场枪击案的主谋,畏罪潜逃。 这半个月来,陈银应该一直在被通缉。 自身难保,怎么还找人来对付他? 温童微微皱眉,嗅到了一丝怪异的味道。 他又搜了搜这陈氏兄弟俩的家庭状况,两人如今备受瞩目,网上一堆知情人士爆出他们的情况。 陈金,离异多年,有过众多情妇。 陈银,丧妻,也有过众多情妇。 兄弟俩是封建古早思想,重男轻女,为了生儿子,曾让情妇多次打胎。 两人都没有子嗣,一直生不出来儿子,这才接了个远方侄子陈晨。 除了两人的家庭状况和感情史,还有媒体爆出了他们曾经的手下。 全是男性,无一例外。 温童抿了抿唇,心里感觉更奇怪了。 陈金陈银重男轻女,就不可能重用女性。 那和刀疤男打电话的那个女性是谁? 正冥思苦想着,病房门突然被敲响。 “咚咚咚——” “温先生。” 一道干练的女声突然响起。 温童眼皮一跳,偏头看过去。 amora提着饭盒站在门口,朝他微微一笑:“我来给您送午餐。” 温童:“谢谢。” amora帮他升起病床的小桌板,贴心打开各个保温盒的盖子:“白总说让您先用餐,他还有点事。” 温童水果吃得半饱,没什么胃口吃饭,又不好意思拂了amora的好意,只好拿起筷子慢吞吞地吃。 amora又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夹,摆到桌上:“先前的房子不能再住了。” “白总挑了一些房子,问您更喜欢哪个。” 她一边说,一边缓慢地翻页,让温童看得更清楚些。 这些房子有高楼复式、大平层,也有带着大花园的别墅,翻到最后一页,竟然还是个硕大无比的庄园。 温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个望不到尽头的庄园,心想,这么大的地方,死个人可能都要过两天才会发现吧。 amora察觉到他的目光,动作顿住:“您喜欢这座庄园吗?” “不是,”温童摇摇头,诚实地对她说,“你这些房子我都租不起啊。” “有没有那种单身公寓或者两室一厅的小房子?” amora微微一怔,立马反应过来白越并没有告知温童房子的事。 这房子并不是温童一个人住,而是温童和白越两人一起住。 她收起文件夹,微垂着眼睛,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好的,我会重新帮您挑选。” 温童应道:“谢谢,我自己也会找一找的。” 他夹了筷子青菜,单手划着手机屏幕,继续看新闻。 手机震了震,弹出alice的微信消息。 【alice:帅哥,你住的怎么样?】 【alice:房子没问题吧?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的。】 【alice:虽然我赶不回来,但能让别人帮你解决。】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其实我没有过去住。】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搬家的时候发生了点事,我想躲的人知道了那个地址,就没有过去。】 【alice:啊?】 【wt是自由的小精灵:麻烦你和小区保安说一声了,如果看到有什么奇怪的、鬼鬼祟祟的人,让他们赶紧报警。】 【alice:好的好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alice:你不住的话,那我把钱退给你吧。】 【alice:反正那套房子本来也是我私用的。】 看到最后一句话,温童指尖一顿,他现在是真缺钱。 三分钱难倒英雄汉。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真的可以吗?】 【alice:可以啊,华国人不骗华国人。】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爱了爱了,跪地道谢.jpg。】 【alice:你搬家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啊?】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就是……】 温童打了两行字,又删得干干净净。 编辑了好一会儿,才总结概括道:【就是搬家的时候,我朋友帮忙找了搬家公司。】 【结果来的员工不是真正的搬家公司员工。】 【alice:艹!哪家公司啊?】 【alice:你这是被搬家公司卖了吧,这泄露了个人信息可以告他们的。】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记得他们衣服上的标志是united什么的。】 【aliited lines吗?】 温童搜索了一下这家公司,看到熟悉的员工制服后,立马回复:【对对对,就是这家。】 【alice:这家是很有名的老牌公司了。】 【alice:奇怪,按理说ul不会有泄露客户信息这种低级错误……】 【alice:你是不是惹到了什么很厉害的人啊?】 ………… “自从察觉到我喜欢他开始,他就想尽方法和我保持距离。” “这几天我做了很多事,我们也有过了亲密接触。” “但他仍然不喜欢我,甚至还建议我来找你。” 清冽的嗓音缓缓回荡在办公室内。 白越抬眸看着落地窗外的庭院,长椅上没有熟悉的身影,只有几片枯黄的落叶,被寒风卷席着飘落在地,萧瑟寂寥,宛如他空洞的内心。 他不明白,他喜欢温童这件事到底哪里错了。 白越浅棕色的眼瞳里萦绕着些许茫然:“我的喜欢对他来说是一种负担,唯恐避之不及。” “为什么呢?史密斯医生。”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41节 史密斯医生很想说自己不是感情顾问,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心理医生。 目光触及白越头部和右手的伤势后,他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循循善诱地说:“白,感情是无法强求的。” “按你们华国的话来说,是叫……没有缘分,对吗?” “其实不论什么身份,都是可以得到阳光的温暖。” 言下之意,当朋友不好吗? 白越玻璃珠似的眼珠子缓慢地转了转,眼底毫无情绪,直直地看向史密斯医生。 “无法强求、没有缘分……”他低声重复,苍白漠然的面庞多了几分寒意。 史密斯医生知道白越不会听从自己的话,只能用委婉的方式说:“白,我看到过媒体夸赞你有商业天赋。” “你应该很清楚,付出和收获经常不会成正比。” 白越眼睫颤了颤,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道:“既然做什么都没用……” “也就是说,我能做任何事。” 史密斯医生:“???” 第72章 【“alice”撤回了一条消息。】 【alice:那啥, 我不应该乱问的,你不用理我。】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没关系的。】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算是惹到了挺厉害的人,他之前不在美国, 我就觉得没什么事……】 【alice:哦哦。】 【alice:那你要小心点, 这里是美国, 和国内没得比的。】 【alice:自由美利坚,枪击每一天。】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嗯嗯,护照好了我立马就走。】 【alice:可以的,你注意点。】 【alice:晚上尽量别出门, 待在家里相对安全点。】 【alice:有人闯进来你可以对他动手的,凶狠点也没事的, 懂吧。】 温童看到最后一行字,视线顿住。 他以前没来过美国, 但听说过美国屋主击毙闯入者, 不需要负法律责任。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可以击毙吗?】 【alice:帅哥你这么狠的啊。】 【alice:有些州可以直接击毙,纽约稍微严格点, 要分情况。】 【alice:如果闯入者威胁到人身安全了,你对他开枪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假如闯进屋的是绑匪, 我抢了他的抢把他击毙是没关系的吗?】 【alice:你这个以前有过新闻的, 肯定没事。】 【alice:像是我租给你的那个小区,发生这种事的话, 物业还要负责。】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好,谢谢。】 打完这行字,温童指腹抵着手机屏幕,目光看向站在病床旁正在倒水的amora。 昨天amora对他说的是,白越制服了其中一个绑匪,抢了枪, 将其他绑匪威胁到街上…… 事情的发生经过很合理没错。 但主角是白越,在兴运港用一根小铁丝制服绑匪,夺枪后直接击毙另一个绑匪的男人。 温童还记得白越当时干脆利落的动作,漠视众生的眼神。 怎么到美国后就变成了威胁? 自由美利坚,心软每一天? 他眼睫颤了颤,接过amora递过来的水杯,若无其事地问:“对了,那些伪装成安保公司的绑匪抓到了吗?” amora是站着的,自上而下的视角,只看得见少年纤长颤动的睫毛,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 她实话实说:“没有。” “如果有消息的话,警方会第一时间联系我。” 温童哦了声,不经意地问:“五个人一个都没有线索吗?” amora点头:“对。” 温童垂下眼睫,心里莫名地有种不安。 五个绑匪,一个都没死。 被白越抢了枪的那个绑匪都安然无恙…… amora看着他颤栗的眼睫,还以为他是在担心安危,温声安慰道:“您放心,我已经重新联系了安保公司。” “会亲自把关,绝不会再出现这种错误。” 温童含糊地应了声,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话音落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白越回来了。 他看了眼低头玩手机的温童,径直走进病房。 “公司这两天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amora应了声,走过去汇报工作。 “每个州都有一到二个医院试点全新的系统,第一天的运行结果没有任何问题,还需要一段时间。” 白越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低头翻了翻文件资料:“艾德里安家族正在大力发展医疗ai,去诺亚谈一谈首批产品的测试。” amora:“是。” “今天12月1号,上个月的报表呢?” “现在吗?不需要等您出院么?” “不用。” ………… 听着两人正儿八经的对话,温童偏了偏头,悄悄打量白越。 白越低着头,正在翻阅文件夹内的资料,侧脸线条棱角分明,透着股凛冽的锐利。 温童听不懂他们俩之间的专业术语,但能看出amora眼底的崇敬之情。 白越是与生俱来的天才、天之骄子。 学医的时候是天才,经商的时候也站在顶峰。 以他的远超常人的智商,会任由那些绑匪全身而退吗? 如果没有经历过兴运港的绑架,温童肯定不会多想。 可现在的他很清楚地了解,白越不是温和无害的主角受。 白越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之一,是一个杀伐果断的男人,是极具侵略性的白总。 温童想的太入神,一不小心多看了会儿,被对方捕捉到视线。 白越掀起眼皮,直直地望向他:“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温童回过神,连忙收敛目光:“没有没有。” 白越若有所思地说:“那就是单纯地在看我。” 温童:“???” 你小子是会做阅读理解的。 他立马解释:“不,我只是在发呆。” 白越并没有放过他,转而问道:“对着我的脸发呆?” 温童沉默片刻,干巴巴地说:“对。” “对着你的脸,想点别的人。” 白越对此没有反应,一旁的amora瞳孔地震,差点儿绷不住了。 她美甲都快被自己掐断了,才艰难地维持住面上的镇定。 白越看向少年漆黑明亮的眸子。 他丝毫没有掩饰目光,灼热直接,就这么看着。 没过几秒钟,少年就败下阵了,飘忽地挪开视线。 长而卷翘的睫毛快速抖动着,彰显出主人的不安与紧张。 看出温童刚才的话是在撒谎,白越没有追究这事,收回视线,对amora说:“我们继续。” 温童稍稍松了口气。 这下不敢再盯着白越看了,漫无目的地划着手机屏幕,沉思之前在想的事。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白越和amora的商讨结束。 amora离开病房。 白越走走向病床,路过他病床时,脚步顿住,冷不丁地发问道:“你很喜欢我的脸吗?” 温童眼皮猛地一跳,他还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42节 没想到白越是等着把工作处理完再来处理他。 他坚定地否认:“没有。” 白越又朝他的病床走了一步,轻描淡写地说:“你对着我脸,发过好几次呆。” 温童想都没想,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白越:“不只是今天。” 温童想问那是什么时候,下一秒,连忙把话咽了回去。 白越的语气斩钉截铁,显然是把以前的事记得清清楚楚。 说不定都能把他发呆恍神的时间地点都说出来。 温童就是单纯的欣赏美,这张脸要是长在陆匪身上,他也能多看几眼。 思索良久,他决定用个比较讨嫌的说法,争取降低白越对自己的好感度:“其实就是因为你五官比较漂亮。” “有点像女孩子,我、我是直男啊。” 闻言,白越漫不经心地说:“你的意思是对于性别,你只是在乎外表?” “假如我装扮成女生的模样,你就完全不介意我的性别了?” 温童:“???” “当然不是!” 白越走到床边,低头凝视着他的眸子,平静地说:“童童,撒谎不好。” “我很高兴,你喜欢我的脸。” 温童这下反应过来前面的话是白越在逗他。 沉默片刻,他忍不住说:“你别高兴的太早。” “我喜欢很多人的脸,我还喜欢陆匪的腹肌呢。” 白越:“我也有腹肌。” “你摸过。” 温童脸颊微红,心底骂了好几句艹。 准确地说,他不是摸白越的腹肌,是抓、是挠…… 他咬了咬后槽牙,对白越说:“那种事我都忘了,不会放在心上。” 白越:“那现在要摸吗?” 温童:“???” 神经病啊! 白越看着他脸色变脸变去,惦记着少年的身体,没有逗得太过分,转而说:“什么时候想摸,直接说就行了,童童。” “什么时候都不——”温童话音戛然而止,猛地抬眼看白越,“你刚才喊我什么?” 白越又喊了声:“童童。” 冷冽的嗓音喊出这种叠词称呼,透着股无法描述的暧昧亲密,宠溺占有。 温童眼皮跳得更厉害了,说话都有些磕磕绊绊:“你、你怎么突然喊我童童?” 明明以前都是直呼他大名的。 白越没有回答问题,反问道:“我不能这样喊你吗?” “我记得谢由和你舍友都这样喊过你。” “不一样。”温童心想,他和舍友是哥们儿,喊这种都为了恶心对方。 至于谢由,他纠正好几年都没纠正过来,只能随他去了。 白越继续说:“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喊你宝宝?” 艹艹艹艹! 温童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这两个字从白越嘴里蹦出来,他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白越喊宝宝的威力比陆匪喊乖宝的威力还大,令他毛骨悚然。 他能屈能伸地说:“爹,你是我爹,求你了。” “正常点。” 白越缓缓应道:“好。” 温童缓缓呼出一口气,喝水压惊。 “童童。”白越咬着字音,语气微低,两个字在舌尖滚了一圈,似乎要将他拆吃入腹。 温童喝水的动作顿了顿。 男人黑长的影子投落在纯白的被子上,蔓延移动,宛如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巨蟒,甩动着冰冷的尾巴,无声地逼近猎物。 温童屈起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玻璃杯壁。 他盯着玻璃杯上模糊不清的影子,又抬头看了眼白越。 白越还在看他,神情平静淡漠,但浅棕的眼瞳深处仿佛有浓重到化不开的黑雾,原本玻璃珠似的眼珠子都阴暗了几分。 温童眼睫一颤,立马转动视线,落到一旁的床头柜上,顺势将水杯放下。 他拿起手机,没有点开任何app,只是在几个主页屏幕上来回滑动,佯装成忙碌的样子。 温童的大脑一团乱麻,感觉到了种种怪异之处,一时间无法捋清楚思路。 过了好一会儿,温童才镇定下来,点开微信,找到alice:【我还想问一下关于安保公司的事情,请问你现在方便吗?】 alice秒回消息:【没有比现在更方便的时候了。】 【alice:我的筹码都在赌场输光了。】 【alice:你问吧,是想找保镖保护你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差不多吧。】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知道有一个公司的员工是黑色工装制服,然后胸口有个标志是deep什么的。】 【alice:deep safe?】 【alice:[图片.jpg]。】 【alice:是这个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对对对,就是这个!】 【alice:这家可以的,挺好的,我朋友以前找过他们。】 【alice:说是非常人性化,会完美达成雇主的要求。】 【alice:我记得前段时间还看到他们家的新闻,和一个很有名的医疗集团合作了。】 医疗集团……温童抿紧了唇,点开浏览器搜索关键词。 下一秒,搜索界面便显示出安保公司和白氏医院合作的新闻。 他的指尖猛地顿住,后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手机又震了震,弹出alice的微信消息。 【alice:这家安保靠谱的,都没有负面新闻。】 【alice:你如果想找他们的话,可以联系我哦。】 alice的话犹如一块重石,沉沉地砸在温童心里。 他试着搜了搜安保公司和搬家公司的新闻,两家都没有负面新闻。 出事的不只是他,还有白越。 白越是白家独子,是纽约知名的商业天才,这两家公司威胁到了重要客户的安全,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没有媒体察觉? 除非是客户要求的…… 病房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起来,温童感觉喉咙被一只无形地大手掐住,有些难以呼吸。 “我去楼下晒会儿太阳。” 他慢吞吞地下床,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 径直走进电梯,走到一楼。 医院的景色很熟悉,是他陪着白越来过的那家医院,是白氏集团下的私立医院。 温童漫步无目地乱走。 屁股的伤还没有好全,他走的很慢,路过拐角时,一个男人朝他走了过来。 温童余光瞥见了对方的身影,脚步顿了顿。 他有意避让,对方像是没注意到他似的,撞到了他的肩膀,撞得他身体一晃,险些摔倒。 男人连忙扶住他:“对不起。” 说的是标准的中文。 温童愣了下,抬头一看,是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长相儒雅和善,气质平易近人。 外表看起来看起来不像是故意撞人的。 温童扯了下嘴角:“没关系。” 中年男人再次道歉:“很抱歉,没有注意到你。” “没事的。”温童说完,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总觉得这人长得有点眼熟。 他试探地问:“我们是不是见过啊?” 中年男人笑道:“对。” “在这家医院的厕所,有过一面之缘。” 温童恍然大悟:“啊,对对对。”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43节 是在厕所一直盯着他看的奇怪大叔。 “好巧啊。” 中年男人应了声,目光在他苍白精致的面颊上停留片刻,又划至那双点漆似的漂亮眼睛。 透彻明亮的瞳仁里有着些许茫然无措,并没有崩溃绝望之类的情绪。 他收回视线,扬起唇角,低声道:“以后要小心。” 温童眨了下眼,琢磨着又不是他撞的人,这老外是不是漏了个主语“我”? 下一秒,又听见中年男人用极轻的语气:“小心朋友。” 声音轻到温童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中年男人说完这句话后,没有解释,直接离开了。 温童站在原地愣了会儿,看着中年男人和医院的护士打招呼,护士亲切地喊他史密斯医生。 是医生。 不穿白大褂的医生? 他迟疑片刻,快步走到方才打招呼的那个护士前,用蹩脚的英语说:“excuse me。” “what kind of doctor is he?” 说着,温童指了指中年男人远去的背影。 护士笑道:“psychologist。” 温童道了声谢,低头沉思。 心理医生。 这所医院的心理医生……是白越的心理医生吗? 让他小心朋友……也就是说小心白越。 温童的心越来越沉,手脚发冷。 他走进庭院,坐在休闲长椅上,对着一地枯黄的枫叶发呆。 冬日的阳光落下来,暖融融的铺洒在皮肤上,驱不散彻骨的冷意。 温童就这么呆坐了几个小时。 直到兜里的手机震动,响亮刺耳的铃声划破寂静,他才惊醒似的眨了下眼。 是白越的微信电话。 温童抿了抿唇,盯着白越的微信头像看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按下接听键。 “喂?” “吃晚饭了,童童。” 男人冷冽的嗓音传来,平地陡然刮起一阵寒风,冻得温童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他缓慢地应了声:“好的,我上来了。” ………… 回到病房,温童竭力表现成离开前的神态举止,但还是引起了白越的关注。 白越瞥了眼他戳饭的小动作,问道:“怎么了?” “菜色不合胃口吗?” 探究的视线落在脸上,温童动作顿住,慢吞吞地说:“是我没什么胃口。” 白越漫不经心地问:“下楼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倒不是。”温童左手紧掐掌心,用力到指节发白。 他低垂着眼睫,缓慢地说,“我就是……有点担心陆匪。” “诺亚说他已经离开泰国了。” 白越没有怀疑这个理由,淡淡地说:“不用担心。” “我让amora去准备个安全的房子了。” 温童含糊地应了声,勉强扒拉了两口饭。 “吃饭吃饭,你说那个倒胃口的人。” “嗯。” 晚上,白越很忙,不止要处理公务,还要补上学业,不是在敲键盘就是在看书。 他忙起来,温童总算能喘口气了。 不能用晒太阳的借口离开病房,只好钻进被子里假装睡觉。 用被子紧紧裹着身体,不露出一点儿缝隙,仍然有种被凶兽窥视的可怕感觉。 温童的神经紧紧绷着。 白越都忙完睡了,他还是没有丝毫困意。 轻手轻脚地爬下床,走进厕所。 他打开水龙头,洗了个冷水脸冷静冷静。 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流,温童用纸巾擦了擦,低头的时候,瞥见了镜中的一抹红色。 他视线猛地顿住,眯起眼睛看向那抹熟悉的红色。 在后颈上。 他背过身,偏头扯开衣领。 白皙的后背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红印,隐隐可见几个浅浅的牙印。 暧昧靡丽,似曾相识。 和虫子咬的痕迹一模一样。 温童脸色大变,面颊瞬间失去了血色。 那两天身上的痕迹根本就不是虫子咬的。 他睡得昏昏沉沉…… 那两天……都喝了帮佣拿来的牛奶。 唯一睡好的那天没有喝过牛奶。 艹他妈的! 温童把前额的碎发捋到脑后,一屁股坐到马桶上,混乱的思绪渐渐开始清晰。 【你要小心,现在外面很危险。】 【我会找搬家公司帮你。】 【不会让你被陆匪抓回去的。】 ………… 难怪白越提醒他外面很危险,结果第二天就出事了。 假如绑匪真的是陈金陈银的人,下达指令的那个女人,完全没有必要用变声器。 变声器是欲盖弥彰,为了不暴露身份。 这个女人认识他,是amora吗? 不对,白越在这些事发生之前就偷袭他了。 再往前的话,是他拒绝白越,想要回国,于是护照被抢…… 温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浑身汗毛倒竖。 从始至终,都是白越的自导自演吗? 第73章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孟哥, 醒着么?】 【桐大煎饼孟哥:1。】 【桐大煎饼孟哥:咋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有事。】 温童在对话框里简要地编辑了一下现在的困境,正要把消息发出去,手指猛地一顿。 不对, 还有一件事被他忽略了。 他联系到alice租房的第二天, 白越突然说,他的护照被卖了,外面很危险。 搬家租房的事,他没有提前告诉过白越。 白越不可能从孟信瑞和alice那里得知消息, 那么就只能是从他身上。 从这部手机。 amora给他手机的时候, 是被拆封了的。 温童脸色更白了,掌心手机变成了一部烫手山芋。 不想用,但没有现金、没有其他能和外界联系的东西,又不得不用。 温童深吸一口气, 立马切回和alice聊天对话框, 把两人关于安保公司和搬家公司的对话删得干干净净。 另一边, 迟迟等不到回复的孟信瑞急了,发了好几条消息。 【桐大煎饼孟哥:啥事啊?】 【桐大煎饼孟哥:温哥?】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44节 【桐大煎饼孟哥:你人呢?】 【桐大煎饼孟哥:怎么说着说着又没人了?】 【桐大煎饼孟哥:艹, 你不会又出事了吧?】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丫的别乌鸦嘴。】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上号, 游戏说。】 游戏组内对话是实时的,不会留下任何记录。 ………… 早上八点,amora提着早餐和文件袋准时出现在病房门口。 她轻轻地敲了下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正要敲第二下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 白越亲自开的门。 他穿着浅色的病号服,袖口、领口处的纽扣系得严严实实,凉薄淡漠的神情多了丝凌厉睥睨,极具压迫感。 他抬手对着amora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往后退。 等amora退了两步, 才走出病房,站在走廊上,放轻动作,轻轻地关上了门。 男人的表情是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语却带了丝温度:“童童很晚才睡着,让他多睡会儿。” amora注意到白越眼里的红血丝,迟疑地问:“您不需要再休息会儿吗?” 白越:“不用。” “这几天堆积了太多事。” “华盛顿那儿什么情况?” amora:“谢由和陆匪在机场起冲突后,分道扬镳,双方暂时都没有动静。” 白越:“用童童的护照,引他们俩见面。” amora应了声,没等到下一步要做什么,试探地问:“不需要做其他事吗?” “不用,”白越浅色的眸子里不带丝毫情感,冷冷淡淡地说,“见了面,他们俩自然会自相残杀。” “多做只会多错。” “是。” “让你准备的东西呢?”白越问。 amora连忙把文件袋递给他。 文件袋里的纸张厚厚一叠,白越逐一的翻看,确认没有问题后,重新装回文件袋。 “我会亲自给童童。” “是,”amora看着他手里的文简单,犹豫片刻,忍不住问,“白总,这件事不需要告知老白总和夫人吗?” 白越瞥了她一眼,反问道:“为什么要告诉他们?” amora:“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是您的父母。” “另一方面,一旦温先生签了名,婚姻合法后,将会牵扯到公司股份。” 父母和公司股份都无法引起白越的情绪波动。 他淡淡地说:“对他们来说,我的婚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氏。” “至于公司股份……”他掀起眼皮,唇角微微扯起,没有任何笑意,透着丝讥讽,“我的东西,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amora刚说了两个字,便被白越抬手打断。 白越转身推开门。 病床上的少年醒了,显然是刚从被子里钻出来,乌黑细软的发丝左右乱翘,衬得昳丽精致的脸庞格外可爱。 amora看到男人眼瞳里出现了一丝情感波动,宛如霜雪消融,浮现出些许温度。 只是对着温童,不对其他任何事物。 “啊……嗯。”温童含糊地应了声,伸懒腰的动作为微不可见地一僵。 他看了眼站在门外的amora,匆匆爬下床说:“我去洗漱。” 快步走进洗手间,锁上门的刹那,温童缓缓呼出一口气,紧张到心脏加速。 心脏明明是在剧烈跳动,他的手脚却像供血不足的似的发麻。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稍稍冷静下来,洗了把冷水脸。。 点开孟信瑞的微信,发了个“1”。 五分钟后,对方回复了个“1”。 温童抹去脸上的水珠,抓着冰冷的门把手,深呼吸了一分钟,直到听见门外传来了铃声,才开门走出去。 他直接坐到沙发上,一边刷游戏视频,一边吃早饭。 不远处的amora看着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犹豫片刻,还是接通了。 “sawatdee ka。” 电话那端蹦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泰语词汇,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amora用泰语不解地问:“请问您是谁?” “什么他们?” “华国?” “药?什么药?” “请问您是哪位?” ………… 听着amora流利的泰语,温童的手机越攥越紧,用力到直接发白。 他艰难地维持住面上的表情,慢吞吞地咀嚼着包子。 他们、华国、药等等词汇,他都在地下室时听变声器女声说过。 amora的泰语语调和变声器女声的轻重音一模一样,是很标准的泰语。 仔细分辨,便能感受到她的泰语没有泰国人那么自然放松,有些端着。 温童喉咙发紧,根本没法吞咽下嘴里的食物。 没有意外了。 种种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是白越没错。 白越根本就不是积善行德的主角受,是能够和陆匪媲美的另一个疯子。 他妈的竟然一直在骗他! 温童灌了一大口豆浆,给孟信瑞发暗号:【等会儿打游戏吗?】 【桐大煎饼孟哥:不打。】 他收到消息的下一秒,amora的电话就被挂了。 “谁的电话?”白越开口道。 amora实话实说:“不清楚,是个陌生号码。” “说话有些不利索,可能是磕了药打错了。” 白越:“是泰国人吗?” amora点头:“大概率是,他说的是泰语。” 闻言,白越偏头看向一旁的正在吃早餐的温童。 少年往嘴里塞着包子,腮帮子微微鼓起,眼睛直直地看着手机,似乎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游戏视频,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amora。 白越抿了抿唇,径直走向沙发,放下文件夹。 冷冽的气息强势地压了过来,温童动作一顿:“什、什么东西?” 他脑子是镇定的,但离真正的罪魁祸首太久,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不小心结巴了。 温童连忙咳嗽了两声。 好在白越没有发现端倪,以为他吃太快被呛到了,只是给他倒了杯水。 下一秒,眼皮底下多了杯水。 白越开口道:“是签证资料。” 温童疑惑:“什么签证资料?” 他打开文件,里面有十几分被订起来的a4纸。 除了英文的,还有泰文、法文等等各种看不懂的文字。 温童若无其事地问:“护照的不是早就填过了么。” 白越:“这些事其他国家的签证。” “你不是在担心陆匪么,先把签证办下来,再买去国外几张机票,可以误导他们。” 好主意,可惜是从白越嘴里说出来的,温童低垂着眼睫,不敢直视白越的眼睛,装出一副正在考虑的模样。 他不敢再相信白越了。 温童又仔细翻了翻文件,没有一份中文模板,白越压根儿就没打算让他知道这些文件的内容。 有诈。 大大的诈。 “这么多,我先吃饭,等会儿签。”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45节 温童说完,再次拿起包子,极其缓慢咀嚼。 白越:“好。” 包子豆浆这种普通的早饭,温童吃了整整一个小时。 他坐在沙发上,白越也坐到沙发上一动不动。 男人身上淡淡的冷香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幽幽的令人大脑都有些被冻住了。 温童不想和白越共处一室,开口道:“今天天气挺好的,我等会儿去楼下晒会儿太阳。” 下一秒,听见白越说:“我也去。” 温童不假思索:“那我不去了。” 刹那间,病房的气氛凝固住了。 温童感受到了身旁男人散发出的冷意。 他眼睫颤了颤,缓慢地看向白越。 男人琥珀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阳光照射下,瞳孔缩小化成一个点,宛如一头紧紧盯着猎物的凶兽。 这一次,温童总算是看清楚了男人眼底浓重的占有欲,和陆匪当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连藏都不藏了…… 温童心里愈发紧张。 他不可能突然对白越改变态度,变化只会引起男人的怀疑。 他掐着掌心,一如既往地表态道:“你陪我晒太阳,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你又要忙公司又要忙学业,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闻言,白越稍稍收敛眼底的欲望,缓缓说:“陪你不是浪费时间。” “我喜欢。” 男人语气微沉,暧昧的话语带着冰冷可怖的意味。 温童这一次真切地察觉到了白越话背后的深意。 一头冷血凶兽甩动着尾巴,缠绕上他的脚踝,往上攀爬,企图将他困在领地之中。 以爱为名。 去他妈的! 温童放在腿边的左手紧紧掐着掌心,他率先挪开视线,冷静地问:“你今天不用去做检查吗?” 白越:“检查在下午。” 温童哦了一声:“那我下午再晒太阳。” 白越盯着他看了会儿,拿起手机,点开监控软件,翻阅少年的微信消息。 见没有问题,才缓慢地嗯了声。 ………… 和前两天一样,温童玩了一上午的游戏。 等到午饭后,看白越出门检查了,才慢吞吞地拿起文件袋,摆出一副准备签名的姿势。 温童:“这个要签哪里啊?” amora负责地指出签名的地方:“只需要签尾页的名字就行了。”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温童点了点头,随口问:“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amora点头:“有很多事情要和白总当面说。” 温童哦了一声,这意思就是amora暂时都会在医院。 他拿起笔,在指间转了两圈,慢吞吞地说:“我有点想吃dough doughnuts。” “有没有外卖?” amora愣了下:“这家店没有外卖。” “要不我现在去买吧。” 温童点点头,朝她弯唇一笑:“辛苦姐姐了。” amora被他笑得晃了下眼,立马说:“不辛苦不辛苦。” “就是可能要排队一会儿,我现在就去,尽快回来。” 温童点点头,发自真心地说了句:“不用着急的。” 说完,他低头签名,缓慢地写出一个笔画。 amora见他在认真地签名,没有多想,拿着包快步离开病房。 温童余光瞥见她离开后,飞快地在文件上签了几个字。 扔掉笔,套上羽绒外套,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口罩,戴上帽子戴上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脚步往外走。 ………… 两个小时后,白越回到病房。 病房内空无一人,茶几上的文件乱糟糟地散落着,笔也掉到了地上。 他微微皱眉,俯身拿起文件,开始整理。 瞥见上面的签名后,动作猛地顿住。 【谢由】 【谢由】 【谢由】 几份结婚登记表上,都是谢由的名字。 白越:“……” 第74章 白越眼底的阴冷骤深, 他沉沉地看着谢由二字,半晌,屈起手指, 把这几张废纸揉成一团,摔到地上。 纸团在地上滚了一圈, 滚到病房门口,撞到赶来的高跟鞋尖上。 匆匆回来的amora脚步一顿。 “你去哪儿了?”白越沉声问。 amora眼皮一跳,连忙说:“温先生说想吃dough doughnuts的泡芙……” 她扫视一圈, 温童不在病房内里, 该签署的文件又散落了满地,一片狼藉。 amora脸色大变, 猜到了白越生气的原因。 白越冷冷地问:“离开之前, 你和他说了什么?” amora开始复述两人的对话, 从白越离开病房开始, 她和温童说的每一句话都重新说了一遍。 白越看向窗外,一只蓝灰相间的东蓝鸲扑腾着飞近。 它停在窗沿上, 缓慢地靠近男人,它雪白的腹部圆滚滚的, 绒毛被风吹得轻微晃动, 愈发可爱。 白越垂下眸子,盯着它绿豆大的眼睛。 “……之后,我就去买泡芙了。”amora说道。 “我现在派人去找。” 说话间,东蓝鸲又往前迈了一步, 在快触及白越指尖时,猛地后退,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和温童有些类似,明明是主动靠近的他, 却在他伸手后跑得不见踪影。 白越收回视线,对amora说:“再让他飞一会儿。” amora打电话的动作顿了顿。 白越眼神阴郁黑沉,语气却带着丝宠溺:“童童喜欢自由,再让他多玩一会儿。” 下一秒,又轻描淡写地说:“玩得再久,也跑不出纽约。” amora:“是……” 白越:“昨天或者前天,我不在的时候,你和童童说了什么?” amora回忆片刻,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引起了温童的怀疑,索性把温童醒过来开始,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从头到尾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 白越倚着墙,静静地听着。 听到amora说少年问了五个绑匪的事情后,打断道:“原话是什么?” amora想了想:“五个人一个人都没有线索吗?” “五个人……”白越眸光微闪,意识到少年强调数量,大概是发现了端倪。 他再次点开手机软件,察觉到少年昨天的微信聊天记录空白了一部分,以及今天和孟信瑞暗号似的对话。 “那通泰语电话……童童是在套你的话。” amora愣了愣,没能反应过来。 白越:“在泰国生活过一段时间,他肯定懂些泰语。” amora这下明白了,温童怀疑他们后,根据她的泰语确定了事实真相。 是她漏出了马甲,脸色更差了。 amora小心翼翼地看向白越。 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恼怒。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46节 恰恰相反,他唇边竟然带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浅棕的眼瞳里充斥欣赏与喜爱。 突兀的情绪很快又凝结成贪婪爱欲,与冷冽漠然的外表割裂,显得有些诡谲,令人生畏。 ………… 离开病房的时候,温童就在uber上叫了车,跑到医院门口,车也正好到了,当即上车走人,去了一家商场。 先是换了只新手机,接着又买了两套衣服,从头到脚都换了身新的。 确定身上没有带任何白越的东西后,他才稍稍安心,找了一个华国人用微信换了点美元,直接打车去纽约总领馆。 白越这家伙谎话一堆,温童有理有据地怀疑,当初压根儿就没给他补护照。 当务之急,还是护照。 “您好,我想补办一下护照。” “我的身份证和护照都丢了。” 工作人员耐心地说:“这里只能帮你报告护照遗失,之后得去美国使馆或者领事馆申请新签证的程序办理。” 温童在上次丢护照的时候就查流程,清楚了解,应了声直接开始填表。 填完上报,工作人员敲了敲电脑键盘,迟疑地说:“温先生,你的护照已经报告过遗失了。” 温童愣了愣。 工作人员:“我这边显示你的新的护照要明天才能补好。” “暂时不能报告遗失。” 温童一脸懵逼,白越真给他补护照了啊? 还这么快弄好了? 不可能,连绑架这种戏码都演出来了,怎么可能帮他加急补办护照。 工作人员问道:“您是提前拿到了护照又弄丢了吗?” “那可能得这个程序走完才能办新的。” “不是不是,”温童连忙摇摇头,解释道,“上次是我一个认识的人帮我弄的,我以为他没有帮我补办,今天就自己来了。” 工作人员似懂非懂地点头。 温童连忙追问:“我明天过来拿护照就好了吗?” 工作人员:“您当初补办的时候应该是填的邮寄,等不及的话,明天早上在邮寄前过来。” 温童:“好的,谢谢。” 工作人员:“还有其他事吗?” 温童回过神,摇了摇头,又立马点了点头,问道:“这个护照可以代拿吗?” 白越可能清楚护照什么时候能拿,他明天早上来拿就是自投罗网。 “我明天早上可能有事,可以让我朋友去拿吗?” 工作人员迟疑地说:“应该可以吧,你记得写个委托书。” “好的,谢谢。” 温童重新戴上帽子口罩,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走出大使馆。 站在街道上,被寒冬的冷风一吹,想起来了。 诺亚说过,会帮他催一催护照的事。 诺亚和白越不是一伙的吗? 温童眼睫颤了颤,细想这几天的事,的确都和诺亚没有牵连。 犹豫片刻,给诺亚发了微信消息,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白越做的事吗?】 【诺亚:白做了什么事?】 【诺亚:你们不是都在医院吗?】 【诺亚:你没事吧?】 【诺亚:白什么都没有和我说过。】 文字没有语气和表情,看不出什么东西,温童走到墙角,直接拨通了诺亚的视频。 诺亚秒接。 温童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了诺亚茫然的大脸,黑色的眼睛里仿佛还带着丝清澈的愚蠢。 “what happened?” 温童盯着他看了会儿,确定诺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后,挂掉视频电话。 【诺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诺亚:啊啊啊啊啊。】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诺亚,你厉害还是白越厉害?】 【诺亚:你指哪方面?】 【诺亚:某些方面,我比他厉害,身经百战。】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大概是家世能力方面。】 【诺亚:这个……】 【诺亚:主观方面,我当然认为我比他厉害。】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所以事实他比你厉害?】 【诺亚:怎么能这么说呢。】 【诺亚:事实应该是,我还在为我父亲工作,他已经自己掌控企业了。】 诺亚说的简单直接,温童看懂了。 诺亚现在是个富二代,白越已经升级了。 也就是说,即便诺亚愿意帮自己,大概率玩儿不过白越,白越还能顺着诺亚这条线找到他。 温童抿了抿唇,考虑了一分钟,再次给诺亚发消息。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没事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今天这话就当我们没谈过。】 【诺亚:啊?为什么呀?】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输给白越你很自豪吗?】 【诺亚:……】 【诺亚:所以白到底做了什么事?!】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他赢过了你。】 【诺亚:……】 【诺亚:你你你等我回纽约!】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什么时候回纽约?】 【诺亚:还要四五天吧。】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好,拜拜。】 温童蹲在墙角,缓缓呼出一口气。 他看着来往的行人车辆,开始盘算。 现在是下午五点,总领馆明天早上九点才开门。 首先他要找个人多的地方度过这一晚。 其次,要找人帮自己拿护照。 温童陷入沉思,双眼发直。 夕阳西下,阳光消失,只剩下阴冷的寒风迎面吹拂。 温童冻得双手插兜,瑟缩在墙角。 忽地,几枚硬币从天而降。 温童:“???” 路人朝他微微一笑,径直离开。 温童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不解地眨了下眼。 片刻后,发现了这一带的墙壁、路灯下都蹲坐着不少人。 每隔五六米,就会出现一个流浪汉,有些身边放着大包小包,有些裹着厚厚的被子。 身边什么都没有的温童和这些流浪汉们比起来,还有些磕碜。 温童沉默了会儿,捡起地上的零钱,走向距离最近的流浪汉,把钱放到他的碗里。 这个流浪汉是五六十岁的男人,穿着破旧的羽绒衣,外表并不脏,脸上只有岁月的沟沟壑壑。 见温童走到面前了,微微一笑,看起来很和蔼。 温童把零钱给他。 男人又朝他笑了笑:“thank you。” “god bless you。” 温童藏在口罩后的唇角扯了扯。 他离开了两步,脚步猛地停下,转身快步走回去,停在流浪汉面前,声音带着些许兴奋:“excuse me。” “what is your name?”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47节 “tom。” “hi tom,”温童用蹩脚的英语,磕磕绊绊地说:“ you help me……额……i will pay。” ………… 温童在总领馆附近逛了两圈,最后选中了街尾的一个地方——两栋五层小楼的二楼连廊。 离总领馆有一段距离,视野开阔,还有很多路线可以逃跑。 风水宝地! 温童给叫tom的流浪汉买了一份咖啡和汉堡,又找了家店打印了份委托书,签名后将所有东西一起交给tom,确定了明天时间地点。 天一黑,街上的人就变少了,寂静的街道上铺着各种形状的影子,寒风呼啸而过,格外瘆人。 温童不敢在街上多呆,在地图上查到附近有个二十四小时超市,进超市打发时间。 他不好意思只逛不买,便逛了吃,吃了逛,来回地进出超市。 值班的柜员最后都看不下去了,指了指墙角的椅子,示意他可以坐在那里。 温童诚恳地道了声谢,脑袋抵着墙,眼巴巴地看着时间流逝。 只要等到早上九点就好了。 拿了护照,可以直接回国。 回国后,任务又该怎么办? 温童低着头,轻轻撞击着墙面。 思索良久,都没有一点儿头绪。 不管了,回国要紧,任务再说。 ………… 早上八点 温童抄小路,提前抵达了和流浪汉的约定地点。 一路上畅通无阻,更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他站在窗户前,拿出在超市里买的望远镜,看向总领馆。 细细地打量周围情况,检查着路过的行人车辆。 没有衣服统一的高大男性群体。 也没有看到白越偏爱的宾利车。 早上的街道一片平静。 温童一边紧紧盯着,一边胡思乱想。 既然当初填的是邮寄,那么就有一定的概率,白越不会派人来拿护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时针极其缓慢地转动,总算是转到了九的位置。 总领馆开门了。 tom非常敬业,是第一个进总领馆的人。 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范围内,温童吊到嗓子眼的小心脏终于可以往下放一段了。 只有等他拿出来就好了。 不会有问题的。 现在还没有看见白越的人。 如果说等总领馆开门的时间是煎熬,那么现在等着tom拿出护照的时间,就是度秒如年。 每一秒都令人心惊胆战,生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温童每看一眼手机,就看一眼楼下,寻找tom的身影。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都没有等到人出来。 他紧紧掐着掌心,死死地盯着总领馆唯一的出口。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玻璃窗沾染雨水,变得模糊起来。 温童直接打开窗户,吹着冷风冷雨等。 又等了十几分钟,tom终于出来了。 温童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 看着tom越来越近,他收起望远镜,快步走到楼梯口。 楼下的脚步声缓缓响起。 “哒、哒、哒……” 不紧不慢,从容不迫。 是皮鞋鞋跟踩在地面上的声音。 温童记得tom穿的不是皮鞋。 他低头往下看。 从楼梯的缝隙,可以看到一抹黑色的衣角。 片刻后,出现一个穿着黑色呢大衣的高峻背影,身姿挺拔颀长。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男人脚步微顿,侧身看了过来。 琥珀色眼瞳阴郁暗沉,清冽的声音夹杂了丝诡谲割裂的宠溺怜爱。 “童童。” “我来了。” 第75章 白越的嗓音微低, 却有着无可比拟的穿透性,超然于周遭嘈杂的声音,传入温童耳畔。 温童瞳孔骤缩, 一股寒意从脊柱窜起。 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动了,扭头就跑。 跑了没几步,连廊另一端的尽头出现了四个人,排排站着, 堵住去路。 想往楼上跑, 楼上也出现几道健硕的身影。 能离开的几条路都突然多了人。 温童脚步顿住,男人的话再次回荡在脑海中。 【我来了。】 不是找到你了。 白越早就知道他在这里。 这些人不是凭空出现的, 是早就蹲守在附近,瓮中捉鳖。 只不过是白越恶劣地挑选了这个时间门。 在他以为能拿到护照的前一秒出现。 温童脸色白了白,心里大骂了句脏话。 他没有再跑, 偏头看向白越。 白越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慢条斯理地出现在一楼,他头部的绷带消失不见, 露出优越到极具冲击性的五官。 右手仍然缠绕着白色绷带, 没有为他增添一丝虚弱, 反而增加了些许鬼魅,黑与白的交织, 冷到阴森的气质, 男人仿佛是从地狱走到人间门的恶鬼。 “童童。”白越亲昵地喊了声。 温童眼睫颤栗不停,他双手死死的掐着掌心,用力到指节泛白。 白越他妈的也是个疯子。 比陆匪还要疯。 掌心与指甲的疼痛令他镇定下来。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稳着嗓音说:“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里。” 白越停下脚步, 坦然地应道:“对。” 他知道温童想要离开,想要回国,那么对温童来说,最重要的东西就是护照,必然会来这里走一遭。 即使晚了数个小时,只要在附近稍稍打听,便能知晓少年的踪迹。 白越掀起眼皮,直勾勾地注视着几米外的少年。 面颊苍白到近乎透明,唇瓣也失去了所有血色,唯有点漆似的眼眸一如既往,清澈明亮。 白越不再掩藏情感,贪婪地注视着他,视线黏腻到仿佛化为实质,一寸一寸地扫过少年细腻的肌肤。 “童童,你真的很聪明,能在短时间门内想明白所有事。” 他顿了顿,轻叹道:“可惜就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这种人能为了钱帮你拿护照,当然也能为了钱出卖你。” 白越抬手,苍白修长的指间门夹着一本红褐色的护照。 温童盯着他手上的护照看了两秒,目光偏转,定格在白越脸上。 狂跳的心脏渐渐平缓,趋向正常速率。 护照补好了。 现在的目标只不过是换了个对象——从白越手里拿回护照。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48节 温童冷冷地说:“是,我就是容易相信别人。” “不然我怎么会相信你?” 话音落地,白越脸上的从容缓缓消失。 温童的视线越过他,看向出现在楼梯拐角处的流浪汉。 中年男人看了他一眼,又连忙低下头,紧贴着墙壁,后背佝偻,一副局促不安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可怜。 温童抿了抿唇,收回视线。 “他为了钱,为了基本需求,为了活下去出卖我。” “你呢?白越。” “你又为了什么骗我?” 他讥讽道:“为了你所谓的喜欢吗?” 白越的脸色变了变,周遭的空气似乎成有重量的实物,密不透风的压了过来,压得他喘不上气。 温童看着他变化的神情,扯了下唇角:“喜欢就能不顾我的意愿做出那些事吗?” “白越,你真的喜欢我吗?” 白越嘴唇动了动,片刻后,才勉强呼吸上来,轻声解释:“我喜欢你。” 他浅棕色的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喃喃道:“你想要离开。” “我不想让你离开。” 他只能做那些事,他必须要做,必须要留下温童。 温童冷漠地说:“我为什么不能离开?” “我不喜欢你,不喜欢美国。” “难道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你吗?” 清亮的话语回荡在窄小的连廊上,震耳欲聋。 白越指尖颤了颤,干涩地说:“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不能离开。” 温童面无表情:“白越,你听听你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屁话。” “你不喜欢我,你做的一切都是在满足自己的私欲。” 白越神情一怔,张了张嘴,竟说不出一个解释的字。 温童和白越说的是中文,白越带来的几个美国人听不懂中文,以为他们在吵架,纷纷靠近。 偶尔还有几个路人路过,远远地好奇打量。 各种目光投射过来,温童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不再和白越废话,抬脚往前走。 走到白越身旁时,脚步没有片刻停顿,继续往楼下走。 下一秒,手腕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抓住。 温童试着甩了甩,白越的力度很大,根本甩不开,他撩起眼皮,不耐烦地说:“你不是来找我的么。” “走啊。” 白越眼睫颤了颤,抓着他的手腕下楼。 温童走在他前方,没有回头。 直到下楼,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白越有些迷茫,明明已经抓到温童了,掌心是少年温热鲜活的体温。 不知为什么,温童离他更远了。 ………… 温童在意识到白越早就找到他后,他就没想着再跑了。 他绞尽脑汁,盘算计划藏匿行踪,没得吃没得喝,人累个半死。 白越呢,一声令下,轻轻松松地找到他的踪迹。 得想别的办法。 不能只靠他自己。 轿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缓缓减速,停在一栋陌生的别墅前。 占地面积极大,和周围的邻居隔得很远。 温童懒得再折腾,大步走进屋。 白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喜欢这里吗?” 温童简单粗暴地说:“一个人住我就喜欢。” “有你在就不喜欢。”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陌生的社区,回忆轿车行驶过来的全新路线,不经意地问:“反正绑架什么的都是演的,为什么要搬家?” 白越没有隐瞒,实话实说:“因为陆匪在美国。” 诺亚去过那栋别墅,有暴露的风险。 “如果你还是喜欢之前的,过段时间门,”他顿了顿,省略解决陆匪几个字,继续说,“我们可以再搬回去。” 温童冷漠地说:“不是因为房子。” “我说过了,有你在就不喜欢。” 白越脸色更差了,手背青筋暴起。 他不想再听见少年的第一句话,不再说起房子的话题,转而问道:“渴了吗?” 温童没有搭理他。 白越倒了杯水,放到茶几上。 温童眼神都没有撇一下,低头玩手机。 屏幕上是一堆微信消息。 【桐大煎饼孟哥:现在咋样了?】 【桐大煎饼孟哥:哥帮你试出来啥没有?】 【桐大煎饼孟哥:话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为啥要试探人家呢。】 【桐大煎饼孟哥:滴滴滴——】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没啥,和朋友打了个赌。】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这不就来求助我们孟哥了么。】 温童看着聊天对话框,不着边际地想,现在自己扯谎技术可算是越来越娴熟了。 【桐大煎饼孟哥:你小子,被资本主义腐蚀了。】 【桐大煎饼孟哥:赌啥了?赌注分我一半。】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赌了一杯酒。】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等我回国请你喝半杯。】 【桐大煎饼孟哥:半杯?你人还怪好的嘞。】 微信提示音叮咚叮咚响个不停,回想盘旋在空寂的客厅里。 白越坐在一旁,看着少年全神贯注地玩着手机,没有分给他半分关注。 他有点冷,冷得无法忍受。 “童童。” “你是怎么发现的?” 温童开游戏的动作微微一顿,冷笑道:“为什么要告诉你?” “方便你下次骗我吗?” 白越低声道:“我只是想知道。” 说完,他把护照放到茶几上。 温童的目光情不自禁地飘了过去。 下一秒,听见白越缓缓说:“你告诉我,我把护照还你。” 温童屈起手指,在心里骂了几句白越,真特么的会要挟人。 他哦了声,面不改色地说:“因为我聪明。” 说完,伸手去拿护照。 男人的动作比他更快,盖住了护照。 温童在要碰到他手的前一秒,堪堪停下了动作。 白越看着两人差点碰到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失落:“童童,那不是一个合格的回答。” 主动权掌握在对方手里,温童犹豫片刻,实话实说:“你放过了那些绑匪。” “在兴运港的时候,没有这么心慈手软。” 白越恍然:“原来是这样……” 他眼珠子转了转,直直地凝视着温童昳丽的眉眼,从少年的话里挑拣出自己渴望的信息。 “童童,你好了解我……” 话语似是被含在唇齿过,缓缓吐出,格外暧昧。 温童浑然不觉,皮笑肉不笑地说:“是么。” “我还了解陆匪、了解谢由。”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49节 “了解母猪的产后护理呢。” 白越:“……” 第76章 了解陆匪, 是被迫的。 了解谢由,是认识多年。 了解母猪的产后护理……算母猪有福气。 白越抿了抿唇,半阖着眸子, 眼底一片郁色。 自欺欺人地想着, 童童了解他,才是不同的。 温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兴趣知道,现在只关心一件事:“护照可以给我了吗?” 白越眼里的阴霾褪去些许:“当然可以。” 话是这么说, 但盖在护照上的手没有挪开。 显然是让温童自己主动拿。 温童瞥了他一眼,盯着他的手看了会儿, 注意到他手侧露出了护照的一个角。 他伸出两根手指捏住那一个小角,慢慢往外扯。 用行动明明白白地告诉白越:不想和你有任何肢体接触。 白越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温童一点一点地往外扯护照,心脏仿佛也被一点一点地拉扯开,滋生出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指尖微动,松开手, 任由少年把护照拿走。 温童眼疾手快, 嗖得一下, 把护照拿回来。 他翻开检查, 确定是自己的护照后,才揣进兜里。 继续玩手机, 视线在几个购票app上转了转, 最终一个都没有打开。 买了机票也没用。 就算今天买了,说不定登机前包又被抢了。 既浪费机票钱,还浪费补办护照的时间。 操心许久的护照终于到手了, 温童紧绷两天的神经稍稍松懈,疲惫与困意随之涌出。 “我要去睡觉。”温童说完,起身直接往楼上走。 他一走, 白越立马跟上,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在他身后。 “左数第一间。”白越说。 温童没在这种事情上和他较劲,照着他的话,打开了二楼左数第一间的房门。 干净整洁,和之前那栋别墅的卧室相似的构造。 他转身关门,见白越站在门口,皱眉道:“我昨晚没睡觉,现在很困。” 白越:“你好好休息。” 温童抬眼看他:“我的意思是,你别搞夜袭那一套了。” 白越怔了怔。 温童是真的又累又困,这两天既要琢磨怎么避开白越,又要担心护照,此刻心力交瘁,情感都麻木了。 他不生气也不害怕,看白越的目光和看他身后的楼梯一样,不带任何情绪:“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白总。” 话音落地,卧室门被砰的一声关上了。 白总…… 白越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四肢百骸涌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浅色的眼眸里充斥着浓浓的茫然无措。 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不论往那个方向走,结果都是一样的。 每一条道路的终点都不会出现温童的身影。 正常追求,温童拒绝、远离。 哄骗着接近,温童冷静果断地撇清关系,然后远离。 强取豪夺……明明温童跟着他回来,住在了他们的新家,为什么他的心反而更空了? 荒荒凉凉,空无一物。 世界仿佛被黑灰的雾气遮掩,四面八方都涌出彻骨的冰冷,将他冻结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拉回了白越的思绪。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父亲。” “我从诺亚那儿听说你前两天被绑架了?” “嗯。” “公司呢?有因为你的失误损失什么吗?” “没有。” “那就好,艾德里安家族的医疗机器人很多公司都在盯着,想要和他们合作,这种时候就不能出岔子……” 冷漠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萦绕在耳畔。 白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看着面前的房门,身体本能地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离温童近一点,想要汲取温暖。 忽地,卧室里传来了脚步声。 逐渐靠近,停在门口。 下一秒,白越听见了清晰可闻的落锁声。 白越看着脚下的影子被黑暗吞噬,他仿佛也被无边的冰冷拖入无底深渊。 ………… 华盛顿 诺亚刚出酒店,就接到了白越视频电话。 “陆匪到华盛顿了?” “你确定吗?” 白越漠然地吐出两个字:“确定。”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诺亚收敛吊儿郎当的神情,对他说,“那我还是在华盛顿再呆两天。” “免得恶龙找到了公主。” 白越一言不发,他想,恶龙已经得到了公主。 诺亚看了眼屏幕,目光顿住。 白越的神态不再是往常那种冷淡漠然,眼里是众目昭彰的阴郁黑沉。 不是一闪而过的表情,那抹阴霾仿佛凝结在了男人眼里。 诺亚皱紧眉头:“白,你怎么了?” 他一下子就想起了温童问的那几个奇怪的问题,追问道:“你和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温童的名字,白越开口道:“为什么这样问?” “童童这几天有联系过你吗?” 诺亚敏锐地捕捉到变化:“童童?温吗?” “这是他的昵称吗?” 白越语气微沉:“他联系过你吗?” 诺亚又盯着他看了会儿,白越虽然没有掩藏情绪,可光从神态,也没法推论出事情经过。 他耸了耸肩,先回答白越的问题:“当然,我们可是好朋友。” “他昨天还问我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白越:“然后呢?” 诺亚想了想:“我说……咱们俩各有厉害之处。” “然后就没什么了,约好等我回纽约再见面。” “其他的呢?”白越又问。 诺亚:“没了。” 说完,白越挂掉视频电话。 诺亚看着手机屏幕,心底有点莫名的不安。 这些年,白越第一次这么奇怪。 当初打电话告知他右手受伤的时候都没这样。 难道是和温吵架了? 他正准备发消息给温童问一问,面前停下一辆跑车。 泊车小弟下车,还给他车钥匙。 “艾德里克先生。” 诺亚接钥匙的手微微一顿,直直地眼前的男人。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50节 他可没有告诉过服务生自己的姓氏。 对方看着他,微微一笑。 诺亚从容不迫地回以微笑,上车后,盯着后视镜。 看到泊车小弟拿出手机,拨通了一则电话。 上次也是这个面熟的人,一直盯着他。 有人早就盯上他了。 诺亚踩下油门,加快车速,驶过两个街区,随意地把车停在一个小区门口。 下车后,哼着小曲,打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一个小时后,一辆越野车出现在小区门口。 陆匪盯着不远处的跑车:“查到了吗?” 青脸:“这个小区大多数都是出租给游客的,信息复杂繁琐。” “查起来有些麻烦,” “一个个查过去。”陆匪摇下车窗,视线从跑车挪至前方全然陌生的小区。 打量片刻,他啧了声:“这小区环境真差,绿化都没多少,全是人。” “那美国佬安排的什么破地方。” 青脸沉默片刻,缓缓说:“以温少爷的性格,肯定不愿意亏欠别人什么。” “如果真的住在这里,可能是他自己选择的。” 陆匪面不改色,立马改口:“乖宝眼光真好。” “人多力量大。” 青脸:“……” 心心念念的人可能就在附近,陆匪摩挲指尖,心跳加速。 他忍不住叼了根烟,没有点火,就这么懒懒散散地叼着,问道:“护照那边有消息了吗?” 青脸:“对方说愿意给护照和线索,让我们准备好钱。” “他会通知时间地点。” 闻言,陆匪缓缓眯起眼睛,牙尖咬破卷烟纸,口腔内充斥着淡淡的烟丝味道。 他散漫地说:“青脸,你不觉得这话挺熟悉的么。” 青脸微微一怔:“您的意思是……” 陆匪:“现在不能下定论。” “诺亚的情况还没有查出来吗?” 说到这个,青脸顿了顿,实话实说:“不是查不出来,而是信息量太多了。” “这个诺亚艾德里安,高中开始就是知名的花花公子,大学后更是变本加厉,和他有牵扯的人数不胜数。” “需要一定时间。” 陆匪皱眉:“先找和华国、泰国有关的。” 青脸:“是。” ………… 纽约 温童这一觉睡得很安慰,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睡眠充足,神清气爽,脑子也愈发清醒。 洗漱完,站在阳台,俯瞰着外面的风景,先前刻意忽略的种种情绪缓慢地涌了出来。 震惊、愤怒、难过等等错综复杂的情绪交织,最终化为了茫然。 剧情线到底为什么会崩成这样? 他明明很认真负责地在完成任务。 温童回忆他和谢由的相处模式、和白越的相处模式,思来想去,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错的不是他,是这个世界! 温童用力地踢了脚阳台围栏,围栏震动,发出鸣响。 一旁树梢的鸟雀歪头看他,朝他啾啾地叫了两声,扑腾着翅膀,飞到另一棵树上的巢里。 温童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阳台。 走下楼,白越坐在餐厅,正在吃早饭。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餐,白越对面的空位上摆放着碗筷,显然是为他准备。 温童没有多看一眼,直接走进厨房。 正在洗碗的帮佣吓了一跳,看了他一眼,连忙用中文问道:“您需要什么吗?” 温童:“开水壶。” 帮佣愣了下,虽然不理解他为什么要水壶,但还是指了指一旁角落里的茶台。 茶台烧水壶是一整套的,温童接了水,研究了会儿,不知道怎么开。 见状,帮佣连忙上前,帮他按下茶台上的按钮。 温童:“谢谢。” 白越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温童对着烧水壶发呆。 注意到少年干涩的嘴唇,他从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递到温童面前。 温童瞥了眼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往后退了一步,没有接过矿泉水。 白越:“不喝吗?” 温童:“不喝。” 白越:“你渴了。” 温童:“渴也不喝你手上的水。” 他掀起眼皮,唇角扯出一丝不带感情的弧度:“我怕你下药。” 轻描淡写的五个字,白越的脸色瞬变,瞳仁深处的漆黑暗沉翻滚涌动,扭曲交缠,最后化为一句压抑的话:“没有。” 温童敷衍地哦了声。 白越闭了闭眼,嗓音沙哑:“童童,真的没有。” 温童偏过头,清澈的眼瞳直直地看着他:“白越,我不相信你。” “另外,我也无所谓你说什么。” “有或者没有都无所谓。” 清朗的嗓音仿佛化为一把把尖刀利刃,扎进白越身体里,狠狠地翻搅,把荒凉的心谷翻搅的地裂山崩,血肉模糊。 白越宁愿温童对自己发脾气、动手,都不想听见无所谓这三个字。 无所谓比厌恶更可怕。 他看着温童漠然的眼神,绞痛的心脏又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白越近乎本能地道歉:“对不起。” 温童敷衍地发出一个音节,压根儿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白越继续说:“童童,你可以惩罚我。” 听到这话,温童嘴角一抽:“惩罚?怎么惩罚?” “艹回去么?” 白越:“好。” 温童:“……这特么的是惩罚还是奖励?” 白越微微一怔,迟疑地说:“性虐?” 温童:“……” 如果他对白越做出那种事,不是在惩罚白越,而是在惩罚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白总,很多事情不是道歉受罚就能一笔勾销的。” “你做的那些事,摧毁了我的对你的信任和友谊,是无法弥补的。” 白越茫茫地看着他,信任和友谊,是心理精神方面的。 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对温童说:“我们可以去找史密斯医生。” “或者去找其他的婚姻治疗师。” 温童:“???” 找心理医生?还神特么的婚姻治疗师? 亏白越想的出来。 他面无表情:“找心理医生会有用吗?你找了那么多次,难道就是他让你对我做那些事的吗?” 白越哑然。 温童清醒地说:“我不在乎你的道歉,不在乎你以后会说真话还是假话。” “白越,你的道歉,你的改变,根本不是因为意识到了错误,而是因为先前的种种谎言被我发现了。” “如果我什么都没有发现,什么都多想,像个笨蛋一样被你骗得整天待在家里,围着你转。” “你还会道歉吗?会选择和我说真话吗?” 白越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如果谎言可以留住温童……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51节 那么温童会和他们初遇的时候一样,给予他温暖,给予他感情。 会把他从寒冬带进春日。 白越眼底的黑沉仿佛翻涌蔓延至整个面庞,眉宇间的冷冽化为森冷晦暗,整张脸都透出些许癫狂的气息。 如果谎言可以留住温童,那该多好啊。 温童看见他眼里的偏执执拗,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会选择骗我。” 白越缓慢地扯了下唇角,似是在微笑,浅棕的眼里却堆满了黑暗。 他应道:“是。” “我喜欢你。” “我想要得到你,不择手段。” 第77章 帮佣早在白越和温童开始对话的时候就离开了, 还贴心地为他们俩关上了门,此刻封闭空间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白越就这么直勾勾看着温童,不再遮掩情绪, 毫无保留完全敞开地展露自己的情绪和想法。 温童也沉默地看着他,心里骂骂咧咧, 你丫的现在倒开始诚实起来了。 厨房内弥漫着静默的气息。 良久,温童打破沉默, 对白越说:“喜欢一个人不应该是不择手段的。” 白越:“我知道。” “但你不肯接受正常的追求方式。” 温童:“???” “怪我吗?我不——” 他话还没说完,又被白越说:“不怪你, 怪我。” “应该再早点认识你。” 温童看着他偏执执拗的模样,抿唇道:“就算你早点认识我, 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我还是不会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这件事不是因为任何外力因素。” “和时间地点等等无关, ”他顿了顿, 直视白越的眼睛,语气平静地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白越的脸色白了一瞬。 他知道不论自己做再多的事,温童都不会喜欢自己。 但知道和听着温童亲口说出的感受是不同的。 前者是痛,后者是心底渺茫的希冀之火被毫不留情地浇灭了。 心谷仿佛飘扬着漫天灰烬,窜向四肢百骸, 依附在血管之内,起初没什么感觉, 等回过神来,血液无法已经流通, 五脏六腑又堵又疼,痛彻魂灵。 他嘴唇抖了抖,压抑地说出个字:“我知道。” 你知道?温童难以理解:“你知道为什么还不肯放弃?” 白越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 哑着嗓子说:“不能,不可以。” “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过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的教育里,没有想不想,没有喜欢不喜欢,只有应该不应该。” 白越面色苍白,双眼晦暗不明,阴沉漆黑,黑与白交织在他无比优越的面庞上,显得疯狂鬼魅。 “童童,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少年阳光但不张扬,热诚又不殷勤,清润却不失锋芒。 纯粹干净,不为外物所变。 他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太阳。 温童:“我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那么你还会有第二个、第个……” 白越轻扯唇角:“童童,你应该很清楚,喜欢上一个人很难。” 温童想回怼,意识到对方是在点自己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白越继续说:“把喜欢变成不喜欢更难。” “我不会。” 也不想。 温童冷静地说:“不会可以学。” 白越:“你为什么不试着放弃拒绝我。” 温童:“……” 淦,聊不下去了。 他偏头挪开视线,不想再和白越谈论这个喜欢不喜欢的话题。 显而易见,白越不会放弃喜欢他。 和陆匪很相似,相似的执迷不悟。 他得想别的办法。 热水壶的水已经烧开了,呜呜地发出低吟,往外冒着白气。 温童扫视周围,随手拿了只玻璃杯。 水蒸气翻滚涌动,扑面而来,模糊了视线。 温童眯着眼睛,没有注意到玻璃杯细微的变化。 白越一直在看他,视线从少年被熏红的可爱面颊,缓缓落至白皙纤细的指尖。 瞥见玻璃杯后,他视线顿住。 热水从底部缓缓上升,透明的玻璃覆上一层热气,杯壁不规则的纹路隐隐出现几条裂缝。 这只玻璃杯是冷水杯,不能装热水。 白越没有出声,盯着那两条逐渐靠近的裂缝,他微微屈起手指,在裂缝相交的前一刻,抬起右手,挡在少年身前。 “啪——” 一声清晰的碎裂声响。 玻璃杯炸开了,热水四溅。 温童愣了愣,立马放下热水壶。 他低头一看,白越右手的绷带被热水浸湿,裸露的皮肤被烫红,其中一块一块碎玻璃还扎进了的掌心。 鲜血缓缓溢出,沿着着碎玻璃的边缘流淌,啪嗒滴落在地。 温童看着这伤口,又看了眼白越。 白越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仍然紧紧盯着他。 温童皱了皱眉。 “啊——”匆匆赶过来的帮佣看到厨房的情景后,尖叫了一声。 “我、我这就去拿医疗箱。” 白越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拿起另一只陶瓷杯,对温童说:“家里的玻璃杯都不能装开水。” “我等会儿让他们去买。” “先用陶瓷杯。” 说完,他左手拿起水壶,给温童倒了一杯水,将陶瓷杯递到他手边。 倒完水,帮佣便拿着医疗箱回来了。 看这一片狼藉的厨房,她低声道:“先生,去外面包扎吧。” 白越走出厨房,坐到餐厅的椅子上,任由帮佣替自己解开绷带。 他没有多看帮佣的动作,眼睛只盯着站在厨房门口的少年。 温童斜斜地倚着厨房门,视线落在白越的右手。 绷带完全解开,露出满是伤痕淤青的手,虽然先前又绷带缠着,但因为水是刚烧开的,手背一片通红,掌心满是鲜血。 用镊子拔掉碎玻璃后,鲜血流得更厉害了,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白越缓缓说:“童童,我手疼。” 温童:“……怎么没疼死你。” 他瞥了眼白越完好无损的左手,掀起眼皮,望着白越的眼睛,开门见山地问:“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用右手挡的吗?” 白越不是右撇子,左右手都用的很顺畅,以他们俩刚才的站姿,白越更方便的是抬左手,而不是用早就伤痕累累的右手。 温童盯着白越,白越闷不做声。 温童:“说话。” 白越垂下眼帘,缓缓说:“我没有骗你。” 没有说话,当然是没有骗人。 言下之意,刚才是默认了。 “……” 温童嘴角抽了抽,故意用右手挡热水。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52节 之前还故意让那些绑匪动手,打右手…… 在地下室的时候,温童真的一点儿都没有怀疑白越,正常人哪会这样做? 用自己的身体当筹码,想要博取同情和关注…… 温童喃喃道:“你真是个疯子。” 白越望着他眼里的震惊与难以理解,思索片刻,缓缓说:“你讨厌的话,我可以收敛。” 用词十分精准,收敛,而不是改变,像是知道自己改不了似的。 温童面无表情。 白越坐在椅子上,仰头看他。 男人穿着件纯白的毛衣,扬起脸的姿势令他漆黑的发丝自然地垂落,露出雌雄莫辩的漂亮眉眼,玻璃珠似的眼睛目不转睛,像是一条忠心的大白狗。 前一刻像是发疯的恶狼,这会儿又突然伪装成了萨摩耶。 温童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太会演了。 怎么不去演戏呢?好歹能为华国赚几座奥斯卡最佳男演员。 他转身回到厨房,准备自己做点吃的。 刚翻出一包泡面,帮佣快步赶进来,夺过他手上的泡面,着急地说:“先生,您想吃什么直接吩咐我就行了。” 温童:“不用,我自己煮。” “不行不行,”帮佣连忙摇头,脸色难看,“您要是不小心受了伤,白先生会怪罪我们。” 温童伸手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再为难对方,无奈地说:“好吧。” “你煮,我看着。” 面很快就煮好了。 帮佣甚至都没敢让他端,生怕烫着或者摔了,帮他端到餐桌上,摆放好碗筷。 “烫,您慢点儿吃。” 温童坐下,刚拿起筷子,白越的视线就飘了过来。 直勾勾地看着他吃面,仿佛他吃面是什么稀奇玩意儿似的。 温童吃了两口,被他灼热的视线盯着有些倒食欲,忍不住说:“你不用去公司吗?” 白越:“我可以居家办公,在线会议。” 温童眉头皱得更紧了,这话听起来是要时刻呆在屋子里的意思。 他直接了当地说:“你看着我我吃不下去。” 白越眼睫颤了颤,低声道:“那我不看。” 说完,他转过身,背对着温童。 温童:“……” 眼睛是真的没看,人还留在餐厅。 温童深呼吸了一会儿,不再和白越计较。 他真的饿了,赶紧吃完赶紧回房。 短短几分钟吃完了一碗泡面,他放下筷子,端起水杯就上楼。 没有多看白越一眼,更没有注意到白越的右手没有进行包扎。 白越坐在餐厅,看着楼梯所在的方向,阴郁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寂寥。 右手的鲜血滴滴答答往外流,掌心的疼痛拉不回主人纷飞的思绪。 amora带着需要签署的合同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白越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投落下阴影,像是一尊冰冷阴沉的雕塑,死气沉沉。 “白总。” amora往前走了两步,注意到白越右手的伤势后,惊呼一声。 她立马走上前:“您的手……” 白越眼珠微微转动,慢慢回过神,对amora说:“玻璃扎的。” “拿双氧水。” “是。”amora连忙照做,用双氧水替他冲洗伤口。 白越垂眸,看着掌心的血液被冲干净,暴露出深深的伤口。 他不紧不慢地说:“童童不在乎我右手的伤。” amora冲洗的动作一顿。 想到男人上一次特地吩咐的“不用手段”,她低声试探地说:“那需要伤得更严重些吗?” 白越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拿出医疗箱里的麻醉针和医用缝合针。 他单手为自己进行麻醉缝合,冷冷淡淡地说:“童童根本就不在乎我有没有受伤、伤得多重。” “他不在乎,我为什么还要自虐?” “我有病吗?” amora沉默了,好有道理,没法反驳。 第78章 等白越处理好伤口, amora问道:“白总,您准备什么时候回公司?” 白越为两根骨折的手指装上固定夹板,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向楼梯。 他抿了抿唇, 对amora说:“过段时间。” “把这段时间的会议全部改到线上。” 他想离温童近一些, 哪怕隔着楼层。 好歹是在一个家里, 总能见上面…… 他呢喃道:“童童好几天没吃水果了。” amora立马说:“我这就去洗。” 白越:“不用,我来。” amora脚步顿住,看着白越走进厨房,用左手缓慢地洗着苹果。 洗完后, 用受伤的右手按住苹果, 慢条斯理地切,甚至饶有情趣地切成了兔子模样, 一个一个摆放进果盘。 如果忽略白越眉宇间的阴沉以及他和温童之间的纠葛,这一幕着实感人有爱。 ………… 温童回房后, 冥思苦想了会儿回国的对策, 一无所获。 他熟悉的,而且能和白越抗衡的人, 思来想去就只有谢由了。 谢由如果知道白越这么喜欢他…… 温童人都麻了。 当初都能为了白越把自己扔绑匪堆里,如果知道白越喜欢自己, 是不是得把自己千刀万剐了? 温童幽幽地叹了口气, 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他开始自暴自弃地玩游戏。 打了两局排位,房门被敲响。 “咚咚咚——” “谁?” “先生。”门外响起帮佣的声音。 温童走过去开门, 帮佣端着果盘, 里面的苹果被切成了兔子模样, 草莓蓝莓也摆出了可爱的卡通表情。 他微微一怔,对帮佣说:“不用了,谢谢。” 帮佣连忙说:“白先生吩咐了, 务必要给您。” 温童忍不住皱了皱眉,又来。 白越是真能拿捏他,知道他不会为难这些人。 帮佣见他不高兴了,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先生。” 温童叹了口气,对她扯了下唇角,温声道:“我没有生你的气。” “我会和他说的。” “是。”帮佣应了声,眼睛往右侧撇了撇。 温童没有留意她的表情,接过果盘后,直接关上了门。 “砰——” 帮佣转身,低声对几米外的白越说:“白先生,他拿进去了。” 白越冷冷地说:“我看见了。” “他对你很温柔。” 帮佣:“……” 白越沉沉地看着她:“他对你笑了吗?” 帮佣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的……” 白越眉头一头,正欲发作,手机突然震了震,弹出微信消息。 看到备注后,他立马点开消息。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53节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不用给我准备这些,我不想吃。】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图片.jpg。】 图片内容是水果被扔进了马桶。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也不要为难她们,很讨厌。】 白越看着这几行字,能想象出少年皱着眉头打字的神态举止。 他没有因为温童维护帮佣生气。 一方面是因为温童本身待人接物就很温柔,另一方面,他做错了事,他应该被惩罚。 思索片刻,白越打了一行字:【好的,童童。】 打完,又觉得这行字过于冷淡,加了个颜文字。 【好的童童,(*^__^*)】 点击发送,下一秒,看见他的消息前,多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白越指尖一顿,试着重新发了一遍,还是原来的红色感叹号,还是相同的小字提示。 他走下楼,问正在客厅办公的amora:“这是什么意思?” “我被删了吗?” amora看了眼他的微信界面,眼皮跳了跳,小心翼翼地说:“好像、可能……应该是被拉黑了。” 白越:“我能重新加他好友吗?” amora解释道:“您这是被拉黑,不是被删除好友。” “拉黑就是您还是他的好友,只不过不能给他发消息,也不能看到的他的动态……” 白越只听进去了第一句话,还是好友。 他眉眼稍稍舒展,眼眸微亮。 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amora解释的话顿了顿,低头掩饰心里的震惊。 被拉黑了居然还能高兴? 不愧是白总…… amora慢吞吞地说出最后一句话:“被拉黑后,只能等对方把您放出小黑屋。” 白越点头:“好。” 他试着点开温童的朋友圈,一片空白,一条直线,什么也看不见。 被踢出了少年的世界。 做错了事,应该被惩罚。 能留住童童,他不后悔。 ………… 温童不知道白越对拉黑的反应,之所以是拉黑而不是删除,是因为他估摸着删除好友后,白越肯定会一直申请加好友,还是直接拉黑更清净些。 他躺在躺床上,玩了一整天的游戏。 正准备打个盹儿,诺亚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吓得他瞌睡消失的一干二净。 【诺亚:我好像被跟踪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怎么回事?报警了吗?】 【诺亚:好刺激啊!】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诺亚:没有报警,现在只是怀疑。】 【诺亚:可能是陆匪的人。】 【诺亚:是昨天的事,我把他们随便引去一个小区了。】 【诺亚:如果是陆匪的话,应该能拖延他们一段时间。】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大拇指.jpg】 【诺亚:你的护照进展怎么样了?我托人帮你加急处理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已经拿到了,谢谢。】 【诺亚:那你是不是要回国了?no!!!】 温童犹豫了会儿,还是没有和诺亚说实话,半真半假地回复:【暂时还不回国,要过段时间。】 【诺亚:真的吗?我还以为你拿到护照就会立马回国。】 【诺亚:说实话,我也觉得华国更安全些。】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还有点事。】 【诺亚:什么事?是因为白越吗?】 【诺亚:我昨天和他视频,他的表情很奇怪。】 【诺亚: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是。】 【诺亚:为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就我想回国的事情。】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现在没什么了,你好好工作,不是说很忙嘛。】 【诺亚:我是要去开会了,有事的话记得联系我。】 【诺亚:诺亚骑士时刻为公主大人服务!】 看着诺亚卖乖的消息,温童露出这些天第一个发自真心的浅笑。 没计较他喊自己公主,提醒诺亚自己小心注意点,陆匪不是什么善茬。 诺亚没有再回复,显然是去忙了。 温童把手机扔到一旁,盘着双腿,单手托腮,开始沉思。 白越也说过陆匪在美国。 现在这种情况,白越没必要再利用陆匪的事恐吓欺骗他。 陆匪应该真的美国,是来找他的……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温童正想起身,敲门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 不轻不重,间隔规律。 温童立马猜到门外的人是谁。 下一秒,就听见了白越的声音。 “童童。” 温童没有搭理他。 白越安静片刻,大概是明白自己不会得到回应,隔着门说:“我没有限制你的自由,你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陆匪在美国,太危险了,会有人保护你,放心,他们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如果不想在家吃晚饭的话,可以去外面的餐厅吃。” “司机在门口,他会中文。” 温童掀了掀眼皮,看着紧闭的卧室门。 他没有怀疑白越话里的真实性。 白越是没有限制他的自由,这里是白越的地盘,不需要限制,又处处都是限制。 所以出不出门都一样,去哪儿都一样。 他像是被放到空中的风筝,可以随风飞翔,但只要在美国,就永远有根线缠绕着他。 风筝线怎么样才会断? 温童终于有了些许思路。 飞得更高?靠他自己很难。 那么就只能让风筝线的另一端出事了…… ………… 第二天早上,温童起床下楼。 白越在餐厅办公,大概是知道他去厨房会路过餐厅,把办公地点挪到了餐厅。 “amora已经和艾德里克家谈过了,暂时没有确定下来。” “第一批产品要明年才能生产出来,他们不急。” “好的,父亲。” 听见最后两个字,温童脚步猛地顿住,恨不得用力地拍大腿。 他怎么把白越的父母给忘了?! 白越和amora都说过,白越的父母是把他当继承人培养,没有正常的父母情感…… 要是被他们知道白越喜欢自己,不得想方设法阻止白越?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54节 温童思索片刻,开口道:“手机充电器在哪里?” 白越敲键盘的手一顿,很快反应过来这话是在对他说的,当即起身道:“我去拿。” 温童看着他离开餐厅,走向客厅,快步走到餐桌旁,拿起桌上的手机。 试着划了划,有密码。 他试着输入白越的生日,失败。 试着输入自己的生日,成功解锁。 “……” 温童没有浪费时间,直接点开通话记录,拨通最近一则通话。 嘟声响起了两秒,被接通了。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中年男人浑厚冷漠的声音:“还有什么事?” 温童开门见山地说:“叔叔你好,我叫温童。” 电话那端的白父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冷冷地说:“这是白越的手机。” “对,”温童顿了顿,立马对他说,“事情是这样的。” “白越喜欢我。” “在我拒绝白越的追求后,他仍然采取了一些不可理喻的手段追求我。” “我希望您作为他的爸爸,能管一管。” 电话那端安静了。 白父没有说话,温童听见他的呼吸声逐渐加重。 片刻后,白父问道:“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温童?” 温童:“对。” 白父:“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是……谢由的未婚妻?” 温童:“???” 什么未婚妻? 他立马结束:“我只是谢由的男朋友,不,是前男友,不是什么未婚妻。” “我是想和您说我和白越之间的事,和谢由无关。” “我就是——” 话音戛然而止。 餐厅门口出现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 白越回来了,手里拿着充电器、充电宝甚至还有个无线充电器,格外周全。 意识到是被骗了后,男人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 见他不说话了,才往前走了一步,轻声道:“继续。” 温童愣了愣,感觉有点不对劲。 白越的好心,肯定有问题。 他低头看了眼备注,的确是父亲没错。 他又顺手搜了下,父亲的备注只有这么一个号码。 确认无误后,他深吸一口气,当着白越的面说:“白叔叔,我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就是,希望你们让白越不再纠缠我。” “我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既然白越有情感需求,我建议你们可以帮他安排相亲了。” 比如说相个谢由。 温童说完后,电话那端再次安静。 这一次安静的时间更久,等白父再次开口,嗓音冷漠,语气漠然:“你让白越接电话。” 温童把手机交给白越,右手无意识地揪了揪衣角。 