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文人妻受非要给我当攻gl》 女主这是怎么了? 人妻之所以是人妻,是因为在故事开场的时候就已经是她人之妻,而人妻嫁的这个人则多半是故事里的炮灰,专门用来给人妻提供磨难和挫折。 在这个故事里,炮灰因为急需投资,所以把新婚不久的妻子兼联姻对象送到了合作公司ceo的床上。从此,本文开启了联姻对象(也就是女主)被ceo(也就是女一)花式吃干抹净的搞凰之路。 你要问此时炮灰在干嘛?炮灰带着绿帽子乖乖给女一舔了一段时间的鞋后,因为有家暴嫌疑,被愤怒的女一各种吊打,最终落得个公司破产一无所有的下场。 很简单很朴素的黄文,不幸的是,本文主角是那个炮灰。 炮灰是一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时女主陆绣春刚嫁进来,惨兮兮的一个私生女,就算嫁入豪门,却连生个病都要看人脸色,不然就是装可怜或者蓄意勾引,加上不受炮灰这位家主人的待见,女佣也都看不起她,更别提照顾她生病这种麻烦事。 在原着里,女主左眼的眼角膜因此被烧得充血发炎,留下了不可逆的损伤。而炮灰为了减轻日后在女一那里的罪状,来到这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夜照顾快被烧糊涂的女主。 事后,众人为此惊讶是必要环节,不过这里略过不表,因为后面值得她们惊讶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日常对女主和颜悦色,在外人面前更是温柔体贴,比如带女主出席宴会,在众人面前公开介绍她的身份,比如让女主参与公司的核心项目,给予信任并获取信任,等等,诸如此类的事情,这一年间数不胜数。 她的计划很顺利,在外人面前,她和女主俨然就是一对彻头彻尾的恩爱夫妻,她是宠溺无度的总裁,女主是人美心善还格外命好的娇妻。 而私底下,女主对她更是信任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不光什么都会跟她说,就连她娘家那边的商业规划对她都毫无保留。她为此还批评了她一顿,苦口婆心教育她不能轻信于人。 “可你不是别人。” 要不说她的女主,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一双眼睛简直干净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炮灰被噎得舌头都发麻,“我、我当然不是别人,我是怕你把这些事跟别人随便说!” “你放心,我不会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关系和谐到炮灰终于不再整宿整宿做梦自己流落街头。 然而好日子没过两天,她突然发现女主变得有点不对劲。 某个夜晚,炮灰躺靠在床上,透过杂志看向桌前抹护肤品的女主的背影。 最近,女主那双干净的眸子越来越温柔了,里面似乎有着一些不可名状的柔情或者是其他什么的,时常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本母婴杂志。 没错,就是此时她手上这本。 炮灰低头看了眼图片上圆嘟嘟的婴孩,还没来得及合上杂志,女主就抹着手心残留的乳液起身走来。 也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女主说:“杂志是上次家宴的时候奶奶给我的,说想抱孙女了。” 女主并没有走到空着那一侧的床边,而是径直来到她这一侧,屈膝坐在床边柔声问她:“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在这个世界,女女是可以生子的,虽然是通过科技手段,但是作者为了使黄和生子扯上干系,所以设定双方在科技手段之前,需要每日做爱,以使母体卵子达到兴奋状态,提高卵子结合的成功率。当然,因为双方卵子只有x染色体,如果怀孕,母体中的胎儿也只能是女孩。 所以此时女主这么问其实是在问她要不要做爱。 她心中一慌,一把合上了杂志。 女主穿的是浅色的真丝睡裙,胸前装饰着华丽的蕾丝。她的上身柔软地倾靠向她,包裹她身体的布料也随之柔软地垂着。 女主的身材堆砌了原文作者大部分的华丽词藻,此时她的脑子里却只有四个字:身材真好。 炮灰忙移开视线,眼珠子飘来飘去落进她的目光里,忙又躲开,最终只能强装镇定地落在杂志封面上,“我不是说了我们只是战略性合作伙伴,孩子什么的……” “可是我们结婚已经一年了,”女主轻声细语,“不光是奶奶,外面也有很多风言风语。” 她的语气里带了委屈。 炮灰没忍住挪回目光看她。 她的眼珠子好像要化成水了。 苍天,这谁能受得了啊。 她缓缓放下杂志,但是片刻,又紧紧抓住。 不行不行,她是大佬的女人,她是大佬的女人,炮灰在心里默念。 “那些事我会叫人处理,你不用管,”低头,用杂志遮住自己,“睡吧。” 女主默了默,“好。” 熄灯后,炮灰揪着枕头瞟向身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女主睡觉的时候已经不再背对自己。 她清瘦的脸颊贴着枕头,阖眼面对着自己的后脑勺,以至于时常给她一种被注视的灼热感。 很不对劲,果然很不对劲。 事实上,像今晚这样的暧昧试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就像上次,自己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正好手机响了。是工作上的电话,她揉着头发接听,没有回避女主,女主便也熟稔地来到身后从她手里拿过半潮的毛巾,默默帮她擦着头发。而在她挂了电话说自己来的时候,女主柔声止住了她的动作,“还是我来吧,头发都被你揉糙了。”语气无奈而温柔,如同一个真正的妻子。 或者一起吃饭的时候,专注而温柔地帮她擦去嘴角的油渍。或者帮她整理衬衫的领子时,暧昧的低声言语她的粗心大意,等等等等。 她看着自己的目光不知不觉也掺杂了深意与温度。 这一切都让炮灰感到不安。 女主她这是这么了? 【本文不会涉及生子情节,just世界观补充amp;人妻的诡计】 女主是在引诱我? 这个问题困扰了炮灰一整晚,没睡好,以至于第二天一早上都在打哈欠。 在这个故事的设定里她是一个总裁,所以一会儿她还要去公司。 想到这个就郁闷,好不容易穿成了一个有钱人,结果压根没时间享受。 衣帽间的门被推开。 女主从外面探进头来,“换好了么?” 此时炮灰正坐着凳子歪着脖子在那里打瞌睡,裙子才换到一半。 炮灰一个激灵惊醒过来,她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站起身,“马上就好。” 面前是一面镜子,镜中她的身上穿了一件酒红色的软缎长裙,但是拉链没拉,背后凉飕飕的。 她忙将手伸到后面,镜子里却映照出女主向她靠近的身影。 片刻,女主在她身后停住了脚步。 她将她披散的乌发拂到肩前,然后手指捏住拉环缓缓向上。 炮灰怔怔地看着她,她的视线像仅仅只是低眉垂目,又像始终停留在她赤裸的背上。 因为人设的缘故,炮灰的衣服大部分都是深色,日常上班则是一套黑色的女式西装。女主则刚好相反。 她的人设是纯欲人妻,然而虽然是受,身高却并不比她矮,也许因为自己仅仅只是炮灰的缘故,脸虽然还行,但是比起原文女一,各方面的硬件就差得远了。 因此此时女主站在她的身后,从镜子里看,竟然比她这个攻还高出几厘米。拉链拉到头后,女主的目光缓缓从她的背后上移,透过镜子对上自己的眼睛时,视线更是由上至下的。 她注视着自己,眼里含着笑意,“裙子很好看。” “你也是。” 晚上要参加晚宴,她现在穿裙子是图个方便,想着下了班直接过去。 她看向女主,女主也穿了一条裙子,不过是浅色的。 虽然好看,却过于低调,原文对这件裙子的描述是:明明只是一件没有任何装饰的素色长裙,却被一个美丽的女人穿出了高定的风采。 炮灰之所以对这段话印象深刻,是因为女主就是穿着这件裙子与女一初遇。 也就是今晚的宴会。 宴会上,女一将会对她一见钟情,而自己识破对方的一见钟情,干干脆脆把老婆拱手让人。 今晚是个重要的时刻,顺利的话,未来她将不用再提心吊胆。 然而然而然而! 她瞪大眼睛看向女主的手。 女主的手正环住她的脖子。 她们靠得极近。 她们的小腹贴在一起。 一件冰凉的物件圈住了她的颈项垂在她的锁骨之间。 那是一条项链,就在刚才,就在晃神的片刻里,女主看着她的脖子说似乎少了点什么,于是从抽屉里挑了一条项链给她带上。 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她的小腹因此微微起伏,微妙的触感传达给了身前的女主。 女主笑了笑。 扣上项链的鱼尾扣后,女主的手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将手指顺着链痕滑到她的肩颈处,攀在单薄的起伏那里,缓缓施力,将她的身体转面向镜子。 “怎么样?是不是很合适?”女主说。 是一条精致小巧的锁骨链。 女主温热的手指触碰着脖颈处敏感的肌肤。 “啊,嗯,谢谢……”她拂开女主的手,尽可能自然地与她分开距离,“你呢,不戴么?” 她笑着摇了摇头,说了句我在外面等你,就转身出去了。 炮灰捂着胸口,得救般松了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女主这是在引诱她。 虽然以前女主也是这样温顺温柔,但是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 说不清,总之就是很微妙。 那些微妙的东西从她的眼神和她的举手投足间流淌出来,目标是自己。 但是这真的有可能么? 自己又不是她的官配,按照设定,女主怎么说也不能引诱自己吧。 还是说这真的只是错觉? 没错,应该是错觉才对。因为是炮灰,所以才会总是自信地以为女主喜欢自己,这也是人物设定的一部分。 她点点头,跟着走出换衣间。 夭寿!女主舔人啦! 晚宴的地点位于江式家宅,几天后的晚上七点,炮灰跟女主一起过去。 虽然同样都是攻,但是跟阴暗爬行的炮灰不同,女一江锦秋身为江家长女,是标准的天之骄子。作者几乎把所有能迭的buff都迭她身上了,就连名字都跟女主对应。根据原文描写,江式集团是国内首屈一指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且是富豪榜前几名,是豪门中的豪门,而江家办这次晚宴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把刚回国的长女介绍给S城的众人,变相公布未来江式集团的继承人是其一,其二则是为了择媳。 为了凸显女主的与众不同,在遇到女主之前,女一完全是禁欲的状态,不喜欢男人,但也没说喜欢女人,家人催着她谈恋爱,她只说没意思。 不过女主出现后就不一样了,前一秒还在百无聊赖地应付不知道哪家阿姨的介绍,下一秒看见人群里的女主挽着她的手臂走入大厅,立即就询问起女主的由来。她的捧哏朋友简单介绍她是嫁入豪门的私生女,话语间满是不屑,意思无非是长得挺好看,偏偏嫁给了炮灰,听说受了不少苦之类的。女一点头,却暗自将这番话放在了心上。又与客人周旋了一圈,想着也该轮到与女主她们寒暄,结果环视一周找不到人,女一焦急地兜了个圈子才终于在洗手间看见那对伴侣的身影。 女主因为被人绊了一跤,将红酒洒在了炮灰的身上,那时炮灰正在责骂她,女主低着头一面道歉一面帮她擦拭她身上的痕迹,不期然红了眼眶。女一见状,上前帮女主说了几句话。炮灰参加晚宴是为了投资来的,见她这么说,也只好闭嘴。 快到目的地了,宾利驶入江家庄园的灯火中,停在主楼门口,门前的侍者上前拉开车门,炮灰和女主依次下车。 