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暴徒衍生》 向生 莫斯科时间,下午一点。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我们已经安全到达目的地,飞机将需要滑行到指定的停机位,为了确保您的安全…………您的托运行李请到候机楼行李提取处领取。” 经过将近十二小时的飞行,落地舍列梅捷沃国际机场,这里是莫斯科最繁忙的机场,也是俄罗斯最大的国际机场。 对于周夏夏来说,这不只是一则普通的飞机降落前的播报,而是她将要过上新的生活,一个普通女孩该有的生活。这里,没有莱娅跟颂恩,没有阿耀跟阿布,更没有她的小叔叔——周寅坤。 莫斯科,位于中央高原的莫斯科河上,现在是2月初,这里气温基本都要零下十度甚至更低,夏夏套上长到脚踝羽绒外套随着人群往出走,四周尽是行李箱拖在地上发出哩哩啦啦的响声,夏夏没有行李箱,甚至身上的钱都所剩无几。从机场的落地窗向外看,外面正下着大雪,她不由的瑟缩了下,把双手揣进兜里,好像这样就能暖和几分。 站在机场门口,雪花稀落在她纤翘的睫毛上,风吹的白皙的脸蛋稍稍透红,抬头看着眼前对她来说极为罕见的大雪,心里由紧张反倒变的平静,好像在泰国的日子已恍如隔世。 从舍列梅捷沃国际机场到市中心大概三十多公里,夏夏摸出兜里刚在外币兑换柜台换取的卢布思忖片刻,最终选择坐机场巴士先到市中心,原因是比起机场快轨跟出租车,巴士最实惠仅需61卢布。不管怎样,一切才刚刚开始。 * 缅甸,佤邦,酒店套房里男人坐在沙发上,一手端着酒杯随意搭在扶手上,眸色沉的吓人。 “坤…坤哥,周夏夏…她,跑了…”。亚罗垂头,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完成任务,竟然…竟然还是…周夏夏,他知道这对坤哥来说比奥莱被困沙漠那件事大的多,“我认罚”。 下一秒男人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到亚罗的眉角,玻璃碎片戳进他眉角上方的肉里,血水滴进眼睛然后顺着流进鼻腔,接着淌入喉咙。 “脑子抽了是不是!操他妈的废物!”周寅坤一脚踹在亚罗肚子上,亚罗整个人撞到墙上再摔在地上。周寅坤上前揪起他的脖领,将人拎起靠在墙上,“人找不回来,你就给我死。滚!”,说完他松开手。 亚罗强撑着爬起来,忍着疼勉强的开口,“是,坤哥”。说完他转身踉跄往出走。 “我说滚,听不懂人话?” “是,坤哥”。说完亚罗蹲下身体前倾滚着就出去了,坤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就算让他死也绝无二话。只是,能让个小姑娘跟眼皮子底下跑了才是最羞耻的事。何况…还被坤哥骂了…“废物”。 亚罗走后,周寅坤站在露台思忖了许久,蓝色打火机在手里打开又合上,火苗一晃一晃的,最终他拿起手机,“周夏夏跑了,明早出发跟我去趟莫斯科”。 电话那头阿耀一怔,坤哥现在过去,那不就等于…“送命局”?虽然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可这么想着也就说了,“坤哥,此前俄罗斯那边才发布红色通缉令,接着派的那五名特工离奇失踪,现在俄罗斯政府正联合泰国全面调查此事,这就过去…会不会,不妥?或者我单独去找,这样更保险。” 周寅坤轻蔑的眼神里映着蓝色打火机的火光,嗤笑了声“就那帮废物,被政府养肥了不说,连杀人都不会了,只有被杀的份儿。” “她自己在俄罗斯那边不行,明早出发,这是命令”。 “是,坤哥”。阿耀大概懂了,在比崂山的时候坤哥为了让夏夏能安全撤离不惜带着兄弟们在山下拖延时间,之前又为了解救夏夏直接炸了泰国警署,现在俄罗联邦邦调查局跟泰国这边联手,但凡那些俄国佬稍微动点脑子用点下三滥的手段,那这周夏夏就是第一个遭殃的。确实她自己跟那儿不行。 电话挂断,映在眼里的火光才熄灭,只剩下暗淡的眸子,这小兔儿看着柔弱,脑子还挺灵光,周耀辉养出来软骨头行啊,真他妈行,不愧是周家人,想着,男人脸色越发难看。 * 一大早阿耀就来了酒店套房,手里还拿着个快递盒子“坤哥,是刚从佤邦送来的东西。” “寄货地址写着曼德勒机场,收货地址写着戈贡村。已经检测过不是炸弹等危险物品。” 周寅坤接过盒子看了看,反倒觉得——像礼物?又扫了眼地址,像是在确认,曼德勒机场,男人挑眉,这不周夏夏去的那个机场么“啧~”,接着拆开盒子,里面是一只纯白色的打火机,这什么意思?都走了还给他留个念想儿?眼前闪过女孩在英国的海滩手里拿着仙女棒跟他借火儿,星灿的火花映在她的脸上像是整个人都散着光,他看着她好看的脸说想要个新的打火机,要新的、贵的,这么看…到确实是个新的,就是…又是个便宜货,怎么老是记不住贵这个字?耳朵不好使还是记性不好使?男人摩擦着手里的打火机,心里的火好像小了那么一两分,顺手把纯白色的打火机往兜里一踹,“走吧”。 去机场的路上,周寅坤懒懒地坐在后座,手里依旧摩擦着那只光滑如玉的打火机,脑海里闪过她每一次说要离开,甚至在曼谷的时候她放弃周耀辉的财产也要跟他撇清关系,大费周章骗了所有人跑到政府大楼变更监护权,又丈着小老板的身份拿了 烟膏随着菜商的车跑去机场逃到那个他看着就刺眼的俄罗斯,这周夏夏就这么讨厌自己,可她又明明为他抓了那条蛇,给他留了藤黄果,还买了个便宜的新打火机,啧~女人玩儿的多了…就是这小女孩的心思,他是真不懂,黑卡不要,宝石手链不要,床上那点事也不喜欢,还真挺麻烦。 逮到 周夏夏被一所莫斯科公立高中接收,国立高中。对于高中生学校是不收取学费的,但学杂费,校服,以及住宿是需要的,可浑身上下加起来也就只够吃顿饭的钱,不过可以提交申请低收入家庭或者像夏夏这种未成年人又没有收入的,留学基金委会给予此申请的同学生活补助,跟学校说明情况后,允许可以先入住学校的宿舍。等补助下来了再缴费。 都办完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天色擦黑,顺着风的方向穿过几栋教学楼,走了大概五分钟,就到了宿舍楼,夏夏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这一路走来小脸还红着,她深吸了口气轻轻敲了敲门。 “HI~你好!”开门的是个深棕色头发,身材微微丰满,五官深邃略带英气的俄罗斯女孩,说着不太标准的中文,她大概看夏夏以为她是中国人。 “你好,我叫夏夏,是来自泰国的留学生”她这句说的是用英文来说的,声音也软软的。 女孩有些错愕“不好意思夏夏,原来你是泰国人啊!我叫柏莎,以后我们就一起住了!”,柏莎一边笑着一边带夏夏进来,看起来很喜欢她这个新舍友。 “没关系的柏莎,我爸爸和爷爷都是中国人,所以我听的懂中文的。”夏夏笑的甜极了,虽然这里陌生,可柏莎的热情又让她突然觉得没那么陌生了,在这里,以后会认识更多的朋友,每天都可以支配自己的时间,充实又平静,就算没有家人了……家人…,想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脸,心就不自觉跳的厉害,连上扬的嘴角都跟着耷拉下来。 “夏夏,夏夏…”说着还用手在女孩眼前晃了晃,是柏莎手霜的茉莉花味,晃起来香味就散开了,好闻极了。 听见柏莎喊自己名字,夏夏才回过神来略带歉意朝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刚才 走神了,对了~是这样的,我不会俄语,之后应该需要上俄语课才行,要是…这些日子我不懂的,还要麻烦你了~柏莎。” “可以啊,其实我妈妈是英国人,爸爸是俄罗斯人,我还有个弟弟,他4岁,所以我跟弟弟英语都很好的,爸爸早年去中国留学过,所以我还跟他学过一点点中文呢,不过我说的不好。”说着她拿来一瓶苹果汁递到夏夏手里。“喝个果汁吧!对了刚才你走神…是因为,想家人了吗?” “谢谢你柏莎。其实…我没有家人了。”她摩擦着手里的饮料,其实还有一个家人的,可即使在千里外的莫斯科还是依然不敢跟别人提起她的小叔叔,怕哪句说的不对就会被别人知道他们那种不伦不类的关系。 “对不起夏夏,原来是这样,那以后我们就是家人怎么样?”暖暖的手掌搭在夏夏一侧的肩上,很有安全感,让夏夏想到了远在泰国的莱娅,那个连句道别的没来的及说的朋友。 “柏莎,真的很感谢你,让我觉得,很温暖。”柏莎总是能让人觉得暖暖的,还有她靠近的时候散着淡淡的茉莉味,安逸极了。 两个女孩说聊着聊着已经是晚上了,夏夏在这里总算是洗了个澡,柏莎还给她拿了件自己干净的衣服,也吃了些东西。 得知柏莎的爸爸在附近开了个便利店,夏夏打算去那里做兼职,赚些生活费,但需要完整的健康体检证明,这个好说,留学生都是有医疗保险的,所以在公立医院看病、体检都是免费的,而且报告隔天就能拿到。学校已经有了着落,又可以做兼职赚些生活费,剩下的就是要努力学习这边的语言,想着,好像又看到了些希望,至少是在一点点变好。 一天的疲惫到现在才愈发明显,她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倒头就睡,梦里阳光刺眼极了,照在脸上暖洋洋的,却又不像泰国那样闷热的让她喘不过气。 * 莫斯科一家私人公寓里。处于十六层的位置基本把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还有那扎眼的国立高中。 周寅坤靠在窗边微微勾起嘴角向外看着,想想这小兔看见他后惊慌失措撒腿就要跑的样子,好像还真有几分可爱,然后他拦腰将人整个禁锢在怀里,软软的……光这么想着,男人都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 私人公寓楼下不远处的一家便利店里,周夏夏正整理着货架,这两天正是每个月盘点库存的日子,库房里大大小小的东西都要理清楚,此时到了交接班的饭点儿,这里就只剩下夏夏一个人,她认真的记录着每一样货品的数量。货架上的货盘点完成她又转身去了库房,库房有两个门一个直接贯通着便利店内部,另一个是库房的后门,出了后门就是停靠货车的空地,那里的围栏大概两米的样子,就这破玩意儿,轻而易举就能翻过去。 她进到库房认真的数着每一样货品,她认真的样子好看极了,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够,“周夏夏,都等你好久了”。 听见那个熟悉又刺耳的声音夏夏一怔,感觉整个人都僵硬了,腿也有些发软,她连看都没敢看撒腿就往门外跑,都顾不上手里的本和笔掉在地上,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还真像个死命逃跑的兔子,瞅这都吓成什么样儿了……就在她一脚刚踏出门的瞬间,坚硬结实的手臂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连带着还撞上了门。 “又跑?”周寅坤边说还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这么爱跑?腿割掉算了。” 夏夏吓的本能性大叫,“你放开我!放开!救……” 那个“命”字还没吐出来,就被强硬的一吻堵了回去,他整个身体包裹着她,心跳震的她快喘不上气,他又闻见了那股好闻的香味儿,甜不甜奶不奶的,就是这味道总抓的人心痒痒,脑子里闪过在天使路的老房子里,也是这样没等她说出话就一口亲了上去,还把人按在沙发上整个翻了个个儿,搞的这小兔哭成了泪人儿。 亲着他睁开眼,女孩睫毛一颤一颤的沾着泪花,头发也有些凌乱,衣服挣扎的同时也向上窜了窜,露出来的腰正好就贴在他环着的手臂上,又软又滑的,男人粗糙的手就顺着滑嫩的肌肤一路向上,挑到了女孩的内衣扣,夏夏知道他要做什么,挣扎的更厉害了,双手用力推着他的坚硬的胸口,终于找到了喘息和说话的机会,“放开我!再这样我就叫了!” “不过你喊救命可没人听得懂,得喊——help,要不你换种方式叫叫,我喜欢那种”这语气中趁着淫秽,说完还微微勾起嘴角。 女孩没说话,豆大的眼泪哒吧哒吧的往下掉,下巴也被一只大手捏的发红,被迫仰头对视着那双充满欲望的眸子,“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跑到俄罗斯?”这属于明知故问了。 “我不想跟你一起生活,你强迫我跟你发生关系,强迫我跟你乱伦,我不想!我想上学,过正常的生活!”夏夏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基本是吼着的。 “因为俄罗斯是你不能涉足的地方,我以为…你可以再也找不到我。可是………为什么不放过我。”俄罗斯…不能涉足…这回她倒是实话实说没说假话糊弄过去。听着声音从强变弱,就知道心里有多失望,她的计划又失败了,就像是永远解不开的死结。 “那你为什么给我买打火机!”周寅坤看着女孩哭花了的脸,像被欺负得不轻是的。 这个问题其实夏夏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在机场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想起了他每一次救她,想起他让她给他买个新打火机,又看到手上的佛珠,接着就进了那家店。 见她没说话,周寅坤接着补了句“周夏夏,就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他一字一句,盯着她的眼神就要把人盯穿。 感情,夏夏才17岁,她根本没想过那些,只希望跟普通女孩一样正常的生活,可以上学,可以有自己的朋友,也可以跟她们没有任何顾忌的大肆聊天,而不是跟自己的小叔叔………这都是她从来不敢想的。 夏夏觉得头晕,眼前的景象也突然觉得很花,大概是情绪太过激动又惊吓过度,加上一天了还都没吃东西,她扶着头身体突然一软整个人跌在男人怀里,周寅坤看着怀里的人儿,啧~这身体真是越来越差了,这还什么都没干呢,吵几句都不行了?才说了几句就晕了。 公寓 莫斯科一栋私人公寓里。 夏夏醒来发现自己在一处陌生的房间,床很大、周围很整洁,她一怔猛的坐起身子,正好对上对面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此时的周寅坤正一手玩弄那只白色的打火机,嘴里叼着的烟却始终没有要点燃的意思,就这样抬眼看着她,“醒了?你买的便宜货不好使,给我买个贵的。” 夏夏没钱买贵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个,只是一秒都不想呆在这里,“这是哪?我要回学校去。” 女孩惊慌的脸蛋儿他都看在眼里,却又觉得有趣,明明是这小兔从笼子里跑了又被抓回来,让人恼的很,可此时却浮现出一个诡异的词——失而复得?想着男人不自觉蹙眉,接着淡淡一句“我公寓里”。 夏夏环顾了下四周,没有阿耀跟亚罗,这个房间里只有她跟周寅坤,这使她开始警惕起来。耳边又响起了男人的声音“你还真以为自己轻轻松松就进了莫斯科公立中学了?周夏夏,你有钱吗?没钱怎么上的学呢?” “公立学校对于高中生的的不收取学费的,只收取学杂费和住宿费,我已经跟学校说明情况了,同意我可以等社会补助下来再补上。”她解释道。 还说明情况,这话说的,明明就是编了个瞎话,呵~这谎话连篇的臭毛病越来越严重了,都骗到俄罗斯来了。都把别人当傻子,这自以为是的性格随了谁了?“你最好乖乖跟我回去,没猜错的话,俄罗斯这边早就盯上你周夏夏了,至于学校,大概也是安排好的,那帮特工再蠢也不是吃干饭的,想活着,就老老实实听我的,不然,咱们全得死在这儿。”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夏夏吃惊的不敢相信,心里的凉意蔓延到了全身,她不相信,不相信从头到尾,竟然都是自己的自作聪明。 “你这样用中国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的?‘出得龙潭,又入虎穴’对不对?”,说完他还笑了笑,这小女孩就是小女孩,江湖险恶不懂。 “一定是你骗我的!你是想让我跟你回去,我知道的!” 下一秒夏夏反撑在床上的手被粗糙的手掌禁锢的牢牢实实,男人精壮的身体就那样罩着她,搞不懂是不是那胸膛太烫,烤的她脸颊都透着红,再靠近看看,连耳朵也红红的,瞅着诱人的很,光是这么看着后背都觉得发酥,搞的人心里痒痒的。 夏夏挣了几下,可手被按着,她双目通红的对上他的眼“你放开我!周寅坤,放开” “周夏夏,现在都直接叫我大名了?”说着还摸摸女孩的头,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往下滑,触碰到泛红的耳垂,手指扣在上面摩擦着,连语气都趁着侵略之意“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 夏夏隐忍着哭腔,但声音依然有些颤抖,“我真的累了,小叔叔,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爸爸的财产我可以全都不要,也不需要你帮我支付学费,我可以打工来赚钱,可以努力去争取每年的奖学金,这里还有一些对于贫困学生的补助,我可以自己生活的,我只想过正常的生活。就算我们以后不住在一起了,也还是叔侄、是亲人,只是不再是那种关系,就算在这里我也不会忘记小叔叔你的,至少我们之间,还会以亲人的身份互相牵念对方。可以吗?小叔叔~” 刚才还周寅坤的叫,现在左一句小叔叔右一句小叔叔,说来说去,就是不想跟他回去,不想跟他一起住,不想跟他上床。明明是她逃跑在先,自己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也不知道周耀辉这夫妻俩怎么教的孩子,不过听这意思是他怎么说周夏夏都不信他的话,倒也无所谓,不管是绑、还是捆,他说了算,还扭不过个小孩儿了? 算了,反正他就挑重点问,“不再是那种关系,那你说说那种关系是什么关系?”,男人的手从耳垂移开,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对上那张无可挑剔的俊脸。 其实如果夏夏不这么说,他倒一直觉得他俩是叔侄的,只不过就是在叔侄的关系上多了一层更深入的关系,比如,只有对夏夏的时候他会控制不住着了魔似的想要狠狠的操弄;再比如,对夏夏的时候他会有男人对女人的霸占欲,就那个叫什么伟的邻居哥哥,只要一想起来眼里就冒火;还有就是,任何想要伤害她的人,在周寅坤这里都得死。可至于要明确说是个什么关系,他到真想听听她怎么说的。 “情人,乱伦。”夏夏笃定的语气,对于她认为周寅坤明知故问的话,她的回答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这两个词,一个比一个刺耳。 听见这几个字周寅坤微微蹙眉,乱伦是真,不过……,“周夏夏,我只说一遍你给我听好了,我没把你当情人。” “我们之间没有爱,只是床上的关系,这不是情人是什么!我们是亲叔侄,叔侄做那种事就是乱伦!这些都是不对的!你疯了,可是我没疯,到此为止吧~小叔叔。”她倔强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恳求。 周寅坤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女孩眼睛红红的,睫毛上还沾着泪花儿,接着他开口:“我们之间没有爱——那你爱谁?让我猜猜,那个你亲手杀了的邻居哥哥?”,说完还微微勾起嘴角,嗤笑一声。“一口一个乱伦,看你当初为那个什么伟的毫不犹豫搂着我脖子就要亲,怎么没想过乱伦呢?你就喜欢那种蠢东西?” 夏夏眼神中透着绝望,跟这种疯子大概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你真是个烂人、疯子———唔~”,他一如当初那样随心所欲的吻着,吻的依然让她喘不过气,整个身子被男人带着往后倾,接着被死死的压在床上,周寅坤双腿还跨在她的腰间肆意妄为的深吻,嘴唇还是软软的,透着那股奶香味儿,唇齿轻轻松松就被撬开,到处乱窜的小舌头又滑又嫩,还是那么不配合,在里面滑来滑去,搞得男人下身又硬又涨。 他一手扣在她的后脑,一手攥着夏夏的两只手腕禁锢在头顶,下面的人儿根本动弹不得,上面的人尽管为所欲为,他正吻的投入,下唇倏的一疼,血腥味就跟着绞上来,他终于离开她的唇,眼神向下移,女孩的唇肉上还沾着他的血,“你这小狗东西,怎么咬人这毛病还是没改?”说着还捏捏她的脸蛋,那表情戏谑的很呢。 