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女人》 序 女子监狱大门口,款款走出一名白晳高佻的美丽女孩。 [框...]身后厚重的铁门,再度关上落锁,一道门,隔成罪人与人的区别,然而 所谓罪人是犯了法律所定调的罪,而那些做了道德沦丧行为的人,就是无罪吗?法与 情,如何用人性界定?触法用法律赎罪,违德用良心讉责,至于公丕公平,由当事人 说了算吧! 女孩缓缓向前踱了几步,踌躇原地,手里拎着唯一的家当,一年前带进去的后背包,里 面几件换洗衣物,及省吃简用足以过个把月的生活费用,是在里面打工赚的。 站在墙边,抬头仰望天空,白云依然缠绕着蓝天,本该恣意挥洒青春年纪的女孩,却带 有不符合这年纪该有的世故,刺眼的阳光,令她那双耀眼星眸微微瞇起,青涩却有着一张 令人惊艳的绝美容顏,许是这样撩人的魅顏,才会引发一年的牢居岁月。 她深深地,用力地,呼吸了口正午的空气,带入胸腔的气体,让她不觉有任何不同,忍不 住自言自语:[嗟!外面的空气和里面的空气味道都一样嘛!]不一样的是那道唤为自由 的感觉吧! 简单朴素的运动服,掩不住那姣好的身材,笔直修长的双腿下,着一双毁损的白布鞋,女 孩小心翼翼的左右张望,一头如瀑布般的及腰黑发,随着轻轻晃动,耀眼极了,拍拍胸脯 ,松了一口气:[幸好!] 绝美的容顏还不失天真与稚嫩,然而十八岁的人生,总算在这一刻让她初获新生与自由, 不顾是否引起侧目,她猛地大叫出声:[我自由了...]这一声昭告的不只是她心灵的 自由,同时也代表她身体的自由,开心的一跃而起,绽放着从八岁以来最轻松洋溢的笑容 ,那是用灵魂换来的代价,铭刻在她心口,是黑洞,是阴影,是她的伤口... 总之,不管在这一刻,或未来人生的每一刻,至少她自由了!满十八岁的她,从现在开始 ,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身体,她的人生,她自己作主,再不让任何人以爱为名,绑架她, 勒索她,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要她,抛弃她,她都要骄傲的活着,活的像她那张绝美皮相 般的漂漂亮亮。 第一章 邂逅 在那一瞬间1-1 十年后 兰蒂丝七星级酒店,全球知名国际连锁酒店,也是台湾唯一的七星级酒店。 今晚在酒店可容纳数千人的大宴会廰,有场金控年度绩优人员表扬晚会。 一道娉婷婀娜的娇媚身影,略过大廰的衣香鬓影,从外面小路的侧门进去,意图不引起注 意,不同于在场得奖的女性绩优人员,有些浪漫时尚,有些典雅高贵的穿着正式礼服,她还是身 着香奈儿套装,风尘僕僕,但长发已綰起,略施脂粉。 [兰...妍...你...终于来了。]潘婷婷晃着圆滚滚的身体,迎面跑过来,上气不 接下气的叫她。 [衣服带来了吗?]兰妍从容不迫,不疾不徐的打断她的话问道,一脸冷若冰霜的睨了她一 眼。 不知道跟她说几遍了,人胖就不要跑,跑的气喘吁吁的连话都说不清楚;平常叫她运动也懒的动 ,劝她少吃也戒不了,唉!所以说人胖不是没有原因的。 [带来了,带来了。]潘婷婷把手上的礼服顺势递过去,堆起满脸的笑问着:[张董的ca se你签下来了吗?] 看她艳容漾着柔柔的光彩,猜也猜的到这个工作狂必定是谈完case后,才拨空去打理自 己的造型。 如果张董的case签下来,那她立刻又赢在起跑点,今年冠军肯定又非她莫属。 兰妍的生活平淡无奇,跟她那美的令人痴妒的容顏成反比,工作,工作,还是工作,所以她 可以年年拿下第一名。 第一名只是一晚的荣耀,就像烟火施放到空中,炫烂四射,热闹一阵过后,燃烧殆尽,回归 寂寥,她还是乐此不疲的追逐,因为心中有很大的洞,名为缺乏安全感,更深的是一种自卑心态 ,所以她用名利与掌声来填补那个洞,别人给不了的东西,她自己给自己。 她没有朋友,唯一的朋友,是她潘婷婷,因为她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有相同的糟遇,哈.. 哈...别以为这样她们会待在同温层取暖,兰妍才不会跟她同病相怜,她娇傲如女王,不屑与 同事来往太频繁,更不愿与客户应酬太密切,视旁人如无物,却享受获奖站在台上接受眾星拱月 的吶喊,也许只有在那刻,她才会感到自己是有价值的人吧! 兰妍伸手把衣服接过来,面无表情冷冷地问:[到哪换?] 潘婷婷身为她十年的助理,摸惯了她的毛,早已习惯她的不回应,不以为意,眉眼弯弯,指 指前面的房间:[这间可以。]她扭开门把,开门让她进去。 兰妍闪进房,潘婷婷顺手关上门,守在门口。[我在门口,你有事喊我。]低头开始滑手 机,看现场进行到哪里,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道:[幸好才颁到第五名。] [潘婷婷,你还有空在那里滑手机,过来帮我把这些名牌排好啦,我忙到现在都没时间喝口 水,嘴巴快乾死了。]后台的工作人员臭着脸,频频抱怨。 [好啦!好啦!]神经很大条的潘婷婷笑咪咪的跑过去,似乎忘了兰妍还在里面换衣服这件 事,就这么走开,如果兰妍找不到她,她皮可得绷紧了。 果然,莫非定律,在休息室更衣的兰妍,礼服套到一半,不知何故卡住,怎么拉都拉不上来 ,她秀眉微蹙,忍不住咒骂:[shit!] 因为是整套手工订製的雪纺薄丝纱,她不敢太用力拉扯,准备叫潘婷婷进来帮她检查后面的 裙襬,冷不防地闯进一个不速之客。 [你干嘛!]兰妍盛气凌人的怒吼,手忙脚乱的把卡在一半的礼乱拉一通,快速遮住重点部 位,那抺女王范依然十足十的摄人心魂,其实内心早已吓得冷汗涔涔,天啊!这男人是怎么进来 的?门都没锁吗?潘婷婷不是在门口而已吗? 单伯杰一路找手机找到休息室,因为这是他最后出现的地方,却没想到,门球一转就开,迎 面撞进眼底是一副春光乍洩的美景,眸底的惊艳一闪而逝,一愣,毕竟是见过世面,旋即恢復冷 静。 [潘婷婷,潘婷婷...]她虽朝着门外吼,晶眸却直勾勾地划去一道道凉颼颼的利刃,眼 前这长得英姿俊挺的男人,已在无形中身中数刀,伤痕累累。 这该死的潘婷婷,难道滑手机滑到ai世界里了吗?还是又躲到哪里嗑零食了?看我不劈了 她,真不知死活... [嘘...别怕,我没有恶意,我拿这个。]果然在桌上瞥到他的手机,他镇定如常,拿 起桌上的手机扬一扬,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安抚道:[我马上出去。]单伯杰忙不迭地转身退 出去。 [耶!你是谁?你怎么...从这里出来?]潘婷婷瞠大双眸,惊愕不已地叫着,赶紧衝进 休息室,惨了! [兰妍!兰妍!] 兰妍手抓着礼服,身体紧靠着墙,绝美的脸苍白的紧,其他并无异样。[你叫什么?]她 侧眸瞪她,没好气地说:[还不快点把我的衣服拉好。] 没时间跟她算帐,晚会结束后她就完蛋。 [哦!]她无力地轻应,头皮发麻,此刻闭嘴才是王道。 完了!完了!晚会结束后,必须立刻劳跑,否则小命不保啊! 潘婷婷小心翼翼的帮她把礼服整妥拉好,不经意间,她触到兰妍的手指,如冰棒般的凉透 ,身体更在微微发颤,看来兰妍受到很大的惊吓,她偷偷瞄她一眼,那表面的神圣不可侵犯只 是保护色,她知道...因为如果一个人心中会有伤口,这就是兰妍这辈子最大的痂疤。 [[: 1-2 全台最大金控一年一度的业务表扬大会晚宴,现在站在台上发表感言的是今年的全国第一名。 [女神!女神!]台下的男男女女都快暴动了,震耳欲聋的吶喊都快把宴会廰的屋顶掀穿。 兰妍一袭低胸薄纱礼服,双峰呼之欲出,开叉开到大腿,白纱雪纺绣着湖水绿花朵,从裙底 攀藤到她不盈一握的腰间,绕到美背,彷彿被恋人的手环抱,紧緻贴身,露的恰到好处,性感无 比,艳光四射。 这是经过刻意保持的身材,没有那样的窈窕身段,穿不出这件礼服的狂野性感;她厚薄适中 的樱唇,只点上唇蜜,弹指可破的肌肤,水水润润像水蜜桃,令人忍不住的想咬上一口,此刻 ,嘴角扬起一抺似有若无般得意的浅笑。 果然达到预期的效果,不间断的掌声,口哨声,她果然颠倒眾生啊! 可她兰妍就是个怪咖,台上她享受男人女人对她报以既羡慕又嫉妒的炙热光茫,私底下她总 是刻意与人保持距离,高高在上,冷若冰霜,讨厌过多的交际辞令,言谈中只谈论与工作有关的 话题,其他一概出不了她的口,入不了她的耳,简单来说,她排斥与人太亲近。 在公司,人缘其差无比,男人因为她冷冰冰的面瘫模样,不敢太靠近;女人则因为她那美如 妖精的容顏及那付魔鬼身材而羡慕嫉妒的捶心肝。 [人间极品。]一位男协理讚叹道。 [d?e?有没有人要下注?]有人出声唷喝。 [这种身材,嘖嘖!谁冻耶条!]在高级主管桌的男人女人议论纷纷。 [喂!陈副总,你口水擦一擦啦!都流到桌子上了。]一票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玩笑。 [单总,怎么样?这是你的菜吗?]有人顶了单伯杰的肩膀一下,曖昧的瞥着他。 单伯杰不发一语,一双深黑如潭的眸望向远方,若有所思,漫不经心地微微勾起唇角。 [比明星还美的绝世美女,前年才转战我们公司,去年排名第十名,今年一举拿下全国第一 名,第二名业绩差她好几百万,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感觉他话中有话,这种道不清说不 明的说话方式,最容易引起人家胡思乱想。 [长那么漂亮有什么用,目中无人,活像全世界的人都欠她会钱,孤僻的要命。]又有人很 不苟同的出声吐嘈。 [脾气更怪!]一位秃头协理凑过来:[听说她每年都会拍写真年历送客户,只送不卖喔! 但有一个条件,要求客户拿指定捐款明细来换,否则就算是vvip客户也不给。] [写真耶...]有人做作的发出狼嘷般的叫声。 一位年逾五十,风韵犹存的协理说:[今年董事长透过她的主管想跟她索取一本,你们知道 她怎么回董事长吗?] [怎么回?] [有给吗?]眾人一脸好奇地注视着她。 [你们是想看?还是想知道有给吗?]协理故意卖关子,瞇眼犀利的看着这群发情的公狗。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物种。 [管她怎么回,有给比较重要啦!]有给,就可以去跟林董借来看看,这人间尤物,摸不 到,看看过乾癮也爽。 [你看过吗?]大伙又互相揶揄。 [请董事长拿励馨基金会的捐款明细来换,跩吧!哈...]整个人笑的花枝乱颤,口沬横 飞的说起台语调侃道:[董事长那累董事长哩!] 单伯杰敛下眼帘,拍拍旁边男人的肩膀,优雅起身,说道:[我出去抽烟。] [一起。]男人跟着起身。 两人来到酒店的豪华大门口,凉风徐徐,吹散一身沾着室内的酒色财气,两个男人,互相点 好烟,吸了一口,那俊美到不像话的男人,帅气的吐出美丽的烟圈。 [我发现男人的嘴巴如果不贱就不叫男人,女人的心眼如果不好奇好像也不是女人。]李名 扬戏謔的扬起薄唇。 单伯杰也瀟洒的吐出一缕一缕的烟圈,喃喃地说:[女人长的太美,身材太好,就要有心里 准备,随时会成为人们茶馀饭后的话题。] 1-2 思绪再度飘到刚刚休息室的场景,内心依然澎湃不已,他不懂,他这是怎么了?论见过的美 女,他也是过尽千帆,怎么一颗心竟如初次动情般的热血沸腾? 原本只是一路寻找手机,找到休息室,顺手扭开门球,结果一转就开,想都没想,直接进 去,两人相视的瞬间,那双惊恐的黑白瞳眸令他心悸,她像堕落人间的妖精,慌乱不安,酥胸半 掩,嫵媚动人,他有片刻失神,心跳漏了半拍,不得不小人的说,那随意的一瞥,她丰盈窈窕的 一切已尽落眼底,直衝心房,而羞耻的是,他竟然如少年般情动,他硬了。 他暗叹口气,如果当时她手中有刀,一定当场砍的他血流成河,因为他全身已被她美眸里射 出的刀光剑影劈的面目全非。 一整晚,脑海里闪过的都是她的身影,她的绝美面孔,甚至心浮躁动的想找出她是那个单位 的新人,为何他从没见过她?努力压抑那股前所未有的怦然,只能尽量安慰自己,是太久没有找 女人发洩始然,就在他以为应该可以心平气和的开始谈笑风生时,那整晚盘据他心上的女人,以 一种如天女下凡般的惑人姿态,翩翩站在台上,再次轻易的撩拨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他惊 讶的发现,整晚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超想要她。 [一群男人喳喳呼呼的,吵死了,耳朵快长茧...]李名扬捻熄手中的烟蒂,双手斜插在 西装裤的两侧口袋,有些烦躁的摇摇头。 单伯杰失笑的看着他。 李名扬侧头,问道:[你笑什么?]他一脸不解。 [我是公司业务总经理,理所当然一定要出席这个业务表扬大会,请问你这个公司董事为何 勉强自己出现在这里?] 这个大少爷,鼐族唯一继承人,这个时间应该是跟那些富二代风花雪月去了,怎么会心不甘 情不愿的留在这里,令人匪夷所思。 [你以为我想吗?]李名扬颇为不耐地啍道。 [鼐老的命令?]单伯杰一脸心知肚明的表情,他也把烟熄掉,拍一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 地调侃:[所以下个月转到金控实习了?] [我看老头子故意在整我,每个產业都要我从第一线实习,我虽然不像你自哈佛出来,好歹 也拿史丹佛双文凭,老是叫我去做那些基层做的事,这不是大材小用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李名扬那张美的过火的脸,懊恼的剑眉微蹙,更添邪魅性感,搭着他的肩膀,两人往会场方向走 回去。 [你不懂鼐老的用心良苦。] 两个有型有款的男人,浑身都散发致命的雄性费洛蒙魅力,无远弗届,高大挺拔的体格,沿 路引起女人们频送秋波,这世界不是只有好身材的女人,才会引起男人想入非非,拥有一脸好皮 相的精壮男人,也是会令女人趋之若鶩。 [懂!怎么会不懂,我那个大姐在背后扯后腿,大妈在吹枕边风,想尽办法阻止我进入公司 核心,我做什么事老头子都不满意。] [你这么轻易就被打败?]单伯杰侧眸睨他一眼。[你可是天下第一美男,集美貌,智慧, 才能,还有那一肚子的腹黑,谁斗的过你。]唇边绽放一道揶揄的笑,正好兰妍和潘婷婷朝他们 的方向走过来。 [喂!干嘛把我说的像...] 单伯杰在看到兰妍的那一刹那,耳朵自动屏蔽,黑眸一瞬也不瞬的注视着她。 她已换下原来性感的礼服,身装全白香奈儿及膝短裙装,那匀称的小腿,脚踩十公分高跟鞋 裊裊娜娜,一头长发飘逸,有种古典的温婉气质与现代的狂野娇艳,这明显的反差,让她的美令 人无法逼视。 此刻,绝美的丽容下却透着怒气。 [兰妍,对不起啦!我太粗心了,没有注意到那是男女通用的更衣室,而且我真的不知道那 门把竟然坏了,不能锁,下次我会小心啦!]潘婷婷可怜兮兮的一逕赔不是,先把错误全部揽在 自己身上,处罚比较轻。 [下次?]兰妍转头狠狠瞪她,吐出的话像冰块,又冻又硬,还有下次?女王现下一肚子火 ,那有那么容易解气。 都被人家看光光了,死色狼,就不要被她逮到,绝对也要他脱光光赔罪,不对,他脱光,她 会长针眼,灭他一隻眼谢罪。 [不会,不会,不会再有下次。]那敢啊!她吐吐舌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兰妍身边,嘻皮笑 脸的摇摇手。[不过,兰妍你说那个人是色狼,他不是耶!他是公司的...] 兰妍又侧头冷冷睇了她一眼,她马上知趣的闭上嘴巴。 色狼还有分真假吗?非请进入,非礼竟视,他就是色狼,管他是美国总统还是大陆主席。 她兰妍的身子岂是可以随便任人覬覦,想到那个男人眸中暗影流动,即便一闪即逝,她也知 道那代表什么?那是原始的慾望,野兽闻到猎物的光茫。 只是在慌乱之中,她两颊驀然飞红,这是令她不解与惊异之处,只当作是被吓傻了。 刚好经过她们几步距离的单伯杰,乍听到潘婷婷把他比喻成色狼,心里很不是滋味,眉头皱 的可以夹死蚊子。 靠!他是色狼?天底下有长得这么英朗俊挺的色狼吗?不过话说回来,世上色狼的长相并没 有一定的制式与规范啦! 还陷在自己已成色狼的身份里,突然有个女人兴冲冲的小跑步过来,娇声道:[伯爵,你跑 去哪?我找你一晚都找不到。]林迺伶一靠近他身边,犹如蚂蚁遇上蜂蜜,毫无顾忌地,一把抓 住单伯杰的手臂,亲热地腻着他。 李名扬拍一拍他的背,眼神捉狭,微微笑着,小声的说:[我刚好看到认识的人,先撤 了。] 单伯杰责难又略带求救的视线投向他,他却视而不见的迈步离去,臭小子,地球是圆的。 他即力想甩开林迺伶像什么噁心黏液猛巴着不放的手,她却愈抓愈紧,愈靠愈近,用那对人 造假奶蹭着他,他的俊脸一懍,冷冷的问:[林迺伶,你是不是喝醉了?] 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他把她当妹妹看待,李名扬笑他们是青梅竹马,见鬼!他不 喜欢这四个字,听起来活像是有什么隐晦的意义,尤其他是昌盛金控唯一的女儿,所以他对她更 加冰冰有礼,但她愈大却纠缠的愈彻底,连父亲那么一板一眼,严肃军人出身的人,都被她收 服,人前人后,乾爹的叫,不得已,只好常常对她不假觪色,希望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却更 加肆无忌惮,竟然无的放矢,对外放话,说他是她的男人,谁都不准勾引他,否则要她吃不完兜 着走,这般羞耻的言论,她说的出口,他还听不下去,想必,这白富美的千金大小姐,从小到 大,人人对她唯命是从,不懂拒绝为何物?可是她这种自以为是的行为,严重影响他的人际关 係,看来,有必要跟她说清楚,他最讨厌事情拖拖拉拉,必须当机立断。 [我一滴酒都没沾,你闻...]林迺伶整颗头颅都凑到他的脸庞,娇顏与他的俊容几乎相 贴,从不同的角度看起来,会以为两人在接吻,正巧从化粧室出来的兰妍,看到的就是这副景 象。 1-2-2 单伯杰立刻把她推开,面僵到极点。 林迺伶简直白目的可以,继续巴着他的手不放,甜甜的笑看他,装可爱般撒娇的说:[伯 爵,我已经跟公司申请了。] [申请什么?]他眉头皱了皱,心不在焉的问,一心只想找机会脱离她的纠缠。 这女人是拿整瓶香水往身上倒吗?jomalone的甜蜜花香被她用这方式糟踏,那过腻 的味道,刺鼻的令他的胃彷彿在坐云霄飞车,他真希望有瞬间移动的能力,可以立刻消失在她面 前。 [当然是你去上海,我也要去上海啊!我大哥答应了。] [谁告诉你我要去上海?]他漫不经心地应道。 [大家都知道你要回上海接手单家的事业体,扩大金控版图只是其中之一,而且单家又是上 海大财阀..] 林迺伶叨叨絮絮的话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为他的视线正紧盯着兰妍那张令人惊艳的 绝色丽容,款款的迎面向他们走来,两人的目光紧紧缠嬈,那双冷情的瞳眸,骄傲的神情,十足 女王范,明摆着你招惹不起,他的心脏没来由地扑通扑通狂跳不已。 是的,他承认,他心动了,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不只着迷于她那独一无二的美丽, 她那浑身散发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傲,更激起他想一亲芳泽的慾望。 [伯爵,我在说话你有没有在听?]思绪被林迺伶的娇嗔叫骂给拉回来。[看,看,看,那 女人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靠卖肉赚业绩,骨子里就是个狐狸精。] 声音不大不小,就是被兰妍听到了。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淡淡的说了句,却更像是自言自语:[婷婷,你有听到发情的母狗 在叫春吗?] 潘婷婷的肩膀一颤一颤的上下震动,抿紧唇,掩嘴偷笑。 林迺伶闻言,气的脸色发青:[兰妍,你给我说清楚,谁是母狗?] [谁回答,谁就是母狗。]她神色自若,边走边说。 敢惹她,就等着被修理,董事长的妹妹照电不误,她兰妍可不是小可怜,任人欺侮;不以为 然地撇撇嘴,一个色狼,一个花痴,还真相配。 脑海浮现那高大俊挺的男人,长的还真不是普通的好看,帅气挺拔,眉宇间流露着俊挺与狂 傲,如王者般的气质,看的出来,这是出生于高贵的家庭,接受国外高等教育的精英,心中一 叹!可惜是个色狼。 他黑灿如星的双眸总那样肆无忌惮的盯着她,流露出对她毫不掩饰的好感,这是第一次,她 对男人明目张胆的慾望不讨厌,平静的心湖掀起阵阵涟渏,这种异常的感觉令她有些好奇,有些 震惊,又有些不解... 喂!停止!兰妍,不要花痴,不过是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人罢了,而且是个色狼,她警告自 己... [兰妍,你给我站住。]林迺伶对着她的背影怒叫。 [够了!]单伯杰冷厉的抬眸瞟了她一眼,看着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女孩,第一次对她產生 厌恶感,从小任性骄纵,个性跋扈,脾气糟糕,仗势压人,在公司大肆宣扬,她喜欢他,实在让 他不甚困扰。 [她欺侮我,你都不帮我。]她一脸委屈的讨拍拍。 [我为什么要帮你。]他答得冷血,表情写着你自找的。 林迺伶一愣,垂眸,窘得不知如何回应,强压下心中的难堪,单伯杰,总有一天,我一定要 你臣服于我... [你不准喜欢她。]她突然抬起头,气焰嚣张的警告。 刚才会那么生气,是因为她注意到单伯杰看到兰妍时那一脸痴迷的模样,那是男人对女人动 心的表情,他竟然那么张扬,毫无保留,令她妒火中烧,想都没想的出言不逊,想给兰妍一个下 马威,也想让单伯杰知道,兰妍是个人尽可夫的坏女人。 从小她就喜欢这个男人,但是他却对她不理不睬,冷淡寡情,撇下女人的自尊,拉下脸杜绝 公司女人所有的机会,只因为她认定了,他是她的,谁都别想跟她抢,她愤愤的想。 [林迺伶...]单伯杰倾身,一脸慎重其事,低沉唤她,黑眸前未有的认真,那表情令她 心口跳动的杂乱无章,眼里尽是痴迷。 他一字一句的说:[你要到处放话说你喜欢我,那是你的自由,但我明明白白告訢你,我不 喜欢你,过去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未来更不可能喜欢,你就是我的一个妹妹而已,听清楚了 吧!]语毕,无视她一脸愕然,转身扬长离去。 他要喜欢谁,不喜欢谁,是他的权利与自由,还得由别人决定吗? 被他当面毫不留情地拒绝,她依旧不死心,垮着脸,朝着他的背影吼道。[谁要做你妹 妹,我就是要喜欢你...单伯杰...] 第二章 情动 心妄动了 [我要儿子,女儿是赔钱货,我不要...]很用力的把女孩抓着他手臂骨瘦如材的手扯 开,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背对着男人,站在客廰的女人,对女孩使了个眼色,女孩哭的淅沥哗 啦,可怜兮兮的快跑追过去,娇小的身影,根本追不上一个决心离去男人的步伐。 [都是你,真没用,连你爸都不要你,如果没有你...]女孩小手抚着被打的红肿面颊, 泪流不止... [妈...妈...救我...] [妈妈只有你,你爱妈妈吗?不要跟别人说,不然妈妈跟你爸爸一样,也不要你喔!] [妍妍,你好美...] [不要脸...] [啊...啊...] 在一阵凄厉的叫喊声,倏地从梦中惊醒,满身大汗坐在床上。 [才三月而已,有这么热?]抚额,拭去额头汗珠,愣愣瞪着双掌,像看到什么般,大惊失 色,掀被起身,衝到浴室,打开水笼头,让奔腾的水流冲洗双掌,双手交互搓揉,嘴里唸唸有 词。 [为什么洗不掉?为什么?]咬紧下唇,那熟悉又槯心刺骨的痛再度将她重重包围,拿起架 上的肥皂,无意识的猛搓,那模样状似痴呆,状似疯狂,又状似强迫症发作。 突然像想到什么,脱掉身上的睡衣,打开莲蓬头,任强烈的水柱冲刷过热的身体,老天!怎 么这么脏,要洗乾净,洗乾净,内心不断重覆同样的话:太脏了!洗乾净!颤抖的手倒了一 大砣的沐浴乳在手心,开始不停的搓揉娇嫩的皮肤,明明洁白细嫩如丝绸,她却喃喃唸着:[为 什么这么脏?为什么还红红的?为什么洗不乾净?]一种无形的痛,似乎从骨血里渗出来,囓咬 着她的身与心... 须臾,幡然醒悟,天啊!她在干什么?好不容易克服的强迫症又发作了吗?已经两,三年不 曾再犯,怎么会在今夜毫无防备重新袭捲而来?她随手抓了条浴巾擦乾身体,缓缓移动双腿,有 气无力的走出来,一双星灿的瞳眸,茫然地望着黑暗的角落,蹲着的小女孩,整个头埋在双臂 中,肩膀抖动,窸窸窣窣的哭泣声,不绝于耳。 她伸出双手,用力摀住耳朵,忿忿的吼叫:[烦死了,不要再哭了。] 记忆总像不速之客,三不五时就来拜访她,三岛由纪夫说:[人生就是靠着不断的遗忘,才 比较活得下去。]根本就是靠北边站的言论,可以遗忘就是老人痴呆的症头了。 [其实你到底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拖着沉重的脚步,边走边无奈的说:[靠自己做的 有声有色,事业成功,住在精华地段的大房子里,它们都是属于你的,放心,它们都不会抛下 你,除非你不要而已。]木然对着偌大的房间自言自语,回应她的是满室的寂静,满身的寂寥。 赤足踏地,沁凉从脚心窜到心底,是地板凉还是心凉?踱到窗枱边斜倚着,视线落在窗外远 方一栋还有灯光的房子,看不清楚屋里人的表情,但看的出来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夫妻,女人洗好 衣服,男人接手过来,把衣服掛上衣架子,逐一晾在晒衣桿。 是羡慕,也是渴望的注视了一会,视线收回,圈起双臂,凝视着窗户倒映的女人容貌,那是 一张美的不可方物的容顏,在古代足以倾国倾城。 她不喜欢这张脸,太美,美的太独一无二,温柔婉约,狂野娇艳,就是这种罕见的强烈对 比,散发着令人难拒抗拒的魅力;徧徧她的个性高傲又倔强,说话犀利无比,对别人不假辞色, 男同事常常被她洗脸到敬而远之,女同事则被她直言不讳到羞愤不已,所以她习惯独来独往,反 正她本来就不喜欢跟人来往的太密切,一直以来,她一个人活的自由自在,只是偶而总会有个称 为孤单的东西袭上心房。 看到女人口中所谓的闺蜜,她也想要有个好朋友听她吐吐苦水,或分享女人心事;情人节男 男女女出双入对,饭店推出的烛光套餐,她不曾品尝;公司女同事桌上的红玫瑰,金莎巧克力的 甜蜜滋味,她总是自己送给自己;恋人之间这一刻爱的水乳交融,讲电话讲的难分难捨,下一秒 可以喝醉,哭到眼睛肿的像核桃,连班都可以不上,她不曾经歷。 不要问她没恋爱过,为什么知道这些?因为她单位那些女孩如果玩失踪,她就知道发生什 么事了。 她的时间扣掉睡眠六小时,其馀几乎都跟一个名为工作做朋友,精进专业知识,人际心理 ,沟通谈判技巧,让她这几年内,在业界挣得无数大奖。 在公司,她是个异类,高冷的难以亲近,很多人都在她背后说长道短,说她靠美色,把那些 大老闆迷的神魂颠倒;靠身体,陪大老闆一夜,大老闆不知今夕是何夕,几百万业绩就签单。 她冷笑!人言可畏!流言比利刃还伤人,传的连董事长都找她来谈话,她懒得多费唇舌解 释,她走过的路,吞下的苦,不需要别人懂,爱怎么想,就随他们去吧! 她累吗?她也是人,累!孤零零的,当身在其中,才会明白那要克服多少总是隻身一人 的无助与失落;或许她不够好,所以没有人要她,那么她就努力证明自己够好,够强,足以保护 自己,但那又如何?依然填不了内心的空洞,冷漠是她的软蝟甲,掩饰她的自卑,坏牌气是她的 盾牌,阻挡男性对她的非份之想,她不敢爱上任何人,连投入感情都不敢,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 在她心上停留,是无法?还是不敢?她还没想透。 叹了口气,转身,她紧挨着墙,慢慢地滑坐地上,目光流连在整室浪漫风味的漆黑房间,整 柜的华服,不断增加的存款数字,独到品味设计的房子,名车,却有一种可怕的空洞感,搭配情 感萧索一身的她,是矛盾的,是讽刺的,更是凄凉的... 2-1 踩着优雅的步伐,一身剪裁俐落又时尚的红色套装,一头乌黑亮丽柔软的发丝,整齐的束 在脑后,兰妍一派高冷傲的走进办公大楼,她独特的气质,眼波流转间的娇媚,那张扬的美,在 她身上散发致命的吸引力,忍不住的人们的目光就是会追随她,那抺存在感强大的令人难以忽略 今天是主管会议,所以已过上班时间,电梯并不拥挤,悠然的走到电梯口,刚好电梯门尚未 关闭,兰妍嘴角一扬,提脚准备进去,却在门口停住,心一忖,是色狼。 [上楼?]单伯杰扬扬眉,瞅着她,烔亮的黑眸深不见底,很有风度的按着电梯等待佳人进 来。 兰妍面无表情的退后,一句话也没说,明明只有他一个人的电梯,她不搭,却优雅从容的往 另一台电梯走去。 这排斥的距离太明显,单伯杰整个人有些错愕。 [呵...]他苦笑。[难不成真把我当成色狼。]对着镜子扒一扒头发,自言自语:[我 这样子像色狼吗?是不是该好好自我介绍呢?] 是冤家路窄吗?单伯杰跨出电梯,走了两步,兰妍也从另一台电梯出来,来不及看清眼前人 ,娇躯迎面撞上一道堵实的肉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故意投怀送抱哩! [啊!对不起。]基于表面功夫,兰妍平平淡淡道歉了事。 该死!没事胸肌练的这么硬,是要参加健美先生比赛吗?她抚额轻揉,立刻退出距离。 单伯杰出于反射动作,一把拉位她的手臂,轻易将她带入怀里,这才是jomalone 的味道啊!他勾起唇角微笑着。 刮鬍水夹着木质香的古龙香水,纯男性的温热气息一併在她鼻间漫延开来。 兰妍一惊,抬头睁大美眸,瞪着眼前笑意浅浅的英俊男人,怒斥道:[干什么!] 她的反应相当神经质,整个人速度之快的退到墙角,彷彿他是致死的流感病毒,避之唯恐不 及,眼里还流露出鄙视。 原来是这隻色狼,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 单伯杰双手一摊,相较于她的惊恐,他反倒悠栽悠栽的说:[大白天的你觉得我能干嘛!] 反正认定他是色狼,那他就小小色一下吧!谁叫她摆明的嫌弃他。 他往前欺近她一步,她退无可退,黑曜石的眼眸,闪着逗弄猎物的淘气光茫。 [你站住,不要再往前了喔!不然...]兰妍全身紧绷,美目东张西望,x妈的!这 无赖想干嘛? 这里是三十楼,是公司高阶主管的会议室,还有一间颇大的娱乐室,吃喝玩乐,运动休间, 应有尽有,重点是平常鲜少人来,只有休息时,才会有人到这里使用设备。 色狼不会这么胆大包天吧!他敢在往前一步,她绝对会让他下半身从此抬不起头来。 [不然...]单伯杰眉眼一挑,低沉的音嗓透着危险,重覆一遍她的话。 瞧瞧眼前这个艳美绝伦的女人,小脑袋瓜都装些什么?他跟李名扬可是数字週刋票选的女性 杀手,虽然他不喜欢这种称号,但活到三十二岁这把年纪,这还是第一次被女人这么嫌弃,是怎 样?不过在不对的时间,不小心误闯她换衣服而已,有必要这么厌恶他吗? 单伯杰很有风度的把手伸到她面前,兰妍退无可退,只能紧挨着墙,他醇厚的嗓音逸出: [单伯杰,因为与伯爵音接近,不知不觉大家习惯叫伯爵。] 兰妍一声不吭,翻了翻白眼,你是伯爵,我还是女王咧! [很抱歉!昨天吓到你,我是公司新上任的业务总经理...]伸出去的手,停在她面前, 看她不为所动,他有些恼怒地放下。 他老大也不爽了,还真的把他当成色狼? 兰妍口气不悦地打断他:[不需要告诉我你是谁,就这样?]不提昨天的事还好,一提就来 气,他是谁,她早就上公司内部网站调查清楚,不用他在覆述一遍。 站在高大又英气逼人的他面前,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娇小,好歹她身高也有一百六十五公分, 脚蹬十公分高跟鞋,气势输人不输阵,但心脏是怎回事?彷彿刚跑完百米竞赛,跳的剧烈无比, 呼吸有些紊乱,不会是心脏病吧!最近很多报导说工作狂很容易过劳突然死于心脏病发。 [不然你以为我想干嘛!]他略带嘲弄的问,双手一摊,脸上浮现一抺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可以走了吗?]她戒备着。 [我有拦住你吗?]他目不转睛地凝视她。 [你...退后点。] [那么紧张做什么?在休息室我都没怎样,这里更不会。]他挑眉,深不可测的黑眸看的 她浑身不自在,一手插在口袋,一手拿着公文夹,姿态优雅,这女人给他这么难堪,就算他对她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并不表示可以任她踩在脚下,他抱着好玩的心情,回敬一下她,目的也是 想跟她单独多待一会儿。 [你住口。]兰妍厉眸一扫,直逼万箭穿心,冷冷地说:[我警告你,把那件事忘掉。] 无耻男人,竟敢自己开口提起这件事,她都已经当作恶梦一场,睡一觉就忘,他还在想,可 恶的是,还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不可能。]他回答的有些吊儿朗当,一副我就是不忘,你能把我怎样的可恶表情。 看她三两句就被他激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知为何让他感到心情特别愉快。 不对,太扯了!兰妍恍然大悟,她干嘛跟他在这里五四三,暗暗的深吸一口气,淡然无波的 眸冷静的与他对视。[随便你。] 接着目光一闪,找到空隙,打算侧身从他身旁离开。 她脸上瞬间变化的心思,单伯杰一一收进眸底,笑睨着她,不着痕跡的往旁轻挪一步。 就在她往旁边移动时,小助理从转角贸然出现,端着整盘热茶,准备拿到会议室,给一眾主 管开会喝。 [小心!]单伯杰眼明手快,立刻出手拦腰将她往怀里带,才免于一场灾难。 [单总,兰经理,对不起。]小助理吓的花容失色,频频道歉。 [没事,把茶端进去。]单伯杰绷着脸,沉声命令。 小助理如获大赦,获荒而逃。 两人靠的很近,近到彼此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兰妍错愕的看着他,脸上有抺慌乱一闪而逝 ,屏住呼吸,忘记挣扎。 他的眼神异常的温柔,身体好温暖,贴着她纤腰的掌心,传来阵阵暖洋洋的热流,像被阳光 照耀的海浪温柔的拖住,心底涌起一股轻飘飘的感觉,目光定在他身上,人眷恋起他的胸膛。 单伯杰定定的凝视近在呎尺的美顏,她柔软的娇躯僵硬的贴在他身上,性感的红唇吓的微 张,该死的女人,她不知道这有多撩人吗?眸色愈发深黑,身体紧绷,小兄弟已经不听话的硬 挺,虽然她美的让人移不开眼,但吸引他的不是她绝美的外貌,是她那浑身是刺的倔模样,就像 明知攀摘红玫瑰可能会被刺伤,却硬是擷取,她让他情动了。 [怎么办?我好想吻你。]他凑近,眼角眉稍尽是笑意,目光直盯着她。 [...] 两人的呼吸彼此交融,冷静!冷静!低沉好听的音律似从十万八千里而来,兰妍立刻回神, 连忙自他怀中跳开好几步远,下意识用恶声恶气掩饰自己的失态:[我可以走了吧!单总。] 还刻意把单总的尾音加重。 话落,倨傲地扬起下巴,快速地从他身边离开。 天啊!她得赶紧闪人,远离他的视线范围,她一定是疯了,还是最近工作太累,对!一 定是忙着张董的case,他到现在都还犹豫不决,害她心绪如麻,所以她才会走神。 单伯杰凝视着她的背影,温声唤道:[后会有期。] 她在逃,他有这么可怕吗? 色狼,谁跟你后会有期。 2-1-1 几乎是像背后有人在追赶般,兰妍快走到娱乐室的另一边门,快速闪进里面,让透不过气的 自己缓缓,心还在颤抖,脸微微发烫,她紧抓住外套前襟,挫败的闭上眼,从来没有这种失控的 感觉,她不爱这样的自己,她不爱不能掌控的事物,可是他的胸膛不可思议的温暖,令她產生素 来渴望的安全感,她居然到现在都还在依恋,如果时光能停留,好想停留在那一刻。 屁啦!她在想什么?发春梦吗?好啦!好啦!她承认,他真的是一个帅到破表的男人,黑曜 石般炙热的眼眸,似乎在他面前都无所遁形;挺直的鹰勾鼻,性感的薄唇,还有那手工订製服下 健硕结实的身材,全身上下充满男人的阳刚味...停!她敲了额头一记,过头了喔!但浮躁的 心和躁热的身,都在向她昭告一件事,她想拥有他,他身上有一种她一直渴望拥有却总是得不到的 温暖。 xxx 结束主管会议,兰妍行色匆匆,面色凝重,直奔六十楼,林董办公室。 装模作样敲一下门后,不待里面的人应声,随即扭开门把,推开那扇华丽尊贵的雕花木门自 行走进去。 [兰妍。]林迺兴抬头,起初一脸讶然,毕竟是纵横商场老孤狸,脸色瞬间变得柔和。 [来,这边坐。]放下手中的事物,起身迎她到沙发区。 [林董,您日理万机,客套话我就免了,我长话短说。]兰妍寒着丽容开口。 [好,你说,什么事?我帮的上忙一定帮。]虚情假意一番,心里已料到她想说的是什么事 了。 [林董,去年初我申请去大陆北京分部,您告诉找,人选已经有了;去年底,我申请去深圳 ,您又说,我慢了一步,人员齐了;这一次,我在当时就事先卡位,跟您提出申请去上海,您信 誓旦旦的说没问题,结果,刚刚会议公佈的名单,还是没有我,请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 说得振振有辞,眸光锐利地盯着他。 在随便给她一个理由塘塞,这次她绝对跟他槓到底。 [哦!]他温和带笑,一付了然的表情。[兰妍,你是公司的业务大将,台湾非常需要你, 昌盛未来还要在大陆设很多分部,不急...] 兰妍毫无耐心的打断他的耍官腔,正色说道:[林董,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与规范,里面清楚 载明晋陞与去大陆的标准,我符合所有的条件,不懂公司为何总把我排除在外,这实在令人费解 。]少用那套标准说辞来打发她,今天她非得到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为自己的权益力争到底。 据她得到的消息是,本来她已经获淮申请到上海,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的妹妹林迺伶 ,靠!用裙带关係把她硬是排挤掉,这熟可忍,熟不可忍。 [兰妍,你来公司几年了?]林迺兴姿态轻松的坐在单人沙发,手跨在两侧,微微笑着问她 [两年。] [兰妍,你来公司才两年,绩效很出色,但对昌盛的文化不够了解,这对你去大陆发展会有 碍,再琢磨个一,两年...] [是对昌盛的文化不够了解?还是对昌盛的制度只是写好看骗外人的模式不了解?如果碰上 自己人,制度随时可以转弯。]她话说的太犀利,连林迺兴这样的老奸巨滑脸也不禁悄悄变色, 但还是端起笑脸道。 [兰妍,女孩子温柔体贴还是比较得人缘,牙尖嘴利的不讨喜喔!] [林董,温柔体贴要看人,您是我老闆,我是您员工,对您温柔体贴,是您的女人该做的事 ,不适合用在我们这样的关係上。]涇渭分明,定位清楚,划开距离。 [其实也不一定...]他的手掌竟趁势伸到她的大腿上摩挲,目光隐含深意地看着她。 上次,跟她要本写真集,竟然要他拿指定捐款明细来换,半点面子都不给,如此野性嫵媚的 女人,正对他味口,愈难搞的女人他愈喜欢,这种女人在床上,通常荡的很。 [林董,请自重。]兰妍身子一僵,没来由地噁心感涌上,疾言厉色,霍地站起。 [兰妍,何必故作衿持?]林迺兴訕笑道,扯住她的手腕,欲将她拉向他。 兰妍死命站在原地不动,不着痕跡的深呼吸,急中生智,想整整这隻老色狼。 衝着他媚笑道:[林董的言下之意是,只要我允你你要的,你也会如我所愿吗?]空出的另 一隻手趁其不备伸进外套口袋。 林迺兴色慾薰心,欲得此美人,早已日思夜想。[看你的表现囉!] [那我该怎么表现,才能令林董满意?我不懂,您教教我。]兰妍笑得更加灿栏,明媚动 人,如外面闪烁的阳光。 [我在兰蒂丝有间总统套房,累了,会去那里稍作休息,今日会议冗长,搞得我筋疲力竭, ]他做作的揉揉两鬓太阳穴。[正想去那里休息片刻,兰经理如果时间可以,不如把想去上海发 展的计划,到那里做一次详细报告,方便公司在选才时有更清楚明确的方向。]他执起她的手轻 抚,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哈!哈!哈!兰妍在心里大笑三声,臭男人!长篇大论,讲的全都衝着公事,然而话中有话 ,要自己臆想,男人啊!你的别号是淫虫。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她一步步靠近他,娇容动人嫵媚,眸中柔媚生波,诱人极了。 [我可以在这里就跟您做一次完整的说明喔!]她附颈,红唇贴近他的耳边软声道。 林迺兴全身已是热浪沸腾,恨不得能立刻把她压在身下,好好驰逞一番。 扣!扣!扣!三声敲门声,震醒男人的迷醉,敲坏了女人的心机。[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 到俩位的好事?]单伯杰薄唇微扬,眼眸却寒冰点点落在两人身上。 应该是兰妍刚刚进来时,匆促间未将门带上,单伯杰见门虚掩未关,顺势推开,正好把这一 幕送进眼底。 林迺兴一脸尷尬拂过,老狐狸面具随即带上,笑瞇那对本就不大的眸子,淡淡的说:[那有 什么打扰不打扰?兰经理正在跟我讨论去上海的事。] 兰妍不置可否,面若冰霜,告辞而去,经过他身边时,眼角馀光瞥到一旁的他,带着讥誚玩 味的视线看着她。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神情自若走出办公室,要怎么想,随便他。 [伯爵,坐。] 2-2 从林董办公室出来后,兰妍的心情一直处在低档徘徊,阴暗的可以,其实开会时,她就已经 心不在焉,轮到她报告时,她竟被董事长连叫三次才醒悟,提出年度业绩目标时,还报错数字, 把二亿说成二元,所有的主管都瞪大眼睛死盯着她,害她尷尬的脸上黑线直直冒,窘的不知如何 是好? 接着又知道这次申请去大陆的名单里又没有她,心情盪到谷底;然后那个男人,坐在会议室 主桌,董事长旁边,刚好四十五度角,只要她朝那个方向一抬眼,立刻撞进一对幽黑如海的深眸 里,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嘴角总是噙着浅浅的笑意,让她无法控制地心跳如擂鼓,搞到最后, 她只好目不斜视,臭男人,害她失去往昔的冷静。 然后刚刚林董那明明白白的性暗示,唉!她长长的叹口气,最近鸟事一堆,正所谓诸事不 顺,心口鬱闷极了,该来去拜拜妈祖了。 流言伤人比刀刃还厉害,自己靠着一双手,一双腿,一步步打下事业的根基,却也让人说长 道短;自懂事以来,几乎所有男人总要以她的外貌和身材,有意无意地搔扰她;而女人则私底下 中伤她,人言可畏,假的绘声绘影都变成真的,唉!唇畔再度吐出一声叹息! 慢吞吞走到娱乐室门口,转过头瞇起眼,视线落在窗外天空的朝云霞彩,有种熟悉,想忘却 忘不掉的感觉,无声无息,浮上心底。 耳朵传来话语,不是她想偷听,是说的刚好与她有关,她忍不住侧耳倾听。 [你们都看到公文了吧!这次她又去不成大陆了。] [对啊!听说她申请三次,董事长都不批。] [她的业绩那么好,这样对她好像不公平。]嗯!这个经理比较有良心。 这个声音她记起来了,陈经理?不枉上次她来问她客户的问题,她毫不藏私的倾囊相授,让 她达成入行以来最高的业绩,还是当月全国第一名,那个月她的收入加年终奖金,有足够头期款 买栋台北信义区的豪宅。 [碰上皇亲国戚,公平只是摆饰品。]啍!她就知道,她的位子被林迺伶卡走了。 [唉唷!她那性子,谁敢跟她一个团队,不被她电死,也被她操死。] [其实主要不是这些原因...]开启话题的女人欲言又止,神祕兮兮吊人胃口。 [不然是什么?]陈经理开口问。 她一招手,示意大家靠过来,四个女人纷纷靠拢,脸上充满着好奇与兴奋。 [我也是听一个客户说的,]她故作悄声,其实只要站在门口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那客 户听说是她国中同学...]她重点不说,铺梗铺那么久,大家屏息期待的看着她。 慢条斯理的开口:[她杀过人,坐过牢...]呼!终于。 站在门口的兰妍,垂眸抿紧唇,绝色面容冷冰冰,这些间人该感谢她,她是他们茶馀饭后间 瞌牙的话题,不然他们的生活会很无聊,对于这些,她从不解释,不说明,她从不说有关她的任 何事,或许是害怕,或许是自卑,更或许是连自己都无法面对。 随便人们去误解或以讹传讹吧!世间人看到的都只是人的表象,又有谁真心实意想探索真相 ,因为真相并不重要,而带着模糊又隐讳的假象才能满足人类的好奇心。 抬眸,懒得生气,转身欲离去,目光瞥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对面,他正注视着她, ,两人四目相迎,那深潭的瞳里平静如湖水,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单伯杰双手环抱,手里拿着的应该是会议的资料,因为兰妍手上也有一份,修长的双腿交叉 ,姿态慵懒优雅的斜靠着墙,唇角微扬,似笑非笑。 他站在哪里多久了?都听到了吧!哈!哈!太好了,这下他该知道,老娘就是个坏女人,他 招惹不起的坏女人。 她仰头迎视他灼热复杂的目光,毫无畏惧,毫不避讳,一惯的高冷傲,再度转身离去。 单伯杰凝视着她直挺挺的背影,眸中复杂,带着温柔,带着怜惜,带着兴趣,也带有关心与 审视,还夹杂疑虑,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了,女人,有一天,我一定要你躺在我身下求饶。 这个女人紧扣他的心弦,让他涌起前所未有的激情,热情与兴奋,无关乎性,就是一种想深 入究竟的感觉,就好像发现一家一直不被看好的公司,待仔细研究,才发现是大有可为的潜力 股,值得长期投资,甚至砸大钱併购都值得;只除了在林董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不过,他这个 人信奉: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实,对这部份他持保留的看法。 [单总,你在偷窥吗?]李名扬不知打哪冒出来,静悄悄搭上他的宽肩揶揄道。 单伯杰但笑不语。 [认识那么久,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僻好?]他邪气的睨着他。 [见到十年前的梦中情人,是不是兴奋到整晚睡不着?]单伯杰泰然自若,轻易的把话题带 开。 [喂!]李名扬故作讶然,张大口。[单总,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在我家装针孔偷窥 我,不要吧!虽然从小到大,男人女人看到我都会流口水,但我只对女人有性趣,男人,嘖嘖 嘖...我的兄弟升不了旗。]他摇摇头,往下看一眼自己的双腿间。 李名扬长得唇红齿白,眼眸灿烂如晨星,因为肌肤滑嫩白晳,及过于漂亮的外表,他刻意将 自己晒成一身古铜色,俊美无双,妖魅无比,比女人还美,好比希腊神话里的纳西瑟斯,男人对 他不怀好意,女人对他投怀送抱,多的不胜枚举。 单伯杰睇了他一眼。[很多人对你有非份之想,但本伯爵对男人也提不起劲,所以你大可放 心。]言笑宴宴的说。 [我放一百个心,不然老头子很难跟单将军交待。] [话说回来,十年了,人家还记得你吗?]单伯杰瞅着他看,再度转回刚才的话题。 [我一直就是那么让人难以忘怀,不是吗?]他有他狂傲的理由,那妖美的长相,那唯我独 尊的气质,还有那尊贵的身份,李名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子。[不过,刚开始,她说没见 过,想好久才想起来。]后面这句话,说得气弱。 踼到铁板了,这个世界竟然有人会跟李名扬说:没见过他,他脆弱的小小心灵,被大大的伤 害了。 [很好啊!总算有人不是外貌协会加金钱帝国的会员,你可以认真交往看看。] [算了,她有男朋友了。]他摆摆手,俊美的脸染上淡淡的落莫。 [又怎样?男未婚,女未嫁,公平竞争,一个没有结婚的女孩,任何人都可以追。]单伯杰 扬眉,笑笑的说。 [你不要只会说我,你呢?]瞬间,恍然大悟,他被他转移话题了。 [我?我怎么了?]单伯杰一脸不解的回望他。 [你有女伴,有床伴,就是没有另一伴,你好歹替老将军想想,他老人家急着抱孙子,你不 知道吗?] [不急,慢慢来。]他唇角扬着一抺神祕的微笑,随即被李名扬的锐眸抓到。 [不对喔!你藏女人,瞧你那副春心荡漾的模样,快点从实招来。]李名扬瞅着他看。 [还不是时候。]单伯杰嘴里眼底都是笑,没正面承认也不打算否认。 [难道要等生米煮成熟饭?] [是八字都还没一撇。] [对了,]李名扬像想到什么,突然问道:[你不是在组五人小组,人找齐了吗?] 单伯杰别有深意的瞥他一眼。[怎么?你有人选?]他的个性是不接受关说,请託或硬 塞,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他浅浅笑道:[我大姐推荐一个人,你要不要见见面?] [李名丽?]鼐族现任总执行长,他蹙了蹙眉。[怎么?要派人来监视我吗?]他冷嗤。 [说什么。] [你那个异母大姐,精明深沉,你看不出来她开始把手伸进金控吗?]鼐族唯一继承人是 李名扬,但他是庶出,他母亲自生產后,身体变得虚弱不堪,七岁,李名扬被绑架,他母亲当时 吓到气急攻心,抑鬱而终,李名扬连她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到,这是他心中刻骨铭心的痛;嫡 出有三个女儿,没有儿子,李国鼐的冀望都在他身上,对他格外严厉与铁面无情,想当然尔 ,这对三个女儿有多么大的危机感,尤其老大李名丽野心勃勃,做事果断而富侵略性,想尽办 法在各事业体安插自己的人马,建构自己的团队,孤立李名扬,意图拥多数人自重。 [她有她的打算,我也有我的思量。]李名扬玩世不恭的脸褪去,取之而代的是森寒冷峻。 [见个面吧!我看过,人还不错,叫宋靖。]笑言道。 [是他!]单伯杰尾音一扬,颇为讶异的表情。 [你认识?] [哈佛同学。] [所以?] [叫他来吧!]单伯杰答的乾脆,这个人是个人材,很早他就有意招揽,这几年,几个 非常知名的併购案都出自他手,市场经验丰富且另人称道,理论和专业更是不在话下,不过 此人个性素冷沉淡,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说动他跳槽。 [那我先谢啦!]两人相视一眼,眸光交换一个神色,尽在不言中。 ﹐ 2-3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路上行人匆匆,车水马龙,正是下班时间,兰妍却在这个时候又回来 公司,可是她没有回十八楼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到六十楼总经理办公室。 早上总经理祕书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总经理要与她约时间聊聊。 总经理当然就是那个色狼单伯杰,聊聊?她当时心一忖,这句话真是意味深长... 用聊聊,听起来似乎不带官腔,但透过祕书,无形中又有主管与属下之区分,容不得她拒 绝。 无缘无故找她做什么?绝对不可能真的找她单纯聊聊,素不相识,话不投机半句多罢了。 可是自接了电话后,心中那股莫名的期待是怎样?从早上到晚上,她整个心思几乎都不由自 主的跑向他;就像从那天后,夜深人静,她怀念那温暖宽厚的胸膛,被他抱着的感觉还不赖,他 说他想吻她,不自觉的伸出长指,来来回回抚着自己柔软的唇瓣,想吻她?他为什么想吻她? 嗟!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 那她呢?她对他总是心跳失序又是怎么一回事? 二十八岁的她,对男人一向保持距离,人人都以为她在恋爱方面一定身经百战,并没有,她 一次恋爱也没有谈过,平凡男人自惭形秽,泡不到她;有钱有势男人追她,鲜花珠宝,名牌精 品,或以成为她的客户为名义,趁机接近,这种带有目的性,她全都无动于衷,曾经遭遇过那种 骯脏事,或许她对男人有莫须有的排斥,亦或许怕爱上,感情投入了,到头来又被抛下,那会很 痛。 叮!电梯停在六十楼,柜枱助理已下班,她直接走向总经理办公室,边走边欣赏走道两旁的 艺术品,其实是想沉淀自己紧张的心情;百坪空间,名家设计,品味不凡,相当具现代感,墙上 的画经过特别挑选,地上的盆栽看起来有专人定期照顾,玻璃柜里珍藏的古董花瓶,低调奢华, 只有两间办公室,分别是林董和单伯杰的办公室。 她瞄一眼手上的伯爵錶,还有十分鐘才七点,盯着手上的錶,瞬间领悟什么,shit!那 么多錶她不戴,徧徧戴这个,掰开錶带想取下,手停在錶上,想太多了吧!她低低叹息,欲盖弥 章,一支錶,不代表什么,他叫单伯杰,不叫单伯爵。 站在门外,整整衣裳,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抬手敲门。 [进来。]门内传来单伯杰低沉好听的音嗓,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不停,他妈的!这种 跳法,会不会迟早得心脏病? 兰妍推开精雕木门,悠悠走进来,单伯杰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堆积如山的公事,领带解下, 笔挺的丝质衬衫,领口有两颗扣子未扣,胸膛微敞,袖子捲起一半,露出结实的手臂,眼睛抬 都没抬,只淡淡的说了句:[坐。] 心跳快快,脸颊热热,没关係,有刷腮红,应该看不出来。 他真的是一个翩然俊挺的男人,敛眉垂眸,修长的手指握着万宝龙钢笔,苍劲有力,认真的 模样实在叫人移不开眼,老天!她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男人是多么具有吸引力啊!兰妍莲步轻 移,自行走到他前方的沙发区坐下等待。 看他桌上那堆沉甸甸的卷宗,大概也还有好长一段时间才会结束,兰妍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商 业週刋翻阅,这本她看过了,她又换一本今週刋,这本她也看过了,所有当週的商业类杂志和财 经报纸她都看过了,无聊透顶,难道要看壹週刋或水果报?继续翻着桌上排列整齐的杂志,靠 !还真的有。 [吃了吗?]她正要抽出那本报导男明星出轨小三,背叛歌手妻子的週刋时,他不知何时大 剌剌的已经坐在单人沙发,那突出其来的男人声音吓了她一跳,手停在书上,訥訥地又放回。 会不会以为她很没sense?专看这种影视娱乐的八卦杂志?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她竟然无所觉?太失常了,对人有强烈的防备心,她一向眼观四面, 耳听八方,何况这还是他的地盘,怎么他靠近,她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她已经信任他到完全卸 下心防? 她凝了凝神,戴上一贯高冷傲的面具,美眸望向他俊挺的脸,不慍不火地开口:[单总,找 我何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单伯杰瞅着她,眼底眉稍尽是笑意,终于找到机会可以跟她单独 相处了。 好美!特别喜欢她眉眼间那抺倔强又嫵媚的味道,皮肤冰肌莹彻,摸在手里触感一定特别舒 畅;好可爱,那正襟危坐,好胜傲骄的表情,情不自禁令人想逗弄逗弄。 [多谢单总关心,不过我们还是公事公办,您找我何事?]说的再清楚不过,有话快说,有 屁快放,再笨的人都听的懂。 脸一沉。[脱掉你身上的软蝟甲,我不跟浑身是刺的女人谈话。]单伯杰冷冷地回敬她。 明明长得一副聪明像,脑子却是愚蠢样,到现在还认为他是色狼吗?难怪心理学家说初使印 象很重要。 [什么?]他这突如其来的严肃与挑剔,令兰妍一愣。 [你的防心太重,逢人就刺,你这样怎么跟客户谈生意?] 唷!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怎么跟客户谈生意是她的事,反正case签回来,公司发大 财,她赚该得的奖金,他管的未免太宽了。 她皮笑肉不笑的挑眉问:[单总,我月月业绩都达标,没有考核的问题吧!]如果他是要跟 她谈论这个问题的话。 [这不是重点。]单伯杰抬头皱眉道。 兰妍挑起眉毛,认真的说:[单总,我的职称是业务,业务的工作是销售,销售在公司的报 表上会產生业绩,只要我达到公司订定的业绩标准,怎么达到的重要吗?]她不疾不徐的讲的乐 乐等,脸上出现得意的笑。 气死你!气死你! 她的部门是金融保险业务,一切以业绩为导向,想赚多少,想晋陞到多高的职位,全凭自己 的本事,只要符合公司标准,并不会有内部竞争或主管打压的情况,所以也不需要刻意跟主管或 上司拍马屁,维持基本礼仪,就是最大尊重。 单伯杰拧眉,忽然发现这女人犀利无比,小嘴堪与那扁鑽比,担心她饿着,关心她吃饭了 没?她非要用那夹枪带棍的口气跟他说话吗?表面上一副恭敬有礼的态度,但那双清澈如水的眼 眸充斥着硬要跟他作对的叛逆,很好,唇枪舌战他也很在行,陪她练练嘴皮子吧! 单伯杰优雅的从烟盒取出烟点上,瞇起眼,从上到下打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黑眸是嘲弄 的,似乎含着某种深意,语气是危险的,彷彿带着隐讳的揶揄:[包括善用你那姣好的...] [跟你有关吗?]一脸不驯的昂起下巴。 她今天身穿一件雪纺米白衬衫,轻飘飘的质感,勾勒出漂亮的胸型弧度,下半身是包臀鱼尾 窄裙,裹出完美的傲人俏臀,他这等无礼又放肆的注视,任她兰妍有铜墙铁壁般的意志,也开始 动摇,甚至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公司里一直说你的业绩那么好,是因为你的手腕很高明,连林董都找你谈过这件事,你不 想为自己辩驳吗?]他话中有话,熄掉手中只抽了一口的烟,顺势往她面前靠近,面无表情锁住 她的双眼。 [我不想浪费唇舌在无知的人身上。]男人身上的古龙水,驀地往他鼻间窜过来,心跳又变 得不规则,双手紧张不安的交叠在腿上。 [无风不起浪。] [单总,你是聪明人,你懂愈描愈黑的道理吧!]为什么要活在别人的嘴里,她的人生够精 彩了,她也曾经费尽唇舌解释,说明,到头来,依然没有人相信她。 [那么,]单伯杰慵懒的往沙发一靠:[跟我说说有关你的一切。]眸光异常暖柔,他不只 对她有好感,也对她的人感兴趣,渴望了解有关她的一切,这可是破天荒的他对一个女人產生生 理以外的念头。 兰妍丽容微懍,讶异,不自在,不安混合起来的复杂表情,她悄悄变换了坐姿。 [单总,想知道什么?]不着痕跡的深深吸气,淡淡的一句。 这些细微的小动作,一一落入单伯杰如鹰聿般的双眼。[除了你的名字,我对有关你的一 切,一无所知。]他注视着她的脸庞,柔声问。 她訕訕一笑,涩涩的开口:[单总是在做身家调查吗?有关我的一切,您可以直接调出我的 人事资料,上面的的纪录很详尽。]全身紧绷,口气僵硬,直觉的,她知道他想了解她,而不是 基本资料那些住哪里?毕业于哪里?哪里人?父母,兄弟姐妹... [说说你的背景...]单伯杰的口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 她依然满脸桀驁不驯,但仓惶脆弱与不知所措却闪过了那双水亮眸子。[什么背景?]垂眸 ,回避的说,他挑起她避之唯恐不及的记忆,一时之间,隐约有根针透过她的皮,一针一针的扎 进她的肉,穿透她的骨,那种痛很难形容,手心沁汗,下意识地,手又要开始搓揉,使尽力气, 交叉握紧;口乾舌燥,忍不住的伸出舌头舔舔唇,瀲艳红唇,极具挑逗。 单伯杰看似波澜不兴,内心实已波涛汹涌,沉定黑眸愈发深黝,热烈而专注的凝视,目光完 全移不开她白晳精緻的俏顏,老天!他好想吻她,好想咬那嘴唇,好想戏弄那丁香小舌,好想品 尝她口中芳香的蜜津,下腹硬挺的难受。 是太久没有女人了吗?她已经让他屡次硬到无处发洩,有怎么迷恋吗? [你的家人,朋友,感情状况...]好不容易挤出话来,心中喟然,这女人对她好像太有 影响力,理智濒临溃堤。 [单总,我怎么听起来,您好像在相亲找另一半,需不需要把我的祖宗十八代悉数交待一 遍?]她讥讽的红唇微扬,眉一挑,眸中带慍。 [对于即将跟我一起去大陆的团队伙伴,我总不能对她什么都不知道吧!]他不以为忤,状 似间聊般的提及大陆一事。 果然,眼前的女人眸心一亮。 2-3-1(微H) [我是上海总部的负责人。]他薄唇勾了勾。 [然后...]她有机会去上海了? [我正在组一个五人小组。]一脸兴味盎然的盯着她逐渐发光的小脸蛋。 [所以...]今天是面谈?那双勾人的美眸愈发水汪汪,看的让人更加怦然心动。 他霍地倾前,姿态如猎豹优雅慵懒,一副主导一切的表情,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停在她脸上。 [听说我可以自行决定人选。] [那么...]她是人选之一?兰妍欣喜的表情写满脸上。 [人选太多难以抉择。]他皱皱眉头,故作无奈的摊摊手。 [我是今年公司的第一名。]迫不及待的自我推荐。 [但我心中已有几个人选。]他抚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研究的神情。 兰妍头脑思绪飞转,言下之意,她应该也是人选之一,那么今天可能是初步面谈必经过程, 听说上海和其他地区不同,主要以鼐族和军族两大家族为首,林氏只是搭顺风车,难怪,他会找 她,算他有眼光。 她眉开眼笑。[单总,我不会让您失望的。]立刻换上另一套嘴脸,人要懂得看风势嘛! 单伯杰看她态度转变之快,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兰妍抬眼,怪异的看着他,脸上有东西吗?不可能,刚刚来才重新补过粧。 [没事,就觉得你很可爱。]他正色,不过唇角还隐约含着笑意。 [单总,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靠!可爱?第一次有人用可爱这两个字来形容她,听在她 耳里,渗到她心里,有种像被疼宠的异样感觉。 [好,言归正传,有男朋友吗?}单刀直入,私心佔多数。 吼!这个人真的是...让她很无言。[单总,这跟去大陆有关吗?] [当然有。]单伯杰一脸正经。[万一你去大陆没多久,就说要结婚,那公司岂不白白浪费 培训的时间与金钱,你的人事资料写着芳龄二十八,刚好是女人最渴望迈入家庭的年纪。]他说 的理所当然,让人很难反驳。 老天!这男人现在是嫌弃她太老吗?脸涨红,衝着他的俊脸,没好气的答:[没有,一个都 没有,你满意了吗?]随即,发现自己似乎反应过头,勉为其难道:[对不起!] 那就好!满意的点点头。 他可没那种间情逸致跟别的男人竞争,不是输赢的问题,但天漄何处无芳草,对于男人争女 人的戏码,他觉得愚蠢至极。 [你老家在高雄,为什么到台北工作?] [北漂,听过吧!]口气淡然,不多做说明,听的懂就听的懂。 [你自己一个人住台北,听说你是半工半读,读夜大毕业。] 她掩睫,点点头,他到底想知道什么?内心不免忐忑,神色虽不变,眸中却略过一丝慌乱 与不安,舌尖不自在的舔舔红唇。 [父母呢?年纪大不大?需要你照顾吗?]单伯杰犀利的眸瞇了瞇,敏感的体会到,她的 情绪紧的像拉紧的弦。 [单总...]她抬头,绝色亮眸一挑;[有必要问的这么详细吗?] [喔?]他微微笑道,尾音一扬。[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吗?] 殊不知,这句话彷彿戳中她的红心,整个人像刺蝟竖起了浑身的刺。[我总有保留隐私的权 利吧!] 这下是真令单伯杰好奇了,目不转睛的凝视她,空气里充满尷尬又不安的氛围,又有种莫名 令人心跳加速的感觉。 他拿出烟盒,点燃一支烟,徐徐的吞云吐雾,俊脸罩在烟雾底下,若有所思,一会,低沉的 开口,试探性的说:[有道是,父母在,不远游...] 她插嘴:[不劳您费心,我父母都不在了。] 看的出来,这是一句谎话,但单伯杰无意继续追究,小心翼翼的问:[你似乎很不喜欢谈论 你自己。]他紧盯着她。 胸口一紧,她猛然起身,面无表情,冷冽的开口:[我要说的都说了,如果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的建议是去调人事资料就好,别浪费时间在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身上,再见!] [去他的微不足道...]单伯杰懒得跟她枱槓,他也站起来,一把拉过她,大手捧住她的 双颊,薄唇霸气的欺上她的红唇,兰妍只看到一个俊挺帅气的脸庞,逐渐在她面前放大,男性的 阳刚气息霸道袭来,唇被堵住,脑袋当机,忘记反应。 他吻的狂野,那要她的态势很明显,用力撬开她的唇,伸进檀口,极富技巧的戏弄她的小舌 ,先吸又吮,捲起搅弄,夺取芳津,再百般舔舐,高超的技巧,让从没遇过这种事的兰妍,神智 不清,忘了抵抗,忘了挣扎,却不知不觉闭上双眼。 她身上传来阵阵女性的馨香夹杂香水的清新,让人感觉心头甜甜的,使得每次呼吸都引起 他更加强烈的骚动,无法克制的情慾奔腾;迷迷糊糊的接受他的掠夺,昏昏沉沉的随他起舞,无 助又生涩的反应,令他心生爱怜,强势的索取慢慢转为毫无缝隙的深情拥吻,两人双双跌在沙发 上,男人高大结实的身体轻压在她身上,瞬间胸前饱满的柔软,随着呼吸的起伏,抵着他坚硬的 胸肌,全身因慾望而紧绷,手掌隔着雪纺轻揉着那令人为之疯狂的雪乳,身体刺痛,暗暗叹气, 老天!他是有多饥渴啊! 耳边传来男人低哑粗嘎的呼吸声,身体似乎被火团团包围,热的难受,却渴望更多,全身颤 抖,心如彩蝶乱舞,情不自禁低喃,下意识的学他,回应他吻她的方式,舌大胆的与他纠缠,玉 手环过他的肩头,他好温暖,躺在他的身下,那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让她不自觉的沉沦。 受到她热情的鼓勱,他火热的唇移到她小巧可爱的耳垂,轻咬着,并延着耳廓描绘,在她毫 无防备,灵巧的舌伸进去,一阵探索,这曖昧极了的动作,让她忍不住颤懍,全身为之酥软;看 她动情的模样,男人满意的薄唇微弯,黑眸毫不保留的闪着烈火般的慾望,手不知何时已伸进衬 衫里,爱抚女人浑圆美丽的丰乳,窄裙已被推到腰际,修长白晳的玉腿,令人血脉賁张,男人的 坚挺透过西装裤,不客气的抵着她的小腹,想要她的慾望,已经蓄势待发。 [我想要你,我们到里面...]低沉的嗓音在她耳旁轻声呢喃,似诱哄,似倾诉,似渴 望...并加重手掌抚揉的力道,下身缓缓摆动。 他的办公室又大又气派,除了办公的地方,招待来访客人的沙发区,还有一间休息室,备有 床铺,还有淋浴间。 这声音像一记棒捶敲在兰妍的心坎,她大梦初醒,开始奋力挣扎,疯了,乱了,她到底怎么 了?[起来!]羞红脸,用力推开他庞大的身躯,怒不可抑地吼道。 单伯杰一脸茫然,双手搁在她身体两侧,撑起上半身,柔声问:[怎么了?]她明明也很投 入啊! [耳聋吗?我叫你起来。]咬紧牙根,她几乎是要破口大骂,那喷火的眸子瞄到自己的裙子 已被掀到腰际,男人那张扬的硕大正抵在她的私密,倒抽口气,手忙脚乱的拨下窄裙,绝美的娇 顏,緋红的像苹果,美眸如水,看起来更加可口。 靠!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上半场热情如火,不知何故瞬间变脸,他深深的望进她愤愕的 眼底,知道她是认真的。 单伯杰意犹未尽的起身离开她的身体,看到她一直拉不下裙子,伸出手想帮她拉好,手才一 靠近,遭她奋力挥开。 他有些恼羞成怒的瞪视着她。 [我警告你,]她咬牙切齿的说:[你敢再碰我,我要你手残,眼瞎,嘴巴烂。]怒气腾 腾。 气自己更气眼前的男人,是什么情况?初吻莫名其妙的就被夺了,羞愤不已的是自己刚刚 好像也很乐在其中。 [又不是第一次,你的样子看起来像羞愤的想死。]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她重头到尾都没拒 绝,还相当陶醉,现在演的好像他欺侮她,小姐,就算他硬的要命,他也没霸王硬上弓的兴 趣。 兰妍闻言,瞇眸,任性的回嘴:[就算不是第一次,也不想跟你。] [呵...]他冷嗤。[我懂,你开口,一句话,欠多少业绩?三百万?五百万?] 室内凝窒,高涨的情慾氛围,已逐渐降为一触即发的撕破脸;两人对望,一个充满懊悔的 眸如暗波翻涌,一个愤恨的瞳如把可杀人的匕首。 该死的!他说那什么话?心中咒骂自己。 兰妍炸毛,绝美的脸有抺受伤的神色,她被刺伤了,拿起包包,将他奋力一推,见他闻风不 动,她提起脚,朝他的小腿肚,用高跟鞋的尖端,用力的踹下去:[去死吧!死色狼!]快速转 身怒气冲冲的离开他的办公室。 单伯杰痛的呲牙咧嘴,頽然跌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扒了下头发,取出烟点上,用力的吸 了一口。 [妈的!这女人真狠,我的脚一定淤青了。]手无意识的揉着被她踼到的地方。 懊恼起刚刚的口不择言,无法抗拒她美丽的容顏,迷恋她柔软的女性胴体,更情不自禁怜惜 上,她偶不经意流露的无助与脆弱,心不只要她,似乎还在乎她,一向对女人得心应手,呼之则 来,挥之则去,可是这个非同小可的女人,让他起了有生以来的异样感,很莫名其妙的感觉,无 以名状,不知该怎么称呼这种感觉,摇摇头,捻熄烟,掀起裤管端详被她踹一脚的小腿,喃喃自 语:[这坏女人...] 第三章异乡 似有情或无情 [hi!兄弟!]李名扬俊美无儔的脸出现在电脑的另一头,嘻皮笑脸的跟这边的单伯杰挥 挥手。 单伯杰瞥他一眼,面无表情:[终于出现了,放弃兄弟,选择女人,有异性没人性,你这个 臭小子,算你有种。] [所以我现在来负荆请罪啊!伯爵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吧!]李名扬勾勾唇,这 个俊美到不可思议的霸气男人,一向只有腹黑别人,不过遇到单伯杰他也会俯首称臣,谁叫他曾 经陪他走过一段痛不欲生的岁月。 那一年他才七岁,母亲因为他被绑架,惊吓过度,心脏病发作,想见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含怨而终,当时他只有一个念头,想杀光绑架他的人,想毁了全世界,甚至想过,为什么他不乾 脆在这次事件中被杀死?为什么他还活着?失去母亲,他的人生也失去意义...当时是他陪着 他,开导他,让他重拾生存的意愿。 [你都不知道我这一个月过的是什么生活?]他举手揉一揉眉心,显见难得的疲惫。[见亲 友团,拜见当地官员,把我搞的昏天暗地。]他x的!工作都没这么累过。 其实累只是表面,内心有一种思念產生的无力感,脑海里都是一个女人绝美的容顏;闭上 眼,都是她那天离去时,被重重刺伤的表情,几次都衝动的拿起电话想打给她,问她何时来上 海?只要能听听她的声音,就算她只是冷淡的回他几句都好,唉!相思欲狂。 过去,他的脑海都是併购,投资,数字,经济...曾几何时,他的心里会出现女人的身 影?脑海会被一个女人佔领? [单家是上海财阀,对你这次去开阔内地市场有很大的助力,不过老头子把金控扩展到内 地,这不过是初步而已,大陆现在开放外资对金控的投资比例,北京和广深都已佈局,据我所知 跟中央有更深入的计划,一带一路是其中之一,林董是老狐狸,他也想分军族和鼐族的一杯羹 ,所以顺势丢一个青梅给你,你这个竹马可得小心接好。]李名扬手抚着下巴,严肃的说完,又 唇一弯,笑的曖昧,笑的揶揄,又笑的幸灾乐祸,表情可恶的令人想打烂他那张盛世俊频。 中国政府预计在二零二五,从製造大国成为製造强国,而到二零三五,预计超越德国和日 本,目前规划中的很多政策都朝这个方向在整合;鼐族和军族凭藉强大的财力和人脉,挥军内 地,预计参与政府的很多计划,尤其鼐族在世界已经佔有一席之地,商业与政治,正如鱼帮水, 水帮鱼,各取所需,企业促进国家经济发展,而国家则提供合法的企业,优惠的条件,创造就 业机会与永续利润。 [你姶我闭嘴。]单伯杰出声喝止,他拒绝听到那四个字。 一提到林迺伶,他就无比头痛,眉头拧的死紧,脸难看的要命。 李名扬忍不住笑出声。 [你继续用力笑吧!我把你的初恋情人调来上海,到时候你笑比哭还难看。]他狠狠警告。 [好啊!]李名扬依然玩世不恭的模样。[记得留一个面对上海滩美景的办公室给我,她去 哪我就去哪。]面对单伯杰的威胁,他老神在在。 [想的美,你最多只能待在外面的格子间办公。]那间一眼望出去,正好面对整条黄浦江的 办公室,他准备留给搁在心尖上的那个人了。 [单总裁,有没有人说你这叫做公器私用,公私不分?] 随他们爱怎么说,他就是想讨好她,来上海之前,他特别发公文昭告他的五人小组名单,她 是其中一员,知道她一直想来内地发展,他独排眾议,利用职权,把她放在身边,私心大于公 利,近水楼台是目的。 那晚愤愤离开后,没有她的隻字片语,就连行前的会议,她都拒绝参与,只请助理稍来短短 一句话:一个月后上海见!没关係!他单伯杰有耐心,到了上海,她再也难飞出他的手掌心。 [总比有人趁进修会天未亮,将人带往海边,意图不轨。]他瞥了萤幕里的李名扬一眼,皮 笑肉不笑的说。 [有意图,无不轨。]李名扬俊美的脸邪气地笑着。 [是吗?]尾音略扬,扯扯嘴角,凉凉的说道:[不是人家忘不了旧情人?] 李名扬笑的迷魅,不以为意的说:[我会让她恨我,但总有一天她会爱我。]他的双眸透过 萤幕却落在不知那个地方,魔魅飘忽,令人难以捉摸。 [不要玩火。]单伯杰正色,似想到什么,低头看一眼手上的陀飞轮錶:[我先下了,要去 机场接人。]神情罕见愉悦,连说话的口气都显得飞扬。 [回台湾再喝一杯。]李名扬抛下话,随即下线。 3-1 单伯杰拿起电话筒,打内线给祕书。 [金祕书,下午的行程统统取消,我要去机场接人。] [总裁要去接兰经理吗?]悦耳的女性嗓音从话筒传来。 [嗯!] [兰经理已经到了,现在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听到咔的一声, 电话掛断的声音,哇!台湾来的帅到让女人不要不要的总裁,一定要这么没礼貌吗?金祕书无奈 的摇摇头,把电话放回。 单伯杰三步併两步的,一下子就出现在兰妍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半掩,他轻轻推开,优雅的斜倚在门口,嘴唇微扬,眼里尽是柔情的光茫,不冷 不热的六月,他身上的真丝衬衫,只随意扣着几颗扣子,露出伟岸结实的胸膛。 兰妍正蹲在办公桌旁替小盆栽浇水,单伯杰静静的凝视她弧度绝美的侧脸,内心澎湃,这女 人不需要做任何事,说任何话,却足以挑动他的情绪与情慾,此刻,恨不能抱着她,狠狠吻上她 如樱桃般甜美的红唇,以解相思之苦。 [喜欢这间办公室吗?]低沉醇厚的音嗓自门口传来。 她微微侧头,好听的音波震击到心房,带起她连日来那起寡欢的情绪,名之为想念,不知打 哪来的莫名情感,好想他,心上从没有过重量,却因他无端闯入,沉惦惦的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不敢见他,他条件太优秀,身份太高贵,长得太好看,是人中之龙,太危险了,玩不起他的爱情 游戏,她不想被抛弃,所以选择逃避。 暗暗的深呼吸,压下心中一涌而上的情感,戴上一贯高冷傲的面具,缓缓起身:[还不错! 谢谢!]不慍不火,客气有礼。 听说是特别留下来给她的,她理当表达感激之情。 [你提早到了,你的飞机不是一点半到?]单伯杰迈开轻松的步伐,边走边说,一眨眼就站 定在她面前,瞅着她看,眉眼皆带着笑意,指背在她略显苍白的颊容来来回回轻抚,又是心疼, 又是怜惜,又带着隐隐的挑逗,低低的说:[瘦了。] 心驀地骚动不已,兰妍往后退开几步,瞥过头,面无表情的回应:[早上班机有座位,我叫 婷婷打电话去航空公司改了。]事实是她不争气的一颗心只想来上海,想见他,但打死她都不可 能这么说。 [想我啊?]单伯杰浅浅笑着,定睛看着她,柔声道:[所以迫不及待想飞来我身边吗?] 他感觉她一直在回避他的注视,行为中显现出来的距离感,心中喟然,女人!逃只是徒劳,猎豹 看上的羚羊,怎么可能跑的掉。 兰妍转过头,惊愕的睁大眼,轻斥道:[神经病,你谁啊你,又不是脑子进水,为什么要想 你...]shit!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知道她心里在什么? [你这么直白,我会很难过,你摸,心都凉了。]他笑弄的执起她的手放在心窝处。 兰妍面如桃李,心跳失速,又来了,又来了,蹙眉瞪他,奋力挣开他的手,却被他使劲往怀 里带,一隻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下一秒,俯首吻住她,如狂风暴雨的吸吮,没在客气的与她檀 内的芳津交流。 这是他该要的补偿,谁叫她让他这么想她,魂不守舍,梦里做的春梦都是与她的翻云覆雨, 醒来后那无法抒解的慾火,让他淋了数不清的冷水。 [你...]她惊的花容失色,这个人太野蛮了吧!也不想想这是哪里?来不及出口的抗 议,正与被捲起的小舌,咨情纠缠,温存逗弄... 她想挣扎,想抗拒,却使不上力,该死的!何时变的这么虚软无力?只能像绵絮瘫在他怀里 他强势的掠夺,她无力反抗,情不自禁回应他的需索与探求。 一手隔着衬衫,握住她的丰盈,轻轻揉抚,下身的坚挺透过西装裤,磨挲她平坦的小腹,心 里不禁咒骂:[该死!小弟已经不受控制的渗出液体,他真的禁慾太久了...] 吻的一阵难捨难分之后,单伯杰离开她的唇,低哑的声嗓尚存难以抑制的渴望开口:[再说 一次,不想我?嗯?]两人都呼吸紊乱,她被他整个人搂在怀中,额抵着额,薄唇扬着邪邪笑意 ,眸里情慾闪动,柔情流转,一时之间,她乱了方寸。 心绪复杂,睫半掩,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心为这个男人跳的怦怦响,眼神痴迷的望着他,突 然问道:[喂!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吻我?] 他揉揉她的头发,笑睨她红灩灩令人屏息的容顏:[傻瓜!想吻就吻,那有为什么?] 闻此言,兰妍心一沉,也就是说,他随时遇到想吻的女人,都可以搂着就吻,而她只是他一 时发情渲洩的对象之一?她对他怒目以视,双手一抬,奋力往他结实的胸前一推,恶狠狠的说 :[最后一次警告你,再随便吃我豆腐的话,我一定要你好看,死色狼。] 她为他悸动,心里明瞭,这个男人对她而言是特别的,否则他近不了她的人,更遑论碰到她 的身,她的心未曾为一个男人这样激烈跳动,更没有那种未曾有的依恋,依恋他的怀抱,眷着 他的味道。 结果她只是他一时兴起,逗弄的小猫吗?他跟那些人一样,同样认为她为了赚钱,随便就可 以出卖自己,真会欺侮人。 [笨女人!]单伯杰忍耐的出声,真不知该拿她如何是好?这个女人,直到现在,依然把他 当色狼,还未洗白就对了。[我倒想看看你会如何让我好看?]上次是左脚,这次是右脚吗? [单总,你不知道现在有性平法吗?我可以告你职场性骚扰。]恼怒的注视着他。 他气得胸口发闷,肌肉紧绷,俊脸立刻冷冻,眸光一懍:[小姐,你现在不在台湾。] 美顏一僵,嘴硬的说:[那...那我们都是台湾过来的啊!] 单伯杰实在又好气,又好笑:[你总是把事情想的这么严重吗?] [单总,你觉得我们的关係有需要见面搂搂抱抱,加...]脸驀地一红,说不出话来。 [可是你也没拒绝。] [因为我是被强迫。]本来就是,每次都突如其来的嘴巴就堵上来,人家想说不都没机会, 虽然她并不讨厌啦! 言下之意,单伯杰还真是色狼无误,好个伶牙利齿的女人。 [我看你也很乐在其中。]他幽幽的黑眸紧睇着她,明明抗拒不了他,却又一再拒绝他;明 明喜欢他的拥抱,却总想与他保持距离,真是够了。 她恨恨的说:[我当被狗亲了。]像被戳中心事般,她用怒意掩饰狼狈。 [你...]他凌厉的瞇起眼,眼里愤怒的火焰不下于她。 懒得跟他继续枱槓,她冷冷的下逐客令:[单总裁,如果您没有其他公事要谈,请便。]纤 白玉手一抬,指向门口。 这是什么道理?天地颠倒病!下属居然赶起上司,单伯杰还没当面被人这么洗脸过,脸色顿 时难看的要命。 被噎到的他,正不甘示弱的准备反激时,金祕书的造访,打破两人窒碍的僵局。 [总裁,开主管会议了。]金祕书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左看一个人俊容铁青,右看一个人 娇顏紧绷,眼看气氛不对,口吻变的相当小心翼翼。 [开会,兰经理。]这句兰经理把两人划出上司与下属的距离,声音冷到骨子里,语毕,直 接转身离开。 他从来都不缺女人,怎么却让他碰上一个心情总是晴时多云偶阵雨的女人,每次都这样,一 开始热情如火的反应,后来像身不由己的回击,是欲迎还拒吗?单伯杰不爽到极点。 兰妍的视线一直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不捨的收回,机械式地慢慢拿起桌上的 开会资料,他活该,不喜欢她就不要招惹她,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让他玩耍,可是胸口像堵着什 么?莫名的失落感,以为她之于他是特别的,他对她是不是有一丝丝喜欢的成份在里头,她自嘲 一笑,想太多了,兰小姐,没有男人会喜欢她这种不懂温柔,不会撒娇的女人。 也好,本来就不是适合谈感情的人,早点知道未尝不好,免得愈陷愈深收不了,把胸口堵着 的那口气重重吐出来,呼...继续做她的坏女人吧! 3-2 PK 在单伯杰气派典雅的办公室附设的会议室,由他领导的五人小姐正在开业务检讨会议。 [所以诸位对这几个月的业绩有何高见?]单伯杰深沉严肃的目光,从桌上的i-pad移 眸,锐利的扫过每一个人。[除了林经理,其他几位的业绩似乎都还在蕴酿中。]特别强调蕴酿 两字,口气嘲讽的令人汗毛直竖。 心情其差无比,假检讨业绩之名,洩一个女人之气;这个女人高贵优雅的坐在他的对面,眼 睛抬都不抬起看他一眼,完全无视他,而他却像个情竇初开的高中生,视线一刻也无法从她身上 移开。 林迺伶得意扬扬的笑看兰妍,出了台湾,她也没市场,在上海,人生地不熟,就算她国色天 香,美如天仙,不认识任何人,谁买她的帐,啍!狐狸精。 [总裁,才第四个月,要马上產出业绩,有点...]为难,瞥到他如严冬般的表情,话含 在嘴里,囁嚅道。 啪!单伯杰驀地站起,双掌大力压在桌上,发出一声巨响,那高大伟岸的体型,王者般的气 势,震摄的经理立刻低头闭嘴,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 [你们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精英中的精英,成功的人找方法,失败的人找理由,而我只要看 结果。]单伯杰森冷的下通碟,:[下个月我要看到各区责任额全部达标,干不出来的人,自己 打包,滚回台湾。]黑眸寒光闪闪,看的令人毛骨悚然。 [总裁,我有个提议。]林迺伶举起手,笑盈盈的说。 [说。]单伯杰的视线终于从锁在兰妍身上转到她这边。 去你的心高气傲,既然要跟他划清界线,他就公事公办。 不理他,三句话不离工作;心疼她一个人,孤孤单单在上海,再次动用职权,把她的助理潘 婷婷调来陪她,结果一句谢谢也没有;为她安排一切,她完全不懂他的用心良苦,不留馀地全部 回绝。 担心她一投入工作,忘记吃饭,特别叮嚀助理,一定要帮她准备便当,还要提醒她吃,可是助 理的回报是:[总裁,兰经理要我转告您,她自己的事自己会看着办,不劳总裁费心。]吼!这 种话她都说的出来;怕她不熟悉上海的路,帮她设定好地图,她当着他的面删除,这个意思是说 他鸡婆吗?他气的快脑中风;心想她上海没有朋友,他忙的不可开交,也要找时间陪她到处走走 ,她竟然说:[我最讨厌人陪,尤其是他。]哇靠!这话能听吗?好!她很行,她是女强人,她 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是他枉做小人,是他白费心机,他就是天字第一号傻瓜,傻呼呼的一头热, 不惜动用权力让她来到他身边,连林迺伶都抱怨他公私不分,可是怎么办?他无法不在意她,浓 眉拧的可以夹死蚊子,气归气,但看到她日渐消瘦的双颊,眼下的青黑暗影,知道她这阵子也是 忙的天昏地暗,内心涌起万般不捨与心疼,他妈的!头一次对女人產生这种感觉,结果人家根本 不领你的情,你少在那自作多情。 [为了激发大家的潜力,我们来办个主管pk,主管先做出成绩,上行下效,底下的业务同 仁才会跟着动起来,伯爵,你认为呢?]林迺伶的纤葱玉手亲热的搭上他结实的手臂,娇声娇气 地撒娇。 其他主管闻言,脸都黑了。 单伯杰一语不发,厉眸直视前方,定定的停在兰妍身上,瞅着她问:[兰经理,你认为 为呢?] 兰妍没想到他会把这个问题丢给她,凝思后,纤长浓密的睫一扬,淡淡地开口:[来到上海 ,大家都是重头开始,没有人脉,没有背景,都还在努力扎根,现在报表的数字不能代表未来的 成绩,我相信在座的经理,也很着急,不过我们这个行业特别之处,就在于没有前面的耕耘,难 有后来的收割,不是人人都有丰沛的家室当靠山。]言简意賅,话中有话,直切重点。 除了林迺伶,其他几位经理频频点头,纷纷报以感激的眼神投向兰妍,哦!不愧是女神,你 是我们的救星,我们敬爱你,我们崇拜你... [是没有人脉背景?还是不敢接受挑战?]林迺伶挑衅地昂起下巴。 兰妍嗤啍!感觉她幼稚的可笑,才懒的跟她斗嘴。 林迺伶一个人唱着独角戏,在场没有一个人附合,有些难堪,只好转头求助单伯杰。[伯爵 ,你说话嘛!我也是要激发大家,让业绩出来,难道你不觉得这个提议很好吗?]她整个人愈坐 愈靠近单伯杰,巴着他的手臂,又用那对假奶蹭他。 要不要那么噁心?如果现在只有他们单独两人,兰妍看她几乎会直接坐到单伯杰的大腿上 了,难道女人碰上喜欢的男人,脑子自动变笨?而那个被骚扰的男人,似乎挺享受的嘛! 单伯杰挑眉,紧睇着兰妍:[我也想知道兰经理敢不敢接受挑战?] 林迺伶一脸欣喜,想不到伯爵会跟她站在同一阵线,乐得像枝头的小鸟,骄气十足的瞥了 兰妍一眼。 [您是老闆,您说了算,您怎么说,我们照做就是。]她抬眸,波澜不兴的视线与他在空中 交会,语气生疏有礼。 [这是你的真心话?]他灼热的目光凝着她,试探道。 [当然。]她面无表情地回望他。 他沉默,片刻后道:[好,那就决定由兰经理和林经理pk,一个月后业绩达标,并且是全 公司最高,赢的人,我会答应她做一件事;输的人,也必须答应我做一件事。]他顿一顿,瞇起 眼:[要我做的事情,一不能违背道德良知,二犯法的事我不干,三无关男女感情。] 他一说完,三个经理肩膀耸动,掩嘴偷笑,第三点分明是衝着林迺伶来的,单伯杰先替自己 设好防火墙,免得到时林迺伶赢了,提出要他娶她,他不冤死。 [我愿意接受挑战。]林迺伶胸有成竹,睥睨着前方的兰妍,等她开口。 她耸耸肩道:[我无所谓。]晶眸对着现场一掠而过。 其他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对她报以同情,眼里充满无声的加油,虽然她是输定了啦!林家可 是台湾最大金控,来往的人非富即贵,来到大陆更是左右逢源,她一个平凡小女子,拿什么比? 不过,长那么漂亮,身材那么火辣,或许使出女人的本钱,应该不会输太多,反正一直以来,她 不是都那么做吗? 单伯杰复杂的眼波,若有所思的凝在她身上,而她媚眼一抬,正巧与他对上,相视瞬间,似 看到他眸中有簇火花闪过,心口一颤,兰妍移开视线,推椅起身:[如果没什么要讨论的,我先 出去了。] 会议结束,其他人窃窃私语着林迺伶和兰妍的pk,看好戏的心情大于谁输谁赢。 其实兰妍一点也不在意输赢,原本她的人生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虽然对事业有强烈的企图 心,但她一向不盲目行事,她做的是高端市场的客户,资金都是几百万或几千万起跳的,每一个 过程都要谨慎思量,否则动輒得咎。 但她感觉有什么变了,是她变?还是环境变?十年来对感情一向置身事外,对男人更避如蛇 蝎,而今她的心思不断被某人牵动。 看到别的女人对他释出好感,她的心像喝了醋般,泛着酸;不敢跟他有过多交集,所以处处 拒绝他的善意,但她的眼睛总会有意无意追随他的背影;夜里躺在床上,总会不经意怀念起被他 抱着的感觉;长指抚过被他吻过的唇,他品尝的模样,彷彿正在饮着百年佳酿,总让她情不自禁 学习他吻她的方式;脑海里浮现他深海般的黑眸,那掛在唇边浅浅的微笑,还有在她耳畔低喃好 听的音嗓...都让她一再渴望,渴望拥有,拥有他的怀抱,他的味道,心笙荡漾,难以抑制的 情动!难以收回的芳心! _ 不捨 pk战如火如荼,林迺伶几乎每天都报业绩,霹靂趴啦的像放鞭炮,趾高气昂的更加盛气凌 人,一整个不把人看在眼里的嚣张跋扈。 相反的,兰妍静的彷彿不存在这间办公室,依然从早忙到晚,沉着冷静,丝毫不受影响,胸 有成足却不引人注目。 单伯杰在办公室,低头专注的看着手上的报表,距离业绩截止只剩三天,两人相差一千五百 万。 抬头,轻轻叹口气,目光流连在外面的办公室,然后停在那道白色套装的儷影身上。 她正站在落地窗前,面对外面,纤细的一道背影,牵动他内心深处莫名的情感,这么瘦弱的 一个女人,却有着异于常人倔强的灵魂,从不开口求人,不到最后,他也不敢妄下定论?赢家是 谁?输家又是谁?只是...他知道她拼的很艰辛。 拿起话筒,按下内线:[金祕书,请兰经理到我办公室。] 兰妍敲了下总裁办公室的门,单伯杰抬首看向她,视线交接,心房轻颤。 [进来。]单伯杰薄唇微弯,温温道,她那张疲惫又略带苍白的娇顏,落入他眸底,不知不 觉胸口纠扯着疼。 [找我什么事?总裁。]她淡淡的问。 单伯杰指指他对面的椅子,示意她坐下,间话家常般的开口:[来了三个月还习惯吧!] 兰妍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谈不上什么习惯不习惯,随遇而安。]她本就是浮萍,落到哪就 在哪停留,没什么资格谈习不习惯。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找她,想起前阵子他的付出与好意,全部被她一一回绝,有些不安,难 道是记恨?不是这么小气吧! 他无意识的敲着桌子,状似间聊的问道:[对于这次的pk,你...有什么看法?] 兰妍扬睫,带着不明所以的目光望着他,他不是一个讲话拐弯末角的人,这么问有何用意? [总裁,您有话就直说吧!]省得大家在哪猜来猜去。 他笑笑的道:[这次的pk,会不会觉得有不公平的地方?]眼底一片温柔与真挚。 她一个女人,人生地不熟的在上海单打独斗,跟林迺伶那家大业大,有丰沛的人脉相比,她 已输在起跑点,自己当初被气愤激到,没有经过深思熟虑,竟然就答应林迺伶的提议,有些后 悔。 [...]目光清冷,疑惑的视线投向他。 看出她的不解,他微微侧首,继续说:[你的客户都在台湾,上海有认识的人吗?] 言下之意,是需要帮忙吗?但太清楚如果他这么说,这骄傲的女人一定不假辞色的回绝他。 [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晚?]她神色冷冷的反问。 黑眸闪过一丝温柔和关切。[如果...]他才开口,她若有所悟,随即打断。 [总裁,不是以为我一定会输吧!]今天是倒数第三天,虽然她差林迺伶还有一大截,但不 到最后关头,谁敢言输?他凭什么认定她不会赢?又凭什么要出手帮忙? 黑瞳对上她的晶眸,公式化的说:[身为最高领导,循例关心一下,不只你,林经理虽然己 大幅领先,我也是会问问她。] 解释的合情合理,所以意思就是阁下不要想太多,兰妍僵凝的面容缓和下来。 [谢谢总裁关心。]难得出自真心诚意。 凝视她的两道视线,逐渐变得专注,眸光愈发深幽,饶是兰妍一脸冷若冰霜,也无法克制地 心头小鹿乱撞,耳根泛红,她倏地起身,突然眼前一黑,双腿虚软,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又跌回椅 子上。 单伯杰见状,霍地直起身,离开办公椅,衝到她身边,担心不已地扶住她的肩头。[你怎么 了?]这女人脸色难看的可以,男人的眉头皱起。 [没事。]虚弱无力地吐出话语,又准备站起来,却被他双掌按住。 [我如果连自己的员工病了都还可以装做不知道,我算什么好领导。]他柔声说,如果不用 上司与下属划出距离,这女人一定又会百般的推开他,口齿锋利的喝斥他,他已亲身体会过。 蹲在她身旁,很自然地将她带进他宽阔的胸怀里,低低的音嗓像徐徐微风自她颈边拂过,细 嫩的白晳颈肤瞬间染上如樱花的粉红,煞是迷人。 [我没生病。]略带侷促不安的说,那难以忘怀的安全感,让她捨不得挣扎。 [脸色那么难看,还嘴硬。]单伯杰低笑,举起手轻敲了她额头一记,不疼却充满情人般的 爱怜。 [唉唷!]她娇呼,脸驀然红了。[我真的没生病。] [告诉我那里不舒服?]那低沉轻柔的声调,带着一丝笑意,似有若无的诱哄。 脸红的宛如天边的红霞。[我...]半垂眸,羞于启齿。 [...]他定睛看她。 眼角馀光瞥到他灼热的目光,一直定在她脸上,勉为其难道:[低血糖。]是,也不是;早 餐只吃潘婷婷帮她准备的一个三明治,到现在都下午了,还没进食,咖啡倒是喝了好几杯,但是 好朋友大驾光临,才是主要原因。 他眉头再度皱拢,有些不予认同的口吻,板起脸:[你别让我知道你到现在都没吃饭?]真 是个拼命三娘。 她垂下头,不敢看他,试着从她眷恋的怀里起身。[没事,已经没事了。]眼神闪烁,轻描 淡写地说。 [你给我坐好。]黑眸里的柔和光茫让人心慌,口气却是责备又心疼的令人心服。 她乖乖的正襟危坐,垂首看着地面,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正被老师处罚般。 真可爱!单伯杰忍不住弯弯唇,拿起话筒,打内线给潘婷婷,交待她马上准备兰妍平时喜欢 吃的食物到他的办公室,未免其他人多心,他要她连同外面的同事都一起准备,理由是总裁犒劳 大家,请喝下午茶。 掛上电话后,柔情款款的视线,一直停在她身上,怎么看也看不腻的捨不得离开视线,直想 把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不知打那来的情愫,心底就是对她涨满了无尽的疼惜与怜爱,无法抑 止地想呵护她,照顾她,就这样痴痴的望着她,无声地笑开来。 第四章动情 此刻就是想要你 清晨,阳光淘气的溜进房内,亲吻着床上肤可晒雪的女人,一头长及腰的发丝,凌乱地散在 枕头上,或是在被上,风情万种,睡着的女人,美的像瓷娃娃,少了清醒时的飞扬狂傲,此刻充 满沉鱼落雁的美感。 女人动一动身体,幽幽醒来,扇了扇浓密纤长的眼睫,慢慢地睁开双眼,慵懒起身,身上的 被顺势滑落,浓纤合度的婀娜身材,喷火度破表。 哇靠!头痛死了!全身更像被卡车碾过,酸痛不已,伸出两手食指揉着太阳穴,驀然惊异的 睁大眼,耶!不对,我没有裸睡的习惯喔!瞧了瞧自己的裸体,一阵恐慌在心底漫延,手脚冰 冷,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下沉...混沌的头脑,慢慢恢復清醒,臻首一抬,妈呀!这不是她 住的地方,这是哪里?根本没心情好好欣赏这具时尚简约,又低调奢华的房间,反正豪宅就对 了,深深的吸气,再清楚不过,不想承认,事实却不容否认... 记忆在脑海快速重组,从昨晚的酒吧开始,她只喝三杯红酒,不可能会醉,前二杯都还好好 的,从厕所回来后,张远的朋友敬她,喝下第三杯后,她开始感觉全身不对劲,头晕,口乾舌 燥,浑身发热无力,但意识还算清楚,然后,然后...双腿间的酸痛,身体上到处佈满青青紫 紫的大大小小痕跡,然后她和他上床了,可恶的男人,手紧握成拳,用力的朝床上捶下去,竟然 和张远合谋,在酒里下药,让她失去理智,慾火焚身的勾引他,大大的叹了口气,一张美丽的娇 顏,懊丧不已地埋在双掌里,欲哭无泪,他其实不必这样... 昨夜上海的顶级酒吧 单伯杰一身休间西服,v领,敞开胸前的肌肉精壮结实,若隐若现,英姿勃发,帅气逼人, 犹如一隻漂亮的种马,一出现在酒吧,马上吸住了所有女人的视线,女人们的眼神就像蚂蚁闻到 蜂蜜,个个发亮的打量他,一副想要爬到他身上,左啃右舔,模样简直饥渴如饿狼。 随着服务人员的带领,他一张冰块脸,面无表情,瀟洒的走向里面的vip包厢。 [等你好久了,伯爵。]一个长相出色的男子站起来,朗朗笑着伸出手,两人的手用力一握 后,单伯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 [伯爵,跟你介绍,这两位我的好哥儿们。]他指一指另一边沙发坐的两个年轻男子,单伯 杰朝他们点头示意。 [张远,你什么时候回上海的?]他取出烟点上,吸一口后,慵懒的往后一靠。 张远是上海高官的独子,张家跟单家上一代是世交,所以两人也算从小相识,不过张远人太 放荡,生活太靡烂,紈裤子弟,他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但基于上一辈的交情,张远知道他在上 海,一定会找他,他既然有时间,免不了得出来应酬他。 他边倒酒给单伯杰,边说:[回来两年了,我老爸的生意要我接,不回来行吗?] [这不是很好,游手好间,浪费生命。]两人举杯碰了一下,仰头喝光杯里的酒。 [还有朋友没来?]单伯杰注意到他旁边的位子空着,桌上还摆着一个乾净的红酒杯,好奇 的问道。 他晒笑。[一个绝世美人。] 单伯杰不置可否,冷冷地撇撇嘴。 [对了,也是台湾来的,吼!我都不知道台湾的女人长的这么美,比电视上那些大明星还美 ,骨子里那股骚劲,迷的我心痒难耐。] 单伯杰皱眉,死性难改,冷不防地,脑海飘过兰妍的绝美容顏,唇畔逸出一声轻叹,总是这 样,有意无意的就是会想起她。 [今晚,大伙帮帮忙,让她多喝一些,我饭店房间订好了,一定要这个冰山美人,在床上叫 着:[哥哥!人家不要!不要...]他色迷迷的比手划脚,笑的淫荡不堪。 这个人色慾薰心,六年前,用药迷奸好几位未成年少女,他老爸用职权和金钱,才让他免去 牢狱之灾,没想到,人长大了,脑却长不大。 [你还在玩这个?]单伯杰脸一沉,警告道:[张远,别在我面前使这些下三滥手段。] [没有,]张远提高声音反驳:[我只是要让她多喝一点,灌醉她而已,她喝不喝自己决 定。]眼睛不经意地瞄了旁边两个友人一眼。 他啍道:[最好是这样。] [她来了,她来了。]他兴奋莫名的跳起来。 服务员打开门,坐在门边的单伯杰先是闻到一股熟悉的馨香,头一徧,黑眸撞进一对晶灿的 瞳子。 他怎么在这里? 她来这里做什么? [兰妍,兰妍,我的女神,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张远彷如看到外星人的惊呼,他的表 情太浮夸,张开手臂要抱兰妍,她藉着落坐,不徧不倚躲过。 兰妍就坐在张远旁边,对面正是单伯杰,他眸光深沉,带着杀人般的注视,瞪着兰妍。 思绪开始围饶有关她的讹言讹语,根本不是什么不实传言,也不是忌妒譭谤,她就是靠出卖 自己的方式换业绩吗?胸口像被石头重重一击的难受,失望,愤怒,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 [张远,你考虑好了吗?]兰妍娇臀一落坐,没有那些虚偽的客套应酬,直接切入今天来的 重点,不想拖泥带水,本来就是她一贯的做事风格,尤其今晚单伯杰也在,正事办完,立刻走人 那美的令人屏息的容顏侧头看着他,一头闪亮黑发落下,盖住半边艳容,如古诗形容:犹抱 琵琶半遮面,娇羞中带着冷艳,艳丽中又不失柔媚,说有多美就有多美;身上一袭黑色短版小洋 装,合身立体,脚蹬罗马高跟鞋,更显腿长的优点,性感锁骨令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不要说张 远看的目瞪口呆流口水,单伯杰的眸像两涡深潭,凝她在身上。 张远乍然清醒,笑的靦腆,这女人是天女下凡吗?他竟然看到痴傻。[别急,先喝杯红酒, 轻松一下。]他拿起桌上的醒酒瓶,往她面前的酒杯注入红色的液体,也顺势注入自己的。 [好!我先乾为敬。]她仰头,喝光杯里的酒,握着空酒杯,姿态优雅的朝他眼前一晃,动 作流畅。 [豪爽。]他也一口饮尽,眼神示意另外两个朋友。 冷静无波只是表面,火冒三丈才是单伯杰此刻的心情,心里那不被在乎的感觉排山倒海的向 他淹过来,原来人家一直当他是病猫,无视于他,既然这样,他只好放噬血猎豹上场了。 [伯爵,你们或许认识,她是昌盛金控的业务经理。]张远恍然大悟的拍额。 [不只认识,还很熟悉。]单伯杰声音很沉,瞇眼直勾勾盯着兰妍。 熟悉她的味道,熟悉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熟悉到他的大掌抚上她滑腻如丝缎的每一处,会让 她敏感舒服的像小猫叫...他双拳紧握,胸口像有把火在烧,该死!就算她这么不珍惜自己, 他还是对她着迷。 [单总裁,晚上好。]兰妍抬眸,媚眼如星的勾着他,红唇扬起一抺魅惑人的微笑,跟平日 的她判若两人,她故意的。 一进门,单伯杰眸中闪过的鄙夷与轻视,全数收入她眼底,她好难受,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 待她,她无所谓,连他都这么判断她,心拧成一团,像要被扯破般。 既然他觉得她是坏女人,那么她乾脆就坏个彻底给他看。 [兰经理,你这么认真替公司拼业绩,昌盛应该颁一块纯金打造的奖牌给你,表扬你的犠牲 奉献。]单伯杰挑眉扬笑,话里充满浓浓的讥讽。 [总裁言重了,我只不过替自己赚取高额奖金罢了,您知道的,有业绩才有奖金。]兰妍不 甘示弱的回嘴,喝了酒后的双颊跃上红霞,媚眼如丝,美的无法逼视,被撩的人热血沸腾。 单伯杰黑眸闪了闪,愈发深邃。 故做清高,原来是手段,欲擒故纵,只是吊胃口,很好,她成功了,成功的引发他对她欲罢 不能的渴望,就像眼前那个两眼发直,猛嚥口水的傢伙。 他态度优雅的拿起酒杯轻啜,缓缓开口:[很好,我乐见你用你的方式替公司争取更多业 绩。]表情阴騖森冷的可怕。 张远兴奋的敲起边鼓:[既然都是认识的朋友,喝一杯!]再笨的人都看的出他的居心。 兰妍率先拿起酒杯,甜甜叫道:[总裁我敬你。]绝色的晶瞳水汪汪与他对上,先乾为敬, 软嫩的小舌不经意的伸出,微微舔着唇上残留的酒液,他看的心神荡漾,腹下一片火热,衝动的 想揽她入怀,不顾任何人,狂吻她可口的小嘴;想立刻架走她,疯狂的与她在床上巫山云雨。 他也喝光杯里的酒,像是随口问着:[这样喝酒,你酒量很好?]口吻不带一丝一毫的感 情,心里充斥着都是为她牵牵掛掛的心情。 兰妍绝美的脸魅笑着瞅住他:[总裁,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多年以来,兰妍的酒量训练有素,红酒三瓶无感,威士忌二瓶还撑的起,要灌醉她很难,没 办法,自己不学着保护自己,难道坐等别人来欺侮吗? [如果是呢?]他低沉的说,很温柔的凝视她,眸光燃起奇异的火焰,对上她水汪迷离的瞳 子。 兰妍有一刹那失神,心脏开始不安份的剧烈跳动,她可以冷静的跟他针锋相对,可以漠然看 待他对她的鄙视,但面对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她反而不知所措,心慌意乱,只好起身,藉着去 化粧室掩饰心中的不安。 她不语,别过头,躲开那恼人的视线,对着张远绽开一个甜的腻死人的笑容:[我去化粧室 ,张远,我回来时,希望你已经想好了。] 张远着迷于她那人间绝色,神魂颠倒,咧嘴笑开来:[没问题,女神!]心里乐不可支,正 愁找不到机会支开她,化粧室去的正是时候。 兰妍翩然离开包厢,单伯杰的手机也在这时候响起,他起身接听,用眼神跟张远示意后,移 步到外面的露台讲电话。 整个包厢剩下张远和他的两个朋友,淫淫笑着,其中一个开口:[张远,你走什么狗屎运, 这女人正翻了,身材更是一等一的辣,根据我的目测,胸部起码d以上。] [你们现在知道为什么我需要用那个了吧!]张远对另一个金发男子说:[喂!还不拿出 来。] 4-1迷奸(H) 金发男子从口袋掏出一个夹鍊袋,倒出两颗白色药丸递给张远。[这是最新的,后作力很 强,确定要用到两颗?] [两颗才够力,慾火焚身,今晚我要她不停的求我。]张远笑的曖昧,把药投进去酒里。 [她不停求你,你受的了吗?]另一个男子揶揄道。[要不要我帮忙?] 张远笑咪咪的说:[这不用你操心,老子也有准备,至于你,想都别想...]玩世不恭的 朝他比出中指的手势。 谈笑间,兰妍再度回来,优雅坐下,长腿交叠,把刚刚那杯酒挪到一旁,别说她小人,出来 混,凡事小心为上,清楚自己的外表,太容易引发男人的非份之想,所以自己做好防范,比较妥 当。 [兰妍,我朋友想跟你喝一杯。]张远注意到她把酒杯挪开的动作,不以为意,嘴角弯起, 也很识相,倒一杯新的给她。 [张远,你在耍我吗?]兰妍怒嗔他一眼,抱怨道:[一杯又一杯,到底要喝几杯?你才 要办正事?] [女神,别生气,跟我朋友喝了这杯,马上来办正事。]他陪笑,眼神示意两个朋友。 女人,你等不及,老子也快忍不下去了,他也想办正事,他和她的正事... 兰妍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x的!张远这小子,想灌醉老娘吗?贼眉贼 眼的以为老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看在一千五百万的份上,陪你演到底。 须臾,单伯杰刚好讲完电话进来,一眼瞥到她又喝下一杯酒,马上联想到张远的企图,眉头 忍不住紧紧蹙起,心里的反感陡然加重,眼底有着隐隐的忧虑。 兰妍调开眼不再看他,却感到他凝视的目光,一时间恍神,芳心怦然,脸颊红灩如桃李,是 酒精催化?还是他灼热视线的缠扰?她不想去细究,轻咳一声掩饰,拿出包包里的文件和钢笔, 将东西递给张远。 靠!这么突然变那么热?到底有没有开空调?口乾舌躁,清了清喉咙:[张远,把这个签一 签。]手中的钢笔无力握住掉到地上,她弯身捡起,shit!头好晕,全身使不上半点力,身 体像火在烧,这么大一间酒吧,竟然不开冷气?不行,太热了,过热的身体,她下意识的解开衣 前的扣子,有人按住她的手,拍她的脸颊,叫她的名字,谁啊!敢碰老娘的身体,活的不耐烦 吗?媚眼汪汪望向眼前的男人,是他吔!单伯杰,那个好帅,好man的男人,她伸手攀住他的 颈子,好喜欢他的拥抱,给她大大的安全感,怀念他结实的胸膛,温暖的令人喟叹,好想在被他 吻喔!她情不自禁的把嘴凑过去。 老天!居然想强吻他,单伯杰气的不知如何是好?张远这小子,已经警告过他,他居然还敢 在她的酒里下春药,在酒吧把他当沙包打的半死后,他像火烧屁股般抱起她,带她回家,直接衝 进浴室,扭开莲蓬头,冷水刷的冲下来,有那么一瞬间清醒不少。 一会,单伯杰关掉水笼头,时序已入九月,虽不至于冷,但没有身体禁的起冷水这样灌溉, 顺手抽条浴巾披在她微颤的娇躯,双手搂上她纤弱的肩,无限怜惜的问道:[兰妍,感觉好点了 吗?] [好渴,我想喝水。]她呻吟。 [好,我去倒。]他起身,感觉手掌传来一阵冰凉,兰妍白晳柔荑正握住他的,转身屏息看 着她。 身体有股暖流剧烈又不受控制的衝撞,好难受,好想...头脑无法思考,单纯的想到什么 做什么,猛地抓住他,不想让他走,他的手心好暖,眼波流转,迎着他漆黑的星眸,不由自主的 身体就靠向他,想要他,是此刻唯一的念想,抬手攀上他的颈子,倾身热情地吻住她,凭着记 忆,用她柔软的小舌,羞怯的舔着他的唇,谁禁的起这样的挑逗,单伯杰长臂一伸,揽她入怀 ,无法抑制的狂吻她,如风暴来袭的捲着她的舌纠缠。 [哦!]她轻吟,似乎在沙漠等待好久的甘露终于降霖,体内的躁热渐舒,她圈抱住他,学 他那样吮吻他,顺从着原始的感官慾望,小手不规矩的在他精壮的身体来回抚摸,有种陌生的兴 奋感,在她体内绷开,两人呼吸急促,那彼此的抚触更添火燎原,将两人的身体密密实实的贴 紧,动情中,女人的手扯开男人的裤头,伸入他平坦的小腹咨意摸索,男人的坚挺在她有意无意 的碰触中,傲然猖狂... 她要他,只有这一个念头在内心叫嚣,慾望高涨,身体被折磨的隐隐作痛,忍不住隔着底裤 握住他的崢嶸抚弄,愈加勃发,男人粗喘,该死!驀地抓住那不安份的小手:[兰妍!不要这 样..]他唤她,声音低沉沙哑。 不可以,他推开她,深深吸气,与濒临崩溃的慾望抵抗,真是要他的命! 她不依,手一伸,又要攀住他,媚眼如丝的瞅着他,脸蛋因春潮红似火,樱唇因乾躁微张, 高涨的慾火,一波波的来势汹汹。 [我要...]她吐气如兰,拉他的手放在她傲人的胸脯上揉捏,眼神带着渴求... 单伯杰的呼吸愈来愈粗嘎沉重,眸子也愈发深沉,但他清楚,她是因为药物的作用,她脑袋 可以发昏,他不行。 他挣开自己的手,狠心推开她,深深地望进她眸底,问她:[兰妍,你知道我是谁吗?] 兰妍顿感一阵空虚,清澈的晶瞳回望他,楚楚动人地说:[单伯杰,我要你。] [你知道在这么下去会发生什么事吗?}他心里明白,这股因药物诱发的生理慾望必需获得 满足,她正在被折磨,痛苦万分,其实他也好不到那里去,下腹凝聚着一股火热,硬挺的直 想夺裤而出。 她点点头。 意识很清楚,行为很大胆,身体被感官主宰,她就是要他,要他温暖她,要他满足她,要他 佔有她... 他又吸了口气,视线定定的望着她,眼神很强悍,很狂野,很专注,她融化了,褪去身上的 裙装,一袭性感的白色内在美,把双峰裹的饱满圆挺,光艳诱人的姣好身材,是要逼死人吗? 如果能够在忍的下去,他就不叫男人了,单伯杰彻底失控,打横抱起她,步入房闁,放在大 床上,俯身而下,火热的吻,如雨点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的颊上,颈上,胸前,乳间,解开胸扣, 释放浑圆,埋在她雪白双峰间,贪婪的吸吮那美丽的柔软,舌尖如羽毛般轻舔粉红蓓蕾。 好美!他不禁讚叹...肌肤似雪,滑如凝脂,椒乳圆润,丰盈销魂,蜂腰长腿,好一个天 上人间绝色美人。 [哦!]她禁不住地逸出声声呢喃,身体弓起,手探入他的黑发间,一种酥痒感自全身漫延 到四肢百骇,从来没有过,可是她好喜欢。 男人像有魔法的手,在她身上不断点燃慾火,慢慢摩挲,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蕾丝底裤外缘刺 探,然后将其褪至脚边,手放肆的触到里面,不客气的在那无人探访过的花心轻捻,咨意的揉 抚,兰妍整个人陷入意乱情迷中,全身滚烫如火。 [啊!]娇躯不自觉地弓起,花心一片春水溢出,情慾的首次高潮,令她一阵颤懍,呢喃不 断;男人的唇勾起,好敏感的女人,坚挺因她的碰触,更加巨大,脱下身上的衣裤,覆上她的身 躯,坚硬的下身,情不自禁的在她的小腹间扭动。 [想要我吗?]声音因慾望而充满魔魅的诱哄,下腹如火在烧灼,隐忍整晚,几乎已到爆发点。 兰妍全身早已血脉沸腾,一双匀称修长的双腿下意识地环上他的腰际,自然而然的敞开那 女性的禁地,轻轻扭动摆臀,渴望与他更深一层的结合,渴望他的阳刚充实她的柔软,玉手迫不 急待地握住他的崢嶸,放浪地开口:[爱我...] [宝贝,我撑不下去了。]她的狂野,令他失去理智,毫不客气的将他高挺的慾望立刻衝进 她紧窒湿润的幽穴,刹那间衝破女人的防线,她痛的惊呼,流下两行清泪。 他愣在当场,进退不得,该死的!该死的!怎么会这样?这女人太会演,他被她骗了,她竟 是处女。 4-2 初夜(H) 兰妍一双凄楚的眼眸望着他,泪盈于睫,那撕裂般的痛正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慾望的骚 动,双手紧紧抓着他坚硬如石的双臂,指甲陷入他的肌肉里;他一动也不动,可是埋在她体内的 分身,却愈加勃发,她好紧,好热,包覆住他的硕大,痛苦不堪,压抑的开口:[停下来或继 续,一句话?] 心有些愧疚不安,一向对女人只是当作发洩生理的工具,你情我愿,所以从不跟毫无经验的 女人发生关係,说他是逃避责任也好,不想承担也罢,都无所谓;但心也有些喜悦骄傲,黑眸紧 睇着她。 有些衿持道:[不要停...]兰妍弓起身,心里明白身心已经臣服于他。 话落,男人炙热刚硬的身体,一寸寸小心翼翼往前推进,低身,再度吻住她,直深入到她柔 软的深处,不敢动的太剧烈,好享受她潮湿棉滑与他巨大坚挺的结合,前所未有的他竟然不想太 快高潮,只想沉浸在过程的快感中。 他热烈的激吻她,一付想把她吞入肚内的激烈,躁热难忍,压抑不住,他逐渐加快衝刺的力 道,长驱直入,每一次挺进都让他在高潮边缘,她在他身下迷乱的呻吟,自然而然的敞开自己, 跟着他的节奏律动,随着他的亢奋喘息,全身飘飘然,他愈埋愈深,愈衝愈快,她兴奋到忘我, 环在他腰际的长腿,不自觉的夹紧他,两人紧密相贴。 快到了!他疯狂又粗暴的衝刺,像要穿透她,那冲击的力道愈来愈紧迫,她的呼吸与心跳, 紊乱不已,呻吟连连,顿时,脑袋如烟花炸开,幽穴不自觉收紧,男人被这一缩,把持不住,一 连迭声低吼,两人同时进入情慾的颠峰... xxx 一夜折腾,单伯杰从来没有对女人这样需索无度,一次又一次,分身都捨不得抽出她的花心 ,又瞬间硬挺,缠绵再缠绵,他支头侧身含笑凝望着她,撩起她如丝缎的发,在鼻间轻嗅。 女人好梦正酣,睡得香甜,也是,她必定累坏了;初尝倩慾,他的纵慾,希望不会吓到她, 俯身,轻轻啄着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到她的嘴,笑意盎然,要定她了,她可以是全天下男 人的女神,却只能是他单伯杰的女人,往后她只能待在他身边。 眸光慵懒地打量她,大手温柔的抚着如羊脂细腻的娇躯,顺着那窕窈曲线来回滑动,本就美 的不可方物,此刻泛着粉红色泽的皮肤与娇顏,更是艳光四射,要命!他又兴致昂扬,不行,不 行,今晚够了。 不得不感谢神明庇佑,否则昨晚那种情况,被张远那小淫贼性侵,这心高气傲的女人,怎么 受得了,会杀他洩恨吧!这点他对她无庸置疑。 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不晓得这傲气比天高的女人醒来,反应会是怎样?他是她第一个男 人,带领她体验情慾销魂的滋味,他确定自己有让她享受到结合之间深刻的满足,失声惊呼,狂 烈颤动,紧紧霸住他的身体,她的狂喜,尽数雋刻在他心底。 女人翻身侧躺,柔软娇躯偎靠过来,他张臂,紧紧的将她收拢入怀,密密的没有一丝空隙, 佔有慾十足,在她的额心印下一记轻吻,低喃道:[睡吧!晚安。]饜足的猎豹也心满意足的闭 上眼。 xxx 穿好衣服的兰妍,蹲坐在床边,纤手在小腿间交握,下巴搁在膝上,双眼木然空洞,直直看 向前方。 记忆回笼,昨晚,很衝动,但是她并不后悔;做了什么,失去什么,她清楚的很。 心里知道自己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很不一样,没见到他,会想他,每每看到他,又不敢直视他 ,却在他转身后,完全捨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她或许心动,又或许只是恋上他带给她的安全感 ,却从来不敢妄想拥有他,因为如果拥有后是再失去,那她寧愿一开始就放弃,她爱不起他。 只是这样一味的逃避,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他佈下的网。 昨晚,失控了!其实她愿意给他,只是时间的问题,都是成年人,她清楚感受到他对她的慾 望,而她也并不排斥,她不是笨,也不是迟钝,只是没有恋爱的经验,但男女之间的曖昧,她还 懂。 她只是难过,为什么要对她下药?他对她的身体就那么感兴趣?不惜和张远合谋下药迷奸 她,他只要开口,她是没法子抗拒他的,他们可以自然而然的在感官慾望的驱使下,做的更踏 实,即使没有爱。 想起昨夜的缠绵,心口发烫,唇舌间的繾綣纠缠,体内一次次的被他挺入,狂野又迷乱,前 所未有,每每感觉自己似乎会在那样的欢愉中晕死过去,却又被一波波的激欢引爆热情,他强势 进出,她只能婉转承欢,情慾的美妙滋味,的确销魂,对初生之犊的她,整晚也只能放荡的在他 身下尖叫呢喃,或许是跟药物有关,但绝大部份是她真实的反应,喔!羞死人了!她怎么风骚的 像个荡妇,羞愤让她整颗头埋在双腿上。 半响,抬起头,面容平静,刺眼的阳光让她连想起过往某些不堪的记忆,真是想忘都忘不 了,唉!终究还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一个强势的男人如果要你,你很难躲得过他佈下的天罗地 网,尤其是他那么自信又狂傲的一个男人。得悉她想来大陆,一再来不成,利用识权,让她成为 他的五人小组成员之一,为了与她一餉贪欢,让她与林迺伶pk,原来他根本就收到消息,她跟 张远正在谈的一千五百万大单,难怪那天拐弯末角的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然后再与张远套好,对 她下药迷奸,而她还自詡聪明过人,连思考分析的能力都没有,就笨的往他佈好的网一头栽进 去,与十年前的男人一模一样,处心积虑,就是为了得到她。 她愈想愈多,人就愈悲伤,愈自卑,愈沮丧,咬紧下唇,心头泛起阵阵苦涩,她有那么差 吗?为什么从小到大都没有人真心爱她?她兰妍这辈子难道就只能是男人的玩具?鼻头酸酸的, 居然有想哭的衝动,她有多久不曾掉过眼泪?十年吧!仰高头,深深的吸气,逼回眸中的泪水, 不哭,她对自己说过不再哭了,门外有脚步声逐渐接近,单伯杰刚好在这时候开门进来。 举步朝她的方向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高大挺直的身躯,阻挡阳光的肆虐,眼前一暗,她 懒洋洋的抬起臻首看他,简约v领线衫,衬出他一身雅痞风味,合身牛仔裤包裹着结实颐长的双 腿,黑发自然垂散,却不显凌乱,这男人真是天生衣架子,迷的人眼花瞭乱,他双手抱胸,一脸 似笑非笑,视线凝在她脸上。 [饿吗?]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若无其事的模样,她的心螫了一下。 看来应该是接近中午时分了,今天星期日,难怪她会睡过头。[还好!]安静的,没什么表 情。 单伯杰蹲下,倾身向前,托起她的下顎,定定的直视她,他不爱她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那 让他有种她对昨晚的事感到后悔,后悔?这词他不喜欢,非常非常不喜欢,为什么?他暂时没空 仔细分析这个想法。 [想吃什么,我叫人准备。] [不了,我想回我住的地方。]她摇头,笑的牵强。 看来,她对他还是无法免疫,他只是这样望着她,心跳再度失序... 公司有替高阶主管配备单人公寓,不过看来单伯杰应该是住在上海自己的房子,听说单家是 上海的财阀,这次昌盛进军上海,就是仰赖他背后雄厚的家世背景。 他伸出双手,将她从地上抱起,斜坐在他怀里,他则坐在床上,低笑:[不舒服吗?] 好啦!他昨晚是有些过头了,现在她大概是全身散架了吧!视线盯着她微启的红唇,迷蒙的 水眸,他抬起姆指描绘着瀲灩的唇,下腹涌起热潮,慾望来的又急又猛,在她面前,他真像个初 尝情慾的小伙子般。 [没有。]内心五味杂陈,低垂娇容,不想与他四目相对。 说实在,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跟他单独相处,她只是一厢情愿在意他,他只是要她的身 体;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男人可以始于生理衝动而欢爱,而这种往往很容易浇熄男人的热情,繁 花似锦,可替代性太多;女人也许可以出于情动而上床,却常常会因为这样而深陷情海,难以自 拔,不行,她不能傻傻的陷下去。 [可是我饿了。]他薄唇勾起。 才在想着回话,他的唇霸气的覆上来,炽热的舌尖勾着她的,拉起他的手,往他的下腹摸 去,低哑道:[很饿,很饿...]硬梆梆的男性分身,证明他所言不虚,她瑟缩了一下,他强 势按住她,一手牢牢的抱住她的腰,柔情万千吻着她。 她闭起眼,忘我的回吻,不知不觉全身已任他脱得精光,他精壮的身躯已覆在她赤裸的娇 躯,手掌拖着她饱满的玉乳,又抚又揉,粗糙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拂过她的蓓蕾,那种痛苦又愉悦 的感觉真是折腾人。 [你得负责餵饱我。]低头,含住她的粉红,慢慢的吸吮,咬囓,偶而用舌尖舔过,她克制 不住呻吟出声。 [啊...]呼吸急促,兴奋感徧佈全身。 [舒服吗?]低嘎的男性声嗓,在她乳峰间软声诱哄,手邪恶的探入她的花穴撩拨,慾火又 旺又燄,她伸出双手攀住他紧实的背肌,长腿忍不住的又想靠拢,又想弓起... 