跟原文中委曲求全的女主不一样,此时女主的脸上没有丝毫低眉顺眼的迹象,而是云淡风轻地端庄地微笑。 不过炮灰想,这应该不会妨碍女一看上女主。 “在想什么?”女主上前自然地挽住她的手,二人并肩向前走,炮灰低声道:“没什么。” 接下来的剧情跟书里写得差不多。 她们进入宴会厅内,一面融入其中,一面与其他客人寒暄客套,台词大差不差。不过也有不同,比如因为这一年炮灰兢兢业业地经营管理公司,所以此时王家依旧是S城除江家之外最为风光的家族,并没有出现资金危机。而女主因为被她重视,同样没有出现书里那种被上流圈子小团体刁难欺负的情况。至于女一那边,得到的信息应该换成了:女主虽然私生女,但是嫁入豪门后轻松拿捏了自己。 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小出入,但是不过炮灰想,这应该也不会妨碍女一看上女主吧。 应该不会吧。 时间在觥筹交错中缓缓流逝,不时,宴会已进行到一半,女主以观察的目光审视着眼前心不在焉的炮灰,炮灰则一门心思注意着那边女一的动向。 差不多瞅准了时机,炮灰果断往女主身上一撞。 冰凉的液体立即沁湿了一大片单薄的布料,酒红滴滴答答地流淌,将地毯洇湿点点梅痕。 女主一怔,忙放下酒杯不住道歉:“对不起,你不要紧吧,怎么办,都湿透了。” 炮灰急着走剧情,随便敷衍了几句没事不要紧,就拉着她来到洗手间。 “似乎擦不掉了,”女主用濡湿的纸巾帮她擦拭裙子上的酒痕,“不好意思,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说着抬起头,炮灰正伸长了脖子朝往外面看去,似乎全然不在意。 她收回目光继续努力擦拭。 炮灰心不在焉地咕哝:“没关系,慢慢擦,会擦掉的。” “不行,没办法。不过还好裙子也是酒红色,所以不明显。” “这么大一块,怎么会不明显,你再试试,我不急。”我还不急,我都急死了。 所以说女一怎么没有过来啊。 真是伤脑筋,那个女一还要不要她老婆了。 此时炮灰眼里只有某个不长眼的女一号,因此没有留意此时女主的目光。 那片酒红的痕迹从上腹蔓延到胸口的位置,女主弯着腰,稍微一抬眼就能看见女人白嫩的胸脯。她的胸脯上也染了酒红,破碎的痕迹长长地飞溅到脖颈的位置,液体基本已经干了,唯有锁骨上还残留着湿漉漉的一点水痕。 那红色,娇艳至极。 她情不自禁将呼吸靠了过去,伸出舌头,将那一点轻轻舔入舌中。 涩甜的酒味在舌尖肆意延展,然而还不来得及回味,忽然被身前的女人一把推开,身体撞在墙上。 炮灰惊慌失措地瞪着她,“你你你你在干嘛!” 天晓得那一刻炮灰几乎浑身的汗毛都起立了,她后怕地喘息着,完全不敢想象如果这时女一刚好出现会是个什么结果。 “你干嘛舔我!” 女主似也吓着了,她将耳边散落的软发绾到耳后,慌张地不知所措地低眉瞧着她,“对不起,可能是今晚的红酒太香甜,让我也有些醉了。”说完,再次向她靠近。 炮灰信她那才有鬼了,她抱住自己,此时此刻她确信女主就是对她图谋不轨。 她才想呵住女主不准过来,忽见那边女一朝这边走来—— 女主,她可是你官配 人生没有彩排,当下炮灰就拿出了所有的演技,对着女主一通无情训斥,“你长没长眼睛,知不知道我这条裙子多贵,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丢人现眼,我就不应该带你出来。” 女主低头说着对不起,也不反驳。 不过此时女主虽然低头,却并不感到低落或者委屈。她以为女人是因为自己舔了她,恼羞成怒才会毫无道理地责骂自己。所以她低着头其实算是道歉的一种。或者说,她也想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一会儿炮灰就骂得口干舌燥,实在想不出来词的关头,才见女一走到跟前。 她心中欣喜若狂,表面上还继续说着书中的狗腿台词:“不好意思江小姐,是不是打扰到你了?都怪内人毛手毛脚,让你看笑话了。” 女一也如书中一般开口维护,“这不怪她,是我们照顾不周才让王小姐的裙子被红酒打湿,这样,跟这条裙子相似的款式我也有一件,王小姐不妨先去换上,你的裙子过后我让人洗干净后给您送回去。” 炮灰一愣,装出受宠若惊的模样,“那实在是、” 女主突然拉住她的手腕,“还是不麻烦江小姐了,”像是拉帮结派对抗外敌一样,将她带到自己的身边,“我会照顾好我的妻子,请您不必担心。” 书中可没有这句台词!这个女主在说些什么东西啊! 她看向女主,女主柔声细语,神色倒是异常坚定。 炮灰心中警铃大作,却见女一饶有兴致地看向女主,片刻才移开视线问自己: “王小姐,你怎么看?” 我还能怎么看,我嗑着瓜子坐着看。 “呵呵,内人比较认生,麻烦你了,江小姐。”炮灰继续没皮没脸地卖笑。 “不会。” 于是乎,女一按照剧情把她们领到二楼。 一路上女一并没有偷偷留意女主,也没有问她们何时结的婚,更没有夸耀女主生得美丽,令人艳羡等等。女一只是简单跟她聊着相似的留学经历,看一眼女主,又跟她说起工作上的事,说她年轻有为,还客套说未来有机会的话可以合作。 炮灰一路呵呵傻笑,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好独自一人钻进换衣间,留她们二人独处。 仅用半分钟草草换好衣服,炮灰立即来到门缝处偷偷往外面看—— 遗憾的是,并没有书里写的拉扯与暧昧,门外的二人一个优雅地坐在靠椅上,一个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 面无表情的那个是女主,并且她们中间隔着十万八千里。 炮灰无声炸毛。说好的温婉娇妻呢,摆那么一张臭脸干嘛!那可是你的官配啊喂! “你就是陆绣春?”女一突然问。 女主答:“是。” “托你的福,我可是被笑话了不止一次。” 陆绣春,江锦秋,整整齐齐的一对名字,炮灰记得原文里确实写过女一因为名字跟一个名声不太好的私生女对仗而被嘲笑。这直接导致在遇到女主本人之前,女一其实是烦厌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的,而这种厌烦毫无疑问加深了女一初遇女主时,心灵上的反差与震颤。 可是她记得原文女一说的并不是这句台词。 她皱着眉继续观望。 女主说:“托您的福,我也是。” 女一轻笑了声,好像在说跟我的名字相似是你的福气。 然后她们就无话可说了。 空气凝滞着。 良久良久,炮灰僵持不住,只好从换衣间出来。 见她出来,女主的脸上立即换上了笑脸,“你动作好慢。”语气低柔而娇嗔,还抬手细细帮她抚顺了额角的刘海,然后悄悄将青葱的手指牵住她。 炮灰浑身一个激灵,在此之前她们牵手的次数屈指可数,可她却做得那么自然,还是在她未来的老婆面前。 炮灰感觉自己就像舞到官配面前的第三者,见她未来老婆也跟着无奈起身,忙悄无声息将手挣出来。 “看来夫人是怪罪我耽误了你们的二人世界呢。”女一笑着说。 “怎么会,江小姐,内人真的只是比较认生而已。” 她非常想说你们处一处,处一处就好了,但是女一似无所觉,简单说了两句就拜别转身离开。 “等等,那个、”走之前,女一应该依次拥抱我们,然后借着礼仪式的拥抱靠近女主才对啊,“那个,江小姐、” 这剧情都跑偏到直布罗陀去了,炮灰心中一急,直接扑上去抱住了对方。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炮灰愣了愣,脚趾扣地打着官腔:“希望未来有机会能够合作。” “嗯,好。”女一的手掌在她背上轻抚,放开后,顺势也抱了怔在一旁的女主。 ok,任务达成! 女主她吃什么醋啊 直到回到家里,炮灰的脑子里依旧在放烟花。 虽然中间发生了一点点小意外,不过算是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很顺利,没错,很顺利。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哼着歌将包往床上一扔,然后脱了外套就钻进浴室,全然没有注意身后女主脸色的异常。 半个小时后,炮灰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见女主已经坐靠在床上,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敲打,侧脸微微低垂面对电脑,依旧是门缝里看见的那副面无表情的脸。 炮灰怔了一下,后知后觉想起女主一路上的沉默。 “洗完澡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嗯,在隔壁浴室洗的。” “……哦,是这样。” 炮灰讪讪掀开被子钻进去,想着生气就生气吧,等她爱上女一后一定会感谢自己的,然后打开手机当作无事发生。 周围只剩下女主打字的顿挫音,片刻,就连这声音也消失了。女主停下动作,悄悄斜了眼她被子下的腿,阖上电脑,侧身弯腰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找着什么。 半晌,女主手里拿着药瓶和棉签对她说:“脚伸出来。” 炮灰不解地看她。 “我帮你擦药。” 女主说的是炮灰被高跟鞋磨破皮的后脚踝。 虽然平时为了维持人设,炮灰也会穿高跟鞋,但那都是低跟的,长裤一穿就看不出来了,回到办公室后,她还会换上偷偷带进去的小熊拖鞋。她一个老板,需要长时间站立的场合不多,这一年时间凑活凑活也就熬过来了。可今晚不同,为了搭配裙子,她穿了一双正经的8cm的细跟高跟鞋,白天还能挺一挺,晚上的宴会场上那么多人,她压根没找到机会坐下休息休息,一天下来脚差点没断。 “咝……”在碘伏触碰到伤口的顷刻间,炮灰忍不住吸了口气,她抓着自己的脚踝,五官狰狞地看着再次靠近的棉签,“其实我觉得贴个创口贴就可以了……” “创口贴主要的作用是保护创面,贴之前也需要消毒,”女主轻声细语地说,“你刚才洗澡的时候有保护伤口么?” “那还真、”又来了……她咬牙切齿紧闭双眼。 抓着脚踝的双手蜷缩了起来,指尖有些发白。女主抬眸看了她一眼,动作和缓下来,“忍一下,我会轻点。” 不多时,尖锐的疼痛转为刺痛,炮灰喘了口气朝下面看去,她的脚踝被女主的脑袋挡着了,脚跟放在女主的膝盖上,从她的视角只能看见女主的天灵盖、弯曲的睫毛以及散落的头发。 女主的头发上有一层缎面似的光泽,绾在耳后,铺在肩上,露出小而白的耳廓。 炮灰有些晃神。其实那会儿宴会开始没多久炮灰就已经有点扛不住了,但是为了人设以及为了走剧情,硬是一声没吭,连她自己都佩服自己,只是没想到女主会发现,教她还真有点小感动。 虽然也许这也只是人物设定的一部分而已。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静谧的间隙,她小声问女主。 “宴会一开始我就问你要不要跟我换双鞋,可是你光顾着看江锦秋,没有听到我跟你说话。” “哈哈,是这样啊……” “……” 女主不说话了,也不多过问。 她一向是个体贴的性子,这一年全方位享受她照顾的炮灰最有发言权。 炮灰这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想想这么温柔体贴的人妻女主即将回到她官配的怀抱中,还真是有点不舍。 不行,可不能习惯被她照顾,炮灰伸手想拿过她手里的棉签,“还是我自己来吧。” 女主并不松手,而是头也不抬地低声说:“换一只脚。” “哦……” 两只脚都消完毒后,女主撕开创口贴的包装纸,无名指腹粘着一端,另一手将她的脚跟托起。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脚太凉,还是她的手心太暖和,炮灰感觉此时她的温度格外灼人。 “你对她有好感么?”她仔细地对准着创口贴。 “啊?” 炮灰脑子歇菜了。