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 (娱乐圈 nph)》 诘问(微h) 姜楚等了三个多小时,直到快凌晨的时候,周绥才在屋外敲响门。 姜楚偶尔觉得周绥这个人很奇怪,就拿现在来说,明明是他自己的房子,他自己发短信叫她来陪睡的,却表现得好像是上别人家拜访一样。 姜楚从浴缸里跨出去,本来想正经些穿个睡袍再出去的,但转念一想,让金主在门外久等似乎不太好,而且她来这的目的就是要让他扒光的,穿多穿少根本无所谓,就只随手拿了条浴巾,边往身上裹,边走到门口去给周绥开门。 口中说着“我刚才在洗澡,你可以直接进来”,姜楚打开了房门,看见周绥梳着大背头,穿着身妥帖笔挺的西服,黑色的外套已经脱了下来,折了一折搭在臂弯上,正经体面的模样更像是来做客的了。如果左手上再拿点烟酒补品,说他是来提亲的都有人信。 “抱歉,临时有点事耽误了。”他笑眯眯地对姜楚说,“你等很久了吧?饿不饿?要不要先叫点东西吃?” 耽误了三个多小时都还要来睡我。姜楚在心里笑了一声,感慨他的深情。 将周绥迎进门,姜楚自认体贴地询问:“你也等很久了。是直接开始,还是你想先去洗个澡?” 周绥把西装外套扔到沙发上,背对着姜楚,脱下黑色背心,解开了衬衫袖口的纽扣。 他开始卷起衣袖的时候,半转过来同姜楚说话,神态很温和,嘴上却说着截然相反的话:“到床上去,楚楚。” 在性事上姜楚一般是不会反抗周绥的。所以既然周绥这么说了,姜楚就把浴巾扯掉,赤裸着身体,坦然地越过他走进卧室,坐在床边上,等着他下一步指令。 周绥洗了手才进到卧室里来,刚进房间时还被发胶牢牢固定着的头发,这会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散乱了,几缕碎发垂下来,挡在眼前,划过眉尾,显出几分颓唐的狠劲。很罕见。 他是做惯生意的人,总是舒展的平眉透着书生气,天生下垂的眼角像是无害又温柔的动物,和他那个张扬跋扈的哥哥不同,圈里的人提起周绥,都是夸赞周家有个好儿子,偌大家业不愁后继无人。 如果姜楚没在第一次爬床的时候被周绥掐着脖子逼问‘幕后主使’的话,大概也会和其他人一样相信他的假面。 姜楚的视线跟着周绥移动,看着他走到床头柜边,拿出几个成人玩具后朝自己走来。他的小臂上还沾着水珠,正沿着淡青色的经络缓慢下滑,滑过骨节分明的手掌后,挂在了某一个玩具表面。 周绥站在姜楚面前,和淡淡的酒味一起靠近她。 “你喝酒了?”姜楚自觉地向后躺倒,方便周绥动作。 “喝了一点。”周绥说着,把手中抓着的玩具丢到床上,单膝跪上床垫,左手撑在她耳边,低下头,给了她一个很长很慢的吻,右手却顺着她收紧的腰线,一寸一寸地向下,划住胯骨,撑开鼓囊囊的肉穴,大拇指摁住敏感的肉蒂揉弄。 姜楚望着天花板,呼吸重了些,不自觉抓紧了手下的床单,听见周绥继续道:“跟凌霄喝的。” 快感在身下堆积,很快就湿了。姜楚喘了一声,大概明白了周绥说这话的意思,难受地挺了挺腰:“是吗?拍完《祸国》之后我就没跟他联络了。” “嗯。这样。这部剧讲的是什么故事来着?” “报仇……哈……讲古代报仇的……” “你演的什么?” “未婚妻……哈……凌霄、哈……凌霄的未婚妻……” “难怪有吻戏了。奇怪,我没看过剧本吗?” “看过——嗯,你,你当时——啊!” 就在姜楚即将高潮的时候,周绥突然撤开了手,俯视着她,耐心追问道:“我当时说什么了?” 折磨(指奸) “什么?你……哈、哈……你当时……”姜楚全身过电似地发抖,腿根痉挛抽搐,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张大嘴晕乎乎地喘息。 她在即将登上最高点的时候被周绥抛下,无法达到高潮,阴蒂又酸又胀又痒,身体里累积的快感发泄不出去,又消退不下来,好像坐在一只因为漏气而快速下降的热气球里,心悸得发汗。 “你说如果要拍这部戏……哈、哈……拍到吻戏的时候,就和以前一样,哈……用替身。” 见姜楚缓得差不多了,周绥再次伸出手,摸向她的腿心,在挺立起的阴蒂上拨弄了两下后,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就探进了那个已经沾满淫水的、温热湿嫩的穴里,有些粗暴地抠挖起来。 好不容易才在身体里平复的热潮再次被搅动,腾上难以想象的高点。姜楚咬紧牙哼了一声,小腹绷紧了,膝盖却随着咕叽咕叽的水声颤颤巍巍。 “不要、再弄了……哈,嗯——够了,直接进来——啊!不要……” 周绥再一次近乎残忍地收回了手。他的手指已经被姜楚穴里流出的黏腻淫水糊得亮晶晶的了。 周绥将右手上沾染的淫水在姜楚瘫软下去的肚子上抹开,微微弯着眼睛,温柔地问她:“那你用替身了吗?” “哈、哈……哈,她,她那天不舒服……”姜楚的声音已经有点哑了,还带着点哭腔,身体过电似地抽搐不停,心里有怒气,但被她强忍下来了,“已经、已经在片场了,但是她突然、哈……突然生理期,那场戏要下水……” 这一次,周绥没有等到她体内的快感完全平复,就又拨开艳红阴唇,手指钻进湿滑的穴里,找到其中一块略微凸起的软肉,漫不经心地捻动起来。 “呜——”快感太超过了,姜楚猛地弓起腰,咬住下唇把已经到舌头上的呻吟强行咽回去。 周绥瞧了她一眼,“所以楚楚就自己上了?我们楚楚真是敬业啊。” 他把尾音拉长,显出几分柔情蜜意,埋在姜楚穴的手指却曲起来,抵住那块软肉扣弄剐蹭,同时用拇指从一片黏腻的淫水中找到敏感肿大的阴核压着磨按,时不时地往外拉扯,如愿逼出她几乎崩溃的哭吟。 “只是错位的好不好,呜……你今天到底发什么神经……啊、不要、哈、不行,别——啊!别扯了……呜……你到底做不做!” 姜楚被他反复折磨地已经完全失力了,整个身体被汗浸得又湿又粘,两条腿瑟瑟地抖,大腿内侧绷紧又放松,简直就像是迎合穴里咕叽咕叽的潮热水声。 快感涨潮一样,从下身开始,沿着脊椎,往脑袋推挤,即将涨到最高点时,周绥又停下了。 姜楚的喉咙里蹦出句短促的尖叫,腰背用力挺起来,又重重地落下,精神已经有些涣散了,潮红的脸上划过两滴眼泪。 周绥看着她被汗水和泪水弄得乱七八糟的漂亮脸蛋,好像终于满意了,拿过一根震动棒,打开开关后,抵住姜楚酸胀不堪的肉蒂。 “呜……啊、啊,不……哈、嗯——啊……” 机械嗡嗡的震动声传回脑袋里,瞬间疯涨的快感烟花一样在五脏六腑里炸开,姜楚的腰绷紧着抬高,在床垫上悬空。脑袋在床单上乱蹭,屁股也难耐地扭动起来。 