瞥见他的小动作,白越知道他心里的忐忑,直接按下了通话界面的扬声器。 白父嗓音霎时在餐厅内响起:“白越。” 冷若冰霜,无动于衷。 没有因为刚才的电话而产生任何情绪波动,不像是父亲在给儿子打电话,更像是上下级之间没有感情的对话。 白父:“刚才那个叫温童的人,和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吗?” 白越:“听见了一部分。” 白父:“你知道他是谢由的未婚妻吗?” 白越:“知道。” 白父:“白家和谢家正在合作新的线上医疗项目,我不希望因为他影响了两家的合作关系。” 白越:“嗯。” 白父:“我也不想再接到这种电话,浪费我的时间。” “你的人,你自己管好。” 温童:“???” 第79章 有那么一刹那, 温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特么的是亲爹吗? 亲爹能对儿子说出这种话? 父子俩的谈话冷漠严寒,不带丝毫温情, 白父的语气比白越还要冷上几分,蕴着些许不耐烦。 白越对他而言,似乎不是骨肉血亲,只是一个工具人,因此不在乎工具人的思想喜好,只在意白家的利益。 温童看了眼白越,他神情淡薄, 无动于衷,眼神都没有变一下, 显然对白父的语气态度习以为常。 白越疯魔执着的性格源头或许就是这种原生家庭…… 很难改变。 温童抿紧了唇。 白越放下手机, 平静地对他说:“父亲和母亲除了公司外, 什么都不会在意。” “他们不会是我们的阻碍。” 温童:“……” 你还挺乐观。 谁问你这玩意儿了。 他的表情变换格外明显, 白越看得清清楚楚。 从震惊转为无语。 震惊…… 白越望着少年那双点漆似的眸子, 心底缓缓了然。 是在震惊父亲对待他的态度。 童童的家庭应该很温暖吧。 想到这里,心思一动。 白越垂下眼帘, 放低语调,缓缓开口:“我父母是商业联姻, 让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也只是为了公司后继有人,和大部分的家庭不同。” “我不知道该怎么正常的喜欢一个人, 我以为感情和商业一样,应该尽我所能,用尽千方百计……” 他顿了顿,低低地说:“对不起,童童。” 男人冷冽的嗓音低沉了几分, 低垂的眼睛悄悄地看一眼少年,在少年看过来的刹那,又立马收回视线,像条犯了错的大狗,不敢直视主人。 这条大狗的皮相实在是太好看了,又摆出一副顺从认错的模样。 “童童,你可以教教我吗?”白越的声线柔和了几分,在耳畔萦绕回荡。 声音和漂亮皮囊的双重攻击下,温童被迷惑了恍了恍神,差点儿就要心软了。 在心软的前一瞬,他对上男人暗棕色的眼瞳。 瞳仁深处黑黑沉沉,深不见底,但能隐隐感受到浓重的偏执占有。 不对…… 温童眼睫一颤,立马回过神。 白越是故意说的那些话,想让他心软。 再者,白越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完全因为家庭。 他清醒地说:“不要把你做的那些事全部甩锅给家庭。” “我知道你父母不对,没有给你需要的爱和关系,但是他们也没有教过你骗人骗炮吧!” “而且你看过心理医生,很多次,”他顿了顿,继续说,“心理医生也不可能让你做那些事情。” “所有事情最后的决定权都在你手上。” 被戳穿了真正的心思,白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垂下眼眸,遮掩住眼底的些许失落。 没能用家庭和父母哄到童童。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55节 他想了想,又道了声歉:“对不起。” “但我没有骗你。” 温童:“……” 骗倒是没骗,就是美化了一下。 把“不择手段”说成了“尽我所能”。 温童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骂骂咧咧。 艹! 白越这小子比陆匪还要变态。 心机城府深到可怕,不仅对自己的身体狠得下手,还会利用别的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 有脑子的发疯。 高智商的利用。 “充电器。”白越突然开口,递出刚才找到的充电器。 温童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说:“不用,我是骗你的。” 说完,他抬脚走向厨房。 片刻后,传出轻微的对话声。 “阿姨,帮我煮个青菜面。” “好。” “谢谢,再给我加个荷包蛋。” “好嘞。” 少年语气温润,嗓音清亮,白越能想象出来他凑到帮佣面前,浅浅微笑的可爱模样。 白越闭了闭眼,手背青筋暴起,将掌心的无线充电器生生折断。 他扔掉垃圾,坐在原位,直勾勾地看向厨房门,视线企图穿透木门抚摸里面的少年。 餐厅一片死寂,只剩下时钟转动的轻微声响。 “滴答、滴答、滴答……” 白越就这么看了十分钟。 空气中萦绕着面条淡淡的香味,面煮好了。 白越屈了屈手指,没有挪开视线,也没有等到温童出来吃面。 又过了十分钟,厨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温童端着杯水走了出来,嘴唇嫣红,显然是吃完了才出来。 路过餐桌时,脚步微微一顿,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问:“你当初带我离开泰国,是有别的目的的吧。” 吃饱喝足后,温童想起了这件被遗忘在记忆角落的事。 他当初以为白越的家教是积善行德,所以拔刀相助见义勇为,让诺亚帮他离开泰国。 今天白越父亲的这通电话,更是证实了他的误解。 清朗的声音驱散了餐厅的死气沉沉。 白越眼睫微颤,回答温童的问题:“是。” “我有别的目的。” “我当时没有骗你。” 温童回忆在飞机上的对话,说实话,白越那会儿还真没骗他。 【谢谢你让诺亚来帮我,不然我今天可能离不开曼谷。】 【不只是为了你。】 【那还为了谁?】 【为了我自己。】 “骗是没骗,就是瞒着我。” 为了自己…… 那会儿白越对他的态度一般,不是因为喜欢他。 温童有些想不明白:“所以你为什么要帮我离开泰国,带我来美国?” 白越缓缓说:“为了陆匪。” “为了谢由。” 温童怔了怔。 为了陆匪,他能理解,毕竟陆匪是白越右手受伤的罪魁祸首之一。 但是为了谢由…… 为什么呢? 他更糊涂了,茫然地问:“你难道……也喜欢谢由?” 白越:“……” 沉默片刻,他解释道:“不是喜欢,是厌恶。” 温童懵了:“你们俩之前不还好好的吗?” 白越:“谢由想要我的命。” 温童:“???” 什么时候?! 什么情况?! 怎么可能?! 他睁大眼睛,正要问出心里的一堆问题,便听见白越继续解释:“兴运港被绑架的时候,他是故意选的我。” 温童:“对啊,不然怎么救你。” 白越:“不是为了救我,而是为了借刀杀人。” 温童懵头转向,这都什么和什么。 他对白越说:“他喜欢你啊,怎么可能要杀了你。” 白越:“他不喜欢我。” “谢由知道绑架案的幕后黑手是谁,也知道陆匪会在场。” “他很清楚,那场绑架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针对他。” “针对他,当然需要用他喜欢的人。” “他选的人,才会出事。” 白越说完,对上温童迷茫不解的眼睛,意识到了这场对话的问题所在。 温童不知道谢由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即便一开始听信谣言以为谢由喜欢他,在和陆匪朝夕相处那么久,也该知道了。 当初绑架案的事情,陆匪定然调查得清清楚楚,作为情敌,陆匪却没有告诉童童这件事,帮着隐瞒…… 也就是说,童童和谢由的恋情是有问题的。 白越掀了掀眼皮,恍然道:“童童,你和谢由……是在假装谈恋爱吗?” 温童猛地偏头看他,下一秒,又立即收敛表情,对他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白越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缓慢地嗯了声。 温童多看了他两眼,见他没有追根究底后,才稍稍呼出一口气,继续思索刚才的对话信息。 沉思良久,才勉强捋出一条思路。 白越以为谢由当初想害他,所以讨厌谢由,也因此没能发展出英雄救美后的感情升温情节。 温童想了想,本着推进主角攻受感情的心态,对白越说:“你可能误会谢由了。” 白越微扬着头,深深地凝视着少年昳丽精致的眉眼,不紧不慢地说:“童童,不管是不是误会。” “如果谢由喜欢我,只让我觉得恶心。” 温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无悲无喜。 半晌,才缓缓说出两个字:“你看。” 白越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在顷刻之间就明白了温童的意思,明白了他没有说出的后半句话。 你看,这就是被不喜欢的人喜欢上的感觉。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温童漠然的视线仿佛铸成了刀剑,狠狠地刺进了白越心里。 刀剑在少年转身离开的时候,又在他心里用力翻搅,血肉模糊,痛到指尖都在颤栗。 他看着背对着自己,径直往前走,忽地拿出了手机,点开一则语音消息。 “爹,我的亲爹,快上号吧!儿子我被打爆了,快帮我找回场子。” 白越听见过这个声音,是那个叫孟信瑞的舍友。 “来了,乖儿子。” “等你爹五分钟。” 少年语气带笑,透着亲昵的熟稔,全然不复刚才的冷漠。 白越脸色发白,他看着温童走出餐厅,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拐角处。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56节 世界仿佛又被黑暗侵袭,黑沉冰冷,冻得他手脚彻骨的疼痛。 “白先生?” 听见手机铃声响个不停,帮佣连忙走出厨房,见白越似乎神游天外,忍不住喊了两声。 “白先生?” “白先生,您的电话响了。” 白越迟缓地回过神,接起电话。 手机传来诺亚大大咧咧的声音:“白!你很忙吗?怎么这么久才接?” 白越嗓音干涩:“有事吗?” “当然有,”诺亚顿了顿,实话实说,“我刚刚开完会,想着抽空问问你和温的事。” “温说你们俩吵架了。” “吵的很凶吗?我感觉温有点奇怪,是那种无法描述的奇怪。” “你没有欺负我们的公主大人吧?” 白越低声问:“他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吗?” 诺亚:“是啊。” “所以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白越抿了抿唇,良久,缓慢地吐出三个字,“没什么。” 诺亚:“真的假的?” “白,你也很奇怪……” 白越挂掉电话,孤寂地坐在餐厅里,怔怔地望向窗外的阳光。 温童没有告诉舍友、没有告诉诺亚那些事。 因为知道他们阻止不了什么。 经历了这些,少年仍然很温柔,很温暖。 太阳不会熄灭,太阳仍然是太阳。 他只不过抓住了一缕阳光,就以为自己能独占太阳。 他又以为自己独占了太阳,实则是被太阳踢出了那个温暖的世界。 想要独占太阳的代价,是永坠黑暗,是他的不见天日。 黑暗滋生蔓延,吞噬了时钟转动的滴答声。 白越低着头,整个人都被阴影遮盖,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缓慢结冰,无法呼吸,痛不欲生。 ………… 华盛顿 越野车仍然停在原地,离小区门口有一定距离的树荫下。 “滋滋——”车内响起手机震动的声音。 青脸点开看了眼手机,立马扭过头,对后排的陆匪说:“三爷,那人把时间地点发过来了。” 陆匪来回翻看相册里温童的两张照片,漫不经心地问:“什么时候?” 青脸:“今晚九点。” 陆匪:“答应他。” 青脸回复完短信,紧接着,手机顶端又弹出一份邮件提醒。 快速浏览附件内容后,他脸色微变:“诺亚的人际关系调查出了一部分,的确有个熟人。” 陆匪手指一顿,抬眼看他:“谁?” 青脸:“白越。” “因为两家企业都和医疗有关,他们其实认识了很多年,但因为白越一直在国内读书,之前都没有调查到他身上。” 陆匪收起手机,冷冷一笑:“白越。” “合着一直是这个小白脸在搞事,当初被揍了顿,想报复我和谢由。” 青脸迟疑地说:“今晚的护照……可能也有诈。” “我们要去吗?” 陆匪掀了掀眼皮,对他说:“当然去。” “你去。” 青脸:“???” 第80章 青脸在此刻此刻无比想念强吉。 要是强吉在, 这种后果未知的活就可以交给他了。 沉默了会儿,他点头应声。 傍晚时分,街道上走动的人逐渐增多, 来来往往, 进进出出小区。 陆匪偏头看向车窗外, 在异国他乡,黑发黑眼的东方面孔十分突兀明显。 扫一眼人群便知道没有那个心心念念的少年。 青脸迟疑地开口:“三爷,那谢由的事……” “暂时搁置, ”陆匪手指有节奏地轻点着膝盖,不紧不慢地说, “谢由没有乖宝重要。” “而且这里是美国。” 他和谢由真的斗起来,只会便宜小白脸,让他坐收渔翁之利。 “美国佬和小白脸是一伙的……” “乖宝护照在华盛顿, 他的人绝不可能在这里。” “白越在哪儿?” 青脸当即回答:“纽约。” 陆匪有些诧异:“确定?” “调查到的信息显示他在纽约,”青脸点头,划了划手机屏幕,调出几份新闻访谈, “而且白越这一个月来上过几次财经新闻, 都是在纽约。” “新闻?”陆匪皱了皱眉, 缓缓说,“他没有刻意隐藏行踪。” 都在算计他和谢由了,白越不可能疏忽自身的行踪。 只能是完全不在乎不在意暴露。 青脸也很快想明白了:“纽约应该是白越的地盘。” 他瞅了两眼陆匪的胸口,犹豫地说:“要不过几天再去?让强吉和蛇一赶过来?” “您的伤还没有痊愈。” 日常的普通走动没有大碍,但剧烈的跑动打斗等等,以陆匪现在的身体状况无法做到。 陆匪不假思索,吐出两个字:“不行。” 他等不了。 不知道温童在哪里,他还能有些许耐心, 一旦知道,就坐不住了。 他想看见温童。 想听见温童的声音。 想…… 脑海中少年的模样逐渐鲜明情绪,陆匪凌厉的眉眼柔和了几分,对青脸说:“订去纽约的机票。” 即使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 ………… 华盛顿 越野车停靠在路边,九点整的时候,车门打开,走下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高大男人。 他扫视一圈,大步走向前方闪烁着霓虹灯的club。 门口昏暗的灯光下,蹲着个干瘦的白人男性,他背着个斜挎包,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打量靠近的路人。 青脸大步走到他面前:“bob?” 白人男性抬头,打量片刻,起身喊道:“你是谁?” 青脸没有自我介绍,直接了当地说:“来拿东西的人。” “东西呢?” bob往后退了两步,从包里拿出一本护照,翻开一页,展示给他看:“没错吧?” 青脸扫了眼护照号:“没错。” “这是你要的钱。” 他拿出一个装有厚厚一沓美金的信封。 bob:“多少?” 青脸:“你之前说的,两千美金。” “咱们说好的是两千,”bob顿了顿,目光看向他身后,“但这会儿我另一个买主来了。” “价格嘛……得重新讨论讨论。”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57节 青脸立马转身,看到西装革履的谢由迎面走来。 他下意识地压了压帽檐,另一只手想去抢bob手里的护照。 bob仿佛提前料到他会做什么似的,侧身一躲,两三步走到谢由面前,扭头对他说:“这位先生,你要是想抢的话,咱们的生意可就做不成了。” 谢由脚步顿住,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抢东西啊。” “不愧是陆匪的狗,狗似主人形。” 青脸见他认出自己不是陆匪,也不再遮掩,摘下口罩,冷笑道:“当三爷的狗,也好过当谢二少的心上人。” 谢由唇边的笑容减淡,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越野车,车熄火了,里面没有人。 他不意外陆匪也得到护照信息,意外的是,今天陆匪竟然没有亲自露面。 有问题。 bob听不懂中文,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看了几眼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往前迈了一步。 他站到青脸和谢由中间,笑眯眯地说:“两位先生,我呢,就是单纯的想要钱。” “既然你们俩都对这个护照感兴趣,咱们不如来拍卖?” “价高者得。” “之前和你们说好的是两千美金,我们就两千美金起拍,一次一百。” 青脸:“五千。” 谢由:“一万。” 青脸:“两万。” 谢由:“五万。” 转瞬之间,金额已经提高了数倍。 “十万。” “二十万。” bob:“二十万了,还有更高的吗?” “五十万。” “一百万。” 两人竞价的金额越来越离谱,bob脸上没有丝毫震惊,只是紧紧攥住胸前的斜挎包,缓慢地往后退。 青脸虽然在和谢由竞价,但时刻盯着bob的一举一动,见他脚尖往后转,抬脚似乎要跑,下意识地抬手,一把拉住他的衣领,将人拽了回来。 bob被这力度拽得倒在地上,他没有再跑,而是将斜挎包压在身下,扯着嗓子撕心裂肺地喊道:“抢劫!” “救命——” “救命——” “谋杀!!!” ………… 男人发出尖锐的叫声,贯穿夜空。 青脸被他这几嗓子喊得微微一愣,等反应过来不对劲想要离开的时候,club的门陡然打开,里面冲出数个警察,将他摁在地上。 “艹。”青脸低声咒骂了一句,想要让警察顺便把谢由也抓起来。 他艰难扭头找谢由的方位,只见一辆轿车行驶到不远处,谢由直接上了车。 “那个人才是——” 话还没说完,谢由的轿车已经扬长而去。 bob也注意到谢由跑了,想到老板的吩咐,能搞一个是一个。 他只好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青脸说:“就是他。” “辱骂殴打,还想抢劫谋杀。” ………… 另一边,黑色的轿车飞快地驶离这个街区。 “护照不是陆匪的人安排的。” “还有别人。” 助理愣了愣:“别人?” 他从谢由创业初期就辅助谢由,清楚了解谢由事业和生活方面的人际关系。 除了陆匪,没有第二个人想要置谢由于死地。 “不是陆匪的话……是谁?” 谢由敛着眸子,缓缓说:“刚才去拿护照的人是陆匪的狗。” “陆匪没有出面,应该是知道消息……”他顿了顿,脸色逐渐阴沉,“或者调查到了什么线索。” “他会第一时间去找童童。” “盯着陆匪的人什么都没看到么?” 助理应道:“没有。” 谢由面无表情,冷声道:“废物。” “孟信瑞那儿呢?” 听出他的语气变化,助理小心翼翼地说:“聊天记录和搜索引擎只会偶尔提到美国,没有提过具体的城市……” 谢由摘下眼镜,闭眼沉思。 没了陆匪,只能从孟信瑞那里下手。 片刻后,拿出手机,给孟信瑞发消息。 【xy:告诉童童,陆匪去找他了。】 【xy:让童童小心点。】 【桐大煎饼孟哥:啊?啥玩意儿?】 【桐大煎饼孟哥:陆匪是谁啊?我认识吗?】 【xy:转述给童童,他知道。】 ………… 纽约 温童坐在床上,正在刷和白越有关的新闻,忽地,手机震了震,弹出孟信瑞的微信消息。 【桐大煎饼孟哥:温哥,陆匪是谁啊?】 【桐大煎饼孟哥:你高中同学吗?】 温童目光顿住,下一秒,又收到孟信瑞发过来的聊天截图。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不是。】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不认识他。】 【桐大煎饼孟哥:哦哦。】 【桐大煎饼孟哥:为什么让你小心点啊?你们俩有仇吗?】 【桐大煎饼孟哥:多大仇啊还要去美国干你。】 温童抿了抿唇,对着孟信瑞和谢由的聊天记录发呆。 白越也说过陆匪在美国,以他们俩目前的情况,白越没必要再用陆匪的事哄骗他。 陆匪应该是在美国,在华盛顿调查诺亚…… 谢由又是怎么知道陆匪的事? 琢磨了好一会儿,温童给孟信瑞发消息:【你把谢由的微信给我,我自己问他。】 【桐大煎饼孟哥:你连他微信都删了啊?】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没删,这个微信没加他。】 【桐大煎饼孟哥:[微信名片]。】 温童戳开微信名片。 谢由的头像是一张影子的照片,这些年从qq到微信,一直都是这个头像,没有变过。 温童看着这个熟悉的头像,恍了恍神。 直到手机不停地弹出谢由的消息,他才缓缓回过神。 【xy:童童,你终于肯理我了qaq。】 【xy:o(twt)o 】 【xy: (*t_t*) 】 【xy:/(ㄒoㄒ)/~~】 谢由发来了一堆哭泣的表情包。 温童嘴角抽了抽,开门见山地问他:【你怎么知道陆匪的事?】 【xy:我在华盛顿,亲眼看见的。】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们见面了?】 【xy:我收到你护照丢了的消息,他也收到了。】 护照…… 温童眨了下眼,立马摸了摸裤兜里随身携带的护照,接着才反应过来,谢由说的护照,是他之前丢的那个护照。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58节 白越说被卖了……是卖给陆匪和谢由,想利用这个护照引出谢由和陆匪,让他们俩自相残杀? 温童抿紧了唇,再次因为白越的心机城府感到心惊。 【xy:陆匪已经不在华盛顿,肯定是去找你了。】 看到这条消息,温童心脏猛地一跳,逐渐加速。 不是害怕紧张,而是突然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白越是个疯子。 陆匪也是个疯子。 如果陆匪来纽约了,对现在的他而言,不是件坏事。 第81章 温童低着头, 对着屏幕上的陆匪二字发呆。 聊到陆匪,他不可避免地回忆起泰国那段时间。 仿若昨日,恍若隔世。 以他离开前陆匪的疯批程度, 陆匪即便找到了他,也不会做出伤害他的事。 他就是有点儿担心,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陆匪斗得过白越吗?牵制的了白越么? ………… 胡思乱想了会儿, 等温童回过神,谢由的微信消息占满屏幕。 【xy:童童你还在吗?】 【xy:童童?】 【xy:可以回一下消息吗?】 【xy:我很担心你。】 ………… 温童眨了眨眼,回复了个1。 【wt是自由的小精灵:1。】 【xy:是本人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不是本人还能是谁?】 【xy:坏人。】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温童刚打了一个字, 谢由的视频通话就拨了过来。 他微微皱眉, 不假思索地拒绝视频。 拒绝的下一秒, 谢由的语音通话又打了过来。 拒绝、弹出、拒绝、弹出…… 反复几次后, 谢由终于停下来了,继续给他发文字消息。 【xy:童童,我可不可以听一下你的声音?】 【xy:我现在很担心你。】 【xy:你不会是被威胁了吧?】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温童很了解谢由,他会在某些小事上莫名其妙的执着。 比如一直不换头像,比如一直喊他童童,再比如现在…… 温童抿了抿唇,按着屏幕发语音消息:“谢由, 我……” 最后的“没事”两个字卡壳了,这两个字打字容易,泰然自若的说出口还是有点难度。 温童索性取消发送这条消息,重新开口:“谢由。” “听见了吗?” 片刻后, 谢由也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我听见了,童童。” 男人嗓音温润,语气轻柔,最后两个字像是在唇齿间含弄滚动过似的, 暧昧亲密。 谢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继续发送文字消息。 【xy:我还是很担心你护照的事。】 【xy:护照丢了,你现在住在哪儿?酒店还能住吗?】 【xy: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那些事情是我做的不对。】 【xy:可以给我一个道歉、解释的机会吗?】 【xy:或者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能做的事?】 温童盯着最后一行字,纠结半晌,还是打消了让谢由帮忙的念头。 现在的状况已经够乱了。 如果告诉谢由,如果谢由来了纽约…… 谢由、陆匪、白越,三个人聚到一起,事情就更麻烦了。 温童幽幽地叹了口气,回复道:【不用,没事。】 【xy:真的吗?】 【xy:护照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吗?】 温童摸出兜里随身携带的护照,点开相机拍了张照片。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图片.jpg]】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有空的话,还是多去找找白越,和他聊天。】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他好像误会你了。】 【xy:白越?】 【xy:他误会我什么事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之前绑架的事,他以为你想害他。】 【xy:这样啊。】 【xy:好,我会找机会和他解释清楚的。】 【童童你见到白越了吗?】谢由按下发送键,这条消息前方多了个醒目的红色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被拉黑了。 谢由唇角轻扯着,勾出微笑的弧度,漆黑的眼瞳里却尽是阴郁暗沉。 童童只是为了陆匪的事联系他。 谢由沉着眸子,点开少年方才发过来的护照照片。 放大图片,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看过去,视线最后落在图片边缘的落地窗。 玻璃上有一道模糊瘦削的身影,隐约可以看出少年的身体轮廓。 谢由贪婪地凝视着,缓缓开口:“童童说,白越误会我了。” 助理微微一怔,正视前方,平稳地开车。 不是问句,就不是让他多嘴。 谢由:“白越在美国?” 助理这才应道:“对。” “他右手的伤势很严重,一个月前就办理了桐城大学的休学手续,现在在纽约康复理疗。” “另一方面也在接管白家在美国的产业。” 谢由轻轻地笑了声,眼底阴霾翻涌,一字一顿地说:“白、越。” 温童的行踪是白越藏的,护照的事也是白越致使地。 他把照片发给助理,下令道:“调查白越在纽约名下的产业,找出童童所在的具体地点。” 助理当即反应过来温童和白越在一起,他试探地问:“需要订去纽约的机票吗?” 谢由:“不用,陆匪已经去纽约了。” “现在需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去找陈银,给他指条明路。” “是。” 谢由看着街道夜景,不紧不慢地说:“陈金进了监狱,不可能有命活着出来。” “陈银的这条贱命,总该派上点用场。” 他手指轻触手机屏幕,点开温童发过来的语音消息。 “谢由。” “谢由。”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59节 “谢由。” 少年清朗的嗓音回荡在车内,一遍又一遍。 谢由唇角微扬,闭着眼睛,缓缓说:“童童马上就能回家了。” ………… 纽约 白越收到华盛顿消息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 amora复述了一遍假卖护照的具体经过,接着说:“陆匪没有出面,甚至都不在附近观望。” “所以警方只能暂时收押了他的手下。” “谢由虽然出面了,但没有和陆匪的人斗起来,在察觉到异常的第一时间就溜了。” 白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神色愈发冰冷。 陆匪没有露面,谢由也安然无恙。 计划中的事情失去了掌控。 他冷声问:“查到陆匪了吗?” amora摇头:“没有。” “他没有露过面,暂时也没办法从他手下那儿调查。” 白越转而问:“诺亚回来了吗?” amora继续摇头:“没有。” 白越敛目思索,陆匪不是谨慎小心的性格,突然不知所踪…… “多安排几个人,以防陆匪来纽约了。” “是。” 忽地,脚步声响起。 白越视野范围内出现了温童的身影。 他穿着件灰色卫衣,外面套了件短款黑色羽绒衣,羽绒衣宽松膨胀,衬得少年都有几分圆润可爱。 看到温童的刹那,白越就停止了思考。 见少年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往屋外走,他立马起身,对amora说:“晚点再说。” 话音落下,大步跟上少年的步伐。 温童一走出别墅,就看到了停在门外的轿车。 车和司机都不是他所熟悉的,脚步顿了顿,盯着驾驶座上的司机看了两眼。 司机看见他后,立马下车,替他打开后座的门,低声问道:“先生,您想去哪儿?” 温童反问:“去哪儿都可以吗?” 司机应道:“是,白先生吩咐过。” “如果需要长途行驶的话,我去换一辆商务车。” 温童:“不用了。” 他想了想,对司机说:“我就想,吹吹风透透气,你在街上随便开。” 温童坐上车,刚关上车门,另一扇车门又被打开。 车外出现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男人凛冽的气息迎面拂来。 “童童。”白越喊了他一声,没有得到回应,便直接坐到后座。 温童对他也上车的行为并不意外。 既然要出门要坐车,总得付点“油费报酬”,和白越共处一车就是他得付的酬劳。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白越从车里拿出一台电脑,单手敲击着键盘,开始办公。 何必呢…… 温童张了张嘴,目光触及到男人缠着绷带的右手后,还是把这三个字咽了回去。 对白越心软,也是一种残忍。 在白越看过来的刹那,他偏头挪开视线,看向窗外的风景。 司机行驶在市中心的繁华街道上,绿化不多,满目都是钢筋水泥高楼大厦,在寒风下有另一种冰冷的味道。 驶过一个街区,视野范围内才出现了些许红色绿色,温童随意地瞥看街道上的景色,是圣诞装饰。 已经十二月中了,圣诞节快到了。 温童眨了眨眼,他虽然没在国外过过圣诞节,但电视电影还是看过不少。 圣诞节得送礼物。 他得给诺亚准备一份礼物。 温童对司机说:“师傅,去时代广场。” “好。” 很快,轿车行驶到时代广场附近。 温童不知道买什么,让司机在路边停下,买了份贝果,一边吃一边逛。 白越没有下车,仍然坐在后座,车窗摇下,时不时地会看他一眼。 温童扫视周围,留意到除了白越所在的车外,还有几辆车在跟在后方,显然是白越的人。 车上不知道有多少人。 温童低头咬了口贝果,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琢磨该送诺亚什么东西。 回忆和诺亚认识的经过,脚步猛地顿住。 温童陡然意识到一件事,他和陆匪之间的联系,其实是诺亚。 陆匪应该是个根据诺亚调查的他。 那么他也可以用诺亚引来陆匪。 想明白后,他立马给诺亚发消息:【你工作还是很忙吗?】 【诺亚:在收尾了,明天应该就结束了。】 【诺亚:公主大人有什么吩咐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没有,就问问你。】 【诺亚:懂了。】 【诺亚:是想我了。】 【诺亚:可惜还得再过几天才能回纽约,都怪那个陆匪!】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不是说把他们引到某个小区了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可以趁他们调查的时候,悄悄溜回来?】 【诺亚:可以是可以,但很危险。】 【诺亚:我担心他们会跟着我找过来。】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没事,到时候我就回国了。】 【诺亚:啊,对!你还可以回国。】 【诺亚:我完全把这事忘了。】 【诺亚:我这就去订机票!再找几个亚洲人混淆他们视线。】 温童回复了个表情包。 他收起手机,一抬眼,看到了之前买过的那家高达店。 正准备走过去看看,一脚刚踏上人行道。 后方一辆出租车加速开过来,冲着他狠狠按了下喇叭,示意他让开。 “叭叭——” “叭叭——” 喇叭声震耳欲聋。 温童皱了皱眉,抬眼看过去,瞳孔骤然一缩。 出租车后座是个熟悉的男人,五官凌厉深邃,额角有道三四厘米的伤口,衬得他本来就狠戾的眉眼愈发凶狠。 陆匪嘴里叼着根烟,懒懒散散地偏过头,恰巧和他的视线交错。 第82章 温童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身体先往前迈了一步,走向陆匪乘坐的那辆出租车。 出租车没有片刻停留,继续往前行驶。 温童张了张嘴, 在发出声的前一秒,手腕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抓住。 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男人手指冷冷的温度覆在手腕内侧的软肉上,冻得他打了个激灵,瞬间回过神。 “小心。”白越冷冽的嗓音在耳后响起。 温童把差点儿要喊出来的话咽了回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能轻举妄动。 还没有考虑好具体计划, 也不清楚陆匪的情况。 温童当即收回视线, 缓缓呼出一口气。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60节 他低头盯着鞋尖,以免暴露陆匪的存在。 白越不知道温童在想什么, 见少年没有挣开他的手, 以为是被那辆出租车吓到了。 他瞥了眼出租车, 记下车牌号,对温童说:“我会让人去处理。” 话音落地, 白越感受到少年的脉搏变快了。 他情不自禁地屈了屈手指, 轻抚着少年细腻的皮肤, 掌心温热的触感, 勾人心弦引人沉醉。 温童眼皮一跳, 立马镇定下来。 感受到白越的小动作后, 他开口道:“有什么好处理的。” 白越理所当然:“他差点撞到你。” 温童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差一点。” “没有对我造成真正的伤害。” “你需要处理的不是出租车司机。” 说完, 他撩起眼皮, 静静地看着白越。 漆黑透亮的眼眸里无悲无喜, 没有情绪波动,只清晰地映出了白越的身影,似是在昭告真正对他造成伤害的凶手。 白越看着他眼瞳里自己的倒影, 脸色变了变,稍霁的心情瞬间跌回无底深渊。 温童吐出两个字:“松手。” 白越抓着少年的力度不仅没有减小,反而更加用力。 他低声道:“童童……” 温童不想在大街上和他拉拉扯扯,皱眉道:“你很聪明,应该知道我再说什么。” 白越当然知道,他知道少年的言外之意。 真正对温童造成伤害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 少年冷淡的话语在他心底轰炸,将心谷炸得破碎坍塌,碎片在胸腔交织碰撞,滋生出无边疼痛。 白越垂下眼帘,竭力遮掩住眼里的黑暗阴沉,脖颈青筋暴起,突突跳动。 温童看着他陡然暗沉下去的表情,再次开口:“松手。” “你抓得我很痛。” 听到痛字,白越忙不迭地松手,少年白皙的手腕多了一圈醒目的红痕,红得刺目。 他喃喃道:“对不起……” 温童揉了揉手,不动声色地看了白越两眼,确定他的注意力全在自己身上,没有关注那辆出租车,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 陆匪乘坐的出租车虽然加速了,但还是没能赶上最后几秒绿灯,被迫停了下来。 陆匪百无聊赖地打量周围,时间还早,时代广场的人不算多。 他随意地扫了两眼,目光落在后方身姿颀长的黑发男人身上,似乎是个亚洲人。 男人身边还有个穿着肥胖羽绒服的黑团子。 黑团子背对着他,戴着灰色的卫衣帽子,胖乎乎圆滚滚的,像颗黑色的汤圆流出了灰色的内馅,乍一看还挺可爱的。 陆匪多看了两眼,注意到黑团子正和身旁修长的男人拉拉扯扯,啧了一声。 他骂道:“什么玩意儿。” 光天化日在大街上拉拉扯扯。 美国佬就是不害臊。 十字路口的红灯闪烁,跳转成了绿灯。 出租车缓缓启动,陆匪正要收回视线,黑团子身边的男人动了。 男人侧了侧身,露出凛冽冰冷的侧脸。 有点眼熟…… 陆匪眯起眼睛,盯着这张侧脸看了两秒,心脏猛地一跳。 是白越! 和白越拉拉扯扯、又是这个身高……只能是温童! 陆匪脸色瞬变,立马解开安全带,对司机吼道:“停车。” 出租车被他一嗓子喊得吓了跳,连忙说:“这里不能停车。” 出租车已经行驶到了十字路口正中央。 看到后视镜中男人凶戾的模样,出租车司机小心翼翼地说:“我去前面给你停。” 哪有那么多时间。陆匪咒骂了一句,不管出租车还在行驶中,打开车门,直接跳下了车。 他在地上滚了两圈,身形晃了晃,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朝着白越方才所在的方向飞奔。 十字路口车辆川流不息,又还是绿灯通行时段,陆匪的行为逼停了数量开过来的车辆,一时间刹车声、喇叭声以及司机路人的谩骂尖叫声混作一团。 “oh no!” “holy shit!” “omg——” ………… 陆匪动作没有片刻停顿,紧紧盯着前方,飞速跑过去。 等他跑过去,路边的两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就差一点。 差一点…… “草他妈的!” 陆匪大声骂了句,气得狠狠地踹了脚一旁的路灯。 灯柱小幅度地晃了晃,引得路过的行人一阵惊呼,纷纷远离陆匪。 陆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锐利的目光扫视人群,企图从中找出少年的存在。 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紧张激动的情绪消退,还未痊愈的肺部灼烧撕扯般的疼痛逐渐增强。 陆匪闭了闭眼,嘴唇发白,胸口的疼痛令他冷静下来。 这里是纽约,不是泰国。 他不能太冲动。 缓了好一会儿,疼痛减退,陆匪才拿出手机,拨通青脸的电话。 “我看到乖宝了。” “他的确和白越在一起。” 青脸愣了下:“我刚离开警局。” “需要我赶过来吗?” “不用,”陆匪顿了顿,对他说,“我们俩都不在华盛顿的话,太明显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方才黑团子站过的位置,抬手比划了下温童的身高,空洞的内心仿佛被塞进了些许东西,变得充实起来。 青脸继续说:“负责盯着诺亚的人传来消息,说他去了stuyvesant town。” stuyvesant town,就是他们之前盯了两天一无所获的小区。 陆匪:“他情人在那里?” 青脸摇头:“不清楚。” “既然确定温少爷在纽约,诺亚那边……” 陆匪:“继续盯着,看他准备耍什么手段。” “谢由呢?” 青脸:“还在华盛顿,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不过有看到他的助理联系了一家财经媒体,似乎是为了公务。” “白越在纽约的具体情况也在调查中……” 青脸说了好一会儿,说得口干舌燥,都没有等到陆匪的回应,忍不住喊道:“三爷?” “三爷?” 陆匪回过神,扯了下唇角:“我刚到纽约,还没下车就遇到了乖宝。” “青脸,你说这叫什么?” 青脸想了想:“对温少爷来说,应该叫孽缘。” 陆匪:“……” ………… 温童不清楚后来发生的事。 因为陆匪突然出现,他没心思闲逛,便没再去高达店,直接上车离开,准备回别墅好好筹谋计划。 他不止是要见到陆匪,还不能让陆匪发现他的真正目的。 时间、地点、需要做的事等等,都得精心考虑…… 回到别墅后,温童头也不回地回到房间。 担心白越用什么黑科技监控了他的手机,他翻出纸笔,在本子上捋思路。 冥思苦想了一天一夜,写满了厚厚一叠草稿纸。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61节 最后抱着笔记本走进洗手间,把草稿撕碎冲进马桶。 草稿纸的数量太多,抽水马桶的声音持续不断。 温童正要处理最后几张纸,卧室门突然被敲响了。 “咚咚咚——” 他眼皮跳了跳,立马把剩下的碎纸一股脑儿扔进马桶。 按下抽水,大部分纸是抽走了,但还剩下几张碎纸漂浮在水面。 “咚咚咚——”门又被敲响了。 片刻后,门外传来帮佣小心翼翼的声音。 “先生,您没事吧?” 温童喊道:“没事。” 他继续按抽水键,直到所有碎纸都被冲下去后,才松了口气。 帮佣隔着门继续问:“是马桶堵住了吗?” 温童走出洗手间,走到卧室门口,朝着门外喊道:“没有。” 帮佣迟疑地问:“刚才不是您房间发出的声音吗?” “是,”温童顿了顿,面不改色地说,“马桶没事。” “是我拉肚子了。” 帮佣沉默了一秒,立即说:“我去为您拿药。” 温童想说不用了,但帮佣的动作飞快。 刚打开卧室门,只看到一抹消失在楼梯的背影。 五分钟后,帮佣端着温水和止泻药出现在他面前。 温童接过水杯,没有拿药:“我没事。” “不用吃药。” 帮佣为难地说:“白先生说,您要是不想吃药的话,就喊医生来打针。” 这下轮到温童沉默了,他盯着止泻药,慢吞吞地说:“这吃了会便秘吧。” 帮佣点了点头。 温童正琢磨着该怎么假装吃药,忽地,楼下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白!” “温!” 接着是一句蹩脚的中文:“窝回来了!” “欢迎窝回来!” 诺亚回来了。 温童立马接过药盒,随手揣进兜里,对帮佣说:“我等会儿吃。” 说完,他快步走下楼。 诺亚坐在客厅沙发上,笑嘻嘻地和白越用英文聊天。 温童脚步顿了顿,喊道:“诺亚。” “温!”诺亚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热情地拥抱了他。 温童拍拍他的肩膀,坐到他旁边,离白越最远的位置。 诺亚夹在温童和白越中间,看了看神情冷漠到阴沉的白越,又扭头看了看的温童。 两人之间的氛围和他离开前截然不同。 他眨了眨眼,摆出惯常的笑容,用刚学会的中文问:“我们,要不要,出去玩?” 温童立马说:“要。” 第83章 诺亚说的出去玩, 不是吃夜宵压马路,而是直奔酒吧。 他显然是这家酒吧的常客, 一进门,就有人领着他们到角落里唯一空着的卡座。 温童很少去酒吧,让诺亚给自己点了杯度数最低的酒,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地喝,全当时是来喝饮料听音乐的。 坐下没多久,就有两个华国女孩过来,目光在他们三个身上游移片刻, 最后落在看起来更平易近人的温童身上:“可以要个联系方式吗?” 温童正要开口,一旁的白越冷声道:“不行。” 其中一个长发女孩愣了下, 不死心地继续问:“那要一起去跳舞吗?” 白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语气更冷了:“不行。” 长发女孩本想说不是在问你,对上男人黑沉阴郁的眸子后, 眼皮跳了跳,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无意识地往后退了步。 见状,温童微微皱眉。 他不在意白越生气,但有点担心白越会把气撒在面前这个陌生女孩身上。 想了想,他朝着长发女孩扬了扬唇角, 温声道:“抱歉啊,你们去玩吧。” 长发女孩回过神,连忙说:“对不起, 打扰了。” 说完,拉着朋友匆匆离开。 温童扬起的嘴角,在女孩离开后便落了回去,目光撇到白越时, 脸上更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诺亚将这些小细节尽收眼底,心渐渐沉了下去。 等温童说要上厕所,他开门见山地对白越说:“你和温之间门的问题很严重。” 白越敛着眸子,什么都没有说,但眉宇间萦绕的沉郁证实了诺亚的话。 诺亚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白越沉默不语。 诺亚了解白越,知道如果白越不想说的话,问再多遍都不会开口。 他只好自己琢磨,回忆温童说过的只言片语,灵光一闪:“因为温想回国吗?” 被猜中了,白越不再掩藏,缓缓说:“国内对童童来说,并不安全。” 诺亚的心更沉了,以现在的白越,想要留住一个普通人,实在太简单不过了。 他忍不住说:“是温觉得不安全,还是你觉得不安全?” 白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诺亚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他认真地说:“你很清楚温经历过什么。” “这样做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白越:“从我喜欢上他那一刻开始,不论我做什么,都是在把他推远。” 诺亚:“我和你说过,温看起来并不想谈恋爱。” 白越眼底阴沉的负面情绪翻滚涌动,飞快地扩散蔓延开来,整个人都处于低气压中。 “我知道。” “我也不奢求他会喜欢上我。” 他低低地说:“现在这样就很好。” 诺亚忍不住嘀咕了句:“哪里好了。” 明明是在折磨自己,也在伤害温童。 白越半阖着眸子,将半杯威士忌一饮而尽。 辛辣的烈酒入喉,他神情没有半分波动,宛如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人。 能勾起他变化的指令只有一个,那就是温童。 诺亚张了张嘴,把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曾经想过让白越正常一些,但如今看来,与其让白越的喜怒哀乐怨都来源于一个人,还不如保持先前那种冷若冰霜漠视众生的状态。 好歹没有人会受伤…… 诺亚无声地叹了口气,又喝了点了几杯酒。 几杯酒落肚,温童还没有从厕所回来。 诺亚微微皱眉,起身道:“温怎么还没回来,我找他。” 白越淡淡地说:“他不在厕所,在门口吹风。” 诺亚脚步顿了顿,意识到白越在做什么后,骂骂咧咧地说:“白,你真的是疯了。” 白越:“我又什么时候正常过呢。” 诺亚:“……”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 温童坐在酒吧门口的长椅上,双手插兜,吹着冷风,在脑海里反复模拟计划。 忽地,头顶响起诺亚的声音:“温。” 温童偏头看过去,眼前出现了一根烟。 他摇了摇头,下意识地说:“我不抽烟。”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62节 诺亚把烟放进自己嘴里,点燃后深深地吸了口,尼古丁令他纷繁复杂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些许。 半晌,温童听见诺亚字正腔圆地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接着,又重新说了一遍:“对不起” 温童愣了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道歉?” 下一秒,又用英文问他:“why?” 诺亚低头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温童微仰着脸,对上他复杂的眼睛,恍然大悟。 是因为白越。 诺亚估计刚才和白越聊过了。 “你是你……”温童话音顿住,复杂的中文诺亚听不懂。 他拿出手机,打字发消息:【你是你,白越是白越。】 【不需要道歉。】 【诺亚:是我带你来美国的。】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是在帮我,没有想过害我。】 【诺亚:可是……】 【诺亚:可是……】 诺亚打了一行字,删掉,继续打继续删,还没想好说什么,手机震了震,弹出了温童的消息。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没什么可是啊。】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白越做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不用自责愧疚的。】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 诺亚手指顿住,他反复看温童发过来的几行字,陷入更深的沉默。 他是想和温童道歉,怎么变成温童来安慰他了? 明明温童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诺亚垂眸,看着面前的少年。 他显然吹了好一会儿风了,鼻尖脸颊泛着抹淡淡的红,昏黄的灯光铺洒下来,将他漂亮精致的眉眼照映地愈发温暖可爱。 诺亚对温童感到更抱歉了。 “窝、窝……” 还没窝出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在他们俩身后响起:“不想玩的话,我们回家吧。” 白越走出酒吧,径直走到他们面前,强势地走到温童和诺亚之间的空隙中。 温童起身,朝着诺亚笑了笑:“回去了。” “睡觉。” 今天和诺亚出来,不止是想出去透透气,他更想看一看诺亚对他和对白越的态度。 显而易见,诺亚不是完全站在白越那边。 这他来说很有利。 温童呼出一口气,脚步变得轻快不少,在心里默默倒计时。 距离圣诞节还有七天。 他要在圣诞节的时候离开白越。 ………… 知道了白越的事后,诺亚死皮赖脸地住进了别墅。 隔天中午,温童是被诺亚的消息震醒的。 【诺亚:温,你醒了吗?】 【诺亚:要不要出去玩?】 【诺亚:最近有很多圣诞活动。】 【诺亚:你来纽约这么久了,都没能带你好好玩。】 【诺亚:温,你是还没有睡醒吗?】 ………… 温童回条醒了,慢吞吞地起床洗漱。 走下楼的时候,诺亚正在吃面包。 白越已经在餐厅开始工作了,amora站在他边上正在汇报工作。 诺亚见他来了,立马放下面包,兴冲冲地喊道:“温!出去玩!” 温童点了点头:“好,正好可以出去吃饭。” 听到两人的对话,白越签文件的动作顿住,也站了起来。 amora看出他也想离开,为难地说:“白总,等会儿的会议已经调成线上了,如果取消的话……” 诺亚朝着白越笑了笑,嘻嘻哈哈地说:“你就好好工作。” “有我这个骑士跟着公主,你还不放心吗?” 白越果断地吐出三个字:“不放心。” 诺亚:“……” 白越视线越过他,看向不远处的少年。 少年低头玩着手机,没有给他一分目光。 诺亚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白,就算是犯人,也有放风的自由时间。” “况且圣诞节马上到了,你应该不想把工作推到圣诞节当天吧。” 白越犹豫片刻,缓缓说:“好。” “你们去。” 他缓慢地坐回椅子,看着温童和诺亚出门。 虽然语言不通,但两人一直在打字交流,时不时对视一眼。 走到阳光下,少年唇边的笑容好看的刺眼。 白越怔怔地看着他们走出别墅,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无法描述的恐慌。 仿佛温童不是离开别墅,而是完完全全离开了他。 他指尖颤了颤,对amora说:“让他们好好保护童童。” “绝不能有半分闪失。” amora:“是。” 直到轿车出发驶离,白越才缓缓收回视线:“谢由和陆匪怎么样了?” amora实话实说:“谢由还在华盛顿,接受了媒体访谈,也接受了明天峰会的邀请,目前看来暂时不会离开华盛顿。” “至于陆匪,仍然不知行踪,但他的手下还在华盛顿,在调查诺亚少爷抛出的烟雾弹。” 白越沉着眸子:“两人都在华盛顿,而且相安无事……” “不对劲,查一查泰国那边的情况。” “是。” ………… “三爷,小区里突然多了几个亚洲人。” “看起来诺亚是想故意迷惑我们。” “配合他。”陆匪说完,把厚厚一叠美金交给租车行的人,接过车钥匙离开。 他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问:“那美国佬还在华盛顿吗?” 青脸:“他的项目已经谈完了,今天酒店门口也没等到人。” “很有可能不在华盛顿。” 陆匪应了声:“估计回纽约了。” “把他常去的几个地点发给我,还有最近游客爱去的热门网红地点,餐厅、商场什么都行。” “是。” …………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要带我去哪儿玩?】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纽约哪里好玩?】 【诺亚:bus circle。】 【诺亚:纽约规模最大的节日集市!】 温童搜了下这个集市,是圣诞节期间门限定。 陆匪应该以为他在纽约玩,大概率会去这些著名地点找人。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好!出发!】 温童收起手机,瞥看窗外,几辆熟悉的轿车远远开在后方,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bus circle圣诞集市在中央公园的入口处,琳琅满目的摊位,美食、服装、手工艺品等等,应有尽有。 【诺亚:听说这个集市的食物都经过有机认证。】 温童不知道什么是有机认证,但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63节 他脚步一顿,问诺亚:【你最推荐啥?】 【诺亚:我以前没有来过。】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就近停在了可丽饼摊位前。 可丽饼摊主朝着他们比手画脚。 温童愣了下,只见摊主指了指小黑板上的一行字,对他们竖起大拇指,摆出一副好吃的表情。 温童看懂了他的肢体动作,点点头,对摊主比了个二,要两份。 摊主朝他笑了笑,扭头和身旁的人开口说话。 【诺亚:老板说送我们两杯饮料。】 【诺亚:太好啦!】 温童正在心里感慨摊主是个好人,下一秒,就对上了摊主怜悯同情的目光。 有点像当初在陆匪那儿坐轮椅的时候…… 温童表情一僵,看了看诺亚,又低头看了看手机。 他和诺亚全程都没说过话。 应该是被当成聋哑人了…… 他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说他们俩不是,接过可丽饼和赠送的饮料,拉着诺亚匆匆离开。 两人在附近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晒太阳,一边品尝美食,欣赏公园风景、来来往往的行人。 温童吃完可丽饼,察觉到诺亚的目光,偏头看过去。 他一扭头,诺亚又连忙收回视线。 温童看着他飘忽不定的眼神,给他发了条消息。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有话可以直接说。】 诺亚看了眼手机,迟疑地说:“你、你为什么……” 说到一半,蹦出一句飞快地英文,夹杂着脏话。 诺亚抓了抓头发,泄气地不再说中文,继续用手机打字:【我刚刚就是在想,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白的事。】 【诺亚:那天你突然问我,我和白谁厉害的时候,应该就出事了吧。】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因为和你说了也没什么用,所以就没说。】 温童知道诺亚和白越认识得更久,是多年好友。 以白越的执着程度,诺亚劝不了。 另一方面,就算诺亚真的愿意帮他,也斗不过白越,只会让诺亚也为难。 “对不起……”诺亚再次开口。 温童朝他笑了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继续在微信解释:【我不是怪你的意思。】 【你是我的朋友,也是白越的朋友。】 【我也不希望你为难。】 看到这几行字,诺亚怔了怔。 为什么这种时候还在为他着想? 他再次看向温童。 少年漂亮的面庞没有一丝郁色,细腻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更是白到发光,好看的不像凡人。 即使遭遇了这么多事,温童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干净纯粹,看似孱弱实则格外强大。 诺亚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很久,慢吞吞地打出一行字:【温,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白越吗?】 发完消息,他紧紧盯着温童的表情。 点漆似的眸子里没有喜欢,也没有厌恶,只是有着些许苦恼和茫然。 温童偏过头,对他说:“是。” “yes。” 对上他漆黑透亮的瞳仁,诺亚恍了下神。 他见过类似的情况,有些漂亮的男孩或者女孩被高高在上的掌权者看上玩弄,不止身体遍体鳞伤,精神也是。 这些人会竭尽所能想要逃离,利用身边能利用的一切…… 【诺亚:温,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你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诺亚:哈哈,开玩笑的。】 【诺亚:你看起来很遥远。】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什么意思?】 诺亚指尖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温童明明离他很近,又好像离他们很远。 明明很温暖,却又是冷漠的。 有些像是寒冬的阳光,能驱散寒意,带来温暖,又冷漠地遵循着自己的规律,在某个节点远离消失。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什么遥远?】 【诺亚:我们的身高有点遥远。】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温童嘴角一抽,拳头硬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不想挨揍就请我吃大餐!】 【诺亚:遵命。公主大人想吃什么?】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常去的餐厅就行。】 ………… 温童就这么和诺亚在纽约玩了三天,每天早出晚归。 逛一逛各大知名景点,吃一吃诺亚最爱的几家餐厅,晚上还要去酒吧坐几个小时。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温童多少有16个小时是呆在外面的,愣是没再碰到过陆匪。 别说陆匪,在街上连个形迹可疑的人都看不到。 就在他怀疑陆匪被白越赶出纽约的时候,终于看到人了。 12月22号中午,圣诞节的前三天。 温童跟着诺亚去了一家法式餐厅,在二楼露台上吃饭。 他漫不经心地打量周围,寻找有没有东南亚人长相的可疑人员。 忽地,瞥见楼下路口停下一辆跑车,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下车。 他穿着穿墨绿色夹克,身材挺直高大,双手懒懒散散地插兜,唇角微扯,整个人都透着股痞气。 陆匪这几天一直一个人在纽约闲逛。 在白越眼皮底下,他不能有太大动作,青脸又得留在华盛顿稳住白越。 他只能一个人到处逛,找遍了白越和诺亚名下的房产,都是空的。 又用温童的照片重点盘问了诺亚常去的店附近的流浪汉,要么没看见,要么看见了,人已经走了。 好像他的运气已经在到纽约的第一天用完了似的。 陆匪锁了车,准备走进面前这家餐厅再碰碰运气,突然听到头顶有人吹了声口哨。 他无意识地瞥了眼,目光猛地顿住,心脏重重一跳。 心心念念的少年正坐在二楼露台上,低头玩着手机。 他戴着红色针织围巾,小半张脸缩进了围巾里,漂亮的眼睛微微弯曲,似是在笑。 【诺亚:为什么突然吹口哨?】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看到一条熟悉的狗。】 第84章 熟悉的狗?诺亚愣了愣, 他们这几天玩儿的时候有看到过狗吗? 他茫然地看向周围。 目光所及之处,没有看到一条狗。 【诺亚:在哪里?】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跑了。】 其实没跑,狗还在楼下。 温童单手托着腮, 微微偏头咬着吸管喝饮料, 实则悄悄调整姿势, 用余光瞥看楼下的男人。 陆匪还站在原地,仰着头一动不动,直勾勾的视线近乎实质化, 黏腻灼热,在他身上流连忘返。 妈的怎么还没看完?温童用牙齿磨了磨吸管, 在心里骂骂咧咧。 等他喝完半杯饮料,陆匪总算是回神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64节 让他庆幸的是, 男人保持着理智, 没有冒冒失失地冲进餐厅。 陆匪推了推墨镜, 摆出一副游客做派,扫视打量周围。 在餐厅门口似是思考了会儿, 才懒懒散散地走进来。 温童歪了歪头, 转而瞥看街角的几辆黑车。 车没有动, 车上的人也没有下来。 这些人不认识陆匪。 也就是说白越不知道陆匪已经在纽约了。 思索片刻,温童拿起手机,起身对诺亚说:“我去上厕所。” 这几天相处下来,诺亚已经学会了这种简单日常中文, 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温童走向洗手间, 路过楼梯时,瞥见了一道墨绿色身影走了上来。 他脚步微微一顿,低头划了划手机。 直到感受到对方滚烫的视线后,才抬脚走向厕所。 从楼梯到厕所门口, 这道身影一直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安全距离。 温童舔了舔唇,心跳开始加速。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厕所,接着拿起手机,装作发语音消息,开口道:“对,我圣诞节回国。” 温童低垂着眼睫,时刻盯着地砖上模糊的倒影。 男人的脚步明显顿了顿。 温童继续说:“圣诞节没什么好玩的,人家都过年放假了。” “而且在美国呆了这么久,玩腻了。” “等我回去给你们带礼物。” 话音落地,身后响起轻微的咔哒声。 厕所的门被锁上了。 温童立马把手机揣兜里,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淡定地继续往里走。 走了两步,身后袭来一道冷风。 他被人抱进了怀里。 温童下意识地挣扎,但对方的力度极大,死死地钳制着他,根本没法动弹。 身体动不了,他嘴巴还能动,骂道:“谁啊?” “松手,松开,你他妈的神经病?死变态……” 陆匪的胳膊越收越紧,恨不得将人融入骨血之中。 他自上而下地看着少年尖尖的下巴,心想,瘦了。 穿了这么多,腰比以前还细。 小白脸不会照顾人。 温童不知道陆匪在悄悄掂量他的体重,他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他咬了,艰难地屈起胳膊,用手肘狠狠地往后顶。 这肘击似乎是打到了陆匪的伤口,温童听见他闷哼了声,胳膊的力度也变小了。 温童冷笑了声,又用力地撞向男人肺部。 男人嘶了声,侧身调整姿势。 下一秒,温童脸上多了只滚烫的手掌,覆盖住他的双眼。 麦色的大手请覆在白皙的脸颊上,轻而易举地遮盖住了少年的上半张脸,只露出鼻尖以下的部分。 卷翘的睫毛扫过掌心,刮起一阵酥麻感,陆匪右手无意识地往下按了按,少年迫不得已仰起了头,脖颈弯出勾人的弧度。 “艹,你他妈的谁啊!我要喊人了——” 嘴唇一开一阖,陆匪呼吸一滞,低头吻了上去,将温童的话尽数吞入口中。 “唔——” 温童睁大眼睛。 没有熟悉的烟草味,但陆匪亲吻一如既往的粗暴蛮横,用力地撬开齿关,狠狠地吻了下来。 视线被遮住,其他感官愈发敏锐。 陆匪手上不知道戴着什么东西,冰凉的铁片贴在他脸侧,有点冷,他的手又是滚烫的,冷热相交,温童忍不住打了激灵。 粗糙灼热的指腹刮蹭着他的脸颊,亲吻也保持着相同的间奏,搔着上颚,电流似的酥麻感直击天灵盖。 陆匪太了解他的身体了,温童还没能多打几下男人的伤口,就被吻得懈了力气。 男人逐渐加重的呼吸声,两人唇齿碰撞的黏腻声响,此起彼伏的回荡在耳畔,令人面红耳赤。 温童看不见自己的模样,陆匪看得一清一楚。 他卷着少年香甜的舌尖,像条快要渴死的狗,汲取所及之处的点滴水源,贪婪地看着少年瓷白的脸颊一点一点透出红意。 少年喉间发出的微弱抵抗声,令他的亲吻愈发凶狠。 直到感受到温童似乎有些喘不上气了,陆匪才恋恋不舍地嘬了口柔软的舌尖,结束这漫长的一吻。 温童被亲得眼冒金星,手脚发软,虚虚地靠在男人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片刻后,他听见陆匪刻意压低音调,装模作样地用咖喱味的英语说:“beautiful boy……” 温童嘴角一抽,也假装没认出他,哑着嗓子骂道:“臭煞笔。” 男人低低地笑了声,用手抹去他唇角的水渍,顺势解下他脖子上的围巾,用力一扯,才松开钳制的胳膊。 他的速度飞快,温童一转身,只看到一道墨绿色的背影跑出了厕所。 等追到门口,走廊上空无一人,也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艹!” 温童发自肺腑地骂了一句。 偷亲他就算了,死变态居然抢他围巾! 自己不能买吗?!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 他点开一看,是诺亚的消息。 【诺亚:温,你在哪里?】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厕所。】 【诺亚:哪里的厕所?】 还能是哪里的?温童纳闷地偏过头,看到厕所门上挂着个禁止进入的牌子,想来是陆匪进来前的挂的。 他又骂了一句,回复诺亚马上回去后,再次走进厕所。 洗了把冷水脸,等到嘴唇没有那么红了,才离开这片区域。 走廊尽头的角落,陆匪斜斜地倚着墙,看着少年的身影越走越远。 他深深地吸了口围巾上的浅香,低头看向楼下的车辆。 等了几分钟,看到看着温童和诺亚两人上了一辆黑色宾利。 宾利一开,原本停在街道各个角落的车也缓缓开了,不远不近地跟着。 看着这些车驶向同一个方向,陆匪缓缓眯起眼睛。 他拿出手机,拨通蛇一的电话。 “找到人了,在纽约。” “你和强吉安排好公司,今天先去华盛顿。” “然后……” ………… 另一边,温童上车后,摇下车窗,看向窗外,除了几辆熟悉的车,没有看到出租车或者其他车跟着他们。 陆匪没有跟上来…… 陆匪肯定听见了他刚才故意的离开时间。 没有强硬地把他从厕所带走,说明他不准备在美国来硬的。 对陆匪而言,最佳的动手时间就是他要离开的时候。 温童琢磨了会儿,给诺亚发消息:【你圣诞节有什么安排吗?】 【诺亚:晚上得回家吃饭。】 【诺亚:这是我们家的传传统。】 【诺亚:你有什么安排吗?】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还在考虑,先问问你。】 【诺亚:ok。】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吃饱了有点犯困,我想回去睡觉。】 【诺亚:没问题。】 回到别墅,温童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圣诞树,挂满了各种闪闪发光的装饰物。 诺亚夸张地哇哦了一声,温童目不斜视,径直走进屋。 客体里也有一个圣诞树。 白越站在圣诞树前,亲自挂上装饰。 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看过来,目光在温童嫣红的嘴唇上停留片刻,开口道:“今天这么早回来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65节 白越知道温童和诺亚这一天去的地方,圣诞集市、圣诞村还有网红圣诞树的打卡地点。 他没有多想,让amora也去安排了圣诞树。 诺亚:“温说有点困了,回来睡午觉。” 白越直直地注视着温童,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两圈,缓缓落至空荡荡的脖颈。 他微微皱眉,记得出门的时候,少年是戴着围巾的。 白越解开自己的围巾,往前走了一步。 下一秒,温童往后走了一步。 白越脚步顿住,压抑住眼底的郁色,缓和语气:“童童,你有什么想要的圣诞礼物吗?” 他并没有期待少年的回应,正准备说出自己准备的礼物,便听见少年说:“有。” 白越:“是想回——” 不等他说完,温童打断道:“我想要一个人过节。” 白越嘴唇颤了颤,低声道:“我空出了几天时间,可以陪你回国。” 温童皱了皱眉,吐出三个字:“不需要。” 他质问道:“陪我回国,然后再陪我来美国吗?” “我不需要。” 他没有遮掩真实想法,平静地说:“我不只是想回国,更想的是离开你。” 白越脸色变了变。 温童继续说:“你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你也给的起给的了。” 白越眼里的微光被黑暗吞噬,他眼下泛着忙碌疲惫的青色,苍白的面颊愈发死气沉沉。 他喃喃道:“我只是想做一些事……” 温童冷静地说:“不需要做这种自我感动的事情。” “你做这些事,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让你自己好受?” 少年清亮的嗓音回荡在客厅,振聋发聩,白越恍若有种整个人都被温童剖析开,阴暗肮脏的内心被狠狠拽出身体,暴露在阳光下。 五脏六腑都在发痛,痛感密密麻麻地蔓延至全身,他的手指都在轻微发抖。 他眼睫颤栗,望向少年的眼睛。 一如既往的澄澈透亮,照出了他的身影,映出了他污浊劣质的本性。 痛极了,又生出一丝诡异的快感。 温童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心魂的完全敞开,令温童仿佛成为了纷纭人间的唯一诱惑。 他愈发无法自拔地想要接近。 半晌,白越扯了扯唇角,附和道:“童童说的对。” “我是坏人。” “我自私自利。” 他哑着嗓子说:“我、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想让你也喜欢我,想像刚到美国的那几天……” 温童静静地看着他,突然觉得白越有点可怜。 白越的喜欢是占有,是掠夺,是不顾他人意愿,主要是因为那个冷漠无情只有利益的原生家庭。 没有体会过正常的感情,所以感受到温暖后不肯再撒手,甚至越来越疯魔。 温童无声地叹了口气,认真地说:“白越,我的善意可以给任何人。” “喜欢和爱不是。” “你改不了你的性格,可以去找能够接受你的喜欢的人。” 话音落地,他听见白越低低地问:“那我可以……再要一点善意吗?” 温童:“……” 你小子只听自己想听的话是吧? 第85章 温童有些无语, 白越真的会得寸进尺。 即使没给他杆子,都能凭空往上爬。 许久没等到回答,白越又问了遍:“童童, 可以吗?” 他低着头, 嘴唇发白,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意味。 温童静静地看着他,白越虽然五官雌雄莫辩,但性格和外貌截然相反。 很强势, 心机城府更是深不可测。 因为什么都不在乎, 所以什么都可以利用。 现在这副表情语气, 三分真七分演。 温童心想,他要是再被白越骗,他就是华国第一大傻逼。 他没好气地说:“没了。” “你的份额早就用完了,被你做过的那些事耗得干干净净。” 这回答在白越意料之中, 他本来也没有奢求温童因为这一两句话而改变态度。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 继续说:“童童,我让你一个人过节, 能得到什么奖励吗?” 还想要奖励?温童嘴角抽了抽:“奖励你一巴掌行不行?” 白越点头应道:“好。” 温童:“……” 见男人答应的这么利索, 他突然觉得打一巴掌对白越来说,说不定还真是奖励…… 他面无表情地说:“我不是在询问你的意见。” 白越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我误会了。” “童童不想奖励我的话,想要惩罚我吗?” 他缓缓扯起唇角, 因为不习惯做出任何微笑的表情, 再加上眼底黑沉的情绪翻滚涌动, 这笑容显得有些癫狂扭曲。 有那么一刹那,温童在他身上看到了陆匪的影子。 不相上下的疯,毫无二致的偏执。 温童抿着唇,没有说话。 见状, 白越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定好了餐厅和表演。” “我只陪你吃饭,童童还是一个人过节。” 温童张了张嘴,想说吃饭和过节有区别吗? 下一秒,他又把话都咽了回去。 白越订了餐厅,对他而言是个助力。 让白越有个盼头,总比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好。 温童垂下眼睛,没有贸然改变态度,继续保持先前的语气:“我有的选吗?” “你不都安排好了。” 说完,他转身上楼,不敢再多呆,生怕被白越看出什么端倪。 白越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半晌,才收回视线。 他一低头,看到了趴在沙发上的诺亚。 诺亚反坐在沙发上,脑袋抵在沙发靠背上,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他,显然是全程听完了他和温童的对话。 诺亚听不懂中文,但从两人的神态表情变化,明白是起了争执。 他慢吞吞地问:“你们刚才……” 白越简明扼要地说:“童童不想和我过圣诞节。” 诺亚恍然大悟:“这样啊。” 他看着白越,皮笑肉不笑地说:“应该的。” 白越:“……” 诺亚继续说:“如果我是温,我也不会想和你过节。” 白越的气质陡然冷了下去,不复对待温童时的态度,眼神蚀骨般的森寒,仿佛下一秒随时都会勃然大怒。 诺亚不再正面刺激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试着委婉地劝说:“白,你何必呢。” “你退一步的话,对你们两个人都好。” 白越冷冷地吐出四个字:“我做不到。” 诺亚:“从小到大,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白越:“我不想做。” 诺亚:“……” 沉默了会儿,对上白越不带丝毫情绪的眸子,诺亚明白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 白越不是不懂,他懂,他明白所有后果。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66节 现在做的事,正是他经历重重选择后做出的决定。 诺亚深深叹了口气,起身道:“我也去休息了。” 客厅只剩下白越一个人。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才回过神似的,往前走了一步,看着角落的圣诞树。 圣诞树树上挂着缤纷多彩的圣诞彩球、铃铛、夜灯等等装饰物,红绿相间,极具热闹的节日氛围。 白越只觉得冷,四面八方袭来彻骨的寒意,密密麻麻,阴沉森寒,冻得他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 痛久了,麻木了,他甚至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换个角度想,这何尝不是童童给他的一份礼物呢? 白越扯了扯唇角,继续装饰圣诞树。 一个人装饰圣诞树,又在树下堆满了写有温童礼物的名字后,拨通amora的电话。 “华盛顿那边还是没有动静吗?” amora应道:“是,和原来一样。” “谢由这几天一直在忙商务活动,他的助理一直在暗地搜寻调查,没有其他动作。” “至于陆匪,一直没有露过面,只见到过他的手下。” 白越:“他的手下在做什么?” amora:“调查护照以及诺亚少爷安排的几个亚洲人。” 白越沉着眸子:“陆匪不在华盛顿。” amora愣了愣:“啊?” 白越:“什么事都交给别人,他何必亲自跑来美国。” “应该是跟着诺亚来纽约了。” “让手下留在华盛顿,也只是为了降低我的警戒心。” “查纽约的情况,童童这几天去过的地方,都仔细查一查。” “是。” ………… 温童回房间后,没有睡觉,而是站在阳台上俯瞰周围。 吹了大半个小时的冷风,盯看附近的别墅、院子、小路,角角落落全部仔仔细细得地检查了数遍。 没有任何可疑人员,也没有任何陌生的车辆。 陆匪怎么还没有找过来? 以陆匪的性格,就算不亲自来,也会找个人来踩点啊…… 除非,已经知道他在哪儿了? 温童回忆两人在厕所的接触,眼皮跳了跳。 他快步走回房间,开始摸索衣服。 外套兜、裤兜、甚至连鞋底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翻来覆去找了两遍,终于在羽绒衣帽子的缝隙中发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装置。 大概只有半个指甲盖大,死死地黏在帽子底部。 要不是检查的够仔细,还真发现不了。 温童盯看了好一会儿,认出来这装置是什么。 定位。 和当初手表里的那个定位一模一样。 陆匪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要依据定位来确定他的位置…… 温童思索片刻,没有拿下定位,让它继续呆在羽绒服上。 接着点开地图,看着从曼哈顿到机场的沿途的商店。 挑选比对了好一会儿,最终锁定一家有些偏僻的甜品店。 他一边点开翻译软件,一边拨通电话,照着翻译软件上的英文问道:“hello,may i ask if the store is still open for christmas?” “yes,still in business。” 温童慢吞吞地说:“i would like to order a four inch fruit cake and pick it up tomorrow afternoon at three o'clock。” “ok。” 订完蛋糕,温童缓缓呼出一口气,点开诺亚的微信。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刚刚定了个小蛋糕,蛋糕店有点远,不给配送。】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纽约有专门帮忙拿东西的外卖小哥吗?】 【诺亚:店在哪里?】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定位]。】 【诺亚:哇哦,真的很远。】 【诺亚:我让秘书去拿。】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好。】 温童点开浏览器,随手搜了搜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关键词。 ………… 隔天,12月23号,温童醒来后,穿上装有定位的外套,继续和诺亚出门逛吃。 前两天怎么玩的,今天也照常怎么玩。 在餐厅吃完饭,去公园闲逛消食,接着去商场。 商场一楼,有特地安排的圣诞老人给小朋友们发放礼物、拍照。 温童站在不远处,盯着这个活动看了很久。 久到诺亚都觉得有些奇怪了,忍不住喊道:“温?” 温童偏头看他:“怎么了?” 诺亚指指那堆包装好的礼物,用蹩脚的中文问他:“你想要吗?” 温童看着圣诞老人,唇角扬起,笑得眉眼弯弯:“想啊。” 诺亚被他灿烂的笑容晃了下眼,用英语嘀咕了句:“你今天好像很高兴。” 温童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你说什么?” 诺亚改口道:“泥想要什么、什么里物?” 说完,他低头发消息:【我可以当一次公主大人的圣诞老人。】 【什么礼物都可以的。】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让我想想。】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给我买条围巾吧,我的围巾丢了。】 【诺亚:这么简单的礼物吗?】 【诺亚:这是我们第一次过圣诞节,可以许一个大点的愿望。】 【诺亚:任何、所有、不限!】 看到诺亚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这份礼物,温童指尖顿了顿,假装没有看出诺亚的言外之意。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围巾!就要围巾!】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然后再陪我去高达店买个高达。】 诺亚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浅笑着的温童,陷入沉思。 是他用的翻译软件太烂了?温童没看出来? 还是他在温童的心里太没用了?所以没有向他寻求帮助? 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就被温童拉着去买围巾了。 买完围巾,直奔高达店。 诺亚刚拿出卡,就被温童塞回兜里。 他疑惑地说:“里物?” 温童扯扯身上的新围巾:“这是礼物。” 高达是他准备送给诺亚的礼物,当然不能让诺亚付钱。 诺亚没有强硬地付钱,盯着温童怀里的高达看了会儿,发消息道:【你之前是不是买过一个一样的?】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差多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这可是mb魂蓝强袭自由光翼!光翼!光翼超帅!】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对了,我还要再去买个镜子。】 【诺亚:镜子?为什么?】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让高达欣赏他自己的帅气。】 【诺亚:???】 在外面玩了一天,温童没有再看见陆匪的踪影。 回别墅的时候,是晚上七点。 华灯初上,夜幕低垂。 白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双手轻敲键盘,轻微的敲打声回荡在空旷的房子里,断断续续。 温童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准备直接回房间,刚走了两步,白越开口喊道:“童童。”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67节 温童微微偏头,余光瞥见了一道红色。 他抬眼看过去,茶几上放着一条红色针织围巾。 和昨天被陆匪抢走的那条围巾一模一样。 温童脚步猛地顿住,睁大眼睛。 白越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不紧不慢地说:“昨天,你的围巾丢了。” 第86章 白越的语气越平静, 越漫不经心,温童的心跳就越快。 嘴里差点儿就要蹦出一句“你从陆匪那儿抢回来了?”。 下一秒,他察觉到了异样。 茶几上的围巾太新了。 不是他戴了好几天的那条。 白越在诈他! 温童眼睫一颤, 刚才的反应已经被白越看见了,遮遮掩掩只会让白越猜忌的更多。 他深吸一口气, 保持着诧异的神情,问道:“你怎么知道?” 白越淡淡地说:“我记得你昨天出门是戴着围巾的。” “回来的时候没了,想来应该是丢了。” 这话说的含糊不清,温童不知道他到底做什么, 又知道了多少,追问道:“然后呢?” 白越慢条斯理地说:“然后我去买了条一模一样的。” 他拿起围巾, 起身走到温童面前。 男人的神态一如既往,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眉宇之间的冷冽夹杂着丝阴冷, 琥珀色的瞳仁衬得他愈发像一条冰冷□□的蛇。 温童不信他什么都没做,往侧边退了步, 躲开白越要替他系围巾的手。 “不需要,”他扯了扯身上的围巾, 淡定地说,“诺亚给我买了条新的。” 白越的目光在他脖颈上的条纹围巾上停留片刻, 顺势看向诺亚:“诺亚。” 诺亚没听懂他们俩在说什么,一脸茫然,用英语问:“怎么了?” 白越:“你知道昨天童童的围巾丢了吗?” “啊?是吗?”诺亚愣了愣,纳闷地说,“温没有和我说啊。” 连诺亚都没有说…… 白越眸光微闪,又问:“你最后一次看见他戴围巾是什么时候?” 诺亚认真回忆了会儿,他记得温童的围巾是醒目的红色。 最后一次看见……是在露台吃饭的时候。 他们离开餐厅那会儿, 温童就没有再戴围巾了。 诺亚抿了抿唇,没有直接告诉白越,他觉得有点奇怪。 那条红围巾是他陪着温童在圣诞集市上买的,普通的地摊货,白越为什么这么执着? 诺亚思索片刻,耸了耸肩:“我不记得了。” 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我怎么可能去记温的穿着搭配,更别说什么时候少了条围巾。” 白越应了声,轻描淡写地说:“我让amora联系了餐厅,说客人没有落下任何东西。” “所以我让她查了监控。” 听到这话,诺亚更好奇了:“监控拍到是怎么丢的了吗?” 他是真的不知道,九分真一分演,无懈可击。 白越看不出端倪,漫不经心地回道:“只拍到童童去厕所前还带着,出来的时候就没了。” 诺亚恍然大悟:“在厕所丢了。” “所以在厕所发生了什么事?” 白越面无表情:“你觉得厕所会有监控吗?” 诺亚无辜地眨了眨眼:“万一呢。” 白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温童半懂半猜地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白越在问诺亚围巾的事。 如果只是普通地诈一诈,没必要这么追根究底。 白越手里肯定有线索了。 线索…… 温童沉思半晌,想到昨天陆匪大大咧咧地走上楼梯的模样,眼皮一跳。 陆匪不知道他和白越在这段时间的纠葛,更不清楚白越对他的关注度。 陆匪避开了那些保镖,但没有避开餐厅内的监控。 下一秒,手机突然震了震,弹出诺亚的消息。 【诺亚:白说查了监控,你的围巾是在厕所里丢的。】 温童攥紧手机,果然是查了监控。 陆匪已经完全暴露了。 他深吸一口气,皱眉看向白越:“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实话实说:“围巾不是丢了,是在厕所被人抢了。” “现在满意了吗?” 白越有问必答:“不是满意,我只是担心有坏人对你图谋不轨,” 温童敷衍地说:“有什么好担心的,你整天在想什么自己还不清楚么。” 言下之意,坏人是白越自己。 白越抿了抿唇,扯回正题:“你的围巾被谁抢了?” 温童:“不知道,没看见人。” 这是百分百大实话,他说的理直气壮,根本不虚。 白越盯着他的眼睛,确定少年说的没有隐瞒后,轻声问:“这么严重的事,昨天怎么不告诉我?” 温童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严重么。” “是我倒霉,被神经病抢了条围巾。” “他抢的只是一条围巾,真的要比起来的话,你做的更过分。” 他掀了掀眼皮,平静地看着白越:“你觉得我会因为这种小事求助于另一个施暴者吗?” 语言这柄利刃再次刺穿了白越的身体,他沉着眸子,对心脏撕扯搬的疼痛习以为常。 他扯了扯唇角,缓缓说:“童童说的对。” “不应该是童童主动和我说。” 白越唇角的弧度微微扬起,似是在微笑,眼皮却一片漆黑。 他用自责的语气说:“是我的错,保护不力,让童童遇到了这种事。” 温童皱了皱眉。 白越继续说:“以后我会让他们多注意别人,确保你的安全。。” 这里的“别人”,显然是在暗示陆匪。 温童心想,没有以后了。 你自个儿以后和陆匪玩去吧。 他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的样子,问道:“我订的蛋糕呢?” 说完,又扭头对诺亚说:“cake?” 诺亚只知道蛋糕拿回来了,并不清楚放在哪儿了,扭头看向白越。 白越让帮佣拿来蛋糕。 温童接过蛋糕,对诺亚比了个上楼的手势,大步走上楼梯。 白越看着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背影,垂下眸子,拿出手机,再次点开监控片段。 监控只拍到了楼梯附近的情况,能清楚地看到温童走向厕所的时候,一个穿着墨绿色外套的男人跟在他身后。 等到十分钟后,温童出来的时候,他脖子上的围巾已经丢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身着墨绿色外套的男人走了出来,脖颈围着少年的红色围巾。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被监控拍摄的清清楚楚,赫然是陆匪的模样。 白越半阖着眸子,屈了屈手指。 童童不善撒谎,刚才说的都是实话。 只抢了围巾……陆匪是故意不暴露的,昨天的见面应该只是巧合。 昨天知道了童童的行踪,所以今天那两个心腹手下抵达了美国。 白越思索片刻,拨通amora的电话。 …………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68节 温童慢吞吞地回到卧室,卧室格外干净,一尘不染,连地毯都换了新的,显然被人打扫得底朝天。 他呼出一口气,心想,幸好穿着这件羽绒衣出门了。 温童坐到椅子上,开始捋思路。 陆匪在眼皮底下搞事,白越不可能放过他,肯定会找机会动手。 主导权现在在白越身上,对他而言更有利。 白越想抓到陆匪,最简单粗暴的诱饵就是他。 正好和他的计划不谋而合。 温童缓缓呼出一口气,回过神,眼前多了一块蛋糕。 扭头一看,诺亚已经切好了蛋糕,笑眯眯地说:“吃,cake。” 温童:“蛋糕。” “蛋糕。”诺亚学着说了一遍,接着不仅没有问他刚才在想什么,反而又问出了问过好几遍的问题。 【诺亚:温,真的不需要其他礼物了吗?】 温童看完消息,朝着诺亚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谢谢。” 诺亚长叹一口气,用母语嘀咕道:“你的道谢让我更难受了。” 温童没听见这声嘟囔,他吃了口蛋糕,被难吃的面色扭曲。 这特么的也太难吃了。 表层不是奶油,是硬邦邦的糖果口感,内里的奶油和蛋糕也很难吃。 齁甜,不软不绵,还是诡异的磨砂口感。 片刻后,他收到了诺亚的吐槽。 【诺亚:这是我二十多年来吃过的,最难吃的蛋糕。】 【wt是自由的小精灵:+1。】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要再定个明天的蛋糕。】 【诺亚:???】 【诺亚:why?!】 【wt是自由的小精灵:我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 【诺亚:……】 蛋糕过于难吃,两人只能闲聊,没过多久,诺亚便回他自己卧室休息了。 温童坐到地毯上,搜了会儿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关键词,开始组装新买的高达。 ………… 12月24号,平安夜。 温童没有出门,和诺亚在卧室玩了大半天的游戏。 等到下午,蛋糕被送来了,两人发现和昨天如出一辙的难吃后,诺亚表示他要回家吃妈妈做的蛋糕。 温童一个人在卧室埋头组装高达,装完后,走到阳台上透气。 活动筋骨,晒晒太阳,实则不动声色地打量周围环境。 乍一看没什么变化,在附近几栋别墅的车突然变多了。 白越很警惕。 为了避免白越和陆匪提前碰面,温童一整天都没出过门。 眨眼间,就到了25号,圣诞节当天。 温童一大早就醒了,起床后,花了两个小时做给诺亚的圣诞礼物——破镜高达。 下午一点,他走下楼,径直走出别墅。 刚打开车门,白越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开口道:“餐厅是la perse,晚上六点。” “今天大部分店铺都不营业了,童童想去哪里玩?” 感受到他话里有话,温童脚步顿了顿,开门见山地说:“我要去拿蛋糕。” 白越迟疑地问:“还是昨天那家吗?” 他知道温童这两天都定了一家甜品店的蛋糕,每次只吃一口,这家店的难吃程度有目共睹。 温童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啊。” “你不是想要奖励么,给你的奖励,圣诞礼物。” 白越怔了一秒,童童特地为他定了难吃的蛋糕。 四舍五入,就是童童特地为他定了蛋糕。 他扯起唇角,眉宇间的冷冽之色褪去,温声道:“我会吃完的。” 温童看了他两眼,若无其事地说:“那你自己去拿。” “好。”白越应了声,侧身上车。 在他上车的瞬间,温童不动声色地抬手,将掌心的定位贴到车后挡风玻璃隐蔽的一角。 轿车启动,缓缓向前行驶。 温童站在原地,无声地笑了笑。 拜拜了您嘞。 ………… 宾利车行驶到一个路口,司机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白先生,有几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白越瞥了眼后视镜,淡淡地说:“继续开。” “让其他人保持远距离,等他们动手。” “是。” 司机踩下油门,继续驶向目的地。 一个小时后,在距离目的甜品店一个街区的距离时,紧跟他们的几辆黑车突然加速,从各个角落窜到了宾利车前周围。 五辆黑色的轿车将宾利车团团围住。 其中一辆车的驾驶座门被打开,走下一个挺拔健硕的男人,他眉眼凌厉,五官深邃,穿着黑色冲锋衣,脖子上却围着一条格格不入的红色针织围巾。 陆匪径直走向宾利车后座,微微俯身,极具绅士风度地敲了敲车窗。 “乖宝,老公来接你了。” 下一秒,漆黑的车窗缓缓摇下。 陆匪看到了白越面无表情的脸,以及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陆匪唇边的笑容瞬间僵硬。 第87章 “砰——” 一声枪响划破长空, 几米外的黑车车门上多了一个弹坑。 陆匪侧着身体,右臂胳膊多了一道伤口。 在对上车内枪口的刹那,他的身体便本能地侧身闪开。 避开了一枪, 还有另一枪。 “砰——” “砰砰——” 陆匪连骂脏话的时间都没有,单手撑在车上,身体翻转,直接跳到了车顶, 躲到白越的视野盲区。 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短短半分钟内,除了两位当事人以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直到陆匪跳到车顶,发出一道沉重的咚声,众人才惊醒似的回过神。 “三爷!”坐在副驾驶的强吉喊了一声。 陆匪朝他比了个手势, 强吉连忙解开安全带,跳到驾驶座, 一脚油门踩到底。 