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欢【父女禁忌】》 01烧烤店 夜里九点叁十,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秋日私语》划破静谧的校园,我从厚实的《五年高考,叁年模拟》中抬起头来,伸个懒腰舒展筋骨,斜挎上帆布包,随着人群走出教室后门。 江城的初秋,月光如水,暖风不急不躁,卷来路旁花草树木的清香。 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辆炫酷的自行车旋风似的加速开过来,龙头一转,忽然刹车,“呲啦”一声停在我前方,吓我一大跳。 我皱眉抬眼,取下耳机。 邹凯修长的双腿踩着脚踏,撑着把套全身稳稳地立起来,桃花眼痞痞地对我抛了个媚眼:“小妞,上车,哥载你回去。” 我翻了个白眼:“幼稚,谁辈份大谁辈份小?邹小凯,我出生的时候你还才刚一颗受精卵呢。” “想不通啊,奕欢小姐姐,你们女生不是喜欢阿姨被叫姐姐,姐姐被当作妹妹,越小越好么,怎么到你这儿,我的一声妹妹就那么不招待见?” 我瞥他一眼,将随声听收好放进帆布包口袋,“懒得跟你贫,自己回吧你,我要去买马蹄。” “你吃?” “给我爸买,他上火。” “上来。”邹凯挑挑英挺的眉,手拍了拍后座,“梅园路上一老奶奶这个点就在街口卖水果,有马蹄,水分足,那叫一个清甜爽口,我载你去,不比你小短腿11路车快?” “谁?你说谁小短腿呢?”我郁闷,冲过去挠他痒痒,我知道他腋下最怕痒,精准地使劲挠他那儿,他躲闪不及,大笑着东倒西歪,认怂连连求饶,“哈哈····哈哈····姑奶奶,奕欢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 “我让你策我!”我继续挠,越挠越起劲。 他笑得差点把车翻了,眼角挤出生理性眼泪。 “妈的!沉奕欢你有完没完?!” 我这才冷哼一声作罢,敏捷地跳上他的车后座,一手抓着车屁股,一手模拟马鞭甩手轻拍了下他还在抽动的后背,“驾,飞奔吧我的小马驹!” 邹凯低骂声,没敢再惹我,老老实实地把我送到梅园路上。 买了两斤马蹄,邹凯送我到安置小区门口离开,我穿过小巷回到自家经营的店铺——沉毅烧烤店。 已经夜里十点多,店里热闹非凡生意红火。 一桌海鲜和肉,几瓶酒,叁五朋友围坐,来客侃着大山,食欲都不错。 此起彼伏的碰杯声闲聊声中,穿插着黄大海洪亮的上菜声:“帅哥,您的叁斤小龙虾和炭烧生蚝来喽!您几位慢用!” 孜然和油脂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我走进烟火气息十足的店中,蹲下身将帆布包放进收银台柜子里,取出一件我专用的围裙戴在校服外边,进了后厨。 沉毅正光着膀子在烟烧火燎中撸串烤鱼,见我掀开帘子进来,他眯眼顿了顿,“上去休息,这里我一个人够用。” 我被烟呛得直咳嗽,他瞧了我一眼,空出手来加大抽油烟机档位,但是效果并不大好,烟还是重。 沉毅麻利地将烤得外焦里嫩的烤鱼摆上烤盘,我正要端出去,黄大海进来,看见我,眼睛一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一头黄毛,咧嘴笑道:“欸,欢欢妹子回来哒?” 我叫他:“大海哥。” “来来来,给我,我端出去。”黄大海顺手接过我手中的盘子,另一只手又拿了两只铁盘,转身出去。 黄大海是店里请的全职服务员,今年二十出头,高中辍学在广东东莞机械制造厂里打了几年工,我爸没开店以前跟他是同事,回来做生意后,正巧听他在找工作,店里又缺人,就把他给招过来了。 店里还有个在后厨做事的人,叫廖深,和沉毅是高中同学,小时候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铁哥们,高中毕业后一起出去打工,也是在机械厂,廖深在不同部门,因为疲劳作业误伤了自己,丢了一只手臂,疗伤回来后待业在家,沉毅也把他招了过来帮忙。 “爸,深叔呢?”我找来菜盆把马蹄倒在里边,开水龙头清洗。 “他旧伤发作,一直忍着没和我说,今天炒菜摔了口锅,才意识到严重性,我送他到医院去了。” 我将马蹄一个一个切好,洗得干净雪白,盛进圆碟里,凑到他跟前,“医生怎么说?” “劳累过度,要休养两周。” 抽油烟机坏了,沉毅硬朗的脸在热风中被闷得全是汗,肌肉匀称的上身冒出的汗如溪水一样不停地流。 我心里一动,移开视线,取了毛巾给他擦汗,递给他一颗马蹄。 他张嘴,咬住,舌尖无意卷过我的手指,我不留痕迹地飞快撤开,喉咙干燥地也给自己递了一颗。 男人正翻炒油锅里火红的小龙虾,我在一旁静静看着,见他肌肉虬结的手臂力道十足地铲动、出锅,动作行云如水,我趁着安静的功夫,轻声道:“爸,那这几天我早点回来帮忙吧,我别上晚自习了,放学前差不多能做完作业。” 他回头看我一眼,从耳朵后取下夹着的新烟,抬起空锅在炭火中点燃,叼进嘴里,乌黑深邃的眼睛打量着我,语重心长道,“说了不用,我跟大海加一起人力够,也就这几个小时的生意,你劳逸结合,忙你的学习去。” 他语气不容置喙,我嗫嚅了一下,垂下头,哦了一声,然后指指他一旁的马蹄,“记得吃啊,这水果生津止渴,清热解毒,你不是喉咙痛吗?” 他拿毛巾擦拭手,扔一颗马蹄到嘴里咀嚼起来,摸了摸我的发顶,欣慰道:“女儿长大了,会疼人了。” “切。”我一把推开他的手,脸微红,作势愠怒,“不是一直对你挺好的么。” “哈哈哈哈。”他大笑,“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就你机灵。” * 求一波珍珠~~~ 02你爸最帅 “出去吧,新买的油烟机明天送货上门,装了以后味道就散了。”他眼神示意我上楼。 我从厨房出来,脱掉围裙,去前台拿包,正巧靠门那桌有人过来买单。 “小姑娘,你是这里老板娘啊?”一道不正经的调侃声传至耳边,浓浊刺鼻的酒气扑鼻而来。 我取来桌边的账单,在前台电脑中输入桌号,抬头,正视眼前喝得醉醺醺的男人。 他那双眼睛正色眯眯地盯着我瞧,我被打量得浑身难受,职业道德让我挤出一个算客气的笑:“先生,加酒水一共六百八十四元。” 他胖脸油腻,眼神晦暗,身体摇晃着,视线落在我嘴唇上,“这里老板娘···可真新鲜,还是···学···学生妹呢,一直想试试能不能掐出水,你给我亲一口····叔叔结两千行不行?” 说完色胆包天地抬起猪爪子就要摸我的脸,虽然远不是第一次被这些半夜出来潇洒的男人色眼相待,但以前顶多就是被开几句玩笑,有我爸在,从没人上手过,我呆在那儿没反应过来,下一刻后腰侧被一只滚烫的大掌扶住拨到一旁,一道高大身影旋即挡在我前边,遮住我的视线。 “共六百八十四元,结账,大海,过来送客。”沉沉的声音,外人只觉威严,辨不出喜怒,我却听得出来,他极度不悦。 “好嘞,老板,来了!”黄大海送完菜过来,面无表情地瞪了一眼台前悻悻地在掏钱包准备付款的人。 沉毅说完扯着我的手臂穿过后厨。 店铺后右方有上楼的通道,黑黢黢的,他重重踩了一脚,微暗的灯光亮了。 沉毅点燃一根烟,眯着眼睛连吸几口,闷声道:“说了让你往后别来店里,晚上什么素质的人都有,喝多了这群人洋相百出哪管犯不犯法。” “可是····爸,我想帮忙。”我垂着眼,被批评得心里不舒服。 他看我一眼,“不需要,你小胳膊小腿的干这粗活做什么?” 我努努嘴,暗自发力,亮出自己右手上鼓起的小肉块,“别瞧不起人,你看,我也有肌肉!” 他瞄了一眼,猝不及防地被我逗笑,烟呛进喉咙,他抽出烟蒂弯腰咳嗽两声,眼睛亮亮地看向一脸认真的我。 他伸出两个指头捏捏我那可以忽略不计的“肌肉”,毫不给面子的嘲笑道:“就这点前肘子肉,还不够我塞牙缝,看你狂的样。” 我见他瞧不上我的实力,心里着急,撒娇地摇晃他一只强壮的手臂,“我不管,我就要帮忙,爸,你让我帮忙结账嘛,我明天开始不上晚自习好不好?” “不行。”语气没有迂回的余地,他态度冷下来,又将半截烟递到嘴中叼上,“以后这个事不要再提,你赶紧上楼洗澡睡觉,都几个点了?” “沉老板,新来的两桌客人点单了。”黄大海大嗓门在后厨喊人,沉毅应了声,推我一把,“你乖,想吃水果点心就去二楼你香香姨那儿,你学习累了不是晚上馋吗,我让她替我买了你喜欢吃的水果。” 我一听,肚子还真的咕噜咕噜叫起来,朝他摆摆手,“行吧行吧,你快去忙,忙完早点上来睡觉,我上楼啦爸!” 我深知他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说完装作不再留恋地往楼上跑。 两步迈作一步,长腿就是这点好处,轻轻松松爬到了二楼,我推开苏香生活馆的透明门。 这栋楼是拆迁户自建房,一共六层,每层八十多平,全都租出去了。 一楼是我家的烧烤店,二楼是苏香的生活馆,叁楼是我和沉毅住的地方,其他楼层住着在附近工作的住户。 我推门进去,前台凌小猫见我来了,热情地挥手:“欢欢,放学了啊!” 我朝周围扫了一圈,按摩房门都是紧闭着的,问她:“香香姨上钟呢?” 凌小猫二十出头,来苏香生活馆当前台两年,我和她也认识两年了。 凌小猫叹口气,郁闷道:“晚上这个客人天天都来,每次来都要洗脸按摩足浴一条龙服务,大是大方,一次充一万,可是香香姐的时间全耗在他身上了,其他客人都约不到号。” 我问:“哪间房啊?” “云水间。” 我轻手轻脚凑到那门边,耳朵附到门上,听了听,里边安安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原路返回,朝凌小猫咋眨眼:“帅吗?” 凌小猫秀气的脸一脸茫然:“谁?” 我翻了个白眼,指指门里边:“那充一万的大牛啊。” 凌小猫遗憾地说:“一般,矮了点,附近一家小公司的小老板。” 我好奇地问:“怎么个一般法?比我爸呢?” 凌小猫猛地摇头,用夸张的声调感叹:“那哪有你爸帅,你爸整条街上最靓的崽啊·····呵,你是不是想听这个?” 看破不说破嘛,不给我面子,哼。 我往上吹出一口气,气息拂过我的鼻尖:“就你大聪明。” 没劲地摇摇手,我朝厨房走去,凌小猫开口:“水蜜桃和小蛋糕在冰箱,香香姐已经给你洗了桃。” “哦!”我说。 “给我拿个桃。” “不给。”我说。 我心眼小着呢,谁让你不吹我爸的颜。 * 作者不完美有话说:从第二章起,每晚八点更新,满300珠加更~ 03你爸要结婚了 高二新学期入学模拟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早自习下课不久,学生会代表在广播里播报通知,派高二年级各班科课代表去信息录入室领取答卷分发下去。 第一节课上课前,白花花漫天的试卷如雪纷飞,我盯着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问拧眉苦思。 几秒后,灵光一闪,如同重重迷雾中拨云见月,终于有了眉目,我喜上眉梢地憋着尿奋笔疾书。 我两耳不闻窗外事,想着在上课前一定要做出来,再去上个厕所,这时后背好死不死传来一阵痒意。 我没搭理,继续写圆锥曲线公式,用代入法求轨迹方程,我心都悬起来,字迹变得潦草。 终于快要写完答题过程,后边的痒意不停反倒愈加强烈,我忍无可忍,气急败坏地将笔往桌上一拍,愤愤地站起身,猛地回头瞪向后座的邹凯。 邹凯将递到我跟前的芒果布丁奶绿往回收了收,闲适地吐出两片瓜子壳到垃圾袋里,“咋的,免费的还不喝?” 邹凯家开奶茶店,连锁那种,江城大街小巷到处是他家的门店,他自己也爱鼓捣奶茶饮品,时不时给带点新口味过来给我喝。 我一把将他手里的杯装饮品捞过来装进书桌里,再从他桌上扯了两张卫生纸,没开腔,起身小跑去连廊尽头女厕所。 回来时正响起上课铃声《在希望的田野上》,我一身轻松,冲回自己座位。 看了眼黑板上课表,我拿出英语书,后边邹凯又用笔套戳我的背,低声问我:“为什么你们女的上小厕总要拿卫生纸?” 我扫他一眼,勾唇坏笑道:“因为我们女生爱卫生,不像你们男的爱痔疮。” “你妈的你才爱痔疮。” “我没妈,我也不爱痔疮。”我嬉皮笑脸。 我们班六十四个人,一共八个组,每个组八个人,靠墙两竖列单座,其他六个组组成叁和叁的两个大组。 老师正从我右边窗外经过,慢悠悠走向前门,我回头迅速把他桌上还没翻开的英语书打开,轻声道:“好好读书,我可不想毕业后我去读北大,你去卖奶茶。” 邹凯被我噎到,给我竖个大拇指,表示他大写的服。 我眨眨眼,无辜地回过头去,在班长的起立声中开始了新的一天课程。 晚自习下课,邹凯照常送我回家,他问我:“欸,你爸啥时候结婚啊?” 我不乐意了,拍了他后背一爪子:“骂谁呢,你爸才结婚呢!” 他背对着我,车速变慢,声音转为黯然,轻描淡写道:“是啊,我爸是要结婚了。” 我轻快地从车上跳下来,走到他跟前,他紧急刹车,“干什么?你这样好危险。” “危险个屁,你开那么慢,还没我走得快。” 他回头看了眼,这才发现确实只开出了一条街,远不是他平时的速度。 看他脸上表情恹恹,我也心情低落,伸出手揪揪他脸颊上的胶原蛋白,“小凯,你开心点啊,你爸结婚的消息又不是传一天两天了,他外边那么多侍妾,是该推个正宫上台来管管,让她们相互厮杀相互制约,这不挺好嘛。” 他一只脚撑地,平衡住自行车,抬起两只手来揪我的脸,用同款动作,“沉奕欢,这么好的事,那你咋不乐意,有福同享,从我爸那儿分个老婆给你爸呗?” 我嫌弃道:“算了吧,我爸瞧不上她们。” 他示意我上车,送我回家,我坐上他后座,听他迎着晚风在问:“你爸喜欢啥样的?” 我抿了抿唇,抬头看向两旁呼啸而过的参天大树,夜色茫茫,城市依旧喧哗,似乎没有净处。 “不知道,没听他提过。” “你爸操持夜宵店挺辛苦的,下午到凌晨,你不希望他找个伴帮衬帮衬?男人嘛,五大叁粗的,身边总得需要个女人。你爸跟我爸不一样,我爸是封建社会那一套,认为女人的多少权衡着地位的高低,你爸是个踏实肯干的人,值得好姻缘。” 我觉得有道理,不知怎么又听得一阵苦涩,闷声道:“骑你的车吧,要你教育。” “行行行,我闭嘴。”他果真闭嘴。 邹凯将我送到店门口,两人打完招呼,他正欲离开,店里忽然传出一群人激情昂扬的哄闹声:“老板娘,旋一个,老板娘,旋一个!” 我顿住,他也顿住,目光双双朝店里看去。 一身性感及膝黑裙的女人,脸上妆容精致,海藻般的卷长发中脸蛋绯红,她艳丽的唇瓣轻启:“那我就干了,大家记得要常来照顾小店生意!” “照顾,照顾,两家店都照顾!吃完烧烤正巧按个摩!”一群面红耳赤的男人兴致高涨地谈笑。 开瓶器利索地去掉酒瓶盖,苏香落落大方地笑,仰起头干脆地干完一整瓶青岛。 店里的男人们欢呼着,有个胖子朝收银台那儿含笑站着的沉毅吆喝道:“沉老板,你这妞不仅长得正,酒量胆量也是过人啊,羡慕你啊,人生赢家!” “张老板说笑,好吃好喝,趁大家这么高兴,今天酒水就打八折,尽情喝。”沉毅绕过收银台,走到那桌跟前,白色背心下粗壮手臂一览无遗,力量感十足地将苏香搂到身前,无声地宣布了自己所有。 苏香如她名字一般,又酥又香地依偎进沉毅怀抱,人面桃花,眼神难掩喜悦与娇羞,简直如同新婚。 “沉老板客气,兄弟们喝起,来来来,干杯,给沉老板捧场!” 亮着灯的大红色“沉毅烧烤店”招牌下,店内从所未有的气氛热闹。 邹凯手搭到我肩膀上,拍醒僵住的我:“恭喜,大欢,你爸看样子也要结婚了。” * 求一波珍珠~~~ 04就干你小骚货 我稀里糊涂地回到叁楼,成大字型重重摔下去仰躺在床上,脑子昏昏沉沉,一遍遍回想蛛丝马迹。 苏香是什么时候和沉毅情投意合的呢? 今年?去年?前年? 沉毅从东莞回来,盘了这个门面做夜宵店是叁年前的事情,苏香是两年前来江城开店的。 冬天店里生意冷清,沉毅提前关门回来,看苏香按摩店的灯还亮着,他常年在厨房呆着,湿气重,有时候腰酸背痛,为了除湿排毒过去拔罐,一个月光顾一次。 我有次中午问他:爸,香香姨那边你办卡了吗? 他刚睡醒,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电视上在放新闻,按摩这种事还是不要成习惯好,跟抽烟一样,难戒。 我当时还暗暗吁了一口气。 可是大概半年后,有天我给他洗衣服的时候,见他长裤里放了张生活馆的按摩卡,小票上显示充值了两千。 我当时有点生气,跑他房里问他为什么改主意了,他笑笑,摸着我的脑袋哄我:小丫头片子,毛都没长齐就开始惦记你老子的财产?你香香姨晚上店里清闲的时候来我这儿帮忙,给我结账算账,我一大男人总不得白受着人家的好吧? 坏心情如同几粒灰尘被他抚摸的大掌轻而易举地拂去,我不甘心我这么容易被收买。 我气嘟嘟的,小孩子气的撅着嘴,试探地问,那你只是因为感谢才去照顾她的生意,不是因为别的? 当然还有别的。他承认。 我眼睛瞪得溜圆,凶巴巴地道:还有什么? 她按摩技术高超,人温柔,店里环境也不错,体验感比我之前去过的足疗店更好。 我挑眉:只是这样? 他看我这样,有点想笑:怎么,你还希望有点别的? 不要!我像极了一个妒妇,不可以再有别的,就这样就可以了! 他听罢哈哈大笑。 那阵子,我去苏香生活馆找凌小猫玩时,听她随口提过一嘴,说香香姨好像对我爸有意思。 我当时刚听完我爸的承诺,也就没当回事,因为我爸从来不骗我。 喜欢就喜欢吧,喜欢我爸的女人多得去了。 我小时候跟我奶奶生活时,有次我爸从东莞回来,到学校来接我,我小学班主任盯着我爸灵魂出窍,后来常常拐弯抹角问我爸的感情状态。 还有我老家边那些邻居,总是上赶着给他介绍对象。 我爸压根不稀罕。 我是奶奶带大的,从小没妈,父亲不在身边,极其没有安全感。 沉毅清楚我内心的敏感脆弱,在我读初二那年,从东莞回来,把爷爷生前欠的一屁股赌债全部还完,接着用攒的剩下的钱盘了门面做生意,也把我从奶奶那儿接过来带到身边读书。 他答应过我,只要我不同意,他这辈子就不会再娶妻。 他向来说一不二,所以我深信不疑,可我忽略了,他可以不结婚,但是不代表他不能有炮友,不代表他不能找相好的女朋友。 他跟苏香在一起了,他们在一起了。 接下来连续几天,我心神不宁,食欲不振,一下课就憔悴地趴在桌上,像要枯萎。 邹凯见状,皱眉道:呦呵,大姨妈来了? 