夏夏总算找到开口的机会,她大叫“你放开!疯子!恶心!对!我就是喜欢阿伟哥哥!我就是喜欢他!至少他不会像你这样恶心!” 阿伟阿伟,又是这个阿伟!还真是阴魂不散,男人被气笑了,再喜欢也是死人罢了,他嗤笑一声“好的很,那就看看今天咱们谁更恶心,我的小侄女。” 发泄 周寅坤只要听见“阿伟”这两个字怒火就冲上头顶,今天不让她吃点苦头,恐怕都忘子他是她的小叔叔了,“整天嚷嚷着学习,结果满脑子装的全是外面的野男人”,说着他跨在夏夏身上单手反向扯下女孩的运动裤,奶黄色的裤子被扯的就堆在小腿处,漏出白嫩肌肤,连膝盖也是粉嫩嫩的,男人眼神倏的沉了下来,脸慢慢蹭上她泛红的耳垂,“小侄女,你看好了~现在跟你在床上的人是谁——以后也不会是别人。” 夏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用力的挣扎,平整的床单起了皱,她双手用力撑在男人胸前,可仅凭她那点力气,在周寅坤这根本算不了什么,“烂人!疯子!为什么要折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你明明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偏要这样用我来发泄!周寅坤你让我觉得恶心!” 男人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副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蠢样子,顺手解开衬衫系着的两三颗扣子,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轮廓就更加清晰了,结实有力的线条无可挑剔,他再一次靠近,“就算我用你发泄,你反抗的了吗?周夏夏!”。 “不要~我不要,烂人!别碰我!”她挣扎的更加剧烈,不受控制的一巴掌狠狠甩在男人的脸上,连带着整个手都疼的发麻,看她微颤的睫毛,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知所措的样子,一定在想接下来会迎来怎样的折磨。 周寅坤脸颊片刻间映出泛着红的手印,可他却笑了,笑的让人脊背发凉。刚才把他嘴唇咬出了血,现在又扇了他嘴巴,动嘴还不够,现在都开始动手了,好~好得很!他本没打算跟她吵,就这么半把时候,又是情人、乱伦,又是烂人、疯子,怕不是把会说的那点子脏话全抖啰出来了,都说了不是情人,结果一口一个乱伦,死咬着不放!她越是厌恶,周寅坤就越是想要狠狠的操弄,什么时候开窍儿了,什么时候停! 他一把扯下自己的皮带,将夏夏双手绑的死死的,略带粗糙的手指隔着女孩粉嫩的纯棉内裤精准的抵上里面的小肉珠,不断的揉搓,才没一会儿内裤就被热液沁透,显出一小片印记。男人眼神上移,女孩脸颊的红蔓延到脖子,她强忍着不出半声,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看样子是尝着滋味儿了。 粉色的内裤也被扯下来,接着撕开上衣,一口咬上粉嫩坚挺的乳珠来回舔弄吸吮,一只手放在女孩下阴的小肉豆处持续揉搓着,蜜汁沾了满手,他就一根手指顺着润滑的热液往下移,捅进粉嫩的小肉洞,里面又湿又热,粗糙的手指就在里面抽插,男人硬挺的阴茎将裤子绷出一条粗壮的形状,活像是要破茧而出的蛹。 “唔嗯———”夏夏忍不住发出嘤咛,下面又酥又痒,连带着小腹都觉得酸胀,肉洞不停的收缩,像是想把那手指挤出去,她不住的扭动着下身,两条纤细白皙的腿不自觉的驱起,双脚在床上来回摩擦着,“不要,不要了——别弄了。”那声音听着竟然还带些娇媚,边说边攥着男人粗壮的手臂想让他停下来。 “你刚才不是说我恶心吗?你看看你现在,都发大水了。”周寅坤并没有停下来,女孩那点力气对他也没什么作用,他更变本加厉的放了两根手指进去,上下拨弄,这一弄里面积淀的热液就挤出来一些,在拨弄几下就喷出来了,沁湿了白色的床单,夏夏双脚撑着床弓起身子,浑身痉挛个不住,房间内淫靡的气味也紧跟着绞上来。 “啊嗯——别再弄了,小叔叔,求你了,我不想——”夏夏哪禁得住这般玩弄,她试图握着周寅坤的手臂恳求着他能停下来。 “不想?不想什么?”说着他的两根手指又在里面拨弄两下,“这样?那你就忍着点” 夏夏受不了这些,她内心觉得极度羞耻,可又忍不住下体一直有一股接一股的热流不断涌出来,“嗯啊————”。 男人粗壮的阴茎终于顶了进来,时隔许久,这次没有带避孕套,久违的肉体跟肉体间的碰撞,能感觉到肉洞里的纹路,这使人快感暴裂直冲头顶,少女下体紧实的包裹着那粗壮的阴茎,绞的他酥麻感从腰眼延伸到脊背,甚至后背都一瞬间的颤抖,再低头看看,那粉嫩的小洞被撑的严严实实,每一次的抽插都会带出里面的一点点嫩肉,往里推的时候又跟着塞回去,视觉跟生理的冲击感交织在一起,再想想刚才她边叫着小叔叔边求他不要,刺激感就跟着翻了好几倍。 昏暗的光勾勒出两人的身线,男人精壮的身体不断撞击着床上纤瘦的少女,这画面暴力又暧昧,他拨开女孩被汗沁湿的头发,下面还不停的抽插着,她眼睛红红的咬着嘴唇,忍着让自己不叫出声。 这小兔老是弄的一副可怜巴巴样子,搞得人忍不住更想去欺负,“夏夏~不怕~叫小叔叔。”说着下面撞击的力度更大了,基本是整根插入,整根抽出,每一下女孩小腹都觉得酸胀难忍,可她还是死死咬着嘴唇死活就是不出声。 她越是这样,周寅坤就越想听她叫,于是他解开女孩手上的结,把人拉起来带到地上,让她半身趴在床边,他从后面一手拉着女孩的手腕一手抓着她纤细的腰,又是整根撞了进去,这个姿势可以撞得更深,这一下撞击让夏夏下身痉挛,腿不停的颤抖,她忍的嘴唇都要咬破了,可后面的人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一次次都撞入宫口,那里碰不得的,每次碰到那里夏夏都觉得小腹又痛又酥麻,跟着尿意就上来了,“不要——啊嗯————求你了停下来———啊嗯——”下面的人终于说话了,那是种软软的求饶声,这让男人很满意,但他并不想停下来,继续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一次比一次深的操弄。 “啊————”一大股热液顺着颤抖着的腿心往下淌,她根本控制不住,身体像开了闸的水龙头,地上湿了大片,踩在上面脚都有些打滑,夏夏实在坚持不住瘫软无力的跪趴在床边。 男人微微勾起嘴角,一把捏过女孩的脸与他对视,“小侄女你说现在,咱们谁更恶心?”说完他继续,夏夏又被带到床上,这次靠着床头垫了两个枕头,让她半坐着,而他粗壮的东西再一次顶进去,这个姿势夏夏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东西是怎么闯进自己身体里的,甚至能看到自己的小腹被那东西顶的稍稍拢起的形状,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那粗壮的东西就这样被塞进了自己的下体,“不要——别再弄了——”那声音带着哭腔,无力的推着他。 他还把手覆上她微微拢起一条的小腹,摸了摸自己在她身体里的东西“看清楚了,也记住了,你是我周寅坤的人。就算死了,也是我周寅坤的死人。” 抽插了不知道多少次,男人实在绷不住才射进了她身体最深处。 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他拢了拢被子,怀里的人睡的很沉,呼吸均匀,拨开零散在脸侧发丝就看见这眼睛哭的又红又肿的,连带着鼻头也是粉粉的,瞅是委屈的不轻,可偏偏越是这副模样越让人忍不住想去簸弄,啧~每次都搞成这样。 房间里还残留着淫靡的气味伴着那股好闻的奶香味,暧昧极了,他不由得轻轻吻了女孩的头,环在腰间的手搂的更紧了,跟抱了个宝贝是的。 才闭上眼就浮现出女孩双目通红狠狠的那句“你明明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偏要这样用我来发泄!”…… 其实也没有真的想用她来泄欲,漂亮女人多的是,从来都是能把自己伺候舒服的就干,不干就滚蛋,可就这个周夏夏,光是看看下面就不自觉的有反应,奇了怪了,这么想着,周寅坤稍稍把脸埋在女孩白皙的颈间,黑发没过他半张脸,“谁说我用你来发泄了”那声音极小,呼出的热气就洒在她耳后,也不知道她听见没有,看着是累坏了,睡得这么死。 吵架 怀里抱了个宝贝感觉时间都变快了,天一亮就醒的习惯都给磨没了,难得今天就想睡个懒觉,可这才七点半都不到,阿耀敲门……还带着个亚罗。周寅坤浑身上下透着不耐烦,鞋都没穿往下身随便裹了张浴巾。见门口的两人,这门就那么大,俩人中间基本还能再站个人,得互相多不待见,搞的跟不认识一样。 亚罗刚要踏进门,阿耀先一步,连带着肩膀都搡的亚罗身子一偏,“你什么意思?”那双棕蓝色的眸子跟他四目相对,声音极小却能感受到早已压制不住的怒火。 “指挥官先进,这是规矩”阿耀说完还督了他一眼。 最前面的周寅坤就算不回头看,身后的火药味都能给他呛死,“有完没完?互打一架?” 两人听见周寅坤发话当即闭嘴,其实阿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坤哥心情不好,但自打门一开他就感觉到了,且是那种极度烦躁,要是现在再这么闹下去惹他不高兴,怕是今天跟这儿不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都出不去这个门儿,倒不是怕打不过亚罗,而是这种情况下,是“互打”,所谓“互打”就是必须双方都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才算停,阿耀不想。 周寅坤随手点了根烟,往沙发上一陷,督了眼亚罗“说”。 亚罗眼神有些发直,再一看旁边阿耀也一样,死盯着他脸看,这刚才在门口光线暗,坤哥又说完就转身往里走,都没看清脸,现在往沙发上这么一坐,光线好了,一眼就能看见脸上那块刺眼的红印子,像是——被扇了个嘴巴? “说啊!又听不懂人话?”怎么跟周夏夏一样,是听不懂还是听不见?想着,心里更烦了。 “是,坤哥,根据这几天的观察来看——”亚罗才刚开口,卧室的门就开了,女孩散着头发,穿着奶黄色的运动裤,上面的白色开衫毛衣还少了两颗扣子,应该是昨晚暴力的扯开上衣把扣子搞得不翼而飞,可她现在没那个心思找扣子。 看见夏夏,阿耀跟亚罗一怔,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心情不好了,现在他们俩往这儿一戳,活像俩电灯,瞅女孩这副模样就知道昨晚坤哥都干了什么,不对,以坤哥变着花样儿的作风,应该还有他们想不到的。 她看了看阿耀跟亚罗,最终淡漠的眼神落在周寅坤身上,“我要去上学。” 他起身拎起件自己的羽绒外套裹在女孩身上,还是那个强硬的语气,“不想冻死就穿上”。 “用不着你管!少碰我!” 呵—又开始了,咬他、扇他,这才一晚上就又加了一项毛病——吼他,个儿没长脾气倒是见长,搞得人气不打一处来!原本是想关心她,结果跟热脸贴了冷屁股一样,可真是犯贱。 打又打不得,小屁孩儿,“不穿是吧?那就都别穿!” 说着他就去扯夏夏的衣裳“脱!” “你发什么疯!放手!疯子!”她用力推着他,可不管多用力,都对周寅坤不起什么作用。 周寅坤掐着女孩的下颚,这么看着小嘴微张,能看到里面嫩滑湿润的小舌头,拇指就顺着覆上嘴唇磨蹭着,软软的,那些伤他的话就是从这里说出来的,让人忍不住想狠狠地咬上一口,想着…某处又开始不对劲,啧—有完没完了。 “昨天让你看清楚的、记住的,全忘了吧?你是我的,就得听我的,用不用我现在当着别人的面再教你一遍?” 夏夏双手握着那只掐着自己下颚的手臂想要挣脱,他才微微用力,女孩就感到下颚被掐的生疼,她下意识的狠狠往他脚上一踩,那手终于松开,总算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你疯了吗!” 周寅坤是光着脚的,这一脚结结实实,瞬间脚面就红了大片,他向下睨了一眼“好啊周夏夏!我看是你疯了!今天教不会你什么叫服从,我都不是你小叔叔!”,他用力撕扯着女孩的衣服,被他身体圈着的她剧烈的挣扎个不住,可却没什么用。 亚罗一怔,这是干嘛呢,打起来了?………… 一旁的阿耀实在看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跟亚罗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毕竟坤哥什么做不出来,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开口:“坤哥,坤哥,要不…我送夏夏去学校吧。” 男人偏头,那眼神像是在说——为什么多管闲事?!果然不出两秒,“何文耀!我他妈家务事儿你也管!” “对不起,坤哥”,阿耀是忍不住才去阻止的,周夏夏对周寅坤的重要性他当然知道,可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只会让她更反感,坤哥总是用对待佣兵似的强制她服从,可他并不懂这样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站在阿耀身后的亚罗不自觉勾起嘴角,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原来坤哥也是会数落阿耀的。这么看着心情都好了几分,不过……他一定没有对阿耀说过——废物,想到这,眼里又落寞了不少。 “你为什么总是强迫我!周寅坤,你到底想要什么?就算想要拿我来泄欲,昨晚已经做过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放我走,我不是你关在笼子里的宠物,我是人!”,大颗眼泪一滴一滴花了女孩的脸,连眼神都极为愤恨。 男人松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接着拿过厚厚一卷卢布塞到她手里,“拿着吃饭”。 “周寅坤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不是妓女!”夏夏眼里布满血丝,眼泪还滴答滴答的掉着,双手扯下困着钞票的皮筋,狠狠甩在周寅坤下颚,那一沓红色票子就顺着滑过他的身体散落在地上,连他都迟钝了片刻,直到一阵摔门声他才回过神来,女孩已经出去了,屋里瞬间鸦雀无声。 周寅坤紧皱的眉头,大概连熨都熨不平了,妓女,这么难听的词她都能往自己身上揽,之前都不知道青春期的小孩儿这么叛逆,给她钱还给出错了?其实他松开手那刻就打算让她今天去上学了,只是看她衣服缺了两个扣子破破烂烂的,手里也没钱,没钱吃饭的话大概又要饿的晕过去了,看她这副离家出走流落街头的蠢样子,手就不自觉的拎了沓钱让她拿着花,结果又贴了个冷屁股,越想越生气…。 他督了眼阿耀,“杵着干嘛!你不要送她上学吗!” “是,坤哥”,阿耀闻声立动跟着着就跑出去了。 接着男人又点了根烟,睨了眼亚罗“继续——说。” * 前面开车的阿耀,看向后座的女孩,眼睛又红又肿还哭着,他开口“坤哥—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她声音抽泣个不停,“我不想要他的钱,我想要自由”。 “夏夏,很可能你真的被俄罗斯联邦调查局的人盯上了,他这次来,本身很危险,可他还是来了,只是想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去。”阿耀解释道。接着又补了句,“是真的”, “又把我带到他所谓安全的地方困起来吗?”她红着眼睛看向后视镜里的阿耀。 “大概这几天就会行动,假如,到时候坤哥要带你走,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们很可能到最后谁也走不了。”阿耀笃定的说。 见夏夏没说话,他拎起那件副驾驶上的羽绒外套递给她,“这个你穿着吧,外面气温怎么也零下十几度,你就穿件针织毛衣肯定会病的。” 过了几秒,后座的女孩才慢慢开口,“那你呢?” “我开车应该也用不着。” 夏夏看了眼外面,城市被白色的积雪覆盖,又看了看自己单薄的衣服,不禁打了个寒颤,最终拿起那件外套抱在怀里,“谢谢你,阿耀。” 送完夏夏,阿耀折返回了公寓,开门的是亚罗,才进屋,周寅坤从上到下把他扫了一遍,“你外套呢?” “给周夏夏了,看她穿的薄,外面怎么也要零下十几度……” 阿耀话都还没说完,周寅坤就开口了“我让你给她了?”,又是透着那股极度烦躁的语气。 可是坤哥也没说不能给,当然这话只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从嘴里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对不起,坤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就是下意识地道歉,大概是今天坤哥心情不好,做什么都容易惹毛他。 男人叼着烟,眉头就没松过,一根接一根抽不完的烟,这周夏夏,他给她羽绒外套,她不要不说还冲他吼,阿耀给就要,怎么就除了他是个公的就行?越想越烦。 “什么时候?”他直接切入正题。 “后天上午十点。”阿耀如实汇报。“并且,刚送周夏夏回去的时候,确实后面有辆车跟着,回来的时候,也是绕了好几条街才甩掉,坤哥应该说的没错,已经有人在监视她了。还有,刚从周夏夏口中得到消息,她说后天早上八点会跟朋友去佩兰医院取体检报告。” 男人嗤笑一声,这周夏夏倒是跟哪儿人缘都那么好,紧接着眸中一闪,“那就更好办了。” 作战 早上九点半,阴霾未散,天依旧下着雪,甚至比来莫斯科当天从机场落地窗向外看去的还要密集。 一辆黑色军用道奇停靠在距离佩兰医院大约一百米处的街边,另一辆则停靠于对面几十米外的街巷里,两辆车形成极好的交叉视角,街巷中道奇车上对讲机清晰而锐利的杂音后“A组发现目标,一男一女已出佩兰医院,B组请注意。” “B组收到。”坐在驾驶位的阿尔法组员轻佻一笑看向后方的狙击手和机枪手“来吧宝贝儿~我们去抓小鸡。” 阿尔法小组属俄联邦安全局,是战斗力极强的特种反恐突击队,擅长秘密作战和执行侦察任务。而他们接下来要去剿的人是周寅坤,一个体力和智力兼顾于凌云之上的“暴徒”。 男人一身黑色,体形高且精壮,黑色棒球帽遮了小半张脸,旁边的女人罩着长到脚踝的羽绒外套,男人顺手拉上她外套的连帽扣在头上,眼看一男一女就要上黑色迈巴赫,一辆红色的厢式货车从后面贴上来将路边道奇视角遮的严严实实,对面街巷里A组道奇的视角也被遮了半。 “B组被红色货车遮挡视角,A组视角是否能确认目标?” “A组通过迈巴赫车牌确认是2月10日早上即私人公寓使出车辆,但目标人物被红色货车遮挡暂时无法确认。”此话落几秒后,A组组长补充“先跟上。B组随后,见机行事。” 此情况下,周寅坤方依然选择相同两车前后交替行驶,已混淆后方尾随车辆对于目标的判断,另外在火迸中,能起到协作掩护或交叉火力的作用。 使出后,两车相济汇入车流,下一个出口即是上高速,上了高速再有半小时就能到达撤离地点。 行驶了10分钟后,头车迈巴赫上的对讲机响了,说话的是亚罗,那双淡漠的眸子时不时的看向后视镜,“跟上来了,后方三辆车的位置,对方两辆军用改装道奇,前车三人,后车无法确认人数。” “遮挡视角,做好掩护,看时机确认后车人数。”话音刚落,一声闷响,从后视镜看,一辆道奇从亚罗左边上来试图强行变道与迈巴赫擦撞使亚罗向右偏行,想以此借机让A组道奇顺利通过绞上头车,而亚罗并没有被促使强行变道,他车头迅速向左轻偏,接着迅速回轮,借着雪地打滑使B组道奇急偏向左,跟在最后的A组不得不减速以免撞向B组车得不偿失。 亚罗借机紧贴头车迈巴赫,顺手拿起副座的P90冲锋枪,做好随时作战准备。 P90冲锋枪采用单纯反冲原理,精度高、后坐力小,且枪体轻,更适合在车内单手操作的条件,其子弹容量高达50发,使用5.7毫米高速率子弹,可穿透具有三级、四级甚至于五级防弹背心。此次作战三人人手一把。 B组道奇内的机枪手从天窗探出,手里的AK47对准亚罗后车窗连开数枪,玻璃碎片瞬间炸起,子弹就从他耳边擦过,打在前挡风玻璃形成裂痕,亚罗反手瞄准后车引擎盖射速极快,道奇当即迅速变道。车内狙击手已架起M82A1狙击步枪,枪口瞄准亚罗的后车胎,就在扣下扳机的同时,亚罗猛然打轮,子弹打在地上擦出火坑。 