没等强吉开车靠近,陆匪脚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伴随着浓重的杀气,令他神经瞬间门绷紧。 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方才站的位置的出现一个洞, 车顶铁皮炸出了一朵花。 “艹。”陆匪忍不住低声骂了句。 白越下手又快又狠, 要不是他直觉敏锐, 差点儿就栽了。 陆匪这一动,白越愈发能确定他的具体位置。 枪声再次响起。 与此同时, 强吉的车也撞了上来,将白越所在的宾利车撞退了三米。 陆匪趁机跳下车顶,瞥见后座的白越双手空无一物,立马打开车门, 在白越俯身捡枪前,把人从车里拽了出来。 “操你妈的。”他掐着白越的衣领,低头往车里看,飞快地扫视一遍,没有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定位明明就在车上。 陆匪皱着眉头,一脚踹开车后备箱,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冷下脸,拽着白越的衣领沉声问:“乖宝人呢?” 白越缓缓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童童当然是在家里等我。”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69节 童童、家里……暧昧的词汇令陆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定睛看向白越,对上男人眼底熟悉的情愫与占有欲,心底一沉。 紧跟着的保镖、暧昧的词汇、温童瘦削的身体……种种线索串联起来,陆匪额角青筋暴起,狭长漆黑的眼睛愈发阴沉,眉宇间门狠戾近乎实质化。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地对乖宝做了什么?!” 四目相视,白越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淡淡地说:“我当然在保护童童。” “与其问我这个问题,你更应该扪心自问。” 强吉下车的时候,正好听见两人此刻的对话:“保护?什么保护?” 他不假思索:“我们当然是在保护温童!” 陆匪:“……” 白越讥讽道:“你的保护就是在撞车堵车?” 陆匪反唇相讥:“你呢?你又在保护什么狗屁?” 白越:“保护童童远离你这种狗屁。” 陆匪冷冷一笑,左手握拳,正欲爆揍白越,抬手的刹那,察觉到了不对劲。 白越的眼神太淡定了,没有丝毫变化,不畏不惧,从容不迫。 像是所有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念头一闪而过,陆匪听见不远处响起车辆驶近的发动机声。 陆匪眼皮一跳,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圈套。 白越故意等他们动手,再让人包抄过来。 “我他妈的小瞧你这个小白脸了。”陆匪低声骂了一句,狠狠地揍了一拳白越的肚子。 这力度极重,白越忍不住闷哼了声,他顺势按住陆匪的胳膊,抬脚侧踢。 陆匪没料到在被重重包围下,白越竟然还敢还手,被这一脚踢得身体踉跄,撞到了车上。 白越一脚踩在他膝盖后弯,用力往下一踩,卸去陆匪下半身的力道,将他踢得单膝跪地。 霎时,他有按住陆匪肩膀关节处,反手一拧。 咔哒一声,陆匪的左臂直接脱臼。 陆匪脸色瞬变,他低估了白越的战斗力。 白越是医生学,深悉人体结构。 现在他左手脱臼,右手受伤,白越的增援也赶过来了,不能再拖。 陆匪心底骂了句,在白越的左手摸到他脖子的刹那,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住白越胸口,俯身一个过肩摔,将白越摔到地上。 接着快步上车,对众人说:“先撤。” 强吉愣了下:“那白越……” 陆匪单手装上脱臼的胳膊,黑着脸说:“他不重要。” “重要的是乖宝。” 他们的目的本来就只有温童,况且这是在纽约,对白越动手,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强吉没搞清楚状况,此刻情况紧急,不容他动作,陆匪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启动车辆,一脚油门踩到底。 陆匪低头给蛇一发条消息:【人可能还在别墅,速去。】 消息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右侧小路上陡然窜出一辆越野车,朝他们撞了过来。 强吉立马调转方向盘。 这辆越野车仿佛就是冲他们来的,直直地撞了上来,将车头撞去了一半。 轿车被撞得在原地旋转数圈,车尾也被撞的嵌进墙里,无法再启动。 陆匪和强吉两人都系着安全带,没有致命伤,但从头到脚都是深浅不一的划伤,像被人套在麻袋里狠狠地揍了顿似的,哪儿哪儿都在隐隐作痛。 陆匪骂了句脏话,抬眼看向越野车,目光猛地顿住。 越野车驾驶座上的男人不是白人,而是东南亚长相的人。 他伸手擦掉额头滴落的鲜血,看到越野车门被打开,走下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 “陈、银——” 陆匪咬紧后槽牙,对强吉说:“报警。” 强吉立马拨通911。 陆匪:“他没看见我们。” 三方人员交集。 白越和陆匪清楚场上的状况,只有陈银等人一无所知。 陈银今天就是奔着和陆匪同归于尽的心态来的,他拿着枪,扫视一圈,不管场上到底有几波人,对着驶近的其它几辆越野车抬了抬手。 “全都杀了!” 白越躲在车后,透过车窗看到陈银的面庞后,皱了皱眉。 陈银为什么会在这里? 几辆宾利车驶入街道,陈银以为是陆匪的人,举起枪无差别的扫射。 “咻咻咻———” “咻咻咻咻———” 陈银是有备而来的,枪都装了子弹,跟着他的几车人看起来也都是亡命之徒。 白越瞥了两眼,沉声道:“后撤。” 在陈银等人换弹夹的时候,他带着几个手下躲进一旁的建筑物。 陈银眯起眼睛,只看到几人簇拥着一个黑发男人,见男人和陆匪身高相似的身影后,立即指挥道:“追上去!” 陆匪在车里,看着他们两拨人一前一后的冲进建筑,冷笑道:“两个傻逼。” 他划了划摔破的手机,见屏幕还能使用,拨通蛇一的电话:“乖宝不在车上。” “去别墅。” ………… 曼哈顿 蛇一藏匿在一棵树后,用望远镜看向斜前方的别墅。 二楼卧室闪过一道黑发的身影。 蛇一立马下令:“准备进屋。” 一辆轿车嗖得驶入道路,冲向别墅,在别墅门外的保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一个漂移撞上了别墅大门。 藏在各处的保镖纷纷冲上前。 蛇一趁机翻墙跳进别墅,直奔二楼卧室。 他推开卧室门:“温少爷——” 看到卧室内的黑发男人后,话音戛然而止。 “是你!” 诺亚脚步一顿,盯着他看了两眼,想起来了:“你、你是陆的手下。” 两人四目相视,蛇一冷声问:“温少爷人呢?” 诺亚抱紧怀里的破镜高达,眼神往厕所的方向撇了撇,耸肩道:“我不知道。” “我只是来拿我的圣诞礼物。” 蛇一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快步走向洗手间门,打开门,里面空无一人。 再回头的时候,诺亚已经跑出了卧室,直奔楼下。 只有诺亚一个人在跑。 蛇一皱了皱眉,温童不在别墅。 去哪里了? 他们的人没有看到第二辆车离开小区。 ………… 另一边,温童早就呆在商场了。 白越出发没多久,他就换了件外套,带上帽子口罩围巾墨镜,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连双眼睛都没有露出来,慢悠悠地往外走。 他没有坐车,是走出别墅的。 因此负责盯看车辆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看起来很怕冷的路人。 别说国籍,这副装扮连他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温童走在街上,径直走进一个商场。 透过商场玻璃,看到几个熟悉的保镖。 因为白越的吩咐,保镖们不仅要注意他,更要注意靠近的路人,必须一心多用。 见温童和前两天一样,买了冰淇淋,安安分分地坐在椅子上吃,便降低了警戒心,着重盯看可疑的路人。 温童一边吃冰淇淋,一边看着前方的圣诞老人。 这个商场是他精挑细选后决定的,离别墅不远,又在圣诞期间门营业。 他慢吞吞地吃完一份冰淇淋,也到了圣诞老人的换班时间门。 见圣诞老人走向厕所,他擦了擦嘴,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70节 温童走进洗手间门,在手机上的翻译软件打了一行字,拍拍圣诞老人的肩膀:“excuse me。” 【 i exge cash for your santa claus e?】 可以用现金换你的圣诞老人服装吗? 男人摘下帽子,狐疑地看了他两眼。 温童立马拿出一叠现金。 这叠美元远远超过圣诞老人服装的价值,男人立马同意,迫不及待地开始脱衣服。 “thank you。” “no, i should thank you for the money。” 五分钟后,男厕所走出一个子较矮的圣诞老人。 圣诞期间门,随处可见穿着圣诞老人服装的人。 又是在熟悉的商场,保镖们压根儿没有注意到进出厕所的圣诞老人皮下换了个芯子。 温童大摇大摆地从他们眼皮底下离开商场,将手机格式化后,随手把手机扔给路边的流浪汉,打车直奔机场。 “newark liberty iional airport。” 他去的是纽瓦克机场,甜品店靠近的机场是肯尼迪国际机场。 两个方向截然相反。 温童心想,就算白越反应过来,应该也来不及了。 前往机场的路程没有追车堵截,没有车祸,甚至连红灯都没遇到几个。 一路顺畅地出乎意料,像是冥冥之中被保佑了似的。 买机票的时候,温童才掏出贴身携带的护照,买了最近时段前往各个国家的机票,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英国等等,直到把身上的现金都花完了才不再买机票。 拿到回华国的机票,他还是有点提心吊胆,警惕地打量周围。 直到排队检票登机了,温童才缓缓呼出一口气,高高吊起的心脏落回原地。 “终于能回国了。” 听见他的嘟囔,排在温童身后的大哥笑问:“哥们儿,你居然是华国人啊,怎么穿成这样?” 大哥好奇地扯了扯温童身上的圣诞老人服。 温童面不改色地说:“入乡随俗。” “带点美国特产回国。” 大哥扑哧笑出了声:“牛逼,你这特产真牛逼。” “你是来纽约旅游的吗?” 温童笑了笑:“差不多。” “我也是,”大哥顿了顿,笑呵呵地说,“还是咱们国内好。” “是啊,国外的月亮都没有国内的圆。”温童附和地点了点头。 检完票,迈进登机桥的刹那,他突然感受到身后有一股灼热的视线。 温童身体僵了僵,都没敢回头看是谁,快步往前走。 “哥们儿,哥们儿你等等我。” 十几米外,谢由看着少年僵硬可爱的背影,缓缓扬起唇角:“童童终于能回家了。” 第88章 谢由是昨晚跟着陆匪的人抵达纽约的。 前有陆匪吸引白越火力, 后有华盛顿商务活动打掩护,他抵达纽约一事没有引起陆匪和白越的注意。 调查白越在纽约的各个住宅,稍作比较,有人蹲守的地址肯定是温童所在的地址。 陆匪让人赶到纽约, 肯定是准备和白越交手, 因此谢由看到宾利车离开小区时, 按兵不动。 在小区外多等了二十分钟,准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结果在出发前,看到了温童一个人慢悠悠走出小区的样子。 谢由太熟悉温童了, 了解他的步伐姿势,即便温童连根头发丝儿都没露出来, 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跟着温童到商场、看着他换上圣诞老人服、再跟着抵达机场…… 谢由没有贸然露面, 他现在不被温童信任。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温童离开美国。 他坐在出发大厅隐蔽的角落里,盯着温童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不见, 才缓慢收回视线,拨通助理的电话。 “童童上飞机了。” “你那边呢?” 助理:“陈银和陆匪白越碰面了,我刚刚处理完监控, 刚离开商场。” “白越的保镖还在附近找人。” 谢由眯起眼睛:“找人?” “对, ”助理应了声, 继续说, “我刚离开监控室, 几个保镖就赶来过来了。” “商场外的各个路口也都有人盯着。” 谢由眼神微变, 察觉到了端倪。 白越已经和陆匪碰面了。 如果白越是为了陆匪藏匿童童的行踪,那么现在童童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大动干戈的找人,只能是为了童童。 谢由半阖着眸子, 脸色逐渐阴沉。 他正要开口,手机那端突然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轰隆————” “嘭——” “嘭——” 一道巨响过后,又是几道接连不断的爆炸声,爆炸声伴随着各种的尖叫声、车鸣声,不绝于耳。 “凌西?” “发生什么事了?” 半晌,电话那段才再次响起凌西有些恍惚的声音:“温先生去过的那个商场爆炸了。” 谢由:“白越的人还在里面么?” 凌西回过神,应道:“有几个在商场内部搜查。” “我在外面的街上,不确定他们有没有被爆炸波及到。” 谢由掀起眼皮,注视着玻璃窗上的圣诞装饰,漫不经心地说:“童童在这场爆炸里出事了。” 凌西一愣。 谢由继续说:“去准备圣诞衣服,把童童刚扔的手机放进去。” 他微微扯起唇角,面上是和煦的笑容,眼底一片漆黑,冷得惊人:“童童被白越留在美国。” “因为他的自私自傲,死在异国他乡。” ………… 纽约·皇后区 在陈银去追白越后,陆匪和强吉解决了陈银留下的两个手下,当即离开那条街道,跑进附近一栋无人的建筑。 陆匪倚着墙,拔掉刺进手臂的几块玻璃碎片,掏出手机划看蛇一的消息。 【别墅无人,已走。】 陆匪目光一顿,不在别墅还能在哪儿? 他眉关紧皱,用力地戳了戳碎裂的屏幕,想要拨通蛇一的电话,屏幕没有任何反应。 陆匪又用力地戳了下屏幕,电话没有拨出去,手机的屏幕玻璃掉下一角,连亮着的屏幕陡然变黑,完全不能使用了。 他骂了声艹,扭头问强吉:“你手机还能用么?” 强吉试了试,立马把手机扔给陆匪。 陆匪直接拨通蛇一电话,开门见山地问:“怎么回事?” 蛇一:“整栋别墅翻遍了都没有人。” “我在楼下看见的人影不是温童,是诺亚。” “他也不清楚温童的下落。” “负责别墅的人还在盯着,目前没有看到任何行人或者白越的车回去。” 陆匪斜斜地倚着墙,沉思这两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是亲耳听见温童说的今天回国,这条路也是去机场的路。 定位在车上,车上却没有人。 想到白越刚才的神态表情,陆匪缓缓眯起眼睛。 白越不只是想对付他,更是喜欢温童。 温童不可能喜欢白越,也不可能帮白越对付自己……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定位是温童放在车上的。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71节 既引诱了自己,又引开了白越。 想到这里,陆匪忍不住低笑了声,漆黑狭长的眼眸里尽是赞叹与痴迷。 蛇一听出这道笑声的不同,迟疑地喊道:“三爷?” 陆匪:“乖宝应该是跑了。” “继续盯着,其他的事等我们回来再说。” 说完,他挂掉电话。 强吉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不解地问:“跑去哪儿了?” “不清楚,”陆匪顿了顿,随口说,“大概是想跑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强吉更纳闷了:“比起跑,让白越的人保护他才更安全吧。” 陆匪把手机还给他,抬脚往外走:“白越是个变态。” “乖宝当然想跑。” 变态?强吉愣了愣,想到白越出手狠辣,只用左手就能利落地卸人手臂,附和地说道:“他下手是挺变态的。” 走出建筑物,陆匪脚步顿了顿,确定不远处的枪声停止了,快步走向前方的街道,离开这个危险区域。 他和强吉都受了不少伤,大多都是表皮的损伤,实际上不严重,但看起来鲜血淋漓,格外严重。 路人纷纷远离他们俩,也没有出租车敢载他们。 打了十分钟的车,陆匪没有叫到出租车,反而喊来了一辆警车。 两个警察大步走到他们面前:“麻烦跟我们回警局一趟,现在怀疑你们持枪伤人,和刚才的枪击案有牵连。” 强吉立马说:“你们搞错了,是我们报得警。” “我们是受害者。” 其中一个高个警察上下打量他们,确定他们是亚洲人后,开口道:“证件。” 陆匪递出证件。 高个警察看到他的名字后,立马拿出手铐,把他们俩铐住。 “陆匪,我们抓得就是你。” 听着他指名道姓,陆匪立马反应过来白越和警察联系了。 陈银肯定输了。 废物东西,连个小白脸都打不过。 “艹。” 高个警察顿了顿,对他说:“我听得懂中文。” “是么,”陆匪冷笑一声,又吐出四个字,“草他妈的。” 警察:“……” ………… 另一边,陈银在白越和警察内外夹击下,身中数枪,倒在地上抽搐。 白越的人死伤大半,白越右腿也被子弹划伤,白色裤子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白越敛着眉眼,不紧不慢地走到陈银面前,低头看着他像烂虾似的抽搐不停。 片刻后,俯身伸手,抓着他的头发把人拎了起来。 “连目标都能认错,你和你哥哥两人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废物。” 白越面无表情,话音的讥讽之意更甚。 陈银身体抽搐了一下,张了张嘴,满嘴都是血。 白越立马嫌恶地松开手,任由陈银摔倒地上,喷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他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手,眼神漠然,没有在地面的尸体上停留片刻。 白越径直走出房间,与赶上楼的警察碰面。 “白先生。”为首的警察快步走到白越面前,看到白越身上的伤口后,示意医生护士过来急救。 “已经在两条街外找到您说的那个叫陆匪的亚洲人。” 警察问道:“请问您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袭击您吗?” “我之前因为类似的事报过警,麻烦派相应的警员调查。”白越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四点多了。 他微微皱眉,对警察说:“不好意思,可以先让我去附近的店铺拿圣诞礼物吗?” “再晚的话,我爱人会生气。” 圣诞节当天发生了这种险些丧命的事,诉求又是去拿圣诞礼物,警察没有拒绝,贴心地说:“我派人陪您去,以防万一,可以吗?” 白越应了声,见医生还在处理他腿上的伤口,开口道:“不用处理了。” 说完,他大步下楼。 甜品店就在两条街外,开车不到五分钟。 白越抵达的时候,店主正要关门,本想抱怨不接电话,看到白越身上带血以及跟在后面的警察后,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连忙把蛋糕交给他。 蛋糕和温童第一天买的那个一模一样,礼物盒模样,上面写了merry christmas。 是最普通的款式。 负责保护的警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在心里嘀咕资本家居然也买这种平价蛋糕,竟然还是圣诞礼物? 白越感受到他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这是我爱人给我买的。” 警察沉默片刻,干巴巴地说:“你、你们真恩爱。” 白越眉眼缓缓舒展:“是的,我们很恩爱。” “等会儿还要去约会。” 走出甜品店,一辆宾利停在店外。 看见车牌,白越停下脚步。 amora匆匆从车上跑下来,脸色难看,眼里还有些惊慌失措。 “白、白总……”amora结结巴巴地喊了声。 白越心里一沉:“什么事?” amora瞥了眼警察,走到白越面前,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您离开别墅后,温先生去了附近的商场,然后保镖跟丢了。” “人还没找到,商场发生了爆炸事故。” “啪——”蛋糕掉到地上。 白越的脸色瞬间苍白,他张了张嘴,前所未有的恐慌令他发不出声音。 见状,amora连忙说:“目前还没有找到温先生的行踪,他可能没有出事……” 白越眼珠子缓慢地转了转,他盯着amora的眼睛,嘴唇毫无血色,嗓音嘶哑,近乎颤抖:“没有可能。” “童童不会出事。” “给我找!” 第89章 因为那道不知是谁的灼热视线, 温童的步伐,越过前面的几个人,恨不得直接跑起来。 “哥们儿, 哥们儿。”刚才和他闲聊的大哥跟在他身后, 一边走一边喊。 温童不敢停下, 也没敢回头。 直到感受不到背后的视线了,才稍稍放慢脚步。 紧张地用余光往后看, 他现在的位置看不见出发大厅了。 走在他身后的乘客们有几个在看他,但都是因为他的圣诞老人服装, 看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没有异常。 刚才那个看他的人没有追过来。 大哥见他脚步慢下来了, 搭话道:“你走这么急干啥, 小心摔了。” 温童扯了下唇角:“我有点累,想进去休息。” 大哥立马说:“那咱们赶紧进飞机休息吧。” 听到咱们一词, 温童忍不住看向身旁的大哥。 大哥三十岁左右,寸头, 体型微胖, 面上带笑, 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看起来十分亲切近人。 应该就只是自来熟吧。 温童没有多想, 径直往前走。 走进飞机, 找到自己的座位。 刚坐下,大哥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边上:“32、32……诶哥们儿, 巧了,咱们在同一排。” 温童:“是挺巧的。” 乘客们陆陆续续进入飞机,机舱门关闭,没过多久, 飞机缓缓起飞。 温童偏头看着窗外,看着机场逐渐缩小,变成一个小黑点。 偌大的纽约市尽收眼底,很快被云层遮挡的严严实实。 此刻此刻,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温童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终于!!! 终于要回国了! 他这会儿懒得再去琢磨世界线剧情、回国后要做什么等等。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72节 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现在只想休息。 温童摘下帽子、挡脸的胡子,解开安全带,开始脱衣服。 他里面还穿着自己的卫衣和裤子,所以没去厕所。 一旁的大哥不知道,瞥见他脱完衣服又开始脱裤子,瞪大眼睛,连忙往前倾了倾身体,又侧侧过,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温童没有注意到大哥的小动作,脱掉圣诞老人服后,感觉身体都轻盈了不少。 他呼出一口气。 发现他里面还穿着自己的衣服的大哥也呼出了一口气。 温童把圣诞老人的人衣服裤子团了团,正琢磨着该放到哪儿。 眼皮底下突然多了只书包。 他听见大哥说:“你放这里面吧。” “我这是空包,机场买东西送的。” “咱俩有缘,这个就送给你了。” 温童低头看了看,耐克的双肩包,至少得几百块。 他又看了眼大哥,大哥咧嘴笑着,眼神……眼神看不清,眼睛都眯着一条缝了。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大哥没有恶意。 温童没好意思拿:“没事,不用的。” 大哥:“害,就一个送的包,不值钱的。” 温童:“真的不用。” 他一再拒绝,大哥没有硬塞给他,起身打开头顶的行李架,又拿出一只耐克的包装纸袋。 “那你用这个吧,这些东西拿手上多难受。” 包装纸袋不用钱,温童也不好意思再拒绝,道了声谢接过袋子。 袋子底部还有张消费的小票,上面显示大哥买了不少东西,双肩包的确是送的。 温童把圣诞老人服塞进袋子里,心想,自己都被白越搞得疑神疑鬼了。 这大哥怎么可能是白越的人。 如果是白越的人肯定想方设法让飞机没法起飞。 想明白后,温童又向大哥道了声谢,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休息。 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纽约到桐城飞机直达需要12个小时。 身心终于能完全放松,温童睡得一觉不醒,迷迷糊糊间听见过空姐问他要不要吃饭。 隔壁的大哥替他回答说睡醒了再吃。 于是温童又睡过去了。 睡到飞机抵达桐城,被空姐喊了起来。 “先生,先生。” 温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对上空姐甜美的微笑:“先生,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他懵懵地应了声。 隔壁座的大哥正在打电话:“刚刚到桐城。” “准备下飞机。” “好的,等会儿联系您。” 看见温童醒了,他立马挂掉电话,笑呵呵地说:“回家了回家了。” “咱们走吧。” 温童睡太久了,脑袋还有点懵。 跟着众人下飞机,坐上摆渡车。 直到跟着大哥走到了行李提取处,才完全清醒。 他又没托运行李,可以直接回家了。 不对,他没有钱。 “你行李还没出来吗?”耳畔传来大哥熟悉的嗓音。 温童眨了下眼,对他说:“我没行李。” 这下轮到大哥愣了下,很快又想明白了什么似的,笑道:“那咱们可以直接走了。” 温童犹豫片刻,开口道:“那个……可以借一下手机吗?” “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我。” 大哥没有多问一句,直接把手机给他。 道了声谢后,温童拨通孟信瑞的电话。 “喂?谁?”电话那端传来孟信瑞声音,夹杂着另外两个舍友叽叽喳喳的背景音。 温童:“孟哥,是我。” 电话那端安静了一秒,传来孟信瑞迟疑的声音:“你是……温哥?” 温童:“对,是你爹。” 孟信瑞:“……” 温童:“我在机场,急急急,快来接我。” “卧槽!”孟信瑞惊呼了一声,难以置信地问,“真的假的啊?” “你不是还在美国呢,怎么一不留神就在桐城了。” “真的,”温童顿了顿,简单粗暴地说,“我手机丢了,这是问别人借的手机,孟哥你赶紧过来啊。” 孟信瑞:“你手机怎么丢了?” 说完,他又立马说:“等我到了再说,现在就过来,你等我啊。” “打车过来至少得一个小时。” “好。”温童应了声,和孟信瑞约好碰面的航站楼,把手机还给大哥。 走到t1航站楼,他想和这位热心的大哥告别,一偏头,只见大哥直直地盯着自己。 温童脚步顿住:“您还有事吗?” “我没事,”大哥连连摇头,对他说,“我就是在想……你有事吗?” 温童疑惑:“我有什么事?” 大哥:“你现在没钱没手机的。” “我陪你等到朋友来接你吧。” 温童眨了下眼,重点都在大哥的第一句话里:“你怎么知道我没钱?” 大哥哑然。 他张了张嘴,又闭嘴,半晌,慢吞吞地说:“你有钱还犯得着问我借手机么,可以直接打车回家了。” 有道理。 但大哥闪躲的眼神暴露了他紧张的内心。 温童抿唇,他能确定大哥不是白越的人,看着也不像是陆匪的人。 可莫名其妙这么关照他。 该不会……是个gay吧?! 温童眼皮跳了跳,这下不敢和大哥多闲聊了。 坐到椅子上,和大哥保持一定距离,对着前方的出入口发呆。 不知大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变化,也没有挨着他坐,坐到了隔壁一排椅子上,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一个小时后,一个穿着厚重羽绒服的娃娃脸高个男生出现在航站楼。 孟信瑞一眼就看到了穿得单薄的温童。 “温哥!” 他喊了一声,冲到温童面前,一把将他抱紧怀里。 孟信瑞虽然长着张娃娃脸,但身高一米八。 温童被他按在怀里,险些喘不上气,推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推开:“好不容易见面,你就要谋杀亲父吗?” 孟信瑞哈哈一笑,接过他手上的袋子:“走走走,饿了吧你:” 话音落地,他感受到一旁的男人在盯着他们,抬眼看过去。 温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朝着大哥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谢谢,我们先走了。” 他拉着孟信瑞往外走:“走了孟哥。” “那大哥谁啊?” “一起坐飞机的,刚才就是问他借的手机。” “哦哦。” 孟信瑞脚步顿了顿,扭头朝着大哥挥手:“谢谢大哥照顾我们童童。” “再见再见。”大哥也挥了挥手。 看着他们俩勾肩搭背地往外走,连忙拿起手机拍了张两人的背影,发给头像为影子的微信号。 【图片.jpg。】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73节 【一个姓孟的朋友来接人了。】 【xy:好的,谢谢。】 【xy:之后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我的秘书。】 看到最后一条消息,大哥眼睛亮了亮,立马给朋友打电话:“我刚到桐城。” “你肯定想不到路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纽约机场遇到谢二少了!谢二少还托我关照一下他对象,还说别让未婚妻发现,怕他生气。” “这特么的简直是偶像剧剧情啊!” 朋友:“等等,谁是谢二少啊?” 大哥:“就是几年前被认回谢家的那个私生子,当时不还上新闻了么。” “这个谢二少超牛逼的,有瞳科技就是他的啊,你平常刷的短视频、游戏都是他们公司的啊,你居然不知道?” 朋友:“艹,我现在知道了。” ………… 温童和孟信瑞坐上出租车,闲聊了会儿,孟信瑞突然一拍大腿:“温哥你行李呢?” “是不是忘拿了?” 温童:“我没带行李。” 孟信瑞愣了愣:“你在美国待了这么久,上面行李都没有?” 温童点头。 孟信瑞睁大眼睛:“那我的礼物呢?” 忘了。温童沉默片刻,把装着圣诞老人服的袋子递给他:“哝。” 孟信瑞打开一看:“???” “什么玩意儿?” 温童面不改色:“美国特产cos服。” 孟信瑞:“……” 他翻了翻袋子,里面除了圣诞老人的装扮服装外,没有其他东西了。 这套衣服被团成了团,皱巴巴的,还散发着温童身上的浅香,显然是穿过后才被塞进去的。 孟信瑞瞥了眼温童,问道:“这是给我一个人的吧?” “还是我得拿回寝室和大家一起分个裤子、胡子啥的。” 温童被他逗笑了:“给你给你。” “我觉得他们俩应该不想要。” 孟信瑞嘀咕:“其实我也不怎么想要。” 话是这么说,他还是把袋子放到了腿上,转而问:“那你还回美国么?” 温童不假思索:“当然不回。” 孟信瑞:“以后就留在桐城了?” 温童:“对。” 孟信瑞笑了笑:“那感情好。” “哥请你吃大餐,给你接风洗尘。” “你要吃啥?” 温童想了想:“麻辣香锅。” 孟信瑞:“没出息,我请你吃大餐,你就要吃麻辣香锅?” 温童:“那再来一杯八二年的百事。” 孟信瑞:“……”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桐锦小区门口。 傍晚六点多,正是饭后散步的时间点,小区里的大爷大妈们在小区小区门口闲聊。 温童走下车,脚步顿住,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其中一个大妈盯着他看了两眼,突然走上前,笑呵呵地说:“你是2栋那个小伙子吧,好久没看见你了,出去旅游了吗?” 温童含糊地应了声。 大妈抬头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孟信瑞:“这个……你新的对象啊?” 温童睁大眼睛:“不是,他是我同学。” 大妈笑道:“我还以为你和有瞳科技的老板分手了呢。” “你们俩那么恩爱,他一个大老板还老是来给你送饭……” 温童现在不想聊谢由的事,打断道:“我们是分手了。” 大妈啊了一声,愣住了。 温童扯了下唇角,对她说:“阿姨,我和我朋友先去吃饭了。” 说完,他拉着孟信瑞转身就走,走进小区门口的一家麻辣香锅店。 大妈站在原地,和走上前的大爷嘀咕道:“那个大学生怎么说和有瞳科技的老板分手了。” “昨天那个姓谢的老板不是还喊人给他来打扫房子么。” “小年轻嘛,可能吵吵架,说说气话。” “说的也是。” 第90章 走进麻辣香锅店, 远离了小区门口的大爷大妈们,孟信瑞忍不住问温童:“怎么你们小区的人都知道你和谢由的事?” 温童实话实说:“因为谢由经常给我送饭,会遇到他们。” “那些叔叔阿姨又喜欢聊天。” “这样啊……”孟信瑞应了声, 心里还是在犯嘀咕。 谢由和温童的恋情怎么……家喻户晓的。 整个桐城大学的师生都知道就算了, 毕竟学校有论坛,再加上校友之间八卦, 很正常。 怎么小区都这样? 谢由忙得整天脚不沾地的,居然还功夫和小区大爷大妈们唠嗑? “你要吃什么?” 温童的问题转移了孟信瑞的注意,刚才的疑惑瞬间被抛到脑后。 孟信瑞不假思索地吐出一个字:“肉!” 很快,两人点的麻辣香锅做好了。 老板娘一边招待一边抽空按了按遥控器。 墙上的电视机切到了新闻频道。 “12月25日,也就是美国圣诞节当天,纽约曼哈顿区纽顿百货发生一起重大爆炸事件, 百货商场一楼被炸穿,甚至波及到了当时商场外的行人车辆,据记者说了解,爆炸案的死伤人数仍然统计……” 电视播放出商场当时的情况, 火焰熊熊,浓烟弥漫, 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尖叫与哭嚎。 温童筷子顿住, 直直地看着这条新闻。 不等新闻播放完,老板娘又切台了。 温童微微皱眉, 对孟信瑞说:“你手机借我。” 孟信瑞直接把手机给他。 各个app的热门推送都是圣诞节爆炸案, 温童随手点开一个软件,便看到了完整的新闻。 12月25日美国时间下午四点, 一个员工因为不满圣诞节当天还要加班,携带炸药进了纽顿商场,当着主管的面引爆炸药。 纽顿商场就是他去的那个商场。 也就是说, 他离开商场没多久,就发生了爆炸事故。 和死神擦肩而过。 温童恍了恍神,呆呆地看着手机。 新闻视频播放完便自动重播,重播数次后,孟信瑞才发现温童一脸恍惚。 “温哥?” “温哥?” “温童!” 听到自己的大名,温童回过神,心有余悸地说:“在爆炸前的一个小时,我就在那个商场。” 孟信瑞:“卧槽!” 温童喝了口冰可乐压压惊。 孟信瑞:“幸好你回来了,差点儿就在美国嗝屁了。” 温童点了点头。 虽然在这个世界死了对他来说不是真正死亡,但会陷入时空乱流,无法回本源世界。 孟信瑞给他夹菜:“对了,你在美国的朋友没事吧,要不要给他们打电话问问?” 温童垂眸道:“应该没事。”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74节 诺亚被他叫去别墅拿礼物,白越也去了甜品店…… 他搜索爆炸案的死伤情况,官方没有公布,只有小道消息,说是死伤过百。 温童抿了抿唇,把手机还给孟信瑞。 孟信瑞嘀嘀咕咕说个不停:“真是自由美利坚,危险每一天。” “以后别去那种破地方了,不适合咱们华国体质,我前段时间还看到纽约发生追车枪击案呢……” 温童咬着筷子,心神不定地想着,不知道那些保镖还在不在商场? 白越知道他离开商场了吗? 会不会以为他死了? ………… 吃完饭,温童和孟信瑞在街上闲逛,聊聊天消消食。 回小区前,温童在夜市买了帽子围巾,把脸挡得严严实实,才说起回去休息。 走进小区,温童把围巾往上扯了扯。 孟信瑞看他一副恨不得把眼睛都挡上的架势,疑惑地说:“你不闷吗?” 温童瓮声瓮气地说:“不闷。” “我现在充满安全感。” 回小区这件事,其是温童还是有点忐忑的,怕有陆匪和白越的人盯着。 但是想到陆匪和白越见上面,他们俩肯定一时半会儿抽不出身,便稍稍安了点心。 住一晚应该没有问题,明天就找人把房子卖了。 从小区门口到进楼的路上,温童一路都在观察周围,没有见到可疑人员才呼出一口气。 孟信瑞:“温哥,你看啥呢?” 温童随口说:“看看祖国的大好风景。” 孟信瑞:“……” 温童进屋的第一件事是锁门,锁上门后,才换鞋进屋。 “温哥,你这房子多久没住人了,还这么干净。”孟信瑞问。 温童扫视一圈,的确很干净,没有一点儿灰尘。 比他离开前都还要干净。 他沉默片刻,对孟信瑞说:“应该是谢由叫保洁来打扫过。” 孟信瑞脚步顿了顿,心里更惊讶了,都分手了谢由还这么照顾人? 他好奇地问:“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和谢由分手呢。” “因为……”温童张了张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和谢由开始谈恋爱就是谎言,现在分手还得再编个假话。 果然撒了一个谎就要用千千万万个谎去圆…… 温童心想,他当初肯定是脑子进水了,所以答应和谢由假装恋爱。 “因为他骗了我很多事……”他半真半假地说。 骗?孟信瑞皱了皱眉,谢由骗了什么事严重到要分手? 沉思片刻,他瞪大眼睛:“谢由是不是出轨了?!” “骗了你,然后和白越在一起了?” 温童瞥了他一眼,幽幽地说:“要是这样就好了。” 如果谢由和白越在一起,他心甘情愿被骗。 他都能求谢由骗他! 孟信瑞:“???” 他想问到底什么情况,看到温童眼里的疲惫困乏后,把话咽了回去。 温童想说的话会主动说,不想说的话,他也没必要问。 孟信瑞立马改口,和温童站在同一战线,同仇敌忾道:“我就觉得谢由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起来人模人样,其实一肚子坏水儿!” 温童赞同地点点头。 骂了会儿谢由,他扯回正题:“对了孟哥,你有没有亲戚是做一手房买卖的?或者有什么靠谱的中介?” 孟信瑞:“我有个姑姑是房屋中介,怎么了?” “你要买房吗?温哥你在美国发达啦?” 温童:“……不是。” “我想把这房子卖了。” 孟信瑞:“行,搬家好,省得小区的人说你和谢由的闲话。” “我帮你问问我姑。” 温童:“谢谢孟哥。” 孟信瑞:“叫爹。” 温童:“谢谢我儿。” ………… 第一天一早,温童起床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衣服、电脑、平板电脑游戏等等塞了满满一个行李箱。 这些是准备带着去酒店的,至于其他东西,等租好房子再找搬家公司。 等他收拾完,孟信瑞也起床了,一边刷牙一边含糊地问他:“对了温哥,你手机号换了吗?” “把新手机号给我。” 温童:“我等会儿去办个新号。” “不对,我还没买手机。” “哦,我身份证也丢了,还得去补身份证。” 孟信瑞咋舌:“温哥,你怎么什么都没有?” “你是从美国逃难回来的吗?” 温童点头:“是啊。” 逃难,情难。 提着行李箱去买东西补证件太麻烦,温童只好先拿着银行卡和户口本出门。 陪着孟信瑞吃了顿早饭,孟信瑞回校上课,他则先买了只手机,接着直奔办事大厅补办身份证。 工作日的早上,办事大厅的人不算多,很快就轮到了温童。 “要办什么业务?” “我要补办一下身份证。” “户口本带了吗?” “带了。”温童递给他户口本。 负责补办身份证的民警扫描证件后,愣了愣:“我这边没有查到你的身份信息。” 温童懵了:“啊?” “稍等,我再查一遍。”民警敲击键盘,手动在系统里搜索温童的个人信息。 过了好一会儿,她皱着眉头说:“你是温童本人吗?” 温童:“是啊。” 民警看了眼系统上的照片,又仔细打量温童的脸。 照片和温童的脸几乎一模一样,只不过真人更好看些。 又比对了人脸识别,确定是同一人后,民警才开口道:“系统显示你被销户了。” 温童:“???” 民警:“我这边显示是失踪销户,是市公安局处理的。” 温童更懵了。 他白嫩的面颊被室内空调暖出了两抹微红,点漆似的漂亮眼睛茫茫地睁大,尽是无措与懵懂。 “姐姐,那我要先去市公安局吗?” 民警被他一声姐姐喊得心都快化了,缓和语气说:“我先帮你打电话问一下,免得你白跑一趟。” 温童:“谢谢姐姐。” 他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民警打电话。 拨一个又一个电话,从早上九点半一直折腾到中午十一点,终于有了好消息。 “是,是叫温童,性别男,户口是桐城本地人,对,就读于桐城大学……” 民警核对完信息,扭头看向温童:“公安局那边让你接一下电话,想和你解释具体情况。” 温童接过电话,听到一道温和的女声:“您好,温先生。” 温童:“你好。” 女声温声道:“是这样的,因为您之前涉及到了泰国那起重大跨国案件,是主要受害者之一,为了能逮捕陈金,所以我们暂时将您销户了。” “后来您在国外,一直没能联系上……”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75节 温童恍然大悟:“那我现在可以重新补了吗?” 女声道:“当然可以,我已经和负责补办的同志说过了,现在就是向您解释一下具体原因,我们会尽量帮您加急办理的。” 温童:“好的,谢谢。。” 民警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打印好了各种资料,贴心地说:“公安局那边说帮你重新上户口,这样快一点。” “你看一下有没有错误信息,或者需要改哪些信息。” 听到这话,温童顿了顿,问道:“重新上的话,以前的销户记录还在吗?” 民警:“在。” “销户和你新上户口没什么联系。” 温童眼睛亮了亮,试探地问:“那我可以改名字和住址吗?” 民警点头,负责地说:“可以啊,名字和生日都可以趁这个机会改。” “不过确定要改吗?改名字的话,你名下的房子,还有学校那边也都要重新跑一趟,改成最新的个人信息。” 温童用力点头:“我要改。” 既然户口是新的,陆匪和白越就没法根据以前的信息调查他了。 四舍五入,他重新做人了! 白越和陆匪找鬼去吧! “你想改什么名字?”民警问。 温童琢磨了会儿:“可以叫张三这种吗?” “……” 民警沉默片刻:“合法合规,但我个人不建议。” 对上民警姐姐一言难尽的表情,温童不好意思了:“那……童温好了。” “生日呢?” “1997年03月01日。” “确定吗?”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 美国·华盛顿 “谢总,国内那边传来了温先生的消息。” “说。”谢由掀了掀皮,看向电脑屏幕。 屏幕上播放的是一套房子的监控,几十个摄像头,遍布各个房间,各个角落,整套房子没有一丝死角,连卫生间的都有。 谢由轻点鼠标,放大客厅画面,看着身型瘦削的少年推着硕大的行李箱走出卧室,慢吞吞地往外面走。 走了两步,大概是太热了,少年脱掉羽绒外套,扯了扯卫衣,他仰着头,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 谢由贪婪地盯着那道勾人的白色,视线从少年脖颈,缓缓划至面颊、眉骨。 凌西:“温先生今天早上去了办事大厅了,重新上了个户口,还改了名字和生日。” 谢由看着屏幕上的少年逐渐消失不见,轻轻地笑了声:“看来童童也想让白越以为他死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和那些人不一样。” “我尊重童童的选择。” “既然童童想让温童消失在这个世界……” “明天联系媒体,告诉大家,我的未婚妻死于纽约的爆炸事故。” 第91章 美国·纽约 一只碎裂的手机静静地躺在红色布料上。 手机碎裂的缝隙中夹杂着灰黑的尘土和血迹, 底下的红色布料上也尽是干硬的血污。 amora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白总,已经确定这只手机是温先生的了。” “手机损毁过于严重, 只查到曾经登录过的云端账户,是温先生的id。” 说着, 她顿了顿, 看了眼面前的男人。 白越站在落地窗前,面庞上仅有的情绪波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宛如一尊貌美的冰雕雕塑,散发着凛冽刺骨的寒气,没有丝毫人味儿。 他不出声,amora便低声继续说:“手机是被包在布料里的。” “这块布料核实比对过, 是商场的圣诞工作人员穿的衣服,统一的制服布料。” “根据存活的保镖所说, 最后看到温先生的时候, 他在看圣诞老人发放礼物,和当时值班的圣诞老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商场中庭。” “因为吩咐过不要跟的太近, 所以当时没有跟上去, 之后就没再看见过温先生了。” 白越:“监控呢?” amora实话实说:“商场有些地方没有监控。” “这两天已经把目前已有的监控全检查了一遍, 商场各个出口监控没有温先生离开的踪迹。” 她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说完:“另一方面,在街道上守候的保镖也没有看到温先生离开。” 没有离开, 那么就是还留在商场内。 医院迄今为止都没有消息, 只剩下一个可能——死亡。 amora虽然没有明说, 但结合重重证据来看,这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她不敢吱声,低头看了半个小时的鞋尖, 都没有等到白越的任何反应,才谨小慎微地抬眼。 冷白的月光落在白越身上,他冷冽的面庞一片灰白,嘴唇毫无血色,垂在身侧的手手背青筋暴起,手指不停地颤着,似乎是在忍耐着巨大的痛苦。 amora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除非温童复活,否则她说什么都没用。 忽地,手机铃声响起,空荡的房子回荡起了回声。 amora连忙去摸手机,摸到后才发现是白越的手机在响。 白越没有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铃声渐弱,停止,安静了不到半分钟,铃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白越的眼珠子缓慢地转了转,像是被铃声吵得突然惊醒。 他缓慢地拿出手机,按下接通键。 手机那端传来诺亚惊慌的声音:“白,温在哪里?” “我为什么听说你在查爆炸案的事情,温去了那个商场吗?!” “白?你说话啊?” “温没有出事吧?!” 白越嘴唇颤了颤,诺亚的连环质问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子扎在他身上,将他的身体刺得千疮百孔。 喉咙被前所未有的痛苦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良久,他才发出一个颤抖的无意义音节。 他的反应令诺亚呼吸一滞,颤声问:“温、温……死了吗?” 听到这个不想听见的字,白越面色肉眼可见地扭曲了一瞬。 童童不会死。 他颤着手指,狠狠地把手机砸在地上。 “啪——” 手机被摔得四分五裂。 白越滞缓地往外走,抬脚落地,身形踉跄,险些摔倒。 amora连忙上前扶住他:“白总。” “您要去哪儿?” 白越推开她的搀扶,踉踉跄跄地走到屋外,打开车门。 坐上后,抓着方向盘的双手止不住地颤着,连踩下油门的力气都没有。 amora吓得连忙拔下车钥匙,哪敢让白越开车。 她劝道:“白总,我来开吧。” “您想去哪儿?” 白越深呼吸了会儿,嘶哑地吐出三个字:“去那里。” 不可说的地方,就只有一个,出事的商场。 ………… 商场的爆炸引发了火灾,大火烧了半天,如今碎瓦颓垣,一片漆黑。 门口拉起了数条警戒线,隐约可见里面还有人在搜查。 警戒线外是死者家属和热心群众的祭奠场所,摆满了一地的照片、鲜花。 amora没敢靠得太近,把车停在不远不近的路边,替白越按下车窗。 白越掀了掀眼皮,盯着黑黢黢的商场看了很久,目光触及一个走进商场的警察时,深深地喘了口气,像是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沙哑隐忍的声音响起:“警察那边怎么说?”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76节 “如果童童真的、真的……警方应该会通知家属……” amora知道白越的意思。 如果温童真的死亡,警方会联系死者家属,也就是他们。 她抿了抿唇,缓慢地说出真相:“罪犯携带的炸药量很多,又有火灾,不少受害者都、都……无法辨认尸体。” 白越闭上眼睛,眼前拂过森森白骨,心脏被巨大的痛苦侵蚀,脸色一片灰败。 amora低垂着眼睫,轻声道:“警方那边已经联系过了,如果有任何……线索,会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从下午三点到晚上九点。 祭奠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白越仍然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茫茫地望着商场。 夜里,不少民众点起了蜡烛。 一个黑人女性捧着蜡烛路过宾利,她低头看了眼白越,脚步顿住:“先生,需要占卜吗?” amora上下打量了她,觉得她是骗子,皱了皱眉,礼貌地说:“不好意思,可以请你离开吗?” 黑人女性没有理会她,像是知道白越才是上司似的,继续对白越说:“我看出您的爱人与这场爆炸案有关。” “真的不需要占卜吗?” amora想说废话,他们都在这儿停了半天了,不和爆炸案有关难不成是来看热闹的吗? 第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便听见白越哑声吐出一个字:“好。” 白越想要占卜,amora当然不能再多说什么。 黑人女性拿出塔罗牌,对白越说:“请一边想您的最想问的问题,一边抽三张牌。” “我想知道,童童现在……怎么样了。”白越颤着嗓音,缓慢地抽出三张牌。 黑人女性:“魔术师、愚者、死神。” 听到最后一张牌的名字,白越眼睫一颤。 黑人女性开始分析:“这三张牌显示你和他的关系已经终止。” “这个结束不止是精神方面的,还有肉身方面的。” “他死了,先生。” “据牌面显示他的死亡和您有着密切的关系,或者可以说……是您害死了他。” 女人平静冷漠的话语狠狠撕开白越心底最后一层遮羞布,揭开了白越最不想承认的一件事。 是他害死了童童。 没错,他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是他把童童留在美国,留在纽约。 如果童童回国了,不可能遇到这种事情。 如果他没有做那些事,童童也不可能在商场发呆。 如果童童不认识他…… 白越手臂肌肉绷紧,下巴都在微微颤抖,五脏六腑被痛苦翻搅,滋生出了直击魂灵的痛楚。 童童连大学都没有毕业…… 临死之前,是不是还在怨恨他? 白越痛苦到几乎无法呼吸。 他颤巍巍地打开车门,想要走向商场,踩到地面的瞬间,双脚发软,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白总!” 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有亲友遇难,白越的情况没有引起普通人的注意,只引起起另一角的车上的人的注意。 “艹,白越、白越这狗逼怎么跪了?” 强吉眼皮狂跳,紧张地问,“他爸在里面吗?” 陆匪盯着白越看了半晌,确定这不是装出来的后,脸色陡然阴沉:“他爸妈都在国内。” “那、那……”强吉结结巴巴了会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难道是温、温童?” 陆匪立马说:“不可能。” “乖宝不可能在里面。” “他那么聪明,肯定是跑了。” 话音落地,又有一辆车停在白越的车前。 车上走下一个高挑熟悉的身影。 是谢由。 强吉:“三爷,谢由、谢由居然都来了。” “温童、温童该不会真的……” 陆匪远远地看着,这会儿甚至调动不起对谢由的恨意。 他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不、可、能。” “乖宝不会有事。” “可是……”强吉扭过头,看到陆匪的状态后,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陆匪右手握拳,死死地攥紧身上的红色针织围巾,手背的伤口绷开,往外渗着鲜血。 他仿佛没有察觉到疼痛似的,右手越来越用力,指节发白,手背青筋暴起。 看着他突突跳动的青筋,强吉难得聪明了一次。 “不可能”这三个字,不是在对他说。 陆匪是在对自己说。 是在自我安慰。 强吉睁大眼睛,竭力不让眼眶里的湿润滴落。 “对,不可能。” ………… 谢由走下车,大步走到白越面前,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冷声问:“童童人呢?” 听到温童的名字,白越琥珀色的眼珠转动,迟缓地看向他。 谢由脸色瞬变:“童童出事了?” “他……”他扫视周围,目光在烧焦商场上停留片刻,再次落到白越脸上。 谢由温润的嗓音提高几分,厉声质问:“童童他……当时在商场里吗?!” 白越没有任何反应。 amora想要阻拦谢由,被谢由身旁的凌西拦住。 “白越!”谢由把白越按在车上,右手握拳,对着他的腹部狠狠一拳,“你他妈的说话!” 白越闷哼一声,仍然一副失了魂的模样,□□的疼痛远远低于灵魂的强烈痛楚。 谢由低下头,看着他痛苦不堪的神态,面上浮着一层以假乱真的慌张痛苦,镜片后漆黑的眼瞳里尽是恶劣的快意。 “白越,你把童童害死了。” 第92章 amora见白越挨打了, 立马拨通电话让附近的保镖过来。 几辆车行驶过来,走下十几个身材健硕的男人。 这么一帮人突然出现,引起了附近维持秩序的警察注意。 警察拿出电棍, 快步上前,将两拨人分开。 得知具体情况是谢由先动的手,他皱眉看向谢由。 谢由颤着手指摘下眼镜, 语气哽咽:“对不起, 我的、我的未婚妻去世了。” 他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警察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而看向白越。 白越的状态更严重, 像是个行尸走肉似的, 嘶哑着嗓音说:“童童是我的爱人。” 感情纠纷令警察陷入沉默。 虽然是谢由先打的人, 但从外表看, 白越没有受伤,又有一大帮保镖, 这么一比较,又是谢由处于了弱势。 警察只好喊喊来同事, 先把他们俩拨人分开、离远。 演戏就要演全套, 谢由直接坐在路边, 看似魂不守舍地低头悲痛,实则用前额的发丝遮挡住表情。 等助理走近, 冷声问:“怎么样了?” 凌西低声道:“媒体已经拍了照,正在编纂新闻稿。” “塔罗师也已经完成了任务,已经离开了。” 谢由:“陆匪呢?” 凌西:“目前还没有出现。” “我们要先回酒店吗?” “不, ”谢由眯起眼睛,不紧不慢地说,“他肯定在附近。” “我留在这里, 你去安排国内的事。” “是。” …………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77节 【有瞳科技总裁谢总未婚妻葬身纽约!昨日谢总惊现纽约曼哈顿街头,在爆炸案事发地纽顿商场附近,同行华国人悲痛欲绝……】 温童躺在酒店的床上,刷到这条新闻,差点儿笑出了声。 新闻里的同行华国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越。 新闻有两张配图,图一是白越面色惨白,差点儿跪在地上。 图二是谢由把白越按在车上。 看起来……温童放大图片仔细地看了看,嘀咕道:“应该是在扶白越吧。” 他又看了眼白越的个人照,神情恍惚,嘴唇毫无血色。 一副……死了老婆的样子。 温童沉默片刻,慢吞吞地点开评论。 新闻没有登上热门,但热度也不低,评论一眼望不到底。 【五行缺钱:点蜡.jpg。】 【美羊羊:罪犯真的可恨,害了多少个家庭啊。】 【招财进宝:卧槽,是我学长,谢总和他对象在我们学校超有名的,太惨了。】 【碧落知春:楼上的咱们是校友,真的谢学长和他对象很恩爱的,我听说温学长的一日三餐都是谢学长承包的。】 【凡士林不凡:我是隔壁学校的,我也听说过,两人是从高中走到大学,他们俩官宣的时候半个学校都失恋了。】 【还我超能力!:艹!我磕的cpbe了?!我不信!快来人告诉我是假新闻!!】 【万事如意:天哪,我和wt同一学院的,他生病休学了,还是xy帮他办的手续,说是去美国治病了,怎么还会遇到这种事情,天呐……】 ………… 温童往下划了划评论。 一大半都在颂扬谢由和他的爱情故事,剩下的一小半路人,不是在惋惜他们俩be的爱情故事,就是在惋惜一个桐大的学生去世。 他翻遍了评论,竟然没有看到一条评论说白越是谢由的白月光。 ??? 兄弟姐们们磕错cp了! 新闻都放出了白越的照片啊! 温童忍不住坐起来,发了条评论带节奏:【我听说xy和wt早就分手了,而且xy的真爱一直不是wt,是图上的by。】 评论刚发出去不到一秒,就有人回复他了。 【万事如意:你在口出什么狂言?谢总的真爱一直是温童啊。】 【免费的小精灵:不是的,谢由从高中开始就喜欢白,白才是他心里的白月光啊。】 【万事如意:那种谣言你都相信?大学三年来谢总和白越就没见过几次面吧。】 【万事如意:谢总和温童是真正的官宣情侣校园情侣好吧,邪门cp你自己磕就行了好吧。】 【万事如意:再说了,我是他们俩的同学,我能不知道他们俩的情况?】 看到最后一条,温童沉默了,心想,我还是当事人之一呢。 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 下一秒,这个名为万事如意的网友又发了一条消息。 【万事如意:而且温同学现在都去世了,麻烦您别在恶心他了。】 这条回复一出现,一堆网友来附和。 【腮红:是啊,死者为大。】 【mar:死者为大,点蜡.jpg。】 【好运常在:兄弟,还是要尊重一下死者。】 ………… 面对这一连串的死者为大,温童感受到了什么叫有口难言。 他不能告诉大家温童和谢由是假情侣,更不能说温童没死。 没等他想好该怎么回复,就发现自己刚才那条评论被博主删了。 “……” 算了,谢由以前喜欢谁都不重要,以后喜欢白越就行。 温童自我安慰了会儿,手机震了震,弹出孟信瑞的微信电话。 “喂?温哥,你起来了吗?” 温童:“早起了。” 孟信瑞开门见山地说:“卖房的事情我已经和我姑姑说过了,她让我们去她门市部聊。” “你什么时候有空?” 温童:“现在。” 孟信瑞:“行,那我给你发定位,咱们在哪儿见。” 温童应了声,拿上房产证,离开酒店,直接打车去孟信瑞姑姑的门市部。 他抵达的时候,孟信瑞已经在路边等他了,身旁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短发女人,和孟信瑞的长相有几分相似,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孟信瑞的姑姑。 “温哥,这里。”孟信瑞朝他招了招手。 温童走上前,和孟姑姑问好:“阿姨好。” 孟姑姑笑了笑,非常客气地和他握手:“温先生。” 温童愣了下。 孟信瑞发出一阵爆笑:“神他妈温先生,姑你怎么喊我的就怎么喊他呗。” 温童:“对,你喊我小温也行。” 听到这话,孟姑姑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立马说:“好,那我就喊你小温了。” “我们进去说。” 走进门市部,孟姑姑热情地帮温童拉开椅子、泡茶、递零食,连空调温度都要问一声合适不合适。 周到得温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拿出房产证,开始说正事:“阿姨,我想卖的房子是桐锦小区的,三室一厅。” “其他的一些结构我也不太清楚,您可以看一看户型图。” 孟姑姑打开房产证看了眼,立马说:“4号楼1单元啊,这个位置好。” “我这边正好有个顾客想买你们小区的4号楼1单元,这两天就能帮你出手。” 温童微微一怔,居然有客户买房的要求是几号楼几单元吗? 这年头什么人都有,他没有细想下去,转而说:“我现在的户口和身份证有点问题,正在补办,所以过户的事……” 不等他说完,孟姑姑忙不迭地打断道:“不要紧不要紧,你已经补办了系统里面就你的信息。” “你给我签个委托证明就行了,房产交易中心都是我熟人。” “而且买家要的急,说最好赶紧定下来,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温童不太了解过户的具体流程,当初买房的时候,也是谢由领着他去的,让他签名就签名。 他似懂非懂地问:“买家为什么这么着急?” 孟姑姑顿了顿:“那我就不清楚了,咱们做生意的不好过问顾客的私事。” “由于要的着急,买家出价很高,是市场价的1.5倍。” “你这房子140平,现在7万一平,买家还愿意出高价,差不多一千五百万吧。” 听到这个天文数字,温童刚才所有的疑惑瞬间被抛到了脑后。 他震惊道:“这么多啊。” 孟信瑞手里的瓜子都掉了一地:“艹,瞬间变千万富翁。” “是啊。”孟姑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见状,孟信瑞嘀咕道:“姑你乐什么,又不是你变成千万富翁。” 孟姑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 扭头面对温童,她面上又是那副热情至极的笑容:“小瑞说你之前生病,身体不太好。” “这样吧,”孟姑姑顿了顿,体贴地说,“你现在给我签个委托书,然后房产证先给我,其他的事情就我来处理,省得你跑来跑去那么多趟。” 说完,她从桌上拿出一张委托书。推到温童眼皮底下。 委托书只有一张a4,没通一览无余,内容很正常,就是委托代理出售房屋的事情,不涉及其他任何事情。 中介是孟信瑞的亲姑姑,不可能和白越陆匪有什么关系,温童不假思索,直接签了委托书,接着把房产证递给孟姑姑。 房产证到手,孟姑姑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我听小瑞说你还想租房,有考虑过地段或者具体的小区吗?” 温童摇摇头:“没,我还在纠结。” 他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留在桐市。 现在白越以为他死了,陆匪肯定也收到了消息。 留在桐市可能灯下黑,也可能会被发现…… 他得好好考虑。 孟姑姑笑道:“你慢慢想,决定后再来找我就行。” “不止是桐市,全国的城市,甚至国外的我也都有门路。” 温童乖巧地点点头。 孟信瑞一脸纳闷:“姑,你哪儿来的其他市和国外的门路?” “我怎么没听说过?”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78节 孟姑姑脸上的笑容一僵:“管你屁事,别多嘴。” “来,小温,你先给我留个银行卡号,等会儿和那边谈妥了,会把定金打到你卡里。” “好的。” 原以为要耗费数个小时的事情,在短短半个小时内谈妥。 温童走出门市部的时候,甚至都有些不敢置信。 先是成功离开美国,再是白越以为他死了,现在又有土豪高价买房…… 他恍恍惚惚地想,他是不是要转运了? 那么下一件事应该就是谢由和白越官宣订婚了吧? “我怎么觉得我姑今天有点奇怪啊。” 孟信瑞的话拉回了温童纷飞的思绪。 温童脚步顿了顿,疑惑道:“哪儿奇怪?” “就是、就是……”孟信瑞绞尽脑汁,勉强想出一句较为贴切的话,“就是特别热情,对你热情过头了。” 闻言,温童偏了偏头,看向身后的门市部。 透过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孟姑姑一边看他们,一边在打电话,乐得嘴巴合不上了。 温童迟疑地说:“买家不缺钱,可能这一单的提成也很多吧。” 孟信瑞嘀嘀咕咕地说:“你们俩发财都亏了我,我得吃两顿大餐。” “你一顿,姑一顿。” 温童:“我请你吃两顿好吧?” 孟信瑞眼睛一亮:“老板大气!” “看在饭的份上,我这个电话卡免费借你用。” 没有身份证,营业厅不允许补办手机卡,因此温童新买的手机里没有手机卡。 有无线网络的时候手机能用,没无线网络的时候,只能玩玩单机游戏。 孟信瑞有两张电话卡,温童没和他客气,直接接过了卡。 孟信瑞扫视一圈,目光锁定前面的一家手机店:“前面有手机店,咱们去借根针给你装上卡。” 他拉着温童往前走,嘟囔道:“我说温哥你也是真牛逼,出门有手机没网都能忍。” 温童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在国外被改造了,别说没网,没手机我都能活。” 孟信瑞咋舌:“牛逼,你不是去国外玩的,你是去渡劫的。” 在手机店借了针,装上卡,重新连上网后,手机震了震,弹出数条微信消息。 温童点开,指尖猛地顿住。 【xy:童童。】 【xy:我好想你。】 第93章 温童瞳孔骤缩, 浑身上下瞬间僵硬。 谢由……知道他没死? 谢由和白越已经见面了,那白越也知道了吗? 他死死地盯着手机,不敢有任何操作。 下一秒,手机又震了震, 弹出新的消息。 【xy:对不起。】 【xy:都是我的错。】 【xy:为了我的一己之私, 当初让你处于危险之中, 在泰国受苦, 又在美国出了事。】 【xy:不是白越害死了你, 是我。】 看到后面的几条消息,温童停滞的心脏才继续跳动。 他长舒一口气,谢由以为他死了。 很好,没有暴露。 这是温童以前一直用的微信号,不是美国期间的微信, 所以没有拉黑删除谢由, 吓了他一大跳。 一旁的孟信瑞察觉到他神态举止的变化, 凑过去问:“怎么了?” “什么事?” 温童立马收起手机, 扯起唇角:“没事没事。” “走吧, 先去吃饭。” 孟信瑞一低头, 视线就落在他毫无血色的唇瓣上。 吓得嘴唇都白了还没事? 他皱了皱眉, 纳闷地想,什么坏事得瞒着他这个好爸爸? 大街上人来人往,温童此刻又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孟信瑞没有追根究底地问下去, 跟着温童往前走。 走进饭店, 挑了个僻静便于谈话的位置。 点了几个硬菜,孟信瑞正准备开口,第一个字还没说出来,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叮咚叮咚响个不停,滋滋滋疯狂震动。 不是电话,是微信消息。 从他拿起手机到点开微信的几秒时间,弹出了几十条消息。 孟信瑞点开,是班群消息,满屏的卧槽。 他往上划了划,看到班长转发了一条新闻,接着是一句触目惊心的总结。 【班长:卧槽,温童在那场爆炸案里去世了?】 孟信瑞:“???” “什么玩意儿?” 他抬头看着坐在桌对面的温童,又看了眼地上清清楚楚的影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点开新闻。 【有瞳科技总裁谢总未婚妻葬身纽约……】 孟信瑞飞速看完全部新闻,期间,微信消息仍在响个不停,他只好开了免打扰,顺手把这新闻转发给温童。 “温哥,这无良媒体造你谣,说你好好一大伙人死了。” 温童瞥了眼新闻,淡定地说:“我看过了。” 他给孟信瑞倒了杯冰可乐:“不用搭理他们。” 一整杯可乐落肚,孟信瑞还是气不过,骂骂咧咧地说:“不行,这新闻太离谱了,我要举报。” “还得先去班群解释一下。” 听到第二句话,温童睁大眼睛,立马按住他的手:“不用!” 孟信瑞疑惑地抬头,对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 眼底的惊慌紧张显而易见。 孟信瑞不傻,看出温童是发自内心地不想让他澄清这个新闻。 想让大家以为他死了? ……装死? 越来越奇怪了。 孟信瑞表情严肃起来,开门见山地说:“温童,你不对劲。” “你在美国的时候,就有点奇怪了。” 温童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大学三年同班同寝,只要在学校,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孟信瑞等几个舍友在一起,大家相互了解。 孟信瑞能看出他不对劲,就不会被随意糊弄过去。 温童低垂下眼睫,犹豫该怎么告诉他这段时间真正发生的事。 见到他这幅表情,孟信瑞愈发肯定温童有事瞒着他,而且是件大事。 他一边说,一边捋思路:“你在美国的时候让我给一个女生打了通奇怪的泰语电话。” “回国的时候像逃难一样,什么东西都没带,连手机都没有。” “刚才看到消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还有这个新闻,想要装死……” 孟信瑞语速逐渐变慢,眉头越皱越紧:“我怎么感觉……你不想让别人找到你似的。” 温童眼睫一颤,虽然孟信瑞不清楚事情原委,但歪打正着地说出了正确结论。 孟信瑞捕捉到他的反应,继续推理。 不想让人找到的话,难道是沾了…… 他深吸一口气,嚎道:“温童!” 突然的一嗓子,把温童震了个激灵:“啊?” “你是不是……”孟信瑞说到一半,察觉到旁边几桌客人看了过来,连忙压低声音,咬牙问道,“你小子该不会在国外沾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毒了吧?!” 温童:“……没有。” 孟信瑞不信:“真的吗?”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79节 “你瘦了不少。” 温童:“因为在国外吃不好睡不好。” 孟信瑞上下打量他,半信半疑。 温童无奈地说:“真的,你不信咱们可以去医院做检查。” 孟信瑞这下信了,继续说:“不是毒,你是不是在国外赌博了?” “美国那边的赌博是不是合法的来着,然后你欠了一屁股债逃回来了!” 温童陷入沉默。 他的沉默令孟信瑞还以为自己说对了,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难怪回国的时候什么行李都没带,就一套奇奇怪怪的圣诞老人服。” “那套衣服根本就是你伪装跑路的衣服吧?!” 温童更沉默了,沉默地佩服孟信瑞。 过程猜的和事实完全不沾边,结论倒还挺正确的。 他忍不住吐出两个字:“牛逼。” 孟信瑞把这声感慨当成了猜中事实的赞扬,哼哼两声:“难怪你回来立马就要卖房子。” “合着是逃回国的。” 说到最后,他长叹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温童,你说实话。” “告诉哥,到底一共欠了多少钱?” 温童撩起眼皮,对上他眼底的担忧。 孟信瑞:“兄弟这么多年,哥尽量帮你先想办法。” ”而且还有老大和老四,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听到这话,温童只确定不能把真相告诉孟信瑞。 他的三个舍友都是好人,普通家庭出生,面对陆匪、白越他们,做不了任何事情,只会让他们陷入自责内疚的处境。 还不如就当他欠了很多钱,在逃债。 想到这里,温童含糊不清地回道:“反正就挺多的。” 孟信瑞拿起手机,把几张卡里的钱加起来算了算:“我这边总共就五六万,感觉还不够你的零头。” “你说实话,房子卖了还差多少钱?” 温童犹豫片刻,继续模糊地说:“得等卖了看看,大差差不多了。” “可能还能剩点生活费。” 闻言,孟信瑞松了口气:“那还好。”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 “你先攒攒把钱还了,以后吃穿住这种事,我和老大老四都能帮衬你。” “你也别不好意思,你以前就这样,很多事情都不喜欢告诉我们,自己闷着多难受啊,咱们兄弟三年了,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孟信瑞苦口婆心地开始碎碎念。 温童点头附和,时不时地应两声。 念叨了好一会儿,孟信瑞口干舌燥,灌了杯水,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对了,你现在没还钱,债主不会找来国内吧。” 温童想了想,实话实说:“暂时找不到我。” “我去补办身份证的时候,是重新上了个户口,顺便改了名字生日。” 孟信瑞好奇地问:“改成什么名了?” 温童:“童温。” 孟信瑞:“……你为什么不跟你孟爹信?” 温童笑了笑:“哪有爸爸跟着儿子信的。” 孟信瑞:“……” 服务员上了菜,孟信瑞也止住了话茬,全神贯注地干饭。 一顿饭吃完,孟信瑞回校,温童回酒店。 为了保持自己欠债的人设,温童坐了公交车。 他住的酒店在远离大学城和桐锦小区的城南,是桐城的老城区,遇不到小区的大爷大妈,更没有眼熟的大学同学。 温童坐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风景,沉思自己目前的处境。 现在任务失败,只能等世界线剧情结束,他被踢出这个世界。 世界线剧情结束的剧情点,是白越和谢由官宣、订婚…… 谢由不是个好人。 白越现在也疯了。 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俩确实挺配的。 温童屈了屈手指,琢磨着自己都死了,白越总该走向新生活了吧? 谢由现在也在美国,说不定能乘虚而入。 他乐观地想,剧情虽然崩成这样了,但问题不大。 谢由和白越没有感情基础也能官宣订婚。 可以先婚后爱嘛。 温童低头搜了搜附近的寺庙道观,准备改天再给谢由和白越求个姻缘。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为了他们俩的姻缘。 单纯地是因为他想赶紧离开这个世界。 ………… 回到酒店,温童直接走进浴室洗澡。 水声响起,半个小时后,他顶着头湿漉的发丝走出来。 房间内的空调温度很高,他只裹了条浴巾挡住下半身,骨肉匀称的上半身赤裸着,白嫩细腻的肌肤被昏黄的灯光照出几分诱人的莹色。 温童趿拉着拖鞋走了两步,脚步顿了顿。 怎么感觉……好像有人看到他! 他掀了掀眼皮,扫视周围。 订的是普通的标间,双人床,以及一个洗手间,一眼就能望尽,没有其他人。 温童走上前,打开衣柜,衣柜时候他挂出来的几套衣服。 是错觉吗? 倏地,房门被敲响。 “咚咚咚——” “先生?您在里面吗?” “我是来送餐的。”门外响起酒店服务员礼貌的声音。 温童随意地套了件衣服,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的确是酒店的服务员没错,还推着一辆餐车。 他打开门,对服务员说:“我没有点过餐。” 服务员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这是送您的果盘。” 温童警惕地问:“谁送的?” 服务员:“是经理让送的,说是这两天是董事长大喜的日子,所以给每位入住的房客送水果。” 说着,她递给温童一大份果盘。 果盘是两人,应季的车厘子和草莓。 温童道了声谢,没有关门,站在门口服务员敲响了隔壁的房门,送出水果后,才慢吞吞地关上门。 他揉了把发丝,嘀咕道:“最近是不是太疑神疑鬼。” 温童转身,往嘴里塞了颗草莓,又甜又凉,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心想,应该就是转运了。 毕竟都倒霉了那么久,否极泰来,非常合理。 美国·纽约 谢由看着屏幕里的少年一口一个草莓,吃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眉眼逐渐柔和。 他手指轻点地桌面,不紧不慢地对凌西说:“童童喜欢吃草莓,让酒店那边多送点。” 凌西:“是。” 谢由:“陆匪和白越怎么样了?” 凌西:“白越被送去医院了。” “陆匪似乎不信,还在调查商场附近街道的监控。” 不等谢由开口问,他率先说:“您放心,机场那边已经处理好了,陆匪什么都查不到。” 谢由点了点头。 凌西犹豫片刻,缓缓说:“谢总,谢家那边派人来打听过好几次,想问您什么时候回国。” “谢老先生似乎想让您回去继承谢氏。” 谢由轻嗤了声,他眼皮都没有掀一下,仍然盯着屏幕里的少年:“先把美国的事情处理好。” “至于谢家……正好可以当做一个回国的理由。” “再不回去,童童又该出去玩儿了。” “是,我尽快处理。” …………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80节 温童不知道美国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陆匪差点儿就翻遍了整个纽约。 他一觉醒来,就在数手机短信里的0。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房子买家打的定金,居然有五百万! “喂?小温?你收到钱了吗?”孟姑姑迟迟没有听到电话那端的回应,忍不住说,“要是没收到,我再去联系他们。” 温童回过神,立马说:“收到了。” “收到银行短信了。” 他顿了顿,问道:“但是现在房子里都是我的东西,需要尽快处理吗?” 孟姑姑立马说:“不用不用,买家不准备重新装修,让你把重要的东西拿走就行了。” “还说家具什么的,都会再单独打钱的。” 温童想了想:“最重要的东西我都带着了。” 最重要的就是证件,离开的时候就拿走了。 “行,”孟姑姑应了声,笑眯眯地说,“那我去联系买家,他们会派人过去清扫的。” 温童:“好的。” 卡里多了一大笔钱,温童在酒店的生活格外滋润。 醒了就玩游戏,困了就睡觉,闷了就出门,无比惬意。 直到一周后,他买了杯奶茶,打车去寺庙给白越和谢由求个姻缘。 刚坐上出租车,手机震了震,弹出微信消息。 看到消息具体内容的刹那,温童一口奶茶喷了出来。 【xy:童童,我回桐市了。】 【xy:我会给你挑个风水极佳的墓地。】 第94章 神他妈的墓地。 温童放下奶茶, 咳得撕心裂肺:“咳、咳咳——” 他咳了好一会儿,一边咳一边擦座椅。 白皙的面颊都咳得通红,才终于缓过来, 又看了眼手机。 幸好刚才没有误点到输入键, 不然就暴露了。 温童低头看着谢由的消息, 心想, 合着回国是来给他处理后事的。 美国那边肯定找不到他的尸骨…… 那……衣冠冢? 以防万一,温童给孟信瑞发了条消息:【如果谢由找你, 你就说我在美国的时候, 房子就拜托你姑姑卖掉了。】 【桐大煎饼孟哥:收到!】 温童松了口气, 一抬眼, 出租车司机透过车内后视镜正在看他。 他以为是因为刚才不小心喷出了奶茶,连忙说:“您放心, 已经帮您擦干净了。” “不是,”出租车司机笑了笑,解释道, “我是看你长得有点眼熟。” 温童微微一怔。 下一秒, 听见出租车司机恍然大悟道:“啊!你像那个那个大老板死了的未婚妻。” “我在新闻上看见过,前几天那个新闻闹得可大了。” 温童瞬间反应过来司机所说的新闻正是纽约的爆炸案。 他眨了下眼, 假装没听懂:“什么未婚妻,叔叔,我是男的。” 出租车司机:“对, 就是男人。” “那大老板的未婚妻也是男人。” 温童在心里骂了几句谢由,面上皮笑肉不笑地说:“既然是男人,怎么可能是别人的未婚妻。” “怎么着也应该是未婚夫。” 出租车司机被他噎了噎,有点懵了:“你说的对,可是新闻上就是说未婚妻……” 温童立马说:“假新闻, 现在那些媒体,为了营造噱头和流量,什么都乱说。” 这话似乎戳进了出租车司机的心窝,他不在说未婚妻未婚夫什么的,赞同地说:“对对对,现在的这些媒体啊,整天胡编乱造。” “上个月吧,我还看见新闻说一个几十年的大企业要倒闭了,这现在还好好的呢……” 温童随意地应了声。 手机又震了震,弹出新的消息。 他以为是孟信瑞的消息,点开一看,还是谢由的。 【xy:爸想让我继承谢家。】 【xy:谢氏资金链断了两个月,现在就是个烂摊子。】 【xy: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会想起我。】 【xy:要是你还在就好了。】 【xy:童童,我好想你。】 温童指尖顿了顿,谢氏出事了? 出租车司机还在说:“我女儿的闺蜜就在那个企业工作,还是总部呢,月薪好几万。” “你肯定知道那个公司,谢氏,知道吧?” “咱们桐城的老牌企业了,媒体说了一个月倒闭倒闭,根本就是在放狗屁……” 温童含糊地应了声,立马搜索关于谢氏的新闻。 随手一搜,就是铺天盖地的新闻稿。 【桐城老牌企业谢氏濒临倒闭……】 【谢氏企业资金链断裂,银行拒绝贷款!】 【谢氏企业被有瞳科技资助,发放了拖欠的工资。】 【谢氏企业原太子公主不如外面的私生子!】 【豪门秘辛,你还不知道吗?谢氏企业私生子正是有瞳科技创始人。】 ………… 翻到后面,媒体们不再说谢氏破产相关内容,更多的是在大肆宣扬谢由是私生子一事。 温童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次真情实意地和出租车司机一起骂媒体。 他一边骂,一边快速地浏览谢氏和有瞳科技两家公司的新闻。 他不在华国的几个月,谢氏企业差点儿破产,有瞳科技帮忙出资度过难关。 这几天的新闻又说谢氏再度濒临破产。 显然上次没有从根本解决问题,或者说,谢氏的问题过于严重,无法解决。 这么看来,谢由回国应该主要为了谢家。 想到这里,温童缓缓呼出一口气。 出租车驶离市区,远离钢筋水泥的建筑物,驶入风景秀丽的盘山公路。 无台寺是五a级景区,也是全国有名的寺庙之一。 温童高中的时候,和谢由来过一次。 谢由求的学业,他则求的是谢由和白越的姻缘。 轻车熟路地走到寺庙的西南区域,偌大的院子里有一个挂满红绳与红牌的姻缘树。 工作日的下午,来求姻缘的人不多。 售卖姻缘牌的大妈闲得无聊,见一个好看的小伙子自个儿买姻缘牌,笑眯眯地打招呼道:“小伙子一个人来的啊。” “怎么不和女朋友一起过来?” 温童拿笔的动作顿了顿,实话实说:“不是为我自己求的。” 大妈好奇地问:“那是给谁求的?” 温童随口说:“给我儿子求的。” 大妈愣了下:“你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啊?” “是啊,看不出来吧。”温童快速在木牌上写下白越和谢由的名字。 放下笔,径直走向前方的姻缘树,挂上牌后,又大步走向寺庙正殿,准备给自己求一求事业。 谢由和白越的姻缘,就是他的事业。 来都来了,双管齐下。 大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啊,就算有儿子了,那也才几岁?” “犯不着这么早来给儿子求姻缘吧。” 正嘀咕着,耳畔突然传来一道温润的男声:“阿姨。” 大妈扭头,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长相俊美无俦,戴着金边半框眼镜,为他增添了谦和斯文的气质,说话也彬彬有礼:“请问您知道我的未婚妻、也就是刚才的男生是把姻缘牌挂到哪个方向了吗?”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81节 大妈哎呀了一声,豁然开悟:“我就说嘛,这么年轻的小伙子怎么可能给儿子求姻缘。” “给儿女求姻缘是我们这个年龄的做的事。” 说着,她指了指温童刚才站过的位置:“就那个方向。” 谢由道了声谢,走到姻缘树下,瞥了两眼,看到了自己名字。 儿子…… 他沉默片刻,拨开其他姻缘牌,看到了牌上另一个名字。 不出所料,是白越。 【谢由;amp;amp;白越。】 谢由眼里闪过一道郁色,伸手解下了牌。 大妈看到他的动作后,立马制止:“诶,你这小伙子别乱动别人的牌啊。” 谢由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随手把牌扔给身后的凌西,冷冷地吐出个字:“处理掉。” 说完,他抬脚朝着温童离开的方向走去。 这条路不是离开寺庙,那么童童就是去正殿了。 谢由不紧不慢地走向大雄宝殿。 走到附近,他脚步顿住,看到了殿内的少年。 少年漂亮昳丽的眉眼微垂着,饱满的唇角天生带笑,微微扬着。 殿内檀香烟雾缭绕,光线昏暗,带去了他身上的烟火气息,令温童看起来不似凡人。 谢由恍了恍神,心脏因为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剧烈跳动,心底心底却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 温童像是随时都能完全消失在他的世界似的。 谢由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少年走出大殿,走下台阶,逐渐消失在视野范围内。 凌西见他一动不动,迟疑地问:“谢总,要跟上去吗?” 谢由回过神,缓缓说:“不用。” “我是想见童童,但不是现在。” 他下飞机的第一个地点,绝不会是寺庙。 去见温童,只会引起他的怀疑。 谢由掀了掀眼皮,慢条斯理地吩咐:“让孟英联系童童,明天去银行转账。” “是。” ………… 温童直接回了酒店。 回房的时候,正好撞上服务员来送果盘。 这果盘已经送了一星期了。 虽然果盘上没有标草莓车厘子的品种,但就口感和新鲜程度来说,肯定不便宜。 温童觉得光每天这一大盘果盘,都够他付的房费了。 他走进去,忍不住问服务员:“你们董事长到底发生了什么喜事?” 服务员摇了摇头:“不太清楚,听经理说董事长换了个人,可能是为了业绩吧。” “因为送水果,酒店这几天都没有空房。” 温童点了点头,坐到椅子上,吃着草莓,随手搜了搜酒店董事长是谁。 只搜出了前任董事长,没有搜到新就任的那位。 他没有多想,开始玩游戏。 游戏玩到晚上,接到了孟信瑞的电话。 “喂,温哥,我姑说买家准备给你打钱了。” 孟信瑞顿了顿,继续说:“她是金额有点大,得去银行转账。” “你明天啥时候有空?” 温童:“都行。” 孟信瑞:“我看那银行离学校不远,那要不早上吧,你们早上处理完,咱们中午还可以约个饭。” “你孟哥请你!” 温童:“好,你地址发我。” 闲聊了两句,他挂掉电话。 没过多久,收到了孟信瑞发来的银行定位,以及谢由的消息。 【xy:爸竟然想让有瞳科技和谢氏合并。】 【xy:妈为了那个家庭,也在劝我。】 【xy:我……】 【xy:我好累啊童童。】 温童心想,你小子把我微信当成备忘录了是吧? 他抿了抿唇,把谢由的微信消息设置免打扰,继续玩游戏。 ………… 第一天,温童早早起了床,打车去和孟姑姑约定的银行。 银行在城北,离桐城大学比较近,怕遇到同学熟人,他特地戴了口罩帽子。 路口红灯,出租车缓缓停下。 温童刚给孟信瑞发了条消息说快到了,前方突然一声巨响。 “砰——” 车身一震,出租车被撞了。 温童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司机骂骂咧咧地解安全带:“绝了,等个红绿灯都能被撞。” 他拔出车钥匙,扭头对温童说:“兄弟,你把把到这里的车钱付了,再打别的车吧。” “我得等交警过来处理,不好意思啊。” “没事。”温童转钱下车。 瞥见肇事车辆是辆迈巴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是谢由喜欢开的车。 温童漫不经心地想着,下一秒就看到车后座走下一个熟悉高挑的身影。 艹!谢由?! 温童脸色一变,恰巧和谢由的视线对上。 四目相视,他听到谢由难以置信的声音:“童、童童?” 温童立马挪开视线,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扭头就走。 他加快脚步,还是没能走过谢由。 他直接被谢由死死地抱进了怀里。 温童试着挣扎,根本推不开面前的男人,只好用力地踩了踩谢由的脚。 他恶声恶气地说:“你谁啊?!怎么乱抱人?!” 谢由:“童童……” 温童继续粗着嗓音说:“什么童童,你认错人了!” “我不会认错你的。”谢由的声音在颤,抓着他的双手也颤栗不停。 “你、你没死……” “太好了……” 温童面无表情:“死了,我现在是鬼。” 话音落地,他感到一滴水珠落在他额头,湿湿的,热热的。 是眼泪。 谢由哭了。 ??? 第95章 温童睁大眼睛, 有些难以置信。 他和谢由认识七年了,从来没有看见过谢由红眼眶,更别说哭了。 此时此刻, 谢由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他哭了?! 温童震惊地问:“你哭了?” 片刻后, 头顶响起谢由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没有。” “……” 温童沉默片刻,想要抬头, 谢由仿佛知道他要做什么似的, 在他仰头看过去的刹那,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遮挡住他的视线。 谢由的手在轻微颤栗, 指缝间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 显然是抽过烟了。 谢由很少抽烟。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82节 “别看。”谢由低低地吐出两个字, 哭腔消失了大半, 但仍然有些哽咽。 温童抿了抿唇:“你不是没哭么,为什么不让看?” 谢由:“我、我……” 温童:“你没哭,就是眼睛尿尿了。” 谢由:“……” 路口的交通事故本来就容易引行人关注, 这会儿肇事车辆下来的人突然抱住了受害车辆的乘客,戏剧化的一幕令周遭的围观群众更多了。 就连出租车司机都忘了去检查车辆受损情况,懵在原地看着他们俩:“什么情况啊?” 附近的围观群众讨论道:“肯定是认识的。” “那高个帅哥看起来有点眼熟啊。” “我也觉得有点眼熟……” “诶!这不就是那个有瞳科技的老板吗?前几天新闻放过的。” “奥奥,就那个死了老婆的。”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讨论声也越来越大。 温童隐隐听到了快门声, 似乎有人在拍照。 他皱了皱眉, 虽然戴着口罩,眉眼又被谢由的手挡住, 但他还是有点儿担心。 “你松手。” “别在大街上拉拉扯扯,大家都在看。” 他一动,纤长卷翘的睫毛就扫过了敏感的掌心,谢由不由自主地屈起手指。 他按捺住心底强烈的冲动占有欲, 帮温童压了压歪斜的帽檐,缓缓松开双手。 腰间禁锢的力道消失,温童终于正常喘上气了。 他还没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谢由的又抓住了他手腕,以一种不松不紧的力度,强势地抓着他。 谢由语速缓慢,带着丝恳求:“童童,我们换个地方聊吧。” “好好聊一聊。” 已经被认出来了,一时半会儿也跑不了,温童只好应了声。 谢由掀起眼皮,痛苦紧张的目光在触及不远处的助理时,瞬间变成了漠然。 凌西当即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点了点头。 他大步走到出租车司机面前,礼貌地道歉:“抱歉,撞到了您的车。” 温童和谢由离开了街道,周遭的人群也散开了。 出租车司机这才把注意力从八卦挪回了自己的车上,他纳闷地说:“不是我说,这么大条马路,你都能撞到我啊。”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凌西笑了笑:“先生,我们车的维修费远远高于给您的赔偿费,为什么要故意撞您呢。” 出租车司机嘀咕道:“这我哪儿知道,可能钱多烧得慌吧……” ………… 另一边,温童被谢由拉进了附近一家咖啡店。 时间还早,咖啡店里几乎没什么人。 走到店里最僻静的角落,谢由才真正松开了钳制着他的手。 温童揉了揉手腕,坐到椅子上,抬眼直直地看向谢由。 谢由西装笔挺,穿着和以前别无二致,但神情憔悴,镜片后的眼睛也充斥着鲜明的红血丝,因为刚才哭过,眼眶还有些泛红,低着头的模样有些可怜兮兮的。 温童第一次见到谢由这种有些脆弱的模样。 他记忆里的谢由温润谦和,出类拔萃,不论面对什么事都稳重镇定,不会暴露孱弱的一面。 他记忆里的谢由……一直戴着完美的面具。 那么此刻的谢由,说的一字一句,做的一举一动,也是假的吗? 温童眼睫轻颤,脑海里闪过谢由那些证据确凿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该对说什么。 他一言不发,半晌,谢由率先开口:“童童,我真的以为你死了。” “我去纽约,遇到了白越,然后……”他顿了顿,面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心有余悸地说,“我以为你死在了爆炸案里。” “幸好……幸好你是回国了。” 温童喝了口水,平静地说:“我不想说美国的事。” 谢由低垂着眼帘,遮挡住眼底的森寒,说话语调依然是寻常的关切:“怎么了?在美国发生什么事了吗?” 温童冷淡地说:“与你无关。” 谢由手指轻动,感受到了少年对自己的排斥。 他直截了当地说:“对不起。” 温童:“对不起什么?” 谢由诚恳地认错:“我做过的那些事,把你置于危险的境地。” 他撩起眼皮,凝视着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瞳:“童童,我的确有很多事情做错了,但陆匪的话,也不是全部可信。” 温童:“我有分辨能力。” 谢由:“嗯,我相信你。” 温童:“……” 如果谢由态度强硬或者像白越那样装可怜,他都能轻易地怼回去。 莫名来了句相信你,温童是真对发不起火。 谢由继续说:“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随便问我。” 他坐姿笔挺,眼睛直直地凝视着少年,俊美的面庞上带着些许紧张,像是等待被老师提问的学生,又像是等待主人喂食的大狗。 温童想了想,问出第一个问题:“你当初送我的手表里,有定位。” 他故意没说自己知道是谁装的定位,想听一听谢由的回答。 “对,我让人装的。”谢由说。 温童愣了愣,没料到他居然这么承认了。 谢由解释道:“这些年,陆匪一直在针对公司,我一直在防备他。” “所以收到陆匪准备再度出手的消息,可能会通过你和白越对付我后,特地定制了一只手表。” 温童皱了皱眉,总结道:“所以你知道陆匪想做什么,故意让我被绑的?” 谢由闭了闭眼,再次道歉:“对不起,这是我最追悔莫及的决定。” 他手背青筋暴起,突突跳动,怕吓到温童,不动声色地将右手藏到背后。 “我当时不知道该怎么阻止他的行为,这种事情无法提前报警,警察只有在事发后才能行动。”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想办法保护你,没想到送出手表后你就——” 话戛然而止,后面的事情,即便不说两人也都心知肚明。 谢由的解释其实挺合理的,但温童还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为什么要瞒着他? 谢由扯了扯唇角,他望着少年澄澈见底的眼眸,那眼里不复以往的信任依赖,只剩下冷淡与警惕。 他轻声道:“因为你不喜欢啊,童童。” “我知道你讨厌被拘束控制,讨厌时时刻刻被人盯着。” “我知道你喜欢自由自在。” 假如少年没有那么排斥,他早就采取了别的手段。 不会像现在这样,悉心守护了七年的珍宝,被人强行占有。 谢由:“童童,我太了解你了。” “如果提前告诉你手表里有定位,一旦短时间内没有发生任何事,你就会觉得这手表没有用处,完全可以用手机联络。” “一旦真的出事,手机肯定是第一件被销毁的物品。” “我只能瞒着你,”他顿了顿,继续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戴手表。” “假如之后确定陆匪不会做什么,也随时能让你摘下。” 温童抿紧了唇,谢由真的是太了解他了。 每一句解释的话,都令他心底的疑虑渐消。 温童屈了屈手指。 逻辑上没有问题,但他直觉还是有些不对劲。 说不上的不对劲。 他不动声色地问:“没有其他理由了吗?” 听到这话,谢由面上带了些许疑惑:“我应该还有其他理由吗?” “我不知道陆匪对你说了什么。” “但是童童,我没有其他理由需要在你身上装定位了。” “我完全可以直接问你在哪里,要去哪儿,为什么要用定位这种方式?” 