又要沉沦了,感觉下腹酥痒难耐,修长笔直的腿,下意识的勾缠在他腰上,身体妖嬈的摆动 ,花心一片湿润,单伯杰低低笑着,她情动出人意料的快,似乎故意折磨她,他的长指在她的幽 穴内,深深抽动,进进出出,理智被淹末,她放浪形骇的呻吟... 单伯杰勃发的慾望,更加坚挺硕大,抵着她的幽穴入口,缓缓刺探,邪恶摩挲,就是迟迟不 肯深入满足她,她黑发散乱,瘫软在他身下,他整个熊熊燃烧起来,再也克制不住,一举挺入深 处,女人柔软紧窒像吸住他般,他的唇畔逸出呢喃,从来没有这么满足过,舒爽过,开始在她的 幽穴内衝撞,两唇相吻,难捨难分,男人与女人,火热交缠,他沉醉于她的销魂,长驱直入,充 满她;她着迷于他的强悍,忘形地娇喘,配合他。 [喜欢吗?]他粗哑的问,俊容下是一脸的自得,薄唇扬起邪邪的笑意,是新鲜感吗?无法 自抑的喜欢上与她的翻云覆雨,那是跟过往其他女人从没有过的欢畅满足,舌伸入她的檀口, 肆意翻搅,尽数吞没她的喘息;高潮像海浪涌上,在全身漫延,她晕眩地搂紧他,媚吟叫喊,他 深深的贯穿她,在她紧窒湿润的花穴内,失控地律动进出,忍不住低吼,一起高潮,一起疯狂, 一起衝上情慾的殿堂,紧拥彼此,怦怦的心跳声在拥抱中有节奏的交叉撞击,静静地享受欢爱后 的狂喜。 4-3 是性?是爱? [宝贝!怎么办?我发觉我太迷恋你了。]他低头深吻她,给予激情后的爱怜,黑曜石般的 眼溢满欢爱后饜足的笑意。 她喃喃的开口:[所以,你其实不必那么做。]抬眸看他,眼里有种悲凉的情绪,高潮的馀 韵,让她说话还透着虚软微喘。 单伯杰翻身,支头侧身看她,不明所以,轻应:[做什么?] 她有些失望的盯着他,怎么能够装得这般若无其事?如果他坦然一点,她还不会这么难堪, 算了!既然他不想承认,她也必要戳破,毕竟在这场情慾里,她也淋漓欢畅。 她叹口气起身:[没事,我走了。]她冷冷淡淡,穿好衣裙,打算离开。 单伯杰神色一僵,不是吧!这算什么?那模样彷彿在说:我吃饱了,你慢用!她的慾望抒解 了,准备拍拍屁股走人吗?他是用过即丢的免洗餐具吗?这感觉很不爽哩! 他拉住她的手臂,瞥着气,语气却不自觉的放软:[今天星期日,出去走走,我带你去上 海..] 不待他说完,她已出声打断。[不去。]甩开他的手,冷傲的回道。 单伯杰俊顏一懍,锁眉,沉声道:[吃过饭后再走。] [不必。]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 不去!不必!不用!脑中的某条人称理智线绷得快断,他调整呼吸,忍耐着说:[你到底又 怎么了?] 她跟他曾经有过的那些女人很不一样,他发现他很难搞懂她,很难侍候,翻脸比翻书还快, 阴晴不定,让他无所适从,换做从前,要走就走,他可不希罕,所以现在是此一时也,彼一时 也,自作自受吗? 兰妍不出声,垂眸,看着地上,就是不看他。 室内笼罩在一层僵硬和沉默的气氛中,让人感到不安与无措。 单伯杰静静的凝视着她,等她开口。 她的冷淡,她的无视,她的沉默,她那略显憔悴的脸庞,不知不觉的心底涌起一阵怜惜, 唉!就说别夺女人的初夜,有负担,很麻烦... 他温柔的说:[兰妍,你听我说,关于昨晚...你有理由生气...]手伸过去要握她的 手,拂开她两颊的长发。 兰妍恼羞成怒的用力拨开他,咬牙打断他。[我不要听...]眸中燃起两簇火焰。 单伯杰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到底在不高兴什么?] [让我走。]她悲哀的看着他。[你已经得到你要的,还留着我做什么?继续待在你身边, 我会觉得自己很下贱。]口气几乎是在求他了。 [什么叫做我得到我要的,把话说清楚。]努力压抑自己,竭立维持声调平稳。 兰妍冷笑,装腔作势!又紧闭着嘴不说话。 单伯杰快没輒了,心乱如麻,他也不是故意要在那种时候跟她发生关係?他根本不知道她是 处女?他就是抗拒不了她的魅力... [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从没对人这么低声下气过,还是个女人。 [你想要我的身体嘛!]这有什好解释的。[你不需要搞那么多事,其实只要你开口,只要 你随便一个撩拨,我根本抵挡不了,刚刚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不用对我下药。]她语带哽咽,却 硬生生把泪逼回去,她讨厌没出息的自己。 单伯杰恍然大悟,却更像被重重打脸,怒气在胸口起伏,咬紧牙根说:[你说我下药迷奸你 ?] 老天!他从色狼变淫贼,身份一次比一次还惨。 [...]兰妍动了动唇,最后还是没开口,漠然看着前方。 [说话。] [我跟你无话可说。] [你...]他的脸色大变,眸色暗沉,带着痛楚,带着愤怒,带着焦灼。 两人就这沉默对峙,谁也不想再开口。 一会,她转过头,凄然眼眸对上他的薄冷视线,幽幽的说:[单伯杰,你喜欢我吗?]风 马牛不相及的她突然问他这句话,绝色面容出奇的平静。 真的好想知道,只有这副身体对他有吸引力吗?有没有可能他对她有一丝丝的情意呢?如果 有,那至少她不会觉得自己糟糕透顶。 单伯杰闻言,看着她,神色有些讶异:[你说什么?] 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只知道心里装的都是这个女人,喜欢看到她生气时抿唇的可爱模样, 思考时又是皱眉又是咬自己的嘴唇出气的懊恼表情,开心时会像个小女孩笑的真诚洋溢,面对困 难时,一副大无畏的勇气...种种,他不懂这是不是喜欢,或许?他不确定,所以他不能轻易 给出答案。 他单伯杰一旦说出口的话,就是定律。 室内又陷入沉窒,兰妍在那双彷似可以看穿人的黑眸下,闪过一抺犹豫,洞悉他的想法,心 隐隐做痛,浅浅笑着,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平稳的说:[回答不出来吗?没关係,预料中的 事。] [这跟昨晚的事是两回事。]他想解释下药的事并不是他做的,他对她是有强烈的生理慾望 ,但还不至于做这么没品的事。 [其实我觉得这样很好,]她撇撇唇,如释重负的说:[如果你说喜欢我,那还真有压力, 至少现在这样,彼此不会陷入更难堪的地步,就到这里为止吧!]她定定的看他,一脸的倔强。 她害怕被抛弃,所以从来不敢拥有任何一个人,也不敢让任何人拥有,只是知道他内心真正 的想法后,还是忍不住凉透心房,手心握的紧紧。 [...]他无言以对。 什么意思?是说她不喜欢他吗?昨晚只是时下很常见的一夜情?这辈子他还没爱上任何一个 女人,就像李名扬的玩笑话,他身边有女伴,有床伴,就是不曾见过另一伴。 他一直都不属于任何一个女人,女人来来去去的他从未在意,三十二年来,还未有女人让 他魂縈梦系,牵肠掛肚,或非她不可,可是兰妍那想与他划清界线的态度,令他胸口发堵,烦闷 至极,却又无话可说。 [单伯杰,昨夜发生的事就这样,你不要想太多,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出了这个门,我们桥 归桥,路归归,你是老闆,我是员工,互不相干。]她的表情像水一样淡,态度瀟洒的不带走半 点云彩,可谁知道心像有根针在刺般。 [恐怕很难。]他勾唇,他怎么有种角色错乱之感,她那些话,听起来,备觉耳熟,不管 啦!总之没有人可以命令他做不想做的事,虽然还搞不清楚对她究竟是不是所谓的喜欢?或只是 男女费洛蒙的吸引,他才刚决定要这个女人从今尔后只能留在他身边,他不放手,她休想走。 兰妍呆住,张口又闭口,这男人什么意思啊?不喜欢她,又不放开她,她的身体就那么吸引 他吗?还是还没玩腻? 思及此,兰妍心头一阵脑,眼底眉稍尽是怒气。[无赖。]这里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气 的转身就走,随便他爱怎样? 这次单怕杰没有强留她,眼睁睁的目送她离开,黯然的走向落地窗,双手插入牛仔裤口袋, 敛眉沉思... 爱,这个字,他从不轻易说出口,一旦出口,就是一生一世;或说他冷情,很难动心,只是 遇到她之后,总难以抑制那无法言喻的感情,她确确实实在他心上,不然不会总为了她神伤,总 担心她的三餐,总记掛着她的心情;总要她开心,不要常绷着脸,喜或悲总随着她而喜而悲,总 想陪在她身边,带她出去走走散散心,不要时时刻刻只埋首在工作,总希望她能发现那个在她背 后守护她的他... 该死!这就是喜欢!恍然大悟,俊顏笑开来,目光熠槢,心一阵狂喜,他喜欢她,确定,绝 对,百分百;是的,他喜欢这个傲骄倔强的女人,喜欢这个柔媚入骨的女人,喜欢这个孤单又脆 弱的女人... 唉!轻叹一口气!对投资项目那么精准敏感的人,怎么会对感情一事如此迟纯慢熟?茅塞顿 开,神情气爽,有生以来,初识情滋味,认真的把这阵子与她的点点滴滴细细品味,拨开缕缕曖 昧的面纱,嘴角一扬,原来早在初次邂逅,就喜欢上她了,沉醉在爱情的喜悦里,心中柔情漫 延,如果只有这样,她才愿意留在他身边,那就顺着心意,好好爱一回吧! 第五章 误会 两颗心的距离 兰妍与林迺伶的pk战,果然不出眾人所料,兰妍输了,就差张远那一单。 林迺伶跩兮兮的天天在办公室大呼小叫,唯恐别人不知道她赢了的样子,频频收到同事的祝 褔,整个办公室充斥她娇笑的假掰样,本来就长的盛气凌人,现在更是跋扈嚣张到不行。 这模样看在一些内地人眼里,刺目到眼球受伤,在金融產业,内地人现在不是个个海归拥有 高学歷,好歹也是国内财经系毕业,凭藉的都是高专业,高素质,高涵养,对于她这种什么都不 懂,靠着家世背景,却能轻轻松松获得一切,着实令人心有不甘,份外眼红。 [经理,你看她那德性,总裁才几天不在,她就以为她可以取代,气死人了。] 李玲是兰妍在内地招幕到的组员之一,华顿商学院硕士,一步一脚印的开拓客户,对林迺伶 这个人,只有猛翻白眼的表情。 在兰妍办公室的小会议桌,李玲瞪着正在外面颐指气使的林迺伶,是把公司当她家吗? [不要看就好了唄!]兰妍轻松的朝她笑笑。 他已经好多天没有进公司了。 [可是整个办公室都是她喳喳呼呼的声音,叫人要不注意她也难。]另一个组员,温文儒雅 的方智也受不了的提出抗议。 [以为我们内地富二代爱炫富,脑残,外加三观不正,想不到,台湾来的也不差。] 端咖啡进来的潘婷婷,在每个人的杯子斟满,轮到李玲,她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问:[李玲, 什么是三观不正?] [世界观,人生观,偠值观,此乃三观。]李玲很认真的回答她。 [喔!了。]她点点头。 [经理,总裁已经好几天没有进公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方智问。 兰妍垂下眼睫,掩饰黯然,她也想知道。 [对啊!前天还有公安来搜查总裁办公室,阵仗不小耶!十来个之多。] [听说总裁被公安拘留...] 兰妍霍地挺直背脊,抬眸,平静,严肃的开口:[大家不要胡思乱想,勿自揣测,做好自己 的事就好。] 这几天,公司内部开始陆陆续续传出一些间言间语,搅得人心浮动,尤其公安的出现,更是 令大家惴惴不安,台湾也尚未对这件事给出安抚或书面说明,五人小组个个一点头绪都没有,眼 下也只能做好份内的事,但总免不了有所臆测,氛围诡譎... 自那天她离开他在上海的豪宅,第二天单伯杰就没有进公司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 更没有捎来个隻字片语,存心让人不好受,拜託!她不会,好吗? 想是这么想,但心却没来由的慌,是不是故意躲她?不可能,她说的清清楚楚,以后他们只 是很纯粹的上司与下属关係,可是他却回答:很难!所以因为这样,怕见面尷尬,先避不见面吗 ?这也太好笑了吧!该怕的人是她吧!她可被他整晚吃得骨头不剩,全身发软。 他到底在怕什么?怕她指控他下药迷奸她吗?敢做还不敢当!还是怕她会拿这个跟他借题发 挥?有那么孬吗? 静静的坐在办公椅,背靠向椅子,双手抱胸,旋过椅,视线落在窗外的黄浦江,夕阳的光芒 映在水面,波光粼粼,星眸没有焦距的直视前方,爱情到底是什么?才几天没看到他,前所未有 的心烦意乱,竟然连她最爱的工作都可以置之不理。 在人前,她儼然一付女王样,高高在上,沾染不得;私底下,没人知晓,她自卑,因为过去 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面;她自怜,没有人爱她,亲人都嫌弃她;她自厌,为什么上天要给她这么 一个好皮相,却因此为她带来那么悲惨的灾难,她寧愿是一个相貌平凡,不起眼的女人,是否这 样,她也可以好好谈一场恋爱,勇敢爱人,而也有人会真心爱她,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她再也不 用担心何时会再被抛下? 她要的其实很简单,只是想要有人疼,有人宠,偶而陪她吃吃饭;回到家,有温暖,充满 安全感,她想要一个归属,只是很日常的愿望,却怎么也求不得? 单伯杰?无声唸着他的名,心底浮起他俊挺的容顏,心紧紧的一纠,他不会是那个人,他的 生活太高尚,人品太衿贵,两人差距太遥远,云与泥,如何和在一起? 看不到人,心中彷徨;听不到声音,心情沮丧,一向倒头就睡的人,这几天竟犯失眠,害得 她上班都心恍神惚。 不壴欢这种感觉,啍!臭男人!不过床上功夫好,接吻技术高,有什么稀罕;不过那晚让她 慾仙又慾死,销魂又蚀骨,shit!她在想什么?又在发春梦吗?抬起手覆上娇顏,热烫无比 ,再想他,她就是猪头,回家,今天她要尽情享用一顿美食,再开瓶上等好酒,好好品尝,明天 睡觉睡到自然醒,他是死?是活?都与她无关。 xxx 星期一,一週工作的开始,也是新月份的起点,结束业务会报,大家鱼贯离开各区经理的办 公室,时间已近中午,兰妍继嬻审视她的组员立下的本月目标与策略,美目一瞬也不瞬的专注在 报表上。 突然有个像恶灵般的黑影,风一般的飘进来,怒气冲冲的佇立在她办公桌前,不用问她为什 知道?因为她的怒火,就像秋风扫落叶,整间办公室的物品都遭受到她无形的威力。 [进来可以先敲门吗?]兰妍的眼抬都懒得抬,淡淡的开口却隐抑着警告。 懂不懂礼貌?真受不了这种千金大小姐的脾气。 [兰妍,你可真行,把你那一套拿到内地来,故技重施,结果呢?]林迺伶气势兇悍,嘴角 带着一抺恶意的嘲弄。 [结果我有必要向你报告吗?]她依然低着头继续看报告,懒洋洋的回道:[于公,我们平 起平坐;于私,我们毫无交情。]相较林迺伶的嚣张气焰,她显得一付干卿何事的云淡风清。 [你...]擦着红色蔻丹的食指像支箭指向她,嘴角抽搐,眼神闪了闪,馀光瞄到多人正 在门外看好戏,恶心顿起。[兰妍,这里是大陆,不是台湾,不要一招走遍天下,这次不是很明 显吗?大陆人不吃你那套。] 兰妍神色未变,移开手上的i-pad,往椅背一靠,要开战是吗?老娘没在怕,抬眸犀利 盯着她:[那一套?请问是哪一套?] [讲太白我怕你受不了。]她反讥。 [所以呢?你不是赢了,何必像隻野狗跑来别人的地盘靠夭。] [野狗?你敢骂我是野狗?]气得七窍生烟大吼道。 兰妍红唇一扬,没事自己对号入座,直勾勾的看着她。 [你...凭什么跟我这样说话?]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胸口火起,怒气焚烧,从来没有 人敢用这种态度对她,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衝动。 [要尊重先自重。]兰妍笑笑的掀睫,轻描淡写的说。 [尊重?]她嗤啍一声,眼神轻蔑的看着兰妍:[如果你懂尊重,就不会总是出卖自己 ,最没资格谈尊重这两个字的人就是你。] [林经理,你来这里比赛说文嚼字吗?]兰妍左思右想,摸不着头绪,到底哪里招她不爽? 这么处处针对她? [你到底要装清高到什么时候?噁心!]她鄙夷地扫了她一眼。 兰妍真是忍无可忍,脸色一正,咬牙喊道:[你吃错药吗?无缘无故跑来我这里发神经。] 遇到神经病,正常人也疯狂。 突然话峰一转。[别以为伯爵救你是喜欢你,他只是基于公司立场,不让属下受委屈,换做 别人,他一样会出手。] [是,是,是,你的伯爵最伟大,你的伯爵最侠义,但那关我什么事呢?从头到尾,我完全 听不懂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少在那里装模作样,]她瞪她:[你做事有你自己的方法,我管不着,但你凭什么把伯爵 拖下水?你把他害惨了!]可恶的女人,胆子真大,连她的伯爵都敢勾引。 乍听到单伯杰的名字,兰妍心一荡,顿了顿,视线透过她,穿过墙,不知落在什么遥远的地 方,只那么一会,很快的恢復平静,调眼看她:[林经理,怒我直言,全公司从台湾到大陆,从 柜枱妹妹到扫地的欧巴桑,你喜欢单总的事,无人不知,谁人不晓,要说害他,也无人能及你 吧!]她凉凉地回嘴。 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笑声,林迺伶窘的面红耳赤,却气的更加火冒三丈,脸孔扭曲。 [警告你,最好不要自作多情,往自己脸上贴金,更别利用这机会骚扰伯爵,救你纯粹是道 义上的责任。] 带着满满的疑惑,眉毛打结,兰妍无奈的揉一揉两鬓,靠!她是在对牛弹琴吗?怎么她和她 的对话完全搭不上。 突然脑筋一转,眼中眸光流转。[如果我就是要骚扰他呢?你以为他拒绝得了?]兰妍往前 倾,美目调皮眨呀眨,一脸兴味盎然的瞅着她。 [...]林迺伶怔了怔,口一张一合,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 [目前还没有男人抗拒得了我的魅力...] [不要脸!]她怒火中烧,口不择言:[还以为你真的是女神吗?知不知道别人怎么在背后 说你,别以为我对你一无所知。] [林迺伶,你如果有办法就把你喜欢的男人拴在你腰上,否则就别到处放话,要别的女人不 准拐你的男人,男人如果对你无心,想走你也拦不住。] [想要伯爵,你不配,杀人犯...]气极了,本性中那跋扈的一面立刻反击。 是底线了!兰妍猛然站起,双手撑住桌面,冷冽的注视她:[林迺伶,你给我听清楚,我只 说一次,我不会去骚扰单伯杰,就算天底下只剩下他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他,你可以放一千 二百个心了。]烦死了!套一句台语:山上下来的吗?好番的女人!她纤指一抬,指向门口:[ 没事,请便!] 美眸瞥向门口,视线不徧不倚与在站门口的单伯杰目光交会,有没有那么巧? 他何时站在那里?他听到多少? 5-1 出现 就是那么同步,最不该听到的就刚好落在耳朵里,单伯杰在她说出她不喜欢他的那句话时, 走到门口。 看来,好像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还以为她对他是特别的,毕竟他是她第一个男人;还以为她 对他也是有情,因为她问了他那句话;还以为她也像他那么想她,所以一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朝她 的办公室来,结果,原来都是自己的以为。 狠狠咬牙,强压下心中的难堪。 他可以把女人当床伴,解决生理需求,结束后,送上价值不扉的物质为补偿,可千万不要让 他栽进去,那会是以一辈子为代价;眼前的女人,不费吹灰之力,让他始无前例的產生想拥有一 个女人的渴望,想与她共饮世间所谓爱情的酸甜苦辣,就算她不喜欢他,心里没有他,到这个地 步,他也绝不会放手。 单伯杰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过,最后停在兰妍凝定的眸上。 他深深的看着她,眼里有千言,有万语,似乎想诉说;有压抑,有悲伤,一掠而过;有深 情,有思念,浮起又散落... 两人对视,一语不发。 消失一个礼拜的男人,此刻如君临天下的站在门口,不怒而威,本来在外面偷听的人早就鸟 兽散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时间是不是在此刻停留,空气中的死寂令人不知所措。 [这是公司,不是菜市场。]他沉喝的出声:[要泼妇骂街,立刻给我滚出去,不然就拿出 部门主管该有的样子,以身作则。]俊顏寒冰般的冷意直渗入心底。 他回来了!兰妍握紧手心,表情如常望着他,心却莫名的兴奋不已,没出息!暗暗的腹黑自 己的没用。 阴沉的看她一眼后,随即忽略她的注视,侧头向旁边的男人说:[到我办公室。] 靠!都被人家这么嫌弃了,还要继续留在这儿吗?看也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伯爵。]林迺伶娇声娇气地叫,屁颠屁颠的跟着出去。[等等我。] 旁边的男人神情慵懒的瞥了室内一眼,目光停在兰妍身上端详数秒,兰妍下巴一抬迎视他, 眸中闪过惊艷与惊异。 吼!这男人长得未免太...太...一时竟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妖美?虽然用妖美两个 字形容男人,有些不敬,原谅她书读的少,她实在不知道中国字有哪个词语可以形容眼前的男人 ,俊美过火的像来自天界,魔魅到不可思议又像出自地狱,邪惑狂肆的令人迷幻,妖异尊贵到摄 人心魄,他是人吗?还是来祸害人间的女人? 习惯了他人眼里的惊奇,李名扬朝她轻轻頷首,似笑非笑地移开视线,走出办公室。 兰妍頽丧的跌回椅中,刚刚是不是看到他眼底有抺受伤的神色一闪而逝?不会的,一定是被 林迺伶气到眼花看错,对!是她眼花!只是说不上来为什么,心慌的莫名其妙,而且他是不是瘦 了? xxx 踩着稳重的脚步进办公室,单伯杰脸色铁青,明摆着少惹我,徧徧林迺伶这个超级白目女, 大大方方跟进来,柔情似水的缠着他说话。 [伯爵,你还好吗?]她娇滴滴的询问。 [你看到我哪里不好吗?]他冷冰冰的反问。 她面色一沉,气呼呼的说:[都是兰妍害的,大哥是对的,她走到哪,麻烦就跟到哪。] 他垂眸沉思。 她继续嘰嘰喳喳:[当初大哥就坚持不让她来,伯爵,你乾脆趁这个机会,把她调回台湾 嘛!]清除一切可能的障碍。 单伯杰阴寒不定的瞪着她,一语不发,她头皮发麻,赶紧心虚的别过头。 李名扬高大挺拔的身影,瀟洒的走进来,优雅往沙发一坐,伸出傲人长腿,大剌剌的跨在前 方桌上。 [李名扬,你怎么来了?]林迺伶娇横的质问。 李名扬看都不看她一眼,想跟他说话,要先惦惦自己的斤两,修长完美的指,取出香烟点 上,自顾自的吞云吐雾。 [你出去吧!有公事,明早开会报告,如果是私事,找其他同事协助。]单伯杰毫不客气的 下逐客令,对不喜欢的女人,他吝于给出男人该有的风度,无情的可以。 林迺伶嘴角抽搐,有些无地自容,脸僵得彷似肉毒桿菌打过头,不甘愿的离开单伯杰办公 室。 李名扬狭长漂亮的迷人眼眸扬起,性感的薄唇勾着美丽的弧度,幸好单伯杰的性向很正常, 不然魂真会被他勾走。 [笑什么?]他没好气的问。 他朝他竖起大姆指,玩味地笑看他:[佩服!]他一语双关,单伯杰一听就懂。 单杰眉头紧蹙,心乱如麻,也拿起桌上的烟点上,吸一口后说:[她是我的,你连想都不要 想。] [你的?]李名扬眉一挑:[人家未必领你这份情。]一针见血,唇边带着讥誚。 单伯杰瞬间变脸,拿起桌上的烟整包掷过去,李名扬眼明手快,伸出手接住。 [你一定要把话说的这么白吗?]刚刚已经被刺伤一回,现在他再补上一刀,他真够狼狈。 [你是不是该让她知道你为她做的事?说不定她因此对你的看法改观。] [感激吗?]他嗤之以鼻:[不必了!]用这种方式得到的爱情,他单伯杰还没那么逊。 烦躁不已!一个礼拜不见,他想她,真的好想,一回到公司,就直接又自然的朝她的办公室 走去,迫切想见她一面,以解相思之苦,不远的距离,在听到令他心醉神迷的音嗓自屋内飘进他 耳里,心一阵悸动,而就在她说出:[就算全世界只剩单伯杰一个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他。]那 一句话,当头棒喝,让他的脚步迟疑,进退不得,因为门口的人已发现他,全部张惶失措的自动 消失,他被自己的用情反噬,他x的!原来这就叫做自作多情。 [你为她差点出不了内地,还被公安二十四监控,你的爱情真伟大;你还不让她知道你为她 做了什么,寧愿让她继续误会你,你可真高尚。]他语音缓缓,低沉悠扬,眼神调侃。 [这次多亏你,记得代我先向鼐老致意,回台湾时,我会亲自上门跟他老人家道谢。] 是基于军族和鼐族的政通人和,不然何止监控,换做别人,早就发监服刑,直接枪毙了吧! 李名扬又扬起那魅惑人的微笑,摆摆手道:[鼐族和军族一向合作无间,这点小事不足掛齿 ,不过老将军气的不轻。] 单伯杰叹气:[从小到大,只有这次让他顏面扫地,我都这么大了,他还祭出家法,也只能 乖乖受罚。] 他被父亲棒打十下,还跪在祠堂二天一夜,但这都比不上兰妍那句话带给他的痛。 [放心,那小子,这次没那么容易逃过。]李名扬挺起身坐正,捺熄烟,双手跨在腿上,十 指交握。[逃得出内地,逃不出我鼐族的手掌心。]眸光变得锐利又深沉。 单伯杰正色问道:[鼐族从哪得到那些资料?] 鼐族和军族都是显赫的名门财阀,军族是以单伯杰父亲单正宇为首,早期在上海就是望族, 单正宇年轻时跑去从军,后来跟着党来台湾,靠着掌握两岸三地党政军的系统,尚未开放,早就 在两岸间来去自如,也将单家发展成上海最大财阀;鼐族是以李名扬的父亲李国鼐领导的一个商 业帝国,富比士公佈的富豪没有他的名字,却富可敌国,是俗称的隐形富豪,此人低调而朴实, 传言说对全世界的经济有呼风唤雨的力量,尤其在十年前就知道大陆将会是全世界仅次于美国的 第二大经济体,独具慧眼与军族联手,现在在内地也是主席的座上客。 李名扬唇角微扬,温温的说:[老头子上个月和主席在中南海小聚,席间委员们提到接下 来会以查贪抓贿为重点项目之一,还提到好几个名字,回来后,马上跟单将军说起这件事,你出 事后,将军立刻派人把资料拿给我,接下来你已经知道了。] 看来是李国鼐透过关係查到张远的父亲张新也涉及贪污,刚好那时父亲已把他带回台湾,李 名扬亲自来大陆找张新,早听到风声的张新,正在头痛怎么逃出大陆,才是当务之急,那有时间 管张远,张远知道大势已去,这事在枱面上才不了了之,但枱面下,军族不会放过他,想当然尔 ,鼐族一定会出手帮忙。 [打算在上海待多久?]单伯杰也熄烟,问道。 [怎么?]李名扬笑得迷魅,那对桃花般的眸染上氤氳之色,戏謔道:[怕她被我勾走?] 瞇眼冷声:[你敢?] [可以试试。] 单伯杰像想到什么,背靠向椅子,双手抱胸,眉头一挑,突然笑得自信又猖狂:[上个月我 回台湾时,遇到网族现任总裁,跟他聊了几句,听说他准备离婚了。] 死穴!眼前俊美到天妒人怨的男人,敛眉,眸中戻光闪烁:[下午四点的飞机。]声音很沉 单伯杰收起笑容,但眸中的笑意未散:[那还有时间吃饭,走。]玩笑适可而止,尺寸拿捏 得宜,否则有人翻脸,可是杀人不眨眼。 5-2 距离 虽然在同一个办公室,但偌大的空间,如果要避不见面也不是不行,兰妍和单伯杰现在就处 在这种尷尬的局面。 兰妍刻意回避,因为打算让自己的心里对他那种怦然的异样情愫,慢慢消融,那么少碰面是 她目前能想到最好的方法。 是啦!她就是无胆匪类,是逃避没错,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不想在乎他,不想让他有能力影 响自己,人家对她根本没那意思,全都是她一厢情愿,她是在心灵脆弱那门子。 反正能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只有每天早上的主管会议,一个小时,最多一个半小时,忍一忍 就过去,他也不是话癆。 [关于上週公安来搜查的事情,我已经向当局提出抗议,公安也对公司发表致歉信,因为一 些没有查清楚的事情,引起各位的惶惑不安,在此向各位说声抱歉。]单伯杰针对上週的事情, 简单几句话带过。 面容一正:[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有人在私底下继续讨论,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冷眸扫过眾人一圈,大家肩膀缩了缩。 [最后一件事,公司要犒赏大家这几个月的辛劳,以及庆贺林经理连续五个月的冠军,本 週六包下上海的正负二度c夜店,那天费用全部公司支付,你们只要做一件事,]他停顿,意味 深长的瞥了兰妍一眼。 他知道她私下几乎是不跟同事来往,这种活动她更是谢绝参加,她会去吗? 大家都兴高采烈的看着他。 [人到就好,儘量吃,儘量喝,儘量玩。] 眾人一阵欢呼。 单伯杰弯唇,不由自主的望向兰妍,她也忍不住面露笑意,只不过一下子即收起笑顏。 [今天的会议到此,散会。]眼见兰妍就要离开他的视线,心急如焚的接着说:[兰经理, 你留下来。]其他人迅速起立,鱼贯而出。 林迺伶的表情变了变,愤恨的瞪了一眼兰妍,无言离开会议室。 本来已走到门口的兰妍,只好默默的又走回原来的位子坐下,低垂着头。 四下无人,偌大的会议室,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可以听到,单伯杰紧盯着她,眸中复杂万千 很明显的感受到她对他的疏离,保持距离的模样太刻意,总是逃离的眼神太矫情,而他却处 处受她影响,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一顰一笑,虽然她很少笑啦! 心情很低落,怎么好像自己已经陷的很深,而她一派轻松的站在入口,进或走,完全随她高 兴与否?不能是这种结果,他是投资商人,每一笔投资,都经过縝密的研究,谋定而后动,停损 点也精算过,所以才能总是无往不利,但投资的数字可以用头脑计算衡量,感情的事可以吗?兰 妍不在头脑里,他计算不出来,她在他心里,他想不通,他是如何栽在这个目中无人,一点也不 可爱的女人手里? 沉思片刻,终于出声。[我不是色狼,不会突然发情咬人。]他自嘲道。 兰妍抬首看他,一脸莫名,后又恍然领悟,本欲起身站起,换到他位子旁,想想仍动也不动 的坐在原位。 [总裁,有什么事?]她平静的问。 [这么躲你不累吗?]他温柔的脸上似笑非笑,眸色暗藏一抺忧伤。 她迎上他的视线,有些恼火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如果我想说那晚的事,你想听吗?]他慢慢朝她走过去,她不过来,那他就过去,一眨眼 人已站定在她面前。 她冷睨着他;[过去就过去,我不喜欢一再提起。]是事实,过去对她而言,都像恶梦,谁 喜欢一直重覆同样的恶梦吓自己。 [好,那我就跟你谈现在。]他拉过椅子,坐在她身旁。 她眸里疑惑的神色望向他,不说一句话。 [记不记得那天,你问我一个问题?] 她迟疑不语。 [你问我,我喜欢你吗?] 有些气恼张口欲反驳,他大手一扬,阻止她,柔情的说:[那现在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什么意思?] 他不由得笑开来:[我们这样问来问去,什么时候才会得出答案。] [是你先问的。]她囁嚅道。 [好,那你回答我的问题。]定晴看她,注视她的眼光异常柔和。 咬了咬嘴唇,面容归于平静,不想让自己受伤:[可能那天我说的不够清楚,那我就再说一 次。]语气淡冷。 单伯杰沉吟,等待,忽然觉得自己问了傻问题。 [那天的事你情我愿,我们彼此也乐在其中,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放心!我不会想太多,你 也不要太认真。]她撇撇唇笑道。 [这么瀟洒?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男人?]第一次感觉什么叫心往下沉。 [信不信由你,反正即使不是你,也会是别人。]那口吻听起来好像只要是男人都可以取代 他。 单伯杰阴鬱的看着她,片刻后,吊儿朗当的笑道:[你都这么豪气干云了,我再扭扭捏捏 的倒叫你笑话了。]唇角含讥又带誚。 她怔怔的,不知他所云,在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之时,他已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扯进怀里 ,她动弹不得,他的薄唇已吻下来,猛然地挑开她的唇瓣,毫不迟疑的伸进檀口,挑逗她,吸吮 她的粉嫩小舌,每一下纠缠都是又暴力又沉重,像是在惩罚她般。 两唇相贴,咨意深吻;柔软的胸部,坚硬的胸膛,相互摩擦;轻吟与粗喘,四周回盪。 [还是这么甜美可口。]他挑眉,凝视着她嫵媚又动情的双瞳。 [你真够不要脸了。]她愤愤的骂道。 她侧坐在他大腿上,这种曖昧至极的姿势,让他的男性慾望,紧紧贴合着她女性的神祕地 带,那抵着的硬挺,令她全身燥热,心跳加速。 [也要你够大方。]他勾唇,邪邪笑着。 [那也该分清楚地方?] 他的下身竟然往上顶了几下,揶揄道:[我觉得这里刚刚好。] 天呀!他们这对话,这逾矩的行为...兰妍全身一阵震颤,挣扎的想起身,原以为他会用 力拑住她,没想到这次他倒乾脆的放开手,她像隻小兔子般跳走。 [请你放尊重点!]兰妍脸色涨红,气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话才落,他跟着起身,把她压倒在桌上,用力抱牢她,又去寻她的唇,她大惊,开始挣扎 ,拳打脚踼,他就是不放松,男人如铁箍似的双臂,紧紧的锁住她,最后,她放弃了,仰着头, 双眼木然,声音空洞:[总裁,如果你现在是仗着总裁的身份,要强暴我的话,我也不敢反抗, 反正你这么做也不是第一次了!] 单伯杰如遭电击,起身,双手压在她身侧,深刻的看着她。[对你的第一个男人,难道都没 有一点点感情吗?] 好像听到笑话般的啍笑一声。[总裁,都二十一世纪了,你会跟一夜情对象谈情吗?] 他頽然的松手,离开她,连连往后退,大笑,笑声狂肆,眸中黯淡无光。[那晚你很主动 的,而且很喜欢,怎么现...] [我很喜欢?]她从桌上爬起来,咬牙切齿的反问:[如果我...如果...]说不出话 来。[无耻!]丢下话后,愤然转身离开,再不走,她怕眼泪就要落下来了。 抛下他一个人独自怔忡,自责不已。 他知道他不该口无遮拦,可是她那如冰山又冷又硬的心,那如刀刃又尖又利的嘴,刺伤他, 他男性的尊严,被她激的浮上来;他对女人从来都是提的起,放的下,如今,对她的爱,无法收 手;对她的人,无法放手,而她丝毫无动于衷,只当他是一夜情。 真够窝囊!原来爱一个人并没有想像中那般甜美,多的是又苦又涩的滋味,那世人为何屡屡 往爱情里一头栽下去,这不叫自找苦吃,叫什么? 第六章 冰释 勇敢拥抱 今晚昌盛包下上海的顶级夜店,一是庆祝半年的时间,在单伯杰精明的运筹惟握下,业绩与 人力大幅成长,已经达到今年公司预计的目标营业额,二是为林迺伶庆功,因为她连续五个月夺 下全公司第一名的殊荣。 这样的庆功宴,一般兰妍根本是不会出席,可是林迺伶那盛气凌人的嘴脸,语出狂妄的呛 声:[她不会来啦!因为她输不起。] 哈!哈!她怎么可以让人料事如神,她就徧要来。 [乾杯!]今晚的宗旨就是不醉不归,大家把酒言欢,反正明天休假;彻底松卸下的人们, 个个玩的不亦乐乎,领带解开,袖子挽起,男人喝的酩酊大醉,女人喝的醉眼迷濛,酒酣耳热, 话题百无禁忌,玩兴也毫无尺度。 最清醒的只有两个人,单伯杰和兰妍。 一个坐在东面的包厢,一个坐在西区的圆桌,中间隔着舞池,百步之遥,远如地球两极。 他的视线总在人海中搜寻她的芳纵,那么狂热,那么渴望,她却从没有看过他一眼;她的目 光只敢悄悄的躲在眾人之中随意掠过他的身影,带着迷恋,心带着颤动,不敢有太多不安份的奢 求。 [兰经理,我可以坐下吗?]不知何时,大陆区行政总监站在她桌前,靦腆的问道。 [请坐。]兰妍绽开一朵灿烂的笑顏。 俊帅斯文的面孔带点微红,不知是酒精使然?还是女神当前,小生害躁? [兰经理,我...我...]紧张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才好。[我敬你。] 兰妍嫣然一笑,执起酒杯跟他微碰,轻啜一口。 [霍总监,还好吗?]她看着他,饮尽杯中酒后,轻蹙蛾眉问道。 又没人叫他喝光,他是在豪饮什么? 霍凯又傻里傻气的笑,不好意思抓抓头。[那个...那个...]顿时结巴。[那个你不 要误会,我没有喝醉,我也不是酒鬼。] [嗯!]兰妍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你尽兴就好。] 两人都不是擅长社交型的人,沉默在这小小的圆桌间泛开来,霍凯再度拿起酒杯喝下一大 口,意图消除心中的侷促不安。 兰妍远远瞧着单伯杰跟几个内地女同事谈笑风生,女人们有的野艳妖娇,或清雅秀緻,或 气质典雅,或温柔可人,他微扬的嘴唇漫着温情蜜意,兰妍的眼底不由得闪过惆悵。 [你有心事吗?兰经理。]霍凯心思敏锐,细腻的问道。 兰妍转过脸,勉强笑笑:[霍总监专程过来,应该不是纯粹找我喝酒吧!] [我...]被看中心事,脸驀然更红,握起酒杯,又灌下一大口,还差点呛到。 兰妍晶亮美眸定定的笑看他,这男人是借酒壮胆要来告白吧!靠!他几岁?看起来好像比她 小,不过人倒是斯斯文文,满身的书卷气,金边眼镜后的双眸清澈剔透,笑起来温暖无害,像邻 家大男孩,听说是个数学天才。 兰妍转过头,目光不经意地对上单伯杰的视线,她立即瞥开,拿起手中的酒轻抿一口,其实 是想掩饰脸上的不自然。 [霍总监,你说什么?]兰妍回眸,他好像说着话,但她没听清楚,电音dj与他的声音结 合在一起。 猛吸一口气。[那个,兰经理...我...我...我喜欢你。]像是鼓足勇气般的大声 喊出。 正好热闹喧腾的电音稍歇,顿时,方圆五百里,喔!不是!是十步之内的人,全都把目光调 转过来他们两人身上,看好戏的静待兰妍的反应。 他可能会被骂的狗血淋头?被冷眼扫射的千疮百孔?被酒水洒的全身湿透?被无视的面目全 非?大家各有解读。 兰妍笑睨他:[霍总监,你几岁?二十三?二十四?] [我二十六了。]回答的不疾不徐。 [二十六?]侧头若有所思。[比我小...]像是自言自语的从那美丽的菱唇吐出来这句 似拒绝,似无谓,又似在意,令人猜不透。 [喜欢不分年纪,]霍凯垂眸,不自在的推了推眼镜,正经八百的说:[吴其隆和刘诗诗差 二十多岁,陈妍希和陈晓差四岁,贾静雯和...]他像在细数明星罗曼史。 兰妍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嗯!好像真是如此。]难得她没有毫不留情的拒绝,也许是 她总是一个人?也许是他的眼神太真挚?表情太诚恳?也许跟来这里的意思一样,她不想让这些 人料中她的反应? [那你喜欢我什么?] [我...]他侧头很认真的思索。 兰妍笑逐顏开,这男人...会不会太可爱?他该不会把喜欢一个人当数学题目来解吧! 他抬眸,痴迷的望着她的笑容,目眩神迷,酒不醉人人自醉。[我就是喜欢你...]像是 解题成功,兴奋的道出答案。 [霍总监...] 他打断她。[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这得感谢方智和潘婷婷提供的情报。 兰妍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原来做好功课来的。 眼角馀光瞥到不远的几个同事,正在窃窃私语,也看到单伯杰正跟林迺伶喝酒,林迺伶靠他 很近,整个人几乎要掛到他身上,她今天喝了不少,因为是主角,所以马不停蹄的接受眾人的敬 酒。 心不在焉的眸光再度回到他身上,他还痴痴的望着她,等答案。[好,我知道了,霍总 监。] 红唇一扬,她还真不讨厌他,可能他给她一种亲切舒服的感觉,像亲人,亲人...心中冷 冷一笑。 [那...]又开始不知所措,那句知道了是什么意思?这辈子告白的次数少之又少,从小 到大也只在高中时代交往过一个女朋友,还是人家倒追他,后来海归回国后,凭着优异的成绩, 进入国企工作,昌盛是他第二个职场,因为单伯父与他父亲是同乡,他被单伯杰挖角来当行政总 监,专司财务预算审核,行政统筹分配,这工作对他游刃有馀,但对男女感情,可把他难倒了。 