我懒得理他,翻了个身。 大姨妈确实是要来了,我大姨妈一来就肚子痛,痛得可以进医院那种。 我爸给我记着日子,每次来月经来潮,都会给我提前准备红糖姜片水、热水袋。 家里两室一厅两卫,为了方便我,他让我睡主卧,他睡次卧。 今早我出门时,忙到凌晨才回来的他特意起床提醒我,奕欢,把保温杯里的姜茶带上,还有热水袋。 我当时不知是什么原因,心里郁郁,生着闷气,没搭理他,一声不吭地出门了。 这会儿才意识到,不提前做准备,可真他妈难受啊。 到下午最后一节课,我疼得额头直冒汗,跟班主任请了假,没上晚自习,班主任身为女性,非常理解我,二话没说给我打了假条。 我抱着折磨人的肚子,慢悠悠地回家。 天空阴霾,地上狂风扫落叶,快要下暴雨了。 临近六点,或许是因为要下雨,一楼烧烤店没开门,爬上叁楼,我一身冷汗地掏出钥匙正要套锁孔,却被门里啪啪作响的撞击声给惊得愣在原地。 毅哥··唔···讨厌··你慢点····啊呜··· 要死了···你要把香香干死了··毅哥··· 嗯嗯啊··求你···射给我啊嗯···我不行了啊·· 里侧撞门的速度和力道简直变态,苏香像是咬着什么东西在嘤嘤地呻吟呜呜地哭,软娇娇的,惨兮兮的,骚里骚气的。 就不行了?男人粗痞地低笑,魅惑人心的声音令人联想起他一身充满力量感的肌肉,“小逼这么紧钳着我,嗯?” “你坏……你讨厌……啊唔……太大了……”女人满足地哼哼着。 凶器横冲直撞,他越发大力,满嘴的粗痞话:“就干你,小骚货,干死你! 嘎吱嘎吱。 他似乎有无穷的情趣和精力,脆弱的门板快要因他的攻击而撞得四分五裂。 我再也听不下去。 我仓皇地往楼下跑,步子跌跌撞撞,好几次差点摔倒。 我失魂落魄,漫无目的游上街。 天公不作美,霹完雷,豆大的雨点敲打坠落,坠落在屋顶上、草丛里、地面上,击打在每一个角落。 我心里空落落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男人和女人赤身裸体在门后纠缠的画面,心情冰冷到极点,任雨水砸在我身上。 我不跑,也不想躲,一路漫无目的,不知过了多久,抬头,竟然走到了邹凯家楼下。 他们家是拆迁户,他爸拆迁完后买了很多套公寓,他现在住的这套就是其中之一。 我知道他们家小区密码,也知道他家楼下的解锁图案,我失魂落魄地游荡到他家,湿漉漉地跌坐在他家门口,给他拨了个电话。 两声后,他接通了:欢欢大忙人,怎么有闲心给我打电话? 我蜷缩在一块儿,像只没人要的小狗,冷得哆嗦。 “你在哪儿?” 家里啊,你走了没多久,我也走了,晚自习是真没意思。 我有气无力:跟屁虫,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05我不想回家 一身冰凉寒彻骨,隐约间邹凯将我背进房里去,喂我喝一杯红糖姜茶,为我吹湿发。 再后来,我头痛欲裂地昏过去,没什么印象了。 夜里十点多,他摇醒了我,大欢,快醒来,你爸到处在找你。 我缓缓睁开眼,眼前还有重影,脑袋很重,身上却是干爽舒适,已经被换上大码的夏款校服。 我看着一旁的邹凯,终于醒过神,脸一阵发热:你给我换的衣服? 邹凯脸比我还红,他干咳一声,别开眼不看我:不然呢,眼睁睁看你冻死?我是那样见死不救的人吗?显然不是。 我:······ 我掀开被子,当着他面跳下床,十万火急地从他卧室奔进厕所。 关起门,脱掉裤子低头看一眼,又迅速穿上。 天呐。 宽大的黑色叁角男士内裤里垫着张夜用的卫生间,一片血红悄无声息浸入白色网绵中。 所以这人是····· 我没脸见他了。 隔着门,我踌躇着,迟迟不肯出去,半晌后,浑身发热地问:欸,这是你内裤? 不然呢?我这又不可能有别的女人的内裤,楼下超市只有卫生巾,没有内裤卖,呃···那玩意儿也是我垫的。他不自在地再干咳一声,你放心,君子之道我懂的,我绝对闭着眼睛脱的你衣服,你不要有心理压力···不过,如果你坚持让我负责的话,我也可以考虑考虑。 我拉开门,跳脚道:谁要你负责? 他挑眉,盯着我不正经地问:不然咋滴,也给你脱一次?你要不要? 我猛地摇头:你说什么呢?不要不要! 他电话又在响,他脸色变了,焦虑的将手机屏幕对着我:你爸找珊姐问你情况了,发现你没上晚自习又没回家,在班级群里到处问人呢,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你在我这儿···咳咳,在我这儿···躲雨做作业,你记得回头也这么说!他已经到楼下了,你快下楼。 我冷静地看了眼他屏幕上那串在抖动的熟悉数字,反倒平心静气,双手交叉于胸前,面无表情道:我不想回家。 姑奶奶,小姑奶奶!你别扭什么劲?邹凯火烧眉毛,俊脸都黑了,你爸本来就怀疑我了,电话里语气很难听,要是找上门来就彻底完了,你赶紧走吧!下次白天随你玩多久,晚上就算了,你看你衣服都挂阳台上呢,他要看我们这样不得揍死我。 我随着他的话看向阳台,粉的内裤白的胸罩随风飘摇,我脸一红,咬唇道:谢了,我身上的洗了再还你。 我出门前,他塞了把伞和一包拆开的卫生巾放进烘干的帆布包中,扔我怀里,又捏了捏我的鼻子,下次别淋雨了,再烦恼也不可以,伤身体明白吗? 哦。我心中一暖,点点头。 还有,晚上回去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今晚要是没时间,明天也成。 哦。 害,沉大欢,好好说话。 我抬起头,回捏他鼻子,吐了吐舌头:知道啦邹小凯! 捏完就跑,在他怔忪之间我笑着出门,进电梯匆匆下楼。 雨雾将夜晚笼罩在黑茫茫之中。 透明门外蹲着个男人,哪怕蹲着,也依旧是不可忽视的高大存在。 洗旧的黑色贴身背心配搭了条深灰宽松七分裤,脚下潦草地踩着双十几元的蓝色沙滩鞋,他不善打扮,看上去却并不邋遢,反而充斥着异样的英气硬朗。 那是一股别样的荷尔蒙磁场,令人心悸。 然而此时,他的背影落寞萧条,静如一副深邃的油画,见了使人心情压抑。 我沉默地拉开门走到他身边,没有说话,取出伞跨上包就往外走,不认识他一样。 猩红的烟草在他松垮夹着的手指外延细细灼烧,他深沉地吞吐着,视线微扬,似乎在观察夜空,又似乎什么也不看,面容模糊不清。 然后,他看到了我。 沉奕欢。他沉声叫住我。 声音从所未有的冰凉,比这夜晚的所有的雨滴所有的冷风都要令人心寒。 我不搭理他,冷着眼视若无睹,继续朝前走。 沉奕欢!他勃然大怒。 心里闷着一口气,使我不管不顾,走得更快。 突然,他从后方紧紧钳住我的手臂,大掌轻而易举地握住我肩膀,强势地挡在我面前,锐不可当,截住我去路。 气力悬殊,我的体型之于他,犹如小蚂蚁之于大象,压根撼动不了分毫。 “你干嘛?放开!” 双手怎么挣扎扭动都动弹不得,伞掉落在地上,我恼怒地抬起头,看向雨中筋肉结实、眉目充满寒气的男人。 他下颌绷紧,嘴唇紧抿起来,我畏惧他这模样,可不知怎么又想起下午在门外听到的淫靡声音,一颗心像是被金刚钻给戳得稀烂,太痛了,痛得我直跺脚,口不择言:你是谁?我不认得你! 沉毅气得想笑,一只手不费吹飞之力地捆住我两只手腕,空出只来重重揪起我下巴,操,你今天发什么疯,你老子都不认了啊? 我气得大哭起来,毛毛雨如同茸茸轻纱扑在脸上,我难过极了,瞪着眼睛对着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大骂:你是骗子!我就不认你! 他挑眉,抚去我脸上的水,还是绷着脸:我哪儿骗你? 心里堵得慌,我皱着脸,愤愤不平:你跟苏香在一起了是不是?你瞒着我,你还把她带回家了,就今天下午! 他愣住,喉咙滚动,脸色僵硬地抿唇,凝眉看我:你在外边? 我不说话,冷哼了声别过脸,恍惚意识到没穿内衣,胸口气得直抖动,只觉得连肝都在疼。 就为这个你离家出走?一声不吭跑别的男人家里来? 邹小凯又不是别的男人,我和他一个幼儿园长大的。 他松开我的手,脸沉地低斥:那也不行,他是男的,你一女的,你们都青春期,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单独呆在他家里。 我手被他箍得生疼,手腕已经烙出道印子,我委屈地拍打他胸膛:那你呢,你还带苏香回家了! 他捡起地上的伞抖抖雨水,稳稳给我撑着,手搭在我肩膀上带我走向路边的五菱宏光面包车:爸给你道歉,你别置气,下次不带行不行? 我微张嘴,心想说你别去找她行不行? 却怎么也说不出口。那样太胡搅蛮缠,太没道理。 他一个37岁的男人,正值如狼似虎的壮年,性欲旺盛。我因为他忙,做家务时主动给他洗内裤,好几次在上边发现过黏糊糊的白色东西,虽然后来他再不让我洗,我心里隐约是知道的,他需要女人。 需要苏香那样,又软又香的,听话温婉的女人。 心再次被针刺痛。 我坐上车,他亮开车灯,俯过身来,从驾驶座上连抽几张卫生纸擦拭我脸上的水。 车后座弥漫着一股海鲜和各样肉片夹杂的气息,这是家里的取货车,尽管经常消毒和通风,味道依旧不好闻,但我已经习惯了,不会像第一次坐时那般嫌弃。 他眼睛扫过我身上尺寸偏大的男款校服,沉声问:你校服呢? 淋湿了。 这邹凯的?他再次拧眉,深沉的目光落在我因为被雨浸湿而近乎透明的胸口布料处。 嗯。我抱着发凉的自己微微颔首,低头看一眼后,心里一麻,忽然意识到什么,后知后觉地伸手遮住。 一件宽大的外套被丢过来,洗衣液的柠檬清香味随即扑在鼻端,覆盖在我脸上、身上。 我伸手将灰色外套扒到胸口,抬起脸来。 他不再说话,拧开半截车窗,叼了根烟进嘴里。 抬脚踩离合发动车,换挡,他凶狠地闯进夜幕之中。 * 投猪呀宝子们~ 叁百猪加更~字数两千以上~ 06痛经 回到家,沉毅打开热水器,推我进浴室泡热水澡,给我准备热水袋,忙活下来,已经夜里十一点。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是因为肚子酸酸软软,腰也疼得厉害,二是因为脑袋里不停地闪过一些男女交媾的激烈缠绵,心潮起伏,无法抑制、无法遏止。 身心的折磨交织在一起,糟糕得简直像在渡劫。 再后来,不知怎么睡着了。 半夜做噩梦,梦里我一直在撕心裂肺地哭嚎,梦见有人要杀我。 鬼影幢幢,我卖力地跑啊跑,脚却像用胶水一样粘在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对方黑黢黢的一群人,黑洞洞的枪口快要指上我后脑勺,锋利的刺刀亮闪闪逼近,要戳穿我的喉咙。 后背不知被什么力量推了一大把,我踉跄地往前一磕,脚上终于解脱。 我向前飞奔,一阵不要命地狂奔,喉咙里灌进冷风,身上却全是热辣辣的汗。 我气喘吁吁地跑啊跑,逃啊逃,紧追不舍的黑衣人近在咫尺。 我狼狈地钻进一个静悄悄的山洞里,哭着爬行,当我终于歇口气,以为摆脱仇家终于安全而放下心的时候,听到周围穿来无尽的嘶嘶声。 手里滑滑腻腻一片,我胆战心惊地摸了摸,忽而惊恐地瞪大眼。 什么东西? 它们爬上来,一条一条缠住我。 我这才骇然地发现,脑袋上、臀部下、手心里,全是蠕动的蛇!全是蛇! 这是一个蛇窟! 啊! 我尖叫一声,从梦中骤然惊醒,意识到自己一身的冷汗。 脸上全是泪,还在淌,自己不知何时被沉毅抱进怀里,一只大掌正抚摸我汗湿的额头,另一只则摩挲我的小腹。 我泪眼婆娑,房里没开灯,灰暗中隐约可见他穿着件几乎万年不变的背心,皮肤被衬成小麦色,他剑一般的眉峰此刻被夜色软化许多。 没事了,奕欢。他温声安抚我情绪,只是一场噩梦,爸在你身边,不怕了。 他有力的大掌熨贴着肚子,酸痛的部分舒缓许多,高度紧绷的神经在他的宽慰下渐渐放松下来。 我吸了吸鼻子,平缓一会儿,抬手玩他的眉毛,有些哽咽地问他:爸,我有问题要问你,你实话实说。 嗯,问。他捉住我玩着玩着开始揪他眉毛的手,拿下来,放进被子里,小丫头,要问我和你香香阿姨的事? 哼,你又知道了。 他毫不客气地捏我的脸:嚯,你不是明晃晃写脸上么?” 我抱住他的腰,脸往他肚子上蹭,肌肉梆硬的硌得慌:爸,为什么我想什么你都可以看穿,我却看不明白你在想什么?这不公平。 他笑:小毛丫头你才几岁?我大你一轮多,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跟我比这个? 就是不公平,你还不承认。我决定耍无赖。 他低笑不语。 窗外静悄悄的,城市已经睡着了,几颗长到五楼去的大树在窗外轻轻摇曳它青翠茂盛的树叶,房内人的谈话如同梦呓。 睡意袭来,我连着打了两个哈欠,人开始犯困了。 睡吧,奕欢,明天还上学呢。他拍抚我的肩膀,一下,又一下,哄小孩睡觉一样。 这招对我来说效果很好,我越来越放松,思绪逐渐渺远飘忽。 手指挠了挠他肚子上的肌肉,我迷糊地开口,爸,你和苏香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说'搞'太难听了,她没嫁我没娶,正常男女关系。 磁性的声音贴着他皮肤透过来,清晰得扎人。 他们在一起已经是既定事实,我心抽痛一下,沉默了好会儿,带着点儿侥幸心理:她按摩可以提供那种服务?你无法自拔了? 他闻言拍了下我脑袋,低斥:瞎说什么呢,人家规模虽小,生意是正规生意。 我心里不是滋味,哼,这就开始维护她了。 不爽地从他身上爬下来,我滚进一旁的被子里,爬至床沿,背对着他,闷声道:那你走吧,你现在就去找她,你们一起去搞正规生意吧。 说完还在他大腿上恨恨踹了一脚。 沉毅低咝了声,骂了句脏话。 沉奕欢,怎么还吃上你老爸的醋了呢?沉毅觉得好笑。 他起身两叁步绕过床角,坐到我身边,肚子还疼不疼? 你让我疼死好了。我嘴硬道。 他揉我的脸:说什么傻话。 我闭着眼睛,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深深地落在我脸上,流连着,我的心随之一软。 我心想,无论他有多少女人,我在他心里总归是特别的。 不知道对不对,也没问过,反正我就是有这个自信。 或许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不知天高地厚。 我听见他似乎在回忆,辽远而怅然的语气:你爸我有个高中同学,读书时坐在我前边,跟你一样,一到特殊几天就痛得打滚。 他第一次和我将他以前的事,我好奇地睁开一只眼,注视着他模糊的高大身影,她也是遗传的吗? 不是。沉毅低笑,陷入往事中,表情让我觉得有几分陌生,她自己作的,月经来了还要偷偷吃冰和辛辣,不管不顾的,先甜后苦。 她痛也吃吗?? 我不理解,我从初二第一次月经来潮,沉毅就抓得很严格,不准我吃这个不准我吃那个,一堆禁忌一系列规矩,甚至到了放假,作息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必须早睡早起,心情还要保持愉悦,不可以生闷气。 她啊,土包子,小时候住山里头,读高中之前都没见过冰激凌,没吃过火锅,对外边的吃喝玩乐都很稀罕,也没人教她要注意身体。 沉毅的声音不知怎么低落起来,我觉得奇怪,闻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可一切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捞月,氤氲一片,又不清楚具体奇怪在哪里。 后来呢?我睁大眼睛问。 沉毅薄唇紧抿,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烟,撕开包装塑料,放了根进嘴里,却始终没有点燃。 他坐在床边,目光看向窗外,淡淡道:死了。 我呆住,傻傻地问:因为肚子痛吗?肚子痛也可以死人吗? 他回头看向我,扑哧一声笑出来,揉揉我的脑袋:傻瓜,怎么可能痛死人。 “那……” 胃癌。他的笑渐渐消失在嘴角,神情落寞,从发现到离世,一个月而已,死的时候才二十几岁,年纪轻轻的姑娘。 我在心里默哀,为那陌生人难过:爸,你们关系很好吗?你去看她了吗? 关系还可以。沉毅揉着我的肚子,轻声道,没去,她身边有人。 谁啊? 她丈夫。 哦。我多少觉得慰藉,爬过去,蹭了蹭他的手背,爸,每次听这种不幸的故事,都觉得活着很幸福,应该珍惜当下的生活。 哦?他反问,那还生我和你香香姨的气吗? 靠!提这个做什么!破坏气氛。 我心里一刺,倏地松开他的手臂,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久久不再说话。 “丫头,睡了?” 我假装睡着,不搭理他。 一颗心沉甸甸的,酸软软的,奇奇怪怪的。 沉毅陪了我会儿,轻声说晚安,起身出门。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一阵失落和痛心。 我越来越看不懂我自己。 不自觉地流泪,流着流着,人开始昏昏沉沉,我再次堕入睡梦之中。 —— 有存稿,真的有~ 每一章都很肥~ 投猪榨干我叭! 07快要碎了 第二天早上显些睡过头,半睁着眼睛一脸困意开门,准备下楼。 欢欢,去上学啊?一道酥媚的声音传到耳边,招人魂的妖娆。 我正在咬叁明治,猛地抬头,牙齿不小心磕到口腔某处,痛得我脸有点抽搐。 肚子是不是还不舒服呢?”她柔声问。 “有点,谢谢香香姨关心。” “这是我炖的热汤,这是红糖水。她嫣然地朝我浅笑,兀自将包装袋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你带着去学校喝喔。” 玫瑰红的包臀百褶裙将她前凸后翘的成熟身材展示得淋漓尽致,她扭身蹲下去,饱满的臀翘着,女人的性感魅力四射。 她伸手,白玉的手指将黑色细高跟勾起到一旁摆好,熟门熟路地换成拖鞋。 欢欢,你爸爸呢?还睡着吧?问到这儿,她俏脸染上不可察觉的微红。 却被眼尖的我发现了。 明知故问,我抿着嘴唇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草,大早上她是要去勾引谁啊? 忽然好挫败,也只有我爸了···· 我背对着她,听到她正往我爸房里走,我回过身,只看见她推开门,一团绯红的衣角已经没入门内,再轻轻合上,掩去声息。 