谢由说的的确是实话。 如果不是陆匪,他不会在温童身上装定位。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83节 在桐城,他不需要温童的定位,他能用好友的身份随时问少年的行踪,即便少年撒谎了,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温童在桐城、在华国是相对自由的,一举一动会有人主动汇报。 谢由不会有任何暴露的风险。 温童暂时找不出定位的问题,思索片刻,问出第二件事:“桐锦小区的房子,一开始也是你的吧。” “是。”谢由眸光微闪,陆匪竟然还查了这件事。 定位、房子…… 陆匪能诋毁污蔑他的事,无非就是令温童厌恶的掌控欲。 温童:“为什么?” 谢由坦然以对:“因为我想让你暂时留在桐城。” “创业需要一定的时间,我必须留在桐城。” “我怕在我创业成功前,你会离开,所以只能用这种手段。” 说完,他又道了歉:“对不起。” 温童不理解:“为什么一定要我陪着你?” “公司方面我帮不了你什么,其次,”他顿了顿,忍不住说,“比起想办法把我留在桐城,你更应该想方设法去追白越吧?” 听到白越两个字,谢由差点儿维持不住表情。 他推了推眼镜,借机遮掩住眼底阴寒,迅速收敛情绪。 “童童,你对我而言,是最特别的一个人。” 他隐晦地表达爱意,光明正大地坦白自己的占有欲:“我的确对你有着不同于其他的人的占有欲。” “我希望你能更依赖我,我想要成为你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甚至希望你只有我这么一个……”他话音微顿,慢条斯理地说出唯一能被温童接受的词语,“朋友。” 谢由漆黑的眼底晦暗不明:“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想过改变、放手,可实在是做不到。” “对不起,只能一直瞒着你。” 温童已经懵了。 他知道谢由对自己的掌控占有欲很强,但听到对方亲口说出承认,感觉还是非常震撼。 这么多年了,他竟然一直没有察觉到。 他喃喃道:“为、为什么啊……” 谢由低声说:“童童,你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爸爸……” 温童:“???” 所以你真把我当爹了? 第96章 “我妈那些年, 只能勉强保障我的基本生存需求。” “从小到大,我几乎没什么朋友,那些小孩看到我, 只会骂我是野种。” “直到初中, 情况才稍稍好转。” 谢由的语气平静淡然,轻描淡写,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他们不会当面喊我野种,而是在背地里议论我,说我是私生子。” 温童眼睫颤了颤,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谢由的时候。 那时候他刚到这个世界,刚搬到远方亲戚家里。 出门买东西的时候,在学校附近的遇到了谢由。 逼仄的巷子里, 三个染着黄毛红毛的男生围堵住了一个穿着校服的瘦削男生。 “让你带来的钱呢?” “没有。” “你没钱?昨天不让你带钱来了吗?你妈不是卖的鸡么,怎么可能连一百块都没有?” “艹你妈的。” “你别说,说不定咱们还真的艹他妈。” ………… 三人满嘴污言秽语, 时不时发出令人厌恶的嘲笑声。 温童当时不知道被勒索的男生是谢由, 只是单纯地见义勇为, 嚎了一嗓子。 “老师!他们在这边!” 少年清亮的嗓音传入巷子, 三个欺软怕硬的人都没敢证实,吓得立马往巷子另一端跑。 几人一跑, 温童才看清楚被勒索的男生的模样。 他倚墙低着头, 身上穿着有些破旧的校服, 黑色校裤隐隐有些发白, 手臂和脸侧都有不同程度的青紫伤痕。 温童连忙走过去:“你没事吧。” 他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伤的严重吗?我陪你去医院吧。” “没事, ”男生低低地应了声,抬头的时候,唇边带着抹感谢的微笑, “谢谢你,同学。” “不用谢,应该的,”温童朝他笑了笑,目光触及男生校服上纹着的名字后,脱口而出,“你就是谢由啊!” 闻言,谢由笑容减淡,嗯了声:“你……听说过我?” “是啊,”温童没有察觉到他微弱的表情变化,眉眼弯弯地伸出手,“你好,我叫温童。” “今天开始就是你的邻居了。” 少年白皙纤细的手在阳光下笼着层浅淡的金光,温暖耀眼。 谢由当时没有握住这只手。 他恶意地认为温童出现的时机过于巧合,认为勒索犯跑得过于果断。 他觉得温童是故意的。 故意接近他,让他以为自己拥有了一个朋友,实则想从他身上探听到更多的笑话。 和学校的那些人一样,把他的生活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罗哥,你最近和那个叫谢由的走的很近啊。】 【说到这个我就想笑,之前不是和小林他们说好,去撕谢由的作业本了么,掉了一本,我捡的时候正好被他撞上,他还以为我是帮他的,笑死了。】 【这么蠢?!哈哈哈哈哈。】 【对啊,我还看见他妈了,长得挺漂亮的,像是做那种生意的。】 【什么生意啊?】 【就是卖的,上次还他妈在给一个男人打电话,而且他家超级穷,我怀疑他的学费……】 不能选择的出生,似乎是他的原罪。 ………… 初三那年,谢由和温童并不熟。 直到高中同班,接触的机会才多了起来。 谢由初中三年都是在同学们的诽谤议论中度过的,高中的时候,已经对那些闲言碎语完全不在乎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已经明白话语权只会被强者掌握。 “卧槽,你们知道么,高一一班的那个学霸,别看他长得人模人样,妈妈是做那种生意的。” “艹,那他爸呢?” “他没有爸爸啊,我们初中出了名的野种。” “同学,你们在说什么啊?”一道似笑非笑的声音混入议论声中。 听到温童的声音,谢由迈进教室的脚步停住,他倚着墙,静静地窥听里面的对话。 “没说……是你啊,温童,你和谢由走得挺近的,他妈真是干那档子事的吗?” “不是,阿姨是做化妆品销售的。” “骗人的吧,大家都说他妈是来卖的。” “大家说的就一定是对的吗?其次,你来向我证实这件事,我明确说了不是,你又要反驳,你怎么回事?” 温童的语调越来越严肃,最后带上了些许怒意。 教室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没想到平常脾气那么好的人,会因此发怒。 墙后的谢由也忍不住侧过身,透过窗户玻璃往里看。 温童拧着眉心,点漆似的眸子闪烁着明显的怒意,气得白皙的面颊都有些泛红。 同学嘀咕道:“我就说说八卦嘛,你别生气啊,知道你们俩关系好。” 温童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这个根本不是八卦,别为你心底龌龊的念头找借口,你这是在造谣。” “造谣犯法,如果你被告了,我能替谢由作证。” 同学有些怂了:“你、你别恐吓我,你这还叫恐吓呢。” 温童冷笑:“我这叫通知,煞笔。” “你不相信是吧,我现在就去找班主任,让他联系谢阿姨。”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往外走。 一出教室,正好和外面的谢由大眼瞪小眼。 温童脚步猛地顿住,脸颊更红了,磕磕绊绊地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谢由面不改色:“刚来,怎么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84节 “教室里好像有点吵。” “没什么,刚刚在给同学科普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温童想了想,慢吞吞地吐出四个字,“友善、法治。” 闻言,谢由脸上虚假的笑容真实了几分。 “温童。” “嗯?怎么了?” “没事,喊你一声。” 暖阳拂面,有人荒芜枯萎的心谷发了芽。 又在后来,慢慢开花。 ………… 谢由收回思绪,看向桌对面的少年。 这么多年了,温童仍然和当初一样,干净剔透,像是清风朗月不染尘埃。 谢由慢条斯理地说:“童童,从小到大,你是第一个坚定维护我的人。” 不像那个占有母亲身份的女人,在外岁月静好,在家后便声嘶力竭地骂他野种、小畜生。 不像那几个没有师德的老师,得知学校散播的流言蜚语后,第一件事是找他谈话,让他这个受害者反思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导致别人会说这种话。 温童不知道谢由说的是哪件事,慢吞吞地说:“就算我是第一个,我也不是唯一一个。” “你是,”谢由轻叹一声,“你维护我,只是因为我是谢由。” “别人维护我,是因为我是学霸、因为我是谢家的人、因为我是谢总。” “孰好孰坏,我分得清。” 温童掀起眼皮,对上的谢由漆黑的眼睛,男人眼里眷恋怀念的情绪下面,是若隐若现的偏执。 温童平稳的心率陡然漏了一拍,似曾相识的情绪拉响了他心底的警报。 温童的思维愈发清晰。 既然谢由的占有欲是因为自己曾经的维护,那么这占有欲就是从当时开始的。 谢由之前的那些话,的确都有合理的解释,但那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谢由证实了他这些年来一直戴着虚假的面具。 隐瞒、欺骗、谋算…… 假如谢由有八百个心眼,温童觉得至少有七百九十九个心眼都用在了自己身上。 否则这么多年了,自己不可能一无所觉。 温童缓缓呼出一口气,当初在陆匪那儿就确定了这件事,他此刻的情绪波动不大,烦躁之余,心里更多的是空落落。 他喊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冰的抹茶拿铁。 见他只点了一杯,谢由低声问:“童童,我的呢。” 温童没好气地说:“你没长嘴么?” 谢由沉默片刻,点了杯和他一模一样的。 半杯抹茶拿铁落肚,温童烦躁的内心稍稍平静下来。 他继续问谢由:“你和陆匪又是怎么回事?” 谢由喝咖啡的动作微微一顿,反问道:“陆匪是怎么说的?” 温童想了想,随便找了个词敷衍:“他说你是变态。” 谢由:“……” 没有线索,为了避免温童起疑心,他只能说出绝大部分事实:“高中那段时间,我放学后经常去打篮球,是在球场上认识的陆匪。” 温童:“我见过他吗?” 谢由应道:“见过几次。” 见过?还几次?温童忍不住问:“他是谁?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听到第二句话,谢由的眉眼缓缓舒展:“他偶尔才去球场,在场的几次因为受伤没有打球。” “其他人叫他飞哥。” 飞哥……温童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迟疑地问:“他是那个……包的像木乃伊一样的吗?” 谢由点头。 温童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啊。 那个木乃伊的脸包得很严实,只露出眼睛、嘴和鼻子,其他面部能包的都包了,温童没见过他的脸。 他去球场大多是陪着谢由去的,上场的次数也不多,所以偶尔还会和木乃伊……也就是陆匪聊天。 令温童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一次打完球在球场的浴室洗澡,陆匪误入后,笑眯眯地夸他真白,比校花还白。 然后谢由进来了,三人面面相觑。 作为唯一没穿衣服的人,温童把两人都赶了出去。 想到这里,温童又喝了两口冰咖啡冷静。 谢由继续说:“高二的时候,陆匪家里破产了,他父亲自杀,家里发生了很大变动。” “念在球场情谊,一次放学后,我去他们学校看过他。” “他……”谢由顿了顿。 他停顿了很久,知道温童的视线再次落到自己身上,才摆出一个艰难组织好措辞的模样,放慢语速说:“他心情不太好,又或许是我哪句安慰的话刺激到了他。” “他在学校里打了我一顿。” 温童不知道这件事,微微一怔:“什么时候?” 谢由:“高二期中考前半个月,我伤得有点严重,怕你担心,就骗你说去参加竞赛了,其实是在家养伤。” “班主任来看过我,看到我的伤势后,联系了陆匪所在的学校。” 温童:“然后呢?” 谢由低垂着眼睫,遮掩住眼底的阴霾,轻声说:“后面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 “没有再见过他,只听说他的家人都相继去世,我一直以为他转学了,没想到……” 温童直直地凝视着谢由的面庞。 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无奈、追思、些许懊悔等等,真实到近乎完美的表情。 但又少了点什么。 少了…… 温童目光一顿,挪开视线。 他知道了,谢由脸上少了对陆匪的不满、敌意。 即便因为陆匪家人相继去世,谢由对陆匪有愧疚,可是目前为止陆匪的所作所为明显过了度。 再假如,谢由说的是真话,陆匪打人是陆匪自己的错,以陆匪的性格,犯不着记恨这么年。 谢由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温童屈起手指,掌心紧紧贴着冰冷的咖啡杯。 冷丝丝的寒意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他低头慢吞吞地喝咖啡,思路格外清晰。 陆匪的疯狗性格最大的源头是因为被骗去了缅北…… 温童眼皮一跳,稳着嗓音,开门见山地问:“陆匪被骗去缅北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他紧紧盯着谢由的表情,没有任何被拆穿的心虚慌张。 谢由轻轻扯了下唇角,声音又低了几分,似是有些委屈:“陆匪说是我做的吗?” 温童抿着唇,没有说话。 谢由:“童童,陆匪高二的时候,我也才高二,我的交友圈你也都了解,我能对他做什么呢。” “另一方面,陆匪不会相信我的话,更不可能因为我的几句话就去缅北。” 温童微微皱眉,谢由说的很有道理。 谢由高中的时候,的确不认识那种人,大多数时间都在学习。 他追问道:“那吴越……” 谢由实话实说:“我不认识他。” “我只是听说了他和陆匪的事情,想通过他了解陆匪的具体情况。” “我可以让凌西那段时间的托人找人的记录整理好发给你。” 他神情坦然,毫无怯意。 温童盯着他看了会儿,又问了一遍:“谢由,你真的没有骗陆匪吗?” 谢由开口道:“我没有骗他去缅甸。” “童童,你相信我吗?” 温童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忽地,微信铃声响起。 他点开看了眼,是孟信瑞的电话,还发了好几条微信问他在哪儿。 温童放下杯子,没有说信或不信,轻轻地说了句:“谢由,你的确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谢哥。” 谢由脸色微变,漆黑的眸子陡然阴暗了数分。 温童没有关注他的细微变化,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哦对了,桐锦小区的房子我卖给别人了,你也别去打扰人家。” 说完,他径直离开咖啡厅。 谢由看着少年毫无留恋地往外走,径直离开,脚步没有片刻停顿,更没有回过一次头。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85节 他指尖动了动,缓缓抬手,摘下眼镜,露出阴沉的眉眼。 谢由的眉眼凌厉,戴眼镜的时候才淡化了那丝锋利,增添了几分斯文。 此刻双眼阴暗浓黑,近乎滴墨,透着令人心惊胆寒的冷意。 不远处的凌西小心翼翼地走近。 他处理完车祸的事情便赶过来了,联系了店长,不接待别的客人,确保谢由能和温童安安静静地谈话。 方才也不小心听到了老板高中时的密辛,走近后,无意识地多看了两眼谢由。 谢由感受到他的目光,不紧不慢地问:“你也觉得是我把陆匪骗去缅甸的吗?” 凌西眼皮一跳,连忙说:“不、不是。” “您说没有,就是没有。” 谢由轻轻地嗤了声,慢条斯理地说:“我当时的确想给陆匪点教训。” “他缺钱,我给他推荐了一个招聘网站。” “至于选什么工作,最后的结果,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谢由扬起唇角,露出温润和煦的微笑,眼神却幽深黑暗,犹如恶鬼:“以陆匪冲动自大的性格……” “我不必亲自动手,就能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坠入深渊,自食恶果。” 第97章 离开咖啡厅, 温童直接打车去约定的银行,一路上都在回想和谢由的对话。 从在街上对视开始,谢由说过的每一句话, 做过的每一个表情,都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回忆了一遍。 谢由实在是太了解他了, 知道说什么做什么会让他不起疑心。 知道谈及过往的事情,会让他心软。 温童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风景,抿了抿唇, 按下车窗吹风。 见状, 出租车司机贴心地说:“热的话我把空调关了。” “谢谢。”温童道了声谢,继续沉思。 冷风绵绵不息地吹在脸上,像是在往他脑袋上浇一盆又一盆的冷水, 冻得他大脑愈发清醒。 将七年情谊抛到脑后, 只分析今天的事情。 一句一句地捋下去后,发现了谢由的问题所在。 他们刚开始谈话的时候, 谢由是有问必答的。 主动承认定位和房子的事,也附上解释。 直到话题到了陆匪身上。 他问谢由“陆匪被骗去缅北的事, 和你有关系吗?”, 谢由没有明确地回答有或者没有, 而是在避重就轻地解释,解释高中时期不足以有那个能力。 等到他再次问“你真的没有骗陆匪吗?”, 谢由的回答是…… 【没有骗他去缅甸。】 不是没有骗陆匪。 想到这里,温童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可以肯定谢由的确骗了陆匪某件事情,这件事与陆匪被骗去缅甸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比如说让陆匪看到缅甸招工的消息, 或者给想方设法给他推荐某个和缅甸有联系的工作? 温童拧着眉心,喃喃道:“可是为什么呢?” 谢由和陆匪的仇怨是结果,那么导致结仇的原因呢? 他脑海里有答案朦胧的轮廓, 像是藏在薄纱后,触手可及,偏偏他一下子抬不起手去掀开这层纱。 是、是…… “到咯。” 出租车司机突然开口,温童思绪被打断了。 他回过神,愣了愣:“这么快。” 出租车司机笑道:“是啊,不远的。” 付钱下车,约定的银行就在路边,红色标识格外瞩目。 温童径直走向银行,没走两步,身后突然有人拉住了他的手。 他眼皮一跳,反射性地打了一拳过去。 下一秒,听到熟悉的卧槽声。 “卧槽……”孟信瑞嚎了声,捂着肚子哭诉,“温哥,你揍我干嘛?” 温童讪讪一笑:“我不知道是你。” 孟信瑞揉了揉肚子:“我刚喊了你好几声,你没听见就算了,居然还打我。” “谋杀亲父啊。” 温童:“……” 他刚才的确是神游天外了,暂时没和孟信瑞计较父子的位置。 孟信瑞瞥了他两眼,问道:“你来的路上发生什么事了吗?想什么那么认真?” 温童犹豫片刻,没有瞒着他,实话实说:“遇到谢由了。” 孟信瑞更疑惑了:“遇到他怎么这副样子?你们俩说了什么?” “他要帮你还债吗?” 听到还债两个字,温童微微一怔,慢吞吞想起来在孟信瑞这边,自己还有个负债逃回国的人设。 他不说话,孟信瑞还以为自己说中了,咋舌道:“真有要帮你还债啊。” “不对,那可是喜事,你怎么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艹,谢由那小子该不会让你卖身换钱吧?” 温童:“……” “不是,孟哥你别整天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顿了顿,半真半假地说:“我们就聊了会儿天,然后知道了一些事情。” 孟信瑞好奇地问:“什么事?” 温童:“没什么,就一些他和其他同学的事情。” 闻言,孟信瑞更八卦了:“谁啊?哪个同学。” 温童含糊其辞:“放心,你不认识,以前高中的事。” 孟信瑞失望地哦了声:“行吧。” “咱们先去银行,姑姑都问了我好几遍你怎么还不来。” 他领着温童走近银行单独的接待办公室,里面坐着三个人,孟姑姑、银行经理以及一个穿着西装的陌生男人。 温童目光触及到西装男后,西装男当即站了起来,露出一个尊敬的微笑:“温先生,您好。” 温童:“你好。” 西装男扭头对银行经理说:“这位是温童温先生。” 银行经理上前和他握手:“温先生,我叫陈固,叫我小陈就行了。” 温童看了眼他眼角的褶子,年纪估计比孟姑姑还大上几岁,小陈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喊道:“陈经理。” “您坐您坐。”陈经理侧身示意他入座,还特地多给了个垫子。 接着弯腰曲背地倒茶、切水果,像是在招待什么大人物似的。 温童愣了愣,见陈经理迟迟不进入主题,忍不住说:“那个……咱们现在可以开始转账了吗?” 西装男立马说:“当然可以。” 温童点点头,从兜里拿出银行卡,提醒道:“我的身份证还在补办中。” 陈经理笑道:“您放心,这个我已经了解过了,我们这边人脸识别一下就行。” 巨额转账的操作主要由陈经理和西装男负责,温童只负责坐在一旁吃吃喝喝,偶尔被提醒看一眼人脸识别的摄像头。 十几分钟后,手机震动,弹出了转账成功的消息。 温童正在数零,便听见西装男说:“除了房子的价格,还有一部分是您的家具费。” 温童点了点头,继续数钱,数明白后,喝了口茶压压惊。 好家伙,家具费一百万。 这根本就是在给他送钱吧。 温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西装男,想问问买家的信息,不等他开口,陈经理就先凑了过来,面带微笑:“温先生,您需要办理大额理财业务吗?” “我们银行现在有几个业务很不错。” 温童:“不用了。” 陈经理继续劝道:“风险不高的,您的资产如果全部存定期的话,相比于目前的通货膨胀速度,其实……” 温童扯了下唇角:“真的不用了。” 孟信瑞插嘴道:“对,他马上就会还完,不是,花完。” 温童:“……” 陈经理:“……” 沉默了会儿,他还是不死心,又说:“那要看一下我们银行的其他业务吗?我们银行今年刚出来一个——”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86节 话未说完,被西装男打断:“陈经理。” 陈经理话音顿住。 西装男平静地说:“强人所难就是在赶客,我还有一笔中介费要付给孟女士。” 听到这话,陈经理不再凑在温童边上,转而笑眯眯地开始办理给孟女士转账的业务。 温童多看两眼西装男,西装男低声对孟姑姑说了什么,孟姑姑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他眨了眨眼,偏过头低声问孟信瑞:“买家是做什么的你知道吗?” 孟信瑞摇头:“不清楚,我姑也没说,让我道上的事情少打听。” “……” 温童沉默了。 西装男转完所有账后,告辞离开银行,没有留给温童任何联系方式。 温童和孟信瑞孟姑姑走到银行门口,脚步一顿,后知后觉地问:“阿姨,我是不是也得给您中介费啊?” 孟姑姑立马说:“不用不用,买家都付了。” “他们不缺钱。” 温童掀了掀眼皮,看着前方路口西装男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随口问:“买家是做什么的?这么有钱。” 闻言,孟姑姑抬头看他,看着他昳丽漂亮的眉眼,笑眯眯地说:“散财童子吧。” 她感慨道:“我们小瑞运气真好,有你们这么好的同学……” ………… 美国·纽约 “白怎么样了?” “和前两天一样,”amora顿了顿,轻声说,“不肯吃东西,这几天一直在打葡萄糖。” 诺亚皱着眉头,透过病房门的玻璃往里看。 白越坐在病床上,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五官越发凌厉,他左手挂着点滴,双手却不停地敲击着键盘,用力到输液管都在晃个不停。 见状,诺亚眉头皱着更紧了:“他现在在做什么?” amora实话实说:“在工作。” “只有在工作的时候,白总的精神才会稍微好一点儿。” 这叫好一点儿?诺亚张了张嘴,又把话都咽了回去,推开门走进病房。 走近后,将白越的状态看的愈发清楚。 男人浅棕色的眸子暗沉死寂,毫无生气,整个人不再是淡漠冰冷,而是犹如槁木死灰,仿佛他仅有的一缕人类的魂魄都随着温童的离开而消失。 诺亚缓缓开口:“白。” “白?” “白?” 他喊了三声,白越眼皮都没有掀一下。 诺亚脸色微变:“你、你心理性耳聋了吗?!” 话音落地,他看见白越打字的手微微一顿。 还是有反应的。 诺亚稍稍松了口气,抬了抬手里的袋子:“我是来送东西给你的。” “是温的东西。” 第二句话一出,白越才像是接收到指令的机器人似的,抬眼看他,死灰似的眼眸里多了微弱的光亮。 “什么东西?”白越哑着嗓子问。 诺亚把袋子递给他:“温送给我的圣诞礼物。” “我想你会更需要它。” 白越低头,看着袋子里的破镜高达。 组装好的高达固定在镜子中,像是从镜中破壁而出,镜子的右下角还有个笑脸贴纸,用荧光笔写了merry christmas。 他缓缓抬手,轻柔地触碰少年写下的那行字,镜子冰冷的温度顺着指尖钻入他的身体,彻骨的冷意紧紧掐住了丫他的咽喉,冻得他近乎无法呼吸。 白越嘴唇颤了颤,撕心裂肺的疼痛从手指蔓延至全身,他眼前一片血红,整个世界仿佛都在扭曲,无数的声音叫嚣着是他害死了童童。 是我害死了童童。 是他伤害了最爱的人。 明明做错的是他,为什么出事的是童童? 为什么…… 白越一阵阵发黑,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身体左右摇晃,摇摇欲坠。 诺亚连忙上前扶住他:“白?” “白?!” 白越死死地抱着怀里的袋子,声音嘶哑:“我没事。” 诺亚看着他惨白的脸,嘀咕道:“你这可不算没事。” 白越闭上眼睛,压抑地说:“至少我还活着。” 诺亚哑然。 他不敢再在白越面前提温童,怕刺激到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让白越振作起来。 他静静地陪着白越坐了会儿,看着他像雕塑似的,抱着温童亲手的做的礼物,怎么也不撒手。 诺亚离开病房的时候,amora眼巴巴地看着他:“白总怎么样了?” 诺亚摇了摇头,问道:“白家那边联系了吗?” amora:“已经通知了,只向我确定白总能否正常工作。” 诺亚叹了口气,犹豫良久,缓缓说:“请个人照顾白吧。” “我大概知道为什么白会喜欢上温。” amora是个聪明人,瞬间明白了诺亚的言外之意。 找个和温童类似的人,让白越走出现状。 她微微一笑:“您是白总的朋友,当然可以那样做。” 诺亚:“你呢?你也很了解白。” amora面不改色:“我不能做那种事。” 诺亚:“?” amora:“饭碗要紧。” “但我会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诺亚:“……” ………… 纽约·万豪酒店 陆匪胡子拉碴的坐在电脑前,他双眼尽是红血丝,盯着屏幕,看了一遍又一遍的视频。 商场监控、附近街道的每一个监控,这几天来都看了不知道多少遍,没有出现过温童的身影。 他手背青筋暴起,手指屈起,捏扁咖咖啡杯。 把垃圾狠狠地扔进垃圾桶,沉声问道:“强吉,你有看到吗?” “没有,”强吉摇头,实话实说,“三爷,这些监控咱们都看了几百遍了。” “会不会——” 陆匪打断他的话:“肯定是漏了。” “你重新比对监控区域和地图街道。” “青脸,你那边呢?” 青脸:“三个机场都查过了,没有温先生的记录,火车站也是。” 蛇一冷不丁地开口道:“三爷,这次他应该是真的……” “不可能!”陆匪额角青筋突突地跳动,眼前闪过一幕幕爆炸现场的鲜血白骨。 他双手握拳指节发白,背部线条痛苦地绷紧,整个人都处于压抑隐忍的状态中。 陆匪深深地吸了口气,呼吸似乎都在隐隐作痛,他强忍着怒意分析道:“定位在白越车上,白越不清楚,肯定是乖宝放的。” “他是想让我和白越斗起来,趁机离开美国。” “是,”蛇一应了声,继续说,“是,然后他选择在人多的商场甩开那些保镖,结果……”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陆匪猛地提高嗓音,随手拿起一份文件扔了过去。 文件不痛不痒地砸在身上,掉落在地。 蛇一捡起来,见陆匪狭长的双眼发红,近乎疯魔的模样,不再提起温童死了的事,转而说道:“白越住院是真的,他的状态很差。” “谢由和白越大闹一场后,刚刚回国了。” 听到第二句话,陆匪嘴唇颤了颤,眸光微闪:“他……” 蛇一没有给他说疯话的机会,继续解释:“谢家出事了,濒临破产,他必须回国。” “对了,他回国的第一件事,是在挑选墓地。” 陆匪闭了闭眼,狠狠地踹了脚面前的桌子:“艹他妈的!” “继续查!”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87节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强吉小心翼翼地问青脸:“那、那咱们要回国吗?” 青脸:“回国干嘛?” 强吉试探地说:“盗墓?” 青脸:“……” 陆匪暴怒:“盗个屁墓!” “老子说了乖宝没死!” ………… 桐城 夜里,温童回酒店后,有些担心白天的交通事故会被路人发到网上,躺在床上搜谢由相关的新闻。 新闻很多,但基本上都是和谢家有关。 【老牌企业谢氏再次濒临破产!】 【谢阳华疑似要讲谢氏交给小儿子。】 【谢氏企业将和有瞳科技合并?】 【谢氏股票跌停!有瞳科技股票暴跌!赔了儿子又折兵!】 ………… 温童翻到一半,手机疯狂震动,弹出孟信瑞的微信消息。 【桐大煎饼孟哥:卧槽卧槽!!】 【桐大煎饼孟哥:谢由家里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wt:什么事情?】 【桐大煎饼孟哥:就是谢氏快破产了。】 【桐大煎饼孟哥:我听说谢家的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好像有人涉及走私。】 看到这条消息,温童指尖顿住,什么走私? 不等他问,孟信瑞的微信消息又发过来了。 【桐大煎饼孟哥:几个月前,兴运港那边不是有个跨国走私新闻吗?那个你知道吗?】 【wt:知道。】 【桐大煎饼孟哥:我听说还涉及了谢由的哥哥,警察刚刚去抓了人。】 【桐大煎饼孟哥:他们是同父异母对吧?】 【桐大煎饼孟哥:豪门真的是太可怕了,我还以为电视剧里才会这样演呢。】 温童怔住了,他很清楚兴运港的事,知道比起所谓的赎金,幕后主使更想要的是谢由的命。 他皱着眉头,直接打电话过去:“喂,孟哥,你从哪儿知道的那些事?” 孟信瑞:“学校大群啊,有学长匿名正在发消息呢。” “他好像是谢氏总部的员工,说公司突然放假,要配合调查啥的,还有很多警察进公司了。” “他还在群里实时播报呢。” 温童连忙登上几百年没有用的qq,发现他压根儿就没有进过学校的大群。 “孟哥你拉我进去。” 孟信瑞应道:“行,你等等。” 群主大概也在在线吃瓜,秒速通过了他的申请。 温童往上翻,翻看进群前的聊天记录。 除了孟信瑞刚才说的那些事,匿名人还发了不少谢氏总部的照片,证明他说的是实话。 其中几张拍到了谢由。 谢由的状态比他白天时候看到的还要差,脸色苍白,神情憔悴。 他站在谢父身旁,谢父似乎正在训斥他。 下一秒,手机那端传来孟信瑞的惊呼:“卧槽,你快看新的,这个吸血伯爵说谢由被120拉走了。” “说他爸一点儿都不关心谢由的事情,反而更担心大儿子会不会要坐牢,什么爸爸啊这……” 温童又把聊天记录拉到底部。 不止文字,匿名人还在拍照片,谢由倒地被急救的照片,谢父不为所动的照片等等。 生病、不关心儿子的爸爸…… 温童怎么看怎么觉得似曾相识。 等到看到群里许多人开始匿名发言,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心疼谢由,他才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 温童恍然大悟,这丫的不就是白越2.0吗?! “卧槽……” 谢由该不会……也在卖惨吧?! 第98章 一旦出现了卖惨这个念头, 温童愈发觉得是这样。 谢由和白越最大的区别就是,白越是当着他面的亲自卖惨,谢由则是通过第三方视角。 温童此刻都有些怀疑, 要不是和谢由在咖啡厅不欢而散,谢由也会当着他的面卖惨。 他抿紧了唇,看着手机屏幕。 学校大群仍然持续不断地弹出消息,匿名为吸血伯爵的瓜主又发了几张谢父谢母的照片, 便消失不见了,其他同学纷纷匿名发言。 【黑风怪:吸血伯爵怎么不继续发了?】 【白骨精:都爆了一个多小时的猛料了,是不是被公司的人发现了?】 【西海龙王:哎,谢学长是真的惨,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个家庭美满的高富帅……】 【鹿力大仙:心疼谢学长+1, 现在这帮媒体不说老谢的问题, 一天到晚以谢学长是私生子为噱头发新闻。】 【西海龙王:真的无语,出生又不是谢学长能选择的。】 【三岛仙翁:温学长去世, 谢学长家里又这样, 天呐……祸不单行……】 ………… 桐城大学的学生们都很理智,知道真正有错的人是谢父,聊天记录都是清一色的心疼谢由, 谢由太惨了。 温童看着这些消息,陷入沉思。 如果谢由是在卖惨, 那么他卖的很成功。 他和谢由相处多年, 清楚了解私生子的身份其实刺激不到谢由, 也对谢由造成不了任何伤害。 恰恰相反, 谢由反而能利用这一点,令他自己处于弱势地位。 如果这个群消息、媒体的报道都是谢由故意指示的…… 那么谢由真的是太可怕了。 温童纤长的睫毛颤栗不停,怔怔地发呆。 “那个吸血伯爵估计不会出来了。”电话那端的孟信瑞幽幽地叹了口气。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温童慢吞吞回过神, 思索片刻,问道:“孟哥,你说有瞳科技和谢氏这两个公司,谁比较厉害?” 孟信瑞疑惑:“你问这个干嘛?” 温童是想知道没了谢家大树的谢由,势力到底有多大,这一切是否都是谢由的算计。 实话不方便和孟信瑞说,便含糊其辞:“就随便问问,你知道吗?” 孟信瑞想了想,实话实说:“不清楚,我和谢由不怎么熟。” “诶不是,你们俩熟啊,这种问题应该是我来问你啊?” 温童抿唇:“我不太清楚他公司的事。” 孟信瑞惊道:“真的假的?你们俩都认识多少年了?你怎么不清楚?” “真的,”温童顿了顿,解释道,“谢由很少和我提起公司的事,我也不会主动问他。” 他对谢由公司情况的了解,和别人一样,都是从网络新闻上。 得知谢由被评为桐城知名青年企业家,他才意识到谢由的公司挺厉害的,至于厉害到什么程度,还是不太清楚。 现在看来,能帮上濒临破产的谢氏,有瞳科技不是一个小公司。 孟信瑞有些纳闷:“你不主动问也正常,谢由竟然不和你分享?不对劲啊。” 片刻后,温童听见他一拍大腿,说了声操:“他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吧?” 一语成谶。 温童无声地叹了口气,心想,谢由的确有不少事情瞒着自己。 信得过的孟信瑞不清楚有瞳科技的事,他只能在网上搜索。 网上的媒体十分两极化,要么狂夸,说是国内最厉害的新兴公司之一,要么狂贬,根本没法从网络上得知有瞳科技的真实情况。 温童叹了口气,关掉浏览器。 听到他的叹气声,孟信瑞试探地问:“温哥,你在担心谢由吗?” 温童脑子有点乱,没听清孟信瑞的问题,只听见担心两个字,喃喃道:“担心啊”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88节 他担心谢由比陆匪和白越还要疯。 孟信瑞想了想:“那哥陪你去医院看他?” 温童这下反应过来他刚才的问题,解释道:“我不是担心这个。” 孟信瑞疑惑:“那你在担心啥?” 温童:“我担心的是……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谢由演出来的。” 孟信瑞:“???” 他懵逼地问:“演?” “谢由演这些玩意儿干啥?” “难道是传说中的商战策略?” “我也不清楚,我也想知道,”温童顿了顿,随便编了个借口,“可能就是……逐梦演艺圈吧。” 孟信瑞:“……” ………… 桐城某私立医院 vip病房内,护士正在在病床上昏迷的人病人做基础检查。 本该是安静疗愈的病房里充斥着两道聒噪的声音,全然不顾病人需要清净的环境。 “阳华,公司现在真的没办法了吗?”妆容精致的女人抓着身旁头发花白的男人,哽咽地问道。 谢阳华听见她的哭声愈发心烦意乱,一把将女人推开:“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 “我娶你有什么用!除了花钱就是哭!” 谢夫人被训斥后,哭得更大声了:“我、我儿子病了,公司也快完了,还不能哭一哭么。” 听见不想听见的几个字,谢阳华勃然大怒,嗓音高到能震破屋顶:“谁说公司快完了?!” “公司要是完了,也是被你的哭的!” “自从你们母子俩搬进谢家,谢氏就开始走下坡路,我看就是你们俩个灾星!害得奇正都被警察带走了。” “灾星?”谢夫人脸色扭曲了一瞬,温柔的音调陡然尖锐刺耳,“谢阳华!你忘了上次项目出问题的时候,难道不是我去求阿由帮公司的吗?!” “要是没有我!没有阿由,公司早就完蛋了!” 两人的话题吵到了谢由,双方才冷静了些许。 谢阳华瞥了眼病床的谢由,压低声音对谢夫人说:“你要是还想保住你谢夫人的位置,等谢由醒了,就让他赶紧想想办法,先把他哥从捞出来。” 忽地,昏迷中的谢由手指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病人醒了。”护士出声提醒,想让谢父谢母收敛一些。 没料到看见谢由醒了,谢阳华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记得你和杨警官有联系,赶紧给他打电话问问,你大哥现在的具体情况。” “不然谢家倒了,你的小公司也不会好过。” 谢由缓慢地坐起来,他脸色苍白的靠着枕头,眼睫微垂,遮掩住眼底的讥讽:“爸,大哥想要我的命,您还想让我帮他?” 谢阳华自知理亏,看着这个向来瞧不上的私生子,勉强温和了些许语气:“都是一家人,你大哥做错了事,我这个当爸爸的肯定要为你出气。” “重点是咱们家的家事没必要拿到外面宣扬。” “你先把你大哥捞出来,等谢氏熬过这阵,你们兄弟俩以后也能好好合作。” 谢夫人听到谢氏两个字,立马跟着劝道:“是啊阿由,你听你的爸爸的。” “就当是为了公司,以后谢氏和你的有、有瞳什么的合作,你也能更舒坦点。” 谢由掀了掀眼皮,看着面前愚昧无知的两人。 谢阳华封建迂腐,不懂与时俱进,瞧不上新型产业,刘慧艳则蠢笨不堪,几十年如一日只想靠男人生活。 都这种时候了,两人还不肯认清现实。 谢由压了压企图上扬的唇角,低声应道:“对,我是该好好帮一帮谢家。” 帮谢家家破人亡,帮谢氏崩坍倒塌。 谢阳华压根儿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以为谢由仍然是当初那个任他拿捏的少年,淡淡地说:“这才是我们谢家人。” “你先休息一晚上,明天赶紧处理。” 说完,他离开病房。 谢夫人看了眼谢由,在儿子和老公之间,不假思索地选择了老公。 “阳华,你等等我。” 谢由冷冷地看着他们离开病房,收回的目光在触及一旁的护士时,又转为了往常的温和:“见笑了。” 护士同情地看着他:“您放心,我什么都没听见。” 谢由微微一笑,低声道谢。 护士前脚离开病房,凌西后脚便走了进来,将谢由的床摇了起来,调整到坐姿舒适的角度。 “谢总手机。”凌西把手机递给他。 谢由接过手机:“谢阳华想让我把谢奇正捞出来。” 凌西微微一怔,小心翼翼地瞥了眼,看见男人唇边若有若无的微笑,迟疑地问:“需要先让他出来吗?” “没必要,”谢由单手抵着下巴,漆黑的眼瞳透着恶劣冰冷的笑意,“谢阳华想救儿子,那就让再搭上一个女儿。” 他不紧不慢地说:“谢夏月和谢奇正兄妹情深,认为是我这个私生子害得他哥进监狱,盗取有瞳的最新技术威胁我……” 凌西立马应道:“明白。” 谢由唇边的笑容渐深:“让谢阳华亲眼看着谢氏倒闭,看着一双儿女都进了监狱。” 凌西:“那谢夫人……” 谢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里丝毫没有母子之间的温情:“我妈多年的愿望,就是嫁给谢阳华,成为谢夫人。” “正好,剩下的日子,和谢阳华一起坠入地狱,两看相厌,纠缠到死。” “是。” 处理完谢家的事,谢由眼里的森冷褪去几分,面上多了些许真实的温度:“方才有收到童童的消息吗?” 凌西实话实说:“没有。” 谢由低头划了划手机。 微信、电话、短信……没有任何消息。 他指尖顿了顿:“童童进群了吗?” “进了,”凌西点点头,继续说,“我亲自同意的入群申请。” 谢由缓缓眯起眼睛,孟信瑞收到消息后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童童。 童童看见了群里的消息,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手指漫不经心地点着手机屏幕。 温童的心很软,即便对他再不满、再生气,得知他进医院后,肯定会问几句。 除非……察觉到了什么。 谢由顿了顿,回忆早上两人在咖啡厅的对话,思来想去,都没有察觉出问题。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看向凌西:“白天在咖啡店的时候,我有说错什么吗?” 凌西想了想,摇头:“我认为没有。” 谢由沉思片刻,开口道:“肯定疏漏了什么,童童对我起了疑心。” 他缓缓露出一个微笑:“今天的事情,怕是起不到预期中的作用了。” 说是这么说,但他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既然计划失败,为什么还能笑出来?凌西张了张嘴,又把问题咽了回去,不该问的他不应该多问。 虽然问题没有问出口,但谢由看出了他的疑惑,心情姣好地解释道:“这说明童童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了解我。” “我难道不该高兴吗?” 凌西沉默片刻,干巴巴地说:“该、应该的……” 谢由收回视线,点开监控软件。 屏幕上,一道瘦削的身影在床上翻来覆去,似乎是睡不着,便拿出手机玩一会儿,接着继续睡,还是睡不着。 谢由静静地看着,他眼眸漆黑暗沉,唇边的笑容却是温柔至极,充满着爱意,两种极端的情绪交织在俊美凌厉的面庞上,显得有些瘆人。 “童童在想我呢。” “该收网了……” ………… 酒店 温童一晚上都没睡好。 一开始是在琢磨谢由的事,想的太过沉迷,没有困意,等天都快亮了,好不容易睡着了,又开始做噩梦。 他梦见自己被密密麻麻的蛛网缠在网中央,捕猎者就静静地候在一旁看着他,什么都没有做,恶劣地看着他挣扎、逃跑。 跑的气喘吁吁,还是跑不出那张天罗地网。 最后还是孟信瑞的一通电话,将他从噩梦里解救出来。 “温哥,你还没醒呐?” 温童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初醒的困倦:“醒了,怎么了?” 孟信瑞开门见山地说:“刚刚班主任联系我了,他以为我和谢由关系好,问我下午要不要代表学校去探望一下谢由。” “你要去吗?你要去的话我就答应了。” 温童脑袋还有点晕,对他说:“我先去洗脸醒一醒。”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89节 “行,你先起床。” 挂掉电话,温童大步走近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 冰冷的水珠从眉骨滴落,坠入胸口,冻得他打了个激灵,大脑逐渐清醒。 现在可以肯定是,谢由还有事瞒着他。 他没问,谢由就没说。 这件事和陆匪有关、和谢由的所作所为都有关联…… 温童抹去脸上的水珠,眼神清明。 与其胡思乱想,睡不好觉,还不如找谢由当面问个清楚。 就算谢由撒谎,他好歹也能发现端倪。 【wt:我去。】 【桐大煎饼孟哥:咋了?又有啥瓜了?】 【桐大煎饼孟哥:该不会谢由不是谢阳华的亲生儿子吧!】 【wt:???】 【wt:你在说啥?】 【桐大煎饼孟哥:你在说啥?】 【wt:我说我去医院。】 【桐大煎饼孟哥:哦……我还以为你在震惊啥呢。】 【wt:……】 吃完午饭,温童直接打车去医院。 他现在不方便见其他同学,就没让孟信瑞喊其他人,只有他和孟信瑞两人前往医院。 谢由所在的住院部是vip病房,探访需要登记询问。 孟信瑞报出自己的名字后,护士站的护士没有多问什么,立马领着他们俩走进谢由所在的病房。 “病人现在在做检查,两位稍等。” 护士离开病房的时候,贴心地关上门。 孟信瑞往里走,一边打量一边咋舌:“vip病房比我住过的酒店都高档啊。” 温童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病床枕头边的手机。 是谢由的手机。 他盯着手机犹豫片刻,大步上前,背对着孟信瑞拿起手机,试着划了划。 有密码。 温童不假思索,输入白越的生日。 密码错误。 他愣了愣,试着输入谢由的生日,密码还是错误。 还能是什么密码? 白越的手机号? 白越的身高体重? ………… 正琢磨着,耳畔突然传来孟信瑞的声音,吓到他差点儿把手机摔了。 “温哥,你怎么还拿自己照片当屏保。” 孟信瑞不知道温童拿着的是谢由的手机,笑呵呵地说:“不愧是我温哥,够自恋。” 温童沉默了会儿,看了看屏保图片。 是一张影子照片,水泥地上的少年身影,地上铺洒着些许枫叶,谢由的微信头像一样,只不过这张照片更完整更大,谢由的微信头像显然是从这里截取了一部分。 温童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儿,疑惑:“你怎么知道是我?” 孟信瑞立马说:“你看这身高,不是你还能是我吗?” 温童:“……” 拳头硬了。 但实话实说,照片中的身影的确有点矮。 温童眼皮跳了跳,颤巍巍地输入自己的生日。 解锁成功。 他倒吸一口气,看了眼身旁的孟信瑞。 孟信瑞没有看他,又开始打量这病房了,东摸摸西碰碰。 温童担心他会像刚才那样突然凑过来,随口说了句:“我上个厕所。” 他大步走进洗手间,关上门,一屁股坐到马桶上,拿起谢由的手机。 心脏怦怦直跳,剧烈到要跳出嗓子眼似的,握着手机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温童紧张地抿紧了唇,扫视手机桌面上的各种软件,戳了戳相册图标。 相册里有各种照片,最近的一张是两杯抹茶拿铁。 温童一眼就认出来,是昨天早上的咖啡。 再往上,每一行的图片里都有他,他的照片,和他的聊天记录。 温童划了好一会儿,没有找到一张白越的照片,只找到谢由单独给他建的相簿。 里面全是他的照片。 从高中开始到现在,他睡觉的照片,上课偷吃零食照片、打游戏的照片等等。 有光明正大拍的,有在温童不知情情况下的拍的。 温童呆呆地看着这些照片,如遭雷击。 虽然刚才生日解锁的时候,他已经有点预感了,但此时此刻,看着这些划不到尽头的照片,他只想说一个艹字。 艹艹艹艹! 谢由竟然!他妈的!喜欢自己?! 一切思绪陡然清晰。 谢由喜欢他,所以对他有着强烈的占有欲。 谢由喜欢他,所以在高中时期和陆匪闹出了矛盾。 谢由喜欢他,所以哄骗他假装谈恋爱。 谢由喜欢他,所以用了和陆匪、白越相似的手段卖惨。 ………… 艹! 大艹特艹! 温童呼吸急促,震惊到手指都颤栗不停。 蓦地,掌心的手机震了震。 屏幕顶端弹出了一条消息,未知发件人,消息却是发给他的。 【是的,童童。】 【我喜欢你。】 温童瞳孔地震,吓得手机都被扔到了地上。 下一秒,洗手间的门被敲响。 “咚咚咚——” 温童这才发现门缝外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黑影。 “童童。” 男人的嗓音传了进来,回荡在窄小的洗手间内,明明是温润斯文的声音,却令人顿时汗毛倒竖。 第99章 温童头皮发麻, 浑身僵硬,吓得额头都冒出了一层冷汗,将发丝紧紧粘黏在皮肤上。 极致的紧张恐惧令他身体无法动弹,肾上腺素疯狂分泌, 大脑飞速运转起来。 谢由为什么知道手机在他手上? 是故意落下故意给他看的吗? 如果是的话, 那么从一开始所谓的让孟信瑞代表学校探病就是个阴谋…… ………… 细思极恐,温童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纤长的睫毛颤栗不停, 盯着洗手间门与地面的门缝。 那道黑影仍在原地。 片刻后, 谢由似乎是动了动, 影子也微微地挪动,往里钻探。 温童无意识的缩了缩脚, 远离那道影子。 身上紧绷许久的肌肉开始酸痛, 他紧紧掐着掌心, 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90节 他自我催眠地想着,门外的是谢由,又不是鬼, 没什么好怕的…… 想是这么想, 但当门再次被敲响后,温童的心脏还是随着敲门声重重地一跳。 “咚咚咚——” “童童, 我知道你在里面。” 谢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和煦, 温童只感受到一股阴森的寒意在空气里流动,从那细长的缝隙流淌进来,刺激着感官,令他手脚发冷。 温童不回应,谢由继续说:“童童,先出来吧。” “里面待着不舒服。” 温童深深地吸了口气, 缓了好一会儿,才掐着掌心说:“出去和你待在一起更不舒服。” 话音落地,谢由不说话了。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温童仿佛能感受到门外钻进来的寒气更冷,原本就有些冰凉的洗手间愈发森寒砭骨。 他抿紧了唇,紧紧地盯着谢由的影子。 影子没有动,洗手间的门锁缓缓转动。 “咔哒”一声。 温童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死死地盯着门。 没有被打开。 他刚才进来的可能随手锁了门。 温童缓慢地呼出一口气,心脏重新跳动起来,泵出大量血液。 僵持不下之际,门外又响起了一道急匆匆的脚步。 由近及远,停在了门口。 “温哥,温哥我来了。”孟信瑞的声音将温童从冰天雪地拉回了正常世界。 温童还以为孟信瑞被谢由支走了,以为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孟、孟哥……”他磕磕绊绊地喊了一声,颤巍巍地起身往前走。 推开洗手间刹那,一把拉住门口的孟信瑞,往远离谢由的一侧退了几步。 孟信瑞对这个动作不明所以,谢由看得清清楚楚,漆黑的眼眸瞳色渐深。 “童童……” 男人的嗓音有着莫名的穿透力,直直地传入温童的耳朵,他指尖颤了颤,只觉得冷,浑身上下都冷。 “不是温哥,你怎么就直接出来了啊?”孟信瑞咋咋唬唬地说道。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温童和谢由之间的诡异气氛,把手里的东西往温童怀里一塞:“给你。” 不小心碰到温童的手,他纳闷地说:“温哥你手怎么这么凉?” 被吓的……温童抿着唇,垂眸看了眼孟信瑞塞给他的纸巾,迟疑地问:“这个……” 孟信瑞理所当然地说:“给你擦啊。” “你不拉屎么,谢由说厕所没纸,让我去买两包。” 温童:“……” 孟信瑞:“我还想问你呢,你拿啥擦的?” 温童:“……我没拉。” 孟信瑞愣了愣:“那你在里面干嘛?” 温童面无表情地吐出四个字:“欣赏风景。” 孟信瑞本来就对奢华vip病房感到好奇,听他这么一说,不仅没有怀疑,反而兴冲冲地问道:“真的?里面有什么风景?” “我也进去看看。” 说完,他乐呵呵地走进厕所。 温童:“……” 外面只剩下他和谢由。 不过此时此刻,孟信瑞还是和他们呆在同一个房间,他余光能瞥见孟信瑞在洗手间里走动。 剧烈跳动的心脏稍稍平复下来。 温童没有那么慌了,他缓缓掀起眼皮,看向谢由。 谢由没有戴眼镜,眉眼格外凌厉,苍白的面庞没有为他增添一丝一毫的病弱气息,反而令他看起来稍显鬼魅。 黑漆漆的眼里充斥着偏执的情绪,瞳仁深处则是浓重炽热的喜爱,毫无掩藏,一览无余。 “童童。”谢由缓缓往前走了一步。 温童当即往后退了一步,保持两人不远不近的距离。 见状,谢由脚步顿住,不再靠近。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谢由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年,视线扫过他失去血色的唇瓣,眉心微蹙。 只不过是知道了这么一件事,怎么吓成这样? 他漫不经心地想,童童在外面肯定受欺负了,胆子都被吓小了。 都怪陆匪和白越…… 僵持片刻,见温童仍然拒绝配合的模样,他率先开口:“童童,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温童屈了屈手指,紧紧攥着掌心的手机。 谢由瞥了眼他用力到发白的手指,问道:“还想看什么吗?” 温童指尖一颤,反应过来掌心的手机是谢由的后,像被烫到似的立马扔到一旁的床上。 “你……”他嗓音干涩,缓慢地问,“是故意让我看见的吗?” 谢由坦然承认:“是。” 温童眼睫轻颤,所以今天发生的事情,所谓的探病……都是谢由的设计。 他喃喃道:“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让他知道这件事? “因为我昨天似乎说错了什么话。”谢由解释道。 他注视着少年眼下淡淡的青黑,少年的皮肤很白,眼前的青黑显得格外明显。 没有为他增添憔悴的模样,反而让他看起来有些脆弱易碎,勾着人心底的保护欲与施虐欲。 谢由的目光宛如蛇信子般,黏腻地舔舐过少年苍白漂亮的面庞,语气温柔宠溺,暧昧得宛如情人间的呢喃:“我怕你因为这件事,会一直睡不好。” “不如直接和你坦白,让你睡个好觉。” 温童没有意识到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没有反应过来谢由怎么知道他睡不好。 他满脑子都是现在特么的更睡不好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由:“高二。” 温童:“???” 高二? 五年了? 谢由居然喜欢他整整五年了?! “你、你……”他难以置信,震惊地说,“他妈的是真能忍啊。” 你是忍者吗? 谢由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神晦暗不明:“我必须忍,只能忍。” “童童,我太了解你了,你心软,又比任何人都绝情。” “表明心意只会让你远离我。” “用其他手段强迫你……”谢由顿了顿,轻叹道,“我不忍心,结果也会只会适得其反。” “唯一能靠近你的路,就是以朋友的名义。” 男人表白的话语回荡在耳畔,温童掐着掌心的力度越来越重。 他人都麻了,怔怔地盯着鞋尖。 陆匪、白越、谢由都喜欢他。 他丫的可真是个香饽饽,谁都喜欢。 他麻木地想,不怪他们,怪自己太招人喜欢了。 嗯……他又帅又聪明,男女老少通杀…… 温童缓了会儿,反应过来另一件事。 谢由从高二开始喜欢他,也就是说……谢由从来都不喜欢白越? “你、你没有喜欢过白越吗?!” 谢由:“是。” 温童:“你明明说过喜欢白越的。” “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白越,”谢由顿了顿,语气多了丝温柔宠溺,“童童,我只是在配合你。” “我否认过几次,你对我的失望很明显。” 温童愣了会儿,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相关的记忆碎片。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91节 高中的时候,他试探过几次谢由对白越的态度。 谢由一开始的确是否认的,后来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就不否认了,用沉默、转移话题或者附和他的话。 他张了张嘴,正想开口,便听见谢由不紧不慢地说:“童童,是你一直以来,都想让我喜欢白越。” 听到这话,温童心里咯噔一下,立马低垂着眼睛,不敢再直视谢由。 谢由继续说:“有一段时间,我极度厌恶白越两个字,后来发现配合你,你会很开心,我就不再辩解否认了。” “童童,这些年我只喜欢过一个人。” “只喜欢你。” 轻描淡写间,谢由缓缓往前走,站在他面前。 男人的影子极具压迫性的压了下来,将少年团团怀抱在身下。 温童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谢由因为他厌恶白越。 也就是说,绑架案时,谢由的确是故意选择救的白越。 他僵在原地,后背一阵阵发凉。 “童童……”谢由喊了他一声。 温童缓慢地抬头,近距离地对上了男人的眸子,漆黑的眼里只有自己的身影,充斥偏执疯狂的喜爱,令人心惊胆颤。 情感浓重到他喘不上气,近乎窒息。 “温哥,你看的啥啊。” 孟信瑞大大咧咧的嗓音打破了两人之间诡异的氛围。 他两三步走到温童面前:“我看着就是个普通的厕所,你诓我呢吧?!” 温童回过神,拉住孟信瑞的衣袖扭头往外走:“走了。” “啊?”孟信瑞愣了愣,瞥了眼谢由。 谢由连余光都没分给他,直勾勾地注视着温童。 ………… 直到离开住院部大楼,温童才终于喘上气,深深地呼吸新鲜空气。 孟信瑞看了他两眼,犹豫了会儿,问道:“你俩刚才在病房聊什么呢?” “怎么感觉有点奇奇怪怪的。” 温童无意识地揪紧他的袖子,缓缓说:“你敢相信?谢由说……他喜欢我。” 孟信瑞对这个倒不意外,哦了声,恍然大悟道:“他求复合了啊。” “所以你昨天说的演戏啥的,是在说谢由装病,故意住院想求复合的吗?” 温童顿了顿,正在想该怎么解释,听见孟信瑞又问道:“你答应了吗?” 温童:“当然没有!” “我为什么要答应?!” 见他反应这么大,孟信瑞瞥了他一眼,嘀咕道:“你都来医院看他了……” 温童立马解释:“不,我来医院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 孟信瑞:“你确定了啥事?” “确定了……”温童脸色一变,脚步猛地顿住,声音越来越低,“我确定了,他喜欢我……” 虽然他的声音很轻,但孟信瑞就在他边上,极近的距离让他勉强听清楚温童的话。 话是听清楚了,人懵逼了。 孟信瑞茫然地问:“啊?那你到底还喜欢不喜欢他啊?” 温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怔在原地,仿佛感受到冰冷的大手顺着他的脚踝往上攀爬,死死地箍住了他,他的四肢百骸都流淌着无数寒意。 走在暖阳下,身体依旧一片冰冷。 因为他们俩曾经公开的情侣身份,谢由的心机手段,会被朋友归结于求复合,朋友或许欣然乐见。 谢由从假恋爱的时候就开始算计了…… 不,或许还要早…… 温童松开孟信瑞的衣袖,转而死死抓住他的手腕:“孟哥,如果我说,我当初和谢由是假装谈恋爱,你信吗?” 他掌心冰冷的温度透过衣服布料传到孟信瑞身上。 孟信瑞打了个哆嗦,随手摘下围巾扔他手上:“温哥你的手也太冷了。” “没生病吧,正好现在在医院,不然你看看?” 温童紧紧看着他:“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表情严肃,瞳孔却有些涣散,孟信瑞愣了下,索性先回答问题:“不太信,你俩看起来就不像假的啊。” 温童:“我们俩还不假?” 他一直认为他和谢由的关系没有其他真正情侣间那么亲密。 孟信瑞想了想,肯定地点头:“对啊,哪儿假了。” “谢由对你多好啊,连带着我们几个舍友都照顾上了。” “你忘了?给你点的外卖,我们其他人也都有份。” “给你买的零食,多少被我吃了,还有期末重点都是他帮忙找的……” 孟信瑞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列举了无数谢由曾经做过的事。 温童这下明白了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和谢由的关系。 因为谢由对他的感情是真的,做出的一举一动也都是真的。 真的一部分感情流露,再加上当初他犯傻亲口承认的恋情,能有谁怀疑?! 艹! 当初没有人怀疑,即便现在说是假的……还会有人信吗? 温童脸色发白,半晌,哑着嗓子问:“孟哥,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和谢由以前是假装谈恋爱,你会是什么反应?” 孟信瑞不假思索:“怎么可能!” “你假装谈恋爱图啥啊?” 温童试探地说:“因为我想让他和白越在一起?” 孟信瑞看着他,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温哥,你在逗我玩吧。” “神他妈的为了让谢由和白越在一起,你想过白越的感受吗?” 温童:“……” 孟信瑞:“学校里倒是有谢由白月光是白越的谣言,但你这个理由比白月光的谣言还要离谱。” 温童:“那再加一条因为谢家排斥儿子搞基呢?我帮他摆平爸妈呢?” 孟信瑞琢磨了会儿:“那也不对啊,谢家对谢由不咋地啊,应该巴不得他搞基啥的吧。” “还有就是,你答应这种事图啥呢,仔细一琢磨,感觉像你喜欢谢由,所以牺牲自己和名分。” 温童哑然。 他当初被任务迷昏了头脑,竟然会答应谢由这种事? 他恍恍惚惚地抬头,看向楼上的病房。 隐隐约约间,看到谢由所在的病房落地窗旁,有一个人影。 应该是谢由,正在看着他。 此时此刻,温童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谢由温润谦和表皮下的疯狂性格。 比起陆匪和白越,谢由才是披着人皮的恶鬼,为达目的,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第100章 温童站在原地, 大脑嗡嗡作响。 耳畔不停回放着谢由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 谢由以朋友的身份陪伴他五年,是为了靠近他。 也就是说,这只是一种降低他警戒心的方式。 数不清的问题涌上心头, 在眼前来回打转儿。 这些年谢由还谋划算计了什么? 现在为什么又完全坦白了? 现在是什么好时机吗? ………… 温童脑子一团乱麻。 寒冬凛冽的迎面拂来, 像是有层看不见的巨网压了过来, 将他团团围住紧紧缠绕,难以呼吸。 温热的阳光驱不散一丝一毫寒意,他还是很冷, 冷到脸颊苍白到近乎透明, 唇瓣也悄然失去血色。 孟信瑞瞥了他一眼,被他的状态吓得眉关紧皱:“温哥?” “你真的没事吗?” 少年微仰着头, 怔怔地往上看, 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 “温哥?”孟信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少年黑白分明的眼珠缓慢地转了转, 瞳仁逐渐有了焦距。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92节 孟信瑞不小心碰到他冷冰冰的脸颊,眉头皱得更紧了,拿起垂在温童手上的围巾,替他裹到脖颈上,围住大半张脸。 他拉着人往外走, 一边走一边说:“你这幅样子,不对,咱们去挂个号看看。” “万一上次那什么病复发了怎么办?” 围巾温热的暖意令温童收回纷飞的思绪。 回过神, 对孟信瑞说:“不用挂号” “我就是……” 孟信瑞脚步顿住, 扭头问:“就是啥?” 温童望见对方眼里的关切担忧后,把话咽了回去。 【就是因为谢由的事。】 说了又有什么用。 谢由会顾虑自己, 但不会顾虑孟信瑞。 孟信瑞知道的越多,只会让他更痛苦。 温童深吸一口气,勉强弯了弯眼睛, 用平常的语气说:“就是有点冷。” “风太大了,孟哥你别瞎操心,我这体格这么强。” “你什么时候见我生病过?” 孟信瑞盯着他看了会儿,半信半疑地说:“上次病到休学的事被你吃了?” 温童沉默了。 孟信瑞继续说:“你以前是不怎么生病,但是你这种体质,不就是要么不生病,要么生大病么。” 他像老妈子似的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不舒服的话别强撑,身体最重要,其他事情都往后排排,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温童一边点头应声,一边拉着他往外走:“知道了孟妈。” “我就是单纯地在医院适应不良,不想闻到那股难闻的消毒水味儿。” 离开医院,离谢由远了,见温童苍白的脸色好转不少,孟信瑞才不再纠结挂号看病的事。 “哥带你去个好地方放松放松。” 温童跟着孟信瑞走进商场,七拐八拐后,桐两人停在了一家电玩城前。 温童脚步顿了顿:“来这里放松吗?” 孟信瑞反问:“这儿还不够放松?” 温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声:“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其他好地方。” 孟信瑞拖着尾音长长地嗯了声:“温哥,你思想不健康。” 温童:“……” “你才不健康,我说的是……比如实弹射击什么的。” 实弹射击涉及到了孟信瑞的知识盲区,他茫然地问:“咱们市里还有那种地方吗?” “我搜搜。” 说着,他拿出手机搜索。 “不用,来都来了,”温童走到前台,扫码付款,随口说,“玩一会儿正好吃饭。” “行。”孟信瑞应了声。 温童抓了一把游戏币,随意挑了个没人排队的娃娃机。 一次两个币,五十个币扔进去,没有出现夹出一只小狗。 难怪没人来夹…… “你好,麻烦稍等一下。”耳畔突然响起店员的声音。 温童往后退了步,只见店员拿出娃娃机的钥匙,打开机器,把两个小狗摆放到出口边上。 “现在可以夹了。”员工又朝他笑了笑。 温童微微一怔,照顾手残党吗? “谢谢。” 他道了声谢,继续夹。 有了店员的帮忙,这次轻而易举地将出口边上的两个小狗玩偶。 “孟哥,看我。” “温哥牛逼!给我也夹一个。” “求我。” “其实也没那么想要。” 温童把两只小狗递给孟信瑞,挑了个青蛙的机器。 准备一展身手,结果重复了夹不出的经历。 不过这次没花几个币,店员又过来帮他重新摆放娃娃。 温童低着头全神贯注地夹。 孟信瑞嘀嘀咕咕地走近:“温哥,那小姑娘是不是看上你了。” 温童手一顿:“啊?” 孟信瑞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我看她就帮你一个人摆娃娃,其他人谁也不理。” 温童愣了愣,掀起眼皮,看着机器玻璃上映出模糊身影。 孟信瑞的围巾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根本看不出长相。 “我都没露脸。” 孟信瑞理所当然地说:“但你眼睛也好看啊。” 温童微微皱眉,心里莫名有种隐隐的不安。 不等他细想,又被孟信瑞拉去玩了双人游戏。 “那儿有空位,走走走,陪哥打丧尸去。” 两人在游戏厅消磨了一下午,挑了商场一家东南亚菜。 菜刚上齐,孟信瑞的手机突然响个不停。 接起电话后,他脸色变了:“艹,我完全忘了还有年级大会。” 温童筷子一顿,年级大会必点名,还是辅导员亲自点名。 下一秒,就看见孟信瑞往嘴里扒拉了两口菠萝炒饭,含糊不清地说:“温哥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明天再约。” “好。” 温童一个人慢悠悠地吃完饭,示意服务员买单。 服务员笑道:“您这桌已经结过账了。” 温童点点头,低头给孟信瑞发微信:【谢谢孟哥买单。】 离开商场,打车回酒店。 刚到酒店门口,孟信瑞大概也刚赶上了年级大会,回复了他的消息。 【桐大煎饼孟哥:啥买单?】 【wt:餐厅的账不是你付了吗?】 【桐大煎饼孟哥:我没啊,我正想问你多少钱请你吃呢。】 温童脚步一顿,不是孟信瑞还能是谁? 下一秒,一个名字呼之欲出——谢由。 温童脸色变了变,飞快地打字:【你告诉谢由我们去哪儿了吗?】 【桐大煎饼孟哥:啊?没有啊。】 【桐大煎饼孟哥:咋啦?谢由又来找你复合了吗?】 温童指尖颤了颤,孟哥没有告诉谢由…… 谢由……一直在盯着他吗? 他稍稍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低头随手回了个表情包,实则打量身后的行人与车辆。 酒店的玻璃门由内而外地被推开,大堂经理走到他面前,露出一个礼貌温和的笑容:“温先生,门口冷,您先回房吧。” 温童眼皮跳了跳,警惕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是谁?” 大堂经理笑了笑:“您是我们酒店的贵客,当然知道。” 这话说的含糊不清,温童没法分辨到底是不是和谢由有关。 他抬脚往里走,大堂经理也跟着走进去。 温童微垂着眼眸,佯装不经意地问大堂经理:“他还吩咐了什么?” 大堂经理脚步顿了顿。 温童盯着他,看着他眼里没有任何茫然疑惑,只有几分为难。 大堂经理在纠结该不该说,而不是这个“他”究竟是谁。 温童的心越来越沉。 这酒店也和谢由有关。 这几天送的水果…… 【董事长前几天换人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93节 【听说是找到老婆了。】 温童后背发凉,他今天整整一天,都是在谢由眼皮底下度过的?! 或许不止今天…… 想到这里,温童只觉得毛骨悚然,浑身上下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察觉到日常生活的异样,被帮助时,只会认为遇到了好人。 谢由清楚掌握他的心理,接着无孔不入地入侵他的生活。 温童掌心冒出了细密的冷汗,身体一阵阵发凉。 他大步走进电梯,回房后立马收拾衣服,把所有的东西都装进行李箱。 没有退房,直接离开。 温童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上车后对出租车司机说:“师傅你先随便开一段路。” “好嘞。” 温童偏头往外看,假装在看窗外的夜景,实则打量观察一路上的行人车辆。 从城南开到城西,他没有看到任何一辆可疑车辆。 谢由似乎没有派人盯着他。 这令温童稍稍喘了口气,随即又出现一个问题。 谢由到底怎么知道他在哪儿的? 手机是他亲自店里买的,亲自拆的塑封膜,不可能有定位。 孟信瑞也不可能告诉他。 商场和酒店,人来人往,大概率是有别人看见他了,告诉了谢由,亦或是谢由提前通知吩咐过了。 不论是哪一种原因,谢由在桐城的势力都超乎他的想象。 温童眼睫颤了颤,瞥见前方路口有一个闪烁的宾字。 是家古旧的小宾馆,三层高,门窗是许多年前的蓝色玻璃,门上贴着宾馆两个字,看起来十分有年代感。 这么便宜的小宾馆,肯定和谢由没关系。 “师傅,麻烦停前面就行。” 下车后,温童仍然警惕地扫视一圈,没有看见任何可疑人影,才拉着行李箱走进宾馆。 “请问一下,我的身份证在补办中……” 不等他说完,前台的大爷说:“标间70,套间150。” 温童迟疑地问:“那身份证。” 大爷看了他两眼,淡定地说:“我相信你这个小伙子。” 温童沉默了。 这个小宾馆不正规到都不需要身份证。 看来更不可能有谢由的人了。 “要一个标间。” 大爷递给他一把黄铜钥匙:“上楼左转,205。” 上楼后,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是门口一地的小卡片。 他随手捡起扔进垃圾桶,检查房间。 房间不大,家具摆设都是十多年前的风格,但也不脏,能将就一晚上。 温童缓缓呼出一口气,躺在床上闭目沉思。 谢由不喜欢白越,谢由一直在骗他。 哪怕他留在这个世界一辈子,剧情线都不可能完成了。 只能想想其他办法。 办法…… 办法…… 紧绷的神经慢慢松懈,困意也随之上涌。 不知不觉间,温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夜色渐深,冬天的树梢没有蝉鸣鸟叫,格外安静,静到门外的脚步声清晰可闻。 皮鞋鞋跟踩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哒、哒、哒——” 越来越近,直到停在205门口。 木门被轻轻地推开。 房内的少年实在是太累了,听见了细微的动静,但心力交瘁,但没能从梦境中挣扎出来。 沉闷的空气中多了一丝淡淡的甜味。 少年无意识地吸了口气,陷入更沉的睡眠之中。 ………… 温童又做了和昨天相似的梦。 不同的是,今天的梦里,捕猎者抓住了他。 抱着他,将他箍在怀里,缓缓褪去他的衣服。 灼热的大手拂过肌肤,他本能地颤栗着,引得对方低低地笑了声。 对方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像是在摆动布娃娃似的,为他换了身衣服,换了一套更舒适亲肤的衣服。 温童这一觉睡到自然醒,神清气爽。 他睁开眼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熟悉的卧室摆设,习惯性地下床,趿拉着拖鞋走向洗手间。 走了一步,动作陡然僵硬。 这里不是昨晚的小宾馆。 是……小区的房子?! 温童呼吸一滞,惶惶的心跳声重重地砸到了耳膜上,嗵、嗵、嗵…… 他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床头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贴着张便利贴,上面是谢由熟悉的字迹。 【那种宾馆很脏,也不正规,这一类小宾馆近期都会歇业整顿。】 【童童在家里好好休息(*^__^*)。】 第101章 温童直勾勾地盯着便利贴上的字, 世界仿佛都在这一刹那停止运转,空气中的氧气也像是被人抽取掠夺,令他无法呼吸。 这个房子的买家是谢由。 即使谢由没有派人跟着他, 也能知道他在哪里, 能轻易地将他带到另一个地方。 谢由甚至都没有骗他,没有装模作样, 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坦白一切,将事实摆放到他眼前。 温童缓慢地往前走了一步,颤了颤指尖,扯下便利贴, 团成团狠狠地扔进垃圾桶。 垃圾砸在垃圾桶底部, 发出轻微的声响,这声音像是鼠标点击播放键,暂停的世界继续开始转动。 手机震了震, 弹出本地新闻的推送。 【共建文明城市, 共享和谐家园, 我市工商管理部与公安局携手整顿全市不法不端宾馆旅店、餐饮酒店……】 看到这条新闻, 温童脸色微微发白。 谢由的手段太高了。 用光明正大、合法合理的手段告诫他。 温童深吸一口气, 把手机揣进兜里, 大步走进洗手间, 洗了把冷水脸。 冰凉的冷水拂过面颊,他缓缓眨去眼睫上的水珠,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穿着一套纯黑的睡衣, 衬得他的脸颊愈发苍白。 这身是他冬天很喜欢的一套睡衣, 放在行李箱里。 所以昨天梦里的感觉……是谢由在帮他换衣服?! “艹!” 温童眼角一抽,立马扯开衣领。 脖颈胸口没有熟悉的红痕指印。 转身检查背部,也没有。 后背、大腿等等能看的地方他都看了个遍, 没有情欲的痕迹。 谢由没有碰他。 大概只是为了让他睡得更好,所以替他换了衣服。 确定这件事后,温童不仅没有松一口气,心反而更沉了。 昨天那股模模糊糊的不安,化为了清晰的巨石重重地压在心头。 谢由比另外两个人更可怕。 温童宁愿谢由对他的喜爱是源于身体,源于x冲动,也不想要这种疯狂的极致的纯粹的爱意。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94节 “艹他妈的。” 他忍不住骂了句脏话,又洗了把冷水脸。 稍稍冷静下来后,温童走到卧室门口,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没有任何声音。 他慢吞吞地打开门,往外探看。 没有人。 谢由不在这里。 温童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些许,抬脚往外走。 房子和之前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动,甚至连沙发上的枕头歪斜程度都是一致的。 和之前最大的差别就是,餐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早餐。 满桌子的东西,温童没有一点儿食欲。 他忍不住对着空气说:“你丫的还觉得我能吃得下东西?” 话音落地,他看到牛奶杯上贴着张便利贴。 【童童,没有食欲也最好吃一点,身体重要。】 【冷了的话,厨房有保温着的早饭, o(n_n)o。】 “……” 温童面无表情,再次撕下便利贴,把它当成是谢由,用力地扔进垃圾桶。 他大步走向门口,试着拧了拧门把手。 哒的一声,直接开了。 温童怔住了,他还以为谢由的第一张便利贴上写的在家好好休息,是指把他关在这里。 他走出去,电梯和消防通道都是正常的。 温童眨了下眼,转身输入门锁密码。 还是原先他设定的密码。 谢由就是单纯地让他回来睡一觉? 让他别睡那种小破旅馆?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道甜美的女声:“回家了啊。” 温童转身,看到对门住的女生提着垃圾走出来,笑眯眯地对他说:“好久没看见你了。” “前段时间是不是不在家里?” 温童勉强扯了下唇角,含糊地应了声。 他望着女孩平易近人的笑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念头:她也是谢由安排的人吗? 下一秒,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女生朝他笑了笑,把垃圾放到门口后又进屋了。 没有过多的关心与问候,刚才的对话也只不过是邻居间简单的问候。 温童呼出一口气,走进电梯,径直走出着这栋楼。 中午时分,阳光正好,不少大爷大妈都在晒太阳闲聊。 温童路过他们,被一个面熟的大妈喊住:“前几天一直没看见你,又出去玩了吗?” 不等他开口,另一个大妈笑呵呵地说:“人家是大学生,最近是不是要期末考试,所以都没回来?” “好久没看到那个大老板了,上次新闻还造谣你们俩的事情呢,你们有没有告他们啊?” …………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温童肯定会耐心地回答她们的问题。 但此时此刻,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他只觉得喘不上气。 他们认识他,也认识谢由,更清楚谢由和他的关系。 在熟悉的地方,谢由愈发能为所欲为。 谢由把他带回小区,不会有任何人认为有问题。 即便他说自己被谢由强行带了回来。 带回家后对他做了什么吗? 没有,让他睡了个好觉。 艹艹艹艹! 温童眼睫颤栗不止,心里只剩下一个大大的艹字。 他大步走到前方的秋千椅上坐下,对着鞋尖发呆。 感觉这个世界像是谢由导演的楚门的世界。 温童版本,所有的人事物都半真半假,难以分辨。 冷风吹过,温童屈了屈手指,抓着秋千绳索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 忽地,面前多了一道黑影。 扑面而来的寒风里多了丝木质沉静的香味,混合着阳光与自然的气息。 看似温润,实则不动声色地强势席卷而来,掠夺了他周围真正的自然气息。 “童童。”谢由的嗓音自头顶压了下来。 温童缓缓掀起眼皮,男人穿着黑色的呢大衣,身姿笔挺,唇边带笑。 他左臂拿着一件羽绒服,右手提着眼熟的保温饭盒。 温童的视线落在谢由手上的羽绒服上面,谢由穿着外套。 这衣服显然是给他拿的。 哦,屋子里有监控。 “怎么只穿着睡衣就出门了。”谢由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保温饭盒,将羽绒衣披在少年身上。 “小心感冒。” 温童吸了吸鼻子,犹豫了一秒,没拒绝羽绒服。 他的确很冷。 有衣服不穿是傻子。 他穿上外套,伸腿一脚踢翻脚边的饭盒。 “谢由,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 谢由垂下眸子,望着少年眼底的怒意不满,缓缓开口:“童童,那种宾馆真的不能住人。” “不安全,也很不卫生,你住不习惯的。” “被偷点东西倒还好,万一有那种亡命之徒……” 男人扶起保温饭盒,半蹲在地上,平视少年的眼眸,温和地问:“如果不想住家里也行,那得住好一点的酒店。” 温童面无表情,又一脚踢翻他刚刚扶起来的饭盒:“重点是这个吗?” 谢由笑了笑,耐心地再次扶起饭盒。 他撩起眼皮,眼瞳漆黑浓重,像是滴了墨似的,充斥着疯狂□□的情感:“童童,我在尽量用一种你能接受的方式了。” 温童面无表情:“我不能接受。” 谢由不紧不慢地说:“不会有人强迫你做什么,你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 温童冷笑:“不想看见你也行吗?” 谢由坦诚地说:“不行。” 他轻扯唇角,语调带着丝宠溺:“如果不喜欢这里的话,我们可以去别的城市散散心。” 温童敏锐地捕捉到了“我们”两个字。 言外之意,无论他去什么地方,都摆脱不了谢由。 温童脸色变了变,紧紧地抿着唇。 谢由:“你没吃早饭,先吃点东……” 不等他说完,温童又一脚踹翻饭盒,起身走人。 不远处晒太阳的大爷大妈们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将两人的行为举止看得一清二楚。 见主角之一气愤地离开了,低声谈论道:“诶你看我就说嘛,小情侣在吵架。” “我还真以为他们分手了呢。” “他们是我见过最恩爱的一对,不可能分手,我还等着拿他们的喜糖呢。” 其中一个大妈胆大地直接问谢由:“小伙子,你们俩怎么回事啊?” 谢由望着温童气呼呼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嫌我一直管着他,生气了。” “你是不是公司里管人管习惯了?姨和你说,情侣间还是得有自己的、那什么空间。” “我知道,”谢由推了推眼镜,漫不经心地笑道,“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他苦心筹谋五年,只留给少年一个接受的选项。 ………… 温童径直走出小区,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走了两步,注意到时不时有人看自己的脸,他才反应过来自己露脸了。 温童下意识地走进街边的店铺,随手拿了围巾帽子,走到收银台后,脚步一顿。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95节 不对,从他回国开始,路上或许就有谢由的手笔了。 难怪顺利地抵达机场。 难怪当初机场那个大哥奇奇怪怪地照顾他。 关于谢由未婚妻身亡的新闻,也在谢由的指示下。 他想假死,谢由就让陆匪和白越以为他死了。 国内是谢由的地盘,他想让温童活,温童就是活着的。 想让温童死,那么或许会有第二个未婚妻童温。 收银的女生见他一动不动,迟疑地问:“你要买吗?” 温童回过神,抱歉地扯了下唇角:“不买了,不好意思。”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出商店。 跑没用,跑也是去其他地方和谢由耗一辈子。 再者,他又能跑到哪里去? 国外有白越和陆匪,国内的谢由一个顶俩。 温童抬眼,麻木的看着湛蓝广阔的天空,终于明白谢由这五年来做了什么。 煞费苦心地,为他建了一座巨大的无法逃离的牢笼。 第102章 谢由丫的是真特么的变态啊! 温童看着蓝天白云, 在心里大骂谢由。 等他回过神,视线转低,只见几步之外, 一个年轻的长发女生正看着他。 四目相视, 长发女孩朝他笑了笑,走到他面前问:“那个……你没事吧?” 听着对方饱含善意的话语, 温童第一反应不是被热心路人关心了,而是这人该不会是谢由派来的路人吧? 明知道这样想不对,但还是不受控制地这么想。 谢由的所作所为对他造成的冲击,比白越和陆匪两个人的加起来都大。 陆匪不会做这种事。 白越安排的人会很明显。 唯有谢由能不动声色地在他身边安排形形色色的人, 令他难以看出端倪。 温童勉强地扯起唇角, 对长发女生说:“没事。” 长发女生又看了他两眼,大概是觉得他的表情不像是没事,或者意识到自己的关心有点奇怪, 温柔地解释道:“我们是一个小区的, 我在小区里看见过你几次。” 温童微微一怔, 实话实说:“不好意思, 我不记得了。” 长发女生笑道:“正常的, 我们没打过招呼。” “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再见。” “再见。” 温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又在想,如果是一个小区的,感觉更有可能是谢由派来的。 下一秒, 他连连摇头, 把疑神疑鬼的想法抛到脑后。 他走进一旁的便利店,买了瓶冰水,一口气喝完一整瓶矿泉水, 才稍稍冷静下来。 这样下去不行。 再这样拖下去,要么他被谢由驯化地接受一切,要么被谢由搞得精神出问题。 得想办法离开推进世界线剧情,早点结束早点离开。 该怎么做呢…… 温童站在便利店门口沉思了五分钟。 办法没琢磨出来,只琢磨出便利店门口实在不是个发呆的好地方。 尤其是他现在这副模样,睡衣睡裤外套着件羽绒衣,手里还拿着个空塑料瓶。 别说行人,路过的狗都能好奇地看他两眼。 温童想了会儿,拿出手机拨通孟信瑞的电话:“喂,孟哥。” 他开门见山地说:“我想去你家住几天。” 孟信瑞是桐城本地人,家就在市区。 大一的时候,温童和另外几个室友都去他家住过。 电话那端的孟信瑞愣了一秒,恍然道:“你是不是还了钱没钱了。” “去我家住没问题,就是我爸妈都在,你介意么。” 温童立马说:“不介意。” 他现在不太想和陌生人接触,因为无法辨别那些人到底是不是谢由安排的。 目前最信得过的人,就只有孟信瑞了。 他答应的非常果断坚决,孟信瑞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迟疑地说:“要不然我请你住几天酒店吧,然后让我姑给你找个性价比高的房子。” “租一两个月的房也用不了多少钱。” “不用,不是钱的问题,”温童顿了顿,不能把事实正想告诉孟信瑞,他只能编了个借口,“我就是暂时不想一个住。” 孟信瑞纳闷:“不想一个人住,然后想和我爸妈住?” “我这个亲儿子都不想和他们俩呆一起。” 温童沉默了一瞬,面不改色地说:“你是你,我是我。” “我和你爸,和老孟可是好兄弟。” 莫名被占了口头上的便宜,孟信瑞笑骂道:“滚吧你。” “你不想一个人住干脆回宿舍住呗,你的床还空着呢,求求你孟哥,孟哥能帮你铺床。” 温童:“别了,我在同学那儿已经死了。” “我怕大晚上的把其他同学吓死。” 孟信瑞:“……” 在温童强硬坚持下,孟信瑞也不再多说什么,琢磨着温童可能是闲得慌,怀念被长辈管束的日子,所以想和他爸妈一起住。 “行吧,我给你发定位,小区门口见。” “好。” 孟信瑞家的小区不算远,打车二十分钟就到了。 温童下车的时候孟信瑞已经在门口等着来。 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对他不修边幅的穿着打扮没什么意见,只是盯着他空空的双手问道:“你行李呢?” 温童愣了下,他都忘了这茬,含糊地说:“找了个地方放着。” 孟信瑞随口问了句:“什么地方?” 温童张了张嘴,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个确切地点。 孟信瑞瞥了他一眼,看着他疲惫不堪的眉眼,皱了皱眉。 看出温童肯定还有事瞒着自己,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没有多问下去,转而说:“先上楼。” “我和爸妈说过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你就睡我房间,这两天最后几天课,我能陪你呆一会儿,晚上就不住了,不然早八的课起不来。” “我爸妈傍晚五点下班,白天随便你自个儿随便玩,换洗的衣服衣柜里也都有新的……” 一整个下午都有孟信瑞陪着,晚饭吃了孟阿姨亲手做的家常菜,温童烦躁忧闷的情绪缓解了不少。 桐城大学宿舍十一点门禁,九点多的时候,孟信瑞回卧室收拾衣服,不忘喊上温童:“温哥你过来,我给你说说东西都放哪儿了。” 温童点点头,跟着他走进卧室,一屁股坐到床上。 孟信瑞絮絮叨叨地说:“冬天的衣服都在这里,内裤抽屉里有新的,毛巾也在最底下的抽屉……” 温童看着他指来指去的手,思绪逐渐纷飞。 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推进世界线剧情。 他脱离这个世界的世界线最终剧情是谢由和白越官宣、订婚。 以目前的状况,现在谢由和白越自然的感情发展,他们俩官宣订婚的对象只有一个,就是他自己。 “淦啊!”他忍不住骂了句。 孟信瑞介绍的话音一顿,扭头看他,见他头发都被揉成了鸡窝状,忍不住问道:“咋了?” “想什么呢。” 温童眨了下眼,对上孟信瑞乌黑的眸子,怀疑自己可能有点当局者迷,所以想不出办法。 得借用一下旁观者的脑子。 他慢吞吞地说:“我吧……” 孟信瑞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下一句话,忍不住替他说:“你有一个朋友。” 温童:“……” 这话一出,就是明晃晃指在说自己的事。 他沉默片刻,改口道:“我看了本小说。” 孟信瑞哦了声,没多想:“什么小说,很黄吗?给你刺激这么大。” 温童:“……是正经小说。”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96节 正经两个字令孟信瑞脸上仅剩的一丝的兴趣也消失了。 温童继续说:“就是这个主角……额,女主角喜欢上一个炮灰,从高岭之花变成了疯子,男主角也喜欢上了这个炮灰,从一个疯子变成了更疯的疯子。” “这种剧情发展下,后面男女主怎么样才能官宣订婚?” 孟信瑞:“作者怎么写的?” 温童:“……作者坑了,让大家一起帮忙想想。” 孟信瑞沉思良久,缓缓说:“我觉得……” 温童还以为他想出了什么办法,眼巴巴地看着他。 下一秒,听到他认真地说:“你可以去看看其他小说。” 温童:“……” “不行,快帮我想。” 孟信瑞被迫地多想了会儿:“不然就商业联姻?” 温童:“男主角现在很厉害,没有人能逼他联姻。” 孟信瑞:“女主角呢?” 温童想了想白越的情况:“女主角也挺厉害的。。” 孟信瑞:“那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温童:“啥办法?” 孟信瑞:“让他们三个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温童:“……” 你小子是会想办法的。 沉默良久,他不死心地说:“孟哥,你说被他们俩喜欢的小炮灰死了,他们俩有可能在一起吗?” 如果假死是个好办法的话…… 孟信瑞一开口就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死了就更忘不了了啊。”孟信瑞说。 他一拍大腿,卧槽了声:“你是打算让男女主因为缅怀小炮灰,然后结婚在一起?” “艹,温哥你脑洞牛逼。” 温童:“……不是,我想着假如他们俩喜欢的人都没了,两人之间的阻碍就不存在了。” 孟信瑞笑了笑:“算了吧温哥,你不说他们俩都是疯子,喜欢的人要是死了,指不定疯成什么样了。” 温童眼睫一颤,抿紧了唇。 那现在的白越和陆匪…… 他怔怔地看着鞋尖,心底情绪翻涌。 不是对白越和陆匪,而是对谢由的。 谢由成功地让他们俩以为自己死了,杀人诛心…… 他突然沉默不语,孟信瑞多看了他两眼,见他又在恍神,叹了口气,安慰道:“温哥,就一本小说嘛,别太认真。” 温童低垂着眼睫,喃喃地说:“但是是他们的人生。” 他一直认为这里是他的任务,他的工作,但更重要的是谢由和白越的人生。 所以从始自终都在按部就班地陪伴谢由,企图促成他和白越的恋情。 事实证明,按部就班这条路无法通行。 “别想了温哥,”孟信瑞劝了句,以为他真的沉浸在小说世界中无法自拔,插科打诨地说,“我这儿有几本好东西,你晚上慢慢看。” “肯定比你那坑文好看,内容那叫一个黄色漫天,黄金世界。” “……” 温童面无表情:“不用了,我现在清心寡欲。” “不想看任何情情爱爱的东西。” “温哥你放心,这种小说不走心,只走肾。” “……” ………… 晚上十点,温童躺在床上。 听着客厅孟叔叔孟阿姨看电视的轻微动静,不觉得吵闹,只觉得安心。 身心放松下来,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一个小时后,门被敲响。 “大晚上谁来了?” “老孟,你去开门。” “叔叔阿姨,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来接童童的。” “是我做的不对,惹他生气了。” ………… 温童半梦半醒间,以为客厅的动静仍然是电视剧的对话,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继续睡。 夜深人静,月光悬挂在半空,静静地看着少年床边多了一道高挑挺拔的人影。 第二天 温童睁开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摆设。 是桐锦小区卧室。 他瞬间清醒,猛地坐起来。 手机上贴着张粉色的便利贴。 【童童,打扰叔叔阿姨不太好,更重要的是孟信瑞的房间也不干净。】 【我们还是在家里休息吧 ̄w ̄=ヾ(=?w?=)o】 这一次,温童没有昨天那么惊慌失措,更多的是气愤。 气谢由竟然能堂而皇之地从孟家把他带出来,也气自己当时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他狠狠地撕下便利贴,拿起手机想问问孟信瑞,一点开就看到了孟阿姨发给他的微信消息。 【孟阿姨:替我谢谢小谢昨晚带来的东西,让他下次来就真的不用破费了。】 【孟阿姨:小情侣间吵架是很正常的,你别不好意思。】 【孟阿姨:我们家随时欢迎你再来住,下次阿姨继续给你做红烧排骨。】 温童气得攥紧拳头,谢由这家伙昨晚肯定胡说八道了一通。 他甚至能想象出来谢由对着长辈们说都是自己的错的神态举止。 妈的!淦! 温童把枕头摔到地上,在卧室里转了一圈,看不出监控藏在哪儿。 他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地竖了一遍中指,骂骂咧咧地说:“谢由,艹你丫的!” “你个神经病!疯子!死变态! ………… 有瞳科技 谢由敲键盘的动作一顿,抬手打断凌西的汇报。 他戴上耳机,调大音量,认真聆听少年骂人的话。 “你还不要脸!谁他丫的是你男朋友?!” “我们俩根本就没在一起过!你脑子有毛病!有大毛病……” 初醒不久,少年清亮的嗓音带着几分微哑,又因为愤怒骂人拖着些许尾音,每骂一句话,都像是羽毛在心尖拂过,搔得人心痒难耐。 谢由低低地笑出了声。 笑声清晰地回荡在办公室内,凌西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抬眼。 只见男人唇边带笑,不是平日里虚伪的假笑,而是真心实意的笑容。 偏偏漆黑的眼眸里除了真实的笑意,还糅杂着浓重的贪婪迷恋,令这抹笑容显得有些可怖。 凌西不看再看,连忙低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见谢由让他继续汇报。 他继续之前的汇报工作:“关于温先生的那些稿子都买回来了,软件的评论方面也添加了关键词,会自动屏蔽。” “最近这几天,温先生没有做什么事,爆炸案的热度也退的差不多了,所以没有相关信息。” 谢由嗯了声,看着屏幕里的少年开始换衣服,漫不经心地问:“美国那边呢?” 