女主此时的语气就好像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那个人,你对她有好感么?” “那个人……哦,你说江锦秋啊?” “对。” “好感的话……”她当然知道女主这么问的意思,可她演技拙劣地装着傻。她想江锦秋毕竟关系到她未来的美好生活,说完全没有不可能的,可要说有又不合适,于是她问:“你说的是哪种好感?” 女主的手指将纺布两翼准确无误地按下去,“算了,当我没问。” 完事,女主扔开她的脚,顾自收拾床上的纸屑。 炮灰见她怏怏不乐,脑中灵光一闪,凑过去兴高采烈地问她:“那你呢?你对她有好感么?” 女主动作一顿,抬头盯着她。 这一眼真是奇怪,又是怨恨,又是委屈,但都极浅薄,稍微一不留神就从她眼中溜走,好像什么都没有,依旧柔情似水。 炮灰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暗叫不好。 为防止女主说出些不该说的,她忙道:“我对她当然有好感,她毕竟是我们集团未来的合作伙伴。” “是么?” “当然是。” 女主打量着她,眸子里头不期然闪现几分难以察觉的凌厉,片刻才冷冷地笑,“看来你已经有下一步的计划了。” “那是自然。绣春,你就瞧好了,你老婆我有的是手段拿下她。” 女主,你听我解释 大部分网文的主角都有一段不太美好的经历,尤其当主角还是家出豪门的天之骄子的时候,更是如此。这个规律就算是黄文也不能免俗。就比如咱们女一,虽然模样好身段好,还是普通人遥不可及的江氏集团继承人,想要什么应有尽有,可她亲妈不肯要她啊。为了隐瞒这段过往,就连生辰也只能以一个虚假的日子代替。这些年来,无人知晓她真实的生辰,因此每到那一天,她都会独自一人来到当初和母亲分别的餐厅,点一份最基础的牛排套餐外加一份甜品,当作纪念。 这是她的秘密,直到这一年,女主出现了。 这件事自然是炮灰撮合的。公司益发严重的资金问题让炮灰迫切地想要从女一那里拿下投资。然而自从上次一别,炮灰就愁秃了头,因为浑身解数使尽,女一愣是一点没看上她,更别说投资了。炮灰没办法,只能另辟蹊径。 这个蹊径自然就是她老婆。 女一的行程是炮灰找了各方人脉打听出来的,当晚,她把女主送到餐厅门外,命令女主接近女一,并在路过她桌边的时候故意脚滑打翻红酒。可是炮灰拙劣的手段女一又怎会不知,今晚的消息自然是她故意让人放出去的,也是她故意放任这对妻妻利用自己。可是她并没有揭穿,而是等女主将自己扶上车后,才冷笑着戳破女主卑劣的行径。女主多无辜啊,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受着侮辱跟女一回了酒店。 因为有这一层偏见,可想而知女一是怎么对待女主的。而炮灰的计划则是在那天直接杀过去。没有打听,自然也没有蓄意接近。她们会假装是偶遇,然后好心好意将喝醉的女一扶上车。 几天后,炮灰跟女主讲了她的计划。 当然,她只说了一半,关于自己打算在关键时刻溜走让她们独处的部分自然是不能讲的,不然又有她好哄了。 可在她说完后,女主仅会意点了点头,什么异议也没有。 可是原文这一段女主明明表现得极为挣扎。她也觉得这种方式太过卑劣,更不愿意以这种方式接近心动的人。 为什么此时女主会表现得这么平静? 而且就算她对自己有好感,可她难道不觉得以王氏集团目前的发展完全可以用更加正大光明的方法么? 或者说,她就一点也不惊讶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种级别的秘密? 低伏的宾利车身如鲨鱼一般极速行驶在车流中,窗外霓虹的眩光被拉得极长,炮灰看着女主,嘴巴里蹦出六个字:“没什么想问的?” “想问什么?” 她紧紧盯着女主,“你就不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江锦秋真实的出生生日?” 女主闻言也愣了愣,表情片刻的空白后,她的脸上不期然浮现做小伏低的卑微,“我觉得你要是喜欢她的话,会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我都说不喜欢她了。” 女主又哀怨又温柔地微笑,却并不看她。 “真的,你要我说几次,”炮灰竖三指,“我发誓真的不喜欢她!” 女主看了眼她,又转回面前正前方,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架势,“没关系,你不用跟我解释,反正我们也只是战略性合作伙伴而已,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 “虽然是我的自由,可你也不能平白污蔑人吧!” 说完,女主又看向她。 炮灰被她看得都应激了,当下她就意识到女主在意她嘴里的“自由”两个字。 片刻,女主收回了目光,她的视线微微垂着,像是认错一样,“对不起,你说得对,我不该污蔑你。” 说完,女主吸了一下鼻子,别过头去看向窗外,黑灰的窗户倒映着她的脸庞,她苍白的指节掩在鼻底,像是努力让自己不要失态。 可怜见的,炮灰心都要碎了。 炮灰只能凑过去好声跟她解释,“对不起绣春,那个,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好不好,你看我们都结婚了,我肯定从始自终坚定地拥护你我共同的利益。” 而女主明明这么好说话的一个人,此时却不肯依她了。 她转头望着自己,她的目光落进眼里。 她并不相信自己的承诺,然而一些奇怪的东西依旧让女主避开了视线。 此时宾利正驶入停车区,快到了,她说:“走吧。” 她拉动门扣开门下车,炮灰紧随其后。 她们衣着光鲜,挽着手、并着肩走向目的地。 走出几步后,炮灰才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她看向女主,女主只是微微一笑。 【表面上:坚定地拥护你我共同的利益 实际上:坚定不移地卖老婆】 谁要和女主吃烛光晚餐(二合一) 地点是位于湿地公园的一家私人西餐厅。周围绿化极好,现代化的建筑桩子似的伫立在绿色里,乍一看,比起公园更像是庄园,走入其中,弯弯绕绕了几个来回才找到目的地,好像生怕被轻易找到。 炮灰携手女主来到门前,推开,里面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庭院,她们继续往里走,通过一扇自动玻璃门进入餐厅。端丽的前台问她们几位以及是否有预约,炮灰依次回答毕,由服务员领入其中。 炮灰记得书里写这个时间店里人不多,女一的位置位于窗边,所以她预约了角落的位置,能将整个大厅一览无余。 跟随服务员走进去的一路,炮灰全程都在张望女一的方向。 也许因为是主角的缘故,女一坐的位置光线极好,顶光也并不地狱,而是将她打出一层油画般的质感,就连窗外斑驳的树叶射灯也只能俯首称臣成为她的装饰,可她本人却毫不在意。她精致的侧脸低垂着,划动着手里的银质刀叉优雅进食。 而从她盘里剩余的食物来看,她也刚来不久,高脚杯里的红酒过半不余,显然还没醉。 炮灰一面想着一面来到自己的位置,还没坐下就差点被椅脚绊倒。 噌的一声,椅子与地面摩擦出巨响,餐厅内为数不多的客人齐齐看了过来,炮灰暗叫不好,忙低下头藏起自己的脸,这时女主来到她的面前。 “真是不小心,”女主为她移开椅子,低声说:“怎么把眼睛黏在人家身上了呢。” 炮灰求饶般看向女主,女主已施施然坐在对面的位置,她也只好坐下。 菜单她们二人各一本,炮灰努力耐着性子翻了几页,就看见那边女一一杯红酒见底了,正倒第二杯。 “魂又飞走了。”女主又淡淡地说,“算了,反正我们也不是来这里吃饭的。”然后转头跟等候的服务员随便报了个套餐名。 炮灰想说我们本来就不是来这里吃饭的,可面对女主又说不出口。 跟自带光环的女一一样,餐厅里的灯光同样格外善待女主,如同电影质感的天使光笼罩着她,让她显得格外楚楚动人。 尽管炮灰觉得楚楚动人这个词有些俗套,可是女主就是这么一个人设,瞧瞧,她手里的金属刀叉都在闪闪发光。 “我哪里不是来吃饭的了。”炮灰习惯性摆出讨好的笑容,转头问服务员:“你好,你们店里有情侣套餐么?”服务员说有,她又说:“刚才的不要了,我们点情侣套餐,”看向女主,“就当作是结婚的……嗯……” “我们的纪念日在冬天。” “哈哈,我们在一起每天都是纪念日。” 等上菜的期间,那边女一接了一个电话。 从书里的内容来看,那应该是女一家里给她介绍对象的电话。江家就像网文里所有攻的家庭一样,窒息、高压,而女一母亲当年的逃离更是给了她致命一击。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女一的家人却只想让她成家,因此还没说完,女一就把电话挂了,手机狠狠掷在桌上。 她的脸颊晕着绯红,已经半醉。 炮灰又看向女主,其实女主的家庭也差不多,只不过…… 点亮的蜡烛让炮灰脸上一热。 她看向热源,女主那边也有一根蜡烛,她的面容被映照得更加梦幻了。 她回过神来,冲女主不自在地笑,“原来情侣套餐是烛光晚餐。” 女主不阴不阳地拿起两侧的刀叉,依旧垂眸不看她,“是啊,真是难为你跟我吃烛光晚餐了。” “不会,怎么会呢,我荣幸之至。” 她傻呵呵地笑,心里却盘算,如果未来女一知道自己曾经跟她老婆吃过烛光晚餐,会不会找自己的算账。咝,这很难说啊,比如…… 女一搂着女主:听说你跟我老婆吃过烛光晚餐? 炮灰跪在地上:没有,我是冤枉的啊大人! 女一一脚踩住她的脑袋:还敢狡辩,来人,把她叉出去砍了!哼,敢碰我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炮灰:大人!冤枉啊大人!大人!大人!啊——(嘎嘣,脑袋落地) 女主依偎在女一怀里:好可怕…… 女主安慰:不怕不怕(然后发出响彻云霄的笑声)。 她炮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而对面的女主已然冷淡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二人各怀心事地吃着西餐,不知过去多久,她趁女主不注意瞟了眼女一。 女一的身体已经趴伏下去。 应该差不多了。炮灰起身对女主低声道:“我去趟洗手间,绣春,你留意着她。” 女主点头。 在厕所隔间装模作样蹲了几分钟后,炮灰猫着步子出来问路过的服务员江锦秋醉没醉。 服务员去了半晌,回来答道:“应该是醉了,主管正在联系江总的助理。” 炮灰忙道:“别,不用,我跟她是朋友,我来处理。”然后果断给女主发去消息,「绣春,我有点拉肚子,接下去的计划只能你一个人执行了……」 过了一会儿,又发:「对不起,你一个人可以么?」 女主并没有回复,但从角落里看过去,女主显然已经看到消息了。 片刻,女主面无表情地收起手机,起身朝女一走去。 窗边,女主推了推女一,见没动静,便像书里写的那样找来服务员帮着一起扛起她。 她们颀长而美丽的身形紧挨着穿过大厅。 柔和的暖黄的灯光下,让这一幕简直精致如电影一般,她们一个英气一个柔美,连气质都像是完美契合的拼图。炮灰躲在墙角的阴翳里,心中不禁暗自感叹,真不愧是作者的亲女儿,竟然可以登对到这个地步。 这时,自动玻璃门打开了,她们走出餐厅向门外的黑色迈巴赫走去。炮灰伸长了脖子,紧张地往外看。 车门也打开了。 然后女一被塞了进去。 很顺利。 非常顺利。 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黑色的车门里,炮灰依旧感到不可意思。 这么轻松就成了? 这不可能啊,这次怎么会这么顺利。 炮灰不信邪,杵在原地等了几分钟,然而她并没有等来女主回来找她的身影,而是等来了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 迈巴赫渐行渐远。 炮灰意识到,她们确实走了。 炮灰愣在原地,渐渐,她感到心里空出了一块。 