突然,她滚烫的身体通电似地一抖,腰背重新落回床上,高潮过后的淫水好像拧开了水龙头一样,一浪一浪地往外涌。 终于攀上的高潮的余韵让姜楚脸上出现短暂空白。周绥移开震动棒,在她汗津津的脸上亲了一下后,拿起一颗跳蛋塞进她烂熟的软穴里,把开关推到最大档。 “啊……!” “麻烦楚楚忍耐一下了。”周绥俯下身,在捂着肚子呜咽的姜楚耳边彬彬有礼地说,“我去冲个澡,很快回来。” 缘由(塞着跳蛋被金主操) 灯只开了天花板上正对着床铺的射灯,但也已经足够亮了,把糊在姜楚屁股上的湿黏液体照得晶亮。 周绥拍了一拍那两瓣肉臀,把哆嗦着往前爬的姜楚及时掐着腰拽回来,本来已经溜出去半截的粗硬阳具便又完全捅了回去。 先前的那枚跳蛋还埋在姜楚的肚子里呜呜作响,周绥操进去,顶端撞在上面,酥麻的快感直冲头顶,被他强忍着,一下接着一下动起腰,又凶又快地在姜楚肚子里捣弄起来。 “啊——!哈、哈……不要、哈、不要了,好胀……把它拿出去,呜啊……” 记不清这是做得第几次了。姜楚少有这样崩溃的时候,一边流泪,一边摇头,肚子里又痛又痒又热,手也撑不住了,整个人跌落在床上,视野被泪水蒙成模糊的一片,腰塌着,屁股抬起来,持续不断地被男人的阳具贯穿捣透,黏腻的淫水淅淅沥沥地淌出来,弄脏床单。 “不是、哈……不是说了吗呜啊……只是错位、哈、错位接吻,嗯啊……” 周绥从喉咙里闷闷地嗯了一声,暂时退出去,握住姜楚手臂把她翻过来后迅速插回去,看着她意乱情迷的脸,和小腹上被顶出的形状,没有说话,喘息着,伸手朝那个地方用力地按压下去。 顿时,姜楚尖叫起来,浑身震颤,已经被操成一朵鲜红外翻的肉花的穴里失禁一样地疯狂流水。 她潮喷了,阴道内壁通了电似地痉挛抽搐,但周绥没有停下,阳具顶着跳蛋更猛烈地朝深处捅去,同时他伸手将骚红靡艳的花瓣撑得更开,摸上挺立的阴蒂,翻来覆去的揉搓玩弄。 高潮的余韵还没过去就被这么狠干,姜楚哭叫起来,彻底说不出话了,挣扎着想往前躲,但事实上只是在被体液浸湿的床单上磨。 周绥终于肯在她肚子里面射出来,拽着糊满淫水的电线把跳蛋扯出来的时候,姜楚已经被操得迷糊了,四肢酸软地躺在床上,门户大敞,小腹抽动,断断续续地发出小动物一样地啜泣。 “真的只是错位吗?”周绥坐在床边,伸出手,摸了摸姜楚湿漉漉的脸。 “那个混蛋……哈、哈,到底胡说了什么……呜……” “他说,”周绥俯下身,在她哭红的眼尾亲了一下,“你们跟我不一样。等电视剧播出,你们会在无数观众面前光明正大的接吻,但是我跟你,我们两个,注定见不得光。” “真是奇怪,是不是?楚楚。当初明明是你主动来找我操的啊?” 隔天清晨,姜楚醒来的时候,周绥已经出门晨跑了。 姜楚揉着酸胀的大腿根,洗漱的时候在心里把周绥骂了八百遍。他还有脸说当初?当初她上赶着来找操的时候是哪个家伙叫她滚的啊? 而且她本来的目标是周绥他哥的,只是不巧那天他们两兄弟住在隔壁屋,还都没关紧门。姜楚走到周绥门口看见门没关紧,就以为到了目标房前,哪知道那是正在洗澡的周绥特意给夜宵留的门。 七点差五分,经纪人准时引着保姆车停在别墅门前。 姜楚换鞋出门,恰好晨跑结束的周绥打着电话推门而入:“……嗯,对,先不要声张,我刚才也已经收到张经理的信息了,你现在……” 姜楚朝他点了一下头,越过他就打算走。没想到周绥跟着她转身,换了只手拿手机,拉住她的胳膊,在她回身询问的时候,趁着对面说话,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地吻过后,周绥放开姜楚,笑吟吟地跟她摆了摆手,便转身朝楼上卧室去:“我知道……没事,出现这种事不是你的问题,别在意……嗯,我马上就到公司,让大家都先照常工作……” 姜楚想起他昨晚说的话,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出门上了车。 回忆(过度章) 姜楚正式出道是在三年前。大四下学期的时候。 她从小就长得漂亮,自己也知道自己漂亮,从初中开始,只要是能成为送礼借口的节日,不管是情人节还是圣诞节,或者是中秋节和万圣节,她的课桌上永远堆着山丘一样的礼物。 初二时的同桌是班上的班长,一个戴着眼镜,文静内敛的女孩子,总是最早到校自习的那个。姜楚每回收到礼物,就和她挨个打听送礼的人是谁: 这盒巧克力是隔壁班最高的那个男生送的、这支口红是初三那个家里很有钱的学生会部长送的、这枚手表是实验班的数学科代表送的…… 实验班的科代表?姜楚在一堆礼物里把手表挑出来,左右看了看。 课间的时候姜楚把收到的礼物分送给全班,唯独留下了那枚手表。等到下午放学后,她戴上手表和两瓶一模一样的饮料去实验班门口拦人。于是很快,一周后,就轮到对方每天在班门口等姜楚放学了。 高中他们去了不同的学校,姜楚便以此为借口和他分手。不过在心里,姜楚还是很感激他这两年来无偿又贴心的课后补习的。 上了高中,姜楚照样在一堆礼物里挑挑练练后,挑中了和自己同时上体育课的年级前十。 一年后文理分科,姜楚选了文科,男生去了理科,姜楚便又和他分手,专心和同班的年级第一加深感情。 就这样一直到高考结束,姜楚擦线考进了影视学院表演系。 班主任是任职多年的老教师,带过的学生里不乏国际有名的影帝影后,以哪怕是影帝影后回校见到她都战战兢兢的严厉和连校长都要敬她三分的专业能力闻名圈内。 开学第一天,学生们在她的要求下进行了一分钟的即兴表演后,她把姜楚叫到跟前,掰着姜楚的脸上下看了看,说今年这届确实有个很漂亮的花瓶。 她不准姜楚在毕业前私下参演任何具有商业性质的戏,除非她点头。姜楚怕她,也知道她确实有能力,便只好推掉所有有报酬的剧本,找了个晚班的酒吧兼职挣生活费。 大四的时候,班上其他人无论多少,都已经有了演戏的经验。其中长相好演技也拔尖的那几个,更是已经脱离网剧,开始在电视上露脸、积累粉丝了。一位舍友给她推荐资源,劝她别听班主任的话了,哪怕去片场跑龙套都好,凭她的长相,一个月能赚到的钱绝对远超在酒吧兼职,还不用被人骚扰。 姜楚知道她是好意,但想了想,还是咬牙拒绝了。不为别的,只是怕惹怒班主任后,还没在圈里站稳脚跟,就连带着得罪了圈里无数人。 那年元旦晚会,表演系联合导演系翻拍天鹅湖的故事,姜楚饰演反派黑天鹅,在结局自刎身亡。因为网购的假血浆和道具剑质量太好,帷幕还没落下,饰演白天鹅的朋友就急匆匆跑过来,摸了摸她的脸,确定是热的、软的、安然无恙的,才长出口气,迫不及待地把她从地面上拉起来。 