凌西实话实说:“白越还在医院,暂时没有动静,陆匪仍然在调查,调查过好几遍的事情仍然在重新调查。” “谢总……”他顿了顿,迟疑地说,“我担心再这样下去,过段时间,他们或许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需要再做什么吗?” 谢由指尖轻点桌面,注视着温童换了套保暖的衣服,气呼呼地出了门,才不紧不慢地说:“把墓地处理好。” “美国那边……暂时不用管。” 听到第二句话,凌西愣了下。 他清楚了解谢由的做事手段,看似温和婉转,实则心狠手辣斩草除根。 这件事还涉及到了最重要的温童,为什么不在现在这种最重要的时机一绝后患?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97节 谢由瞥了他一眼,看出他的疑惑,慢条斯理地说:“童童看起来脾气好,但不是任人摆布的性子。” 凌西更茫然了,心想,那不是更应该先解决白越和陆匪的事么? 谢由没有说下去,他也不敢多问,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童童的户口怎么样了?” “这两天应该就能办好,寄到桐锦小区。” “谢夏月呢?” “u盘已经准备好了,今天下午她肯定会去拿。” ………… 温童这回长记性了,换了套衣服才出门。 随便找了家咖啡店,点了杯咖啡,坐着打了一下午的游戏。 游戏连胜了一下午,还是满肚子火。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三个选项。 a:桐锦小区。 b:有谢由眼线的酒店。 c:谢由亲自挑选的其他房子。 温童攥紧手机,心想,他偏要再搞出一个选项d来。 今晚他妈的通宵! 他就不睡觉了! 熬死谢由!反正他不用上班上学。 想到就要去做,他立马点开宿舍群,飞快地打字:【@全体成员,兄弟们,今晚去不去酒吧通宵?】 【老大:明天早八,最后一课。】 【老四:明天早八,最后一课。】 温童指尖顿了顿,课结束后就是期末考试了。 之后的半个月,大家都应该很忙,都忙着临时抱佛脚。 他慢吞吞地打了一行字:【没事,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等你们考完再约。】 这一行字还没发出去,就收到了孟信瑞的消息。 【桐大煎饼孟哥:我去我去,我要去放松一下。】 【wt:孟哥,你是我唯一的哥。】 【桐大煎饼孟哥:我想当你唯一的爹。】 【wt: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桐大煎饼孟哥:……】 温童很少去酒吧,去的几次也都是被舍友们拉着去的。 他不清楚酒吧的情况,挑酒吧的任务就交给了孟信瑞,他只负责提出一堆要求。 【wt:不要太火的那种酒吧。】 【wt:离学校不要太近。】 【wt:不要太闹腾的,我就想喝喝酒。】 【桐大煎饼孟哥:现在是真觉得你才是爹。】 【wt:相信你的感觉。】 【桐大煎饼孟哥:……】 温童就随口一提,没想到孟信瑞真找出了家完美符合他要求的酒吧。 不是蹦迪的夜店,是一家演唱着抒情和缓音乐的清吧。 时间还早,但店里几乎没什么空位,只剩下吧台前还有一排位置。 温童不挑,拉着孟信瑞直奔吧台。 孟信瑞点了两杯酒,拍拍他的肩:“放心,哥今儿陪你喝一晚上。” 温童:“你明天的早八怎么办?” 孟信瑞理所当然地说:“喝一晚上,早上正好赶回去上课。” 温童笑了笑,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个杯:“谢谢孟哥。” 孟信瑞知道温童昨天的状态不对,也听爸妈说了温童夜里和谢由走了。 温童不主动说,他也就没追问。 直到两人都一杯酒落肚,带了些微醺的醉意,酒吧的音乐气氛也到位了,他才慢悠悠地说:“温哥,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说。” 温童想了想,认真地对他说:“孟哥,咱俩要是熬不到天亮,找了个地方睡觉的话。” “你可千万别让我走了,知道吗?” 孟信瑞纳闷:“什么走了,你睡觉还能走去哪儿?” “你梦游啊?” 温童:“……” “你还是喝你的酒吧。” 他单手托着腮,嚼着冰块,白嫩的脸颊微微鼓起,眼角也染上抹微红,昳丽漂亮的面庞多了几分诱人,干净的少年气息与微醺荡漾的醉态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引得不少人纷纷侧目。 温童敏锐地感受到了很多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眼皮都没掀一下,琢磨着万一有人认出他是有瞳科技老板的前男友,说不定还能给谢由找点麻烦。 不远处的卡座上,一道目光格外灼热。 “黄哥,谁的魅力这么大,你连我们月姐都不看了?” 闻言,谢夏月抬头,顺着被喊做黄哥的寸头男人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有些眼熟的侧脸。 她震惊道:“艹,那个男的怎么这么像……” 黄哥眼睛一亮:“月姐认识他?” 谢夏月撇撇嘴:“不认识,他长得有点像我们家那个野种的前男友。” “前段时间死在美国了。” 说到野种,黄哥好奇地问:“月姐,所以你准备怎么对付谢由?” 谢夏月放下酒杯,冷笑道:“我手上有他们公司的机密,他把我哥害成那样,他和他的公司也别想好过。” 她扫视周围,只见原先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大多数都挪到了吧台旁的少年身上。 谢夏月眯起眼睛,盯着那张格外熟悉的面庞看了会儿,问道:“黄哥,你喜欢那小子的脸对吧?” 黄哥应道:“是挺喜欢的。” 谢夏月恶意地说:“那就给他喂点东西,你做的时候,记得录视频。” “我发给那野种,恶心恶心他。” ………… 众多目光中,饱含恶意的一道视线格外突兀。 温童眼皮莫名一跳,偏头看了过去。 不远处卡座上几个人正在放声大笑,坐在最中央的女生化着浓重的妆容,笑得格外嚣张。 温童看了两眼,眉心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谢夏月怎么在这里? “温哥你看谁呢?”耳畔响起孟信瑞醉醺醺的声音,“你认识那美女啊?” 温童收回视线,实话实说:“不算认识,见过几面。” 孟信瑞好奇地问:“谁啊?” 温童:“谢夏月,谢由同父异母的妹妹。” 去谢家给谢阿姨的几次,见过谢夏月,但谢夏月从来没正眼看过他和谢由,更没有和他打过招呼,仿佛他和谢由是宅子里的脏东西似的。 说到谢由,孟信瑞来劲了,追问道:“我昨天看到说谢由的哥哥蓄意谋杀未遂,至少三年起步。” “这谢夏月是什么样的人啊?” 温童摇了摇头:“不了解,我只知道谢由说过他们兄妹俩关系挺好。” 孟信瑞哦了声:“那看来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人。” 温童抿唇:“谢由也不是什么好人。” 听到这话,孟信瑞以为他要开始聊和谢由的感情纠纷了,立马对着调酒师招手:“再来两杯酒。” “就……那三百块的什么酒。” 调酒师关掉微信消息,看了眼温童,微微一笑:“好的,稍等。” 孟信瑞点的太快,温童根本来不及制止,只好说:“这杯喝完,咱们换一家吧。” 他不想见到谢家人,不想见到和谢由有关的人。 孟信瑞自然应下:“行,等会儿去隔壁那家看看。” 两杯酒很快调制完成。 温童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直冲天灵盖,眼眶瞬间被刺激红了。 他忍不住咳了两声,对孟信瑞说:“孟哥你快点喝。” 孟信瑞浅酌了一口,咂巴咂巴嘴:“你等等,我先品一品,三百块的一杯,可不能猪八戒尝人参果。” 温童等了会儿,缓缓呼出一口热气。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98节 他扯了扯卫衣的衣领,有点热。 “那我先去上个厕所。” 温童起身走向厕所。 走到稍微透气的走廊上,体内的燥意不减反增,自小腹升起,热得他有些头晕脑胀。 他右手扶着墙,瓷砖冰凉的冷意与身体的热意冲撞,令他愈发难受。 温童脚步一顿,陡然意识到体内的燥热不对劲。 像是被……下药了。 第103章 ??? 温童深吸一口气, 再次认真地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燥热。 和当初游轮上的情况相似。 没有那么软弱无力,但真的很热,四肢百骸的血液仿佛在翻腾着。 大概是药不一样。 他呼出一口灼热的气, 骂了句艹。 好好的清吧他妈的都有这种事? 离了个大谱。 温童伸手摸兜,想要报警。 摸遍了身上的兜都没找到手机, 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手机落在吧台上了。 忽地, 身后响起几道脚步声。 温童眼皮跳了跳, 转身看过去。 只见几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朝自己走了过来,为首的男人染着一头渐变的黄毛,几人都是刚刚围在谢夏月身边喝酒的那几个男人,视线直勾勾地盯着他。 温童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和谢夏月有关吗? 下一秒,便看到谢夏月慢慢悠悠地出现。 她踩着一双恨天高, 不耐烦地对几个男人说:“你们快点儿。” “我等会儿还有重要的事。” 温童眉头皱得更紧了,谢夏月的两句话证明了他的猜测。 他中药和谢夏月脱不了干系,或许谢夏月是真正的主谋。 “月姐,那可不行,咱们黄哥没这么快。”男人中的胖子一边说一边发出令人厌恶的猥琐笑声。 谢夏月撇撇嘴,视线越过他们,看向走廊另一端的温童。 少年整张脸都沁出了淡淡的粉色, 浅色的唇瓣被药效染红了几分, 诱人采撷, 昳丽漂亮的眉眼蹙着,厌烦的态度与此刻的惑人的神情交织, 令人浮想联翩。 谢夏月都看得恍了恍神。 这人和野种的前男友……那个叫温童的男生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几乎一模一样。 “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啊?” “黄哥, 不然咱去楼上开个房?” 被其他人喊作黄哥的男人抬脚走到温童面前,细长的眼睛淫邪地盯着温童细腻的皮肤,语调极其猥琐,“哥哥等会儿一定会好好疼你……” 说着说着,他缓缓伸出手,抚向温童的面颊。 温童扯了扯唇角。 点漆似的眸子微微弯起,纤长浓密睫毛羽扇似的晃动,似笑非笑的模样愈发动人。 黄哥一时间看呆了。 温童看着他呆滞的眼神,右手握拳,对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 “啊————” 猝不及防地被揍了一拳,黄哥惨叫一声,直接被打到在地。 温童冷冷一笑:“你爹我先好好疼疼你。” 这下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瞬,没人料到这个看似孱弱的少年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而且现在还有力气揍人。 黄哥很快回过神,气得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温童正眼都没有瞧他,抬眼看向最后方的谢夏月,不耐烦地说:“谢夏月,是你让他们对我动手的吗?” 谢夏月怔了怔:“你知道我是谁?” 下一秒便察觉到不对劲。 她盯着温童的脸看了会儿,眼皮陡然一跳。 这人该不会是…… “砰——” 一旁的门被大力踹开,木屑四溅。 “谁——”谢夏月扭头看过去,看清楚来人后,脸色变了变。 谢由一脚踩碎地上的木条,出现在她眼前。 男人面上不复平常的温润谦和,漆黑的眸子充斥着浓重的森寒阴鸷。 谢夏月背脊发寒,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谢由一抬眼,便看到了温童斜斜地倚着墙,面颊泛红,双眼有些恍惚。 不是醉酒的模样。 他眼神愈发阴沉,扫视走廊上的所有人,目光触及到少年时眼里才多了丝温度。 他稍稍缓和语气,对温童说:“童童,你过来。” 温童站在原地没动,眼睫轻颤。 他知道谢由是为了自己赶过来的,但不认为这是在救他。 没有谢由,他有办法离谢夏月等人远点。 谢由一出现,他根本没法和谢由抗争。 妈的,真倒霉。 他抿了抿唇,哑着嗓子对谢由说:“你报警。” 谢由应道:“好。” “你、你是温童?!你没死。”谢夏月震惊道。 黄哥等人不认识什么温童不温童的,听到报警两个字后,第一反应要跑。 刚跑了一步,谢由身后的众多保镖就走了出来,压制住除温童以外的所有人,包括谢夏月在内。 “你放开,你知道我是谁吗?!” “谢由!你想做什么?!” “谢由,谢哥,咱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 谢由没有理会谢夏月等人的话语,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搜。” 众多保镖纷纷搜包搜身。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从黄哥身上搜出了一个小药盒。 “谢总。” 谢由接过药盒,走到谢夏月面前,沉声问:“你让人给童童下药?” 谢夏月答非所问:“你让他们松手!谢由,你就不怕我告诉爸爸吗?!” “你——” 话未说完,走廊响起一道震耳欲聋的巴掌声。 “啪——” 她被谢由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谢夏月晕了一瞬,发出尖锐的叫声:“啊———谢由!” “你、你敢打我?!” 谢由微微扯起唇角,抬手落下,又是狠狠地一巴掌。 两巴掌下去,谢夏月的脸颊立马肿了起来,她惶惶地看着谢由,磕磕绊绊地说:“你、我……不是、不是我下的……” 谢由清楚她的本性,不是她的下的,不代表不是她指使的。 他掀起眼皮,看着凌西领着两个人走过来。 一个调酒师,一个孟信瑞,孟信瑞一手拿着两只手机,一手端着个空酒杯,茫然地看着走廊上的情况:“谢由?你怎么也在这儿?” 谢由垂眸,看着他手上的空酒杯:“童童刚才喝了这杯酒?” 孟信瑞点点头:“是啊,一口气干完了。” 温童:“……” 谢由转而看向调酒师:“谁的药?” 对上他黑漆漆的眸子,调酒师吓得一哆嗦,颤颤巍巍地指认黄哥。 黄哥立马说:“不是我,是月姐、谢夏月让我下的。”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199节 谢由唇角下压,抬手摘下眼镜。 他的五官凌厉,眉眼深邃,摘下眼镜后,眉宇之间的晦暗阴厉近乎实质,森冷可怖。 在场的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谢夏月的哭声都微弱了不少。 温童第一次看到谢由这种真实可怕的模样,忍不住微微皱眉:“你留好证据。” “等警察过来,让他们检验。”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热气,盯着谢由。 说警察的事当然不是为了谢夏月等人,是为了他自己。 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太危险了。 唯一的出口目前又被谢由的人堵着,等警察叔叔们赶来他才有安全感。 “好。”谢由轻轻地应了声。 温童紧紧盯着他,没看到谢由有半分要报警的动作。 只好转而对孟信瑞说:“孟哥,你报警。” 孟信瑞慢吞吞地回过神:“好的好的,我现在报警。” 见谢由没有阻拦,温童稍稍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完,只见凌西不知从哪儿拿了一整瓶酒来,将酒递给谢由。 谢由从药盒中拿出一粒药,接着把剩下所有药都倒进了酒里。 他晃了晃酒瓶,走到谢夏月面前。 谢夏月瞳孔缩了缩,颤声道:“谢由!你、你他妈的想做什么……” 谢由脚步微微一顿,偏头对温童解释:“童童放心,等警察来了,他们会负法律责任。” “我现在处理的……”他垂下眸子,面无表情地说,“是家事。” “谢夏月,我说过多少遍了,童童可是你的嫂子。” 温童这会儿脑子已经有点热懵了,压根儿不知道谢由在说什么做什么。 “你竟然敢对他动手……”谢由语调森寒,一把抓起谢夏月的头发,狠狠地撞向墙上,在谢夏月痛得叫出声的刹那,把酒瓶口对准她的嘴。 短短半分钟内,灌下整整半瓶酒。 “咳咳——呕——”谢夏月发出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 谢由瞥都没有瞥一眼她,抬脚走向黄哥。 黄哥意识到自己即将面对什么,吓得疯狂挣扎,但他的手脚都被几个保镖按住,挣扎只是徒劳。 他被按在地上,听着皮鞋鞋跟踩在瓷砖上,发出一下又一下清晰地声响,宛如恶鬼正向他走来。 蓦地,男人的脚踩在了他胸上。 黄哥睁大眼睛,被迫张大嘴巴,他的姿势不方便吞咽,一边咳一边呕,整张脸瞬间红了起来,胸腔一起一伏,像是个烂泥地里的黄□□。 黄哥的惨状令其他几个小弟心惊胆战,吓得呼吸都停滞了。 灌完酒,谢由大步走到已然神志模糊的少年面前,将人抱了起来,他瞥了眼已经显露出丑态的谢夏月与黄哥,对凌西说:“你留下处理,我带着童童去医院。” “按住他们,让他们深刻体会童童感受。” “是。” 温童迷迷糊糊间听见了谢由的声音,嗅到了男人熟悉的气息,安分了半分钟后,开始挣扎:“不、不回家……” 谢由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哄小孩似的温声道:“嗯,不回家,我们去医院。” 温童听不清他的做说什么,只知道自己身旁的人是谢由,他下意识地喊道:“孟哥,孟哥……” 听到孟信瑞的名字,谢由脚步一顿,冷声对身后的人说:“把孟信瑞带过来。” 孟信瑞还在恍惚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就被谢由的保镖带上了副驾驶。 他茫然地问:“谢哥,咱们现在是?” 谢由:“去医院。” 孟信瑞愣了下,迟疑地问:“温哥不是中了那啥药么。” “我、不是,你们不用去酒店吗?” 谢由面无表情地说:“去医院。” 比起短暂的享乐,童童的身体更重要。 出发没多久,怀里的少年就哼哼唧唧地凑了上来。 他没有穿外套,身上只有一件卫衣,凑过来的卫衣下摆被掀起,露出白嫩的腰肢。 谢由帮他拉了拉衣服,注意到少年的裤子后,视线一顿,升起后座与前排的的挡板。 挡板缓慢升起的机械音卷挟走微弱的拉链声响。 温童无意识地歪了歪头,把脸埋在男人颈间,呼出一口又一口地热气。 他的脑袋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男人微凉的指尖,指腹的薄茧。 “童童忍一忍,马上就到医院了。”谢由轻声安抚。 温童茫茫地睁着眼睛,眼尾越来越红。 没过多久,他的脚尖绷起,大脑空白了一瞬。 难以忍受燥热稍稍褪去些许,温童含糊不清地问:“去、去哪里……” “医院。” 听到令人安心的两个字,温童缓缓闭上眼睛。 在他们抵达前,医院便提前得知了温童的大致情况。 一进医院,医生护士立马迎了上来。 谢由让孟信瑞在外面等着,自己则跟进了急症室。 十几分钟后,打了针喂了药,温童极高的体温降了不少。 医生:“谢先生,病人的身体没有大碍,致幻剂的部分已经消除了。” “但是生理方面的问题,从病人身体角度来说,肯定是堵不如疏……” “当然也可以选择挂水住院,温先生会再难受一阵子……” 谢由垂眸看着病床上哼哼唧唧的少年,应道:“我知道了,我带他回家。” “其他注意事项,直接发我微信上。” “好。” 谢由抱起温童,低头亲了亲他的唇瓣:“童童乖,我们回家了。” “不、不回家……” “好,不回家,我们先离开医院。” ………… 上车下车的两段路,温童虽然是被谢由抱着的,但冷风一吹,他浆糊似的大脑稍稍清醒了些。 他知道自己在哪儿,抱着自己的人是谁,看得见一切事物,但是反应很慢。 他半睁着眼睛,看着谢由把自己抱进了屋,抱到了床上。 “谢由……”他的声音又轻又低,近乎喃喃自语。 谢由听得清清楚楚,低头亲了亲他光滑细腻的后背,温声道:“我在。” “童童不怕……” ………… 良久,延迟版的温童才慢吞吞地说:“我、我不是问你在不在……” 他是想让谢由滚! 滚字在口腔里转了一圈,被迫咽回肚子。 ………… “谢、谢由……” “有没有阳w药……啊——” ………… 温童再次睁眼的时候,夜幕黑沉,月明星稀。 浑身上下都异常酸痛,手脚更是灌了铅似的沉甸甸。 他对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迟钝的大脑才想起来昏睡前发生了什么。 他和谢由做了。 淦! 谢由本来就这么疯了,开过荤后还得了? 温童眼睫轻颤,不行,在这样下去,熬到他老死都回不了本源世界。 已经遇到三条疯狗了,他也该长长记性。 打不过,就加入! 第104章 不能用正常走剧情的方法应对这些疯子。 去他妈的人道主义!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00节 温童瘫在床上, 陷入沉思。 世界线结束的剧情是谢由和白越官宣订婚,他只要让谢由和白越完成这件事就行了。 什么狗屁感情基础,什么以后未来, 他不管了,他不玩儿了。 躺着不利于思考,只利于睡觉。 温童慢吞吞地往背后塞了个枕头, 坐起来思考计划落实方案。 让谢由和白越官宣的话…… 首先排除捣乱的陆匪, 接着比较谢由和白越这两人。 两人都疯,两人都极其厌恶对方。 相比之下,似乎还是谢由更好点。 虽然谢由比白越更疯,不易掌控,但他会更自由一些。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该怎么从谢由这儿入手? 温童全神贯注地沉思,眉眼注意到门外轻微的脚步声。 直到头顶的小灯亮起,他才颤动着眼睫回神。 卧室被灯光照亮,不是桐锦小区的房子, 而是谢由在湖滨君庭的大平层。 谢由看他醒了, 脚步微微一顿, 低声问:“吵醒你了吗?” 温童扯起唇角:“是——” 第一个字被喉间极度的干涩给压了回去。 他昨天实在叫了太久, 嗓子都喊哑了。 谢由放下粥碗,递给他水杯。 温童实在是渴得厉害,没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咬着吸管喝了大半杯水, 难受的喉咙总算舒服了些。 谢由继续投喂粥,他坐在床边, 端起粥碗。 他穿着一身纯黑的睡衣,衣袖高高捋起,露出结实流畅的手臂肌肉。 举手投足间, 温童看见地他身上随处可见红色抓痕,昭告着昨天两人的激烈。 温童眼睫一颤,立马挪开目光,看向面前冒着热气的粥碗。 薏米、鱼片…… 闻起来很香,应该挺好吃的。 “要我喂你吗?”谢由问。 温童:“你想让我吐出来吗?” 谢由全然不在意他的语气,温声道:“好,那童童自己喝。” 温童双手也没什么力气,谢由搬了张床上小桌,推到他面前,让他用勺子舀粥慢慢喝。 刚喝了一口,便听见男人不紧不慢地说:“昨天的事……” 温童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说:“我希望不会有下次。” 谢由面不改色地应道:“好,谢夏月会为她的所作所为负责。” 温童:“……” 他指的可不是谢夏月的事。 他掀起眼皮,对上谢由黑漆漆的眸子,即使有镜片作为中介弱化,男人眼底的偏执热烈也令人心惊。 温童抿了抿唇,低头喝粥。 谢由不正面回应他的问题,就是另一种回应,暗示他以后还会有亲密的行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睡就睡呗,他睡过的人……也不少了! 再者,说不定还是他先离开这个世界呢。 温童一边小口喝粥,一边自我安慰。 谢由静静地看着他,见少年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缓缓抬手,抚向少年的头发,压了压微翘的发丝。 “童童放心,谢夏月不会再有出来的机会了。” 他语气温润,话里的内容却阴寒砭骨。 温童眼皮一跳,如果仅仅是昨晚的事,不至于到出不来的地步。 不等他开口问,谢由主动解释:“她还窃取了公司机密。” 温童迟疑地问:“有瞳的?” 谢由:“对。” 温童:“你故意的?” 听到这个问题,谢由眉眼缓缓舒展,眼里缠绵的温柔仿佛无底深渊,深不见底,想要吞噬面前的少年。 “童童真聪明……” 他很喜欢这种被温童一眼看穿的感觉。 少年了解虚假的他,也了解真正的他,被看穿的时候像是少年揭开了他表层的面目,抚摸触及着他真正的内里魂灵。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心脏泵出大量血液,涌向四肢,他浑身上下都在发热发烫。 谢由指尖微颤,缓缓解释道:“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机会。” “偷或者不偷,是她自己做的决定。” “偷什么,也是她自己的想法。” “我没有逼迫她做任何事,是她被内心的恶心邪念侵蚀,自作自受。” 他脸上的笑意加深,温声问道:“童童,看着他们自食恶果,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温童拧着眉心,吐出三个字:“不觉得。” 谢由笑了笑:“假如我给你一个彻底摧毁我的机会,你会做出什么选择?” 温童抿紧了唇,没有出声。 说实话,他不会去抓住这个机会。 他不认为自己有权判定旁人的生死命运,这不是他一个普通人能裁决的。 谢由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答案,眼里的情绪翻涌,化为更加粘稠的贪恋痴迷:“你不会那样做。” 温童冷笑:“猜错了,我现在会。” 谢由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书房的电脑里有有瞳目前最重要的项目。” “和政府部门合作,一旦泄漏,我可能被判间谍罪,可以被判无期徒刑。” 温童人麻了,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这种事。 谢由故意问:“童童,要我抱你过去吗?” 温童:“……” 他咬牙道:“不用你抱!我以后自己会走过去!” 谢由只听进去以后两个字,笑眯眯地应道:“好,那我等童童养好身体。” 温童心里骂骂咧咧,重重地放下勺子:“不吃了!” “没食欲。” 谢由替他收拾碗勺和床上桌子,平静地说:“童童现在身体不舒服,没食欲很正常。” 一句话轻飘飘地推卸责任,温童嘴角抽了抽:“是因为你屁话太多!” 谢由:“我想在被判无期徒刑前多和你说说话。” 温童:“……” 真是够了。 他忍不住抽了个枕头,砸向谢由,不管有没有砸到人,一拉被子,缩进被窝。 隔着蚕丝被,隐隐听见谢由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下一秒,他听见谢由的声音自头顶响起:“童童,该涂药了。” “一天两次。” 温童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什么药涂哪里,他咬着后槽牙说:“不用!” 谢由:“害羞的话,我可以等你睡着了再涂。” 温童:“……” 他深吸一口气,微微往下扯被子,露出光洁的额头与黑白分明的眼睛。 温童紧紧盯着谢由手上的药膏:“你放下,我自己涂。” 谢由摇头:“不行。” “你看不见伤势情况,而且让你自己涂的话,你肯定会乱涂。” 温童:“我不会。” 谢由:“你会。” “高一运动会的时候,你磕破右手,说会好好涂药,但一次都没涂,都是我帮你涂的。” “大一军训的时候摔到了腿,也敷衍我会自己涂……” 温童:“男子汉大丈夫,留点疤怎么了?” 谢由:“其他地方就算了,这个地方不需要好好保护吗?” 温童脸颊不由自主地泛红,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不好好保护你那儿?!”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01节 谢由淡定地说:“等我受伤了,童童也可以替我保护。” 温童:“……我保护你个鸡儿!” 谢由应道:“好。” 温童:“……” 关于身体健康方面,谢由一向很强硬。 不是温童想拒绝就可以拒绝的,软硬兼施之下,温童毫无疑问地被迫趴在了床上。 谢由垂眸,看着少年绷得笔直的双腿,雪白匀称的腿肉上有着几道浅浅的指印,令人情不自禁地回味抓住时的触感,绵软细腻,仿佛要从指缝间溢出。 “快点!说好两分钟!”少年瓮声瓮气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 谢由应了声,开始涂药。 昨天在帮温童洗完澡后,已经涂过一次药了。 由于昨天有些情难自已,此刻伤口还是很红肿。 他把药膏挤到手指上,轻柔缓慢地抹上去。 微凉的药膏触及身体的刹那,少年白嫩的双腿绷得更紧更直了,浅粉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谢由一边细致入微地涂药,一边欣赏着少年的模样。 不到一分钟时间,温热的体温便将药膏融化成半透明的液态,亮莹莹覆在红肿处,透着几分情涩。 结束涂药的时候,伤口像是舍不得他的手指似的,层层地纠缠粘绕。 谢由喉结滚了滚,低头,落下轻轻的一吻。 温童的瞳孔骤缩,像惊弓之鸟似的身体微微弹起,哑着嗓子骂道:“让你涂药,谁让你偷亲我了?!” 谢由坦诚地回答:“情不自禁,情难自已。” 温童:“……” 他刚才就该放个屁恶心死谢由! “滚!” “好,你好好休息。” ………… 桐城市第一人民医院 昨晚警察赶到酒吧后,谢夏月和黄哥先被送到了医院。 谢夏月在医院煎熬了整整一晚上,药效才勉强解除。 眼睛还没闭上一分钟,警察又来了。 “谢小姐,考虑到您的身体原因,我们直接在病房内做笔录。” 谢夏月皱眉道:“你们就不能等我休息好了再来吗?” 警察没有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开口道:“您参与了昨晚荔酒吧的下药事件,危害公共安全……” 谢夏月惨白的脸色扭曲起来,立马打断道:“都说了不是我下的药。” “那药也是从黄哲彦身上的搜出来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警察继续说:“黄哲彦等人都指认是你指使他们下药,原因是和哥哥谢由的关系并不好,想要借此恶心你哥哥。” “我们也从谢由谢先生那儿了解到了你们兄妹俩的关系。” 听到谢由的名字,谢夏月猛地坐起来,病床都在微微晃动,她破口大骂道:“谢由他妈的胡说八道!” 警察:“另一方面,昨天有瞳科技报警称公司机密被窃取。” “我们已经从你的包里找到相关u盘。” 谢夏月脸色大变,她再蠢也意识到这些事接一连三的发生有问题:“谢由……是谢由那个野种故意害我!” “是他骗我拿的。” “作为有瞳科技的创始人,他为什么要骗你拿自家公司的机密文件?” “他就是想害我!” “为什么要害你?” “他想独占谢家,这个野种……” “谢小姐,按有瞳科技和谢氏企业目前的状况来看——” “就是谢由故意的!他看不得我们过的好,这个畜生杂种把我哥害进牢里,现在又来害我……” “谢小姐,请你先冷静下来。” ………… 公立医院病房人多眼杂,谢夏月在病房里的对话,第一天就被曝到了网上,各大新闻媒体纷纷转发。 【谢氏企业公主在医院发疯。】 【豪门贵女竟然给人下药!窃取公司机密!】 【谢家内讧,妹妹大骂哥哥是野种畜生!】 【谢氏兄妹,狱内相见!】 ………… 温童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些新闻,是被孟信瑞的微信消息轰炸了,才发现网上都是谢家的新闻。 新闻评论区讨论的内容也都是大同小异,要么在骂谢家,要么在为谢由说话。 【卧槽,这个女的在警察面前都大喊大叫。】 【什么女的,人家是谢家小公主。】 【当着警察的面都这样骂谢由,私底下还不知道是怎么骂的。】 【难怪谢夏月和谢奇正在谢氏工作,谢由是自己创业的。】 【豪门这也太可怕了,不过谢由真的是好人吗?】 【谢由真的很厉害,从小就是三好学生,不信的可以去他以前的初高中的问一问。】 【我和谢由是一个初中的,当时他还没回谢家,很穷,但学习成绩超好,人也很好……】 ……………… 温童对这些评论并不意外,说的都是事实。 谢由以前在谢家的生活的确不好,按他真正的性格,筹谋搞垮谢家太正常不过了。 现在既让谢家身败名裂,也能让白越和陆匪误会他回国的目的。 一箭双雕啊。 他划着手机,翻看其他新闻。 忽地,听见客厅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咆哮:“谢由!” 温童指尖顿住,这声音好像是谢由爸爸的? 他放下手机,慢吞吞地坐起来,爬下床,半步半步地挪向门口。 “你妹妹是怎么回事?!” “夏月的事情,您应该问她。” “阿由,你就实话实说,你爸爸这几天本来血压就高,别在气他了……” “警察说暂时不能接触,你到底做了什么?!” 谢阳华的声调越来越高,哄亮刺耳。 谢由面上的温和褪去几分,冷淡地说:“她在酒吧给人下药被当场抓住,我也没想到她就是窃取有瞳机密文件的人,所以事情很麻烦。” “爸,我的能力还没有大到能操纵公安机关。” 听见他的解释,谢阳华勃然大怒:“她怎么会偷你公司的东西——” 谢由打断道:“我也很疑惑,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毕竟谢氏现在模样,暂时能依靠的,也只有有瞳了。” 语气轻描淡写,内容却隐含着威胁意味。 谢阳华高亢的嗓音戛然而止,瞪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谢由。 谢由朝他微微一笑:“爸,怎么了?” “我说错什么了吗?” 谢阳华脸上松垮的皮肉都随着谢由的声音颤抖。 谢氏的没落、儿子和女儿先后入狱,追根溯源都和谢由脱不了干系。 “你、你……是不是……” 谢由意味不明地说:“夏月偷得那份资料,关于我和政府新合作的项目。” “说大可以大,说小也可以小,大则牵扯到国家机密,间谍罪,小则是单纯的商业秘密罪。” 谢阳华呆呆地在原地,大张着嘴,胸腔大幅度的起伏着,像是被扔到岸上快要渴死的烂鱼。 谢由扯起唇角,偏头看向另一个着急忙慌的女人,不咸不淡地说:“妈,爸身体不舒服,你先送他去医院。” “以后有事的话,记得提前打个电话,否则……” 不等他说完,谢阳华被扶着踉踉跄跄地离开。 谢由关门上锁,转过身,看到卧室门口的少年,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他们吵醒你了吗?” 温童斜斜地倚着门框,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知道一切都是谢由指使的。 以谢由现在的地位手段,为什么还要在他们面前演戏?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02节 半晌,他忍不住问:“你是演给谢阿姨看的吗?” 谢由眉梢微挑,回答道:“不是。” 他和生母之间真正的恶劣关系,从来没有告诉过温童。 起初是因为黄若淑表里不一,面对外人时,会摆出一副好妈妈的样子。 后来则是发现少年对长辈的顺从尊敬,他能利用黄若淑的名义,让少年做一些事情,比如生日当天的陪伴。 他不需要母子关系之间的卖惨。 只要温童喜欢,假的可以是真的,真的也可以是假的。 “那你是演给你爸看的?”温童更茫然了。 “是,”谢由点头,不紧不慢地解释,“在他面前演父慈子孝的戏码,很好玩。” 温童:“???” 哪儿好玩了? 谢由缓缓扯起唇角:“他已经看出了那些事情与我有关,但不敢证实,更没有能力证实。” “因为谢家的命脉如今掌握在我手里,为了谢家,他必须配合我。” “每一次对话每一次接触,他只会想我到底有没有看出他的变化、我刚才是不是故意那么说那么做。” “他会战战兢兢地过完下半辈子,与此同时,心里又还会存有希望,毕竟他自以为优秀的儿女都还活着。” 男人缓缓地叹了口气,面上浮着层虚伪的怜悯,眼瞳里恣意蔓延着深深的恶意,恍若披着人皮的恶鬼。 温童眼睫颤了颤,再次因他的心机与变态感到震惊。 谢由的性格是真的……出乎意料的恶劣。 八百个心眼子又有七百九十九个用在他身上…… “童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谢由开门见山地问。 他注视着少年低垂颤动的眼睫,慢条斯理地说:“又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吗?” 温童屈了屈手指,无意识地抠了抠手边的门框。 以他心眼城府,肯定算不过谢由。 与其弯弯绕绕,不如直球出击。 “对,”他掀起眼皮,直直地看着谢由,“是有一件事想让你去做。” “我想让你和白越在一起。” 谢由没有露出半分诧异惊讶的神情,他又叹了口气,幽幽地说:“童童,你拔屌无情。” 温童:“???” “你放屁,我可没拔。” 谢由:“好吧,我拔吊,你无情。” 温童:“……” 谢由推了下眼镜,镜片后的双眸晦暗不明:“童童,一直以来我都在好奇,你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让我和白越在一起?” “你不在意学业工作,不追求金钱名誉,”他顿了顿,放慢语速,漫不经心地说,“只有我和白越的事,是你唯一有动力的事,像目标、像任务、像使命……” 温童眼皮一跳,藏在墙后的右手紧紧地掐着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面不改色地说:“因为我是你和白越的cp粉。” 第105章 温童面上是没有显露分毫撒谎的痕迹, 但心脏跳的飞快。 当着谢由的面撒这种莫名其妙的谎言,令他心跳快到仿佛重重地撞在胸腔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此刻格外庆幸谢由这房子够大,谢由离自己够远, 听不见他慌乱的心跳声。 他视线落在谢由脸上, 紧紧盯着每一丝微表情。 男人唇角的弧度早已消失, 眼瞳是纯粹的黑, 光线落在他的眼镜上, 反射的微光模糊了眼里的情绪, 令人看不真切。 谢由沉默着没有说话,温童也没法从他的表情看出什么端倪, 便开口道:“你知道cp粉是什么意思吧?” 他抛出了一个问题, 谢由有问必答:“知道。” “我是我们的cp粉。” 温童:“……” 就问你知不知道, 没让你说其他的。 他继续说:“我就是想看见你和白越在一起。” 说完觉得“在一起”这个词有些模糊,又补充道:“恩恩爱爱,卿卿我我。” 谢由顺着他的话问下去:“这么说的话, 你高中开始就是我和他的cp粉?” 温童估算了一下时间, 应道:“对。” 话题从任务使命转移到了cp粉, 让他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谢由是个无神论者,就算再怀疑他不对劲,应该也不会往怪力乱神的方面去想。 只要他编得够真, 演得够像, 谢由不信也得信cp粉这个理由。 “童童。”谢由缓缓出声, 拉回了他纷飞的思绪。 “高中的时候, 我和白越并不认识。”谢由说道。 温童立马说:“高一的时候你们俩参加过同一个化学竞赛。” 谢由微微眯起眸子:“我不记得了。” 他从小到大参加过很多比赛,向来不关注赛场上的队友或者对手,完全不记得高一的时候竟然和白越见过面。 谢由眉梢微挑, 不紧不慢地说:“我当时都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你是怎么成为我和他的cp粉?” 温童平静地解释:“那场化学竞赛结束,官方发了你们俩的照片,你第一白越第一。” “当时还有评论磕你们俩,我就记住了。” 他说的是实话,那场化学竞赛就这么两个大帅哥,还位列前茅,官方自然放大他们俩人的照片。 这也是温童第一次看到谢由和白越同框,当时乐得注册了好几个小号评论。 他是从那场竞赛才了解到白越的一部分信息,是桐城某私立高中几班的,大学目标院校等等。 为了能和白越多接触,他废寝忘食挑灯夜读地考上桐城大学,结果后面发生的全部事与愿违…… 温童抿了抿唇,继续说:“后来高一高的时候,你们俩也经常参加同一个竞赛。” “你们当时在高中竞赛圈里很有名,还有人写你们的同人小说。” “说你们郎才男貌,门当户对的什么。” 他掐着掌心的力度越来越重,犹豫了一瞬,没有再多扯其他的理由。 多说多错。 况且磕cp这种事,本来就比较个人主观,理由说多了容易变成借口。 谢由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少年藏在背后的右手,落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他直直地看着温童,认真地说:“童童,我喜欢的人是你。” 温童:“我知道。” “我就喜欢你喜欢别人的样子。” 谢由:“……” 温童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谢由,你那么喜欢我,是不是该做点我喜欢的事?” “比如说……和白越在一起。” 说完,他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这逻辑这思维,够变态,够神经病。 谢由没有半分不悦,反而轻轻地笑了声:“童童,我可以愿意做你想要的事。” “但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完成的。” 言下之意,还得让白越同意。 温童面不改色地说:“不用,你可以强取豪夺。” 谢由:“……” 沉默片刻,他解释道:“白家不像谢家,这些年一直都在发展壮大,以我目前的能力,做不到……对白越强取豪夺。” “哦……”温童慢吞吞地应了声。 做不到啊…… 这也就是说,白家挺厉害的,白越能制衡谢由。 “那你可以用你的心机手段,”他顿了顿,理不直气也壮地吐出两个字,“骗婚。” 谢由:“……” 他没有在意少年话里隐隐的讥讽之意,看着温童抬头挺胸振振有词想招的小表情,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他推了下眼镜,低垂着的睫毛遮掩住眼底的幽深暗沉,漫不经心地问:“你想让我做到什么地步?” 温童张了张嘴,在说出订婚一词前,连忙把话咽了回去。 直接告诉谢由,万一谢由以后用这件事耍什么手段怎么办? 他没有直接说真正的目标,而是装出一副思索的模样,慢吞吞地说:“就做到……” “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吧。”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03节 谢由眸光微闪,继续问:“假如做成了,有什么奖励吗?” 温童:“奖励你一个白越。” 谢由:“……” 他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童童,哪怕是训狗,你也该给点奖励零食之类的东西。” 温童无意识地抠了抠墙纸,他知道谢由想要什么。 但短短几分钟内他把握不了奖励的度,高了亏,低了也不可能。 没有头绪,便把问题抛回给谢由:“你想要什么?” 谢由显然早已准备好了,直截了当地说:“想要一个试用期。” 温童愣了愣:“什么试用期?” 谢由:“我知道你对我没有任何恋人之间的感情,想让你和我试一试。” “这段时间里,我们保持恋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温童认真品了品这话。 谢由的要求说高不高,就是个试用期,都没说要和他结婚;说低吧也不低,恋人模式相处,岂不是能动手动脚了? 他琢磨了会儿,发现一个重点问题,追问:“在这段时间?” 谢由坦然:“是,即日起,到婚礼结束。” 温童皱眉:“你这是目标都没完成,就要拿奖励了?” 谢由:“要想马儿跑得快,就要给马儿多吃草。” 温童心想,那自己不是亏大了吗?! 这话虽然没说口,但完全展现在了面庞上,谢由看的一清一楚。 他缓缓说:“童童,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想要的了。” 温童抬眼看向他,撞进男人似笑非笑的眸子。 谢由没有改口,也没有催促他做决定,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温童指尖一顿,意识到这件事看似是他在和谢由商量,真正的掌控权实则一直在谢由手里。 谢由根本无所谓和白越的关系。 着急的只有他一个人。 在谢由面前,他就是处于弱势。 淦!!! 他只能答应谢由的要求,不得不答应,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温童眼睫颤了颤,屁股好像更疼了,他强调道:“只是一个试用期,不能有x行为。” 谢由笑道:“当然。” “我不会逼迫你做不愿意的事。” 温童稍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他低着眼睫,没有注意到谢由看着他的缠绵眼神,宛如在丈夫在看娇羞矜持的妻子。 身体的疲惫涌了出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我继续睡觉了,其他的事情等我睡醒了再说。” 说完,他转身关门,慢吞吞地回到床上。 爬上床,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看到了孟信瑞发的一连串消息。 【桐大煎饼孟哥:对了,你现在住哪儿啊?】 【桐大煎饼孟哥:酒店还是其他地方?】 【桐大煎饼孟哥:温哥?】 【桐大煎饼孟哥:你人呢?又睡着了?】 温童想了想,他和谢由的关系要保持一段时间,实话实说:【暂时住谢由家里。】 孟信瑞秒回消息:【哦~~~~~】 看着这一连串的波浪号,温童嘴角抽了抽。 【桐大煎饼孟哥:你们俩复合了。】 【wt:没有,别瞎想。】 【wt:有点事情需要他做。】 【wt:不说了,我困死了。】 发完最后一条消息,他随手把手机塞进枕头下面,闭上眼睛。 身体疲乏倦怠,脑子里的思绪念头不受控制地一个接一个冒了出来。 他这个离谱的要求,谢由怎么就直接同意了呢? 谢由是不是想做其他事? 但是谢由本来就挺变态的,婚礼可能对他来说是小事?好歹换了个试用期呢? ………… 迷迷糊糊间,温童陷入了香甜的梦乡。 没过多久,卧室门被轻轻打开。 看到少年昏睡的模样,男人的脚步放得更轻更慢。 谢由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目光触及到少年的右手后当即顿住。 白嫩的掌心有道浅浅的月牙般的印子,这么久都没有完全消褪,可见少年当是掐自己的力度与时长。 谢由无声地笑了,俯身替少年掖好被角,在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离开卧室后,他直接走进书房。 打开电脑,没有处理公务,第一件事先搜了搜高一时桐城市的化学竞赛。 的确有新闻媒体用了他和白越的照片。 谢由盯着照片中白越冷峻的脸看了会儿,拨通凌西的电话。 “谢总。” 谢由:“白越现在怎么样了?” 凌西:“今天出院,直接去了公司,目前没有要回国的意思,应该没有调查到相关线索。” “陆匪那边也一样,暂时都没有异状。” 谢由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屈起手指,漫不经心地轻叩桌面:“童童想让我和白越举办婚礼。” 电话那端瞬间安静了。 凌西:“???” 这是我能知道的事吗? 下一秒,他听见谢由开口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糅杂着诡谲的宠溺意味:“童童想要婚礼,就好好准备婚礼事宜。” 第106章 温童在谢由家里躺了三天, 一方面是因为屁股疼腰酸背痛,不想动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剧情结束的事。 谢由的确如之前答应的那样, 没有强迫他做什么事。 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和他发现谢由真面目前的相处模式有些类似, 谢由像是个老妈子似的管吃管喝。 温童索性就把他当成照顾着自己的保姆, 也还算自在。 “咚咚咚——” 卧室门被敲响, 温童正在打游戏,一波激烈的团战, 抽不出空搭理谢由。 “咚咚咚——” 门又被敲了三下。 声音很轻, 但意识到敲门的人是谁后,轻微的动静仿佛放大了数倍。 温童一个分心, 没有注意到绕后的对手, 操纵的角色倒地,屏幕变黑。 “进来。” 话音落地,卧室门才被门打开。 门口出现一道高挑挺拔的身影, 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温童瞥看他:“现在怎么这么有礼貌?” 他知道谢由时不时在他睡着的时候进来, 谢由也压根儿没想瞒着他, 拿进来的水杯、水果、粥等等就大剌剌地放在床头柜上,巴不得他看见似的。 谢由脚步都没有顿一下, 坦诚地说:“因为现在你醒着。” “至于你睡着的时候……让你睡好才是更重要的事。” 温童抿了抿唇, 不再说话。 这几天谢由一直用行动和话语坦然告知爱意, 事事以他为重, 尺寸也拿捏的极好。 不会过度,又能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件事。 温童根本没辙,毕竟已经答应了谢由试用期,不能再说那些拒绝的话。 他能做的除了沉默,顶多就是偶尔不痛不痒地刺谢由几句。 谢由打破沉默:“要我把小桌子拿上来吗?” 温童看了眼他手里的东西, 洗净的草莓和车厘子被一颗颗地摆放在玻璃碗中。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04节 “不用,我不想吃。” “你今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谢由说。 温童敷衍地应了声,看见游戏的角色也复活了,低头继续打游戏。 谢由站在原地,垂眸静静地看着他。 又瘦了。 本来就巴掌大的脸更小了,昳丽的五官愈发干净漂亮,尖尖的下巴抵着睡衣领口,似乎是有些痒,歪头蹭了蹭,白皙的肌肤刮过纽扣,蹭出一道浅浅的红痕。 谢由就这么看着,没有打扰他这一局游戏。 偌大的卧室清晰地回荡着游戏的战况播报声:“duoblekill!” “triplekill!” “quadrakill!” “penta kill!” 播报到五杀时,机械女声的音量格外高亢。 谢由看了眼手机屏幕,拿到五杀的不是别人,正是温童。 温童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 鸦羽似的睫毛微微晃动,嘴唇紧抿着,没有因为游戏的胜利而有任何高兴轻松的情绪。 谢由眼神暗了暗,在游戏进入结算后,再次开口:“不饿吗?” 温童:“不饿。” 谢由抬手,轻轻地拧了下他脸颊上为数不多的肉:“瘦了。” 温童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从床的左侧滚到了右侧。 等再次坐直身子,意识到自己的反应似乎有点大了。 半晌,他干巴巴地说:“没瘦,你瞎了。” 本以为谢由会用他刚才的反抗再要挟些什么,没料到男人只是笑了笑,应道:“嗯,我瞎了。” 温童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 谢由:“我还饿了。” “附近新开了一家串串店,去尝尝吧。” 看似是在问他,实则说的是陈述句。 温童识趣地关掉游戏:“那我勉为其难地陪你去。” 他琢磨着,等他尽了点义务,谢由也该做一做约好的事了吧? 晚上九点,皓月当空,街道灯火万千。 谢由放慢脚步,注意力全在身旁的少年身上。 出了门,少年脸上也没有以往的轻松笑意,眉眼微垂,稍显冷淡,仿佛什么事什么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童童,你还记得高二的时候,班长像你表白了吗?” 温童眼里带着丝疑惑:“是吗?” 谢由:“嗯,你们俩当时是学习小组的成员,关系挺好的,事情发生后,你立马去找老师换了个小组。” “然后你就和她疏远了。” “不止是她,每一个向你告白的人,即使关系再好,你都会远离。” 温童脚步顿了顿,慢吞吞地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了曾经发生的相似的对话。 【童童,如果对你表白的人是我,你也会疏远吗?】 他当时怎么回答来着? 【会,我知道我很招人喜欢,你可千万别喜欢我啊。】 谢由语气微低,似是喃喃自语:“你希望看见我和白越之间的恋情,自己却又拒绝尝试恋爱。” “为什么呢……” 温童眼皮一跳,上次谢由嘴里蹦出来的任务两字还让他心有余悸,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他面不改色地说:“因为我是变态,心理有问题。” 谢由:“……” 想了想,温童又补充了句:“当然,没你变态。” 他轻扯唇角,冷静地对谢由说:“谢由,我对感情的态度,不是你做那些事的理由。” 闻言,谢由微微一笑:“我知道。” “做那些事,因为我是变态,心理有问题。” 温童:“……” 有路人听见他们俩自称变态的对话,忍不住多看了他们几眼。 感受到身旁诧异打量的目光,温童脸颊微红,大步往前走。 走了几步,发现谢由没有跟上来,他停下脚步,回眸看过去:“快点。” 昏黄的路灯投落,在少年白净的面庞多了丝暖意,黑白分明的漂亮眸子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仿佛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谢由恍了恍神,能永远这样该多好…… 如果世界上没有白越的存在…… “你愣着干嘛?我不认识路。” “来了。”谢由应了声,推了下眼镜,收敛眼底浓烈扭曲的恶意。 串串店离小区两条街,在这个不是饭点又距夜宵有点早的时间点,大堂内仍然坐满了人。 温童看见谢由打了个电话,前台店员就立马领着他们走向了二楼的包厢。 没过多久,菜和饮料都上齐了。 温童吃了两口,正准备直入主题,包厢门突然被敲响。 “谢总。”一个西装革履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酒瓶和酒杯,大步走到谢由面前:“我的员工能力不足,怠慢了您,我先自罚一杯。” 他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接着给谢由倒酒。 “王总客气了。”谢由面上挂着和煦的笑容,指尖轻点酒杯,没有喝酒,云淡风轻地应了声。 被他喊作王总的男人看了眼一旁的人温童,迟疑地问:“这位是……” 谢由:“恋人。” 温童嘴角一抽,差点儿骂出口。 他提醒道:“你还在试用期呢。” 谢由笑了笑,改口道:“那我是你的实习恋人。” 温童:“……” 王总的表情瞬间暧昧起来,他非常有眼力见地说:“原来是嫂子,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谢总,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人空间了,下次过来,我亲自招待你们。” 说完,他给温童的杯子里倒了点可乐,才顶着张笑脸离开。 温童喝了半杯冰可乐,稍稍冷静下来:“你就这么把我们俩的关系说出去了?” 谢由点点头,反问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温童有些无语,这丫的还不够见不得人吗? 想了想,他晓之以理:“你现在这样说,以后和白越举办婚礼邀请人的时候怎么办?” 谢由面不改色:“没事,反正我是变态。” 温童:“……” 这没完没了了是吧?! 他把剩下半杯冰可乐一饮而尽,自我安慰道,没事,等订婚就能走了。 他开门见山地说:“我这几天表现很好,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谢由:“快了。” “谢家的事情需要一定冷却时间。” 这两句话说了和没说一样,温童追问:“快了是多久?” 谢由拿起手机,当着他的面拨通凌西的电话:“明天联系一下白叔叔的秘书,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我亲自去拜访他。” 说完,他问温童:“要一起去吗?” 温童:“我去干啥?” 谢由悠悠吐出两个字:“监工。” 温童:“……”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 “好,”谢由缓缓扯起唇角,意味不明地说,“我尽快给出一个结果。” ………… 美国 白越进屋后,第一时间听到了楼上的动静。 他脸色陡然阴沉:“谁在楼上?”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05节 诺亚随口说:“帮佣吧。” “我说过没有允许不准上楼。”白越脸色愈发森冷,大步上楼。 推开楼梯旁的房间门,只见一道瘦削的身影正在擦桌子,伸手触向桌上唯一的摆设——破镜高达。 下一秒,白越一个箭步冲到男生面前,领起他的衣领直接把人扔出了这间卧室。 “砰——” 男生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男生摔懵了,赶上楼的诺亚也懵了。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自己安排的人,又看向卧室。 这间卧室和温童离开前一模一样。 床单被子、随意摆放的平板游戏机,甚至连水杯的位置都没有变过。 和温童在时一模一样。 “白……” 白越扫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东西的摆放被动后,稍稍褪去了一丝怒意。 他走到走廊上,低头看着误闯的帮佣。 陌生的、从未见过的男生,二十岁左右的年龄,眉眼透着几分熟悉。 意识到这抹熟悉感的来源后,白越眼里闪过一丝杀意:“谁安排你进来的?” 男生吓得连都白了,没有说完,但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一旁的诺亚。 白越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诺亚。 诺亚摆出惯常的笑容,解释道:“白,这是我为你找的华国厨子,他手艺很好。” 白越琥珀色的眼眸里尽是森寒阴冷:“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以后不要在做这种事情。” 诺亚继续狡辩:“白,我真的——” 白越打断道:“你知道我看见他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诺亚怔了怔,下一秒,听见白越冷洌到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 “为什么死的不是他呢。” 诺亚抬眼,对上他眼里翻涌的杀意后,心里咯噔一下:“白,你不要冲动。” 白越面无表情:“带着你的人滚。” 诺亚连忙把人从地上扶起来,匆匆离开二楼。 白越站在卧室门口,静静的看着,回忆曾经的点点滴滴,麻木的心脏又开始钝钝发疼。 忽地,手机铃声响起,打破平静。 “父亲。” “你安排好美国的工作,下周回国一趟。” 第107章 “温哥, 你身体已经完全没事了吧?” “早就没事了。” 温童笑了笑,对视频那端的孟信瑞说:“都过去好几天了。” “那就好,我看你这两天气色都好了不少。”孟信瑞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儿, 唇红齿白, 眼如点漆,肉眼可见地精气神十足。 和刚回国的那几天截然不同。 孟信瑞挤眉弄眼地问:“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喜事吗?说给哥听听。” 温童随手点了点屏幕, 放大视频通话的自己的脸, 眼睛都不眨地看了半分钟。 嗯, 真帅。 他想了想, 对孟信瑞说:“算吧,这几天的生活比较清净。” 他身体恢复后, 谢由也恢复了正常朝九晚五的工作党生活, 请了个阿姨负责一日三餐。 虽然饭点谢由也都会回来,但总比一天到晚待在家里好。 不用整天面对谢由, 温童的水果都多吃了不少。 “什么清净?”孟信瑞刚问完,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似是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 不等温童开口, 孟信瑞便匆匆说:“等会儿再说啊, 我去看看热闹。” 温童挂掉视频,卧室门也被敲响了。 “童童,吃午饭了。” 走出卧室,客厅飘荡着温热的饭菜香味。 阿姨的手艺很好, 温童偏好的菜色样样手到擒来, 色香味俱全。 米饭也盛的刚刚好,比他的饭量就多那么两口,每次吃到最后,在最后一口饭和美食的双重刺激下, 他都会多吃一点。 几天吃下来,他的小鸟胃都膨胀了不少。 吃饭的时候,谢由格外安静,在餐桌上毫无存在感。 温童一放下筷子,便听见他开口说:“下午我去医院见白叔叔。” “你真的不去吗?” 温童抬眼看过去。 这个问题谢由给助理打电话的时候问过一遍,昨晚确定后也问了一次。 一开始他的确有点不放心谢由,可谢由反反复复地问了这么多次,像是巴不得他去亲眼看看似的。 这么想要表现,按理说不会搞什么幺蛾子。 温童:“不去。” “再说了,我去的话,以什么身份?” 谢由贴心地说:“想用什么身份就用什么身份。” 温童扯了下唇角:“那就用亲家公的身份吧。” 谢由笑了笑,缓缓说:“可惜我爸还活着。” 听到可惜两个字,温童思绪飞了飞,心想,这句话谢由应该是发自真心说出来的。 下一秒,他又听见谢由含笑说了后半句话。 “童童只能当我干爹了。” 语气含笑,带着丝惋惜,像是期待他真的当自己的干爹似的。 温童:“……” 明明是他想占谢由便宜,现在怎么感觉被谢由占了便宜似的。 谢由又说:“干爹,去吗?” 温童见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淡定模样,面无表情地说:“不去。” “你爹我下午和你叔约去看电影。” “孟信瑞?”谢由眉梢轻挑,问道,“好,你们去看什么电影?” 温童:“下辈子我要当你亲爹。” 谢由:“……” 看见男人有些凝固的表情,温童心里暗爽。 谢由顿了顿:“几点的电影,要我送你过去吗?” 电影票是孟信瑞买的,温童不太清楚,点开微信翻了翻聊天记录:“两点,在世纪广场。” 谢由:“顺路,我送你过去?” 温童犹豫了一瞬,想到谢由下午要去找白越父亲,没有拒绝。 还是得给人点甜头。 他大发慈悲地说:“准了。” ………… 吃完饭休息了会儿,谢由亲自把温童送到了世纪广场,才开车前往医院。 他抵达谢阳华病房的时候,白越父亲似乎到了好一会儿,坐在病床旁,正和谢阳华低声聊天。 “白叔叔,爸。” “抱歉,路上有事耽搁了。” 白父嗯了声:“下次注意。” 谢由走过去,瞥了眼病床旁的监护仪。 随着他的走近,谢阳华的心率开始变了。 白父把手里的病例递给他,开门见山地说:“来的正好,我刚拿到这个。” “医院这边给老谢做了全套体检,主要是脑血管硬化,情绪波动过大会有脑出血的风险。” 谢由点了点头,看向病床上躺着的谢阳华,眼里的精光不复存在,带着些许浑浊。 他笑了笑,温声道:“爸,听见了吗?” “以后脾气好点。”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06节 谢阳华眼珠子转了转,想要说什么,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睛后,又闭上了嘴巴。 他什么话都没说,但监护仪上数据的大幅度变动昭告他情绪的变化。 一旁的白父都忍不住看了眼。 谢由脸上的笑意加深,收回视线,对白父说:“我相信爸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毕竟现在家里……”他话音顿了顿,有些为难地说,“事情有点麻烦。” “需要一个一家之主。” 闻言,白父忍不住又看了眼谢阳华。 他和谢阳华同辈,再加上如今白家和谢氏一个天一个地,说话更没有顾忌。 他直接说:“实在是气不过的话,就当没生过谢奇正吧,至于夏月,鼠目寸光,也不知哪儿学的。” 白父安慰道:“这双儿女虽然是个废材,但谢家还有谢由在,也不算亏。” 谢阳华丝毫没有感到被安慰,他眼角微微抽搐,碍于谢由在,又不能多说什么,只好说:“没事的话你们可以走了。” “我要休息。” 谢由应道:“白叔叔,我们去您办公室谈吧。” 白父嗯了声,起身往外走。 病房里办公室有一定距离,白父不不喜欢浪费时间,直接在路上谈事:“秘书说你有个项目找我谈,是有瞳最新的项目吗?” 谢由:“不,是和谢氏的。” 听到谢氏两个字,白父眼里的兴趣陡然消失,微微皱眉:“谢氏现在这种情况,还能有什么好的项目?” 谢由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白叔叔,谢氏现在的控股人是我。” 白父脚步顿住,迟疑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这两天,”谢由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几个月前,爸转给我了一部分股份,我本身又收购了一部分。” “之前有爸在,我就只忙着处理有瞳,现在爸住院了,我只能……” “你就该早点接手谢氏。” 得知谢氏如今在谢由手上,白父稍稍有了点兴趣:“继续说。” “白叔叔,国内的项目目前都与白越无关吗?” “嗯,他主要负责国外的,不过下周会回来,你的项目和他有关吗?” “无关,只是突然想起他了。” “不要浪费时间。” 谢由看着白父神情冷漠,像是个不带感情的机器人似的,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好。” ………… 另一边,温童下午和孟信瑞看了电影,等到另外两个舍友收拾好行李,才一起吃了顿散伙饭。 另外两个舍友不是本地人,放假便回家了。 怕赶不上车,这顿晚饭吃的匆匆忙忙,没滋没味。 等坐上离开动车站的出租车,双手得空,温童掏出手机看微信。 没有任何消息。 回到市区,随便在路边找了家烧烤店,已经晚上九点了。 温童又看了眼手机,琢磨着这个点了,谢由的事情也该谈完了吧? 为什么一直没动静。 他频频点开手机,又什么都不做,引得孟信瑞侧目:“等谁的消息呢?” “我看你掏了好几次手机了。” 温童随口说:“等我儿子的。” 孟信瑞夸张地挑了下眉,语气有些阴阳怪气:“哪个儿子?你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好儿子?” 温童:“……” 正想说话,手机忽的震了震。 他不再搭理孟信瑞,立马点开,果然是谢由的消息。 【xy:回家了吗?】 【wt:没,吃烧烤。】 【xy:在哪儿吃?】 温童发了个定位过去,谢由就没动静了。 他又打了一行字:【你谈的怎么样了?】 【xy:等会儿回家说。】 【wt:好。】 温童放下手机,本以为会被孟信瑞继续调侃,没想到人朝他挤眉弄眼,示意他听隔壁桌的谈话,又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谢。】 他顺着孟信瑞的目光看过去,是两个年轻的男生,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大。 “……有瞳科技知道吧?” “哦,我知道,他哥□□威胁他,他妹窃取公司机密,双双入狱了是吧。” “对,听说他还是私生子,未婚妻死在美国爆炸案里了,不得不说,是真惨一老板。” 温童喝水的动作顿了顿。 其中一个男生摇摇头,立马说:“不是那些事,是新的。” “我听公司里的人说,我们要和白家,就那个医药集团合作。” “我们公司都快倒闭了,人家好好一大集团还要和咱们合作,都在传可能是要联姻啥的。” “联姻?这他妈的什么年代了?”另一个男生发出一声爆笑,对服务员招手结账。 付完钱,两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聊。 “不对啊,他妹妹不是也要去坐牢了吗?” “不是和他妹,就是和白家的儿子,好像他们俩大学的时候就好过。” “艹,大学好过,现在破镜重圆?” ………… 走出烧烤店后,他们俩的对话就听不清楚了。 温童听得意犹未尽,一回神,只见孟信瑞皱着眉头说:“怎么回事啊?” “谢由真和白越有关系?” 温童眨了眨眼:“现在没有,希望以后能有。” 孟信瑞:“???” 希望以后有? 他有点懵:“不是,你和谢由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温童想了想,迟疑地说:“你就当我和他现在是室友吧。” 孟信瑞还想说什么,目光忽地顿住,直直地看着他身后。 显然他身后有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人。 温童刚偏过头,谢由的声音便在头顶响起,慢条斯理,吐字清晰。 “准确地说,我现在是童童的实习男友。” 温童:“……” 孟信瑞:“???” “实习是什么意思?” 温童面无表情:“就是非正式。” 孟信瑞更懵了,他看了看谢由,又看了看温童,娃娃脸上尽是茫然无措。 等谢由入座,他才惊醒似的,凑到温童耳边,小心翼翼地问:“所以你现在是在……” “玩弄谢由吗?” 第108章 听清楚孟信瑞的问题后, 温童有些无语了。 他能玩弄的了谢由? 他被谢由玩弄还差不多吧?! 万万没想到,孟信瑞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那话还被一旁的谢由给听见了。 谢由掀起眼皮, 唇边带笑:“能被童童玩弄, 我很享受。” 温童:“……” 孟信瑞:“???” 桌上的气氛凝固了,格外沉默。 直到老板娘端着两盘烧烤过来,笑呵呵地招呼他们,气氛才稍稍回温。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07节 温童拿了串羊肉串, 看了眼桌对面的孟信瑞,想用眼神暗示他一起忽略刚才的对话。 孟信瑞给他使了个眼色, 接着清了清嗓子, 挺直背脊摆起了架子:“那你说说白越是怎么回事吧。” 温童:“……” 他嘴角抽了抽, 心里暗骂了句傻子,抬脚想踢他。 右腿刚抬起来,膝盖便撞到了坐在旁边的谢由。 谢由偏头看他,黑漆漆的眸子含着些许笑意, 慢条斯理地问道:“我可以说吗?”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孟信瑞咋咋呼呼地说。 温童瞪了他一眼, 往他嘴里塞了串羊肉串, 提醒道:“小孟, 道上的事少打听。” 孟信瑞嚼吧嚼吧嘴里的肉, 可算是闭嘴了。 温童担心他吃完又说那些不该说的话,给他微信发消息:【白越的事别问了。】 【我刚才是暗示你别说那些有的没。】 【桐大煎饼孟哥:啊?】 【桐大煎饼孟哥: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wt:知道。】 【桐大煎饼孟哥:所以是怎么回事啊?】 【wt:没什么,之后再和你说。】 【桐大煎饼孟哥:好吧。】 正主本人知道且不在意,孟信瑞也不好再说什么, 低头吃串。 一顿吃完,谢由结了账,先送孟信瑞回家。 等孟信瑞下车, 温童朝着他挥手告别,才偏头看向谢由。 昏暗的灯光落在谢由棱角分明的脸上,他半敛着眸子,唇角似笑非笑,看起来心情很好。 温童抿了抿唇,直接了当地问:“你是不是见到谁都要说一下男朋友的事情?” 谢由想了想:“不是我主动说的。” 温童:“难不成是他们逼你说的?” 谢由不要脸地点了点头:“差不多,是他们先问的。” 温童:“……” 他看着谢由,侧面的视角,谢由眉弓突出,五官显得愈发锋利,少了谦和温润的气质,显映出部分真实的性格。 谢由想宣扬实习男友的身份其实挺正常的,不正常的这个时间点,在答应会和白越结婚前夕。 这种时候说这种话,还不止一次。 不就是自找麻烦么? 迟疑片刻,温童凝视着谢由的神情波动,再次提问:“那等你和白越结婚,你怎么和孟哥解释?” “别拿那变态什么的话糊弄我。” 谢由眉梢轻挑,食指不经意地轻点方向盘,缓缓说:“我可以告诉他,不是你玩弄了我,是我玩弄了你。” 温童:“……” 恰巧遇到红灯,谢由踩下刹车,偏头看他,才稍稍收敛唇边的笑意:“不逗你了。” 他眼里带了几分认真,慢条斯理地说:“童童,我没必要和孟信瑞解释。” 温童微微一怔,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谢由现在的身份地位和孟信瑞等人是天壤之别。 孟信瑞是他的朋友,不是谢由的。 他眼睫颤了颤,这几天的生活太平静了,谢由也表现得太正常了,以至于他都有些忘了,谢由是个实打实的变态、疯子…… 谢由撩起眼皮,语气温润:“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会说了。” 温童也看着他,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瞳里除了自己,就是浓重强烈的爱意。 四目相视,温童自己先受不了,坐直身体,垂眸看着手指。 他知道谢由会说到做到,但是这个时机…… 在他起疑心的时候,立马表态不会再做了。 说正常是正常,说巧合也巧合。 温童抿紧了唇。 路口的红灯倒计时结束,跳转成绿灯。 谢由瞥了眼他轻颤的睫毛,收回视线,缓缓说:“真的。” 以后不说了,也没必要再提。 孟信瑞是少年朋友圈最关键的一环,其他人都不值一提。 轿车徐徐行驶在路上。 开了一段路后,温童暂时将实习男友的事情抛到脑后,说起正题:“你今天谈的怎么样了?” 谢由应道:“不错,白叔叔答应和谢氏合作了。” 温童追问:“白越呢?” 谢由:“他过两天会回国,具体事宜要等他回国后商榷。” 温童自然而然的把这两件事串联在一起,白越回国,是为了和谢氏的合作,是为了下一步的婚礼。 事情是不是太顺利了? 他迟疑地问:“这么谈一次就能确定了?” 谢由唇角微扬:“童童,对于白家人来说,利益远远大于虚无缥缈的感情。” 这是事实,温童也很清楚。 他还记得当初白父那通冷漠的电话。 他慢吞吞地应了声,看着窗外的夜景,心底仍然有隐隐的不安。 ………… 之后两天的生活仍然很平静,谢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和在绑架案发生前一样,仿佛前几个月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温童在怀疑谢由,每次的提问、试探,谢由都有问必答、滴水不漏。 从谢由身上找不出什么漏洞,只能从其他方面,网络和舍友们奇奇怪怪的人脉。 借着八卦的缘由打听,谢氏、有瞳的员工们说的都是温童想要的那个结果——谢由和白越准备联姻。 一切都仿佛都按计划进行,而且这件事还急不来。 温童目前能做的就只有等。 不想呆在房子里胡思乱想,便约了孟信瑞去郊区的度假村放松放松,泡泡温泉。 为了避免谢由跟着,他先斩后奏,抵达了度假村,才给谢由发微信:【今天不回去住。】 【临时决定和孟哥泡温泉。】 消息刚发出去,谢由的视频通话就拨了过来。 温童接起电话:“怎么了?” 谢由扫视他身后的背景,在度假村模糊的标志上顿了顿,问道:“是在桐丽温泉吗?” 温童点头,有些诧异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来过?” “没有,”谢由笑了笑,解释道,“想去很久了,一直没找到机会……” 言下之意,怎么不喊上他。 温童假装听不懂,面不改色地说:“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谢由笑道:“是。” “来日方长。” 温童眼皮跳了跳,心想,你自己长去吧,他可不想。 谢由又关切地说了些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便挂了电话。 没有让他早点回去,也没有说会加入。 完全是一个合格的、会给自由的空间的男友。 这个念头一出,温童连连摇头,把想法甩到脑后。 咔哒一声,洗手间的门开了。 孟信瑞嘀嘀咕咕地走出来:“温哥,不是我说,你这实习男友,处得和老夫老妻似的。” “还实习啥啊。” 温童愣了下:“老夫老妻?” “是啊,”孟信瑞点了点头,走到衣柜前,一边换浴袍一边说,“你们俩的相处和以前差不多啊。” “应该说一毛一样。” 和以前一样…… 温童皱了皱眉,不等他细想,又被孟信瑞拉出了门。 “走走走,先去干饭,我要饿死了。” 度假村的餐厅有好几层,分成各种各国菜色。 温童和孟信瑞都是传统的华国胃,直接在一楼大堂坐下,点了几个菜。 没吃两口,数名服务员突然端着一盘又一盘的硬菜和水果过来。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08节 温童愣了下,立马说:“我们没有点这些,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没有。”一道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 温童抬眼看过去,看到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头发有点乱,像是匆匆忙忙赶过来的。 温童盯着他看了会儿,慢吞吞想起来这人在哪儿看见过。 上周和谢由去串串店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王总。 “嫂子好。”王总大步走近。 温童嘴角一抽:“不要这样喊我。” 王总立马说:“好了,哥。” “你喊我小王就行了。” 温童张了张嘴,想说你看起来比我大几岁,怕不能说哥,对方又会说些其他莫名其妙的称呼,只好含糊地应了声。 王总笑了笑,开门见山地说:“这度假村是我家的,刚才在外卖呢恰巧看到哥了,就和经理说了声。” “房间我也让他们升级了,想待多久待多久。” 温童张了张嘴,不等他开口,王总又说:“我就不打扰一位了。” “哥,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微信和电话,任何事情都可以联系我啊。” 他留下一张名片,笑呵呵的离开。 温童看着他走出餐厅,和门口的两三个青年勾肩搭背的往外走。 看起来的确是恰巧遇到他们,而不是谢由特地吩咐的。 正想着,孟信瑞突然卧槽了声:“温哥,这人原来就是王德文啊。” “你认识吗?”温童抬眼看他,只见他一手拿着名片,一手划着手机,显然是在网上搜索。 孟信瑞:“不认识,但是咱们校友,大好几届的学长,我听老师提起过。” “他家在桐城开了好多店啊。” 他顿了顿,继续说:“除了度假村,咱们学校边上的那几家火锅店、串串店都是他家开的。” “好像是专门搞餐饮的,搜了下,好想主要是在桐城,没往其他城市开。” 温童点点头,喝了口饮料,他对这些人不感兴趣。 孟信瑞看出温童和王德文不熟,猜测和谢由有关,好奇地问:“他是谢由朋友吗?” 温童摇头:“不算,上次和谢由去他店里吃饭遇到了。” 孟信瑞哦了声,顺着这话题问下去:“所以你和谢由,还有白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温童抿了抿唇:“过段时间再告诉你,等确定了再告诉你。” 孟信瑞以为他说的确定是关于实习男友一事,便没再问下去。 “吃饭吃饭。” “嗯。” “温哥,你今儿食欲不错啊。” “多亏咱们孟哥秀色可餐。” “……” 吃完饭,孟信瑞又急吼吼地要去泡温泉,温童想到他刚才干了两大碗饭的样子,硬是把人拉去散步消了会儿食,才慢悠悠地前往温泉地点。 路过洗手间,温童脚步顿了顿,对孟信瑞说:“我去上个厕所。” 孟信瑞:“那我先进去踩踩点。” “行。”温童笑了笑,走进洗手间。 刚走进去,就听见了王总王德文熟悉的声音,似乎是在打电话。 “我今天又遇到谢由对象了,就在度假村。” “没和谢由一起,和他朋友一起来的,如果是和谢由一起来的,我肯定恬着脸凑过去了。” 温童下意识地抬眼看过去。 盥洗台和小便池都没有人,王德文大概在厕所的隔间里。 温童没有偷听别人聊天的癖好,也不知道王德文什么时候出来,撞上了就太尴尬了。 刚转身往外走,便听见王德文又说:“很好看,就很让人心动的那种长相。” “我偷偷拍了张照片,发大群给你们看看。” 温童:“???” 他脚步顿住,听见王德文又说:“咱嫂子很低调的,看起来就是个干干净净的大学生,在桐城都注意点,别不长眼惹到了谢由。” “能遇到算你有福气,我听说上次一个小网络公司的老板就是因为照顾了他,直接谈下了和有瞳的项目。” “废话,可不是真爱么。” 忽地,抽水声响起,温童眼皮跳了跳,没有再厕所多呆,立马往外走。 他快步走进温泉房间,看了眼舒服到昏昏欲睡的孟信瑞,坐在岸边泡脚沉思。 王德文刚才的对话将他心底不安放大。 虽然王德文的确不是谢由派来的,但他的自愿行为比是谢由派来的还要可怕一些。 王德文“照顾”他,并且呼朋唤友地“照顾”他,相当于他和谢由的关系,在谢由的圈子里已经众所周知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咯噔一下。 所以哪怕谢由答应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但其实早就有大嘴巴把事情往外说了。 这么倒推下去的话,那天去吃串串,或许是谢由故意的,故意挑了王德文的店。 谢由的圈子知道他们的事,他的圈子…… 温童掀了掀眼皮,看向脑袋一点一点的孟信瑞,心更沉了。 他的圈子,孟信瑞也知道了。 谢由……真的会和白越结婚吗? ………… 王德文的事情让温童放松休闲的好心情消失得干干净净,不想再留在度假村,保不准又会遇到个小张总小李总。 孟信瑞正好接到了其他舍友的电话,说是电脑充电器落在学校了,托他寄个快递。 两人便提前离开了度假村,打车直接去桐城大学。 寒假期间,学校几乎没什么人,一路上只遇到了两个行色匆匆的学生。 找到充电器后,直接在宿舍区楼下的快递柜里寄。 温童有点渴了,对孟信瑞说:“我去买瓶水,你要喝吗?” “我要可乐。” “行。” 温童宿舍对面的便利店买了矿泉水和可乐,扫码付款的时候,随意往外一瞥,看到一辆宾利停在了宿舍区楼下。 熟悉的牌子熟悉的车型令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想起了白越。 下一秒,只见车门打开。 后座走下来一道高挑瘦削的人影。 温童瞳孔骤缩,视线顿住。 竟然真的是白越?! 白越瘦了不少,冷峻至极的五官显得有些锋利,神情仍然是漠视众生的样子,但多了些许死寂,周身没有一丝人味儿,死气沉沉的。 白越大概是有事去学校,视线没有往对面的便利店瞥了一眼,径直走进宿舍。 恰巧孟信瑞寄完快递走了出来。 温童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迎面相遇。 两人对视一眼,没有任何言语与动作,简简单单地擦肩而过。 温童这才缓缓吸了口气,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孟信瑞其实和白越不认识。 孟信瑞不知道白越是他在美国的房东,只知道白越是桐大出了名的学霸男神。 至于白越,应该从来就没把孟信瑞放在眼里。 “温哥,你傻愣着干啥?” 孟信瑞大步走进便利店,对站在门口恍神的温童说。 温童回过神,摇了摇头:“没什么。” ………… 另一边,amora见白越突然停了下脚步,迟疑地问:“白总?” 白越掀起眼皮,想起刚才擦肩而过的那个大学生为什么有些面熟。 是童童的舍友,叫孟信瑞。 他转身往后看,看到孟信瑞站在便利店门口,似是在和里面的朋友聊天。 从白越的视角,看不见那个朋友是谁,只看到一只白皙细腻的手,拿着瓶冰可乐,冻得指尖都洇出了红。 “白总?”amora又喊了声。 白越盯着那只手看了会儿,缓慢地收回视线:“没事。” “我只是……想起了童童。”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09节 第109章 “哝, 可乐。” 温童把可乐递给孟信瑞。 大冬天的,暖呼呼的手里突然被塞了瓶冰可乐,孟信瑞一下子呲哇乱叫起来:“嘶……哎哟, 艹。” “不是温哥,怎么买了瓶冰的啊?” 突然见到白越, 温童脑子还有点乱,搪塞道:“你刚才不是说热么, 我就拿了瓶冰的。” 他掀起眼皮,透过孟信瑞和门之间窄小的缝隙往外看, 隐约可以看到远处宿舍区门口有两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虽然早就从谢由嘴里得知白越会回来一趟,但温童没想到是今天,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温哥?温哥?” 温童眼睫颤了颤,看向孟信瑞。 “想什么呢,我说话都听不见。”孟信瑞纳闷地说。 温童回过神:“你刚才说什么了?” 孟信瑞重复道:“我刚说,走过来吹了冷风, 我又冷了。” 温童哦了声, 可乐买都买了,他也不想麻烦人家店员再换一瓶, 索性把矿泉水给孟信瑞,自己喝冰可乐。 冷冰冰的液体顺着喉管往下滑, 一路凉进了肚子, 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脑海里关于白越的纷飞思绪随着这股感受冷却凝固。 “走呗。”孟信瑞开口道。 温童担心白越还没走远,对他说:“再等等。” 孟信瑞疑惑:“等啥?” 温童想了想:“等个黄道吉时。” 孟信瑞:“……” 他再次看向温童。 少年的面颊不似在寝室时的红润, 有些苍白,在灯光下白的近乎透明,衬得原本就殷红的嘴唇愈发的红。 看起来不太正常。 以孟信瑞的脑子, 只把这副模样和刚才喝了冷饮联系起来。 “冻着了吧。” 他拿过温童手里的冰可乐,随手揣进自己羽绒衣的大衣兜里:“冷就别喝了。” “三块钱你孟哥还是舍得浪费的。” 知道他误会了,温童扯了下唇角,顺势说:“那孟哥再请我喝瓶水。” “好嘞。”孟信瑞往便利店里走。 拿水的同时顺便挑了两包薯片,挑选加付款,折腾下来又过了两三分钟。 温童站在墙后,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宿舍区门口已经看不见白越和amora的身影了。 他呼出一口气,接过孟信瑞的水:“走吧。” 走出便利店,路边的豪车格外瞩目。 孟信瑞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脚步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恍然道:“这车应该是白越的。” “我刚出来的时候看见他了。” 温童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孟信瑞笑呵呵地继续说:“听说他也是去了美国,刚刚一看,比之前瘦了好多啊。” “看来美利坚真是个不咋地的地方,你瘦了那么多,白越也是……不过想想也是,有什么地方能比咱们国家好,好吃的那么多,还安全……” 听着他叽叽喳喳的念叨,温童心底的因白越产生的负面情绪退去了大部分。 他看向孟信瑞,认真地说:“孟哥,幸好国内还有你。” 能让他喘口气。 孟信瑞瞥了他一眼:“我不搞基啊。” 温童:“……放心,我对你是纯粹的父爱。” 孟信瑞:“……” ………… 手机铃声陡然响起,打破了校园的寂静。 amora立马接起电话,听电话那端简明扼要地说完,才收起手机,走到长椅旁白越,低声道:“白总,您父亲让我们现在去公司。” 白越没有任何回应。 amora以为他陷入在回忆中,没有听见,正欲再次开口,只见男人琥珀色的眸子缓慢地转了转,直勾勾地看着她,眼底不带半分情绪。 amora心领神会地闭嘴,往后退了一步。 白越收回视线,再次看见前方的宿舍楼。 他不住宿舍,但有时中午会回寝室休息,路过11号宿舍楼的时候,遇见过几次少年。 他不会主动打招呼,但少年看到他了,会眉眼弯弯地喊一声他的名字。 “白越。” 即使正在和舍友聊天,即便身旁站着谢由,那双点漆似的眸子都会看向他,映出他的身影。 像是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明明次数不多,回忆起来竟历历在目,在脑海里反复循环。 白越不记得自己当时的感受与反应,大概是觉得烦,大概没有理会过少年。 现在回想起来,心底滋生的情绪不是可惜,不是后悔。 而是,那样其实也挺好的。 至少……童童还活着。 白越在长椅上坐了两个小时,直到有留校的同学认出他,不长眼的凑上来打招呼,才缓缓站起来。 “去公司。” 白越这次被喊回国,是因为白氏的重要客户结婚了,作为继承人,他有义务出席。 对父亲来说,还可以借此机会商议公事。 抵达公司后,白越径直走向董事长办公室。 路过会议室时,不经意地一瞥,他脚步顿住。 会议室的门敞开着,迎面走来两个男人。 白越森冷的目光直直落在父亲身旁的男人。 谢由西装革履,微微偏头,正在和父亲说些什么。 察觉到不善的视线后,他撩起眼皮,看了过来。 四目相视,谢由微微一笑:“白越。” 白越看着他扬起的唇角,面无表情,瞳底彻骨的森寒染上几分杀意。 “你笑什么?” 闻言,谢由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是见你回国了,一是因为和白叔叔的合作。” “双喜临门,自然要笑。” 喜、笑……这两个字令白越心底的怒气更甚,谢由怎么还笑得出来? 怎么能心平气和地说这些话? 白越脸上惯常没有表情,一旦出现情绪翻涌便很明显。 白父皱了皱眉,沉声道:“白越。” 谢由稍稍收敛唇边的笑,转而说:“白越,美国的事我不会原谅你。” “但公归公,私归私。” “原谅?”白越扯了下唇角,怒火与杀意从眼瞳蔓延至整张脸,雌雄莫辨的脸庞稍稍扭曲,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有什么资格说原谅?” “如果没有你的绑架事件,童童不可能去泰国,更不可能去美国,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谢由脸色微沉:“白越,你的私心,才是害死童童的真正杀器。” 两人在会议室门口,当着其他员工们的面争吵起来,白父脸色变了变,再次呵斥道:“白越!” 白越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个箭步冲到谢由面前,抓着他的衣领,左手握拳,对准他的脸狠狠地砸了下去。 谢由第一时间偏头躲开,但白越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下颌还是被拳头擦过,泛起一阵顿痛。 没有碍于公司和身份忍让,反手挡住白越的拳头,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吵架的时候没有人敢吱声,现在打起来,众人更不敢动了,连白父都怔住了。 凌西视野开阔的角落,看着谢由挨了白越两拳,才连忙走上去帮忙。 他一动,其他人也纷纷回过神,把白越和谢由拉开。 白越右手还未痊愈,虽是他先出的手,可只占了下风,手背脸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与淤青。 他被白父拉进了办公室。 门重重地关上,发出巨响,紧接着中年男人的咆哮声回荡在办公室内:“白越!你在发什么疯?!” 白越面无表情地问:“谢由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父厉声道:“在谈和谢氏的合作,国内的市场暂时不用你负责。”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10节 “我知道你在美国的事,我也不在乎你和谢由之间的私仇。” “但这里是公司,不是让你胡来的地方!” 和谢氏的合同已经签订完了,方才的事情不会造成实质的影响,白父冷着脸吐出最后四个字:“下不为例。” 白越低垂着头,盯着手背上的血痕,怒气逐渐被压下,化为晦暗黑沉的情绪,沉淀在眼瞳深处。 复杂黑暗的情绪在脑海里翻涌,他闭上眼睛,随着这些念头生长滋生,他也逐渐冷静下来。 格外冷静,冷静到察觉出谢由的异常。 谢由在故意激他。 激怒他能得到什么? 很快,amora带着医药箱过来,小心翼翼地为他涂药。 “谢由……这段时间在做什么?”白越问道。 amora立马说:“回国后一直在处理谢家的事。” “目前谢氏兄妹都即将被判刑,谢老先生也住院了,谢氏濒临破产,谢由今天来公司,谈的就是和谢氏的合作……” 白越靠着椅背,回忆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从出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的情景都在回想数遍。 良久,找到了一件被他忽略的事情。 “陈银,是什么时候到的美国?” amora愣了下,思索片刻:“是非法手段入境,不能确定具体时间。” “但纽约出现他们踪迹的时间,是在那天的上一周。” 白越:“前一周的时候,谢由在做什么?” amora:“在华盛顿,没有异常。” 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白越指尖微颤,麻木的心脏缓缓跳动:“陆匪那天是去找童童的,不可能让他陷入危险的境地。” “陈银的出现和谢由脱不了干系。” 继续倒推,先前因少年死因忽略的种种小细节随之浮出水面。 “那天,陆匪的人,是什么时候去的别墅?”白越继续问。 amora早就把当天的事情烂熟于心,秒回道:“下午三点半。” 白越:“但是我在和陈银交战。” “也就是说,陆匪发现童童不在车上后,就找人去了别墅。” amora点头:“是。” 白越的心跳更快了,手背青筋突突跳动:“陆匪一开始没有人去别墅,因为他以为童童上了车。” “他是怎么确定童童上了车?” amora愣了下:“因为、因为……” 白越并不是想要她的回答,回忆少年当时的一举一动,自顾自地往下说:“因为有定位。” “餐厅见面的时候,他在童童身上放了定位。” “童童又把定位放到了车上,故意引我和陆匪见面。” 白越顿了顿,平稳的嗓音开始颤抖:“他想……想要离开。” “那天的事情,一部分是童童故意设计的。” 捋清所有事情,白越怔怔地看着虚无的空气。 荒凉死寂的心谷生出一丝渺茫的希望,像是雨天屋檐下微弱的烛火,在风雨中摇摇晃晃。 “童童很可能……还没死。” ………… 美国·纽约 “三爷,白越也回国了。” 蛇一看向沙发上的男人,男人胡子拉碴,漆黑狭长的眼眸里尽是红血丝,眼下一片青灰。 他穿着睡衣,脖子上却围着条红围巾,不伦不类的打扮与此刻神游天外的状态,乍一看像是个犯病的瘾君子。 “三爷?”蛇一又喊了声。 陆匪这才缓慢地偏头,哑声问:“谢老一呢?” 蛇一:“还在国内,最近一直处理谢家的事。” “墓地的也已经定好了。” 陆匪半阖着眸子,指腹用力地摩挲围巾一角,半晌,开口道:“买机票。” “回国。” 听到这话,青脸立马说:“三爷,你冷静。” 不是担心别的,纯粹就是担心陆匪看见谢由后控制不了情绪。 陆匪瞥了他一眼,凌厉的眉眼不带一丝感情:“我暂时不会对谢老一动手。” “先……”他顿了顿,低声道,“先安顿好童童。” “再让谢老一陪葬。” ………… 滨江君庭 温童回去的时候,谢由还没下班。 他瘫在沙发上,掏出手机,看到屏幕顶端弹出来的推送消息。 【谢氏集团与白氏医疗签订合同,为何突然强强联手?】 温童指尖顿了顿,忍不住点进去看。 新闻的大致内容简单地分成两方面,一方面是介绍谢氏和白家俩公司目前的大致情况,接着提出疑问“白家为什么要扶贫?”。 另一方面则是在暗示谢由和白越的关系,大学同窗、暧昧谣言,引得评论区都在往联姻方面联想。 【该不会是要结婚了吧?所以两家公司合作?】 【感觉结婚也挺好的,两人门当户对啊。】 