此时A组道奇撵上来,机枪手的AK47就指向头车迈巴赫后轮,男人稍打方向盘再迅速回轮,又瞬间提速,子弹尽数打在公路上火光迸起,下一秒他又迅速变挡降速,抄起早已准备好的P90冲锋枪,打向A组道奇前轮,开抢的同时他扫向后视镜,B组车内的狙击枪口就对准他迈巴赫的油箱附近,后面的亚罗见机狠踩油门猛撞向B组道奇,巨大冲击力导致狙击手从顶窗倒栽向车外,一手还死死抓着顶窗边缘半挂在车身上,且亚罗并没有停,而是顶着道奇往前冲,刹车踩到底的车轮在雪地上打滑趋起阵阵白烟,亚罗拿起P90单手射击正中挂在车外的狙击手,再稍打方向盘借使前车偏向逆行车道,死死撞上对侧数量车,他看向后视镜,浓烟与火光遮住半面公路,B组道奇车头被撞的凹陷只剩残缺不堪的车身。 头车迈巴赫里的对讲机传来声音,“阿耀,十分钟够吗?” 阿耀看向后视镜,思路里快速过了一遍此时的状况,又收回视线,“坤哥,5分钟可以。” 周寅坤开着辆黑色科尼塞格下一秒直接加速,坐在旁边的女孩双手不自觉地抓紧安全带,心跳都跟着快了。他偏头看了眼那副紧张的模样反倒觉得有些可爱,这周夏夏还真是什么都写在脸上,这眉头紧皱眸色不定的样子尽收眼底,“死不了,顶多缺胳膊少腿,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跑”。 分明就是句挑衅的话,夏夏不想理会,比起这个,她更担心自己的朋友,“柏莎…会不会有危险?” 这小兔都成亡命徒了,还琢磨别人,“她没事,路口阿耀就给她放下车了,这会儿都在家等着吃午饭了吧”。 她总算舒了口气,“我只是,不想连累别人,柏莎对我很好。” 合着连累他心里是一点内疚没有,那个柏莎就是帮她当了回幌子,能搁心里琢磨一路,不过看她这副紧张的脸蛋儿就觉得有趣,他忍不住戏谑她“有那个功夫担心别人,到不如想想待会儿自己怎么躲子弹”。说完再看看旁边的人耷拉着脑袋,这要真长俩兔耳朵估计也是耷拉着贴在脸颊上,想着男人觉得更有趣了。 经过比崂山那次,这小兔跟着他枪林弹雨的确实令人后怕,这次周寅坤来了个讨巧的法子,先让阿耀带着柏莎上了医院门口的迈巴赫,毕竟阿耀跟他身高差不多,柏莎套上夏夏长到脚踝的羽绒外套,就算身材比夏夏丰满点穿那么严实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而周寅坤驾驶的厢式货车就在两人出门的同时把人遮挡了个大半,对方只能确认迈巴赫的车牌号而无法准确的确认目标人物,亚罗的车又跟在阿耀后面假意掩护,那帮蠢货一定会鬼使神差迫不及待的赶着去送死。而周寅坤驾驶着厢式货车就此开进了医院地库,带着周夏夏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科尼塞格,这一切的一切,只为减少火迸机率,俄方这次明摆着让他有来无回,客运机场是不可能了,于是撤离地点暂定为附近的安排好的货运机场,就算自己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想再让身边的她有丁点儿危险的可能性。想着他再次看向副驾驶的女孩,白皙的肌肤,明亮的眼睛,那眼神清透纯净,亦如当初那般美好,还真是一点没变。 * 阿耀驾驶的迈巴赫即将进入隧道,下一秒A组道奇从右侧绞上来,车中两名机枪手端着AK47同时对准迈巴赫开抢扫射,右侧玻璃全部炸裂,碎片划过他的脖子和脸颊,形成一道道血红的口子,阿耀稍向右打方向盘使车身撞向道奇,道奇在雪地上打滑车身偏移,两名机枪手身子被惯力一搡,驾驶位的人忙着调整车身方向,借此时机阿耀单手抄起P90冲锋枪,迅速精准的击中两名机枪手,就在进入隧道的同时再次猛撞道奇车身,伴着爆炸声火星四起,道奇直扎隧道入口的端墙,车身掀起又狠狠砸在地上,此刻亚罗也跟了上来,阿耀看扫了眼后视镜拿起对讲机,“清障完毕”。 刚好五分种,驾驶黑色科尼塞格的周寅坤嗤笑一声,毫不犹豫的油门踩到底,从弥漫着浓烟火光的狼藉中进入隧道。 亚罗上了阿耀的迈巴赫,眼看周寅坤就要出隧道,紧接着耳边传来直升机涡轮声,就在车头刚探出隧道的同时,直升机上一把RPG火箭炮对准了科尼塞格,“趴下!”夏夏被一双大手摁着脖子趴下去,周寅坤猛踩油门单手迅速向左打轮,一声巨响他右侧的道路被RPG火箭炮炸出火坑,即使没有正中车身,那爆炸生出的热浪还是冲击的车身猛然一颤,右侧玻璃尽数爆裂,碎片扎进男人的手背里,划破他的脖子跟眉角,冷风吹进来吹散了刺鼻的火药味,眼神顺着往前方看去“注意,前方有地刺!”,听见对讲机里的声音,阿耀和亚罗一怔,坤哥车速达到100迈以上,眼看前面的地刺他根本停不下来,只见前方科尼塞格猛的左打方向,没有一丝犹豫直扎进逆向车道,车轮就擦着地刺的边缘,地上泛起白烟混着胶皮热燃后的气味,“汇入车流,去港口”。 阿耀和亚罗的车就跟在后面,也进入了逆行车道,此时亚罗已组装好那把Anzio狙击步枪,此枪堪称M82A1宿命之敌,是一种反器材狙击步枪,射程约4600米,20mm大口径,能干翻坦克以及直升机、工事掩体或船只等,威力极大。 前方数辆车扑上来,夏夏趴在下面只能感觉到车子横冲直撞左躲右闪,耳边尽是刺耳的鸣笛声,男人手上的血就顺着她的脖子流到领口里。 “把直升机击落,能做到吗?”周寅坤声音极为镇定。 “能做到。”亚罗语气毫无迟疑。 亚罗端起枪探出天窗,枪口差点就要对准,嘭的一声,后面一辆军用改装悍马顶上来,搡的身子向前冲,下一刻悍马越过迈巴赫直冲前面的科尼塞格,此车经过改装时速最快能达160迈甚至更高,在这种逆行且车多的情况下科尼塞格在快也会因路况受限,改装悍马足以把它咬的死死的。 耳边连续发出枪击声,子弹穿过科尼塞格破损的后挡风玻璃,擦着他的脸颊钉进前挡风玻璃,周寅坤迅速右手半拉手刹使科尼塞格原地甩尾一百八十度,挂倒车档而车速未减,连续躲开数量后方顺向车辆,接着从改装座椅下方拿出P90冲锋枪,瞄准前方悍马车中探出身的机枪手,子弹直中头部穿烂了半边脸,这个视角他也清晰看到军用悍马被改装成蜂窝结构的防弹车轮,即使是AK47都无法打穿,抬眼看去直升机的RPG火箭炮再次瞄准了他,周寅坤眸中一闪“阿耀五秒后顶上悍马,我要让他们吃自己子弹,亚罗Anzio准备。” 三人自觉同时看表,周寅坤瞬间松下油门借使悍马绞上来,就在上空的RGP火箭炮打出的同时,他又猛踩油门,阿耀的车尚已贴近,当即油门踩到底猛的顶向前方悍马,周寅坤眼前形成巨大火团,火箭炮完全打在悍马车身,阿耀极速左打轮但所有玻璃基本全部炸裂,引擎盖弯曲隆起。科尼塞格瞬时调整好车身方向继续向前。后方迈巴赫上的亚罗此时已架起Anzio狙击步枪对准直升机油箱,连续几枪全中,只见飞机在上空盘旋爆裂成空中火海,坠地后砸毁数量车,道路基本封死狼藉一片。 周寅坤扫了眼后视镜,顺着瞧了眼身边趴着的人,满意的勾勾嘴角“兔,怕不怕?” “还,还行。”夏夏终于微微抬起头看向旁边的男人,他脖子上被划出的红道子还淌着血,手上被玻璃碎片戳出血洞,表情却跟没事一样,看起来心情好极了。 炽血 林城的货轮早已在港口卸货完毕,周寅坤带着夏夏此时也到了港口,阿耀和亚罗就跟在后面,枪也换成了9A-91突击步枪,其枪体极为短小,重量仅约2.5公斤,携带方便,虽实际有效射程只有100米,但近距离作战足以。 “报告总队,周寅坤已在码头出现,身边携带一名女性,和两名男性随从。是否行动。”远处货轮甲板的集装箱高处,极为隐蔽的夹缝中探出一把mini14轻型狙击步枪,准镜就瞄着周寅坤的方向,说话的是阿尔法小组一名队员。而大部队则隐匿在这艘货轮下的舱室里。 通讯耳机里传来指挥官的命令,“留活口”。几秒又补充道:“活捉周寅坤,其余三人自行解决,可先攻击他身边那名女性”。所谓打蛇打七寸,很明显这女人能让他周寅坤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一定是他的软肋。 周寅坤环顾四周并没有异样,俄方的人也没有追上来,可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刚才那一路狼藉,凭阿尔法小组的及时响应速度,一定会另外加派人手全力追捕,并不会这么顺利就到达港口,毕竟周寅坤现在人在俄罗斯,如果轻易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那之后再想抓他岂不是就更难了? 偏头一看,旁边的女孩正左顾右看,双手紧攥着背在肩上的帆布包,紧张兮兮跟做贼一样,这样子真是蠢的可笑,“周夏夏,逃犯俩字都写了一脸了,看你当初羊入虎口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 闻言,夏夏抬头,她有些迟疑但还是缓缓开口“回曼谷吗?” 呵——这是还想着要回家呢,“先不———”周寅坤话刚吐出一半,紧接着吼道“有狙!注意!”,夏夏被精壮的身体裹的严严实实,巨大冲力使双脚瞬时离于地面被带出两三米,她一时都反应不过来,只听见爆裂的枪响,能感觉到背面的男人身体猛的一震,那震感从她背部传到前胸,让人心头一紧。 阿耀和亚罗见状迅速端枪,找掩体作为掩护,夏夏被圈着身子躲在集装箱后,她抬头看向周寅坤,他微微蹙眉,一手护着她的头一手紧揽着她的腰。 他低眼看着怀里的人“周夏夏,伤着没有?”,眼神从头到尾的扫了一遍,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兔是不是完好无损。 “没,没有”声音软软小小的,看样子这是吓着了,害怕了。 避匿在周寅坤斜侧方集装箱后的阿耀做了个手势,释义狙击的大概位置,周寅坤看了眼其中一艘货轮的至高点,虽没看到狙击手,但的确刚才就是从那个位置探出的枪口,如果上面有狙击手就意味着,在他们来之前这里早已安设了俄方人员,那么这艘船上应该还会有其他队员,难怪这一路上没人追上来,原来跟这儿等着呢,刚才那子弹明显就是朝着周夏夏来的,还真是想抓着他软肋往死里打。 夏夏放在男人腰侧的手传来温湿感,低眼看去,手上沾满了血,蹭红她的衣袖,心猛的揪了起来,“小叔叔…你受伤了?”声音带着惊愕,说完又抬起头,男人表情上竟然看不出半点的痛感,只是嘴唇看起来比平时发白了不少。 “怎么?怕我死了?”周寅坤依然那个满是玩味的逗弄她,看着她眼睛红红的,都要哭出来了,明显这是心疼了,这么一颗5.56子弹和以前中的榴弹可差远了,子弹打中他左侧后腰处,疼倒也是真的疼,不过本能性的保持清醒克服疼痛,是每个佣兵必须做到的,甚至他已经习惯了。 “会死吗?好多血……”说这话的时候夏夏眼泪就跟着流下来了,连嘴角也微微抽泣。 男人粗糙的手掌大把胡乱抹了抹她脸上的眼泪,语气像哄人似的,“哭什么,那你就摁着点,别让血流出来。等会我们跑去前面那艘红色的货轮。”夏夏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周寅坤现在手里连一把武器都没有,他不能轻举妄动,如果只是自己,他会想不都想的孤注一掷,反正怎么都能活下来,可看看怀里蜷着的人,他只想带她毫发无损的离开。 左侧后腰处一重,疼痛感瞬间增加几分,她一只手伸进男人的外套环上他的腰,死死摁在伤口处,鲜血从指间溢出,顺着白皙的手背染上袖口和衣服,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搂着他,还搂得这么紧,怕不是给心疼坏了,想着,他竟还微微勾起嘴角。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冷形成的对比,夏夏甚至觉得那鲜血热的烫手,蔓延的灼上心尖。尽管用力的摁着,依然能感到一阵阵的往外涌,怎么都止不住。 此时亚罗已摸上那艘俄方的货轮,动作敏捷脚步极快的上了甲板,他眼神顺着大致方向碾过每一处可能安设狙击手的位置,果然看到堆积着集装箱最高处隐匿着一个人,手里的mini14狙击步枪正在向下瞄着,现在要做的就是解决上面的狙击手,紧接着下面的人听到枪响,一部分组员就会一窝蜂的跑去甲板,还有一部分人会在下面的舱室内继续监控岸上的一举一动,安排好的货轮距离坤哥当前位置大约50米,如果要在安全的情况下撤离,就需要阿耀在坤哥起身后对方开抢的同时,迅速找到射击位置,解决掉货轮舱室里的机枪手,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配合二字。 周寅坤向阿耀使了个手势,一把手枪擦着地面被丢过来,男人一手快速把枪往上提,又瞬间向反方向推,使套筒由于惯性跟枪体产生相对运动,完成单手上膛。怀里的人还紧紧的搂着他,这么看着还真有点落难鸳鸯的意思,“兔,该走了。”声音听起来与平时不同,略显低沉嘶哑,说着他还捏捏埋在自己胸膛上女孩的脸蛋儿。 夏夏把手移开伤处褪出男人的外套,低头看去,自己的半截袖子被染成红色,甚至移开手的时候都能感到大量的血往外涌,她想起爸爸就是中枪后失血过多死的,当时爸爸把自己护在身下,子弹打在他身上也震在她心上,那是爸爸给她最后的爱,而眼前这个男人,也是一样用自己身体为她挡了炙热如火的子弹,什么样的感情才会为对方不惜生命呢?他说他们不是情人,那又是什么呢,如果是叔侄,那这算是亲情吗,还是……她从来都不敢想的那种感情。 随着俄方货轮上连续几声枪响,周遭人群也开始仓乱,下面舱室的俄方人员果然匆忙往甲板上跑。集装箱上狙击手的脸被枪弹穿的血肉模糊,跌撞坠落擦出一条血迹,周寅坤见机起身,一手束着夏夏的肩,一手拿枪,往红色货轮方向跑,瞬间枪声跌宕起伏,阿耀目光扫过货轮每一处窗口,迅速找到目标位置连发数枪,这个位置离撤离的货轮仅约五十米,但想不被发现就要从后方绕,让对方无法确认撤离的货轮是这几十艘中的哪一艘,毕竟坤哥受了伤,要是没受伤大概会带着他跟亚罗冲上俄方隐匿的船,把他们剿个干净来个清盘。 * 这一路尽管并不远,可夏夏明显感觉男人脚步有些踉跄,表情上却一如既往,没有表现出一点不同。他们在距离撤离货轮附近的集装箱后看着几个俄方人员搜查了每一艘来往香港的船只,男人就那样一直把她圈在怀里,直到上了船他才觉得身体无力,单膝跪在地上,紧接着整个身体都跟着跌了下去,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悸恐刹那涌上心尖,眼泪不住的往外涌,那声音带着哭腔抽泣着,“小叔叔,小叔叔,谁来救救我小叔叔——”。 此时跑来几名船员,说话的人是这艘货轮上的船医,长相斯文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说着一口粤语“我是船上的医生,让我来看看周先生吧,看起来出血量很大,快先把他抬到医疗室”,说完另外几名船员将周寅坤抬到医疗室的床上。眼看白色的床单片刻间就被染成红色,夏夏手不自觉的攥紧自己的衣角,控制不住的全身都在发抖,颤巍巍的问“他会死吗?” “周小姐,周先生大致是后腰左侧处受伤,不过还要确认中枪准确位置,看看肋骨有没有受损断裂、有没有伤到脾脏和大动脉等等,当然我一定会尽力的,担心这种血肉场面会给周小姐带来不适,还请您在门口稍等。”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退出门外,没有一点表情,而眼泪却像开了闸的自来水。 * 门开了,船医手上染着血,声音听的出急迫“周小姐是这样的,周先生虽没伤及脾脏与腰部主动脉,但有伤及动脉,左腹壁也有受损,手术中出血量较大,从患者情况来看,不急时输血会有生命危险,但船上条件有限您是知道的,或者我们可以发动船员看看是否有和周先生匹配的血型——你觉得…” 闻言,夏夏甚至感觉被自己的心跳震的麻木,一秒不等的脱口而出“是什么血型?” “A型血,且需要1000毫升,也可能会更多。” “我可以,我可以!我是A型血。” “这个——如果输出血量较大也是会有生命危险的,所以我这边是不建议的。” 她只知道现在不能耽搁一分一秒,发动船员是需要时间的,多一分种就多一分危险,现在她就在这里,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我真的可以,我身体很好,如果到时候不舒服我会说的,可以先用我的血,再去发动船员,这样都不会耽误,他真的等不了,求求你。” “那好吧,如果期间有任何不适都要及时告诉我,这也是为了保证周小姐您的安全。” 她和周寅坤就隔着一道医用帘子,能清晰闻见血腥味,那感觉让人窒息,想看又不忍去看。针管埋进她手臂的静脉,沁出输血管装满血袋,不知为什么那个男人做了那么多坏事,不折不扣烂人,可又控制不住的想让他活着。 夏夏总共输出血量850cc,两名相同血型的船员各献血450cc。因血量输出较大她已经面无血色,眩晕无力,最后还是船医劝阻才停下来。心里只是执着的不想放弃,大概是不想放弃一条人命,不想放弃那个人的命。 手术结束后,周寅坤被安置在货轮底层的员工客舱,条件有限,房间也比较简陋,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木桌和一张小沙发。她就一直守在床边寸步不离,晚上就窝在小沙发上蜷着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伤心,明明是伤害过自己的人,在他杀了阿伟哥哥,又强制她跟他发生关系后,竟然此刻内心萌生一个古怪的念头,她甚至在想如果她没逃跑到俄罗斯,现在的他就不会这样像个死人是的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 第四天的夜里她正睡着,耳边传来男人微弱的声音,“阿耀……水……拿水” 听见声音夏夏瞬间醒了,她立刻起身走到床边,周寅坤嘴唇干的都有些裂开,嘴半张着在说什么,好像刚才叫了阿耀的名字,大概是阿耀经历过小叔叔很多次的重伤,他才会下意识叫出阿耀这个名字,可是阿耀不在,如果他在的话就好了,她也不会一个人束手无策。这样看着她又凑近听,“水?水吗,我去拿,我去拿水!” 她纤细的手臂穿过他的颈下将头稍稍抬起,另一只手端着水杯,但周寅坤好像又昏睡过去,水杯放在嘴边,倒出的水就顺着脖颈又滴在她弯在他头下的手臂上,“小叔叔,你喝点水吧。”说着她眼圈又开始泛红,看着男人干裂的嘴唇,如果他再这样下去,就算伤势好转也会被渴死,眼前闪过电视剧里男主喝不下水的情况下女主都是嘴对嘴喂的,可下一秒她又否定了自己,那跟接吻又有什么两样,想着她又低头看看,眼下昏黄的灯光映着他的脸颊,轮廓愈发清晰,记的他眸色很深,只是现在闭着眼,嘴唇也是干裂的。 周寅坤昏沉着只觉得嘴上一热,有个软软湿滑的小东西试图撬开自己的唇齿,接着温热的水就渗进来了,甜甜的,鼻腔里还充斥着那股熟悉的奶香味儿,他微微抬起眼皮,女孩正闭着眼,蹙着眉头红着脸,紧张的样子又可笑又可爱,这傻学生还真是连做坏事的时候都蠢呼呼的,学电视剧里的情节都学不好。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天了,只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迷迷糊糊睁开过几次眼,都看到一个纤瘦的身体不是蜷在床边的沙发上,就是坐在他床边,就像现在,她坐在木凳上,侧头枕着手臂趴在他床边,手不自觉的捏了捏女孩的脸,声音略显沙哑却一副逗弄的语气“周夏夏,起床了?” “小叔叔,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夏夏猛地坐起身,这些天的疲惫消失的无影无踪,笑逐颜开的看着他。 这小兔能担心成这样,男人很满意,心情好的连伤口的痛感都似乎少了几分,夏夏扶着他慢慢坐起身,身体倒是感觉恢复了不少,不至于像个死人一样。此时男人眼前闪过那些似梦似幻的情景,“周夏夏,我要喝水”。 “好,我去拿!” 夏夏立刻去拿了杯水,端到周寅坤面前,可他却没有要接的意思,像个大爷似的往床头一靠,就那么看着她,那端着水杯的手又往前伸了伸像是要喂给他,可男人就是不动丝毫,“这么没诚意?我记得——你不是这样喂水的吧?” 此话一出,夏夏瞬间从脸颊红到耳朵,连说话都可变得磕绊“我,我…那…那怎么喂?” 瞅,这都变成结巴了,再这么逗弄下去她也放不出一个响屁。于是他开始直接切入重点,拿出命令的语气“用嘴喂我,别磨蹭。” “我不会”说着她试图撤回端在他嘴边的水杯,眼神躲躲闪闪的都不知道往哪看。 手腕一沉,她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扯进自己怀里,“想亲就大大方方亲,干嘛老玩儿那些偷偷摸摸的东西,这又没别人,怕什么?”他一字一句,说的好像夏夏想借着喂水偷亲他似的。 “不是,不是,因为你当时喝不下,所以才…那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可这解释对周寅坤来说明显没什么说服力。 夏夏挣了几下,大概是触及到了他伤口位置,圈着她的男人轻啧一声,却把她禁锢的更紧,“别乱动,疼得很。” 