最终演出大获成功,是当年的优胜节目,得到了五千块的冠军奖金。 虽然当晚就被剧组拿着去聚餐挥霍掉了。 几天后班主任来宿舍找姜楚,问过她寒假的安排后,给了她一个试镜的地址。 姜楚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满心欢喜地赶到后,才知道那是名导演孙振文新电影的试镜。 这部悬疑题材的电影后来在暑假上映,靠着强宣发和高口碑轻易取得了几十亿的票房。 而姜楚在片中饰演的杀人犯,总出场时长不到三十分钟,但凭借惊艳的外形、疯狂的性格,和极具冲击力的死亡结局,迅速地为她吸收到了第一批粉丝,并且数量远超其他人四年的积累。 因此,毕业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姜楚马上就要大红大紫了,就连姜楚本人也这么想。 可事实上,随之而来的,是持续了整整三年的湮没。 金主(剧情) 姜楚第一次知道‘周扬’这个名字,是在师姐蓝璐嘴里。 毕业后姜楚经班主任引荐,签约了蓝璐的个人工作室。 彼时,蓝璐刚蝉联两届视后,从大公司独立出来自己做老板。姜楚是她签下的第一个人。因此蓝璐很看好姜楚,希望在捧红她后慢慢退居幕后。 但影视圈里好看的脸蛋太多了,要想让观众记住你、喜欢你,除了一个活灵活现生动饱满的角色,似乎也还需要一些运气。 姜楚是个口碑不错的演员,但完全称不上是位明星。她不相信‘运气’或是‘命’这些故弄玄虚的东西,只要让她在热门剧里演一次主角,或者甚至是一个配角、一个女二号,姜楚就确信自己一定能火得起来。 在姜楚出道第三年时,孙振文接受了某位制片人的聘用,开始筹拍一部爱情电视剧。蓝璐收到消息,带着姜楚和她的经纪人一起,请孙振文吃了顿饭。 三年过去,孙振文的名声已远超当年,但脾气还是和三年前在片场里骂人的时候一样直爽。菜刚上齐,他们要给他敬酒的时候,他就摆摆手,笑呵呵地告诉蓝璐这事他做不了主。 蓝璐也笑,坐下来,把酒杯放到一旁:“听说是周扬投的钱。” “你比我跟他要熟。”孙振文看了姜楚一眼。 “所以才想听听孙导你的意思。”蓝璐微笑道。 孙振文沉吟片刻,蓝璐便在这个空档里起身,说去卫生间补个妆。但包厢里明明有独卫,她却还是特意离开去了外面的公卫。 蓝璐走后,孙振文问姜楚现在过得怎么样,姜楚想了想,说没有想象的好,但也没想象的差。 孙振文哈哈哈地笑了几声,转而问起她有没有谈恋爱,像个寻常长辈那样说自己有个侄子和她年龄相仿,也是圈内人。 这是个很微妙的问题。 结合刚才他和蓝璐猜谜一样的对话,姜楚觉得他应该是在试探什么,如果自己的回答让他满意,那么今天这餐饭就不会白费功夫。 “没有。比起爱情,我更想要火。”姜楚笑了笑,坦诚道。 接着,三天后,经纪人给姜楚递上了电视剧的剧本。但姜楚的戏份出乎意料的重,算得上是女二号了。 姜楚觉得很蹊跷,照那天的对话,孙振文手上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权利啊? 她去查了这部剧的两家出品公司,兜兜转转查到最后,发现投资占比最大的,却是个叫五月传媒的小公司,由周扬和其他四人在去年共同出资成立。 但五月传媒的法人代表并不是周扬,而是一个姓孟的男人。 巧合的是,电视剧的新人女主也姓孟。 这部姜楚首次担任女二号的电视剧名叫《两个小时的假期》,是部都市爱情剧,由出版小说改编,一连拍了四个月才进入后期剪辑。 不过作为爱情剧,全剧过半的戏份都集中在男女主身上,身为女二号的姜楚拍了一个月左右就杀青了。 杀青那天最后一场戏是和女主的对手戏,还要淋雨,结果因为女主情绪不对表演用力过猛,十分钟不到的戏硬是拍了两个多小时。 孙振文终于喊卡后,经纪人抱着大浴巾冲上来给姜楚裹住。女主在另一边边给工作人员鞠躬,边连打了三个喷嚏。 助理递过来刚泡好的驱寒姜水,姜楚问她女主有没有,得到否定的答复后,让助理先给女主送一杯过去。 随后姜楚回到化妆室换衣服、卸妆,当她收拾好自己的挎包准备离开时,才发现摆满化妆品的桌面上突兀地放着个红白相间的礼盒,落款处龙飞凤舞的一个‘周’字,意味昭然若揭。 礼盒里是一部手机。 经纪人拿着保温杯,敲门进来的时候,姜楚刚把礼盒拆开,拿出手机开机。 刚开机就收到一条短信。 姜楚看了经纪人一眼。经纪人什么都没说,像是早已预料到一样,只是默默地把保温杯放在她手边:“喝点吧。小心感冒。” 铁壳的保温杯入手冰凉,姜楚一拧开杯盖,烫手的白气便腾空而起。 直到热气消散,姜楚才说:“很晚了,你先下班吧。” “先回家洗个澡吧。”经纪人伸手拿起她的包,“还想出门的话,我再送你。” 走错房(剧情) 金贸酒店不是那种开在僻静处,以清幽隐世为卖点,强调不俗品位和高雅意趣的格调酒店。它就开在市中心,是连成片的高楼大厦中最亮最高的那个。 下车的时候,经纪人说明天会再过来接她,直接去广告的拍摄地。 姜楚答应了。 乘坐金闪闪的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姜楚凑到厢壁中镶嵌的立面境前,检查了一下妆容。 出门前她也曾犹豫过要不要化妆,毕竟是去陪睡,脸上带着化学品总感觉会影响金主发挥。但正因为是去陪睡,不把自己收拾一下似乎又说不过去。 思来想去,姜楚还是化了个淡妆。因为她想她又不是去约会,有接吻需求,她是去做交易的,既然是交易,商品的美观程度还是需要重视的。 电梯停在了79楼。姜楚根据短信中写的‘出电梯间左转第一间没关门的房间’朝左走。 走廊上铺着很柔软的地毯,但姜楚还是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很快,她就在走廊暖黄调的灯光下,看见了一扇虚掩着的门,透过缝隙,有哗啦啦的冲水声隐约传出。 姜楚溜进房间,关门落锁,坐到沙发上耐心地等周扬洗完澡出来。 水声停止的时候姜楚没有感到紧张,而莫名地有些兴奋,心跳渐快。很快,浴室门打开了,脚步声转过拐角,姜楚站起来,朝那个只围了条浴巾的年轻男人笑道:“周先生。” 水珠从男人的额头顺着鬓角滑下,滑过他瞬间绷紧的下颌后瞬间隐入片顶灯落下的黑影里。 “——谁让你来的?”男人稍稍压低眉头,很轻地问道。 姜楚愣了一下,努力保持着微笑:“你让我来的啊。金茂酒店79楼,出电梯后左边第一间没关门的房间。” “我确实是有叫吃的,不过我说的应该是真正能进到胃里面的那种。”