【所以我是不是该趁现在买点谢氏的股票啊?】 【我去搜了下两人的照片,不得不说,还挺配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联姻吗?】 ………… 距离这条推送发布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大几百条评论,温童愣是没能翻出一条关于他和谢由的事情,或者说谢由前男友的类似评论。 显而易见,这新闻是谢由找人发的,评论区也找人控制了。 温童抿了抿唇,心生怀疑,是专门给他看的、让他安心的新闻报道吗? 忽地,门口传开密码锁的动静。 他偏头看过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玄关处换鞋。 谢由下班回来了。 和前几天有所不同,西装外套挂在胳膊上,领带解开了,领口微敞了,男人斯文败类的气质多了些许闲散随意。 走进后,温童才看到他下颌和脖颈处有着擦伤和淤痕。 “你打架了?” 谢由嗯了声:“今天去签合同,遇到了白越。” 温童反应过来:“你和白越打架了?” 谢由点头:“他看见我后……” 话音顿了顿,巧妙地忽略过程起因,直接说结果:“不想合作。” 温童微微一怔,说实话,白越不想合作非常正常的,毕竟当初谢由做了那种事…… 白越要是直接同意了,他都能肯定谢由在哄骗自己。 事情一环接着一环,以正常合理的逻辑发生。 温童根本找不出什么问题。 片刻后,他不动声色地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谢由坐到沙发上,卷起衣袖,不紧不慢地说:“没事,白氏目前还是由白叔叔做主。” 温童继续试探:“那婚礼算是确定了吗?” 谢由:“至少已经确定了一个新郎。” 温童:“……” “我想要两个。” 谢由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说:“当然会有两个。” 他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温童:“婚礼需要一定时间,所以我想先办一个订婚仪式。” 听到关键词,温童眼睫一颤。 订婚才是他真正的目标。 感受到谢由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他不敢抬眼,佯装淡定地接过文件夹,来回翻阅。 直到紧张激动的情绪平复下来,文件夹里的内容才真正被他看进去。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11节 是订婚仪式的策划方案。 说是订婚,乍一看和正式的婚礼没什么大区别。 以温童的直男审美,每个方案看起来都挺好的。 他慢吞吞地开口道:“然后呢?” 谢由:“你喜欢哪个?” 温童指尖顿住,迟疑地说:“你不应该问白越吗?” 谢由唇角轻扯,漫不经心地说:“但这婚礼是结给你看的。” 温童沉默了。 好有道理,他无法反驳。 第110章 谢由的理由过于充分合理, 温童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低头又看了一遍订婚方案。 订婚方案主要分成中式和西式的, 各种不同主题。 温童不在意主题和风格,只看流程环节。 翻看后,毫不犹豫地挑了个流程最简单、耗时最短的方案。 “就这个吧。” 谢由瞥了眼方案, 应道:“好。” 温童继续问:“具体时间已经定了吗?” 谢由:“没,我准备找无台寺的大师选个黄道吉日。” 黄道吉日?那得挑到什么时候去?温童面不改色地说:“我看这周末就挺好的。” 谢由笑了笑:“也好, 那就这周末。” 听他不假思索的答应, 温童忍不住看了过去,撞进男人漆黑的眸子里。 谢由的眼睛是偏狭长型的,眼瞳漆黑, 蕴着鲜明的笑意与毫不掩饰的情愫, 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段时间下来,温童已经习惯谢由的目光了。 没觉得不自在,只觉得不对劲。 谢由怎么……一点儿排斥的情绪都没有? 听他的话是一码事。 但谢由巴不得白越死也是事实。 谢由到底想使什么坏? 温童眼睫轻颤,挪开视线:“怎么突然这么随便?” “刚刚不还说要挑黄道吉日?” 谢由理所当然地说:“你挑的时间就是黄道吉日。” 温童:“……” 后悔了,应该说明天的。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 今天周一,距离周末还有四天。 也快了。 下午先是猝不及防地见到了白越, 这会儿又察觉到谢由的异样, 吃晚饭的时候,温童实在是没什么食欲。 勉强扒拉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端着碗筷走进厨房。 阿姨看他几乎没动的饭碗,诧异地问:“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吗?” “不是,”温童摇摇头, 随便找了个借口,“我下午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吃不下了。” 阿姨没有多想,笑道:“那就好。” “年轻人就应该多吃点东西。” “谢先生说你太瘦了,让我每次多盛一点饭给你,别太多也别太少,你就会吃下去了……” 闻言,温童放碗的手指顿了顿,瓷碗磕到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阿姨连忙去拿他手里的碗:“我来就行了。” 温童紧紧地盯着她,追问道:“谢由让你每次多盛饭?” “是啊。”阿姨笑了笑,继续说,“不只是饭,水果、饮料的分量他都会告诉我。” 她笑眯眯地感慨道:“谢先生多关心您啊。” 温童抿紧了唇,心想,是关心,也是控制。 难怪孟信瑞这两天也说他的食欲不错…… 他缓缓地撩起眼皮,透过厨房的玻璃门,看向餐厅的谢由。 温童眼里尽是茫然无措,双手无意识地掐着掌心。 明明一开始的时候,他都不想和谢由又过多接触。 现在的他,却和谢由恢复了以前的相处模式。 白越和陆匪只能限制他的身体,但谢由可以在一点一点地侵蚀他的灵魂。 谢由太了解他了,清楚他的性格与习惯。 再拖下去的话……他这只青蛙,是不是会被温水煮熟了? 更可怕的是,谢由从未遮掩,任由他发现。 像是在对他说: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先生,今晚的水果……” 阿姨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温童白着脸说:“不用,我不想吃。” 话音落地,他走出厨房,脚步没有片刻停留,径直走回卧室。 谢由瞥了眼他的背影,放下筷子,朝着阿姨招了招手。 他漫不经心地问:“你们刚才聊了什么?” 阿姨实话实说:“我就说了这段时间会多盛点饭……” 谢由了然地笑了笑。 ………… 温童瘫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缓过来。 谢由是真的变态,自己也是真的没辙。 他目前的希望,就是周末的订婚仪式。 温童揉了揉头发,拿着换洗衣物走进洗手间,一边洗澡一边沉思。 温热的水流顺着身体流下,冲刷去疲惫与烦躁,令大脑清醒了不少。 他眨去眼睫上的水珠,垂眸沉思。 如果谢由举办婚礼别有目的,能是什么? 1、假意和白越结婚,实际上想和他结婚。 2、让白越和其他人结婚。 3、根本就不会真正举办婚礼。 4、……暂时想不出来,待定。 温童思来想去,几种可能性都很大。 谢由做事无从寻迹,目前的他根本没法确定谢由到底想做什么。 “淦啊!” 他忍不住骂了声,关掉水龙头,走出洗手间。 懒得吹头发,随手拿了块毛巾边擦边往外走,不小心碰掉了挂在椅子上的外套,一张白色的小卡片掉落在地。 温童目光一顿,是王德文的名片。 他看了两眼,捡起名片,拍照发给孟信瑞。 【wt:孟哥,帮个忙。】 【桐大煎饼孟哥:干啥?】 编辑了一长串文字,刚刚发出去,卧室门被敲响。 “咚咚咚——” “童童。”谢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温童立马把名片塞进外套兜里:“什么事?” “我可以进来吗?”谢由问道。 温童指尖划了划,删掉发给孟信瑞的那条消息:“进来。” 卧室门被打开,谢由走了进来。 他显然也是刚刚洗完澡,穿着身浴袍站在门外,头发微湿,手里拿着瓶药酒。 谢由走近,轻扯唇角,温声问道:“可以帮我涂药吗?” “手上和脸上的伤口已经涂过了,背部伤势我看不见。” 说完,温童见他朝自己眨了眨眼,男人前额的发丝自然下垂,减弱了眉宇间的凌厉气息,摆出一副无辜表情时,乍一看像条大狗,实则是披着家犬皮的恶狼。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12节 温童正烦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见状,谢由笑道:“童童,我是为了你想要的婚礼才受的伤。” 温童面无表情地看他。 绞尽脑汁地想了一分钟,还是找不到合理的拒绝的理由,只能点了点头,准备速战速决。 他没好气地说:“快点,我要睡觉了。” 谢由递给他药酒,解开浴袍,赤裸着上半身坐到床边。 他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肌肉结实流畅,完美的倒三角身材。 温童目光顿了顿,低头看了眼自己日渐柔软的肚子,心里骂骂咧咧。 谢由这家伙什么时候锻炼的? 大概是因为他迟迟不动手,谢由开口道:“应该在偏右的位置,看见了吗?” 温童看过去,谢由后腰处有一块明显的青紫淤痕,巴掌大小,仔细看一看还有些严重。 他往掌心倒了点药酒,用力地摁上谢由的淤青,使劲地揉了揉。 肌肤相贴,便听见了男人的闷哼声。 温童:“忍着。” “也不是很疼。”谢由低声回道,语调带了几分隐忍。 温童力度加重,把心底的不满都借此机会发泄出来。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身体越来越紧绷。 疼就对了。 疼死你! 听着谢由时不时溢出的闷哼声,温童的情绪稍稍回转。 直到他的视线往前瞥了眼,看到了谢由没有丝毫遮掩的脐下三寸。 温童:“……” 妈的,合着不是痛到叫出声。 他嘴角抽了抽,一巴掌拍谢由后背上。 “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卧室内。 谢由这下真正地嘶了声。 温童冷笑:“涂完了,可以滚了。” 谢由没有找其他借口留下或者让他做些什么,穿好衣服,毫不介意身体窘状,直接走了出去。 等到身体平静,他才走进厨房,对阿姨说:“可以把水果拿给童童了。” 阿姨愣了下:“现在吗?” 谢由点头,眼眸漆黑,语气宠溺:“童童的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刚才冲我发了点小脾气,这会儿应该有点胃口。” ………… 晚上,温童不爽地干掉了一大盘草莓,打着饱嗝入睡。 隔天下午,他接到了孟信瑞的电话。 “喂温哥,我昨晚帮你问了小王总,他刚刚回我消息。” “说打听来了,的确有人在传谢由和白越要订婚,而且白越家里也没有人澄清这件事。” 听到这话,温童立马坐直身体:“订婚的事情呢?他有说什么吗?” 孟信瑞应了声:“说了,他说巧了,负责策划的是他朋友的朋友的公司。” “还说昨天晚上谢由助理确定了具体的方案和时间地点。” “温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温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问:“他朋友的朋友的公司知道到底是谁结婚吗?” “好像没有。”孟信瑞顿了顿。 手机那端传来手指轻点屏幕的声音,片刻后,孟信瑞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又重新翻了一遍聊天记录,的确没有。” “说是关于没有提供两位新人的信息,只让他们先准备起来。” 温童慢吞吞地嗯了声:“你没说是我问的吧?” “放心,没有,”孟信瑞笑嘻嘻地说,“我说感觉你最近有事瞒着我,找他打听了一下。” 说完,他又问出了那个重复数次的问题:“温哥,你和谢由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啊?” 温童没有听见他的话,反复琢磨刚刚得到的信息,陷入了沉思。 订婚仪式的新人名字都不确定…… 也就是说不止是婚礼有问题,这场订婚肯定也别有目的。 妈的,谢由这王八蛋! 在心里对谢由破口大骂了好一会儿,温童深吸一口气,再度冷静下来。 谢由和白越结婚的八卦谣言满天飞,四舍五入就是官宣。 只要订婚礼能顺利发展,剧情就结束了。 这是他离世界线结束最近的一次。 必须要抓住机会,不能坐以待毙。 得想想办法…… 办法…… 温童眼睫颤了颤,脑海里浮现出两个字——白越。 得找白越。 第111章 “白总, 重新调查后,发现纽顿商场的监控有删减的痕迹。” amora的话音落地,白越放下手上的项目文件,琥珀色的眸子直直地看过去, 眼神森冷得吓人。 他清楚在这件事上, amora会简明扼要地告知关键。 发现监控被删过, 也就是说,除了监控之外, 一无所获。 白越面无表情。 amora被他盯看了半分钟, 实在是受不住他的目光,忍不住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其他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白越一言不发。 空气凝滞, 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她听见白越低声道:“没有发现问题, 不代表没有问题。” 似是在对她说, 又仿佛是在自我安慰。 amora张了张嘴, 缓缓应道:“是。” 白越闭上眼睛, 继续问:“谢由呢?” amora:“谢由也没有任何异常, 回国后没有去过其他城市,每天两点一线, 除了公司和小区……”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除了公司和小区以外,去过最多的地方就是墓地陵园。” 听到最后四个字,白越闭上眼睛,手背青筋暴起,抓着钢笔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 希望过后的失望像是凌迟, 一刀一刀地刮着他早已伤痕累累的心脏,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他麻木地想,如果一切都是谢由的筹谋,那么墓地陵园的出现很合理,无非是想要杀人诛心。 如果童童还活着……不,童童肯定还活着。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明白医院里某些得了绝症病人,明明被医生下达了最后期限,却仍然不死心地四处求医。 人没死,就代表着希望。 再虚妄的希望,也好过无法改变的死亡。 童童只是被谢由藏起来了,偌大的华国,几十亿的人,很难找到一个早已销户的“死人”。 除非童童主动联系他。 白越不着边际地想着,荒芜的心谷逐渐长出一片荆棘。 是生机,也是痛苦。 忽地,办公室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amora连忙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陌生来电。 这只手机有两个号码,一个是美国的,一个是国内的,陌生来电打的是美国手机号,不像是骚扰电话。 犹豫了一瞬,办公桌后的白越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接。” amora立马按下接听键:“hello?” 手机那端没有回应,对方似乎是处于一个嘈杂的环境,能听见各种男女老少的人声,明显能听出是中文。 amora迟疑地用中文问:“您好,请问您是?” 说完,对方终于有了反应,是一道年轻的男声:“这白安医院的厕所还挺奢华,私立医院就是好啊。” “诶,谁的电话?”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13节 amora:“???” “先生,是您打给我的。” “温哥?谁的电话啊?”男声又说。 amora怔了怔,意识到这道男声不是在和她说话,而是在和给她打电话的那个人。 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令白越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 正欲开口,便听见手机那端响起一道清亮好听的男声。 “不知道,可能是骚扰电话吧。” 男声的音量很低,却如惊雷一般,震击在白越身上,深入灵魂。 他瞳孔骤缩,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大步走到amora面前,一把夺下手机。 “嘟嘟嘟——” 电话已经被挂了。 白越死死地盯着黑暗的手机屏幕,灰暗的眼睛灼灼发亮。 他脸色苍白,没有生命力,以至于眼睛像是被人安上去的装饰品的似的,亮的惊人,亮的诡异,似是癫狂。 “刚才的声音是童童的。”白越喃喃道。 朝思暮想的声音,刻骨铭心的语调。 错不了。 他看向amora:“你刚才还听到了什么?” amora脱口而出:“白安医院。” 白氏集团下属医院之一,连锁医院,但是私立的白安医院,只有一家,就在桐城。 “在桐城。” 白越闭了闭眼,下颌线紧紧绷着,一字一顿地说:“去医院。” “让院方立马保存监控,加派人手,看好各个出口。” ………… 白安私立医院 温童把手机还给孟信瑞,想到电话之前,那道椅子挪动的巨大声响,想来白越肯定是听见了。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心跳逐渐加快。 孟信瑞随手点了下通话记录,没细看是哪方拨的电话,注意力全在美国这个归属地上。 他懵逼地问:“艹,这骚扰电话还是美国打过来的?” 温童点了点头,面不改色地说:“可能诈骗集团搬家了。” 孟信瑞沉默片刻,嘀嘀咕咕地说:“哪个王八犊子卖了我的个人信息,妈的,我连跨国电话费都出不起,居然还来诈骗我……” 温童瞥了他两眼,见他没有起疑心后,稍稍松了口气。 amora的电话号码是在美国的时候发孟信瑞的,当时拜托他试探amora…… 幸好孟信瑞没有删除聊天记录的习惯,还保留着amora的号码,能让他联系白越的人。 温童扯了下唇角,心底觉得荒谬又好笑。 前不久还想让白越认定他死了,这会儿又主动联系白越…… 这任务可真他妈的操蛋。 刚走到一楼大堂的自动取号机前,温童的手机陡然震动起来。 拿起看了眼,是谢由的电话。 他眼皮跳了跳,前脚联系了白越,后脚谢由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温童接起电话,镇定地问:“喂?” 电话那端传来谢由温润谦和的嗓音:“童童,有个合作伙伴说送了点东西到家里,你现在在家吗?” 温童:“不在。” 谢由:“在外面玩吗?大概什么时候回去?” 撒谎只会让谢由发现端倪,温童索性实话实说:“我陪孟哥在医院检查,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去。” “这样啊……”谢由顿了顿,笑道,“阿姨今天下午和晚上都请假了,家里没人,我让助理去拿吧。” 温童嗯了声,他根本不在意是什么东西,敷衍了两句便挂掉电话。 谢由的声音消失,加速的心率逐渐放缓。 他呼出一口气,心想,都还没见到白越,谢由总不至于这么快就知道了。 收起手机,对上了孟信瑞直勾勾的大眼睛。 孟信瑞纳闷地说:“温哥,我正想问你呢,干啥非得让我来医院检查?” “我就随口说了句失眠,还没反应过来,你就在网上给我挂上号了。” 温童现在对撒谎一事信手拈来,淡定地回道:“这不担心你么,我看你这两天脸都黄了,熬夜伤肝。” “肝多重要啊。” 孟信瑞追问:“多重要?” 温童哪儿知道多重要,想了想,挤出两句话:“很重要。” “是男人的第二张脸。” 孟信瑞:“……” 号挂了,钱付了,医院也来了,孟信瑞当然不可能这会儿反悔离开,老老实实地跟着温童去二楼的中医门诊处等着叫号。 温童坐在他边上,看似打量周围,实则盯着楼下的入口处有没有白越的身影。 等了十几分钟,没等到白越,等来了医生。 “58号,孟信瑞。” “58号,孟信瑞。” 孟信瑞扯扯温童的帽子:“温哥,到我了,走吧。” 怕错过白越,温童朝他摇摇头:“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孟信瑞有些失望:“你不陪我进去啊。” “我是为你好,”温童顿了顿,对他说,“万一等会儿医生说你撸多了肾虚,怕你丢脸。” 孟信瑞笑骂:“滚吧你,你孟哥肾很好。” 等孟信瑞前往门诊就诊后,温童继续在原地等。 等了十几分钟,盯着眼睛都酸了,别说白越,就连形迹可疑的人都没看到一个。 白越到底行不行啊? 温童在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向厕所。 路上也没忘记东张西望,他左看看右看看,看着周围的电梯,忽略了身侧的拐角,和人撞了个满怀。 对方冷冽的气息倾覆而来,瞬间包裹笼罩着他。 “不好意思。” 温童下意识地道歉,下一秒,被对方狠狠地抱进怀里,像是要把他揉进身体似的。 他瞬间意识到这人是谁。 可算是来了。 白越。 在白越铁钳似的怀抱中,温童勉强挤出两个字:“松手。” 白越没有松手,但大概意识到这拥抱令人不适,稍稍松减了力度,双臂环住了他的腰,手掌仍然紧紧抓着他的人衣服。 似乎是怕弄疼了他,又怕他跑了。 温童这下算是能正常呼吸了,他抬头,对上男人熟悉又陌生的眉眼。 白越的眼眶逐渐发红,睫毛颤个不停,他的嘴唇也在颤抖,缓缓张开,只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他死死地盯着温童,双眸越来越红,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都在此时爆发出来。 白越闭了闭眼,眼泪汹涌地流下,他用变了调的声音说:“童童。” “谢谢、谢谢你……” 谢谢你还活着。 “我真的以为你当时、当时死了……”他哽咽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温童怔住了,他想象过白越看见他时的反应。 比如抱他、亲他,再比如直接把他带走,关进小黑屋之类的。 唯独没想到白越抱着他嚎啕大哭,哭的同时,还一会儿道谢一会儿道歉。 在医院里哭并不稀奇,一个大男人抱着另一个男人哭成这样,还是引得不少人看了过来。 温童试着推了推白越,还没把人推开,便看到孟信瑞东张西望地走了过来。 看到他被白越抱着后,孟信瑞脚步顿住,缓慢地张大了嘴巴。 温童嘴角抽了抽,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一拉,总算是把白越的手拉开了,往后退了步,拉开和白越过于亲密的距离。 孟信瑞一步三踌躇地走近,凑到温童耳边小声说:“温哥,没想到你和白越关系还挺好啊。” 温童:“……我和他关系一般。” 孟信瑞愣了下,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他,又看了看止不住眼泪的白越,小声嘀咕:“关系一般,发现你没死都哭成这样?” 什么毛病啊?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14节 下一秒,想到他们待的这个医院是白家的产业,孟信瑞立马改口:“真是重情重义啊!” 温童:“……” 第112章 温童盯着孟信瑞看了会儿, 确认他没有多想自己和白越的关系后,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医院人多眼杂,几人又齐齐站在并不宽敞的拐角处, 在周围驻足的人越来也多, 像是在等什么好戏开场似的。 见状, 站在白越身后的amora当即上前一步, 低声道:“白总,休息室已经空出来了。” “童童,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 “嗯。” amora安排的休息室很近, 走几步就到了, 显然是临时喊人空出来的,电脑前还放着吃到一半的零食, 以及写到一半的笔记。 温童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 下一秒, 另一张椅子被拉到他身旁。 不是白越,是孟信瑞。 温童偏头看了眼坐姿略带拘谨的孟信瑞,又看了看白越。 白越这会儿眼泪止住了, 但眼眶仍然通红, 看起来竟有几分脆弱可怜。 全程直勾勾地看着他, 眼珠子都没有转一下,像是要把之前没看到的时间都补回来似的。 沉默片刻,温童开口介绍道:“这是我大学舍友, 孟信瑞。” “这是白越,你认识的。” “听说过听说过。”孟信瑞点点头,对着白越笑笑。 白越没有搭理他,凝视着温童显苍白的面颊,轻声问:“怎么来医院了?” 温童挪开视线, 搬出早就编好的:“出来透透气。” 在医院透气…… 白越眼神暗了暗,什么情况下,一个人才会选择这种放松透气的地点。 想来是谢由忍不住暴露了真实面目,把人吓到了。 多年好友竟然是心怀叵测诡计多端的恶鬼,少年定然无法接受。 在亲眼确认温童还活着以前,白越曾有过一个想法:只要温童还活着,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他可以什么都不做,他愿意放手。 但此时此刻,心底只剩下一个念头:不会放手了。 不可能再放手。 失而复得,愈发珍贵。 少年现今的不快乐给了他冠冕堂皇的理由。 童童会在他的庇护下,活得平安。 童童应该在他身边,活得快乐。 男人微垂着眼眸,表情早已恢复冷冽漠然,目光在触及温童时,才会多几分温和。 表面的淡漠下,又是比之前更更加强烈的令人心悸的偏执占有。 温童只是看了一眼,就猜到了白越在想什么。 白越不会放手。 很好。 他要的就是白越不放手。 温童蜷缩了下手指,偏过头,对身旁的孟信瑞说:“孟哥,你先出去。” “我有话要和他单独说。” “你们俩有啥见不得人的话不能让我听啊?”孟信瑞看看他,又看了看白越。 对上白越冰寒刺骨的眼神后,慢吞吞地闭上了嘴,动作飞快地起身往外走。 关门的时候,有忍不住打量了眼他们。 温童坐着,白越则站在他对面,两人挨得并不近,可无形之中,有种旁人无法融入的氛围。 孟信瑞脑海里莫名闪过一个离谱的念想法:怎么感觉像在帮朋友偷情似的? 他摇摇头,关上门。 休息室内只剩下温童和白越两人。 寂静之下,白越缓缓出声:“谢由对你不好。”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温童慢吞吞地说:“没什么好不好的。” “你们做的差不多。” 白越脸色微变,眼瞳愈发深暗。 他忽略第二句话,继续说:“我会帮你离开谢由的。” 听到自己想得到的话,温童心里一喜,面上没有表露出分毫。 他掐着掌心,竭力保持镇定,扯了下唇角,冷淡地说:“你是在帮我么?” “你是在帮你自己。” 说完,不等白越做出反应,他又说:“不过比起你,谢由更让我受不了。” “在他身边……我没法分辨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不知道周围哪些人是他请来的'演员',哪些是真实的路人。” 回忆刚回国的那段时间,温童眼里多了几分恍惚,喃喃道:“再这么下去,我迟早他要被他弄出精神病。” 两害取其轻,是人本能的选择。 白越半阖着眸子,再次重复道:“我会帮你离开谢由。” 温童轻声道:“谢由准备了后天的订婚。” 他没有说订婚的主角,白越无从怀疑,理所当然地认为主角是温童和谢由,冷着脸说:“订婚不可能举行。” 温童沉默了一瞬,认真地说:“不,必须顺利举行。” “那是最好的时机。” 白越直直地看了过来,他的瞳色很浅,盯看人的时候似能洞悉一切。 温童眼睫微颤,避开目光:“那天谢由肯定会放松警惕。” “另一方面,谢氏和你们家现在有合作项目,有不少媒体说你们要联姻了。” 闻言,白越眉头皱了起来,眼里充斥着嫌恶:“我不知道这件事。” 父亲也没有提过,比起这种无稽之谈,他们更在意的是具体的项目。 温童继续说:“所以我想让你顺势成为订婚的男主角之一。” 白越眯起眼睛:“你想让我和谢由订婚?” “是,”温童应了声,面不改色地说,“谢由耍了我这么多年,也该被耍一次了。” “至于你,”他顿了顿,缓缓说,“就当是付我主动和你离开的报酬。” 白越怔住了。 温童平静地说:“你和谢由订婚,我已经就不会跑了。” “毕竟你和他订婚算得上是……众望所归。” 他没有编其他借口,多说多错,不如句句实话,让白越自己脑补其中的逻辑。 白越想的很简单,报复。 这一招既报复了谢由,又报复了自己。 但在谢由的地盘里,想要把人带走,必须要少年的配合。 半晌,衡量利弊,白越说了一个字:“好。” 彩衣娱童,还能恶心谢由。 仔细想想,其实也不亏? 温童心底长舒一口气:“订婚的策划公司是一家叫wedding day的公司。” 白越:“嗯,我会去安排。” 温童看了眼时间:“谢由快下班了。” “我得走了。” 他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又回头看了眼白越。 白越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他,没什么的情绪的眼睛在看见他回头后亮了亮,乍一看像是头目送主人上班的大狗,以为主人还会陪自己玩会儿。 没料到主人无情地问:“今天医院的事应该不会传出去吧?” 白越:“不会。” 温童点了点头,这下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出休息室,温童拉着孟信瑞走出医院,直接在路边打了辆车。 上车后,离开了白越的地盘,孟信瑞才八卦地问:“温哥,你和白越刚才在叙什么不可告人的旧啊?” 温童:“……” 孟信瑞嘀嘀咕咕地说:“你们俩之前在学校里也没啥互动啊。” “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好上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15节 温童知道孟信瑞嘴里的“好上”是单纯地指他和白越的关系,但听到这个词后,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抽,避重就轻地说:“没什么。” “就是在聊他和谢由的婚礼。” 孟信瑞:“???” “就你之前让我去找小王总打听的事?” 温童点了点头:“对。” 孟信瑞懵了:“白越和谢由真要结婚了?” 温童叹了口气:“希望吧。” “我也不奢求他们俩结婚,订婚能顺利进行就谢天谢地了。” 孟信瑞完全被他搞糊涂了,一脸懵逼地问:“不是,温哥,你回国后到底是在折腾啥啊。” “怎么这么想让白越和谢由在一起?” “搞得像是……临死之前安排好后事似的。” 温童:“……” 不得不说,孟信瑞这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挺对的。 沉默片刻,他又搬出老借口:“孟哥,等事情结束后,我再和你解释。” 孟信瑞:“这话你都说了多少遍了。” 温童:“我就敷衍你一下。” 孟信瑞:“……我可真是谢谢你的敷衍了。” 温童笑了笑。 孟信瑞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会儿,严肃地说:“温哥,我是真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直接开口。” 温童:“我会的。” 孟信瑞:“有什么想说的也能和我说,我虽然爱八卦,但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还是清楚的。” 温童:“孟哥,我知道的。” 点头应声一个不落,偏偏没有半分要解释的意思,孟信瑞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追问下去。 “撞上晚高峰咯。”出租车司机突然开口。 他划了划手机导航,开口道:“前面的高架全堵了,换条路的话会路过墓地,你们不介意吧?” 温童:“不介意,您直接开吧。” “好嘞,”出租车司机笑了笑,对他们说,“我看你们是从医院出来的,怕忌讳这个。” 温童扯起唇角:“没有。” 说到医院,他偏头问孟信瑞:“对了孟哥,医生怎么说啊?” 孟信瑞骄傲地说:“医生说我身体很健康。” “还说我那不叫失眠,叫熬夜,困了还要玩游戏,纯粹是玩游戏玩的。” 温童:“……” 堵了十几分钟,出租车司机没有上高架,拐弯进了另一条路。 没过多久,前方便出现了陵园。 因为出租车司机提过,路过的时候,温童便多看了两眼。 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开门下车。 在将近零下的温度,他只穿着一身单薄的黑色冲锋衣,说他不冷吧,男人脖颈上又围着条大红色的围巾。 红围巾过于瞩目,温童忍不住瞥了眼。 眨眼间,出租车驶离陵园大门。 与此同时,红围巾男脚步陡然顿住,转身看向道路。 “三爷?” 青脸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陆匪掀了掀眼皮,看向路上驶过一辆又一辆的车,缓缓说:“我就是觉得……乖宝好像在看我。” 闻言,蛇一凉凉地说:“那您看错方向了。” “应该往上看。” 上面才是墓地。 陆匪:“……” 第113章 蛇一自从得知温童出事后, 经常会时不时刺陆匪两句,陆匪自知理亏,也从来不还嘴。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他, 乖宝不可能从泰国跑到美国。 如果不是因为他, 乖宝也不可能和白越产生纠葛,更不可能出事。 他有罪。 白越有罪, 谢由也有。 陆匪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 看着一座座漆黑的墓碑,眼瞳愈发晦暗。 他要让白越和谢由付出代价。 走了一段路,他停在一个墓碑前,是一块很新的墓碑,碑前放着一束白菊与向日葵。 陆匪没有在意墓碑上的刻字,注意力全在右上角的相框上。 相框里放着一张彩色的照片,照片中的少年眉眼弯弯, 右手比了个耶,眼瞳里蕴藏着笑意宛如万盏金琉璃,笑得人心尖都在颤动。 陆匪第一次看见温童笑得这么阳光, 在这个墓碑前。 他喉头微动,单手抓住相框, 用蛮力将其硬是从墓碑上扯了下来。 拆下相框,拿出封藏在其中的照片。 指腹缓缓摩挲照片中少年的脸颊,冷冰冰的, 没有丝毫暖意。 刺骨的寒意顺着手指蔓延至血液,像是有玻璃渣子在其中流动, 身体一点点地疼了起来。 “三爷。”青脸突然开口。 陆匪闭了闭眼,将照片藏到衣服内兜:“怎么了?” 青脸微微皱眉,迟疑地说:“我刚刚收到消息, 说是谢由后天就要订婚了。” 陆匪偏头看他:“和谁?” 青脸沉默片刻,一言难尽地吐出两个字:“白越。” 陆匪:“???” 青脸继续说:“订婚的事宜已经全部准备好了,看来是筹备了几天。” “而且谢氏和白氏前不久合作了一个项目,对于联姻的传言,两家一直没有澄清过,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不论是哪一方主动,都肯定有阴谋诡计。 陆匪缓缓眯起眼睛,冷嗤了声:“看来谢由和白越要狗咬狗了。” 谈话间,一道身影左手提着工具箱,右手拖着把铲子,大步走近。 强吉放下铲子,问道:“三爷,挖么?” 陆匪瞥了眼他的工具,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等周六。” “等个黄道吉日。” 强吉没听见他们方才的谈话,单纯地从字面意义上理解黄道吉日这一词。 想了想,他赞同地点头:“对,迁坟是得挑个黄道吉日。” 陆匪:“……” ………… 另一边,温童回到小区后,谢由已经下班好一会儿了。 似乎是刚洗完澡,谢由换了身居家服,头发半湿不干地往下垂着,为他增添了一抹温柔的气质。 “孟信瑞怎么样了?” 温童换鞋的动作顿了顿,想到下午那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抬眼看他:“为什么突然关心孟哥?” “你不是压根儿没把他放在眼里么。” “是,”谢由坦诚地点了点头,解释道,“但他是你朋友。” “我在意的不是他,而是你以后会不会又需要陪他去医院。” 温童抿了抿唇,慢吞吞地说:“孟哥这次没什么事。” “以后——” 他话音一顿,想说以后有没有其他事去医院就不确定了,在要说出前两个字后,又立马改口,“希望没有以后了。” 没有以后,狗屁以后。 后天的订婚绝对会顺利的。 “嗯,希望没有以后了。”谢由轻描淡写地应了声。 温童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会儿,先前那股不安并没有消失。 即便已经确定谢由另有所图、和白越交涉过了,他还是有些心神不定。 他抿了抿唇,故作不经意地问谢由:“你呢?”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16节 “订婚准备地怎么样了?” 谢由想了想:“很顺利。” 温童:“白越那边呢?” 谢由:“也没有问题。” 温童沉默不语,他看着谢由神色自若的模样,骂骂咧咧地想,你丫的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最后两天了,眼睛一睁一闭,就回本源世界了。 忍一忍、忍一忍…… 想是这么想的,偏偏温童最不擅长的就是忍气吞声。 他首先把对谢由的不满暗戳戳的表达在了晚饭上。 他强硬地没有多吃多出来的两口饭。 等谢由吃完饭,又扔了个手柄给他,喊他1v1solo。 温童一点儿都没有要关照萌新的意思,一边虐谢由,一边嘲讽几句:“太菜了。” “你抠脚。” “你不行。” “啧。” 对于他的冷嘲热讽,谢由只是笑笑不说话,偶尔还会应几句:“我是挺菜的。” “童童教我怎么玩。” 温童当然没教他,等自己玩爽了,杀爽了,才分出心神,感受到了谢由黏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谢由压根儿就没好好玩游戏,打着打着眼神就飘了过来,注意力根本没在游戏上。 等谢由的目光再次飘过来,温童放下手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四目相视,谢由微微一笑:“很久没有和你一起打游戏了。” “情不自禁地多看你。” 温童:“……” 他嘴角抽了抽:“不好玩,不玩了。” 说完,他起身走向房间。 谢由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道:“今天去医院累了吧,好好休息。” 温童敷衍地应了声,走到卧室门口,刚打开门,谢由又喊住他。 “童童。” 温童偏头看他。 谢由笑道:“差点忘了,明天下午造型师会过来一趟。” 温童愣了下,疑惑地问:“什么造型师?” 谢由:“出席订婚宴的造型师。” “你磕的cp,难道不准备看吗?” 温童立马说:“当然看,但我没打算搞那么隆重。” 说完,他皱着眉头又补充了一句:“没必要做什么造型。” 谢由没有强求,转而说:“好,那就让他来送点新的时装。” “喜欢什么款式和类型,明天都可以告诉他。” 温童敷衍地点头,走进卧室。 ………… 隔天,订婚的前一天。 温童思绪格外活跃,一大早就醒了。 他一通电话把孟信瑞喊醒,让人婉转地找王德文打听婚礼的事。 确定新人的名字是谢由与白越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双管齐下,总得有一方成功吧? 他想,白越现在同意了,就算谢由不同意不配合,应该也没事。 世界线结束剧情是两人官宣、订婚,订婚又不受法律约束,一方面宣布,说不定也行呢?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直到门铃响了好几次,温童才回过神,想起谢由说的造型师一事。 转念之间,阿姨已经开了门。 “温先生,我是谢总安排的造型师。” 一个妆容精致的长发女生推着一整排衣服进来,介绍道:“这些是即将上新的款式。” 温童随意地点点头。 造型师朝他笑了笑:“您可以看一下喜欢什么风格。” 温童哪懂什么风格造型,扫了眼,随手指了件看起来比较舒适的休闲大衣。 造型师看了眼他身上的睡衣,又拿出一套毛衣和裤子:“麻烦您先换一身内搭。” 温童这会儿百无聊赖,造型师的出现正好帮他打发时间,非常配合的换了身衣服。 换完后,造型师眼睛亮了亮,立马把大衣递给他:“您试试。” 温童套上外套,一穿就感觉到大了。 衣袖比他胳膊还长一截,什么长臂猿的衣服。 “这件好像太大了。” 造型师上下打量片刻:“我帮您稍微调整一下,可能会好点。” 温童晃了晃宽大的袖口,心想,这怎么调整? 这袖子卷起来得多少层啊。 没想到造型师走近后,没有卷衣袖,而是调整了他的衣领。 他正要开口,便感受到造型师低下头,凑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我是白总的人,明天请务必跟紧我。” 第114章 温童心脏重重一跳, 偏头看向造型师。 造型师神色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说过似的,又说:“这衣服的袖子对您来说有些长了, 您觉得呢?” 温童眼睫轻颤,应道:“嗯。” “明天……”他刻意地加重字音, 问道, “明天能弄好吗?我还挺喜欢这款的。” 造型师微微一笑:“您放心, 我们整个团队都会为您服务。” “今晚把衣服带回去修改, 明天肯定能令您满意。” 温童扯了下唇角:“那就好。” 造型师帮他脱掉这件并不合身的大衣,似是切换成了工作模式, 又问:“您看看还有别的喜欢的款式吗?” 温童配合地指了几件,造型师把衣服挑选出来,继续说:“鞋子和其他配饰会有人下午送过来。” 温童有些不确定她这话是单纯的字面意思, 还是暗示, 迟疑地问:“需要我亲自拿吗?” 造型师微笑:“东西不少,都是谢总亲自挑选的,应该是由谢氏的员工送来。” 温童哦了声,听懂了。 下午来的都是谢由的人。 造型师:“您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温童摇头。 “那明天见。” “明天见。” 下午两点,造型师说的鞋子和配饰送来的。 一起来的不仅是负责搬送的员工,还有谢由。 看到谢由站在玄关处,温童微微一怔, 又拿起手机看了眼,确定自己没看错时间后, 忍不住问:“你怎么这么早下班了?” “快过年了,”谢由脱掉西装外套,扯开领带,看起来有些散漫随意, “今天开始放假,直到初八。” 要过年了?温童恍了恍神,划开手机日历。 这段时间他都没有在意过具体时间和节假日,竟然不知不觉地就要过年了。 他喃喃道:“这么快啊。” 谢由附和道:“嗯,转眼我们认识了八年。” 温童抿了抿唇。 初三和高一的时候,虽然他和谢由的关系并不亲密,但因为是邻居,两家就一墙之隔,大年三十他都会主动去找谢由,说一声新年快乐,想要拉进关系。 后来的几年,关系好起来了,便自然而然地一起跨年。 不知不觉间,都八年了。 回想到以前的事,温童心里感慨万千,缓缓抬眼,看向谢由。 男人唇边挂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表情温和,彬彬有礼地在对搬运的员工道谢。 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哪能看出内里的实则是个变态呢?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17节 谢由从众多鞋盒中挑了一双鞋子,径直走向沙发。 他单膝跪地,伸手摸向温童的脚踝。 温童下意识地躲了躲,下一秒,还是被男人圈住了脚踝。 灼热的手掌贴在他的肌肤上,有力地手指不松不紧地控制着他的脚,令他无处可逃。 没有说话,没有暧昧的抚摸,温童仍然能真切感受到男人虚伪表面下的偏执占有。 温童磨了磨后槽牙,故意说:“我没洗脚。” 谢由淡定地应了声:“等会儿帮童童洗脚。” 温童:“……” “我的意思是我脚臭!” 简短的谈话间,谢由已经把他的鞋脱了。 听到这话,男人顺势低下头,呼吸拂过赤裸的脚背,温童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声音都变了个调:“你干嘛!” 说了臭还要闻?! 这他妈的是真变态啊! 感受到掌下少年身体的僵硬,谢由低低地笑出了声,理所当然地说:“闻一闻。” “不臭。” “童童很香。” 温童嘴角抽了抽,忍无可忍地骂道:“香个屁,你有病。” 谢由笑了笑,没说话,鼻尖还萦绕着少年覆在皮肉里的淡淡香味。 他看着少年白皙的脚,脚背上淡青淡紫的筋脉交缠,指甲盖透着点粉色,漂亮的像是艺术品,想要握在手里把玩。 温童身体的每一处都令他无比着迷。 知道少年还没有适应这个程度的亲密关系,谢由按捺住心里的悸动,没有多做什么。 缓缓拿起一旁崭新的运动鞋,替少年穿上。 穿上鞋子了,温童身心的不适才褪去不少。 脚都没有落地,他立马说:“这鞋子挺好的,明天就穿这双。” “其他的就不试了!” 谢由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那就穿这双。” “运动鞋更舒服点。” 温童没有多想他的话,飞快地解开鞋带,脱掉运动鞋,穿回自己的拖鞋。 一系列动作流畅迅速,最后还不往往旁边挪一挪,离谢由稍微远点,免得他动手动脚。 ………… 之后的半天,谢由都和往常周末的时候一样,管吃管喝,还申请当游戏陪玩,温童自然是狠狠地拒绝了他的陪玩申请。 周六的订婚是晚宴,现在倒计时不到二十四小时,他根本没心情玩游戏。 他一会儿刷短视频,一会儿打量谢由,时不时试探地问些问题。 “明天大概要多久?” “六点开始,五点到七点是最重要的两个小时,我中午提前过去。” “我呢?” “可以四点再出发,免得太早过去无聊了。” “等你和白越订完婚,准备做什么?” “等温大人吩咐。” “……” ………… 七七八八问了一堆问题,谢由的回答天衣无缝,像是真的筹备好了和白越的订婚似的。 要不是确定白越不知道订婚的事,温童说不定还真会相信谢由的话。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见谢由眼睛都没眨一下,他心里骂骂咧咧,也是,没点心理素质也当不了变态。 当晚,温童睡不着,睁眼到天明。 离订婚的时间越近,他愈发心神不定,神经紧紧绷着。 哪怕一晚上没睡觉,都没有一丝困意。 中午吃完饭,谢由提前出发。 温童等到下午三点,门铃声终于响了。 听见声音的一刹那,他就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跑过去开门。 看到门外的人后,温童愣了愣。 不止是造型师,还有谢由的助理凌西。 凌西解释道:“温先生,谢总让我带您过去。” 温童哦了声,不动声色地瞥了眼造型师,镇定地说:“我先去换衣服。” “好。” 造型师帮他搭配好衣服配饰,又稍微吹了吹头发。 期间没有多说什么,仿佛就是单纯地来帮他做造型似的。 出发的时候,恰好下午四点。 在谢由的计划之内。 温童盯着这个时间点,心底的不安再次涌了出来,逐渐放大。 下楼后,小区门口停着谢由常用的商务车。 凌西主动打开后座的车门,朝他微微一笑。 温童上车,见造型师坐到了副驾驶,飙升的心率稍稍往下降了些。 “温先生,请系好安全带。”凌西提醒道。 温童哦了声。 等系上安全带后,商务车才往前行驶。 平稳的行驶过一条条街道,十几分钟后,某个十字路口前,绿灯跳成红灯,凌西踩下刹车,车速逐渐减慢。 “砰——”陡然一声巨响,车身晃动。 后面的车追尾了。 温童偏头往后看,看到一个穿着羽绒衣的高个男人不耐烦地下车。 “艹,你怎么回事啊?!” “我这新买的车,在路口你搞什么急刹车啊?!” 凌西皱了皱眉:“稍等,我下去处理。” 说完,他下车和高个男人沟通道:“先生,是您没有保持合理车距,追尾了。” “我还有急事,稍后再和你处理这件事可以吗?” 对方见他斯斯文文的模样,嗓音更响了,近乎咆哮:“放屁,是你急刹车好吧。” “不行,必须现在处理,你他妈的别想跑!” “我已经报警了,等交警过来!” 高个男人胡搅蛮缠,凌西眉头皱得更紧了。 温童瞥了他们一眼,大概猜到了追尾的真正原因。 他顺势摇下车窗,问凌西:“处理好大概需要多久?” 凌西看了眼高个男人,摇头道:“不确定。” “我让其他人来接您去酒店。” “不用,”温童开门下车,对他说,“等人过来不如我直接打车去。” 凌西:“好。” 很快,温童在路边打了辆车。 “去哪儿?” 温童不知道去哪儿,偏头看向造型师。 造型师没有说话,从包里拿出一个仪器,谨慎小心地在他面前扫了一遍,确定没有定位和监听设备后,才对出租车司机说:“去机场。” “您带手机了吗?”她又问温童。 温童拿出兜里的手机,造型师接过后直接关机,又拿出一部新的手机给他:“密码是您的生日。” 温童没有管手机,比起离开谢由,他更关心的是订婚:“订婚怎么样了?” 造型师大概也不清楚,对他说:“您可以直接问白总。” 温童只好解锁手机,屏幕右下角的微信的图标上有着十几条信息通知。 点开微信,是他之前在美国用的微信号。 白越的微信给他发了十几条消息。 点开一看,都是订婚现场的图片和小视频。 入口处的海报虽然没有谢由和白越的照片,但有他们两人的名字。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18节 【谢由;amp;amp;白越】 宴厅内led大屏幕上也在循环播放喜结连理等字,以及谢氏和白氏的公司宣传视频。 看起来还挺正常,像是真的订婚宴似的。 温童看着这些,心脏怦怦直跳。 有一小点点剧情即将结束的激动,但更多的是紧张与不安。 莫名其妙的,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已经在现场了吗?】 【y:嗯,在的。】 【wt是自由的小精灵:谢由呢?】 【wt是自由的小精灵:确定他会出场吗?】 温童看到对话框顶端出现了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很快又消失了。 白越的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温童按下接通。 手机屏幕上出现白越极具冲击性的优越五官,他直接了当地回答:“他在化妆间。” 温童追问:“他知道你在这里吗?” 白越摇头:“不清楚。” “酒店的工作人员都是我的人,宾客五点入场,五点半的仪式提前开始。” “到时候会有人带谢由过来,等他入了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不会有任何差错。” 他语气轻描淡写,看似胜券在握。 温童的心跳越来越快,还是有些担心:“你确定不会有问题吗?” 白越掀了掀眼皮,浅棕色的眼瞳直直地看着他:“我准备了直播设备,要看吗?” “要!”温童立马点头,没想到白越这么上道。 片刻后,温童收到一个直播链接。 点开后便是订婚宴现场,视角很好,纵观最主要的婚礼舞台。 还没到五点,宴厅的大门是关着的,可以看到有员工守候在门口,舞台上则是西装革履的主持人,似乎正在背演讲稿。 一切都有序地进行着。 温童闭了闭眼,只能自我安慰,一切都会顺利进行。 白越好歹也是个有脑子的疯狗。 可以短暂地相信一下。 五点整。 温童抵达机场,直播显示宴厅大门开启,有宾客入场了。 他眯起眼睛看着入场的宾客,不认识,但挺眼熟的,在财经新闻上见过,应该也是什么公司的总裁。 “温先生,跟我走。” 造型师走在前方,领着他走进vip通道,前往登记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进机场后,温童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手机,眼巴巴地看着。 登上私人飞机后,宴厅现场的宾客们更多了。 主持人也走上台,开始活络气氛:“大家晚上好,吉日定良缘,喜气暖人心,在这个良辰吉日,谢由先生和白越先生将举行订婚酒宴……” 温童紧紧盯着宴厅入口,手指不由自主地屈了起来,紧紧掐着掌心。 心脏重重地砸着胸腔,回荡在耳边,他听不见主持人在说什么,只看到了白越面无表情地走上台。 接着镜头切到了宴厅入口。 空无一人。 温童眼皮一跳,看了眼时间。 五点半,谢由该出现了。 “下面欢迎谢由先生!” 掌声响起,入口处仍然没有任何身影。 温童掐着掌心的力度越来越重,正要给白越发微信询问,蓦地,一只大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与此同时,耳畔响起了男人熟悉的嗓音。 温润含笑,令人遍体生寒。 “童童是在等我吗?” 第115章 本该出现在直播的声音陡然在身侧响起, 温童瞳孔骤缩,僵硬缓慢地偏过头,对上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 谢由唇角轻扯着, 深不见底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他,宛如凶兽盯着猎物, 表面一片平静,内里实则早已思虑周全如何将猎物拆吃入腹。 寒意渗入骨髓,温童指尖都在不停地颤栗。 谢由为什么会在这里? 造型师是他的人? 下一秒,余光便看见造型师被人强硬地带离了这架飞机。 造型师是白越的人没错。 但这飞机似乎是谢由的所属物。 在心头萦绕多日的不安化为了眼前的事实。 温童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意识到谢由早就算计好了这一切。 “啪嗒——” 手里的手机都掉到了地面,沉闷的轻响打破了空气的死寂。 谢由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漆黑的眼睛也含着一丝笑意。 这抹笑意在这种情况下,在此时此刻, 更像是高高在上的捕食者对猎物的嘲弄、虚伪的怜悯。 知道猎物插翅难逃,以至于害怕惶恐的模样都显得愈发可爱。 谢由笑了笑, 俯身捡起手机, 轻轻地放到温童腿上,温声道:“怎么掉了。” 见少年一动不动, 似是吓惨了,他垂下眸子,将少年冰冷的手包裹进掌心。 白皙的手用力到指节都发白,可见掐掌心的力度之重。 谢由掰开他的手,看到少年白嫩的手掌多了四个深深的月牙印子。 “童童不是在等我吗?” “我就赶过来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带茧的指腹轻轻揉了揉温童掌心的印子, 眉宇间似乎还带上了丝心疼。 温童嘴唇颤了颤,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见他不说话,谢由自顾自地往下说:“不想理我的话, 就继续看直播吧。” 说完,他抬头轻轻地揉了揉温童的发丝,用轻柔地力道示意他低头。 温童低下头,看着腿上的手机。 刚才的时间对他来说漫长到可怕,但现实世界才会了短短的两分钟。 屏幕里,在宴厅现场,主持人正说着场面话拖延时间:“……我们的另一位新人大概有些紧张,第一次举办婚礼……” 温童没有在意主持人,盯着主持人身旁的白越。 白越眉关紧皱,似是察觉到了异常。 他偏头看向台下,坐在底下的amora突然起身,拿着手机急匆匆地跑上台。 白越接过手机,不知手机那段说了什么,他脸色瞬变。 温童听不见他们的通话内容,正在想是知道自己的事了吗? 忽地,现场不知是谁喊了声:“来了!” 宴厅入口有人来了。 不是谢由,不是别人,而是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 温童睁大眼睛,看着警察们径直走向白越。 为首的警察站得离主持人很近,以至于他的话通过话筒清晰地回荡在宴厅,震耳欲聋。 “白先生,你管理的白氏医疗涉嫌泄露病人隐私,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麻烦和我们走一趟。” 话音落地,全场哗然。 温童看到不少宾客拿起手机,对准了台上的白越和警察。 白越被警察带走,直播结束。 温童脸色惨白,终于明白了谢由答应和白越结婚的真正目的。 不是为了骗他结婚,也不是为了让白越结婚。 而是趁这个机会,对付白越。 谢氏和白家的合作,让他打入了白家内部。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19节 “童童,你这段时间,比刚回国的时候更有活力。”谢由轻笑着说。 温童掀起眼皮,撞进男人漆黑的眼睛。 谢由不知什么时候把眼镜摘了,掩藏在瞳底的疯狂偏执愈发明显,浓稠到近乎实质,这抹情绪在俊美的面庞上缓缓蔓延开来,虚假的温润笑容显现出了真正的诡谲幽暗。 “玩的开心吗?”谢由慢条斯理地问。 听到玩字,温童脸色更差了,骨头缝里都在发寒发冷。 所有事情都清晰明朗起来。 从始至终,都在谢由的算计之内。 让他认识王德文,让他怀疑并且证实婚礼的问题,促使他去找白越。 还有这两天那些的意味不明的话语。 【今天去医院累了吧,好好休息。】 【四点再出发,免得太早过去无聊了。】 【温先生,请系好安全带。】 谢由甚至连今天的具体时间段都算计的一份不差。 从答应结婚开始,谢由就在玩弄他们。 或者以谢由的话来说,在陪他玩。 “你、你……”温童怔怔地看着谢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谢由的段位太高了,骗了他,骗了白越…… 谢由亲昵地揉着他的发丝,按铃喊来空姐,倒了杯热水。 把热水放进他掌心,又替他寄好安全带:“飞机马上要起飞了。” “今年我们出国过年,算是纪念一下这特别的一年。” 男人语气暧昧,望着他的眼里充斥着喜爱,仿佛他们真是一对情侣似的。 温童挪开视线,低头看着水杯,脸色发白到近乎透明。 明明是热水,他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只觉得冷。 ………… 谢由没有一直坐在温童身边,见少年疲惫的闭上眼睛,便贴心地将空间里给他一个人,自己去飞机上的办公区域。 凌西已经处理好了后续的事情,汇报道:“谢总,媒体和酒店的员工那边都交涉过了。” “今晚就会发布报道。” 谢由嗯了声,唇边的笑意真实了几分:“童童看起来有些玩累了。” “到岛上后,你也可以放个假。” 凌西诧异地抬头。 谢由屈着手指,漫不经心地轻叩桌面:“半个月,童童应该差不多能调整好了。” 不是因为体恤员工,而是预料这半个月内,少年会很安分。 以少年的性格,面对超乎强大的敌人,会选择深谋远虑、从长计议。 短时间内不会轻举妄动。 “那媒体那边要提前打招呼吗?关于您和温先生的事?”凌西迟疑地问。 谢由缓缓吐出两个字:“不用。” “是。”凌西应了声,还是有些不理解,这次婚礼是个很好的契机。为什么不直接和温先生结婚? 这和对付白越并不冲突,反而能一举两得。 “岛上也不需要准备些特别的仪式吗?”他试探地问。 “不用。” 谢由瞥了他一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该知道我和童童关系的人都知道了。” “至于婚礼……”他话音顿住,低笑了声。 童童想让他和白越结婚。 他并不需要明白原因,知道这是少年的目标就足够了。 目标之一是他,少年就永远离不开他。 谢由轻描淡写地说:“总得给童童留点念想。” 第116章 温童一个人呆坐了很久, 身体像是被彻骨的寒意冻结住了似的,冰冷僵硬,面部、四肢的肌肉都开始发酸发疼。 他缓慢地低头, 稍微活动了一下。 目光触及脚上的运动鞋后,脸色又变了变。 【运动鞋更舒服点。】 谢由知道他今天会和白越的人走,甚至还“贴心”地让他换上运动鞋。 他屈起手指,紧紧抓着水杯。 水杯里的水毫无波澜,他的情绪翻江倒海。 脑海里闪过这段时间谢由做过的每一件事, 说过的每一句话。 严格来说,谢由还真没骗过他。 【下午我去医院见白叔叔, 你真的不去吗?】 他没去, 以至于不知道谢由和白父谈得合作。 【那婚礼算是确定了吗?】 【至少已经确定了一个新郎。】 是确定了, 只确定了白越这么一个新郎。 【订婚准备地怎么样了?】 【很顺利。】 顺理至极,一切都在谢由的掌控之中。 【白越那边呢?】 【也没有问题。】 没有一点儿问题, 白越早就入了谢由的圈套。 温童缓缓吐出一口郁气。 “草他妈的谢由!” 可把你牛逼坏了! 他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重重地放下杯子。 忽地, 手机震了震,弹出一条短信。 温童瞥了眼,是个视频。 他迟疑地点开, 看到了一座座黑色的墓碑。 似乎是陵园。 很快,镜头偏了偏头, 对准了某个方向。 那里站着四个温童熟悉的男人,被几个警察制服了。 青脸强吉和蛇一三人则脸上没什么表情, 为首的陆匪吊儿郎当地站着, 唇角轻扯着,似笑非笑,尽是讥讽, 一副拒绝配合警察的模样。 他们身后的墓碑已经破败不堪,显然是他们的杰作。 “这是我老婆的墓。” “先生,您的资料显示未婚。” “未婚就不能有老婆了吗?” 温童:“……” 现场似乎有不少围观群众,温他听见镜头附近有不少人在嘀嘀咕咕的谈论。 “发生了什么事啊?” “这四个小伙子盗墓啊。” “这年头在这种地方盗墓?” “不是盗墓,我听说他们是来迁坟,不过迁了别人家的坟。” “……” 简短的谈话让温童立马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看着视频,视频已近尾声,毫无意外,结局是四人被警察拷走了。 手机屏幕逐渐变黑,温童看到了自己麻木的脸。 那个墓,应该是他的墓。 谢由不仅给白越设了局,还算计了陆匪。 谢由玩弄了他们三个,把他们仨玩的团团转。 温童突然觉得,白越和陆匪好像也没有那么变态了。 下一秒,他连连摇头,把这个想法甩出脑子。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20节 这样想对不起他们俩曾经的所作所为。 陆匪、白越和谢由,都很变态。 只不过谢由是变态中的变态。 谢由知道他想让他和白越在一起,即便再想方设法让剧情线结束,谢由也只会顺势应下,顺便借此机会对付白越和陆匪。 这他妈的怎么玩啊?! 温童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在心里催眠自己,肯定会有办法的。 这会儿脑子太乱了,一时间想不出来很正常。 脚步声突然响起,温童抬眼看过去。 是空姐,她拿着水壶走近,贴心地替他的空杯子满上热水,低声问道:“请问要现在用餐吗?” 温童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说:“不用。” 他不饿,一点儿胃口都没有。 只觉得累,身心疲惫。 他低声问:“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空姐微微一怔,似是有些惊讶他不知道去哪儿,随即立马恢复正常表情:“去大溪地。” “大概还需要飞行十二个小时。” “这么久啊,”温童顿了顿,对她说,“我想……先睡一会儿。” 空姐扬起标准的礼貌微笑:“我带您过去。” ………… 这架飞机上的卧房很大,床也很软,但温童睡得并不安稳。 今天发生的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以至于梦里都全是谢由。 梦里的谢由上一秒对他笑得温润谦和的笑容,下一秒,脸上的面具由内而外地撕开,暴露了真实的阴戾很辣。 哪怕谢由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仅仅只是一个眼神,温童都瞬间从梦里惊醒。 “艹。” 他坐起来,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谢由他妈的比鬼片里的鬼还吓人。 温童拿起床边的衣服,大步走进浴室洗头洗澡。 半个小时后,他顶着湿发走出来,站在窗边往外看。 一望无际的滚滚白云,随着飞机的行驶,偶尔能看到几束云层间漏出的金光。 天亮了啊。 温童眨了眨眼,望着开阔自由的美景,心里却没有丝毫舒适惬意。 感觉自己和这架飞机的命运相似,被人定好了起点与终点。 或许中间的飞行可以稍微自由些,但总是脱离不了谢由的控制。 感受到自己的负面情绪爆棚,温童扭头走回洗手间,又洗了把冷水脸清醒。 顺手拿了块毛巾擦头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看到了放在桌上的手机。 这不是白越给他的那部手机,是他回国后买的那部手机。 点开后发现,手机还被贴心地开了免打扰模式。 大概是想让他好好睡觉休息。 不用想都知道是谢由做的。 温童抿了抿唇,划开手机,微信图标右上角的红色数字格外醒目。 孟信瑞给他发了几十条消息。 【桐大煎饼孟哥:卧槽卧槽,你看见新闻了吗?】 【桐大煎饼孟哥:你是不是就瞒着我这事?】 【桐大煎饼孟哥:出不出来吃夜宵啊?】 【桐大煎饼孟哥:诶?你人呢?】 【桐大煎饼孟哥:不是吧,这么早就睡了?!】 ………… 把未读消息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温童愣是没找到孟信瑞说的新闻,几十条消息,一半是废话另一半都是表情包。 【wt:醒了。】 孟信瑞秒回消息。 【桐大煎饼孟哥:你这个年纪还睡得着觉?!】 【wt:嗯,昨晚通宵了。】 【桐大煎饼孟哥:哦,难怪。】 下一秒,孟信瑞的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 温童看着屏幕上自己苍白的脸色,眼睫颤了颤,拒绝了视频。 他怕被孟信瑞看出自己状态不对。 【wt:不打视频了,我要拉屎。】 【wt:你说的新闻是啥?】 【桐大煎饼孟哥:睡醒就拉,你还挺健康。】 【桐大煎饼孟哥:新闻太多了,我一下子不知道给你发哪个。】 【wt:你直接总结重点。】 【桐大煎饼孟哥:等下,我想想啊。】 温童看到对话框顶端出现了“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这行字出现、消失、又出现。 反复多次。 就在温童要没耐心的时候,孟信瑞终于把消息发过来了。 是两条语音消息。 “我他妈的刚才给你捋了下时间线,这个事情有点复杂。” “好几条新闻,总结起来就是白越爱慕谢由多年,趁这次谢氏出事,以两家合作的名义想要逼婚谢由,结果逼婚失败,自己进了局子。” 孟信瑞大概也是刚睡醒,声音沙哑,但说的话振聋发聩,惊耳骇目。 温童:“???” ??? !!! 啥玩意儿?! 温童难以置信,震惊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片刻后,孟信瑞又发来了两条消息。 【桐大煎饼孟哥:学校论坛有人分析总结了一下,你看看。】 【桐大煎饼孟哥:[链接]。】 温童立马点开链接。 标题:【这算的上是咱们学校最大的瓜了吧?】 【今天晚上的新闻真的是看得我一愣一愣的,本猹王不允许在我的地盘里,有任何一个人没吃到这个瓜! 总结一下就是:白越和谢由多年的爱恨情仇! 我给大家按时间线开始捋。 1、白越和谢由高中开始就经常一起参加竞赛,白越万年老二,一直被谢由压着。 当时新闻作证[链接1]。 两人的照片还上了新闻封面。 白越肯定是因为拿不到第一对谢由情窦初开。 第一给你,你给我?】 看到这行字,温童嘴角抽了抽,缓了会儿才继续往下看。 【2、这是两人大学期间的相关活动照片,大家可以看到,虽然两人参加了同一个活动,但都没什么接触,白越还经常偷偷看谢由! 难怪两人都没怎么接触,学校里却传着谢由的白月光是白越的谣言。 应该是白越自己传的,为了搞舆论。】 【[链接3],这是谢由的前男友出事的相关新闻,刚出事不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开启下一段恋情,我就说这段时间网上为啥无缘无故的出现谢由要和白越联姻的新闻!肯定是白越故意的!】 【[链接4],这是今天晚上订婚现场传出来的照片,白越眼巴巴等着谢由呢,没想到等来了警察,我真的要笑死。】 看完整个帖子,温童人都麻了。 不出意外,应该是谢由安排的。 用难以辩驳的理由解释清楚了他们俩人的谣言,这段时间的新闻以及今晚发生的事。 既所有锅都安到了白越头上,还恶心了白越。 除此之外,还在他回本源世界的路上安置了一个务必庞大的绊脚石。 他好像……一点儿都玩不过谢由。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21节 想到这里,温童突然有些绝望。 他低着头,麻木看了眼后面的回帖评论。 【卧槽,这个世界真的drama。】 【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吧。】 【谢由有点惨啊,家人想要他的命,同学想要他的身子。】 【我就说前段时间的新闻怎么怪怪的,原来是这样啊!】 【艹,这么牛逼的新闻,脑补了一部花市文了。】 ………… 良久,直到手机震动,屏幕顶端弹出孟信瑞的消息,温童才回过神。 【桐大煎饼孟哥:看完了吧?】 【桐大煎饼孟哥:我以为谢由和白越是联姻,没想到他们俩在玩儿商战啊!】 【桐大煎饼孟哥:温哥,你不讲义气,这么劲爆的八卦,竟然一直瞒着我。】 【wt:不说了,脑壳疼。】 【桐大煎饼孟哥:咋?便秘了?】 【wt:……】 温童放下手机,闭上眼睛。 缓了会儿,把自己从讨厌的负面情绪里拉出来,他走出房间。 没走几步,便看到了谢由。 谢由坐在沙发上,穿着一身简单的白t短裤,大概是因为给陆匪和白越使了绊子,他眉眼舒展,唇边带笑,周身多了些许萦绕着随意自在的气息。 他没有戴眼镜,凌厉的眉眼直直地看过来,眼瞳漆黑,和梦里有些相似。 温童脚步猛地顿住,还有几分心有余悸。 见状,谢由笑了笑,放缓语调:“睡醒了啊。” “有什么想吃的吗?” 温童屈了屈手指,咬牙道:“你这段时间一直在骗我。” “嗯,”谢由点了点头,诚恳地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温童:“……” 他设想过谢由狡辩,那么自己可以理直气壮地骂人、或者冷嘲热讽。 没料到谢由竟然直接道了歉。 他扯了下唇角,面无表情地说:“你错了,下次还敢,对吗?” 谢由逃避了这个问题,再次道歉:“童童,真的对不起。” “我知道我做的不对。” 温童:“……” 他无可奈何地骂道:“知道有什么用!” 谢由:“可能没什么用,但我没有完成我们的约定,我需要道歉。” “对不起。” “……” 一连三次道歉,温童哑然。 谢由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吃软不吃硬。 他说再多的话,也只能得到更多的道歉。 他面无表情地说:“知道错了,你就去找白越重新订婚。” 谢由应道:“好,不过白越暂时抽不出身。” 听到他的好字,温童闭了闭眼,咬紧了后槽牙。 答应的这么爽快,谢由肯定设好了后面的陷阱。 他深吸一口气,望着谢由黑漆漆的眼睛:“谢由。” “退一步海阔天空。” 谢由缓缓扬起唇角,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黑沉沉的,深不见底。 “童童,现在的我只知道另一句话。” “退一步人去楼空。” 第117章 退一步人去楼空? 这屁话似乎有那么丁点儿道理, 但从谢由嘴里出来,就连那么丁点儿的道理也没了。 温童扯了扯唇角,质问道:“你什么时候退过一步?” 谢由:“在你遇到陆匪之前。” “准确的说,”他刻意地顿了顿, 强调道, “重逢以前。” 温童眉心微不可见地拧了一下,意识到谢由指的是绑架案以前。 的确, 在那之前, 他一直都没有发现过谢由疯批的内在,一直被他的表相所迷惑着。 但是…… 他难以置信地问:“那就叫退一步了吗?” 谢由嗯了声:“这是我的退一步。” 理不直, 气也壮。 他不可能放弃对温童的感情,他的退一步是尽可能的收敛自己真实的性格, 尽可能让温童保持自己的模样。 他本来不想让温童发现这些事,永远都呆在他打造的象牙塔里, 做个自由自在的小王子。 偏偏有那么多不长眼的人觊觎他的童童…… 阴戾暗沉的情绪在谢由眼底翻涌, 当目光触及眼前少年的刹那, 漆黑的眼瞳又浮现出一丝割裂的温柔。 他凝视着少年昳丽的眉眼, 不紧不慢地说:“童童, 你向我走了九十九步。” “我只是向你迈了一步而已。” 闻言, 温童皱了皱眉,清醒地说:“你别造谣啊。” “我可没有朝你走九十九步, 顶多六十步。” 感情的及格线, 纯纯的友谊的及格线。 谢由知道他的意思, 微微一笑, 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能是你的步伐比较大,六十步就在我心里走了九十九步。” 温童:“……” 内涵他身高是吧?!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不爽,谢由没有再扯步伐大小的事情, 转而低声说:“我只是想走向你。” 温童嘴角抽了抽:“你这是走向吗?” 分明就是想要占据他的整个世界! 谢由思索片刻,对他说:“每个人的体质不同。” 温童:“……” 神他妈每个人的体质不同。 其次,就算每个人对感情的理解不同、表达方式不同,谢由也不应该做那些事。 知道这些话和谢由说不通,他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一句重点:“谢由,你不应该喜欢我。” 谢由掀起眼皮,静静地看着他:“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能喜欢白越,却不能喜欢你?” 温童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不能对谢由说因为你们俩一个主角攻一个主角受,因为你们俩天生一对…… 因为我是温童,但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温童…… 谢由没有因为他的沉默放过他,又问:“童童,你说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什么你不能退一步呢?” “为什么不能放弃我和白越的事?” 温童更沉默了。 他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说实话,如果有放弃这个选项,都不用谢由多嘴,他第一个放弃。 这一次,谢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他知道温童不会告诉他事实真相,就算说了,也只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他。 两人就这么隔着几米的距离面对面站着,仿佛时间停滞了似的。 半晌,一道脚步声响起,打破他们的僵持。 空姐轻轻敲了下墙,大概是察觉到他们的气氛不对劲,她没有靠得太近,而是站在远处,低着头说:“谢总,马上降落了。” “请二位入座,系好安全带。” 温童嗯了声,大步往前走,找了个位置坐下。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22节 下一秒,谢由坐到他身旁,俯身抽出他的安全带,替他系好。 系完后,顺势抬手,揉了把他的头发。 温童偏头躲开他的手。 谢由也不在意,用亲昵的语气说:“没事的。” 温童黑着脸:“谁和你没事的?!” 谢由面不改色地说:“我和你。” 温童:“……” 谢由轻描淡写地说:“来日方长。” “童童可以继续努力。” 温童:“……” 他人都麻了。 下一秒,又听见谢由说:“我也会继续努力的。” 温童忍无可忍:“你努力闭嘴吧!” 谢由笑了笑,乖乖地闭嘴。 ………… 接下来的路程,温童总算是清净了。 从机场到酒店,谢由没有再说些不讨喜的话,安安分分的欣赏风景。 酒店位于海上,是海上独栋小屋,一出门就是海,空中萦绕着湿润微咸的气息,耳畔是海浪轻轻拍打的韵律。 温童不想和谢由待在一个房子里,赤着脚走到细软的沙滩上坐下,对着海景发呆。 大溪地很美,纯净、天然,细碎的阳光铺洒在海面上,映照得海水愈发澄澈透亮。 忽地,额头一凉,紧接着一滴又一滴的雨水落在了脸上。 温童愣了下,抬头看了眼。 艳阳高照,但下雨了。 就挺突然的。 大海同时被阳光和暴雨眷顾,仿佛在被天空亲吻,美不胜收。 温童看得愣了愣,过了会儿,才慢吞吞地站起来。 海浪恰巧凑近,扑到他脚上。 海水不冷不热,是一种宜人舒适的温度。 像是让他别走似的。 念头一起,温童的脚步顿了顿,不假思索地迈向大海,纵身一跳。 如一尾鱼,悠悠然徜徉,在海水的怀抱中脱离了所有羁绊束缚。 温童游了很久,后来游不动了也没上岸,张开双臂漂浮在水面上。 雨水拍打在脸上,他看天看海,看迷路的小鱼轻蹭他的掌心。 此时此刻,所有烦恼都刹时烟消云散。 又觉得能来这里也挺好的。 他见到了不一样的世界,感受到了不一样的自然。 不知不觉间,雨停了。 温童撸了把手边的不知名小鱼,偏头看着它游入无边际的海洋深入。 一抬眼,又看到不远处的房子里,谢由站在落地窗前。 显然是在看着他,片刻后又拿起了手机拍照。 远远的四目相视,谢由甚至还朝他挥了挥手。 “……” 好心情戛然而止。 温童把前额的湿发捋到脑后,游向岸边。 上岸后,他又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百无聊赖地堆起了沙子。 城堡刚建了个地基,海风一吹,湿漉的全身开始发冷,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嚏——” 温童揉了揉鼻子,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怯怯的女声:“请、请问您,要毛巾吗?” 说话有些磕磕绊绊,断句也并不流畅。 温童转身,看到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外国女生,肤色偏黑,穿着一条红绿印花的鲜艳裙子,看起来似乎是本地的居民。 她手里抱着一条浴巾,紧张地望着他。 或许是以为他没听懂,又重新问了遍:“请问您,要毛巾吗?” “你好像,有点冷。” 温童明天还想来游泳,不想感冒,便应道:“好的,谢谢。” 女生笑了笑,把毛巾递给他。 温童接过:“要钱吗?” 女生连连摇头:“不要钱,是,送给你的毛巾。” 解释完,她继续说:“我叫莉亚,我很喜欢华国。” “谢谢,”温童道了声谢,随意地把浴巾裹到身上,认真地说,“我也很喜欢这里。” 感受到他的平易近人,莉亚脸上的紧张情绪褪去不少。 她羞涩地笑了笑:“这里是……” “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听到这话,温童好奇地问:“为什么?” “因为、因为……”莉亚顿了顿,片刻后,像是特地背过小作文似的,说出一串流畅的话,“这里的风景很美,东西很好吃。” “按华国的话来说,就是世外桃子源。” 桃子源,温童愣了一瞬,在外国友人面前没好意思笑,强忍着笑意说:“不是桃子源,是桃源。” “世外桃源。” 他没有笑出声,但唇角扬起,干净剔透的眼睛也弯成了好看的弧度,阳光落在他沾染着水珠的脸上,白皙精致的脸闪烁着细碎的金光,比身后的景色还要耀眼勾人。 莉亚看呆了,脸颊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小声重复道:“世外桃源。” 她语气很慢,但说得字正腔圆,温童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对,说得很棒!” 莉亚红着脸,继续说:“这里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上帝会保佑你。” “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 温童眼睫颤了颤,感受到了莉亚的善意。 他猜测莉亚大概是早就看到自己了,看出他之前的情绪不好,特地过来送毛巾、和他闲聊。 他笑了笑,随口说:“上帝应该会多保佑你,你是亲生的。” “我是路过的。” 莉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温童笑道:“不过照你这么说,玉帝应该得好好保佑我。” “我是他亲生的。” 莉亚满脸茫然:“玉帝?是谁?” 温童想了想,用通俗易懂地方式解释道:“是华国的一个神。” 莉亚恍然大悟,又对他说:“玉帝会保佑你。” 温童笑着道谢。 身上披着块浴巾,又有太阳晒着,他冷倒是不冷了,就是身上沾满了沙子,有些难受。 他直接对莉亚说:“莉亚,我要去洗澡休息了。” 莉亚点头,笑道:“再见。” “再见。” 温童走向前方的海上小屋,刚走上台阶,突然想起自己忘了向莉亚自我介绍。 他回头往后看,恰巧看到莉亚走到了椰子树后的酒店大堂。 大堂前放着几张沙滩椅,其中一张有个戴墨镜的男人正躺着,怀里还抱着颗椰子。 温童看到莉亚走到了这个男人面前,低声说了什么。 男人坐直身体,摘下墨镜。 是凌西。 温童唇边的笑意逐渐减淡,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完全打消了自我介绍的念头。 他屈了屈手指,大步走回屋,一把推开门。 谢由躺在摇椅上,吹着海风,玩着手机,好不惬意。 温童径直走到他面前,扯下身上的浴巾,甩到谢由脸上,开门见山地说:“以后不要故意安排人接近我。” 谢由被砸懵了一瞬,慢慢抬手,揭开遮到脸上的浴巾,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温童面无表情:“我不想因为你失去对其他人的信任。”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23节 谢由缓慢地点了点头,应道:“好,我知道了。” “以后如果是我的安排的人,会让他们自我介绍。” 温童撇撇嘴,讥讽道:“希望你这次能说到做到。” 谢由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毛巾,目光顿了顿:“童童,如果你指的是给你送毛巾的女生,她不是我安排的。” “她只是酒店的员工。” 温童脚步顿住。 谢由慢条斯理地掸了掸浴巾上的沙子,朝他歪头,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童童,你误会我了。” “是么,”温童扯着唇角,冷笑道,“那也是你应得的。” 谢由:“……” 第118章 房子是套间, 温童和谢由一人一间卧室,互不打扰。 洗完澡,温童直接躺到床上, 今天运动量过度, 躺了没多久就陷入了梦乡。 海风敲窗, 浩瀚的海流冲刷走着所有疲惫。 一夜好眠。 隔天, 天蒙蒙亮,温童就自然醒了。 他懒洋洋地倚着墙,刷着牙往外看。 抬头是清晨滚着金边的红云,垂眸是被染成金色的大海, 粼粼的光芒绵延至长空尽头。 醒后第一眼看到的是美不胜收的自然风景,身心都惬意了不少。 知道走出卧室,看到正在摆放早餐的谢由。 各式各样的早餐,还冒着热气,似乎是刚送来的。 听见脚步声,谢由抬眼看他, 笑道:“童童,来吃早饭。” 男人笑容温润谦和,身后是赏心悦目的人碧海蓝天。 言行举止十分自然, 仿佛他们真的是来度假的小情侣似的。 温童看着谢由黑漆漆的眼睛,突然间意识到谢由在做什么。 谢由这丫的是给了他一巴掌然后又喂了他一颗糖。 玩了他这么久,骗了他这么久,然后带他来大溪地散心。 他还美滋滋地啃着大溪地这颗糖。 艹! 温童扯了下唇角,没有搭理谢由, 径直往外走。 酒店有餐厅,就在大堂边上。 温童离开海上小屋,大步走进餐厅。 餐厅是自助餐的形式, 他随便拿了点鸡蛋面包,又倒了杯橙汁,挑了个僻静的位置。 人是铁饭是钢,再气谢由也得吃饭。 早上七点,时间还早,餐厅里没什么人,温童看到酒店的经理也在用餐,似乎是知道他是谁,朝他笑了笑,用字正腔圆的中文打招呼。 温童吃到一半,听到餐厅外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男声,说的还是中文,格外刺耳。 “喂,看见客人怎么不打招呼?” “啧,这会儿知道我是谁了?勾引我男朋友的时候还装作不认识我?” 温童视线不由自主地偏了过去。 看清楚交谈的两人后,目光顿住。 一个是莉亚,另一个似乎是华国游客,男人穿着一身大牌衣服,脖颈、手上都戴满了宝石饰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他的眼神在莉亚身上扫了一圈,又用力地啧了声。 似乎是刻意想让人听见似的,他嗓音高了八度,听起来愈发尖锐:“怎么又穿着你这套骚泳衣上班了?” “我男朋友不搭理你,你就准备去勾引其他人了?” 闻言,温童拧了拧眉。 莉亚身上的泳衣是保守的灰黑连体泳衣,从头到脚都没有暴露的地方。 从两人的对话听来,花枝招展男显然和莉亚有什么旧仇。 莉亚没有辩驳花枝招展男的话,更没有回怼,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局促地低着头。 花枝招展男没有因此饶过她,反而变本加厉,一把夺过莉亚手上的运动包,狠狠扔到地上,继续骂道:“差点忘了,国内马上过年了,这段时间有很多华国人来度假吧?” “穿这么骚今天肯定有约了吧?你是不是早就挑好了目标?” “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呗。” “说你是婊子你还真是婊子。” ………… 花枝招展男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餐厅里寥寥无几的的客人都看了过去,哪怕听不懂中文,也知道花枝招展男说的不是好话。 温童拧着眉心,走到刚刚用完餐的经理面前:“你好,你不管一下吗?” 经理微微一怔,看了眼莉亚和花枝招展男,似是在斟酌什么,片刻后,立马笑道:“抱歉,打扰您用餐了。” “我这就去处理。” 说完,他大步走出餐厅,走到花枝招展男面前。 经理的音量没有刻意提高,温童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出经理是在对花枝招展男道歉。 花枝招展男接了个电话,似乎是有事,用眼神狠狠剐了几眼莉亚,才甩着头发转身离开。 经理拍了拍莉亚的肩膀,也离开了。 只剩下莉亚一个人站在原地。 温童走过去,帮她捡起地上的运动包,温声道:“你还好吗?” 莉亚抬头,对上他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又看到餐厅里几个客人正在看着他们,忙不迭地接过包,磕磕绊绊地用中文说:“我、我很好,没关系。” “我、我要去工作了。” 说完,她匆匆忙忙地往外跑。 温童都没来得及开口,莉亚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他只好打消了心思,回餐厅继续吃饭。 吃完离开餐厅,迎面撞上了凌西。 “温先生。”凌西朝他打招呼。 温童咸不淡地嗯了声。 凌西走到他面前,低头说:“昨天酒店一位叫莉亚的员工让我和您说一声,暴雨的时候尽量不要下海,以免被突来的海浪卷走。” 温童眼睫一颤。 原来昨天莉亚和凌西说的是这件事啊。 犹豫片刻,他迟疑地问凌西:“你知道莉亚的工作内容吗?” 凌西:“她是酒店的潜水教练,如果有客人需要,可以带客人去附近浮潜潜水。” 温童点点头。 凌西:“今天需要帮您安排什么吗?” 温童:“不用。” “我今天就在附近逛逛。” 说完,他又咬着字音,强调道:“一个人,清净会儿。” 凌西笑了笑:“好,我不会打扰您的。” 温童:“你不重要。” “这话是让你通知谢由的。” 凌西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温童大步走进大堂,找到正在和前台低语的经理,问道:“我今天可以找莉亚潜水吗?” 经理愣了下,迟疑地说:“莉亚今天的工作安排已经满了,明天可以吗?” 温童点头:“好的,谢谢。” 经理笑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 之后一整个白天,温童都没有再见到谢由,也没有看到谢由的人跟着他。 谢由的巴掌打得响亮,糖也给的毫不吝啬。 温童清净自在地逛吃了一整天。 白天转瞬既逝,夜幕降临。 温童根据网上的攻略,找到了一家海边餐厅,用翻译软件加蹩脚的英文点了餐,刚上了一个前菜,便看到了比谢由更倒胃口的人。 早上那个花枝招展男。 花枝招展男身边还有一个体型健硕的男人,两人没有什么肢体接触,看起来并不亲密,只是普通的朋友。 两人恰巧坐到了他右侧的餐桌。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24节 温童侧了侧身,拿起手机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随手点开新闻,看到的便是陆匪盗墓的报道。 【2320年了,怎么会有人去陵园盗墓啊。】 【不是,这年头有人在陵园放陪葬品吗?】 【你们笑人家盗墓,我笑你们不知道陵园一个坑将近百万。】 【???什么玩意儿?这么贵?】 【好像是的,宝锦陵园的定制好像是要这个价。】 【???有钱人死后的房子比我活着住的都贵。】 【急急急,所以他盗出什么东西来了吗?】 ………… “……” 温童沉默片刻,搜了搜桐城警方报道,警察只报道了抓捕到四人,具体的后续没有公布。 他不清楚陆匪现在的情况。 搜完陆匪,又顺手搜了搜白越。 白越的新闻很多,但都是他对谢由求而不得的八卦内容。 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内容,温童便点开孟信瑞的微信。 【wt:孟哥,你知道白越怎么样了吗?】 【桐大煎饼孟哥:我听校部门的同学说,白越的事情好像很麻烦。】 【桐大煎饼孟哥:哦,说是白家的医院会比较麻烦,连带着白越也要担责。】 【桐大煎饼孟哥:不对啊,这问题不应该问你么?怎么反过来了?】 【wt:我不清楚。】 【桐大煎饼孟哥:谢由不在你边上吗?你问问他,让我八卦八卦。】 【wt:他不在。】 【桐大煎饼孟哥:好吧…那你说如果我去问谢由,他会告诉我吗?】 【wt:你试试?】 消息刚发出,温童便听见隔壁桌对话的内容里出现了莉亚的名字。 他指尖顿住。 “哦对了,我今天早上闲的无聊,又在酒店门口骂了一顿那贱人。” “贱人?该不会是你之前说过的那个潜水教练吧?” “废话,除了她还能是谁,勾引别人我不管,居然还勾引我的人。” “卓少爷骂她就出气了?” “勉勉强强,早上正好被我爸骂了一顿,骂骂那骚货好歹舒服点。” “不如我帮你教训教训她呗,我看她身材还挺好的……”说着,男人发出一道猥琐的笑声,“明后天我让酒店经理给我安排一下,让她带我去潜水,给她长长记性。” 温童面无表情地看过去。 花枝招展男和他朋友并没有注意到他,两人付了钱,说说笑笑地离开餐厅。 温童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付了钱直接回酒店。 他找到酒店经理,和他说了一声花枝招展男的对话。 经理应道:“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的告知。” 温童:“莉亚和那个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经理微微一笑:“抱歉,我们不能泄漏其他客人的隐私。” “好吧。”温童应了声,在大堂和孟信瑞闲聊了会儿,才慢吞吞地回去。 回去的时候,谢由正在客厅看新闻,见他回来了,笑道:“回来啊。” “桌上有夜宵,要吃吗?” 温童满脑子都是莉亚的事,想到酒店经理早上漠视的态度,还是有些放不下心。 回房间的脚步顿住,他抬眼看向谢由:“你知道莉亚之前发生的事吗?” 谢由望着他,缓缓扬起唇角:“知道。” “童童想知道吗?” 温童:“废话。” 谢由没有直接告诉他,而是不紧不慢地问道:“今天去哪儿玩了?” 温童定定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眉眼,明白了他的意思。 交换问题。 第一念头是老子不问了! 下一秒又想起莉亚早上逃避的模样。 直接问莉亚,她应该是不会说的。 温童看着谢由稳操胜券的神态,咬了咬牙,挤出一句话:“就在附近的白沙滩上,玩沙子捉螃蟹。” 谢由漆黑的眸子凝视着他,又问:“好玩吗?” 温童冷笑:“一个人的时候的确很好玩。” 言下之意,现在看见你就烦。 谢由听懂了,也察觉到少年耐心快用尽了,踩着温童快要骂人的心理底线,缓缓开口:“去年年初,莉亚因为带客人潜水,结识了一个华国男人,莉亚喜欢华国文化,男人幽默风趣又多金,两人便展开来一段恋情。” “直到这个男人在国内的男朋友找上门,莉亚才得知对方不是单身,也只是想和她玩玩。 “卓璧,也就是你白天看见的那个男人,从去年开始,每过几个月就会来一趟度假,顺便找莉亚的麻烦。” 温童皱了皱眉:“这关莉亚什么事?” 谢由:“的确不关她的事,但卓璧也只能找找她的麻烦。” 温童眉头皱得更紧了:“酒店呢?不管吗?” 谢由笑了笑,反问道:“酒店为什么要管?” “卓璧在这里度假几天花的钱,是莉亚一年的工资。” “而且莉亚似乎也很需要这份工作,没法辞职。” 温童沉默了。 谢由看着他轻颤的眼睫,慢条斯理地问:“需要我帮她吗?” 温童一脸狐疑:“你怎么帮?” 谢由:“有瞳有个项目在和卓璧公司交涉,项目有些问题,我可以让他提前结束度假。” 温童:“治标不治本。” 谢由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渐深:“那童童想要帮莉亚治本吗?” 他稍稍压低了嗓音,吐字慢悠悠的,像是…… 男人嗓音微低,语气慢条斯理,像是魔鬼的诱惑。 温童面无表情地看他,合着在这里等他啊! “滚!”他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大步走进卧室。 狠狠地关上门,表达自己的不满。 谢由轻笑了声,拿起手机,拨通凌西的电话。 ………… 第二天早上,温童早早地出门。 在酒店大堂遇到了莉亚。 莉亚穿着灰黑色的连体泳衣,看见他后,眼睛一亮,快步迎了上来。 “早上好!童先生!” 温童愣了下,随即想起自己现在身份证和护照上的名字是童温,莉亚应该是拿到了酒店给的信息。 “叫我温童就好。” 莉亚用力地点点头:“好的,童先生。” “我可以请你吃饭吗?我想要谢谢你。” 温童茫然:“可以是可以。” “但你为什么要谢我?” 莉亚笑得眉眼弯弯:“经理说,卓先生有急事退房离开了。” “说是应该和您有关。” 温童愣住了,卓璧离开肯定是和谢由有关。 经理为什么让莉亚感谢他?而不是谢由? 除非……是谢由指使的。 温童心里一沉。 他抬眼看着莉亚,笑靥如花,整个人都洋溢着阳光高兴的气息,和昨天早上的模样皆然相反。 谢由清楚了解他心软,给了他一点甜头,诱惑他继续下去。 “童先生,真的谢谢你。”莉亚再次真诚地道谢。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25节 温童勉强地扯了下唇角,挪开视线,轻声问:“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那个人或许还会再来。” 莉亚:“我知道。” “我在考华国的学校,有、有……”她顿了顿,慢慢地说,“有钱,好好上学能有钱。” “那个钱,足够我用了。” “只要等我考上!” 莉亚想了想,又说:“我真的很感谢你,你、没有理由的帮我一次。” “但是,命运是我自己的。” 说完,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温童怔怔地看着她,醍醐灌顶,陡然间彻悟。 命运是个人的。 他走错路了。 他来这个世界,任务是扮演好谢由的朋友。 任务是和白越一起被绑架,死于绑匪枪下。 而不是让谢由和白越在一起! 第119章 想通后, 温童弯了弯唇,接着笑出了声,笑得肩膀都在颤动。 这么简单的道理, 他居然现在才醒悟。 