他一手捏着她的脸微微嘟起,诱人的小嘴就不自觉的张开半分,牙齿白白,里面又湿又润,这么看着他再靠近几分,鼻尖触碰到女孩的脸,皮肤这么滑嫩蹭起来有点痒,“我偏想那样”,话音刚落她就被他强硬的吻吃的死死的,干裂的嘴唇渐渐被两人津液润湿,他又开始动手动脚,一只手从下面探进女孩的衣服一路向上,扒开胸衣,揉捏上坚挺的嫩乳,夏夏浑身瑟缩一颤,可又不敢太用力的推开他,只能一只手尽量勾住男人的手臂,让他不要在继续下去。 下面已经潮湿发胀,热液不自觉的湿了内裤,她最受不了他这样,可男人粗糙的手指捏上粉嫩的乳珠轻轻一捻,“唔——”夏夏不自觉的发出声音,跟着身体都不由的战栗,“不要——不要,你受伤了,不能,不能做那个。”她一手撑在他胸前,嘴唇上还沾着晶莹,脖子都是红着的,男人嗤笑一声,想必…下面早就奇痒难耐了,又要又不要的。不知道羞臊个什么劲儿。 其实也没想现在跟她做,就是刚才想到被她偷亲了,没忍住。“行吧,那之后补上。” 他第一次这么好说话,夏夏没点头也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如果点头了那就是答应之后跟他做,夏夏不想,“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粥喝吗?” 周寅坤松开箍着她的手,看起来心情好极了“可以,你看着做”,接着又问道,“今天是几号,我睡了多久?” “今天是2月17号,你已经昏昏沉沉睡了快6天了,我问了船员,这艘船会在22号经停中国深圳,26号就能到香港了。” * 夏夏端着餐盘回来时,正好在走廊碰到船医,“顾医生好,您是刚去看我小叔叔了吗?” “是的周小姐,周先生他恢复的很好,只要休息静养,等伤慢慢恢复就可以了,近半个月伤口不要沾水,饮食上也要清淡些,多注意休息。周小姐这几天身体有没有不舒服呢?输出血量太大是会对身体造成一些伤害的。” “谢谢你顾医生,我已经没什么事了,也没有觉得不舒服了,刚才说的我会记住的,真是麻烦你了。”其实自从那天之后,夏夏就总觉得头晕,不过今天确实有了好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醒了,心里就没那么压抑了,精神也变好了些。 她走到门口,屋门半掩着,男人正一手拿着卫星电话嘴里还叼着烟,“你带着亚罗先去林城那边,不用管我。等等——跟林城说不去葵涌码头,落脚点改为深水埗。” 明显码头安排的那些畜生是事先安设好的,因为就算应急速度再快,也应该是半路截堵,不可能在他们到达前就已经在港口安设好了人,并且还搜查了每艘来往香港的船,明显是消息泄露了,可撤离地点变为码头是临时改的,因为海路时效太久,一般不会选择海路,从俄罗斯到香港最快也要15天,所以开始只是让阿耀问了林城货轮什么时候到达莫斯科,而没有提撤离方案的事,仅把海路当成备选方案,当天到达码头前十分钟才联系到林城海路撤离的事,这么想,林城是不可能泄露的,因为时间不够、对不上,阿耀跟亚罗就更不可能了,没必要自绝后路。那么还有谁能清楚他们香港的海运路线,并且联合俄罗斯军方逮捕他呢。 夏夏在门口等他接完电话才慢慢推门进来,周寅坤还是刚才那个姿势,双臂交叉揣着手靠在床头,大爷似的,只是现在手里多了只烟,一口一口往嘴里渡个不停,她将餐盘放在桌上,快步走上前,一手就抽走了他手里的烟,“你现在不能抽烟!要不,先喝点粥吧。” 女人就是女人管的越来越多了,烟都不让抽了,他倒也不恼,架不住今天心情好的很,“蠢不蠢,你那小身板儿,血抽干了能救的了谁?” 夏夏低头拿起碗盛着砂锅里的粥,听这话又不是什么好话,她也不想计较什么,反正他说话总是这样,也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 “喝点粥吧”她把粥端到他面前,声音软软的。 “为什么输血给我?我死了你岂不是连逃都不用逃了。”周寅坤放低了声音,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因为……我们是家人。” “哪种家人?”他仍旧继续追问。 “就是亲人,我不能……不能看着自己的亲人死掉,也不能轻易放弃一条人命,而且,你是我的小叔叔。”夏夏抬眼,见男人正死死的盯着她。 说来说去,都没点新鲜的,就是因为他是她小叔叔才救他,这答案——不满意。 周寅坤一把揽过她的腰让人更靠近些,“以后不准这样,死了就死了,你伤心个什么劲儿。” 夏夏手里的粥往前递了递,可他依然丝毫不动,“喂我,别磨蹭,我现在疼的很”。 虽然迟疑,但听见“疼的很”这三个字,又心软了。她坐在床边,舀起一勺米粥还轻轻吹了吹,伸到男人嘴边,这样看起来乖乖的,喂人吃东西的样子都这么可爱,让人食欲都变好了,一口接一口,他满满吃了一碗,吃完夏夏还仔细给他擦了擦嘴,怎么看着跟照顾小孩一样,之前是从他的车里抱出查猜的孩子,搁怀里站他面前一口一个担心,就这么爱当妈? 不过他倒也满意,天天被这小兔伺候的无微不至,受了伤心情能好成这样,还真是第一次。 因为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周寅坤又不让夏夏睡沙发,偏要让她跟他一起睡,床就那么小,基本就是抱着睡,每天如此,乐此不疲。 * 周寅坤这几天已经可以下地走动了,晚上夏夏收拾完碗筷,才进门就见他起身往浴室走,“小叔叔,你干什么?” “洗洗,臭死了,你闻不见?”之前是耳朵不好使,现在连鼻子也不好使了。 “不行!还不能洗澡,医生说了,怎么也要半个月,不然伤口容易感染的”,她立刻挡在他前面,这小体格儿也不知道能挡得住谁。 “那怎么办!就臭着?” “要不,要不这样吧,你用湿毛巾擦擦,可以吗?至少可以把身上的血迹擦掉,就不会有血腥味了。” 男人眸中一闪,“可以。” 夏夏转身去端了盆热水,拿了块毛巾递给他,他就那么往沙发一坐,依旧不动丝毫,“你给我擦,别磨蹭”,敢情这是被伺候上瘾了。“疼的很,这手抬都抬不起来”,刚才还能走,现在这状态大概跟中风也差不多了,哪哪都动不了了。 明知道他是装的,可也没办法,她把毛巾在热水里浸湿迭成一个长方形,认真的擦着男人精壮的身体,毛巾热热的,她的力道又很轻,某处就开始硬挺,啧…又开始了,这也能硬… 沾在毛巾上的血染红了水,换了一盆又一盆,把他身体每一处都擦干净,“擦好了,小叔叔”。 她转身要去倒水,背后又传来男人的声音“那儿不擦?臭着?” 这句说的让夏夏身体一僵,“我,我不会,要不你自己……”说着她把毛巾递给他。 “我动的了吗?!别磨蹭”,又是那个命令的语气,下一秒他握着夏夏的手往下身放,“把裤子解开”。 隔着裤子夏夏都能感受到那粗壮的东西,才解开裤子那东西就弹了出来,“你,你这样怎么擦?”语气中透着震惊。 “缩进去还怎么擦?”说着周寅坤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那硬挺粗壮的东西上,热毛巾敷在上面感觉就更明显了,摩擦起来后腰发紧,那东西胀的难受。 她心里一颤,再这么下去今天晚上可能都别睡了,“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得好好休息才行。” 又是医生说……这不行那不行,都硬成这样了结果跟他说不行,烦死了。算了,之后有的是时间,反正刚才跟她说之后补上,她也没说什么,既然没说不同意,那就是同意,“行吧,那你就把它擦的干干净净,这总行吧”。 夏夏点头,现在心里出现一个邪恶的念头——还好他受伤了,不然船上这十多天大概每天都要做,想想心里都打哆嗦。 + 这晚夏夏做了很长的一梦,梦里她紧搂着的男人,流淌出的血液炽热烧手,从她的掌心流到手腕又钻进袖口,蔓延至全身,被灼烧的遍体鳞伤也没有松手。而周寅坤则是睡了美美的一觉,连个梦都没有,大概是因为这些天做了太多的梦,梦里的她哭着唤他小叔叔,把自己温暖的血液渡进他冰冷的身体,还用柔软的小嘴给他喂了水。 周寅坤缓缓睁开眼,此时天还没亮,看着怀里圈着的女孩,总喜欢这样蜷成小小一团,还真像只小兔。睡这么沉,看来是这些日子累坏了,天天不让他洗澡臭得跟条烂咸鱼似的,跟他这么躺在一起也不嫌熏得慌。自己倒是洗的白白净净,闻起来都香香的,撩的人心里痒的很,要不是因为受了伤……想想心里就凉了大半截。果然,跟周夏夏在一起永远少不了纯洁的夜生活,不管以什么方式。 天慢慢从黑变成红,海面铺满波光,这么看,还挺美。 “夏夏,太阳出来了。” 日轮逐渐探出海平面,胸前蜷着的人依旧熟睡,猩红的光照着她白嫩的脸蛋,可爱极了。他们一起看过日落,还没有一起看过日出,埃及人说太阳的升起与落下是生命的起伏和轮回,外面一切都还在继续,而这狭小简陋的货轮客舱里,则是被隔绝的时空,前所未有的踏实,也许是怀里的人毫发无伤,也许是一起躲避了生命的轮回,当她将身体中一部分鲜血注入他的躯体,那感觉比太阳再暖上几十倍,不再是几万英尺的海。 香港 中国香港,九龙区。 早上八点,周寅坤的货轮落脚深水埗后并没有去何玉龙的老宅,而是去了早年何京婷在九龙塘住过的老别墅,自打何京婷跟着赛鹏去了泰国这就一直空着,周寅坤也只来过两次,一次是小时候何京婷带着他去和安会打算看望何玉龙那天,一次是何京婷死后,周寅坤自己来过一次,别墅很大,共有三层,一层客厅、吧台和厨房,二层一间主卧三间次卧,三层有书房以及衣帽间、杂物间,楼顶配有露台,这么多年过去了虽有些陈旧,但依然看得出奢华典雅,住在这里时的她还是那个骄纵恣意的和安会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的,多好。真不知道自己那个爹到底哪里好,能叫她着了道似的撇下自己亲儿子就那么去了。 这里看着显然很多年都没住过人,门推开的时候尘土都稀落不少,陈设优雅别致又不太像是周寅坤的喜好风格,倒——更像是女人会住的地方,夏夏疑惑,“这是…你的房子吗?” “我妈的。”他回答的干脆利落。 他在主卧门前停了脚步,捏了捏女孩的脸“在这等我”。 卧室内的木桌上摆着一位极其貌美的女人照片,周寅坤双手合十虔诚的鞠躬礼拜。接着用手大把擦了擦照片上的尘土,“妈,回来跟您住几天,门口那个,周耀辉的孩子,您多担待,自从她死了爸妈之后,就跟着我了,不过是个软骨头,也不知道妈能不能喜欢”,说完他把擦好的照片摆回原位。要是她还在世,这周夏夏嘴那么甜老少通吃的属性,大概能把她哄的合不拢嘴。 他走出房门,见她依旧站在原位,让跟门口等着,还真是寸步未离,就跟这儿杵着。“除了这间,剩下三间你随便挑一间”。 “那就…那间吧”,夏夏指了指走廊尽头的一间。 “好,正好我也想住那间。” 夏夏一怔,没太懂他意思,“那我就住你旁边那间吧。”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非得让我每天晚上去你屋里劳您大驾?” “可是这里这么多房间空着……我们能不能不…?”果然还是没躲过,夏夏实在不愿意跟他住一间屋子,每天晚上除了做那种事就没点新鲜的,每次周寅坤都会控制不住的暴力抽插,只顾着自己爽,倒霉的就是她,尽管船上这些天没有做,可睡在一起还是会对她动手动脚,想想心里就发怵。 “那怎么的?把阿耀跟亚罗也叫来一起住?来个满员。”周寅坤一手搭着走廊的扶手,一手揣兜,敢情今天俩人不住一间就跟这干耗的架势。 “那我们能不能不……”话到嘴边夏夏又有些迟疑,毕竟是想谈条件。 “说。” “毕竟你现在受伤了也需要静养,那个……会伤身体,就——能不能这些天不做。” 呵,不想做就说不想做,一句话拐了八个弯,听着就烦。“这些天”意味着什么——这意思就是住在这里的这些日子,都-不-做。“周夏夏,真把我当和尚了是吧。我是伤了,不是死了,你想都不要想!” “不是那个意思,医生说——”夏夏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寅坤噎了回去。 “那个医生再说,我就割了他的舌头丢到街上喂狗。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他大方道。 “毕竟,这是曾祖母的家,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好?”夏夏说这句的时候声音已经小的快听不见了,她觉得内心既羞耻又羞愧。 ……,这是涨行市了,现在都把他妈摆出来了,男人气笑了“你曾祖母她没那个闲功夫管你,你刚才进屋拜过吗?她见过你吗?她都不知道你长什么样。” 原本也是自己受了伤,打算借这机会给她放几天假,就只是想跟她一起睡觉罢了,结果跟防贼一样,一句一句的搪塞个没完,简直就是油盐不进,就这死脑筋上床都不利索能上的了大学?“周夏夏,反正这两天我也是打算休息的,但是——我想的时候你就要配合我,没得商量。” 她也懒得再反驳,对他这种人说什么都是废话。 * 晚上八点,林城跟着阿耀来到别墅。 林城进门。看见男人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他上前,“对不起,坤哥,这次是我这边疏漏才导致坤哥撤离途中遭遇埋伏,现在看来,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香港这边内部人员依然存在警方暗线,当下已逐各排查和安会中所有人,包括工厂在内的一切相关人员。” 林城接着说,“何玉龙早年期间也做过木材出口,我们当下依旧采用当年的海运路线,以木材名义走北方海运路线,但依然是在海运途中找节点将交易的“货品”封入油桶沉海,由对方自行提取,后将木材继续运往港口最终完成生意上的完整交易。可问题是,早年海运木材生意仅零散做了两年,也只有一直跟在和玉龙身边的几位亲信清楚此事,那么…会不会是这几位亲信中的其中一个?”,说完他又补充了句,“坤哥,我也只是猜测。” 周寅坤沉默片刻,和安会里的几位庄家按理说跟他八杆子打不着,根本没必要这么干,收入比何玉龙在的时候要高的多,为什么要自绝后路?这几个人也更不可能是卧底,没记错几位都是跟着何玉龙出生入死打底层走过来的,那么还有谁会清楚何玉龙早年的事呢。“早年木材生意具体哪年?” 林城想了想“大概是1994年到1996年之间。” 男人捻了烟,往沙发一靠,“你说,死了的人,能复生吗?” “这,当然不能。”林城说。 “如果是,假死,算是吗?”阿耀突然开口。 周寅坤轻蔑一笑,“过几天去庙雀夜总会坐坐。对了,把卡娜——哦,不对,敏娜,接过来玩几天,好久不见,还真有点想她了。” 闻言,阿耀蹙眉,“是,坤哥。” “明天让亚罗去买些日用品来,再买几套衣服,给周夏夏也买几件。” 坤哥的倒是好说,至于夏夏,还真不知道女孩都喜欢什么,阿耀也只是上次帮忙给她买了条裙子,不过那也是她自己挑的。“坤哥…衣服的话…夏夏她……有没有什么要求?比如尺码,或者她喜欢什么颜色?” “S码就行,她喜欢白的、粉的,裙子衣服裤子都可以,买漂亮点。”周寅坤这话说的极其轻巧。 其实阿耀也不太懂怎么才算漂亮的女人衣服,毕竟他都没碰过女人,也罢,反正坤哥说的话直接转述给亚罗就好了。于是他大方道,“好的,坤哥。” 阿耀跟林城走后屋里都变得清净了,走上二楼,推开卧室的门就闻见一阵沐浴后的皂香,但却不见人。 他又走上露台,女孩坐在藤椅上手里拿了本书,发丝微动,暖意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夏夏看得出神都没发现站在身后的男人,顺着她眼神看去——【〝我们俩真可说是天生的一对,因为你和我一样,为人冷酷、贪婪而又无所顾忌,在所有认识你的人中,只有我在看清了你的真实面目之后还会爱你。我爱上了你,因为我想碰碰运气。”】,风吹动页面,就要翻过去的瞬间一双男人的大手覆上来,“看什么呢?”他问。 夏夏回过神,“哦,这是刚在房里的桌子上看到的,一本美国作家玛格丽特·米切尔写的小说,叫《飘》,写的是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生活在南方的女孩挫折中改造自我,改变整个家族的命运,讲述了她的爱情——”她话没说完。 周寅坤凑得很近,把书拿过来在手里瞅了瞅。“就你这种少不更事的傻学生能看得懂这种书?” 好像她做什么都能让他拿来嘲讽两句,她立刻反驳,“我看得懂——” “那你说你喜欢周寅坤。”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要求,夏夏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我看你不是听不见,是装听不见。”他见她没说话,又催促道“说,别磨蹭。” 夏夏只觉得他又在发疯,淡漠的错开他的视线,“我要回去睡了。” 周寅坤并没打算让她走,他双手撑在藤椅的扶手,将人圈在原处,“是不想说?还是不敢说?是不喜欢?还是因为我是你的小叔叔你不敢动情?” 她心脏跳的极快,让人呼吸都多了一丝困难,甚至悸动声快要盖过男人说话的声音,他每说一句话,那心跳就加快一分。“别再逼我了!就算有感情,那也是亲情,只能是亲情,这辈子都是。” “随你便。”男人话音才落,跟着攻势的拥吻带着惩罚和征服的意味,让她一时难以喘息,他又巧妙地敲开女孩的唇齿,舌尖触碰的瞬间身体微微颤动,晚风拂过当下的灯火阑珊,除了对方的心跳再无其他声音,是安静、是暇意,这些日子天天跟她呆在一起,竟然都不觉得腻,倒觉得是享受。他稍稍偏头,吻的更加深入,舌头一进一出的,似是逗弄似是调情,这次她出乎意料的没有躲,反而觉得有些配合。周寅坤意外,又很是满意,脑海闪过刚才周夏夏看的书上那句话【在所有认识你的人中,只有我在看清了你的真实面目之后还会爱你】,他微微睁眼,女孩面红耳赤的闭着眼,这含羞带臊的还真是不经事。 * 位于九龙尖沙咀的海港城,这里最大的购物中心。亚罗是一个人来的,他极少逛街也不喜欢逛街,这里喧喧嚷嚷搞的他头要炸了,本着“新的,贵的”直奔高端奢侈品区,坤哥的衣服好说,除了花衬衫以外,基本就是黑、白、灰,越简单好的休闲服就可以,可……至于周夏夏,女孩的衣服他从来没买过,也不知道什么算是好看的,阿耀又说的含含糊糊,白的,粉的……款式要求他是只字未提。亚罗走进一家高端女装店,款式确实多,就是花里胡哨的看着就头疼,多半都是高端定制价格不菲,本着贵的,他硬着头皮往里走。 一位女店员走上前,“这位先生,这边都是今年的新款,或者您需要什么样的款式,我也可以帮您推荐。是要给女朋友买的吗?”看见亚罗大包小包拿的全是奢侈品高定,连手里日用品都买的高级货,这架势一看就是家里极为阔绰的贵公子,长相也俊俏,又是个外国人,看着另外几位店员也窃窃私语起来,说什么呢,帅、有钱、大少爷。 “要白的、粉的,裙子裤子衣服都要。漂亮点的。”少年表情冷淡,把脑子里阿耀的话重复了一遍。 女店员一懵,紧接着大概明白了亚罗的意思,“先生您是不是要给比较年轻的女士买呢,这边都是比较偏少女系的,都是比较淡雅的颜色,比如这几条白色法式连衣裙就很受女孩们的喜欢,还有这套淡粉色的丝绒休闲套装,清清淡淡很漂亮的。” “要了。”亚罗语气干脆,表情依然淡漠。 听见亚罗这么爽快,女店员更有点懵,价格都没问全要了,这可全是新款高定,她内心暗喜,继续推荐,“哦~对了,先生这边还有一些女士的桑蚕丝睡衣,穿起来很舒服的,也很漂亮,您看您需要吗?” 他想了想,应该是需要的,要买就买全套,不能落下一样,“要。” “先生~您看这套怎么样呢?”女店员拿起一套粉红色的桑蚕丝睡裙套装,里面是件吊带裙领口和下摆嵌着黑色蕾丝花边,胸口抽绳系成蝴蝶结扎起褶皱,领口就显得更低了,外面是丝光耀眼的性感罩衫,见眼前亚罗眼神迟疑,她又笑笑小声窃语的说“这款很受欢迎的,不光很多女孩子喜欢,男人也会喜欢。” 亚罗眼睛上下看了一遍,第一反应就是“这算粉色吗?”当然想的太出神,这话就从嘴里出来了。 “当然算了,粉红色也是粉色系嘛,很适合年轻女性呢。” 他偶然看到标价,眸色微动,心里惊讶,就这么一个滑不溜秋布头儿要6000港元?他不懂,这衣服他摸都不敢摸,手糙,刚才无意碰了一下还剐手了,可是刚才女店员说了,男人女人都喜欢,以坤哥的喜好,那肯定也会喜欢,“要了。”语气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回到别墅,周寅坤看了一遍,基本还算满意,就是隐约看见袋子里有个粉红色丝光布料的东西…上面还有蕾丝,他打开,拿起来,这什么?情趣内衣都给他准备了?这么有心?想着他开口,“这什么东西?” “女士睡衣,店员推荐的,说是桑蚕丝的穿起来舒服,款式很受欢迎,女人男人都喜欢。”亚罗实话实说,看周寅坤蹙眉,看似是不满意这东西,“坤哥,那…要不我去退了吧。” 亚罗拿起袋子往里收,男人又开口了,“东西放下、你人可以走了”,这语气听起来亦是开心。 