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藤(1v1,姐弟恋)》 第1章烂桃花 杭春郁下葬的那天,正是连绵雨季短暂停歇,显出片刻安宁的时候。 韩雨晴跺了跺脚上似有似无的灰尘,站在中间,手端着亡夫遗像,冷冷看着众多村中汉子挖坑填埋。 众人白衣素裹,面色肃穆。 队里突然跑出来一白发妇人,大哭:“我的儿啊......” 旁边有一高俊男孩红着眼框扶着人,抓着妇人的手,严防她扑过去承受不住,昏在当场。 韩雨晴嘴里发苦,眼里讥诮,瞥过脸去不愿看他们。 “真惨啊,我们村好不容易供出的大学生,就这么没了。” “他可怜?才新婚一个月的妻子没了丈夫,才可怜呢。” “谁知道他能出这事,妻子这么漂亮,大城市丽人,他真是...没法说。” “干什么了?” “他偷人!猝死了!” “啊!?” ....... 葬礼结束,韩雨晴脱了白袍,连口水都不想喝,要离开南陵,手握方向盘,轿车不那么稳当的停在杭家门口。 开了半窗,说话无力,对里头喊:“杭青渡,好了没?” 声音一出,青砖绿草的墙,木板门咯吱一响,跑出来一男孩。 个高浅棕肤,蓝白相间的校服,手腕青瘦,指骨明显,拎着沉重的书包。 见到她,眼睛惶然落在她白皙的面孔上,小声的叫了句:“...嫂子。” “上车,我回去还有工作处理。”韩雨晴嘴里嚼橙子味的口香糖,香甜冲掉苦涩,趁着她心情还行。 杭青渡点头,拉开副驾驶车门。 哭泣的妇人和年老的丈夫出来送人,“青渡,一定要听你嫂子的话。” “雨晴,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韩雨晴从面无表情一秒变成温和笑容,开了主驾驶门,下车挥手,“好,我知道了,有事,电话联系,我实在有事,就先走了。” 她叫不出爸、妈两个字。 两个老人道:“......好。” 这声浓浓的不舍,该是对他们剩下的儿子说的吧。 简单寒暄之后,车子发动,路不平,胎动咯吱,停在耳朵里,惹人烦躁。 “系好安全带。”韩雨晴目视前方说了话。 杭青渡没坐过几次车,摸到安全带却找不到插口,急恼。 忽地,啪嚓一声,入了扣。 冰凉带潮的手压在他手背,扣好马上松开。 触感是蚂蚁遍爬,很久消散,是他皮肤反应过慢? 刚上了高速,便来了细细黏黏的雨丝,砸落车窗,雨刮器勤劳的哼哧哼哧。 韩雨晴冷哧:“亡人有灵?” 老一辈都说:雨淋新坟,必出贵人,雨打墓,辈辈富。 “是说你以后是个富豪的意思?”韩雨晴打破尴尬空气,对他讲。 杭青渡数一数二的聪明,接上话:“不要迷信。” 韩雨晴哦了声,两人再无话。 她说的几句话,几个字,被杭青渡咀嚼在口齿中,脑海中来回反复重演,双手规规矩矩的交握放在肚腹处。 “去了K市,好好学习,你也知道,你哥出轨,人证物证具在,就这事都够我跟他离婚的,没想到他命不好,出轨一次人就没,我送佛送到西,顶多供完你读大学,功成身退。” “你父母哭着求我,你是家里顶梁柱了,该受好教育,别埋没你的智慧,我跟你父母应下了这事。” 一句一个你父母。 也是,他哥做的事,不地道。 他们才新婚。 双方父母都没有混熟。 韩雨晴大学毕业后,进入一家律所工作,薪资没给很高,好在父母是k市本地,新婚给买了房买了车,让杭春郁当一上门女婿,钱管够。 出了这事,韩雨晴父母已经不想她在多管杭家事,这事多脏。 他们闺女刚新婚,就死了丈夫,还是出轨亢奋死的。 两个大学教授觉得丢人!丢死人了! 韩雨晴还处理他后事,妥帖安置他弟弟,掏钱资助,家里两位老人跟她吵架了,好几天都没说话。 现在估摸着闺女在回来的路上,又是下雨天,着急的打了电话过来。 “什么时候回来?”她妈妈贾琳凶声问。 韩雨晴打一哈欠,“快了,我带青渡直接回碧园了,改天再去看你们。” “你瞧瞧,这没良心的!这女儿白养了!”贾琳急急忙忙招呼她父亲韩易金。 是了,碧园是她婚房。 “碧园那个房快卖了算了,回去住什么呀?你也不嫌膈应!” 韩雨晴坚持:“离我工作的地方近,十五分钟就到,我可不卖。” “随便你、随便你!爱回来不回来!他弟弟不是有爸有妈吗?非要你照顾!傻缺!”贾琳恨铁不成钢,啪啦一声挂了电话。 声音太大,他听的清楚。 杭青渡转头看向她,看清了瑰丽双眸下的乌青痕迹,眼睫尾羽长翘,肤色白皙细腻,唇色红橘,是秋日里掉落的枫叶。 她长的像是一只狐狸,也有淡淡的书卷气,妖媚邪肆与纯情白洁结合,看起来不是一个好女人。 韩雨晴扫了一眼他,明了。 她这个样貌,惹了一堆烂桃花,没个正缘。 “K市漂亮女孩多的是,你会见到更多的。” “唉,等你长大,我也半老徐娘了。” 杭青渡沉默,心口似被她这句推他给别人的话语刺痛,置了一根蜜蜂的螫针。 蜜蜂明明是采花蜜的,扎人还挺疼。 他罕见的固执:“你不老,你永远都会漂亮。” 韩雨晴似是听到了笑话,没忍住笑了下。 傻孩子,从来没有人不会变老。 窗外雨丝连绵,两旁青山夹道,独孤轿车穿过堂风浅啸,驶入未来。 - 第2章 三年后,杭青渡已上高三。 夏日炎热,灼烤地皮,绿荫葳蕤,蚊虫横行霸道。 韩雨晴接了一民事诉讼案,打离婚官司,主人公是一对乡下夫妻,包办婚姻,你舍得我不舍得,来来往往吵架,扯到生儿育女,扯到没退休金养老,归整为“没钱”二字。 为开放商旧楼换新房的计划,一家一户仅能分配一间房,不少人钻空子离婚、分家,再多一户口簿,就为多一间房。 搞得不可开交,假离婚也变成真离婚。 最后离不离呢?想离又不想离。 所以,她调解了一下午,喂了一下午蚊子! 啊。 难受死了、快! 细腻雪肤上凸起棱棱红痕,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包。 韩雨晴刚进门,把手里喝了半杯的奶茶随便丢在桌子上,液体溅了一片。 扯开职业装,包臀裙,西装外套,内衣白衬衫丢了一地,拉开浴室门进入洗漱。 淅淅沥沥的水声开启,有一股缠绵的味道。 今周五,杭青渡回来的早,进门看见了一地女士衣物,脸燥气喘,到底是看不下眼了。 细指白骨拎起一件件散幽香迭加汗味的衣服,规规矩矩放在客厅沙发。 没等他起身收拾桌上奶茶狼藉,韩雨晴出门来。 裹一大块浴巾,雪白肤泛粉,锁骨展翅欲飞,背脊凸起棱蜿蜒诱惑,肩胛直耸。 她没穿鞋,红色豆蔻的脚尖点在地面,成一点缀的朱砂。 见了他,婉笑,“回来了?” 杭青渡轻轻一嗯,似包含宠溺。 “学习怎么样?快高考了,别松懈。” “好。” 韩雨晴空着两条白细腿,白布堪堪能遮盖翘臀,狐狸眼眸勾人夺舍。 开了冰箱拿了一罐可乐,咯的响了下,气泡呲呲活跃,灌入咽喉深处。 甜腻的味道喝多了没劲,几口过后,她递给杭青渡,“我喝不完了,你解决掉。” “晚上我们吃什么?