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缘》 1 时间:羽国一百七十一年,寅年寅月寅时。 地点:嵊青大陆,羽国,大将军和府,某间屋内。 人物:孟夫人,即将出生的那只。 (史记,羽国卷)寅年寅月寅时,北方天空,霞光咋红,似有万道光晕布满天空,慢慢的勾勒出一个圆盘,圆盘之中似有神武之龙,蛇身、鱼鳞、马头、狮鼻、虎眼、牛舌、鹿角、象牙、羊须、鹰爪、狗尾,高傲的头颅冲天似要冲天一吼,穿透这层层阻碍,翱翔天地之间,其间似有一火凤:锦鸡首、鹦鹉嘴、孔雀脖、鸳鸯身、大鹏翅、仙鹤足、孔雀毛、如意胜冠,尊贵不羁,龙凤前后,是要破开苍穹,俯视嵊青大陆,举国震惊。 和府内―― 和家夫人一脸阴沉的看着怀中的孩子,无声的叹了口气,“灵渊,你最不该是女儿身,最不该生在这将军府。” 被唤灵渊的孩子征得她一双汪汪大眼,眨了眨表示赞同,刚出生幼儿眼里划过一丝精光,却无人发现。 孟灵渊抬头望床顶,心里无限悲哀, 大嫂,她也不希望出生在这里的说,只是人倒霉了连吃口饭还会重金属中毒挂掉,更何况……那短命的地质鉴定报告…… 某年某月某天。 那只孟灵渊带着一片比晴天还晴的靓丽心情,开始了她的宏图远志。 “老子势必要征服你,哈哈……” 无限回音 队员“……” 而那个‘她’似有所反应,闷哼一声,在无限寂静中显得格外诡异,恐怖,孟灵渊抬头看了看富士山,微微一愣,双眸泛起疑惑,众人无视自己的老大,默默前行,也难得众人见怪不怪,孟老大偶尔发一次羊癫疯纯属正常,完全可以无视。 孟灵渊看着亲密多年的队友无奈一笑,只是方才那一闷哼,似来自天边,从地狱深渊里潜行而出的神古巨兽,孟灵渊不禁打了个寒颤。 “老大,快走了,不然天黑之前我们就得露宿火山头了。”瘦子偏过头对着孟老大吼了一声,老大听力差没办法。 “啊,来了。”孟灵渊压下心中疑惑,小跑跟上队员,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包里富士山地质鉴定报告写的明明白白,各项结果一切正常,非常正常,比孟老队长还要正常。 “唉,我说你们都不知道,想当年,你们老大家的厕所就在富士山顶的那个火山口,正好今天有机会上你们老大家的茅房,不用客气节水,随便随便,啊哈……”孟灵渊一脸笑嘻嘻的蹬着两条短腿冲到最前面。 ……无数之鸟飞过…… 富士山顶,火山口,他们家老大的茅房,节约用水?需要吗?节约用火? 众人“……” 孟灵渊双腿并不短,相反小腿修长,身姿挺拔,性格恶劣,为人无耻,表里不如一,外表天使,内心恶魔,无耻是孟老大的通行证,任命是队友的墓志铭。 “咦!老大,你快过来这边看看,这边。”瘦子趴在一个山洞边,探明灯一闪一闪,在洞里被黑暗吞噬,孟灵渊一甩跨在手上的背包,嘴里叼着根薯条,趴到瘦子身边,利索的从腰间甩出个手电,洞口很小,不细瞧,断然不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大约是火山喷发的缘故,洞口被凝固的岩浆岩堵住,只能透过小洞看到里面一点,灯光很弱,几乎瞧不见里面的东西。 “**,瘦子,换灯。”孟灵渊碎沫一口,将手中探明灯扔进洞内,却仿佛石沉大海,寂静无声,孟灵渊嘴里叼着的薯条掉在了地上,怎么会没有声音? 这……这洞不是山洞?金属体触地会没声音? “尼玛,大白天活见鬼,瘦子,小高,带着行李,我们继续上路。”孟灵渊看了一眼有点诡异的洞,心里有些不安,总是感觉再不走就走不了。 “老大,不挖了吗?”小高一手拿着铁铲问。 “挖你个蛋,不挖了,老大我不是经常教导你们,不能随意去危险的地方和来路不明的地方吗。” “额,不对啊老大,我记得你经常教导我说身为老大的跑腿要秉含大无畏精神,尼玛,危险?怕个蛋,有我孟灵渊在一切都是小儿科,你说多探险多淘宝多赚钱,我们就是探险留人组,哦也!老大,一看就知道这洞里肯定是哪个王朝的墓穴,你真的决定不挖挖看?”小高一脸兴奋的将孟灵渊说过的话搬了出来,对面孟老大脸越来越黑。 瘦子表示现在立刻马上远离老大,队员一致赞同。 “你个蛋疼,你有见过火山附近还有墓穴?啧啧,老子怎么就会有你这么蠢的队友啊,啧啧,我就在想小高这几天没挨打肯定是皮痒了。”孟灵渊抄起碎石,直接朝小高飞去。 头与金属相撞的声音清脆悦耳传来,孟老大很是郁闷的看着铁铲挡住高瑞扬的头,很不爽,铁铲后,小高满含爱意,含情脉脉的看着铁铲,仰天长叹,“哎呀呀呀,我小高自打出生到现在,可还从来没有买到过像你这么漂亮的铁铲,以后跟着你高爷,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众人“……” “嘿嘿。”阴笑声轻轻飘到小高的耳朵里,某仔不安的回头,“草泥马,老大你不是人。”小高当场逃命,还是躲不过被石头暴头的悲惨命运。 小高心中悲愤。 孟老大心情一片晴朗,今天的太阳真好呀,唉呀妈呀,刚才怎么就没发现。 小高“……” 子微惊讶,“老大,不对劲啊。”瘦子奇怪,好像有东西,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孟灵渊斜了他一眼,表示圣经病,神经病的哥哥。 没过几秒,地面兀然轻微有点晃动。 “地震?”趴在地上被石头砸的七荤八素装死的小高双眼冒金星的抬头。 孟灵渊回头一笑,露出两排明晃晃的大白牙。 妈呀,好多的白炽灯啊!小高双眼更晕。 “高瑞扬同学,老子觉得很有必要让瘦子给你上一课,地震?这里可是地震带,富士山,富士山是啥?是一座非常美丽的火山,火山干啥?地震?那是四川,火山里有啥?岩浆,岩浆干啥子?喷发,那你说现在是个啥玩意。” 好晕啊!更多的白炽灯,要是让孟老大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大白牙被当做白炽灯,一定会把小高直接扔进洞里。 这几瓦的呀,咋就这么亮啊?富士山?咋有白炽灯啊?晚上了呀?不对啊啥时候白炽灯换代了,变成充电,小高无限纠结,抬头看向‘白炽灯’,刚才干啥了?白炽灯说话了?说了啥?岩浆……? “哦,火山喷发呀。” 众人“……” 2 “啥?火山喷发?唉呀妈呀……”小高回光返照,继续装死。 地面抖动的愈加强烈,是有沉寂了数千年的能量要在此时喷薄而出。 “老大,我们该怎么……”瘦子不安的询问孟老大,这种情况,他瘦子活了大半辈子还是从来都没遇见过,火山喷发,不过几秒钟,他们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都会变成火山灰,从此五湖四海,随风飘荡,再无容身之处。 孟灵渊脸色一下子惨白,不禁暗骂,地质鉴定报告真没水准,老子要去告啊,不是说一切正常吗?正常你个蛋啊,比老子还不正常,呸。 孟灵渊回头看了一眼瘦子,额角沁出细汗,肯定是哪里错了,肯定有错,到底哪里错了? “老大……我们会死在这里吗?老大,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真的会变成火山灰吗?”瘦子眼眶微红,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 孟灵渊心里一酸,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这些兄弟一直把她当老大,自他们认识时变成了好兄弟,如今却因为自己要葬身此处,泪水打湿了眼眶,“瘦子……” 众人安静,心知肚明,都到了半山腰,谁都没有办法能让时间倒走,让火山停止喷发 ,天灾**,若是**倒还可以跺敝,只是这天灾,逃不了。 “队长,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来世,你还是我们的队长。” “老大,我们不怕死。” ……。 有这样的一群兄弟,夫复何求。 “咋地了?”装死中的高瑞扬抬头,傻笑,“不是火山爆炸了吗?咋为毛线没有烟啊?”高瑞扬发现白炽灯不见了。 …… 小高的话如晴天霹雳,顿时辟醒混沌的孟老大,面色一喜,她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不是顶上的那个火山口喷发。 众人皆喜,却又陷入同样的问题,不是老大的茅房,那喷发点又会在哪里? 一片寂静,时间越久,众人的不安更加强烈,时间就像一双死神的手,在周围不断地挑逗着这几个人,明知道危险就在眼前,却无力去化解这场灾难,只能慢慢的等待,也许是新生,也许是死亡,是哪熊熊大火,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吞噬,尸骨无存。 一丝猩红从上方流下,经过四周发出嘶嘶响声。 孟灵渊霍然抬头,双眼一亮,如黑暗之中,找到一丝光亮,“大家快往这岩浆垂直方向跑,快点,不要回头,把身上的束缚都扔掉,千万不要回头。” 地面晃得更加猛烈,刚跑出几步,孟灵渊赫然回头,小高? “小高?”小高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依旧趴在地上,不动。 “高瑞扬,快起来啊。”孟灵渊大惊,瘦子等人听到孟灵渊的声音大惊,错愕的发现,老大正往回走,而此时地面碎裂,再无回路。 “老大……”你回来。这半句瘦子已经叫不出来,泪无声。 孟灵渊纵身一跃,趴到小高身边,伸手抱住他的腰,往小洞滚去,挡在洞外的岩石被突如其来的外力撞碎两人随着惯性掉进洞内,混沌之中孟灵渊只觉得自己在不断地往下掉 黑暗中,孟灵渊很不客气的摔在地上,小高很不客气的砸在孟老大身上。 尼玛,内伤! 孟老大龇牙咧嘴,这小子还真沉。 “咦,老大,这里是哪里啊?咋这么亮?”头顶传来某人声音,孟灵渊磨牙。 “高——瑞——扬——,你给老子起来——”暴怒声,高瑞扬低头讪讪的笑了笑,一下子弹起来,孟灵渊悲愤从地上爬起来,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美仑美换,金灿灿一片,尼玛,黄金墙壁,墓?没机关?发财了…… 两边墓道尽雕着不同样式的水晶浮雕,看样子,这雕刻着的是这墓主人平生的事迹,孟灵渊不禁伸手去摸,“啧啧,真不愧是巧夺天工,看样子这墓主人是大官啊,太美了。” “老大,这里有扇门,应该是通往主墓室的。”小高站在门前,轻轻一推,巨大的门缓缓打来,十足的下了两人一跳。 汉白玉铺成的地面,无数玛瑙,钻石,却不再有太多的装饰,一个黄金棺錞浮在一条小河上,河边长着一个巨大的珊瑚,全体火红。 “河?这里为什么会有河?”孟灵渊奇怪。 “应该是水银,不过老大这红珊瑚可是真的啊,宝物啊。”高瑞扬兴奋,咋就拔不动? 待孟老大观察完棺,小高已经将红珊瑚抱了起来,地面一震。 “不好,墓室快踏了,小高快跑。” 安置红珊瑚的地方炸出万到光芒,巨大的引力将两人卷入,小高没有看到这株红珊瑚的背面,刻着几个娟细的小字:临渊,临渊,何为临渊?一足塔下,从此红尘万丈,不再复返。 3 孟老大无比郁闷的盯着‘天花板’发出第一千零八次感慨,挥舞着小肥手在脸上挠了挠,好肥的一只苍蝇从眼前华丽丽的飞过,目前情况,和夫人休息,丫环和老婆子得了指示出去干啥偷鸡摸狗的事情去了,好像还和自己有关。 第一千零九次哀叹……孟老大认命! 众人陆续的回来,走在最前面的老婆子,孟灵渊认识,这是接生婆,不过她怀里为啥抱着一个孩子?孟灵渊骨碌碌地转了转眼珠,瞅着接生婆怀里的孩子。 好像是一个女孩子,看样子也是刚出生没几天,这是干啥呢?狸猫换老子?这是为啥啊?、 孟灵渊努力地从襁褓中伸出头来,纳尼?脖子太短…… 孟老大再次望‘天花板’,第n次感慨。 “孩子呢?”床上传来和夫人的声音。 “在这里,夫人,您瞧,这娃子眼睛水亮水亮的,以后啊定是个美人胚子,聪明着。”接生婆打趣,孟灵渊伸头,看不到…… “聪明又如何,你我现在都明白,皇上驾崩,左相掌权辅佐幼帝登上皇位,父亲的势力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如日中天的左相势力打压,若是我猜的没错,等幼帝登上皇位,左相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必定是娄府,都说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左相一心独占丞相之位,我爹身为右相,他狼子野心,又岂会放过爹爹。”和夫人略带疲惫的说,听那声音,仿副沧海桑田,红颜未老发先白…… 孟灵渊皱了皱眉,据她目前了解,她的老爹掌握羽国三分之一的兵权,还会怕那左相? “去把小姐给我抱来。”孟老大只觉得身子一轻,几经波折,已经到了和夫人的手中,和夫人看着睁着眼看着她的孩子,无声叹息,“到底是我的错,害苦了灵渊。” “夫人…这不能怪您……”一旁年轻的声音飘来,孟灵渊扭头瞧去,女子墨发带白,姣好的面容,爬上几丝鱼尾纹,双眼闪亮,愤怒至极,双唇紧抿,一身劲装,裹出姣好的身材,少年白发,为谁愁…。 孟灵渊不禁替这人感到惋惜本是豆蔻年华,风华正茂,本是待字闺中,小家碧玉,却不知是为了谁披荆斩棘,刀光剑影,从此血肉生后,少年白头。 “古茗。”和夫人轻轻唤了一声,“和清毅恨我娄府入骨,若不是当年皇上偏爱我父亲,赐婚与他,只怕和清毅早就将我斩于马下,岂会让我安稳的坐在和夫人之位,如今先帝走了,你说他还会放过我,放过我们娄府吗,灵渊无辜,和清毅他还没有资格动灵渊,灵渊身份高贵岂会留在这区区和府,任人鱼肉。”孟老大眨眨眼,表示听不懂,身为爹爹为什么没有资格动他的女儿? 古茗上前,双眼古怪地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孩子,有愤怒,有哀伤,最后化为深深的无奈,半响才开口,“夫人难道打算让这个孩子来代替小姐?可孩子无辜。” “我知道这样做等于毁了这孩子的一生,可是她从小便被父母抛弃,让她来代替灵渊,好歹给了她一条生路,和清毅虽然恨我,但至少孩子是他的,孩子无辜,何况她只是女孩,不争夺什么,将来长大了,寻个普通人家嫁了,这一生也算是衣食无忧。”和夫人脸色微沉,若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愿牺牲这个孩子。 古茗沉默,半晌开口,“夫人打算怎么安置小姐。” 和夫人抬眸看了一眼古茗,心里百般滋味,“茗茗,我知道你讨厌他,恨他,若不是他就不会……”和夫人打住,心里更加苦涉。、 孟灵渊巴闪巴闪双眼,显然头上两人没人理她,孟老大泪奔,什么时候自己的存在感江河日下,什么时候自己的前景一片渺茫,什么时候老子这么窝囊过。 和夫人又开口:“我心甘情愿,不怪他,茗茗,灵渊是我的唯一,我知道你不喜欢渊儿,可是她的身体里也有我的一半血肉,欣淇一生从未求过你什么,如今只求你带着灵渊去找岑跃,告诉他若当娄欣淇是朋友,就请他务必照顾好这个孩子,好好教导,灵渊不该就此默默一生……” “小姐……”古茗含泪接过孟灵渊单膝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古茗一生追随小姐,定不负小姐所托,必带着渊小姐找到岑先生,古茗还请小姐珍重。”务必等到古茗回来之日。古茗心中默念,紧了紧怀中的孩子,目光坚定。 孟灵渊心里一漏节拍,是有什么东西,日月光华,烙在她心底,古茗眼中,她看到了视死如归。 娄欣淇望着那单薄而又坚强的背影无声的流下泪 古茗…… 羽国一百七十一年宣武帝驾崩,享年三十五岁,其幼子南名轩即为改名为玄阳帝,左相宁青为摄政王。 “查右相娄氏,勾结武林中人,虎狼之心人皆晓之,看其为先帝尽职尽忠,特赦其孙小姐和仪鸢,转入和夫人柳颜足下,右相府上下一百八十五人于翌日午时斩首,娄欣淇赐毒酒一杯,钦此――” 当天夜里,有一白发白衣女子自天边奔来,谁也不知道当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4 两年,时光漫漫,足以令一些事情被时光冲淡,渐渐地淡出人们的生活,几乎所有人都淡忘两年前的那一切。 