男人转身进浴室换了身浴袍出来,目不斜视地朝卧室走去,“之后你怎么交差是你的事,但是我到今天为止已经连着熬了两个晚上了,特别累。趁我生气之前你快点走吧。” 姜楚瞪着他的背影,都给气笑了。 什么毛病啊这人?先是送她部手机叫她来陪睡搞得好像秘密接头一样,现在又摆出副坐怀不乱正人君子的模样多嫌弃她似的。性癖是情趣扮演吗? “那,你就把我当成那种能吃进胃里的东西吧。”姜楚把上衣脱下,抛在沙发上,跟在男人身后慢悠悠地走进卧室。 男人已经站在床边,右手搭在浴袍腰带上,一副真打算睡觉的模样。听见声音,他转过头盯着姜楚看,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却比勃然大怒更能让人害怕。 “我知道你很累。放心,我也不是没经验,大不了你躺着,我来动。保证你今晚做个美梦……” 姜楚不依不饶,边说着,笑盈盈地走到男人面前,扫了一眼他腰间的浴袍系带,就要伸手过去替他解开。 但男人比姜楚更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身前,覆着薄茧的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大拇指顶住下颌线,微微施力,强迫她抬高了头。 “什——” 姜楚看着男人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吓了一跳,想往后退挣开他,但男人的力气大得出奇,左手手指掐进她手臂的肉里,雕塑一样纹丝不动。 “你、你到底什么毛病啊?!”姜楚彻底被惹火了,想自己连自尊都不要了上赶着来被操,他又凭什么非要摆出副清高态度?如果警察在下一秒破门而入扫黄打非,他们两个谁都跑不了都得去蹲看守所,谁又比谁无辜? “明明是你叫我来的,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姜楚越想越气,脸上烧起来,瞪着那双无机质似地黑眼睛,咬牙切齿道,“行吧。你爱睡不睡吧。反正今天我是按你的说的来了,回头你可别再找我!” “你还真敢说。明明是你闯进我房间骚扰我的,倒说得我好像是个混蛋一样。”男人眯了眯眼,抵在姜楚脖子上的手掌朝下压了压,“发着烧都要来爬床,你老板也太会压榨人了。” 男人的掌心恰好抵在姜楚气管上,姜楚难受得压低声音,张着嘴辅助呼吸:“你没听见我说话吗?我刚才都说了,没有谁让我来,是你让我来的……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吗?”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哈……”男人疲惫地叹了口气,猛然把姜楚甩到床上。 姜楚被这么一摔摔得眼冒金星,好像脑浆都在摇晃,才感到点不对劲,自己似乎真的在发烧。她努力把视线聚焦,就看见男人站在床边,撇下的目光里含着残酷戏谑。 “我见过的所有人里面你是嘴最硬的。说真的,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男人慢条斯理地解开浴袍,声音莫名变得很温和,“既然盛情难却,那你就做我的人……” “砰!” 一声巨响。两个人都怔了一下。 紧接着就听一个男人在门外大吼:“周绥!出来!拿走你的宵夜然后把我的人还给我!” 姜楚:“……?” “你不是周扬吗?”姜楚看着撑在自己上方的垂眼男人,尴尬地笑了笑。 “……不是啊?”周绥牵起嘴角,全身肌肉僵硬地绷紧了。 截胡(剧情) 姜楚背对着套房大门,坐在沙发上,把先前脱下来的上衣穿回去时,周绥正把浴袍裹得紧紧的,双手环胸倚在门框上和周扬说话。 酒店工作人员送错房的宵夜就摆在茶几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素白粥,五碟或咸或辣的小菜,和一个从中剖开的水煮蛋。 穿好衣服后,姜楚拿着手提包朝门口走去。 周绥个子高大,往门边那么一杵,就把走廊上的景况挡了个严实,姜楚只看得见一个和他差不多高度的黑脑壳摇来晃去,发出很烦躁的声音: “我真是服了……” 我才是真服了好不好?姜楚腹诽道。你们老老实实记房间号不行吗?就非得说什么‘左转第一间没关门的’的暗号不可吗?真是惯得。 “说到底都是你惹的吧?”周绥似笑非笑地转过头,看向姜楚,却是对周扬说道,“只要你别打这种心思,大家今晚都能睡个好觉。” 周扬从亲弟弟的肩膀边上探出头,盯着姜楚看了一会后,朝她招了一下手,浓黑的剑眉向上一挑:“好了?那走吧。这么晚司机也下班了,我送你回去。搞成这样我都没心情了。改天再找你。” 姜楚看向周绥,想起方才种种,脸部肌肉不自然地抽搐起来,挤出个客套的笑脸:“周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周绥好整以暇地和她对视,没有说话,只浅浅笑了一下,眼神却让人发毛。姜楚脚步一顿,罕见地产生了躲闪的冲动。 “走了?”周绥说着,转回头,又向周扬问了一句,“你送她?” “嗯。”周扬有些莫名其妙,“不然呢?” “不然,就在我这睡吧。”周绥伸出手,顺着姜楚精心打理过的发型把几缕掉在她侧脸上的鬓发勾到耳后,语调平静,吐字清晰,好像是饭点前家里来了客人,他便提议那不如就在我这吃了饭再走吧?但眼神却是不容拒绝的。对姜楚是。对周扬也是。 “改天你再找个其他的。” 周绥说完,站直身,在姜楚和周扬震惊的目光中,微笑着把房门关上了。 发热(腿交) 姜楚的金主就这么变成了半路截胡的周绥。 不过不管是周扬周绥对姜楚来说起来都没差。她只是想抱大腿,拿好资源,只要大腿够粗,这些无伤大雅的细节她全不关心。 跟了周绥一段时间后,姜楚听说了一些传闻,比如周扬身为长子却贪酒好色,而且性格张扬跋扈,几年前曾因一言不合就在办公室跟客户大打出手,直接把客户打进了医院,毁掉了一场价值百万的生意;相反,周绥作为小儿子倒稳妥可靠,从不跟人红脸,自从几年前发生了那件事后,周家的生意,他便负责看管了很大的一部分。 这些传闻姜楚不予置评,只是有件事让她每每想起都很在意。 那天晚上周绥留下她后,什么也没干,就让她坐在沙发上,陪他喝粥。 