我来做。” “都行。” 杭青渡的手指摁到罐壁冷珠,察觉到他说错了,又加了句:“西红柿炒鸡蛋,炒芹菜,凉拌黄瓜。” 韩雨晴只会简单菜,上油、加葱蒜调味,倒入食材,加酱油、醋、盐,搅拌食材,出锅。 复杂的:提前腌制、调料酒浸泡、炖肉等待,步骤繁多的,她不会,也不想会。 太油腻对身体不好。 尤其她年纪快奔30了! 多么焦虑的事情呢。 她27岁了,单身,无娃,无存款! 杯口残留女人口齿里的味道,杭青渡看了眼,递到唇边喝了口。 韩雨晴暼到他腿侧的衣服,向他伸出手,“衣服给我。” 杭青渡随手抓了一把,手指刚巧能握住胸罩的海绵,站起身,几乎是捧着给的。 高她半个头,个高身瘦,浅棕色的皮肤经过K市好风水养就,成了白皙,眼神锋锐,有股不服输的蛮劲也有瞧着她的柔情脉脉。 韩雨晴不在意,拿了过去,指尖碰到他手指的皮肤。 镜头进度条慢慢走动,一秒恨不得掰成一百份来过,缓慢动作。 是她无意,他上了心。 “你脸红什么?” “.......嗯?” 韩雨晴询问,目光流转跟随他的注视,落在自己隐隐露出半弧的胸脯上,淡淡笑了下。 杭青渡被她逗弄,一瞬的尴尬之后,垂眸看着地面。 空气里有香甜的醇苦味,归因是溅在桌上的咖啡奶茶。 杭青渡沉默内敛,在校也不怎么说话,花了时间才跟周围同学们打成一片,他有深深的格格不入之感,压抑逼迫之下,他学习刻苦,成绩名列前茅。 达到别人费劲心思补习都达不到的优秀。 韩雨晴不喜欢木讷的人,喜欢幽默风趣,能哄她的,显然他做不到那一挂,时而思考自己话语是否符合她心意而局促。 这种气氛,沉闷,心照不宣。 脑子热到难受,他想跑。 杭青渡上前一步,双手捧住她手里衣物,“我帮你洗吧?” 韩雨晴顿住,诧异他能做出这种举动。 清瘦的骨架里是颗火热的心呐,火热的心....... “我是你谁?”她柔柔的目光里含着调戏的笑意,这张脸上很难看到呆板的懵愣。 杭青渡把衣服抱在自己怀里,体温汗液存在他指尖,扑入胸腔,一阵激动喜悦,他成了一瘾君子,始终嫌弃吸的不够。 他不回答称呼问题,生硬转话题:“你最近工作还好吗?有什么不愉快可以跟我讲。” 真是小孩子。 韩雨晴看他几眼,笑意未减,起了逗弄的心思,“我刚交了一男朋友,不愉快的事情会跟他讲。” 杭青渡错愕抬头,不可置信。 韩雨晴微微笑:“我守寡都三年了,找了个男人而已,你这是什么表情。” “.....啊,我......我.......”他说不出完整的话,绕开她去往洗漱间,碰到了她的肩,骨骼撞在一起。 杭青渡没说对不起,关了门。 韩雨晴清晰的触到了他的紧张无措,感觉到他的局促难过。 真,有趣啊,这孩子。 - 晚上吃饭的点,韩易金和贾琳带了不少蔬菜水果过来找韩雨晴。 听闻她找了一大学教授男朋友,兴奋不已,闺女终于有了好去处,急忙过来打听消息。 “你那男朋友,怎么样?人家高知识分子,高学历,你就别挑了,就他吧。”贾琳催促。 推了一把自己丈夫,“你也说句话呀!” “人家不嫌弃你有段婚姻,还带一拖油瓶。”贾琳狠狠剜一眼杭青渡,“已经很不错了!” “再挑再等,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韩雨晴左耳进右耳出,当初她跟杭春郁三个月相亲就闪婚,不就是听了她话,上门女婿,文化也够,工作也不错,人也老实,嫁了就算了,嫁谁不是一样? 现在动不动就说:她老了,眼光高,没人要,结过婚。 杭青渡沉默,给她舀了一碗虾肉粥。 韩雨晴被他照顾惯了,拿了勺子就吃了,拿了筷子要夹远在天边的花生豆,杭青渡拿了一勺子给舀了放到她餐盘里。 贾琳喋喋不休,韩易金安慰老婆,没发现男孩子的过于殷勤和周到。 “过几天我们要去隔壁市的翠枫山玩,青渡高考完跟我们去吧。”一晚上不怎么说话的韩易金拍了拍杭青渡的肩,热烈邀请。 韩易金是通大的法律系教授,现在当任系主任,听闻杭青渡目标是法学,竭力拉他去通大。 杭青渡点头,送他们下楼,上车。 - 第3章 回到家,韩雨晴在客厅敲键盘工作,长发后别着一小号鲨鱼夹,碎发散在耳后,做案子,似乎不在意他藏的怒火。 杭青渡逼迫自己不看她,眼光留了几秒在白皙的后颈,低头。 “过来,我腿上都是包,给我涂下花露水。”韩雨晴这么说,蜷缩的腿放直,红点痕迹明显。 杭青渡无声去房间,拿了花露水出来。 韩雨晴拿了手机躺在沙发扶手处,把腿搁在了他的腿上。 沉默的示好。 杭青渡被哄好,小心翼翼的伸手抓握细细脚腕,护理精致艺术品一样,红色豆蔻的指甲在他眼里成了会吃人的花朵。 她是瘦脚,根根凸起细骨,成一皎洁弯月,清冷,高不可攀,美艳至极。 他碰上去肌肤,是滑腻的触感,是他的心动,是他的魔鬼想法。 “你在做什么呢?” 杭青渡抬头,正要说话,发现她在跟人打电话。 韩雨晴打开外放,能清楚听到男人醇厚的声,“在想你。” “哦。” “想我做什么?” “......想你的一切。”隐隐传来闷闷的喘息。 韩雨晴目露挑衅,眼波水润,一望,便能中她诡计。 杭青渡被怒海淹没,嫉妒狂烈,砰的一声花露水的瓶子丢在了地板,厚玻璃滚动发出刺耳动静。 他几乎是跑的,冲进了自己的房间,大力关门。 “雨晴,刚才是什么声音?” 韩雨晴的视线定在紧闭的门上,声如醇酒蜜酿,“刚刚是养的小狮子生气了,弄倒了花露水瓶。” “什么啊,开什么玩笑,你养狮子?” “是啊,性子挺烈的。” “少逗我了,你真坏。” 韩雨晴笑了下,柔柔的回复:“你才坏呢。” 坏的脑子里全装了几把。 操他么,快滚! - 高考前的最后一场考试,热烈紧张,最后一科目结束,激烈讨论内容。 热烘烘的,头上风扇丝毫延缓不了焦躁。 那夜的愤怒至今让杭青渡胸中郁结。 她到底什么意思。 有没有一丝丝旖旎的想法。 滚烫的心脏跳动,牵动神经难耐,他得不到,难受的要死。 “考完了,我们去打球?”死党张羽指尖转篮球,跑过来邀请。 杭青渡嗯了声,收拾了桌上卷子塞桌子兜,跟他出门,好巧不巧,碰上一进门的女生。 砰的一声,结结实实撞在他胸膛里。 薄薄的汗,青春的臊,不香不醉,只有干骨不丰腴,没引起他荷尔蒙发情。 他后退,女孩脸通红,好看羞涩,不敢看他:“对......对不起!” 杭青渡冷漠,嗯了声,或许没有嗯。 浓黑的眉,凉薄的眼,挺拔的鼻,还有那张冷漠的嘴。 张羽搭在他瘦削肩头,嘻嘻哈哈笑:“又被碰瓷啊,那姑娘我都见好几次了,每次都撞你,怎么不撞我呢!?” “又来这招,梁林林是没人撞了吗?总卖骚。”有人叽里咕噜说闲话,“她看人家理她吗?眼巴巴的往上凑,还对不起~~有点白茶那味。” “你别说,她就那样的人,仗着有点姿色。” 梁林林气不打一处来,可无法反抗,她做的是事实,她就喜欢杭青渡,可总不理她。 “林林,我们去买矿泉水吧,我口渴。”徐徐过来找她。 对,打球后还不喝水吗? 去小超市守着,比呆在教室,遇见的频率高。 想到这层,她不气了,挽着徐徐的手离开。 杭青渡一身白色短袖衬衫,纵然大汗淋漓,容颜间也有股清俊巍峨的正直感。 手握球,奔跑拍打,躲闪追敌,踮脚、跳高,手腕灵巧活跃,做出投篮动作。 咚地一声,篮球成弧线进筐。 哔!终局一球定输赢。 “听说杭青渡要学法,目标是通大法律系。” “好好的理工生,搞机械工程不比当律师强吗?他也不怎么说话。” “上次班里组织的辩论赛,他全场mvp。” “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酷毙了!” ...... 一场结束,杭青渡看到超市门口蹲守的梁林林,便推了一把张羽的肩,“给我捎瓶水,我回头给你转钱,先回教室了。” “哎呦,你一男的还怕缠女啊,你又不亏!” 张羽嫌弃,走向超市,眼看梁林林使劲往他身后望,忍不住多言:“他一性冷淡,你别费事了。” “你怎么知道!”梁琳琳不服。 张羽嫌弃的撇了撇唇,丢下一句:“你爱信不信,他要能有对象,我跟你姓!” - 放学,教室里的动静乱哄哄,学校为激励学生,提前发了本报考指南,同学们叽叽喳喳拿着那本书讨论未来去处。 成绩单明日才正式出,今天飘出来的成绩,大家也估摸差不多了。 能者就是能者,不会因为几场考试成绩退场。 杭青渡没想到韩雨晴来接他。 女人打扮秀气,特意换下了高跟,穿一平板鞋,一袭凸显身材的黑色裙,长发垂腰,背一LV月亮包,站在树下,身影袅袅,惹人遐想。 转身是浅浅微笑,娴雅气质里的妩媚劲流泻,很勾人的样子。 校门口明明很多人,杭青渡一眼就发现了她。 而她似乎不想找人,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学校匾额。 杭青渡朝她走去,“你怎么过来了?” 张羽没追上杭青渡,一个劲的在后面:“卧槽,好正!” 韩雨晴生气,“我是你的谁?” 杭青渡不搭话,去勾她手里的包,“我帮你拿。” 不用她问,他好久、好久都没喊过‘嫂子’了。 韩雨晴不说话,撇开人,转身往前走,不管不顾。 张羽嘴巴能塞拳,这是默许了他猜测吗,多么打脸的现场,杭青渡的女朋友是一姐姐? 杭青渡跟上去,蓝白相间的校服穿在身,干净明澈,处处显示幼兽状态。 身高差很明显,熟女和高中生?好配。 张羽站在原地,摇晃头,杭青渡难怪对校园里的豆芽菜没兴趣,原来是喜欢这一类的。 多么超前的想法。 - 第4章 韩雨晴气昂昂,是一只黑色孔雀,还是开着屏的,鱼尾裙一摆一摆。 杭青渡因为她的不解释,隐隐有雀喜,待到她进入一家火锅馆,情愫被打击没。 座位上早有人了,衣装禽兽,她刚交的男朋友,祁君山。 州大教授,主修物理,业绩突出,学界达人。 等祁君山站起身,他才知道韩雨晴为什么没穿高跟鞋,这身高跟她差不多。 “雨晴,来了?” “嗯,是,这就我跟你说的,我弟弟,杭青渡。” 杭青渡这才知道,什么是万箭穿胸过,血液飞溅眸,深沉的眸里出现了近乎残虐的暴性。 一顿饭吃的味如嚼蜡,他想急切离开,可韩雨晴喝酒过度。 混着柠檬的酸,加着葡萄的甜,烈酒入喉,她不收敛,与杭青渡并排坐。 对面的祁君山劝酒也无用,只得了她凶巴巴的一句:“你不要管。” 吃完饭,他想结账,韩雨晴快不省人事,脑袋跌在杭青渡的肩。 呼吸都带着酒味,触摸成了轻而易举的得到,那张脸窝在了他的颈窝。 杭青渡放在大腿上的手,出汗握紧,鼻腔细细捕捉到了那几丝熟悉的发香,温馨、柔软。 心跳呼吸加急,他没法对她生气。 就算他当暧昧小三都无所谓,只要她高兴。 “青渡,是吧?”祁君山打着领结,一派高阶精英的感觉。 “临时我有点事,我先走了,你帮我照顾你嫂子回家,可以吗?” “她最近工作上比较烦,所以出来借酒浇愁,正好你在,你回去帮忙开导开导。” “我有事,要先走了。”祁君山要摸摸韩雨晴的额头。 杭青渡比他动作更快,揽上了细腰肢,抱在怀中,躲过了他的触碰。 “好,我会把她送回家的,你不用担心了。” “哎,行。”祁君山没当回事,匆匆走出店门。 杭青渡放在她腰上的手,收紧,她在发烫,烫到他心口长了黑疤。 约车,出门。 清晰的听到男人的哄语:“宝宝,我马上就回去了,我就出来吃个饭。” “生什么气呀,我就跟她有个案子合作,露水情缘而已,我最爱你。” “什么男女朋友?我们都没确定关系,就暧昧期。” ...... 杭青渡低哼了一声,摇了摇肩上美人,咬牙冷笑:“你瞧你看上的都什么人,劈腿男。” 韩雨晴的双手搭在了他肩,那层带软垫的胸蹭到结实年轻的胸膛。 杭青渡柔软了,凉薄的眼里满是怜惜。 - 回到家,韩雨晴已经睡着了,他搂着已经不行了,换成了公主抱,进了门,纵然胳臂困乏,仍然稳稳当当的把人放在了她房间里。 腰肢纤细柔软,手背贴额头,显出困乏。 这是她需要照顾的时候,杭青渡倒了一杯水,坐在了她软乎乎的床上,问她:“喝水吗?” 韩雨晴难受,眼眸微眯,伸出清瘦的指尖去勾他。 杭青渡没动,直到她醉意朦胧,含含糊糊对他讲:“抱抱我。” 伸出了双臂,眼含祈求。 杭青渡觉得心脏跳出了身体,他要没了命。 他扑过去,压在她肩头,鼻尖碰到温软的颈,嗅着柔暖的香。 没有邪念,只是简单的拥抱,也激情四射。 韩雨晴的唇瓣找寻着什么,杭青渡抬头。 碰到了。 温热、醉人。 她的确渴了,舌尖有苦涩。 杭青渡克制自己离开,发现她睁着眼睛,那里面似乎是有醉吧。 她在做什么? 她想做什么。 他快要疯掉。 “......雨晴。”他哑哑的叫喊,真如幼兽一般。 韩雨晴凑过去,张开了嘴,伸出了舌,舔是轻轻的,可他不同,反客为主,攫住了唇舌,吞咬入腹。 他没吻过人,不知道怎么做,力气蛮大,抓紧了她肩头,嘴上用力更甚,真成一狮子。 掠夺纠缠,长久情绪的压抑成了山洪爆发。 他爱,他要。 目光涣散掉,韩雨晴含糊的张开腿,可裙子紧,她没办法,只能抓挠他背脊。 活力的身体,坚实的躯干,嘴里清爽的味,唾液粘连,呼吸加重伴随肉体摩擦。 舌尖狂热的探寻,这里也呆不住,那里也呆不住,只想快点摸索清楚口腔的全部构造。 杭青渡没想过自己能失控成这样。 不行。 他在占她便宜。 可他忍不了,他想,一直一直跟她在一起。 黑色长发乱糟糟的铺陈淡粉色床面,双人床上的两人绞缠,抚摸。 他不敢解她衣,也不敢摸,只能抓着她肩头的肉,掐。 成一把火钳,他控制不住用力。 韩雨晴却大胆,揉他舔他,手指按在了勃起的裤裆里。 她能分清吗? 她能分清她在吻谁吗? 她能吗? 他不能,她可以摸,他下定决心只是吻,吻到天荒地老,直到咽喉缺水发痒,口腔渴意泛滥,威胁生命的时候,停止。 