阳光普照,红光万里,某深山老林中,绿茵匆匆,鸟语花香,别是撩人,却被这山中某货硬生生的打破这份难能可贵的宁静。 无数只鸟飞过,留下一坨坨便便,证明自己来过…… “孟灵渊,你格老子的,给我起床――”无限回音,震死一只还没来得及逃走的鸟,鸟心中悲愤…… 深林中,竹林内,小屋里,被窝下,一坨东西利索的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耳朵捂住,证明自己听不见。没有人理他…… “孟灵渊,你爷爷的,再不给老子起床,今天就在你自己的被窝里肯窝窝头,格老子的,气死我了。”某人气愤插腰,房门外来回踱步,顺带又加了一句,“老子不伺候了。” 被窝下的人又翻了个身,滑鱼般从床的另一头溜了下去,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是的,火大伤身,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吵吵吵,你丫的,炒个蛋啊,当然我知道你蛋疼。” 两岁大的孟灵渊幽幽的晃过去给外面的人开门,门一打开,一大串脏话劈头盖脸而下,“孟灵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多大的人了,怎么整天一副先天不足弱智甲状儿童样。” 某孩掏了掏耳朵“在这样下去,您会老的更快,相信我吧,不出几天,您就可以入棺了,莫生气,莫生气,都说人生就像一场戏,干嘛浪费宝贵的时间,我知道我很年轻,你很嫉妒,可是好歹老子也只是个两岁大的娃娃,你就忍心看她每天啃窝窝头。”某小孩眼珠一转,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馒头,捧在手上,吸了吸没鼻水的鼻子,“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你…孟灵渊,你爷爷的找死。”某男怒,暴走。 某男关上的门被打开,某人回头,没东西…… 某两只“……” 随后,孟老大发出感慨,个子高也是件好事啊。 “岑跃。”寂静三秒,在孟老大以为那只不再开口,结果…… “你们两个到底想干嘛,格老子的,大清早的,吵吵吵,一大一小,真是无聊死了。” 岑跃脸色曾黑,孟灵渊很自觉的回头,结果某只手里的早餐,看戏……孟老大撕着馒头,三,二,一…… “岑――随――卿,老子灭了你了,你,你,你,……”岑跃起色发青嘴唇发白,印堂发黑,经过孟老大两年的经验,鉴定此人不过三秒,必定口吐白沫,再过三秒,此人会从地上爬起来,十分淡定,十分友好,十分善良,十分和蔼的,拽着岑随卿的领子,然后…… “岑随卿,你这个小兔崽子,去,自觉一点,后山石室面壁思过去……” 然后岑随卿会很淡定的从她的窗口飘走,沉默五秒钟……。 “孟灵渊,自觉一点,跟上去。” 然后,孟老大从正门晃出去,世界从此安静了 ――_―― 时光再冉,匆匆不过十五载。 某座高山之巅,某块巨石之上,有一人妖平躺在那里,细瞧之下 平胸…没有喉结… 石头上人妖不是别人正是孟老大。 孟老大嘴里叼着根尾巴草,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望着星期罗布的夜空,却有一丝莫名的伤感,五年前,师傅岑跃说,“如今,你们该学的该看的都已经学了,灵渊,我教给你的《断天决》你且记在心中,虽然老子不认为你会在有生之年修炼到最高层,但是老子还是会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随卿,你的事情未完,你母亲的遗言想必你也明了,以后的路你们自己走,老子老了,该云游四海,安享晚年。” 眨眼间,岑跃已从这个山头到了另一个山头,十二岁大的孟灵渊,十五岁岑随卿霍然下跪,没有离别伤感之语,没有催人心魂的离别之泪,唯有对着空旷的竹林磕三个响头,以抱十二年养育之恩。 “岑随卿。”孟老大吸了吸鼻子,看着人去楼空的竹林,“咱们以后有缘再见。” 边淡淡应了一声,半响,“孟灵渊,老子可是你师兄。” 孟老大“……” 岑随卿很淡定的从孟老大的袖子里拿出一只青蛙,一瓶痒痒粉,很友好的放了那只青蛙,二话不说直接提接孟老大,打开瓶子往领子里灌。 “哇……岑随卿,你他娘的不是人。”惨绝人寰大叫,一个黑影蹭蹭蹭跳进河里。 岑随卿倒数三…二…一…… “纳尼?鳄鱼?草泥马,岑随卿,是你干的对不对,这与你哪里弄来的,下回我去弄几条。”放在你屋里。水声花啦啦。 岑随卿心情颇好,解释,“这是上次岑跃出去玩带回来的,现在他走了,我当然得物尽其用,我先走一步了,省的看见你窝囊样,影响老子食欲。” 岑随卿头也不回从小路离去,孟老大挂在最近的一棵榕树上,荡了荡,看了一眼和她对视的鳄鱼,一抹眼泪,“老子迟早会回来的,喂,小东西,下次咱们说好了,一起整岑随卿,从小到大,我都被他整出内伤了。” 孟老大知道岑小子嘴里不肯说舍不得,到头来还是怕难过自己先走了。 孟老大翻了个身,站到树干上,抬头望了望天空,咧嘴一笑,挥一挥衣袖,从此大路朝天,有缘再见。 斜阳已成余晖,阁上,人去,鸟去,空留一片寂寥。 五年了,离开竹屋已经五年,自己也在这山头独居五年,已知拼命地联系岑老子留下的《断天决》,尼玛五年时间,只是练到了第四关,孟灵渊欲哭无泪。 五年时间,也足够让猪脑清醒,当年墓塌陷,小高和自己一同被卷入,自己都魂传成了一个小孩,小高一定在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等着她去找他,夜空下,有人抬头,星光灿漫,她霍然一笑,在世上也许她并不是孤身一人,在哪里,也有人望着星空,眼里闪着希翼。 5 孟灵渊荡回自制防风固沙,小竹屋,抬头看着打开的天窗,心情颇好,嘴里哼起调调来,“太阳当空照,花儿都死掉……” 一阵风吹来,“吱”紧闭着的门哗然被打开,孟老大眨眼,鬼吹灯?可是她好像没点灯啊……鬼打门?哦,不,他开门了。孟老大警兆,二话不说跳离小板床,“是人?是鬼?” “……” 几遍后,孟老大摸搜着点灯,“尼玛?”孟老大被眼前这架势吓得一跳。 正前方,孟老大小板床靠墙的的那面墙上,趴着一个人,倒霉的某人缓缓地从墙上滑落下来,一脸悲哀的趴在床上痛哭。 孟灵渊“……” 孟老大晃过去,戳了戳那人,没反应…… 尼玛,很好,某只阴笑,蹭的跑到柜子旁翻了翻,半晌才从某个角落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小瓷瓶,自从五年前被岑随卿耍过后,自从五年前自己搬到这个山头独居后,这瓶惊天地泣鬼神改良版痒痒粉再无英雄用武之地,在柜子某个角落默默无闻的待上五年,没想到时到今日还能派上用场,真是天降好人啊…… 孟老大心情大好,吹了吹瓷瓶上积上的灰尘,一口咬掉瓶盖,很有节奏感的往某人身上倒,她晃了晃坐到桌旁,将一壶子的水倒掉。 “啊……”深山老林中传来惨叫,深林中某人若有所思,随即笑了。床上某人蹭的弹起,狼奔了出去。 痒,水,水在那里……一阵狂风卷过,惊起林中一片乌鸦,只见一个黑影在林中乱窜,看到一片湖,双眼放狼光,“咚”二话不说跳进去游泳。 孟老大心情真灿烂,随手捡起某人还没来得及带走的包袱,翻了翻,也没啥,就是一些金银珠宝。 天极令? 孟老大双眼一亮,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好东西,好东西啊,天极令,竟然是天极国的天极令,草泥马,这家伙哪来的这么好的东西。孟灵渊很自然地将令牌塞进了自己的怀中,好东西自己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就当做撞坏了她家里门的赔偿费,精神损失费,人工保养费,还有半夜孟灵渊失眠费,痒痒粉材料费,嗯,孟老大草草的算了算,又看了一眼满包裹的金银,很是满意的收进自己的兜里,从今以后这就是自己的财产了,正好明天天一亮她也正打算下山闯荡江湖,寻找小高,这些钱真的天降甘霖 搜刮好东西,孟老大得瑟的,哼着歌去湖边,拿了人家的东西,还是打声招呼的为好,孟老大四周转了转,才慢吞吞的荡到小湖边,某只装浮尸的趴在湖边一动不动,孟灵渊走过去,踹了踹某人,“喂。” 良久,没有人回应,孟灵渊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想不出来,皱了皱眉,变本加厉。 “喂,你醒醒,死了没啊。”孟灵渊心神一愣,脑子里闪过一丝精明,却来不及抓住,心中似有警兆,如流星划过,闪电般雷霆之势劈下,刹那间劈开她先前一直似有似无的不对劲,灵渊凌厉一声断喝。 空中传来轻笑,卷着风,听着像是天外飞仙,分不清是从哪里传来,孟灵渊一紧,随手抄起一根树枝,惹得又一阵轻笑,孟灵渊不禁感慨,天外之音,莫过于此,要是这个人生在21世纪,绝对是一代歌王,什么歌后,天后,啪啪的哪凉快哪呆着去。 “尼玛,来者是人,是鬼?”孟老大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白痴,碎沫一口,“畏头畏尾的算什么好汉,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 孟灵渊左手慢慢抚上腰间的鞭子,心里更加不安,这个人来的神秘,看样子早就到这里,偏偏迟迟没有出声,好歹自己练武许多年,虽然谈不上高手,至少五感比常人来的清明,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就好像凭空冒出个人来 “呵呵。”对面那人开口,“在下可从未承认自己是英雄好汉,此人偷了我的贴身之物,算不得偷袭。”优雅清冷的声音飘来,宛如一汪清泉,孱孱流过心间,冰凉舒适,孟灵渊像树上瞄去,晚间看的不清晰,淡淡银色月光泄下,打在那人的脸颊,似有无数银光折射而出,泛起淡淡的光晕是有些不太真切。 孟灵渊余光瞥了一眼装浮尸的某人,偷东西还被发现,还真没水准,她磨牙,后悔到肠子都青,早知道自己还过来干什么,这货都能把主意打到天极国皇宫的东西,就这一点痒痒粉,最多就泡个一个晚上,自己拿着东西跑路谁会知道。 孟老大心里一横,很干脆扔掉装逼的树枝,蹲下身抓起‘浮尸’一把按进河中。 “唔。”‘浮尸’闷哼,试图挣扎开孟灵渊的魔抓,孟老大憋笑捞出某人。 人顶着晕乎乎的脑袋,睁大小眼,孟灵渊咧嘴一笑,笑的某人大叫起来,“哇,鬼啊,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老子既不劫财也不劫色,劫财灵渊若有所思,那些东西应该算是财,不过这色?孟老大捞起被晃的七荤八素的某人,平胸,没喉结,老大很严肃的摇了摇头,对面树上那只有点好奇为什么这个女子摇头。 “其实,我想要是劫色,你……差得远,这么平,你家里人不给你吃饭吗。”孟灵渊义正言辞的看着某人的胸,某人双眼翻白,华丽丽的晕了,额…… 孟灵渊“……”双手一番,然大物落水声。 对面那只想了想,眼光飘到孟老大某个部位,又瞄了一眼水里挣扎的某人,其实她们两个都差不多。 不过孟老大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思,随即转过身,露出两排门牙,拍了拍手,“今天月亮真好,我出来赏月,不打扰您,告辞,告辞,不送,不送。” 6 “姑娘请留步。”淡淡的声音传来,孟灵渊低头看着拦在自己腰前两把剑,在月光下,阴深深的发亮,孟灵渊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树上那只货蹭蹭回到河边,‘浮尸’已经从湖里怏怏的爬了出来,待看清孟灵渊有吓了一跳。 孟灵渊摸了摸鼻子,心想自己长得又这么惊恐吗,为什么这家伙每次看到自己反应都这么大。 “呵呵。”一阵风吹过,树上的人已经飘然落地,孟灵渊回头,楞在原地,方才这人一直挂在树上,孟灵渊只是透过月光感觉这个男子定是貌美之人,如今一看,那容光,天地为之失色,仿佛无尽的黑暗中缓缓升起的明月,仙袂乍飘兮,闻麝兰之馥郁,听环佩之铿锵,如月射寒江,墨发若飞若,扬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但行处,鸟惊庭树,孟灵渊双眼犯晕,晕完之后立即回神,暗骂自己犯花痴,男子扬了扬眉,走近了些。 孟灵渊身后某人大惊,口齿有点不清晰,“你,你,你别过来。” 孟灵渊回头看了看不太正常的某人,在看了一眼男子,却见男子一笑,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惑,男子若有所思的抬头望了望夜空,道“你该回去了。” 听这话,原本还挺安静的某人,像是火烧到眉毛,一下子弹了起来,“不,我死也不要回去,你凭什么管我,我就是不回去。” “不回去?你确定?”男子不怒,很好心的问,宽大的衣玦迎风猎猎作响,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钟天地之灵绣。 身后的人顿时没了声,想憋气的皮球,很小声的回答“我真的不想回去。” “那你就半夜潜入我屋子里,偷走我的令牌?你以为这真的有用吗?”男子声音扬了扬,有点怒,身材挺秀高颀,站在那里,说不出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让人敬仰,神韵独超,不禁让孟灵渊想起《陌上桑》: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盈盈公府布,冉冉府中趋。 “左相说了您的人可以自由出入羽国皇宫,有您的令牌,他们绝对不会拦着我,而且我会有充足的时间逃走,等事情一过,我就会把令牌还给您,我真的不想就这样——认命。” “女人的思维果真那么简单。”男子嗤笑,唇角微微弯起,额带着飘逸超然的风度。 孟灵渊回头看着一直躲在她身后的装浮尸人,方才她在水中没有细看,如今一看这女子**的洗去脸上的那层伪装,肤若美瓷唇若樱,明眸皓齿百媚生,一双小眼警惕的等着男子,没有胭脂水粉,却出奇的清雅美丽,实在想不出是哪个半夜偷东西,撞门,跳湖之人,看其样子应该是习武之人,能在水里待上这么长时间,不像普通官家小姐哭哭啼啼,反倒眉间透着一股英气。 男子轻轻一跃,像一阵风,飘飘然的坐到树上,单手闲闲的拖着腮帮,长长的衣襟荡在树下,好不风流,只是这女子看起来称他为您,不会此人便是天极国太子? 男子又道“若不是看在你父皇的面子上,你认为我会管你吗,你以为有了令牌你就可以安心的回去?” “我……”女子微微垂眸,孟灵渊皱了皱眉,明明是一个不愿束缚朗朗女子,明明不愿低声下气,为何这般委屈自己,孟灵渊瞪了一眼树上风骚某人,回头用力的拽了拽女子,“喂,明知道这个人说什么都会带你回去,还求他干嘛。”孟灵渊扳过她的身子,对着树上一脸微笑的某人,眯了眯眼,“逼良为娼的人不是好人,特别是长得像女人的男人,以后遇到这种人,别的说,先过去揍到他连他老妈都不认识,别委屈了自己,该干嘛干嘛,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是你,别装的像只兔子,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去吧,为了你以后,奋斗吧,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这世道,好皮囊下的心可不一定是良心。女子抬头这才看清给她下药的人,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明明是女子,却有着这样男子阳刚之美。 男子长衣飞散,带着不真切的笑,他目光直直的看着这个女子,眼里划过一丝奇异。 “云谦佑,姑奶奶就是不会去,要我回去?没关系,尸体留给你。” 男子看了一眼孟灵渊,随后又看向那个女子,“兮柯,你的事于我无关,只要你交回令牌,只要你不再顾及你的父皇,那你就走,永远都不要回来。” 兮柯脸色沉了沉,“令牌不在我这,刚才跑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姑娘的家里,然后我就奔到河边,包袱没拿,令牌就在里面。” 孟灵渊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没拿什么令牌,男子低笑,余光瞄了一眼孟灵渊的胸,不再说什么。 “云谦佑……你就真的不肯帮我吗。”兮柯不死心,天下人都说天极太子天人转世,菩萨心肠,她怎么就没觉得。 云谦佑抿了抿嘴,兮柯冷哼,“不帮了不帮,他南名轩要是敢娶我,看我不把他羽国宫闹得鸡飞狗跳,真当我兮柯这十多年塞外都白活了吗,谁怕谁。” 孟灵渊眼神支持她,不过她说什么?南名轩?羽国当今皇帝? 还没等孟灵渊思考完,兮柯脸色一转,顿时赖在地上哭了起来,“我迟早会杀回去,救出父皇,让众人都看清兮非的狼子野心,以告慰我宝贵的青春。” 孟灵渊“……” 云谦佑无奈摇头,这也怪不得兮柯。 7 灵渊楞,打笑“您太美丽,不感亵渎。” 孟灵渊一把勾住兮柯,“这个不错,我喜欢。” 兮柯“……” 兮柯瞟了眼云谦佑窃窃偷笑,云谦佑不生气,双眼微微下移,停在孟灵渊藏令牌的位置,挑眉。 “今天天气不错,今天晚上月亮不错,今天的湖水真清澈,今天出了好多汗,啊,我去下面洗个澡,你们继续。”孟灵渊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湖水,纵身一跳,二话不说往湖底里游,上次来这边洗澡无意间发现这条小湖可以通到她竹屋不远处的小溪,没想到这一发现竟成了今天逃命之用。 那边云谦佑的护卫正打算跳湖抓回孟灵渊,却被云谦佑一个眼神拦住了,他看着荡漾的湖水,眼角笑意泛滥。 那个女子……相信很快他们很快会再次见面。 小溪间骨碌碌地探出一只脑袋,孟灵渊张望四周见没人,一颗心砰砰落地,**的爬上草坪,狼狈地坐在地上拿出怀里的令牌,兴奋地亲了好几口。 “还好你还没丢,你要是丢了,老子今晚全白费了,嘿嘿。”孟灵渊用脏脏的袖子擦擦令牌小心地放回怀里揣着。 这间竹屋不宜久留,万一那个兮柯带着他们来找自己要令牌,被逮个正着,到时候自己哭天喊地,叫妈求爹也没用,反正自己已经打算明天就下山,早一点也不为过,有这些金银珠宝还愁什么。 孟老大蹭蹭跑进屋收拾了细软,一把跨在肩上,夜晚的深山,一女子哼着调调,吓死一群鸟。 黑黑的夜慢轻轻地拉开,群星吐着清幽的亮光,孤月也掷踢。 天微亮,孟老大晃到了一间客栈,客栈早早的开门做生意,里面也已经七七八八有了些人,孟灵渊也不在意,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一条腿往凳子上一踩,颇有流氓范。 小二眼睛一缩,立马谄媚小跑到孟灵渊的桌前,“客观,您喝点吃点什么,本店里什么都有,一看您是外地来的吧,本店的招牌菜那可是远近闻名有翠松玉兰卷,油淋笋鸡,醋椒三片汤,香菇烧菜心,银耳莲子羹,绿豆蜜汁膏,您看,您要点点什么。” 孟灵渊被听着隔壁桌上的谈话吸引过神去,关于小二说了什么倒是一个字都未听进去。 “你们听说了没,皇帝今天选秀。” “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每过三年选一次,有什么好说的。”旁边一个人鄙视的看了一眼那人。 “不是啊,你们不知道,这次选秀参加的有左相府的大小姐顾问薇,还有和府的大小姐和以晴,你说这两个人见面会不会打起来?” “屁,说话轻点,要是被左相府的人听见了要你好看。”一个骂道。 “还有听说红原草原的王将他的女儿送过来和亲,听说是个美人胚。” …… “客官?”小二看着出神的孟灵渊轻轻唤了一声,“嗯?哦,不用了,给我拿一壶上好女儿红来。” 孟灵渊拿着酒瓶,走到正聊的欢的那桌,为首的那人凶狠的看了一眼孟灵渊,口气不善,“你谁啊,没看见老子在喝酒吗,快点滚。” “唉,小生只是对大爷刚才的话有点不懂,这不特点了一壶酒来孝敬您吗。”孟灵渊很狗腿的将手中上好的女儿红递了过去,众人鄙视的看了一眼孟灵渊,没想到这小生长得清秀,却是个狗腿的人,为首那人立马大笑,道“兄弟有什么事情就问吧,这京城中还没有老子不知道的事情。” “那就多谢了,小生是外地来的,带着妹妹前来投亲,不想亲戚嫌我们是土包子,不肯收留我们,妹妹生的还好,打算参加选妃,身为哥哥的我,就想替妹妹多多了解此次选妃情况。” 孟灵渊边说边用袖子擦眼,本来鄙视的众人也为这对苦命的兄妹不平,孟灵渊道,“方才听大哥说左相府大小姐和和府大小姐,小生对这左相府大小姐还是略微知道一点,就不知这和府的小姐是哪位?” “这你都不知道,你趴过来一点,要是被别人听见了,可是要。”那人用手抹了一把脖子,孟灵渊很配合的吓了一跳,趴过去。 “这和府大小姐就是十七年前娄氏的孙小姐,一直都没听她过什么,也不知今年怎么的,就点名要她。” 孟灵渊不解,为什么会指名道姓的要这和府大小姐,难不成左相要赶尽杀绝? 世间事岂会顺心如意,和母亲用这个婴儿替下自己,本以为长大后找个寻常人家嫁了,此生也算平安,岂会料到,有人根本不想放过你,岂会想到,这个女婴长大后会卷入权利的中心。 孟灵渊无奈叹了口气,虽然当年她被抱走,可岑跃一五一十的将一切都告诉了,一百八十多条人命就这样命丧黄泉,左相啊左相,做人何必太狠心,“唉,对了,那和小姐有什么反应?” “听在和将军府的兄弟说和大小姐听到这消息,一没哭,二没闹,还是和以前一个样,守着自己的院子等着选秀的日子。” 8 “要我说,那和大小姐也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若是有幸被皇上看中,也算是飞上枝头当凤凰。” “就是,就是,本来就因为她母亲,她这辈子都别想出人头地,光耀门楣。” 议论声音不断,众人皆认为这是和大小姐的福气,唯有孟灵渊心中百般滋味纠缠在一起,太多的纠缠,最终只能化为一声叹息,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潇郎是路人,都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孟灵渊想了想,“小生在此多谢各位,若是妹妹能入得了皇上的眼,日后定当好好报答,小生先回去了,妹妹在家也该等急了。” “去吧,去吧,你们瞧这小子,长得倒是人模人样,这心思啊!黑。” ……。 晃着,晃着,不知何时,已经到就和府门口,本是女儿是皇帝钦点的秀女,应当高兴,却不想这和府大门紧闭,冷冷清清,孟灵渊眼疾手快的抓住一个过路的老头,“请问,在何处才能报名,参加选秀?” “选秀?你?”老大奇怪的上下打量孟灵渊,随即露出鄙视的眼神,孟老大郁闷的看了看自己,问老头“有问题?” “哦,不,不,没问题,没问题,不知是这位公子的妹妹还是姐姐参加选秀?” “在下上无姐姐哥哥,下无弟弟妹妹,您说谁去参加。”孟灵渊好笑。 老头颇惋惜的看了眼孟灵渊,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好这口,脑子还不好,真是可惜了,“唉,选秀地点就在东街左相府的隔壁。” “多谢了。”孟灵渊不客气的一把放开老头,直奔去左相府,这条街相对更加的热闹,参加选秀的秀女都从这里由皇宫中派来的宫车接进宫,再过不久这车子就要来接人,报名处官员慢条斯理的收桌。 里多了一只手,一把按住桌子,;林胖子抬头,火气蹭蹭往上冒。 “哪来的野小子,没长眼吗,这里可是左相府隔壁,快滚快滚,别在这里妨碍本官做事。”孟灵渊不理,林胖子一甩本子,虾皮眼瞪着孟灵渊。 “我说你小子是不想活了是吧,还不快滚,来人,给我把这不知死活的臭小子扔出去。” 灵渊一声哼哧,一把抢过椅子,一个回身,整个人不偏不斜的坐在椅上,“喂,你就是主办的官员吗?” “嘿,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正是本官,知道了还不快滚,要是吵着里面的小姐,本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孟灵渊闲闲的整了整衣服,“本姑娘前来报名参加选秀。” “啊?”众人惊讶,原来这厮是个女的,林胖子不屑的看了眼孟灵渊,差点没憋住放声大笑了出来,“就你这平板身材,还妄想伺候皇上?就是顾小姐身边的丫环都比你有料。” 孟老大无视林胖子的鄙视,一把伸手去抓毛笔,谁知林胖子立马抽出本子,肥胖的脸奸笑,“我说姑娘,且不说你男不男女不女的,你以为谁都能入宫参选?你把皇宫当成什么了?你家?还是菜市场?就你这穷酸样,一看就知道无知乡下野妇,快滚吧,别死皮赖脸的,让你这种人进宫简直是脏了皇宫里的地。” “快滚,快滚。”不知何时,府里面的人全都出来看戏,皆看着男子装扮的孟灵渊,一脸的鄙夷。 孟灵渊微笑看着林胖子,“是谁规定,乡下野妇就不能参加选秀,你规定的吗?” “哼,左相大人说了,此次选秀必须是官居七品以上的小姐,这所有七品以上的小姐都来了,你说你是什么个东西?一个乡下土包子?哈哈~,想入宫当妃子?做你的白日梦去吧,来人,给我把她轰出去。” “如果我是,你怎么办?”孟灵渊挑眉,换来众人鄙视,林胖子心里暗笑,他早就对过所有七品以上官员小姐,难不成还有从石头缝里面蹦出一个七品以上的?林胖子冷笑,看他怎么让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出丑。 “如果你是,老子就脱了衣服绕着帝京跑三圈,如果你不是,今天晚上就跟老子回府,让老子舒服一下就放过你。”林胖子猥琐的眼光毫不客气,赤果果的盯着孟灵渊,他已经看见这个女人在自己身下**的场景,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脸有点黄,还有点污点,但好歹也是个黄花闺女,这身体可比自家后院那帮黄脸婆子舒服的多了。 一片唏嘘声…… 孟灵渊头一扬,唇角一勾,大拍桌案,“好,就这么说定了。” 她勾了勾手示意林胖子挪近点,林胖子不急,他倒要看看在他面前能耍出个什么花样,孟老大将手探进怀里,一点…一点…一个疑是令牌的东西渐渐的显行,半柱香后,林胖子已经吓的不会动。 毫不客气的刺进林胖子细小虾皮眼,林胖子双腿一软,脸色惨白。 这…这…这令牌正是天渊太子之物,这…这…这个人尽然是容太子的人,完了,完了,天要亡我。 淡淡冷冷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一字一句清晰地飘进林胖子的耳朵,“怎么,林大人,还要本姑娘跟您回府吗?” 林胖子立马摇头,“小的有眼无珠,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您是容太子的人,小的有眼无珠,快,快,快来人…还…还不知道您是太子的什么人,我等也好有个交代。” 灵渊想了想,“我是他义妹。” 孟老大眼神一飘,惊得林胖子想哭又哭不出来,“快。快带小姐进去更衣,即…即刻入宫。” “林大人,别忘了咱们的那个赌约,您要是不履行,这后果……”某人无比淡定的鼻音一扬,林胖子连连应诺,在众人惊恐的目光欢送下,孟老大头一抬,胸一挺,跨进大门。 话说转天早上,出来赶集的人看见有人光着上半身绕着帝京跑,后来知道事情原委的人认出此人便是妄想污染容太子义妹的林大人,臭鸡蛋漫天飞扬 9 “苏公公到――”高调,高亢尖锐的声音传来,刚爬起的林胖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再次摔在地上。 上好软轿落地,扑鼻的胭脂水粉味传来,苏公公用帕子捂着鼻子,一脸惊讶的看着狼狈的林胖子,窃笑,“哟,这不是林大人吗?,咱家说林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狼狈,莫不是得罪了哪家的小姐?”苏公公走近了些,一脸嫌弃看了眼林胖子,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几步。 林胖子被护卫扶起,擦了擦额角细汗,一脸苦笑,他真的不想笑,可是他不能不笑。 “可不是吗?苏公公啊,林某等着您救命啊,您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啊,您要是不帮帮下官,下官就不活了啊,您替微臣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日后定不忘记您的救命之恩啊。” 公公捂着嘴,等大双眼,小声问,“我说林大人啊,您莫不是得罪了哪位?”苏公公朝隔壁努了努嘴。 林胖子面色一跨,“要是得罪了那位,下官也犯不着在这里寻死寻活的。” 苏公公想了想,这林风说的也是,若是得罪了顾大小姐,往里塞点银子,这风波就算过去了,不过这羽国上下,还有谁人会比顾小姐还要不能得罪的,把堂堂朝廷命官闭吓成了这样。 苏公公用手撞了撞林胖子,“我说大人,您到底是得罪了谁,有那位小姐竟比那位来历还要大?” “哎呀,苏公公啊,您无论如何可都得救救下官,下官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啊,竟……竟……竟得罪了容…容太子的义妹。” “什么。”苏公公惊呼,若非袖子捂着嘴,可要当场失了态,待听完今个早上发生的事,没有来得差点双眼一翻,气晕过去,众人手忙脚乱好久才勉强让苏公公回过神来,“哎呦,还傻楞这干嘛呀,还不快扶咱家起来,我说林大人啊,不是咱家不帮你,就是左相亲自求情,哪位也未必领情,快带咱家去见见那位小主。” “是胖子苦着脸,前面带路,一见苏公公来,一女子身着月牙白墨绿点翠百褶裙的小姐由丫环扶着,莲步走来,苏公公一见,立马一展微笑,半弯这腰迎了过去。 “顾小姐,您怎么站在这太阳底下呢,您瞧这天气,毒着呢,顾小姐金珍玉贵,怎么能站在太阳底下晒呢。”苏公公余光瞄了一眼林胖子,林胖子打了个寒颤,心里哭诉,他今个算是倒了什么霉运。 “苏公公客气了,今个人多,自然忽略了问薇,这也不怪他们,这姐妹们都在外面候着,问薇当然要做好表率才行。”女子轻柔道,苏公公脸色一僵,也不过片刻便道,“您怎么会和她们一样呢,您日后可是贵人,她们怎么会和您一样,顾小姐,这车子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咱家准备了点小点,都是您爱吃的,车里凉,小姐去车里歇会,等一下便可以进宫了。” 一旁孟灵渊正好换好衣服,闲闲的走了出来,双手环胸,斜斜的倚在柱子上,眯了眯眼看着阳光下的顾问薇,嘴角扯出一抹笑,忽然她眼睛一斜,一边角落里一个女子由丫环陪着,就是这个女的从她跨入门开始便一直盯着她,没有人上去理她,那一角寂静显得格格不入,孟灵渊移开目光。 她是谁? 林胖子肥猪脑袋四周一转,柱子旁那个身影突然映进他的眼睛,十足的吓了一跳,苏公公脸色一沉,瞪了一旁林胖子,难怪会得罪太子义妹,就这副样子,得罪了哪个小姐都不知道,怎么死都不知道。 “林大人,没看见顾小姐在这里吗?大惊小怪的,要是吓着了顾小姐,小心你脑袋。” “公公,言重了,我想林大人也不是有意的,问薇就不打扰大人,公公了。”顾问薇很理解,很善解人意道 “不是,苏公公,那边,在那边。”林胖子使劲的弯嘴,没差点就成了弯嘴。 顾问薇头微微一偏,正巧迎上孟灵渊半眯眼睛,心中一楞,扬了扬下巴,带点轻蔑和不可一世。 “苏公公,问薇就不打扰您了,曼玉,我们走。”顾问薇手一抬,曼玉精确地扶了上去,目光犀利盯着孟灵渊,见孟灵渊根本没有睁开眼的打算,手一甩,怏怏离开。 苏公公见孟灵渊视乎有点困,“孟小姐,不知您到了羽国,是奴才怠慢了。” 