姜楚淋了冷雨,又熬了夜,强打精神撑了一会后,实在是撑不住了,合上酸沉的眼皮,瞬间就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她又听见了哗哗的流水声,然后是周绥压低声音在和什么人讲电话,喉咙干渴,喉道内却仿佛有刀伤一样,越是吞咽口水试图缓解,伤口过了水,就越是生出火烧火燎般的痛楚。烧得她好热。 姜楚闭上眼喘息。 不一会,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费力地把眼皮撑开一条缝,才发现是周绥穿戴整齐地站在床边,掀开被子,试图脱掉她的上衣。 “你……是想做吗?”被高热烧成一团浆糊的大脑无法思考,姜楚只能下意识地配合周绥的金主身份做出反应。 她主动抬高胳膊,方便周绥把上衣从她的身上扯下来:“其实……你可以只脱裤子的。” 周绥把上衣丢到地板上,单膝跪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姜楚,没有说话。 姜楚想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催动酸软的四肢从床上爬起来,一手攀住他的脖子,一手开始解牛仔裤的纽扣。 姜楚把牛仔裤推下大腿根的时候,周绥肩膀动了动,拉开她的手,抓住裤头试图把裤子提回她的腰上。 “你干什么……”姜楚抓住周绥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脱裤子怎么做?”随后把裤头抢到自己手里,坐回床上,手脚并用飞快地把牛仔裤从自己腿上弄了下去。 “你都烧成这样了还做什么做……”周绥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拽过被子想把姜楚裹住。 “没事,我觉得我很清醒。”姜楚看出他的意图,立刻爬到他身上好像树懒一样地挂着,分开双腿坐在他大腿上乱蹭。 周绥浑身一颤,猛然丢开被子抓住姜楚肩头要把她从自己身上搞下去。姜楚顺势拢住他的手腕,在大拇指侧狠狠咬了一口,果不其然听见周绥倒抽口气的声音。 他有反应了。 “你想做就做吧。别把我弄死就行。”姜楚带着周绥的手盖在自己左乳上揉动,仰头看着他,凑过去,闭上眼,在他绷紧的下巴上很慢很慢地舔了一下。 “你——”周绥猛地抓住姜楚的头发扯开了她,胸膛剧烈起伏着,“你就那么想做?” “你是我金主啊?你不操我?我怎么跟你拿资源?”姜楚眨了眨眼睛,发热中的身体连眼眶都是滚烫的,“我已经看好一部剧了。我们刚合作,我也不为难你一上来就给我个女主,你就给我那部剧的女二,怎么样?剧的前期准备都好了,梁雪晴作导演,最快下半年就能开拍。而且我也看过剧本了,那个角色真的特别、特别适合我,加上有梁雪晴导演,你信我,我这次绝对能火起来!” 她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周绥愣怔地望着她,半晌,好像拿谁没办法似地笑起来,松开她的头发,温柔地把翻了个身,压倒在床单上。 “真是……烧成这样,显得我多欺负人一样。”周绥伸长手从床边的抽屉里把避孕套拿出来,拆开包装,拿出润滑剂,倒在掌心后抹上姜楚赤裸的双腿间,耐心地像在按摩,直到把她的大腿根抹成亮晶晶滑腻腻的一片才罢手。“简单弄弄,弄完就换睡衣吃药睡觉,好不好?” 姜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只是带着凉意的液体触碰到滚烫干燥的肌肤让她本能地感到种快意,不自觉夹紧了大腿摩擦。 周绥抓着姜楚塌软下去的腰帮她摆好姿势,注意到她已经开始夹腿,话里都染上了笑意:“好。夹紧点。” 裤链被拉下,发出暧昧又响亮的声音。周绥戴好避孕套,握着粗大的阴茎插进姜楚并拢的双腿间。因为腿并拢了,腿心两瓣肥嫩的肉花受到挤压,变得更加胖鼓,阴蒂凸出头来,被硬挺的阳具缓慢擦过,顿时在姜楚体内掀起一阵细小战栗。 “嗯……”姜楚咬紧牙哼了一声,腿根打颤。 周绥保持着这个姿势缓了一会,等她适应了腿间的异物感后,才隔着黑丝内裤薄薄的布料,紧贴她的腿心软肉开始顶弄,把那一片细嫩光洁的肌肤搞得又红又肿。 他力气大,每次都是完全拔出去又整个插进去直到根部,胯部撞上姜楚挺高的屁股,满屋子都是肉体相撞的噼啪声,羞耻又直白得要命。 姜楚被他压在床上捅,手臂支在身前,既无法支撑起身体反抗,也不能拖动着身体向前逃离,只是揪着白色的床单,和着嘴里被颠得支离破碎的呻吟一下下收紧又放开。 “嗯……!啊!慢点、疼……啊!” 周绥突然俯身,在她的后颈处狠狠咬了一口。姜楚短促地叫了一声,想骂一句,却被他在那处红肿咬痕上舔弄吮吸的动作撩得心脏发麻,嗯嗯直叫。 “别、嗯……别咬、也别舔……嗯,你……好恶心啊……啊!” 周绥狠狠一撞,手从腰间滑到她又湿又热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太过分了吧?居然说我恶心。” 姜楚忍不住低下头,额头抵在手臂上,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喘:“本、本来就是……哈啊……全是口水……哈……呜!” 姜楚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快感打断,周绥解开她背上的内衣搭扣,手从后边伸向她没了束缚肆意晃荡的乳肉,捏上樱桃似的乳头轻轻揉搓扣弄,配合身下抽动的频率刺激她。 姜楚难受地动了动腰,腿根被磨得生疼,不停被剐蹭的肉蒂又很爽,加上乳头被玩弄的酥麻,不过一会,她就感到内裤变得格外湿黏,穴口一张一合地溢出液体,像只欲求不满口水直流的蚌。 “啊……!哈、哈……等……慢点……我……” 身体因为快感而剧烈地发抖,视线越来越模糊,脸上湿漉漉地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姜楚闭紧双眼,闷哼几声,颤抖着攀上了高潮。 周绥顶开她用力并拢的腿根,又快又重地抽送了几下后,撸动阴茎,对着她翘高的臀部痛快射进了避孕套里。 被放开后,姜楚整个人脱力般地倒进了床铺里,剧烈地喘息着,全身都是汗,多得几乎不正常,仿佛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皮肤的温度倒似乎降下去了一点。 