第一次见到兰妍,是她刚到上海不久,中午时分,所有人都外出用餐,偌大办公室,只剩他 和她,她当时施施然的走到茶水间倒水,与他擦身而过,心事重重,压根儿没发现有人自她身边 走过,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她那茫然的双眸,像隻迷途的羔羊,无端端地撞进他心坎,前所未有 的鼓动,急促的令他呼吸紊乱,那刻开始,他坠落在那双美丽的瞳眸里,难以自拔,日思夜想。 [霍总监,你是想追我吗?]兰妍乾脆直白的问他。 霍凯刹时整张脸红透至耳根,支支吾吾:[可...可以吗?]她可是从台湾到大陆公司所 有男人的女神,她会接受吗?一颗心提到喉咙口。 兰妍露出一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不介意和你做朋友。]语毕,她欠身道:[不过我现在 想去化粧室。]然后她就翩翩煞离开。 一脸莫名的霍凯,对这模棱两可的回答,陷入眉头深锁,对一个总是追求答案的天才数学家 来说,他现在正处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境地中。 兰妍在化粧室待了一会,现在夜店的化粧间,佈置得都相当舒适且豪华,犹如在家里的起居 室,浑然不觉有任何异味,伸出手臂,看看腕上的伯爵錶,算算时间,她也待了二个小时,也算 是给足面子,等一下就直接离开吧! 走出化粧间,视线瞥到不远处,一个高大挺立的男人,倚墙而立,她摄住,单伯杰徧头看她 ,面无表情。 她收回心神,微微頷首,从容不迫自他身边走过,人家可能在等人。 [被人这么大庭广眾告白,很得意吧!]他冷冷的凝视她,空气中瀰漫着一股醋酸味。 好个霍凯,活的不耐烦了!竟敢公然跟她告白,说他喜欢她,当初把他找来担任行政总监, 掌管最重要的财务与行政,就是看他沉着稳重,那烔烔的眼眸真挚诚恳,做事细心负责,没有时 下年轻人的浮夸与焦躁,谁想到,是黑瓶子装酱油,看不出来而已。 而这个女人,对他冷淡疏离,对别的男人就灿笑如花,差别那么大,有必要这么厌恶他吗? 兰妍回过头,不以为然地说:[总裁,会不会管太宽了?] [你答应他了?]他不答反问,神色黯然。 [我没必要回答你,我的私人问题。]她直视前方,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 那让单伯杰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沮丧,脱口而出道:[让我解释好吗?其实那晚的事..] 兰妍倏地转过身,冰冷又愤怒的目光像箭射向他,疾言厉色的说:[最好别再让我听到从你 嘴里提到有关那晚的任何一件事,因为那让我绝得噁心至极。]说完不等他回话,随即转身扬长 而去。 单伯杰静立在原地,黑色瞳眸追随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拐角处,他的视线才慢慢收回来 ,手掌无力地扶上额,嘴角浮着苦涩,背靠着墙,叹了口气,一种挫败感袭上心头,趁人之危, 果然没有好下场。 6-1 勇气 想要知道八卦,女厕和茶水间绝对是最佳情报来源之处。 中午休息时间,刚结束午餐的几位女主管齐聚厕所,补妆的补妆,潄口的潄口,顺便间间聊 聊五四三。 [喂!那个林迺伶是花痴吗?]整天说伯爵是我的,伯爵长,伯爵短的,噁不噁心啊?] [对啊!也不知道是白目还是犯傻,谁都看的出来,总裁根本对她没意思,亏她还能那么自 high,我也是服了她。] [喂!你们两个说话小心点,别被人听到,到时吃不完,兜着走。] [不用担心,她回台湾了。] 几个女人开心的笑出声来。 [可是总裁真的好帅,好man喔!身材又好,还是单身,只要是女人,都会心动。] [喂!你们猜他会不会是gay?那天跟他一起回来的那个妖魅男人,你们有没有看到?哇 靠!世间怎么会有这等美男子?是不是人?] [你有病啊?鬼不会在大白天出现啦!] 兰妍坐在里面的马桶盖上,摀住嘴,避免笑出声来,她可以作证,单伯杰绝对是不折不扣的 异性恋,而且性功能超强,绝对会让女人在床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会叫着求饶的百分 百男人。 [很难说!从来没有看过总裁身边有女人出现。] [对了!总裁被公安监禁的事,你们知道吗?] 听到这句,兰妍整个人竖起耳朵,身体不自觉的更往前倾。 [嘘!别再提这件事了。] [怕什么啦!聊聊而已。] [对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所以是他没进公司那段时间?] [也没那么久,他们单家,家大业大势大,一天就摆平,后来听说跟他父亲回台湾吧!] [总裁为什么会被公安监禁?] [打人,打一个上海某高官的儿子,听说他把人打的只剩半条命。] 兰妍震惊的张着嘴,她们说的不会是张远吧!张远确实是上海高官的儿子,而且时间点吻合 ,她回想起林迺伶那天说的话,难怪她一直说伯爵救她,她有听没有懂,当她在唱山歌,没有去 深思,这样看来,自己一直是误会他了?他不会是为了救她,才把张远打的半死吧!所以下药是 不是根本也与他无关?幸好!他当时在场,否则... 恍恍惚惚的从化粧室出来,一颗已然沉寂压抑的心,似再度活了过来,悸动不已。 庆功宴那夜之后,两人的距离更远,一个是总裁,一个只是业务经理,各司其职,要说没交 集,也不算,公事公办,反正除了有事,必须向他匯报,两人几乎没有任何独处的机会,这其实 还让她颇松一口气,因为她真担心会议室的事情会再发生,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度沉沦? 她喜欢他,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男人,喜欢到愿意鼓起勇气去拥有,就连一直以来害怕被抛 弃的阴影总会与她拉锯,她还是情不自禁地追随他的身影,想念他的气息。 她不是对爱没有渴望,她只是缺乏爱人的勇气,因为怕被抛弃;她不是习惯一个人,只是不 想跟太多人有所牵扯,尤其是感情,所以她努力压抑,因为曾经被最亲爱的人背叛。 一直以来,她维持一个人的生活,拒绝爱情出现在她生命中,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免于 被抛弃,可是相对的,她也必须面对没有人爱,孤单的无助感。 单伯杰,这个男人引发她太多前所未有的情绪,开始在心上盘桓,在乎他,想着他,牵掛 他,渴望他的温暖,想念他怀中的安全感,虽然不停告诫自己,停止吧!但心底那幽微的情动, 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在他面前,她用力武装强悍冷淡;在他背后,她日日夜夜渴望被他再度抱在怀里。 从来不识情滋味,却道人间是有情。 忘不了他,想拥有他,那种渴望愈来愈强烈,感觉这一生如果就这样错过他,会很遗憾,也 许会再度遍体麟伤,也许会再度落入失去的恐慌,但那股想爱他的勇气,在心房躁动,如要衝出 匝门般的猛,扯的她凌乱焦躁;反正再深刻的痛,她都经歷过,最差的状况就是再受一次伤吧! 捫心自问,可以吗?她敢吗?敢为爱勇敢一次吗? xxx 单伯杰经过兰妍的办公室,不经意往里头看一眼,空盪盪的,半个人影都没有,三天,她回 台湾三天,只是三天没看到她,鬱闷佔据整个心,每天来到公司都感觉很不对劲。 [总裁。]潘婷婷刚好从外面抱了一件大包裹进来,顺手放在办公桌上,笑盈盈的跟他打招 呼。 [又上天猫还是淘宝?]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件物品上,网购太便利,不用上街,随时可买, 隔天就送来,规模经济,也改变人们的消费型态。 潘婷婷急的摇摇手,解释道:[总裁,没有,没有,这不是网购,我不会在上班时间做私人 事情。] [我有说你在上班时间网购吗?]单伯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就是那模样,吓坏人家。 [真的。]她拿起美工刀,准备打开证明。[这是兰妍今年的写真年历,从台湾寄过来的, 你不信,我拆给你看。]她立刻划开胶带。 单伯杰无奈,根本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间聊罢了,姞果她一逕地撇清,还自作主张的打 开,他一听到是有关兰妍的事情,也不打算阻止她。 [总裁,你看,我没骗你。]她拿出一本,双手呈到他面前。 封面就是兰妍那绝美的盛世容顏与魔鬼般的婀娜身材,蹦入眼底。 要命!他整个人热血沸腾,而且全部涌上某一处,立刻调匀呼吸,冷静的开口:[那个.. 兰经理什么时候回来?]故左右而言他,眼睛完全捨不得离开那本写真年历。 [明天。]潘婷婷大眼骨碌碌地转。[最慢明天晚上。] 他清一清喉咙,正色说道:[这个...我先审视一遍,你知道吧1大陆和台湾尺度不太一 样。]人生第一次昧着良心说话,心跳竟没来由的快。 [喔!]不疑有他,把刚刚拿出来的那一本再度呈上。[那总裁要记得还喔!因为要送人 的数量刚刚好,不然我会被兰妍骂惨。] [当然。]他接下后,迈开大步,头也不回的走向办公室。 老天!他竟沦落到用这种小人的奥步,只为了一堵佳人风采,这事要是被李名扬知道,他在 他面前还抬的起头来吗?单伯杰啊!单伯杰!你到底是有多爱这个女人? 6-2 曖昧 昨晚才从台湾回来,一堆公事堆积如山,兰妍从早上进公司,刻不容缓的埋头处理,直至中 午,大家都出外用餐,办公室出奇的安静。 霍凯鬼鬼祟祟的在她办公室门口张望,兰妍一抬头,刚好看到他,他脸一红,心跳失序,习 惯性的推一推眼镜。 [霍总监,找我吗?]兰妍朝着他灿笑。[请进。] 霍凯举步走进去,兰妍起身相迎。[有事吗?是不是上个月申请的执行业务所得有问题?] [不是!不是!]他搔搔头,又垂眸,一脸欲言又止。 [那就好。]兰妍看他神色,已猜到八九,不说话,等他开口。 [那个...我是想...我是说中午了,我要去吃饭,要不要帮你带点东西回来?]在女 神面前,原本清明的头脑,此刻全都如浆糊糊成一团。﹑ 兰妍掩睫,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抺笑意:[这样好了,霍总监如果不介意,我们一起去吃 吧!]她大方邀约,还带回来哩!这男人未免太古意,追女孩的手段浅的可以。 [可以吗?呃!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他一张俊脸瞬间发光,开心无比。 兰妍凝视了他一会儿,这男人真的是心无城府,心底不自觉的掠过一丝暖流。 [好,你等我一分鐘,我收拾一下,就可以走了。]兰妍边说,边走回办公桌前关上i-p ad和电脑,拿起包包和外套,走向他。[好了!走吧!] [你...先穿上外套,外面有点冷。]他神色温和,朝她笑一笑。 [嗯!]两人边走,她顺势穿上外套,他细心的帮她把衣领翻好。 [谢谢!]她轻声柔语,也朝他微微一笑。 单伯杰刚好自办公室内开门出来,眸里迅速带上愤然与些微不安,愣愣站在原地,看着两人 有说有笑的走出去。 眉峰拧起,脸色铁青,毫不迟疑,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兰经理,有特别想吃什么吗?]霍凯似乎学聪明了,略带腼腆的问。 [我们就别客套了,我就叫你霍凯,你就叫我兰妍,好吗?]兰妍笑靨如花。 他笑瞇了眼,点点头,突地口袋的电话响,忙不迭地拿出来,看一眼来电者,微讶,滑开接 听。[总裁。] 兰妍一听是单伯杰,心房轻颤,不自在的擞开脸。 [好,我马上拿过去。] 掛断电话,面有难色的望向兰妍。[对不起!总裁要我把这一季的财务预算拿给他看,我 ...我们...] [没关係,你去忙,下次吧!]她安慰他。 [嗯!下次。]眼神暗了暗,一脸沮丧,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身离开。 唉!怎么会这样?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单大哥突然要在这时候看?其实也没有那么急,他 吃过饭后,回来再给他就好,徧徧他命令他现在,即刻,而且语气明显的相当不悦,也不知道他 在不高兴什么?他明明记得他说下週会议结束时再讨论,怎么突然...好不容易今天鼓足勇气 来约女神,本来也只是想用带午餐为藉口,跟她说几句话,没想到,女神欣然邀约,他心中乐翻 天,才不到三分鐘,单大哥就把他自天堂打落凡间,唉!也罢!下次,就下次... xxx 夜色降临,兰妍抬首,揉一揉酸痛的肩颈,环顾一圈办公室,才七点,办公室已然呈现一片 寧静,随意瞄到桌历,驀然想起,明天是中秋,加上週六,同事们应该都回家团聚了吧! 今年中秋来的晚,时序已入九月底,起身,伸了个懒腰,拉拉筋,走到落地窗前,习惯视线 毫无集距的掠过一幕幕的景色,天色暗了,其实也看不清什么,只有点点灿烂的霓红,闪烁整个 天空,就像她一颗孤寂的心,早已不知自已在追求什么?只有不断增加的存款数字,堆砌她荒芜 的人生,空虚又寂寥! 一声轻叹自红唇飘出,转身,拿起包包,离开办公室。 前方电梯口颐长的身影,让她的足下一顿,听到细微脚步声的单伯杰转过头,也看到了她。 显然他也是刚结束工作正要离开。_ 她慢慢走向前,默默站在他旁边,两人都很ㄍ一ㄥ,谁也不想先开口,彷彿这沉默一打破, 就会倾洩自个儿心里的情感。 兰妍仅存的也只有那一股傲气,里子已在那一夜尽数失去,不想再输掉面子;单伯杰有的也 就那大男人不值钱的自尊,若再不维护,他还剩什么? 半响。[这么晚?]他淡淡地飘出一句话。 [总裁也是?]她也轻冷的回问。 [昨晚回来?] 她点点头。 两人的视线没有交集,很有默契的望着前面电梯显示的楼层数字。 [怎么不留到中秋过后在回来?] [待在哪都一样。]反正不管在台湾或是在上海,她都是一个人。 那漫不经心的口吻里,却反常的含着隐隐的荒凉与孤单,她竟在不经意间流露她的脆弱,单 伯杰转过头,深深的看着她,心里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在她那楚楚可怜的穿透下,软塌的全数崩 落,刹那间做了一个决定。 电梯刚好开启,他按住门,让她先行,自己才随后进去。 两人各佔角落两旁,直到三三两两的人,陆陆续续在其他楼层出去,单伯杰目视前方,双手 插在口袋,幽幽的开口:[你欠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背靠着墙,视线透过电梯门的玻璃镜回望他。 [你输了。] [是啊!] [愿赌服输。] [你想怎样?] [陪我吃晚饭。] [好!] 两人的目光透过镜子对望,她有种放任自己的意味,他则带着压抑的渴望... 很自然的就像两个朋友般,他们一起吃了顿晚餐,喝点小酒,在谈笑风生中渡过。 他说话中带着天生的傲然和自信,那种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稳操胜算的迷人魅力,让她 折服,心口如被追赶,蹦蹦地跳;而他被她那浅浅的笑容,因酒精薰红的迷离眼瞳,吸引的移不 开双眸。 最后,两人踏着月色,肩併肩,走在回公司宿舍的路上,他不冷不热,她也清清淡淡。 这样一路上,彼此都不说话,少了剑拔駑张,多了份寧馨平静,她喜欢这样的陪伴,原来 自己也不是那么爱孤单,只是尚未遇到一个可以待在他身边的伴。 她只贪心这一晚,今夜是他先撩起,无论他是索讨或是无聊,甚至一时兴起,都无所谓, 她只是顺势而为;她不想一个人,正确来说,她想赖在他身旁,嗅闻着他坚毅的男人气息,浸润 在他周围的安全暖柔,沉溺在他深黝的眸光里。 片刻,走到宿舍大楼门口,两人很有默契的停下脚步。 [到了。]兰妍低首开口,自有一股未语先羞的娇柔。 [嗯!]点点头,欲言又止。 这么快?早知道去远一点的新天地。 沉默一会。[我进去了。]抬眸看他,心底的失望没有在脸上流露出来,大方的挥手说再见 她转身,一辆外送机车刹车不及,直面扑来,他倏地伸手拥她入怀,待机车呼啸而过,他依 然紧紧将她拴在他怀中。 此刻两人如此贴近,急促的呼吸与不规则的心跳,兰妍软绵绵的瘫在他怀里,趴在他胸口的 她,禁不住抬眸,却愈发靠近他,屏息静气,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单伯杰内心那迫切渴望的心弦,滚烫如火,无止尽的朝他袭来,眷恋着她柔软细腻的娇胴, 情不自禁地汲取她身上的味道,他几乎快控制不了自己。 终究还是咬咬牙,淡然说道:[好好休息。]嗓音压抑而有些哑声,久久捨不得放下的手, 最后还是艰难地将她扳离自己,手随着话落自然的垂在身体两侧。 她无语,垂眸,转身离开,不知名的酸涩在心间涌上,与那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勇气,夹杂在 一起,眼眶发热,或许,连引以为傲的身体,再也诱惑不了他了,他还会缺乏暖床的女伴吗? 今夜,她确实太寂莫,才会有那种可笑又卑微的举动,长期建构的防卫堡垒,总在遇上他之 后,不自觉的慢慢卸下,还自以为滴水不漏,原来还是有人可以攻破,不能再让这种纠葛不休的 状态继续下去,她必须重新修復已被他刨出的洞,她要再度穿上软蝟甲,恢復惯有的高冷傲,她 依然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坏女人兰妍。 ﹑ 6-3 出卖(H) 经过那一晚后,两人的气氛变的更不一样了,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兰妍待在办公室的时间愈发的少,常常早上开完早会,才踏出会议室,咻的一下就不见人 影,两人的距离愈拉愈远,不是若即若离,她没有那么深諳男女之间的感情游戏,或可说,在感 情,她其实乾净如白纸,就是因为这样,单伯杰才会沮丧,因为那充份说明,她对他没感觉,她 的心里真的没有他,就算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唉!难道真的只是一夜情... 在商场上,一向以快狠准的手段,令人难以招架而闻名,但面对她,面对感情,他头一次感 到束手无策,无能为力。 [伯爵,这件事你一定要帮我。]林迺伶坐在单伯杰办公室会议桌的椅子,泪眼汪汪瞅着 他。 单伯杰脸色相当阴鬱难看,活似要杀人般。 兰妍走到他办公室的问口,他刚好眸光一抬,两人目光交会,低低叹息,这个叫他心心念念 的女人。 站在门外,公事化的声嗓问道:[有事吗]兰妍在外面,被潘婷婷急召回来,电话里说总裁 有重要的事,要她立刻回公司。 本来打算处理完公事,就已接近下班时间,直接打道回府,现下只好又绕回来一趟。 凝眸看她,他冷声命令:[进来。] 兰妍缓缓走进去,看到林迺伶,心中一忖,当下了然。 [坐!]他示意她坐在会议桌另一头的位子,她随意找个靠门的地方,拉开椅子坐下,一副 随时准备离开的模样。 林迺伶从她进门,眼睛不曾离开兰妍的直瞪着她,眼里冒着火,质问道:[兰妍,你今天把 话说清楚,为什么要抢我的客户。] [已经是你的客户了吗?]她神色自若的反问。 在上海有很多的台商,而兰妍也透过自己在台湾的客户取得为数不少的转介绍客户,而这些 高资產的人又多多少少与林氏家族认识,金字塔顶端就那么一小撮,山水有相逢,终于强碰了, 她只是没想到,台湾排名前五大的塑胶机械陈董,会那么爽快跟她签约,她才见他三次面而已。 [你...]林迺伶果然气的噎到。[只是还没签约,陈叔叔跟我们林家是多年的好友,签 约是迟早的事而已。] [那就等那个迟早到了再说吧!]兰妍依然一派轻松。 [那你不准再去找他。]她嚣张的命令。 兰妍冷啍!什么跟什么啊!公司不是她家开的,客户也不是她专属的,这女人跋扈到令人叹 为观止。 [可是我已经把案子签回来了,怎么办?]语调里洋洋得意,因为她摘下林迺伶蝉连半年的冠 军。 顿时,林迺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乾脆转头向办公桌后,一直不出声的单伯杰求救,硬咽的 说:[伯爵,我没骗你吧!她就是用身体换...] 兰妍面色懍然,速地打断她。[林迺伶,无凭无据的事,不要随便拿出来说嘴。] [陈叔叔亲口告诉我的,不然他也不会那么快就答应签约吧!]这张单,她跟他谈了二个月 ,他谁都不买帐,爱理不理,最后却落入兰妍手上,她心里的不甘与愤恨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摆平 [他亲口告诉你什么?]口气严厉无比。 [你自己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不想脏了我的嘴,说出你的齷齪事。]轻视的睨着她。 [我还真不清楚我做了什么?能不能请你开开尊口,说的具体,让大家都明白,不要打哑谜 。]定定的盯着她。 若是平时,单伯杰一定会让自己平心静气的处理这种纷争,但这段时间,两人那种渐行渐远 的陌然,令他内心深处產生不该有的慌乱,情绪烦躁鬱闷到极点,有关兰妍的事,他的智商似乎 都自动降低,眸光森冷,寒着声开口:[林经理,把话说清楚,不要含沙射影。] [他说你陪他一晚,被你感动,所以答应签约了。]她理直气壮。 爆发边缘的怒火在胸膛漫延开来,单伯杰尽量克制自己说话的语调,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兰经理,有这么回事吗?] 一丝愕然自兰妍眸底闪过,她抬眸与他对视,他那种口气是...是相信林迺伶的话吗?难 道到现在他还认为她是为了赚钱,出卖自己的女人?心一阵阵冷... 声调很平和。[什么意思?] 单伯杰起身,走出办公桌,站在桌前,挺拔的身躯往后靠向桌沿,双手压抑地抓紧桌面。 [你为了签下这张单,陪他一晚?]他目光沉沉,该死!那沉甸甸压在他胸口,害怕从她嘴 里吐出的答案,竟让他全身寒毛直竖。 [是又怎样?]兰妍扯了扯嘴角,悲凉地开口。 [你真的为了业绩,陪...他...一晚?]单伯杰的声音很压抑,又惊又怒。 [我是陪了他一晚。]清彻眸光直直望入他眼中,宣誓般地重申。 [伯爵,她亲口承认了。]林迺伶像发现新大陆,雀跃不已,准备把她往死里踩。 单伯杰把视线定定凝在她身上,深呼吸,一再地深呼吸,怒火已在燃烧边缘,过度用力的手 掌,如果不是坚硬如石的黑檀木办公桌,大概会被他压扁。 [为什么?]他的声音过于平静无波澜,却是风雨来临的前奏。 [我从来不做没意义的事。]兰妍绝美的脸映出一抺惨笑。 [你很缺钱吗?]他忍耐的问道,可伤人的话,还是从他的嘴里脱口而出。[你跟我说,我 养你,不必作贱自己...] 林迺伶大惊失色,吼道:[伯爵...] 一股凄凉绝望的心情涌起,与过去那段深刻的记忆重叠,搁在大腿上的双手,不自觉的十指 紧握,眼前有些红色液体在手上流淌,那槯心刺骨的痛楚,她有些晕眩。 [总裁不知道我的座右铭吧!]他咄咄逼人的口吻,她勉强让自己露出笑容。 他不语,森冷的眸暗下。 [只有第一,其他免谈。]她狂妄的说。 她脸上那种势在必得的模样,终于令单伯杰爆发,如狂风暴雨,抄起桌面的文件甩向墙壁, 懍然喝斥道:[林迺伶,你出去。] 从小到大没有看过单伯杰发那么大的火,她吓的目瞪口呆,匆匆忙忙跑走,独留两人在办公 室。 空气凝窒,时间静止,夕阳映照,室内染上昏黄的霞光,一种寧静,一种诡异,又有一种情 慾的流动,暗潮汹涌。 兰妍的写真年历随着文件的扫落,正张扬的躺在两人地面的中间,她惊讶地扬起美眸,水润 媚眼灿亮如星望着他,她的写真年历怎么会在这里?情绪动盪,心口荡漾... 这次的年历拍的比前几次更加出色,每一张照片都美的令人屏息,她动人的绝色容貌,时而 呈现优雅成熟,时而散发性感嫵媚,又兼具俏皮可爱;强烈而深邃的眼神,大胆的服饰,隐隐约 约露出窈窕迷人的曲线,令人深陷其魅力,摄人心魂。 单伯杰的黑眸变得更深更黝黑,瞬间心脏狂跳,下腹灼热,口乾舌燥,她的写真年历根本就 是一颗无形的春药,使男人看的心荡神驰,为她痴狂。 多少个夜晚,他因为看了她的写真,性致勃勃而难以入眠,最后只能出动多功能双手的帮忙 ,解决那硬热的男性崢嶸,从高中后,他已经没有打手枪的习惯,如今,因为这女人,他破戒了 眼眸无法自抑的停在写真的封面,朱唇微启,双眸迷濛,酥胸若隐若现,慾望被唤醒,如野 兽闻到血腥,贪婪又饥渴,炽热的慾火如失速的火车将他淹没。 [那个我的写真怎么会在你这里?]兰妍掀掀睫,热烈地紧盯着他。 迅雷不及掩耳地,三步併两步,手一捞,将她压向墙,刚强的身体贴着娜婀的娇躯,炙热的 眸,在她的脸上留连,最后停在她瞳上,她眼波流转,媚意横生地凝望他。 [女人,你在玩火。]低哑的话声甫落,手扣在她的纤腰上,不管三七二十一,薄唇落下, 激狂的吮着她,火热的舌蛮横的撬开她的唇瓣与他翻搅,湿热的双唇传来微微情慾的音浪,从相 濡以沬的唇齿之间吐出话语。[等一下你会知道你点的火有多旺。]一语双关。 兰妍的手下意识贴向他的胸膛,想阻隔他的靠近,在接近的瞬间,小腹猛然被巨大硬物抵住 ,身体倏地滚烫如火,炽热的气息,在彼此之间交融。 等不及的大手粗鲁的拉出她的衣衫,迅速滑进,握住浑圆,又抚又揉,粗暴狂野,触着她敏 感的蓓蕾,她情不自禁地嚶嚀,他轻易解下胸罩的扣子,释放她的丰盈,更方便他的掌握,整个 人更加紧绷。 [住手...]兰妍轻喘,出声制止,虚弱的毫无说服力,却更添欲迎还拒。 天啊!不会吧!这是办公室,他是精虫充脑到不顾一切吗?万一有人进来那还得了?要不要 做人? [火是你点的,你必须负责灭火。]粗嘎低语,慾望沸腾,唇吮住她的,啃咬舔,狂热的程 度,充份显露他心中泛滥成灾的醋意,与渴望已久的慾念;指掌在她的娇躯咨意爱抚,俯首在她 的颈项锁骨,宣示般的烙下大大小小印记,埋在她细嫩高耸的双峰间呢喃道:[想知道为什么霍 凯会被我派去北京吗?]舌尖舔着她的粉红。 兰妍一惊,瞪大美眸,莫非... [没错,正如你想的,臭小子,敢覬覦我的女人。]邪佞的薄唇微弯。 [谁是你的女人...]她猛烈挣扎,却让他顺势推高她的窄裙,将她抱上桌面,双手毫不 迟疑探入,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底裤,伸入蜜穴,轻轻揉捻,有节奏的深入浅出,她不只叫出声 ,下面也一片湿润。 [陪那个男人一晚,你说我该如何处罚你?]他突地一阵急速抽动,[还是惩罚他?]手指 弹着她的花核。 [哦...]忍不住呻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哦...哦...] 猛地一把扯下阻碍,也解除自己的裤头,解放了紧绷硬挺的男性慾望,像隻饿太久的狼,迫 不及待立刻吃了她。 [哦!这是办公室...啊...]她娇吟。 他现在又热又硬,早就失控,煞不住了,管他是哪里。 他吻住她,将她的话吞没,握住她的纤腰,疯狂的律动,强悍的撞击,她在他身下逐渐融 化,长腿夹紧他的窄腰,跟着他的节奏翻云覆雨。 她又紧又湿又滑包覆他的坚挺,舒服的令他发出满足的啍吟,强势进出,久违的快感在全身 流窜,唇舌互搅,再度纠缠不清。 修长匀称的双腿环在他的腰际,他大手轻轻摩挲,阳刚与柔软合而为一,排山倒海的欢愉在 两人体内爆发,腰槯一阵酥麻,终于解放,他搂紧她,喘得厉害;她在他怀中轻颤,气息不稳。 两人紧紧相拥,衣着凌乱,没有动作,享受片刻的馀韵... , 6-4 我要我们在一起(H) 须臾,她身子忍不住轻扭,要命! [别...动。]他懊恼地低吼。 不动还好,因为停在她湿热深处的男人慾望再度苏醒,撑开她敏感的女性核心,她脸红似西 红柿,就说他是真男人,会让女人求饶。 [...]大眼无辜的瞅着他,进也不对,退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咬牙,强迫自己抽身离开,不过,别以为他会就此罢休,他只是不想继续在此与她激情缠 绵,毕竟办公室,染上情慾的氛围,不太美妙。 他温柔吻着她柔软唇瓣,深情款款望着她低语:[跟我回家。]在他的地盘,他们有一整个 晚上,好好消磨。 [不要。]想都没想衝口而出。 为什么要让他为所欲为?再者,她刚刚又是以什么定位在质问她。 [由不得你。]他低沉的在她耳边诉说。 [你到底想怎样?]她恼羞成怒的问道。 [想要你。]好听的音嗓透露出一丝少见的柔软。 她羞涩的低下头。 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兰妍根本就是被单伯杰架回上海的豪宅。 一进到屋里,关上门后,男人健壮的手臂,搂住纤腰,身子被转过来,热吻如细雨落下,完 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舌尖灵活探入,在她的芳腔内与她的小舌追逐,用力吸吮她甜美的汁液。 手也忙着解开彼此的衣服,两具火热身躯交缠,难捨难分,他将她抱坐在腿上,脸埋入她傲 人的酥胸,灼烫的舌尖轻舔粉红两点,啃咬她,吸吮她,折磨她,咨意玩耍,她攀住他的颈子, 受不了他这般的挑弄,呻吟出声。 [啊!你...哦...]她狂乱地臻首向后仰,玉手抓着他紧实的背肌。 [不喜欢吗?]炙热的鼻息在双峰间游移,手指无预警的侵入她柔嫩的花核,轻抚揉扯。 他高超的挑逗,几乎超出她能承受的范围,忍不住失声尖叫,全身一阵颤懍,慾火焚身。 [要我吗?]他的声音因紧绷的慾望而粗哑,粗糙的长指深深的抽动她的花心,她早已因情 慾而氾滥,嘴角不禁泛笑。 明知故问,臭男人!她闭嘴不语。 [不说话?]含住她的蓓蕾,继续在她的幽穴内撩拨。[很湿...] 兰妍无法自制的放浪吟叫。[哦...我要你...]娇躯自动的往他身体靠近,渴望他来 填满她的空虚。 [乖!宝贝!立刻满足你。]他把她放在沙发,硕大坚顶的慾望,立即衝入她已为他开启的 花径,充满她,两人几近疯狂的配合彼此的律动。 头脑晕眩,如烟花炸开,欢愉流向四肢百骇,淹没在高潮里,水眸染上情慾之色,吟喘连连 ,娇躯摆动,美的令人迷醉。 她意乱情迷的媚态简直是天然的催情药,他被迷的愈发激狂,俯身吻住她,两人十指牢牢交 握,激烈地律动,每一次都更深入,每一次都频失控,忘形低喘,直到销魂的快感袭来,他低吼 ,释放,颤抖... xxx 一夜温存,兰妍全身虚脱,单伯杰依然神采奕奕,躺在偌大的床上,她背对他,似乎沉睡中 ,他用手侧支着头,望着那雪白光滑的裸背,挪了挪身体,将她搂抱入怀,前所未有的心满意足 ,她动了动娇躯,因为男人热烫烫的硬挺又抵在她股间。 是有没有这么慾求不满? [女人,我们在一起吧!]撩起她的发丝,放在鼻间轻嗅。 兰妍默不作声,背对他的红唇扬起一抺得意的笑。 [在一起!做我的女人。]亲吻她裸露在外的白晳肩颈,藕臂,对她就是无以名之的爱不释 手。 她突然翻身,斜睨着他:[你不介意我陪陈董一晚?] 眉心蹙起,表情黯然,眸光微冷,沉吟... [嗯?]她追问,一脸兴味盎然的盯着他。 有人语残了,想不出该如何回答这问题;说不介意是骗人,他没这么大度,可是爱这个女人 ,也是事实,打从心底很想跟她在一起。 太想爱她,压抑不了。 将他的挣扎尽数收入眼底,兰妍红唇依然掛着笑意。[单伯杰,你相信我吗?] 他的神色很快恢復如常,勾了勾唇角,一脸不置可否。 [我说没有,你信吗?] [嗯!]他漫应了声,是嗯!不是信。[别再提那件事了。]长臂一伸,想拥她入怀,她侧 身躲过。 [我的确是陪陈董一晚。]落落大方地道出话语,单伯杰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眸色变暗, 俊顏瞬间结冻。 第七章 时时相见 刻刻不厌 [别说了。]他沉道。 [为什么不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她撇撇嘴,一脸不在意。 见她满脸无所谓的表情,原本想不当一回事就算了的单伯杰,心中一把火顿生。 [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他咬牙说,额上的青筋跳动,这话说的可重了。 她静静的望着他,不发一语。 羞耻?曾经也有人这么问过她,兰妍的脸色变了变,冷冽的视线投向他,嘴角微裂,自嘲似 的笑着说:[看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她起身,随手捡起散在地上凌乱的衣物,一件一件套上 单伯杰有点心慌意乱,感觉这次如果让她这么离开,两人就真的没机会了。 他伸手,把她的身子紧紧扣住,像是怕她就此消失般,迫切地说:[我不介意,这个答案你 满意吗?]该死的!谁叫他这么爱她,爱的无所适从。 她闭了闭眼,缓缓地吁了口气后,睁开眼,背对着他问。[我不是问你介不介恴?我是问 你,你相信我吗?] 他默不作声,心像有根绳子,在两端拉扯,痛楚不堪。 她抗拒地想从他手臂中挣开,他却抱得愈发紧,温柔地在她耳边低哄:[别这样。] 兰妍叹了一口气,回首,扬睫看他,眸中一片悽然:[相信一个人有那么难吗?] 人与人之间,总是用主覯意识,判断别人的所作所为,信任,是人性最大的障碍,过去,她 被这两个字伤得体无完肤,太痛,太难过了,所以她用冷漠层层包裹自己,再不让任何人踏进她 心房。 [若我说不介意,是欺骗你,兰妍,我不是跟你玩玩,我在意你,]他扳过她僵硬的娇躯, 掬起她的丽容,凝眸看她:[过去就让它过去,未来,我们从新开始。] 过去?可是她过不去那段过去。 坚固的堡垒瓦解了,低低地笑开来:[不是你这里想的那样啦!]伸出食指点点他的顶上。 她是陪了陈董一晚,但事实是那晚他的夫人心脏病发作,紧急开刀,子女都在国外,陈董一 个人焦急的等在手术房门口,全身散发一种凄凉萧索,就算家败万贯又如何,在阎王面前,生死 关头,人人平等,所以,她留下来陪他渡过那段艰难时刻,顺便帮他张罗一些事跟食物,看的出 来,陈董和夫人鶼鰈情深,商场强人在那时候,也面露软弱,这可能就是陈董话里说的:她令 他感动的原因吧! 把事情的始末说一遍,单伯杰如释重负,大大松一口气。 [做我的女人。]他低声轻应,再度把她抱回床上。 兰妍娇嗔道:[做你的女人有什么好?] [除了想做总统之外,其他应该都难不倒。]他说得狂妄。 [自大狂。] [你不信?]一副看不起人的模样,说出来吓死她,跟主席同桌吃饭就跟家人的家常便饭罢 了。 [可惜我对从政没兴趣。]她附和。 [那你想要什么?说说看,没什么我做不到的。] [我怕说出来会吓死你。] 他冷啍![我从小天不怕地不怕,还真不是被吓大的。] [想到在告诉你吧!]枕在她素来渴望的胸间,那满满的安全感令她神情愉悦地眉眼弯弯。 他轻抚嫩颊,懒懒地挑眉。[不会要我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给你吧!] [嗟!]她不屑地撇撇嘴,自负地说:[谁稀罕那些身外之物!]金钱,鑽石,精品,她 全不看在眼里,自己挣就有。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有些不可思议,有些难以置信,更有些期待又怕受伤害,放下感情,对 兰妍来说,一直需要很大的勇气,她向来排拒与人太亲近,怕被伤害,被抛弃,所以对爱望而生 怯。 她也不敢想可以跟他在一起多久?更不敢想他爱不爱她?总有那么点喜欢吧!他霸道的不 准她回宿舍,软硬兼施的带她回他的豪宅,每晚把她搞得筋疲力竭,如果没有一丁点喜欢,就 算男人下半身思考,也会厌腻,可是他对她百般温柔,千般疼宠,那做假不了,这点她还有信 心。 只是命运似乎看不惯她幸福,近来,那许久不曾造访的恶梦,频频来找她敍旧。 [不要丢下我...爸爸...不要...] [妍妍,不要太累了,该睡觉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绝美女孩,坐在书桌前,正在埋头看 书,一个男人,弯身从背后抱住她,双掌轻握她胸前的柔软,尚在发育的身体,涨痛不已,女孩 眉头蹙起,正襟危坐,屏住气息。 见她动也不动,男人又开口:[听话!上床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上学...]面色苍白,全 身虚软,颤抖起身,躺进白色床上,整个人直往墙面靠,缩成一团,男人随后爬上床,躺在她身 旁,头靠向她颈侧,嗅着属于女孩独有的馨香,下体不断往前轻轻顶弄,手也没间着.握住自己 男性的命根,前后擼动,喘息低吟,女孩咬住嘴唇,尝到满口的血跡,也喝到滚烫的泪滴,内心 的恐惧与无助,只能在黑夜里独自饮泣。 兰妍猛然坐起身,胸口急促的起伏,额上冒着汗珠,全身颤抖,又做恶梦了。 [怎么了?]单伯杰跟着起身,双手扶上她颤抖的双肩,她突然转身,把他抱得死紧,冷汗 涔涔的脸颊埋在他的胸膛,此刻,她迫切需要一个温暖安全的港湾。 单伯杰轻拍她的背安抚:[又做恶梦?] [单伯杰,我要你不论多忙,都要找时间陪在我身旁,不准丢下我一个人;我要你疼我,宠 我,把我当成你的唯一;有一天,如果你要离开我,一定要事先让我知道,慢慢疏远我,让我有 心理准备。]她仰起臻首凝视他,表情很认真。 [遵命!我的女王。]他答的爽快,目光坚定,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谢谢你!]松一口气,整个人安心不少。 他笑着:[傻瓜。]宠溺的揉揉她的发心。 高山流水遇知音本就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事情,人生难得有情郎又岂能尽如人意,这个年代谁 还敢苛求所有的爱人都一诺千金,永不更改,兰妍也没那么大的野心,自知配不上他,只要当他 想离开她时,让她知晓,让她慢慢习惯,不要像抽水般,一次抽乾所有,让她不知所措,这样就 好。 7-1 贪心 [女王,开放点餐,晚餐想吃什么?]他打内线进她的办公室,低沉的嗓音自话筒传来,十足 的魅惑人。 想不到高大英挺,全身散发阳刚味的单伯杰是个厨艺高手,曾获米其林三星主厨的指导,他 就是用这种方式,让她上癮,没有犹豫的随他回家,现在他们几乎不外食,全由兰妍当天或前晚 想好,下班后,两人在一起逛超市备料,十足十幸福小俩口,返家,在由单伯杰烹出一道道令她 讚不绝口的家常美食。 兰妍笑盈盈的,娇柔道:[主厨,今晚不行...]口气有些无奈。 现在玩起角色扮演吗?话筒那端沉寂数秒后,然后她的办公室倏然被打开,有个人像风般闪 进来,门又快速关上,落锁。 她睁大美眸,放下电话:[你...]单伯杰像从天而降的神祗佇立在她桌前。 他浓眉紧蹙,神情不悦地问:[去哪?]已经习惯每晚有她的依偎陪伴,夜夜不倦的缠绵悱 惻,晨起一睁开眼看她攀在他胸前的娇憨睡样,怎么都看不腻,现在她要丢下他一人,心里很不 是滋味,才一个多月,竟让这习惯成为常态。 有时总在想,是不是陷的太深了?一时半会没看到她,思念的感觉,无声无息地爬满心头, 最好她能二十四小时都在他身旁,这会他才发现原来他也是人家俗称的黏巴达,唉!太丢脸!绝 不能让李名扬那臭小子知道,不然他又不知要怎么腹黑他了? 她起身,款款走到他身边,好闻的jomalone香味窜入鼻间,长臂一伸,她跌入他怀 内,情不自禁唇就要俯下来。 兰妍素手一抬,遮住他欲索吻的薄唇,扬起甜笑,指一指外面。 [我落了锁。]他有那么笨吗?薄唇覆上,辗转吸吮,两舌纠缠,他把她锻练的都快变成接 吻高手,让他每每克制不了翻天覆地的情慾,心笙荡漾。 她被吻的发晕,膝盖渐软,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腰际。 男人不安份的手,开始在她曼妙的身躯游移,她今天穿一整套的连身洋装,他的手只能隔着 细緻布料揉抚她的酥胸,慾求不满的令他犯起些许焦躁,他把她的俏臀更加压向他,硬梆梆的男 性慾望,兇猛的顶着她的小腹,让人害羞的全身发烫。 两人吻得纠缠不休,办公室慢慢的瀰漫情慾之焰,几乎要让人沉迷,兰妍连忙强迫自己拉 回迷乱的心智,用力推开他,免得他又在这里发情。 单伯杰温柔迷离的眼波望着她,有一种让人无法抵挡的魅力,两人微微喘息,双眸痴缠。 待气息回稳,她才开口:[我今晚要出席上海台商总会的晚宴。]她有很多台湾客户都是台 商,知道她到大陆发展,纷纷介绍本地的社团让她认识,这是一个打入上海市场难得的机会,她 不得不去。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指腹爱怜的在她面容上轻轻摩挲。[所以?]