孟灵渊像是没听到苏公公一推子话,半响吐出两个字,“困了。” “是,是,小姐舟车劳顿,是咱家疏忽了,来人扶小姐上车。”苏公公对旁边人吩咐,一路目送孟大义妹小姐上车,目光沉了沉,对着身边人轻声道,“你快去通知左相。” 宫车陆陆续续进了宫门,谁知这红墙琉璃瓦,埋葬了谁的温柔。 秀女被分在‘桑榆’小筑,嬷嬷说一刻之后带着秀女们去‘靖瑶殿’面圣,‘桑榆’小筑里,孟老大双手抱头睁大双眼盯着‘天花板’。 去面圣?……孟老大摇了摇头,自己本意进宫,一是为了见见这和以晴,而是探探这些年左相在朝中的实力,想想自己如何才能报这灭门之仇,好歹人家十月怀胎给了自己新的身体,好歹人家不惜送走女儿喝下毒酒,好歹岑跃年年念叨,虽不愿她去冒险,可他心里还是希望身为女儿的孟灵渊去报仇,洗清冤屈,好歹…好歹自己的良心不肯放过自己,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则,她孟灵渊不愿欠娄氏,不愿欠在和府受苦十七载的和以晴。 孟灵渊霍然起身,目光坚定,一边与她同屋的女子看了看她,这一眼看的孟灵渊吓了一跳。 竟然是她…… 那个一直打量她的女子? 孟老大眯了眯眼,咧嘴一笑,从床上蹦起,三走两跨的靠近那女子,“喂,你是哪家的小姐?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你认识我吗?嗯?” 那女子一声蓝衣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罗衣何飘飘,轻裾随风远。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身上并未有太多的装饰,给人的感觉清爽,明净。 女子淡淡一笑,“姑娘柳眉幽眸之间透露出一股英气,着是不该来这皇宫之中,限制自己一生。” 女子略带点忧伤,孟灵渊俊眉不展,抿着嘴等着女子回答自己刚才的问题。女子轻轻一笑道“家父和清毅,小女子和以晴,方才一直盯着姑娘是以晴失礼了,只是以晴觉得像姑娘这样的女子不应该来这皇宫。” 孟灵渊一怔,差点从倚着的桌子摔倒。 她就是和以晴?…… 好安静的一个女子。 孟灵渊不说话,慢吞吞踱步回去,许久似是无心一问,漫不经心,“你……你来宫中是为了当妃子吗?” 和以晴一愣,看向坐在自己场上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孟灵渊,忽然觉得她的问题很可笑,开口反驳,“你我进着皇宫,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你真的心甘情愿吗?”孟灵渊没有回答她,继续问。 “我……就算不心甘情愿,又能怎么样,这都是命。” 孟灵渊不再说话,静悄悄,让人奇怪,许久嬷嬷来喊众人前往‘靖瑶殿’,就在和以晴半只脚跨出房门,孟灵渊开口,“你想做他妃子吗。” 和以晴一怔,看着及其严肃的孟灵渊,不禁认真的回答她,“不想,以晴从未见过皇帝,不求什么,只求平平安安一世。” “我知道了。”等着孟灵渊下半句话的和以晴听到她这么一说,笑了笑步出房门外,孟灵渊随后晃了出去,看着她的背影紧紧抿着嘴。 “哟,这不是孟妹妹吗。”女子挑衅声音传来,孟灵渊不爽看向一脸得意的顾问薇,挑眉,她记得自己好像没得罪她吧。 “顾大小姐,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妹妹,我怎么不记得爹娘还生出了你这样的姐姐。”孟灵渊不客气的回,顾问薇面色一僵,袖子下的手暗暗握拳。 “孟妹妹这是说哪的话,以后你我都是皇上的人,自然是姐妹相称。” “这倒不一定,这还说不准你是妹妹,还是我是妹妹,我说顾大小姐您可别把自己抬得太高,到时候再听我叫你妹妹可会不习惯的。”孟灵渊淡淡说,顾问薇脸色一下子黑了下来,语气不善,“孟灵渊,不要给脸不要脸,本小姐可是未来皇后,就你?若是想在宫中带着,最好现在马上跪下给本小姐道歉。” “哟,未来皇后?”孟灵渊嫌弃的打量顾问薇叹了口气,“要是羽国未来皇后真长你这样,我说皇上还要不要活了,虽说长得一般,我也不打击你,就是吓死一群羊,这脾气也一般,火起来吓死一群牛,我说顾大小姐没事别在外面走,吓死这些小动物倒还不碍事,要是吓着了皇上这可就是你的错。” “你……”顾问薇脸色由黑发青,要不是大家都看着,她早就杀了这死女人。 “我?我怎么样?哦――我知道本小姐天生丽质,秀外慧中,你这是嫉妒了,你看你,知道不如本小姐,羞愧的脸色都发青了,啧啧,还是乘早走吧。”孟灵渊不要脸的说道,远处听着这边情况的和以晴冷俊不禁。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有一美人在屋 ‘美人’半躺在软榻上,质地若软的长衫慵懒的披在身上,胸前一大片春光外泄,此人正半眯着眼,淡定的听着某护卫带来的消息,半晌怔开满是笑意双眼,“我的义妹――” 这一声慢而清晰,意味深长,是笑非笑的抚上腰间。 令牌…… 屋顶某护卫不解的挖开琉璃瓦,看了看躺在软榻上没有任何表示的主子。 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主子? 云谦佑眼神飘了飘,云护卫很自觉地将那洞补上,顺手抓了只老鼠,小眼瞪大眼 10 “哟,大家都在这啊。”嬷嬷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顾问薇狠狠瞪了一眼孟老大,乐哼迎过去,“嬷嬷这么早来可是皇上有什么话?” “可不是吗,顾小姐真是天资聪颖。”嬷嬷一笑,朝和以晴走去,“皇上刚才说了听闻和小姐惠心纨质想在选秀前见见和小姐。” 和以晴福了福身,瞄了一眼身边的丫环,丫环将袖间备好的玉环递给嬷嬷,柔声道,“承蒙皇上看得起以晴,还请嬷嬷带路,以晴初到宫中对宫中尚识微浅,还请嬷嬷在路上告知以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以免扰了圣驾。” “和小姐客气了,日后奴婢还的托您照顾,皇上能在现在召见小姐,想来小姐这才貌双全之人不难猜出这圣上的意思,您只要抓住皇上的心,日后还不得――”嬷嬷暧昧看了一眼和以晴,这里面的意思谁都明了…… 和以晴笑了笑不再说话,孟老大自然注意到那边的情况,右手托着腮帮。 这时候单传和以晴…… 孟老大眼神瞄了瞄,不小心就瞄到了顾大小姐,不小心就看到了顾大小姐紧握着的手,不小心心里豁然开朗。 这个南名轩倒是个玩弄人心的好手,如今左相掌握半个朝野,从古至今,没有那个帝王生来就不是自私的,会愿意自己东西掌握在他人手中,就算是照顾他从小到大,他也不愿别人高于他而存在,而南名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他想扳倒左相,独掌羽国大权,很好的想利用十七年前灭门惨案,和以晴娘亲娄欣淇娄氏一族被左相随便按了个罪名灭了满门,如今利用和以晴来对付顾问薇正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只可惜还有个孟老大…… 孟老大趁众人漫天吃飞醋,挂到最近的一棵树上。 看戏…… 顾问薇一咬牙,一弯嘴,一拂袖,得瑟走了过去,唇角一扬“哟,我说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皇上现在召见,原来是和府的大小姐啊。” 和以晴不打算理会顾问薇,很好气道,“以晴能有幸被皇上召见,是托了众姐妹的福,顾小姐,皇上还在靖瑶殿等着,以晴先行一步,嬷嬷,请前面带路。” 嬷道,和以晴跨步正打算走,顾问薇冷笑出声,轻蔑之意显而易见,“和以晴你以为能得皇上召见就了不起吗?我告诉你,就你这种人别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嬷嬷,我们走。”和以晴像是没听见顾问薇挑衅的话,垂了垂眸,隐藏在暗中的忧伤缓缓离去。 孟灵渊看了看和以晴背影,折了根树枝叼在嘴里,懒洋洋的半躺在树杈上晃了晃,咻然翻身,跟上和以晴。 孟老大利叟的找到‘靖瑶殿’趴在屋顶上晒太阳,心情真美丽。 靖瑶殿内空无一人,在某处角落,南名轩躺在摇椅上,听着暗卫禀报‘桑榆’小筑里的情况,半晌睁开双眼,眼里划过一丝惊讶,立马被玩味替代。 纳兰容若的义妹?…… “去桑榆小筑传孟灵渊。”低沉的声音道。 屋顶上某只打了个喷嚏,悠悠的看着和以晴前脚跨入殿内,直到整个人埋没在靖瑶殿的门中,才小心的翻开靖瑶殿屋顶一块瓦。 “你就是和以晴。”没有疑问,低沉磁性的男音传来,和以晴微微一愣,顶上孟老大看了看重重罗账深掩着的内殿,视乎是想透过重重罗帐看清能拥有这样声音的人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罗帐动了动,里面黑靴子金丝镶边,阳光下一闪一闪透过铜镜正好刺进偷窥的正欢的孟老大,孟老大流泪,起身揉了揉眼,下一秒,孟老大华丽丽的变成僵尸。 有人。在她背后。 “呵呵。”笑声随风飘来,吓得孟老大立马转身二话不说。 扑上前去,压倒某人,捂住某嘴,大功告成…… 云谦佑眯了眯,看着朝他扑过来的‘孟义妹’微笑,“义妹,你就是这样对待你这弱不禁风的哥哥。” 孟大义妹偏过头,这声音很是耳熟,这衣服的质地很是眼熟,这人很是危险。 孟义妹回头,突然咧嘴一笑,脚下向前一抬。 暴你弟弟…… 孟义妹阴谋被看穿,云大义哥修长的双腿一转,死死的恰好压住孟义妹不老实的脚,低低一笑,这一笑流光溢彩,孟义妹侧脸看着云谦佑刹那间仅为天人。 男子眉如墨画,眉角微微上扬,带几分疏狂的味道,唇角微抿,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瞬间,天地失色,五湖之水泛滥,似将天地之间所有光彩尽融入眉间,就像生长在天地之间,任何物都不足以来形容他的美,身上还飘散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熏得孟义妹晕乎乎的,头顶上传来某人低笑,孟义妹怒。 格老子的,就算这只货在美丽,也不及他邪恶的内心。 “哦,原来哥哥不喜欢这样的啊,那这样呢。”孟义妹一只手滑到云谦佑腰下某处穴位,云谦佑手指一弹,孟义妹指尖微微一痛,还能活动另一只脚不客气的往云谦佑脚肘处踢,云谦佑不理会还在他腰上的手,身子微微一让,孟义妹的脚很不客气的踢在琉璃瓦上,很不客气的踢碎一片瓦,云谦佑抬头看了看英勇献身的琉璃瓦,一个翻身,逞孟义妹犯傻片刻,反为其主,压在孟义妹身上。 “谁。” 靖瑶殿内,南名轩低喝。 屋顶上,孟义妹眼神秒杀云谦佑,云谦佑无视杀人目光,玩味道,“义妹好好在这呆着,哥哥可是为了你以身犯险,还等义妹日后报答哥哥。” 云谦佑手腕翻了翻,孟义妹自觉身体不受支配,搜搜射向某人。 格老子的,你丫的点我穴。 “哥哥先走了,义妹你好自为之。”云谦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看着她不断变化的脸,终于忍俊不禁,挥一挥衣袖,带着孟义妹碎了一地的心,坐在一个树上,不是朝孟义妹微笑,表示友好。 “哥……哥……好……走……”孟老大望天咬牙切齿。 11 孟义妹悲愤望天,视乎看见了自己惨淡无光的未来。 一大批护卫冲出,快,狠,准利叟的包围整座‘靖瑶殿’,屋顶上的孟老大静候护卫们将她五花大绑,高调逼问,然后,四周寂静五秒钟。 “贼人竟敢偷袭皇上。”一护卫高调在屋下叫着。 孟贼人努力偏了偏头,透过被她踢出一个老鼠洞的‘靖瑶殿’屋顶,某位受害者没有表情的看着碎了一地的‘凶器’,确实是凶器啊,碎成几块露出暗藏的锋利,孟贼人再看向受害者,比狗还要灵敏的警觉。 孟贼人“……” “贼人快点下来受死。”高调中不放弃。 孟贼人偏开看洞的心情,这回看了看自个,再看看树上的那只。 其实她很想下来,不过她不想受死。 台词可以在老套些,只有神经病医院出来的精神病才会乖乖下去,洗干净脖子,然后很骄傲,很鄙视的大喊,“草泥马,关门放狗,过来砍吧。”然后仰天长啸。 “皇上那贼人好像听不见,会不会是聋子?” 孟贼人大爆粗口。 丫的,你才是聋子,你全家都是聋子,你爷爷的姐姐的妹妹的老公的小三的老公都是聋子…… 孟贼人肚子里的几根蛔虫,义正言辞的点头,表示赞成。 “你们下去,今日之事若是被朕听到,你们知道该怎么办。”南名轩冷酷的道,冰一般的眼神扫向护卫,众护卫没有一点犹豫,齐刷刷退下,孟贼人看了看3秒钟内退完的护卫,眼睛闪了闪。 南名轩抬头对着屋顶上的人沉思良久,道,“你先退下。” 一旁花容失色的和以晴微楞,随即福了福身,逃命一般退下,嬷嬷可惜的看了眼不明不白出来的和以晴叹了口气,这眼瞧着都进了殿,却没想到出了贼人。 和以晴温和笑了笑,莲步离开‘靖瑶殿’,殿门随着她离去的脚步,轰然关上。 树上,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云美人’意味深长看看离去的和以晴,再看向倒霉的孟灵渊,想了想,最后决定慢慢看戏。 南名轩定定的看着屋顶上的某人,身形一略,顶上传来木块断裂声音。 孟贼人不解,自己什么时候竟然重到连屋顶都能压断,尼玛。 孟贼人泪奔,决定回去后必定减肥。 没过5秒,最后一根支撑着孟贼人的木块华丽丽的英勇的献身,孟贼人好不客气的从屋顶上掉了下来。 响,孟贼人怀疑自己重量级的身躯,把这殿内的大理石压成了两半,然而整个骨架仿佛散架般不听使唤,巨大的冲击力冲开她的穴位,孟贼人双眼一翻,呈死鱼状,晕死在‘靖瑶殿’。 一块上好墨玉骨碌碌地从孟贼人的身上掉落,墨玉静静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像是在昭告这些什么,南名轩笑意染上鹰一般的双眼。 孟灵渊…… 室内燃着浓郁的郁金花香,许是燃的太多,味道重了些,本是陶冶人心情只用,如今却是坏了这良好心情,内室,一个女子斜斜靠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他的目光划过她微微苍白的唇,最后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呼吸一紧,女子瘦的令人惊叹,隐隐显出皮下细细的青青的筋脉,真让人怀疑她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吃饱过饭的,女子翻了个身,宁静的侧脸是那么柔美。 女子微微动了动,似要醒来,南名轩立即站起,坐到桌边,孟贼人悠悠转醒。 这……柔软的床单,宽大的床榻,雪白的狐狸毛,昏暗的灯光,华丽的屏风,散的淡香的紫檀木,嘶,好华贵的金屋,不过她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屋顶塌了,她就掉了下去,然后身上的穴道解开,然后就没然后了,孟老大又突然大睁双眼,一侧头,正逢一男子慢慢的品茶,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修长储藏着锋利的黑眸,如鹰一般,暗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几朵祥云,为之增添温和色彩。 南名轩。 孟灵渊脑海里第一个跳出他,这深宫之中敢这样穿的出了皇上,还有谁敢,南名轩放下唇边的杯子,一双明亮晶莹,像是及其天地精华,像是一千种琉璃,也不及这双眼睛来的美丽,双眉微微蹙着,毫不掩饰眉间英气。 这女子…… 孟老大依旧躺在塌上,开始看着屋顶一言不发,感觉头还是有点晕乎乎的,又翻了翻身,脑袋往毛茸茸的毯子蹭了蹭,双眼一眯,又准备睡觉。 南名轩喝了很久的茶,最终忍无可忍,抬手便抓住她精致的脖子,孟灵渊蹙了蹙眉,一时喘不过气来,脸憋的通红,南名轩放开这像是轻轻一折便会折断的脖子,皱了皱眉,孟老大伏在软榻上不住咳嗽。 