韩雨晴的手钻进了他裤裆。 被触摸的感觉好极了,杭青渡忍者上身,推开她,匆匆跑出了门。 被丢在床上的韩雨晴发愣。 唇上还有绵蜜的液体,她缓缓伸出手摸到了自己双腿间,湿透了。 月光清辉,点亮了半边床单,地上光斑错痕。 她是遇到了一个,好人吗。 拽下肩头衣带,五指红痕落在雪白肌肤上。 所谓情欲。 - 第5章 高考即将到来,复习和检查变得频繁,虽然各人已成定型,可上阵总要磨刀,不快也光。 自那晚亲吻之后,韩雨晴和杭青渡的关系似乎上了一层楼。 他没问她是不是醉了,她也没问早上醒来她怎么回的房间。 韩雨晴工作受挫,手里的案子多是犄角旮旯,律所里的另一美艳交际花靠着陪睡抱大腿,拿的案子比她好太多。 这行业,能力出众不够,需要花言巧语,会做事。 不过,她用不着沮丧。 她做好本职工作就好,没想业绩能多么突出,这里有她爸她妈,高额退休金,有车有房有钱。 已经比别人好太多了,不想工作,就回家啃老。 虽说她妈念念叨叨,实实在在也是为她考虑。 听说跟大学教授祁君山又黄了,贾琳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下午就给她发了相亲群。 里头的家长闲置的儿子,都会是她的相亲对象。 说到底,三年前她在被催婚,三年后还在被催婚。 日子过的是真惨。 【我家儿子不错的,公司职员,月入两万,有车有房,家本地】 【我家儿子学历差点,人品好,长的帅气,我给你发照片,姑娘喜欢吗?】 【我我我,我家的更好】 ...... 韩雨晴看了眼消息不断的手机,扔在桌子上。 旁边有人给递了一杯咖啡,醇香浓郁。 杭青渡一身白T,黑裤,桌子上放着杂七杂八的卷子和参考书,手指里夹着长笔杆,认认真真的侧脸,下颌骨流畅的线条没入脖边,锁骨凸,是这个年纪特有的青春味道。 十八岁,他才十八岁! 天哪,她要不要活着了! 察觉到她在看他,杭青渡从题目里回神,回望:“怎么了?” 看你年轻啊,小伙子。 “好好学习,什么都能顾得上,考不好,你要怎么办?”韩雨晴冷言冷语,说完自觉说了废话。 杭青渡的名次不会出前五。 好好的理工,选法律。 “你确定要选法律?你喜欢?”韩雨晴问,“你也看到我这个工作性质,累成了狗,压力大,我都老了。” 说完,举起镜子看脸,下巴爆了颗痘。 惨绝人寰啊! 她起身往浴室里跑,涂药护肤,不然真成一黄脸婆了。 他知道她年龄焦虑吗? 啊啊啊啊! 杭青渡依靠门边,看她洗脸,撕开面膜,白色乳膜盖满,生硬的对她讲:“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韩雨晴心道:不会说情话就不要讲。 指腹贴面,把气泡按走,敷贴后,她看镜子里的自己,梳理颈骨,以防生出褶皱垂纹。 女人好累,她这样费劲心思保养好累。 生出难过的情绪,她会比他先老,多么悲伤的事情。 韩雨晴不高兴。 - 杭青渡说的是真心话,他只是不善于讨巧说辞,一脸郁闷好几天,韩雨晴又成了原先挑衅的态度。 不是好好的吗,趁她的纵容,他能做些暧昧擦碰的举动。 桌卷被风吹,艳阳天的热烈惹来困倦。 “青渡?” “......杭青渡?” 杭青渡回神,梁林林站在桌前,有点不好意思又有欣喜,“青渡,老师找你。” “好,知道了。”杭青渡起身。 一下子成为黑影笼罩在她身,梁林林不敢看他,害羞的低头。 杭青渡对她没想法也不搭理,出门找老师。 “她又来了,青渡?......青渡?叫的真软。”斜后方靠窗户的短发女生讲。 “好了,你又来了,这不正常交流吗?”同桌女生举着书,懒懒散散的说。 “单纯了吧。” 梁林林气不过,抬腿踢了一脚靠过道女生的桌子腿,“你们有意思吗?” 短发女生也不高兴了,“人家就不爱搭理你,非要往上凑,你羞不羞。” “跟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丑八怪。”梁林林气恼,甩了话就跑了。 跑出去就紧张,躲到一角落,使劲跺脚:杭青渡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你别说姐姐是真漂亮,我看见了的。” “哪个姐姐?” “杭青渡的女朋友是一姐姐啊,我问了张羽,张羽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他人老实,不会说谎。” “什么时候?” “就上次考试放学,我亲眼看见杭青渡扶着女朋友上了出租车,谁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说不准就住一起呢。” “你这真说不准,他一外来户口,不找个有钱姐姐,他能读得起书吗?” “那就是了。” 待到两男生走了,梁林林才探出头,秋丽眸间满含愁绪。 杭青渡不喜欢她,是喜欢姐姐那类? 哪个姐姐?她没见过。 他缺钱,可她有钱啊。 - 韩雨晴结束疲惫工作,回到家想舒舒服服躺尸,高跟鞋不规规矩矩放,外套也成一破布被丢在地上。 等她懒散交握双腿,闭眸假寐时,脑子里却浮现客户那张猥琐的脸。 “打个官司,你能拿多少钱?” “长这么漂亮,别埋没了。” “跟我睡,一个晚上就这个数呢。”男人伸出了五根手指头,目光没离开她光裸的腿,“反正老婆要跟我离婚了,我能分她一半财产,你说说我也是好运气,攀上凤凰女,得道升天。” “你们K市的女孩不是都喜欢外地人吗?” “听闻你亡夫不就一上门女婿?” 呕、吐。 韩雨晴没等他的手伸过来,拿了桌子上的水杯兜头就给浇下去了。 “你有病?!” “给你脸了,别以为是个女的,我就不敢揍你!是我花钱聘你的!” “你们律所还干不干了?把你上司给我找过来!我要告你。” 场面混乱,她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被押着去道歉,诚恳、小心翼翼,直竹一般的腰脊生生被现实压弯,一抬头看清了那人眼里的下流。 她说摆烂回家啃老也只是说说,哪能真的做,自食其力还被父母逼着相亲结婚,若真没有收入,估计要被赶出家门了。 实际,她工作没几年,在校成绩也一般,也没有突出的地方,能力勉勉强强,能找到K市鼎盛律师事务所收容已经不容易了。 差不多吧,完成这月的kpi了,还能苟活到下个月。 众生皆苦,加她一个。 手机叮叮当当响,便签上显示:做饭。 去他妈的做饭,她就想当一咸鱼。 韩雨晴拿起手机准备订外卖,门响动,杭青渡回来了,手里拎着楼下菜市场的塑料袋,里面装满了蔬菜,还给带了一盒鲜切西瓜。 她丢了手机倒下,脑袋靠沙发里,屁股对着他。 