那个晚宴,他也收到邀 请,还受邀致词,但为了她,不惜得罪会长,叫金祕书推掉,x的!早知道就别推了。 她迎上他若有所思的眸,朝他绽放一个甜蜜的微笑。[所以今晚不点餐了。] [那晚宴结束呢?]他问。 [结束后,回家!]她说得理所当然:{我要回去整理,收信,太多天没回去了。] 他不语,心中自有盘算。 [你生气了?]眸里尽是柔情蜜意,双臂圈住他的颈,爱娇的在她怀里蹭来蹭去。 [没。]他淡淡地说,是有火没错,不过是下面的火。 听他回答的这么乾脆,她倒有些失落,还以为他会纠缠不休,原来她还没那么大的影响力。 [嗯!]她掩睫,藉着看手錶的动作掩饰落莫。[我跟造型师约五点,要出门了。]结果手 还巴在他的腰上,到底是谁比较捨不得? 他勾唇,浅浅一笑,轻拧她的下巴,低声说:[玩开心一点。] xxx 上海几乎是台北的数倍大,晚宴在上海外滩的酒店举办。 放眼望去,个个来头不小,兰妍无论在那里,绝对是出色的无人可比拟。 黑发如深邃的夜,不染不烫,整齐中分梳向两旁,如瀑布倾洩躺在后背,直达腰际,气质典 雅;肤白如寒冬白雪,一袭全白露背长礼服,贴得她沙漏般的曼妙身材尽现,狂野性感,传统与 现代玩弄的恰如其分,不必刻意裸露,不需太多额外的人工添加物点缀,薄施脂粉,淡扫蛾眉, 胭脂轻点,美绝天下,艳冠群芳。 她今天是陪台商会长和会长夫人来,所以沾光坐在主桌,现场很多官二代,富二代,频频透 过会长夫人想藉故攀谈。 兰妍对每个来认识的人,都只是客气的抿唇微笑,靠!嘴巴快僵了。 扫了一眼桌上的精緻菜餚,她完全食不下嚥,人在曹营心在汉,是这么说的吗?管他呢!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有人放了隻焗烤龙虾到她盘里,她微笑点头致谢,社交三步骤,一步不 漏。 她浅尝一口,蹙眉,嗟!不好吃!单伯杰做的多入味啊!起司和龙虾的搭配恰到好处,入口 先吃到起司的浓郁,嚼开之后,龙虾的鲜甜化开,齿颊留香,心堕入与他的夜晚,红唇微扬。 思绪乱糟糟,手支着下巴,美目盼兮,好想他,他想她吗?他现在在做什么?一个人吃饭, 会像她一样,食不知味吗?结束后,要不要乾脆去他那,给他惊喜?不可以!下午才说不去,别 把自己搞得好像是那种二十四小时监控男友的女人?控制慾太强,会把男人吓跑。 又一个富二代,瞥了他一眼.虚应他,给他一张名片,随便打发他,心不在焉,台上的人嘰 嘰呱呱在讲什么,懒得注意听。 等等!是不是听到单伯杰的名字?好像主持人在介绍特别佳宾,她不禁莞尔,靠!非要这么 想他吗?想到都產生幻听,低低轻叹! 百无聊赖的夹起食物,有一口没一口的,早知道别来了! [小姐。]一个如大提琴般悦耳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可以坐你旁边的空位吗?] 她垂首,不耐的翻了个白眼,难道她可以说不行吗?这是今晚第n个,给不给人安静?嘴角 抽搐,不想在假掰,冷冰冰地站起来。 [随...]随字才出口,美眸迎向那对黑曜石的眼瞳,还来不及反应,单伯杰拉起她的 手,一同坐下,打开两人的餐巾,姿态间适优雅地分别铺在他和她的大腿上,脸上始终掛着一抺 淡笑。 在铺她的同时,大掌滑过她大腿外侧,轻拧了一把,更像挑逗,顿时娇顏如朝霞,兰妍低首 ,心跳快了,呼吸乱了,差点失神。 单伯杰黑如灿星的眸微扬,眼底闪过一抺诡异的笑。 女人,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光滑如雪脂的背部全裸,只有一头闪亮黑发垂直在掛,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更引人遐 思,竟敢穿的这么性感来参加晚宴,全场所有的男人,不论是有老婆或没老婆,全都目不转睛的 盯着她,更别说那些只带女伴的二代们,根本虎视耽耽的想把她全身剥光般,看得他极度不爽, 自己的女人被这样目奸,他怎么受的了? 他比兰妍晚十分鐘进入会场,知道她要来参加这个台商晚宴,他立马叫金祕书打电话给会长 ,告诉他,单伯杰今晚可以出席,会长知道他要来,高兴的閤不拢嘴,亲自到门口迎接他。 单家,亚洲三大家族之一,上海财阀,能请到他,那是多大的面子,当日单伯杰一口回绝会 长,台商界譁然,想不到年逾七十的会长,纵横商界四十年,居然被一个三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拒 绝,脸上掛不住,一度让会长在上海台商界处境有些难堪。 [吃吃看这个拌麵。]单伯杰把一小碗不同于平时看到的拌麵,轻轻放在她面前的小碟上, [跟一般的拌麵不同,是用蟹肉与蟹黄配着麵条,口味独特。] 兰妍抬头,朝他微笑;他朝她眨眨眼,勾唇,彼此眼波流光闪动,尽在不言中。 兰妍细细品尝着麵,果然才一入口,又浓又厚的蟹黄和蟹肉,不知道到底是在吃肉还是在吃 麵,她转头,笑盈盈看他,黑白双眸一闪一闪,煞是动人,惹得他心猿意马,眸内情潮流过。 看她吃的津津有味,他扬唇,早猜到她一定会喜欢。 片刻,放下吃的精光的碗。 近乎痴迷的凝视身旁的单伯杰,他正跟会长及几个友人,谈起近日的中美贸易战,分析得 头头是道,见地之广又深,犀利冷静,她被他的风采吸引的完全移不开眼,穿着一套藏蓝色的丝 绒西装,内搭同色系的衬衫,领带,风华内敛,举手投足,活脱脱就是个优雅贵公子。 她曾经在书上读过一段话:人生有太多的不知,一个念头,一次决定,往往便可能拥有或错 过一份缘,选择了爱是因为缘,选择不爱也是因为缘...如今,这个男人在她身边,心儿绷绷 跳,只感到自己好爱他,好爱这个与她不同世界的男人。 有一种叫幸福的滋味漫延开来,淡淡的飘在心间,可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如天上与人间,她的 过去太丑陋,如果他一旦发现她那段见不得人的黑暗面,他还会珍惜她一如现在吗?此刻,他就 在她旁边,伸手可及,眼眸里他的容顏,触手可摸,如果可以,她好想把这一切化作永远。﹑ 7-2 相爱(H) 房间里喘息声令人脸红心跳,一抺冷笑声却让人头皮发麻。 [一大片后背都光溜溜,你不冷吗?]男人的音嗓听起来如北极寒风,这比较冷。 用力的挺进,动作带着野蛮,黑发如瀑布垂在两侧,曼妙娜婀的胴体有规律的摆动,撩的 慾望狂热不已。 [哦...]女人喉间喊出放浪的吟媚声浪。 [下次还敢穿这么贴身的衣服吗?嗯?]一次次深深的撞击,舌尖舔着她的耳窝,沉声问 [啊!不敢了。]女人尖叫,似痛若,似欢愉,又似撒娇。 男人从背后掌握浑圆,用力搓揉,另一手也没间着,爱抚着花蕊,下身重重的顶弄。 [哦...]她双手紧抓着丝背,呻吟魅惑,几乎快承受不住他强悍又激烈的衝击力道,床 上一片湿润,都是她的爱液。 [看到那些男人的眼神吗?我真该把他们的眼珠挖出来餵狗。]长驱直入,毫不怜惜。 实在受不住他的折磨。[啊!伯爵...]酥媚入骨的甜喊,他下腹一股热流,一时无法控 制横衝直撞,快感袭来,低吼,忍不住在她体内释放。 她心跳如脱韁野马,趴在床上娇喘不休,臭男人,从回来到现在,已经把她滈的翻天覆地, 就为了一件礼服,有这么严重吗?大醋桶,沙文猪,臭男人...兰妍已在心里骂他不下千百 回。 他往床上一躺,长臂一伸将她抱到怀里,在她耳边低哑:[以后别再穿那么性感的衣服, 嗯?]挑逗的轻咬她敏感的耳垂。[答应我。]他不允许其他男人欣赏她的性感美丽,他承认他 霸道,她只能让他一个人独拥。 [大男人。]她柔柔笑看他欢爱后的慵懒样,又性感又邪魅,好不迷人。[知道那件衣服多 贵吗?]一回到家,他立刻如野兽撕裂那件价值不扉的高级订製服,把她全身剥光,才发现她里 面一丝不掛,只有两片胸贴和妖嬈的丁字裤,他简直兽性大发,把衣服大卸好几块,现正躺在客 廰,准备进垃圾筒掩埋。 [我付。]漫不经心地应道,一件高级订製服罢了,他还付不起吗? [你怎么会去?]她顽皮地扯着他的胸毛。 [我是为了你拒绝会长的邀请,你这小没良心的,竟然抛下我,独自去赴约,还给我穿得那 么招蜂引蝶。]生气地夹住她的蓓蕾。 [啊!]逸出一声娇吟,拍了他的手一下。[讨厌。] [你只能私底下穿给我看,不过不穿我更喜欢。] [色狼。]她笑骂。 手掌在她玲瓏曲线漫游。[不准再叫我色狼。]出声警告,却更像是打情骂俏。 [徧不,色狼,色狼...]回想起两人刚认识的情景,笑弯了眼,愈叫愈起劲。 [你再叫...]手伸到她的纤腰,一阵揉捏,她迭声尖叫求饶。 [伯爵,伯爵,啊...哈...哈...好痒,我不叫了,不叫了。]被他逮到死穴, 谁叫她最怕痒。 他又把她揽进怀里,她的嫩颊贴在他的胸膛,状似间聊问道:[那要叫什么?] 他下巴搁在她顶心,心血来潮低低笑着:[叫声老公来听听。] [不要。]她羞红脸,毫不犹豫的拒绝。 [快叫,我想听。]他催促。 话到嘴边,支支唔唔:[老...不要。] [是老公,不是老不要。]他盯着她,弯唇。 [不叫。]臭男人,想佔她便宜。 [叫...]他突然低头在她红艳如苹果的脸蛋上轻咬一口,威胁道:[叫老公。] 翻身压住她,慾望在她花心中摩擦,灼热的唇附在她浑圆,舔咬,啃舐,总有办法让你叫, 女人身上的敏感处,无一不瞭若指掌。 [哦!老公...]这一声软呢的老公,酥麻入耳,令男人满意到心坎里,然后更加卖力地 撩拨挑逗。 [老公...]女人全身颤抖,吟喘连连,柔荑抓着他的黑发,抑制身体那股沸腾的慾火。 男人心中窃笑,老公,老公,对这新称呼喜欢的不得了,然后再度挺入她深处,展开另一波 烈爱狂焰。 [喔...]他的每一记挺进,都是如此强而有力,如此的激狂火热,两人陷入意乱情迷, 唇舌搅吮,慾的迷眩,情的触动,十指交缠,天地之间,只有他俩,灭顶的快感,令人崩溃。 这一晚,他们一遍遍相爱,时而温柔繾綣,时而激情喷发,她几乎脱口而出:[我爱你。] 却只放在心底,一次次的吶喊,因为不想给彼此压力,她不会跟他要承诺,更不会要他许下无 谓的海誓山盟,此刻她拥有他,就真诚相拥,若有一天,他要离开她,她就算会痛,也会给予祝 福,相爱,不等于永远,她懂... 7-3 甜蜜蜜 十二月的上海,湿冷依旧,街上的圣诞节气氛浓厚。 兰妍的过敏体质加上感冒,碰上冷空气,整个呼吸系统像有千百隻虫在嬉戏,咳嗽,打喷 嚏,流鼻水,一起报到,她被折腾的虚弱不堪。 看她鼻头擤的红透,咳嗽到像要把五脏六腑吐出来般,单伯杰心疼的要命,每天叮嚀她吃 药,她胃口不好,食物特别细心烹调,一口一口餵她吃;晚上也不敢再做剧烈运动,家里到处摆 着空气清净机,就是要她能有最好的温度,湿度与空气品质。 她害怕吃药,有一包没一包的赖着不吃,不敢让他知道,待他发现她的药怎么都不曾减少, 难怪病一直好不了,叹口气,亲自餵食。 [宝贝乖,把药吃了。]他把药放到她嘴边,轻柔诱哄。 她皱了皱眉头。[好苦喔!]抗议地娇嗔。 [听话,把嘴巴打开。]男人的态度不容妥协。 [...]女人的嘴巴闭得死紧。 [宝贝,看来我只好用我的方式让你打开嘴巴了。]他瞄着她,扬扬眉,语气饱含曖昧的威 胁,薄唇作势就要落吻。 兰妍动作很快的把药抢过来,吞下去,水一口接一口,五官拧成一团,那滑稽可爱的模样, 他忍俊不禁的开怀大笑。 原来一向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女神,死穴是吃药。 她瞪着他:[看我这样,你还笑的出来,没想到,你是这种幸灾乐祸的人。]此刻的她,头 发凌乱,鼻头红肿,嘴唇乾裂,糟透的模样,她连镜子都不敢照,悲催的拿棉被盖住自己。 单伯杰止住笑,坐上床,把她整个人连被抱在怀里,拉开被蒙住的头颅,心生怜惜的轻啄她 的朱唇,俏鼻,星眸,不是肉体的需索,纯粹是他温存的疼宠,柔情似水,直入心扉。 那曾经不让任何人踏进的心门,一点一滴的被他融化,从小到大,没有人待她如此,眼里视 她唯一,独宠她,无微不至照顾她,那种细腻体贴,那种满满呵护,总让她胸口溢着一股股的暖 流,多想一辈子这样霸着他不放啊! 今天上海温度骤降。[哈啾...]兰妍一起床喷嚏又打不停,卫生纸已经塞满垃圾桶。 [宝贝,你还好吗?]单伯杰柔声道,看她从房里出来,立刻迎上去,将她拥入怀里,用自 己的体温偎着她。 [你不要靠近我,小心被我传染。]她把他推开,一口浓浓的鼻音,有气无力的说。 [你是过敏,又不是感冒。]他把她打横抱起,走到餐桌坐下,让她斜坐在他怀内,依偎着 他,倦懒的模样,让他不甚怜惜。 她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鼻水口水连翻攻击,他脸上顿时下起雨。 她瞠大美目,望着眼前的俊容,此刻洒满她的秽水,shit!她做了什么?好丢脸!挖个 地洞躲起来都不足以形容,真想死了算了,一世英名尽毁。 [啊!对不起...哈啾...我不是故意的...哈啾...]她转身手忙脚乱的找面纸 单伯杰手一捞,拿来面纸,若无其事拭去脸上的水渍,温柔地说:[傻瓜!]揉揉她顶上的 发心。[对不起什么!]情深款款,让她又是一阵动容,心湖涌起一波波的热潮,鼻头一酸,张 手拥抱他,下巴靠在他肩上。 这个世上,终于有人让她依靠,让她撒娇,这般疼爱她,原来,她并不是没人要,忍不住 地眼底一股热辣涌上。 [怎么了?]他轻唤:[很不舒服吗?]那口吻又是不捨又是心疼。 她在他怀里摇头,快哭了,太丢脸,不能让他看到,用力眨眨眼,硬是逼回眸里的水雾。 嫩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腻在他怀中撒起娇来,软声喃道:[好难受。] 心揪疼了,他爱怜地轻拍她的背,柔声低语:[听话,今天别去公司了,乖乖在家。] [可是...]他食指抵住她的嘴。 [你再反抗,别说去公司,我有办法让你连床都下不了。]她抬眸,对上他情慾汹涌的深黑 眸光,他已经一个礼拜不敢碰她了。 心疼他的体贴,又对自己这破败身子无可奈何,她只好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轻叹。[嗯!] 乖巧的垂首,楚楚可怜。 他心生怜惜地亲亲她光洁的额头,露出那帅气迷人的笑容:[等你好了,是不是该好好补偿 我这段吃斋静心的日子?] [讨厌!]爱娇地睨他一眼。 [嗯?]誓要得到肯定的答覆。 [嗯!]她低眸点点头。 [为所欲为?] [嗯!]讲的好像要玩起s&m一样。 [不能求饶,除非我喊停。]他目光闪动,唇扬的弧度愈来愈大。 [好啦!好啦!都听你的啦。]她已经面红耳赤到极点,他可以再更肉麻些。 单伯杰情不自禁地望着她,满心珍爱地搂在怀里,捨不得移开目光,这是那个目中无人,冷 漠骄傲的女神吗?看看她那娇羞憨柔的模样,完全不復工作时那股强悍果决的女强人般。 从小在父亲军事教育训练下长大,他不懂爱,不懂情,男女之间只要有那么一些感觉,就来 滚床吧! 性!是他唯一与异性的连结,但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兰妍,让他除了性,还有他过往不曾產生 的感情,在乎就不必说,无时无刻都想拥有她,只要看着她,却像是怎么也看不够,就算不说 话,心就好满足,她不费吹灰之力的让他陷入这世人称之为的爱情,不可自拔,很爱很爱她,疯 狂迷恋她,尽其所能的宠爱她,就是要她离不开他,可是总会有种错觉,他全心全意对她,但她 还与他隔着层层纱,这种感觉,很不踏实,她似乎还不完全属于他。 曾经没有她的日子,他一个人自由自在走过,虽然寂莫,但没有牵掛,轻轻松松,即便有过 不少女人,也只是为了生理需求,但现在与她一起工作的白天,还有那无数缠绵緋惻的夜晚,都 已让他习惯他的拥有,习惯她的存在,无法想像,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他身边,他该如何是好? 他低下头,扬睫凝视她紧贴在他胸壑的颊容,一脸的昏昏欲睡,黑眸漾起暖柔,抱起她,往 卧房走。 她仰起头看他,杏眼瞠得又圆又大。 [你想都别想,我上班来不及了。]他一副没好气的说。 [那有。]女人低眸偷笑。 [好好睡一觉,晚上煮你喜欢吃的海鲜粥。]他唇角浮起温柔的笑容。 [嗯。]她再仰头,在他性感的薄唇掠上一吻,绽露甜笑。 他拿鼻子与她蹭了蹭,满心的粉红泡泡,满室的甜蜜幸福。 xxx 他们的恋情,在公司有些曖昧不明,有人说他们两人同居,有人说他们不可能是恋人,两人 都不是那种随外界起舞的人,嘴长在别人脸上,爱说就让他们去说。 [伯爵,pk我赢了,你不是说赢的人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吗?]林迺伶在单伯杰的办公室 索取奖励。 单伯杰意兴阑珊的覷她一眼。[...] 她柔情似水地缠在他身边,灿笑道:[那我要你今天陪我吃晚餐。] [今天不行。]他冷冷地拒绝。 开玩笑,今天要回去陪亲爱的阿娜答,好不容易等到她终于大病初癒,他早计划好今晚要与 她耳鬓廝磨一整夜,反正明天休假。 [为什么?]她嗔道:[我问过金祕书,她说你今晚没有安排任何行桯。]她整个人偎靠过 去,娇滴滴地在他英俊的侧脸,有意无意地呵着气。 单伯杰有些火大了,倒还不至于有洁癖,就是无法被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做这种近乎挑逗的行 为,何况还是他视为妹妹的林迺伶。 他侧眸,寒声命令:[坐好。] 林迺伶心不甘情不愿的滑开椅子,眼眶微红,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捧着她要的东西到她面前 ,徧徧在他面前,她这么卑微,他还是不屑她。 单伯杰看她那副泪盈于睫的表情,不觉心一软,淡淡地说:[中午可以。] 该还的还是要还,既然是自己许下的承诺,他就该信守,速战速决。 她抬眸,开心不已的望向他:[好。]只要能和他单独吃饭,管他是午餐或晚餐。 [我叫金祕书订位,想吃什么?] [都行。]那敢再有其他意见。 [西餐?中餐?] [中餐好了。]跟伯爵试试道地的沪菜,他是上海人,一定知道那里有出色的料理。 [吃辣吗?] [吃。] [好,金祕书订好位会告诉你。]他面无表情的开始下逐客令。 [伯爵...]吞吞吐吐的一脸彆扭,目光闪烁,一看就是还有话要说,却又有口难言。 他眸光微冷瞥向她。[还有事?]这样中午她就要自己一个人吃饭,搞不好又随便一个三 明治打发,无声叹了口气,不行,还是准备什么给她吃好呢?感冒才好,不要让她吃辣,叫金祕 书订怀石料理好了...心思已经神游太虚,飞到另一间办公室的女人身上。 [伯爵,我在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娇横地衝到他面前质问。 她吱吱喳喳说老半天的话,他连一声应答也没有,人在这里,心早已飞到九霄云外,气死人 !实在无法再装乖乖女,跋扈娇气才是她惯有的表现,尤其眼前爱慕的男人,她站在他面前,他 视而不见;她正在跟他说话,他也听而不闻,简直污辱人。 单伯杰脸色沉得可怕,吐出的声音更没有起伏:[滚。] 7-4 没有这个她,还有千千万万个她 千金大小姐的娇蛮尽现,她眼中冒出愤怒的火光,今天她一定要搞清楚一件事,不然她会食 不下嚥,夜不能寐。 [问完一件事后,不用你赶,我也会走。]她固执的看着他。 从小到大爱慕的男人,对她始终没有好脸色,明明知道她喜欢他,不论家世,外貌,门第, 两边家人也都默许,可是他竟然喜欢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杀人犯,这口气叫她怎么吞的下 [说。]俊顏铁青,眸光寒星点点。 [你是不是跟兰妍那个狐狸精住在一起?]她说得咬牙切齿。 此话一出,他脸色骤变,额上青筋跳动,声音彷彿来自地狱令人不寒而懍:[林迺伶,我不 打女人,但我会打口不择言的疯女人。]活的不耐烦了,竟敢对他的女人出言不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火冒三丈的怒瞪他。 无视他眼里对她的厌烦,也无法在小心翼翼讨好她,她得不到他,别人也休想得到,玉石俱 焚一向是她得不到珍爱之物的做法。 [对!]他回答得掷地有声,鏗鏘有力,寒眸直直的看着她。 [你喜欢她?]她的声音带着破碎。 [对!非常非常喜欢,喜欢到不能没有她,一天看不到她,浑身不对劲,她笑我就开心,她 眉头一皱,我跟着心乱,她不舒服,我难受的要命,只要她开口,天上的星星,我都会想办法摘 下来给她,她就是我的鸭片,上癮了,无法自拔。]他目光愈来愈柔,说话速度愈来愈慢,俊朗 的脸散发恋爱中人才有的光。 单伯杰心中一惊,自己都没发现,竟然爱她如此之深,情已放的如此之重,竟已这般痴恋不 已,那她呢? 林迺伶的脸难看到彷彿被人重重打了好几拳,全身微微颤抖,心沉到谷底,有种大势已去的 感觉。 [你要跟她结婚?]她硬咽的问。 [...]这问题倒是问倒他,不过她提醒他,他已届适婚年龄,结婚?他不自觉的扯唇, 多陌生的字眼,从来没想过,现在可以好好想一想,或许这不失为将她留在身边的好办法。 忆起那晚她在他身下老公,老公的甜腻娇喊,他的心涨着满满的柔浪。 林迺伶盯着他认真思考的表情,手握着死紧,水晶指甲一根根断裂,疼痛从手心直刺到心脏 ,虚弱地朝他撇撇嘴:[她配不上你。] [我也不喜欢你。]残酷的指着她的鼻子说:[你最好适可而止,不要逼我送你回台湾。] 他冷寒着脸警告。 她一张脸苍白无血色,羞辱感一涌而上,眼眶含泪直视前方,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 说到做到,脑海里思绪飞转,一个个的念头慢慢成型,露出抺不怀好意的笑容,无预警地,她一 个箭步衝到单伯杰跟前,双手搭在他的寛肩上,垫起脚尖,送上朱唇... [单伯...]兰妍兴高采烈的推开门,撞上这一幕,愣在当场,脸色刷白,立刻转身离开 单伯杰完全没料到她来这一招,毫无防备,迫不急待要推开她时,兰妍正好进来,他自己也 怔住。 用力扯掉林迺伶放在他肩上的双手,粗暴地推开她,她一个踉蹌,跌倒在地。 他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厉声指着她说:[林迺伶限你三日之内,离开上海,否则让你 林氏企业在上海的事业全部中断。]语毕,长腿一迈,像风般衝出去。 林迺伶脸上闪过一抺胜利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最初只是太生气想洩恨,所以当吻他的想 法衝上脑门,她连想都没想,就做了,意外的是,兰妍好死不死的选对时间进来,不费吹灰之 力,演了齣好戏,原来连老天都反对他们在一起,单伯杰,事情不是到此为止,是现在才开始, 她得不到,兰妍也不可能得的到,走着瞧... xxx 离开单伯杰的办公室,兰妍想也不想的直接衝向门口,刚好一部电梯下来,停在他们的楼层 ,她毫不犹豫闪进去。 心头乱糟糟,漫无目的,走在街上,不知走了多久,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望着熙熙攘攘的 人群,经过富丽堂皇的餐厅,颇具特色的摊贩,任时间一分一秒流走,任思绪涓涓滴滴的掠过, 惶惶惑惑,她何去何从... 眼前络绎不绝的排队人潮,吸引她的注意,原来是人气很高的生煎包,煎包香味扑鼻而来, 脑袋立刻收到讯号,肚子咕嚕作响,好饿!想起,原来是要找单伯杰一起吃午饭,结果这一跑出 来,什么都没带,两手空空。 手伸进口袋掏了掏,要命!手机也没带,如果他找不到她怎么办?嗟!管他的!谁叫他让别 的女人亲他,全公司都知道,林迺伶喜欢他,他避之唯恐不及,所以不用说,一定是林迺伶强吻 他,可是他应该躲,应该闪,应该...没有那么多应该啦!总之他就是不能让其他女人碰啦! 亲眼目睹别的女人吻他,心底像喝下一瓶工研醋,酸意氾滥一发不可收拾,他怎么可以和别 的女人做出亲热的行为,那感觉就好像有人抢走她心中珍爱的东西,心慌意乱,一颗心忽然冒出 恐惧,好似又要回到之前那样彷徨无依,失去他的独宠。 恍然若失的走,累了就休息,脚酸,就找个台阶坐下,不知不觉竟然从中午走到近黄昏,心 神空洞,胡思乱想,怎么会爱他爱的这么深?这么依恋他?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就把自己搞的筋 疲力尽,是对自己的人生没把握?还是对他的感情没信心? 都是那个林迺伶,一厢情愿,单伯杰已经屡次断然拒绝她,她为何就不能死心?只是没有这 个林迺伶,还会有千千万万的林迺伶,归根究底,是她心里的自卑感作祟,是源自于她的不够好 ,那从小被弃习惯的阴影的深深恐惧,仰望天空,无声叹息,她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呢? 暮色降临!疲惫不堪,餐廰的柔黄灯光亮起,转头一看,身旁一颗圣诞树,装饰的小灯炮, 一闪一闪的像星星,平安夜歌声在耳中回盪,原来今晚是圣诞夜。 也该回去了,任性够久,他想必找她找的心急如焚吧!迈开沉重的步伐,其实是又饿又渴, 又累又没力,她拖着脚步慢慢走回公司。 同事已陆陆续续下班,也好,她现在的模样,遭糕透顶,别吓到人。 出电梯,才到公司大门口,潘婷婷跑过来,双眼红肿,拉着她的手臂,又开始哭哭啼啼: [兰妍,你到底跑去哪里?你手机没带,包包也没带,你...] [停!]她抬手制止,掠了她一眼,没完没了,有没有这么夸张?[你还不下班?今天平安 夜喔!不是跟方智约好吃圣诞大餐?]转移注意力是对付她的方法。 她脸红,抺去腮边泪水,吐吐舌头:[方智去签约,六点才会回来公司,再带我一起去。] 一脸娇羞。 兰妍缓缓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视线却下意识的朝单伯杰的办公室瞄,灯没开,是出去找她还 没回来?还是已经离开?思及此,胸口泛疼。 潘婷婷目测出她的心思,附耳,压低声音:[你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后,总裁立刻追出去找 你,找一个下午,打无数电话,回来后,一直在你办公室等你,一步都没离开,他说六点前,你 没回来,他要去跟公安报失踪。]她一口气说完。 单杰面无表情的站在那片落地窗前,双手环胸,向外俯瞰黄浦江,高大挺拔的身影,连从背 后看,都展现着王者般不可侵犯的气势,兰妍莫名觉得自己好像犯了罪般。 她进来后,他并没有立刻转身,语气冰冷的开口:[回来了?]眸心佈着阴霾与复雓的情 绪。 她虚弱地点点头,透过玻璃,视线停在她绝美的面容,那一身的疲惫与凄凉,就像一隻落难 的小猫,心口一窒,一下午的惊慌与愤怒瞬间消融。 [婷婷,你先出去。]单伯杰冷着脸交待:[顺便把门带上。] 他终于转过身,懍着俊顏,眸色复杂,下顎紧绷,隔着距离,静静对视,谁都没有打算先开 口。 第八章 选择 为何总是选择抛下我 单伯杰的心情从中午到晚上,洗了一次三温暖,焦急,心慌,气愤,打无数通电话,回来才 发现,她连电话都没带,孤身一人,到底跑去哪? 为什么不信任他?难道他就这么来者不拒吗?为什么不多问他一句呢?怎么可以说走就走? 该死!她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掉,心底难受至极,好怕是不是就此要失去她了,真的好怕,心像 破了洞,冷风一吹,沁到骨子里。 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佪女人下厨,只有为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这么用心,只有对她; 从来没有一女人可以让他这么担心,只有她能让他天天纠着一颗心。 他不善说情话,更不会什么撩妹技巧,对爱更是难以启口,只会用行动表达,难道她还不 懂,他对她是何等在意?何等重要?知道她对身外华服看不在眼里,只能拼命对她好,私心的要 她对他放不下,对他眷恋,不会轻易的瀟洒转身离去,她太坚强,太独立,他怕,怕留不住她太 过自主的步伐。 兰妍依然僵立着,他唇畔逸出一声叹息,一步步走向她,眸光始终停在她身上,温言柔语的 开口:[你脸色很差。]伸出手,才触及她的柔荑,心一震,冰的要命,心疼的将她拉进怀里, 拂开垂落在脸颊的发丝,低下头,寻着她的唇,温柔的舔吮,啄吻,每一个吻都饱含深深的柔 情,浓浓的爱恋,小心翼翼,因为她就是他最珍爱的宝贝。 她也张唇回应他的探索,身子渐热,呼吸渐促,他离开她的唇,将她的手包覆在他大掌里, 温暖的热流透过她冰冷的玉手,直达她心底。 [还冷吗?]黑眸炙热的足以融化人,怎么还会冷? 她垂眸,心虚的摇摇头。 [还在生气?] [没有。]她訥訥的说,自己的确是太衝动,明明没有的事,却这样一走了之,他会多担 心,可是她有什么好?空有一张绝色容貌罢了,她实在配不上他,所以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让她 胡思乱想,他会不会不要她? [为什么一走了之?]他问,想由她亲口说出,心中对他抱持的是什么想法。 [我太衝动了。]她囁嚅。 [亲眼所见不一定是事实。]他柔声说,指腹轻轻摩挲她的颊容。 [对不起。]声音低不可闻,满怀愧疚地垂下面容。 从来没有得到关爱,她早早就学着独立,学着用冷漠看待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她不会示好, 不懂低头,说出对不起已是她最大的让步,虽然很喜欢他,心里的创伤,还是让她无法彻底敞开 心扉,自卑作祟还是将她与他划开一些距离。 [...]幽深的黑眸定定地凝望着她,期待这一刻她能有更动人心魄的回应。 瞳里反射出他眼底热烈的光茫,张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她最安心的温暖胸膛,软声软语 的说:[好饿。] [回家。]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沮丧和落莫刹时堆在他眼底眉端。 终究她还是不愿彻底把自己交给他,他还要怎么做呢? [脚好痛。]可怜兮兮的耍赖,虽然是名牌高跟鞋,但穿着十公分的细跟走一下午,她一向 坚信,足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皮,保养的既娇嫩又细緻的玉足,现下也折腾的伤痕累累。 [我背你。] [嗯!]她轻喃。 一路上,搂着他的脖子,枕在他的宽肩,不想过去,不论未来,至少此刻他是真心相待,和 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很幸福,她不该贪婪,她没有那么好,就算结果他也会离她而去,她也会 感谢彼此,曾经拥有这样一份聚守的情缘。 xxx [妈,你又要出去吗?]女孩眨眨大眼,靠在门边,手抓着衣角,怯怯的问。 女人打开皮包,数了数钞票,笑开来,应该够。 [妈,你带我去好不好?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在家。]女孩苦着脸哀求道。 [我去打麻将,你在旁边多晦气,万一我输了,唯你是问。]女人伸出食指,用力搓女孩的 额头一下。 [妈,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在家,那个叔叔...] 啪!一个巴掌瞬间挥过去,女孩绝美的脸立刻出现五道红指印,厉声骂道:[叫你不要乱说 话,你还说,如果叔叔不要我,我也不要你,我死给你看。] 女孩眼泪扑簌簌的流整脸,也不敢哭出声,委屈不已的咬紧下唇。 女人把她抱满怀,头压向胸膛,安抚道:[妍妍,你爸爸不要你,这个世界只剩我们两人 相依为命,妈妈最爱你,你也爱妈妈,听妈妈的话...] [不要,叔叔,不要这样,求求你...]女孩泪流满面的哀求,一双纤细的手,推着眼前 压在她身上健硕的身体,无论她使出多大的力气,始终敌不过男人被慾望充斥的淫念,全身紧绷 的力量。 [妍妍,你好美,好美,叔叔好喜欢你...]酒气冲天的嘴,淫秽不堪的舔着女孩粉嫩洁 白的脸蛋,手得寸进尺的揉着她胸前的丰满。 那噁心的感觉,令女孩忍不住作呕,胃一阵翻天覆地的搅,止不住的泪水,不断升高的恐惧 内心不断呼喊,救我,妈,救我,谁来救救我... [叔叔,我好难受,求求你,不要这样...]好声好气的求饶,希望能够博取男人的心软 ,但那样的软声腻语,却像是火上添油,让男人愈发颠狂。 [别怕,叔叔不会伤害你,会很疼你...]男人边说边解开裤头,掏出自己的男性慾望, 大手伸进女孩的大腿,用力撕下底裤,掰开修长的双腿,男人硬梆梆的性器,蓄势待发... [啊...]一阵凄厉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兰妍,宝贝,醒醒...]睡在她身侧的单伯杰,发现她的异状,拍拍她的脸颊,柔声呼 唤她。 泪水不断从眼角淌落,完全止不住,她的神色很惊恐,很无助,很痛苦。喃喃囈语:[我不 是不知羞耻的女人,我不是...] [宝贝,别怕,我在这儿,别怕。]他俯下头,轻轻吻她的唇,把她紧紧拥入怀里。[做梦 别怕,是梦,你醒来就没事了。]那悲伤不已的凄楚神情,搅痛他的心,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兰妍忽地睁开眼眸,煽了煽长睫,脸上一片湿漉漉,泪痕狼籍,又做恶梦了,但此刻 她不是独自一个人在黑夜中慢慢稀释那挥也挥不去的无助与恐惧。 从他怀中抬头,微颤的嗓音暗哑地开口:[我又做梦了,谢谢你。] 单伯杰笑笑,不以为意地说:[谢什么?]眸中复杂望着她突如其来的淡冷态度。 深吸口气,不知有没有说梦话?一直不敢告诉他,有关她的一切,对于她的过去,他会不会 看不起她?无法接受她? [你...]她掩睫,不自在的说:[我...我去洗个脸。] [宝贝...]他扶上她的肩,轻声唤道。 [不要踫我...]她霍地像惊弓之鸟般的回首,惊恐的瞪视他。 单伯杰眸中寒光稍纵即逝,讶然望向她突发的举动。 他从来没有看过她这种眼神,惊愕的彷似他是陌生人,愤怒的又像是看到仇人,冷酷的似乎 他是全世界她最不想看到的人。 许是发现自己反应过大,不敢与他对视,她垂眸低低的道:[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 静。]随即下床,赤足奔向浴室。 单伯杰僵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看着她仓惶的背影,她神色中徒然显现的距离感,让他升出一 种难以道明的情绪,莫名的不安与疑惧,渐渐的在他心中像涟渏扩散开来... 8-1 求婚 兰妍衝进浴室关上门,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记忆像个背后灵,总会在她最幸福的时候,三不 五时的突然冒出来纠缠她,为什么?难道她不值得拥有一个爱人吗?还是她不配爱人呢?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小孩,竟然勾引继父...] [对呀!她父亲在她八岁时,就离开她们母女俩,另组家庭,她可能有恋父情结吧!] [仗着自己漂亮,不要脸,继父也...] 她摀着耳朵,痛苦的闭上双眸,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她?为什么连亲生母亲都要抛下 她?她是受害者?她没有勾引他?为什么连执法者都不信她?难道只因为她身上没有被性侵的痕 跡吗? 忆及那晚,千均一发之际,她拿出一直藏在枕头下的水果刀,朝那男人的命根子刺下去,救 了自己,却赔上一年的牢居岁月,她不后悔,只是在法庭的审理过程中,她看透了人性,因为只 有她跟男人在场,举证困难,而她的母亲选择与男人站在一起,掩盖事实... 不堪回首的过去,眼前似乎看到那群人的嘴脸,不屑,鄙夷,同情,看笑话...驀地,她 像疯子般抖着手,打开莲蓬头,猛往身上淋,太脏了,必须洗乾净,洗乾净...用力搓着身上 的皮肤,莫名的痛楚,从骨血里再度汹涌冒出,他一定不喜欢这个骯脏的身体,他会接受一个杀 人犯吗?杀人犯...木然瞪视自己的双手,看到满手的鲜血在流淌,吓坏了,立刻放在水下冲 洗,眼里充斥血红的液体,怎么洗都洗不掉,愈急,搓的愈用力,皮肤整个泛红。 往下冲刷的水柱嘎然而止,熟悉温暖的音线在身旁响起:[兰妍,你怎么了?] 兰妍像陌生人般愕然的迎视他,眸里千言万语;单伯杰暖柔的目光定定凝在她身上,眼里溢 满担心,关怀,不安,不解,慌乱,各式复雓的情绪,一言难尽。 她扇了扇长睫,眼眶一热,伸手抱紧眼前的男人,沙哑道:[我好冷。]心也冷。 伸手拉下毛巾,将她全身擦拭一遍,又迅速跑向房间,拿一套乾净衣物,帮她换上,拦腰抱 起她,回到大床,把那头黑发慢慢的吹乾,每一个动作,都充满温柔与怜惜,而她就像个失魂的 娃娃,静静躺在他怀里。 他移动身体,想出去帮她冲杯热牛奶,暖暖身,她立刻抓他回自己身边。[不要走,不要丢 下我。]一双晶亮迷人的水眸,佈满凄楚与哀伤,令他的心化成一滩泥,靠近一步,把人再度圈 进怀里,她紧紧地偎在他胸膛,那温暖又安全的所在。 单伯杰浓眉紧蹙,怀中的人儿,明显心事重重,似乎有难言之隐,轻叹口气,语调柔软,用 着安抚,又满是关怀的口吻问道:[宝贝,可以告诉我出什么事吗?] 兰妍眸光一黯,更往他怀里靠,沉默不作声,不敢说,不能说,说出来,他会用什么态度对 她?跟那些人一样吗?她经不起他对她的厌恶与嫌弃。 [你这样,我很担心。]他无奈地又叹口气,她始终无法相信他,与他划开一段微薄的距离 ,踏不进她的内心,看不清她的感情,这点让他很在意。 然而她眸中的恐惧与不安尽入他眼底,叫他如何视而不见?他想做她的依靠,她的归属,只 要她愿意把自己全然交给他,天大的事,他都可以帮她摆平,但她对他有所顾忌,他渴望与她天 长地久,她或许只要暂时拥有,低低垂头,看向怀中的人儿,呼吸平稳,睡着了,静静地看着她 绝美的容顏,此时寧静的像个婴儿,只是这样看着,都觉得心满意足,从来不曾真正爱上一个人 ,却在遇上她之后,彻底沦陷,捨不得她受委屈,捨不得她难过,更有了与她走到底的念头,轻 轻拭去她眼角残存的泪滴,低声在她耳畔说了句:[我爱你!] xxx 元旦假期.趁连假,很多台籍干部都回台湾,或安排近点旅游,潘婷婷随方智回他的家乡杭 州,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单伯杰和兰妍哪儿也没去,他们偶而出门去外滩漫步,手牵手,天气太冷,十指交握,他会 把两人的手放进他风衣口袋;夜晚江边风大,他用自己的风衣,把她紧紧裹在他怀里,她背靠着 他,温暖直达心底,心跳彼此共振,气息相互交融,相爱的感觉不言可喻。 那夜,后来她睡着了,单伯杰也没有再继续追问,结痂的伤口,偶而还是会被挑起,但她学 习慢慢释怀,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就好,她可以继续把头埋在沙堆里。 [想什么?]单伯杰拿着酒杯啜了一口,浅浅问道。 在和平饭店吃饭,兰妍的视线一直眺望整个外滩风景,神情却若有所思,眼底的不安,悵 然,全都落入单伯杰税利的黑眸。 兰妍掀眼,晶灿大眼似乎盛载千言万语,注视着他:[很不真实的感觉。]或许从来没有拥 有过幸福吧!眼前的一切,觉得格外虚无縹緲。 [怎么说?] [像梦,梦里你总是陪着我,梦醒好像你随时会离开我。]她苦笑,幸福甜蜜的时光总会有 不安全感伴随在侧。 他放下酒杯,唇畔逸出一声轻叹:[兰妍,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要走。] [世事难料。] [我对自己的事一向很有把握。]他勾唇,一脸的自信满满。 [所以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会。]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很不放心的一再确认。 [对。]理所当然,非常篤定的看着她。 [那...] [宝贝,嘘!]他把食指放在唇边,柔声打断她,挥手召来侍者。 侍者恭敬的微倾身,他附颈跟侍者说了几句话,侍者了然的点点头。 兰妍的目光投向他,眼中写着你跟他说什么? 单伯杰朝她眨眨眼,等一下你就知道。 