我咬唇,没注意力道,也不知多久,嘴里一阵咸咸的铁锈味蔓延开。 明明窗外艳阳高照,我却觉得世界天气奇寒无比,大雪纷飞。 我看向玄关处的穿衣镜,一阵黑云云雾弥漫在我眼底,黑阴阴地压着,疏解不开。 我木木地换上白色运动鞋,走出去,闷闷不乐地砸上门,抬脚踹了门板一丫子。 我心不在焉,上课被好几位老师逮到,叫我上去做题,叫我回答问题,有的答对了,有的答错了,糊里糊涂,昏头昏脑。 邹凯见我大课间丧气十足地趴在桌上,下课后一屁股坐到我前边来,皱着眉头问我:沉奕欢,你这两天怎么回事,蔫了吧唧,一点都不像我认识的'野大荒省',你这是'悲剧省'吧。 说起野大荒省,是有典故的。 我自从用上智能手机后,把所有社交平台的账号昵称统称为野大荒省。 邹凯好奇,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叫沉奕欢。” 他不解:“?” 我跟他胡诌:“我爸姓沉,我叫奕欢,拆开名字,叫‘也(亦=也=野)大欢(荒)’,寓意就算遇到不快乐的事情,也要乐观点,欢欢喜喜,明白吗?” 他翻了白眼:“咬文嚼字,你‘又欠’了。” 我:你懂个屁。 时隔这么久,我还是用你懂个屁,这叫哲学家的忧愁。来堵他的嘴,只是远没有当初的无忧无虑和中气十足,我弱小得像可以被风刮跑的茅草,有气无力,不信你去查资料,十个哲学家有九个处在过我这种沉思状态,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来梅花扑鼻香。 他鼻子哼了声,嫌弃地啧啧道,将我长发拨得凌乱:糊弄我,你这样哪像个哲学家,倒是像要驾鹤西去的老人家。 不懂哲学史,没文艺细胞,孺子不可教,滚滚滚。我把脸埋进手肘搭出的窝里,不再搭理他。 日子就这样过去,好像还和从前一样,我早出晚归,夜里回来见店里生意火红,廖深叔还是没回店里上班,苏香倒是经常来店里帮忙。 她自己店里不管了吗? 我心烦意乱,非常清楚,一切已经大变样了。 沉毅已经认可苏香的地位。 苏香对这个老板娘角色,也当得游刃有余,客人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叫唤老板娘,老板娘,就为了撩她,她也不羞不恼,总是娇笑应着,没有一丁点不耐烦。 我心里难受得厉害,那种感觉就像是最宝贵最珍视的东西即将拱手让人,对方有多么得意多么畅快,自己就有多么痛心多么不舍。 我像个玻璃杯,裂着裂着,快要碎了。 可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天以后,我夜里时常做梦。 光线幽暗的门后,沉淀多年的火热爆发,男人强健的体魄,女人白花花的裸体,两人严丝合缝地纠缠在一起,男人盛气凌人地匆迫顶撞,依稀可见女人粉嫩的私处颤巍巍的吞吐,口中娇娇吟哦,她被捣碎被填满,神醉情驰。 女人的脸被黑发挡着,男人纵横间,她仰起脸,我看见她小脸上划过的因为高潮迭起而溢出的泪,一颗心猛地缩胀。 我吓得呆住。 终于看清她原本模糊的脸,听见她原本遥远的声音。 那是我的脸!那是我的声音! 她的手无力地抓挠着男人厚实的背,颠颠簸簸在喊:“爸···我不要了····爸爸····我要死了·····” 我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喘气。 睁着眼瞪天花板,斑驳的光影里挥之不去的残梦,旖旎风光令人回味无穷。 我惶恐不已又止不住脸烧心跳的想要再续,伦理和道德地批判使我消受不住,畸形的欲望却不满反抗,如同镇压塔里的魔鬼,叫嚣着试图奔驰而出。 好像从混沌中窥探天际,某种符咒贴在心上箍得生疼,我恶狠狠扇了自己一大巴掌,骂自己变态,又矛盾地抱着自己脆弱的呜咽,如舔舐自己的受伤小兽,催眠自己,你不是变态。 我大概是要死了。 有天上楼时,凌小猫叫住失魂落魄的我,一番挤眉弄眼,神秘兮兮地问:唉,你爸,我老板搞一块了?是不是要办喜酒了? 我没好气地说:关你啥事。 哎呀,最近怎么都臭着这么漂亮的小脸蛋啊,别不高兴嘛,和我说说,那两口子啥时候领证? 不知道。我绷着脸,面无表情地走了。 九月底的一天,住在养老院的奶奶给我打来电话,神秘兮兮地问我:欢欢,你爸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问我。 我怎么知道? 为什么不去问当事人呢,为什么不去问苏香呢? 结婚的又不是我! 我暴跳如雷,可对方是奶奶,我硬生生憋住,不知道,您得问爸爸。 哎呦,你爸那性子,他会跟我说?奶奶一番语重心长,你帮奶奶问问啊,看你爸什么想法,真要遇到合适的姑娘就结,也老大不小了,听人说那姑娘也叁十好几,再拖晚点,生孩子危险,奶奶现在还能帮忙带,年纪大了就不行,你催催,让他看对眼赶紧结! 我烦不胜烦,好声好气应下,挂完电话后却只想去找个地方借酒消愁。 自己家里肯定不行。 烧烤店也不行。 趁着月假,沉毅在楼下店里忙生意,没时间管我,我跑去邹凯那儿,叫外卖要了一箱啤酒。 坐在他那大得离谱的客厅里,将几十瓶酒摆在桌上,我颓废地准备开干。 从游戏房里出来的邹凯被我的架势吓得不轻,忙来阻止我:野大欢,酒不是这么喝的,你怎么不叫下酒菜? 我蜷缩在毛毯上,头发凌乱,已经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瓶,满身的酒气,也不理他,继续喝。 你这妹子怎么不听劝,我先给你点菜,空腹喝酒不好!他急了,把酒瓶抢过去,我气急败坏地去抢,他死也不给我。 我发脾气,抬脚气鼓鼓蹬他:你干嘛?不是欢迎我随时来你家么,怎么喝个酒你都那么小气?! 他才不管我发酒疯,教育我:小气你妹,你这要喝死人的,男人也不跟你一样这么喝,懂吗? 我没力气和他争执。 我软下来,下巴垫在并拢的双腿间,双眼无神地盯着眼前绿油油的酒瓶,就近重新抓了一瓶来开瓶盖。 他见我不听话,扑过来抱住我,眼疾手快地再次将酒瓶夺走。 不准喝了!他装模作样地凶我。 我恼羞成怒,骂骂咧咧站起来就往外走:妈蛋的邹凯你太没劲了,我不喝这破酒了,谁他妈稀罕你家这破房子!绝交,老娘不跟你玩了! 欸欸欸!大欢!你别较真啊,这就没意思了,行行行,我陪你喝,陪你喝,你消消气啊姑奶奶。 他无计可施,把冲到门口的我又哄回去,好吃好喝供着我,陪我喝了两瓶,中间还抢了我的一瓶喝。 我第一次喝酒,有点醉了,眼前开始重影,还有点想吐。 邹凯欲哭无泪地送我回家:你爸会不会揍我,你爸真的太强了,看着那身肌肉就让人寒毛直竖,你要害死我了大欢。 我软绵绵趴在他后背上,他为防止稀里糊涂的我掉下去,还找了根带子把我们腰给绑起来。 我含糊嘟囔着:不会的···他现在忙着谈恋爱呢,谁鸟你。 邹凯一听,松了口气,那就好。 好你个头。我抬手捶了他一拳,只是没什么力道,软得像棉花,我···我宁可他揍你····也不要他恋爱。 邹凯摇摇晃晃开着,叹口气:想开点吧大欢,你爸早晚要结婚的,你也早晚要适应的,别这么固执,多个人爱你不挺好。 脑袋涨得厉害,地面在移动,我微睁着眼,思维迟缓,好会儿才说囫囵:那你咋不要你爹找的后妈? 我爹找的是要跟我瓜分财产,你不一样,有个妈给你洗衣服做饭还不好? 不好,我可以自己洗自己做。我声音轻飘飘的没有重量,我不要继母,就不要。” “好好好,不要,你最大。”他无奈地附和着,叹口气,“继母要是住你家了,你咋办,搬我新房子去?” 我闷闷不乐,蔫了吧唧,任风吹过脸颊。 额头磕在他背上,我没再回话。 * 这章叁千两百字,快为我点赞。 08傻姑娘 喝醉以后,还是难受,甚至比原先更难受了。 不是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吗? 我以为喝醉会好受些,事实却告诉我:你太天真了。 胸腔里似乎堵着东西,窒息般的闷,眼眶中不知什么时候盈满雾水,吧嗒吧嗒流下来,满脸都是。 其实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此时此刻,我只觉得自己好糟糕、好可笑、好悲哀。 邹凯将自行车停在烧烤店门口不远处,解掉腰上的带子朝旁边垃圾桶一丢,把我放下,扶着我快要栽倒的身体:大欢,直接送你上楼? 我摸了摸袋子,摇头:没带家里钥匙,我去店里。 邹凯挑眉:你找死啊,你爸看到你这样不得骂死你! 我嗤笑一声,自嘲:想挨骂也挨不着,他才懒得管我呢,他现在有老婆了,女儿可有可无····· 邹凯恨铁不成钢:欸,大欢,差不多得了,那是你爸又不是你老公,你管他情史呢!你两年后就上大学了,他们碍不着你的眼。 脑袋越来越重,视野里的东西夹杂在一起,模糊不清。 邹凯的声音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我悲哀的想,其实他压根不懂我在想什么,他只看到冰山一角,而我心里,还藏着无数个角,那是难以启齿的真相,他哪里懂我的挣扎和矛盾? 我不愿他看不起我,哪怕是喝醉的时候。 我要强地故作坚强,用拳头捶了他肩膀一下,好啦······谢谢你啊小凯,我回去了。 说着摇摇晃晃往那红色灯牌下的烧烤店走。 店里只有一桌顾客,五大叁粗的黄大海坐在临门的座位那儿刷抖音,见我步伐不稳地走进来,他忙上来扶住我,大惊:欢欢妹子,你怎么哭了?我靠,你还喝酒了?谁欺负你了?坐坐坐,你跟大海哥说。 心里空落落的,脑袋疼得厉害,醉意汹涌而上,我趴在原木色的圆桌上,眼神迷离,看着他傻笑。 黄大海被我这样吓得不轻,往后厨的方向看了看,挤眉弄眼:欢欢妹子,你这样被老板看到会骂你的! 我嘟嘟嘴,觉得他叽叽喳喳吵得厉害,而且眼睛好像一只大一只小,脑袋上长了两只角,我好奇地撑着桌面爬起来,伸出两个指头,去揪他脑袋上的角。 两只角忽然消失不见,我觉得奇怪,盯着他的一头黄毛,脸歪过来又歪过去,沉吟:大海哥,你头上的角呢? 他愣愣地搓了把自己的黄毛:什么角?哪里来的角? 你脑袋上,有两只鹿角,长长的····脸上有点痒,我伸出手挠了挠面颊,眯着眼睛看他的眼睛,低声说,还有你的眼睛,为什么一只大一只小? 黄大海怔怔的,过了会儿反应过来,扑哧笑出声,揉一把我的发顶:欢欢妹子,你喝醉了,你这傻姑娘! 你才醉了···我才没有醉呢····他的语气把我弄得气呼呼的,我又凑上去,伸出手指头捏他的嘴唇,你缝起来,不可以说话,你说话气人。 他晒得发黑的脸因为我大胆亲呢的动作泛出红色,傻乎乎地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揉面团似的玩他的嘴巴,看见他的嘴角上好想有个唇钉,闪闪发光。 黄大海又是一阵脸红:欢欢妹子,我送你上楼吧····· 我摸了摸那颗粒状的唇钉,凑得更近,咯咯地笑,大海哥,你为什么要打个唇钉呢,还是红色的,好搞笑。 这是颗痣,欢欢,妹子,你出现幻觉了。 我看着他,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炫目的灯光下,一切朦胧而梦幻,像是在美丽泡影之中,不知怎么眼前的人变成了沉毅,那双深邃的眼睛,那高挺的鼻梁,那薄薄的嘴唇,我抚摸他的轮廓,低叹:爸爸,为什么我和你长得一点都不像?你说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呀? 说着说着张开手,去抱他的脖颈,脸快贴去他脸上:爸爸··· 沉奕欢,你发什么疯? 后厨处炸起一道响雷,一阵劲风穿过,我已经被一股大力拽着撞到一个胸膛上去。 黄大海立马站起来,退出老远,惶恐不安的解释:老板,欢欢妹子喝醉了,在说醉话呢···· 耳边男人的声音冷到极点,威严到极点:“黄大海,你去把厨房堆的盘和锅洗了!” 都洗了吗?哦哦哦!黄大海连声应了,逃命似地奔向后厨。 熟悉的水果清香味弥漫在鼻端,这是我买的沐浴露香味,他一瓶我也一瓶,我身上也是这个味道。 我后背全部压在他胸膛上,懵懂地抬起头来,迷糊看见他紧绷的下巴,雕塑感十足,帅气又带感,我确定他是沉毅,抬起手去触碰他下巴上的青青胡茬。 他面无表情地拍开我的手,掐着我肩膀粗鲁地拎着我上楼去。 他一脚踢开门,火冒叁丈地把我往墙壁那儿一带,罚我的站。 他训斥的声音威严:谁让你喝酒的?啊?你才多大?你喝什么酒,跟谁喝的酒?老实交代! 我感受到他的凶残,念起最近种种,鼻子一酸,委屈的眼泪直直往下坠,伸出手可怜巴巴地凑上去,就要搂他的腰求安慰,他却毫不留情地推开我,冷声道:别撒娇!给我站好!和谁在外边鬼混?今晚不交代你甭睡了! 我眼泪巴巴,随手一擦,手背湿漉漉的,我也顾不上,抱着自己,无助地蹲下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他就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看我眼泪糊了一脸,看我哭得喘不过气,看我肩膀抖得像筛糠。 半晌,他沉沉叹声气,默不作声地拉我起身去浴室。 温水冲洗毛巾,他小心地给我擦脸上的泪和鼻涕。 我隐约感觉到,那是他的毛巾,是我送给他的,学校有次去研学旅行,学生在工艺中心自制手工,我选择做了一块嫩黄色的可爱鸭子毛巾,上边用丝线绣着他的名字毅,他用了好几年也没舍得丢。 我还曾为此沾沾自喜,在爸爸心里,我就是特别的。 他将昏沉的我抱去床上,弯腰轻手轻脚脱下我的鞋,在床头坐下,掖好我的背角。 睡吧,有什么明天再说。他终是温和地抚摸我的额头。 “爸爸···我喜欢你·····”我转过身,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脸在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肚子上蹭了蹭,含糊地问:你呢,你喜不喜欢欢欢? 他嗯了声,掌心轻揉我的发顶,傻姑娘,睡吧。” 09醉酒后 第二天睡到下午四点多才转醒,人还糊里糊涂,房里的窗帘是闭合的,光线昏暗。 脑袋像是撞过一样,隐隐作痛,宿醉的后遗症。 我缓了一阵,皱着眉头轻哼一声,缓慢地抬起手开灯,坐起来,眯着眼看在抖动的手机信息。 一条发自上午十点多:沉大欢,醒了没? 一条是刚才:说真的,还是习惯你乐观的样子,像打不死的小强,而不是昨晚那死样,没壳的软虾,蜗牛的触角都能朝你身上戳两个洞。 我摁住语音健,声音有些哑,低骂:邹小凯你妹,你才小强,你才软虾,那都是虫,你就不能说我激发你怜香惜玉的情操吗? 他回了个坏笑:我没有妹,也没有情,操要吗? 混蛋。 他总爱和我打嘴仗,荤素不忌,尽管大多时候都赢不了百无禁忌的我,他还是乐此不疲。 我这会肚子饥肠辘辘,也没心思同他闲聊,将手机扔到一边,洗漱去了。 厨房里热了稀粥,几样菜,还有醒酒汤,我吃了些,下楼去。 店里生意一般,沉毅照旧在厨房忙活,黄大海在前台看着,闲暇时顺路刷抖音。 他见我下来,黝黑的脸霎时红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凑过去在冰柜里取了杯雪碧,他见状制止我:欢欢妹子,那是冰的,你不能喝,喝常温的好不? 说罢也不问我同不同意,直接将我手里的凉雪碧截走,给我换了杯新的,一眨眼已经把易拉罐盖子都给掀开了。 我接过,他又问我:脑袋痛不痛,酒醒了吗? 我点头,抿了一口雪碧:还行。 黄大海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不? 不大记得,模模糊糊一点痕迹,好像是被我爸骂了一顿,然后好像是哭了。 我不愿再回想,也不想提,朝他笑了笑,摇了摇头,看了眼他台面上的手机,上边在自动播放一段视频。 一个长相平庸的女人在化妆,一边脸素颜,一边脸是模仿妆,几十秒之后,一个转换变脸,五官神态简直跟某女星如出一辙。 黄大海见我低着脑袋看得目不转睛,兴致勃勃地将手机拿起放我跟前来,跟我介绍,欢欢妹子,你别看她化妆后那么好看啊,一会儿像这个大明星,一会儿像那个大明星,其实素颜照很普通,我每次刷这种,就想着要是你去拍,绝对是一夜涨粉无数的美女网红····· 我没听他细讲,注意力已经全部被那视频吸引过去,好奇地问他:大海哥,这个up主叫什么名字呢? 你感兴趣啊,我发到你微信上。黄大海像是找到知音,乐呵呵继续给我介绍,这妹子有两把刷子,评论里铁粉生日,人在国外给她留言,说是想乡下的妈妈了,妈妈不会用智能手机,问她能不能化全妆,化她妈,这妹子宠粉,干脆答应了,后来发出来一看,简直一模一样。 我心里狠狠一动,看向黄大海那头黄毛下发亮的眼睛:这么厉害? 他憨厚地点头:可不!点赞几百万呢,要不也发你看看? 我摆摆手,不用了,晚点我自己下载看,谢谢大海哥。 说完我掀开后厨的门,准备进厨房。 “欢欢妹子。”黄大海拉住我的手,神情高度紧张,低声道:你别进去,老板今天下来后,心情一直不好,失手砸了个刚买的锅,厨房低气压啊······你躲着点。 我有些失神,心想他是因为什么原因砸锅。 因为我喝酒?我自嘲,心里不信,他会在乎吗? 因为我不同意他和苏香的事?这倒是很有可能。 没事,他还能打我?我一颗心跌入谷底,冷冷一笑,掀开帘子进去。 沉毅套了件浅灰色背心,手心捏着个蛋正在朝锅沿敲,片刻间敲碎叁个,破损的蛋壳被丢到一旁垃圾桶,他手腕有力地翻炒着大锅里粒粒分明的炒蛋饭。 我进去,爱搭不理地喊了声:爸。 他没回头,淡淡地问:饿不饿? 我过去帮忙洗茄子和韭菜,摇头,不饿,吃完了。 我抬眼看向新装的抽油烟机,效果不错,油烟一会儿就被吸走,厨房里没什么异味,头顶上的透气扇也换了新的。 沉毅将酱油蛋炒饭出锅,没摇铃,皱眉朝窗外喊道:黄大海!人呢? 黄大海瑟缩着,原本高亢的声音低了几个度,老板,我来喽!,愁眉苦脸地冲到取菜窗口,像取烫手山芋似的,将冒着热气的蛋炒饭赶紧端走。 走前还同情地匆匆瞥我一眼。 沉毅把锅洗净,点了只烟,叼在嘴里,抽一口,烟雾中眯着眼看向我:欢欢,爸有个事跟你说。 我正一根一根洗着韭菜:哦,你说。 他沉吟:那次,是爸爸做得不对,没顾及你的感受,下不为例,你要是不痛快,我不会再带人回来。 