杭青渡一看地上八字形的高跟鞋,就知道她心情不好。 整好鞋,捡起衣服挂在挂钩上,放下菜蔬,留下些放在案板边,其他规整放在冰箱里。 杭青渡换了校服,穿了家居短袖短裤出来,“今晚,我来做饭吧。” 系上围裙,早就煮好冷藏的肉切片,加材料抓拌粘稠,滴油,起锅烧油,下葱姜蒜调味炒出香味,再加火锅底料,加清水,上生抽老抽上色,下肉片,浇油呛出香味。 香喷喷的水煮肉片出锅,杭青渡拿起筷子要尝一口。 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站在后背的人,抱住了他的腰,脸颊贴在他脊背上。 女人柔软馨香,是一团棉花,热烘烘的。 这算是表白吗? 杭青渡放下筷子,转身伸出手去,韩雨晴却轻轻巧巧的甩了手,往后躲,不让他抓。 昂着小下巴,窜去了房间,关上了门。 杭青渡被吊的七上八下,欲言又止,举步维艰。 他知道:韩雨晴一定是世界上最难搞定的女人。 - 第6章 晚上吃饭,韩雨晴洗了澡,穿的短袖短裤出来,面色依旧恹恹。 她没精神更没精力,短暂一个后背拥抱没有充满电。 电视剧里的女主与男主演到分别那一幕,雨中狂奔狂哭,她也哭,吃着饭眼泪吧嗒吧嗒流。 似乎是这辈子都没流过的水。 杭青渡吓到了,放下碗筷挪到她身边,也不想什么礼节冒犯,瘦白的指按在了她的背脊上。 “你怎么了?工作上的烦心事?” 韩雨晴的社交圈窄,除却几个要好朋友,几乎只跟客户有交流,循规蹈矩,不爱什么有的没的。 她难过,多半就是工作。 有人说她白浪费了这张脸,接收的离婚案也不少,怎么没钓一钻石金龟婿呢。 她不是那种人,也没想走便宜路。 现在走到这个卡档口,高不成低不就,所以难捱。 “你跟我说说,好吗?”杭青渡握着她的手,这时候两人没了距离,只有他的担心。 韩雨晴抹了一把泪,眼看他皱眉关怀,本不想说,惹人心烦的话,又忍不住抱怨出口:“我今遇到一客户,他说我挣这点工资,还不如陪他睡一觉,我就把桌子上的水浇他头上了,最后还给人家道歉。” 杭青渡抱紧她,眼泪蹭在了胸膛,湿了一片,听她继续说:“他们嘲笑我刚结婚就没了丈夫,现在这个年纪了,是不是该二婚了,二婚了是不是要生娃了,这么多年孤单寂寞吗?” “我呸,他们就他妈没话找话,又不是我出轨了,我也一受害者,哼,背地里说我,当我听不见。” “我不想工作了,好烦。” “我怎么办。”韩雨晴呜咽哭诉,杭青渡无所适从,只能抱着拍打安慰。 “可我没有钱,还必须要工作。” 眼看她泪收不住,杭青渡提议带她去逛逛楼下公园,散散心。 两人下楼换了装束,杭青渡穿着她给买的深紫色T,白色短裤,脚上踩着AJ鞋,而她换成了白T加黑色百褶裙,长发散在腰,他们走在一起像是瞒着父母偷找对象的男女高中生。 韩雨晴要收手,杭青渡固执的不让她收,少年温热出汗的手指似乎在告诉她,他在为她难过。 她说出来以为会好受一点,没想到更难受了,走几步就会靠在他的肩侧,默默的哭。 别人看他们两个像是小情侣,她也觉得自己像是他女朋友。 这种荒唐到今晚彻底变成了真的,她确确实实在被照顾,杭青渡实在没有哄女人的招术,只会牵着手陪在她身边,无声且寂寞。 替她挡掉广场上突飞过来的羽毛球,走马路一定会走在外侧,她要吃小摊贩的淀粉肠他不爱吃也不爱闻油腻的味却耐心的等着,地板不平,他会提醒她步子迈开,她注意被绊了下,也会被及时拉住的手拽回来,然后声音很轻很轻:“没事吧。” 她要委屈的哭他就抱着,不说一个字,却处处是关心。 这种好,低廉,是他现在仅能给的。 最后她有点不好意思,小声的啜泣,往下拽了拽他的手,杭青渡低头,弯了一截的背,疑惑:“嗯?” “你会不会觉得我烦。” “不会。” “我是不是很讨厌。” 他知道她说的是那种讨厌,欲拒还迎,勾搭不负责。 他不讨厌啊。 “没有。” “没有什么啊!”韩雨晴在今天没了年龄差的顾虑,想跟他诉衷肠。 杭青渡牵着她手臂拉长挂在了自己的腰上,好像她在搂着他腰一样,潮烫的触摸让他红了耳朵。 他说:“我不讨厌你。” 几个字浮在夏日的闷热空气中,时间凝固,呼吸渐沉。 “以后你赚的钱,给我花吗?”她目视前方的响着唯美音乐的广场,里面阿姨和大爷在跳交际舞。 杭青渡想到这些了,在散步的这一晚,他给自己构了一个宏大的版图,他会给她更好的生活。 韩雨晴总不会白白给他投资,她是不求回报的人吗?也许刚开始是,后来上了心就不是了。 免费的东西都不好,她是好的,所以她不当免费的。 杭青渡不想提还不还,他忽略这个交易,改成了别的,“我们算是在一起了吗?” 这小子,就是聪明。 这几年褪去青涩,开始游刃有余了,是她给的钱,是她给的条件,他从幼苗终成了一株参天高树,让人没办法忽视。 韩雨晴反问:“你愿意?” “我愿意。”回答很干脆,没拖泥带水。 算是......通关吧。 韩雨晴祝福:“希望杭青渡早日发财,让我当上富婆,早日退休。” 杭青渡给她担保:“这个愿望会实现的。” 两人头靠头,看向了天空里舞台四射的彩光。 他们的后背有人默默注视。 果真,少女那双愤恨的眼睛里堆满了嫉妒。 这就是姐姐? - 高考结束那天,白纸卷子铺满了教学楼一层空地,教导主任拿着喇叭凶骂也无济于事。 他们解放了,他们自由了,可以脱离家庭去自己的小世界了。 杭青渡开了教室门,在桌兜里找笔记本。 他要快点,韩雨晴说好来接他。 梁林林是突然闯进来的,进来就开始脱衣服,她也好看的,宽松的衣服下显不出她的高耸。 脱了就会有了,她专门挑了这个时间。 杭青渡表演了一个愣在当场,看到了少女紫色的胸罩,下一秒,被解开露出了红蕊。 “姐姐比我还年轻吗?她有什么好?我不比她小。” “头发也没有比她短。” “腿也没有比她粗。” “甚至,我家很有钱的,我有很多很多钱。”说完,就从书包里掏出两捆的现金,十分豪横的放在红木桌上。 窗外的辉光已经黯淡,校园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这里寂静无声,只有两人,一个尴尬,一个咄咄逼人。 被随后开门的张羽打断:“我说,你怎么还没有收拾好啊?” “杭青渡,今天咱们是最后一次相跟回家!” 下一秒看清了状况,卧槽一声,梁林林尖叫。 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女孩声音,成功引来了注意,还未来得及离开的学生,跑来一看究竟。 看到这一幕:空着上半身的梁林林披着杭青渡的校服外套。 张羽惊慌失措,面对众人逼视,他是第一个发现的。 当时情况是怎么样的,梁林林怎么会披着杭青渡的外套呢。 张羽:是杭青渡手快的把自己的外套丢给她的啊,是好心。 