之前真是脑子进水了!竟然想让谢由和白越订婚?! 这是他们的生活, 是他们的命运。 他不能操纵这一切,他能做的就是完成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使命。 布满大雾的世界仿佛突然出现了一条清晰的道路, 灯火通明的大道。 过了好一会儿, 喉间仍发出细碎的笑声,笑得停不下来。 莉亚呆呆地看着他笑。 良久,她不好意思地问:“我、我错了吗?” “不是,”温童嗓音含笑, 黑白分明的眸子亮得惊人,定定地看着她, “莉亚,谢谢你。” 莉亚十分茫然:“啊?” 温童笑了笑, 解释道:“我只是从你的话里明白了一些道理。” “你说的很厉害!很棒!” 说着, 还给莉亚竖起了大拇指。 莉亚脸颊更红了,磕磕绊绊地说:“好、好的,我还有一点担心我的中文不好。” 温童:“你的中文很棒!” 莉亚松了口气,慢吞吞地说:“我现在可以,请你去吃早饭了吗?” 温童笑道:“你可以带我去吃早饭。” “这顿饭应该是我请你。” 莉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领着他坐上一辆贴有酒店标志的车。 很快就到了沙滩附近的一家海边餐厅。 早上八点, 时间很早, 餐厅没有其他客人,格外安静。 温童点了几样莉亚推荐的菜色,托腮歪头,看似在欣赏风景, 实则在沉思计划。 他的任务有关键的三环。 一、和白越一起被绑架。 二、谢由选择了白越。 三、他被绑匪击毙。 要完全掌控这三环看起来难度很高,其实还有一定的助力。 这三条疯狗有一个共同的属性:自私。 只要让他们三个遇到,他都不需要多做什么多说什么,他们就会自相残杀。 温童敛着眉眼,左手漫不经心地在桌面上轻点。 目前最疯的谢由以为自己的目标是让他和白越在一起,能误导谢由,这波走错路犯蠢……感觉也没那么亏? 只要趁谢由没有反应过来,抓住时机,自编自导,就能回去了。 很快,点的菜上了。 温童眨了下眼,看到面前的一盘面包、香肠、炒蛋黄瓜等等混合物,沉默片刻,慢吞吞地开吃。 味道倒不难吃,但也让他这个华国胃没有食欲。 勉强吃了两口,他自然地和莉亚闲聊:“今天浮潜还有别人吗?” 莉亚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开始有,后来、后来……” 大概是在想用中文该怎么说,她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后来经理说,是客人的要求。” “最后,就只有你。” 温童听懂了她的意思。 客人要求独行。 他没有要求过,就只能是谢由安排的。 想到谢由昨天也没有派人跟着自己,温童眼睫颤了颤。 谢由喂他的这颗糖,应该会持续整个大溪地的旅程。 谢由想要给他绝对放松的环境,给了他很大限度的自由。 那么最好的时机就是现在。 他不能回国,要尽快在这几天完成任务。 ………… 在餐厅和莉亚吃完早饭,温童才慢慢悠悠地出发,车换成了船,驶向浮潜地点。 在船上穿了救生衣,戴上浮潜面具、呼吸管等等,安全措施到位后,温童被莉亚领着潜入海里。 浅水区海水澄澈清透,温童一下水,不少色彩缤纷的小鱼就游了过来,好奇地在他身边晃悠。 看看鱼,摸摸珊瑚,碰碰海星,和大自然亲密接触,身心愉悦。 在水里玩了好久,温童才恋恋不舍地上船,瘫在甲板上休息。 吹着海风,晒着太阳,计划逐渐成型。 莉亚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温童坐起来道谢,顺势问道:“你明天还上班?” 莉亚点头:“要工作的。” “明天是工作日。” 温童:“那我可以现在预约明天的浮潜吗?” “明天我想去深水区看一看。” 莉亚笑道:“好啊。” “明天早上吗?” “我想想。”温童算了算大溪地和国内的时差,十八个小时。 早上找白越,国内是凌晨的时间点,白越这段时间应该被谢由折腾的焦头烂额。 万一凌晨的时候白越脑子不清醒怎么办? 犹豫了两秒,他为任务着想,对莉亚说:“还是下午吧。” “下午一点吧。” “早上我们可以去附近的岛上逛一逛。” “好,”莉亚点了点头,笑道,“这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虽然和莉亚约的是明天早上导游项目,但浮潜结束后,莉亚先带着他在岛上逛了一圈。 分别之前,温童和她交换了电话号码。 回海上小屋的时候是傍晚,夕阳西下,谢由躺在窗边的躺椅上。 “浮潜好玩吗?” 温童没理他,目不斜视地回到房间,洗头洗澡,往床上一躺,拿起手机,把莉亚的电话号码复制给孟信瑞。 【wt:孟哥,帮个忙。】 【桐大煎饼孟哥:干啥?这谁的电话号码?】 【wt:我的浮潜教练。】 【wt:你帮我发给很久以前,让你打过电话的那个美国号码。】 【wt:你搜搜聊天记录,让她明早八点给这个号码打电话。】 【桐大煎饼孟哥:ojbk。】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26节 不到两分钟,孟信瑞就发了张消息送达的截屏图片。 【桐大煎饼孟哥:那人也要去你那儿玩么?】 【桐大煎饼孟哥:还给人家介绍浮潜了?】 看到这条消息,温童笑了笑,他正琢磨着该怎么向孟信瑞解释呢。 孟哥就自己把理由送上门了。 【wt:没错。】 【桐大煎饼孟哥:我也想去,搜了下机票单程就要一万。】 【桐大煎饼孟哥:世界上的有钱人可真多啊。】 【桐大煎饼孟哥:妈的,是谁偷走了哥的富二代人生!!!】 温童刚回了个表情包,卧室的门被敲响。 “咚咚咚——” 敲门声很轻,似乎是担心他在休息,谢由只是这么轻轻地敲了三下。 没有再敲门,也没有开口说话。 温童看着门缝的影子,思索片刻,飞快地删去中间几条聊天记录,下床开门。 看到了谢由颀长的背影,已经准备走了,大概是不觉得他会开门。 见状,温童开口道:“有事么?” 谢由脚步顿住,转身看他:“我以为你睡着了。” 温童:“本来睡着了,被你吵醒了。” 谢由望着他一片清明的眸子,微微一笑,没有戳穿他的谎言,温声道:“我做了晚饭。” “这几天法餐吃腻了吧。” 话音落地,温童闻到了空中若有若无的饭菜香味。 很香,香到他能闻出是什么菜。 红烧肉,辣椒炒肉,好像还有酸菜鱼。 他咬了咬后槽牙,强忍住吃饭的欲望,掀起眼皮,冷冷地看着谢由:“我回来前吃过了。” 谢由微微一怔:“这么早啊。” 温童冷淡地应了声,不动声色地盯紧他的表情。 谢由笑道:“那我等会儿给你热着饭菜,晚上饿了可以当夜宵吃。” 温童心底松了口气,谢由真的以为他吃过了。 也就是说不仅没有派人盯着他,更没有让人汇报他的一举一动。 “我明天要去深水区浮潜。” “你别和酒店多说那些废话,人多挺好的。” 说完,他关上卧室门,把饭菜香味隔绝。 谢由看着紧闭的房门,轻轻地笑了声。 觉得少年就像一只被他捉弄后生气的小猫。 不想理人,如果他硬凑上去,还会被挠几爪子泄愤。 他瞳仁黑到深不见底,缓缓扯起唇角:“来日方长……” 他和童童还有很多时间。 他能等到童童心软。 ………… 由于没吃晚饭,不到晚上十点,温童就饿了。 他强撑着喝了瓶牛奶,强迫自己不去想红烧肉等美食,蒙上被子埋头就睡。 隔天早上六点,被饿醒了。 温童青着一张脸起床,用饿死鬼的速度洗漱穿衣服。 走出卧室,谢由刚刚开房门,看起来是因为他起了所以起来了,眼里还带着几分困倦。 “早上好。” 温童饿得勉强发出一个音节,大步往外走。 没有片刻停顿的走向酒店餐厅,大快朵颐。 吃了大半个小时,莉亚来了。 见他早饭都已经吃完了,她惊讶道:“你起床,好早。” 温童打了个饱嗝:“早睡早起身体好。” 等莉亚吃完早饭,先是去周边的小岛逛文化村,看了海豚表演,吃完午饭后,才和酒店的大部队出发去浮潜地点。 这一次坐的是大船,浮潜的还有十几名游客,船上很热闹。 抵达浮潜地点时将近下午两点,温童见莉亚正在教一位女士浮潜的注意事项,凑上去轻声问:“莉亚,我手机没电了,可以借你的手机拍照吗?” 莉亚把手机递给他。 温童道谢,拿起手机拍照。 他一边拍照,一边慢悠悠地走向船尾。 走到船尾的时候,正好下午两点整。 手机震了震,弹出一个电话。 温童接起电话,听到amora的声音:“您好。” 温童嗯了声:“是我。” amora开门见山地问:“您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温童扫了眼,船尾没有人,大家都在甲板处准备浮潜。 “方便的。” 说完,便听见amora说:“好,我给您重新打facetime。” 视频? 温童愣了下,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amora就挂了电话。 几秒后,视频通话就打过来了。 温童点击接通,手机屏幕上不是amora的脸,而是白越。 他神情略显憔悴,玻璃珠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童童……” 温童震惊:“你这么快出狱了?” 白越沉默片刻,对他说:“我还没有入狱。” 还没有?那就是快了? 温童迟疑地问:“那什么时候入狱啊?” 白越:“……” 第120章 温童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以为白越是没好意思告诉自己,等到白越走了几步,从偏暗的环境走到窗边, 才察觉到白越的情绪变化。 浅金色的阳光打在白越脸上, 轮廓清晰明了,他虽然是冷冷淡淡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但眼里的情绪比以前鲜活不少。 无语、无奈还带着些许窘迫,有点儿像是个正常人。 当然,前提是忽略他眼瞳深处浓重骇人的偏执情愫。 “泄漏病人信息是一个技术方面的bug,如果事情顺利解决了,白氏不用承担任何法律责任。” 白越说完, 又稍稍加重字音,强调道:“我不会入狱。” “出事的项目是我半年前负责过的,所以有些牵连。” 温童慢吞吞地哦了声, 他不懂白越公司的事情,也不在乎。 琢磨片刻,转而问道:“所以说, 你其实没什么大事吗?” 话音落地,他看到白越眼里情绪翻涌,方才的无语无奈褪去,涌出炽热的欣喜。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仿佛眼里只有他似的,像是……一条认了主的偏执的大狗。 温童抿了抿唇, 在心里默默地把“像”字划掉。 白越就是一条认了主的偏执的狗。 下一秒, 他听见白越轻声说道:“童童,你在关心我。” 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温童:“……” 这狗不是在向他确认, 是在自说自话。 他是在关心自己,关心的任务。 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去刺激白越。 看在之后需要白越出一份大力,温童没有反驳,也没有冷嘲热讽。 他绞尽脑汁地找到了个符合语境的近义词,对白越说:“我是在关怀你。” 白越凝视着他,又重新说了遍:“你在关怀我。”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27节 温童:“……” 你还真不挑。 对白越而言,关怀和关心没有区别。 都是褒义词。 似乎是有谢由衬托,他在少年心里的位置稍稍变高了。 心底欣喜的情绪冲刷走了这段时间的疲惫,多日的连轴转仿佛都是为了这个奖励。 白越扯了下唇角,双眸发亮:“童童,我很高兴。” 温童敷衍地哦了声:“你先别高兴。” 还没开始说正事呢。 他正要开口,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谈话声。 温童偏头看过去,一男一女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倚着围栏开始拍照。 看起来短时间内不会离开。 “你等下,我换个地方。” 温童对白越说了句,拿着手机开始找没人的地方。 这片海域是浮潜的深水区,游客们要么下海了,要么在船上各个角落休息、吃东西。 找地方的同时,还得担心被莉亚看见,温童一路都鬼鬼祟祟,最后直接跑进了厕所,关门上锁。 等坐到马桶上,才缓缓呼出一口气。 拿起手机,只见视频里的白越脑袋上多了副耳机。 还不是普通的无线耳机,是头戴式的耳机。 温童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注意到他的目光,白越简单粗暴的解释道:“我刚刚在听你的呼吸声。” 温童:“???” 这有什么好听的? 有病! 他来没来得及开口吐槽,便听见白越缓缓说:“你还活着,真好。” 白越的嗓音低哑,语调却不似平常的冷淡漠然,透着些许雀跃。 仿佛他活着,就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 温童不知怎么的,想到等会儿让白越做的事,心里多了几分心虚。 白越高兴他还活着,但他让白越帮自己去死。 好像有点残忍。 温童挪开视线,在心里重复了几遍“这是白越应得的”,把心软和道德感压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说正事:“订婚的事,我也被谢由骗了。” “他早就知道我想做什么。” 说到这事,他眼睫颤了颤:“之后发生的所有事,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白越:“我猜到了。” 他现在回想起来,当时酒店那边的安排,过于顺利了。 从少年告知订婚到开始筹备,只有短短一天半的时间,他没能发现问题。 “是我的错,”他顿了顿,主动承认错误,“我过于自负,以至于忽略了很多小细节。” “更没有料到谢由会利用谢氏来对付白氏。用谢氏这个烂摊子折腾白氏,不论结果如何,谢由都稳赚不赔。” 温童有些诧异白越竟然把错误揽了过去。 听到白越的反思后,他又补充道:“还有一件事,网上都在说你对谢由求而不得。” 听到这话,白越脸色肉眼可见地变了,眼里尽是嫌恶与恶心:“我会尽快处理那些舆论。” 温童点点头,随口说:“你可以改成谢由对你求而不得,因爱生恨。” 白越:“……” 温童这次的提议没有丝毫为剧情线着想,纯粹的私心。 纯粹地想恶心一下白越和谢由。 见白越默不作声,看起来不想听话,他也没有逼迫,转而问道:“你现在能出国吗?” 白越:“能,你在哪儿?” 温童实话实说:“大溪地,波拉波拉岛。” 白越:“好,我去订机票。” “别,”温童立马拦住他,继续说,“现在不是时机。” 白越掀起眼皮看他。 温童:“谢由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疯。” “只要我活着一天,他就不可能放过我。” 白越眼睫一颤,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假死?” “对。”温童点了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了。” “白越。” 少年清亮的嗓音通过耳机钻入耳里,像是伏在他肩上说似的,白越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应道:“好。” “你想怎么做?” 温童微微一怔,他其实还准备了劝说的词,结果白越……还挺听话的。 他没有浪费时间,直截了当地说:“我知道陆匪在桐城。” “你想办法让他知道我在这里,让他过来。” 听到陆匪二字,白越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为什么要告诉陆匪?” “他不知道你还活着,不需要他。” 温童解释:“他能做转移谢由的注意力。” 白越立即说:“我也能。” 温童:“……” 这有什么好争的? 他沉默片刻,对白越说:“因为你要和我一起被他绑架。” 白越目光一顿。 温童弯了弯眼睛,笑眯眯地说:“谢由当初为了除掉你和陆匪,让我被绑架。” “我要让他重新体验一下这个滋味。” “不过这一次,我会死。” 白越纠正道:“假死。” 温童笑笑,没有说话。 白越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情绪。 他明白温童准备把陆匪当枪使,既能让陆匪悔不终生,又能让谢由自责一辈子。 一石二鸟。 近乎完美的计划。 他缓缓说:“这次一定,万无一失。” 温童点点头,隐隐听到外面有动静。 他看了眼时间,这通电话打的有点久了。 他对白越说:“一定要尽快,否则谢由又会发现我不对劲。” “先不说了,这手机号不是我的。” “我住在四季酒店。” “你之后想办法联系我。” “好。” 白越应了声,看着屏幕上少年昳丽的面庞卡顿、消失。 手机屏幕渐渐变黑,映出他自己的脸。 半晌,他才抬手摘下耳机,偏头看向amora,简明扼要地告知少年的假死计划。 amora:“我现在去安排。” 白越放下手机,指尖轻点屏幕:“童童的计划几乎完美。” amora附和道:“温先生很聪明。” “是,”白越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说,“我也有义务帮童童,让这计划变得十全十美。” amora眼皮一跳。 “被绑架后,陆匪罪责难逃,至于谢由……” 白越顿了顿,眼里萦绕着扭曲阴冷的杀意,浓稠到近乎实质:“他和陆匪恩怨纠葛多年,陆匪乘机杀了谢由。” “也在情理之中。”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28节 ………… 桐城·酒店 “三爷,事情有点麻烦。” 青脸挂掉电话,往前走了两步,看着陆匪。 他歪坐在沙发里,神情冷漠,胡子拉碴,一副颓废不堪的模样。 “我们几个现在都被限制离境了。” “律师说情况对我们不利,大概率无法胜诉。” 话音落地,陆匪掀了掀眼皮,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见状,青脸叹了口气,不再和他说正事:“蛇一和强吉在楼下餐厅吃饭。” “让我们可以过去了。” 陆匪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没胃口。” 青脸:“您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两天?”陆匪恍了恍神,喃喃道,“已经两天啊。” 青脸刚想应声,听见他哑着嗓子说:“之前在船上的时候,乖宝两天没吃饭都晕了。” 和少年相处的短暂时光清晰地在脑海里回闪,陆匪闭了闭眼,低下头,把半张脸埋在围巾里。 围巾被他的呼吸沁热,像是少年鲜活温热的体温。 见状,青脸叹了口气:“三爷,好歹去吃一点,明天我们要见律师。” “您想让谢由如愿以偿吗?” 听到谢由二字,陆匪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青脸看他对谢由两个字有反应,又添油加醋地说了几句。 陆匪黑着脸,起身大步离开房间,走向电梯。 酒店餐厅是对外开放的,傍晚饭点,用餐的客人很多,几乎没有空桌。 陆匪穿着酒店的浴袍,脖子上还围着条大红围巾,不伦不类的打扮引得不少客人侧目。 他毫不在意周围他们的目光,径直走向强吉和蛇一所在的包厢。 路过其中一间敞着着门的包厢,他随意地瞥了眼,脚步猛地顿住。 包厢里有个熟悉的男人,白越。 他似乎正在应酬,端着酒杯向一个中年男人敬酒,冷淡的面庞多了几分虚伪的温和。 陆匪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视一圈,在要被对方察觉到的前一秒,拉着青脸离开。 走进包厢,关上门后,青脸才忍不住问道:“白越怎么在这里?” “白越?”强吉抬头看他们,追问道,“他也在这间餐厅?” 青脸:“对,离我们这里不远。” 强吉想了想:“可能是为了公司的事应酬吧。” “谢由搞他搞得还挺狠。” “不对。” “怎么不对?”强吉看着青脸,下一秒,才意识到不对两个字不是青脸说的。 是陆匪说的。 他好奇地问:“那还能是为了啥?” 陆匪半阖着眸子,缓缓说:“我是说,白越的状态不对。” “他看起来……”他顿了顿,回忆白越刚才的状态,微微皱眉,“很精神。” 精神到能虚假的应酬。 蛇一插嘴道:“您这状态,当然看谁都精神。” 陆匪不在意他话里的讥讽,继续说:“白越的状态和在美国的时候不一样。” “像是从一个机器人又变回了人。” 嗅到空中淡淡的烟味,他扫视一圈,目光在蛇一指间的香烟上顿了顿,挥手一拍:“抽你妈的烟。” “蛇一,我问你。” “乖宝的墓里有什么?” 蛇一捡烟的动作顿住,指尖颤了颤,似是明白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陆匪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强吉看了看陆匪,又看了看蛇一,见他们俩四目相视,还以为是蛇一回答错了。 他试探地对陆匪说:“三爷,有土。” 陆匪:“……” 青脸嘴角抽了抽:“你怎么不说有鬼呢。” 强吉小声嘀咕道:“我没看见鬼啊。” 只看见了土。 陆匪没有在意他们俩的小插曲,继续说:“墓里什么都没有。” “甚至都不是个衣冠冢。” “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乖宝真正的墓在其他地方。” “二是,乖宝根本就没死。” 他麻木的眼里多了几分亮光,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加上白越刚才的反应,第二种可能性很大。” 蛇一:“还有第三种可能。” 陆匪偏头看他。 蛇一凉凉地说:“三,你想多了。” 陆匪:“……” 第121章 蛇一的话宛如一盆凉水, 从陆匪头顶浇下去,浇了他一个透心凉。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蛇一,蛇一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四目相视, 都看到了对方眼里希冀与压抑。 陆匪闭了闭眼,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蛇一的话虽然难听,但还是有点屁道理。 希望越大, 失望越大。 抱着可能性二的念头去左手,只会让所有人都更痛苦。 半晌, 陆匪平复心情,坐到椅子上, 冷漠地问:“谢由最近在做什么?” 青脸:“他们公司休假,他出国了。” 陆匪偏头看他, 察觉到不对劲:“出国?” 谢由坑了他一波,又让白氏如今的状况一塌糊涂。 不乘胜追击, 竟然出国了? 强吉慢吞吞地说:“可能是觉得斗不过咱们加上白越?出国避避风头?” 陆匪沉默片刻,随手拿起一盘锅包肉, 放到他面前, 企图用食物堵住他的嘴:“吃你的, 别说话。” 青脸思索片刻,对陆匪说:“可能是去忙海外的项目了?” “我们和白越的主要事业都不在国内,这会儿又被他困在这里,出不了境。” 陆匪:“先查查谢由去哪儿了。” 话音落地, 他眼前再次浮现出白越方才的表情。 白越在美国时的状态,他亲眼看见过,生不如死,不人不鬼。 可现在…… 陆匪缓缓眯起狭长的眸子, 不紧不慢地说:“再查白越回国后的都做了什么,去过哪里。” “好。” ………… 数米外的包厢内 白越将杯内的酒一饮而尽,偏了偏头,压低声音问身旁的amora:“确定陆匪看见了吗?” amora点头应道:“他看了两秒才走。” “但不确定他能不能看出来……” 她试探地问:“需要想办法再试探他一下吗?” “不用,”白越给自己满上红酒,轻晃酒杯,垂眸看着你划过杯壁的似血液体,慢条斯理地说,“太刻意的话,只会让他起疑心。” “再等等,看陆匪的手下会做些什么。” “是。” ………… 大溪地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29节 温童躺在床上,手机刷到24点,还是毫无困意,精神得很。 白天和白越的沟通格外顺利,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以至于他有些激动。 激动的后果,就是睡不着觉。 刚想闭眼逼自己睡觉,手机突然震了震,弹出莉亚的短信。 【莉亚:童,你睡着了吗?】 【温童:还没有。】 【莉亚:太好了!我想问问你,可以把你的照片发在instagram上吗?】 【莉亚:我觉得这张很漂亮。】 【莉亚:[图片]。】 温童点开图片,是一张他的侧身照。 他倚着船的围栏,抬眼看着碧蓝澄澈的大海。 不知道莉亚是什么时候偷拍的,但还挺好看的。 温童自恋地保存图片,回复莉亚的消息:【当然可以啊,你拍的很好看。】 【莉亚:好!我发了!】 发完这条消息,莉亚就没动静了。 温童刷了会儿新闻,又渴又饿,爬下床去厨房找吃的。 打开冰箱,翻出冰箱里的吐司和可乐,站着一边吃一边看新闻。 “咔哒——” 轻微的一道声响,厨房的灯陡然亮起。 突如其来的光亮吓得温童打了个激灵。 下一秒,听见身后响起一道低低的笑声。 他叼着面包转身看过去,撞进谢由含笑的眼睛。 谢由站在厨房门口,弯着唇角,面带笑意:“抱歉。” “不是故意想要吓你的。” 温童把嘴里的面包嚼吧嚼吧咽下去,又灌了口可乐,没搭理他。 见状,谢由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他面前。 谢由穿着夏季短款睡衣,露出结实有力的手臂线条,他身姿挺拔,身高又高,靠近的时候,极具压迫感。 温童近乎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紧贴着墙,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他警惕地看着谢由,看着对方缓缓抬手,打开了冰箱门。 从里面拿出一瓶牛奶,用手背感受了一下温度,才打开递给他。 男人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一旁的冰可乐,温声对他说:“晚上还是喝牛奶比较好。” 温童没接牛奶,皮笑肉不笑地说:“我就想喝可乐。” 谢由半阖着眸子,望着少年眼里显而易见的提防戒备,微微一笑。 他故意稍稍侧身,抬起的右手若有似无地挨着少年,缓缓落下。 这一次少年的声音没有之前那么紧绷,似是知道他不会做什么,只是想放下牛奶。 谢由看着他逐渐放松的身体,开口道:“经理说你没有约明天的项目,明天不去浮潜了吗?” 温童嗯了声,被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人堵在角落的感觉很不好。 他用鞋尖踢了踢谢由的鞋子,吐出两个字:“让开。” 谢由照做。 温童抬脚走出厨房。 谢由跟在他身后,又问:“浮潜不好玩吗?” 温童脚步顿了顿,不耐烦地说:“好玩也经不起天天玩。” 谢由毫不在意他话里带刺,继续说:“我想想问一下你明天的安排。” “如果在这里玩腻了,我们可以换一个岛住几天。” 温童明后两天的安排就是等白越的消息,听谢由这么说,脚步顿住,扭头看他:“这里玩不腻。” “某些人我倒是看腻了,你可以自己去其他岛上住。” 谢由笑了笑:“你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 温童:“……” 谢由耐心地问:“所以童童明天准备做什么?” 温童见他准备这么执着地问,有些担心如果不告诉他,明天会找人盯自己,索性直接说:“明天准备晒一天太阳。” “晒黑点,健康。” 话音落地,便感受到谢由的目光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儿。 “晒黑的话肯定……”谢由顿了顿,笑眯眯地吐出两个字,“很帅。” 是很帅,不是别的形容词。 温童没法反驳这句话。 毕竟谢由说的是事实。 他黑了也很帅! “我知道。”温童瞥了他一眼,大步走回卧室。 “睡了。” “晚安。” 谢由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细数今天两人的对话,他喃喃道:“今天多和童童说了两句话。” 进步了。 不急,慢慢来。 他斜斜地倚着墙,盯着前方卧室门缝透出的微弱亮光,眼神漆黑诡谲。 他可以一点一点、一步一步地靠近少年,像刚才那样,让少年从警惕到放松,从排斥到接受。 童童离不开他。 等童童休息好了,为了白越,会主动走向他的。 不必着急。 夜幕低垂,月亮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屋内的一片漆黑。 ………… 温童不知道谢由像鬼一样盯着他的卧室门看了一晚上。 他只知道早上起来的时候,谢由难得的没起。 餐桌上放着一份早餐,还有一瓶防晒霜。 防晒霜上贴着张眼熟的粉色便利贴。 【晒太阳之前记得涂防晒霜,别晒伤了。】 【记得两个小时补一次,(^_^)】 看到这张便利贴,温童就想到当初谢由在他不知情的时候,把他带回桐锦小区的事情。 他唇角下压,再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从日常小事中渗透出来的男人的无形掌控欲。 温童挪开目光,没有拿防晒霜,大步出门。 吃完早饭,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瓶防晒霜,躺到酒店门口的躺椅上晒太阳。 早上的阳光不算晒,又有海风拂面。 听着海浪轻拍的声响,温童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生涩蹩脚的男声在头顶响起,说的是中文。 “泥好。” 温童慢吞吞地睁开眼睛,一个穿着酒店服务员制服的男人站在边上,问道:“请问泥吃,ut?” ut?椰子? 温童点头应道:“好的。” 男服务员伸手指了指,又挤出一个字:“走。” 温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沙滩的另一边,远远地可以看到那边有一车椰子,几个游客捧着椰子从那儿走了过来。 他看了眼距离,感觉至少得走十分钟。 温童晃了晃脚丫,懒骨头犯了,不想动。 他懒洋洋地对男服务员说:“那算了。” “我不要了。” 话音落地,男服务员也没有离开,仍然站在椅子边上。 温童瞥了他一眼,见他眼里闪过一丝焦急,嘴唇动了动,似是想说什么。 半晌,对方憋出一个字:“拜。” 温童:“拜?” “拜拜?”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30节 男服务员:“不、不是……” 他飞快地扫视一圈,确认没有人盯着他们后,低声说了一个英文单词:“white。” white?温童眼睫一颤,白。 他定睛看向男服务员,意识到这个人大概是白越派来的。 他立马从躺椅上起来,走向沙滩的另一边。 “走吧,去拿椰子。” “话说我来这儿还没吃过椰子。” 温童和男服务员走到的时候,没有其他游客。 男服务员示意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递给他一个椰子和手机。 温童一手抱着椰子,一手拿着对方的手机,慢悠悠地往酒店和海上小屋的方向看了眼。 椰子车的位置停的很刁钻,恰巧挡住了那个方向。 没过多久,手机震动。 温童接通,白越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国内这个点是凌晨,白越浅棕色眼瞳里有明显的红血丝,略显疲惫。 他开门见山地说:“陆匪正在查我和谢由,应该很快就能查到你们在大溪地。” 温童微微一怔,白越的动作出乎意料的快。 下一秒便反应过来,他是着急离开,白越其实比他更着急,想让他离开谢由。 温童咬着椰子的吸管,慢吞吞地哦了声。 白越没有说话,直勾勾地看着他。 隔着屏幕,温童都能感受到对方灼热的视线。 不带丝毫□□,但充斥着贪婪与强烈的独占欲。 温童对这种目光都有些习惯了,他喝了两口椰汁,从容不迫地说:“等陆匪过来了,你隔一天再来。” “免得让谢由察觉到。” 白越应道:“好。” 温童想了想,暂时没有其他事要让白越做,毫不留情地说:“那我挂了。” 白越立马喊住他:“等等。” 温童眨了下眼。 白越抿了抿唇,缓缓说:“童童,你不夸夸我吗?” 温童心想,让狗坐好都得夸一句真棒,白越这么快完成他的任务,是该夸夸白越。 夸什么呢? 想了会儿,他竖起大拇指,对白越说:“你牛逼。” 白越:“……” “这是夸我吗?” 温童:“怎么不算呢?” 白越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见男人哑口无言,温童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语调含笑,懒懒散散地说:“小白,事情都没结束,别着急要报酬。” 说完,他想了想,眉梢轻挑,给白越画了大饼:“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我再奖励你一个大的。” 白越不在乎奖励不奖励,此刻的他满心眼都是温童的笑容。 唇角扬起,眼瞳含笑,眉宇间带着少年般飞扬热烈的意气。 白越心尖颤动,仿佛再度被太阳拂照,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 他痴迷地看着温童的笑容,缓缓应道:“好。” 等事情尘埃落定,觊觎他的太阳的人也会永远消失。 ………… 桐城·酒店 “三爷,查到了。” “谢由去了大溪地。” 陆匪刷牙的动作一顿,吐了口泡沫,皱眉道:“大溪地?他去度假了?” 青脸应道:“是。” 陆匪低头漱口,一抬眼,只见镜子里映出青脸犹豫迟疑的表情。 他一边洗脸一边催促道:“有屁快放。” 青脸拿出手机,慢吞吞地说:“调查大溪地的时候,我还发现了当地一名浮潜教练的社交账号。” 陆匪抹去脸上的水珠,定定地看着青脸。 他知道青脸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废话。 青脸张了张嘴,似是不知道说什么,闭上了嘴,直接把手机递给他。 陆匪垂眸瞥看,目光触及屏幕上映出的照片时,瞳孔骤缩。 照片中的少年斜斜地倚着船的围栏,抬眼看着大海,一只白鸟恰巧飞过他的头顶。 岁月静好。 陆匪死死地盯着这张照片,从少年的发丝看到脚踝,一寸一寸地看过去,恨不得把照片看出个洞似的。 良久,他哑着嗓子问:“在大溪地么?” 青脸嗯了声,轻声说:“应该是和谢由一起去的。” 陆匪闭了闭眼,双手握拳,手背青筋暴起,心脏仿佛活了过来,泵出汹涌澎湃地热血,沸腾着涌现四肢百骸。 他没有说话,青脸也没开口,气氛再度陷入沉默。 半晌,青脸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陆匪唇角扯着一抹笑的弧度,眼眶不知什么时候红了,眼里闪烁着细碎的水光。 他颤着嗓音说:“你把蛇一叫来。” “让他睁大狗眼仔细看看!” 第122章 青脸看到温童的照片后, 是第一时间来找的陆匪,告诉他这重要的消息。 不用陆匪说,他也会去把蛇一和强吉喊过来, 得商量之后的具体安排。 他应了声,转身离开洗手间,顺手替陆匪关上了门。 没走两步, 便听见洗手间里传出了颤抖的笑声。 似是笑声,仔细听一听, 又像是在哭,喜极而泣。 青脸脚步顿了顿,快步离开,先去找了蛇一。 他没有隐瞒, 直接把温童活着的事情告诉蛇一。 蛇一怔怔地盯着照片看了会儿, 嘴唇颤了颤,哑着嗓子说:“好。” “我等会儿去找三爷。” 青脸拍拍他的肩,没有多说什么,把空间留给蛇一,转而去找强吉。 强吉没有压抑自己的反应, 先震惊, 在恍然,最后傻乐地笑了笑。 他们四人都住在酒店的同一楼层, 明明是走路不到两分钟的距离,但过了大半个小时, 几人才齐聚在陆匪的房间。 陆匪洗了个澡, 换掉了身上的浴袍,摘下了围巾,顶着头湿发, 穿着身夏季的穿着,一副已经在大溪地的打扮。 酒店开着暖气,他倒不冷。 即便是冷了也没感觉,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一件事:“赶紧安排去大溪地的事。” 青脸看了他一眼,友情提醒:“三爷,因为盗、不是,迁坟的事,我们几个现在被限制出境了。” 不等陆匪开口,强吉先骂骂咧咧地说:“妈的,难怪谢由出国了,故意把咱们困在国内!” 陆匪漫不经心地说:“谁说要光明正大的去了?” 青脸:“……” “懂了。” 陆匪垂下眸子,看着腕间不曾摘下的海豚手链,铁片锋利的边缘早已被他摩挲得圆润,模糊地映出他的影子。 思索片刻,很快便捋清楚了纽约事件的前因后果。 当时他和白越撞上,是乖宝的手笔。 突然出现的陈银,则是谢由的阴谋。 爆炸案、死亡信息、销户……应该都是谢由指使的。 白越……想必也是回国后才知晓乖宝没死。 陆匪眯起眼睛,看向青脸:“白越的情况查到了吗?” 青脸点了点头:“白越是为了公务回国的,行程上都没有问题。” “如果非说有什么异常的话,就是去了一次医院,待了很久离开。” “两天后,他主动出现在和谢由订婚现场。”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31节 闻言,陆匪皱了皱眉:“看来那小白脸是在医院见到了乖宝。” 青脸点头:“对,否则白越不可能主动出现在订婚现场。” 陆匪瞥了他一眼:“这不是重点。” 强吉茫然地问:“那重点是什么?” 陆匪:“乖宝为什么去医院?” 虽然是个问句,但他并不想听其他人的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乖宝难道生病了么……” 青脸正想说医院没有温童的诊疗记录,下一秒,他又听见陆匪说:“乖宝待在谢由那种心理阴暗的变态身边,怎么可能健康得起来。” 青脸:“……” “我现在安排去大溪地的事。” ………… 大溪地 椰子车每天一大早都会准时出现在沙滩上。 温童一出门就能看见,不过负责发放椰子的酒店员工不是固定的,经常轮换。 隔天傍晚,见椰子车边的员工变成了他眼熟的那一个,他才懒洋洋地走过去拿椰子。 男服务员递给他一个椰子,顺势往他掌心塞了手机。 之后便和昨天一样,温童坐下喝椰汁,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白越视频通话便打了过来。 “陆匪和他那几个手下不在酒店,大概率是出发了。” 温童点点头。 白越继续说:“24小时后,我再出发。” 温童睨了他一眼,心想,上次让你晚陆匪一天过来,这会儿就精准到24小时了。 “你别急,”他勉强安抚了一句,对白越说,“等我喊你。” 他得先看看到时候陆匪的反应。 温童眨了下眼,面不改色地对白越说:“我要先看一看谢由的反应。” “你来早了可能会被谢由发现。” 话音落地,不知哪儿来的沙子溅到了他的小腿。 温童偏头看过去,看到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 他脸色微变,当即挂掉电话。 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机藏到躺椅下方,塞进沙子堆里,与此同时,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重新保持着刚刚低头看手机的姿势。 一系列动作做完,谢由也走到椰子车前。 他看了眼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插在椰子里的吸管已经被咬瘪了。 他知道温童有咬吸管的习惯,尤其是谈话的时候。 谢由的目光渐渐落到一旁的男服务员脸上,他轻扯唇角,漫不经心地用中文问:“你会说中文吗?” 男服务员愣了会儿,迟疑地说:“窝,一点点。” 温童指尖顿了顿,以谢由的性格,怎么可能关心一个酒店的员工会不会说中文? 是在怀疑他们刚才在聊天吗? 他抿了抿唇,嗦了口椰汁,稳住语气,给孟信瑞发了条语音消息:“我回去的时候给你捎点沙子呗。” 下一秒,手机震了震,孟信瑞秒回了。 【桐大煎饼孟哥:?沙子?】 【桐大煎饼孟哥:你好意思吗?!上次美国的礼物都没给带回来!】 温童扯了下唇角,继续发语音:“行,那我再给你捡点贝壳。” 【桐大煎饼孟哥:你可真是我的兄弟。】 温童笑眯眯地说:“不,我是你的好爹地。” 【桐大煎饼孟哥:……】 温童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谢由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也可以大概猜到孟信瑞给温童发了什么消息。 他瞥了眼少年抱着的椰子,一只手不方便打字,给孟信瑞发语音消息很合理。 他再次看向椰子车边的男服务员。 对方递给他一个椰子,用蹩脚的中文说:“好、好吃!” 谢由接过椰子,轻描淡写地恩了声。 温童和孟信瑞聊了会儿,才装出一个聊完天后的模样,偏头看向谢由:“你来这里干嘛?” 谢由捧着椰子,温声道:“听凌西说,酒店在免费发放椰子。” 温童敷衍地应了声。 谢由继续道:“我还还有点担心你会误会。” 温童疑惑:“误会什么?” 谢由:“误会是我安排的人。” 温童:“……” 谢由微微一笑,平静地说:“特地出来,和你解释解释。” 说完,他再次看向面前的男服务员,勾着唇角,一副微笑随和的闲聊模样:“说起来……酒店为什么会突然送椰子?” 男服务员的中文并不好,没听懂他这话的意思,一脸茫然。 见状,谢由才改口用英文,重新问了遍问题。 这次男服务员用英文回道:“因为马上就是华国的春节了,经理想搞活动。” 四天后就是除夕,而且在大溪地度假的华国游客不算少。 再三试探都没有有发现问题,谢由心底的最后一丝疑虑消息,笑道:“这样啊。” 温童听懂了两人的对话,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谢由,确认他没有再怀疑后,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担心谢由再待下去会发现什么端倪,他抱着椰子起身道:“我走了。” “你自个儿呆着。” 他走了,谢由当然也没兴趣再待下去,也走了。 回去的路路过酒店大堂,温童顺便找了经理,预约和莉亚的浮潜。 因为他上次连续浮潜了两天,这次经理便笑问:“需要帮您安排两天吗?” 温童想了想,陆匪明天或者后天应该就能到这里,肯定会想办法见他。 现在要做的,就是创造机会,耐心等着陆匪。 想到这里,他大手一挥:“先来个连续五天的。” ………… 隔天下午,温童背着个背包出门去找莉亚,路过便利店,买了点零食。 付款的时候看见收银员背后放着几排烟,随意地指了一包。 莉亚见他买了烟,诧异地问:“你……smoke?” “我不抽烟,”温童拆开烟的塑料包装,抽出两根扔进垃圾桶,笑眯眯地对莉亚说,“这个有其他用。” “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莉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抬手在唇边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这次的浮潜地点就离小岛很近,就在岸边,温童象征性地潜了会儿,就和莉亚打了声招呼上岸。 他在岸边坐了会儿,看似在欣赏风景,实则扫视周围。 都是些金发碧眼的游客,没看到一个亚洲面孔,更别说陆匪等人了。 晒了会儿太阳,衣服半干半湿地黏在身上,很难受。 温童索性拿上备用的衣服,大步走向洗手间,准备先换套衣服。 走进隔间,刚穿上裤子,还没来得及套上t恤,隔间门突然被人在外面拉了拉,发出碰撞的声响。 温童一愣,下意识地说:“里面有人。” 紧接着反应过来,这句话应该用英文说。 可是英文该咋说? 好像也不用说了吧?他都出声了,外面的人能不知道里面有人么? 胡思乱想了半分钟,只见隔间门被重重一拉。 外面那人的力气大到可怕,直接把门上的插销锁的螺丝都撞歪了,插销摇摇欲坠。 温童眼睫颤了颤,猜到了外面的人是谁。 走路没声音,用蛮力开门的人,除了陆匪还能是谁? 下一秒,隔间门被粗暴打开。 温童掀起眼皮,只看到一抹黑色的衣角,连陆匪的脸都没看见,就死死地搂进了怀里。 男人强有力的胳膊像铁钳似的紧紧地箍着他的腰,把他往身体按,仿佛恨不得把他揉进骨血之中。 温童被抱得很难受,有些喘不上气。 他偏了偏头,一动,更难受了。 也不知道陆匪戴了什么东西,磨得他脖子又痒又疼。 上半身动不了,他直接抬腿,朝着陆匪的第三条腿撞过去。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32节 陆匪似乎知道他想做什么,在被撞到的前一秒,侧了侧身,用腿挡住了他的膝盖。 男人低低地笑了声,胸腔都在隐隐震动。 “笑、你、妈。”温童艰难地挤出三个字。 话音落地,陆匪大概是察觉到他的拥抱过于用力,双臂稍稍放松了些许。 温童总算能喘上气了。 他深吸一口气,挣开陆匪的怀抱,抬起胳膊,对着陆匪的胸口就是狠狠一拳。 这一次陆匪没有躲,实打实地挨了这一拳。 没有任何反应。 不仅不觉得疼,反而还轻笑了声。 陆匪不疼,温童疼,还疼得厉害。 那一拳像是打在了钢板上,手指好像有有些麻了。 “艹。”他忍不住又骂了句。 右手还没放下,就被陆匪捧进了掌心,轻轻地揉了揉他的手指。 “乖宝手打疼了吧。”陆匪低声说,语气带着些许心疼。 温童指尖颤了颤,咬着后槽牙说:“疼个屁。” 陆匪点点头,附和地说:“乖宝的手是不疼,应该是心疼了。” “打在老公身,疼在乖宝心。” 温童:“……” 他嘴角抽了抽,用力地抽回手,抬眼看他。 男人的五官和之前没什么大差别,狭长的三白眼,棱角分明,眉宇间隐隐透着股戾气。 唯一的不同就是下巴上留了胡子,似乎是特地修剃过的,并不难看,反而多了丝成熟颓废的味道。 温童想到刚才脖子又疼又痒的感觉,应该就是被他这胡子扎的。 温童在看陆匪,陆匪也在看他。 灼热的目光从少年乌黑的发丝缓缓往下,一厘一寸,细细地往下看,恨不得把分别这样段时间没看到的都补回来。 目光触及少年不着寸缕的上半身,陡然顿住。 大概是因为刚才的拥抱过于用力,白嫩细腻的肌肤上泛着几道明显的红痕,两颗朱果也颤巍巍地立着。 陆匪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了滚。 温童感受到了他眼神的变化,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滚。” 闻言,陆匪往前走了一步,扯着唇角,恬不知耻地说:“滚过来了。” 温童:“……” “我是让你滚远点。” 这下陆匪不动了。 隔间不大,两个人站里面很挤,尤其是另一个人还是又高又壮的陆匪,挤在里面压迫感十足。 温童皱着眉头,勉强往后退了步。 从背包里拿出t恤。 拿衣服的同时,里面的另一样东西掉了出来。 温童专心穿衣服,没有在意。 陆匪俯身去捡起,见是包烟,唇边的笑容减淡:“乖宝什么时候抽烟了?” 语调似笑非笑,但声音实实在在地沉了两分,暗含不悦。 乖宝连闻到烟味都烦,怎么会主动抽烟? 温童抬眼看他,撞进陆匪漆黑狭长的眸子里。 猜到陆匪在想什么,他冷冷地说:“在你不知道的时候。” 陆匪把烟塞进兜里:“没收了。” 烟只是一个道具,温童不在乎它被陆匪拿手。 他眼睫轻颤,知道陆匪说话没个正形,索性自己打开话题,开门见山地问:“你……是想带我走么?” “是。”陆匪应了声,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 眼里没有排斥,没有厌恶。 只是闭了闭眼睛,似是有些疲惫。 半晌,轻轻地说:“你……也行吧。” 他喃喃道:“总比谢由强点。” 听见第二句话,陆匪脸上仅剩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 他唇角下压,狭长的眸子漆黑暗沉,狠戾如恶鬼。 谢由善于装模作样,假扮男友、深入少年的生活圈子,他能做出什么事,陆匪完全可以想象出来。 陆匪心底涌出滔天杀意,看向温童面庞的时候,他压抑住暴怒,缓缓扯起唇角,放缓声调:“乖宝,我们先走。” 说完,他往后退了两步,示意温童走出来。 他抬脚往外走,不是准备直接和陆匪走,只是想走出这个狭窄逼仄的隔间。 走出隔间,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洗手间的大门,已经被关上了。 透过门缝隐隐可以看到外面似乎有人。 估摸着青脸等人也过来了。 温童撩起眼皮,看向陆匪:“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和你走?” 陆匪点头:“谢由没有派人跟着你。” 温童屈了屈手指,看来陆匪早就看见他了,特地等到他进厕所才跟进来。 他抿唇道:“现在跟你走,你确定我们能离开大溪地吗?” “之后谢由不会再找我吗?” “你斗得过谢由吗?” 听到最后一个问题,陆匪立马说:“当然。” 温童瞥了他一眼:“我看到你盗墓失败的视频了。” 陆匪:“……” 沉默片刻,他解释道:“那只是意外。” 温童敷衍地哦了声:“我不想看到意外。” “我想完完全全,干干净净的离开谢由。” 话音落地,他感受到陆匪的视线直直地落了过来,带着几分探究。 片刻后,男人不紧不慢地问:“乖宝说一说你的计划。” 见他看出来了,温童没有再隐藏,直接了当地说:“你绑了我吧。” “我要假死,否则谢由不可能放手。”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可以利用我威胁谢由。” “然后假装开枪,假装杀了我。” 陆匪没有说话。 温童抬眼看他,对上男人深不见底的的眼瞳。 沉思、探究、兴味……唯独没有信任。 温童挪开视线,添油加醋地补了句:“他当初的算计,让我被你绑架,又让我被迫假死。” “总该让他尝尝这些滋味。” 陆匪附和地应了声:“乖宝真聪明,能想出这种好办法。” 不得不说,乖宝的计划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是一个完整可行的方案。 他缓缓眯起眼睛,漫不经心问道:“我照乖宝安排的做的话,有什么奖励吗?” 还想要奖励?温童冷笑一声:“奖励你一个谢由。” 陆匪:“……” “可以要别的吗?” “……” 温童没惯着他,直接说:“你爱做不做。” “你不做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去找白越。” 听到白越的名字,陆匪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他臭着脸说:“白越那个小白脸有什么用?” “他现在声名狼藉,全世界都知道他对谢由求而不得,是个逼婚的疯子。” 温童:“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陆匪:“……” 有了竞争对手,他没有再做讨价还价的事情,没有多说多问什么,接下这单活:“我做。” “等会儿就去安排。” 温童嗯了声,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看他,说重点信息:“明天开始,每天下午我都会去浮潜。”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33节 “浮潜的时候谢由不会跟着我。” “尽快安排,谢由太了解我了,我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察觉到异常。” 陆匪:“好。” 温童看了眼时间,快五点了。 他对陆匪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先走了。” 往外走了一步,紧接着手腕被抓住。 他听到陆匪问他:“乖宝,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温童脚步顿住,转身看他。 忽地笑了笑,仰起脸,眉眼弯弯地看着男人。 似是在邀请他亲吻,但笑眯眯地说:“可以是可以。” ”如果你不怕被谢由看出来,不怕计划失败。” 陆匪当然怕,很怕。 他知道谢由刚算计完他和白越,这段时间想带乖宝散心。 也就是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垂下眸子,凝视着少年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忍不住舔了舔唇。 他艰难地按捺住心底的强烈冲动,哑声道:“那就先抱一下。” 不是问句,也不是在征询温童的意见。 他长臂一伸,直接把少年揽进怀里。 知道温童的皮肤又嫩又薄,轻轻一掐就能起印子,陆匪没有过多的暧昧接触,放轻动作,虚虚地抱着,像是在拥抱易碎的珍宝。 他低头嗅着少年身上的浅香,闭了闭眼,哑声说道:“好久不见,乖宝。” “我很想你。” 真的很想你。 第123章 陆匪的声音低哑好听, 放慢语速的时候,像是郑重其事地说重要的事。 其实只是说了句重逢的话。 温童莫名地怔了怔。 陆匪从粗暴开门的画风陡然转换到现在的正经模样, 他有一点点不习惯。 陆匪松松地环着他,下巴抵在他头顶,似只是把他圈在自己的领地,又说:“能见到你,我很高兴。” 不是骚话,也不是土味情话。 简单朴素地表达内心真实的情绪。 温童甚至都能感受到陆匪的动作极为克制,克制到小心翼翼。 忽地, 男人松开了怀抱,缓缓抬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凑近他的脸颊。 温童想躲, 看见陆匪腕间交缠的两条手链后动作一顿。 手链一看就是粗制滥造的路边摊货色,和陆匪讲究的大少爷性格不符。 温童一眼就觉得手链眼熟,多看了两眼, 辨认出手链悬着的铁片是个海豚。 海豚……海洋馆…… 是当初那个海洋馆的赠品?! 下一秒, 陆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截了当地说道:“是的, 这是我们当初的定情信物。” 温童:“……” 是个屁,狗屁定情信物。 他掀起眼皮,对上了陆匪漆黑狭长的三白眼。 男人眼底的戾气被压到了深处, 眼瞳只浮现出欣喜与喜爱, 没有别的负面情绪,以至于这双招子都变得澄澈了几分。 配合那两条手链, 温童有一刹那,感觉陆匪像是条被他抛弃的狗。 戴着项圈流浪了很久,在某一天找到了主人, 用爪子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项圈,想让主人认出自己。 温童抿了抿唇,挪开视线。 他没说出刚才心里想的脏话,只是干巴巴地说出了句:“你认错人了。” 倒不是对陆匪心软,单纯地是因为他在利用陆匪,不久的将来要大坑一波陆匪,有点不太习惯。 陆匪以前对他做的事是一码子事,他现在利用陆匪又是另一码事。 还是不太习惯当坏人。 温童在心里叹了口气,抬脚往外走:“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 陆匪没有做出挽留的举动,抬起的右手指腹轻轻地剐蹭过他的脸颊和眼尾,应了声:“好。” 温童打开洗手间的大门,便看到站在两三米外望风的青脸。 听见动静,青脸扭头看过来,微微一怔,随即咧嘴笑了笑:“温少爷。” 温童朝他点了点头,大步往外走。 青脸下意识地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紧接着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厕所。 见陆匪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暗示,便停住了脚步。 陆匪站在原地,一直望着温童离开的背影,直至对方走过拐角消失不见,才缓缓收回视线。 青脸走上前,迟疑地喊道:“三爷?” 陆匪瞥了他一眼,开门见山地解释道:“乖宝也想离开谢由。” “而且他有个计划……” 他简明扼要地提了提和少年对话的重点。 听完,青脸满脸诧异,咋舌道:“没想到温少爷还挺、挺……” 他想了会儿,才找出一个恰当的词形容:“挺狠。” 不仅是在报复谢由,更是在诛谢由的心。 陆匪轻轻地笑了声,目光不由自主地撇向少年离开的方向。 他漫不经心地应道:“是啊,乖宝很狠。” 狠得他心痒痒。 干净明亮的温童他喜欢,心机狠辣的温童他更喜欢。 他想,假如一开始遇到的就是这样的少年,应该会无法自拔的爱上。 陆匪低低地笑了声,不紧不慢地对青脸说:“我相信乖宝是真心想离开谢由,不过……怀疑他还有别的目的。” 青脸追问:“什么目的?” 陆匪反问:“我要是知道的话,还叫怀疑吗?” 青脸沉默。 片刻后,他慢吞吞地问:“那咱们现在做什么?” 陆匪思索片刻,下令道:“时间紧迫,先按乖宝说的办。” “你去安排人和地点,挑个方便离开的小岛,尽快行动。” 他撩起眼皮,看着海岛美不胜收的景色,眼瞳里的温情渐渐消失,转而浮现出彻骨阴冷的寒意。 “这一次,我会让谢由彻彻底底地离开乖宝,在这个世界消失。” ………… 温童回酒店后,快速地洗头洗澡,再次出门。 在沙滩上吹了会儿海风,看到面熟的男服务员前往椰子车交接班,他玩手机的指尖顿了顿。 为了避免谢由起疑心,他没有直接走向椰子车,而是等了会儿。 等到有别的游客去拿椰子,他才慢慢悠悠地起身过去。 拿椰子的时候顺势塞给男服务员一张纸,示意他拍照给白越。 没有多作停留,转身就走。 吃完晚饭欣赏了会儿风景,晚上九点,温童才回海上小屋,准备睡觉。 走进客厅,谢由没有和他打招呼,戴着耳机看着电脑,似乎在忙什么。 温童脚步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走过去,瞥了眼他的电脑屏幕。 似乎是谢由的公司会议,屏幕上几乎都是陌生的面孔,只有一个凌西是他认识的。 屏幕上多了个人影,谢由目光一顿,偏头看了过来。 摘下耳机,笑道:“回来了啊,准备睡觉了么。” 温童看到屏幕上几张昏昏欲睡的面孔瞬间变得精神了起来。 “……” 沉默片刻,他对谢由说:“不睡,玩会儿游戏。” 谢由应了声,重新戴上耳机:“继续。”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34节 温童又偷瞄了两眼他的电脑,见谢由打开一份文件,确定他们的会议内容和白越陆匪无关后,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他大步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开始玩游戏。 安静的客厅突然多了游戏的背景音乐,谢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了沙发。 少年盘腿坐在沙发上,姿势歪歪斜斜地,时不时说几句话指挥队友。 谢由静静地看着温童轻松自然的表情,感觉回到了当初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时候。 他在办公,温童在玩。 平静美好的生活。 谢由抿了抿唇,正欲收回视线,忽地,瞥见温童白皙的颈侧有一抹红。 他目光顿住,缓缓眯起眼睛。 温童游戏正玩得入神,突然感受到一道阴影压了下来,一抬眼,近距离对上了谢由反光的镜片。 吓得他手一抖,手机都掉到了地上。 温童虽然很快镇定下来,但游戏内的角色已经死亡。 他没好气地对谢由说:“你有事吗?” “有事,”谢由点了点头,盯着他的脖子,慢条斯理地说,“你脖子上好像有东西。” 温童伸手摸了摸,什么都没有摸到:“什么东西?” 谢由伸手,微微掀起他的领口,看到了红痕全貌。 不是他怀疑的吻痕,而是几道红色的刮痕,细细长长的,长短不一,似乎是被什么剐蹭的。 他低声道:“有点红了。” 温童愣了下,立马想起了陆匪扎人的胡子。 他抿了抿唇,镇定下来,敷衍地哦了声:“可能是被树叶蹭到的。” 谢由:“我去拿药膏。” 温童听出这话不是在和他商量,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谢由拿了药膏过来。 温童立马拿过来,对他说:“我自己涂。” 说完,他当着谢由的面把药膏挤到手指上,像抹身体乳似的,随意地抹了把脖子。 划痕并不严重,谢由瞥了眼,提醒道:“明天早上再涂一次应该就好了。” 温童敷衍地应了声。 谢由看着他,缓缓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浮潜。” 温童眼睫一颤,俯身捡起手机:“那你自己去,我不去了。” 他撇撇嘴,冷淡地补充了一句:“你要玩自己玩,影响我心情。” 谢由盯着他看了会儿,没有看出任何异样,才低声道:“那我过几天再去。” “你先好好玩。” 听到这话,温童心底松了口气。 谢由转而说道:“大后天就是除夕了,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温童怔了怔。 他这几天都没有关注日历,大后天竟然就是除夕了。 他现在没有心思过年,听到除夕两个字,脑子里只想到了陆匪。 陆匪那神经病有着莫名其妙的仪式感,估计大概率会在除夕当天或者前一天对谢由动手。 见他不说话,谢由又问:“或者想什么吃的菜?” 温童回过神,慢吞吞地问:“你准备做什么?” 谢由实话实说:“和以前一样,我准备年夜饭,我们好好的吃一顿,然后放烟花守岁。” 温童心想,年夜饭、放烟花、守岁这三件事,应该一样都做不到了。 他扯了扯唇角,轻声道:“那就这样吧。” “你好好准备。” 我也好好准备。 ………… 第二天早上,温童是被孟信瑞的微信消息震醒的。 他迷迷糊糊看了眼时间,早上九点,国内应该是凌晨。 他揉了揉眼睛,点开消息,看到了满屏的崩溃表情包。 【桐大煎饼孟哥:我刚躺下还没睡,就被我妈拉起来,说今天要去庙里拜拜。】 【桐大煎饼孟哥:微笑.jpg】 温童笑了笑,发了条语音消息:“你可以去庙里拜一拜,祈求自己能睡个好觉。” 【桐大煎饼孟哥:……】 【桐大煎饼孟哥:我没带耳机,外放被我妈听见了。】 【wt:……】 【wt:就说是老四。】 【桐大煎饼孟哥:你还挺会栽赃陷害啊,可惜我妈听出来是你的声音了。】 【桐大煎饼孟哥:她让我问你初几回来?】 【桐大煎饼孟哥:说是做了好多蛋卷和蛋饺,让我给你送点。】 紧接着,孟信瑞发了几张照片过来。 温童眼睫颤了颤,轻轻地叹了口气。 孟信瑞是桐城本地人,家庭幸福美满,孟叔叔和孟阿姨自从知道他家里没有大人后,每年过年,都会让孟信瑞给他捎点过年的东西。 也邀请过他一起过年,他拒绝了。 今年,他应该回不去了。 【wt:还不确定,回来之前和你说。】 【桐大煎饼孟哥:你可别在外面玩的乐不思蜀啊。】 【桐大煎饼孟哥:指指点点.jpg。】 【桐大煎饼孟哥:我还等着你回来和我打游戏呢。】 【wt:孟哥。】 【桐大煎饼孟哥:干啥?】 温童慢吞吞地打字,想提前给孟信瑞来个预警,打了一行字,又删掉,重新打,再次删。 反复多次,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孟信瑞说。 良久,等到孟信瑞发了一连串问号过来,他才回了个表情包。 【wt:没啥,我等会儿去给你寄明信片。】 【wt:你收到可别当垃圾扔了,好好看看你。】 下一秒,孟信瑞发了条语音消息过来。 “你小子不会是想用明信片当礼物糊弄我吧?” “告诉你,明信片要,特产也要!” 温童笑了笑,应道:“好。” “这次一定好好给你准备礼物。” 和孟信瑞又闲聊了会儿,他起床洗漱,去商店买了几张明信片和信纸信封。 分成几类,在海边写了整整四个小时。 直到莉亚来找他,他才放下笔,活动手腕,问道:“莉亚,从这里寄明信片到华国大概要多久?” 莉亚想了想:“快,半个月,慢,一两个月。” 温童点点头,半个月也挺慢的。 “我想先去寄明信片,然后去浮潜。” 莉亚:“酒店,可以寄。” 温童有些犹豫,酒店不知道有多少谢由的人。 他迟疑地说:“莉亚,可以拜托你帮我寄吗?” “不用酒店,去邮局寄。” 莉亚愣了愣。 温童扯了下唇角,轻声道:“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莉亚盯着他看了会儿,试探地说:“惊、惊喜吗?” 温童笑了笑:“对,差不多。” 莉亚笑着点头:“好,我帮你。” 她认真地说:“我会秘密的。” 温童纠正:“保密。” 莉亚跟着念了两遍保密,用力点头:“我会保密,保护秘密。” “我明天早上,去寄。”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35节 温童道了声谢,把明信片和信交给莉亚,才出发前往浮潜地点。 这一次的浮潜地点有很多人,还有好几艘不同酒店的船,游客们站在甲板上,下饺子似的往海里下人。 温童一时间不是很想下去,和莉亚说了声,坐到椅子上吹风。 他玩了会儿手机,一抬头,发现莉亚也没下去,站在旁边盯着不远处的另一艘船。 温童好奇地问:“怎么了?” 莉亚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帅哥,华国。” “在看这里。” 说完,她抬手指了某一艘船。 温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斜对面的船上有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 男人穿着衬衫长裤,半倚着围栏,气质冷冷冽冽,居高临下,从其他游客中脱颖而出,一眼便看到了。 温童目光顿了顿,眉梢微挑。 白越来了。 来的还挺快。 第124章 白越像个长在船上的雕塑似的, 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没有说话, 也没有打招呼。 莉亚不认识这个男人, 盯着看了会儿, 发现男人似乎不是单纯地在看他们所在的船,好像是在看船上的某个人似的。 片刻后,她偏头看了看温童, 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迟疑地问:“童, 你认识他吗?” 温童懒洋洋地靠着椅背, 面不改色地吐出三个字:“不认识。” 莉亚点点头,又往斜对面看了眼, 见对方的仍然在看温童,笑眯眯地说:“可能是,他想认识你。” 温童笑了笑:“他想得美。” 莉亚附和地说:“你是很美。” 温童:“……” 他想说自己不美,单纯的帅。 转念一想,帅也是美的一种。 他抬眼看向莉亚,对上外国友人又大又亮的眼睛, 把复杂的华国话咽了回去,缓缓说:“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帅哥罢了。” 聊了两句,莉亚便去浮潜了。 温童坐在椅子上,随意地歪头瞥了眼。 白越还在看他。 他指尖顿了顿,琢磨着白越敢这么光明正大的露面,来看他,应该是知道陆匪不在附近,或者短时间内不会出现。 这也就是说, 白越的人已经混入了陆匪内部,以至于他能知道消息。 陆匪不会过来,白越这会儿又过不来。 温童忍不住笑出了声,给孟信瑞发了消息,喊他上线打游戏。 打了两个小时,直到孟信瑞被爸妈喊去干活,温童才抬了抬头。 斜对面的船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白越应该是有事离开了。 他收回视线,走进船舱倒水。 刚走到饮水机前,一个寸头的东南亚男人走了过来,擦肩而过时,用力地撞了下他的肩膀。 温童被撞得微微一晃,刚拿起来的一次性杯子掉落到地上。 “sorry,对不起。”寸头男连忙道歉。 温童:“没事。” 他想去捡掉到地上的杯子,寸头男的动作比他更快,捡起杯子塞进他手里,笑着再次道歉:“对不起。” 说着,还轻轻地抬了下杯底。 感受到他的动作,温童低头,目光一顿。 一次性杯里多了个纸团。 他朝着寸头男扯了下唇角,点点头。 寸头男笑了笑,不再多说多做什么,直接走出船舱。 温童拿着纸杯,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其他人。 船上的游客更在意风景与浮潜,没有人在意他这边的小插曲。 他屈了屈手指,拿出纸团,藏到掌心,又重新拿了只一次性杯子,喝了杯水,才慢慢悠悠地走向洗手间。 关门,上锁,打开纸团。 这张纸是从某本旅游手册上撕下来的地图的一部分。 其中一个浮潜点的岸边被人用红笔圈了出来。 边上写了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 【明早九点——老公。】 看到最后备注的两个字,温童嘴角抽了抽。 很明显是陆匪写的。 他又仔细地看了看陆匪安排的地点,是他第一天浮潜的那个地点附近,离他酒店不远。 温童甚至都能想象出来陆匪扬着眉,唇角轻扯,那种嚣张桀骜的神态。 仿佛在说“老子就是要把人从谢由眼皮底下带走”。 温童把纸条收收起来,走出厕所。 ………… 没过多久,浮潜结束,船往回开。 温童回酒店后,第一件事是去沙滩边拿椰子。 大概是白越嘱咐过了,今天守在椰子车旁的人一直是白越的人。 温童拿了椰子,把陆匪给自己的纸条直接塞给对方,径直离开。 回到海上小屋的时候,谢由正在客厅打电话,似乎是在定菜。 温童听他报了几个菜,末了说了句:“嗯,除夕当天送过来。” 温童脚步顿了顿,犹豫片刻,没有回卧室。 他坐到桌边,拿出背包里剩下几张空白明信片,当着谢由的面写。 他需要让谢由知道孟信瑞会收到明信片,更不会因此打扰孟哥。 早上已经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温童咬着笔杆,一时间不知道该写什么。 沉思良久,干巴巴地写了两句介绍大溪地风景的话。 谢由挂掉电话,瞥了眼:“准备给孟信瑞么?” 温童点头,实话实说:“还有其他舍友。” “寄到学校好了,到时候也差不多开学了。” 他在明信片末尾画了个笑脸,写了句不要太想我,潦草结束。 温童放下笔,起身道:“我去前台让他们帮我寄。” 谢由盯着他看了两眼,慢条斯理地说:“我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拿。” “不用,”温童直接往外走,“我还要去给孟哥买礼物。” 今晚再不买,就没时间了。 谢由望着他轻快的脚步,视线在他手上的明信片打了个转儿,微微眯起眼睛。 “我也去。” 温童脚步一顿,偏头看他,眼里有些排斥:“你去干嘛?” 谢由:“我可以当翻译。” 温童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 说实话,他还挺需要一个翻译的。 出门路过酒店大堂,温童先把明信片交给了前台,犹豫地问:“什么时候能寄啊?” 前台小姐笑道:“明天有员工会去邮局。” 温童应了声,心想,这个员工说不定还是莉亚。 “走了,去买礼物。” 大溪地盛产黑珍珠,岛上边上有很多专卖黑珍珠的商店。 温童惦记着孟信瑞想要的是特产,不假思索地直奔黑珍珠商店。 看了两三家,温童才挑中一条适合孟信瑞的手绳。 纯黑编绳镶嵌着两三颗黑珍珠,简单大方。 挑完这一条,温童又买了三条款式更简单的手绳。 谢由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三条是给谁的:“每个舍友都有份么?” 温童点头。 谢由:“孟信瑞有两份礼物?”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36节 “是啊,”温童应了声,理所当然地说,“之前美国的礼物忘了,得给他补上。” “哦对了,顺便给孟阿姨也买点,前几年经常给我们送年货来着。” 他一边说一边走向女性饰品的区域,给孟阿姨挑了串漂亮的项链,想了想,顺便给莉亚买了个嵌有珍珠的简单戒指。 “好了,买单。” 全部东西加起来近十万人民币,温童算了算自己的余额。 不算谢由给他的钱,他自己的私房钱差不多就这个数,正好。 他正要付钱,谢由拿出一张卡递给导购员。 温童皱眉:“我自己付,我给朋友买的礼物,为什么要花你的钱。” 谢由:“因为这里不能用支付宝。” 温童:“……” 他看了眼收银台,还真没有支付宝的选项。 他干巴巴地说了句:“那我直接转你卡里。” 谢由嗯了声,心里顾虑增深,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少年黑白分明的眸子。 没有紧张、心虚等等情绪,非要说的有什么的话,只有轻快随性。 看起来没有秘密筹谋,但为什么突然和他分的这么清楚? 像是在……处理什么似的。 “先生,您的东西好了。”导购喊了声,将袋子递给他。 谢由回过神,见她把所有东西都装到了一个袋子里,抿了抿唇,按照温童准备送礼的人,让她重新分类装袋。 说完,又用中文和温童解释了句。 温童哦了声,对他说:“对了,那个戒指单独一个小袋子。” 谢由:“戒指是给谁的?” 温童实话实说:“给莉亚的。” 谢由眉心微皱:“莉亚?” “是啊。”温童心想,要不是莉亚,他可能还在钻牛角尖,被你折腾得团团转呢。 可不得买个礼物谢谢人家么。 他掀起眼皮看着谢由,没有说话。 谢由收敛眼底的不悦,语气微低,似是有些委屈:“莉亚都有,我的呢?” 温童挑眉:“你也想要?” 谢由坦诚地点头:“想。” “很想。” 温童瞥见导游将东西都放进了袋子,伸手接过,笑眯眯地对谢由说:“等着吧。” “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话音落地,他大步离开商店。 谢由站在原地,看着他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清晰的身形变得有些朦胧。 眼皮跳了跳,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立马抬脚跟了上去,时刻关注着少年的一言一行。 离开商店后便直接回了酒店,温童甚至都没有亲手把礼物交给莉亚,而是给了酒店前台,托她转交。 没有去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和别人闲聊,直接回卧室休息。 谢由站在一片漆黑的客厅里,看着少年卧室的灯光亮起熄灭,瞳色渐深。 他拨通凌西的电话,缓缓说:“去查一下陆匪和白越,尽快。” 凌西应道:“是。” 谢由抿了抿唇,缓缓吐出一口气: 良久,他轻声道:“凌西,我有点心慌。” 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了,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平静到令他不安。 凌西迟疑地问:“那我现在带您去医院?” 谢由:“……” ………… 温童这一夜睡了好觉,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我去浮潜了。” 清亮的嗓音带着些许欣喜。 谢由抬眼看他,温童正在门口换鞋,唇角微微翘着,显然是很期待今天的浮潜。 这几天放松下来,少年的状态比刚到的时候肉眼可见的好转。 偶尔也会主动和他聊天。 “我和你一起”五个字在舌尖转了转,又被谢由压了回去。 他答应过温童不去打扰浮潜,况且快过年了。 他更不希望温童过年都不开心。 几句话在嘴里翻来覆去,最终变成平日里常说的一句:“嗯,玩的愉快。” “好。”温童脚步微顿,大步走出去。 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莉亚已经坐在车里了。 上车后,她凑上前,压着嗓音小声说:“我已经寄了,明信片。” 温童轻轻地道了声谢。 莉亚近距离地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微红着脸,支支吾吾了会儿,才说:“戒指,很漂亮。” “今天工作害怕丢了,所以我没有戴。” 温童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莉亚用力点头:“我很喜欢。” 在车上聊了会儿天,很快就抵达了和陆匪约定的地点。 温童搬出要拍照的借口,让司机停车。 八点五十,距离九点还有十分钟。 温童下了车,扫视一圈,没有看到陆匪的身影。 他索性认认真真地拍照,拍天拍海。 刚发给孟信瑞,忽地,莉亚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臂,低声说:“我又看见,昨天的帅哥。” 温童偏头看过去,看到白越朝他们俩走了过来。 随着他越走越近,莉亚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激动:“他来找你。” “他肯定想认识你!” 说着,温童看到白越身后的路上多了两辆越野车,快速驶近,卷起一地尘土。 开在前面的那辆车驾驶座上的人正是陆匪。 他穿着黑白印花衬衫,扯着唇角,右手抓着方向盘,左手则漫不经心地搭在窗外,懒散随性。 注意到路边的男人有些眼熟,他瞥了两眼,缓缓眯起眼睛,扭头对副驾驶说:“青脸。” “你看那小白脸,是不是长得挺像白越那杂种?” 青脸看了两眼:“不是像,就是白越。” 说完,他扫视周围,没有发现白越的人和车,迟疑地说:“他好像是一个人来的,不然就不管他?” 陆匪松开油门,放慢车速,看着白越直勾勾盯着少年的模样,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新的计划。 他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说:“管啊,怎么不管。” “小白脸不是对谢老二求而不得么,看在乖宝的面上,我大发慈悲,帮帮他。” 话音落地,他一脚油门踩到底。 “滋啦——”刺耳的刹车声回荡在空中。 两辆越野车同时停下,走下十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陆匪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他慢慢悠悠地下车,似笑非笑,眉眼却极为狠戾。 “白大少,巧了。” 闻言,白越掀起眼皮看他,面上出现一抹恰到好处的诧异,很快又冷静下去,沉沉地吐出两个字:“陆匪。” 温童看了眼演技高超的白越,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陆匪。 注意到男人眼里闪烁着对白越的恶意与杀气,他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在预料之中,陆匪只要见到白越,就不可能放过他。 他不需要再多做多说。 “我、我……”一道结结巴巴的女声响起。 莉亚嘴唇颤抖,差点儿就要哭出来了:“我、我们是好人……” 陆匪瞥了她一眼,认出这是温童的浮潜教练,恶劣地说:“不好意思,我是坏人。” 莉亚:“……” 温童:“……” 他正想让陆匪别吓唬人家,下一秒,陆匪懒懒散散地抬了抬手,给包围着他们的人比了个手势。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37节 白越瞬间被四个大汉制服。 莉亚这下是真哭了出来。 温童面无表情地看向陆匪。 陆匪面上没有丝毫歉意,甚至笑眯眯地对他做了个绅士礼:“白越这小白脸没用。” “你只能和我走了,乖宝。” 既骂了白越,又演上了绑人的戏码。 温童忍不住看向被压制的白越,白越阴冷地看着陆匪,没有挣扎也没有出言讥讽。 似是和当初被绑去兴运港时一样,知道暂时没法对他们做什么,只能忍了下来。 不得不说,一个两个都是演技帝。 温童偏过头,对着莉亚安抚性地笑了笑:“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走上车。 陆匪见莉亚还吓呆在原地,抽抽噎噎哭个不停,对靠近她的几个人说:“让她走。” “总得留个人给谢老二报信。” 他瞥了眼白越,冷笑道:“你们几个把小白脸关进那辆车的后备箱。” “是。” “青脸,你开我这辆车。” “是。” 陆匪上车,看到温童歪头望着窗外,浅金的阳光铺洒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显得愈发干净漂亮。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突然想起当初在兴运港把少年带上车的情形。 陆匪轻笑了声,缓缓开口:“乖宝,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俩离开兴运港的时候吗?” 温童瞥了他一眼,心想,倒是想忘,忘得了吗? “你是指你对着我发·情?” 陆匪:“……那怎么能叫发·情?” 温童哦了声:“那就是发骚。” 陆匪:“……” 沉默片刻,他不再提自己当初惹人嫌的事,转而凑到温童面前,弯了弯狭长的眸子,笑嘻嘻地说:“乖宝,这次我不仅能解决谢老二,还能解决白越那小白脸。” “乖宝是不是得奖励我?” 温童低头,对上男人狭长漆黑的眸子,眼底的恶劣情绪收敛得干干净净,清晰映出了自己的倒影。 像是条完成指令讨要零食的狗。 温童挑了挑眉,敷衍地说:“那就再奖励你一个白越。” 陆匪:“……” “没有别的吗?” 温童伸手推开他近在迟尺的脸,皮笑肉不笑地说:“你抓白越是为了我么?” 陆匪顺势抓住他的手,攥在掌心,理不直气也壮地说:“是为了我们。” 温童:“……” 他试着抽了抽,抽不出手,便任由陆匪抓着了。 牵手总比做其他的事好。 可算是占到了便宜,陆匪没有再逗弄下去。 他低下头,在少年白嫩剔透的指尖落下虔诚一吻。 “乖宝放心。” “这一次,我会让他们俩个都付出代价。” ………… 酒店 谢由正在和经理确认除夕当晚的烟花表演,书房门突然被敲响,门外响起凌西的声音。 “谢总。” 谢由指尖一顿,对经理说:“确定这个方案,不用改了。” 酒店经理点点头,识趣地离开。 凌西走进,关门后,飞快地说:“谢总,陆匪已经两天没出过酒店了。” “他的几个手下也是,大概率已经不在酒店。” 谢由微微皱眉:“白越呢?” 凌西:“白越也是,白氏那边暂时没有白越的动静,都是他父亲在善后处理。” 没有动静,意味着去做别的事。 谢由心底的不安仿佛化为事实,他当即起身:“童童身边有人跟着吗?” 凌西摇头:“您之前吩咐过,就把人都撤了。” 谢由快步往外走:“开车,先去找童童。” “是。” 刚走到路边,便看到酒店的车停下,莉亚哭哭啼啼地走了下来。 谢由眉心一跳,大步走上前,沉声道:“童童人呢?” 莉亚被他吓了一大跳,看清脸后,眼底的惊慌褪去几分,哽咽地说:“被、被坏人,带到车里。” “走了。” 她深吸一口气,磕磕绊绊地说出了车牌号和陆匪的长相。 谢由脸色变了变,黑沉的眼底尽是阴郁狠辣,森寒的视线透过镜片刮在莉亚脸上。 莉亚吓得噤声,骨头缝里都在发寒。 谢由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说:“陆、匪!” “赶紧查!” 这座岛屿不大,又有准确的车型和车牌号。 不到两个小时,凌西便查清楚了越野车的路线以及位置。 “车停在了码头边上,大概率换船了,附近有很多岛,而且换船的话,也有可能直接出国……” 说着,凌西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谢由:“所以目前不能确定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我和莉亚聊过了,陆匪不仅带走了温先生,还有刚刚到大溪地的白越。” 谢由闭了闭眼,颤着指尖摘下眼镜,额角青筋暴起,突突跳动。 他艰难地按捺住心底的暴虐,强迫自己的冷静下来:“陆匪带走白越,肯定是想做什么。” “先查码头的每一艘船。” “派人去盯着泰国。” “是。” ………… 另一边,船在海上航行了数个小时,终于抵达了岸边。 温童走下船,打量了会儿,确定自己没来过这座岛。 岛上也没什么人,一路安安静静地抵达了海边别墅。 走进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温童才再次看见白越。 白越的手脚都被捆了起来,被给他传信的那个寸头男连拖带拽地拉进屋,狠狠地扔到地上。 白越被迫半跪在了地上。 见状,陆匪嗤笑了声。 青脸走上前,低声道:“三爷,岛上传来消息,谢由已经查到我们的车了,目前还没查到船。” “我们什么时候通知谢由?” 听到这话,温童立马竖起了耳朵。 “现在。” 陆匪掀了掀眼皮,唇角弧度加大,漫不经心地说:“后天就是除夕了,得给乖宝过个好年。” 说着,他给青脸使了个眼神。 青脸立马反应过来,拿着胶布走到白越面前,在他脸上绕了两圈,死死地封住白越的嘴巴。 接着,陆匪直接拨通了谢由的视频电话。 “嘟——嘟——” 铃声响了两下,很快就接通了。 手机屏幕上出现谢由无比阴沉的脸。 陆匪调转摄像头,把摄像头对准被困得严严实实的白越,又给挪至坐在沙发上安静乖巧的少年。 他扬着唇角,眼底恶劣的情绪飞速蔓延至整张脸:“谢老二。” “你看看这一幕,眼熟么?” “像不像你当初……”他刻意地顿了顿,拖腔带调,语气尽是讥讽,“亲手把乖宝送给我的时候?”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38节 第125章 陆匪指的是国内那场绑架案。 谢由脸色愈发阴沉, 黑漆漆的眼瞳深不见底。 他当初想借着绑架的机会除掉陆匪和白越,结果陆匪白越没事,反而弄丢了温童。 他的自负, 亲手把少年交给了陆匪。 这是谢由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也是最不想回忆的事。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匪,意识到陆匪这次想做什么。 不仅是想要带走温童,更是要还原当初的场景, 诛他的心。 陆匪懒懒散散地开口, 腔调用词说不出的欠揍:“说起来, 我和乖宝能够情投意合, 心心相印……多亏了您啊。” 谢由握拳的右手青筋暴起, 他竭力压抑住心底的暴怒,镇定下来, 飞快地扫视少年的情况。 穿着早上出门的那套衣服,神情冷淡, 坐姿正常, 看起来没有被欺负过。 他闭了闭眼, 沉声道:“陆匪,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陆匪夸张地挑了下眉, 嗤笑了声,不紧不慢地说,“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 说完,他晃了晃对着温童的手机镜头, 暗示最想要的是坐在沙发上的少年。 谢由看着他,唇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是么。” “童童是个人,不是个物件,不是你想得到就能得到的。” “童童那么讨厌你, 给他机会,可能选择留在你身边么?” 陆匪脸色微变,冷笑了声:“乖宝是讨厌我,但更讨厌你。” “如果从我们中间选一个,你难道以为乖宝会选你吗?” 谢由反问道:“怎么不会?” 见陆匪的神态语气开始变化,他愈发冷静,一边打量视频中房屋的装潢摆设,一边继续刺激陆匪:“你对童童的喜欢,就是限制他的自由。” “陆匪,你了解童童想要的是什么吗?” 陆匪脸色陡然一沉:“那你呢?” “你做到了吗?” 谢由微微一笑:“在我身边,童童是自由的。” 陆匪立马说:“以后在我身边,乖宝也是自由的。” 温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俩,莫名地有种小学鸡斗嘴的既视感。 尤其陆匪和谢由不是面对面,而是通过手机吵架。 显得更有病。 陆匪这傻狗能不能赶紧说正事? 温童的眼神没有丝毫遮掩,陆匪感受到后,话音顿了顿,抬脚朝他走来。 陆匪站在他面前,鞋尖抵着他的鞋尖,缓缓俯身:“乖宝,我和谢由,你选谁?” 温童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一个都不选。” 陆匪眉梢微挑,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扭头冲着手机说:“谢老二,你听见了么?” “乖宝不选你。” 温童沉默地看着他,男人的嗓音微扬,语调带着讥讽与些许得意。 仿佛刚才说的不是“一个都不选”,而是“选陆匪”似的。 陆匪没有给谢由开口的机会,继续说:“轮到你选了,谢老二。” “白越和乖宝,你选谁?” 听到这话,温童微微一怔,抬眼看向陆匪。 他知道陆匪想复刻当初的事,但是这个问题不明摆着送分题么? 看出他眼里的疑惑,陆匪朝他眨了下眼,用嘴型无声地说:帮你报仇。 温童更疑惑,怎么报仇? 下一秒,他便听见手机那端响起谢由低沉的嗓音:“当然是童童。” 温童盯着陆匪,陆匪似笑非笑地说:“乖宝,张嘴。” “为——唔。” 话未说完,男人灼热的气息瞬间压了下来。 温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陆匪掐着脸撬开了齿关。 男人的亲吻仍然是粗暴的,但这次唇齿相缠的速度变缓,似是有意想让视频那段的谢由看清楚。 温童偏头想躲,一歪头反而碰到了陆匪拿着的手机,清晰地听见手机那端谢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谢由近距离地看着温童的被陆匪掐着,麦色的手指陷在瓷白的脸颊肉里,陆匪的舌头挤进了温童的唇缝,贪婪地吞噬着呼吸。 温童难受地微蹙着眉,唇瓣愈发鲜红,脸颊也逐渐染上了艳丽的色彩。 灼热暧昧的气息声此起彼伏。 “陆、匪!”谢由一字一顿地喊出陆匪的名字。 听着他话音里的怒意,陆匪吻得愈发用力。 温童呼吸被尽数夺取,舌根也被吸得发疼,忍无可忍地张嘴想要咬下去。 陆匪这才收回舌头,唇角被少年的牙齿狠狠的刮了下,溢出鲜血。 他舔了舔唇角,瞥看手机屏幕:“乖宝肚子饿了,都想吃了我。” 温童:“……” “具体的时间地点,等我通知。”陆匪慢悠悠地说完,直接挂了视频。 谢由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他深吸一口气,飞快把刚才截屏的几张照片发给凌西,接着将手机狠狠地砸到地上。 他看着支离破碎的手机,眼里一片森寒:“派人查这栋房子。” “必须在陆匪联系我之前,找到他们的地点!” ………… 另一边,等到陆匪扔了手机,温童才咬牙切齿地说:“这就是你说的帮我报仇?” 陆匪点头应道:“刚才谢由气惨了。” 老子他妈的也气惨了!温童忍无可忍,抬起胳膊对着陆匪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 陆匪挨了打,脸上的笑容更大了,顺势坐到他边上,笑眯眯地说:“乖宝要再打两拳么。” 那一拳仿佛不是在挨揍,而是奖励。 陆匪:“打是亲骂是爱。” 温童:“……” 他是想打人,但不想便宜陆匪。 “滚!” 陆匪当然没滚,懒懒散散地往后一靠,瞥了眼白越。 白越的脸色比谢由的还要差,眼睛都红了。 他眼里除了杀意之外没有别的情绪,他此刻的状态又是狼狈的,乍一看像是想要向陆匪索命的厉鬼。 陆匪朝他扯了扯受伤的唇角,眼神挑衅。 白越闭了闭眼,他刚才坐在地上,将两人亲吻的另一视角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陆匪像凶兽似的,亲吻的同时喉结不停地上下滚动,他在吞咽什么,不言而喻。 要不是一旁的寸头男拦住了他,他恨不得直接对陆匪动手。 忽地,两道脚步声响起。 温童偏头看过去,是强吉和蛇一。 看见他后,两人脚步齐齐一顿。 强吉朝他咧嘴笑了笑,蛇一则很快收回视线,摆出一副陌生人的姿态,看向被捆起来的白越后。 他迟疑地说:“三爷?” 陆匪知道他想问什么,解释道:“刚好遇到他在骚扰乖宝,顺手捎回来了。” 蛇一忽略他极具个人情感色彩的用词,问道:“怎么处理?” 陆匪:“先扔进地下室,等明天谢由过来。” 蛇一盯着他看了两眼:“您什么都不做?” 强吉问的更简单粗暴:“三爷,你不准备揍他么?” 陆匪:“忍着呢。” “赶紧把人带走,看着就烦。” 他要让白越和谢由斗起来,打得你死我活。 现在揍一顿白越,便宜的只会是谢由。 等白越被带走,他又提醒了句:“等会儿记得给那小白脸送晚饭。” “先吃饭。”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39节 餐厅是落地窗,抬眼便能看到外面的海景。 满满的一桌菜,都是温童爱吃的菜色,除了水果饮料也样样齐全。 温童没什么食欲,吃了两口便躺下筷子,看着海景,沉思明天的计划。 “乖宝在想我吗?”耳畔突然响起陆匪吊儿郎当的嗓音。 温童挪了挪椅子,离他远点,淡定地说:“没想你,想白越呢。” 陆匪脸上的笑意瞬间减淡:“那小白脸有什么好想的?” 温童瞥了他一眼,敷衍地说:“想看他过得不好。” 听到这话,陆匪再次恢复之前散漫的表情:“我陪你去看。” “乖宝想不想再气他?” 温童掀起眼皮,冷笑道:“是气他还是便宜你?” 陆匪面不改色地吐出四个字:“一举两得。” 温童:“……” “不需要,我自己去。” 陆匪当然没让他自己去,他一动,陆匪就像跟屁虫似的跟了上来。 地下室只有一扇门,门外守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便是温童眼熟的寸头男。 见他们来了,寸头男立马开门。 温童偏头看向陆匪。 陆匪站在台阶上,斜斜地倚着墙:“我就不进去了。” 不是放心温童,单纯是不想看见温童和白越聊天,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会揍一顿白越。 “门别关,我在外面。” 温童哦了声,走进地下室。 这地下室显然很多年没用过了,又脏又黑,空气中萦绕着一丝腐烂难闻的气温。 白越坐在墙边,衬衫长裤沾满了灰黑的尘土,眉宇间是惯常的淡漠疏离,仿佛此刻不是被人困在地下室似的。 温童微微一怔,有那么一刹那,仿佛回到了第一次和白越一起被绑架的时候。 “你这样,真挺像上次被绑架的时候。” 白越琥珀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眉眼的淡漠褪去,浮现出真实的情感。 温童走到他面前,蹲下,见白越的嘴巴还被封着,微微皱眉,抬手替他撕开胶带。 一边撕,一边说出糊弄陆匪等人的台词:“你如果当我死在美国,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看到你这副样子,我还挺高兴的。” 撕到最后的时候,一个湿湿软软的东西蹭过他的指尖。 白越舔了舔他的手指。 温童:“?” 白越趁他不注意,又飞快地低下头,含了下他的指尖。 温童睁大眼睛,立马缩回手。 他咬了咬后槽牙,时间紧迫,不能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 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音量问道:“哪些是你的人?” 白越轻声道:“一半以上。” “不用担心。” 温童有些诧异,竟然有一半以上? 多到出乎他的意料。 他抿了抿唇,在心里盘算,白越想让谢由和陆匪死。 陆匪想让白越和谢由死。 谢由想让白越和陆匪死。 明天是一场大混战啊。 他怎么着也能挨两个枪子儿吧?! 第126章 (完) 炮灰人设功成身退的任务是死于绑匪枪下, 温童本来想着辨别一下白越的人,方便完成任务。 现在白越的人占了一半,就完全不需要在意了。 这房子里不是白越的人, 就是陆匪的人。 不论是白越的人对陆匪动手,还是陆匪的人对白越动手, 他都可以抓住时机。 温童张了张嘴, 还想说什么, 忽地,听到走下台阶的脚步声。 他立马闭嘴, 是陆匪。 陆匪虽然不想看两人聊天, 但在外面掐着时间。 五秒没听见动静,便按捺不住走近。 他走到门口,自上而下地打量地下室内的情况。 白越坐在地上, 温童则半蹲在他面前, 两人挨得不算近, 保持着正常的距离。 变化最大的就是白越脸上的胶带被撕了,显然是温童动的手。 陆匪没说什么,收回视线, 抬了抬手。 下一秒,一个小弟递给他一盆饭。 菜和饭随意的混在一起, 乍一看看不出是什么菜, 像是将剩饭剩菜倒到一起,农村喂狗的饭似的。 陆匪的动作也像是在喂狗。 他吊儿郎当地走到白越面前, 随意地往他面前一放, 冷笑着吐出两个字:“吃吧。” 白越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陆匪扫了眼他被捆着的手:“差点儿忘了你手还被捆着。” “不过吃饭……”他顿了顿,唇角扯起一丝讥讽的弧度, “也不需要用手,用嘴吃就够了。” 言下之意,让白越像狗一样吃饭。 陆匪居高临下地看着白越,看着对方紧绷的下颌线,眼里明晃晃的杀意与怒气。 定睛看了两秒,察觉到了一丝怪异。 白越眼里少了丝厌恶与耻辱,像是……自愿被他抓起来似的。 陆匪记得上一次白越被绑架时,也没有表露出挣扎抗拒逃跑的念头,毕竟双方实力相差天壤之别,安安分分才能少受些罪。 这次也一样么? 