水龙里的水哗哗地流着,我抬手,将水调小些。 我轻嗤一声,冷笑:你不带,她可以自己来啊。 他叹口气,揉揉我的脑袋,我今早已经和她说了,以后不这样。 哦,随你们吧。我点点头,面无表情。 说完,我把洗好的韭菜和茄子丢到一旁的过滤篮里,在他的灼热视线的注视下,转身出门。 奕欢。沉毅叫住我。 我背对着他,没有回头。 往后要喝酒,跟爸说,爸陪你喝,行不行? 我抿抿唇,没答应也没拒绝,出门上楼。 关上房门,我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我刷着黄大海发来的视频,他是一如既往的热情,一股脑的转了好几个该up主的长视频系列教程,标题是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仿妆变脸博主。 他最后加了句:欢欢妹子,你皮肤底子好,五官也漂亮,素颜也好看,你要不要在网上发点视频,肯定火啊,哥跟你保证! 过了几秒,他又发了个忧郁的表情:还是算了,老板肯定不同意。 我心里憋屈,见状回道:谁管他乐不乐意,他管不着。 黄大海发了个甘拜下风的表情:欢欢妹子,这世上也就你能让老板没办法。 我暗嗤一声:我算个屁,不是还有苏香么? 刷了一个多小时,研究了一个多小时,我犹豫再叁,还是打开淘宝,买了一堆化妆品。 再是进入苏香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前两天她和叁五好友在公园野餐的照片,妆容精美的脸上似乎写了四个字——岁月静好。 我翻了翻,随手保存了几张她的全身照。 接着,我在网上搜了一套她衣服裙子的同款,下单。 全部做完之后,我趴在沙发上,心里汹涌起伏。 我脸朝下,像是深深埋进土里,平息良久。 两滴清泪滑落下来,我随手擦掉,苦笑。 沉奕欢,原来,你一直这样脆弱啊。 原来,你这样渴望,沉毅永远只爱你。 10蛰伏 江城位于内陆腹地,十月中旬多雨。 昨天夜里,班主任发群公告,提到气象部门发布暴雨蓝色预警信号,提醒家长孩子出门避风避雨,刮风时不要在广告牌、临时搭建物等下面逗留的相关事项,并告知今日早自习晚到不计入迟到,不扣分。 大雨将窗户玻璃打得啪啪作响,无休无止。 我在玄关换鞋,沉毅正从洗手间出来,回房间取车钥匙:“我送你。” 昨晚店里生意好,他忙到凌晨才回来,眉眼里藏不住的倦意,我不忍心,当做不在意地拒绝:“不要,邹凯说他来接我。” “他怎么接你?骑自行车?”沉毅正在换鞋的动作顿了顿。 我垂眸看着鞋面,不说话了。 “不想让我送?”沉毅走到我面前,注意着力道拍拍我的肩膀:“还生爸气呢?” 我不承认:“没有。” 他那双灼人的眼睛深深看着我,我心里有鬼,刻意回避他的目光,转过身背对他,拉开门往外走:“你睡觉吧,像只熊猫,一点都不帅。” 说完自顾自下楼,撑住伞顶着风雨艰难地走进泼天大雨中。 斜坡水流湍急,安置小区物业懈怠,路边很多小水坑,我的防水小白鞋还没走出小区门口,已经报废,被雨水浸得湿透。 我揩了一把脸上的水,眼角余光见一辆面包车行驶过来,鸣笛一声,稳稳停在我左边的马路上。 我抬头看过去,款式普通的五菱宏光,这辆的面容和声音之于我而言却别具一格,如此眼熟的角角落落。 购车那天,是沉毅带我去二手市场把它开回来的。 我当时激动得要死,心想我家也有车了。 可我现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甩了甩鞋子里的水,我上车。 “真是落汤鸡,擦擦你的头发。”沉毅扫了我一眼,一块干净毛巾扔过来盖在我头上。 “拿着。”他递过来一个袋子,里边装着用来换的鞋子、校服。 他叹口气:“赶着酸雨洗澡吗,逞什么强。” 我听出几分宠溺来,有点受用,阴郁的心情稍许放晴,甜蜜了几分。 “哼。”我轻哼,拌嘴,“我要是落汤鸡,你就是不落汤公鸡。” 他笑笑,随我怎么说,驾轻就熟地开向我学校,送我到学校门口。 直到目送我走上风雨走廊,收回伞,他才调头回家。 在学校的时光,我心不在焉,通过桌上偷偷放的镜子观察自己的五官,心事重重。 我即将冒险,做这辈子有史以来最大胆的尝试。 这是我翻来覆去,想到的最绝望也是最充满希望的办法,这个念头很变态,很骇人,可我无数次偃旗息鼓,又有无数次卷土重来,想要永远占有他的欲望将我燃烧殆尽,我已毫无理智,只要能与他密不可分,哪怕是万劫不复,我也豁出去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 由于恶劣天气影响,今天不上晚自习,放学时班主任在班上再次提醒,今晚雷电交加,切记注意避雷,通学生回家后,检查家里电视冰箱等电器,能关则关,家人呆在家中尽量不出门。 她刚说完,天上便闪过亮光,头顶上响起一道惊雷,众生低呼,毛骨悚然。 大家哗然,我不知怎么,反而轻松许多。 某个在心中暗暗重复无数次的计划已经蛰伏多时,呼之欲出。 做了,无非两个结果,不去做,却是永不可能。 我已经等不到更好的时机,错过了或许会后悔一辈子。 就在今晚,干就完了。 放学时开机,收到沉毅的短信。 他有微信,不常用,店里也不外送,所以他的社交关系简单。 他有事都是给我打电话,打不通就发短信。 比如现在。 “奕欢,你廖深叔过几天要回老家做生意,以前几个厂里老朋友约在店里聚一聚。店里我走不开,你香香姨正好去农贸市场进水果,她开车来接你。” 我皱眉,手指肚在信息栏里打得啪啪作响:不要!我不是小屁孩!可以自己走回家!! 还没点发送,抬眼就看见一把亮眼的红色长柄伞,伞下一道身影款款,衣着艳丽长裙的女人如同妖姬,巧笑倩兮向我走来,“欢欢,你爸忙,我来接你回家。” 我生生憋住一口气,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将手机息屏,塞回校裤口袋里。 终究是没发出去。 她开的是辆新能源电动车,外边看上去挺mini,其实里边空间不小,甚至算得上宽敞。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想要抽纸擦擦脸,发现纸盒空了,她四平八稳地发动车,偏过脸看我,眼睛正视前方,坐姿规规矩矩:“欢欢,纸在储物盒里,你拆一包。” “哦。”我往前,顺手拉开储物柜,抽出一包纸,无意中将一个手掌心大小的黑色纸盒带出,掉在脚边,我弯腰捡起来。 一个耳熟的牌子。 拆封过的盒子上有两行白色的字。 超薄顺滑裸入男士避孕套。 我眼睛热辣辣地盯着那行大字,看到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隐形,特能怼,戴了和没戴一样,爽!” 苏香是个新手,没开几天车,天气不好,下班点路面交通又复杂,她自顾不暇,没心思看我,我闭了闭眼,随手将避孕套丢回柜子里,“啪”地一声合上。 操。 我再没说一句话。 苏香叫我去她那里吃晚饭,我找个借口没去,她叫凌小猫给我送上来,用漂亮的藕粉色保温杯装着,两菜一汤,色彩鲜明,营养好闻,看着就有食欲。 凌小猫坐在客厅陪我吃晚饭,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两棵老树被风雨折腾得摇摇晃晃,天已经彻底黑了。 凌小猫注视着闷不吭声的我,手撑下巴,突然叹口气:“变了,真的变了,不像一个人。” 我抬头看她一眼:“说人话。” 她语气忧怨:“你有没发现,你这一个多月来,变得高冷好多,都不爱去找我玩了。” “没有吧……”我喝下一口鸡汤,咬碎一颗酸甜脆爽的荞头,淡淡地开口,“我最近学业比较忙,你懂的,高二学生亚历山大,苦逼。” 凌小猫“切”了声,用肯定的语气说:“放你的屁,说的以前不苦逼一样?你不就是因为香香老板跟你爸暗度陈仓的事没提前和你讲,你心里过不去?” 我放下筷子,瞪她一眼:“知道还拆穿,戳人伤疤,讨厌。” 凌小猫张开手臂要抱我:“没事啊,还有我呢,没有爸爸了,有姐姐呢,姐姐爱你。” 我作势嫌弃地躲到一边去:“你刚刚还怼我,现在又要抱我,两副面孔,表里不一,我不要爱你。” 她无计可施,便上手来挠我。 两人嘻嘻哈哈闹一阵,再次安静下来。 我拿起筷子戳碗里剩下的米饭,装作寻常的问她:“凌小猫,问你个问题,老实回答我。” “问。”她很干脆。 “要是你有个很喜欢的男人,可对方又有个中意的女人,那女人处处比你好,但你有优势,你近水楼台,你会怎么做?” 凌小猫眨眨眼:“男人帅吗?” 我:“当然。” “当下有更好的选择没,能换个人爱不?” 我:“不能。” 凌小猫苦恼地叹口气:“横刀夺爱这种事我是不爱做的,不过如果实在是喜欢,已经喜欢到一定程度了,我想我会竭尽全力去得到他。” “得到他的心吗?”我问。 “得到身体也可以啊。”凌小猫嘿嘿笑,“对了,身材怎么样?” “比健身房教练还要棒。” 凌小猫陷入意淫之中,半晌,兴奋地眯起眼睛:“上呗,不是近水楼台么?做了再说,他男的又不亏,实在不行就拉倒嘛,死了心以后再找别的男人呗,世界上长得好的身材好的又不止他一个。” “这样啊。”我轻声说。 她好奇地凑近我跟前,观察我的神情:“怎么,你突然问我这个干什么?你早恋了?” 我直摇头:“开什么玩笑,谁要早恋,我可是要考北大的好不好!” 她将信将疑,收了东西下楼去了,关上门之前还反复提醒我有空去找她玩,我连声应下,待她离开后,我回到自己房间,把自己关进房里,锁上了门。 11雷雨夜 夜幕被惊雷撕得四分五裂。 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瓢泼大雨伴着闪电与雷声在击打我的窗。 一道道凛冽寒光肆无忌惮闪过,仿佛随时能击倒一颗参天大树、摧毁一栋房屋。 我没有拉上窗帘,静静地倚着床头。 夜光中,我戴着耳机,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男女交缠的旖旎画面,脸红心跳的同时,咬着嘴唇努力学习要点。 性感的红裙女人神态妖媚,高大精壮的欧美男人顺从地被她推倒在双人床上。 她抬手,利落地将乌黑长卷发扎起,柔若无骨的手指游移过男人的裤裆,停驻。 我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女人缓缓地拉开男人的裤链,粗长的性器猛地弹跳出来,极有分量地拍打在她的脸部。 女人娇笑一声,佯装恼怒,五指握住男人命根,低头,伸出小舌,舔舔红唇。 她贴上去,眼神始终直勾勾地望着男人的方向,极有技巧地亲吻男人的根部,再是囊袋,接着一点点,一寸寸,朝上蔓延····· 她撅着屁股,终于含住肉棒头部,媚眼如丝。 她忘我地吮着,吸着,口腔浅浅地容纳,再是深深地含入,吞吐,仿佛舔舐世界上最美味的大餐,如痴如醉,心醉神迷····· 邹凯的第一条信息弹出来时,女人正加速吞吐,男人性器在她唇舌间胀大,女人脸部被插得凹陷下去,男人难耐地摁住女人的脑袋上下,没多久,他闷哼着,一阵抖动,液体飙射。 女人呛得满脸通红,嘤咛着,神色陶醉,继而伸出手,将白浊的精液缓缓吐在手心,眼角绯红地咽咽口水,抬眸朝镜头笑了笑,叽里咕噜不知说了些什么。 接着画面一转,赤裸的女人站起,白种男人仰躺下去,长腿大开,俊脸上一双眼睛黑得发亮,他微张着嘴喘粗气,性感女人白花花的身子跨坐上去,对着男人双腿间大得出奇的巨物,她吟哦着,吞进去······ 邹凯的几条信息就在此时不合时宜地连连弹跳出来。 我被迫拉回神智,搓搓自己热涨得快烧起来的脸,摁了暂停键,回到微信界面。 我目光扫过上边那几条信息。 画质行吗?女的大胸大屁股,身材超棒是不是? 只可惜说的岛国鸟语。 你怎么坚持要欧美男的片子?不觉得审美冲突吗? 我的关注点向来在女优上,男人是谁我无所谓。 我摁住第一条,点击引用,回复:胸大屁股大你内涵谁呢,胸多吉少你不知道吗? 邹凯:····· 我接着引用第叁条:无所谓,我也不看他的脸,单纯觉得身材好,肌肉扎实。 那玩意儿也大。 这我没说。 邹凯:呃,你喜欢肌肉男?看不出来。 你看不出来的多得去了。 时间显示快午夜十二点。 窗外依旧电闪雷鸣,暴雨不止,不知何时停歇。 我踌躇再叁,添加一张晚上拍的相册图片,发给邹凯。 这人谁啊?他问,发给我干吗? 点开照片,眼前是一张女人在卧室拍的全身照,长卷发,妖媚的五官,精致的妆容,性感身材。 照片上的人,之于邹凯来说很陌生,之于我,却是熟悉得扎人。 毕竟,这是我的杰作。 我回复:我准继母,叫苏香,美吗? 邹凯发了个狗头的表情:emmm,确实不错,你爸眼光真行。 我瞬间没了聊天的兴致:要睡了,晚安! 说完退出微信,设置闹钟,将手机丢到一旁,躺在床上等。 半个小时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一个半小时过去····· 我发现我压根睡不着,反而越睡越清醒。 窗外雷声阵阵,我仔细辨别着门外的声响。 凌晨两点一十叁分,终于听到客厅里窸窸窣窣的响动声,然后是浴室门关上的声音。 沉毅回来了。 他终于回来了。 我坐起身,轻手轻脚下床,屏息贴着门仔细听。 五分钟后,门外静下来,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应该是睡下了。 我走到梳妆台前,拆开新买的香水,往身上喷。 栀子花的清香扑鼻而来。 凌小猫曾和我说过,苏香最常用的是栀子花香的香水。 她按摩店里也用同款香薰。 她生在栀子花开的季节,所以对栀子花情有独钟。 我下意识不喜欢这个味道,或许是恨屋及乌。 阗静的漆黑中,我稳住心神,拉开门,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玄关,拉开电闸门,谨慎地关掉房内用电总闸。 我咬唇,转过身,一步一步,惴惴不安地推开他的房门。 沉毅晚上睡觉不习惯锁门,一是因为大男人在自己家里没必要,二是上厕所方便。 我早知道。 屋里光线晦暗,偶尔的闪电划过屋外天际,照亮屋内。 几样简单家具,摆设一目了然,我咽咽口水,鼓起积蓄多日的勇气,脱掉鞋爬上他的床。 沉毅夜里浅眠,此时因为喝醉,手臂搭在额上,没察觉我的到来。 惊世骇俗的计划使得我的一颗心快跳出胸腔来,我被变态的欲望蛊惑,俯下身去,亲吻他的下巴。 他没什么反应,我坐上他的腰,只想着速战速决,将生米煮成熟饭,于是急切地脱他裤子,再去亲吻他脖子和耳朵。 他似乎被我弄得有些痒,半醉半醒间睁开眼,抓住我的手,有片刻怔忪:香香? 我眼圈微红,不敢发出声音,低头握住他滚烫的男根,亲吻,给他口交。 可我似乎忽略了现实和理论的差距,他的尺寸太大了,我口腔小,装不下他,只能含住蘑菇头,脑袋一热,又忘记怎么运作。 他被我毫无章法的生疏技巧弄得闷哼,拉开我,翻身重重地将我压在身下。 酒气袭来,他脱我身上的衣物,内裤被飞快剥掉,他扒开我的腿,肉棒蹭蹭穴口,便往缝里挤。 我疼得攥紧床单,他扣着我腰杆的手掌松了松,伸出一只手去摸我下边:今天怎么跟处女一样紧? 我忐忑不安,生怕他发现异常,忍着难受去亲吻他的眉眼,他受用地哼了哼,粗粝的指抠刮着我敏感的私处,掏弄没几下,私处吐出汁水来。 他嗅我胸口,手托住两只胸脯掂了掂,咬住一颗啃食,嘬得津津有味:真甜,有股奶香,怎么还把阴毛刮了? 不是刮的,我天生就没有毛,我以前还觉得奇怪,上网问过,网友说有的人生来就没有毛,可能是遗传。 他弄得我好舒服,我浑身酥麻,太刺激了,情难自控地呜咽一声。 他热气扑我脸上,我心口砰砰直跳,他手心从穴口滑过去,大力捏我的屁股,小骚货,几天没做,胸和屁股缩水了?不过倒是更有弹性了。 我胆战心惊,担心他发现,撑着他胸膛坐去他大腿上,离他远些。 男人跨间阴茎动情地勃发,我伸手颤巍巍扶住,不管不顾便坐上去。 狭小的私处像是被刀刃劈开,我眼泪汪汪,疼得失去理智,倒抽一口气,发出声来:啊呜··疼···· 刚出口,我立马惊恐地捂住嘴。 此时电闪雷鸣,屋内骤亮,沉毅听到我的声音,他跟雷劈了一样,抬头猛地盯着我的脸打量,目光被灼伤般,他反应过来,骂了句脏话,托住我腰部将自己埋进去的小半截拔出,抬手开灯。 屋内依旧黢黑。 我见状一阵慌乱,心跳如雷,忍着私处的刺痛拔腿就要跑。 沉奕欢?他抓住我一只脚丫,迅疾地将我拖回去,翻过我身体,摸出床边的手电筒射向我。 我被那突兀的亮光刺得紧闭上眼,顿时心如死灰。 他照我下边,又恶狠狠地攥住我右手腕,扭过去看。 那上边有道烫伤,是去年夏天在厨房不小心烫的,事后他把我训斥了顿,从此不准我去厨房碰锅炉。 真的是你?他语气不可置信,揪住我的脸细看。 他酒全醒了,将被子甩我身上,下床套上先前被丢下床的长裤。 我反而冷静,也跟着下床,上前紧搂住他的腰,爸,我们做吧。 发什么疯?他推开我,不可置信地冷声道,沉奕欢,你看清楚,我是你老子! 我知道。我苦笑,抬头看着他,语气苦涩而卑微,我爱你啊,爸爸,你要我,别要苏香,好不好? “荒唐!”沉毅的脸彻底黑了,目光仿佛结了层厚厚的冰棱:沉奕欢,回你房间,好好想想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 他拉开门就往外走。 轰隆一声,天际电闪雷鸣,震耳欲聋。 我亦步亦趋追上去,沉毅的动作没有因为我停留,他换鞋拿上车钥匙便往外走,我裹着被单失落地站在门口,绝望地问:爸,你要去苏香那里,是吗? 沉毅看了我一眼,目光别开,我睡店里,你别多想,有事给我打电话。 合上门,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12老子帮你「Рo1⒏аrt」 做足功课,处心积虑,又能怎样? 他对你无意,所有的一切付诸东流,都是对牛弹琴,都是自作多情,终究功亏一篑。 心中升起一股对自己的恨意。 恨自己不自爱,恬不知耻。 我面无表情地卸下妆,呆呆看着镜子里哭肿脸的自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宿没睡。 