周绥把避孕套打结,暂时丢在地板上后,用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一条大浴巾裹住姜楚,把她拉起来,给她擦汗、换睡衣,然后把一片白色的药片直接塞进了她嘴里。 “喝水。”矿泉水的圆口靠上下唇。 姜楚茫然地张嘴,就着倒进口腔中的水把药片吞了下去。 周绥摸了摸她的头,把她重新塞回被窝,呢喃地说了三个字。 “你说什么……?”姜楚努力张着眼睛。 “没什么。”周绥笑了一下,伸手轻轻盖在她的眼睛上,“晚安。” 视野骤黑。姜楚眨了眨眼睛,想问你刚才是不是说了对不起?但这个念头刚在脑中浮现,便被席卷而来的困意吞噬。 姜楚昏睡过去。再醒来时,周绥已离开了房间,只给她留下又一部崭新的手机和又一份热腾腾的白粥套餐。 姜楚错过了能开口询问的时机,之后再见面,就也懒得问了。 插足(剧情) 六座的保姆车里弥漫着淡淡茶香,空调是偏凉的二十四度,起隔断作用的吧台上摆着一袋装在牛皮纸袋里的面包。助理帮买上车的。 姜楚把面包全倒出来,挑挑练练地选个了巧克力口味的,边吃,边听梳着丸子头的年轻助理和她介绍今天的工作。不多。上午是一款口红的广告拍摄,下午是《祸国》剧组综艺节目的录制,顺利的话,晚上八点左右就能下班。 “我中午有多少时间休息?”姜楚问。 坐在隔壁位置的助理掰着手指头算:“理想情况下有一个半小时。” 姜楚点点头,拿出手机,给凌霄发去一条消息,约他中午吃饭。 信息发出去的下一秒,聊天框顶部就显示出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_^)好呀~小姜姐想去哪家店吃?我订两个位。 姜楚:我定。你按时过来就好。 凌霄的头像是一只举着话筒唱歌卡通小狗:(●'?'●)明白,我不会让小姜姐等我的! 上午的拍摄在计划时间内结束了。 夏季天热,姜楚胃口不好,就把约饭的地点定了在一家日料店。 店开在万城汇的天台花园上,原木风格的装修,不设大厅,都是榻榻米包厢。 姜楚推开包厢的格木门时,凌霄已经像早上说的那样早早地坐在里面等着了。 凌霄今天上午也有广告拍摄的工作。他为了提前到包厢等姜楚,拍摄一结束就连衣服都顾不上换的赶过来了,因此这会身上还穿着品牌方要求的条纹西装。 好在店里的冷气开得足,倒也不会觉得热。 听见动静他转过头,见是姜楚来了,眼睛瞬间弯成两弯新月。 “小姜姐……好久不见了。”凌霄站起来,伸手就想接过她的手提包。 “不用。”姜楚挡开凌霄的手,脱掉平底鞋,踩上榻榻米,绕过漆木桌在他对面坐下。 眼看被拒绝,凌霄垂下眉毛,露出很明显的失落难过,郁闷道:“别跟我客气啊小姜姐。你请我吃饭,我帮你拿拿包不是应该的嘛。” 他是偏阴柔的长相:细眉薄唇尖下巴。用通俗些的话来说,就是小白脸。一个多月没见,原本简单的黑发染成了很浅的粉红色,还留长烫了卷,两侧弯曲的刘海由内往外旋,露出额头,挡去太阳穴的位置,当人朝他看去,最先注意到的便是他那一双在男性脸上少见的大眼睛。 凌霄坐回原位,姜楚在翻菜单的空荡里瞧了一眼他倒八字的细眉,忍俊不禁:“新发型挺好看的。” “真的吗?”凌霄也笑起来,摸了摸自己头顶的卷毛,“就是因为小姜姐说我卷发也许会更好看我才弄的。” 姜楚翻菜单的手顿了一下,抬眼,定定地看向对面长相精致的青年:“凌霄,你还真是张口就来啊?” 拨弄头发的手指一怔。凌霄端正坐姿,无辜地笑了笑:“我哪有……小姜姐不记得了吗?就是有次一起吃盒饭的时候,我们——” “好了,好了。就算我说过吧。”姜楚合上菜单,有些不耐烦地终结了这场无谓的争执,“不过当时是当时。我当时可能觉得好看,现在又觉得不好看了,你怎么办?剃个光头吗?” 凌霄拿出手机,话里带着笑意,表情却很认真:“光头吗?我看看啊,附近还挺多理发店的,最近的一个只有七百多米……我去买个推子就回来,小姜姐能等我吗?” “然后我们两个一起被经纪人骂得狗血淋头?”姜楚挑了下眉,“而且我问得是你打算怎么办吧?少威胁我。” 不知道是被哪个字眼刺激到了,凌霄一直维持得很好的灿烂笑容里蓦地闪过一丝冷意,但马上,他就用笑声掩饰起来:“哈哈,宋大哥要是听见小姜姐这话,肯定得伤心了。他哪里会骂你……” “而且我一点威胁小姜姐的意思都没有的。”笑过后,凌霄清了清嗓子,坦然说道,“我就是想讨小姜姐喜欢而已。” “——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是为什么吧?” “知道。为了那个姓周的家伙呗……” “他可不是什么姓周的家伙。”像是听见小学生谈论莎士比亚,姜楚垂下眼,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他是我金主。我之前从来没演过重要配角,能演《祸国》可以说都是靠他。” 凌霄眼神哀怨:“难道我还得感谢他让我和小姜姐演夫妻吗?小姜姐,你怎么这么偏袒他……难道你喜欢上他了吗?” “什么鬼话?”姜楚嗤笑一声,抬手将一侧挡在额前的卷发捋向脑后,不自觉地抬起下巴,“我们只是利益关系。等到我火了用不上他了,自然就会踹掉他。不过,在那之前——” 姜楚看着凌霄的眼睛,突然撑上桌面,抓住他的领带将他拽到自己面前:“希望你别再给我捣乱了。” 说完她歪了歪头,扬起嘴角,眼睛一弯,飞快地假笑了一下:“周家你是知道的。要是让周绥以为我真的跟你搞在一起给他戴了绿帽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出头的。” “可是……”凌霄缓缓垂下眼帘,抿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细长的眉毛耷拉下来,显得出十成十的委屈。片刻后,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小心翼翼又可怜巴巴地抬眼看去,“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真心(剧情) 如果每有一个人对姜楚说出“喜欢”这两个字,她的账户上就会多出一千块钱的话,那早在姜楚大学时期在酒吧打工的时候,她就已经是百万富翁了。 “你可是童星出身啊,就别说这种蠢话了吧?”姜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松开条纹领带,坐回榻榻米上,“天气这么热,我已经够没胃口的了。” 