跟她们不同,炮灰因为并不是主角,因此没有主角光环。女一178,女主172,而她因为是炮灰所以只有167。就连名字也是,她们一个姓陆,一个姓江,而自己不光姓隔壁老王的王,还叫王露然,谐音王路人。 这个角色的存在就是为了衬托主角。而女主和女一理应在一起。 她吸吸鼻子,总感觉女主站在女一的身边,一下子美到了新高度。 算了,反正本来也不是自己的。 炮灰也走出去。 这样再好不过了。 也许是因为心不在焉,也许单纯只是因为倒霉,才走出门口,炮灰的鞋跟就被庭院的石头缝隙卡住,那么一崴,鞋跟断了。 “这算什么!” 她将鞋跟从缝隙里拔出来,继续走,脚踝处却传来剧痛。 炮灰想哭了,这都什么事儿啊,老婆没了,脚还扭了。 “太欺负人了,为什么我不能178……”她光着脚一瘸一拐走向自己的车子,愤怒地打开车门。 女主看着她,“你哭了?” 炮灰惊呆了,女主怎么人还在这里? 女一呢? 等等,女主此时不应该把她送回酒店,然后酱酱酿酿么? 就算不酱酱酿酿,至少人不应该还在这里吧。 脑袋空白了大概有三秒,炮灰磕磕巴巴指着她,“你、你怎么……女、江锦秋呢?” “找了个代驾送她回去了,”女主从车里钻出来,先是接过她手里的鞋,将她上下看了看,然后单手捧着她的脸颊,温柔地帮她抹去眼泪,“脚扭了?很疼么?” 艹,女主的手心怎么那么暖和啊…… 炮灰又想哭了。 她别过脸去,胡乱用手背蹭蹭鼻子,“很疼,但是没哭。” 女主笑道:“好,没哭,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本来就没哭!” 炮灰被扶进车里,女主弯腰轻车熟路地抬起她的脚,炮灰忙将脚缩回来,“我没事,你先告诉我事情的进展如何,你怎么没把她送回酒店?” 【200珠和400珠的加更都在这里,趁着年前提前更了,请米娜桑不要大意地用猪猪砸死我(鞠躬)】 什么?官配差点打起来?! “你们这对伴侣还真是奇怪。” 这是在陆绣春将江锦秋扶进车里后,对方说的第一句话。 “一个想方设法接近其他女人,另一个无条件帮她。” 江锦秋说得倒是淡然,可这话却准确地扎在了陆绣春的心口上。 陆绣春将唇微微咬着,她的眉也拧了起来,抬眸对上她的视线时,眼中含着少见的怒意,可她依旧强装淡然道:“江小姐,我想你弄错了,我和妻子只是碰巧在这里遇见你,碰巧你醉了,而我碰巧过来扶你而已。” “碰巧?”江锦秋讥诮地笑了声,“你觉得说出去有人信么?” 她的醉意并不是装的,她的身体向后软去,身体靠着靠背,连喘息都显得沉重而浑浊。 “自从上次宴会,你的妻子就一直暗自留意着我,你们以为我不知道?而你身为伴侣,妻子的心思在谁身上,难道还需要我这个外人提醒你么?” 这番质问简直堪称残忍。 陆绣春咬紧了牙根,脸色变得苍白。 是啊,她怎么会不清楚。 她的妻子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她怎么会不清楚。 尽管跟江锦秋说得不尽相同,但实质上是一样的。 可既然如此,自己又算什么呢? “陆绣春,该不会这就是你在王家立足的方式吧,”江锦秋瞪大了眼睛,脸上浮现夸张而讽刺的惊喜,“对她言听计从,然后帮她接近其他女人?呵,真是好手段,好心胸啊,不过我又是第几位呢?可以告诉我么?” “不知道?这样,不如你直接叫她过来如何?我帮你亲自问她。还是说,她被你用了什么办法支开了?”她惋惜地皱着眉,说完,笑得肩膀不断耸动。 须臾,笑声忽然止住,啪的一声,江锦秋的脸猛地侧到了一边。 她被扇了一个巴掌。 陆绣春狠狠瞪着她,“闭嘴,我不可能让你见她。” “你敢打我?”江锦秋也怒了,她一把抓住陆绣春的手臂,“陆绣春,你知不知道你只是一个不入流的私生女,你看看这一年王露然有帮过你们陆家一分一毫么?你还什么都不是就敢对我动手动脚?” 对方178的大个子,陆绣春拿她毫无办法,她被摁在座位上,直到听见最后一句才陡然从心底发起一股恶火。 她将膝盖顶住对方的小腹,逐字逐句地言之凿凿道:“江锦秋,我告诉你,我们确实没有调查你。你既然那么厉害不如去查查看。如果查到我们确实图谋不轨,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如果什么都没查到,那你觉得你今晚的所作所为算什么?以德报怨?哼,看来你们江家的家教也不过如此。” “你、” “你放开我,不然我报警了。” ——以上回忆,陆绣春省略了一些不想告诉妻子的成分,简单对其叙述了一番。 宾利停在药店门口,车里,女主正帮炮灰揉着红肿的脚踝,语气淡然,像是毫无所谓,可炮灰听完却陷入了沉思。 明明剧情跟书里写得差不多,怎么展开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看了一眼女主,书里确实写到女主被女一摁在座位上,但书里的女一根本没能挣扎开啊。 因为这一段是书里第一辆车,所以她记得很清楚,女一恼羞成怒地按住女主,女主委屈无奈,然后含着泪被强吻,女主的嘴唇因此破了皮,然后女一问她是不是想跟自己走,女主没回答,女一就当她默认,叫了司机后,她们在车上一路做到酒店,到了房间就开始大干特干一整宿。 当初她是流着口水看完这段车的,但她也知道现在情况稍有不同,按她设想的是,女一心里默默感激女主的帮助,然后女主送女一回酒店,一路上她们暧暧昧昧,眼神拉丝什么的。 结果她们竟然差点打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确定是官配么? 炮灰想得投入,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某一点,女主看着她,觉得这样的她也有几分可爱。 刚才,怒火中烧的她一个人坐在车里,脑海中第一次出现了“离婚”两个字。 仅仅只是想想,她们当然不可能离婚,可是情绪的浪潮依然汹涌,难以平复。 就在那时,她看见了餐厅门口崴了脚踝的妻子。 她发现,明明完全不爱自己的妻子其实也会为了自己伤神。 她透过黑色的玻璃看着她,觉得要是时间能够定格在那一刻该有多好。 “对了,她是不是弄疼你了?”炮灰忽然问。 女主的脸上正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应声抬头,对上炮灰的视线,愣了愣,便就那么瞧着她,然后柔声问:“你想看么?” 炮灰浑身又是一酥,“啊,呃,那个……” 女主已将衣服扯了下去—— 【(播音腔)近日,评论区想要炮灰被爆炒的呼声空前高涨,这是人性扭曲,该死道德的沦丧】 女主,求你别喘了 夏末秋初,天才刚开始凉,女主今天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v领薄毛衣,款式恰到好处地将她美丽的锁骨展现无遗,外面则是一件纱质的宽松外套,都是柔软的白色,她缓缓将两件衣服一起扯下去的时候,不光露出了肩头一整片的肌肤,还有她胸罩的边缘,她的肩带,以及她被领缘挤压的乳肉。 她整个的肩颈的曲线十分流畅而优美,左手揪着右侧手臂的衣服,右肩微微耸着,她的下颌也侧过去,贴着肩头赤裸的白玉般的肌肤。然后她看过来,视线是斜着的,目光羽毛般摇摇晃晃落在她的眼底,弄得人痒痒的。 炮灰也看着她,实在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她的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了一些十分不妙的东西,一些原文里肉香四溢的车。 这样是不对的,她告诉自己,女一妻不可欺,女一妻不可欺。 可是没用,那些奇怪的画面依旧不停往她脑子里涌,好像女主的呻吟就在她的耳边。 “来,”女主幽然的声线打断了她的思绪,“你来看。” 女主并不将肩膀侧向她,也不向她靠近,而是看似矜持地引诱着她靠近。 炮灰只能顺着她的要求凑近她的手臂。 车内很是昏暗,直到炮灰能够清晰闻见女主身上的香气时,才看见女主手臂上赫赫然的瘀青。 她被吓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那片瘀青泛着青紫,上面清晰可见是几个指印。 虽然原文里确实也是这么描写的,可到底不曾亲眼见过,也不曾想过这种痕迹会带来怎样的疼痛。 “这王八蛋竟然真下得去手。”她伸手轻轻地碰了碰,女主的身体便是一抖,“很疼么?” 女主皱着眉咬着唇,形容痛苦地低下头去,轻轻摇了摇头。 一副委曲求全的可怜样。 炮灰见状,以头抢地的心都有了,“该死,我真该死,绣春,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江锦秋她真的会、对不起……” 女主微微一笑,“没事,你……帮我擦药可以?我自己下不去手。” “可以!当然可以!”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 刚才她去药店问了医师,按医师的说法是就着药膏尽量多揉一揉,活血才能化淤。 很简单,她试了一试很快就上手了。 于是她就那么一手抓着女主的肩膀,另一只手仔细耐心地帮着女主擦药旋揉。 ——再正常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一开始还好端端的,可是渐渐地,她听见耳边传来了女主细微的喘息声。 你们能明白么?就那种从咽喉里头溢出来的熹弱的声音,既像喘息又像呻吟,而且每一声都极为绵长,藕断丝连着下一声,缠绵而黏腻,丝丝入扣地直往人骨头里渗。 炮灰被她喘得浑身都开始不对劲,然而等她将眼轻抬,便看见女主的咽喉微微起伏,洁净的胸脯也是如此。 再抬眼,她的视线顺着女主紧绷的下颌来到她微张的嘴唇。那里就是声源。那声源时而颤动时而紧抿,但最后都张开了,灼热的气伴随着痛苦的闷哼溢出来。 最后,她来到她有些湿润的眸子。她的眸子微微迷蒙着。 真是要了命了,我又不是戒过毒。这是她内心唯一的想法。她颤抖着问:“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女主朦胧的目光对上她,“有些疼,但是还能忍耐。” “要不还是算了吧……” “没事……”她咬住了唇,将眼闭上了。 杀了我算了。炮灰咬咬牙,继续擦药。 不一会儿,女主的肌肤就被揉得滚烫,又软又滑,像是快要熟了似的。 炮灰如果不要命一点的话,此时她就应该一口吃住女主的手臂,然后扑倒她。 但是她不能,对她来说还是命比较重要。 也许是忍得太辛苦,当晚回去,炮灰就做了一个春梦。 哪门子的鬼春梦加更 梦里,她代替女一重现了原文的第一辆车,并且梦里的她拥有理想的178身高,所以当女主坐在她怀里的时候,显得十分娇小可人。 汽车平稳地行驶着,她将手伸进女主的裙子里,在里面恶劣地作祟。 那是女主的第一次,陌生的环境以及陌生女人的羞辱都让女主表现出了受难般的羞耻与委屈,可她依旧不受控制地发出那种要命的喘息与呻吟。而当她的手指更进一步的时候,女主的脑袋便趴俯在她的肩头,手臂搂着她的脖子,发出受不住的哼唧声。 “你不要这样……”女主在她耳边啼泣着。 可是她没有住手,她像原文里的女一那样,将第二根手指插了进去。 然后她吻住她,一面激烈地抽插一面肆意将她的嘴唇吻得红肿不堪。 女主滚烫的身体在她的怀里颤抖着。 她一件衣服也没脱,可她依旧能感受到对方炽热的体温。她想,也许那股炽热源自指端深埋中的热流。 但是后面梦境再次变得离谱。 不知道为什么,梦里的女主也开始抚摸她的身体,然后哭泣着揉着她的胸说:“你弄疼我了……” 然后然后然后,被压的人就变成了她这个178的攻。 女主一面让自己不要插她插得那么用力,一面却更加用力地进入自己。 噩梦,这简直是噩梦。 她惊醒过来。 才凌晨,身边的女主见她大口喘气,打开床头的睡眠灯问她:“你怎么了?” “吓!”炮灰还没从离谱的梦境里清醒过来,当下就被与梦里相同的声音吓得滚下了床。 “做噩梦了么?” “对、我有点……”她慌慌张张爬起来,下一秒就跟见了鬼似的抢过自己的枕头,“我、我做噩梦了,我去隔壁冷静冷静……” 然后溜之大吉。 炮灰觉得一定是自己脑子有问题,在原文里被压了一整本的躺0人妻受,怎么在自己的梦里就成攻了? 还是说因为自己太受了,所以忍不住幻想自己被压? 也不会啊,如果有机会的话,她其实非常乐意扑倒女主啊。 快凌晨两点了,她还在抱着枕头在客房的床上尖叫打滚。 梦里的画面总是挥之不去,女主柔弱的哭泣与呻吟,以及与之完全形成反差的强势的进入。 “救命!为什么会做那种梦啊!!” 生产队的驴也需要休息,第二天是炮灰难得的休息日,昨晚没睡好,第二天她干脆直接睡到中午才起。 她打着哈欠下楼,顺着阳光明媚,家里的阿姨抬头瞧见她,“小姐,您和太太昨晚怎么分房睡?” “没有,我就是……”不知如何解释,她摆摆手坐到餐桌的一侧,“反正没分房,对了,绣春呢?” 阿姨努努嘴,“楼上屋里呢。” “还没起?真是稀奇了。” 她吃着不知道还能不能算早餐的早餐,一会儿阿姨又端来一碟热乎的荷包蛋放在她的面前,低声说:“早上太太那边的三姨来拜访了。” “三姨?”炮灰想了想,似乎确实有那么一号人物,“然后呢?” “知道您和太太分房睡后,对太太说了一些难听话。” 炮灰停住动作,放下荷包蛋,向楼上看去。 前文说到跟女一一样,女主也有糟心的一大家子。 如果非要比喻的话,那么陆家就是战争时期的意大利,实力一般,但是站队一流。 话说她们陆家有两个女儿,一个是太太生的小女儿,一个是情妇生的大女儿。一开始她们压宝王家,所以把大女儿陆绣春塞进来联姻。可是眼见着王家一年不如一年,于是她们就把刚刚成年的另一个小女儿给江锦秋塞去。但那时女主和女一已经勾搭上了。王家人并不知道,因此益发觉得陆绣春没有用处。经历一番波折,这件事情曝光后,被戳了几年脊梁骨的女主终于挺直了腰杆,风风光光成为了S城名副其实的豪门富太太。 这部分是原文重要的爽点之一,也是通过这件事情中女主受的一系列委屈,女一才彻底决定公开女主,让她成为自己的法定伴侣,堵住有心之人的嘴。 炮灰和女主结婚至今,从未帮过陆家一分一毫也是因此,她怕自己帮了陆家,那后面就没有女一发挥的余地,那样的话感情线和剧情线就都没法走。 想到这里,炮灰叹了口气,起身向楼上走去。 官配怎么变成死对头了? 卧室里,女主正呆坐在桌前,身形单薄而瘦弱。 炮灰走过去,从后面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抚摸。 她什么也没说,但是女主懂得她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我没事……” “真的?” “我觉得你做得对,陆家人就是一群没良心的吸血鬼,你不应该帮她们,我只是……只是有点心寒而已。” 炮灰不知该说些什么,其实作为一个穿越者,除了富有且安全地活着,其他对她来说根本算不上问题,人际还是亲情,与她又有何干。 可是女主实在太美好太善良了,她的温柔和善意都是真的,以前看小说的时候觉得这样的人设没性格,可是如果这个人就在自己身边,她只觉得这个人应该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谁是最好的呢?如果创造这个世界的作者觉得是女一,那么就是女一。 总之肯定不会是自己。 在此之前,这个想法一直根深蒂固地扎根在她的脑子里。 可是这两天的事情动摇了她。 她不确定自己做的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值得的,不确定那么美好的女主是不是应该为了将来而在当下受难。 她一面胡思乱想,一面和女主一起来到楼下。 用餐的间隙,她们聊起晚上要去奶奶那里吃饭的事,这是她们休息日的必备行程。 炮灰笑着应付了几句,“听你的,我都可以。” “对了,刚才江锦秋来电话了。” 炮灰一惊,“她说什么了?” “没什么,跟我道歉来着。”女主淡淡地说,“她说她仔细调查了昨晚的事,是她误会了,作为补偿,给了我们下周绿地新城竞标会的资格。” “真的?”炮灰闻言,登时又燃起了熊熊的希望,心想不愧是作者的亲女儿,这主动劲儿,还亲自给女主打电话道歉,女主不交给她交给谁! “嗯……” 跟炮灰的惊喜过望不同,女主的反应就显得十分冷淡了。 炮灰以为她还在记恨昨晚的事,也不好多说。 然而下一秒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传来江锦秋沉着有礼的声音:“你好王小姐,我是江锦秋,昨晚的事情我很抱歉。” “妻子已经跟我说过,江小姐实在是太客气了。”她一面说一面冲女主喜气洋洋地挑眉。 可女主始终拧着眉,一副巴不得抢走她手机扔出去的架势。 “您的夫人是怎么跟你说的?” “啊?”炮灰感到疑惑,简单说了竞标会的事。 还没来得及再次郑重感谢,那边就传来了江锦秋爽朗的笑声,“我就知道她没跟你说实话,王小姐,我还想请你们吃饭,能赏脸么?当然,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当面道歉比较有诚意,毕竟昨晚的事是我做得太过分了。” “呃……可以,当然可以,不过昨晚我不在场,您不如直接请我妻子单独吃饭。” “我要是直接请她,她大概压根不肯见我吧。”那边扬着声调,语气益发愉悦了。 “说得也是……”她对上女主的目光。 女主那张温柔的脸罕见地露出了生气的神色。 怎么感觉……不太对啊,这种针锋相对的氛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官配好像变成死对头了? 她顶着女主愤怒的视线继续对手机那头说:“那好,那麻烦你了。” “太好了,请问你们什么时候有空?今晚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 啊对了,今晚要去奶奶那里吃饭。 女主起身拿过她手里的手机,对听筒拿着官腔说:“时间还需要再协调,具体行程安排我这边会让秘书发给你。”说完就一把挂了电话,然后把手机往她手里一塞,瞪她一眼,转身就蹬蹬蹬上楼去了。 【明天加更】 为什么女一会在这里? 虽然生着气,可是傍晚出门的时候,女主依旧像往常一样过来帮她整理着装。 炮灰自认并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这次是她故意的。 她故意留着一两处缺漏等着女主靠近。而女主也如她所想一般。 她们站在卧室的门前,临走前,女主到底还是叫住了她,然后婷婷地站在她的身前,低着头垂着睫,葱白的手指仔细为她整理衬衫的领子。 她们依旧靠得那么近,女主身上的香气清幽淡雅。尽管女主比她高几公分,但此时的她依旧带着小女人的姿态,婉约地嗔怒着。 炮灰嗅着她身上的气味,同时瞧着她,眼神分明在说对不起,可女主故意当作没看见。 近来女主总是在生气。 走廊那头阿姨走来说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候,炮灰应了一声知道了,女主将手放开了,但并未退开距离,她看了眼阿姨的方向,阿姨像是接收到什么讯息似的,暧昧笑着离去了。 片刻,女主回头低声对她说:“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 这话真是奇怪。 炮灰愣愣地看着她,“什么?” 她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我也有我的方法。” “什么方法?” 女主没说。 前往老宅的一路上,炮灰始终在想女主说的这句话。 方法…… 她说方法。 究竟是什么方法? 她又知道些什么难处? 炮灰看一眼一旁的女主,女主的眼中似乎多了几分坚定,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但总感觉怪怪的。 “绣春。”她唤。 “嗯?”女主应了她,却没看她,她的视线依旧望着前方。 道路的尽头就是王家的老宅。 房子有些年头了,但是保养得很好,从外头看来,像是新建的复式别墅,只是风格有些老土,是那种暴发户式的巴洛克风格建筑。 这年头流行现代简约风格的装潢,但在四十来年前不一样,那时候,S城的有钱人都喜好辉煌的欧式别墅,而且一定要是双层的,占地面积还要大,地理位置还要曲径通幽。走进里面,家具装潢也都要如此。女主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曾惊叹过水晶吊灯的华丽夸张,炮灰倒是不以为意,毕竟在这里长大。 天快黑了,老宅点起灯,炮灰和女主来到门前摁门铃,前来开门的是日渐苍老的老管家。 是的,那年头还特别流行请管家,现在没这个讲究了,她和女主的家里就一个做饭阿姨。 管家姓邓,她们管她叫邓姨,炮灰和女主齐齐问了一声好,邓姨便说:“董事长正在会见客人,让您二位来后一起去认识认识。” “什么客人?” “我想您大概认识。”邓姨笑着说。邓姨依旧保持着身为管家的职业操守,看上去无法亲近。 炮灰歪了歪头,牵住女主的手一起向会客室走去。 在奶奶面前表现恩爱,对与她们这些孙辈来说也是必须的功课。 当然,在看到奶奶的客人后,炮灰当下就后悔了。 谁能知道呢,奶奶的新客人竟然是女一,江锦秋。 一个“奶”字卡在喉头,炮灰就愣住了,她想松开女主的手,却被女主更紧得抓住,女主言辞不善地问道:“怎么是你?” 女一笑得那叫一个开朗,“怎么不能是我,我奶奶和王奶奶是老同学,我来拜访拜访,这很奇怪么?” 女主感觉牙根快要咬碎了。 而炮灰首先是感觉奇怪,因为书里并没有写到这一岔,她不信邪,问道:“奶奶,你和她奶奶真的是同学?” 王亦淑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你们两个人这是什么表情?” 所以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书里不写啊! 女主敛容道:“对不起奶奶,我和她之前有点摩擦。” “这么说的话,你们已经认识了?” 女主不甘地点头。 王亦淑道:“没事,不打不相识,从今往后你们就算是朋友了。” 女一跟着附和:“王奶奶说得对,陆小姐,我也觉得我们可以当朋友。”笑得太得瑟了。 服了,哪门子的朋友啊,我的亲奶奶,这个家伙未来会把你的亲孙女害得很惨。 她分别看看女主和女一,而且这两个人为什么看上去有点水火不容啊,这剧情还不如不走。 才说了两句话的功夫,那边门外又进来一个人,“不好意思董事长,我来迟了。” 来人是女主那个三姨。 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到齐了。 女一她有毛病吧加更 晚上,阿猫阿狗一起吃饭。 炮灰有点不自在,她的眼珠子偷偷看看左边—— 女主的三姨正在跟王亦淑卖笑,说着女主小时候的事,说女主怎么怎么乖巧,怎么怎么文静,“有时候简直像是个哑巴,真是一点不如露然机伶。” 能不文静么?人好好一个姑娘,打小作为情妇的女儿养在陆家。炮灰心中腹诽。 这个三姨在原文里的戏份就特别多,你们懂的,就那种碎嘴子的长辈,又刻薄,说话又不中听,专门用来欺负女主,以达成读者共情女主怜爱女主的目的。至于为什么她的戏份那么多,书里说她是陆家董事长原配的妹妹,至于其他信息就没有提及了。 女一的话…… 炮灰看向另一边,所以她到底是来干嘛的。 观望了一阵子后,炮灰明白了,她是来膈应女主的。 因为有客人在场,这顿饭是边聊天边进行的,稍吃了一会儿,当三姨知道女一的身份后,就对她进行了一番熟稔的嘘寒问暖,比如问她结婚了没,有对象了没,还问她怎么还不找对象,喜欢什么类型的。而这厮大概是脑子进水了,竟然说:“其实我还蛮喜欢王小姐这种类型的。” 女主双眉一拧。 “噗、咳咳咳!”炮灰差点喷饭。 “露然这种?”王亦淑的语气颇为意外,像是快要笑出声。 “是的,”她神色变得认真,这反而增添了她话里的滑稽,“活泼开朗,为人还十分有趣。” “你、”她气急地指着女一,看一眼脸色不妙地女主,继续对女一说:“你给我打住,你不准拿我开玩笑!” “我没有开完笑啊,露然,我确实觉得你有趣。” “你不准叫我露然!” 王亦淑大笑起来,“好好好,没想到我孙女也有受人欢迎的一天,真是不容易。” “奶奶,我、”炮灰突然感觉有点背脊发寒。 女主温柔地按住她的手,亦如寻常般笑道:“奶奶,露然一向很受欢迎的,所以我很开心能够嫁给她。”是让人背脊发寒的温婉贤妻的腔调。 虽然她和女主是同性婚姻,但因为是联姻的缘故,所以也有嫁娶之分。一般情况下,外人都管女主叫太太,管她则叫王总,可是此时炮灰却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她将头埋得更低,“对对对,是是是……” 女一却不罢休,她咄咄逼人道:“是么?可我听说你们比起夫妻,似乎更像是闺蜜。” 女主眸色一紧,“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在说啊,说你们……” “那个,我去趟洗手间!” 为了避免擦枪走火,炮灰决定避避风头。 至于女一后面想要说什么,炮灰是再清楚不过了,因为那个关于闺蜜的传言就是她本人传扬出去的。 说什么她们只是表面妻妻,虽然看上去感情甚笃,但其实从未碰过对方,日久见真情见的当然只是闺蜜情而已。 当初她想的是将来女一要是追究起来,自己也好借此保命,结果没想到因为这个传言,女主不光被人嚼舌根,被人奚落,还被女一嘲讽到明面上,真是造孽,女主此时一定恨不得扒了女一的皮了。 等等,这么说来,该不会后面的剧情会变成强制爱吧。 oh no,千万不要啊。 炮灰正一个头两个大,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的功夫,阴魂不散的女一又跟了过来。 她慢条斯理地迈着步子来到门前,身体轻倚着门框,双目透过镜子看她道:“我该不会让你为难了吧。” “没有,一点也不会。”炮灰假笑道。 “真的?” “真的。”继续假笑。 说着,女一站直了身体,她的视线几可不查地向后看了一眼,女主正站在外面悄悄地看。但炮灰并没有察觉,所以在下一刻女一突然向她靠近的时候,她毫无防备地愣在了原地。 才想后退,女一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你你你你、你干嘛啊!”炮灰整个人差点跳起来。 女一依旧神情真挚,“嘘——” 炮灰压低声音,“嘘什么?” “关于昨晚的事,我很抱歉,跟你妻子发生了那种事,不好意思,让你为难了。” “那个……我没关系,真的,你应该跟、” 她想挣脱,又被女一抓得更紧,还往那边拽了拽,女一真诚地说:“你能原谅我么?” “我……呃……” “能么?” “能……当然能……” 说完,女一忽然笑了一声,她看见门口的陆绣春终于被气走了,心中得意万分。 这边炮灰看出她那是嘲笑的意思,一把抽出自己的手,“你有病吧。” 说完,扯了张纸巾,气呼呼地推开她走了。 “有病,简直有病,为什么这货会是女一,作者到底是怎么想的。”炮灰一面嘀咕一面将纸巾在湿漉漉的手上揉了揉,扔进门口的垃圾桶。 推门,却忽然被一股力道拽进楼梯口无人的杂货间里。 【我又来贷款加更了,因为感觉这两章分开更会有点啰嗦……】 这种偷情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并不是电视剧里那种强势的压迫,她并没有被用力地压在墙上,也没有被强吻。 她仅仅只是踉跄了一下,就对上了眼前人的目光。 她注意到女主的目光里仅仅只闪过一瞬间的愠怒,然后就都是委屈了。 那种柔弱的、无可奈何的委屈让她显得易碎。 “她对你做什么了?”女主问。 炮灰看着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过了几秒,她才意识到原来把她偷偷拉进杂货间的人是陆绣春,是那个在原文里柔柔弱弱、任人手拿把掐的女主。 此时她们靠得很近,但仅仅只是因为空间过于狭小的缘故,她的背靠着墙,门甚至还没来得及关上,而女主挡在她的面前,姿态就像小说里那些强势的角色一样。 总感觉有点ooc了,可是炮灰却又感受到一些难以名状的迷人。 “她……没有,没什么……”她磕磕巴巴地回答。 这好像是女主第一次主动。 小说里有过么?似乎没有,小说里的女主只有被女一搓圆捏扁的份儿。 “我看到了。”女主说。 “看到什么了?” “她握着你的手。”说话间,她垂眸瞟了一眼她的手,那眼神像在看细菌。 “只是握个手而已……” “可是我讨厌她。”女主明显咬住了嘴唇的内侧,像是克制着情绪,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似的。 “对不起,”炮灰最受不了女孩子受委屈了,尤其这个人还是那么那么好的女主,“对不起对不起,我现在去洗手可以么?” “不用,”女主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小小方方的手帕纸,包装袋上写着“酒精消毒”的字眼,她抽出其中一张,“手伸出来。” 炮灰摊开手。炮灰从来不是会随身携带纸巾的人,更别说消毒湿纸巾了,此时她看着女主的动作,稀奇大过惊讶。 发怔的间隙,她的手就已经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被女主擦了个干干净净。 女主的手指隔着消毒棉布从她的指尖到指根,从指根到手心,再从手心到掌侧,到手背,沿着骨骼沿着肉,不像是擦,然而像是摩挲,或者游历。 没错,游历。 她感觉女主在她感受她手的一切,甚至是皮肉里面的血管和经络,都被抚摸过去。 她的动作越来越缓慢,可是炮灰却明显感到手心的温度不断升高。 周围忽然静得出奇,炮灰不敢喘气,也不敢咽口水了,她害怕被女主听见,但是耳朵里藏着心跳的巨响,咚、咚、咚、于是她趁着那巨响达到高潮,悄悄将口中的津液咽下去。 咕咚一声,还是好响,她想女主一定听见了。 不,她没有听见。 她强装镇定道:“好了么?” “露然的手好可爱,”女主没有回答,而是低声呢喃,“那么软,那么白,那么热。” 炮灰欲哭无泪。 打击,沉重的打击,对于一个攻来说,还有什么比手很可爱更具侮辱性。 但女主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她的想法,女主动作一顿,抬头定定地看她,“我一直都想要叫你露然,但是被她抢先了。” “可是她都已经叫了,要怎么办嘛……” 女主失落地低下头去,“是啊,已经没办法……” 她的语气像是失去了十分十分重要的东西。 “我补偿你好不好,”炮灰忙道,“绣春,你不要失落了,想要我怎么补偿你?” “我想要……” 她没能继续说下去。 她微微向后看。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并且脚步声就停在门口。 会不会有人向里看?但是她们两个人都不敢转头一看究竟,她们看着对方,莫名感到心虚。 片刻,女主向她靠过来,“我不要什么补偿,你之前说会帮我解决那件事的……” 她的声音很轻。 “哪件事?” “就是……” 女主没有言明,可炮灰已经明白了。她说的是之前随口答应帮她处理被嚼舌根的事。 女主见她意会,两手搭在她的肩上,继续说:“现在帮我解决,可以么?” 她的声音变得迷蒙,变得魅惑。 炮灰也不自觉乱了方寸,“怎么解决……” 女主再次靠过来,在鼻尖即将相触的时候,将脑袋微歪。 炮灰不知如何是好,关键时刻,她终于想起自己是攻。 她抵住女主的肩,片刻,两手捧住女主的脸颊。 她主动凑过去。 伴随着剧烈的心跳,她们的嘴唇贴在了一起。 【*陆.诡计多端.绣春×王.各种被钓.路人 *明天女主即将亲死炮灰amp;依旧贷款加更】 还没伸舌头就腿软了含加更 5 9 wt. co m 奇怪的是,并没有炮灰想象中的触电的感觉。 她的第一感觉是软,非常非常软,软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好像一种美味的食物,引诱着人去舔舐去品尝,但又不能轻举妄动,因为稍微粗鲁一点似乎就会碎掉。 所以女主轻柔地磨蹭着她的唇。 她并没有将舌头伸进来,炮灰也不会允许她将舌头伸进来,不过此时的炮灰纯粹是因为太震惊然后整个人都呆住了,所以对此毫无意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i yuzhaiwu.xy z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开始嗡嗡直响。 等回过神来,她听见女主细若游丝的声音,“她走了。” “你……”她的舌头完全不听使唤了,“你知道、是谁么?” “从脚步声听来,应该是我三姨。” 好一会儿炮灰的视线才终于对上焦,她看向女主的眼睛,女主看上去比她要镇定许多。 炮灰心里涌现一股挫败感,显得女主多喜欢她,结果压根不会害羞嘛。 她推开女主走出杂物间的时候,还差点腿软摔倒。 可恶,真没出息。 扶着墙站定,女主却从后面跟上来牵住她,“你等等。” 炮灰满是怨念地瞪着她,“亲都亲了,你还要干嘛?” “我想要再来一次,可以么?” “什么?” “再来一次……” 女主的声线低柔而暧昧,说完,便向她靠近。 炮灰还没反应过来,唇上就又是一片柔软。 那柔软贴合着她,带着灼热的呼吸。炮灰感觉有些没办法喘气,同时又感到一阵血液上涌的战栗。 她抓着女主的手臂,女主的手臂顺着她的腰际搂住她的身体,女主的身体也紧紧地贴着她。女主的腹部因灼热的呼吸而起伏着,还有她的双腿,她隐秘的盆腔与髋部,这一切都是带着温度地缠绕着她。 炮灰的手指收紧了,吐纳颤抖了两下,发出一声喘息。 唇上的纠缠从轻柔的磨蹭逐渐转为痴迷的纠缠,片刻,她感觉似乎有什么软体动物钻进了自己的嘴唇。 那是女主的舌头。 原来人的舌头竟然是这么柔软的…… 她忘记了挣扎,也忘记了拒绝,此时此刻她才切实地体会到,眼前吻着她的人并不是一个角色,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这个人将舌头舔舐着她的嘴唇,还有她的牙齿,她被诱惑着打开了白色的大门,她的舌同样被诱惑着与其玩耍。 在舌尖相触的瞬间,她周身一阵战栗,不受控制地想要退缩。 奇妙的亲密让她心跳加速。 陆绣春的双臂搂紧了她的腰身,又逼近了一步。 她的身体被彻底抵在了墙壁与肉体之间。 已经快到临界点,陆绣春将唇退开稍许。两个人都是新手,她们一同喘息着,陆绣春颤抖的羽睫低垂,里头的眸子迷乱地注视着她,像一滩粘稠的温水。 王露然同样不知所措,双目恍惚地失焦了片刻,才对上她的视线。 她看见陆绣春的嘴唇好湿,似乎有口水要流下来。 陆绣春轻舔着嘴唇,舌尖粉得很彻底。 王露然想起方才口中的滑腻触感,才发觉自己的唇上同样一片湿润。她抬手想要擦拭,但是陆绣春再次拦住她。 “再来一次……”她又说。 “不行,不可以了……”她的拒绝毫无说服力。 “你说过要帮我的。”她又露出委屈的神色,还有她的唇,她湿润的唇再次向她靠近。 “够了……”可她同样再次迷乱地张开了唇,“够了……” 她仰起了脖颈,为了彻底投身于这个吻…… 二人依次下楼的时候,王亦淑正跟女一聊得兴起,说到了什么,她忽然凑近指着女一的脸颊问:“你这脸颊怎么泛着红点子?是不是过敏了?” “这个啊,昨晚被人打的。”女一笑着说。 “啊?是谁这么大胆?” “这个嘛……”女一看向女主。 楼梯口的炮灰脚步一顿,也下意识看向身后的女主。 女一说:“是陆、” 下一刻,炮灰三两步下了楼梯,“对不起奶奶,是我打的她。” 她在王亦淑面前低头。 和蔼可亲了一整晚的王亦淑终于在此刻露出了本来面目,她神色严厉地盯着她的孙女,“怎么回事?” “昨晚,我、我们在路上碰到,她喝醉撞着我了,我一时气急就、就……” “你气急就下那么重的手?