第二天早晨,我脚步虚浮地下床,疲惫的身体载着破碎的灵魂,去上学。 暴雨转为淅淅沥沥的中雨,再转为毛毛细雨,我撑着伞,穿过大街小巷。 一天课业结束,雨停了,邹凯照常送我回家。 我上楼,掏钥匙正要开门,门从里拉开,沉毅单手提着个黑色行李箱出来。 我抬头看着他,脸色微变。 他点燃一支烟,狠狠抽一口,眼神疏离地看着我:奕欢,这个月我住到你香香姨那里,家里需要什么你跟黄大海讲,他送上来。 一句话,一个动作,已经足够使我伤痕累累。我顿在那里,消化他说的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我反问:你们要结婚了,是吗? 你可以这样理解。他似笑非笑:奕欢,恭喜爸爸好吗?爸不可能当一辈子光棍,是吧? 如果是因为昨晚的事情,我道歉,是我不听话。我慌了,像是被丢进无人的草野,即将被沼泽淹没,我张开手,无助地就要抱住他。 奕欢,别闹。他往后一躲,避开我的亲昵,大掌拎起行李箱往楼下走。 爸爸,不要抛下我…… 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走向拐角,仿佛一去就再也不回来,我吓得眼泪滚落,泪崩地一路跌跌撞撞追下去,鞋子掉了也顾不得捡,我固执地扯住他衣角不愿松手,颤声哀求:“爸,爸爸,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走,我一个人害怕····· 他停住步伐,却没有回头,大掌抓我的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拧开。 奕欢,你明年下半年满十七岁,再过两年就成年了,爸爸希望你明辨是非,清楚什么能做,什么绝对不能做。 我泪如雨下,猛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我答应你,我不抵触香香姨了,爸爸,你回来好不好? 他喉结滚动,似有犹豫,我忐忑不安,他却终究没为我的哭泣而动摇,等过一段时间,爸买了房,就把你们接过去,顶多两个月,你乖,听话。 我们?我无措地重复。 他沉声道:你和你香香姨,我们很快会成为一家人。 说完他怕自己反悔,拨开我再次挽住他臂膀的手,匆匆离开。 我眼泪吧嗒吧嗒地不停地坠落,如同楼外的密集的雨滴,我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昏暗的楼梯间,呆呆地坐了几个小时。 喉咙像被堵着了,心脏被挖空,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哭。 沉毅说到做到,他搬走,就是真的搬走,家里空荡荡的,整整一个月,他没回来过。 有时我放学回来去店里,他闲下来在收银台算帐,沉默地看我两眼,再回到后厨去。 我的眼泪在这一个月快要流干了。 凌小猫说,苏香已经在挑选婚纱样式。 黄大海说,沉毅年底要和苏香结婚。 说得有鼻子有眼,每一句都是支支飞来的毒箭,快把我万箭穿心。 苏香来店里越发勤快,喜气洋洋,笑容妩媚。 她早清楚我不愿意接纳她的新身份,为了拉近和我的关系,给我买了不少新衣服和新鞋,哪怕我态度不好,也对我百依百顺,这越发显得我不识好歹。 可我不在乎。 没有人知道,我表面神色自若,而这副云淡风轻的皮囊下,心已千疮百孔。 内心一片荒芜,状态越来越悲观。 我想过要自杀,没几日又觉得没意思,担心害人害己。 可这日子实在是难熬啊。 我无计可施,走投无路,只得在网上问答软件上匿名,隐晦的讲了讲我的病状,期待有人给我指条明路。 几天后,我再登上账号去看,收到五十几条回复。 有几个骂我智障,脑子有病,心理变态,乱伦的杂种。 也有十几个建议我去进行专业的心理咨询。 剩下一部分劝我转移注意力,学业为重。 还有一部分劝我开始新的恋情,在身边找个年轻的帅哥,试一试,或许会发现其实别的男人更香。 我关掉软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决定试一试。 反正,不是他,是谁都无所谓。 月假时,天气不知怎么回事,又热了一阵,我心里憋闷,坐在卧室窗台上,百无聊赖地打开某信摇一摇。 听人吐槽过,这是个便捷的约炮神器,我随手摇了摇,很快收到十多个打招呼。 我从上扫到下,挑了个头像是肌肉男的,点开,回应他的加好友请求。 小美女,几岁了? 我换了个姿势,腿搭在窗台上,往楼下望了眼,又觉得危险,把腿收了回来。 我心不在焉地回复:成年了,哥哥。 妹妹,你是江城人吗? 嗯,土生土长,你呢,哥哥? 哥哥在奇兵连健身房,河东省博物馆这边,听过么? 嗯。我表情淡淡。 妹妹,你处女么? 我失去兴致,点击右上角,打算清空信息,删除好友。 妹妹,哥哥几把很大,要不哥哥给你开苞? 我冷笑一声:有多大? 没多久,他直接发了张图片。 约么,妹妹,哥哥保证插到你爽,干到你腿软直喷水。 我不知怎么,回了句:可以,地点我选。 当然,妹妹说了算。 俩人一拍即合,我换了身酷妹装,坐在窗台上化妆,于脸上涂涂抹抹,整了个看不出年纪的烟熏妆。 挎上小包,塞一瓶防狼喷雾,我踩着高跟鞋出门去。 正要下楼,拐角处正碰到上楼来的高大男人,我瞟他一眼,当作不认识一样,内心毫无波澜地与他擦肩而过。 他反手拽住我的手,怒急攻心:沉奕欢,你化成这个鬼样子上哪去? 放开。我皱眉,甩他的手,你管不着。 他岿然不动,冷冷瞪着我,你回去! 你松手!我面无表情,无意与他多说,手机在包里震动,我接起。 嗯,我知道,你就在华美宾馆等我,你先开房,晚点把房号拍给我,我直接上去找你。 我挂断电话,再抬头,对上他怒不可遏的双眼。 我无所谓的冷笑,把破罐子破摔的原则贯彻落实到底:我去哪儿就不需要您老人家指点江山了,您还是麻利地回去陪您的香香吧,再见吧您。 说罢我大力地挥开他的手,鞋底踩得台阶啪嗒啪嗒响,我义无反顾地朝楼下走去。 操,沉奕欢你赢了!沉毅愤怒到极点,追到我面前,搂住我的双腿单手将我扛在肩上。 沉毅,你放我下来!我尖叫着,眼前瞬间天旋地转,我被倒挂着吊在他身上,下一刻,房门被踹开又踢上,他将我重重地丢在他的双人床上。 我忙不迭地爬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火冒叁丈地跺脚,破口大骂:你有病吧沉毅? 沉毅双目气得赤红,他“砰”地撞上卧室门,伸手解他的长裤腰带:送逼去挨操是吧?缺男人缺到约炮是吧?行啊你沉奕欢,老子帮你!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13被迫和爸爸做爱 我被他吓得不轻。 他衣服长裤随手一丢,散落一地,脸色铁青地向我走来,我暗道不好,连滚带爬就要逃,却被他抓小鸡崽似的拖过去叁两下按在身下,不费吹灰之力拽下我的短裙和内裤。 “小骚货,穿这么凉快去勾引男人?”他重重拍打我的屁股,发出“啪啪”的声响,我忘记疼痛,被翻涌而来的恐惧淹没。 薄薄的黑色丝袜不堪粗鲁,被抓烂好几个洞,接着直接被他扯得稀碎。 “老子就不该惯着你!”他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月夜下变身的狼人,我挣扎间抬眼看过去,他撑在我身上,胯下之物扑入眼中,让我联想到之前夜里看的A片。 当时我还惊呼怎么欧美男人的东西那么大,太夸张了,现在真是让人欲哭无泪,沉毅的简直有过之无不及。 可他的动作实在算不上温柔,甚至能说是粗鲁。我想过要和他水乳交融地做爱,却从没想过会被他强迫。 身上已经被脱得精光,不只是因为痛还是害怕,眼泪不知不觉糊了一脸,我不停推拒着他的胸膛:“爸,你疯了!我不想和你做!你走开!” 他粗粝的手指抚摸戳挑我的私处,那里敏感得要命,被他极有技巧地抽插着,两根指头并拢出出进进,动作越来越快,他哑声嗤笑:“你不是饥渴得厉害么?急什么,老子马上喂饱你!” “我不要,我不要!” 在我阵阵尖叫喘息中,他的手指愈发折磨人,高速抠弄着我的敏感点。 我被刺激得浑身抽搐抖动,花蕊痉挛,汁液喷射,水流如注。 我浑身哆嗦,没来得及歇口气,他已经扒开我的腿,摸一把我腿心热液,撸在他阳物上。 我迷蒙地看着他的动作,意识到他的企图,抬腿踹他蹬他,踢他的肚子,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制止。 “沉毅!我是你女儿!你不可以!”我早已没有当初上他的勇气,这会儿哭闹着,只想逃过一劫。 “现在后悔,晚了!”他无动于衷,箍住我双腿扛在肩上,跪在我发软的两腿间。 我哭得喘不过气,被口水呛到,泪眼婆娑地求饶,爸··爸爸,我不要,你别这样····· 他嗤笑:乖女儿,别口是心非,你不是最想跟爸爸做爱吗?爸爸现在就满足你! 勃起的阴茎兴致高涨地蹭着我的穴口,敏感的液体被勾得汩汩流出。 他腰往前一挺,眼神炽热得好似野火在熊熊燃烧:“嘶~绞这么紧是想夹断老子吗?不是一直想吃鸡巴吗?放松点,让老子进去!” 他太粗长……进来了……却进不了全部。 我咬着嘴唇呜咽,羞耻得头皮发麻,他在之前喷射的液体润滑下艰难地塞入窄巷,挤到叁分之二时,我抠着他手臂上鼓起的肌肉死命摇头,疼得直皱眉,疼得啜泣,他没办法,只得停下,不再冒进。 他停了会,歇口气,似乎已经忍得理智全无,就依着那叁分之二的范围,疯狂挺动起来。 沉毅挺动如马达,汗如雨下:“小骚货,喜欢爸爸鸡巴吗?” 我身体崩得像虾米,紧紧攥住身下被单,别开脸不看他,咬着嘴唇,一声不吭。 他知道我不满他的粗鲁,在闹脾气,便捏揉我的臀部,本是安抚,不知怎么逐渐失控,揪着臀肉扇得啪啪作响:“奕欢,怎么不说话?啊,乖女儿,爸爸干得你爽不爽?” “啊嗯·····”我被他高速的动作插得失了心神,嘤嘤地哼哼,心跳如雷,快感如潮水快要把我淹得死掉。 身体被他折迭成各种形状,拗过来翻过去,也不记得换着姿势做了多少次,喷了多少次,射了多少次。 到彻底结束时,我的喉咙已经哭哑了,被单皱得不能看,湿答答到处都是精液和汁水。 沉毅卸了力气,趴在我的后背上,一只手紧搂着我的小腹,终于有所疲软的性器还埋在深处,剩下的叁分之一也完整地塞进肚子里,脆嫩的部位被撑得胀人。 “小妖精,老子得死在你身上······”他爱不释手地捏着我胸部,翻身将我搂进怀里,让我趴在他身上。 我累得动弹不得,脸蹭着男人湿漉健壮的胸膛,恍惚中,他下巴抵着我发顶,轻声说:“奕欢,你不不必模仿任何人,你就是你,在爸心里独一无二。以后别跟爸闹脾气……我不会再有别人,只有你·····“ 只有你…… 我意识迷糊,这样的承诺听起来像是幻听,我半信半疑地嗯了声,在他结束后的下一秒,沉沉昏睡过去。 醒来时,我睡在自己床上,身边没有人。 我盯着天花板,心想一切像场梦,可我清楚的知道,不是梦,都是真的。 他的愤怒是真的,我们的出格是真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实打实的发生了。 我和他,真的做了。 我翻了个身,一身疼痛难耐,骨头像是被拆过重组一样,私处却是清清爽爽,我往旁边一看,梳妆台上摆着支涂抹擦伤的药膏,已经被拆封用过。 我取来手机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肚子有点饿,正准备起床,突然想起早上约的那个炮。 心下赧然,翻了翻几通未接电话和短信,最新的那条备注肌肉男的信息来往记录使我瞪大了眼。 肌肉男:宝贝儿,哥哥已经开房了,华美宾馆404,等你来鸳鸯浴。 后边是自己的回复:你听着,我是她爸。她还未成年,老子警告你,再来骚扰她,老子杀了你! 像是抓着个烫手山芋,我忙将手机丢开,下床。 穿着睡衣,我姿势别扭地扶着墙出去,四肢的酸痛感和腿心的刺痛感让人很不舒服,几步路走得气喘吁吁。 窗外雨已经彻底停了,碧空如洗,日光照亮房内,洒落一地。 沉毅光着上半身在阳台上晒衣服,一身精壮的肌肉,健康的偏麦色皮肤,如此阳刚之气,却在给我挂蕾丝内裤。 他听到响动,回头瞥向我,瞧向我虚浮的双腿,肚子饿不饿? 我脸发热,恍惚地摇摇头。 厨房里有当归蛋和蒸紫薯,填填肚子。 我嗯了声,小步走到他面前,张开双手,从他身后环住他腰部。 他顿住,停下手中晾衣服的动作。 爸,不是住苏香那去了么,今天怎么舍得回来了?我问。 他并没有排斥我的亲呢,就着我的动作继续晾我的黑色裙子,没事坐在窗台上玩什么,看着要掉下去。 我心里一动,挑眉:你看见啦? 嗯。 苏香租的房子在我们这栋楼对面,苏香的那套房的窗口正对着我的卧室。 这一个月,我常坐在窗台上观察他们所在的位置,他们房间窗帘始终拉着,越看越心灰意冷。 我倒是忘记观察,今早究竟是开着还是拉上了。 我脸贴着他后背,手指屈起,挠他的背阔肌,淡声道:哦,只是这样啊? 他挂完最后一件衣服,回头抓住我不安分的手,眼神带着警告意味:下次别再拉黑老子电话,再大的事也不行,明白吗? 有了肌肤之亲后,我好像不那么怕他了,哪怕他此刻正不满地瞪着我。 我嘟了嘟嘴,伸手再次搂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懒懒地回复:哦。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番外1 奕欢从小就很黏沉毅。 几岁正是懵懂之际,奕欢却格外活泼聪慧,同龄小孩还在闹闹哄哄,早熟的她融入不进去,跟奶奶提自己要去上学,奶奶同意了,她每次考试都要争取拿第一名,屁颠屁颠地让奶奶打电话跟爸爸夸自己的成绩,听爸爸在电话那头笑,她心里就像吃蜜一样甜。 一年到头,奕欢最期待的事情,就是等过年,等爸爸从东莞回来,和她团聚。 沉毅的年假少得可怜,一年又只回老家一次。 其实在读书年代,沉毅学业功课名列前茅,然而造化弄人,大学时父亲欠一屁股赌债跳河自杀,债主们拿着菜刀一批批上门来,母亲吓破了胆,为躲债主,被逼得只能逃去深山山洞里,如果沉毅不去找,她压根不敢出来,最终沉毅出面,咬牙在债主面前立下誓言,一一写欠条,承诺在十年之内还完债款,这让身负重担的他被迫退学,早早进入社会。 后来,他得知有了奕欢这个孩子,不得不更加努力打拼,在外地工作也始终牵挂着家里的老母亲和小女儿,奕欢舍不得和他分开,他一回来就变成了牛皮糖,几乎是他走到哪儿,她就要跟去哪儿,一找不到他人就哭,夜里还要他哄着睡,好像永远长不大的孩童,抱着他的腰让他讲故事。 记得她十岁时的一个小年夜,沉毅给她讲过《庄子·应帝王》中的一则寓言。 据说南海的帝王名为“倏”,北海的帝王名为“忽”,中央的帝王叫“混沌”,倏和忽常常一起在浑沌的居地相遇,浑沌对待他们非常友好,倏与忽商量着报答浑沌的恩情,说:“人都有七窍,唯独浑沌没有七窍,让我们试着给他凿出七窍吧。”于是倏和忽每天替浑沌开一窍,到第七天,浑沌就死了。 奕欢听得似懂非懂,小猫咪似地蹭着他的手心:“啊,为什么混沌就死了呢?” 沉毅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发顶,“混沌本是盘古开天辟地之前天地模糊一团的形状,无知无觉,混沌开窍后,混沌不再是原来的混沌,混沌就死了。” 这样的故事有些深奥,达到催眠的效果,奕欢呵欠连天,很快要睡着,“哦……爸爸,庄子为什么要想出这个故事啊?” “这是道家思想的体现,他在政治上主张无为而治,认为万事万物都要遵循规律,不可率性妄为。” 在奕欢老家爸爸房里有个旧书柜,里边放了些页面泛黄的古典书籍,她曾经翻阅过,文字读来晦涩难懂,她兴致缺缺,但这篇很有意思,她倒是有印象,她发表感慨:“才不要……我不喜欢无为而治,我觉得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想做的就一定要去做!” 沉毅低笑:“傻瓜,你那是望文生义,真正的无为而治可不是这么理解的。” 真正的无为而治是什么样的呢?实质上奕欢并不感兴趣,她只是想听爸爸哄她睡觉,给她讲睡前故事罢了……其实吧,她才不喜欢什么庄子和老子,她更喜欢听公主和王子的爱情故事…… 听着听着,她开始呼呼大睡。 * 沉毅这一个月简直度日如年。 他回忆和奕欢过去的点点滴滴,忆起那晚给她讲的故事,耳边回想着,她在遁入睡眠前,信誓旦旦说的那句:“想做的就一定要去做。” 她做了,做得轰轰烈烈,做得惊心动魄,让他五雷轰顶。 他冒出一身冷汗,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自己的感情开始变质的呢? 他面上是若无其事,心口却钻进无数蚂蚁,不容分说地啮咬。 他搬出来,住去苏香那里,苏香欣喜不已,满脸堆着甜蜜的笑,忙将他的行李箱接过,生怕他反悔似的,取出他随手带来的衣裤和袜子添进她的衣柜里。 与苏香的喜出望外截然相反,沉毅似乎越来越沉闷不语。 每天深夜关店回来,苏香画着精致妆容坐在客厅等他,性感的情趣睡衣将她身材凸显得愈加丰满有致,如山野客栈中的艳丽美人妖,热情地扑进他怀里来,百般挑逗勾引。 看她那张脸,与从前并无区别,他却不知怎么,不由地恍神,迷蒙中青葱的少女钻进他怀里来,俏丽娇嫩的脸庞上粉腮如桃花,灵气十足的双眼乌溜溜的,粉嫩的唇一撅,娇滴滴地喊着爸爸,神容我见犹怜,说不尽的可人。 他不由得心神荡漾,身上的女人跨坐在他腰间,被他并拢翻飞的长指搅得气喘吁吁,眼角眉梢极致的难耐与痛快交织,咿咿呀呀地放声哭着捶着,沉毅猛然回过神,看向苏香的艳丽的脸。 迥异的一张脸,与她毫无瓜葛的脸。 他顿时清醒,冷汗直流,失了兴致,心烦意乱。 他脸色发沉,猛地抽出黏答答的指头,轻推开身上欲生欲死抵达高潮不住抽搐的苏香,翻身进了浴室。 急切地用冷水冲洗全身,欲望依旧火热得胀人,他闭上眼,手握住上下撸动,脑袋里闪过她白花花的裸体,动作便不由得越来越快,耳边吐气如兰,她挂在他脖子上,白豆腐般嫩生生的两条细腿儿圈在他腰间,软娇娇地贴着他嘴唇,叫爸爸,爸爸…… 沉毅心猿意马,闷哼着射在墙上,白灼黏稠,浓浓的几股。 