不必非要语言交流,一个眼神心领神会,他们有这样的默契。 片刻,侍者双手呈上一个精緻的金盘,盘上躺着一把系着房号的钥匙,单伯杰放上一张大钞 取代。 兰妍脸颊瞬间扉红,羞的伸出无影脚踼了单伯杰一下,他哀嚎,大掌执起她的葱白玉手,亲 匿的吻着,黑曜石的眸情潮涌动,炙热的凝视她。 [色狼。]她嗔道,别过脸不看他,嘴角却泛笑,手也捨不得离开。 [拜託,我还没洗刷这个称号吗?]他眉头微皱的抱怨。[叫老公。]眸光跳跃着兴奋的火 花,心中骤下决定。 [你说明年我们还会坐在这里一起倒数吗?]她不答反问,眼神迷濛眺望天边的烟花,如花 般灿烂,又瞬间落下,有些事情,曾经美好过,是否就足够? 为何今晚这么多愁绪上心头? 自那晚,她常常满怀惆悵,心事重重,他想知道她在纠结什么?在不安什么?可是他一开口 问她,她马上变得没事般的笑意盈盈,她无法对他敞开心扉,爱的有所保留,这让他心里好难 受,一想到她有一天会离开他,他的心就会陷入一种空前的心慌无措。 [我们结婚。] 8-2 都知道了 单伯杰一开口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深情款款凝视她,表情认真,声音像提琴般悠扬: [二千零一十九年一月一日零时三十分,我单伯杰向你兰妍正式求婚,兰妍小姐,你愿意嫁给我 吗?]这下老公叫假成真了。 [...]兰妍惊愕的睁大美目,无法置信,思绪暂停,心中凝窒,嘴巴张张合合,就是说 不出:好,这字突然变得千金重般的难以启齿。 这样的氛围,太浪漫,的确容易让人头发昏;今晚的他太衝动,明天醒来,可能后悔自己 干了这件好事。 视线一直停留在他殷切期盼的俊脸上,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发神经啊!]她笑骂。 心房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差点夺眶而出,真的好想说好,她的人生从来没有归属感,此时 此刻,只要她点头,她就可以立刻拥有她渴望的归属,但身上背负那样的过去,太沉重,重得在 他面前,她甚至抬不起头,而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知道了,可能逃之夭夭。 心狠狠的抽了一下,表情阴鬱。[我很认真。]唯一他想与她共渡一辈子的女人,拒绝他 了?为什么?他不懂,但他知道问题不在他身上,是她,她不想,她不够爱他?还是他不够好? 不足以让她託付终身?亦或是他不是她想饮的那杯茶?她尚在寻觅中,这样的认知,让他无比沮 丧。 [没有戒指,没有鲜花,没有求婚仪式,这样就想让人家嫁给你,未免太便宜你了。]她睨 着他,故意挑剔。 他扬扬眉。[那还不简单,我现在马上叫人准备。]说着就拿起手机,准备拨出去。 她伸手压在他手背上,凝视着他,平静地说:[以后再说吧!] [过时不候。]话说得吊儿朗当,眸色却异常幽暗。 曾经听过一个爱情小说家说:爱情这条路上,寻找着真爱,就好像在沙滩上捡贝壳,寻寻 觅觅一个最美的贝壳,不断的捡,又看到更美的,又觉得下一个会更好,不断的放弃,比较,努 力寻找...是这样吗?他不懂这些,只知道,从来没有爱一个人,爱的这么徬徨,原来他不是 她的真爱? 那一夜,他们夜宿和平饭店,疯狂的做爱,爱得如痴如狂。 她懂了,看清了,他是用一辈子的心情与她在一起,并不是露水之欢,玩玩就好,他很认真 ,认真到要她一起共渡此生。 可是,他要的,她给不起,只能在床事方面,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地给予。 他心中有怨,怨她的防备,怨她的保留,怨她的不信任,所以他粗暴蛮横的佔有,激狂野蛮 的掠夺,只为报復她不愿交付的心,以为这样可以平衡他的委屈,他的付出,他的义无反顾,可 是心中的酸楚,总在每次的欢畅淋漓之后,愈发难受。 爱得太深吗?他没想过,爱就是爱,那里会去计算多少,但伤得太重,却那么清楚感受,心 很痛,人都还在身边,竟彷彿她随时就要离开他,一走了之,像那天一样,该死! xxx 他们之间莫名的怪起来,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堵在彼此之间,两人不再如 胶似漆,两人目前的感情吊诡的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尷尬口。 元旦过后,农历年紧跟在后,休完年假,个个回到自己的工作冈位,大家为新年度的工作目 标,努力往前衝。 开工一週后,一条爆炸性消息,大剌剌的躺在昌盛金控上海总部所有员工的公共群组,翻天 巨浪涌上来,措手不及,彷彿是早已预谋,在公司炸开。 过年后,单伯杰回台湾的次数增多,兰妍都住在公司配备的宿舍,一早,她习惯上群组查看 有无最新公文,打开微信,映入眼廉的这是...全身颤抖,头脑空白,这是...腿一软,跌 坐在沙发...都知道了,该来的始终还是会来。 须臾,她整个惊醒过来,猛地起身,拿起包包火速衝出去。 才一踏进公司,就嗅到一股诡异的气氛,人人的眼神充满惊讶,不信,同情,鄙视...应 有尽有,她懒得一一分析,继续戴上盔甲,冷若冰霜,让人难以靠近,她不屑在人前展现自己的 脆弱,反正她早已无感。 她唯一在乎的是单伯杰的反应,因为投入感情,所以在意,他会把她想成什么女人?他会不 会跟很多人一样,用异样的眼光看她?他会不会嫌弃她?他会不会离开她? 进到办公室,面具扯下,整个人虚弱的摇摇欲坠,好慌,好乱,他不在办公室?为什么?她 吓到他了吗?一种空前未有的恐惧感袭上,他是不是要离开她了?怎么办?在办公室盲目地走来 走去,失去镇定,没了冷静,心头顿失依靠,空盪盪,手脚冰凉,身体的血像被抽乾,冷颼颼, 无法自抑地颤抖不停,她紧紧的用双手反拥自己。 他要离开她了.脑子里不断重覆这句话,手中电话握的死紧,看着单伯杰的名字,迟迟不敢 按下拨号键,突觉脸上一阵冰凉,她伸手一抺,颊上不知何时泪水横流,一颗颗像断线的珍珠, 扑簌簌坠落,十七岁以后,她再度哭的不能自已,泪如泉涌,原来害怕失去一个人,比被抛弃更 痛,更加生不如死,她无力瘫坐在地。 内心吶喊,单伯杰,不要离开我... 在上海某饭店总统套房 [林迺伶,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单伯杰拿着手机,指着林迺伶的脸怒声质问。 林迺伶窝在金色豪华沙发,神情自若的把玩桌上的精緻艺术品,不承认也不否认,那抺似笑 非笑的恶意嘴脸,让人直想撕了她。 [敢做不敢当吗?]单伯杰气急败坏的真想掐死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早说过,她配不上你。]她语带讥讽,掛着不怀好意的笑, 太好玩了,你们慢慢折弹吧!还有哩... 一个杀人犯,凭什么做伯爵的女人,凭什么?眼中闪着恶狠狠的光茫。 单伯杰寒瞳厉光绷起,扫向她:[我本来还拿你当妹妹看待,但你这次做的太超过,不要怪 我。] 林迺伶不甘示弱咆道:[谁要做你妹妹,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很喜欢你,结果你却喜欢一 个杀过人,坐过牢的女人,你根本是在羞辱我...] [住口...]不能忍受别人这样说他深爱的女人,怒火中烧,大手一扬,正要甩下去当口 ,一道中气十足,气如宏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一声沉喝:[你想干什么?]单正宇不知何时抵达门口,面颊威严懍容,气态英武刚烈,手 柱拐扙,脚步稳重走进来。 单伯杰循声转头,讶然道:[爸,您何时回上海?怎么没有回家?也没有通知我去接你。] 林迺伶端正面容,迅速起身,跑过去扶老人家的手臂,两人一起走到沙发坐下,她垂首,唇 角不禁浮起一抺得意的笑容,好戏上场。 8-3 幸好 [我能回家吗?]单正宇没好气的说。 单伯杰看着眼前严肃内敛的父亲,无奈道:[爸,你为什么不能回家?]他胆子再大,也还 不敢将房子佔为据有吧! [家里有个杀人犯,我能回家吗?我还想留着这条老命抱孙子。]脸色紧绷,很是难看。 [爸...兰妍...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目光闪了闪,急着灭火,只是这场大火好 像也不是三两下灭的了。 父亲虽然没有门当户对的古板观念,但对人格却有根深蒂固的执着,不求才气横溢,但要正 直诚信,打架杀人这等犯法之事,是父亲不能容忍的人格污点。 消息来自于十一年前的新闻,并不是造谣抺黑,现在网路发达,goole大神一搜就有, 看来他得小心处理,不要加深父亲对兰妍的反感。 单正宇色厉内荏的驳斥:[混帐东西...]猛地一阵剧烈咳嗽,差点喘不过气来。 上海的天气一直不适合老人家的身体,所以他一概等春暖花开时才会回来上海小住,这次事 态的严重性不下于上次张远事件,否则单正宇不会甘冒身体的风险,选在这个时候回上海。 [乾爹,您不要生气。]赶紧递茶水,拍背安抚:[伯爵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才会被那女人 骗,您不要骂他啦!] 吼!这卑鄙女人,你可以继续装模作样,单伯杰咬牙切齿瞪着她。 喝了水后,他深吸口气,心平气和的说:[事情就到此为止,立刻把那女人开除。]单正宇 军人习性,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不拖泥带水,避免夜长梦多。 [不可能。]单伯杰不假思索,一口回绝。 单正宇疾言厉色:[那你马上给我回台湾。] [爸,这是我个人的事情,我三十二岁了,绝对有足够的能力判断一个人,及处理自己的事 情,请您让我自己决定怎么做。]他目不转睛回视,态度相当坚定果决,不容他人摆佈。 [很好,很好,长大了,翅膀硬了。]单正宇点点头,露出笑容,声音渐沉:[说来听听, 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单伯杰被问的一时语塞,事发突然,他根本还没想到怎么做?[我要跟她结婚 。] 此话一出,林迺伶脸色骤变,单正宇则皮笑肉不笑的注视自己的儿子,眼神却变得异常凌厉 :[好,我让你自己处理,不过你记住,一个杀人犯绝对进不了单家大门。]他明白儿子长大了 ,逼不得,各退一步,这是底限,他在外面怎么玩都可以,但他单家的媳妇,必需是清清白白的 女人。 单伯杰被父亲看的不寒而慄,父亲的眼神是一种置人于死地的狠绝,看来,这趟来上海,是 打算亲自动手处理兰妍。 怎么办?脑中乱成一团,心全系在她身上,焦急万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拼了命,他都 要保护她,绝不能再让她受到伤害。 连日来,那纠结一团的迷雾,终于豁然开朗,原来这是她最隐讳的伤疤,而他什么都不懂, 这个傻瓜,有任何的痛苦,为什么要自己去承受?难道他连帮她分担的资格都没有吗?难道他对 她还不够认真?不够在乎吗?心中涨满酸痛,如今,这些被赤裸裸揭开,她如何自处? 单伯杰恍然,该死!他拿出手机,找到宝贝,按下通话键,进入语音信箱,打了十数通,全 进入语音,怎么又不接电话...胸口像被重击,视线停留在父亲异常平静的侧脸,父亲没这么 快动手吧!收回目光,左右看了一下,伴随在父亲身边,几乎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管叔,怎么不 见人影...是故意拖住他吗? 倏地转身,如火烧房子般地离开饭店,一路狂奔回公司。 xxx 兰妍失魂落魄的走出公司,机械化的走回住处,脸色惨白,步屡沉重,眼神木然空洞,感官 麻木,一辆外送摩拖车跟她擦身而过,差点撞到她,她闪都没闪;思绪恍惚,十几万的包包掉在 地上,也不知道要捡起来。 从早上盼到中午,单伯杰一直没出现,他也不要她了,他也抛下她了...过往的记忆,一 幕幕像潮水涌上,她捂着胸口,感觉自已快被淹没,喘着气,几乎没办法呼吸般地难受。 [兰妍...]一道熟悉安心的叫唤传到她耳里,她驀地抬头,那道挺拔颐长的身型,俊朗 英姿的面容,如梦似幻站在大楼阶梯前。 她站在原地,动也不动,想弄清楚这是真实?还是自己的幻想?两人痴痴凝望,视线彼此交 着,如久逢甘霖,惊喜万分的跑向他,投入他怀里,拥紧他,眼眶立刻湿了,泪水像关不住的水 笼头,正奔流在她绝美的脸上,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指节泛白,泣不成声:[不要离开我.. 单伯杰...不要离开我...]她松了口气,不是梦,这不是梦,他真的在这里。 她摸的到他的人,感受到他的温度,听的到他的心跳。 她哭得泪痕狼籍,头发早已凌乱不堪,有些披在胸前,有些沾在面颊上。 [不会。]他张手将她紧紧回拥,把她的头压在胸前,泪水似乎透过衣服,渗入他的心脏, 心一阵剧烈的绞痛。 [不要丢下我,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泪水凝满眼眶,一颗颗的滚落两颊,悲伤欲绝 ,死命的抱紧他,不停重覆同样的话。 好怕,好慌,好乱,他就要弃她而去。 [我说过不会,除非你要走。]他轻拍她的背脊,一遍遍的安抚。 她无意识的喃喃:[嗯!对,你说不会,你说过...]泪水慢慢止住,抓着他衣襟的手, 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捧起她绝美的脸,心怜地凝望她,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这还不至于让他心痛万分, 但是那双魅惑人心的美眸,透露出那种无边无尽的凄楚与恐惧,让他心脏猛烈地紧缩,拿出手 帕,为她拭去满脸泪痕:[乖,我在这里,先上楼。] 因为旁边已经开始聚集看戏的人潮,尤其两人都太出色的外表,有人以为是在拍电影。 她呜呜咽咽的点点头。 单伯杰打横抱起她,搭电梯回公司配给她的公寓。 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头靠在他的肩上,低喃不断的重覆一句话:[对!你在这里,你在我身 边,你没有丢下我。] 幸好! 8-4 母亲和继父(H) 他轻轻的放她在椅子坐下,进入浴室,拧了毛巾,蹲下身,细细帮她擦拭脸上的鼻水泪痕。 美眸浸在水雾里,更加晶亮,更加黝黑,格外的令人心动,也令人心酸与心痛。 她一直静静注视着他的动作,他温暖的笑容,按下内心澎湃的情绪,凝思如何开口。 待他再度从浴室出来后,坐在她旁边的椅子,执起她纤细的玉手,痴迷的望着她。 [对不起!]她垂眸,软软逸出声音:[我应该早点告诉你那些事。] [那你现在想说吗?]暖声问,眸心一片暖柔。 她一僵,深呼吸后,松了口:[我杀过人,坐过牢。]定定地将目光停留在他脸上。 他不语。 [因为那个人意图性侵我。]一辈子都想摆脱的阴影,终于如千金重般的从她嘴里吐出来。 单伯杰面上不言不语,眉头紧的可以夹死蚊子,内心被愤怒佔满胸腔,拳头握得死紧,这个 男人最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不然他一定会杀了他,人渣。 [他是我继父,十三岁时,我妈带着我嫁给他,从进入他的房子那天起,他处心积虑的搔扰 我,起初都只是动动手,一直到我十七岁,有一天他喝醉了,硬逼我就范,他说反正再过半年我 就满十八,他无法再等到那一天,威胁我不准说出去,任凭我哭的泪流满面,叫的声嘶力竭,苦 苦哀求,都不为所动,把我强压在床上,脱下他的裤子,我害怕的什么都无法想,我只想要逃离 这个男人的魔掌,抽出一直藏在枕头下的水果刀,朝他那里狠狠刺下去...]她声音虽冷静, 单伯杰听来却有股强自压抑的恐惧。 她一口气说完,倒显得平静不少,第一次向别人倾诉她不精彩的过往,他会怎么看待她? 说的言简意賅,似乎少了什么?单伯杰敛眉凝思,暂时难以捉摸。 彼此沉默半响,彷彿过了一世纪那么久。 [你...会看不起我吗?你觉得我脏吗?]她把头埋在胸前,已经将最不堪的伤疤揭露, 不管他的决定是什么?就算他从此转身就走,她也会无怨无悔的接受。 单伯杰伸出食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柔柔说道:[我从有性衝动开始,就玩女人,女人之 于我就是工具人,为了上床而已,用完就甩掉,因为我不喜欢的女人,我绝不留馀地,你会讨厌 这种男人吗?]他自我解嘲,目不转睛地凝视她。 她苦笑,睨了他一眼。[干嘛这么说自己。] [可是有一天,我发现我爱上一个女人,无法自拔,她是那么高高在上,那么独立自主,那 么坚强勇敢,我才惊觉我根本没有条件可以留下她,天理循环,每天都担心被她甩掉,吃不下, 睡不着,可怜的要命。]他一脸惨兮兮的模样,上前,把她搂进怀里,靠在她颈边倾诉。 [我生平第一次向女人求婚,这个女人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和她共渡一生的女人,结果她完全 不领情,拒绝我,我好呕我自己,破天荒的觉得自己很没用,觉得自己很糟糕,甚至觉得一定是 自己的报应...]他轻叹一声。 兰妍怔怔忡忡,哑口无言,今天才知道原来他这么想。 爱怜地抚着她的面颊,情深意浓地凝视她说:[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不论在你身上曾经发 生过什么事,都不会改变。] 她抬起眼看他,眼里再度水雾迷濛。 [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一个人承受,一个人背负,告诉我,把那些烦恼 都放到我身上,懂吗?] 一颗芳心已经彻底沦陷在他深情款款的音嗓中,驀地送上朱唇,轻轻地,浅浅地吻他;他闭 上眼,柔柔地,深深地回吻,嘴角尝到咸咸的泪水,是她的珍珠。 两人享受着唇齿交融的美好,感受彼此之间的温存,她伸手搂住他的颈子,唇舌纠缠,激情 渐起,慾望的火苗将身体唤醒。 兰妍热情如火,不知何时,从侧坐,变成跨坐,两人下半身贴的无一丝缝隙,坚挺抵住柔软 ,令人理智溃堤。 [爱我...伯爵...]她从纠缠的唇舌间,逸出呢喃,小手忙不迭地解开他的裤头。 单伯杰心跳失控,呼吸急促,手也毫不迟疑的用力一扯,她衬衫的钮扣,悉数掉落,握住她 的浑圆,飢渴的揉抚。 [哦...]她的娇吟让他的慾望更形勃发,手抑不住的扣住她的臀部往下压。 [伯爵,爱我...]她要他进入她,要他更充实的佔有她,她要好好的感受他,手握住他 愈发涨大的硬挺上上下下抚弄。 这动作简直把男人逼到极限,喉咙低吼出呻吟,一把扯下她的障碍,扶着自己的下身,挺身 进入。 吸吮住她的红唇,手扣紧她纤细的腰身,让她开始更深入的律动,他把头埋进她性感的颈, 情难自抑,粗喘低语:[宝贝,我为你疯狂...] 兰妍双手将他抱得好紧,渴望与他融为一体,他握住她细嫩的娇臀,猛烈往上不断顶撞,激 烈抽送,阳刚与柔软,密密合合,激情在彼此之间熊熊燃烧,她傲人的双乳随着节奏,呈现诱人 的波动,挤压他微微颤动的胸壑,惑的他意乱情迷,逼的他需索的强悍狂烈,慾仙慾死。 酥麻的快感,流窜在热血奔腾交缠的躯体中,幽穴不禁紧缩,蜜液如泉水涌出,密密麻麻裹 住男人的崢嶸,她张口咬住他的肩头,他无法克制的痉挛,热流往前衝向花心深处,高潮来临, 一同奔向情慾的最高峰。﹑ 他满足地靠在她肩上喘息,她圈住他的颈子轻颤不已,彼此陷入无法言喻的欢愉悸动。 半响。 [单伯杰。]她娇喊。 [我在。]他低应。 [我爱你。] 他瞬间将她推离他怀里,喜上眉稍,欣喜若狂的望着她,她眼角眉端都漾着柔柔的甜笑,他 激动的吻上那已被他吮的红肿的嫩唇,满满的,满满的幸福,从来没有过,他此刻的心情,如腾 云驾雾,快乐的不得了。 再度将她收拢入怀,紧紧的,紧紧的像珍宝,她依偎在他胸膛,从一开始就被这温暖的呵护 所惑,身心涨满喜悦,这么爱他的她,怎么捨得放手。 xxx 日子像是平静如往常,事情似乎就这样淡淡的无疾而终,总觉得似乎还有什么未爆弹?单伯 杰思忖,就他对林迺伶的了解,这一个娇生惯养,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大小姐,不是一个如此甘 心放手的女人。 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林父带林迺伶和林迺兴到单家作客,刚好管叔的女儿,又是那一次月 考的全校第一名,父亲欣喜万分,刚从上海回台湾的父亲,特别买了一个精緻华贵的洋娃娃给管 叔的女儿做为奖励,林迺伶一见到那个娃娃,二话不说,蛮横的抢过来,被林父当场喝斥没家 教,没想到,受此大辱的她,竟然趁所有大人忙着谈公事之际,跑到管叔女儿的房间,拿起剪 刀,划破娃娃的衣服,剪去娃娃的头发,还拿签字笔在娃娃脸上乱涂一通,管叔的女儿哭的上气 不接下气。 这样的林迺伶会就此罢休?他揉了揉眉心,不敢太大意,起身从皮椅上拿起外套穿上,准备 到父亲下塌的饭店问候。 单正宇赌气,坚持不回家,也不去其他房子住,单伯杰只好天天到饭店报到,晨昏定省。 第三天,单伯杰一如往常,长腿才迈进饭店大廰,立刻机警的感觉有几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全身倏地紧绷,做好攻击的准备。 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突地被一对夫妇拦住,女人的轮廓很面熟,依稀有某人的影子,介 绍之下,原来是兰妍的母亲,那旁边这长相斯文的男人,不就是那个禽兽。 单伯杰眸中亮起残暴的火光,充满敌意的瞪着他,手已握成拳头。 随意寒暄几句,妇人立马进入正题。 [单先生,兰妍是不是跟你说,我先生意图性侵她?] 单伯杰冷冷掀眸,不发一语。 妇人无视他的冷漠,继续说:[她说的一面之辞,你就轻易相信吗?那你可被她耍的团团转 了。] 单伯杰沉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她要说的事显得无动于衷。 妇人叹气:[这孩子,从小被她生父重男轻女的嫌弃,导致内心一直渴望父爱,我再嫁时, 她十三岁,嘖!嘖!嘖!外表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美的娇艳无比,男人看了都心动不已,她很 清楚自己的长相,绝对有条件,让男人为她赴汤蹈火,]她有意无意的瞥着单伯杰,那眼神似乎 再说,你不就是其中一个吗? [为了得到我先生的独爱,常常利用我不在家,勾引他,我先生也是男人...]她顿住, 欲言又止,瞄了旁边的男人一眼:[后面的我就不说了。]眩然欲泣还是要的,戏要做的逼真。 男人总是沉默不语,安静的站在一旁,但提到兰妍时,眸中那愤恨的目光,简直可以致人于 死般的狠戾。 另外从公寓正准备去公司的兰妍,脚才跨出大门口,立刻被两个高大威猛的黑衣男人强行架 上车。 第九章 终究 还是回到一个人 为了第一时间知道父亲的病况,单伯杰直接把vvip病房附设的会客室,权充办公室。 兰妍坐到他旁边,默默凝视他俊挺的侧脸,好帅,就像第一次邂逅,当时也是被这样一张俊 顏迷住,唉!原来她也是外貌协会的会员。 [来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相当冷淡。 [你又没吃饭?]兰妍看到桌上的中餐完整无缺的没有动过。 [不饿。]他低语,许是觉得自己太过淡漠,声调放柔。 [伯父,会好起来的...]她像安慰,又像自言自语。 单伯杰侧眸,手僵了下,又继续敲着键盘。 两人陷入沉默,谁也不开口,这种死寂有时真令人受不了。 兰妍的视线停在他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灵活的在键盘上左右移动,好漂亮的手指,宛如艺 术家的手,这双手曾经握着她的,走在上海的每个角落,十指紧扣,从不曾放掉;这双手曾经在 无数的夜晚,流连在她的肌肤上摩挲,激起她灵魂深处的悸动,让她情动心也跟着妄动。 如今这双手,还愿意继续牵着她的手,走遍天漄海角吗?未来这双手,会驻足在那个女人的 身体上抚摸? 沉默数分鐘后。 [你...]兰妍欲言又止。 单伯杰终于转头,抬眸,目光沉沉看着她,眼里透露出复杂的神色。 这是从进来到现在,她终于肯正眼看她了。 [你怎么都不问我那天的事?]她回眸对视,冷静的开口。 [...]他一怔,迅速移开视线,大概想不到她会自己提出来吧! 心中叹气!他能问吗?他敢问吗?他有勇气直视真相吗?父亲派人带她来,警告的意味非常 浓厚,在军事体制下的父亲,不容别人挑战他的威权,想必不会给她好脸色,对于他说的话,只 有是,没有不;而这个傲气比天高的女人,也无法容忍别人对她颐指气使,衝突必定难免,那还 有必要问吗? 他的冷瞳透过窗户,望着梧桐树,淡淡的说:[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过你母亲?] 兰妍一刹那愣然,手握紧,又放松:[你在怀疑我什么?]微扯唇,口吻带着嘲讽。 [你那天说的事,关于你母亲都隻字未提,她在那件事又是扮演什么角色?}他不答反问, 视线重新回到她脸上,眸中含着审视。 [她死了。]她回答得快又勉强,美丽的瞳闪过一道恨,这辈子,如果有谁是她还不能原谅 的人,就只有她了。 说谎面不改色。 单伯杰起身,无意识的踱到窗前,双手放在窗櫺上,不发一语,唇角却勾着一抺浅的不能再 浅的笑痕。 室内再度归向沉寂,只有仪器的运转声。 [你不相信?] [那不重要。]因为她来找过我,梗在喉头,却说不出口。 他的冷漠,他的疏离,如果她还不懂,那就太迟钝;他说,只要她不走,他不会离开她,她 懂,他说不出口的话,就由她来做。 她跟着起身,走到他背后,手环过他的窄腰,轻轻圈住,脸颊贴在他坚实的背蹭着,再次感 受那令她依恋的温度,最后一次抱他,从今往后,会有其他女人,站在她的位置,他再也不属于 她了,心像被人拿着针扎呀扎的好痛。 半响,收拾所有的情绪,她款款绕到他身前,捧起他的俊顏,手心冰凉,长久以来,一直是 这样,他不觉有异,却微微发颤,柔柔地说道:[公司的事,你不要太烦恼,你成立的五人小组 ,一直独立运作的很好。] 他定定凝视着她,有些似懂非懂她突如其来的行为。 [我这几天应该没有时间过来,你知道的,接下来要做年度业绩追踪。] 极力维持毫无情绪的平淡音调,面露娇媚的微笑,心拧成一团,好痛,真的好痛。 早知道会这么痛,为什么还要开始? [答应我要按时吃饭,你瘦好多。]她软声细语,带点小女人的撒娇。[心烦,烟不要抽太 多,对身体不好。]这几天他身上的烟味比往日重。 [...]他心倏地一紧,张口想说什么。 她垫起脚尖,手圈紧他的腰,献上朱唇。 他怔愣,闭上眼,将她搂进怀里,两唇缠吮,吻得刻骨铭心,深刻难忘,如醇酒般令她沉醉 ,融化在他的爱恋温存;那是一个动人心魄的吻,彷彿带着吻别的意味,单伯杰不得不做如此想 泪意冲上鼻骨,不能哭,她一直很能忍,十多年来从不掉一滴泪,不是不痛,而是不容许, 现在更要忍,绝对不让泪水在此时滑落。 吻到气息乱了,身体热了,彼此情动了... 她微微退开,仰起头,深深睇着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心中默念,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这一生再没有人可以取代这张刻在她心坎上的脸了,他给她的一切,她这辈子都忘不了,和 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是她这一生里最奢侈的时光,她会把这些点点滴滴的幸福送往心底收藏。 单伯杰眉心微蹙,思绪翻涌,那股奇怪的感觉愈来愈强烈。 [伯父醒了,打个电话给我。]吸气,忍着泪,声音有些破碎,绝美的娇顏绽开一朵笑花, 不行了,再也忍不住:[我先回公司。]离开她向来缠赖不捨的温暖怀抱,泪水控制不住,在转 身时奔流在她脸上。 没有再见,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离开会议室。 单伯杰愣愣的看着空空的怀抱,目光望向已然消失在门口的纤细背影,一道思绪闪过脑海, 想也不想,立刻拔腿往外追出去。 此时,病房内,单正宇的灯亮起,单伯杰毫不犹豫的又转身,火速衝进去。 xxx 走出病房会客室,泪水如泉,汹涌滑落,心痛如绞,站都站不稳,一隻手扶着墙壁,步屡蹣 跚,路过的人频频侧目,有个医生还走过来关切,她置若未闻,整个人沉浸在失去他的哀痛中。 她连再见两个字都说不出口,是不希望再见到他?还是希望两人还有再见面的一天?现在想 这些,又有什么用? 她不恨,因为他们确实真心相爱,拥有很多美好的回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他 们的心合而为一,他们的灵合为一体;她不怨,因为他确实遵守承诺,把她放在手心上疼,放在 心尖上宠,不论发生什么事,都陪在她身边;所以她不能哭,因为是自己选择离开他,纵然两人 的感情依恋如昔,但不信任却已在彼此之间竖起一道藩蘺,现在他们还可以看着对方,日子久了 ,怀疑就变成反感,她还有自知之明。 泪愈掉愈兇,愈想控制,眼泪就流得更兇。 心脏扭绞成一团,好痛,痛的快死掉,为什么?在人生中,她总是被选择抛下的那一个?她 躲到楼梯间,无力地坐在阶梯,脸埋在双膝上,告诉自己,就让她狠狠的,用力的,痛快的大哭 一场,然后重新开始一个人的生活,她做的到,她一定做的到... 泪水再度冲进眼眶,她开始号淘大哭,哭的筋疲力竭,哭的肝肠寸断,哭到泪已乾,情却断 不了... 9-1 无可取代 单正宇终于清醒了,也还原那天的事情,始作俑者林迺伶,像逃命般的回台湾,却怎么也逃 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不是不收她,是她目前不重要。 单伯杰请特别护士照顾父亲,随即迫不及待的赶回公司,心思紊乱如麻,忐忑不安,兰妍昨 天离开的背影太仓惶,行为举止太温柔,望着他的眼神太专注,有种不祥的预感一直在心头徘 徊,怎么挥也挥不走。 一进到办公室,豪华的紫檀木办公桌上,整齐的躺着一封信,封面写着辞职信,那娟秀的字 跡映入眼底,他连拆的勇气都没有,心慌自脚底漫延到心里,对着外面咆哮:[金祕书。] 金祕书花容失色的跑进来,颤声问:[总裁,什么事?] [那是什么?]紧握的手,食指颤抖不已的指着桌上。 明知故问吗?斗大三个字:[辞职信。]她说。 单伯杰寒眸迫人,直勾勾的瞪住她,一瞬也不瞬,无声说着:你可以在不知死活点。 她吓的语无伦次:[是兰经理的辞职信,还有这个...]赶紧递上双手,手心里放着他上 海豪宅的钥匙,他的心沉到谷底。[昨天下午兰经理把这个交给我,代为保管,等您回来,再还 给您。]一口气报告完毕,她可不可以彻退了?总裁的样子,像个英俊要命的杀人魔,但她可 还不想死。 单伯杰大手一挥,她赶紧拔腿就跑。 [金祕书。]低沉无力唤道。 跟刚刚是同一个人吗?她像木头人停在门口,总裁的声音听起来好凄凉,隐约中有些颤抖。 [替我订最快的机票,我要回台湾。] [是。]她转头看一看他,他大掌抚额,背影寂廖,唉!好惨! 他伤了她,很重很重,所以她先离开他,因为他说过:除非她先离开他,否则他不会走;她 爱他,很深很深,连要走,都捨不得埋怨他:为什么不相信她? 回台湾至今一个月,她依然杳无音讯,直到开始找她,才发现,他对她知之甚少,公司的个 人档案留的是她台北的房子,空着她没回去过,没有朋友,没有来往的亲人;徵信社查到的资料 ,一页交待完毕;她的父亲,已经二十年没见过她;她的母亲,她们也十几年没有来往,彼此不 闻不问,母女形同陌路,那日会出现在上海,是他父亲的安排。 他不得不发动军族的情报系统,有句话说:凡走过必留下痕跡,凡住过必留下邻居,悲惨的 是:她的痕跡少的可怜,邻居更不用说,她与人来往并不密切。 她把自己保护的滴水不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父亲醒后,像受到妈祖点化,苦口婆心的说:你年纪老大不小,可以准 备结婚了,让他早点抱孙子,他只能苦笑,新娘失踪了,他的婚还结的成吗?因为自始至终,他 唯一想结婚的女人只有她,他唯一想天长地久的女人也只有她,他的心不可能再容的下其他女人 了。 是他不够了解她,没有发现到隐藏在她内心深处,那幽微的敏感心绪,她一定早早查觉到他 对她的疑虑,却说不出口,横亙在两人之间的,不是任何人或任何事,而是彼此交付的信任,在 怀疑与她之间,他选择相信别人的质疑,及他自以为的亲眼所见,这样的感情,彼此如何继续看 着对方?亏他还曾说过:亲眼所见不一定为真...今天他被自己说过的话,狠狠搧一个大耳光 她曾经问过他:[为什么相信一个人这么难?]是啊!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如果连最简单 的信任都不存在,那还能谈什么? 她百般信任他,把自己交付给他,他回报的又是什么? 她那么敏感纤细的玲瓏心,早读出他的思绪,在他若即若离的冷淡态度,压抑着无法面对她 的苦涩,所以,她懂了,不让他继续埋怨她,不让他到最后会对她无话可说,不让两人到最后彼 此互厌,她走,由她来结束这段情。 从小到大,他不知道什么叫手足无措,可是第一眼看到桌上的辞职信,他惊慌的不知如何是 好?他的世界似乎就这么毁灭了。 春去秋来入寒冬,旭日东昇暮降临,月儿也阴晴也圆缺,只有他的时间停在一年前。 一个人的日子照样可以过,可是少了她的生活,连呼吸都隐隐泛着疼痛;世间绝色花儿千百 种,可是只有她是他心中无可取代的那一朵。 他很痛苦,他怎么可以没有她;他好难受,他怎么就真的让她离开他,曾经想过,如果她真 的一走了之,他会怎么样?当时也只是觉徥应该会很痛,却没想到,是如此生不如死,如行尸走 肉。 [你什么时候才要从自我厌恶中脱离?]一道冷情低沉的嗓音自门口响起。 李名扬斜倚门,双手环胸,勾起调侃的笑容。 [等你跟我一样,就是我脱离苦海的日子。]懒洋洋的声音,连头都不愿回。 [干嘛要别人跟你一样?] [因为我很痛苦,看你很舒服,我很不爽,你知道我最喜欢拉别人一起下水。] 李名扬抬脚走到他身边,两人肩併肩,站立在六十楼的落地窗前,目光没有任何焦距的望着 车水马龙的街头。 [我抽走林氏企业投资大陆事业的银根,这样有没有让你开心点?]他俊美的脸面无表情 的说着一件彷彿今天天气不错的事情,实则林氏内部已经被搞的鸡飞狗跳。 单伯杰无意识的扯一下唇:[你比较开心吧!别说的好像为了我。] [有一件事说了,不知道会不会让你心里舒坦些?]他的唇勾起一道妖异的笑。 [如果不能,那就别说。]眼角眉稍写满愁绪。 [关于兰妍...] 话才出口,单伯杰猛地转过头,视线凌厉的直直射向他,胸口紧张地开始狂跳。 [说重点。] 无视他的冷冽,李名扬不疾不徐的开口:[关于兰妍的母亲,她对你说的事,你要有所保 留。]一抺浅浅的恶作剧笑容,出现在他那张祸国殃民的魅顏。 胆子真大,竟敢在此时捊虎鬚,也只有天之骄子,李名扬了。 单伯杰面容一懍,厉眸横扫,臭小子!视线继续拉向无特定目标的大马路。 [去喝一杯!]他手搭上他的肩。 单伯杰没好气的把他的手拿开,冷冷的说:[别假装跟我很熟,我怕别人会以为我跟你有一 腿。] 李名扬笑出声:[我这长相配你绰绰有馀,要不要暂时充当你的安慰剂?] [不好意思,我对从后门进攻没兴趣,你如果想尝尝屁股开花的滋味,去找刘霆。] [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同性恋也是正常的恋情好嘛! 单伯杰凉凉的回:[汪颖呢?走了?还是回到项宇炫身边了?活该!] 李名扬笑容僵住,不到两秒,随即恢復正常,却一声不吭,双眸像结上霜,显得愈发邪魅性 感。 他飞快地掠了他一眼,想玩我,小老弟,地球是圆的,早晚会遇到。 淡淡撇唇说:[不是要喝一杯?还不走?] 如果他是为爱神伤,李名扬就是为情所困,故作大方,整天流连在花丛中,对女人可有可无 的,以为所有女人都会苦苦巴着他不放吗?迟早栽在自己的手上,果不其然,人家说走就走。 他们两个都是自作孽,不可活,边走边自唇畔飘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_ 9-2 他,好吗? 桃园永安渔港 三百三十三天,数字每天不一样,她的心情一如既往。 离开他的日子,没有他的胸膛,身,凉颼颼;少了他的疼宠,心,空荡荡,所有的一切都变 得空虚无比。 没有人让她依恋,就像没有归属的船舶,飘盪在茫茫大海中;没有人可以缠赖,她就像在无 边无际的黑暗里,也只能随风飘摇。 他,好吗? 始终一个人的日子,在二个月前划下休止符,她眸心暖柔,注视着怀中软软婴孩,天使的嫩 颊,正静静安睡在她怀里,他红噗噗的脸蛋,依稀看到某人的模样,老天爷待她不薄,以后她再 也不用在空掉的心中,搜寻他的轮廓,唇角不自觉溢着满满的幸福笑容。 [喝完ㄋㄟㄋㄟ睡着了,要不要把他放到摇篮里睡?]一个长相白晳俊雅的男子坐在她旁边 问道,轻轻抚着婴孩的颊容,脸庞散发温柔的光采。 [我来。]另一个刚毅英挺的男人自告奋勇,倾身向前。 [你粗手粗脚,还是我来。]两人争先恐后。 [我明明很温柔,你最清楚。]低噥,以为别人听不到。 被瞪了。 兰妍仰头看小米,微笑道:[小米,你该去开店了吧!]视线又转向标哥:[标哥,海鲜都 摆到冷冻库了吗?] 这是他们三人的生活组合,各有各的人生辛酸,谁也不过问谁的,他们怡然自得,各取所需 ,互相扶持。 标哥和小米是一对爱人同志,无法得到家人的认同与祝福,毅然和家人脱离关係,来到这个 小渔港,两人早就下定决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小米是兰妍的客户,初识时,他对兰妍格外细心体贴,害她误会,以为他喜欢她,还把他骂 到臭头,后来知道真相后,兰妍还当过两人的烟幕弹,假装他的女朋友。 缘份真奇妙,兰妍离开上海回到台湾后,天漄海角,无处可去,千山万水,踽踽独行,走在 路上,放任感官麻木,放任头脑空白,结果被小米开的车差点撞到,他带她来这里,望着美丽的 夕阳,彷彿看到外滩的日暮西沉,脑海里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悲喜哀乐,像电影一幕幕的放映 ,她下意识的咬紧牙关,心头的痛楚,加重了对他的爱恋,她就这样安静无声的狂落泪。 三个人于是定居在小渔港,做起标哥擅长的海鲜料理,名为仨鲜屋。 [你想好名字了吗?]小米问道。 [...]兰妍一愣,这问题一直没去想,是该好好想一想。 [还有报户口...]有人巴一下他的头:[唉唷!]好委屈的摸着被打的地方。 [去开门。] [干嘛对人家那么兇,很痛耶!]他哽咽着,泪花在眼眶打转。 [真的吗?哪里?我看看。]心疼的把他压在胸口,揉抚着他的头。 [不是那里啦!]他把他的手移到头顶。[是这里。]翻白眼,自己巴的还不知道在哪里, 也是晕了。 [对不起!对不起,晚上我帮你洗头...]他搂住他的肩头,轻声细语的在他耳边说话, 小米手握拳,捶了他肩头一下,两人相视而笑,相偕离开兰妍的房间。 兰妍笑看两人的甜蜜互动,虽然是不被家庭接受的恋情,但他们相知相惜,没有人规定爱情 非要世俗认定的那种。 视线拉回睡在她怀里的小天使,纤指轻轻抚上他的浓眉,小天使那么小就爱蹙眉啊!做梦吗 ?眼睛如黑墨玉般深邃,直挺的鼻樑,薄唇,她低喃:[以后也有一大票女孩要被你迷死了,但 你最爱的只能是妈妈喔!]先讲好。 眸中忽然出现他的身影,鼻头一酸,眼底蒙上水雾,好想他,真的好想他,原来思念是一把 无形的利刃,轻易就可以把人伤的体无完肤。 泪眼模糊,止不住地往下落,无声无息掉在孩子的身上,咬紧下唇,拚命想止住,却只是愈 掉愈兇,爱一个人真的好难,好累,她好痛。 刚离开时,一个人常常徘徊在夜色中,品尝孤独的凄凉,回味相爱时的甜美,想念两人一起 走过的地方。 曾想,二十多年来,她一个人孤零零走过,成习惯也变自然,怎么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心上 有了重量,竟被制约了。 