从小到大我就是这么教你的?来,赶紧过来给人家道歉!” 炮灰被呵得浑身一抖,愣了愣,规规矩矩过去,然后面对女一鞠了一躬,“对不起……” “真是跟你妈一个德行。”王亦淑轻声嘀咕罢,转头跟女一说:“不好意思了锦秋,我这孙女真是光长年纪不长脑子,这么些年还跟孩子似的,一点不成熟,希望你不要介意。” 女一笑道:“不会,您说什么呢王奶奶,我把露然当朋友,就当作是闹着玩了,您也说不打不相识了。” “好,呵呵,那就好。” 旁边三姨颇有眼力见地跟着附和,“这种事说开就好了,董事长,您说是吧。来,露然,绣春,别愣着来,赶紧过来继续吃。” 于是几人继续欢声笑语。 下半场那三姨一反常态,忽然对女主献起了殷勤,说她太瘦,让她好好养着身体之类的,还不断给女主夹菜。 但女主始终心不在焉,恍恍惚惚不知所以,炮灰在桌子底下暗暗握了握她的手,女主一怔,看了她一眼。 真是很奇怪的一眼。 炮灰忙将手松开。 她抿紧了唇,感觉嘴唇上还残留着被磨蹭得酥酥麻麻的触感。 她想藏起那种感觉。 这时,她听见王亦淑冷哼了一声,“什么曾孙女,我算是不指望了,锦秋啊,等你将来结婚了,我可以认你的女儿当干曾孙女么?” 女一笑着回答:“可以,当然可以。” 炮灰想,大概她奶奶也听说了那些谣言。 而那三姨见状,一下子明白了时势,讪讪收回了要给女主夹菜的手,脸上有几分窘迫。 炮灰已经愧疚得无以复加,可是女主这个当事人却似乎并不放在心上。 她依旧坐得端端正正,甚至眼也不抬一下。 今天这顿饭吃得人难以下咽。 饭后,王亦淑满脸堆笑地送走了女一,转头就将手杖在瓷砖地面上狠敲了两下,赫赫地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成大事第一件事就是收敛脾气,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对不起,奶奶……”炮灰低下头。 “对不起对不起,你只会对不起,你就不能学一点你妈的好。”王亦淑走到沙发坐下。这是王亦淑的口头禅,当年炮灰的妈本来要继承家业的,结果半路跟个女人私奔,二人双双车祸身亡。 其实炮灰觉得人都死了,没必要再去怨恨,尤其是当着死人女儿的面,可她只是穿越来的。 不过想想也是,这么看来原文炮灰糟糕的性格就显得合理多了。 当下炮灰依旧站在原地,依旧低着头,女主送别女一从外面回来后,来到她的身边,“奶奶……” 她想要为她说情,可她自己也泥菩萨过江,这不,才刚开口,王亦淑就极锋利地看来一眼。 那一眼真是带了刀啊。 王亦淑是打心底里不喜欢这个媳妇的,却不全是因为传宗接代那些屁事。 说来说去,她们家这个王氏集团是她奶奶年轻的时候创立的,在原文的设定里,因为炮灰的母辈死了,王亦淑这才被逼无奈培养炮灰成为下一代接班人,可是炮灰的根基实在太差了,从小带在身边,也还是比不上她死去的妈的一半,就算她穿过来,努力努力也只能做到不出错而已,可是女主的出现给了王亦淑希望。 女主毕竟是原作者的亲闺女,按王亦淑的原话,女主比她聪明,比她有悟性会变通,王亦淑本来打算培养女主当集团副总,可是女主偏是拒绝了王亦淑的好心栽培。 这相当于是打了王亦淑的脸,觉得她没出息,加上孩子的事,buff一迭,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王亦淑将视线移过来,“去边上站着,别碍眼。” “是……” 炮灰乖乖地挪到墙边站着。 炮灰只是看上去沉闷,其实心里没什么波动,她只担心女主会因她为难,中间邓姨给她端了一杯水,她笑嘻嘻就喝下了。 其实她并非不懂女主的拒绝,一方面女主的人设是娇妻,另一方面,如果她真的成了副总,那陆家那边可就热闹了。 “奶奶。”身后,女主又唤了一声王亦淑。 这一声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她向后看去,女主在王亦淑面前弯着腰,“我有些话想跟您说。” 片刻,她们先后走入了书房。 女主千万别跟我告白 自从书房出来,女主就表现得格外平静。 回家的路上,她望着车窗外的流景,炮灰则看着她的四分之一侧脸,心里头千思万绪,想着要不要跟她坦白,要不要跟她道歉。 愧疚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她的小心脏都快拧成麻省理工了,可女主依旧一言不发。 她似乎在想一些事情,一些直达心灵的东西,炮灰只能忍着不去打扰。 结果她们才刚下了车,女主就一把抱住了她。 “露然……”她用一种很微妙的腔调呼唤她的名字。 像是带着哭腔,但又像没有。 初秋的风呼呼地刮着,好冷啊,炮灰却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 这种感觉让炮灰当下就意识到了不对,她将想要环抱她身体的手放了下来,“干、干嘛……” “谢谢你在奶奶面前帮我顶罪……” 她努力轻松地打哈哈,“嗐,那算什么罪啊,那顶多算是我奶奶专制大爆发。” 女主并没有因此恢复过来。她的呼吸在她耳边逐渐变得沉重,渐渐又回归淡然。然后她抱得更紧,“我已经跟奶奶坦白了那晚的事,也跟她说了我会进集团的核心部门工作。” 说完,她就放开了她,同时目光认真地看着她。 这就是她的方法么? 炮灰也看着她,她忽然觉得女主也许想要跟自己表白。 她一面不断在心里说着不要,一面想着拒绝的托辞。 可是女主欲言又止,最后只冲她温柔地微笑,“你别担心,我没事的。”说完就向前走,两步后,回头道:“走啊,愣着干嘛。” 一时间,炮灰感觉秋风吹进了心里,里面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 真是犯贱。 她跟上前去,也当作无事发生。 夜里睡觉的时候,她依旧背对着女主。而女主本来应该面对着她的,今晚忽然也背对起了她。 为什么? 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么。她在黑暗里悄悄地挪动身体,稍微靠近她,稍微将脑袋向后转,然后她问:“睡了么?” “没有,怎么了?” 至于想说什么,更是一片空白。 可她真的好想问她一些事情,感觉心里痒痒的,好难受。 “你是第一次么?晚上的事……”好羞耻的问题,我在说些什么啊! “是第一次。” “可是你看上去好像很……很冷静,我都有点……”她想说我都有点腿软了,但又觉得丢脸,只好打住,“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我也很害羞的,只是你没有注意到……”后半句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那你后面为什么、”炮灰转过去看着黑暗中的她的背影,“你后面为什么要那样?” “哪样?” “就……那样!” “……” “你转过来好不好。” “……” “你背对着我让我背后好冷……” “对不起,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下次、” “没有!我觉得其实还……呃,还可以,而且我们是战略性合作伙伴,只是接吻的话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觉得呢?” “嗯……” 她和女主稀里糊涂地说着一些话,然后稀里糊涂地睡着。 她感到莫名地踏实,像是找到了一个接受女主深吻的借口。 可女主与她相反。 第二天,她们像往常一样一起出门上班。 在此之前,女主其实也在集团工作,但是并未触及核心部门,只参与一些寻常的项目,因此她们的办公室其实距离很远,从未一起出现在公司。 可今天不一样了。 今天她们不光一起出现在公司,接应女主的还是总裁助理,雅姐, 这位总助在公司的资历可以说是相当的深了,是王亦淑当年亲自培养的,也是多亏了她,炮灰才能够靠着肚子里的半桶水混到今日,没出什么岔子。 高峰期,她们一起坐上直达顶层的电梯,周围就不断有目光向她们投来,准确地说是向女主投去。 按照女主的身份,没有人觉得她是正经来公司上班的,觉得联姻嫁女的她格外不一样,不光工作上对她都照顾有加,若是稍微加个班,那这简直就是对她们项目组的恩赐。女主受不了那样的夸耀,因此但凡需要加班基本都带回家做了。 这个早上,女主算是出尽了风头,尽管她本人依旧看上去怏怏的,没什么兴致。 然而本就粗神经的炮灰此时对这些更是毫无察觉。 她因为踏实而感到满足,甚至在想如果战略性合作伙伴可以接吻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下一次。 但是俗话说物极必反,乐极生悲,这不,刚到办公室门口,秘书就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给了炮灰。 “这是什么东西?” 秘书看了眼旁边的总裁夫人,尴尬地笑,“呃,上面有卡片。” “卡片?”炮灰抽出一看,上面写着:“献给你,锦秋。”她念出来,然后大喝:“江锦秋?!” 片刻,她不知道怎么想的,给女主递了去,“好漂亮的花,我看应该是给你的。” 女主冷冷一笑,“人家不是说喜欢你么?”说完就跟着总助了解工作去了。 【炮灰表面上:千万别跟我告白千万别跟我告白 实际上:亲都亲了,竟然不跟我告白!】 神经病女一又发癫了加更 一早上,炮灰都在盯着那束花发呆。 花被秘书放在书桌的一角,通体粉色的包装,又大又华丽,几乎遮去了一半的阳光,炮灰杵着下巴,怎么也想不明白女一究竟是什么用意。 她总不可能真喜欢自己吧,书里可没有写到这段。 但如果她真喜欢自己也不是不行,至少可以保证自己的财产安全。 不行不行,不可以,一想到跟她在一起炮灰就感觉批痛,还是女主好。 呸呸呸,人家两个官配,关我个路人什么事。 想来想去,果然还是跟女主作对的可能性最大。 手机突然震动。 炮灰回神拿起手机一看,又是江锦秋的电话。 对了,应该打电话问问她是什么意思。炮灰立马接通道:“喂,江小姐,你的花我收到了,可以问一下您这是什么意思么?” 那边低低地笑,“也没什么意思,我不是说了我对你有意思嘛,就……简单表表心意咯。” “江小姐,你这么做不太合适。” “你现在知道不合适了?”那边笑得更加欠揍。 所以为什么她是女一,难道是我不配嘛!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知道你喜欢的是绣春,平白无故找我的麻烦算什么?” “可是这么办呢,你老婆又不理我。” “我就知道,”她嘀咕,然后喝她:“你就不能拿出点诚意?” “这么说你对我喜欢你妻子这件事没有意见?” “我当然、话不能这么说,我只是相信绣春而已。” 她笑得乐不可支,“你晚上有空么?” “干嘛。” “我们可以就这个问题深入探讨一下。” “这不合适,你可以直接请绣春吃饭。” “我当然会请她吃饭,这样,晚上8点我在上次见面的那家餐厅等你,就这样说定了,拜拜。” “诶,你、” 炮灰还没来得及反驳,那边就火速把电话挂掉了, 她看着黑屏的手机,额上青筋直跳。 “吃饭吃饭,吃你爹的饭。”她将手机往桌上一盖,投身工作不再去想。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边女一挂了电话的当下,转头就发了一条仅女主可见的朋友圈,内容是:约到喜欢的人了,后面跟着一个耶的手势。 中午,女主和炮灰一起到公司食堂吃饭,女主特地就此事试探了一番炮灰。可炮灰到底是炮灰,特别好欺负,也特别没骨气,因为对方是女一,所以就算再不情愿,在女主面前也不能把话说得太绝对,怎么办呢,于是她说:“晚上的安排啊……安排……应该也许大概是有安排的,怎么,找我有事情么?” 女主摇了摇头,低头继续吃饭。 “也不一定有安排,说不定会取消。” “晚上雅姐会带我跟一跟竞标会的项目,本来想让你陪我的……” “竞标会……江锦秋也会在吧……” “你希望她在么?”女主盯着她。 “我当然、”炮灰没说下去,“也不好说。” 如果江锦秋会出现在竞标会上,那么晚上的邀约果然是耍她的。 算了,还是去一趟吧,要是被放鸽子还能让她欠自己一个人情。 于是乎,7点一下班,炮灰就坐着车扬长而去了。 公司门口,陆绣春在望着远去的黑色,最终按捺不住给江锦秋打去电话。 接通后,陆绣春开门见山就是:“你玩够了么?” 那边江锦秋贱嗖嗖地掐细了嗓子,“哟,终于舍得把我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了啊。” “江锦秋!” “嗯嗯,我在呢。” “你到底想干嘛!” “我没想干嘛啊,”她语气无辜,“我不过就是想跟你道个歉,是你一开始就拉黑我的。” “好,你的道歉我收到了,你让露然回来。” “我不,我感觉你还是没有原谅我。这样,跟我吃顿饭吧,怎么样?地点就在……嗯,上次那家西餐厅的隔壁,你要是答应我,我就当作你是原谅我了,不然的话,其实我真的觉得你老婆还挺美味的,你觉得呢?” “你威胁我?” “这怎么能叫威胁,绣春,我这顶多叫做广结善缘。” “闭嘴。” “好好,你考虑一下,我在餐厅等你,就这样,拜拜。” 电话挂了,可是陆绣春依旧站在原地。 公司门前的行道树已经微微泛黄,地上零星铺着落叶。这附近一整片都是办公大楼,她看看这,又看看那,钢筋铁骨的丛林中,目之所及全是霓虹的灯光与来往的车辆。 她莫名感到心焦。 她想也许她应该直接打电话告诉露然其实江锦秋就是故意耍她,可这样又显得好像自己和江锦秋私底下有什么渊源似的,再者,要是江锦秋真的想要追求露然该怎么办? 她不想让妻子知道自己和江锦秋的瓜葛,更不想妻子跟江锦秋扯上关系。 她讨厌江锦秋,为什么江锦秋要出现。 天彻底黑了,前往湿地公园的一路上,陆绣春一直在想过去,想未来,想可能发生的事,以及想她的妻子。 她的妻子此时在干嘛呢? 应该正坐在餐厅里等着那个永远不会赴约的人吧。 【女一:为了拿捏女主,首先拿捏炮灰 嗯,虽然剧情各种跑偏,但是一见钟情是真的】 不好意思我是枕头公主 no,当然不是的,炮灰此时正站在餐厅门口的冷风里,缩着肩膀跺着脚等女一。 快8点半了,她两手紧紧抱在一起,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不见人来。 好,很好,不来最好,鬼才要跟她吃饭。 天气预报显示明天开始下雨,所以今天晚上格外地冷,炮灰故意没穿外套,也故意没躲进室内或者车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等候的人跟她的妻子一起进入了隔壁的餐厅。 那是一间中式餐厅,因湿地公园整个儿的基调如此,所以餐厅内部的氛围和隔壁西餐厅相差无几,就连分量也是,每盘菜都小小一份,摆盘精致,味道却都不怎么样。 “怎么样?”在陆绣春斯文地吃下第一口的时候,坐在对面的江锦秋柔声问她。 陆绣春看了她一眼,实话实说道:“很一般。” 江锦秋笑了,“是嘛,那可能是我在国外待太久了,这家餐厅对我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很美味了。” 陆绣春没搭话,她也无所谓,就自顾自继续说:“对了,你有推荐的中餐馆么?” 陆绣春依旧没搭话。 江锦秋也不恼,而是笑道:“你再这样,我就去隔壁跟你老婆吃烛光晚餐了。” 陆绣春没办法,只好报了一个以前常吃的餐馆。 江锦秋满意了,“好,我们下回一起去。” “你别逼我翻脸。” “哟哟哟,来,让我看看你能怎么翻脸。” 陆绣春瞪着她,江锦秋只好收敛颜色,“好了,我不跟你开玩笑了,其实我真的是想跟你道歉来的,对不起,那天晚上我心情不太好,所以……” 陆绣春察觉她脸上一丝难以捕捉的窘迫,笑道:“江总,你该不会是觉得丢脸吧。” “呃,你要这么说也可以。” 江锦秋擅长拿捏人心,她明白适当吐露一些无足轻重的真心话能够让对方卸下心防。 可今晚的陆绣春并没有如她所想一般放下戒心,稍微一点也没有,一晚上她都紧绷着一根弦。渐渐,江锦秋开始感到无趣,同时她燃起了更加强烈的好胜心,她看着她,眼中流露出她本来的情绪。 是那种充满侵略性的目光。 陆绣春觉得不自在,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后,陆绣春并没有回到餐桌,她一面注意着江锦秋的方向,一面走出餐厅, 绕了两个弯后,陆绣春看见她的妻子正瑟瑟发抖地站在冷风里。 她瘦小的身子蹦跶着,几乎快要蜷成一团了。 陆绣春忙跑过去。 还没看清来人,炮灰就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一把抓住。 她一个踉跄,女主愠怒的声音同时响起:“你怎么会在外面?为什么不进去?” “因为……啊嚏!”她吸吸鼻子,因为她觉得这样赚到的人情比较大,觉得自己身体好,就算感个冒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此时看着女主的眼神,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她低下了头,眼珠子向上瞧着她,“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我就是……就是脑子有毛病……” “没错,你就是脑子有毛病!你车呢!” “停地下停车场了……” 女主气结,抓着她,却又不知何去何从,想了想,她赶紧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 紧紧地裹严实了,女主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下来。她注意到面前妻子的神色依旧战战兢兢,又忙放开了她,“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没有,我就是稀奇。”是啊,这多稀奇,软乎乎的人妻女主竟然也有生气的一天。 “稀奇……”女主低声呢喃着,目光回到妻子的双眸中。她真想问她,自己在她眼里究竟应该是个怎么样的角色。 “绣春,你是特地来找我的么?” “没有,只是凑巧。”她别开视线向前走,“走,带我去你的停车位。” 炮灰跟上去,“你不是说晚上跟雅姐有工作么?雅姐也来这里了么?” 炮灰没有多想,毕竟生意上的事,吃顿饭再平常不过。 可这句话不知戳到了女主的哪个痛处,她忽然停下了脚步,“你非要我承认那是我想留住你的借口?” “绣春……”炮灰愣住了,这种具有攻击性的反问是她从未从温柔的女主口中听过了。 最近的女主果然变了很多。 是因为自己么?还是因为女一? 应该是因为女一。 可她明知如此,却还是不受控制地问:“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她究竟想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呢,她不明白。 她恍惚地看着女主的后脑勺,片刻,她看见女主转过来。 女主面对着她,天,女主看着她的目光好烫人。 这时,一滴水滴在她的鼻尖,她抬头望去,快下雨了么?天气预报明明说明天才会下雨的。 “露然,你真的不明白么?” 女主又说。她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柔软,就像诉苦一样。 炮灰将视线从空中收回,“我……” 她的心里开始放一场绚烂的烟花,然而转瞬之间,她看见女一从前方餐厅的门内出来,正看向她们。 糟糕,烟花好像点燃了她心里的火灾。 完蛋了…… “我……那个,我……” 女主期待地看着她,“我的心意,你真的一点也不明白么?” 明白!我当然明白! 但在女一的注视下,下一秒,炮灰视死如归地对着女主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对不起!绣春,我……我其实我是枕头公主,还是没手的那种,很抱歉一直瞒着你,绣春,我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头顶良久没有声音传来。 良晌,她好奇地向上看去,女主皱着眉,跟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我是说真的,”她郑重其事地握住女主的手,像握着共患难的姐妹的手,“绣春,我觉得我们可能撞号了。” “你确定想说的只有这些?” 炮灰低声咆哮,“这些还不够么!性生活的和谐与否可是很重要的!” “既然如此的话,我可以当上位?” …… “哈?” “我说我当上位。” “你不准再说了!”她忙捂住女主的嘴,然后冲着女主身后不远处的女一笑道:“这么巧,江总,你也在啊。” “不巧,我们不是约好一起吃饭了么?”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炮灰一眼,“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一起吧。” “不不不,你们吃就行了,我还是不、” “好,我们一起吃。”是女主的声音。 炮灰看过去,女主的目光像是坚定又像是愤怒,她怔了一下,她的手被女主抓住了,不是牵,是抓,女主像是害怕她逃走,然后面向女一道:“我们三个人一起。” 想想真是完蛋,她不光被妻子发现跟别人约饭,约她的还是那个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人。 正当她盘算怎么解释怎么哄女主的时候,炮灰却被领进了西餐厅的隔壁。 她们来到一处桌前,桌上摆着吃了一半的饭菜,旁边的椅子上还放着她妻子的包。 她看向女一,她明白过来女一在电话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王小姐,今天真是多亏了你,”女一装模作样地给她拉开椅子,是放包椅子旁边的位置,“你喜欢吃什么?我加几个菜。” 果然自己还是跟书里一样的小丑。 炮灰干笑道:“没事,我挺喜欢吃剩菜剩饭的。” 三人纷纷落座,旁边的女主不说话,对面女一也不准备解释,说着:“行,你喜欢就好。”转头就叫服务员添了一副碗筷。 全程炮灰都在埋头吃饭,没去看身边的女主。 她觉得自己可能有点生气了,所以很努力地说服自己。 她们是主角,她们是主角。 炮灰理应为她们服务。 被耍了又如何,只要不破产,让她给女一舔鞋都行。 可越是这么想,炮灰就越是感到鼻头发酸。 为什么要鼻头发酸呢?这太奇怪了,这明明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女主和女一的感情线终于有进展了,不容易。 回到家里,炮灰火速钻进浴室洗了个澡,差不多冷静下来才从里面出来。 她一句话不说就钻进被子里,用被子严严实实蒙住头。 “时间还早,这就要睡了么?” 被子外面传来女主轻声细语的声音。 “你干嘛……”她探出一只眼睛。 “今晚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非常不怎么样!”然后继续蒙被子里,在心里骂女主:前脚才跟女一去吃饭,后脚就想睡我了,门都没有! 她睡不着,快凌晨了,女主也没睡。 “今晚的事…对不起……”寂静之中,女主忽然说,“我跟江锦秋什么也没有,是她擅自、” “没关系,都说我们是战略性合作伙伴了,你不需要跟我报备这些。” “……” “其实我觉得江锦秋人还不错,长得好,条件也好。” 女主没有回答任何一个字,而是默默背过了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