少年一怔,转身出了门,刚才坤哥还眸色深沉,现在突然心情又好了,像是对他买的东西很满意,也罢,任务算是完成了,虽然只是逛街买东西,他却觉得比让他杀人难受多了,玲琅满目看的闹心。 周寅坤坐在沙发望了眼楼上,夏夏正往楼梯下走,看见这么一大堆东西她问,“这是?” “让亚罗买了些吃的用的,还有衣服。”接着拎起几个女士服装的袋子,往她脚下一放,“你的。” “这么多?”她看着这包装袋子就知道一定都很贵,还买了这么一大堆,顺手翻了翻,白色连衣裙就买了三条,样式还大同小异,休闲套装买了三套,除了颜色不一样没什么区别,还有——她看见一个桃红色的什么东西,上面还有黑色蕾丝,内心一颤,拿出来一半她又放回去。 周寅坤见她没说话又放了回去,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晚上就穿这个。” “这个不适合我。我看,还是退了吧。”她垂眸。 原本想说“让你穿就穿,那么多废话”,可话到嘴边就想起她之前说的那句“你为什么总是强迫我?”,于是这话说出来就变成了,“不穿就放着,等你想穿的时候再穿。” 听周寅坤没在强求,她换了个话题“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 “十天半个月?反正事情办完就走。” “那我明天可以去买些练习册吗?我想再买些辅助教材拿来看看,可以吗?”当天在港口仓乱中帆布包撒了一地根本没来得及拿,现在如果现在再这么下去,学习一定会落下的,还有就是,她还有别的东西需要买。 “可以。”他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 夏夏没想到这次他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而且惊喜的是也没有说让亚罗和阿耀跟着,“好,那我买完就会回来的,一定不乱跑,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那就买几个套儿”,两人四目相对,他又看见那双羞涩惊讶的眼神,把男人逗笑了。 见面 夏夏从别墅附近一家书店出来,手里拎着一袋子书本,之前就因为总被周寅坤折腾到很晚才能睡,课业已经很吃力了,现在如果再这样放任下去,大概真要连普通大学都考不上了。 走在街上她时不时的扫视四周,奇怪的是这次周寅坤竟然真的没有让阿耀和亚罗跟着,于是按照刚才书店店员指的路,来到一家药店,先是在里面转了一圈,迅速拿了想要的东西,一盒避孕药还有两盒避孕套,还有一样——验孕棒,她怎么也没找到。 在俄罗斯的时候,周寅坤跟她做的当天没有任何安全措施,他就大肆的将自己白浊的液体注进她身体最深处,怎么推都推不开,之后她又累的睁不开眼的睡过去。原本拿体检报告当天买了药,可在港口被火迸追击,背包撒了一地没来得及拿就上了船,这么一算已经过去二十几天了,心里害怕,如果真的怀了他的孩子……,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小叔叔,这事她连想都不敢想,即使知道现在吃避孕药大概是没用了,不过…就算是当死马当活马医,这次用不上以后也会用到的。 寻思着,她走上前,虽磨不开面子,还是开了口,“您好,请问有验孕棒吗?”,她脸涨的通红,声音小的几乎要听不见,内心充斥着羞耻二字。 柜台内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几岁面向和善的女店员,先是看到她手里拿的两样东西,又听见她说这话,女孩看着年纪也就高中,这买了一大堆的计生用品,估摸着是青春期的小孩儿干了坏事,又不敢让家长知道,“有的~在这里,小姑娘,你怎么了吗?”女人语气温和,见她手里攥着的避孕药又嘱咐道,“这个药是要在性事后的三天内吃的,这个——你知道吗?” “我知道的,我…这个…”,她想问又不好意思问,一句话说的吞吞吐吐。 “没关系的,你有什么想问可以尽管问的”。 她指了指那只验孕棒,小声问“就是……这个,20天的话能测的出来吗?” “一般情况下性事后20天是可以测出来的,但也不完全是,结果也不是百分百,不过你如果现在吃这个药是没有用的了,因为已经过了太久了。”女店员耐心的解释道。 “嗯…我知道,那就这些吧,谢谢您”。她迅速地结了帐,把东西放在袋子里。 女孩的一举一动都隐蔽在货架后的男人看得一清二楚,一年的时间,她看上去少了那股稚气,蹑手蹑脚的买这些东西,男人内心怵然一沉,不自觉地攥拳,依然压抑不住的怒火。 才出门她感觉手腕一重,还没来的急出声,下一秒就被人扯到傍边的小巷里,她吓得一身冷汗用力的想要挣脱,头顶传来男人的窃声低语,“夏夏,夏夏是我”。 话声虽小,可这声音她听过,倏然抬头,深蓝色棒球帽下是那张极为熟悉的脸,她难以置信吃惊到不由地张着嘴又半天说不出话,眼眶发热,眼里噙满了泪,片刻后才颤微微的出声,“阿伟哥哥……阿伟哥哥?”,这感觉像是做梦,她又确认道“是吗?你是吗?” “是我,夏夏,别怕~是我,是阿伟哥哥。”他视线扫进她的袋子,看到里面的书本,以及刚才药店买的那些东西。 夏夏回过神,下一刻就慌张的环顾四周,心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如果被周寅坤知道阿伟哥哥还活着,那以他的做事风格一定会再次杀了他,甚至,可能都不会让他那么轻轻松松的死。 男人看出她惊惶失措的样子,把她拉进怀里,语气平和,“没事了,没事——这里没有周寅坤的人,也没有监控,夏夏别怕,好吗?”,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女孩一抽一抽的,应该是在哭,大概是对他的死愧疚,大概是受了委屈,大概…是因为她的邻居哥哥还活着。 他稍稍离开一些,看着她哭花的脸,“夏夏,你刚才买那些东西做什么?” 闻言她立马抓紧袋子的封口,让东西不露出来,眼角还挂着泪,“没,没什么。我是帮别人买的。” “是周寅坤。”许嘉伟声音倏然沉了。 “哦~是他让我帮他带的东西。”她尽力解释着,眼神躲躲闪闪。 “是你和周寅坤,他对你这样多久了?”他语气更加笃定。 听见许嘉伟断定之言,她也无力再掩饰,神情里变得颇为沉静,“杀了你那天之后。经常做。阿伟哥哥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同为男人,许嘉伟怎会不知道周寅坤是怎么想的,他这种人,即使在爱情里也是疯狂偏执的,不允许任何人对他想要的东西有丝毫威胁,所以他占有、强制,从当初种种行为看来,就算不是因为他,周寅坤最后也会控制不住的占有夏夏,可他许嘉伟的出现就像个催酵剂,他让周寅坤发疯一样的更加想要尽快的拥有她,愧疚像针刺到心上,疼到颈间的青筋迸起。最终他依然没能保护好那个一直叫着自己阿伟哥哥的女孩,她纯净美好,让人碰一下都怕弄脏了,只是看着都觉得温暖。 眼前沉静纤瘦的身影,眸中没有当初的光,没有任何表情,坦然无神地看着他。“夏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一定是他强迫你,我从来没有对你失望,就像你当初也从来没有对我失望过一样,如果你需要帮忙,可以跟我说。或者你想走、离开他,我也可以带你走,好吗?” 沉默片刻,她开口,语气淡淡的,“阿伟哥哥,我得先回去了。你好好保重自己。” “夏夏——你怕他对吗?怕旧事重演对吗?当下香港警方已暗中配合俄罗斯联邦政府缉拿周寅坤,现在只要上面一声令下,香港警方就可以理所当然逮捕周寅坤。” 夏夏倏然皱眉,这么说俄罗斯被埋伏是因为与香港警方建联,而许嘉伟在和安会匿伏多年熟知内部一切海运线路。明摆着这次是要置周寅坤于死地,可他再坏再烂,也是自己的小叔叔,她从没想过要他死,即使是想逃跑,也仅仅是不想跟他住在一起,而这次他中枪也是因为她,他又一次救了她,不管是在芭提雅,还是泰国警署,或是当下,就算他十恶不赦,但对于她永远多一分宽容、重一份情,假设要将他置于死地才能离开,她大概会选择——就一直这样呆在他身边。但她不认为这是任命,只是做不到人心麻木。 想着,她抬头对上许嘉伟的眼睛,“我不走”,语气漠然。 他一怔,一时没太懂她的意思,但也没再追问,看了看她一直攥着的袋子,又想到她刚跟柜台询问的东西,虽怕夏夏为难,他还是缓缓开口,“夏夏……我只是关心你,你刚才为什么买验孕试纸?你…是有感觉自己怀孕了吗?” 听他这么问,夏夏倏然红了脸,“没…没有,上次我忘记吃药,所以,是怕万一。” 看着眼前的女孩,她低着头从脸颊红到耳朵,他拿过袋子掏出里面的一本书翻开到中间页,在缝隙里写下一串号码,“嗯——夏夏,如果到时候需要帮忙,就想办法打我这个电话,好吗?” 她轻轻点头,把书放回袋子最下方,“我该回去了,不能在外面太久。” 说完她转身离开,没有道别,没有回头,没有半点迟疑。 * 别墅里,沙发上周寅坤叼着烟,电视上随便放了个新闻,正播着春节期间各区传统文化活动,大年初二的维多利亚港依然放了烟花秀,可今天已经是初七了早就过了,紧接着就是尖沙咀的花车秀,到正月十五才结束,正想着,他听见开门声,偏头看去女孩拎着袋子往里走,看样子打算直接上楼,回来了也没跟他说句话。 “周夏夏,把人当空气?” 听见他声音,夏夏才意识到沙发上还坐了个人……,“哦,我刚才确实没有看到你在这里”,是确实没看见,刚才的事让她一时无法消化,先是她的阿伟哥哥还活着,而且按照阿伟的话,当下周寅坤的情形才是他之前说她的那句“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可她又不能告诉他,如果说了,周寅坤一定会杀了许嘉伟,如果不说,他也很危险,不管她偏向哪边,另一边都会处于险境。心里乱成一团,又怕被男人看出端倪。 “让你买的东西呢?”周寅坤轻轻挑眉。 “买了,买了两盒,你看看这个可以吗?”,说着她掏出袋子里的两盒东西递到他手里,刚才夏夏问可不可以,不是说东西可不可以,意思是尺码可不可以,已经买了最大码,可之前学校顺手拿的最大码他也嫌勒,之后她没再买过也没再拿过,这次她实在不确定。 他拿在手里看了看,又勾勾嘴角,抬眼看了看那张羞臊的小脸,“凑合用。” “那我就先上去了”。她一脚刚要踏上楼梯,后面男人又说话了。 “周夏夏,你买这个干嘛?怀孕了?” 闻言夏夏一怔,转头看见他手里拿的东西,一定是刚才往外掏东西的时候掉出去的。她跑过去伸手去拿的瞬间,男人就把手举过头顶,这高度…她不站桌子上怕是不可能够到的,内心崩溃,羞耻感再次达到极点,“没有,没有,我是怕,怕万一,所以才买了这个。” 听这话他才想起来,之前那次他们没有做任何措施,难怪怕成这样,还买了这种东西,“有了就有了,怕什么怕,又不是养不起。上不了学就请个家庭教师照样学。”话说的好像夏夏已经怀了一样。 其实这根本不是养不养的起的问题,这是乱伦不乱伦的问题,还说什么上不了学就请个家庭教师,大着肚子还要补课学习,她想想都觉得很疲惫,总之,她不想,毕竟周寅坤这样的人就算当了爸,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一个周寅坤还不够,以后再教出个小周寅坤,想想心里就害怕。 “不是,应该是没有,我只是说怕万一,所以买来测一下。”她解释着。 “那就去测,免得过几天做的时候顶着里面那个小的。”周寅坤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好极了,敛不住的一丝笑意。 夏夏拿起那东西就上楼进了房间的浴室,看到一条红线的时候她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她打开门就撞进了男人精壮的胸膛,合着他一直跟门口等着呢,“怀没有?”他问。 “没有,真的没有。”即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是听得出的喜悦。 周寅坤脸色一沉,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不好,反正就是觉得有点烦,但他不认为这种感觉叫“失望”,他认为这是对他“能力”上的一种侮辱,算了,没有就没有,自己本来也不喜欢小孩,哇啦哇啦烦的很。 “没怀就没怀,等过些天带你出去玩。” 夏夏闷声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不由的想起刚才阿伟的话,她不知道如果他就那么出去了会不会被警察逮捕,假如他被逮捕了那么她就自由了,可自己又在忐忑些什么呢。 * 八天后,正时正月十五的元宵节。 自打来了香港,周寅坤仗着自己伤了,天天就等着夏夏来伺候,一日三餐也是她来做,他倒也不挑,做什么吃什么,还吃挺多。午饭后她去收拾碗筷,周寅坤又大爷一样瘫在沙发上“养伤”,说是养伤,腿脚比谁都利索,听见敲门声,他也不开门,只好夏夏从厨房跑出来去开门,她手上还湿着挽了挽袖子,看见门口的人夏夏一顿,“卡娜姐姐?” “夏夏!坤哥呢?”卡娜声音听得出的欢喜。 “哦,他在里面,卡娜姐姐快请进。”说完她看了眼跟在旁边的阿耀,眼神疑惑。 “是…坤哥说带卡娜小姐过来玩几天。”其实阿耀也不太懂,不过坤哥让把卡娜带来一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卡娜进屋就直奔周寅坤,挽上坐在沙发上男人的手臂,“坤哥,之前是我爸爸把我关起来,我真的很想你,我试了很多办法想要逃出去,我再也不想跟你分开了,好吗?”,她说着眼泪就流下来,抽泣着,依偎在他肩上。 “好了,这不是没事了,我这回就是来找你的,你就踏实呆在这,我保证没人敢来动你。”男人轻轻抚了抚她柔顺的卷发,安慰着。 夏夏看在眼里,现在他怀里搂着别的女人,说着暧昧的话,倒觉得自己真的像个情人,不过也好,这样大概就不会再来纠缠她了。 “那我去把厨房收拾下,碗还没有洗完。”说完她转身进了厨房。她能听见卡娜在问他伤的怎么样了,然后一口一个心疼的寒暄。 一声脆响,手里的瓷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碎片四溅,她蹲下身去捡,一道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眼前的光,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这就吃醋了?” 她抬头,依然是那张俊到能蛊惑人心的脸,心头一酸,鼻头跟着泛红,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大概对情人这个词有了定论,她缓缓开口,声音略有沙哑,“没有,我们就只是床上的关系,根本没有什么爱不爱的,又何来吃醋呢?” 他一把将人扯进自己怀里,一手揽在女孩的腰系,一手禁锢着她的手腕,“周夏夏!你当情人当上瘾了是不是?” “我不是吗?你觉得我现在不是吗?我大概还不如情人,我就是你用来发泄的工具罢了。”她眼圈红红的,要哭又不哭出来,一副可怜巴巴的蠢样子。 现在这情景男人脑中又闪过那两个字“偷情”,他稍稍靠近,鼻尖蹭到她的脸颊,轻轻哄着,“还真吃醋了?蠢不蠢?”,说着他又靠近些,两人嘴唇就要吻上的瞬间,她猝然偏头,男人就这样吻了个空。 “坤哥~~~”屋内传来卡娜的声音。 厨房门没有关,如果被看见他们这样,夏夏真的会羞愧到想死,毕竟卡娜姐姐对她很好,他们这样是不对的,她双手用力的想要推开周寅坤,但他就是不撒手,还搂的更用力,两人身体紧贴她又感觉到男人硬挺的下体,那东西就那样顶着她的小腹,脸倏然红透,他又靠近她的耳朵,语气挑逗,“想要吗?湿没有?” “放手!疯了吗!”她用力的推搡着。 “夏夏,你们…?怎么了?”卡娜看见两人推搡着一时没看懂情况。 “哦~卡娜姐姐,没事,是我把碗摔了,小…小叔叔,这里我自己来弄就行了,你和卡娜姐姐先去休息吧。”她红着脸解释着。 “我是想说,今天是元宵节,晚上我们来包些汤圆吃吧,夏夏,你觉得怎么样?”,卡娜笑的开心。 “好啊,我不会,卡娜姐姐可以教我吗?” “当然了,坤哥不太爱吃甜的,我们就做些不太甜的!”,卡娜边说边看向周寅坤,满眼透着爱意。 “随便,反正天天那些饭菜除了能吃以外也没什么优点了,甜不甜的正好换换口味。”,周寅坤大言不惭,天天吃的比谁都多,反过来又说这话。接着他又补了句,“吃完了出去玩。”说完依旧捏了捏女孩的脸,那脸还红着,看着就知道臊的不行。还真是蠢,偷情都不会。 偷欢 正月十五的尖油咀一带格外热闹,又是一年一度的花车巡游,此活动是由香港旅游发展局1996年起所举办的一项贺岁节目。春节期间和元宵节当天都会有一辆辆各创新意的花车巡游及表演,花车有传统的生肖主题、海洋水乐园主题、甚至用花卉砌成骏马,周围跟着的几十位表演者舞蹈、醒狮,头顶建筑与建筑之间串满火红灯笼,节日气氛拉满。 “坤哥!你快看那个火凤!真的好美啊!还有那个灯笼人偶也好有趣,是不是!”卡娜挽上周寅坤的手臂,笑的很甜,声音柔柔的,边说边指给男人看。 周寅坤微微勾起唇角,淡淡一句,“你喜欢就好”。 夏夏是第一次感受中国的传统节日,她脸上洋溢出暖暖笑意,看得出内心有多欣喜,小声的惊呼着,“哇——好漂亮啊”,原本被埋没在喧嚣闹市中的轻呼却被男人捕捉的清清楚楚,他偏头看向她,那眸中映着彩色的光,整个人乖乖的,在喧喧嚷嚷的人群中成为一道静逸的风景,亦如当初轮船上看着烟花的她,她眼里是当下的五彩斑斓,而他眼里映着的只有她,她始终是他眼里最五彩光辉的存在,永不磨灭。 阿耀跟在后面,此时卡娜挽着周寅坤的胳膊,欢喜的看着花车巡游,而被挽着的男人却看向身边比他矮了大半截的女孩,这视角他甚至要稍稍低头,他看得出神,随着女孩每一次小小的惊呼声,也跟着微微扬起笑容,跟在坤哥身边这么多年,阿耀从来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看一个女人看的着迷,看的出神,这么看来,坤哥倒更像是——动了情。 花车巡游结束后,便随着人群来到元宵灯会,里面大大小小的摊位,吃的玩的以及年味十足的小饰品,玲琅满目,简直比泰国的夜市还要热闹不少。 夏夏被一家手工制作的传统饰品吸引,她才拿起一只红色的编织手绳看了看,男人就说话了,“喜欢就买”,说完还督眼她,看她拘谨的模样,想要又不敢说,搞的像买不起一样。 还没等夏夏说话,摊主热情开口,“小姑娘买个吗?这手编红绳是传统吉祥的象征,既能辟邪又能转运,不过你挑的这只手绳是一对的,你看这上面编织的结,这个叫“莫离结”,寓意着“不离不弃长厢厮守”,也可以买来送给喜欢的人,很不错的!” 听见老板的话她一怔打算把东西放下,“那,要是一对的话,我就挑个别的吧。” “喜欢这个就买这个”,男人一把攥住女孩的手,那手太大,以至于包裹着她整只手,包括那手里的东西。 “可这是两个。”夏夏微微抬头看向周寅坤,又迅速移开视线。 “两个怎么了——”。 卡娜看了看周寅坤又看了看夏夏,毕竟中午在厨房的时候就已经推搡起来了,这要是在街上,怕是不好,于是她柔声细语的说,“好了好了坤哥,你别急嘛,我想夏夏一定是觉得有些害羞,不过这个确实很好看,夏夏你买了可以等以后送给喜欢的人,或者送给朋友也可以啊,不管是不是一对,它都有吉祥的寓意,那就买了这个吧怎么样?” “嗯——那就这个吧。卡娜姐姐说的对,送给朋友也可以,毕竟也是吉祥之物。”她看向卡娜,她笑着,很温柔,卡娜越是这样,她内心就越愧疚。 身边的男人听见这话才撒开握着女孩的手,眼看僵持的局面就要过去,夏夏看向身后的阿耀,“那这个,送给你吧阿耀,谢谢你之前把外套借我,还有——我们应该算是朋友的对吧?”,她最后一句说的极小声,以为只有阿耀能听见,可偏偏身后的男人听的一清二楚,阿耀不看都想象的出坤哥现在脸色多难看,他既不敢看也不敢说什么,就打算默默的把东西接过来—— 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这一声是吼出来的,连阿耀都吓了一跳,“周夏夏!花我钱买了东西送别人!是——”,后面那俩字没说出来咽了回去,原本是想咆哮一句“是人吗!”,可故于面子他不能,其实送人也就算了,还是送男人,甭管是谁,反正是个公的。 这种愤怒阿耀已经在坤哥的眼神里捕捉得清清楚楚,再这么闹下去今天是回不去了,不但回不去大概还会被打个半死。 “夏夏,这个我觉得还是送给坤哥吧,毕竟坤哥花钱买给你的,另一只当然是要送给他的。”——这什么理论?阿耀也不懂,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没毛病,不这么说又能怎么说呢?难不成说坤哥吃醋了再这么下去就得被挨揍?那不是往阎王爷蛋上撞吗?阿耀不傻。 “那就送你吧,小叔叔,你要吗?”,她看看周寅坤又看看卡娜,低声说。 男人拿过来一把揣进裤兜,那可谓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没人跟他抢,就这么一个小破玩意儿闹了这么久。 卡娜看在眼里总觉得坤哥跟以前不太一样,他明明不喜欢这种东西,并且这东西也没几个钱,他一向花钱大手大脚从不计较,可对夏夏又总是计较,动不动就会吵起来,可又总感觉不像是长辈和小辈之间的争吵,倒有点像是——情侣?但卡娜下一秒告诉自己一定自己想多了,毕竟坤哥之前对夏夏也是有些苛刻。 夏夏走在街上一只手怎么也带不上那只手绳,一只手不行甚至都上了嘴去叼,身边的男人简直看笑了,戏谑着,“你咬人的时候嘴不挺好使的吗?” 听见“咬人”这两个字,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在俄罗斯的那天,于是紧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不是,是这个扣孔比较小,所以不好带。” 感觉整只手一热,男人拉过她的手,使她掌心朝上,将红色手绳一端的纽扣结穿进另一端的扣孔,带好后还把女孩的手翻过来看看,表情看起来很满意,这红色的手绳配上那串佛珠极为和谐。捎带着还小声跟了句,“这个,不准摘”。 也在此刻,卡娜看到夏夏手上那串东西心里一沉,又有些疑惑,她知道自打遇见坤哥那天,这串佛珠他就一直带在手上的,应该是对他来说非常珍贵的东西,可现在竟然带在了夏夏的手上,她不懂也大概是不想懂。 * 回到九龙塘的老别墅已经晚上八点半。 周寅坤懒惰的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偏头看向傍边的卡娜“楼上有客房,一会你可以洗个澡,累了一天今晚好好休息。” “好啊~坤哥你在哪间?我在你旁边啊。”卡娜笑的开心。 听见这话夏夏立刻开口,“我小叔叔在上楼第二间,我在最里面那间。” 周寅坤蹙眉,直勾勾的瞪着夏夏,这什么意思?明摆着就是把他连人带东西从她屋里赶出去,还赶得越远越好,中间都隔了个屋,年纪轻轻八百个心眼子,反应还挺快,真叫人心里堵得慌。 “那我就住你们中间那间吧!可以的吧坤哥?”卡娜说着,往男人身边凑了凑,手轻轻凑过去与他十指相扣,眉眼间透着对身边男人的爱意。 “当然可以——。”他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夏夏说的,说完还嗤笑一声。 夏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眼神落在了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不过她认为这样也好,不管怎样,他还是同意了,这么说今晚就不用跟周寅坤一起睡了,这样也可以安排自己的时间,洗完澡还可以看一会儿书,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想着,夏夏心里还燃起一丝雀跃。 她进房间看了会书,卡娜敲门,“夏夏,我做了果汁你下来一起喝吧~”,声音依旧温柔。 “好,卡娜姐姐我这就下来!” 果汁里面加了冰,凉凉的,酸酸甜甜又很爽口,这气氛仿佛又回到了在泰国的时候,这让夏夏瞬间少了份局促。 “给我带上。”周寅坤把手腕伸到夏夏面前,手里还拿着那只红色的编织手绳,一副命令的语气。 她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果汁都呛了出来,脸都憋红了,还撒了一身,卡娜也倏然看过来一脸迷惑。 夏夏不懂为什么周寅坤要当着卡娜的面这样,总之这场面尴尬到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夏夏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说“你是不是疯了?” 见她咳完也没说话就这么一直瞪着眼,他依然催促,“又装听不见?我一只手怎么戴?” 如果再这么下去大概今晚都别睡了……她拿过红色的手绳,系在男人的手腕上,他掌心朝上,就在她要收回双手的瞬间被那只大手裹得紧紧的,倏然抬头,四目相对,他轻声说了句,“咱们俩,谁也不准摘”。 夏夏惊慌的抽回双手,这个角度她刚好挡在周寅坤面前,卡娜完全看不到他们的一举一动。可又觉得两人哪里怪,坤哥总是像在没事找事?大概夏夏是周耀辉的孩子,所以他才处处苛求吧。 * 夏夏回了自己的房间,一直当成睡衣的T恤上撒了一大片果汁,她翻了翻衣柜,也没找到一件能穿着睡觉的衣服,又总不能什么都不穿,偶然她看见那套粉红色的睡裙套装,用手摸了摸,不管样式如何,这材质滑滑的穿上一定很舒服,反正今天周寅坤晚上也不会再来打扰她,就算穿了也没关系,不会有人发现,这么想着她走进浴室。 洗了舒舒服服的热水澡一天的疲惫都缓解了不少,现在是晚上十点,可以把刚才的练习题继续写完再睡,从浴室出来她猛然一惊,此时周寅坤就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悠闲的摇晃着酒杯,轻飘飘的一句“等你呢”。 本以为他带了卡娜姐姐回来,今晚是一定不会再来她的房间,连屋门都没锁,可这突如其来的戏码让她一时都没缓过神,“你来做什么?”,她淡淡的一句,眼神里充斥着疑惑。 “你说呢?衣服都换好了,还问我?”,见她穿着粉红色丝光耀眼的粉红睡裙还真有几分性感,领口很低,露出微微隆起的胸线,材质很薄,透出少女乳珠的形状,男人神色跟着沉了几分,他又说“我今晚,就是特别想偷情。” 跟他的小侄女偷情,想想都觉得很刺激。 夏夏一脸震惊,“你到底发什么疯?你明明带了卡娜姐姐回来,卡娜姐姐她那么爱你,满心满眼的全是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那你觉得——我爱她吗?带她回来,是有个小忙需要她帮衬,求人帮忙当然得有个求人帮忙的态度,你说对不对?这不,好吃好喝的招待她呢。”说完他还品了口酒,一副享受的样子。 “你不爱她大可以跟她说清楚,为什么要这样伤她,我是不会跟你做那种事的,我不会跟你一样去伤害卡娜姐姐,所以周寅坤,请你出去。”夏夏语气强硬。 “好,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对了我立刻走。”似是很好说话似的。 “什么问题?”夏夏立刻问。 “中午你为什么红着眼在厨房吃醋生闷气?”,当时看她在厨房眼眶发红,捡着碎了一地的玻璃碴,才问了一句眼泪就跟里面打转,又偏偏就是不哭出来,看的人怪心疼的。 “我没有!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她话说到一半,男人声音就压了过来。 “你口是心非的能力倒是很行啊,别的女人都骑到你头上了,周夏夏!你还真是个软骨头,宁可承认自己是情人是吧!好啊,你想当淫妇,我今晚成全你。”他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身,顺便单手脱了上衣,三两步的走向她。 顶灯的光被男人遮掩了不少,夏夏下意识揪紧罩衫的衣领,神情惊慌又不敢说话太大声:“你到底在疯什么?你出去!” “你怕她听见?那你就忍着点儿,别出声,不然被你的卡娜姐姐听见了,她得多伤心呢。”他挑起女孩一缕头发,从她的眼睛滑到鼻尖再到嘴唇,最后扫到耳下的颈间,夏夏被这刺痒的触感撩拨的身体微微颤栗,跟着心跳都变快了。 “周寅坤,你别碰我”,这声音不大却听得出的强硬。她松开锁紧的衣领,试图推开男人,而男人眼疾手快,一把扯掉粉红色丝光罩衫狠狠丢在地上,此时她身上就只有一件极为性感的吊带裙。 周寅坤眼里沉到无光,喉咙燥热干涩的发紧,不住的上下滚了滚,下面的肉棍也跟着逐渐变得硬挺,涨的发疼。他双手从后面捞起她的大腿根部,轻轻松松将女孩抱起来,两腿卡在他腰间,“今天,我们玩儿点有意思的。” 夏夏被放到书桌上,她就坐在那本打开的练习册上,厚厚的书脊弧度硌在下面,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异样,她闭上眼使自己冷静下来,可下一秒她粉色的内裤就被暴力扯掉,夏夏猛然睁开眼,男人粗糙的大手正攥着她的脚踝往书桌的边缘上放,使双腿屈起,这个姿势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女孩的羞处,那里粉粉的,小洞的周围泛着红,紧张的微微收缩,大概是太久没做,周寅坤欲望早已燃上头顶,但他依然克制着,强忍着。 他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低头去靠近粉红的小洞,夏夏内心一紧,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他的头却在渐渐靠近,这种极度羞耻的行为完全超出她的认知,她一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推着他的头,女孩修长的指甲穿入发丝触碰到头皮,这感觉让周寅坤更上头,甚至感到疯狂,他双手穿过白嫩的大腿内侧,禁锢住女孩纤细的手腕,这个姿势使她双腿无法并拢,只能让男人为所欲为的玩弄。 夏夏感到下体一凉,不知道男人什么时候嘴里嚼了块冰,舌头就舔在阴部的肉珠上,冰冰的,这触感让她不由颤栗,酥酥麻麻的,控制不住的想要叫出声,能感到热液在往外流,“嗯啊——不要——”,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玩弄,又怕自己声音被隔壁的卡娜听见,她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理智。 可周寅坤才不会停下来,他从来没给任何女人舔过,可今天,他偏想试试,看了看女孩红着的脸,身上微微泛着粉红,湿润的肉洞泛着水的光韵,他再次用舌尖探入,这次舌头直接伸进肉洞,在里面来回拨弄,能感觉那肉洞在不停地收缩,每一次收紧都挤出些爱液,他还是第一次尝到那东西的味道,是暧昧的味道,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体会到的味道。 男人温凉的舌头如同小蛇,在里面伸来伸去,甚至上下左右的舔弄,滋滋的吸允着里面的热液,每一次吸嗜都让夏夏浑身发麻,在失去理智的边缘挣扎,被男人大掌按着的手死死的攥着拳,强忍着,“啊嗯———”,她实在控制不住发出淫媚的声音,紧张的立刻闭嘴咬上唇,身下的练习册上早已被爱液湿透。 听见这谄媚的叫声周寅坤倏然抬头,他嘴边还沾着女孩的晶莹,一脸淫欲好色的与她对视,夏夏眼神有些迷离,咬着唇,发髻还冒着薄汗,看着还挺能忍,“多叫几声,没准儿我心情好了,就能停下来了。” “不要——我真的不想让卡娜姐姐知道,求你了。”,她声音有些微弱又带些哽咽。 周寅坤才不理会这些,听见她嘴里说出卡娜这个名字就烦,软骨头就是软骨头,明明就是喜欢偏要给别人让路,搞的自己像情妇一样,思维一转,不过这倒也刺激,譬如当下,她的小侄女爽的浑身发抖又不敢叫出声,想着,他舌头又渐渐靠近,舔弄上阴处的肉珠,跟着两根手指挤进已经开始松动的粉穴来回拨动。 “啊嗯———”,夏夏立刻用手堵上自己的嘴,这感觉让她发疯,浑身像过电酥酥麻麻没有力气,既羞耻又克服不了自己身体上的爽感,她喃喃开口,“求你停下,我真的受不了了,唔——”。 周寅坤怎么可能停下来,她这样只会使他更加兴奋,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做这种事,当下她的反应只会让他觉得刺激,甚至让他觉得是另类的成就感。手指在甬道里活动的更加频繁,幅度也越来越大,嘴巴吸允着粉嫩的阴蒂,甚至挑逗的用牙齿来回轻咬摩擦,渐渐的夏夏意识开始变得迷离,小腹酸胀,阴处酥痒难忍,一股股的热液向外涌怎么都憋不住,尿意也越来越强烈,能听见男人的两根手指拨弄出甬道内的水声,也能听到舌头舔弄吸嗜的声音,“不要——不要,我真的忍不住了,嗯啊———啊————”,夏夏张着嘴下一秒又不敢发出声,身体不断的痉挛抖动,大量的水喷涌而出,洒在男人的脸上,顺着脖子淌到前胸,这画面淫荡刺激,他舌头在唇边一转舔了舔爱液的滋味,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周夏夏,胆子好大,现在都尿到小叔叔脸上来了?” 夏夏一脸骇然,她真的受不了,已经很控制了,可就是怎么都忍不住,身体想发了大水,她羞耻地哭了,“不是,没有,我,我真的很难受”,声音有些淫媚,又带些哭腔。 “是很难受?还是很爽?你自己心里清楚。”说完他还嗤笑一声。 粗硬的阴茎早就涨到极限,才解开裤子那东西就迫不及待地弹出来,看起来比平时更大更粗,夏夏睁大眼睛不断的摇头,男人揽过她的腰向前一拉,借着刚才润滑的爱液将粗大的肉棍挤了进去,这个角度夏夏清清楚楚的看见那东西是怎么进入自己下体的,不过这次却没有很疼,更多的是撑涨感,涨的她难受,她不由的吭出声,“嗯啊———”,这声音不大却勾的男人脊背发紧头皮发麻,她强烈地呼吸着,热气洒在男人的胸膛,他不受控制猛的顶进去,这一顶女孩身体就跟着痉挛起来,抖得厉害,呼吸也更加急促,双手下意识的紧紧环上他的腰,明显这次前戏做足够好,能感觉到她不是疼,是爽。 周寅坤越来越强烈的大开大合的操弄起来,她那里本就紧致,而当下的甬道又兴奋的不断收缩,内壁像数十张小嘴吸附着他,来来回回不让他撤出去,这种爽到极致的感觉让人失去理智,喉咙干涩,他嗓音也跟着微微沙哑,一声声的唤着她,“夏夏,夏夏——舒服吗?”。 夏夏感觉身体一轻,男人将她抱起卡在腰间,这个体位能探入的更深,每一下都探入最深处,一下下猛的撞击,“啊嗯———不要,不要”,她环上他的脖子,脸埋在男人的颈肩,微弱的求饶。 她越是这样周寅坤就越是兴奋,这个姿势每撞击一次,夏夏都不住的浑身发抖,紧接着男人能感觉到里面一股一股的热液洒在自己的龟头上,温热湿润,让人汗毛扎起,背上的肌肉青筋尽暴,窄腰和胯卖力地顶撞着,臀肉跟着不停的颤。 接着他又把她放到床上,用最原始的姿态,猛烈的整根没入,顶进早已松动的宫口,这一顶夏夏就感到浑身酥麻,小腹酸胀难忍,她只好堵住自己的嘴,尽可能不让自己出声,男人看在眼里倒觉得有趣,他使坏似的,掐着她的腰,顶的更深速度也更快,不知道进进出出多少次,夏夏早已完全失去意识,身体一次次的过电似的,“啊嗯————啊——”随着女孩娇媚的声音大量热液喷洒而出,男人的精液再一次完全射进宫口,没有丝毫防备,那东西又热又烫,刺激的她浑身颤的厉害,又捂着嘴不敢发出声。 经过一场淋漓尽致的性爱,周寅坤终于满意的勾勾唇角,看得出的餍足,将早已筋疲力尽的女孩抱进浴室。 牵绊 不到七点,周寅坤就醒了,他将身边蜷着的女孩往怀里拢了拢,被子里的两人,身体没有任何遮掩,肉体相碰的瞬间又触发了男人的欲望,这么一来,下身的东西就开始发涨,渐渐的他将硬挺的肉棍顶进女孩臀瓣的窄缝之间,环在纤细腰间的手顺着小腹一路向上,揉捏上弹软的嫩乳,她还睡着,就猝然被身后涌动的肉体和胸上一捏一松的大手刺激的身体颤瑟,猛然睁开双眼,她下意识的偏头,男人的脸早已靠近,缓缓贴上白皙的颈肩舔舐,手在她不大不小的嫩乳上揉捏个不停,力道也越来越强,身后的肉棍从臀缝探入腿心,不断摩擦着羞处的细肉,她忍不住开口,“不要——不要了。” “怎么碰一下就湿成这样?还想要?”他边说,边咬着夏夏的耳垂,下身粗壮的东西还不断磨蹭着,上面沾满女孩的热液,滑滑的,热热的,让人控制不住想要更深入的探索。 “不要,不可以,我真的不想——”,夏夏脸颊透红,一只手扒着他捏着嫩乳的手想要他停下,现在已经是早上,如果卡娜醒了发现他们这样,那夏夏大概想死的心都有了。 “口是心非”,说着周寅坤一个利落的翻身跨在她身上,单手攥着细嫩的手腕交叉禁锢在头顶。他一点点的靠近,舌尖触碰到女孩的唇,软软的,近距离的接触,她连呼吸都带着那股子奶香味儿,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他一把捏住她的下颚稍稍用点力,这么一来,小嘴就不自觉的张开半分,使他轻轻松松就能更加深入,进进出出来回挑逗着里面湿滑的小舌头,老是这么不配合,在里面躲来躲去的,此时肉棍涨的粗壮硬挺,可他却极有耐心,经过昨天那么一出,他反而意识到只要前戏做的足够好,就能明显感觉她没之前那样的抗拒,至少不会一直哭个没完没了,于是他吻着,一只手一路向下,触碰到湿润出水的小洞,一根手指慢慢向里推,直至整根手指没入,身下女孩的身体当即一瑟,看样子是尝着了甜头儿,他微微勾唇,亦是满意的很。 “唔——”夏夏没忍住吭出声,下面热液不停的往外涌,腿心酸软酥酥麻麻的,她尽可能的克制自己身体上的爽感,让自己清醒。 男人离开她的唇,看着身下的女孩嘴上还沾着些津液,一副淫欲勾人的模样,搞的人就更想要去操弄,“小侄女,这就受不了了?就这点出息?” 夏夏看着他没说话,偏头移开他的视线,可呼吸明显急促了不少,下身不住的扭动,想要那根进入下体的手指褪出去,可男人却变本加厉在里面拨弄起来,甚至还将拇指摁在阴处的小肉珠上揉捻,这两个敏感部位她一个都受不了,现在两种刺激感一并侵袭,小腹瞬间酸胀的难受,那里又酥又痒,“嗯啊——我求你了——周寅坤,不要”,她声音微弱软软的。 周-寅-坤这三个字,这次不是恶狠狠的说出来,而是带着淫靡、娇柔,能看到男人喉咙上下滚了滚,眸色倏然沉了几分,跟着挤进第二根手指。 “嗯~———”才出声她又迅速憋回去,半张着嘴不敢让自己叫出来,紧接着男人吻上她的唇,亲着,像是在哄人,又像是调情。 他两根手指全部没入小小的肉洞,挑弄着里面的嫩肉,大概是里面的水太多,每拨弄一次都喷出些水来,湿了男人的手和手腕,滴在身下的床单,洇了大片的印记。 粗壮的肉棍一忍再忍,疼的他难受,再也不能等一秒,他抽出两根手指,热液就跟着往外流,夏夏整个羞处都湿淋淋的,他双手抓着女孩的细腰,借着顺滑的液体,将粗壮的根茎慢慢往里推,推进半根又抽出来,逗人似的,然后又整根猛地撞进去。 “啊———啊嗯——”,她忍不住叫出声,下意识的立刻捂上嘴,这猛的一撞让她克制已久的爽感到达极点,身体不停抖动痉挛,能感觉甬道里生出大量的水,跟着阴茎的抽出咕咕流出体外,这感觉也让周寅坤脊背发麻、汗毛耸立,那肉洞里又紧又热,内壁的细肉嫩滑又湿润,每一次进进出出都让人疯狂着迷,看着身下的人,他的小侄女面色红润,额头的发丝被汗沁湿,随着每一次撞击她都浑身抖的厉害,捂着嘴不敢出声,搞的像强制禁欲似的。可又觉得无限刺激,偷情、乱伦,这两个词放在当下,他倒觉得——他好像喜欢。 周寅坤掐在她腰间的双手,覆上白嫩平坦的小腹,每次撞进最深处,都能隐约摸到她小腹上的隆起,那是他的东西,现在就在她的体内肆无忌惮的进进出出,他第一次这样想要一个女人,想要她的一切,甚至想让自己成为她生命中的牵绊。恍然想起她慌慌张张偷着去买了验孕棒……,又摸了摸她现在小腹隆起的东西,想着,他猛烈的数次撞击,阳精完完全全没进她的宫腔,身下的人痉挛的厉害,男人附下身将她整个身体裹进怀里,嘴唇滑过她的眼睛、鼻子、嘴角,再舔舐上脖颈,感受她的感受,她的温度,阳光洒进窗子,洒在赤裸的两人十指相扣的手腕上,照着那对红色的编织手绳,炙热且耀眼。 当她再次醒来,此时身边的男人已经不在了,恍惚记得他在耳边轻声落了句:“兔,我有事出去,在家乖乖等我。” 房间内依旧充斥着淫靡体液的浓重气味,起身的同时那东西便从甬道流出来,顺着腿心滴上床单,黏腻腻的,腥的有些刺鼻,下体还有些不适,但她管不了那么多,立刻下地翻了抽屉,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之前买的避孕药,而且这抽屉像是有人动过,叫人心头一颤。 “夏夏~,你醒了吗?我热了牛奶,下来喝吧。”敲门的是卡娜。 “啊—卡娜姐姐,我马上就下来。”夏夏什么都没穿,整个人光溜溜的,甚至身上还有男人粗暴的指印和胸上的吻痕,大腿内侧淌着男人的精液,她慌张的用纸巾抹了抹,随便套了件休闲衣和裤子,拾起地上散落的衣服。没来的及在找药就匆忙下了楼。 “来喝杯牛奶吧,知道你喜欢甜的,我还加了些糖呢。”卡娜柔声道。 “谢谢卡娜姐姐”,夏夏内心极度羞耻愧疚,甚至不敢看卡娜的眼睛。 “夏夏,你知道坤哥去哪了吗?”卡娜问。 听见“坤哥”两字,她脸戛然通红,尽量的控制自己平静下来,“他,小叔叔他,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一早上就没看到他人。” “哦——早上我看到他从你房间里出来,还以为,他是跟你说了再走的。” 