再问梁林林,她只是哭,看着杭青渡哭,要躲进他怀里,被他远远躲开。 她说:“杭青渡要强暴我。” 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个时候更狗血了。 面对老师的独自询问,杭青渡冷哧:“我没做,她撒谎。” 其实,大家都信他,目光转向张羽。 张羽真他妈一脸的懵逼,说实话:“我一进门,就看见她站那儿不穿衣服,她一见我就大叫,然后人都来了。” “她是不是有什么暴露癖啊?杭青渡说他拿个笔记本,就要我等他两分钟而已,两分钟能干什么啊?亲个嘴都不够吧。” “杭青渡说这话的时候,路过的几个同学也听到了,他完全没理由这个时间段作案,除非他脑子瓦特,今天的高考卷子,全瞎他么写的。” “一边去!”男教导主任啐了口,让他闭嘴。 梁林林面红耳赤,紧紧裹着那件胜利的校服,眼睛红彤彤的看着杭青渡。 等了好久人都不来,韩雨晴敲响了办公司的门。 黑色卷发,白衬衫,黑色西裤,凸显好身材,有成熟的味道也有淡淡的温柔。 梁林林似乎赖上了杭青渡。 韩雨晴了解事情始末之后,递给了她一张自己的名片,“想要起诉,我可以给你联系律师。” 梁林林坚守的,顷刻崩塌。 韩雨晴专业是法律,所以他死活要学法! 这是在告诉她,别把人当猴耍。 男教导主任忍不住询问,“您是?” 韩雨晴职业微笑:“我是他家长。” - 第7章 “不,他们是男女朋友,他们在谈恋爱。”梁林林忽然大喊。 众人惊疑之下,韩雨晴愣了,这故事进行到这里就有趣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杭青渡站出来:“我已经成年了,十八周岁满。” 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可以独立实施民事法律行为。 是恋爱又怎么样,他们没有违反任何一条法律规定。 伦理上,现在也是合规的。 男未婚,女亡夫,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不过这些,他们不需要跟人解释,杭青渡这句含糊的表明,给了他们想法。 他们管不着! 跟他们没个屁的关系。 张羽无声卧槽,好酷!不愧是他哥们。 杭青渡拉着韩雨晴出门,他跟着他们两个出门。 好在,现在学校里没人了,不然这是多么劲爆的热点。 无论过多久,韩雨晴都能记得那天。 天幕黑橙,白色漆的大楼空空,青春的味道残留,那是盛夏最热的时候。 杭青渡牵着她路过晚风,踩过碎叶,听着若有若无的蝉鸣,虽是空旷的地带,胸膛里却堆满热爱, 这是一场无声的宣告:她是我的女人。 - 高中毕业,分数下来了,杭青渡能进入比通大更高的学府。 他还是选择了通大,学校给发了一笔钱,整10万。 趁着开学前的空档,杭青渡找了一个培训机构当销售,专卖课,包过法律资格考试,可以当班主任,在管理学生的同时,免费听课,可以拿到最新的资料。 他沉默也是特定的,碰到法律开始滔滔不绝,是一位条理清晰,服务周到的销售,多拉一人提成200。 攒了钱,他也不花,全数交给韩雨晴,她要买基金,搞投资,都随她去。 韩雨晴没动那个钱,她还不至于现在就要他养,默默给存了起来。 杭青渡不仅有好口才也有好样貌,小白杨一样端端正正的脸,肤白高瘦,常常一身白衬衫扎在黑西裤里,劲瘦的腰,修长的腿,气质沉稳又文艺。 K市不少女大学生慕名而来,专门找他报名。 整个暑假结束,负责人还说可以继续兼职,挽留他工作,杭青渡婉拒,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了。 张羽的成绩够不上好大学,好在他一学体育的,也不需要多高的分数,考了一师范大学体育系,就等毕业当体育老师。 在一家咖啡店兼职,他晚班结束,拎着热腾腾的咖啡和小蛋糕出来。 杭青渡扫了一辆三块钱的电动车,专门载他回家,张羽在后座叽叽喳喳:“你还跟姐姐,在一起啊?” “对。” “她也喜欢你吗?”张羽觉得韩雨晴样貌一等一,对于杭青渡的态度好像冷冰冰的。 杭青渡想起她的别扭就好笑。 你说她喜欢他吧,转眼就不认人了。 你说她不喜欢他吧,有时候的纵容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她怎么样,反正,他喜欢她是确定的。 可能他天生贱命,偏偏就爱这阴阳怪气的。 到了家门口,张羽把手里的奶茶和蛋糕递给他,“给你,你要的三分糖。” 杭青渡接了,“谢了。” - 自那天校园他牵她离开后,他开始露出本性,放肆猖狂。 韩雨晴一直以为他是绵羊,原来是只狼崽。 他什么都知道,就是纵着她,也圈着她。 她抗糖抗老,刚做完保养和普拉提,看到他买的甜点,生气了。 杭青渡不明白她为什么又生气了,他需要怎么做才能不让她老生气。 他含糊的提醒:“女孩子不能经常生气,对身体不好?” 韩雨晴炸了,“对身体不好?你是嫌弃我年纪大吧!那你去找一年轻的啊?你去啊。” “我没有这么说。” “那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有经常生气吗?我不就因为你买了甜点生气吗?我最近减肥!” “用不着减。”杭青渡的目光落在她胸前。 韩雨晴踹了他一脚,故意找茬:“你看哪里呢?” “看腰。” 韩雨晴还要打他,伸出手被他拽腕,指骨宽大,他一只手能抓她两只腕。 手不能用力,脚用力,胡乱闹腾间,脚踩到了不该踩的地方,杭青渡闷哼一声,嗓子里被人塞了一奶油泡芙,堵住了。 韩雨晴要抽脚,被他拉住,嗓音低沉,“敢跑?” “我就这样的人。” “你那样的人?” “没良心的人。” 杭青渡笑:“那我是怎么样的人?” 姿势尴尬,韩雨晴放话:“你放开我!” “不放,能怎么样!” 韩雨晴烦躁,无力的喊:“你烦死了。” 杭青渡扑过去,把人压身下了,很固执:“我哪里烦?” 她没想过他有这招,结结实实的胸膛垂下来压瘪了她的胸,“你占我便宜!” 杭青渡最爱她拿他没办法,认真道:“我发现你喜欢我这样。” “喜欢你什么样啊?”她快被压断气了。 这家伙身材真好,弟弟就是棒! “喜欢我,强势一点。”杭青渡一本正经。 韩雨晴的手被定在头顶,抬了腿被压下,几乎是整个人贴着她的。 她撇转头,杭青渡的吻追过去。 只是轻轻的碰,他不多给,怕他给多了,她烦。 看清她眉宇间不满的意思,杭青渡的吻重重压了上去,张嘴寻舌,舔咬用力,不熟练的吻仅凭本能,收敛手劲,克制自己。 因为他斟酌的主动,韩雨晴咬了他一口,狐狸眼凶光毕现。 “我知道姐姐喜欢强制。” “我不喜欢。” 两人嘴巴都没分开,韩雨晴的手臂搂住他的脖颈。 