半晌,孟老大抬头看着南名轩,“皇上就是这样对待容太子的义妹?难道这羽国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客人?” 南名轩拧着眉,冷冷的看着她,突然笑,“现在你已经不是客人,而是朕的女人,真有权处理自己的女人。” 孟老大眯着眼睛看他,“就算我参加了选秀,但是这不能改变我是云谦佑的义妹的这个事实。” “哼,孟灵渊你即以参加选秀就是朕的人,他也无权过问。”南名轩阴阴的道,“别国家事。” “你身为秀女,不在‘桑榆’小筑,却跑到‘靖瑶殿’顶偷听,你可知道,这可是死罪――”南名轩重重的抬起她的下巴,孟灵渊吃痛无奈一笑,“那我现在不应该在地牢里呆着吗?” 孟老大目光扫了扫精美的房间,“没想到这皇宫之中,地牢竟比住的地方还要好,嗯,那我的以后多坐牢。” 器碎裂声,孟老大看向被南名轩生生捏成两半的上好瓷杯,默然。 12 “你千方百计进入宫中,到底有什么目地?”南名轩阴狠道,倾身欺进,浓烈的男子气息好不客气的在孟老大四周萦绕,这样的处境,这样的危险,这样的迤逦,这样的诱人,这样好的心境,这样令人遐思的姿势,却不曾想,在这华丽的外衣之下,火药味一触即发。 孟老大偏头想了想,她什么时候千方百计的进入宫中? 莫不是她孟灵渊手持令牌,对着众人,威风凛凛道,“我有兵器,你们速速让我进宫,否则杀了你们全家老小。” 还是她拿着令牌站在宫门口,对着守门兵,道,“看到没?这可是容太子贴身之物,看到没,老子可是他的义妹,看到没,还不快点让我进去。” 还是她那这令牌还没说什么,林胖子自个就吓得双腿发软,拍马屁的请她进屋换衣服。 尼玛,这叫千方百计?得瑟吧。 孟灵渊往软榻里面缩了缩,找了处毛比较多的地方,用脸狠狠地蹭了蹭,一本正经道,“我说我千方百计进入皇宫的目的是杀了左相,夺了他女儿皇后的位置,灭了他全家,嗯,这就是我的目的。” “哼,你以为这样说就可以骗得了朕?还是说你想—名轩重重的咬着死字,再次抓住孟老大的下巴,紧了紧手上的力道,孟老大吸了口气。 下巴,我对不起你。 还有,她说错了吗?她有说错吗?她骗他了吗?她有骗他吗? 孟老大不顾自己的下巴还在某人的手中,重重的叹了口气,这世道连说真话都没人信,真是世风江河日下,她都把自己最终的目的都一五一十,一字不漏,还怕他听不懂强调了一下下,为啥就不相信她呢。 南名轩看了一眼自顾自感叹的女子,微微蹙眉,看她这个样子,到不像是造假,南名轩松了松手,孟老大立马夺回下巴主动权,揉了揉受苦的下巴。 他看着眼前不知好歹,口吐狂言,有着得天独‘厚’脸皮的女子,很大方,很随意,很无耻的霸占着他的软榻,完全没有主人意识,他真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纳兰容若的义妹,一点都没有羞耻心,自恋到人神共愤,竟敢当着他的面扬言要当皇后。 南名轩嗤笑,“你就不怕朕现在就杀了你,你侮辱左相,要杀他全家,你就不怕朕为了左相在这里秘密杀了你?” “你要是真的相信左相,我现在就不会还在软榻上躺在。” 南名轩笑了笑,“哼,你以为你说当朕的皇后就可以?你认为就凭你就能杀得了左相?你以为左相是猪吗?你为什么要去杀左相?难不成你忘了自己是他的义妹吗?如果你真的想杀左相,为什么还借着这个身份进宫?” 南名轩一连串问题,劈头盖脸而下,句句问到点子上,句句试探。 孟老大睁开一只眼睛,看看他道,“不是还有皇上一起吗?嗯,小女子本上有八十老奶奶,五十老母亲,可怜我那老母双目失明,本想晚年儿女承欢膝下,下有可怜我那听不见的弟弟,痴傻小妹本来一心一意准备去私塾上学,学礼仪,学知识,准备日后长大了报效朝廷,为国出力,可是,可是那左相有人生,没人养,有人养,没人教,有人教,没人心,有人心,没人性的东西,看上我家这块黄金宝地,非得说我家犯了法,逼得我八十老奶奶上吊,逼得我老母投身黄河以明自己清白,可怜……” 名轩唇角微微抽搐,他扭过头,片刻便恢复原样,心里又气又好笑,他相信这女子会越说越离谱,越编越不靠谱,他倒是看不出来这全家死完的悲惨女子,有半点伤心的样子,不过倒是眼角有疑是眼泪的东西。 这女人…… 南名轩黑了黑脸,看着某个人伸手粘了点花瓶里的水擦在自己的眼角。 南名轩,“……” “你不信?”孟老大想了想,似乎觉得刚才那个编的太过火了,喃喃道“嗯,下次找岑随卿学学他那靠谱的都是怎么便出来的。” 岑随卿? 南名轩抿了抿嘴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一时想不起来,便不再去想。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女子将他戏弄于股掌之间,沒由来的一阵恼火,大手一把掀开孟灵渊舒服盖着的被子,掌风朝孟灵渊袭去。 孟灵渊忽然抬头看住他,一个自认为很帅气的弹跳,从软榻另一头滑下,在一个借力,稳稳地落在桌边,一甩眼前的碎刘海,双手已经为自己倒了杯茶。 “孟灵渊你好大的胆子。”南名轩眼睁睁的看着榻上女子掠走,抓起放在榻前的夜明珠,卷着凌厉的风刃,袭向孟灵渊,她身子一让,将手中的茶杯飞出。 股气流在空中相撞,震碎气流之中两件价值连城的物件,夜明珠顿时四分五裂,而茶杯…… 孟灵渊看着茶杯心中警兆,没想到南名轩武功修为竟有如此。 何处起的风?何处来的尘?此处南名轩的掌风,此处孟老大粉身碎骨的茶杯。 孟灵渊不在玩笑,正事要紧,“你我明人面前也不说暗话,拐弯抹角,磨磨唧唧的听着大家都不舒服,我来宫中是有目的,而且目的我也告诉你了,我要左相府死,你不用问我为什么,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南名轩好整以暇的坐在软榻上,洗耳恭听。 孟老大看了眼根本不打算讲话的南名轩,自己继续,“自古帝王绝不容许别人高于自己,相信皇上也一样,你想利用和以晴来对付顾问薇,引起后宫之争,然后找个理由削弱左相的势力。” “是,那又怎么样,朕这也是在替她报仇。”南名轩辩解。 孟灵渊讽刺冷笑,“和以晴她本就不愿进宫,纵然在和府十七年她过的不好,但是也许她的母亲只希望她日后能嫁个平凡人家了却一生,所以。” “所以如何?”他问,眉宇间深深疑惑。 “所以我帮你除掉左相,除掉他在你身边安排的人,但是你要派人保护好和以晴,并且事成之后出宫,还是不出宫,由她选择。” 南名轩沉默,半晌点头,阴柔带点凶狠的声音道“好,朕答应你,如果你没有做到,朕依旧会选择和以晴。” “不会让你失望的。”孟灵渊扬眉。 南名轩起身转了转一角的琉璃灯,机器声传来,一堵门就这样缓缓打开。 原来是在暗室里,难怪他会这么放心的和她讲话。 孟灵渊跟着出去,发现头顶处特别的亮,这才发现屋顶上有个洞。 洞?‘靖瑶殿’……原来自己一直在‘靖瑶殿’里呆着,原来他都在装给左相眼线看,原来如此。 ------题外话------ 求点击,求观看,满眼泪花花……。 13 夜倾城…… 似藏青色的帷幕。 有人酣眠,有人浅眠,有人翻来覆去,有人难入睡,有人暗香垂地,春色迤逦,有人孤掌青灯,暗暗垂泪,有人夜色下鬼鬼祟祟,有人干完所有事情后盯着床顶沉思…… 清晨露,清晨鸣,早闻金鸡鸣叫…… 有人笑眯眯的赏了好几箱金银珠宝,迷飒众人眼,有人在房屋内乱砸东西,有人沉默坐在床前喝茶,有人淡淡微笑,心情愉悦。 而某人笑眯眯的接了这几箱金银珠宝,乐呵呵的用了几锭金子打发走众人,话说送上门来的美人不用白不用,这送上门来的辛苦费,不要的是白痴。 由于‘靖瑶殿’昨日被天降大石不幸击中,特改‘靖瑶殿’为‘寄灵殿’,而孟怪石抢了个不显眼的位置,恨不得把脑袋垂到地底下去,从一入门就有三双眼睛盯着自己看,不用说也知道其中一双必定是南名轩这个表里不如一的人,而另一个中年男子身着四爪金蟒朝服,想必就是左相顾宁青,也难怪半路杀出个孟怪石,换做是谁都会生起警戒心,更何况他左相如今处于万箭齐发之竟,稍稍有一点差错,表示满门抄斩,岂容有半点差错,岂会容忍这时候这偌大的羽国皇宫还有不在自己掌控之中的人。 而第三双眼睛的主人毫不客气,正大光明地含着笑看着自己的‘义妹’,孟老大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脑子里飘出‘云义哥’吓死人不偿命,轰得大家外焦里嫩的话,“姑娘,不如我从了你换兮柯。” 姑娘,我从了你…… 我从了你……。 咦――,不是所有的美人都是带刺的,因为这位美人是带刀的。 苏公公走了上来,一展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日朕登基第一次选秀,有各位才貌,定下四妃和皇后,希望诸位好好表现,钦此。” 孟老大觉得南名轩很无聊。 “诸位*卿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不可一刻无主,今日便在这‘寄灵殿’请诸位为朕选出好皇后 ,摄政王也算是朕的半个父皇,此次选秀摄政王有什么看法,或者是觉得哪家的女子好,朕定当提前考虑。”南名轩道。 顾宁青儒雅的笑着,“早听闻礼部侍郎之女花芷绣秀外慧中、蕙质兰心、德才兼备,温文尔雅,从小便精通礼乐,何不趁着众臣都在献上一曲?” 南名轩象征性的看来一眼花芷绣,懒懒道,“便听摄政王的。” 花芷绣福了福身,结果早就准备好的琵琶,耳的音调充斥这整个大殿,顿时群魔飞舞,七窍流血。 “礼部侍郎的之女果然精通礼乐……”南名轩道,花芷绣已经傻在原地,不可置信看着自己的双手,双目无神一直摇头,众人见她面色不对,立马带了下去,孟怪石嘴角一扬,不枉她昨天晚上跑了半夜,和南名轩从外面请来的精通乐器的老师蹲在花芷绣房间的角落里忙活了半夜,将她今天准备要用的琵琶全部更新,这可是世界上唯一一只改良版,精装版,颠鸾倒凤版琵琶,理应纳为宝物之列收藏到博物馆,提名作者孟灵渊。 顾宁青面色一沉,走到另一个女子面前,“御史中丞之女非月贤知书达理,超凡脱俗,温婉娴淑,通情达理,从小擅长歌曲,其音色宛如天籁。” “嗯,那就唱听听,想来朕也许久没有听到新的声音。” 非月贤张了张嘴,沙哑如鬼见愁地声音爆发出来“¥,……&*¥。” 非月贤当场吓得哭了出来。 南名轩很给面子,面不改色,赞美道,“嗯,御史中丞子女果然超凡脱俗……” 云谦佑瞄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狂吐的孟义妹,柔柔一笑。 这义妹……真有趣。 也不亏他昨天夜里跟在她后面将‘桑榆’小筑里里外外跑了个遍,非月贤派人在他孟义妹茶里下药,本来他还打算替自己倒霉的义妹换了这壶茶,还没等他从梁上下来,床上的孟义妹突然睁开眼,抄起桌上茶壶,屁颠屁颠的跟着来的人后面,将她的茶换到了非月贤的桌上,本来都已经打算回房,孟义妹突然发现这茶叶不一样,她的是普通茶叶,而非月贤是上好的铁观音,于是好不客气的喝完半壶茶,用自己的咸猪手捞出茶叶,在从那只壶中捞出自己原来的茶叶,将铁观音丢了进去,很高兴的回房睡觉,云谦佑嫌弃的看了看被孟义妹咸猪手污染过的茶,飘走…… 孟义妹一脸惋惜的看着捂着喉咙哭的非月贤,人活在世上,何必如此狠毒。 顾宁青脸色一黑,连忙派人架走非月贤,也罢,只要自己女儿坐上皇后的凤位,还怕提拔不上这两废物,顾宁青给自己女儿使了个眼色,“皇上,小女问薇从小温柔体贴、端庄大方,谦恭和气,诗书礼仪无一不精,堪称羽国第一才女。” 顾问薇双眼秋波暗送,盈盈荡啊荡荡到南名轩心坎里,对着角落里诡异微笑的孟灵渊挑衅一笑,“臣女顾问薇参见皇上。” 名轩色眯眯的双眼盯着顾问薇某个地方看了又看,看的人家顾姑娘面红耳赤,“哈哈,丞相的女儿不愧是羽国第一美人,想来定是温文贤惠,识大体者,这东宫之位,朕心中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顾问薇。” 南名轩边说,边想孟义妹使眼色,孟灵渊义妹奇怪的看着他,眼抽? 孟灵渊,你还愣着干什么?南名轩狠狠一瞪这个时候还在想什么事的孟灵渊,关键时候掉拍子。 丫的,你慌什么,我都还没急,你瞎急个蛋。孟老大懒散回了个眼神。 孟灵渊,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坐着看就行了,多什么事啊,急个什么劲啊。 数秒内,眼波飞射,南名轩觉得跟这个女人讲话就是费力,很干脆的不在浪费表情,孟老大揉了揉干涩的眼,心中感慨万分。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南名轩第一反应看向孟灵渊,孟老大很淡定的趁众人注意力转向门外,偷了一点花瓶水沾湿干涩的眼睛,抬头对两只咧嘴一笑,眼神和‘云义哥’交流 云谦佑:义妹,这?云谦佑眼珠一转,顿时流光溢彩。 孟灵渊:好事。孟义妹觉得眼睛又干了。 云谦佑:嗯? 孟灵渊:压轴的,对得起你,唱戏的。 云谦佑微笑移开眼,孟义妹继续偷水。 门外喧哗声近,蓝衣女子面巾遮脸,一入殿,伤心大哭了起来,还好今天和清毅很自觉的称病没来,若是看到这一切,不知道是否会气的吐血。 “请皇上替臣女做主啊。” 南名轩认出这个女子是谁,正是今早托人说自己偶染风寒的和以晴,她怎么会这般无礼地闯进‘寄灵殿’。 南名轩眉宇紧蹙,目光询问孟义妹,孟义妹很无辜的耸了耸肩,为什么这年头有坏事的一定是老子干的?这不科学啊,自己只是动了一点点手脚。 “你且说来何事。” 和以晴缓缓摘下面巾,左脸肿的不成人样,孟老大唏嘘,这丫的真够狠的。 和以晴微微掩面诉说某人罪行,“是……是顾姐姐,以晴不过是找顾姐姐讨个说法,顾姐姐就……就命人打了我。” 和以晴越哭越凶,什么辩解,在证据面前都不值得一提,和以晴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看得南名轩是忍 不住上前好好安抚,奈何左相在,只得继续听着,和以晴又道,“今天早上姐姐命人锁了以晴房间的门,不让以晴出去,以晴一直都敬姐姐,可……可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对以晴。” 和以晴不说话,低低的哭着,无声的诉说着顾问薇的暴力,说得太多反而对自己不好,说得越多,让人挑刺的地方就越多,自己挖坑自己跳是很不明智的选择。 孟老大若有所思的看着自演自导的和以晴,今天自己利用和以晴心中的狠来扳到,若是有一日她知道自己白白受了这十七年的苦,她会怎么样…… 话说事情是这样的…… 昨天天色微暗,孟老大在‘桑榆’小筑放了一只猫,猫先串到和以晴的桌子上,短腿一踢,墨水泛滥 ,先是淹没了今天和以晴要穿的衣服,然后又蹿到化妆台上,弄翻了首饰盒,墨水淹没金步摇,再蹿到顾问薇房间里卖萌,女人对可*的东西天生没有免疫力,顾问薇亦如是,很幸运猫仔成了顾问薇坐下宾,一炷香后,和以晴回来,发现自己的东西全都烂了,心里又气又恨,寻着猫爪印来到顾问薇的房间,正巧看见顾问薇再给猫仔洗去脏物,气冲冲跑进顾问薇房间,于是两人开吵,然后一个巴掌声,预告着结局。 第一回合,和以晴vs顾问薇,完败。 今个一早,和以晴当然不可轻易放过顾问薇,而这又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让顾问薇在众大臣面前出丑,顾问薇岂会给她这个机会,于是有一个巴掌,让丫环把和以晴锁在房间,并且派人传话说和秀女身体不适,不宜见驾。 第二回合前奏,和以晴vs顾问薇,惨败。 然后孟老大送出去的猫仔开始怀念孟灵渊桌上的炸鱼,于是学着孟灵渊的样子将窗户上的梢子撬开, 欢欢喜喜开吃。 第二回后奏,猫仔vs窗户,完胜。 半晌,南名轩冷笑开口,“丞相千金真当是识大体……” 众人都心照不宣,这顾问薇刚进后宫,便大打出手,犯了宫规,又有欺满皇上的嫌疑,皇后之位看来不会是顾家人的。 顾宁青脸色黑的能拧出墨来,斩草除根,斩草除根。 “皇上。”