夏夏眼睛都瞪圆了,甚至迟了几秒才开口,“他,小叔叔,是去我屋里拿些东西,之后就走了,没说去了哪里。” 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了,她没想到卡娜看见了周寅坤从她房间出来,如果是这样,说明卡娜之前就醒了,她不敢去想,在他们淋漓尽致床笫之欢的同时卡娜又在做什么?有没有听见?有没有察觉?不论如何,都让她觉得愧疚的要死,最终自己竟然伤害了自己在乎的人,可她又无法掌控,只能随意的被自己的小叔叔禁锢着大肆做弄。 “卡娜姐姐,昨晚——睡得好吗?”她双手握着玻璃杯,看了眼对面的卡娜又收回视线。 “嗯——很好啊,有坤哥在就会觉得安心”。说完卡娜抿抿嘴唇,笑了笑。 闻言,她只觉得胸闷,心口像被针刺。甚至有那么一瞬内心涌上冲动想要去坦白道歉,希望告诉她不要在被周寅坤伤害,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其实,自己也是罪人,不管是不是被强迫,还是做了,甚至根本克制不住身体上的爽感,她一次次的高潮,忍不住的发出让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声音。想到这,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对面的人。 * 位于新界东部的沙田区的一处跑马场。 一辆辆载着名贵马匹的箱式货车,陆续开进赛马场,准备迎接持续四个小时的赌马狂欢。 坐在观展台最后方的男人,随意地叼着根烟,却没有点燃,眯着眼似是很享受。 身着便服的中年男人无声走进,坐在其身边的位置。 “胆子挺大?” 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甚是低沉。 “还行。瞅瞅——还得是段sir的成全,这赛马场的生意才能这么兴隆。”周寅坤冲着眼前宏大的跑马场抬了抬下巴,语气轻佻。 “敏娜呢?” “她好得很,好吃好喝好住,见我可比见了你这个亲爹高兴多了?”,说完偏头督了眼身边的段凯。 “切断香港跟俄罗斯联邦调查局那边的建联,没那么容易。”段凯开门见山。 “对于阿sir来说,跟你的宝贝女儿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别太过分,信不信你现在连这个跑马场都出不去?”,段凯压制着怒火,低声说。 明摆着威胁的话,在周寅坤听来就像个笑话,简直笑死人,“好啊,不过——那可就苦了敏娜了,长的美身材又性感,我倒对她没兴趣,不过我那些兄弟们见识短,早就馋的很了。这种品相就算是卖到地下城,也是笔收入。到时候还得麻烦段先生跑个腿儿去捞人,哦对了,再生个野种,一大一小,阿sir管了女儿还得管外孙,可说是够忙的——” “周寅坤!”段凯咬牙切齿颈间爆出青筋,可下一秒他又抽抽嘴角,“没错,我女儿敏娜就是我的弱点,不过,你以为你周寅坤的弱点藏得很好吗?” 闻言,他双眼微微颤动,眸色跟着尖锐了几分,“那你就试试。其实我也很好奇,到时候你跟你那些虾兵蟹将都是怎么死的。”,说完嚣张的抬手在段凯脸上拍了拍,跟逗孙子似的。 段凯已怒火灼心,一把大力撇开周寅坤的手,可周寅坤看似也不恼,他起身,悠悠的道,“阿sir也别太气,气坏了身体以后连野外孙都看不了了,敏娜还得照顾个半身不遂的爸,那多可怜呢。”,说着他还伸了个懒腰,“好了——不说了,有人跟家等着我呢,得赶紧回去了。对了,还有件事,跟阿sir要个人,不过这个到时候在说,我们老交情了,知道您不会不管的”。说完他还耻笑一声,懒洋洋的走了。 * 周寅坤回了九龙塘的老别墅。 卡娜和夏夏正准备着午饭,听见门响她出去,看周寅坤进来,女人眼神都亮了不少,“坤哥,你回来了!” “她呢?”男人左右看看,语气淡淡的, “夏夏吗?她在厨房,怎么了坤哥?”卡娜连忙说。看他进来就左右寻摸着,还以为找夏夏有什么急事。 男人没说话直径走进厨房,跟着长腿一脚,哐的一声将门撞关上,夏夏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问句话,周寅坤就将她整个身体拥进怀里,脸埋进女孩的颈肩,他搂的很紧,让人呼吸都变得急促,她强撑着喘息着,错开些缝隙才勉强开口,“放开,你又干什么?我,我喘不过气了。”,声音依旧小小的,还略显一丝沙哑。 他稍稍松了些力道,可脸还埋在她的肩上,没入柔顺的黑发,“别动,我想休息会。”,这次少了之前命令的语气,声音很轻,淅淅的。 想要 幕空擦黑,跑马场骏马奔腾万人喝彩的景象,啸烈的马蹄声凌乱震耳,而在跑马场的地下大堂,一间私人VIP室内坐着一个男人,指尖捏着烟一口一口的往嘴里渡,显然不在乎眼前屏幕上的赌率前前后后的变化。 室内屏幕关了音量,四下无声,门把的咔嚓声清晰入耳,推门进来的是阿耀,他走进坐在林城旁边的位置,“最近做事细致点,别出纰漏,坤哥的意思。这次对方什么来历?开口就8千万的货?” “已经调查过了,此人叫顾成发,父亲是顾昔震,早年间就曾偷运高达700吨Y/片入竟,这些数量还仅是警方已知的,所以实际数据一定更庞大,可老马失蹄,还是被警方发现了,可却在扣留护照的情形下竟成功潜逃到了台湾,之后长期被香港政府通缉,可人家用那些黑收益在香港、欧洲、北美洲搞了好几家的合法公司,依旧赚着世界的钱,白一笔遮黑一笔的玩儿,他有个大哥叫顾成申一直在伦敦照看生意,这个顾成发是顾昔震的二儿子兴风报业的主事人,香港最近查得紧,他一开口就是八千万的货量,我预感,这批货八成是他大哥要的。” 阿耀思忖数秒继续往下问,“坤哥交代的,办的怎么样?” “进来看看。”,林城起身,低手捻了烟。 他在室内一扇不起眼的门前刷了指纹,门开了,顺着狭窄的地道进入内部,灯光昏暗,能闻见一股恶心的腥臭味,十几个男男女女衣衫不整在巨大的铁笼里,行为诡异,嚎叫低吟像疯了一样,看一旁的阿耀皱眉,林城开口,“这些‘试毒虫’都是找的偷渡或拒绝遣返的三无人,保险着呢,经测试,我们最新一批货,单人100微克既能造成12小时甚至以上的致幻效果。这大概是整个市场都极为少见的好货。” “那这些人之后怎么处理?”阿耀微微蹙眉置疑道。 “进了这个门几乎就没有之后了,为了安全起见,规矩就是只进不出,包括那些制毒者也是不能轻易离开。”说着林城抬抬眉,“再往里就是实验室”。 阿耀向里看了看,低声叮嘱了句,“这些日子多警惕些,别再出什么岔子,俄罗斯这次坤哥伤的不轻。还有,那个顾成发要的货等坤哥意思,好货不愁买家。” “是,我会小心。” 阿耀转身往出走,又停下,落了句,“那些人,能留条命的就留条命。” * 九龙塘的老别墅里,站在露台上的男人挂了电话,嘴里还叼着只没点燃的烟,他微微抬唇,惬意的朝屋里走。 卡娜早已准备好晚饭,看见周寅坤从楼上正往下走,她抬眸笑着唤他,“坤哥,来吃饭吧,我去叫夏夏。” 男人驻足,眸色一亮,“我去叫她。” “好啊坤哥,那——我把碗筷都准备好”。 夏夏跟屋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避孕药,连衣柜都翻了个遍,乱糟糟的,她半跪在地上一件一件迭起来,重新往里收,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进来的男人,背上一重整个整个身体都被圈上,她猛然惊颤的差点叫出声,下一秒男人就含上了她的耳朵,女孩不自觉的瑟嗦了下,“周寅坤,你干什么?”,夏夏想躲可他搂得太紧,半寸都移不开。 周寅坤逗着她,用牙齿轻轻摩擦着女孩柔软的耳垂。 “啊,你到底干什么?放开!”这一咬,夏夏耳朵瞬间红透,身体莫名就有些异样,她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可她真的不想了,昨晚一次,早上一次,再这么下去,大概又要来一次,于是她用力扭推着。 “我还没开始呢,就不行了?”,男人语气颇为戏谑。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了。”夏夏不停摇头,见男人满是色欲的模样,她是真的不想了,直到现在下体都还觉得不舒服,那东西太大,就算是下面湿润的情况下,撑胀感也让她觉得快要撕裂,光是想想都会脊背发凉。 看她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周寅坤都笑了,“不做,下去吃饭。”,呵呵——就算做也得让她吃饱了再做,不然到时候饿的晕过去又昏睡个一天一夜,小屁孩儿就是好骗。 夏夏点点头,环在身上强有力的手臂松开,才觉得又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她起身敛了敛地上的衣服,身后的男人开口,“找东西?” “嗯,那个药,你看见了吗?”其实早就想问了,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当时看见抽屉被翻动过的痕迹,她就觉得是周寅坤拿走的。 “哦——那个啊?扔了”。周寅坤这话说得轻轻松松,甚至脸上还透着一丝得意的笑,不仅扔了,还是先丢在地上,接着狠狠用脚碾碎,恰巧又来了一阵风,吹的灰飞烟灭,别提心里多爽—— 夏夏一脸震惊,根本不懂为什么他要这么做,也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他,“你——扔了?为什么?” “看着碍眼,以后你买一次,我扔一次。” “你是不是有病”——当然这句话夏夏只是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有说出口,何止有病,她甚至觉得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不正常,可还是换了一种形式与他理论,“这样…这样我会怀孕的,我不能不吃那个。要不,我在吃这一次,以后你带…套…可以吗?”,那个“套”字声音基本小的已经听不见了,说完直接从脸颊红到耳根,臊的不行。 “套儿?套儿也扔了”。说完他双手一揣兜靠墙一站,慵慵懒懒的,表情似是得逞了一样。 看着她可怜兮兮吃惊到说不出话的蠢样子,忍不住觉得有意思,他又开口,“这样,你就天天祈祷着我那方面不行,没事多做做祷告,有点信仰也不是什么坏事”。 这话简直让夏夏目瞪口呆,说了这么多明摆着就是想让她怀孕,可她又不明白为什么,周寅坤明明就不喜欢小孩,每次见到小孩就嫌弃的不行,现在又在这耍起了无赖,她心里压不住的气愤,“你到底为什么?周寅坤,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有钱,有势,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 “想要你。”他这句是想都没想的脱口而出,紧接着把女孩用力的揽进怀里,头埋在她耳后,“想要你…”,这声说的很轻,是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程度,男人的发丝蹭在耳后有些痒,又衬的多了几分温柔,跟他平时不太一样。 咚咚的敲门声打破房间内的暧昧,“坤哥,夏夏,你们在里面吗?来吃饭吧~”。 听见声音,她慌乱的推开男人,“阿—卡娜姐姐,这就下来!” 说完又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淡漠,一字一句的说,“怀一次,我流一次。” 闻声,周寅坤面色黯然至极,像尖刀戳进心口,在里面搅成烂肉,伤口不大又疼的钻心,“周夏夏!” 一个不大不小的力推在他身上,让此刻恍然失神的男人身体一偏,眼前那道身影小小的,冷冽的让人寒噤,直到门被大力打开撞到墙上才震的他回过神来。 * 饭桌上的俩人谁也不理谁,像是结了什么深仇大恨,就算不问也明显看得出坤哥心情不好,虽不知道为什么,但肯定是跟夏夏有关,卡娜忍不住说话,“坤哥,我给你倒些酒吧”,她知道周寅坤有个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喝酒,当然,就算不是心情不好他也喜欢喝,只是多与少的区别,于是她拿起酒瓶才要斟,男人一只大手遮住了杯口,黑着一张脸,“果汁”。 卡娜一怔,果汁?平时除了她做完果汁邀请他喝的时候,他也就喝那么一点点,通常会往果汁里面加些威士忌,调配着喝,可今天,他竟然自己说要喝果汁而不是喝酒,可坤哥高兴就好,卡娜温柔道,“哦,好啊坤哥,那我给你倒些果汁吧,今天的做的橙汁很不错的,不酸不甜,口感刚刚好,你来尝尝。” 夏夏一直低头吃自己碗东西,看都不看对面的男人。 “夏夏,你尝尝这个豉油鸡怎么样,这是我第一次做,尝尝味道,多吃点。”卡娜贴心的将菜夹给夏夏。 “谢谢,卡娜姐姐,这个很好吃,不过我已经饱了,吃不下了”,她将那块豉油鸡塞进嘴里就放下了筷子。其实不是吃饱了,是之前就被气饱了,完全不觉得饿,基本就是拿起筷子往嘴里塞,好不好吃不知道,就想赶紧把这顿饭吃完,一秒也不想看见周寅坤。 “周夏夏,以前不吃的挺多的吗,怎么?你有了?吃-不-下”,周寅坤往后一靠,喝着手里跟他完全不搭配的果汁,一副调侃的语气。 夏夏听完脸都绿了,绿里面还透着红,两种颜色这么一凑,就是灰的——青灰。果然,她越不想听什么,他就偏要说什么,“我已经吃了很多了。是真的饱了。” 一旁的卡娜也有些懵,就总觉得像“挑事”?…… 她微微一笑,语气柔和,“好了坤哥~夏夏会害羞的,我们夏夏还小,那些事还早着呢。不过像夏夏这么漂亮的女孩,以后应该很多男孩子追的吧。” 听了卡娜的解围,夏夏才稍稍放松了几分,脸色也没那么难看了。 “夏夏,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啊?”卡娜又问,希望以此话题打破饭桌上的僵持气氛。 “我?”,她没想到已经要过去的话题,卡娜又问了句这个,下意识抬眸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此刻那双凌烈的眸子正死死盯着她,让人心里一哆嗦。 “没关系啊,聊天嘛,就比如,有没有喜欢的类型?”卡娜洋溢着笑,边喝着果汁边等她回答。 “我,就,我比较喜欢,温柔的,善良的——” 夏夏话说一半对面男人的声音又压过来了,“她就喜欢那种卖屁股的小白脸,就她,能有什么眼光”。温柔的、善良的,这俩词一个也跟他不贴边,倒跟她那个邻居哥哥有点像,想着这火就更上头了,“你喜欢那种鸭店多的是,还用找?” “周!……你!……恶毒!”,本来是打算吼句“周寅坤”,可卡娜在,她不能,毕竟在外人面前他还是她的小叔叔。 夏夏气的转身就上了楼,背后继续传来男人的声音,“说到心坎儿里去了,恼羞成怒了!” 她关上门,甚至反锁上,嘴里嘟囔着,“这样嘴毒心坏的烂人,谁会喜欢!不可理喻。”,但不得不说他之前还是救了她,并且不止一次,还差点丢了命,思绪纠缠在一起,记忆里闪过卡娜的一句话“大概是因为,他很坏,却也很好吧。” * 时隔许久,屋内浴室透出哩哩啦啦的水声,她用喷头仔细的冲洗着下体,希望能把那东西冲净,又想了想,前天刚好才来完例假,按生理课上讲的,现在应该算是安全期,只能先抱有一些侥幸心理了。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又做了两次那种事,躺在床上眼皮就抬不起来了。不知道是夜里几点,睡的迷迷糊糊还做了梦,梦里男人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她的身体,手探入嫩软的腿心,湿润的唇亲上她的脖子,她猛地睁开眼,吓得一怔,“你,你怎么进来的?”,这竟然不是梦,是真的,她明明锁了门,结果还是没躲过。 “有个东西,叫钥匙”。周寅坤说着又舔弄上她的脖子。 “别,别,我没力气了”,她半坐起身抓着被子往侧边躲,可男人一把扯住了她的内裤,撕拉一声,一边直接开线了,布料就那么耷拉下来,露出半个小肉馒,能隐约看到窄窄的细缝,诱的某些人想把自己的肉棍放进去抽插,眼看着他的色欲就增了几分。 “我让你出过力?”,也不听她再说,男人直接扒下她破烂的内裤,双手攥着脚腕迫使她张开双腿,漏出少女的羞处,哪里粉粉的,已经有些出水,“怎么又湿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我不想要。”她小声说着,只觉得眼眶发热,模样委屈极了。 周寅坤揽腰将人翻了个个儿,使女孩跪趴在床上臀部翘起,他头逐渐靠近她双腿之间,发丝蹭上腿心刺痒的她身体不自觉的颤栗,夏夏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害怕那样,因为根本控制不住身体上奇怪的反应,控制不住发出淫媚的声音。 男人湿滑温热的舌尖缓缓触碰到阴处的肉洞舔舐起来,这个姿势,舌头可以进的更深,他这种从来不为女人服务的人,也不知道哪学来的这些,反正就是变得颇为耐心。 “嗯啊———”夏夏立刻用被子捂上自己的嘴,下面不停流着热液,每一次的舔弄,都让她浑身紧绷,刺激的小腹微微颤瑟。 “爽成这样?”男人勾勾唇,看起来满意极了。 说完他继续,先用舌尖探入肉洞,在里面来回拨弄,能舔到里面的肉壁,还能感觉到一股一股的热液涌上自己舌尖,下体的肉棍涨的都要撑开裤子,绷的他难受,他一手解开上面的拉锁,那东西猛的弹了出来,展在外面。 接着他直接挤进两根手指,一手捏着女孩弹软的嫩乳,手指才刚进去一半夏夏就叫了声,“啊——嗯———”,才两根手指她就觉得撑胀的有些难受,直到整根手指全部进入甬道,他又在里面勾弄着,幅度也越来越大。 夏夏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恍惚,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下面一直流着水,根本憋不住,到最后,女孩浑身颤抖,痉挛个不停,喷出大量的水,他才停下。 她瘫软的趴在床上,男人又凑过来,把她摆过来紧搂在怀里,“你这什么体质?动不动就喷?”,周寅坤语气挑逗,像是调情。 她想去推开他,但完全没有力气,以为这一切就结束了的时候,下体撑胀感猛然袭来,男人从后面将肉棍挤进软嫩的肉洞,这个姿势夏夏是侧躺着的,双腿并拢的状态,她那里本就紧的很,这么一来就感觉更紧了,搞得周寅坤一进去都不自觉轻轻呻吟,“嗯——太紧了,故意夹我是不是?” “啊嗯——不要再弄了,放开”。她声音软软的透着一丝哭腔,瞧给委屈的。 他才不听这些话,女人说不要就是要!渐渐的后面的身体涌动起来,也不知道这小兔今天怎么了,像发了大水一样,连这样的抽插,每次都能带些水出来,可他喜欢,热热滑滑,刺激感翻倍,他又加大了点力度,进入的更深,一手摸着她的小腹,感受自己的东西。 周寅坤进的越深,她小腹就越酸软酥麻,总之就是尿意很强烈,可他从身后圈着她的身体,她连反抗都反抗不了,热液从肉洞流向腿心,又沾在男人的腿上,两人每一次的碰撞都拉出银丝,黏腻暧昧,随着他动作越来越快,顶的越来越深,夏夏知道他又想射进她的宫腔,于是她开始无力的挣扎,“不要,不要射进里面,不要——啊嗯——周寅坤不要,我求你了好不好,小叔叔”。说这句时候已经是哭腔了,可又带着娇媚,挠的周寅坤头皮发麻。 于是他抽插得更快,动作更猛烈,感觉下身一热,大量的水喷湿了身下的床单和男人的腿,阳精完完整整的全部进入她体内,他才称心的微微勾起嘴角,“你这又是周寅坤,又是小叔叔,不如下回叫老公。” 挑衅 九龙塘庙雀夜总会。 晚上十点,喧嚣未减,熙熙攘攘的人群游走在街头巷尾,璀璨灯光落在每一处角落,勾勒出一番不夜城的景象。 夜总会内,男人坐在视野极好的沙发位,嘴里叼着只没点燃的烟,林城下意识打算点烟,手才往前递了递,只见周寅坤摆摆手,表示不需要,他一顿,收回手,内心有些不解,按坤哥的做派,那这烟就是根接一根抽个没完,刚才一路过来,他一根也没抽,进来了才叼了根烟,又不让他点,要是以前,这种情况下不给坤哥点烟那就是没眼力见,现在……怎么……坤哥这是,过空瘾? “呦!城哥!这位置您还满意吗?您要是觉得的嘈杂我还准备了包间!”说话的是夜总会经理阿兴,一位香港男人,看起来三十几岁,身材矮胖,一路小跑着就来了,点头哈腰操着一口粤语。 “不用,这位是大老板。”林城睨了眼矮胖男人。 实际上他们从来没人知道大老板是谁,就别提见了,平时都是林城负责这边的一切,但他们也只管他叫城哥,今天看见周寅坤,他自是惊喜交错,又忐忑不已,怕一个待慢疏忽就断了自己的饭碗,“大老板好,大老板好,我给您准备了好酒,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您多担待,多担待。” 