他睁眼,盯着浴室光滑的瓷璧,精液直往下蜿蜒而下,他楞楞地注视,目光漆黑,半晌才扭开冷水,用蓬头对准冲去。 变天了,一切都变了。 苏香在床上被冷落了,她从没受过这待遇,她是个性欲强的,委屈不已,娇嗔地怪他不解风情,缠上来问他最近怎么回事。 沉毅一言不发,拉开窗帘,推窗看向夜空中挂着的冷月,沉着脸,烦躁地只是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凌晨两点已过,对面整栋楼只有一扇窗户始终亮着,他眼灼灼地注视许久,熄灭了烟,躺去床上,沉声对再次贴过来求欢的苏香道:“睡吧,香香,我累了。” 怎么就累了!这不才刚开始么? 苏香见他讳莫如深的模样,愤愤咬唇,欲求不满的她气得脸都白了,却又无计可施,翻了个身,憋屈地睡了过去。 * 要想从此过,留下你滴珠……爱你呦。 番外2 沉毅搬出去后,奕欢几乎每夜都失眠。 自从被沉毅带在身边同住,她再没同他分开过,哪怕他每晚叁更半夜才回来,她也觉得安心。 她知道他是在楼下干活,赚钱养家,忙完就会回来。 她睡得很踏实。 可现在,他真的完全不回来了。 无论是夜里一点,两点,还是白天,他都不会回来了。 她明白他是要避嫌。 晚上她翻来覆去,心神不宁,只要外边有一点动静传过来,她便会爬起来去看,以为他回来了,可每次都是空欢喜一场。 原本她还带着侥幸心理,以为他或许只是吓吓她,过两天就回来了,可等到第十天的时候,她彻底绝望崩溃了。 她忍受不了,为了试探他,只得使用激将法。 大姨妈来的前几天,她下课故意拽着邹凯去小卖部买冰激凌,挑了看上去最凉的那种冻冰棍,找个角落,手亲呢地搭在他肩膀上,装作非常享受的模样,柔情蜜意地朝邹凯抛媚眼,随手拍一张看似嗳昧的照片。 邹凯清楚她是为了气她爸,在他爸那儿刷存在感,也没多说什么,配合地当了次演员,结束后干脆地将她只舔了一口的冰激凌夺过给丢了,骂了她一声傻子,她也好心地不计较,没生气。 她发在朋友圈,邹凯刷不到,问她:咋回事?你发了吗,我要点赞。 奕欢将手机关机塞进口袋里:你刷不到的,我只设置了给我爸看。 邹凯翻了个白眼,表示无语。 这个白眼被奕欢捕捉到,她踮起脚尖揪住邹凯的耳朵,凶道:敢瞧不起你姐姐? 她没轻没重,邹凯被她揪地嗷嗷叫:沉大欢,你放手!一个女孩子怎么这样粗鲁,小心嫁不出去······呀呀呀,别拧了,祖宗! 奕欢无所谓地瘪嘴:切,嫁不出去就不嫁嘛,我爸说会养我的。 邹凯缺心眼道:那万一你爸二婚生了个儿子呢?万一那二世祖继承了你家烧烤店呢? 这的确会在不久的将来变为事实,奕欢被他说得悲从中来,双眼中瞬间水花闪烁,抿着唇推开他失落地走了。 邹凯后悔不迭,哄了她一天也没哄好。 奕欢是越陷越深了。 这一个月,继大冷天发吃冰的照片后,她又发了大姨妈肚子好疼,睡不着。天气一冷就想早恋,一中校草蛮帅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江城好冷啊,读大学一定要走得远远的,去一个冬天时天空不会阴霾的城市。······ 可无论她发多少,无论她刷新多少次,都没有看到他的回复,没有接到他的电话,哪怕是骂她也好啊! 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 对面的窗户每天深夜都拉得密不透风,奕欢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们在做什么,可她已经没有身份去干涉,她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唱着独角戏,愚蠢地蹦哒。 她好委屈,蹲在浴室里,嚎啕大哭,哭得昏天黑地,哭得痛不欲生。 她心死了,决定放逐自己。 去华美宾馆前的那天上午,她换上暴露的酷妹装,坐在窗台上化妆,在她的正对面,有个男人站在窗前,皱着眉头一直盯着她的举动。 她所住的这栋楼一共六层,主卧没有飘窗,但是有一个还算宽大的窗台,可以放点花草盆栽,上方则晾衣服。 如果坐个人在那里,就显得非常危险,之前五楼有个小孩在窗台上玩,铁栏松动,家长没留意,那孩子翻身摔了下去,当场毙命。 沉毅为此特意加固了她窗台外的铁栏,叁令五申不要坐到上边去看书,因为奕欢之前这样做过,当时奕欢看他那么严肃,被惊得一愣一愣,老老实实答应。 可如今,那些话,她早就抛之脑后。 她是无所谓了,摔下去就摔下去吧,又怎么样? 沉毅一颗心被这小姑娘捏得死死的,简直快窒息,他边给她打电话边往家里赶,电话接通一秒,里头出现短促的嘟嘟嘟的忙音提示,尝试几次都是如此,他再给她打微信语音,惊诧地发现她已经把他给删了。 沉毅被这小姑娘气得要死,十万火急赶回来,她竟然视若无睹,语气尖刻,当着他的面要跟外边的小混混去约炮,沉毅怒火中烧,一个月以来的强制忍耐瞬间功亏一篑,接下来说的话做的事全然失控。 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那就给她吧,这人世间,还有什么比她更重要? 让她如愿以偿,也放他自己一马,别再装作若无其事,人却在油锅里煎熬。 不去想,一起陷入罪恶滔天,一起身陷囹圄,一起沉沦于血肉相连的畸爱之中。 不去想。 等他稍微清醒过来,两人已经胶水似的粘在一块儿,滚在床单间,水乳交融地交迭着,汗水淋漓,分不清是你还是我。 十五岁的小姑娘,嫩得像没有骨头,在他身下软成一滩水,啃着他肩膀嘤嘤地哭,私处是初绽的花苞,甜润逼仄地绞着他,随他怎样插。 小口小口的吮,一寸一寸地吞,又纯又媚,勾魂摄魄,直引得他双目赤红,血脉偾张,精气全往胯下涌,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想要就这样做到天荒地老,想要弄死她。 她手死死抠着他手臂上青筋鼓起的肌肉,因为吃不下去整根而撑得皱起秀气的眉,委屈巴巴地哭诉,哼哼唧唧,娇嫩的穴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全然接纳,她泪流满面地喊着爸爸爸爸,摇着脑袋遍遍求饶,可他已经是尝到美味的饿狼,如何刹得住车······ 这一夜,太混乱,也太难忘,就这样不要命地放纵,任凭本能和欲望恣意妄为。 不要清醒,不要细想,他确定的是,此刻除了她谁也不要。 忘记她是谁的女儿,也忘记他是谁的父亲,就这样,紧拥着彼此,缠绵悱恻,在爱欲中攀上从未有过的巅峰······ * 昨日更新,已补。 怎么可以不留猪猪就走,忧桑,哼哼 14我们在一起了 我们,在一起了。 我好几次想过问他,为什么决定和我在一起。 可我害怕,终究是没问,我害怕听到我不想要的答案。 我宁愿让自己当个傻瓜,沉浸在铺天盖地的欢喜里,傻傻地品尝甜蜜。 至于真相是什么,我可以假装不在意。 * 说起一中的四款校服里,数秋款最美,冬款最丑。 冬款校衣裤浑身暗黑色,衬托得肤色发沉,老气横秋。 我不乐意穿,嫌土得碍眼,毕竟那款式老旧得掉牙。 邹凯也跟着我吐槽,提及他一个已经结婚生娃的表哥当年读书时就是穿的这个款式,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创新改良过,料子都如出一辙,我听得越发嫌弃了。 十月下旬,江城天气转凉,班上同学都迫不及待换上了冬款校服。 可我近段时间比较臭美,十七八度的温度,仍旧不愿意穿冬款冲锋衣,只在吊带外套一件薄薄的秋款校服。 邹凯昨天还戏说我只要风度不要温度,我承认,爱情使我忘记寒冷。 早上起来出门,沉毅送我,他从我头打量到脚,再回到我单薄的上衣上,不认可地拧眉:换上冬款校服吧,奕欢,你这样看着都冷。 我挽着他手臂,脸埋在他手肘上,迷迷糊糊犯困,睁不开眼睛,不要,丑死了。 他揉了揉我脑袋:带着吧,冷了再披上,乖。 我勉强地点点头,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那好吧。 他回我房里去拿校服外套,我闭着眼睛在玄关那儿瞌睡,他把校服搭在手肘处,陪我一起出门。 秋末冬初,楼下的内部道路上吹落一地黄叶,凉风习习,萧瑟地吹拂过两旁树干上寥寥无几的枯叶,沙沙沙沙,又有几片坠落,凉意袭人。 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弯着腰,小虾米似的将脑袋直往沉毅怀里钻,他叹口气,拉开车门,挡着风按着我肩膀将我送进去,把外套丢给我,无奈地命令:披上。 我吸吸鼻子,老实地披上,等他绕过车头上车。 沉毅最近关店比较早,每天夜里十二点前就回来,早上哪怕起得早,眼角下也不再一片令人心疼的青黑,看着精气神相当不错。 我偷偷地观察他。 米色纯棉背心外披着件黑色夹克,健壮结实的四肢,宽圆的肩膀,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浑身阳刚十足,看着特有安全感。 我喉咙发干,心里一荡,脑袋里回想起近两周来腻在一起的每一个夜晚,羞羞地红透脸颊。 以前在一中读书的时候,我们那届也穿这款校服,不过那会儿没人说它丑,毕竟我们是穿上江城一中校服的第一届学生。 爸爸,你也是一中毕业的吗?江城一中是所百年名校,在江城首屈一指,我闻言惊讶地转过头看向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目视前方路况,正闲适地开着车。 他瞧我一眼,笑笑:是啊,你这届是2015届,我16岁读的高一,你猜你爸我是哪一届? 沉毅1979年8月生,我是2000年12月出生,我最近脑子不大够用,掰着手指头数:爸爸大我21岁,16岁读高一,啊,那就是···那就是··· 95届。他说。 对的!爸爸比我晚两岁读高中!我读书读得早,奶奶一个人带我辛苦,又因为小学在老家门口,奶奶在我五岁那年就送我读小学了,95届,爸爸,你们那时候几个班啊? 八九个吧。 我抬起脸看他,甜滋滋地问:那你的校服还在吗? 早丢了,留着干什么。 我眨眨眼,头昏脑胀地凑过去,在他脸颊上小啄一口,心里麻麻软软:你要留着的话,我们就有情侣校服啦。 他伸出手捏捏我的脸:想啥呢,真留着也穿不了,我那时候一米七五,这会儿都一米八八了。 我抱住他那只手,贴着蹭了蹭,突然觉得身上黑不溜秋的校服也没那么碍眼了,我喜不自胜:反正你那么一说,我觉得冬款校服好像也不错,这大概是爱屋及乌吧。 学校越来越近,车停在西校门口不远的马路边,一中走读的学生多,门外车流来来往往,我脑袋歪着,窝在沉毅怀里,不愿意下去。 他手不知何时从我衣服下摆攀上来,精准地掬住一只胸脯掂了掂,叁两下拨弄得乳头发胀。 他唇贴上我的耳后根,嗓音沙哑:再不走,老子就想要上你了。 我心里倏地一跳,浑身过电一般,脸腾地热了。 爸爸再见!我脑袋空白地推门下车,飞一般地逃走了。 * 【捋一捋】 这章算数算得我和给我看文的朋友要抠地板。 总结如下: 2016/10现在日期 2000/12欢欢生 1979/8爸爸生 爸爸大欢欢21岁又4个月 爸爸1995年8月16岁入学高一 欢欢2015年8月14岁入学高一 爸爸2016年10月 37岁 欢欢2016年10月 15岁 奕欢读书年历: 高一 14岁 初叁到初一 13-11岁 小六到小一 10-5岁 她一直是全班最小的娃 直到邹凯出现 15分手「Рo1⒏аrt」 今天晚自习放学,一轮明月挂在天边,繁星满天。 邹凯载我回家,我坐在后座慵懒地哼着自己编的小曲儿,仰着脸陶醉在美景中,心情说不出的畅快。 邹凯双脚交替轻松地向下蹬着踏板,下坡时,他站起离开车坐,酷炫地站起来吹了声口哨,再回头瞥了眼被风吹得发丝凌乱的我,笑着问:大欢,你最近心情不错嘛,有什么好事? 我最怕他这招,之前摔过一跤,膝盖上蹭得血肉模糊,回想起来真是心惊胆战,我拽住他衣服后摆让他坐下,别装逼了,已经很帅了啦邹小凯。 他闻言一屁股稳稳坐回车坐上,清俊的脸上表情吊儿郎当,他状似安抚我:甭担心,我现在技术相当成熟,不会再摔你。 我啧啧啧地嗤一声,上次他也这样说的,最后把我摔了个四脚朝天,才不信他。 自行车驶过离家最近的街道,夜宵摊红红绿绿搭着长棚,熙熙攘攘生意火爆,邹凯认真问我:你爸那女朋友是不是吹了? 我点头:对啊,不合适就分了。 之前不是都到结婚的份上了么? 我梳理自己糊了一脸的乱发,沉默片刻:大人的事情,我哪知道,毕竟我还只是个小孩子。 邹凯极不给面子的哼哼,瞥了我的胸一眼:小孩子,嗯,的确很小。 我气得跳脚,懊恼地从车上跳下来,去揪他的耳朵:啊啊啊啊,邹小凯,你敢嘲笑我,我打死你,有本事你别跑! 可这家伙溜得飞快,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 我低头瞅了一眼自己胸口,脸红地想起昨晚,他胸膛熨贴着我后背,手从后方绕过来,胯下粗壮的男根愈发膨胀顶在我后腰,右手指腹厚茧摩挲过奶尖时的刺激感,激得我浑身一震。 ……明明沉毅昨晚还说,好像揉大了不少。 怎么就小了嘛! 我捂住羞红的脸,低着脑袋走进自家烧烤店。 店里生意不错,五六桌坐满了人,最近店里又招了个人,是黄大海叫来的伙计,十九岁,名字叫周叁,俩人一起负责店面的卫生、记账和上菜等活。 周叁长得很黑,个子不高,一双眼睛黑溜溜的,黄大海和他关系好,戏称他为周黑鸭,他也不生气,咯咯地笑,单纯地露出一口雪白的牙。 他为人特别实诚勤快,店里的活都抢着干,我对他印象很好,每次去店里,他都会笑着跟我打招呼:小老板,放学了啊! 这个称呼对我来说,很受用。 我对他印象就更好了,有时放学回来会去梅园路买几斤当季水果,回来分给他和黄大海吃,他投桃报李,前几天休假回老家上来,也会给我带点自己家里做的糍粑和野树莓之类的小点心,我很喜欢吃。 周叁不是本地人,来江城打工的时间不长,他女朋友在城市另一边的某家发廊上班,他对江城充满好奇,抽空就会问问我有哪些女孩子喜欢的地方,他想放假时和女朋友一块儿去约会。 见我来店里,擦完桌子的他忙过来找我聊天,我以为他又要问哪个地方适合拍照打卡,没想到他却是神秘兮兮地问我:小老板,沉老板是不是感情不顺? 我愣了愣,看着他的黑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为什么这么说? 他瞥了后厨一眼,压低了声音:白天你在上学所以不知道,今天下午店里来了个美女,长相蛮扎眼的,大海哥说那美女是沉老板之前的女朋友,就在楼上开店,俩人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关系,但是前阵子不知道怎么分了,嗳,小老板,是不是这么回事? 是吗。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我绷着脸,语气有些不好,闷声道,她来做什么? 周叁干咳一声:她带了个男人过来,有说有笑的,不过小老板你放心,据我观察,那个男人看上去相当普通,身高和气质都比不上咱们沉老板,大海哥说,估计是那美女故意带过来气沉老板,目的是让沉老板回心转意······ 放个屁心。 我心里烦躁,没有吱声,有些恼怒地掀开后厨的帘子。 哎,欢欢妹子,回来了啊,刚炸的油条你吃不吃?黄大海蹲坐在小凳上洗大盆里的碗筷,正要抬着碗筷出门去消毒,见我进来,咧嘴一笑,冲我眨眼,指了指餐台上一碟黄灿灿的油条,接着便出去了。 沉毅依旧光着上身,汗珠附在他每一寸钢铁般坚硬分明的肌肉垒块上,青筋暴跳的大手正在烤架上刷油,浑身充满强悍且具有张力的线条。 看得我莫名心悸。 他瞧了我一眼,见我脸色不好,他拧了拧眉:怎么,月考没考好? 我这两天月考,之前和他说过。 我咬唇,瞪他一眼,气呼呼的:才不是,我才不会考砸。” 嗯,不愧是我女儿,聪明。他赞叹地低笑,停下手里动作:那是生谁的气呢? 我目光幽幽地看向别处,没好气地说:你心里有数。 他低头看着我:哦,我的? 哼,明知故问。我鼻子出气。 “生气可就不好看了,傻女儿。”他走过来,细细看着我的脸,抬起我的下巴,挑了挑眉:周叁跟你说了什么? 被攥住的地方烫得厉害,我红了眼,委屈道:反正你心知肚明。 傻瓜,别胡思乱想,说分了就是分了,我还骗你不成?他叹口气,腾出一只干净的手,大掌揉揉我的脑袋,温声哄我:厨房里油烟重,呆久了对身体不好,你先回家,好吗? 他语气一软,我心里便舒坦不少,闷闷地问:那你几点回来? “尽量早收摊,别等我,自己先睡。他看着我,“你听话,月假带你去古镇玩。” 我猛地抬头看向他,喜道:“就我们两个人?” “嗯。”他点头,“都听你的。” 我喜笑颜开,冲过去踮起脚堵住他的嘴,亲了一口,脸热辣辣地转身,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跑掉了。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16承诺 我百无聊赖地趴在沉毅床上看综艺。 沉毅的床很硬,年代久远的老式木板床,哪怕垫了厚棉被我还是觉得硌得慌,动静大了还会咯吱咯吱作响,可兴许是他房间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我固执地爱睡他的床。 寂寂的夜里,我沐浴后浑身香喷喷,穿着吊带睡裙窝在他床上小鸡啄米,半睡半醒。 凌晨,昏昏欲睡的我听见门的钥匙响动声,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我从床上跳下去,光着脚拉开门往外跑,一路穿过客厅。 “爸爸·····” 客厅壁灯亮起,身材魁梧的男人正弯腰在换鞋,瞥见我的身影,偏过头上下打量我,眸色渐暗:沉奕欢,你最近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还没睡? 我有点怕他凶,忙冲过去讨好地抱住他脖子,挂在他身上撒娇:爸爸,你不回来我睡不着嘛。 他顺势托住我的臀部,将我抱起来。 