一官员出列,“微臣听闻容太子义妹也在选秀之中,不妨让容太子的义妹献技,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准了。”他玩味看向孟灵渊,他倒要看看身为他的皇后能干什么。 孟灵渊恶闲整了整仪容,弱弱道,“皇上,哥哥。” “义妹今日真美。”云谦佑毫不吝啬的夸赞,孟老大巴闪巴闪双眼扫了云义哥全身,眼神交流 孟灵渊:怎比得上哥哥貌美如花,倾城国色。 云谦佑:义妹真有自知自明。 孟灵渊:哥哥谬赞了。 ……。 ------题外话------ 求点击,跪求点点…… 14 孟皇后欢喜的搬到被孟家怪石砸出一个洞来的‘靖瑶殿’,当天下午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 新来的孟皇后说:“这是谁取的名?刚才怎么就没发现它这么土?谁这么没品?” 孟皇后指着‘靖瑶殿’的牌子,义愤填膺,某个没品的人甩了甩手,表示听孟皇后的话做事,护卫们领旨拆了‘靖瑶殿’的牌子,南名轩笑吟吟的等着孟皇后‘赐名’。 孟皇后觉得怎么滴她住的房子听着要霸气,看着要有气势,最后几经删选,孟皇后最终敲定 “就叫‘灵霄殿’,嗯,皇上没意见吧?居然没意见,那就开工吧,还有把本宫的屋顶修修。” 灵霄宝殿,听着多霸气,多有力道,多完美。 南名轩觉得先忍着,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个名字不咋地,有点俗气,有点奇怪,还是没有‘靖瑶殿’来的好听,所以他决定把顾问薇住处宫殿改名为‘靖瑶殿’,这样一来可以增进增进顾问薇和他皇后的感情,二来这‘靖瑶殿’也算是存在。 据说当天顾贵妃差点把整个宫殿给掀了,凭什么她孟灵渊不要的东西,要给她。 听了新‘靖瑶殿’的情况,孟皇后决定让皇上大人以身去安慰安慰顾贵妃,怎么说人家老爹现在还是当朝左相,她顾问薇还是左相的千金,好歹得紧着点,让人家心里欢喜点总没错,而且自己惹的祸自己去解决。 孟皇后没看到的是南名轩离去时眼里闪过的阴狠和隐忍。 第二件: 晚点过去取―― 孟皇后忙完自己‘灵霄宝殿’后想起云义哥哥好像有东西给自己,孟皇后抬头透过顶上的那个洞看了看天色,略微的昏暗,这时候应该够晚了吧―― 孟皇后几经波折,兜兜转转晃到‘起云殿’,‘起云殿’屋顶上云护卫很不爽的掀开半只眼,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孟皇后,索性一闭眼继续休息,主子交代过若是看到孟皇后不用阻拦。 应该不排除这种情况。 孟灵渊扫了一眼‘起云殿’,空旷旷的,很有演鬼片的潜质,难道这‘起云殿’没有丫鬟吗?这么寒酸? 主屋门虚掩着,屋里点着灯,孟皇后决定进去问问,能在这里呆着的不是云谦佑,就是他的宠姬,孟皇后一指一戳,门被打开一道缝隙,孟皇后从缝里钻过去透过层层祥云叠嶂双鱼戏珠屏风看去,似有一美人长发披散,在……在沐浴?为何美人没有反应?莫不是美人睡着了?云谦佑的宠姬? 啧啧,没想到那家伙看起来一表人才,原来也是个种马,去别的国家还不忘记带上自己的美人,以备路上不时之需。啧啧……为何美人有点不正常? 孟灵渊移到屏风边缘,美人背对着她,像是睡着了,这美人为何没胸? 孟灵渊一个机灵,难不成是男chong? 啧!孟老大鸡皮疙瘩抖了一地,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云谦佑竟然有这样的*好,无法忍受。 不行,既然都被老子知道了,一定要就这位男子于狼口之中,孟老大心中正义凛然,一脚踹倒屏风,连同以上衣服,立马抄起床上的薄被,二话不说飞向浴桶里某男子,薄被有幸命中某人头上,薄被下某男chong悠悠转型醒,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人关上他家的门,抄起他家的被,蒙上他的头,打开他家的窗,然后回到浴桶边,轻声义正言辞道,“你快点走吧,我知道你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快点趁云谦佑没回来,我掩护你,你从窗户逃走。” 孟皇后准备替他去望风,发现手被某男宠拽着,某只货手指触及到腕上那一抹光滑心中微微一愣,她的手并不像千金小姐一样柔弱,反而是练武之人该有的韧度,皮肤虽是细腻,却有弹力,孟临渊试图拽回自己的手,对面娇滴滴的开口,“小生听不懂姑娘在说什么?小生为什么要逃?云太子待我极好,小生不懂姑娘为何?” 孟灵渊听了某人的话深度觉得云谦佑不是个东西,瞧瞧这娃,长得这么好,看起来也算的上是一个正常人,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脑子竟然不好,语重声长劝道,“你不用怕,没想云谦佑竟然是人面兽心,竟*好这口,我知道你一定是不得已才做了他的人,不过没关系,还好你遇到了我,这羽国后宫目前是我做主,所以啊你不用害怕的,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家住何方?家里还有什么亲人?我好给你些盘缠,你路上用。” 某男人算是明白这演的是哪出了,放开抓着孟灵渊的手,拉过薄被,开哭,十分委屈开始控诉,“小生名叫容墨,家住天渊,因失散妹妹,古寻到羽国,不想我那义妹竟然参加了选秀,抛下我一个人,对我恶言相向,令小生好生伤心,为了寻找妹妹,所以……所以……” “所以你从了云谦佑,我说你妹妹是谁啊,丫的,这种没心没肺的妹妹不要也罢,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教训她。”孟灵渊觉得云谦佑不是东西,这个做妹妹的简直就是人渣,屋顶上的云护卫差点摔了下来,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主子很合适唱戏,他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号称‘小诗仙’的孟皇后原来这么蠢,身为主子的护卫,他决定主子想干嘛,就帮主子干嘛。 云护卫翻下屋顶,清了清嗓子,“主子您回来了,屋里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无限春光,无限遐想,无限迤逦…… 孟灵渊更加肯定这位小生是强迫的。 孟灵渊很有行动效率的将屋里的灯熄灭,屋里顿时一片漆黑,她压低声音道,“你快点走吧,他进来谁都走不掉。” 孟老大正准备干上一架,谁知道云谦佑发现自己准备享用的人逃掉了之后会有什么反应,忽然手上传来一力道,然后身子一轻,水花飞溅,映出黑暗里愉悦笑着的某小生,妩媚的声音耳畔边传来,“哎呀呀,小生觉得姑娘说的不错,云谦佑他真不是个东西,所以小生决定从了姑娘你,你看如何?” 孟老大被水呛得说不出话来,自觉地身边一空,眼前一亮,屋子里的灯被点亮,她从水里霍然起身,看到某人披着一件月牙长袍,湿漉漉的墨发披在肩上,水滴滴在地上犹如魔音绕耳,一双像泉水一样清澈的眼睛,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此刻在孟老大的眼里这笑就是恶魔的微笑,某人风情万种的朝孟老大一抛媚眼,孟义士当场双眼一翻,晕回浴桶里,只听那魔音传来。 “孟姑娘不是要带小生逃走吗?怎么自己跳进去洗澡?哦――让容墨想想,难道孟姑娘为救容墨决定以身和那人面兽心的云太子鸳鸯戏浴?哎呀呀,容墨好生心痛。”某只掩面感动。 孟姑娘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淹死算了,容墨,纳兰容墨,不是云谦佑难道是鬼吗,孟姑娘看了看自己这个没心没肺的妹妹,泪奔望天。 丫的,刚才是谁在外面耍她,让老子逮到,扒皮,抽筋,放血,那他的骨头当打狗棒,在城门口挂上他三天三夜。 “唉!”云谦佑伤心叹气,“不想,哥哥在妹妹的心中竟是这样不堪的地位,竟然比不是一个男chong。” “他们也是人。”孟姑娘在浴桶里闷闷的回答,回过神一想,自己跟这种从小在皇宫中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说这些,完全是白费口舌。 “他们地位低下。”云谦佑双指夹了一颗葡萄。 “人生而平等。”孟姑娘拂了拂水。 “你很蠢。” “大智若愚。” “人分高低,贵贱,怎么你就不明白吗?” “我明白,但是我更明白人生而平等,每个人一双手一双脚,有脸有五官。”孟姑娘觉得水有点冷了,从浴桶里探出头来,“水冷了。” “云泉,去‘灵霄殿’取一件衣服来。”云谦佑对着空气到,半晌屋顶上传来东西移动的声音,浴桶里孟姑娘咬牙,忍了! “你知道水冷了,需要干的温暖的衣服,你若没有金钱没有权势,你就不会得到这些,所以这世间上所有奢侈品都是为有钱人准备的,地位低下的人是不予许得到。” “不,那是因为他们心中的信念已经被根深蒂固,他们愚昧的信念让他们觉得自己一辈子只能是低人一等,他们不懂得如何利用上天赋予他们的一切,不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双手双脚,不懂得该怎么用脑子去思考。”孟姑娘观察这只浴桶,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嵌的是黄金丝线,看的是极品翡翠玉,“任何限制,都是从人的内心开始的。” 孟姑娘**的从桶里面爬出来,云谦佑不客气的看着孟姑娘。 该凸的凸,该凹的凹,除了胸平一点,其他的也没什么。 云谦佑惋惜的摇了摇头,孟姑娘这才发现某只狼正盯着自己看,尼玛,孟老大一把抢过被他扔在地上的薄被,裹在自己身上。 尼玛,老子身材正点。 云谦佑看的轻笑出来,修长的手指挑起放在一旁叠放整齐的男装,“你先换上,湿衣服容易着凉了,等云泉回来再换回去。” 孟老大觉得人面兽心下还是有点良心的,一把拿过衣服扶起屏风换衣服,软榻上云谦佑目光沉了沉。 “皇上驾到。”尖锐的声音传来,屏风后换衣服的孟皇后手上一愣。 云谦佑笑了笑,其实云泉早就回来,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南名轩明明去了‘靖瑶殿’竟然还会回‘灵霄殿’。 15 “皇上,太子已经睡了。”门外云泉不咸不淡的声音不带感情,拦住想闯进屋子的南名轩,南名轩脸色阴沉,鹰一般的目光扫向云泉,云泉目光直视对面,无视南名轩阴狠的眼神。 半响,他看了看灯亮如白昼的主屋,冷笑。 “不知容太子已经休息,方才去‘灵霄殿’不见皇后,听奴才说皇后来了‘起云殿’,不知道云护卫可有瞧见朕的皇后。” “新皇后方才来过,不过她取了东西就已经走了。”云泉依旧单手拦着门口,睁着眼说瞎话,“皇上夜深,请回。” “太子睡觉素来不熄灯吗。”南名轩冷哼,一个奴才也敢这样对他说话,他负在身后的双手微微一动,暗处隐位挪了挪地方,正对着云泉。 云泉抬眼看了看草丛,嘴角不屑不撇,“太子喜欢,皇上您会打扰到太子休息,您请回,皇后不在‘起云殿’。” 屋内,孟灵渊认真的听着门外云护卫气死人的对话,忍着笑,笑归笑手上的动作可没落下,三两下套上衣服,沿着门匍匐前进,她挪到云谦佑榻边,手弹了弹灰尘,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单手托着腮帮,斜着头仰望云谦佑,又看着门口撇了撇嘴,“现在怎么办?万一云泉拦不住他,他真的进来了怎么办?” 云谦佑眼睛向下一瞄,漫不经心扯了扯衣服,宽大华丽的衣服穿在孟灵渊身上,他觉得完全是在浪费衣服,这可是他精心挑选的雪缎,她竟然直接坐在了地上,看上去仿佛是戏园里出来的戏子,嗯——像玩笑旦若是化上妆也许会更像一些,看着她明明很是担心却表面上很是平静,不忍出口调戏,“怎么,妹妹是怕被南名轩捉奸,他会废了你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皇后?” 话间尽是笑意满满,调笑之际,他宽大的衣袍悠悠一晃,本来安静放在榻上的手穿过孟灵渊臂下,环上她略瘦弱的腰,手上轻轻一送,孟灵渊已经在神游之中倒向床内侧。 下一瞬间,只见单色衣袍空中一晃,不知何时那件本是披着的衣服已经穿上,露出一大片春光,下一秒云谦佑竟也翻身上了床,孟老大大惊抬脚就去踹,抬手就推,他闲闲的扯了扯衣服,露出更多春色,长腿一转恰好压住她修长双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浅浅一笑,“以我哥哥对南名轩的了解,不进来看个究竟,他是不会罢休的,若是妹妹不想被他知道堂堂皇后不在自己的‘灵霄殿’里呆着,却跑来看哥哥沐浴,你说他会怎么想?” 轻弱道,让人无限幻想,云谦佑放开牵制孟灵渊的四肢,扯过最里边的被子,一把盖住她的脸,芊芊巧手粗鲁的将她头往被里一按,天翻地覆,天旋地转,孟老大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躲在被下,淡淡的草木清香传来,透过她的鼻尖滑进鼻子里面,她双手死死抵着,坚决不让自己在靠近他半分,透过被子间的一条空隙看去,他侧脸细腻如画,鹅毛般长又多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凉,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仿佛天地色彩都画在他略带柔气的脸上,很难让人想象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才能有他这般精致,有他这般美丽,柔气里不失男子的阳刚,孟老大正偷看得起劲,猝不及防美人突然低头一笑,百媚倾城,六宫粉黛颜色尽失,孟灵渊低叹,美人如此多娇,天下女子尽撞墙,六宫粉黛如何堪,这般男子叫是谁看了都不禁为他心动,这般男子也不枉她重生一次,那婉转情长间,只是一声低叹。 门外,南名轩冷笑看了看被牵制住的云泉冷笑,“一个奴才也敢这样对朕说话,哼。” 门被撞开,听得南名轩的声音赔罪之意道,“容太子,朕半夜找不到朕的皇后,听‘灵霄殿’奴才说皇后来了‘起云殿’就没有回去,朕颇为担心皇后,前来看看,若是打扰容太子,朕先在这里赔罪了,还请太子见谅朕寻*妻心切。” 南名轩大步流星步入,屋内算不上整洁,也算不上凌乱,只有满地的水从浴桶边一直延续到床边,唯见云谦佑低靠在枕上,手轻轻地拍着怀里的女子,一脸化不开的柔情,脸上专注之色并未被外来人打扰,只是低了低头看着怀中安详睡着的女子并未醒,又为她捻了捻被子,这才像是注意到已经站在床边一会的南名轩,想起身,被下孟灵渊死死的拽着他的衣服,方才被突如其来这一轻拍,力道不重也不轻,似带有安抚之意,拍的孟老大脑袋晕乎乎的。 犯晕也只是一瞬间,她掐自己一把,感觉到云谦佑挪了挪身似要起来,二话不说拉住衣服。 云谦佑朝南名轩歉意一笑,侧身一档,挡住南名轩探究目光,“皇上半夜不睡,来容墨这里找皇后不觉得有些可笑吗,义妹方才来过已近离去,若是皇上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回吧,她好不容易才睡着,要是再醒过来,容墨今晚都别想入睡。” 听着他的语气,终究为南名轩这样闯进来生了怒,南名轩看着他对着怀里的女子关怀备至不觉消了疑虑,“不知道容太子金屋藏娇,朕那就不打扰容太子。” 听着门关上,孟老大一把掀开被子透气,虽是暖春可这屋里本就燃了碳,再盖上被子简直会闷死一头猪。 孟老大觉得这个样子很奇怪,想着起来,云谦佑挪了挪正巧挡了她的去路,双手抵在她的两侧,浅笑,看着目光有点闪烁的某人,低头—— 孟老大双手紧握,丫的,你敢在靠近,打得你鼻血标飞。 