亲吻加重,气息缠绵,热热的熏了一层薄薄的雾,香味软黏,一个坚硬如铁,一个柔情似水。 白色的衬衣被汗泅湿,熨帖整齐的胸前被她揪的皱成一团,留下道道褶痕。 杭青渡觉得太热了,身体里燃烧着一把大火,趴在她单薄的肩头,低低闷嗯。 他不敢。 韩雨晴给他这个胆子,“你爸妈知道我们在一起会怎么样?” 声音沙哑,情欲未散,轻轻的询问,落在耳中是质问。 杭青渡明白她的意思,“是我主动的。” “可你爸妈肯定不这么想,你高考结束,他们要过来K市看你,你知道这个事吧?” 杭青渡的手掌钻入她的背下,握住那截纤细的腰,微微下压身子,热滚的体温成功让韩雨晴感受到了侵略。 韩雨晴的耳尖被咬住,潮湿的气体钻入,引起瑟缩。 她竟然怕他。 吃了很大的亏,她把这人养大,不甘愿给别人。 长睫眨开一丝空隙,韩雨晴思考时间很短,杭青渡等她回复,直到她的手指攀上他宽阔的肩背,嘟囔小声:“你要一直爱我。” 杭青渡青涩,是颗酸透还未甜的杏。 他有时候不懂她的话语和举动,心意一直贴近,让他模糊的懂了。 坚定的回复:“我会。” 抱起她,进入她的卧室,倒入柔软馨香的床。 碾压起伏的身体,激情四射,笨拙蛮劲并存。 杭青渡想要收力,发现自己克制的底线已经崩塌,朦胧灯光下旖旎塌软的白皙,蜜液泛滥,接吻频繁。 一向装作绵顺的男孩子成了一头撕咬成性的狼崽,撕碎他身下的人,装在了他身体里。 他爱,他爱她。 韩雨晴受不住他蛮横兴奋的顶撞,恳求他轻点。 背脊抓的爪印红痕错杂,汗液交织,娇喘闷叫窝在被子里,晃荡的身体彻底的接纳。 - 第8章 韩雨晴没有睡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对上杭青渡柔和的眸子。 他似是欣喜,似是满足,似是坚定了某个想法。 暗沉的夜色都盖不住黑眸里的那点亮光,双臂紧紧抱住了她。 孤寂的晚上,也有热热的体温。 韩雨晴腰快断,腿也好疼,浑身被重重碾压,柔白的肩膀上吻痕和指印错杂。 她醒了,睡不着了,便说话:“你怎么不睡?” 顷刻之间,睡衣下钻入了手掌,握紧绵软,熨烫的吻落在她皱起的眉间,小心翼翼怕弄碎了她。 “雨晴,你真好。” “嗯?”这人突然说这个干什么,韩雨晴寻他的肩窝,模模糊糊:“你也不差。” 杭青渡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他终是藏不住喜悦的情绪,“睡吧,我陪着你。” “手放下去。” “不要。” 韩雨晴不说话了,闭上了眼睛沉入梦乡。 - 一连好几天,杭青渡都不回自己的屋,偏偏要跟她挤在一处。 或者隔几天就抓她关他屋子里,胡闹一通。 韩雨晴喜欢赖床,每次上班必定雷声轰隆,闪电劈闪。 “我的手表呢!” “我昨天做的案子笔记本,我没拿!” 韩雨晴手忙脚乱的穿着高跟,指挥杭青渡,“把桌子的文件都给我塞包里!” 杭青渡跑前跑后,给她拿外套,拿包,拿车钥匙。 韩雨晴今天要出远门,直接去郊外的客户公司谈工作,匆忙下楼,快到停车位,抢了杭青渡手里的包,开了车门往上面扔。 她着急走,被杭青渡拉了手。 “干嘛!我要迟到了!”话音刚落,一个吻印在了她手背。 “开车慢点。”杭青渡嘱咐。 韩雨晴嘴上嫌麻烦的说:“知道了知道了!” 暧昧脸红浮现在她上车握上方向盘的时候。 轰隆一声,车子发动,降了车窗,她一招手,杭青渡弯腰凑近,脸颊上刻上了湿润的吻。 “好了,我走了!” 韩雨晴脸上洋溢笑容,整个灰暗的早晨都压不住心上的欢快。 杭青渡站在路边,直到视线里的车尾消失,恋恋不舍转身,看到了一脸铁青的父母。 两人不可名状的愤怒长在了苍老皱纹的脸上。 母亲李彩凤头发已经全白,自从大儿子亡故,她病了很久,现在的身体依旧不好,父亲杭卿玉读过书,碍于生计辍学,那个年代当过教师,当过会计,本分里也有固执。 两人根本想不到,嫂子和自己小叔子搞到了一起。 不知廉耻!他们心里都在骂,一定是韩雨晴勾引了杭青渡。 杭青渡才多大,刚过十八岁! - 韩雨晴接到父亲韩易金的电话是到晚上了,她的工作全部处理完毕。 回到碧园的家,空气静默压抑,两家父母时隔多年坐在一起,盯着她的目光,是那般毒辣和厌恶。 韩雨晴没换鞋,站在门口,声音轻:“爸、妈,你们过来了。” 是哪个爸?是哪个妈? 她分不清,也不想分清。 沙发上的几人面色冷凝,贾琳护着自己女儿,可也不认同她,只愤恨的说:“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早说这一家子都白眼狼,你还护着他,护着那头狼崽!你给他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他能给你什么?” “丑话脏话全往你身上推,你愿意受这个气?” “是我的错。”杭青渡从厨房跑出来,脸颊带伤,衣衫领口被扯乱,刘海杂乱,看起来不是一个人打的。 “你闭嘴!”李彩凤刚起了声。 “您别怪她,有什么冲我来!” 杭青渡一吼,本想骂街的李彩凤肩背颤抖,生生瘪了气焰。 杭卿玉隐忍,缓慢克制,“雨晴,是我们家对不起你,但你和青渡真的不合适。” 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韩雨晴觉得讽刺,她有很差吗? 韩易金站起了身,杭青渡立马挡在了韩雨晴的面前,挡住他。 韩雨晴看清了父亲眼里的痛惜和失望,错身,跟他道:“爸,我会处理好的,你们都别担心了,我会跟青渡讲清楚的。” “你先出门,楼梯口等我。”韩雨晴拉了拉杭青渡的衣角。 杭青渡不去,被她一瞪,缓缓走向门口,关了门。 韩雨晴拎着包,站着,“青渡马上就要去通大了,我想不要影响他正常就学。” “如果我的存在是碍大家的眼,那么我走就是了。” 贾琳不满:“你要去哪里?该走也是那狼崽走,你走什么?这是你的家,这是我和你爸给你留的家!” 韩雨晴苦笑,“妈,我上学到工作一直都在K市,我想去别的地方去看一看,正好律所分部有空缺,或许趁着这个时间,我能想清楚一些事情。” “还有青渡的爸爸和妈妈,你们也是我的爸爸和妈妈,或许你们是担心青渡会学坏,那么就等他成熟,看他的选择是怎么样。” 李彩凤大叫:“我们家是靠了你们家,你放心,花在青渡身上的钱,我和老杭砸锅卖铁也会还清楚的!” 韩雨晴累了,转身,“不用。” 她拉开门,杭青渡上下打量她身上是否有伤,他可被四个老人劈头盖脸揍的。 关门。 韩雨晴拉着他的手,下楼去药店,买了药水滴在他唇角和脸颊。 晚风凉爽,橙色灯光下的长椅上,他安静的注视着她的举动,顺手拉着她坐在他并拢的双腿上。 从他的角度能看清浓密的睫毛,他凑过去吻,韩雨晴笑笑吻在他的脖子上。 “我明天就走,去L市。” “你...投降了?”杭青渡哽咽,声艰涩。 “我就是散散心。”韩雨晴捧着他的脸,与他额头相抵,温情脉脉,“你好好读书,赚大钱养我,你能力够强,还怕他们压迫你?” “我已经这个样子了,无非就多几年蹉跎,你这么聪明,想做什么肯定能做到。” 韩雨晴想:爱她,就会来找她。 他来找,他不放弃,就代表她选对人了。 韩雨晴细细吻着他的眉尾,“我喜欢的人,要优秀、能干、帅气,有钱、洁身自好。如果你不是这个样子,我也就跟别人跑了。” 杭青渡抱紧她,“我会的,你要的,我都会做到。” “我怕,你不要我了。”他抱着她不撒手,紧张的往他怀中放。 韩雨晴毕竟比他年长,“我们不经历时间,怎么证明能一直在一起?” “两个人都要做到,才能在一起,你说是不是?一辈子很长的。” - 飞机起飞,韩雨晴望着窗外蓝天白云,呼啸的风穿过,韩雨晴不清楚是这段感情是露水情缘还是命定良缘,她在想也在做梦,这次她会幸福吧。 泪克制不住的涌落,刚刚分别,她就开始想念了。 - 第9章 四年后。 L市不愧是南方雨城,空气潮热,近来不是洪水就是台风,十天有五天就会在家办公。 又是一日下雨天,韩雨晴处理完工作去冰箱里找吃的,只剩一捅西红柿鸡蛋面能吃,剩下的速食和零食,不是过期,就是她不想吃。 韩雨晴看着天气预警,十分安全。 套了长衣长裤出门,点了一碗排骨粉丝汤,坐在窗边看着小情侣在雨中你侬我侬。 她刚洗了车,才不要开车来。 雨势逐渐加大,韩雨晴顶着雨伞,好久都没有打到车,衰叹今日不宜出门,吃饱了肚子,回不了家。 索性走去地下超市,采购一番,哪天不想出门用来应急。 还是在家里窝着舒服。 韩雨晴匆匆跑过,撞到了一人的雨伞,着急的说对不起。 路滑,脚没踩稳,滑了一下被人紧紧抓住手臂。 “你慢点。” “嗯?”韩雨晴顺着那只细骨白指的手,往上瞄,看到了价值不菲的腕表。 真好高啊。 她看清了人,愣住。 “我说,你慢点。”声音清冽低压,说着,收了他的伞,拿过她手里绿色藤交错的雨伞,撑在两人头顶。 指尖冷,碰到她温暖的手指。 韩雨晴的眼睛落在他的表上,止不住感叹:好有钱。 “看什么呢?”杭青渡的手指搭在她肩头,搂紧。 低头与她对视,黑邃幽暗的眸子显出了这个年纪少有的稳重冷静。 韩雨晴眼睫上沾了滴雨珠,被他伸手碾去。 她慢吞吞回答:“又是下雨天。” - 韩雨晴真不客气,买的东西都贼贵,杭青渡眼睛都没眨,把自己手机都上交了,让她尽情扫码。 等到两人回到她租住的房间,外面的雨变得不可收拾,近乎淹没城市。 她这块地带没有问题,回家也都湿透了。 杭青渡连话都不想跟她多说,一进门就撕扯她的衣物,混乱无章法,挤进狭窄的甬道里。 韩雨晴不满大叫:“你来,就是想做这个?” “对。” 杭青渡把人顶在了门板上,刚上来就哐哐的砸,韩雨晴骂他揪他,气势汹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啊......你慢点啊!” “不行。” 嫩红软糯的小花,没承受几下,成了深红,长腿拎在他臂弯,深紫的凶器进进出出,粘液溢出。 她塌了腰,手臂弯折无力的搭在他肩,劲腰挺进,增加深度,白嫩的臀部被一手掌握捏揉肆意。 杭青渡话不多,沉默的打桩,卯足了劲往里头塞。 韩雨晴后面哭了,喊着他慢点,又喊他别那么深,最后一直要求他,说爱她。 杭青渡过了馋劲,开始顺着她了。 韩雨晴现在履历丰富也打过几次有名气的官司,完全能调回K市总部,杭青渡更不用说了,他刚正式进驻华章当总经理,人脉、金钱、地位正不断被他掌握。 他想韩雨晴回K市。 女人哪能被轻易掌握,韩雨晴为难他,说了不回,杭青渡第一次没说话,她坚持说不回,杭青渡就把人往床上扛。 韩雨晴折腾他就是在给自己增加安全感,这个过程中,她也明白贾琳一直说杭青渡是只狼崽是什么意思。 杭青渡性子里有固执,也有强硬的成分在,刚开始还认认真真听她讲话,会听话,这下好,他整个一精英人士,完全秉性办事,他有这个能力,可以在气势和行为中压制她。 他觉得她真甜,真香,舔功一流,韩雨晴受不得这个,一来这个,她腿就软。 韩雨晴自己一贯听父母的话,当一个孝顺懂事听话的孩子,她做主的成分基本顾及父母想法,一些不好的想法她压根不提。 杭青渡不一样,他纵着由着,做到不离不弃,什么样的小性子都包容,他忍耐惯了,也不觉得是什么大问题。他觉得她哪里都好。 他的心意,她能感觉到。 韩雨晴手头有案子,还没有办完,回K市的手续办理需要两个月,杭青渡就陪着,监视她,看她是不是真的要回K市,身边有没有暧昧的人士。 那双锐利的眸子时刻盯着她。 有人知道年轻帅气,在法律界排上名号的有为人士,是这个样子吗。 说好,她要忙工作,一个星期他来住一天。 实际一个星期七天,他住七天。 她说不要,他不从,跟要他命一样的。 杭青渡嘴上话不多,甜言蜜语也不多,可人时刻都在,她的头像永远置顶。 他刚来的第二天,所有的卡都绑了韩雨晴的支付账号。 韩雨晴刚开始觉得这事有点猛了,后来就释然了,她该得的。 这可是她亲手养大的崽。 又是一晚的激烈大战,韩雨晴窝在他的臂弯,闭眼喘息,胸脯的红蕊被他捏在手里,她往他身边挪,“说爱我。” 杭青渡睁眼,眼眸里的情欲暗黑,比窗外昏暗的天光还要浓稠,“还想再来?” 韩雨晴强调:“我只是想听你说爱我。” “说爱你,就要上你。” “你这什么逻辑?” “就是,说爱一次,做一次。”杭青渡扳开她的腿。 韩雨晴捂住,“不说不给。” 欲拒还迎,杭青渡知道她也喜欢,欺身上岸,跟她打闹,地板上的衣物杂七杂八,她内裤和胸衣都被他撕坏好几件了,她让他赔,他就给买他喜欢的透纱,性感的几条带子,能裹住什么呀。 她骂,他一意孤行。 韩雨晴的手不松,杭青渡不进也要看清楚全貌。 “我要看。” “不给看。” 杭青渡上手了,韩雨晴抵不过他手劲,软糯的花朵落入他掌心,泄了一手蜜液。 “变态。” “你爱我。” “是的,我爱变态。”韩雨晴被他撑开了双膝,红色花朵全貌全在他眼中,成了唯美的展翅蝴蝶。 “我爱你。”他声音轻,没有犹豫,还特地带着深情。 深情的情,是情欲的情。 韩雨晴闷哼一声,承接他的进入,窄窄的宫颈即刻把他裹住,紧紧的、暖暖的。 杭青渡俯身,寻着她的唇,找到后吞入口中,被她的推搡阻断,韩雨晴要在上面,把人推倒。 起起伏伏扭动的腰肢迷眼睛,杭青渡注视着。 纤细的手指抠进了他的双肩,韩雨晴盯着他眼,说:“你喜欢这样吗?” 杭青渡的手按在她的臀上,实话实说:“只要是你,什么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