我双腿下意识盘在他腰间,凑上去啵啵地亲他轮廓分明的脸庞,吻他深邃如夜空的眼睛,再是亲嘴,觉得好好玩。 “顽皮。”他低斥。 我听出来他并不生气,反倒带着宠溺,便尽情顽皮。 他穿的休闲裤,没有皮带,腰带宽松,我手往下试探地撩拨,这才发现他胯下那根棍状物滚烫异常,弹跳着,蓄势待发。 手心被突如其来的触感烫得发麻,我开始退却,忙抽出手,却被他一把抓住,包裹着覆盖在阴茎上上下套弄。 小骚货,逼欠操是不是?他低头噙住我的唇,发狠地吻我,抱着我边往卧室大步走,我脸憋得通红,被亲得快要窒息。 我心肝乱颤,裙子已经被他大力掀起,内裤被扒到一边,他拇指与中指精准地掐住那枚珍珠搓捻,我承受不住地呜咽,他将我丢在床上压过来,伸出长臂抽出床边柜,摸出一个避孕套,牙齿咬住撕开,叁两下摸索着套上去。 我喘息不止,浑身快要烧起来,双腿被掰得老开,他粗大的肉柱蹭着细缝便要直接挺进来,我混沌中终于寻回一丝理智,倒吸一口气,撑住他结实的胸膛,将腿并拢躲开他,仰着脸睁开眼:···等等,爸爸,我有话要说。 一室春光旖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沉毅汗湿的额抵住我的,他俯身深深看着我,下颌线紧绷,嗓音低噶:小丫头片子,放火不灭火,什么事非得这会儿说? 爸爸···我要一个承诺,不然···就不要跟你做。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语气格外认真,以前我也管不着,但是以后,你的身心只可以归我,如果你要骗我,爸爸,你可就永远失去我了。 说什么傻话。他终究是翻身躺到一边,伸手将我揽入怀中,吻了吻我的额心:奕欢,我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你应该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我心里有些难过,翻身趴去他身上,小心避开戳人的那处,捧住他的脸:可是爸爸,你没有正面回答我。 我说过,奕欢,只要你想要,爸爸都会给你。 那你就是不乐意。我皱眉,依旧不安。 他眯起眼睛:谁说我不乐意? 真的吗?你乐意吗? 嗯。” 我满心欢喜,吻上他的嘴唇,他很快回应,舌尖动情勾缠,越吻越深。 我眼帘低垂,迷醉在他的深吻里,淡淡的烟草味搅在舌端,许久许久,舌根被吮得发麻。 他那里越来越硬,却没动我,自己用手解决。 他圈住我的腰越撸越快,最终胡乱地抵在我肚脐上,喘着粗气飙射出来。 热气腾腾的精液从肚皮上滑下,他抽出纸来擦拭干净,脸埋进我腿间,扯下内裤,细细打量那处。 他灼热的目光几乎将我点燃,我羞耻地咬唇,感觉道他抚摸揉捏,一根手指浅浅插入,缓缓抽动,开拓之后,接着又挤入一指,同进同出。 我心跳如雷,他忽而张嘴含住,耐心地舔舐、吮吸,弄出的水声啧啧作响。 啊嗯···那里没有毛发遮挡,几乎一览无遗,从小便敏感得惊人,有时不小心蹭蹭便过电般难耐,哪里经得起他这样大口大口地蛮横嘬弄。 我眼角挤出泪来,他的舌尖撑进去,插入抽出,饱胀感袭来,我眼角蒙上一层水雾,双腿无措地夹住他脖颈,听着他喉结滚动,吞咽汁水的声响,羞愧欲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弓起身子,私处痉挛着喷出一股液体,暴露的私处、难堪的模样尽落入他眼中。 虽然没正式做,浑身还是被无形间弥漫的热气憋得黏糊糊的,我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般,气喘吁吁。 视线撇过他胯间,那里又硬了,张狂而凌厉的尺寸,我慌乱的闭上眼,不好意思地推推他,小声道:想洗澡,爸爸··· 怎么了,害羞?他拦腰抱起我,下床大步跨进浴室。 我将脸埋在他胸膛里,小声道:爸爸,你···是不是想要?我其实···没问题,你可以不用忍。 等放假再说。 我扬起脑袋看他,眨眨眼:可是你进门那会明明很想做来着。 你还小,做多了对你不好。他揉我的胸,别勾我,奕欢,老子要真的忍不住,你今晚可就别想睡。 我被唬住,想想明天一天的考试,还是没敢再造次。 夜深了,这个澡,洗得很纯洁,我环住他精壮的腰腹,脸贴在他胸膛上,不知怎么,心里踏实,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17忘不了 模考结束这天下午,开始放月假。 归心似箭的我坐邹凯车回家,进门便往烧烤店的前台一坐,开着电脑专心查古镇攻略,时不时埋头在掌心大小的笔记本上记录要点信息。 周围喧哗,客流量大,男男女女喝酒闲聊,声音高亢,酒菜香气扑鼻,我也不甚在意。 黄大海和周叁好奇地凑过来看,问我要不要吃小龙虾,正要给我投喂,我忙摇头,说了声谢谢。 两个小时一眨眼过去,我活动活动筋骨,低头翻看,已经密密麻麻抄了好几页。 雁城的景点开放时间和路线已经全部记下来了,还在网上查了网友对景点的评价,做足了功课,感觉帮助挺大,对这个陌生城市充满了向往。 十点不到,沉毅出来,催我上楼洗澡睡觉,我乖乖领命。 夜里沉毅回来已是深夜,我趴在床上睡得很香。 他收拾床上凌乱的纸笔,将我从床尾捞起抱在怀里,动作很轻很轻。 我浅眠,醒过来时睡眼惺忪,朦胧间见卧室内坠满一地如泉水般澄澈的月光。 爸爸,今晚上生意好吗?我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依恋地蹭蹭他的颈窝。 店里有简便洗手间,自从睡在一起后,怕吵醒我,夜里他都冲完澡再上来,淡淡的烟火气息闻不到了,浑身散发着好闻的牛奶沐浴露香。 他摸摸我的脑袋:还行,今晚的利润够给你买台电脑,明天去电脑城挑,看有没喜欢的牌子?读大学也得用。 平日里查资料做班上活动课件都是借的邹凯的电脑,他家里有台式,拿来打游戏,笔记本基本用不上,作为借给我用的回报,我得帮他写作业,我没有异议。 不要,现在用不着,放着放着就坏了。我摇头,等上大学再说吧。 他没说什么,将我抱到床头,自己也跟着躺下来。 我很快挨过去,他长臂一伸,拥住我,任我枕在他怀中。 这个枕头硬邦邦的,我睡了会儿觉得不舒服,扭来扭去换姿势,被他气息不紊地按住:奕欢,别乱动。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彼此的身体变化一目了然,他那里已经起了反应,一触即发。 我口干舌燥地不敢再点火,等他缓了会儿才小声问:爸爸,我们明天到雁城去泡温泉吧? 好,这天气泡温泉确实合适,你想玩几天? 我心里当然是想着玩越久越好,不过只有叁天假,自驾去雁城来回车程要大半天,满打满算,剩下的时间少得可怜。 不过,沉毅愿意关店陪我出去玩,这可是头一遭,假期虽短,却格外奢侈珍贵,我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两天吧,我写了攻略,爸爸,你让我当导游好不好? 我当司机,你当导游,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听着很不错。他笑笑。 我也跟着笑:爸爸,你去过雁城吗? 高中毕业的时候去过。磁性的嗓音里似乎充满故事,他陷入回忆之中,以前那儿是个没人去的穷地方,就这几年,政府修建雁城古镇才火起来的,旅游业带动了那里经济发展。 这样啊。我抬起头,想起酒店还没定,好奇地问他:那爸爸你在那边住过吗? 他心手抚摸我的脸,缓缓摩挲,粗糙的触感弄得我发痒,我笑着直躲,他目光复杂地注视着我的脸,瞧了半晌,神色在月光下有些恍惚:问这个做什么? 他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自在,总觉得像是在看我,又不像在看我,深不可测且捉摸不透。 我以为他是犯困在走神,不高兴地摇晃着他手臂:爸爸,你是旧地重游,可我第一次去,这不公平,我要住你以前住过的酒店,弥补之前没有陪你去过的遗憾。 沉毅哑然失笑:这有什么不公平的,那会儿还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泥巴路,破房子,一下雨山上塌方,城里涨水,冬天山上有野狼夜里闯进城里吃人,那鬼条件放现在你不会乐意去。 你在我就不怕。江城是省会城市,雁城在江城以南,是个网红打卡的文化旅游城市,我没想到雁城以前那么落后,唏嘘不已,这么穷的地方也有酒店吗? 开酒店不得亏死,倒是有客栈,在镇上一个偏地方。 我抬起两只腿,将重量都搭在他腿上,这个姿势让我觉得很舒服,偏僻才有意境嘛,那客栈还在吗? 他回忆道:应该还在,山上有寺庙,山脚就是客栈,老板当地人,那会儿就说想要开一辈子客栈。 我问:客栈叫什么名啊? 忘不了。 我低呼:哇,好浪漫! 沉毅笑笑:是吗?你喜欢这调调?我以为你会说取得很随便。 哪有,很特别的名字。我在心里念着,越念越觉得有味道,心血来潮:爸爸,我们就住那里吧。 沉毅不大认可我的决定:太偏了,去哪都不方便,换一家。 我执拗地摇头,已经先入为主:不要不要,就去这家嘛,怀旧一下嘛,好不好? 他凝眉沉思,不知怎么忽而叹口气,我不解地看向暗光中沉默的他,等他答复。 爸爸? 他看向我,欲言又止,犹豫地应道:听你的。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18雁城之旅 第二天清晨,父女俩起了大早,吃完早餐后动身,从江城出发去往雁城。 奕欢坐在副驾驶上,半开着车窗,十月末的沿途风光无限,枫林红如火,银杏摇曳生姿,和煦的阳光中,视野里的盛景仿如一副铺开的绚烂油画。 奕欢激动地举着相机朝窗外咔嚓咔嚓拍了不少照片,跟着车载音响摇头晃脑,嘴里哼着歌,心情愉悦。 导航上显示抵达目的地要叁个小时,路上颠颠簸簸,她吃着薯片刷手机里下载的电影,看了会儿又有些眩晕,沉毅见状,将她手机收走,她将座椅放下去,仰躺在上边,侧过脸看着沉毅,心里甜甜的,过了会儿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车已经从高速收费站下来,驶进城里,道路两旁从开阔的郊野转为热闹的繁华街市。 按照奕欢的攻略,第一天直接去雁城古镇,票已经在线上订好,沉毅将车开到古镇停车场。 玩去喽~奕欢迫不及待地跳下车,风一般拽着沉毅的手臂兴冲冲奔往验票口。 沉毅无奈,在后边提醒她:慢点儿,有时间不着急。 奕欢像飞出笼中的小雀,回过头来,小脸上神情认真:不行不行,我是导游,要听我的。 沉毅脸上带着宠溺的笑,跟上去。 政府部门在雁城古镇的旧址上进行修缮扩建,古镇内河巷纵横,石桥质朴,深巷青瓦白墙,临水而建的各样商铺酒肆古风依旧。 平日沉毅忙,奕欢每天两点一线,出门的次数少得可怜,这会儿看得眼花缭乱,和沉毅置身于诗情画意的美景之中,笑意浓浓地尝点心,逛小店,心血来潮拉着沉毅踏进一家汉服店里。 爸爸,好漂亮的裙子呀! 奕欢一身牛仔背带套装连衣裙,扎着青春无限的双马尾,衬托得精致五官十足的甜美,清新自然地站在高大阳刚的沉毅旁边,年龄愈发显小。 汉服打扮的销售从他们进店起就好奇地在悄悄观察他们,猜俩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年龄差看上去像父女,动作却亲密无间如情侣,容貌并无太大的相似之处,男子相貌堂堂,女孩俏皮清雅,怎么看怎么养眼。 店里服装款式不重样,每个风格只有一件,奕欢挑花了眼,选了一套颜色粉嫩顺眼的进模样复古的试衣间,沉毅耐心地站在外边等。 荷尔蒙爆棚的男人,身材健硕,五官俊美,神情却不剽悍,很是温和。 一直跟在后边的汉服销售红着脸递了杯热茶过来,多瞧了他几眼。 沉毅正四处观察,指着高处一款做工精细的紫藤萝色改良版汉服:麻烦取一下这套。 奕欢推开试衣间门,娇羞地走到沉毅面前,转了一圈。 花儿般青嫩的小姑娘,亭亭玉立,眉目如樱。 好看。沉毅眸中闪过惊艳的光,扬唇将手里的裙子递给她,试试这套。 奕欢看了一眼,南北朝风格,挺吸睛的颜色,真丝面料,别出心裁的紫藤倒挂垂感,满身精致的紫藤绣花,她进去换上,出来后见沉毅看得恍神。 奕欢长相本就出众,打扮起来更是耀眼,她知道自己的优势,自信地眨眨眼,朝他抛了个稚嫩的媚眼,娇声问:嘿,本姑娘是不是美极了? 沉毅大掌揉揉她的脑袋瓜,打趣她:哦,这是谁的女儿?真会生,基因过人。 奕欢努努嘴:切,不还是在夸你自己。 奕欢想上洗手间,回来时沉毅已经结完账,身上的款式和之前试的那套,她看了眼包装袋中的价格,天呐,居然要两千多! 奕欢瞪大了眼,爸爸,这么贵你怎么也不问问我要不要啊! 沉毅提着袋子:她们说是手工刺绣,关键你穿着好看,难道你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真是抢钱,到网上买会便宜很多。她皱着秀气的眉头,看着她老爸,再说我们家这么土豪吗,一千多的衣服你都不肉疼一下的吗? 沉毅一身模样普通的休闲装,这还是奕欢翻箱倒柜给他挑的,整个柜子里全是几十块钱批发的背心和休闲裤,她都看乏了,叁令五申他今天必须打扮一下,才给出门。 你喜欢就好,贵得其所。沉毅在她身上花钱向来大方,不是说女孩子要富养么,贵有贵的好。 败家爸爸。奕欢腹诽。 奕欢穿着新衣服,像仙女似的走在大街小巷,东瞧瞧西看看,格外的欢乐与活泼,摆了许多姿势让沉毅拍照,也开了美颜相机同他照了不少合照。 奕欢野得很,爬上桥边一处两米高的屋檐,张开手臂,沉毅站在下边,她迎风而立,风吹乱她的长发,她好玩地张开手臂,对他喊道:爸爸,我跳下来,你要接住我喔。 沉毅皱眉,脸色大变,正要制止她,奕欢已经笑着跳下来,沉毅没来得及思考,张开臂膀迎过去,将飘飞的她稳稳接住,她喜笑颜开地勾住他的脖子,全身心依附在他身上:哎呀,不要生气嘛爸爸,你看不是接住我了么? 乱来!沉毅一颗心被揪得发软发疼,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作为惩罚,咬着她耳垂警告,小丫头片子,晚上再收拾你。 沉毅顾着她年纪小,身体尚在发育,性事不能频繁,最近几天都忍着没做,奕欢深知他在床上的本事,他的收拾必然是暴风骤雨,她又害怕又期待,脸红心跳地拿着他手机跑开,吐了吐舌头,谁怕谁啊,哼,我不怕收拾。 在他深深的目光中,奕欢心满意足地将他的手机屏幕和自己的都换成了今天拍的合照,蹦蹦跳跳买奶茶喝去了。 * 宝子们,从这章开始换第叁人称,因为写着写着“父女俩”就跳出来了,好像冥冥之中天神在指引我写第叁人称,于是,我就照做了。 19客栈做爱 吃香喝辣一天,倦鸟终于归巢。 去往下榻客栈的路上,奕欢再次睡过去,做了一路春梦。 梦里的自己光溜溜地坐在沉毅胯上,骑着骏马,放浪形骸地上下颠簸起伏。 身处露天的鱼疗养生温泉,黑压压的亲亲小鱼一丛丛游来游去,啄在皮肤上微微发痒。 她浑然陶醉在性事中,周边似乎有人围过来指指点点,她放纵忘我毫不在意。 爸爸的肉棒粗长,将她撑得满满当当,她好像叫出来了。 爸爸,爸爸。 看客们哗然,瞪大眼议论纷纷:老天爷,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是父女!父女怎么可以做种罔顾伦常的事,败坏风气啊! 两人痴迷地做着,对那些声音和指点置若罔闻。 沉毅上半身倚靠在温泉边缘,坐起来掐住她腰,一顿狂热猛干。 奕欢,爸爸要射了!射你子宫里,全吞下去! 梦里的她出奇大胆,说好,爸爸射给我。 他果真射给她,灼热的精液一股股注入,把她喂得饱饱的。 耳边忽然传来汽车短促的鸣笛声,她一身热汗,倏地惊醒。 远处深山连绵,车已经停在客栈外,沉毅唤醒她。 内裤湿漉漉的,尿了一样,私处泛热黏稠。 奕欢红着脸,磨蹭裙下的双腿,慢吞吞下车。 氤氲在迷离夜色中的建筑,身后一片竹林,古色古香,给人返璞归真之感。 沉毅开了间二楼的双人房,刷卡推门而入,奕欢将包一扔,便往他身上扑。 沉毅单手接住她,奕欢两条腿儿紧紧夹住他的腰。 感受到了,爸爸裤裆处勃起的阴茎,正顶着她挺翘的臀部。 爸爸好硬,奕欢几乎是立刻就湿了。 爸爸。被顶到的地方火在烧,她撒着娇,好爸爸。 沉毅嗯了声。 她勾着他脑袋,因着姿势,高他小半个头,她琥珀似的眼睛亮闪闪,···我想要。 男人淡淡勾唇,长腿将行李箱拨至一旁,大掌从新裙底部翻进去,揉捏她薄薄内裤下的粉白馒头。 奕欢咬紧牙关,仰起小脸。 唇从耳根细细密密吻过来,气息温热,吮她的每一处,酥麻麻的触感。 奕欢难耐地溢出声来,沉毅哑声低笑,告诉爸爸,要什么? 晦暗光线里,奕欢微恼地将小脸埋在他颈窝,声音被情欲灼沙:你明明知道的,还要问我,你讨厌! 沉毅目光灼灼,托着她臀转身将她按在门板上,含住她嘴唇舔舐:乖女儿是想吃爸爸鸡巴了? ···嗯。 好几天没做,身体敏感得一摸就出水。 深与浅的呼吸交缠,男人手指撩开黏稠的布料,不住地研磨。 奕欢鸡皮疙瘩被激起,身体敏感地流汁,她半边身子要软了,攀附在他身上,双眼迷蒙。 沉毅挤了两根指头进去,剩下的指搓捻她的花心,轻笑:这么淫荡,小骚逼湿得真快。 奕欢臊得慌,暗想:才没有,在车上就湿了的,湿了很久。 沉毅平日里看着正经得不行,上过床以后,奕欢才惊觉这个男人似乎有些陌生,他做起爱来换了副面孔,百无禁忌到令她腿软。 粗粝的拇指贴在软嫩无暇的阴唇上,中间两指浅浅抽插着紧紧滑滑的果冻肉,来回刮蹭。 奕欢被他弄得脱了力,揪着他胸口衣服,软趴趴地蜷在他怀里喘息。 沉毅胯间硬挺鼓胀得难耐,他解开拉链,肉棒弹跳出来,频繁吻着她娇嫩花唇。 她被磨得耳尖发烫,爸爸····· 沉毅嗯了声,一手托着她圆润的臀部,搂她到里室。 她被放倒在床头,半睁眼,见沉毅伸手去取套。 奕欢不知怎么想起车上那个脸红心跳的梦,她咽咽口水,诱惑他,爸爸,不戴套试试吗? 沉毅喉结滚动,眉梢一挑回过神来,低斥道:发什么疯呢? 奕欢有点委屈:戴套不舒服。 那也不行。沉毅见她皱着脸,干脆地把她翻了个身,索性不去看。 