说着矮胖男人冲后面打了个响指,说了句什么,随后服务生端上一瓶麦卡伦64年威士忌,此酒几十万美元一瓶,在夜店经理眼里这已经是极好的了,而在周寅坤看来,就那么回事。 眼看酒水刚要入杯,周寅坤微微皱眉,“等等,冰水”。 阿兴一怔,心想难道是大老板不满意?他偏头看了眼林城,林城也有些疑惑,这酒还不错,就算坤哥要求高看不上,也不至于换成白水啊?琢磨着,他还是督了眼阿兴。 看林城眼神,阿兴立刻反应,“哦哦,好,这就给您换,实在对不起大老板,是我招待不周,是我不好。”语气透着抖瑟,看着是吓得不轻。 “等等,叫你清理的都清理好了没有?”林城叫住阿兴。 “当然,那是当然,保证滴水不漏。” 周寅坤转转脖子,懒洋洋的往沙发靠了靠,“要是有半点蛛丝马迹,你就给我去当“试毒虫”好不好?” “不敢!不敢!大老板吩咐的事我自然不敢懈怠,这圣旨,我是绝对不敢糊弄半点的!”,阿兴低头哈腰,鞠躬个没完,这还没开始呢,就像是让他以死谢罪似的,只听啪嗒一声,从阿兴衣服口袋里掉出个东西,是个小小的铁皮圆盒,恰巧就落在男人脚边。 周寅坤纵然看了眼,林城顺手捡起来,男人目光睨上去,“什么东西?” 林城眉头一紧,“媚药?” 周寅坤不屑的笑了,“你手下人都这么不行呢?还用靠这个?” “城哥,这我,这,这可好东西!日本进口的,听说那些AV女优很多都用,要不哪来那么多刺激场面。这不是吃的,是涂的,一点点——那效果可是相当刺激,专治那些玩不开的女人”,这阿兴刚才脑袋都快埋的裤裆里去了,现在…挤眉弄眼活像是来推销的。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下去吧。”林城打发了几句,把那东西往桌上一放。 阿兴伸手要去拿,就感觉有道凌厉的目光聚在自己身上,让人隐隐发冷,抬眸他正对上对面男人的眼,那神情就像是一种警告,警告什么呢…阿兴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迅速收回手,然后在大老板没发飙之前转身消失。 * 夜总会内巨大的音乐声几乎淹没了周遭的雷霆行动。 周寅坤悠哉的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畜目养神,耳边传来声音,“我是警务处刑事情报科总督察黄兆伦,周先生因涉嫌毒品买卖交易,违反社会秩序,现依法对你执行逮捕,当然,此夜总会也将全面排查,你是否明白。” 男人缓缓睁眼,语气轻佻,“可以。我一个良好公民,肯定会配合sir的。” “黄sir,警务科来电话说——”一名警员在黄兆伦耳边窃声说了句。 只见黄兆伦面色突变,“什么?撤销逮捕令?怎么可能?” 闻言,站在人群后的许嘉伟上前,“怎么回事?什么叫撤销逮捕令?才下的令,怎么可能撤销?” 两人对视一酌,想必是关系渗透进了内部,给压下来了,可这也太突然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为夏夏争取到自由,可他还是没做到。 许嘉伟抑不住的怒气,他上前,对上周寅坤的眼,黄兆伦见状不对,立刻拦了两句,“阿伟,阿伟,冷静点,不能乱了阵脚。” 周寅坤起身,离许嘉伟更近一些,轻佻的抬了抬眉稍,“果然,命真硬。就是性格不太好,总是找死。” “周寅坤!我定会将你绳之以法。”许嘉伟字字句句说的坚定不移。 “好了,你说你们来了又不抓人,玩儿呢?客人都吓跑了。”男人亦是一副不在乎,只觉得他们是在瞎胡闹,跟小孩过家家也没什么区别。 “那就以你涉嫌杀人来逮捕,怎么样?” 周寅坤嗤笑一声,“杀人?我杀谁了?阿延——啊不对,阿伟,你有证据吗?人证物证总要有一个吧?” 许嘉伟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名,但他并没有说出口,他不能再连累她了,他看着周寅坤的眼睛始终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而周寅坤却开口了,“周夏夏?是不是想说她?” 许嘉伟心里一紧,冷冷的说,“你我两人的仇怨,别牵连个小姑娘。” “你倒是挺心疼她,怎么?看上了?想要?”,男人双手抱胸,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手臂上点着手指。 没等许嘉伟再还口,黄兆伦的电话响了,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阿伟,码头缉获大量合成*毒*品,说是要运往欧洲的”,黄兆伦语气急迫中又透着丝毫疑惑。 “行了,你们来活儿了,我就不陪着玩儿了。”周寅坤顺带手敛起桌子上的小圆盒,看着许嘉伟的眼睛,把那东西晃过他的视线,慢悠悠地揣进兜里,怎么看都像是一种挑衅。 许嘉伟看清了那是什么,就算不玩儿那些东西,看上面的日文跟图案也知道是干嘛的,心里倏然一沉,“周寅坤,你要做什么?” “什么?这个?阿sir不是连我床上的风月之事也要管吧?是不是管的太宽了?”,说着他还轻轻挑眉。 “混蛋!”许嘉伟早已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挥起拳,而周寅坤先一步攥住了他有力的手腕,回手就是重重的一拳,男人趔趄摔向旁边的玻璃卡台,酒瓶碎了一路,嘴角即刻冒出血。 周寅坤又拎起许嘉伟的脖领,轻蔑的笑着,“阿sir,我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看你紧张她成这个样子,想必是见过了?”,说完他松开攥着的衣领,抽了张纸巾嫌弃的擦擦手,悠哉地走了。 林城的车就等在门外,见周寅坤出来他立刻上前拉开车门,“坤哥,现在过去吗?” 周寅坤上车嗯了声,接着拿起手机,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思忖数秒还是播了个号码。 接电话的是亚罗,亚罗这两天都守在九龙塘的别墅,坤哥给的命令就是——看好周夏夏。 “坤哥”,听电话那头问,亚罗探头看了眼楼上,周夏夏的门没有关紧,里面还亮着灯,“周夏夏她应该是还没睡。好,那我让周夏夏接电话。” 车内安静极了,男人闭着眼,耳边的手机里一个软软的声音,“喂~” 男人眼睛瞬间莫名亮了,“你怎么还没睡?一人睡不习惯?” 夏夏一顿,忙着解释,“没有,不是,还有些练习题,我本来想做完再睡的。” 然她这些解释男人根本听不进去,做习题能做到夜里吗?什么时候做不行,还不是就借着做习题这个碴儿等他吗?他倒也懒得反驳,“行了,不用等我,自己先睡。” “我,不是———”,想了想她也不再辩解,不管说什么他也不会听的,“知道了。” 夏夏刚要伸手将手机递给亚罗,电话那头男人喊了句,“等等!” “你说”。 “我晚点回去,不准锁门。”说完电话就挂断了都没等对方回答,林城看向后视镜里的男人,看起来心情好极了,连嘴角都是上扬着的,手头儿这事虽说完成了多半,但还要去确认最后一步,可坤哥现在看起来绝对是心情大好的表现,想着,还见后视镜里的男人拆开烟盒,接着往嘴里叼了根烟,可依旧没有点燃的意思,就那么悠悠的叼着,奇了怪了。 * 车子越往山上走,周围愈发寂静,车灯照着前方的路形成窄窄的光道,再向前就是环山道,继续行驶了半小时就到了一处废旧的工厂。 周寅坤下了车,越往里走血腥味愈发浓重,身着便服的中年男人脚下躺着一个人,枪弹是从眉心处打进去的,大量的血从血窟窿里不断往外涌着。 “段sir果然雷厉风行,做事不拖泥带水。”空荡荡的工厂回旋着周寅坤讽刺意味的击掌声。 “少废话,你这么搞死了买家,生意场上,算是卑鄙吧。”段凯擦擦手上的血,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一向都是货出了,就不关庄家什么事了,他能不能将货安全运出,走什么路线,死不死的,那就看他自己能力了。”这话他说的想当然。 也确实,这事在外界看来,就是那顾成发拿了货,要贩运进欧洲,之后被香港警方在港口缉获,在去其家里逮捕的过程中,对方开抢射击警务人员行为恶劣,火迸过程中将其射杀,合情合理,跟他周寅坤没有任何关系。 “死人也看了,逮捕令也撤了,你到底什么时候离开香港?”段凯问。 “很快,不过段sir都不谢谢我?帮你手底下那群废物这么大一个忙,明天都能上新闻头条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放了敏娜?”,提到女儿段凯的手不自觉的攥紧手里的枪,臂上暴出青筋。 “我可没拦着她,你心知肚明,是她自己不想回去”,他还搞得一副很无奈的语气。 听的段凯更生气了,“你——想耍赖?!” 周寅坤笑了,“放心,你那个女儿送我我也没兴趣,只要你把手下的事都处理得干干净净,我保证叫人完好无损的把你的敏娜完璧归赵。” “仅此一次,好自为之。”段凯亦是警告。 “话说的别这么绝,你现在也是沾了人命的手,警官大人”。男人轻飘飘的一句,说完转身出了仓库。 * 此时已经夜里两点,周夏夏果然很听话,没有锁门,不但没锁,竟然还开了个小夜灯,也不知道是不是给他留的,当然这在周寅坤眼里,就默认成——是,昏黄的暖光映在她的脸上,轮廓显得更加柔和,鼻子小小又很挺,睫毛长长的,连哭的时候都会沾上些泪花,还有这小嘴,这么一点点,亲起来香香软软的,就是现在她躺在床上偏偏卡了个边,也不知道躲个什么劲,顺带看了眼桌上的练习册,写了一半,看来是打完电话就放下笔了?还说什么是为了把练习册写完?明明就是为了等他,这不也没写完么,越琢磨心情就愈发明朗。 男人冲了个澡,出来见床上的兔连个姿势都没换,他忍不了了,上床一把揽过蜷在床边的女孩,这么大动作,惊醒了熟睡的人,她迷迷糊糊又很惊悸的睁开眼,“周,周…” “嗯,我回来了,快睡觉”,周寅坤怀里圈着人,下巴抵着女孩的脑袋,那股好闻的奶香味儿就立刻浸入鼻腔,心情除了明朗又多了半分安逸。倒是这感觉——他喜欢。 关系 缅甸北部,佤邦。 从缅甸到俄罗斯,再从俄罗斯到香港,接着能安全返回缅甸,兜兜转转折腾了一大圈,一个多月过去了,伤也基本痊愈了。 站在视野极好的落地窗前,透过弥漫的晨雾,比劳山的轮廓愈渐清晰,男人嘴里没有叼烟,手里也没有端着酒杯,而是一手随意揣着兜,另一手翻弄把玩一只白色的打火机,火焰的光,燃起又熄灭,晃着他塑雕般精致的侧脸。 光,忽明忽暗,眼前画面一闪,一双白皙细嫩的手死死抓着一条蛇,抬眸看,她眼底泛着红吓得够呛就是不撒手。耳畔又鸣起她抽泣的唤着小叔叔,一手重重的按住他身上的出血点,把他搂的紧紧的,还记得船医说,“正常人一般情况下输出血量最好控制在400~600毫升间,周小姐一次性输出850毫升确实是有危险性的,可她偏是不肯停下,是之后见她面色苍白再进行下去怕是会导致休克,才强行拔了针,但我理解周小姐是救先生心切…”,原来,在他伤害了她之后,她也从不曾对他有过杀心,甚至听见她哭着喊出小叔叔那刻,第一次对死亡心生恐惧,他拼了命的想活,想要活在有她的每一天。 而她又说这种感情是亲情,只有亲情,只能亲情,他们一次次淋漓尽致的性爱高潮,又一次次的共同经历生死,即使货轮上平平淡淡与世隔绝的那段日子,他也从不觉得腻,对周寅坤来说,他绝不可能只和一个女人做爱,总想尝些新鲜的,也不可能为一个女人身处险境,既麻烦又没必要,女人多的是,死了再找,更不会与一个女人在隔绝外界的环境呆上超过一天不觉得厌烦,可对周夏夏,他所有的规则都变成了“随机应变”,这么想,他倒觉得他爱她,她是他的小侄女,也是日思夜想的爱人,两种感情碰撞在一起,让人体会了久违的亲情,又激欲了荒唐的爱情。 可她呢?爱他吗?一点都不吗? 火焰的光彻底灭了,窗前的人已经不在了,远处映着的比劳山洒着好大一缕光,天亮了——。 夏夏还睡着,感觉被子被人往上提了提,额头随即覆上男人炙热的吻,“等我回来”,那声音低沉轻盈像是梦里,可她却下意识的应了声。 * 阿耀已经在院子里等候多时,想必坤哥跟夏夏一定是睡着,他便没去打扰。 见周寅坤出来,阿耀上前,“坤哥,现在出发去基地吗?” 周寅坤应声上车。 阿耀看向后视镜,后递上一份文件,“坤哥,查到了,这是来自泰国秘密医疗机构在1991年进行的一台婴儿手术的全部记录,为周夏夏主刀的医生叫穆伽,此人并不是泰国本地人,而是塞尔维亚人,此人支持科索沃民主党,也是科索沃解放军的医疗负责人和科索沃解放军领导人的医疗顾问,我们顺着往下查,科索沃解放军有个叫“德瑞尼卡”的核心组织,穆伽也是其当中一名重要骨干,组织掌控着科索沃境内的毒品、贩卖囚犯器官、盗窃走私武器等,并从事谋杀活动,他们在科索沃及阿尔巴尼亚北部城市有多个秘密监狱,作为倒卖器官的中转站,一部分的流向就是给周夏夏手术的秘密医疗机构。此医疗机构以慈善为名义挂牌,私下却做着器官买卖的生意。” 报告记录一页一页地翻着,从报告看周夏夏还确实是周耀辉亲生的,原以为亲爹怎么会把这种有危险性的秘密信息放在亲女儿身上,现在想想,倒也合理,如此重要的东西当然是要放在自己最信任的人身上。 不过……,男人眸色一沉,科索沃正处于欧洲东南部,与西南面接壤的阿尔尼亚同在巴尔干半岛,且东邻黑海,西靠亚得里亚海和地中海航线,南临希腊半岛、北达匈牙利,是联通欧、亚、非三洲的枢纽,这周耀辉这么好的地理位置留着不用,搞什么贩卖器官,那才能赚几个钱,可储蓄卡里的内容就是偏偏没有提到这块宝地,“再去查查,秘密监狱现在还都在不在,那个医疗机构又是跟周耀辉什么关系。” “是,坤哥”,时隔几秒阿耀又问,“坤哥是在怀疑周耀辉与科索沃的秘密监狱有某种关联吗?” “不然你觉得他周耀辉是什么好鸟儿,如果这条线路打通了,欧洲指日可待,贩卖器官那俩半籽儿他能看得上?”,周寅坤不以为然。 “德瑞尼卡是科索沃解放军内部组织,如果真帮了周耀辉开路,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阿耀语气略显疑惑。 后座男人不屑一笑,“还能为什么,中国有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那穷地方常年闹独立,没钱怎么养兵,没兵怎么折腾,黑钱当然来的快,周耀辉拿了钱,别人自然办事,他用那些钱给人填了缝儿,自己赚翻倍的钱,方便了自己,娱乐了别人。” 阿耀点点头,表示懂了,“坤哥,到基地了。” * 屋里人都聚齐了,知道坤哥这次俄罗斯之行受了重伤,都要来看望。 卡尔才执行完任务回来,就跟听了花边新闻一样,“听说老大为了小…小…小什么来的?…小侄女!为了小侄女受伤了!还伤的不轻!我就说吧,女人害人,漂亮女人更害人,咱老大,什么时候为女人伤成这样,那就不可能!你说老大是不是想玩个那叫什么来的,就中国那句话,英雄救美?是不是这么说?” 奥莱不知道怎么也起了兴致,小声道,“其实你别说,我还觉得坤哥跟小夏夏挺般配的,那站一块绝对的郎才女貌,就是年纪差的有点多,不过也没什么,有的男人好几十岁了照样娶小媳妇。” 阿步也来迈了,忍不住开口,“何况坤哥长得好!有钱有势有体力,那多少女人的梦中情人呢,我倒觉得,小夏夏挺喜欢坤哥,跟比劳山还替坤哥抓了要咬伤他的蛇呢!你看她那么弱,竟然徒手抓蛇,这不是有点喜欢能是什么?” “是特喜欢呗”卡尔此话一出,屋内轰然溢出小声窃笑,多数捂着嘴憋的脸通红也不敢笑的太大声,毕竟,这绝对是嚼舌根,对方还是坤哥。 那是年龄问题吗,那是她叔……,这不乱伦吗,这群臭小子,韩金文轻咳一声,“你们就瞎胡闹”。 “那老韩你说,他俩般配不般配?”,卡尔声音都听得出等待结果的期翼,其他人也都看向韩金文。 韩金文无奈的叹口气,拇指又磨蹭了几下唇,“好像,那倒是挺般配?” 闻言屋里人都笑了,竟然最正经的老韩也这么觉得,韩金文直皱眉,看他们兴奋的,不当狗仔都觉得浪费,“行了行了,坤就快到了,让坤听见,等着挨揍吧你们。” 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 见周寅坤进来,韩金文上前关心道,“坤来了!伤势怎么样了?” “没事,都好了,泰国那边什么动静?”,他说着往旁边的沙发一坐,阿耀立刻抵上烟来。 男人摆摆手表示不需要,阿耀一滞,似是明白了,又似是没明白,默默把烟揣回裤兜。 “阿坤,之前外界都传你已经死了,这次自打你去了趟俄罗斯,局势又紧张起来了,你最近…还得小心才是。” 周寅坤往后一靠,看了他一眼,语气轻轻松松,“怕什么。从现在起,所有联络方式改成加密通讯,也通知凯文跟老罗他们。” 韩金文应声,“好我通知他们。坤,咱们在新开拓阿富汗原料地已经开始全面接单了,供应跟上了新客户的预定翻两倍,再加上金三角原料地,咱们基本上垄断了整个东亚市场,之后我打算把咱们价格往上打,不过这价格上去了,定金方面的40%就很难拿出来,现在市场上正常都是30%,既然价格打上去,你看咱们这定金方面,是不是就降点?” 周寅坤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沙发扶手,“可以,就按你说的办。” “对了,还有欧洲那笔货,这次负责运输环节的是尼克,交货地点在土耳其,他们今早就出发了。”韩金文如是说。 “嗯——”,周寅坤懒懒的应了声,闭着眼,像是这心完全没在韩金文说的事上。 “阿坤啊,你一会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留在基地吃个饭再走吧?” “不了,都出来一多小时了,该回去了”,男人睁开眼,对上一双看似是震惊的眸子。 一旁的卡尔跟奥莱对视一眼,莫名觉得韩金文这种“纯洁大叔”是在多管闲事。 卡尔多嘴了句,“老韩,老大要是跟这吃饭,那小夏夏怎么办!” 这么一说老韩就懂了,家里还一位等着的呢,“哦,对~!那确实,是我考虑不周,小夏夏这次没伤着吧?这么危险,以后可得看好了,别让她乱跑了。” “她没事,哪哪儿都好,我出来时候还睡呢”,不但睡呢,他跟她说让她等他回来的时候,这小兔竟然还应了声,想想这屁股就更坐不住了,“行了,我走了,阿耀留下,阿步跟我回去。” “是,坤哥”,阿步随周寅坤出了门,临走还往后看了眼目送他离开的兄弟们。 “得了,厨师长又走了”,卡尔这语气跟看热闹没什么区别,又莫名有种参透一切的感觉,明显就是把阿步带走给周夏夏做饭去了。 过了两秒他看向奥莱跟韩金文,“等等?刚才老大是不是说他出来时候小夏夏还睡呢这句话?你们说这句有什么含义?” 此时觉得房间里少了个人又好像没少,三人眼神落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阿耀身上,又是卡尔先开的口,“阿耀,你不乖哦,不诚实!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大家可是兄弟。” 阿耀内心紧张,脸上可没显现半分,他抿抿唇,“现在都是亚罗跟着的坤哥,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有事,该走了”。 话音刚落,人就没了。 “哎!行了,阿耀又不是爱嚼舌根的人,你逼个哑巴做什么”,韩金文知道,就算阿耀心里门儿清也不会说的,不然跟在坤哥身边这么多年,舌头都不知道割掉多少回了。 至少看见坤哥没事大家都安心了,熙熙攘攘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 夏夏早就醒了,她看周寅坤不在,只有亚罗跟门口守着,她就热了两杯牛奶,自己一杯,还给了亚罗一杯,之后又回到屋里看了好久的书。 直到门被推开,没来得及转头,男人结实的手臂就将人伏案圈进怀里,耳畔再次萦绕着他炙热的气息。 “我回来了”,话音刚落,他就叼上了女孩的耳朵,好笑的看着她羞红的脸。 夏夏身体不由颤瑟了下,一只手推着他,“我还有些习题没做完”。 “学了一上午了,不如换换脑子,做点别的?”,周寅坤语气挑逗,边说边解着女孩的衣扣,一颗、两颗、第三颗…… “坤哥,坤哥”,刺耳的敲门声,让人厌烦的男性声音。 周寅坤啧了声,他才刚开始,就被打断了,看来阿步是想下岗去当厨师长了,呵呵。 门开了,只见男人黑着一张脸,“说” “坤哥,我是想问问小夏夏口味,可以做些她爱吃的”,阿步摸摸后颈,看样子是他打扰了坤哥,又惹他不高兴了。 “甜的,荤的…”周寅坤话音未落,夏夏就出来了,就跟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瞅给她吓的。 “阿布,我来帮你吧,正好我闲着也是闲着。”她声音听得出的积极。 一旁的周寅坤面色早已黑成了碳,眼里只有杀气,看来这阿步真的可以打折腿坐着轮椅去当厨师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