陆匪半阖着眸子,目光在白越被捆的手脚来回打转,心里莫名升起股隐隐的不安。 陆匪盯着白越,温童则在盯着陆匪,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眼皮跳了跳,生怕陆匪察觉到了什么。 温童开口道:“走了,这里太臭了。” 陆匪回过神,应道:“白越是挺臭的。” 温童:“……” 他抬脚往外走,陆匪最后看了眼白越,也跟着往外走。 走到门口,陆匪盯着门外的人锁上门,叮嘱道:“看好了。” “是。” 温童刻意放缓脚步,等陆匪跟上来了,装作不经意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通知谢由具体的时间地点。” 陆匪反问:“乖宝想要什么时候?” 温童实话实说:“尽快。” “我不想拖下去。” 免得又会发生其他事情。 陆匪低头看了眼手表,对他说:“再过四个小时,让青脸去接他。” 温童看了眼时间,再过四个小时就是凌晨0点。 他迟疑地问:“你准备怎么做?” 陆匪眉梢轻挑,懒懒散散地说:“和上次一样,让他选人。” 这温童也知道,他追问道:“然后呢?” 陆匪:“然后奖励他一个白越。” 温童:“……” 陆匪笑了声,缓缓说:“我要看着谢由和白越自相残杀。” “如果白越赢了,那就是他对谢由求而不得,爱极生恨所以杀了人。” “如果谢由赢了,那么是他难以忍受白越的骚扰,痛下杀手。” 他撩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瞥了眼温童。 听着他的话,少年白净的面庞上没有解气,没有轻松愉悦,只是敛着眉眼,似是在琢磨着什么。 “在想什么?”陆匪问。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40节 温童抬眼看他,对上男人探究的目光后,很快镇定下来,慢吞吞地说:“没什么。” 陆匪挑了挑眉,没有多说什么,但表情显然是不信。 温童只好扯了个相对合理的理由:“就是听你那么说,突然发现,我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陆匪对此并不意外,看着少年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笑眯眯地说:“可能因为老公说的不够生动形象。” “等乖宝亲眼看见他们俩的惨状,就会高兴了。” 温童沉默片刻,敷衍地应了声。 陆匪:“时间还早,要看两部电影吗?” 温童:“不要,我想去休息会儿。” 陆匪:“二楼的房间随便挑。” 温童点点头,抬脚走向楼梯。 走过去的时候,蛇一正在坐在沙发上抽烟打电话。 烟味弥漫,温童闻到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皱了皱鼻子。 陆匪走在他身旁,看似随意,实则一直盯着温童的脸,注意到他的微表情后,视线一顿。 等到温童上楼,听到关门的声音后,他偏头看向蛇一,目光落在蛇一指间明灭的烟火。 “蛇一,如果一个人抽烟的话,应该不会讨厌烟味吧?” 蛇一反问道:“您上次拍掉我的烟,是因为讨厌烟味吗?” 是因为怕自己忍不住想抽烟。 陆匪沉思半晌,眉心微皱:“我怀疑乖宝好像骗我,他在抽烟。” 闻言,蛇一有些疑惑:“他骗你这事做什么?” ”暂时不清楚,”陆匪缓缓眯起眸子,瞳色漆黑,“乖宝如果是想假死离开,最关心的事应该假死的相关事情。” “但是今天一直没有问我。” 蛇一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陆匪虽然心有疑虑,但温童除了没有问假死的事情外,没有别的异样。 他只能暂时压下念头,转而问蛇一:“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蛇一点头。 陆匪:“我有种不太好的直觉。” “你再去检查几遍。” “好。” ………… 温童走近卧室没多久,门就被敲响了。 他打开门一看,是眼熟的寸头男。 寸头男朝他笑了笑,举了举手里的袋子,对他说:“三爷让我给您送换洗的衣服。” 温童哦了声,让他放着就好。 都快死了,他其实现在有点懒得动。 见他不动弹,寸头男笑道:“您记得看一看,不合适的话,可以第一时间联系我。” 闻言,温童看了他一眼。 这话很正常,仔细一琢磨又有点怪。 温童伸手拿过袋子,低头一看,看到衣服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立即反应过来这是白越的人。 “知道了,我现在去试试。” 说完,他走进洗手间,关门上锁。 袋子里的东西是个血包装置,还附有说明书。 看来白越安排他假死的道具。 温童读了一遍说明书,先洗头洗澡,再照着说明书,他把血包装置安到了胸口,换上新的衣服。 担心陆匪会动手动脚,又翻出了外套穿上,免得被陆匪看出来。 一系列事情做完,晚上十点了。 陆匪应该快联系谢由了。 温童走下楼,陆匪正在客厅打电话: 听到他的动静,挂掉电话,抬眼看过去,目光落在了他的外套上。 “冷么?” 温童点头:“有点。” 走近后,陆匪伸手扯了扯他的领口:“有点大了。” 温童立马拍开他的手:“是你眼睛瞎。” 陆匪笑了笑,附和地说:“好的,我瞎。” 温童瞥了他两眼,隐隐感受到了陆匪的不对劲。 放在以前,陆匪肯定会说些骚话或者动手动脚。 这会儿有些……太安分了。 温童眼皮跳了跳,主动开口道:“你准备怎么让我怎么死?” 听到这话,陆匪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缓缓道:“是假死。” 温童:“行吧,你准备让我怎么假死?” 陆匪漫不经心地问:“乖宝现在就想知道吗?” 温童立马说:“早就想知道了,你一直不主动说。” 听到这话,陆匪微微一怔。 温童:“你安排的事情,不应该主动告诉我么?” 陆匪顿了顿,心底的疑虑减消,低低地笑出了声:“是,应该是我主动告诉你。” 话音落地,他拿起茶几上的棒球帽,戴到温童头上。 “就这么假死。” 一戴上帽子,温童便感受到了帽子的不同,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他摘下来看了眼,看到里面有一个熟悉的血包装置。 他抬眼看向陆匪,陆匪比了个枪的手指,用食指轻轻地戳了下他的眉心。 陆匪不紧不慢地说:“这个岛是大溪地群岛之一,谢由的人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他肯定会拖延时间,等人到了对我动手。” “你乖乖地呆在我边上,蛇一会通知我,等他的人准备动手,我帮你按开关。” 说着,他唇角扬起,似是在笑,狭长的眸子却是一片森寒:“让谢老二亲眼目睹你被他的人爆头。” 温童点点头,继续问:“你准备在哪儿动手。” 陆匪微抬下颌,指了指别墅外繁茂的树林:“外面。” “夜里的光线暗,谢老二又是个四眼田鸡,又隔着一定距离,他看不出端倪。” 温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眼,那片林子就是他们来时的路。 来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并不熟悉地形。 思索片刻,他对陆匪说:“那我们是不是该过去踩个点,彩排一下?” 陆匪只听得见“我们”一词,笑眯眯地应道:“好。” “我们过去。” 别墅外的这片林子挺大的,树木枝叶繁茂,唯一一条小道路光线昏暗。 温童跟着陆匪来回闲逛了会儿,便晚上十一点了。 十一点整,陆匪给谢由发了条短信,定下接人的具体地点。 ………… 夜幕低垂,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两艘船缓缓驶近。 谢由站在甲板上,阴沉沉地看着前方的游艇。 凌西接了个电话,上前一步,低声道:“谢总,接到电话说是查到了那栋别墅的具体位置。” 谢由:“现在派人过去需要多久?” 凌西:“从这里出发,您坐游艇过去大概一个小时。” “我们的人过去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靠近小岛后,必须潜水以免被发现。” 谢由看着前方的游艇越靠越近,逐渐和所在的船平行,嗯了声:“让他们尽快行动。” “我会拖住陆匪。” “让他们上岸后,第一时间解决陆匪。” 话音落地,游艇上的手电筒晃了晃。 灯光下映出青脸笑眯眯的脸:“谢二少,麻烦您跟我走了一趟了。” ………… 晨零点整,在谢由上岸前,陆匪收到了青脸的消息,让强吉压着白越走出别墅。 树林暗沉沉的,只有别墅的灯光穿透繁茂的枝叶,树杈晃动的影子投落在地上,像死神似的张牙舞爪。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41节 温童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偏头看向白越和陆匪。 白越虽然被强吉按着肩膀,但站姿笔挺,眉眼半阖着,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陆匪则歪歪斜斜地倚着树,姿势表情都是惯常的懒散散漫。 没有人说话,气氛格外寂静,空中只有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以及机械手表轻微的滴答声。 没过多久,远处黑暗中出现了几道模糊的人影。 温童眼睫颤了颤,忍不住屈起手指,掐紧掌心。 青脸带着谢由来了。 谢由一出现,陆匪散漫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他缓缓扯起唇角:“谢老二,好久不见啊。” 谢由没有看他,直勾勾地看着他身旁的少年。 从头到脚地打量了数遍,直至陆匪的眼神越来越冷,才收回目光,看向陆匪:“陆匪,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陆匪冷冷一笑:“我想做什么,你难道不清楚么?” 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五个字:“我想要你死。” 谢由神色不变,开口道:“你辍学的事,我的确要负一部分责任。” “但之后的事,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自己选择去了缅甸,你的家人的——” 话未说完,便被陆匪阴沉沉地打断:“你他妈地还敢提他们?!” “为什么不敢?”谢由掀起眼皮看他,慢条斯理地说,“从始至终,我都没有见过你的家人,他们的生死更是与我无关。” 听到这话,陆匪手背青筋暴起,忍无可忍。 他上前一步,拽住谢由的衣领,朝着他的肚子狠狠一拳。 这一拳用了百分百的力气,谢由闷哼了一声,被揍得单膝跪地。 谢由没有还手,扯起唇角,忍着痛继续激他:“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陆匪,你活该。” “艹你妈的。”陆匪气得双目赤红,眉眼尽是狠戾阴鸷,挥着拳头对准谢由的脸又是一拳。 直接打碎了谢由的眼镜,碎玻璃划破脸颊,瞬间溢出了鲜血。 血腥味愈发刺激陆匪,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 谢由咬着后槽牙,强忍着疼痛,在心里默数时间。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暴揍。 温童光是听着陆匪拳头破空的声响就心惊胆战。 见谢由脸色越来越白,他忍不住开口喊了声:“陆匪。” 清亮的嗓音令陆匪稍稍回过神,他挥拳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谢由,冷笑一声:“谢老二,你在拖延时间是吧。” 谢由脸色微变。 陆匪似笑非笑,语气恶劣:“多谢款待啊,我揍你得很爽。” 说完,他松开谢由的领口,双手拍了拍,像是拍去什么脏东西似的:“本来还想让着你和那小白脸打一架。” “现在没时间,就算了。” 陆匪转身走向白越,想到自己忍了一白天没揍,结果在谢由这儿破了功,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踹了脚白越出气。 他从后腰处拿出一把枪,卸下弹匣,只留下一颗子弹:“俄罗斯转盘。” “两位少爷玩儿过么?” 似是在问,但陆匪毫不在意白越和谢由是否回答,他偏头看向温童,缓慢地扬起唇角。 像是在外面打架打赢了的疯狗,扭头向主人讨要奖赏:“这一次,乖宝来做选择。” “你说,让他们俩谁先来?” 温童微微一怔,抿紧了唇。 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鼻青脸肿的谢由,又看了眼白越,掌心越掐越紧。 不是在纠结选谁,而是在想白越的人怎么还不动手?! 现在局势完全由陆匪掌控,他怎么死啊! “我、我……” 温童支支吾吾地不说话,白越大概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朝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我选……” 话未说完,别墅的灯光陡然消失。 从光亮陷入黑暗,所有人的眼前都黑了一瞬。 温童立马往白越的人的方向靠近。 刚走了一步,一道黑影突然冲到他面前,搂住他的腰,直接把他扛了起来。 男人身上没有熟悉的烟草味,只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 温童眼睫一颤,是陆匪。 艹! 他立马挣扎:“你放我下来!” “乖宝别闹。”陆匪扛着他,低声道,“不对劲,先后撤。” 他飞快地说:“蛇一没给我发消息,不可能是谢由的人关的灯。” 温童没能挣扎出他的怀抱,被带着躲到了一颗大树后。 几分钟时间过去,温童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能够看清近处的一些事物。 他身边只有陆匪,没有其他人。 如果白越的人对陆匪动手,他也能挨了枪子儿,也算是完成任务。 想到这里,温童缓缓呼出一口气,任由陆匪紧紧抓着他的手。 他掀起眼皮看向四周,周围一片黑暗。 月亮被云遮蔽,地上连点月光都看不见,难以辨别远处是否有人。 手机震动的声音突然响起。 陆匪一手握着枪,另一只手抓着温童的手,腾不出手,便对温童说:“乖宝,拿手机。” 温童伸手去摸陆匪的兜,陆匪突然侧身,害得他摸错了地方。 陆匪闷哼了声,语调多了几分调侃:“乖宝,是手机,不是这个鸡。” 温童:“……” 他嘴角抽了抽,飞快地拿出陆匪裤兜的手机,低头看了眼,是蛇一的电话。 他接起电话,听到电话那端的蛇一飞快地说:“三爷,谢由的人到了,但我们找的人里有内鬼。” “是白越的人。” 温童指尖一顿。 陆匪抓着他的手指缓缓摩挲,低声道:“乖宝,你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温童眼皮跳了跳,强迫自己的镇定下来:“现在这种情况,我难道不应该紧张吗?” 他抬眼看着陆匪,手机的白光投在陆匪棱角分明的脸上,将他的神情照得一清二楚。 探究、狐疑、若有所思…… 温童还想说什么,蓦地,陆匪一把将他抱了起来,躲到了另一棵树后。 与此同时,消音枪的声音响起,陆匪刚才所在位置的落叶晃动。 不知哪儿有人看到了陆匪。 痛失一次机会,温童抿紧了唇,恨不得这会儿有戴上夜视眼镜,好把躲在暗处的人看的一清二楚。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陆匪又带着他换了几个位置。 温童都不知道有人靠近,陆匪便提前发现了。 他忍不住屈起手指,陆匪太敏锐了。 不能跟着他。 念头刚一起,他胸口突然多了只手。 耳畔响起陆匪似笑非笑的声音:“乖宝,你身上带了什么东西?” “我抱着怎么……硌得慌啊?” 温童身体一僵。 不等他反应过来,陆匪便伸手探进他的衣服,把他贴在胸口的血包装置扯了下来。 月亮悄悄拨开云雾,惨白的月光将陆匪手上的东西照得清清楚楚。 陆匪脸色瞬变,声音也沉了下去:“你哪儿来的这东西?” 温童心里骂了声艹,正在想该怎么说,突然看到了不远处闪过一道人影。 是白越的人。 陆匪这会儿更关注手上的东西,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 温童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对陆匪说:“白越给的。” 陆匪脸上的笑意消失全无,死死地盯着他,抓着他的手指节发白。 此时此刻才明白为什么白天白越敢一个人见温童。 一开始就是阴谋。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42节 他嗓音微微颤抖:“你联合白越骗我么?” 见状,温童勉强安慰了句:“放心,我也骗了白越。” 陆匪:“???” 下一秒,他听见了身后轻微踩破枯叶的轻微声响。 接着陆匪后脑勺一阵剧痛,身形晃了晃。 温童见寸头男用一颗石头砸了陆匪的脑袋,睁大眼睛:“你、你没枪吗?” 寸头男实话实话:“没子弹了。” 他正欲去抢陆匪的枪,没想到陆匪没有被拿一击砸晕,枪口陡然对准了他。 寸头男脸色一变。 温童心里暗骂了句艹,陆匪不可能开枪打他,再拖下去说不定就被陆匪带走了。 先去找白越。 他只好狠狠地撞了下陆匪,喊上寸头男先走。 陆匪头部受击,脑袋还晕着,视线也有些模糊,没能第一时间解决寸头男。 再次抬头,看见的便是少年离开的背影,手背青筋暴起,不敢开枪生怕误伤了。 “温、童!” 男人近乎咆哮的嗓音划破夜空,惊起飞鸟。 温童指尖颤了颤,在心里默默地回怼了句别狗叫了,连忙问寸头男:“白越在哪儿?” “在别墅的西南方。” “您跟紧我。” 温童点点头,看了眼头顶的月光估摸他们现在所在的方位。 刚想着西南方不算远,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白越,前方树后突然窜出来了数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童童。” 谢由的声音传了过来。 温童脚步猛地顿住,闭了闭眼。 艹! 知道自己双拳难敌四手,寸头男立马放弃抵抗。 温童抬眼看向谢由,被一把搂进了怀里。 谢由抱着他的力度极大,死死地搂着他的腰,恨不得将他揉入身体。 很快又松开了怀抱,拉着他往岸边的方向走,沉声道:“我们先离开这里。” 温童立马说:“不行。” 谢由脚步顿住,偏头看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你是……故意跟陆匪走的吗?” 温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扫了眼守在谢由身边的几个人,各个人高马大,他一个都打不了。 不能让谢由带他离开这个混乱的局势。 谢由则想起他之前说的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脸色愈发阴沉。 这一次的事情,显然与让他和白越结婚无关。 他心底的不安加剧,用力地抓住温童的手腕:“童童,你到底想做什么?” 温童还在琢磨该怎么去找白越,被谢由抓得手腕一痛,忍不住低下头,目光顿了顿。 谢由另一只手拿着枪。 温童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着谢由。 下一秒,踮起脚尖,吻住谢由的唇瓣,生涩地撬开他的齿关。 少年干净香甜的气息突然钻了进来,谢由睁大眼睛,怔怔地望着温童黑白分明的眼镜,一时间什么都忘了。 等视线再次聚焦,看见的便是温童举着枪,枪口对准了他的脖颈。 谢由瞳孔骤缩:“温童!” 温童咬了咬牙,对谢由说:“我要去找白越,让你的人退后。” 谢由立即应道:“好,我们去找白越,你先放下枪。” “我保证白越不会死。” 他沉稳的语气多了些许慌乱:“我知道你想看我和他结婚,你先把枪放下,你想做什么,我就陪你做。” “你和你的人离我远点,我自己会去找白越。”温童舔了舔干涩的唇,他知道这把枪上了膛,生怕走火,手也有点抖。 谢由死死地盯着他的手,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好。” “后退!” 温童看着谢由等人后退了数米,才吐出一口气,放下枪,大步走向别墅的西南方。 谢由等人虽然退远了,但也将他离开的方向看得清清楚楚,保持着较远的距离跟了过去。 温童走到别墅附近,看到了白越等人躲在几棵大树后。 又往前走了几步,数个枪口突然对准了他身后。 他回头看了眼,看到了远处藏匿起来的谢由的等人。 接着便听见了白越愠怒的声音:“不准开枪!” 白越的下一句话稍稍缓和嗓音,像是哄小孩似的,对温童说:“童童你先过来。” 温童脚步顿了顿,又看了眼谢由等人,意识到只要他出现在交战区,这帮人就不敢动手。 他只好先走向先走向白越。 白越见到他后,第一时间夺下他手里的枪,抱着他抱歉道:“抱歉,我的速度没有陆匪快,没能第一时间找到你。” “血包还在么?” 温童正在想等会儿该怎么做,突然听到这个问题,微微一怔,面不改色地应道:“在的。” 白越是亲眼看着温童从谢由那儿走向自己,自然没有怀疑温童的话。 他低声道:“离开的船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陆匪和谢由肯定会想对我动手。” “你站在我身边,我会引爆你身上的血包。” 说着,白越伸手摸向他的衣角。 温童眼皮一跳,立马拍开他的手,转移话题道:“我们从哪个方向离开啊?” 白越伸手指向一个方向。 和谢由所在的方位背道而驰。 温童正在纠结该怎么做,突然听到右侧传来了陆匪的声音。 似是用了扩音器,嗓音里的怒气也被扩大了数倍。 “白越,你他妈的和乖宝商量了什么?” “假死吗?” “他身上的血包已经被我拆了。” 话音落地,白越琥珀色的眼睛转了转,视线直勾勾地落在温童脸上。 温童表情一僵,在心里破口大骂陆匪。 这三条疯狗都是人精,温童担心有人会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咬了咬后槽牙,下定决心,立马对白越说:“你别听他乱说,我只是刚刚发现了我身上的血包。” 说着,他伸手抓住白越的手,靠近自己的身体。 在白越的手触及自己的衣角后,趁其不注意,温童使出浑身力气,狠狠地把白越往树外一推。 白越没能反应过来,被他得踉跄后退了两米,暴露在陆匪和谢由等人视野里。 只有白越一个人。 温童颤着眼睫,看到白越难以置信的眼神。 知道陆匪和谢由都会抓住这个时机,温童立马往外走,扑向白越。 抱住白越的同时,枪声四起。 他抱紧白越,调转两人的位置,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暴露。 “对不起了白越。” 白越心尖一颤,听到几道咻咻的声音。 他没有任何感觉,空中陡然响起了陆匪和谢由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住手!” “童童——” “谁他妈让你们开枪的?!” 温童只觉得背上像是被几颗小石子砸了几下,正在心里骂这么多人怎么没个枪法准点的? 一抬眼,对上了白越惶恐至极的眼神,他张了张嘴,似是害怕到了失声,什么都说不出来。 温童这才感受到背部陡然升起的疼痛,蔓延四肢百骸。 他睁大眼睛,望着天空,喃喃道:“好疼啊……” 空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他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 他看见白越整张脸都在颤抖,看见陆匪和谢由跌跌撞撞地奔了过来。 还没看见他们俩的表情,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 “滴——”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43节 “欢迎员工温童回到本源世界。” 第127章 后续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浓重刺鼻,熏得白越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他惶惶地伸手,掌心一片温热黏腻。 温童背上全是血, 鲜血汨汨流淌,触目惊心。 白越颤着双手, 本能地捂住疯狂流血的伤口,血液却止不住地从指缝间溢出,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 将土地浸染的殷红。 温热的鲜血,逐渐冷却的身体。 白越眼睁睁地看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逐渐失去焦距,手臂缓缓垂落。 他恐惧到干涩的喉咙终于找回了声音:“童、童童……” 温童没有任何反应, 闭着眼睛, 静静地躺在他怀里。 白越喉结上下滚了滚, 下一秒, 被一股大力扯住了衣领。 陆匪的咆哮声自头顶压了下来:“你他妈的不是学医的么?!” “发你妈的呆啊!急救!” “赶紧急救!!!” 白越怔怔地看着满是鲜血的双手, 指尖发颤, 声音也颤抖着:“来、来不及了……” 不止一个枪口。 又都是致命部位。 “来不及了……” 白越哑着嗓子, 双目空洞无神,唯有眼泪簌簌地往下流。 陆匪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吼道:“放你他妈的狗屁!” “不会有事。” “乖宝不可能有事。” 陆匪下颌线紧紧绷着, 脖颈的青筋暴起,死死地盯着白越怀里的人。 下意识地想要将人从白越那儿夺过,目光触及少年背部可怖的伤口后, 双手猛地顿住。 他不敢乱动, 生怕伤势会越发严重。 陆匪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温童垂在地上的右手,捧进掌心, 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捂暖焐热。 温童的体温不仅没有回暖,反而越来越冷。 这股冷意顺着两人触碰的肌肤钻进了陆匪体内,冻得他骨头缝里都在发寒发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乖宝……” 陆匪屈了屈手指,低下头,额头贴在温童冰冷的手背上,脑海里不停回放着不久前两人的对话。 【你联合白越骗我么?】 【放心,我也骗了白越。】 刹那间门,陆匪明白了一切。 他掀起眼皮,直勾勾地看向跪在一旁的谢由,眉宇之间门尽是阴鸷森寒。 “谢老二,都是因为你……” 谢由双膝跪地,此刻根本没有在意白越和陆匪,更没有听见陆匪在说什么。 世界在温童中枪的时候仿佛就被人按下了暂停键,他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除了温童以外的人事物。 他看着温童微微侧身躺着,双眼紧闭着,纤长的睫毛被风吹的微晃。 像是单纯的睡着了。 谢由颤巍巍地抬手,指尖触碰到少年面颊的肌肤时,只有一个念头。 好冷啊…… 童童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冷。 他右手悬在空中打颤发抖,迟迟不敢靠近少年的鼻尖,不敢探一探鼻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中响起了螺旋桨的声音。 急救的直升飞机来了,医护人员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 三个针锋相对的男人在此时此刻达成了默契,没有人说话嘲讽,没有人动手,一起登上直升飞机。 看着随行医生对无意识的少年进行一边又一边的急救。 每一次除颤都是希望,每一次的希望都带来了更深沉的绝望。 一路的急救都没有任何反应。 医院的医生早早地便等候在手术门口,得知一路的急救都没有任何效果,伤患没有生命体征大半个小时后,主治医生想要宣告令人惋惜的消息。 一抬眼,对上了三双无比阴沉森寒的眸子。 被盯着的几名医生后背发凉,到嘴边的字一个也说不出去。 “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救回来。” 急匆匆赶来的院长立马让医生带着人进手术室。 “我们会尽力的。” 注意到惹不起的三人身上的血迹与伤势,院长试探地说:“我让护士替几位包扎一下。” 没有人回应,三人的神智仿佛全部挂在了被推入病房的少年身上。 院长不敢自作主张,只好派人拿了点绷带药品放到长椅上,接着便把空间门留给他们。 陆匪倚着墙,歪头盯着手术室的方向。 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也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里面的情形似的。 不知过去了多久,又或者是他太过紧张焦灼,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开始发酸发麻。 陆匪缓慢地转了转脖子,看向对面呆坐在地上的白越。 他目光顿了顿,哑着嗓子问:“白越,你和乖宝到底计划了什么?” 白越双目无神地看着手术室的灯,没有任何反应。 陆匪往前走了两步,拎起白越的衣领:“老子他妈的在问你!” “说话!” 白越似是稍稍回了身,眼珠子缓慢地转了转,盯着空中毫无意义的一点。 半晌,他缓缓开口:“童童说……想要离开谢由。” “想让谢由重新体验一下当初的滋味,只不过这一次,他会……” “他会……” 白越顿了顿,连“假死”两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省略那两个字,继续说:“他让我想办法让你知道他的下落。” “他让我和他一起被你绑架。” “童童想让你悔不终生,也想让谢由自责一辈子。” 白越脑袋重重地砸在墙上,扯了下唇角:“他说过他会跟我走……” 陆匪沉默良久,也直接说出了少年和他的对话:“乖宝对我说,他想彻彻底底的离开谢由。” “让我绑了他,让我利用他威胁谢由,让我安排他假死。” 说着,陆匪缓缓扬起唇角,似哭似笑:“他今天又说,他骗了我。” “也骗了你,白越。” 最后六个字重重地砸在白越心上,他的脸色瞬间门惨白,眼神愈发空洞无神,死气沉沉得像一具尸体。 温童骗了他,骗的是假死。 自始至终,温童的计划都不是假死。 谢由听着他们俩的对话,回想这段时间门这少年的点点滴滴,一切都豁然开朗。 难怪那一天浮潜完童童变得开朗了。 难怪这段时间门他都是轻松自在的模样。 难怪前天热地给孟信瑞等人买的礼物。 难怪会说…… 【你也想要?】 【等着吧。】 【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回想少年的言行举行,谢由闭了闭眼,靠着冰凉刺骨的墙壁,缓缓地笑出了声。 “哈哈……” “哈哈哈哈……” 凄凉的笑声走廊里来回响彻,充斥着浓重的痛苦与绝望。 温童早就设想好了今天的事。 他求死,所以联系了陆匪和白越。 利用他们的自私将他们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利用自己的死亡把他们扔进不见天日的深渊之中。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44节 “童童,你好狠啊……” 第128章 谢由番外上 手术室门口的红灯幽幽闪烁, 将昏暗的长廊映照得愈发阴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红灯迟迟没有跳转成代表手术结束的绿灯。 唯一发生变化的是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走廊的死寂。 谢由麻木地看着手术室紧闭的大门, 毫不在意到底是谁的电话。 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 有人走了。 良久,直到凌西走到他面前, 喊了声谢总, 谢由漆黑的眼珠子才转了转。 凌西低着头,提醒道:“谢总,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 谢由直勾勾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见状,凌西咬了咬牙,小心翼翼地说:“时间太久了。” “假如是在进行抢救手术,医生应该会出来通知,假如是……”他顿了顿,把死亡两个咽了回去, 改口道,“如果不是在抢救,不可能这么久。” 手术室里应该发生了什么事。 意识到这点后,谢由终于回了神,从地上爬了起来, 跌跌撞撞地往里走。 手术室里空无一人。 没有医生,没有活人,更没有尸体。 温童不见了。 谢由猛地阴沉下去, 想起刚才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手背青筋暴起。 拳头松了又握,他艰难地压下暴虐揍人的冲动, 咬牙切齿地问凌西:“刚才走的是陆匪还是白越?” 凌西立马说:“陆匪。” 闻言,谢由漆黑的眼睛愈发晦暗阴森:“陆匪把童童带走了。” “查。” “活要见人……” 后四个字在口腔内转了一圈,怎么也说不出口。 温童不在这里,谢由也没有再待在医院的理由。 路过来时的长廊,白越仍然坐在地上,低头看着双手的血迹,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谢由没有多看一眼白越,白越也毫不在意他。 回到海上小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谢由打开门,空中突然一声巨响。 “砰——” 爆炸的响声,夜空陡然一亮,接着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叹欢呼声。 除夕的烟花。 为温童准备的烟花。 烟花放了,人在哪儿? 谢由指尖颤了颤,闭了闭眼,抬脚走进关着门的卧室。 卧室里还萦绕着少年身上浅浅的香味,里面东西的位置也没有任何变动。 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桌上的可乐也才喝了一半。 有那么一刹那,谢由觉得这一天发生的事都是他的错觉,是一场梦境。 童童好像只是和前几天一样,出门玩了。 再过几个小时就会回来了。 谢由坐到椅子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着,他感受不到疼到,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庞没有一丝一毫血色,他怔怔地看着夜空,喃喃道:“你不是还想让我和白越结婚吗?” “这是不是也是一场骗局?” “你找上陆匪,故意设了这么一场真真假假的骗局……” “你真的骗到我了,童童。” ………… 第一天 凌西担心谢由,一大早便提着早饭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耐心地地等了会儿,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他眼皮跳了跳,立马拿出经理给他的房卡,一边刷一边说:“谢总,我进来了。” 进屋后,客厅没有人。 “谢总?” 凌西喊了声,放下粥,走到谢由的卧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 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他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谢由对温童的偏执程度,脑海里一闪而过某个念头,吓得连忙拧了拧门把手。 下一秒,隔壁房间的门开了。 凌西偏头看过去,对上谢由憔悴的脸。 男人没戴眼镜,眼里的红血丝十分明显,下巴也冒出了不少胡茬。 除此之外,谢由的精神却比昨天好了不少。 至少不像昨天那么死气沉沉,今天更像是个活人了。 谢由:“你怎么进来的?” 凌西立马说:“经理给的房卡。” 谢由瞥了他一眼,不再追究这件事,转而说:“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国。” 凌西点头。 谢由又说:“童童的东西我会收拾。” 凌西听见他这么自然地喊出童童两字,微微一怔,连忙说:“是。” “我现在就去。” 凌西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又看了眼谢由。 他走回卧房,认真地收拾房间内的东西,眉眼敛着,面上没有半分悲痛绝望的表情。 反而格外平静,平静到有些吓人。 ………… 从大溪地到桐市的飞机时长十八个小时。 期间,凌西一直守在谢由身边,看着他一如既往地拿出电脑开始办公,有条不紊,干净利落。 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凌西稍稍松了口气。 春节期间,桐城的街道、小区都挂着一盏盏红灯笼,看起来喜气洋洋的。 看到路边有人牵着条打扮成狮子模样的小狗,谢由下意识地偏头看向身侧,眼里的温情凝固。 他收回视线,轻声道:“那条小狗挺可爱的。” 凌西没听清楚,茫然地回头:“什么?” 谢由没有重复,对他说:“去桐锦小区。” “是。” 轿车驶向桐锦小区,由于这辆车没有登记过,只能停在小区门口。 谢由打开车门,对凌西说:“对了,你让阿姨买点芹菜和牛肉。” “童童喜欢吃这个馅的饺子。” 凌西应了声,试探地问:“需要买饺子皮吗?” 谢由:“不用,家里有面粉。” “好。”凌西看着谢由平静的模样,心底说不出的奇怪。 他拿出手机,刚拨通电话,便看到小区里一个中年妇女走到谢由面前打招呼。 中年妇女笑呵呵地打招呼:“诶,怎么就你一个人,大学生呢?” “好久没看见你们俩个了。” 凌西手指顿住,生怕谢由会因为这话生气暴怒。 没想到下一秒,看见的是谢由微微扯起唇角,露出一如既往的和煦微笑。 谢由笑道:“童童出去玩了。” 大妈也笑了笑:“过年嘛,放寒假,是应该好好玩哈哈哈。” 谢由推了推眼镜,温声道:“嗯,玩够了就会回来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45节 听到这话,凌西有些毛骨悚然。 不论谢由是发自真心这样认为的,还是在自我欺骗,他都很担心谢由此时的精神状态。 “喂?凌助理?” 凌西回过神,对手机那端的阿姨说:“没事了。” 他挂掉电话,去附近的超市买了芹菜和牛肉,送进小区。 谢由不在乎是谁买来的菜,更不在乎是谁送来的。 亲自洗菜、择菜、剁肉,端着拌好的馅料走出厨房,见凌西还赖着不走,脚步顿了顿:“你不用回家吗?” 凌西连忙说:“我想看看您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谢由:“需要你走。” 凌西:“……” 沉默片刻,他抬头看向谢由,小心翼翼地问:“那……您一个人呆在这儿吗?” 话音落地,谢由脸上虚假的温和瞬间消失,露出真实的阴冷。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凌西:“谁说我是一个人。” 凌西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是一个人,还有温童。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脚底升起一阵凉意。 “谢总,我、我……” 谢由打断他的话,再次下逐客令:“你该走了。” 对上男人冷漠的眼神,凌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开。 等到大门被关上,谢由才缓缓收回视线,从客厅的储蓄罐中拿出一枚硬币。 洗净消毒硬币,在包饺子的时候,把这枚硬币放进饺子馅里。 包了两人份的饺子,开始烧水。 饺子很快就煮好了。 谢由端出一大盘饺子,拿了两只空碗。 “可以吃了。” 将一只空碗放到桌对面,他缓慢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只饺子,低头咬了口。 他两天没吃过东西了,嘴里突然多了股肉味,令他胃部一阵翻江倒海。 谢由喉结上下滚了滚,放下筷子,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吐。 吐了好一会儿,他起来漱口刷牙,再次坐到餐桌旁,哑着嗓子说:“抱歉,胃有点不舒服。” 他再次拿起筷子,夹起饺子。 嘴里还未消散的牙膏混合着肉的味道,令饺子的味道更奇怪了。 谢由刚才已经把能吐的东西都吐光了,这会儿虽然胃仍有些不舒服,但没那么想吐了。 他艰难地嘴里的饺子咽下去。 一只、两只、三只…… 夹到第四只饺子的时候,他察觉到这只饺子的分量不同。 硬币在这里。 谢由筷子顿了顿,把饺子放进桌对面的空碗里。 他看着桌对面,唇角轻扯:“新年快乐,童童。” “吃到硬币一年都会有好运气。” “只包了一枚硬币。” “好啊,吃完去买彩票试试。” 第129章 谢由番外下 初八, 春假结束,公司开工。 “这段时间不用帮谢总定午餐。” 秘书迟疑地问:“凌助你的呢?” 凌西:“我去食堂吃,有需要会喊你们。” 秘书点点头, 意识到中午这段时间凌西和谢由是分开的。 和年前一样。 她眨了眨眼睛,按捺不住好奇心,忍不住问凌西:“谢总还是回去给夫人做午饭了吗?” 这话如果是在以前问,凌西会笑着点头。 但是现在他脸色变了变,面上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 严肃认真地说:“以后这种话题, 不允许在公司内出现。” “尤其是谢总面前。” “啊……”秘书愣了下, 偏头看向办公室大门,心想难不成谢总和夫人分手了? 忽地,办公室门被打开。 谢由走了出来, 目不斜视地走向电梯。 秘书连忙闭嘴。 凌西跟着走进电梯, 低声说:“谢总, 后天美国那个项目的负责人会过来。” “说是想尝一尝桐城的美食, 饭点的话……” 谢由:“你负责。” 凌西应道:“是。” 电梯抵达一楼,门缓缓打开。 午休时间,一楼本该没什么人,此刻的动静却有些吵闹。 “不是,我真是谢由的同学啊。” “这是我学生证,你看看,桐城大学。” “他电话和微信都打不通, 我找他有急事, 你不能给他的秘书或者助理打个电话吗?” “就说是我,孟信瑞,找他。” ………… 听见有些熟悉的名字, 凌西脚步顿了顿,循声看过去,果然在公司前台看到了孟信瑞的身影。 下一秒,孟信瑞也注意到了他们。 “谢由!”孟信瑞大喊了声,快步冲向电梯。 保安还以为他是来闹事的,瞬间围了上去,架着他往外走。 “谢总。”凌西忍不住喊了声。 谢由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瞥了眼孟信瑞,没有反应。 “谢由!温童在哪儿!” “他怎么又一点消息都没了?!你他妈的让我过去!” “温童现在在哪儿……” 孟信瑞的大嗓门回荡在一楼,“温童”这两个敏感字眼说了一遍又一遍,震耳欲聋。 凌西眼皮狂跳,心道不好,下一秒,便听见谢由冷声道:“让他过来。” 凌西朝保安比了个手势,保安立马撒手。 孟信瑞怒气冲冲地走到谢由面前,走进后,发现谢由的状态不太对劲。 谢由看似和以前差不多,但身形明显瘦削了不少,衣服看起来很宽松,他本来就凌厉的五官瘦下去,显得愈发锋利,即便戴着眼镜也没有以前那种斯文谦和的气质。 孟信瑞皱了皱眉,直觉谢由的状态和温童有关。 他问道:“我温哥人呢?” 谢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盯着他看了两秒,挪开视线:“跟我去车库。” “童童有礼物要送给你。” 孟信瑞愣了下:“我问你温童人呢,你和我扯什么礼物啊。” 谢由:“还有你妈的礼物。” 孟信瑞:“……” 电梯因为开门太久发出了滴滴滴的催促声响。 孟信瑞只好先进了电梯,继续追问:“温哥人呢?礼物他干嘛不自己给我?” “他之前的病复发了么?” 凌西张了张嘴,想提醒,又不敢当着谢由的面多说,只好给孟信瑞打眼色。 孟信瑞压根儿就没注意他,只盯着谢由。 “叮咚——” 车库到了。 谢由没有瞥了一眼孟信瑞,径直走到轿车后方,打开后备箱,将装有大溪地黑珍珠的两个袋子递给孟信瑞:“手绳是你的,项链是你妈的,还有一些是你们室友的。” “都是童童亲自挑的。”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46节 孟信瑞哦了声:“温哥是说过给我买了特产。” 他抬手去接,谢由的手却往后缩了缩。 孟信瑞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等到他抓住包装袋,清晰地感受到谢由没有撒手,这才确定谢由不想给他。 他用力一扯,夺过自己的礼物,继续问:“东西我拿到了。” “所以温哥人呢?” 谢由垂眸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片刻后,才缓缓抬眼,轻声道:“当然是在家里。” 凌西嘴唇颤了颤,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孟信瑞:“那他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啊?” “电话也打不通?” 谢由扯了扯唇角:“童童不想理你吧。” 孟信瑞:“……你放屁。” 谢由看了眼时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上车。 关门、启动,他踩了一脚油门,轿车缓缓驶离。 谢由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后视镜。 远远地看见凌西似乎和孟信瑞说了什么,孟信瑞手上的礼物袋掉落在地,装有饰品的盒子都滚了出来。 见状,他皱了皱眉,语调不悦:“你看,我就说不应该把东西给他。” “刚拿到就掉了。” 下一秒,他眉头缓缓舒展,温声道:“好。” “以后不给他了。” ………… 之后的一个月,谢由保持着正常朝五晚九的工作行程。 除了公司,便是待在桐锦小区那套房里。 周五,谢由接受了一个财经新闻的采访。 休息期间,凌西急匆匆地走进休息室。 “谢总。” “怎么了?” 凌西走进去,将文件放到谢由面前,低声道:“这是泰国那边传来的资料。” 话音落地,谢由指尖顿住。 凌西深吸一口气,飞快地说:“橡岛的消息,陆匪在橡岛给、给……” 他顿了顿,怕刺激到谢由,没敢说出温童二字,而是委婉地说,“给他建造了一块墓碑。” 谢由眼神空白了一瞬,很快回过神:“知道了。” 凌西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 谢由面无表情,没有悲痛,没有绝望,似是刚才的消息与温童无关,只是一件微乎其微的工作小事。 大概是发现了他的目光,谢由突然掀起眼皮看他:“还有其他事么?” “没、没了。”凌西说。 谢由起身道:“休息的差不多了,让主持人可以继续采访。” “是。”凌西应了声。 他看着谢由走出休息室,忽地,男人身体一晃,栽倒在地。 “谢总?!” “赶紧打120!快点!” ………… 谢由住院了。 凌西趁机请来了国内外各种心理精神方面的名医,让他们为谢由诊疗。 谢由不配合谈话,凌西只能让心理医生扮成内科医生,循序渐进的提问。 医生:“谢先生,您的血液和生化检测是重度营养不良,最近没有正常饮食吗?” “嗯,不想吃,有时候童童饿了,我会陪着他吃点,”谢由顿了顿,实话实说,“吃多了又会吐。” “怕影响他食欲,更不想吃。” 医生:“他看见你这样不会心疼吗?” 听到这个问题,谢由恍了恍神,轻声道:“不会。” “他会认为,这是我应得的。” 医生沉默了会儿,试探地问:“您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吗?” 下一秒,谢由眼珠子转了转,直勾勾地盯着他,漆黑的眼瞳里充斥着森寒与厌恶。 “滚出去。” 医生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不敢多说什么,离开病房。 等到病房门关上,谢由偏头看向身侧的椅子,眼里的寒意消融,化为缱绻温柔。 “嗯,凌西才有病。” “我现在就出院。” 谢由直接拨通凌西的电话,冷冷地说:“我没病。” “去办出院手续。” “童童不喜欢医院。” ………… 谢由知道凌西觉得他疯了,但他不在乎。 他在意的只有温童。 他经常会看见温童。 少年有时会和以前一样,瘫在沙发上打游戏。 等他做好饭菜后,朝他笑得眉眼弯弯:“牛逼啊谢哥,谢大厨。” “明天我要吃红烧肉!” 有时又会板着张小脸,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气鼓鼓地背对着他。 但即使是个背影也让他无法挪开视线。 谢由不认为看见温童是他生病了。 恰恰相反,他觉得这是恩赐。 随着少年出现在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谢由去公司的时间越来越短。 七月中旬,他彻底不去公司了。 “谢总。”凌西敲响了门。 谢由看了眼正在睡午觉的少年,走到门口,打开一条门缝,压低声音道:“什么事?” 凌西:“公司——” 话未说完,就被谢由打断:“我不是和你说了童童不喜欢我去公司么。” 凌西连忙说:“不是,公司有一份您的信。” 谢由瞥了眼他手里的信封,看到孟信瑞三个字后皱了皱眉。 凌西说:“这是孟先生让我务必要交给您的。” “说是温先生托他转交给您的。” 谢由抬眼看他:“有什么话童童不能直接和我说?” 凌西怔了怔,看清男人认真的表情后,他心里越来越沉。 他只好附和地说:“可能是、是……不方面当面说的话?” “您看一看吧。” 谢由接过信封,关上大门。 他轻手轻脚地走回客厅,坐到沙发上,顺手帮躺在沙发上的少年拢了拢毯子。 接着才拆开信封。 信封里面还有个信封,上面的邮票有印有大溪地的景色。 谢由指尖顿了顿,继续拆。 里面是一张明信片。 他一眼就能认出是温童的字迹。 【谢由,你如果看到这封信了,那我应该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吧。】 一个死字,令谢由瞬间血色全无,连嘴唇都变得青灰色。 他下意识地偏头看沙发,沙发上空无一人。 只有一条毯子。 这一行字像是把尖锐的刺刀,一刀捅破了他赖以慰藉的幻想世界,将他拉回了鲜血淋漓的现实。 【你小子,我把你当儿子,你倒好,大逆不道地把我当对象是吧?! 淦你丫的!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47节 写这封信给你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好好处理的我的东西,我知道房子是你的,银行卡里钱也是你的,所以你的东西随便你处置,但我的游戏账号,是我自己辛辛苦苦的打下来的天下! 你记得帮我送给孟哥。 对了,我们之间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孟哥,你也别多嘴,省的世界上又多一个人难受。 用之前那个生病的借口就行了。 其他也没什么想和你说的,你的确做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走都走了,我也懒得和你追究。 我会把你忘了的,我可不想再午夜梦回的时候,还要在灵魂的院子里栽种荆棘。 希望你能好好向我学习! 好好活着吧谢由。 ——温·你爹·童】 看到最后的落款,谢由喉结滚了滚,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疼得他喘不上气。 被压抑了半年的情感都在此刻爆发出来,他低下头,五脏六腑都被痛苦翻搅,紧绷的背脊都佝偻起来,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认识的第八年。 他彻彻底底的失去了温童。 失去了想要珍藏一辈子的宝贝。 第130章 白越番外 血肉模糊的伤口流出汨汨鲜血, 即便白越竭尽全力地捂住,血液仍然流个不停。 鲜红的颜色从指缝间渗出,浸透土壤, 逐渐吞噬白越的视野。 白越惶惶地看向怀里,少年因为忍受着巨大的痛苦,面上毫无血色。 片刻后,似是忍不住出了,发出一道带有哭腔的声音:“好疼啊……” “白越, 我好疼啊……” “怎么这么疼……” 白越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说不出一句安抚的话。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童逐渐闭上眼睛,身体越来越冷,冻得他双手止不住的发颤, 如坠冰窖。 “白总?” “白总?” 白越眼睫一颤, 缓缓睁开眼睛, 对上了amora关切的眼神。 amora递给他一杯温水, 看了眼他额头细密的冷汗,轻声道:“您又做噩梦了么?” 白越回过神,哑声道:“我梦见童童了。” 他又梦见了温童离开那天的事情。 这一周以来,只要他陷入睡眠,就会梦见当时的情景。 梦境很模糊,唯有温童是清晰的。 他可以清晰地看到温童身上的血,清楚地听到温童的呼痛声。 “他说他好疼。” 白越掀了掀眼皮, 轻轻地说:“也不算噩梦。” 好歹在梦里看见了童童。 amora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低着头没说话。 白越:“几点了?” amora:“一点,您才睡了十分钟。” 白越嗯了声,半阖着眸子。 才十分钟, 刚才的噩梦仿佛持续了半个世纪。 amora继续说:“白先生让我来问您,什么时候去公司。” 白越扯了扯唇角:“告诉他不去。” “以后都不去了。” 上一次温童的假死,他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这一次,他甚至无法调动情绪去工作。 仿佛随着温童的离开,一切事物都失去了意义。 amora不仅是白越的秘书,更是白家赞助长大的,她服务的是白越的继承人。 听到白越说不去公司了,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我会和白先生说,您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白越无所谓她怎么对父亲说,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有温童。 温童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幕幕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童童,我很高兴。】 【你先别高兴。】 【谢由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疯。】 【只要我活着一天,他就不可能放过我。】 【我要让他重新体验一下这个滋味。】 【不过这一次,我会死。】 【对不起了白越。】 白越眼珠子缓慢地转了转,茫茫地盯着虚空一点。 他不能接受温童假死复生,再次地死去。 更不能接受温童是死在他怀里。 他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眼睁睁地看着少年的生命流失。 “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amora小心翼翼地开口。 白越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低低地说:“是对我的惩罚吧。” 白越想,他会满足温童。 他会痛苦一辈子。 ………… 想通后,白越仿佛找到了目标。 他没有去公司,而是开始整天整夜的在桐城闲逛。 一个月的时间,他走遍了桐城大街小巷。 童童去学校的时候应该走了这条路。 童童看见这家店肯定想吃。 童童看到这块路牌大概会拍照留念。 ………… 从市区到郊区,漫无目的。 听到路人谈起无台寺,白越想起自己从来没去过,开车前往。 抵达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多,临近关门,寺里的人不算多。 白越走了一圈,没有迈进任何一个殿,没有祈拜任何一个神。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寺庙的西南区域,看到一个巨大的挂满红绳与木牌的树。 一旁的牌子上写着姻缘树三个大字。 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正在排队买木牌。 队伍没人了,负责收买的大妈抬头打量周围,见一旁年轻的小伙子直勾勾地盯着姻缘树,半晌都没挪开视线。 大妈笑呵呵地招呼道:“帅哥,你要不要也求一个?” 白越眼睫颤了颤,偏头看她。 大妈:“挺灵验的,我每天都能看见有人来还愿。” 白越冷冷淡淡地说:“多灵?” 大妈正在想该怎么说,便听见对方又问:“写死人的名字也灵吗?” 大妈愣愣地看着白越。 白越半阖着眸子,神情疏离漠然,不悲不喜,没有丝毫情感,像是个冷冰冰的机器人。 对于他刚才的发问,大妈没有觉得可怕惊恐,反而犹豫片刻,压低声音说:“佛教讲究轮回,不管死人姻缘。” “你要是真想搞冥婚的话,我这边还有道教大师的联系方式。” 白越:“……” 大妈继续说:“这个大师冥婚很灵的,办过的都说好。” “还包下辈子在一起。” 白越沉默片刻,低声道:“不用。” “如果有下辈子,我倒希望他下辈子不用再遇见我。”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48节 也不要再遇见谢由、陆匪那种人。 他希望少年下辈子仍然是受人喜爱的太阳,不会遇到任何心怀不轨的人。 “你这个愿望的话,得去找地藏菩萨,他老人家管鬼魂的度化……”大妈热心肠地说道。 白越没有理会她,径直离开无台寺。 后门的石阶下,有个男人抱着个猫包,脚边放着个免费领养小猫的牌子。 白色的小猫躺在猫包里,看起来病恹恹的,没有活力,似是生病了。 白越瞥了眼,脚步顿住。 他想,童童如果看见了,说不定会带他回家。 男人感受到他的目光,上下打量一圈,见他气度不凡,立马走上前:“帅哥,要不要领养小猫啊?” “虽然没什么品种,但它很乖的。” 白越冷冷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救?” 男生愣了愣:“因为、因为……福报啊。” “佛家不讲究因果佛报么,得做点好人好事……” 听到这话,白越扯起一抹讥讽的唇角:“我不需要福报。” ………… 两个月后 白越久违地接到了amora的电话。 “白总,桐城大学联系到我,说想您回校做一场讲座。” “主题呢?” amora:“是医疗管理方面的。” 白越不假思索:“推了。” “我以后不会涉及医疗相关行业。” amora:“是。” 她没有直接挂电话,而是犹犹豫豫地说:“公司这边您的办公室还在。” 白越直接挂掉了电话。 两个月来,他去遍了桐城的各个地方,唯有桐城大学迟迟不敢来。 大学期间,虽然他和温童的相处时间不多,但两人从未出现过争执矛盾。 校园里的点点滴滴对此时的他来说,似乎是恩赐。 他配去吗? 白越不知道,但开车到了宿舍区门口。 他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温童曾经住过的宿舍楼。 仿佛就看到曾经的温童笑眯眯地喊他的名字。 【白越,好巧啊。】 下一秒,少年清亮好听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好疼啊……】 白越闭上眼睛,额角青筋暴起。 忽地,车窗被敲了敲。 “白越?”传来一道模糊的男声。 白越睁开眼睛,见到了孟信瑞诧异的表情。 孟信瑞又敲了敲车窗,比了个摇下车窗的手势。 白越降下车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事?” “有啊,”孟信瑞点点头,实话实说,“你跟我去趟宿舍。” “温哥有东西要给你。” 话音落地,白越怔住了。 半晌,他才找回声音,哑着嗓子问:“什么东西?” 孟信瑞想了想:“应该是信,或者什么卡片。” “前段时间大溪地寄过来的。” “我本来想过两天给你寄到美国,后面……”孟他顿了顿,叹了口气,“你今天正好来了,自己来拿吧。” 白越下车,跟着他走进宿舍。 宿舍是四人寝,上床下桌,靠近门的床是空的,桌子的正中央却放着游戏机和卡带,还有一瓶可乐。 白越一眼就认出是温童喜欢玩的几款游戏。 大概是舍友间的缅怀祭奠。 “孟哥,你回来了啊,”右侧的厕所门被打开,一个男生从厕所出来,龇牙咧嘴地问:“有没有创可贴啊。” “新买的刮胡刀太难用了。” 白越偏头看过去,看到男生下巴被划出了条较深的伤口,鲜血直直地往下流。 他手指颤了颤,当即挪开视线。 孟信瑞一边拿信封,一边找创口贴。 他转身把创可贴塞给室友,接着把信封递给白越:“这个。” “诶?你的手怎么抖成帕金森了?没事吧?” 白越竭力忽视那名室友滴到地上的血,苍白着脸:“只有这个么?” “嗯,只有这个。”孟信瑞应道。 白越拿着信转身就走,直到走回车里,见血心悸的感受才消失了大半。 他缓了会儿,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里面是一张印有大溪地风景的明信片。 【to白越: 本来不想给你写的,感觉没什么可说的。 纠结了会儿,还是给你也写了点。 在美国那段时间,你骗了我那么多次,现在我也骗了你两次。 我大人有大量,就算咱俩扯平了。 大溪地的事,你应该想明白了吧,我是真的想死,准确的说,是真的想离开这个世界。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肯定过的很好。 顺便替我向诺亚问声好。 说到诺亚,你回国后发现我还活着的事和他说了吗?没说的话,就不用告诉他之后的事了,就让他以为我真的死在爆炸案里了吧。 谢喽! 最后的最后,忘了我吧。 ——温·高高兴兴·童】 看到温童想让他做的事,白越眼睫颤了颤,哑声道:“不可能。” “不会忘的。” “我罪有应得,我活该。” 第131章 陆匪番外 1、 救护车疾驰在路上, 卷起一阵尘土。 车内,陆匪低垂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温童。 他闭着眼睛, 静静地躺在窄小的病床上,身上盖着块白布,像是盖着块普通的毯子,映衬地他的肤色愈发苍白,白到毫无血色, 毫无生命力。 半晌, 陆匪哑着嗓子说:“现在看起来倒挺乖的。” “别睡了。” 他伸手抚上温童的脸颊, 指尖冰冷的温度令他心脏猛地一抽,滋生出撕心裂肺的疼痛。 陆匪嘴唇颤了颤,喃喃道:“睡了这么久还没睡够啊。” 闻言, 一旁的蛇一缓缓掀起眼皮, 看着陆匪灰败的脸色, 轻声道:“四个小时。” “不可能了。” 没有生命体征四个小时, 世界上任何一个医生都无能为力。 陆匪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毫无反应。 驾驶座却响起一道清晰的啜泣声。 强吉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说:“我没事。” 副驾驶的青脸无声地叹了口气,不敢看他们任何一个人。 车内的气氛格外沉默压抑。 救护车行驶到凹凸不平的路段,车身不可避免地微微晃动,温童的身体也随之一晃,右手无力地垂下。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49节 “开稳点。”陆匪沉沉地嘱咐了一句, 去抓温童垂下的手。 肌肤相触的刹那, 他动作猛地顿住。 陆匪能感受到这具身体不复生前的柔软,摸起来有些硬。 他脸色微变,下颌线绷紧。 尸体开始僵硬了。 恍若在向他宣告温童彻彻底底地死了, 再也回不来了。 陆匪手背青筋暴起,强忍着心底暴虐的冲动,小心翼翼地将温童的手攥在掌心。 他指腹一下又一下的摩挲少年的媳肌肤,仿佛这样做就能让对方的体温回暖似的。 “蛇一,是不是有那什么人体冷冻技术,等到以后的科技发展了再解冻。” 这一次,蛇一没有说出任何冷嘲热讽的话,而是轻声对他说:“冷静点。” “温童现在……”他顿了顿,改口道,“现在这种情况,并不适合冷冻。” “冷冻技术不够完善,以后的解冻可能会出现很多问题。” “其次,你呢?” 蛇一简单粗暴地问:“温童冷冻了,你呢?”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他一起……走?” 陆匪沉默了。 2、 准备好冷藏的棺材后,陆匪没有再大溪地逗留,直接安排了飞机回泰国。 春节期间,曼谷人山人海,本来就不宽敞的道路愈发拥挤。 陆匪摇下车窗,看见游客们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刺眼。 他讥讽地扯了下唇角,面上愈发狠戾。 行驶到最拥挤的路段,黑压压的人聚集在四面佛像前,虔诚的祈祷。 陆匪掀了掀眼皮,直勾勾地盯着神像。 驶离了一小段路,他的视线仍然落在神像上。 青脸瞥了眼后视镜,目光顿了顿。 他知道陆匪不信鬼神,但是目前这种情况,他们能做的,似乎也只有求神拜佛了。 他放缓车速,迟疑地问:“三爷,要去拜一拜吗?” 陆匪这才回过神,收回视线,冷冷地说:“不拜。” “没点屁用。” 青脸应了声,下一秒便听见陆匪说:“去找点道士和尚。” 他抬眼看向车内后视镜。 陆匪眼瞳漆黑幽暗,面无表情地说:“医生没有办法,总有人会有办法。” 人也好,鬼也罢。 他想见到会动的温童。 3、 找到靠谱的玄学大师需要一定时间,青脸和蛇一负责这件事,陆匪和强吉则在橡岛的别墅,用最短的时间打造出一件存放温童躯体的冷冻室。 建造好的时候,订做的冰棺也到了。 陆匪亲手把温童放进冰棺里,低头看着他惨白的脸颊,扯了下唇角:“乖宝,你牛逼啊,联合白越来骗我。” “我没觉得你多恨我啊……” 他记得温童看他的眼神,是有嫌弃、有不耐烦。 但没有对他、对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恨意,更没有厌世消极。 明明看起来和以前一样,为什么会一心求死? 陆匪轻轻地抚上温童的眼睛,想要再看一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掌心触及到眼睫后,纤长的睫毛突然掉了一簇。 他动作顿住,喉结上下滚了滚,不敢再乱碰,连忙盖上透明的棺材板。 陆匪站在边上,掌心贴在冰冷的棺材上,隔着玻璃描摹温童的面部轮廓,直到裸露的手冻得发紫麻木,才转身离开冷藏室。 4、 一周后,青脸请到了一位华国道士。 “您想做什么?” “我想见他。” “好。” 冰棺四周交织缠绕着数条红绳,每条红绳上都挂着金色的铃铛,折射的光芒映衬得温童惨白的面颊都多了几分血色。 陆匪站在门口,半阖着眸子,只盯着冰棺内的身体,没有多看一眼道士。 道士点燃案几上点了蜡烛,拔出一柄钱币剑,低声念咒:“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昭昭其有,冥冥其无……” 低沉的咒声响起,回荡在屋内。 片刻后,突然平地升起一阵阴风,铃铛一个接一个的响起,叮铃铃响个不停。 道士的咒声越来越洪亮,铃铛的震动声逐渐变得整齐划一。 陆匪这才转了转眼珠子,看向道士。 这道士似乎真的有点东西。 他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萌生出一丝希望。 “魂兮归来!” 道士长剑猛地指向蜡烛,蜡烛的火苗晃了晃,没有任何变化。 见状,道士皱了皱眉,转身道:“没有。” 陆匪的脸色陡然沉了下去:“什么没有?” 道士:“没有他的魂魄。” “为什么没有?”陆匪眼底黑沉的情绪翻涌,眉宇间的狠厉近乎实质,森冷可怖。 强吉一脸茫然地说:“他转世投胎了吗?” 道士掐指算了算时间,摇头道:“不。” “似乎是他的魂魄不在这个世界。” 话音落地,陆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送客。” 5、 陆匪没有放弃,这个道士做不到,总有人能做到。 他让青脸去世界各地找,道士、和尚、神婆、灵媒等等,只要有能力的,都找了个遍。 找到一堆人里,骗子都被他送进了监狱,真有实力的几人说的都是同样的话。 【找不到魂魄。】 又一次失败后,蛇一开口道:“皇室有一位御用的高僧。” 陆匪:“请过来。” 蛇一摇摇头:“他脾气很怪,不在乎金钱权利,只看缘分。” “我和青脸去过,说我们无缘。” 陆匪:“那就绑过来。” 蛇一沉默片刻,反问道:“如果他真的有实力,您不担心他会做什么吗?” 陆匪皱了皱眉,对他说:“我明天亲自去。” 第二天一早,陆匪抵达曼谷的寺庙。 青脸和蛇一来过很多次,轻车熟路地去和负责的僧人交涉。 陆匪则站在殿外,抬眼看着不悲不喜的佛像。 “你好。” 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和的男声,说的还是中文。 陆匪偏头,看到一个年近花甲的白眉和尚。 “施主在看什么?”老和尚问。 陆匪这次是来求人的,忍着脾气回答他的废话问题:“神像。” 老和尚又问:“为什么不进去上香?” 陆匪轻扯唇角,反问:“上香了就能满足我的愿望?” 老和尚笑了笑:“施主,放下执念,方能遂愿。” 说完,他双手合十,微微颔首,直接转身离开。 “三爷?”青脸快步上前,忙不迭地说,“您刚才说了什么?” 陆匪:“没说什么。” 青脸追问:“没说什么冒犯人家的话吧。” 陆匪瞥了他一眼,皱眉道:“怎么回事?” 蛇一插嘴道:“刚才那位就是您想见的得道高僧。” 陆匪一愣。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50节 蛇一追问道:“他说了什么?” 陆匪重复老和尚的话:“放下执念,方能遂愿。” 蛇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如果能放下,陆匪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青脸小心翼翼地问:“那咱们现在?” 陆匪没有说话,抬脚离开寺庙。 回到橡岛后,在冷藏室坐了一天一夜。 他出来的时候,对青脸说的第一句话是:“准备土葬。” 青脸愣了愣。 陆匪:“你们几个放几天假。” “老和尚灵的话,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世界末日了。” 青脸:“???” 陆匪:“乖宝会变成丧尸活过来。” 青脸:“……” 6、 温童的墓就在别墅附近,是知名风水大师精挑细选的宝地。 陆匪亲自监工,亲自放下棺材,看着棺材被土壤埋没。 冷风吹过,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他看着冰冷的墓碑,哑声道:“把消息传给他们。” 他们是谁,不言而喻,谢由和白越。 “是。”青脸应道。 “你们先走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会儿。” 等人全部离开,陆匪轻轻拍了下墓碑。 他微微一笑,笑得眼眶都红了:“现在满意了吧。” “你入土为安了,乖宝。” “变成丧尸记得第一个来找我。” “我明天再来看你。” 7、 眨眼间,三个月过去了。 陆匪一直在针对谢由的公司,但谢由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反击。 得知白越离开白氏,他也懒得再折腾白氏。 下午,强吉拿着封信敲响了书房门:“三爷,桐城那边有信寄过来了。” 陆匪瞥了眼:“谢老二的?” “不是,”强吉摇摇头,低头看了眼,“一个叫孟信瑞的。” 他好奇地问:“谁啊?” “不认识,“陆匪垂下眸子,冷冷淡淡地说,“扔了。” 下一刻,青脸气喘吁吁地赶过来:“不能扔。” “我刚刚查了下,孟信瑞是桐城大学的学生。” “是温童的室友,他们的关系很……” 话未说完,陆匪已经跑到了强吉面前,一把夺过信封:“给我。” 强吉眼巴巴地看着他:“三爷,你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陆匪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明信片。 【to变态陆匪】 一看开头的字迹,陆匪便看出是温童亲自写的。 他指尖颤了颤,大步往外走:“我去找乖宝。” 走到墓碑前,他才小心翼翼地拿出明信片,朝着温童的照片扯了下唇角:“哝,开头就是错别字。” “老公两个字怎么错的这么离谱?” “罚你多写几遍。” “有话想对我说,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拐弯抹角地寄信?差点被强吉扔了……” 自言自语说了会儿,陆匪才继续往下看。 【其实没什么想和你说的,给谢由写的时候突然想起你了,就索性给你也写点。 我知道你高中的事情了,大概清楚谢由对你做了什么。 你们俩的恩怨……哎,我也没资格替谢由向你道歉。 反正我也走了,你俩爱咋滴咋滴。 替我和田竹月问声好,走的匆忙,都没来得及和她道别。】 看到这里,陆匪忍不住捏了捏墓碑:“总共就这么点字数,还有那么长一句是给mew的?” “我才是你睡过的男——” 看到最后两行字,他话音戛然而止。 【最后,祝你不要只活在爱恨里,把晦暗留给过往。 ——温童。】 陆匪艰难地压住眼眶的湿意。 良久,他俯身低头,在墓碑上落下轻轻一吻,颤声道:“好,我听话。” 第132章 后续2 1、 “你、你刚才说什么?” “温先生在大溪地的时候……”凌西顿了顿, 低声道,“去世了。” 孟信瑞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他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到声音:“你、你是骗我的吧。” “温哥在大溪地的时候还好好的和我聊天呢, 怎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 “抱歉。”凌西轻轻地说了句,转身离开地下停车场。 孟信瑞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几辆轿车从身旁,朝他按喇叭。 刺耳的喇叭声回荡在停车场,孟信瑞才回过神, 他蹲到地上, 慢吞吞地捡起礼物。 他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 坐在沙发上对着空气发呆。 孟父孟母回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孟信瑞的背影,以及桌上的礼品袋。 “看见温童了吗?” “见到了吧, 礼物都带回来了。” “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 请他来家里吃顿饭。” “小瑞?小瑞?” 孟信瑞抹了把脸, 哑着嗓子说:“没见到温哥, 见到谢由了。” “他秘书说温哥去世了。” 孟妈妈轻声呵斥:“别开这种玩笑啊。” 孟信瑞茫茫地看着他们:“我没开玩笑。” 对上他恍惚的眼神,孟妈妈沉默了。 空气一片死寂。 2、 孟家人的身体都很健康,孟信瑞从小到大都没有接触过亲人朋友的死亡。 他设想过有一天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会先一步离开,但没有想到身边第一个离开的人竟然是同龄的温童。 孟信瑞一天一夜都没睡着,抱着手机看和温童的微信聊天记录。 【wt:[图片]。】 【wt:漂亮吧,今天也是去浮潜的一天。】 【桐大煎饼孟哥:你就整天勾引我吧!骂骂咧咧.jpg】 【wt:上号。】 【wt:下机。】 【wt:[图片],夕阳好看吧?!】 【桐大煎饼孟哥:这个点你怎么还在海上?】 【wt:今天晚上换个小岛住住。】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51节 【wt:晚上有点事。】 【wt:提前祝我们孟哥新年快乐!】 【wt:给你拜个早年!】 ………… 孟信瑞一点一点地看过去, 看照片看文字, 怎么也想不通温童为什么突然走了。 如果是病情复发,这段时间不可能一直在浮潜、玩游戏。 假如是除夕后才复发的,总该有一段治疗时间吧?总能告诉他生病的事情吧? 孟信瑞擦了把眼泪, 回忆温童回国后的各种不对劲行为。 种种线索串联起来,都指向了一个人——谢由。 “妈的,肯定和谢由有关!” 想到温童无父无母,没有亲人,现在死了都没有人为他的死因做主,孟信瑞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一边擤鼻涕,一边骂道:“艹你妈的谢由!” “给老子等着。” 第二天一早,孟信瑞去有瞳科技堵谢由。 堵了三天,谢由的面没见到,险些被保安报警抓走。 孟信瑞只好转换战场,去谢由的小区堵人。 堵了一星期,别说谢由的人,连谢由的车都没见到。 一星期后,开学了。 开始上课了,孟信瑞没办法再整天整夜地蹲人,和两个舍友商量了半天,决定报警。 “警察叔叔,我怀疑谢由杀了我朋友温童。” 3、 报警没有任何结果。 警察温声提醒孟信瑞不要报假警,报假警也是违法行为。 在警局被教育了一番,孟信瑞仍然没有见到谢由。 但见到了谢由的助理。 “孟先生,温先生的离世和谢总……” 凌西话音一顿,他本想说没有关系,话到嘴边,又改口道:“温先生不是谢总杀的。” “谢总是世界上最不希望他走的人。” 孟信瑞追问:“所以温哥为什么会死?” “谢由为什么不敢回我消息?为什么不敢见我?” 凌西叹了口气:“温先生的离开对谢总的创伤很大。”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肯接受这个事实,活在温先生没有离开的假象中。” 孟信瑞愣了愣,冷笑道:“谢由疯了?” 凌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据我所知,温先生在大溪地的时候,给您写了明信片。” “如果温先生和您说了什么,请随时联系我。” 说完,他递给孟信瑞自己的名片。 两周后,孟信瑞收到了来自大溪地的包裹,厚厚的几封信。 他拆开其中一封,里面是好几张明信片。 他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张上的文字。 【孟哥,我不是死了,是去另一个世界生活了。】 孟信瑞骂了句:“放你的死猪屁。” 他继续往下看。 【我猜你去找谢由了吧?我的死和谢由没什么关系。 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我的死不是因为谢由,有没有他,我都得死。 孟哥你别去招惹他,咱们就是个普通的学生,他可不是。 我给你挑的礼物收到了吧?记得用啊。我要拿那些收买你,帮我寄点东西。 具体的姓名地址啥的都在其他的信封里,别偷看里面写了啥啊,尊重我的隐私! 很高兴和你当了三年兄弟,再见了孟哥。】 孟信瑞忍住哭意,红着眼睛拆开另外的信。 里面有三个单独信封,每个信封上都贴有名字地址。 “白越、谢由、陆匪。” 孟信瑞吸了吸鼻子,白越和谢由他认识,陆匪又是谁? 他打开电脑搜了搜陆匪,同名同姓的人很多。 但是这个名字,又是在泰国的地址,只有一个长相狠戾的男人。 孟信瑞截图发给舍友,问他们谁认识这个人。 没有人认识。 温童为什么从来没有和他们提过这个人? 怎么会这么清楚这个人在泰国的住址? 甚至死后还要特地给他写一封信? 温童和白越的关系又什么时候好到这个程度了? …………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蹦了出来,孟信瑞对着几封信发呆。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温童身上的谜团比他想象中的还多。 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温童应该经历了很多事情。 他捂着眼睛,喉结上下滚了滚,发干发疼,胸口开始隐隐作痛。 孟信瑞有些后悔,明明之前看出了温童的状态不对劲。 但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假如他当初追问下去,把事情都问了个清楚。 那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呆呆地坐了一个下午,孟信瑞回过神,想要拆开温童写给谢由的那封信。 翻了翻,发现其中还夹着一张写给他的纸条。 【我知道你看到这几个人的名字,肯定有很多疑问。 我和他们没什么关系,就是有些事想和他们说一下。 孟哥你别多想,即便把事情和你说清楚了,也不会改变什么,我的结局应该是注定的。 我希望你快快乐乐地活下去。 所以你小子不准偷看!!】 看着上面的字,孟信瑞想哭又想笑,哑着嗓子说:“你牛逼!死了都不肯告诉我全部的事。” “我不看,不看行了吧!” 4、 孟信瑞没有立即帮寄信。 他心里对温童有点怨气,拖延了两周才寄出第一封信,给陆匪的信。 寄完一封,他买了两瓶可乐,一瓶放到属于温童的桌子上,另一瓶则自己拆了。 抬手碰了个瓶,孟信瑞才对着空气说:“今天给你寄了一封,就一封。” “让我跑腿也没点报酬,慢慢等着吧你!” 孟信瑞没决定什么时候寄出下一封。 过了几天,他偶然间看到宿舍外停着辆豪车。 多看了两眼,辨认出这是白越的那辆车。 隔着车窗,模糊地看见白越坐在里面发呆。 没有玩手机、没有办公,只是对着空气恍神。 像是在想什么、在怀念什么。 犹豫了会儿,孟信瑞走上前,敲了敲车窗:“白越?” “有事?” “有事。” “你跟我去趟宿舍,温哥有东西要给你。” 给完第二封信,孟信瑞又对着桌子嘀咕道:“两封信给你解决了。” “谢由的……让他慢慢等着吧。” “能管理好这么大的公司,怎么连个一米七的你都照顾不好?” “让那王八蛋多受点罪。” 孟信瑞迟迟没有寄出最后一封信,从学期初拖到学期末。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52节 他不做这件事,就感觉温童和他之间还有着某种联系。 直到六月底,大三的生涯结束。 “温哥,下学期开始我就要去实习了。” “宿舍也要换了,以后就没你的位置了。” 孟信瑞在学校寄出最后一份信,回到寝室,开了罐啤酒,轻轻拍了下桌子。 “拜拜,温哥。” 论坛体番外: 【匿名版块】 【标题:一个社畜的树洞。】 第一次发帖,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开始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 我就是想把这些年发生的事说一说。 前天我升职了,不是因为我表现好能力强,主要是因为我老板疯了,而我是最清楚了解公司业务的人。 我老板疯了的事,我并不惊讶,从我认识他开始,他就疯疯的。 起初他的疯比较内敛,只要不刺激到他,他就是个谦谦君子,后来他喜欢的人出事了,他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 到什么程度呢?他做了很多可怕的事。 最可怕的事……有点难描述。 楚门的世界大家都知道吧?他喜欢的人就是现实版的主角。 我老板花了很多年时间,为他喜欢的人打造了一个逃不了的牢笼。 其他的事情,我不敢说,万一有人报警了,那我也玩完儿了。 就叫我老板喜欢的人t君吧。 t君是个很温暖的人,有时我去小区帮老板拿东西,他会递给我水。 有时候会让我不用上楼,他拿下来就行,让我不要太着急,在路上注意安全。 t君一开始不知道我老板做的事,发现我老板的真实面目后,他也没有疯。 假如我是他的话,我肯定先疯了,他没有,他是个很强大的人。 他开始计划离开我老板,当然失败了。 我老板这个疯子缜密的心思无人能比,他不仅让t君的计划失败,顺便重创了情敌。 我以为t君会放弃,会乖乖地留在老板身边,没想到t君短短几天内又想出了个新计划。 我没有料到,老板也没有。 t君具体是怎么做的,我甚至不敢在树洞里说。 总之,他真正地离开了老板,真正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觉得t君应该很高兴。 我也为他高兴,但我有点想他了。 1l a莫拉:看到楼主的树洞,我也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很好的男孩子,可惜被我老板看上了。 我老板也是疯子,不过没有楼主的老板那么疯,作为特权阶级,总是想搞点强取豪夺。 第一次,那个男孩假死离开了我老板,我老板疯了一段时间。 第二次,那个男孩真死了,大概是因为之前经历过假死的事,老板这次没发疯,直接辞职不干了。 假如有一天我老板自杀了,我都能理解。 2l 吉吉很强:哎……我也想到我老板和他喜欢的人了。 我老板倒不是疯子,他是个变态。 我老板喜欢的人……一开始我还挺嫌弃他的,后来发现他真好,难怪老板会喜欢他。 我也喜欢他。 我没有告诉过他,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3l 万事如意:看来世界上的老板都有病啊。 4l 咸鱼摆烂:不是,就我发现这些老板喜欢的都是男孩子吗?看描述,楼主和层主的老板也都是男人? 5l 发财暴富:啊……好多gay啊,周迅脸.jpg。 6l 纸巾用完了:男孩子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哦。 7l 恋爱脑长出来了:楼主和层主能不能说的详细点!感觉看小说一样的。 8l 苦逼社畜:进来前我还以为内容会是社畜的苦逼生活。 ………… 108l 煎饼摊m哥:妈的,看到这帖子就想起我兄弟了,希望有病的人都去吃药看医生,别祸害普通人谢谢!! 109l 过期辣条:八楼哥看来是个有故事的人,请你开麦! 110l 煎饼摊m哥:楼主和几个层主说的都是老板视角的事,我兄弟不是老板,他是另一个主角。 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兄弟已经死了。 111l momo:啊……m哥节哀。 112l snake:我老板喜欢的人也死了。 他把他的墓建在了家边上,还每天都去和墓碑说话。 113l 嚣张女士:楼上怎么知道你老板天天和墓碑说话啊? 114l momo:卧槽,112楼该不会也喜欢你老板喜欢的人吧? 115l summer:天天陪着你老板去墓地吗? 116l 西瓜大王:在家边上的墓地,不需要下属去陪吧?老板和下属汇报行踪也怪怪的,比较起来有感觉像是层主自己看见的。 117l 满天星辰:艹,该不会112这个层主也喜欢那个人,然后去墓地撞见老板了吧? 118l 狂野大爷:@snake 还在吗? 119l 好奇宝宝:我好好奇啊!层主继续说啊! ………… 200l snake:嗯,你们分析的挺对的。 201l snake:我会偷偷去看他,也在偷偷喜欢他。 202l snake:希望他下辈子遇到的都是正常人,活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203l 甜甜糕:卧槽,又是一个暗恋的故事,蛇哥我心疼你。 204l 东西南北:爬完楼了,假如楼主和层主们说的都是同一个人…… 205l 橘子汽水:假如都是同一个人,妥妥的万人迷主角啊! 206l mini酱:那么多人喜欢的话,我遇到他肯定也会喜欢上qwq。 207l 搬砖李子:谢谢大家给我提供灵感,我去写小说了。 ………… “你俩干嘛呢?” 青脸走进客厅,看见的便是强吉和蛇一坐在沙发两端,各自专注地盯着手机,时不时地打字。 他往前走了两步,两人齐齐警惕地收起手机,像是不想让他看见似的。 青脸看了看眼神飘忽的强吉,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的蛇一,狐疑地问:“你们俩……说我坏话呢?” 强吉:“……” 蛇一:“……” 沉默片刻,强吉率先开口:“不是,我在刷帖、不是,在刷微博。” 蛇一敏锐地察觉到他话里的异常。 他瞥了眼强吉,索性顺着青脸的话应道:“嗯,我们在说你坏话。” 青脸:“???” 强吉迷茫地看了眼蛇一。 蛇一顶着张死人脸,面无表情地继续说:“你不介意的话,我们以后可以当着你的面说。” 青脸:“……” 他嘴角抽了抽,大步离开客厅。 强吉凑到蛇一边上,小声问:“你为什么说咱俩在说他坏话啊?” 蛇一:“为了一个笨蛋。” 强吉更茫然了:“谁啊?” 蛇一:“……” 第133章 本源世界 回到本源世界后, 温童在员工公寓里瘫了一天。 什么都没做,单纯地坐在落地窗前发呆。 本源世界是个普通的现代世界,和那个世界相似。 但在那个世界待了七年, 土生土长的这座城市都变得熟悉又陌生了。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53节 休息了一天,温童决定出门吃个饭。 刚开门,恰巧对门的同事回来了。 同事看见他后愣了愣,视线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扬起微笑:“好巧, 你回来了啊。” “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童实话实说:“前两天。” 同事诧异地看着他:“我记得你两个月前就出发了。” “你在初级世界待了两个月吗?” 温童的笑容微微一僵, 不好意思地嗯了声。 为初级世界的任务简单, 所以大家完成任务的平均时间都在一周左右。 最长的也不过半个月时间。 他,刷新了局里初级世界的记录。 大概是看出他的窘迫,同事温声问道:“在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温童和这个同事只见过几面, 没熟悉到能告诉他自己的隐私, 便笑道:“没什么。” “第一次工作没经验。” 同事没有追问下去, 又寒暄了几句, 目送温童走进电梯。 温童在公寓楼下的面馆吃了碗面,慢吞吞地走向对门低调不起眼的时空局。 局内的每一道门都要刷卡,能去的地方根据个人的等级权限所定。 温童作为新聘的底层小员工,能去的地方不多,除了底层办公区域和休息区,就是直属领导的部长办公室。 他直奔部长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 “林部长。”温童礼貌地喊了声。 林部长掀起眼皮, 视线在他漂亮的五官上停顿了会儿, 开口道:“温童啊,坐吧。” “找我有什么事吗?” 温童坐下,开门见山地说:“我想辞职。” 林部长皱眉:“为什么?” 温童:“我觉得我不太适合这份工作。” “是因为这一次的任务时长太久了吗?”林部长顿了顿, 右手轻敲键盘,慢条斯理地说,“我倒觉得你很适合。” “非常适合。” 强调完,温童感受到手机震了震,弹出一条短信。 他低头一看,目光顿住。 短信内容是他上一次任务的最终评级。 【纯爱9086号——初级世界】 【任务一《扮演好主角攻谢由的好友》:sss。】 【任务二《炮灰人设人物》:sss。】 【总用时:67天。】 【总评分:sss。】 看清楚最后的评分,温童微微睁大眼睛,迟疑地问:“是不是搞错了?” 任务一他完成的非常完美,3s评分很合理。 但是任务二和总评分,怎么看都有问题吧? 他自导自演的戏都能3s? 花了这么久的时间都总评分还能3s? ……… 林部长一脸淡定:“不可能出错。” 温童忍不住说:“可我做任务的时候,觉得剧情线崩了。” 林部长:“我不要你觉得。” 温童:“……” 沉默片刻,他继续说:“我真的想辞职。” “和评级评分无关。” “这份工作……”温童话音微顿,想到一个初级纯爱世界竟然能出现三个变态,幽幽地叹了口气,“不是人干的事啊……” 林部长:“温童,不要骂自己。” 温童:“……” 林部长瞥了他两眼,看出他是真的想辞职,开口劝道:“咱们这份工作,每次任务结束后,都有半年的假期。” “我也知道你这段时间辛苦了,这样吧,你这次的假期,我给你申请带薪休假。” “足足半年的带薪休假,而且咱们局里也有专业的心理理疗师,如果觉得转换世界不舒服,可以随时去找他,免费的,还有……” 林部长喋喋不休地抛出了一堆福利。 温童听完,有点心动,又觉得奇怪:“为什么?” 林部长笑了笑:“当然因为你是局里的优秀员工。”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见过完美评级了,上一次看见的时候……” “还是在上一次。” 温童:“……” 忽地,办公桌上的手机震了震。 林部长看了看来电显示,对温童说:“你回去好好考虑一段时间再来找我。” “就算想辞职,等带薪休假结束再次也不晚,对吗?” 温童这下被劝服了。 带薪休假,不休白不休。 离开部长办公室,他没有在局里乱晃,径直走回公寓。 随手拿起手机看了眼,发现早上给老爹发的消息,一直没收到回复。 犹豫片刻,拨通老爹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连续打了两个电话都在通话中,温童忍不住皱了皱眉,给老爹发消息。 【w:老爹,你在忙吗?】 【w:什么时候回家?】 消息刚发出去,老爹就回复了。 【老爹:在忙,不方便接电话。】 【老爹:出差的地方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出了点乱子。】 【老爹:估计得过几天才能回家。】 【老爹:崽,晚点再打给你。】 【w:好的。】 ………… 老爹不在家,温童索性就继续住在员工公寓。 住了一星期,收到老爹回来了的消息,他兴冲冲地出门。 刚关上门,想起给老爹买的酒忘在桌上了。 一摸兜,没带钥匙。 温童只好下楼去找公寓的宿管。 “阿姨,不好意思,我钥匙忘在房子里了。” “你这里有备用钥匙吗?” 宿管阿姨:“没有,你们当初住的时候,备用钥匙是一起交给你们的。” 温童正想说自己去找开锁师傅,没想到下一秒,便听见宿管阿姨说:“我喊人来给你开锁。” “你看公告,正好新来了几个员工。” 公寓还有自己的开锁师傅啊? 念头一闪而过,温童看清楚了公告栏上的公告。 【公告:为了进一步加强宿舍管理,为各位员工营造优渥的住宿环境,公寓后勤部新聘了三名员工,岗位分别是兽医、策划、打手,特此通知。】 兽医、策划、打手…… 兽医还勉强有点道理。 策划??? 打手??? 温童试探地问:“他们这个岗位……会开锁吗?” 宿管阿姨笑呵呵地说:“会,别说开锁,开手铐都行。” 温童沉默片刻,干巴巴地说:“那他们还挺全能的。” 主角们都想独占我[快穿] 第254节 宿管阿姨:“你等等,我给他们打个电话。” 温童应了声,见她开始打电话,忍不住拍了张公告栏的照片发给老爹。 “喂,小谢、小白、小陆,602的住户忘带钥匙了,你们几个帮人家开一下锁,好了告诉我一声……” 温童没听见宿管阿姨说的话,正在回复老爹的消息。 【老爹:打手?连个保安都不是。】 【老爹:一个小公寓要策划有什么用?】 【老爹:这兽医有兽医执照么?】 【w:不清楚,我也刚看见。】 【w:只希望他们真的会开锁。】 温童刚发完消息,宿管阿姨笑眯眯地对他说:“小温,你的门已经开了。” “这么快。”温童感慨了一句,转身上楼。 走到602门口,大门已经开了一条缝,门锁完好无损,看起来不是暴力拆锁。 他没有多想,进屋拿酒。 下一秒,楼上的楼道响起三道男声。 “我给童童拧的螺丝。” “老子亲手开的门。” “呵呵,我帮童童消了毒。” ………… 一分钟后,温童拿着红酒走了出来。 检查了兜里的钥匙,才关上门。 他按下电梯,看着电梯门顶端跳动的数字,犹豫片刻,走到楼道口,抬头往上看。 空无一人。 温童收回视线,嘀咕道:“出现幻觉了。” 可怕的幻觉。 竟然感觉听见了那三条狗的声音。 “喂,老爹。” “我现在回家,好啊,你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