凌霄没接话,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扯松的领带:“好吧……” 清了清嗓子,凌霄抬手把挡在额前的卷发朝后梳了一下,撑着榻榻米站起来:“那我就换一种小姜姐习惯的说法好了。” 姜楚坐在原地没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凌霄绕过矮桌走到自己面前单膝跪下,一手搭在腿上,一手伸向桌面按住自己的手,笑吟吟地道:“我不管姓周的姓宋的还是姓什么狗屁玩意的怎么想,我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想跟你做想得要死,你觉得是你睡我我睡你都行,反正我要跟你做。” “我这么说你觉得这么样?小姜姐?” 姜楚挑了挑眉,把自己的手从凌霄手底下抽出来,一把掐住他的下巴逼他仰着脑袋看着自己:“说得很好。演得也很好。但是接下来你准备拿什么威胁我跟你做呢?” “哈哈,小姜姐你太高看我啦,”凌霄握住姜楚的手腕,带着她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左胸上,“我只有一颗心给你啊。” “哦,不过我这么说小姜姐又该不爱听了,那就换种说法吧,比如说,G.I.A的代言,小姜姐看得上吗?如果小姜姐愿意跟我制造绯闻炒热度,我就有办法让小姜姐跟我一起接这个代言。当然,就算我不太了解包啊香水啊化妆品啊这些的,我也知道G.I.A还算不上顶奢,只能算是入门的品牌,但是像L.G,C.O它们的广告,今年已经全都拍完了……我剩下的还没拍的那些,只要有小姜姐看得上的,我就一定会让它们把代言合同递到你面前。” “就跟你炒cp增加路人缘这一点来说,很有诱惑力,”姜楚说,“但是我很好奇你要怎么保证品牌方都会听你的?” “不听我的,我就不拍了,”凌霄孩子气地笑了笑,“反正我付得起违约金。” 他说得太理直气壮了,以至于让姜楚都愣了一下。毕竟她从业至今,还真就没见过这样任性到不把经纪人、公司和自己的前途当回事的家伙。 不对,应该是说能把违约说得这么轻松的家伙,放眼整个影视圈应该都只有这一位吧? 多少人哪怕明知道会败坏路人缘甚至损失一批粉丝,也要接下一些口碑欠佳争议颇多的品牌的代言邀约,恰恰是说明了这其中的利益关系的可怕。 为了睡我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很努力嘛……财大气粗的周绥能给她影视资源,现在又来了一个童星出身的凌霄能给她国民度和广告资源…… 姜楚笑了一下,抽回自己的手,把凌霄额前掉下来的几缕卷发替他梳了上去:“好吧。那你,想怎么跟我做?现在在这里吗?” “怎么可能?”凌霄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小姜姐和我的第一次当然要挑个最好的地方。” “那地方你定,时间我定,”姜楚说,“还有,我虽然答应你了,但是——” “但是不能让姓周的发现,对吧?”凌霄截断姜楚的话,往前凑了一点,“放心,小姜姐,以后我不会再去挑衅那家伙了。不过……”他把声音压低了,“到时候,你能不能穿校服过来?” “……你再说一遍?”姜楚的眉头拧了起来。周绥第一次说要把她绑起来的时候她都没有觉得这么难以置信。 “我说,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小姜姐你能不能穿着校服过来,”凌霄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好像他只是在说你能不能把上节课的笔记借给我看一下而已,“啊,我不是指水手服那种,就是最普通的运动服那种的高中校服,之前我们看到过的,小姜姐你说和你高中校服很像的那套蓝白的那种……” 粉丝(剧情) 助理敲门进来的时候,周绥撑着额头看文件,没有抬头。助理说已经很晚了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的时候,周绥才瞥了一眼腕表,发现现在已经八点多了。 再把目光投向办公室门口,越过助理的肩膀,灯火通明,一整个公司的人都在陪他加班。 “……抱歉,我没注意时间,”周绥放下文件,撑着桌面站起来,有些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让大家赶紧都打卡下班吧,明天上午推迟两个小时上班。还有,告诉李叔他也可以回去了,我等会自己走。” 李叔是他的专属司机。 助理点了点头,应了声好,关门出去了。 周绥拉开抽屉,拿出金色的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根细烟塞到嘴里去点上。他吸了口烟,把烟盒打火机放回抽屉里,转身倚在桌沿边上,看着落地窗外的夜色出了会神。 八点……节目的录制该结束了吧?也不知道吃饭了没有? 今天没心情做啊……只能改天再见了…… “好!卡!可以了!大家今天辛苦啦……” 导演话音落下,演播厅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台下的工作人员开始组织观众席上的群演们有序离开。 姜楚跟着剧组的其他人往后台走,队列的最前面,几个主持人正商量着等一下要去哪里吃晚饭。 “姜楚!姜楚!等一下!”导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姜楚应声转头,就见导演带着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从观众席的方向急匆匆地朝自己走来。 “怎么了?郭导?”姜楚转过身,和和气气地笑起来,没注意到凌霄发现她没跟上去后,也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两个女孩子跟着郭导走到姜楚面前,看了看姜楚,又看了看不远处安静站着的凌霄,顿时有些激动地相互推搡起来。 姜楚面露疑惑:“郭导,这两个妹妹是……?” 但其实她已经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多半就是有关系的粉丝想要个签名合影什么的,这种事在圈内屡见不鲜,即使是像她这样寂寂无名的,也遇到过几次。 