云谦佑看着身下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鹿一样的孟灵渊,笑出了声,长长秀发拂过她的薄唇,在她耳际底喃“孟姑娘都看了容墨的身体,不如容墨就不要云太子,从了姑娘,姑娘可得以身相许,日后一心一意对待容墨,可不得在外面沾花惹草。” 此人讲的魅惑,将的认真,听着她是真是假,半真半假,温和气息喷在她耳边,酥痒痒,像是有一只猫在心中挠,温睿宛若着魔,孟灵渊很不给力的脸上一热,这话怎么听都怎么觉得是容墨受了委屈,深闺怨妇,而她在外面花街柳巷,沾花惹草,负心汉一只,美人情长,以身相许,抛弃太子,从了孟义士,从此义士一心一意对待美人,美人洁白若雪,像是在牛奶中浸过的肌肤,散发清香。 孟灵渊默然,突然在很不合适的场景,很不合适的咧嘴一笑,看老子的九阴白骨抓。 床上一人躲,一人功,看得是门外云护卫很是不解,床上倒影,屋里声音,值得云护卫深思,难怪主子从来没对那个女子上过眼,原来喜欢凶一点的,不过红原草原部落的兮柯公主也很彪悍,为什么主子就看不上眼,还将兮柯公主带回来……。 云护卫很不解,坐在门框上深思…… 房内,孟老大客气的大字型躺在地上,表示她现在很累,不想动。云谦佑笑得越发愉悦,整理好春光外泄的衣服,重新躺倒软榻上,孟老大嗔视某人,讪讪从地上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降火。 “天色不早了,本宫要回‘灵霄殿’,太子好睡。”孟灵渊背对着他,甩了甩手。 “女人,脾气太差,没人要。” 孟老大正面磨牙,后脑勺对回答他:老子乐意,你丫的真么见识,不知道现在社会都不崇尚结婚吗,什么叫自由你,自由都不懂,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没见识。 “灵渊。”云谦佑突然放低声音,喃喃道“南名轩为人阴狠狡诈,心思深沉,他能忍受这十几年,一直由顾宁青掌管着朝政,暗下却背着他组织自己的势力,如今他利用秀女想将自己伤亡降到最低,消耗顾宁青的势力,你如今步入后宫之争,步入成为他的棋子,我不能时刻保护你,有些事你自己留心。” 孟灵渊有些错愕转身,半响嬉笑“我从来都没有指望你会保护我,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没有揭穿我,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去完成,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进宫是有目的的?” “你盗了我的令牌,选秀进宫,跟着和以晴,趴在‘靖瑶殿’上偷听,处处针对顾问薇,若说你进宫没有目的,我怎么也不会相信。”他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处处分析,敏锐的洞察力令人惊心,不过几次口角之争,他便能从中看透利弊。 他拍了拍手,门外百思不得其解的云护卫推门进去,“我让云泉留下来,你若有事大可找他去办。” “可是您?”云护卫是很乐意留下来看看孟灵渊到底哪里生的跟别人不一样了,可是主子的安慰应该更重要,况且暗卫都还在各个国家执行命令留在身边的也不过十几人罢了,如今却让他们保护孟灵渊。 云谦佑轻轻回首,云泉很识相的闭嘴。 孟老大挑眉,偷偷摸摸的回‘灵霄殿’。 云谦佑微笑,目光流转,深黑宝石般瞳孔像是牛奶中浸泡过的钻石,只是微微一转,便光彩四射,他看着孟灵渊离去的背影,起身负手而笑,狂风间,宽大的衣玦猎猎作响…… 16 听闻当天晚上半夜游湖回来的孟皇后,辗转反侧翻来覆去思前想后,最后挑灯筹谋。 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 天微亮,后宫各院纷纷不情愿起身,顾不得早膳,急忙赶往‘灵霄殿’,妃嫔们就不明白了,这皇后半夜游湖又没睡几个时辰,怎么今个就偏偏起的比鸡还早,本来这个时候皇宫里应该还是静悄悄的一片,可是孟皇后一大早派人各个宫各个殿跑了一遍说了,“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如今正是春暖花开时计,姐妹们同身为皇上的妃子,更应该做好表率,让天下人的人瞧瞧,所以从今天开始晨昏定省提前两个时辰,早饭已经在‘灵霄殿’备好。” 新封的四位妃子打小便是太阳升起才起床,奈何皇后发话,已经在‘灵霄殿’里等众人,弄得一伙人顾不得精致化妆,火急火燎的赶往‘灵霄殿’。 大伙有点不安的看着孟皇后,自从跨入‘灵霄殿’的门槛,这位孟皇后就没说过一句话,一直在喝茶,喝完了就让身边的丫环倒,这个丫鬟身材异常高大,面无便情,倒是和以晴安静的坐着,嘴角噙着淡笑。 孟灵渊抿一口茶,从盏沿上掀起眼看了一眼空着的贵妃位置,眼神似笑非笑,半响,顾问薇殿里来了人,丫鬟曼玉趾高气扬传话,“皇后娘娘,主子说了昨夜着了凉,太医署太医请过脉,让娘娘好生休息,这几日的晨昏定省就不来了。” 众人齐齐抬头看向还在喝茶的孟灵渊,等着她发火,但事情的结果一般都是出乎人意料的,孟皇后放下手中的碗,对着一边看着奇怪又说不出奇怪的丫环吩咐,“你去本宫库里挑几件补身体的药给顾贵妃送过去,都是自己的姐妹,妹妹得病了,姐姐自当关心备至,本宫方头的柜子里有一瓶转自风寒的药,你也给顾贵妃送过去,明白了吗?” 众人鄙夷,原来新来的皇后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曼玉下巴扬了扬,随伺的丫环半句话都没吭,飘进了内殿,孟皇后嘴角憋笑,这位丫环不是别人,正是被无良主子抛弃之,被邪恶孟大王威胁之的云泉大护卫,云泉跟着曼玉去了‘靖瑶殿’,孟皇后这才露出微笑,招呼众人吃早膳。 待众人看清膳食,没由来得惊呆,这也是妃子吃的东西?没有山珍海味,没有精致小粥,没有精心早膳,只有干巴巴的粥,两盘馒头,几个煮熟了的鸡蛋,这要怎么吃…… 孟皇后坐在上位看着面色不爽的众人,笑呵呵道,“本宫研究了一下姐妹们的早膳,深深觉得你们的早膳太不均衡,所以从今以后为了你们的健康,也为了皇上,本宫已经吩咐各个厨房,你们以后就按照本宫的膳食用膳,相信各个位妹妹为了皇上一定会习惯。” 众人在‘灵霄殿’吃完了有史以来最痛苦的早膳,而且皇后说了我们要实行‘三光’政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份,一次吃不完没关系,吃不完‘兜’着走,妃嫔皆一脸惨白的出来‘灵霄殿’,每个丫环手里还窜一个个包裹,里面都是在‘灵霄殿’没吃完的东西,大家突然很羡慕顾问薇。 结果当天下午发生了一件大事,‘靖瑶殿’里的那位突然全身剧痒,一时巨痒难忍,硬生生的跳进湖里,结果高烧不退,就连太医也没查出到底是什么原因。 窝在‘灵霄殿’里吃葡萄的孟灵渊贼笑,‘孟老大自制全国仅此一家独售享有专利保护孟氏跨国集团名下产品改良版遇水即化的痒痒粉’可不是空有名号,屡试不爽。 南名轩奇怪的看着贼笑得欢的皇后,顿悟了,“这件事情是你派人做的?” “然也。”孟皇后挥着香蕉,心情一片亮丽,突然想起云护卫今早说的事情,“听说皇上今天早上在大殿上觐见了红原草原部落的草原公主?” “嗯,选妃事宜一过也不能把她放在行宫中。”南名轩道,狐疑的看向了一眼突然对红原草原部落产生兴趣的的孟皇后,“怎么?皇后认识这位公主?” 孟灵渊摇了摇头,啃了一口香蕉,也谈不上认识,只是要不是她,今日自己也没办法进入皇宫。 她长而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乌黑深邃的眼眸,“皇上打算把草原公主如何?” “红原草原部落虽然有众多部落组成,都是一帮蛮人,一直在我国北部地区骚扰,如今他国太子送来公主和亲,自然是不能太怠慢,朕已经在早朝上宣布封兮柯为永庆妃。” “永庆妃?哦,知道了。”她垂了垂眼,详装喝茶,半响突然抬头,透过屋顶上只有老鼠洞般大小的洞,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 南名轩抬头,是不错,不过这天气一直都是这样的。 没等他反应过来,孟灵渊利叟的跳下椅子,对着云大丫鬟道,“去通知各个宫,就说今天天气不错,本宫觉得太阳当空,适合锻炼筋骨,各位妹妹每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不利于日后孕育皇上的血脉,所以为了众位姐妹着想,本宫已经在后山脚下劈出一块空地,就从跑步开始,听说永庆妃草原出生,想来着种事情,她定是不会不来吧,嗯,要是有人不肯来,你就说这是事皇上也同意了,不来就是抗旨,就这样,去吧。” 云泉觉得自从跟在孟灵渊身边自己就是个跑腿的命,做了丫鬟不说,一天下来已经将皇宫上下跑了两遍,除了茅房,就连厨房也已经光顾了好多次。 孟灵渊回头挑眉,示意他可以走了,南名轩一扬嘴角,觉得他的皇后很不一样,“你都把人带走了,朕该怎么办?”他逼近孟灵渊,带着邪气问,她转了转眼珠子,想了想,恍然大悟。 “‘靖瑶殿’里的那位,听说病的挺厉害的,还的劳烦皇上多去安慰安慰,代为问安。”孟老大边走边说,带着人乐呵的前往后山,这才慢吞吞消化完早膳,来不及吃午膳的众人不情不愿的挪步打后山脚下,这块地本来是打算建造宫殿的,结果还没有动工,玄武帝就驾崩了,玄阳帝即位,这块地就一直空着,荒芜到现在,孟老大秉承岑随卿的名言,物尽其用,这么大一块宝贵资源怎么的跑个一圈也有400米,这每天跑个三圈也就差不多。 零零散散的,除了那位整个皇宫都知道跳湖的顾贵妃之外,就连今天早上刚册封的永庆妃也乐呵乐呵的跑来。 当孟灵渊派人来说的时候,兮柯一扫殿前的不愉快,立马换上劲装,很想见见这位特立独行的孟皇后。 孟灵渊一扫千娇百媚的众人,突然愉悦的笑了,“大家都能来,这令本宫很是欣慰,古诗云: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所以为了不让大家变成只会吃饭的饭桶,本宫决定采取节约资源绿色生后,为了小康社会,为了羽国未来百姓,身为皇上的宫妃更应该勤加锻炼,相信诸位也不愿意做这个饭桶,所以本宫决定在半个时辰内,绕着这里跑三圈,当然就算是爬也要爬完三圈,本宫养的乌龟都能爬完四圈,就是猪也能在半个时辰内跑完,你们应该不会连只猪也比不过吧,要是没异议,哪嘛就开始吧。” 兮柯膜拜那只彪悍的乌龟,决定什么时候去问候一下,众人一看这场地,差点双眼一翻晕了过去,奈何皇后娘娘说了这事皇上也没意见。 “皇后娘娘这是开玩笑吧。”花芷绣撇撇薄唇,“这么大,跑完还不得要了我们的命,哎呦,妹妹可不像皇后娘娘一样皮糙肉厚的,就不陪姐姐了,来人我们回宫。” 孟灵渊笑眯眯的目贯恭送贤妃,给云护卫使了个眼色,她也没受什么,自己先跑了起来,众人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一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都想看看贤妃回宫后会怎么样,谁也不想跑这三圈,却不敢走第二个。 和以晴看着偌大的旷野中,独自一人在跑的孟灵渊,淡笑。 兮柯自是第一眼辨认出了孟灵渊,虽然那天是在夜里,而且自己脑子也被水弄得恍恍惚惚的,不过草原出生的人与生俱来就有鹰一般的双眼,即使在夜里也能看清近距离的事物,只是没想到这个山中女子尽然入宫还当了皇后。 兮柯想起云谦佑说的话心中一喜,第一个跟着孟灵渊身后跑了起来,非月贤看着偌大的空地上,两个劲装女子,一前一后跑着,突然就想起了那天选秀自己突然说不了话,这药本是给孟灵渊准备的,难道已经被她发现? 非月贤目光阴沉的看着孟灵渊,决定回宫去和顾问薇商量商量,要是真的从那时开始孟灵渊就发现了,那么这个女人……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巧合…… 一直没等来花芷绣,众人本就微微动摇的心,更加飘摇,胆大的妃嫔移了移脚,几个眼尖的人看见不远处有人惊慌地跑来,看清逃命一般发了疯狂奔而来的人,正是贤妃,惊叫出声,而孟灵渊正好跑完三圈,双手附后等着一路跑来的贤妃,待看清狼狈的样子,不禁抿了抿嘴。还没等她说什么,更大的笑声肆无忌惮的传来,众人疑惑寻找声音发源地。 孟灵渊,“……” 兮柯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这边,看清贤妃的样子捂着肚子,笑得眼泪飙飞,也不管自己还有一圈没跑完,先笑了再说,花芷绣一脸死气,粗粗的喘气,恶狠狠地扫了兮柯一眼,奈何兮柯是品级比她高,愣是把一肚子的话憋在心里。 孟灵渊好心替她看了看香,友善提醒,“你们还有十柱香的时间,嗯,刚次啊没有说清楚,要是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跑完规定的圈数,你们将戒食,到时候本宫会以你们的名义将这些省下来的物品,分发给那些没有饭吃的人,也算是为我们后宫积福。” “啊……” “姐妹们快跑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一群妃子顾不得什么礼仪,发了疯似的开跑,孟老大一脸幸福的看着跑步的人,像是回到读书时代上体育课。 谁也不知道贤妃为何会转变这么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话说,花芷绣回到殿里…… 17 花芷绣把玩这十字,抬手在阳光下看了看自己的璎珞护甲,不屑一笑,“本宫渴了,你去拿点刚进贡的李子来。” 晌丫鬟回来一脸惊慌的看着半躺在软榻上的花芷绣,嘴唇上下不断的打颤,花芷绣抬眼,当下摔了名贵青华瓷器,啪一巴掌,清脆响亮,“叫你去拿点东西,干什么吃的。” 丫鬟吓得双膝一软,地上一跪,头死死的抵着,“回娘娘的话,是…是……” “是什么?说话吞吞吐吐。” 丫环捂着脸含着泪,愣是不敢哭出声来,“皇…皇后娘娘说了从今天开始除非锻炼过关奖励食物之外,其余的只提供相应的水,早膳过后,皇后娘娘身边的大丫鬟就已经带着人来拿走了所有食品。” 花芷绣按着软榻边的手,对着桌子就是一翻,顿时噼里啪啦的碎了满地上好山水茶碗一套,怒极反笑,“她还说了什么,你都一并说来。” “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铁铲,说娘娘您有两个选择,一:回去后山乖乖跑完三圈,二:自食其力,也算是多加锻炼,以后还可以做给皇上吃您自己亲手种的菜,皇后娘娘已经在‘灵霄殿’劈出一块专用地,要是娘娘您选择第二种,现在就可以动身。” “孟灵渊,你欺人太甚。”花芷绣拍案而起,气急之下又摔了一个花瓶。 门外抱着狗狗的云泉闲闲听着里面没了摔东西的声音这才慢吞吞晃了进去“皇后说贤妃娘娘为了皇上的龙子肯定会积极参与活动,为了贤妃的身子着想,为了您的中膳和晚膳着想,特地命我携她的*犬,帮 助贤妃,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后山。” “你想怎么样?”贤妃有点惊慌,看着慢慢讲够放在地上,抬起头对她明媚一笑的云大丫鬟,心都在此时被提起,云丫环拿出袖中早已准备好的银针对着狗的屁股就是一乍。 “汪,汪,汪……”突然受到伤害狗狗龇牙咧嘴对着贤妃吼。 “你…你…你别过来,你过来我杀了你……”贤妃化妆的小脸一下子惨白,拔出头上银钗指着狗狗,狗狗愤怒看着类似袭击它的尖尖物品,气的鼻子冒烟。 狗狗生来是人的朋友,但是一有人对它造成伤害,它便会不顾一切的反抗。云泉想起孟灵渊说的话撇 了撇嘴,狗弹了弹后腿,“汪……”冲着贤妃张嘴咬去,贤妃大惊,急急将手中的银钗扔在地上,一阵风卷过,殿内已经不见贤妃的身影。 云泉上手环胸看着不见踪影的一人一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孟灵渊说的很对,人的记录都是被激发出来的,人可以推动一块巨石,可以在身受重伤还可以跑很长一段路,同样谁都不会认为羽国大家闺秀,皇上妃子竟然可以跑得比狗都快上几分。 