奕欢裙摆被推上去,阴茎戴上套对着细缝顶弄,奕欢还没从被拒绝的失落里回神,下一刻就被他插了个透。 他两手心按着她饱满的屁股,使力整根从穴口贯进来,入得特别深,凶狠地顶到甬道最尽头。 全身的知觉都聚焦在结合处,奕欢跪趴在床上,一手死死攥住床单。 起初还咬着手背哼哼,后来实在受不住,内里都麻软了,她啊啊地大叫,声音开始发虚发飘:爸爸,慢点···呜呜···不行···插坏了··· 硬胀的肉棒被软肉紧咬住,像是没牙的小嘴在不停吮吸,爽得沉毅只想骂娘。 “小混蛋,不要还吸我。”沉毅捏了捏她软弹的雪白臀肉,头脑发热地箍着她嫩笋似的腰肢,将她撅着的屁股抬更高,一刻不停地冲刺起来。 后入鸡巴插得最深,奕欢被搅得魂飞魄散,漂亮的大眼睛目光涣散,嗯嗯啊啊地嘤咛哭诉,说着不要,又像是催他还要。 泪眼婆娑,粗烫的触感直击灵魂,腰被掐住往后坐,迎合他的进出。 越来越重的顶撞,对着一处软肉,他叁番五次地摩擦、冲刺。 要到了···奕欢受不住,啪啪作响中死命摇着小脑袋,面颊如染粉霞,啊··爸爸·· 下边洪水泛滥,汁液坠落在被单中被无声吸附。 她生生死死都掌握在他那里,耳边嗡嗡,在他某次狂猛地钉入后,她尖叫着抓住他手臂上的肌肉,双腿无助抖动着,痉挛地抵达高潮。 20再次高潮 奕欢迷离在高潮后的余韵里,头昏脑胀,没骨头的小猫一样,塌着腰差点瘫下去。 小逼里水汩汩流淌,湿热地泡着男人粗长的巨物。 沉毅正在兴头上,扣着她臀部,高速地插进抽出,两人连接的性器在股间撞得出现重影。 奕欢禁不住,呻吟着咬住自己的手指。 沉毅止住她,换成自己的中指和无名指,插进她嘴里。 奕欢因为亢奋眼前一片模糊,爽得已经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含住他粗砺长指,不分轻重地咬。 下身蚌肉被顶得狠了,便呜咽着啃,小穴里绞得越发紧致。 爽不爽? 沉毅放慢动作,脱下她的长裙,解开内衣背扣,手抚上她软白的奶子。 奕欢回了点神,舔着他手指上整齐的牙印,津液顺着指节流下。 爽的。她红着脸说。 汪汪的粘液泡着鸡巴,捅起来润滑得鸡巴滋溜滋溜作响,奕欢听得头皮发麻,羞耻不已。 沉毅愉悦地低笑,狠狠揉她的奶尖,腰杆一挺,将她插得透透的,怎么这么骚啊,乖女儿。 啊呀!奕欢被戳顶得大叫一声。 她脸腾地热了,吐出他的手指头,含糊地骂,可毫无威力,反倒像是在撒娇:都是因为爸爸···爸爸也骚。 沉毅揉捏着她两只水做的乳,一手握住一只,巧妙地旋转掐挤,反咬一口,谁在发洪水呢? 奶子被攥在男人大掌手心,发麻发胀,奶尖硬起来,奕欢喘息着尖叫,又疼又爽:嗯啊!” 沉毅横冲直撞,一掌下来去用力揉她的逼,声线压抑:别咬那么紧,小骚货! 奕欢反倒崩得更紧,呜呜地哭,闭着眼睛直摇晃脑袋,我不行····爸爸···求求你、啊慢点··· 沉毅呼吸加重,没有谁能受得了她这样神魂颠倒的叫床声,这是世间剂量最大的催情药。 他两掌落回挺翘光滑的臀部,掰得大开,双眼赤红地注视着连接处,那细得找不着的小孔被青筋暴起的肉棍撑出一个圆孔的洞。 夹紧他,吞咽他。 沉毅血气上涌,升起一股暴虐的冲动。 他结实的双腿扎了个马步,捞起奕欢的腰,往下虚坐上去,对着无毛的粉逼,一顿垂直地剧烈冲刺。 啊啊啊啊···爸爸··· 太刺激了,太刺激了! 又粗又硬的肉棒大剌剌地插到花径最深处,快要把她插死了! 少女的阴道本就狭小,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全部尺寸。 如今每一处柔软细腻的褶皱都被撑开到极致,奕欢只觉得自己被顶坏了,戳碎了。 直击天灵盖的快感冲刷而过,一股水喷射而出,她大叫着,手快把被单揪烂。 要坏了···爸爸···放过我··· 太强烈了。要死掉了。真的要死掉了。 她带着哭腔求饶,身子猛烈收缩,汁水四溅。 她脑袋里空荡荡的,泄得什么都不剩了,差点昏过去。 沉毅臀部贴着她后臀,将她下半身倒拎起来,奕欢身体瞬间腾空,白花花的双腿并拢在他手臂间。 沉毅扶着她的腰,又飞速地狂插了几十下。 眼泪和汗水夹杂在一起,交合处的液体溢出,随着股间流至后背。 奕欢近乎倒立着,悬空挂在那里,全身的重量都依附在他身上。 一个韧劲强,一个腰力好,配合得天衣无缝。 她双眼翻白,嗓音发哑,耳边除了啪啪撞击声,已经听不见别的声音。 乖女儿,爸爸要射了。 少女的逼太嫩了,水又多,沉毅尝过以后已经食髓知味。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被干到翻白眼的样子,再想想这是自己亲生的女儿,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他们在乱伦,越想下腹邪火气愈加旺盛。 他盯着女儿绯红的小脸,目光再落至鸡巴插入的小逼口。 腰腹抖动,狂干几下,他终于是射了。 湿答答的小阴唇抽搐着,两条倒挂着抱在胸前的腿儿时不时颤抖。 沉毅眼色发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晃在眼前的脚踝,含住涂了黑色指甲油的圆润脚趾头,一颗一颗地吮。 奕欢又痒又麻,眼泪汪汪去拽他的裤子,求着叫他停下。 沉毅安抚着她情绪,鸡巴再狠狠插了几下,才放下她,拔了出来。 奕欢躺在床上缓气,刚跑完八百米似的,娇喘不停。 沉毅坐在床沿,抬手摘下鸡巴上的安全套。 他眼热地盯着被撑得变形的安全套,装着满满一袋,他暗骂了句草。 女儿的逼,怎么就那么好操? 他躺回去,将湿漉漉到脱水的奕欢抱在怀里,亲吻她汗湿的额头。 爸爸,我渴。 沉毅翻身,倒了杯水,嘴对嘴喂给她喝。 喂着喂着,喂出一个深吻。 一吻结束,父女俩黏黏地腻在一块,沉毅拨开她脸上粘着的发丝,愧疚于自己在性事上的狂野。 次次都失去理智,神智被原始的兽性占据上风,无法自控。 认命吧沉毅,你已经再也回不了头。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 21倒立69 缓了十几分钟,奕欢回魂,这才活过来,眼睛清明些许。 沉毅笑话她:不是闹着要么,这就受不了? 奕欢脸红耳热地躲进他怀里,叫了太久,嗓音发哑:爸爸坏。 是吗?沉毅充满热度的目光游移在少女雪白的胴体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嗳昧地斑驳,刮得他心口发痒。 他揽住她的腰,起身打横抱起她,径直进浴室:爸爸哪儿坏? 再次勃起的鸡巴戳着她仍旧敏感的臀部,奕欢埋进他胸膛,回应的声音低不可闻:怎么又··· 又硬了! 而且太粗了! 沉毅腾出手,推开浴室半椭圆形的玻璃门,放她下来。 情侣房的浴室宽敞,由美人出浴屏风间隔开冲洗与浴缸区域,一侧是一个可容纳两人的浴缸,另一侧墙上挂着面做工精细的古铜镜子,整个浴室的场景都收入那镜中。 奕欢无意见瞟了一眼。 镜中男人赤条条,五官俊美,高大威猛,四肢结实,臀部挺翘。 她不由得心跳加速。 浴室靠后山,没有拉下百叶窗,不过窗外边黑黢黢的,也没有人会想要多此一举地去遮掩。 沉毅目光攫住近在咫尺的裸体,毫不隐藏满腔欲火。 他精力似乎无穷无尽。 他伸手握住她的纤细的腰肢,稍稍用力,奕欢身体前倾,被带入胸前,与他面对面贴在一起。 她浑身一震,低头去看,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那根粗大的活物直挺挺地杵着,对着她两腿之间,垂涎欲滴。 奕欢下边还疼着,虽然还想要更多更多,但是她有点害怕,不敢再来了。 不然真的会被他弄死的。 沉毅开了温水冲洗。 脚底冰凉,她环住沉毅的腰,双脚踩在他宽大的脚背上,仰着布满粉霞的小脸撒娇。 爸爸,爸爸。唱歌一样。 水花从上洒下,倾泻在沉毅背上,她的身上。 沉毅滚烫的手沿着她的后背,探入她腿间摩挲:怎么? 奕欢不敢直视他,哑着嗓子轻声说:我们换个别的姿势好不好? 沉毅低头在她挺翘的奶子上亲了一口,奕欢还来不及继续,乳头便被含进湿热的口腔中舔吸,她声音颤了颤,呜咽一声,啊··· 哪个姿势? 沉毅松了松嘴,又眼热地咂巴嘬吸,腿间的手指更是不停。 她小逼里润得厉害,轻易插进去,抠出不少汁水来,指间黏腻一片。 奕欢娇喘着,欲说还休,害羞道:爸爸····我们··那个,试试··69好不好? 69?沉毅眉一挑,停下动作,静静看着她动情的脸:小家伙,你知道的还挺多? 奕欢很不好意思,垂下眼眸往地下瞟:就···就前一阵子,学习了一下下。 沉毅不满意地皱眉。 他揪起她下巴:哪学的? 奕欢被他深沉的神情给吓得怔住,眨了眨眼,忙坦白,A片!爸爸要看吗? 晦暗的眼神这才渐渐云消雾散,他低头含住她嘴唇啃咬:老子需要那玩意儿?平日里不是把你干得哇哇叫么? 奕欢咽了咽口水。 他有多厉害,她亲身经历着,当然是知道的。 可是她也想学学嘛,就不想在床上被他制得死死的。 奕欢手抚摸他的胸肌,捏捏他的硬硬的乳头,娇羞道,爸爸···让我给你口嘛,好不好? 之前有一次夜里做,没开灯。 他没控制好力道,做到一半,发现她私处被干得出血,他心痛不已,撤出去给她抹药,下半夜都没碰她。 可奕欢知道,他没射出来,下边还是肿着。 奕欢心疼,爬他身上摸了摸,要给他口,却被他制止,拉下来拥入怀中。 别弄,还没洗,不干净。他说。 她不嫌弃,跃跃欲试,他却始终不肯,奕欢只得作罢。 沉毅挤了沐浴乳,掌心相合搓出泡沫擦在她身上,注意着力道给她揉压,清洗。 你想要怎么个69法? 奕欢呼吸一滞,在脑袋里回忆着那个羞耻的姿势:就是···你躺在那里,我趴在你身上,我给你那个,你也给我···啊! 奕欢惊叫一声,人已经被架着腾空,身体贴着沉毅倒挂,脑袋往下,双腿被分得大开被他大掌固定,稳稳架在他肩上。 气血瞬间下涌,奕欢眼睛对上他两腿间的大鸡巴,硬梆梆的物什还爱怜地亲了亲她眼睛,热烫如火。 奕欢脸色被烫得羞红,内心完全乱了套。 啊啊啊啊! 要死了! 好羞耻啊! 沉毅不正经地坏笑,漫不经心地反问:何必那么麻烦,这样不就行了? 奕欢耳尖滚烫,盯着他那一团虎视眈眈的肉棍,简直快要原地死去。 乖女儿,爸爸要吃你了。沉毅口干舌燥地瞅着眼前粉嫩光滑的逼口,肉棒又硬了几分,张开嘴迫不及待地含住。 啊唔! 湿热的唇舌舔弄着敏感的小穴,灭顶的快感像海水把她淹没。 她恍惚地沉醉地伸手去握眼前的阴茎,两只手堪堪攥住。 沉毅时轻时重地舔吮,发出令人羞愧难当的嘬弄声。 奕欢咬着唇,头顶下的暗色系地板都变得迷蒙起来。 沉毅腾出手,在她屁股上惩罚地捏了把:乖女儿,怎么不给爸爸舔鸡巴?刚刚不是还急着要吃么! Q弹的小屁股被捏得麻麻酥酥的。 奕欢含糊地应了声,伸出舌头,舔了舔马眼。 沉毅舌头灵活地钻进逼缝,故意往里狠狠顶弄,浅浅地刮过内壁,吸取里边的汁液,咕哝地喝下去。 由于倒立的姿势,所有感官体验都被放大无数倍,沉毅的舌头紧追着她的软肉,纠缠不舍。 奕欢忍受不住,含着偌大的龟头,呜呜啜泣出声。 沉毅像是在喝着世界上最甘甜解渴的果汁,啧啧地舔着阴唇,将那粉嫩无暇的薄薄阴唇啃吸得湿哒哒的,流出的液体都被狼吞虎咽饮下去。 奕欢头皮发麻,半眯着眼,鸡巴在她嘴里并不老实,它自己有意识似的,一下下戳着她的口腔内壁。 小嘴被撑得大张,才不过含入四分之一,就已经再无多余的空间。 鼻端全是腥味,她被撑得有些窒息,嘴巴发酸,呜呜哼哼的,口水沿着肉棒棒身往下流。 浴室里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彼此吮吸的黏腻声,还有沉毅的低喘和自己的呻吟声。 跟果冻一样,我的乖女儿,你的逼好看又好吃。沉毅布满苔刺的大舌头来回舔她的阴唇,弄得滑滑的。 在奕欢失神之际,他忽然咬住她的阴蒂,牙齿轻轻地啃咬。 啊!奕欢被这样的快感逼得喷出水来,透明的琼脂蜜露溪水似的飙射在沉毅俊朗的脸上,顺着他紧绷的下颌往下坠落,啪嗒啪嗒滴溅于地面。 奕欢吊在沉毅身上,全身力气丧失得干干净净,高潮迭起的她虚弱得低血糖似的,无措地半握着尺寸再次变大的肉棒,吐出头部,大口大口地喘息。 飘飘欲仙不似在人间。 * 700珠珠更下一章。 22内射女儿小逼 沉毅憋到极致,将她放下来。 奕欢还没站稳呢,他将她一推,按到墙面压上去。 他一手扶着阳物固定,飞速蹭磨着已经不需要再润滑的穴口。 不过磨了几下,肉棒便被她的水全部打湿。 奕欢半张着合不上的嘴唇,十足的媚相,无神地看着他,勾着他。 骚货,这么看我,是想老子干死你么。 沉毅俯身重重吻住她嘴唇,腰腹一挺,粗大嚣张的肉棒一寸寸破开娇嫩细腻的小逼。 即使做足前戏,不久前还在床上被狠狠插入高潮过,这会儿里边依旧收缩紧合得惊人。 肉壁被撞开,软肉又无休无止地覆盖着裹上来,重重迭迭地绞着他。 沉毅腰肌一抖,忍不住骂脏话:操,小婊子,别咬。 奕欢委屈,她浑身都跟棉花上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哪里在咬他。 她眼泪汪汪:爸爸,你欺负人···· 就欺负你,爸爸不欺负你欺负谁,嗯?沉毅邪气地舔了舔她嘴角,再故意往前一顶,把她欺负个彻底。 奕欢瞪大眼。 没戴安全套的鸡巴进来了! 大半根操进来,堵得小逼洞严严实实! 奕欢被刺激得嘤嘤地叫,爽得要死地直抠他手臂上肌肉,爸爸,你没戴套··· 口是心非的小骚逼。沉毅听得愈发硬挺,鸡巴毫不留情地捅进又拔出,大开大合地干起来,小逼不就是想被爸爸鸡巴干么,嗯,没戴套不正合你意? 爸爸你坏。被说中心事,奕欢羞耻得脚趾头蜷缩起来,眼角潮红。 沉毅舔咬她的脖颈,乖女儿,上边的嘴没吃到精液,爸爸喂你下面吃? 奕欢承受着他的猛烈撞击,咽了咽口水,摇头又点头,啪啪声里含糊地问:爸爸···内、啊··内射会怀孕吗? 沉毅掐着她奶子玩弄,闷声操着,还嫌不过瘾,抬起她一条修长的腿儿扛在宽阔的肩膀上,朝前高速顶戳,马达似的迅猛插入抽出又插入。 奕欢一阵难耐地尖叫,十个指头抓着他后背,抓扯出红痕。 刚射过,这回精子含量低,他安抚地亲亲她额心,你要不放心,等快射了爸爸就抽出来,不射里边,射你肚子上,嗯? 奕欢低低地应一声,嗯,我听爸爸的。 沉毅摸摸她脑袋,腰腹用力,小逼又被他严丝合缝地插到最底部,插了个饱。 撞击着。 接纳着。 在混乱地喘息里,奕欢无意间抬眼看到后方的镜子,正巧撞见自己无毛的逼口撑得大开,被爸爸的鸡巴飞速抽插。 那视觉效果惊人地淫靡,她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 啊啊啊···爸爸··· 她淫乱地叫着,最深处的凸起被死命顶弄,连续的快感聚集到一处,下体所有的软肉疯狂地收缩。 她呜咽着,紧绷身体:快到了···我··不行了·· 兴头上的沉毅被她猝不及防地一夹,猛的睁开眼,扛着她的腿往前一阵迅猛地抖动,不受控地狂射出来。 操! 沉毅眼红地往后撤,已经来不及,白灼的精液一股股地注入相连地甬道,飞快地流进子宫中。 他抽出,放下她的腿,蹲下身暗沉着脸,插进两指去抠弄,半天也只卷出一点白浆来。 奕欢腿软地看着他,语气有些无助:爸爸··· “算了。”沉毅起身,破罐子破摔地扶着鸡巴再次顶进去。 鸡巴一顿飞撞,他感受自己精液在子宫里翻飞的快感。 太变态,也太刺激,他舔她的眼睛:爸爸精液味道好吃么,乖女儿? 小腹饱得厉害,肚子快要鼓起来,奕欢软塌塌任他一手抱着,精神异常亢奋。 她舔了舔红唇,媚眼如丝:好吃,爸爸,奕欢还要···· 沉毅喉结一滚,你个不要脸的小骚货,老子不干你死! 在那浴室里,父女俩不要命地继续做着,昏天黑地地爆操着,从左边滚到右边,捞起她又爬到浴缸里。 男人的低喘声,姑娘的尖叫声,在浴室里回荡不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混沌中听见浴室外的敲门声,一阵又一阵,越来约大声。 沉毅本不想搭理,大半夜的,谁那么烦人。 奕欢回过神,从浴缸里坐起身。 她以为沉毅没听见,捶捶他的胸膛提醒他,嗓音已经哑得不行:爸爸,有人敲门···· 他皱起眉头,捂住水中女儿圆润白皙的小屁股,不得不感叹触感真好,紧致软弹,他爱不释手地揉捏。 奕欢哼哼着,沉毅飞快耸动,再连插了二叁十下。 水声澎湃,水花四溅。 沉毅恋恋不舍地贴着粉嫩小逼里至深处,一滴不剩地全部射了进去。 沉毅取了快浴巾,将奕欢擦干净裹住抱去床上,拿被子盖上,才取了烟和打火机,自己套上松垮的浴袍去开门。 门外站着客栈前台的浓妆女人,她脸色绯红地瞧了他一眼。 身形挺拔的男人,入目是湿漉漉的胸膛,块状的胸肌和腹肌发达,结实而有力量,换身上下荷尔蒙爆棚。 她只看了一眼,便心跳加速地匆匆别开眼。 什么事?沉毅点燃一支烟,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先生,有住户投诉你。那女人鼓起勇气再看向他,这是一张情欲未退的脸,五官在南方人中罕见的阳刚。 她干咳一声,有些难以启齿,你房里动静太大··· 沉毅对着烟吸上一口,嘴唇向上一卷,吐出一个烟圈儿。 烟圈儿打着旋缓缓上升,他挑眉,嗓音粗噶:哪个投诉我? 女人听着他嗓音,腿都软了,她口干舌燥:嗯……好几位呢,旁边的房间,还有楼下也有。 沉毅抿唇,不知想起什么,语气淡淡:“你们隔音效果一点都没改进。” “非常抱歉,先生。”女人找回点儿理智,稳住心神,麻烦先生··那个小声点,毕竟快十二点了,大家都要睡觉。 沉毅点头,漫不经心地痞笑,再吐出一个烟圈:行吧,我注意。 那女人顿时面红耳赤,局促地点点头,转身跑掉了。 他倚在走廊上,抽完一支烟,才关门回房。 奕欢累极,已经裸着身子趴在床上睡着了。 沉毅笑笑,躺上床去,将她抱进怀里,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奕欢梦里嘟嘴哼哼,臭爸爸,不来了··真不来了···· 沉毅忍俊不禁,揉了揉她脑袋,宠溺地亲吻她发顶:小傻瓜,晚安。 * 尒説+影視:ρ○①⑧.αrt「Рo1⒏а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