果然,郭导笑了笑,说:“是我侄女和她的朋友。她们看了剧以后就变成你的粉丝了,一听说今天你要来拍节目,就死活缠着我要我带她们来见你,不好意思啊……” “这样啊,”姜楚恍然大悟,随即对那个女孩子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主动提议道,“谢谢你们特意来看我,好高兴……我们一起拍个照吧?” 郭导郭正帆是个三十岁出头,脾性随和的女人,从业近十年,参与策划、制作的人气综艺节目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卖她个人情,对姜楚来说绝对没有坏处。 “也加我一个吧?”凌霄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一点动静都没有地突然把头靠在了姜楚肩膀上,笑眯眯地对两个女孩子道,“好不好?” “啊!!!——好啊好啊!”两个女孩子尖叫起来,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我们最喜欢你们两个了!” “哈哈哈……”姜楚皮笑肉不笑,把凌霄的脑袋甩开朝一边走去,“我们也超喜欢你们的。你们现在高几?学习很辛苦吧?还特意抽出时间来看我们……” 由郭正帆帮忙给四人拍了各种合照后,姜楚和凌霄又分别给两个女孩子签了名,听她们叽叽喳喳地说了许多学校里的事情。 直到郭正帆说太晚了,该回家了,两个女孩子才依依不舍地和姜楚凌霄告别,跟着郭正帆离开了后台。 “那两个女孩子,”凌霄看着姜楚说,“学校的校服是蓝白款的诶。” 姜楚哼笑一声,转身朝休息室走:“你这到底什么癖好?” “我只是想早点参与小姜姐的人生嘛……”凌霄耸了耸肩,跟上姜楚,颇有些委屈地叹了口气,“小姜姐穿校服、婚纱和职业套装的样子我都很想看啊。” “好感动哦,”姜楚拉开自己的休息室房门,头也不回地说,“这几天周绥应该没空找我,地点定下来了就告诉我。” “嗯……” 亲吻(剧情) y ed u5 .co m 凌霄在第三天中午发来了一个小区的地址。姜楚复制到导航软件里一看,发现那是一个地处郊区,几年前才建成的住宅群。 姜楚算了算时间后,回了一句:晚上七点 凌霄:嗯,我很期待哦~ 姜楚看着那个波浪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当晚,姜楚乘坐的出租车从主干道拐进了那个住宅群的时候,距离约定的七点还差十分钟。 姜楚付了钱下车,难得有些不自在地把鸭舌帽往下压了压,跟在一个穿高中校服的女孩子身后走进目标小区。小区面积很大,姜楚花了点时间才找到对应的楼栋,等电梯的时候一个带着孙女在楼下玩滑板车的老奶奶走进电梯厅,亲切地和她搭起话:“闺女,放学啦?” 姜楚浑身一僵,转头,面色如常地笑道:“是啊……” “你在哪个学校啊?我大孙女也读高中了,穿的衣服跟你的一样呢。”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ye du 4.co m “好巧啊,哈哈,我在七中……” “哦!”老奶奶点了点头,“读高几了啊?累不累啊?” “还好,不是很累……” “哦,好孩子,”老奶奶竖起了大拇指,“高几了啊?” “——高三。”姜楚脸上一阵烧。 “叮——”终于,电梯到了。 姜楚跟在老奶奶和小女孩身后走进电梯,听见老奶奶继续道:“那好快就上大学咯。” “哈哈哈……是啊,”姜楚按下顶楼的按键,破罐子破摔地说,“我们老师就经常这么跟我们说,要我们再坚持一下,等上了大学就轻松了,然后布置好多作业。” 老奶奶啧啧啧地感慨道:“你们老师也是为你们好。” 好不容易电梯门打开,老奶奶牵着小女孩走出电梯,姜楚笑眯眯地挥了挥手,在电梯门关上后,整个人猛地松了口气。 坐在家里玄关中间的凌霄此时却是紧张得坐立不安。 他看着墙上挂钟慢吞吞地走了一秒、两秒、三秒,恨不得自己变小了跳进去推。 马上就要到七点了,小姜姐是不是已经在楼下了呢?穿着校服…… “叮咚——” 凌霄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开门:“小姜姐!” 姜楚抱胸站在门外,穿着一身蓝白色的高中校服,扎着马尾辫,背上还背着一个淡粉色的书包。门打开后,她把书包取下来往前一递:“饭做好没?我饿了。” 凌霄愣了一下,随即配合地伸手把姜楚的书包接了过来,把她迎进家门,笑道:“吃饭之前,先去洗个澡吧?” “好累啊,不想洗……今天班主任又拖堂了。” “那我——”凌霄顿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小姜姐,先暂停一下好不好?我是什么角色啊?” 姜楚推开凌霄,自顾自地走进大厅:“这是你的事吧?看你喜欢咯。” 凌霄把书包放到鞋柜上,搓了搓头发,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那条微微晃动的马尾辫,在姜楚踉跄的时候直接把人带到了自己怀里用力抱住:“那,我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姜楚稍微挣扎了一下,但凌霄人看着瘦,力气竟然意外的大,横在她腰上的手臂纹丝不动:“不然呢?你以为我那书包里还真的会装了高中作业吗?”姜楚向后枕在凌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凌霄却不满意,抓着姜楚的手臂让她在自己怀里转过身,低下头,额头抵着额头又问了一遍:“可以?还是不可以?告诉我,姐姐,我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你……算了,”姜楚本来想让他换个叫法的,但转念一想,自己都陪着他玩校服play了,也不差这么一个称呼了,“算了……你可以。亲吧。”姜楚抬了抬脑袋。 凌霄却突然把姜楚推到了墙上才压住她的嘴唇开始亲她,完全没有技巧,只是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样用力地又咬又舔,堵得姜楚根本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