一路上贤妃没少惹来观看,可是孟皇后说了这是皇上的意思,谁敢出手帮忙就是对她这个皇后的不尊敬,愣是一路跑到后山也没人敢出手帮忙。 云泉飘到孟灵渊身后,再一次发现孟灵渊不仅是个奇葩而且她的话还真他娘的经典,要是记录下来应 该可以装订成一本《孟氏经典语录大集》,她肚子里的墨水到一到应该可以装成一桶拿去卖。 半柱香后兮柯跑好,她接过丫环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汗,大大咧咧的做到孟灵渊旁边,也不在意席地而坐,“是你啊,我记得你,上次在山上,还真是谢谢你。” “嗯?谢我什么?”孟灵渊挑眉,自己先是给她下药,再是拿走她的黄金珠宝,不客气的将她扔进水里,她能不找自己报仇就已经谢天谢地,咋地还反过来谢她。 “要不是你给我下了药,也许我早就跑了出去,到时候我后悔也来不及。”兮柯一脸正经。 “嘎?”孟灵渊呛了呛,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下的药? 兮柯突然神神秘秘的看了看四周,凑近些,小声道“云谦佑说你可以带我离开皇宫,这是不是真的啊?” “嘎?!” “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要是不肯帮我,我…我…我就死给你看。”兮柯拿了根散落在地上的枯树枝,架在自己脖子上,很有你不答应,我就用树枝自杀给你看的架势。 孟灵渊,“……” 孟灵渊一脸黑线看着只有小拇指大的树枝,唇角抽搐,云泉瞄了一眼兮柯,给了个鄙视的眼神,撇过头。 “孟灵渊就一句话,你帮还是不帮。”兮柯巴闪巴闪眼。 “额,好吧。”孟灵渊觉得自己有点头晕,这年头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奇怪。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帮我的,够义气,我喜欢,你不像这皇朝里养出来的女子,娇娇滴滴柔柔弱弱的,整天只知道怎么算手段怎么阴人,怎么让南名轩去她的殿里,看着我就恶心。” 云泉不赞同,他认为女人就该柔柔弱弱的,温润如水,会关心自己的男人,在家里呆着就行,要是都像孟灵渊一样,这天下男子还要不要活了。 “以后出宫了,我兮柯带你闯荡江湖,浪迹天涯,我也不会红原了,云谦佑说了叫我以后跟着你。” “你就答应了?”孟灵渊这次得出一个结论,这一切的幕后主使都是见鬼的云谦佑。 “那当然,我父皇说过,天渊太子的话准没错,再说了我父皇对他有恩,他的话准没错。” 孟老大心里鄙视云谦佑。 远处站在高山之巅的云谦佑打了个喷嚏,他含笑的目光看向孟灵渊所在的地方,狂风间他淡紫色的衣袍猎猎作响,乌黑的秀发在狂风中飞扬。 嘈杂之声传来,安静了许久的场内突然乱成一片。 “不好了,贤妃娘娘晕了。” “安嫔也晕了。”…… 孟灵渊不语,先是看了看已经灰飞烟灭的香,拍了拍身下的灰尘,“你知道怎么安排的,辛苦了。” 孟老大对着没有表情的云丫环愉悦一笑,心情大好,最近云护卫很闲,闲到自己开始养狗。 ……。 本是认为孟皇后的早膳不是人吃的,最近一段时间,孟皇后家的早膳特别的抢手,妃嫔硬生生的将孟皇后的早膳说的是人间哪有机会吃,吃饱喝足了还会打包带回去说是皇后家的早膳美味佳肴,大伙吃了觉得飘飘欲仙,所以要带回去慢慢吃才能品悟其中的深意。 南名轩听了此事,一天很兴致勃勃的赶到‘灵霄殿’准备和大家共进早餐,结果一看盘里的东西,愣是脸色不变的看着孟皇后,吃了几口,见鬼的回到自己的寝宫,皇上说,“皇后的早膳真当是美味佳肴,看着*妃们吃的如此不亦乐乎,朕觉得皇后更应当再多烧一点。” 众妃嫔听了,那是觉得皇上真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孟皇后一脸平静的点头,微笑,加了一盘馒头,妃嫔看着多带回去的一个馒头,差点激动的热泪盈眶。 本是热热闹闹的皇宫一下子冷冷清清,最热闹的莫过于后山脚下的空地,各宫的妃子直接将孟皇后列入黑名单之中,一旦孟皇后来访,准没好事,是能躲则躲,于是太医署最近特别的忙,不是哪宫的妃子着 了风寒,就是哪宫的嫔妃伤了脚,最近孟老大的小厨房也特别的忙。 妃嫔就不明白为什么永庆妃每天不跑步还可以精神十足,难不成永庆妃练过什么绝世武功,可以不吃东西? 孟灵渊有一口没一口的啃着苹果,心情相当郁闷,翘着二郎腿呆在自己的殿里,终于云泉护卫从远处 走了过来,她眼睛一亮,散发着邪恶的光芒抓着云护卫就问“是不是怀孕了?” 云护卫点头,顺带鄙视。 贤妃花芷绣怀孕的消息一下子风靡整个皇宫,孟灵渊兴奋的蹦达蹦跶到厨房将一整只烧鸡塞到袖子里,跑去‘安居殿’,自从兮柯提出来歃血而盟,自己做了老大,立马翻身变为送饭小厮。 ‘安居殿’内,孟灵渊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刚做好,第一天穿的银纹绣百蝶度花裙,袖子上拧出一杯油来,孟灵渊目光大力秒杀兮柯,心里非常不平衡,伸手抢过她准备送到嘴里的鸡腿,往自己嘴里一送。 兮柯,“……” “听说花芷绣怀上了,是不是真的啊。”兮柯问。 孟灵渊挺道这些,鸡冻的往自己袖子上抹了一把泪,“她能不怀上吗,老子都让整个太医署的人去给她检查,每天把她往南名轩床上一送,母猪都能上树了,她要是在不怀上,就是塞也得给她塞一个,老子都开始怀疑南名轩是不是不举,呜,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兮柯不知道的是,孟老大为了探究南名轩到底会不会生,半夜带着云泉大护卫去他的寝宫屋顶看春宫。 孟灵渊越想越觉得自己什么事都干上了,还不讨好,啃啊啃,啃啊啃,心中越想越悲愤,兮柯看着只剩下骨头的鸡腿,立正向后退了三步,躲到安全地方。 始料不及,孟老大霍然站起,将手中的鸡骨头往旁边一抛,鸡骨头命中兮柯脑袋。 是时候了…… 18 “皇后娘娘到……”云护卫很识相的喊,孟灵渊回头拍了拍云泉,望天感叹,这家伙不去当女的真损失一大人才贼眯着眼不安好心的孟皇后,深刻觉得,她就不是个女的,要是主子真对她有意思,以后他还要不要活了,这羽国皇宫被她一个人弄得鸡飞狗跳,天翻地覆。 顾问薇把玩着自己套着镂空嵌丝珐琅护甲的手指,弄了弄刚进贡的极为难得的黑郁金香,手一抖,一偏,正开的颜的黑郁金香生生香消玉损,顾问薇冷笑,捻起已经断了的花,轻轻撕下一片花瓣。 她也敢来‘靖瑶殿’…… “哟,顾贵妃原来在赏花啊,本宫还以为顾贵妃故意不出来接驾,想必是赏花太入神了吧,哟,看看这最珍贵的‘夜皇后’,怎么就被贵妃一不小心给折了呢。”孟灵渊手帕捂着嘴轻笑,余光看看她手中的花,不着痕迹移去目光“想必顾贵妃也得知了贤妃怀孕的事情吧。” 顾问薇面色一沉,尖尖的护甲嵌进掌心,恶狠不甘,“皇后来到底想说什么。” “是这样的。”孟灵渊平静走到顾问薇身边,“永庆妃说了在她们草原有个规矩,这妃子怀孕可是大事,需要每位妃子亲自准备一碗安胎药,这胎儿才会福泽万年,皇上也同意了,本宫规定由大到小给贤妃送上一碗安胎药,今天可是顾贵妃,本宫为了皇上的子嗣过来好心提醒一句,想必顾贵妃不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吧。” “你……”顾问薇气急,一挥手,命人去烧药,孟灵渊影藏在丛丛密密眼睫毛下的双眼笑笑,看着曼玉离开的身影,这回该怀孕的已经怀孕,接下来就看该怀孕的怎么流。 前往贤妃殿路上,云泉藏在袖子下手掌一翻,一直放在掌心中的花粉一扬,似有一阵奇异香味在空中散开,端着安胎药的曼玉嗅了嗅,心中疑惑,却见众人都没有察觉,低低头放在心中,却不知这一刻的犹豫,为自己带来的却是杀神之祸。 待两人到达宫殿,各宫的人都接到皇后娘娘的话,到贤妃宫殿赏花,一瞧见孟灵渊,吵闹之音,立即消去一致福了福身,兮柯百般无聊躲在角落里吃东西,一看孟灵渊带着顾问薇出现,眼前一亮,趁着众人行礼,三两下蹭到一个有益位置准备看戏,孟灵渊说过人生在世,在这皇宫中的人每一天都在演戏,所以兮柯趁着我们都还在皇宫有免费精彩的戏看可不能错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兮柯觉得孟灵渊说的很对,所以今天早上来特地准备了点心放在袖子里。 孟皇后笑的那叫一个和蔼亲切,“都起身吧。” 上应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起来,硬是看着那双绣着凤凰祥云图案的鞋慢慢走近殿中,同时松了一口气,没有一人敢走近殿里,都在外面候着,门外非月贤不安握了握手,手指抚了抚一直跳个不停的眼皮,总觉得孟灵渊的出现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顾问薇坐在床边握着贤妃的手,亲切聊了几句家常,便让曼玉将要端上去让贤妃喝,一阵花香扑鼻而来,贤妃蹙了蹙眉,接过安胎药。 看着贤妃已经喝完,孟灵渊笑眯眯的带着众人出去赏花,贤妃殿里本是没有这么多花种,由于这两日孟皇后心情愉快,见贤妃喜得皇嗣,吩咐人将进贡的花都送到贤妃殿里。 “这可是淡烟色郁金香,没想到贤妃姐姐这里连这么名贵的花都有,世界上最罕见的花。”安嫔走到一株开的正颜郁金香前,双手细心摸了摸,顾问薇不冷不淡声音讽刺道,“不就是一株淡烟色郁金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哟,顾姐姐是左相大人的女儿,自然是见过的名贵花比宫中多了去了。”安嫔直起身,微笑。 “安嫔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这里跟本宫大呼小叫。” “这里最大的不是顾贵妃吧,连皇后都没发话,顾贵妃急什么。” “你,贱人。”顾问薇捋袖作势要去打安嫔。 “你们干什么。”孟灵渊冷然喝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不看看,要是惊到了皇子,有你们担待的。” 嫔冷哼,继续赏花。 正当众人围着花海转悠,一奴才跌跌撞撞闯了进来,孟灵渊走了过去,目光凌厉瞪了一眼贤妃殿中的太监,冷喝,“什么事,慌慌张张,没看见本宫带着众姐妹在赏花吗,嚷什么?” 正拿着一朵花的非月贤整个人一抖,似有千斤之重的东西在她心里重重一搁,惊得她额角沁出微微细汗,心中的不安似是流星划过,火焰般燃去那层薄薄的伪装,里面的明了惊得她不敢置信。 “回娘娘……”太监惊恐,双腿不断发抖,“贤妃娘娘,贤妃娘娘……出了好多的血。” 一声闷雷劈下,劈的非月贤外焦里嫩,心中一直摇摆不定的想法更加坚定,整个后宫都说皇后吃软怕硬,凭借着容太子义妹的身份欺负各个妃嫔,暗地里一个劲的讨好顾贵妃,但是她绝不相信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当初花芷绣琵琶不能用,最关键时刻和以晴的出现,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也许原先她还会相信这只是巧合,可是现在打死她也不再相信。 “知道了,你先回去,本宫马上过来。”孟灵渊脸色似是难堪,漫不经心的从每个人身上扫过,意思在明显不过,凶手就是诸妃嫔中的一位,妃嫔被她凌迟般的目光一看,明明是暖春,竟生生打了寒颤,总觉得她的目光在谁的身上多停留一秒钟,那人就是害人的人,顾问薇不屑冷哼,这种把戏,她早就听惯了,不远处兮柯呛了呛,听着贤妃杀猪般的凄惨叫声,似乎看见被孟灵渊盯上的人的惨淡未来。 “贤妃皇子遭迫害,本宫身为一宫之首,有责任查明真相,在太医未检查出来之前,你们都必须呆在贤妃殿里。” 孟灵渊经过殿门外,看着跪在门口已经卸去首饰的贤妃贴身宫女,摆了摆手。 “娘娘饶命啊,不是奴才,娘娘喝了顾贵妃送来的安胎药之后就肚子痛,不是奴婢……”她眼泪纵横,哭得撕心裂肺,孟灵渊一昧不明看了看傲慢不屑被人指证的顾问薇,走了进去。 太医尝了尝渣,“皇上臣需要李太医去‘靖瑶殿’取来的药渣。” 兮柯撇了撇嘴,看着宫中女人刚飞上云端又被人一脚踹了下来,而且帮助她的孟皇后,踢她下来的也是孟皇后,要怪就只能怪她自己太扎眼,扎阿扎扎阿扎就扎进了黑心阴人孟灵渊邪恶瞳孔里面去,活该被阴,自己被她卖了还替她数钱。 李太医提着渣经过曼玉身边,身形顿了顿,颇为奇怪地看了一眼曼玉,就这一看,无数幸灾乐祸的眼神飘来, 太医拿着一个片状东西看了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回皇上这药里面含有少量夹竹桃,只是夹竹桃少量还不至于直接滑胎,除非有一种桂枝做成花粉,这两种加在一起会增加效力,导致滑胎,只是微臣并没有在娘娘的殿中发现于桂枝有关的物品。” 李太医苦恼低头看了看门外,幡然顿悟,“皇上,刚才微臣进来闻到一个宫女身上带有此香。”李太医一把抓过曼玉,“就是她。” “曼玉……”南名轩眯了眯眼,扫向门外收起玩笑不敢相信的顾问薇。 “曼玉。”顾问薇怒喝,脸色铁青,孟灵渊跨步拦住要去曼玉哪里的顾问薇,“顾贵妃,虽然这件事是出在你宫女身上,但是身为她的主子,你一样有嫌疑。” “孟……”顾问薇瞪她,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叫出来,曼玉吓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着顾问薇一直摇头。 花芷绣撑着身体指向顾问薇,眼泪熙熙“顾贵妃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为什么?” 曼玉双眼通红看着众矢之的的顾问薇,心中一狠,“这件事不管贵妃,是奴婢一人所为,不管小姐的事。” “低贱的奴才。”南名轩大步走过去,抬腿就是一脚,踢在曼玉下巴上。 孟灵渊看了看发展情形,无奈叹气“将曼玉推出去,临时处死,顾贵妃有嫌疑,禁足一个月。” 宫中眼线将事情告知左相,为此顾宁青三番两次邀请礼部尚书吃饭,对这件事情便是歉意,不要影响两家的友好,而滑胎一事也成了花家人心中的一颗定时炸弹,花夫人也不止一次来到宫中安慰花芷绣。 至于这可定时炸弹什么时候爆炸,就看事情该怎么发展。 孟灵渊窝在软榻上喝茶看书哼曲,南名轩怒气冲冲未经禀报就冲了进来,孟灵渊从书页间抬眸,又重新看书。 “是你派人做的。”没有疑问,而是肯定,孟灵渊点了点头,大大方方承认。 南名轩一把扫去桌上杯子,双指捻住孟灵渊下巴,“你做的太过分了。” 她有些嘲讽扯了扯嘴,长袖一挥,已经转移地方,她放下书奇怪的看着这时候来这里发疯的南名轩扯出一抹不屑冷笑,“别忘记了,花家可是左相的人,当初是你答应的,我只会利用一切出去左相,所以在这之前,你最好不要反对我,不过是两个相结合还未成型的细胞,等到没了左相,这羽国的女人又不会跑。” 南名轩气急,看着一脸平静某人一甩长袖离开‘灵霄殿’。 半响,孟灵渊手指敲着桌边,沉思。 ……。 微风低吟,山川泼墨,深院月明人静,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月亮昏晕,星光稀疏,整个大地似乎都沉睡过去了,偶然一声鱼跃,冲破江夜的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 近日来皇宫之中最关心的莫过于不日便可到达的元清国太子,孟皇后觉得这种事情很无聊,借着身体不适带着云护卫,冠冕堂皇跟南名轩说她需要了解帝都,带着云大丫鬟出了皇宫,留下兮柯抱着被子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