少了他的日子,就像鱼离开大海,难受的想死,每天都在独饮思念他的这杯酒,苦涩难以入 喉,荒芜死寂的心最后被怀孕的喜悦取代,孩子是上帝派来陪伴她的天使,她该知足,不该再想 起他,不该再有所奢求,够了,抺掉两行清泪,把孩子放进摇篮,唇畔泛起好柔的笑花,看着孩 子,好像看到他,单伯杰,你好吗? 第十章 守护 回到我身边 仨鲜屋的店门口,近来常出现一辆黑色顶级休旅车,那是经过特别改装的豪华车款,防弹, 全黑,外面无法看到车内的动静,车内的人却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外面的情况。 他停的地方不是很隐密,却也不想太张扬,只要能看到仨鲜屋的人就好,所以并没有引起太 多人注意。 下午二点,店门准时开启,一男一女走出来,男的剽悍英挺,女的艳美绝丽。 坐在车后座的男人,旋即坐正身体,屏住气息,黑眸一瞬也不瞬的停在女人身上。 [标哥,你先载我去鱼市,我的铁马坏了。]兰妍笑吟吟地说。 [行,安全帽。]他从机车车箱内拿出一顶安全帽,顺手要帮她载,她接过来,自己套上 后,直接帅气地跨坐在他背后,却忘记扣上安全帽扣带。 [过来。]标哥说。 她靠过去,他帮她扣好,还调皮地拍了她头顶一下。[健忘。] [你胆子变大了,k小米k习惯了,连我也敢k?]再度跨上后座,掐着他的腰,这是他的 罩门,他很怕痒,一个大男人怕痒的模样,看到真会笑死人。 他扭来扭去的挣扎,像个机器狗,转过身,脸皱成一团,双手合十求饶:[女神,为了我们 家小星星,你千万别这样,很容易出事。] [出发啦!]兰妍大笑。 单纯的嬉笑怒骂,看在车内男人的眼里,一幕幕都是打情骂俏,那对喷火的眸子,那双握死 紧的双手,还有绷的硬成石头的身体,三天了,他的忍耐有限,对不起,他忍无可忍了。 三天前李名扬拿给他一份资料,不管当时时间已是午夜十二点,他立刻飞车来到这个小渔 港,从半夜等到下午二点,眼睛一刻都不敢闭上,就怕那么一眨眼,她又会消失不见,终于天可 怜见,他看到那抺日思夜念,揪心扯肺的美丽身影。 那如翻天巨浪,一涌而上的激动情潮,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要衝下车,紧紧拥她在怀里, 就是那个男人,让他止住情动的步伐,定在原地,怒火在胸腔内燃烧,兀自站立许久,最后转身 离开。 打开车门,碰的又关上,迈开长腿,如君临天下般的踏进仨鲜屋。 [对不起,营业时间...还没...到。]小米站在摇篮边,手握着奶瓶,边说边转身, 视线定在他身上,目不转睛,话都说的断断续续,单伯杰俊挺又太过出色的外表,把小米震的傻 在当场,一套高级手工订製西服,衬的他身型挺拔结实,气质高贵如王者,唯我独尊的目光在室 内随意扫了一圈。 一夜未閤眼的俊容,虽面露疲惫,却更显得瀟洒不羈。 冷冷地开口,眸光迎视他:[看够了没?]不用继续探究,他敏锐的观察力告诉他答案,眼 前的男人,骨子里是女人心。 他不是李名扬,只有李名扬才会让男人女人都看到痴傻,他只对女人有杀伤力。 [喔!是...对不起,我们还没开始营业。]小米垂下眸子,不自在的摸摸头。 [等人。]音落,四处打量,自顾自的找张桌子,背着门,优雅落坐,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慵懒中又有股不可侵犯的意态。 正在准备餵小星星喝ㄋㄟㄋㄟ的小米,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赶人吗?人家都大剌剌的坐下 了,而且他也说不出口,眼前的男人,太俊,太出色,不对,他在精神出轨吗?手足无措,动都 不敢动,直到耐不住饿的小星星啼啼哭出声来。 [哭了。]单伯杰锐利的眸瞥向他开口,嗓音依然冷的像冰。 [蛤!哦!]小米大梦初醒,赶快把小星星自摇篮抱出来。 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单伯杰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坐。]他修长手指一伸,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语气沉缓,却有不可抗拒的命令味道。 小米像被催眠般,顺从的走过去,抱着小星星坐在他对面,很熟练的把奶瓶送往小嘴,饿坏 了吧!小东西吸吮的心满意足。 单伯杰的目光停留在小星星脸上,一对英挺的浓眉,一双黑玉石般生动明亮的眼,直挺的鹰 勾鼻,臭小子!帅成这副德性,长大一定迷死不少女人,父母应该都长的不差吧! 原本紧绷的脸部线条,瞬间柔和不少,连眼神都变的温暖。 突然脑中一道光闪过,像被雷劈到,这小子似曾相识...该不会是... 李名扬给他的资料,他从来没有仔细看过,思念的煎熬快逼疯他,一心只想飞奔到兰妍所在 的地方,资料随手被他丢在办公桌上,此刻迫不及待求证心中的想法,他打电话给李名扬,要他 立刻传一份pdf档到他手机。 10-1 分手 单伯杰定定盯着眼前喝ㄋㄟㄋㄟ的小星星,眸里闪烁慈爱的光茫,他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 了。 须臾,手机叮一声,打开页面,开始一页页瀏览,俊脸神色变幻莫测,堪比颱风要来的前奏 般。 鼐族的事业结构体愈来愈庞大,资讯系统也愈做愈精细,加上这套由网族开发,名为心影的 顶尖科技,如虎添翼,比美国fbi的情报系统之厉害犹有馀裕,真该庆幸,一直以来与鼐族是 友非敌,因为启动心影,任何人事物都逃不过监控追查与收集资料,天漄海角也难逃法眼,网族 的项宇炫真不愧是天才。 他把手机放在桌上,双手交抱环胸,视线再次移到那粉嫩嫩的脸颊,喝完ㄋㄟㄋㄟ的小东 西,安安稳稳的闭眼睡着,他薄唇微勾,眸光暖柔。 父爱喷发,张手正欲抱抱初次见面的宝贝儿子时,熟悉的声音让他停下动作。 [小米,我们回来了。]门口扬起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你餵小星星喝...] 声音在门口顿住,一时动弹不得。 映入眼帘的是刻印在心上的背影,不可能,天天日以继夜看着小星星,最近常常会產生幻 觉,对,是幻觉。 她毫不在意的真当幻觉处理,轻快自然地走向抱着小星星起身的小米,张手一接过,人瞬间 愣在当场。 灼热熟悉的视线从她的背后直窜入心底,激起她心湖阵阵涟渏,瞪大双眸,胸口剧烈起伏, 是他,他来了。 xxx 相视而坐,她冷静镇定,没有太大反应,就好像对面坐的是一个普通朋友,这她还做的到, 女神范儿不是假的。 勉强挤出笑容,訥訥道:[嗨!好久不见!]只是略显苍白的丽顏,透露出她并未如外表那 么无所谓。 标哥和小米抱小星星识趣的到楼上睡觉,尚未营业的店,只剩他们俩。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一语不发,看的她头皮发麻,手脚冰冷,因为看的出来,他很不爽,至 于原因是什么?她还在想。 要命!她如今的模样,简直丑毙了!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出现?刚生完几个月,小腹还微凸,看看她今天穿的这身棉t,更显全身 的臃肿;还有头发,shit!怀孕时,为了方便弯身洗头,她剪去一头长发,现在清烫掛麵, 像个小白痴;糟糕!她很久没做脸部保养了,斑点会很明显吗?海边的风刮的脸,乾躁脱皮,皱 纹都跑出来打招呼了吧!毛孔会不会太粗大?现在每晚都要起床泡ㄋㄟㄋㄟ给小星星喝,睡眠不 足,黑眼圈一圈,团团圆圆可以跟她结拜了,天呀!乾脆让她死了算了。 她在心中演着自我厌恶的小剧场。 兰妍清一清喉咙:[那个...] 眉心紧蹙,身子僵直,沉声道:[谁准你走的?]终于说话了,谁知一开口就这种充满霸道 的口吻,听了令人极度火大。 至少安慰几句,或说个想你想的都吃不下,睡不着,来噁心一下也好。 娇容怒气尽现,压抑着声音说:[不走,难道还留着等人开口赶吗?]做人何必那么没志气 望着眼前倔强又美丽无双的女人,紧握拳头,强忍心中翻江倒海的思念,强忍想要上前拥抱 她的衝动。[那有必要辞职吗?有必要一走了之,像在地球上消失,一点音讯都没有吗?]其实 他想要表达的就只是简单几个字:我找你找的很苦,你知道吗? 眼底掠过一丝苦恼和落莫。 手下意识的想像过去那般撩起她如丝缎般的黑发,结果她剪了;张手想紧紧抱她在怀里,一 解相思之愁,她坐的大老远,与他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想好好吻她个地老天荒.她却只像见着 一般朋友,对他丝毫没有想念的痕跡,不平衡,这段日子,他可是生不如死,只好说些言不由衷 的话激激她。 [你还不是神通广大找到了。]兰妍垂首咕噥道。 [东西收一收,回家了。]他口气淡淡,一副像她只是去菜市场买个菜,买完就该回家的自 然。 [不要。]不假思索的拒绝。 没有情话绵绵,也没有小米说的最近流行的撩妹金句,好歹也装模作样的说几句甜言蜜语, 瞧瞧他依然高大英挺,俊帅如昔,完全不像她身材走样,脸色暗澹,跟韩剧里的阿珠妈有得比, 她更加配不上他了。 罢了!爱一个人太难,她尝过,直到现在,还在舔伤中,没有力气再爱了。 [兰妍。]单伯杰沉声开口,不是吧!他没听错?她说:不要!他主动来寻她,要带她回 家,她竟毫不犹豫拒绝他,这结果太出乎意料。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单伯杰如同挨了一棍,直直盯着她,眸中却温柔如水。 [我说我不跟你回去了。]她扬睫,眼眶微润,语气很认真。 单伯杰开口,声音冷的像外面呼呼叫的寒风:[兰妍,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你不要考验 我。]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他闭上眼都是她的人,她的笑,想她成为每天的折磨,心中懊悔不断, 当时理智胜过情感,不信任让两人划出一道鸿沟,她毅然决然离去,既然现在找到她,理所当然 她必须回到他身边,这是单伯杰一厢情愿的想法。 但他至今还是没有想透,兰妍对爱这回事,一直以来都是极度欠缺安全感,从小到大,不断 的被抛弃,她拥有的爱少之又少,曾经两人相爱相知,相濡以沬,她不自觉的已将他视为依靠, 一旦她又是被感情遗弃的一方,伤痕累累只能让她像寄居蟹般,躲回她的安全壳,并将爱视为危 险,不敢再触碰。 兰妍抬眸正视他,抿抿乾燥的唇:[单伯杰,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很痛,像伤疤再度被剜 开.更加痛楚难耐。 单伯杰黑眸迸出锐光,内心的情绪波涛汹涌,又怒,又慌,又怕,咬紧牙根才能吐出这句话 :[你的意思是要分手?] 听出他极度压抑的怒火,不敢直视他,她低眸。点点头。 [兰妍,你看着我,把话再说一次。]那充满低沉而平静的音调,是暴风雨前的寧静。 生过孩子的女人,脑子是不是会变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分手!多陌生的字眼, 心中冷啍,想都别想。 兰妍勇敢且更加坚定的迎视他:[我们分手。]声音哑哑的。 这句话好沉好重。 [分手是你说了算吗?]猎豹喷火,怒咆,一拳捶上桌子,额上青筋暴露,他真想掐死她。 [单伯杰,你理智点...]她被他吓到,肩膀一缩。 [不准。]他吼,盯着她,眸中有熊熊火焰在燃烧。。 怎么觉得,他像小孩子玩游戏玩输了,有种不愿意认输的味道。 [你说不准就不准吗?我就是要分手。]兰妍也和他槓上了,两人怒目而视。 他是什么人啊?自大狂?傲慢?混帐? [你到底清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清楚,我说我们分手。]两人对峙,她一字一字说分明。 单伯杰再度咬紧牙根,胸膛剧烈起伏,幸好牙齿够硬,不然这样咬,恐怕早碎了吧! 一时间,室内好安静,安静的让人心慌,安静的人让人害怕,只有他重重的呼吸声。 彷彿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终于开口,声音又压抑又痛楚。 [你爱上别人了?}那他会杀了那个男人。 [不是这样...]她恼怒的嚷。 他突然怒不可遏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瞪着她,从齿缝中迸出话来:[三天后来接你,你准备 好跟我回去。]他一顿,瞇起眼:[孩子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份...] 撂下话后,硬生生的迈步扬长而去,气死人了。 兰妍呆愣在原地,一时反应不过来,听到大门碰的一声,才完全清醒,他刚刚是提到孩子吗 ?言下之意是如果她不跟他走,他就把孩子带走吗?是这个意思吗?他知道小星星是他的孩子? 胆战心惊的夺门追出去,黑色休旅车从她面前呼啸而过,她瞪大双眸看着快速远去的车尾巴 ,该死的单伯杰,休想带走她的孩子。 10-2 过去是把刀 一天,二天,三天,他没出现,兰妍每天战战竞竞,如临深渊,到底怎么了?一年不见,这 情况,似回到初识时,两人只要一见面,就刀光剑影般的互爱互杀? 这世间男女感情不就是这样吗?合则来,不合则走,虽然彼此相爱过,但谁能保证长久? 她承认在感情上,她的确是不折不扣的胆小鬼,因为在遭受过这么多背弃后,她已经勇敢不 下去了,这一生她都像是个漂泊的灵,无依无靠,她要的东西可见,可感,却往往无法触及,以 为单伯杰会是她的港口,他的疼宠,他的独爱,都令她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受,可最终她还是 独自一个人品尝寂莫,甚至比之前的每一次被抛弃更深,更痛,撕心扯肺的,她不想再承受。 不敢再爱,不敢再恋,不敢再妄想拥有... 单伯杰高大俊挺的身影站在仨鲜屋门口,人有些消瘦,有些颓废,漂亮的黑眸充满血丝,应 该是好几天没睡觉。 小米一拉开鐡门,触目撞及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斜倚在门上。 单伯杰意兴阑珊的瞥了他一眼,丢掉抽剩一半的烟,脚往地上踩熄,侧过小米,准备踏步进 去。 [那个...]小米温文儒雅的堵在门口,他身高不高,站在一百八十九公分的单伯杰身 边,连他的肩头都不到,气势明显矮人一截,用一口抖音说:[你不能...进...来。] 单伯杰扬眉,眼眸一抬,嘴唇微勾,性感迷人,这小子,他以为阻挡的了他吗? 小米被他瞧的脸红到脖子,心跳加速,倒抽一口气,虽然看的晕茫茫,还是不忘直挺挺的挡 在他面前,小星星不能让他带走,是唯一的信念。 兰妍兀自坐着沉思,听到门口的声音,循声望去。[小米,让他进来。]她在室内柔声唤道 单伯杰低笑一声,眼底却了无笑意,越过小米走进去。 那天,听到她轻轻松松的就说出分手,他表面炸开,内心又回到在上海时看到她辞职信那般 的惊慌失措,这几天,他根本无法闭上眼睡觉,抱着重逢的心情与她相见,却被她的一句话,打 击到心都粉碎了。 心中思绪混乱,从不轻易爱上任何人,一旦爱上就是一生一世,他怎么可能跟她分手?可是 他又要怎么挽回她,她的儌气,她的倔强,他不是没经歷过。 这不是他想像的结果,以为她会很开心他来带她回家,原本计划好,回去后,着手准备婚礼 ,那天放在口袋的婚戒,被他握在手心,掐的死紧,没有勇气拿出来,因为她抛姶他这一颗炸 弹,炸的他面目全非。 单伯杰走向他,上回坐的那个位子,现在只有她独坐,不见小东西。 长腿轻轻一勾,拉开椅子,在她对面落坐,帅气依旧,却是一脸落莫。 两人视线交会,他紧紧锁住她的容顏,意图看出她冷若冰霜背后的情感,他犯的错有这么严 重吗?必须用分手来惩罚他? 兰妍看到他的模样,着实震了一下,笔挺衬衫的领口,有两颗扣子未扣上,领带松垮歪斜, 头发微乱,眼里佈满血丝,下巴的青眥鬍渣,这样的他,是兰妍不曾见过的,心头涌起苦涩,喉 头哽咽,不敢出声,就怕泪水控制不住往下流。 原来这三天他过的这么不好,她伤了他吗?那她的伤,又有谁怜?又有谁懂? 彼此深情相视,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开口? [我爸没多久后就醒了。]突然没头没脑的低声说出这句话。 如果她想听的是对不起,好,他会说,如果一句对不起可以弥补对她的伤害,别说一句,一 百句,一千句,他都会说。 兰妍深深的望着他,眼里满是不捨,轻喃道:[嗯!] 醒了很好,醒了他们更不可能在一起,她清楚他父亲有多么不喜欢她。 [兰妍...]他轻柔地唤她,眸光如墨,深情地锁住她。 兰妍出声打断他:[单伯杰,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再听到那两个字。]他烦躁地扒过头发。 [你见过我母亲吧!]她平静地问道。 单伯杰凝眸深望她,欲言又止。 [记得当时我怎么回答你的吗?]她扬扬睫毛,迎视他,坚定的说:[我说她死了。] 他不语。 [我是骗你的,你明明知道,却没拆穿我,现在我正式告诉你,在我心里,她死了。]兰妍 看着他,云淡风清的接下未说完的话。 xxx 她知道现在的社会,有很多父母把孩子生下来,却不管他们,或丢给长辈照顾,而她也是那 类新闻的一角,不同的是,她没有长辈,可悲的是,她从八岁起,负起照顾母亲的责任,人生至 此开始颠倒。 她原本有一个堪称幸福的家庭,父亲是一家大型企业的中阶主管,母亲则温柔嫻淑,相父教 子,八岁以前也过着快乐的童年,一切的改变,从父亲去大陆回来后,带着小三,生了儿子,嫌 弃女儿是赔钱货,抛下她和母亲,另组新家庭。 有一段时间,她天天去找他,风吹雨淋,大太阳底下,都进不了他的家门,见不到他,终于 有一天,大门开启,久违的父亲,像棵大树站在她面前,她兴奋的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腰,重享父 亲温暖的怀抱,原以为看到她的父亲,也会同样热情回拥,不料,放在她肩膀那双宽厚的大手, 却是用力拉开她,并狠狠的说:[他不要她了,以后都别再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屋, 她怔在当场,眼睁睁看着父亲,如此残忍,如此冷血,如此无情,她好想追过去问他:[我做错 什么了吗?] 而那个叫做母亲的女人,三天两头喝酒麻痺自己,醉了,就打她出气,工作都做不下去,她 得四处去求亲戚朋友接济,求到最后,所有人看到她都像看到鬼般,避之唯恐不及;生病时,她 从不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因为她也不想要她,所以希望她早点死吧! 十三岁时,她找到个体面的男人,把自己嫁了,而她就是号称的拖油瓶,以为从此可以过上 安稳的日子,谁知这才是恶梦的开始。 她眼神木然空洞,嘴角泛着苦涩的笑意。[她是不是告诉你,因为缺乏父爱,所以我有严重 的恋父情节。] 单伯杰眼底染上浓浓的不捨与心疼,无声看着她,眉头深锁,内心百感交集。 [不奇怪,因为她跟法官也是这么说。]她冷笑道:[事实是那个男人会娶她,买一送一, 买的是我,送的是她,他在等我满十八...]她一动也不动,身子僵得像石头。 [她默许那个男人对我做所有一切侵犯的行为,不准我向任何人吐露半句,不然她也不要 我,她说她会去死,十几岁的我,承受不起这种结果,默默忍受,每天过的提心吊胆,你知道我 最讨厌什么时间吗?]她眼睛大睁,茫然的看向他。 他和她一样痛楚,一样心酸,眼眶湿漉漉的。 [我最讨厌半夜,因为他离开了,这时候,我必须把自己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彻底洗乾 净,因为这付身体太脏了,让我感到羞耻,怎么出去见人,可是它似乎永远洗不乾净,我总是在 浴室待超过二小时以上,后来,在监狱的那一年里,医生发现我的异状,经过心理医生的确诊, 我才知道我犯了强迫症。] 她声音冷淡,在理智的把持下,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脸上面无表情,可是心有多痛啊! [让我彻底对她绝望,就是因为她的证词,那一刻,她在我心里就死了,连她也抛弃我,选 择那个男人,就像父亲当年抛弃我,选择跟小三生的孩子...] 母亲的证词,让所有的亲戚朋友用质疑的眼光与言语伤害她,只是因为她美绝天下的外貌与 身材,所以她被贴上标籤,说她穿着太暴露,说她渴望父爱,本身行为有问题,是活该,是自找 的,没有人站在她的立场想,大部份人都究责于她,这些再次伤害,无处可诉,孤独无依,只能 自己含泪吞下去,她变的自己也不喜欢自己,她觉得自己脏的见不得人,表面的高冷傲,其实是 在掩饰内心的自卑与自厌,她再也无法享受被爱...直到单伯杰出现。 [我连站在你面前,有时都还会感到羞耻与自责,你是那么骄傲,那么自负,那么高贵,那 么体贴,那么...] 单伯杰忽然起身,走向她,紧紧拥着她,找到她的唇,急切的吻着她,吻的又热烈,又深 刻,又缠绵... 她把伤口撕开给他看,她的阴影,她的黑洞,曾经把她咬的遍体麟伤;赤裸裸的对他透露生 命中的不安全感,自卑与脆弱,即使说及心痛处,依然似有若无的掛着笑意,但那是一抺萧索又 荒凉的笑,让人于心不忍,又凄然的热泪盈眶。 10-3 谢谢你爱我 [单伯杰,谢谢你曾经爱过我,曾经那么无微不至呵护我,疼宠我,给我一段我一直渴望的 归属感,但是,我很累,我已经无力再爱了。] 单伯杰思索她的话,浓眉紧锁,是无力再爱,不是不爱,这之间的差异他懂。 在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愿意开始爱人的时候,是他让她失去爱人的力量,捻熄烟,仰头饮 尽杯中的威士忌,手举起酒瓶,再度斟进杯里,被人中途拦截,侧头,没人敢这么大胆,除了眼 前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妖魅李名扬。 [酒量愈来愈好了,第二瓶?]询问的视线,瞄向酒保,酒保点点头,顺便放上乾净的酒杯 ,李名扬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有没有礼貌,倒自己的不倒别人的?]单伯杰挑起眉,抱怨道。 就算喝了那么多,还是醉不了,清醒的头脑,依然有讲不出来的心痛。 李名扬勾起唇角,替他添酒,放几块冰块进去,稀释掉一些酒精。 [你是喝酒?还是喝冰水?]他淡淡地撇嘴。 李名扬拿起酒杯,跟他碰杯,俊美过火的脸,戏謔的朝他眨眨眼,凉凉的说:[失恋不是世 界末日,不用把自己搞的像走到人生尽头。] [李名扬,我发现你很久没有让我在你那张不男不女的脸留下一些纪念,所以说话愈来愈白 目喔!]单伯杰转过头,看着他,不知道是觉得自己手痒?还是此刻的李名扬很欠揍? [不是你没有留下纪念,是你太弱了。]他反唇相讥,那双漂亮极了的桃花眸闪着挑衅的火 光,直视他,火上加油吗? [是吗?试试看就知道。]不知死活的臭小子,看不出来别人心情很糟吗?硬要过来一瓶瓶 的往头上淋油。 两人不约而同起身,从西装各自掏出黑卡,帅气俐落往吧枱一丢,单伯杰沉声道:[小顾, 叫店里客人离开,单子放着,今天所有的消费都算我的。] 李名扬也笑睨着说:[小顾,今天店里所有的损失都算我的。] 小顾倒抽一口气,惨了!人家少爷口袋深,钱多的无处洒,承蒙看的起他的店,把他的酒吧 当做拳击场,完事后,再砸钱重新装潢,习惯就好,他无奈的叹口气,拉一张椅子,找了个视 野极佳的位子,点起烟,悠悠哉哉的坐下观赏,反正今天生意也没得做了。 两人脱下身上昂贵的手工西装,扯下领带,随手一丢,拨掉胸前两颗扣子,动动头跟手暖身 后,迅雷不及掩耳单伯杰左勾拳挥出,李名扬即时闪过,客人尖叫的尖叫,吓跑的吓跑,顿时杯 盘狼籍,桌椅倾倒。 两人从小都受严格的武术训练,身手矫健,空手打一,二十个人都绰绰有馀。 打了近半小时,不分轩輊,互相猛攻,拳拳要害,绝不是玩玩就好,看的人心惊胆跳,打的 人鼻青脸肿,嘴角溢出血丝,分不出胜负。 军族和鼐族,如果不是合作多年,利益共享,资源分配得当,两族绝对是商场上,竞争最激 烈,最可怕的对手。 鬱积的情绪用拳头和汗水发洩之后,双双筋疲力竭地瘫靠在吧枱边的地上坐着,长腿一伸, 大口喘息,调匀呼吸。 酒吧老板小顾很识趣的立刻端上酒,两人碰杯,一饮而尽,嘴角都带着动人心魄的微笑。 单伯杰递上一根烟给李名扬,调侃地笑道:[每次都跟你打,永远没有进步的空间。] [爽就好。]李名扬微微扯唇,不敢太用力,俊美的脸,伤痕累累,更显邪魅妖美。 [对不起!把你那张美若天仙的脸,打的面目全非了。] [彼此!彼此!] 单伯杰吸口烟,用力的吐出来,涩涩地笑道:[如果有女人跟你说,她无力再爱了,你怎么 办?] [那就我爱就好。]他回得理所当然。 单伯杰转过头,似有所悟地注视着他,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没想到。 兰妍一生,都在选择中被挚爱的人丢下,包括他自己,爱她轻易的说出口,却在遇到考验 后,不也在信任与主观中,选择自己的认知而抛下对她的信任吗?这样的情感失衡,在坚强的人 也被消磨的一无所有。 一时间,他终于体会到,她那种万念俱灰的落莫,那种想爱不敢爱的迷惘,那种得到后又失 去的悲哀,思及此,心酸得几乎想哭。 [不要这样看我,我知道在男女感情这回事,我是比你聪明很多。]他得意洋洋的望了他一 眼,弯唇笑开来。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人一碰上感情的事,就容易失去判断力,平日冷静清楚的头脑也 被感情驾驭,开始变得混沌糊涂,单伯杰正是如此,李名扬一句话,打开纠葛他心中的重重迷雾 [我听说网族的项宇炫出车祸,失去记忆,汪颖知道这件事吗?]他无意识地玩起手上的酒 杯,有意无意地瞄他。 臭小子!给他一块糖,他倒大大方方开起糖厂了。 李名扬扯唇浅笑道:[兄弟,我想结婚了。]还想用项宇炫来激他,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他 一样,在感情里是个逊咖吗? 单伯杰斜眼瞥他:[下次带你侄子来见见你,红包记得要包大一点。]结婚有什么了不起, 一年多前,他就该结婚了。 [人家要不要跟你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少在那得意忘形。]他不以为然地瞅了他一眼。 [这可不用你操心,我们是相知相爱又相惜。] 现在是怎样?要比谁比较幸福吗?不用太得意,他和兰妍一定会幸福的,他要为她打造一个 全世界最温暖的家。 他们曾经那么渴望彼此,那么幸福快乐,他爱她,一辈子的疼宠只想给她,这辈子唯一想天 长地久的人,也只有她,她可以放弃感情不再爱,他却不可能忘记彼此心动的痕跡,不论她是害 怕,或是没有力气再爱,所以不愿回到他身边,但是他一定会再次证明,他是她最渴望的归属。 她的这辈子,就由他来守护她。 单伯杰凝视远方,心里激盪,青青紫紫的俊容,重新绽放出光采和希望。 第十一章 爱你 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这男人很间。 放着军族的事业不管,跑来仨鲜屋打杂,还凭着一付好手艺和好皮相,让店里的生意好的不 得了。 竟然有人慕名而来,有人远道而来,而且女客多于男客,女客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吃饱买 单还赖着不走,把店里的老板娘气的牙痒痒。 [标哥,他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你这样帮他?]千方百计说服她,让他进来店里工作,还帮 他找房子,兰妍瞟着在餐廰穿梭自如的高大俊挺男人,冷啍道。 标哥有口难言,一脸吃土的表情,他那里给他什么好处,他是被他威胁的好嘛!否则他也 不让他留在这里,小米也被他电的晕头转向,开口闭口就是伯爵今天帮他做什么?伯爵告诉他今 天该卖哪支股票?哪支先放着?哪支观望几天再进场?伯爵长,伯爵短...气的他不知如何是 好?只好利用晚上在床上欺侮他,让他不停的求饶。 话说,那天单伯杰和李名扬在酒吧分道扬鑣后,李名扬又传一个档案给他,他打开一看,如 获至宝,小人得志般,拿来跟标哥谈条件。 [趟忻标,大通食品大房长子,指定接班人,二年前突然消失无踪。]单伯杰淡淡地瞥着 他。 他一声不吭,抽着烟,面无表情。 [趟大夫人因为儿子杳无音讯,找的心力交瘁,就此卧病不起...]单伯杰不经意的瞄他 一眼,他夹着烟的手,颤一下,烟灰掉落。 单伯杰唇弯起。 [有道是,父母在,不远游,有人硬是故弄玄虚,意图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寧做不孝 子。] 标哥的刚毅的脸懍然,决心沉默到底。 [军族跟大通没有生意来往,不过近来餐饮这个行业很夯,八十五度c都开始在美国开连 锁店,听说大通有意进军大陆的咖啡连锁,以军族的政商关係,加上大通食品的龙头地位,合 作起来应该大有可为。]他目光望向远方,自言自语,心里泛着笑,看你能ㄍ1ㄥ多久?。 标哥皱眉,没什么表情的问:[想怎样?] [我要到仨鲜屋工作,还有帮我在附近找间房。]单伯杰奸计得逞,眼眉堆满了笑意。[你 的行踪,除非你自己洩露,否则我保你万无一失,另外,我会定期派人去向你父母捎平安,让他 们无需为你牵肠掛肚,更不会让你二妈骑到她头上。] 标哥一脸狐疑的看他,那表情分明是说:你有这么好心? 单伯杰朝他点点头,拍拍胸脯,眼神坚定,无言的说:以男人的名义发誓。 这就是为什么单伯杰今日出现在仨鲜屋的理由,为了不让他洩露行踪,导致他的家人跑来伤 害小米,他只好勉为其难答应帮他,引狼入室,反倒苦了自己。 [帅哥,永安渔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帮我们介绍一下吗?]单伯杰一身白色衬衫,领口 敞开,胸毛触目可及,性感撩人;袖子捲起一半,露出结实的毛手臂,配上黑色休间西装裤,脚 踩白色名牌休间鞋,帅气逼人。 [你可以先去缘色燧道骑脚踏车,晚点再到观海桥赏夕阳。]他浅浅笑着,声音低沉悦耳。 [夕阳?好耶!听起来好浪漫,你可以陪我们去吗?]女人清脆温柔的嗓音,充满撒娇的意 味。 兰妍坐在柜枱内,视线落在声音的来处,这是今天第三组,週六,週日,仨鲜屋提前中午营 业’,她不知道到晚上结束还会有多少?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实在不清楚;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局面,她更是不清楚。 [我要工作。]单伯杰笑着说,那微笑浅浅的,温温的,眸子漆黑如深海,明亮如夜星,全 身绽放一股性格男人的魅力,说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你几点下班?我们可以等你。] [那个...三位小姐,]突然有道冷声在三人顶上响起,三人抬头。[我们还有客人在 等你们这张桌子,如果要等人,请你们到外面等。]再现过往冷若冰霜的女王范。 [什么态度啊?我们也有消费,吃完就要赶人吗?信不信我到网上跟你留负评?]短发大眼 的可爱女人嘰嘰喳喳抱怨道。 [对啊!帅哥,陪我们一起去嘛!]另一个长相不俗的女人灿笑如花,葱白玉手竟明目张胆 搭上他的大毛手,眼光生动的看着他。 兰妍瞇起眼,冷冷注视着单伯杰,无声的警告:敢答应,试试看。 单伯杰又不是笨蛋,老婆大人的火气已在蕴酿中,还敢不怕死的继续跟别旳女人打情骂俏 吗?他藉着擦桌子,不着痕跡的把自己的手移开。 [你们吃完了,快点买单,还有其他客人在等。]他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打圆场,然后 环上兰妍的肩膀,半推半抱的将她带离现场,走进内室。 [放开!]兰妍挣抋着脱离他的怀抱,臭男人!故意的吧!想用这种方式激怒她,让她回到 他身边吗?痴心妄想! 半个月前,看到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仨鲜屋,那张俊脸,又是青,又是紫,心 脏猛地一缩,整个心软,只好答应他留下来;更劲爆的是,他竟然开始在店里打工,天啊!军族 的继承人,拿起锅铲,煎煮炒,端盘子,擦桌子,把仨鲜屋搞的热闹非凡,而她却头痛无比,每 天瞪那些跟在他屁股后的花蝴蝶,瞪到眼睛快脱窗。 [你不是在餵小星星喝ㄋㄟㄋㄟ他睡了?]单伯杰嘻皮笑脸的又把手搭到她肩上,逮到机会 抱抱,绝不放过。 [单伯杰,你有完没完?]她怒斥,用力推开他的手。 [怎么了?]装无辜。 [你不用回上海吗?]她注视他的眼睛,僵硬的开口。 喔!不!心跳又失去它该有的节奏。 [上海有五人小组,你知道的。] [那台湾呢?] [台湾有李名扬,更不用烦恼。] [李名扬的鼐族有自己的事业体,那管的到你军族这边来。] 他半俯身,倾前,视线锁在她脸上:[你在关心我吗?]他痞子般的笑问。 [对啊!]她认真的瞅着他。{你在这里待那么久,是不是该回去了?] 他一派瀟洒的双手插在口袋,摇摇头。 [你...你到底想干嘛?]兰妍有些忍无可忍,怎么不知道这个人如此厚脸皮,不达目的 ,绝不彻退的模样。 [只是想陪着你和小星星,不行吗?]他深情的望着她,眼眸温柔如水,足可融化人。 两人凝眸对望,久久不发一语,她看到他眼里写的坚决不放手;他则读出她眸中的依恋和不 捨。 她闭了闭眼,终于轻叹,无奈道:[单伯杰,我相信我说的很清楚,我们已经不可能。] 单伯杰沉吟,眸光柔情流淌,融入一抺深情不移的爱恋,接着轻轻吐出一句话:[兰妍,结 束折磨你自己,不要再把自己囚在过去的牢笼里,我在这里,会接住你,守护你...] 兰妍突地低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像触电般的别开眼,不再看他。 他探手,捧住她的脸,不许她躲开,紧盯住她:[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兰妍倔强的看着他,不发一语。 单伯杰放下他的手,驀地对她绽出一抺魅笑,低低的开口:[回到我身边,不然就是我一直 留在你身旁。]语毕,瀟洒的转身走出去,继续他的打工追妻生漄。 他的笑容刹那间勾住她的心魂,扰乱她的心思,愣愣望住他伟岸的背影,一会儿,终于回过 神,双手摀住脸,老天!她这下子的处境,是人家说的:请神容易,送神难吗? 11-1 小星星 每天仨鲜屋大约会在九点打烊,兰妍算好帐,锁好现金抽屉,会直接回二楼,三楼是标哥和 小米的住处,单伯杰则步行回离店约五百公尺的公寓,后来才发现,原来公寓是标哥的,但没有 人知道这件事,只有房客知道。 [我想看小星星。]单伯杰衝着兰妍绽开一个大笑脸,跟着她屁股后面准备步上二楼。 兰妍停住,回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他睡了。] [我就看看他,不吵他。]死皮赖脸就对了。 [我累了。]意思就是没空招呼你,请回吧! [你做你的事,我不烦你。]继续凹。 楆哥和小米在旁边笑的快岔气,被这男人的意志打败了,真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人,每天晚 上下班都要演上一回,每天都被拒绝,却乐此不疲。 [你不累吗?]兰妍瞅着他问,秀眉拧紧。 其实看他每天招呼客人,上菜点菜,又要忙厨房的事,她心里很不安。 他的手是放在键盘敲一单数十亿,数百亿的生意,他的头脑是用来做决策营运的事业,现在 却窝在这个小餐廰,她不值得他待她这般如此。 他挑眉回视:[你心疼啊?] [做死你。]她瞪他一眼,然后转身上二楼。 [我还会在楼下跟标哥聊聊,没那么早走,你想通了告诉我。]他朝她纤细背影轻喃道。 标哥皱眉,到底谁要跟谁聊啊?三月天气如晚娘面孔,乍暖还寒,外面还下着雨,累了一 天,他也想回他和小米的小窝,抱着爱人好好温存一番好吗? 小米双手一摊,耸耸肩,无奈道:[那我先上去了。] 走到楼梯口,兰妍慌张失措抱着小星星衝下来,差点撞到小米,小米眼明手快扶住她,忧 心问道:[兰妍,怎么了?] 兰妍脸上毫无血色,苍白的像随时会昏倒,神情慌张,泪水凝满眼眶,怀里的小星星,不断 作呕,吐出奶白色液体。 单伯杰见状,想也不想地衝上前,扶住她的双肩,发现她的娇躯无法自抑地颤抖,显然受到很 大的惊吓。 [兰妍,怎么了?] [单伯杰,快点,小星星,小星星...]她情绪崩溃,红唇颤抖,根本连话都不会表达 了。 单伯杰快速的瞄一眼标哥,他立刻衝出去:[我去开车。] 小米赶紧拿面纸擦拭孩子的下巴,又三步併二步的跑上楼拿小毛毯包裹他小小的身体。 曾经如女强人般果敢坚强又俐落的兰妍,面对彷彿将失去挚爱的宝贝,六神无主到什么都做 不了。 小星星吐的很不寻常,不是一般的吐奶,全身发高烧,双眼发红充血,极度不舒服的挣扎, 嚶嚶哭泣,情况很令人担心。 单伯杰环住她的肩膀,安抚道:[别怕,我们送他去医院。] [单伯杰,你要救他,孩子不能有事...]兰妍哭哭啼啼,心里乱成一团,思想几乎停顿 ,大人小孩都令人心疼的要命。 四个人陆续上车,标哥开车,小米在前座,忧心忡忡,目光始终离不开小星星虚弱的小脸。 单伯杰抱着兰妍,她一直掉泪,没停过,他的心整个纠在一起,还有小东西那病懨懨的模样 ,更是让他紧张的头脑昏沉沉,老天爷!第一次当爸爸,不要玩这么大好吗? 车子开进市区,也不知是老天作弄,还是真那么凑巧,湿冷加上週六,经过一间间的诊所, 全都大门紧闭,连一向好脾气的小米,也发火的开骂:[你到底怎么搞的?快点给我找到一间有 开的医院,不然我踹死你。] 标哥心急如焚,已经闯了数个红灯,还是不见任何尚在营业的诊所。 不过小米的话,适时打醒心乱如麻的单伯杰,他急促又命令的说:[标哥,去市立医院。] 然后拿出手机,拨通电话,交待特助几件事,那贯有的王者风范,凡事都在他掌握中的坚定 气势,此刻,彻底展现。 车子狂飆,最后在市立医院门口刹车,院长和各科小儿科医师已在原地待命。 xxx 站在病房门口,透过玻璃,注视躺在病床上,那被插着各顏色管线的小小身体,那些线彷彿 利箭穿过她心,让兰妍又心悸又心痛,泪珠沿着眼角滚下。 老天!我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还是忘了该做什么,让你不爽?你告诉我,你不要用 这种方式惩罚我,我没有那坚强,那么勇敢,那都是假装的,我会怕,真的会怕。 单伯杰听完医生的诊疗报告后,大踏步来到她身旁,心疼又怜惜地将她搂进怀里,抱紧她。 再也无法克制,此刻她需要一个依靠,毫不迟疑将额抵在他胸口,痛哭失声。 曾经她恨,为什么世上没有人爱她,为什么连亲生父母都不要她,恨生命的不公;更怨他, 为什么爱她又不信任她,难道不明白,两人之间如果只有交付感情,而不给予信任,那也是另外 一种伤害吗?她更气自己,明明说好这辈子不与人有太深的感情牵扯,却还盲目跳进爱情的漩涡 ;离开他,下很大的决心,渡过很痛的时间,重新回到只有一个人的生活,耗尽身心,无力再谈 感情,直到拥有小星星,她相信,那是老天爷可怜她,知道这么多年来,她始终一个人,孤零零 的,所以特别派一个小天使来陪伴她,结果...她很没用,真的很没用,此时,所有的不甘愿 都化为乌有,只期盼她的宝目能平安无事,再也不计较任何人或事了。 单伯杰拥紧了她,把她压在胸前,下巴抵在她的头心,轻轻的拍她的背安抚。[不要怕,有 我在,我会守护你们。] [我是不是很笨?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我凭什么做妈妈,连他身体不舒服都看不出来 ,他发烧也不知道,我怎么会笨成这样...]泣不成声,一逕的责怪自己,陷入自我厌恶当中 [嘘...没事,没事,川崎症而已,打几天免疫球蛋白就好了。]他捧起她的娇容,盯着 她,温柔地拭去颊上的泪水,在她额上轻吻一记。 [我是不是很没用?我没资格做妈妈?没事吗?真的没事吗?}她仰头看他,脸上泪痕狼 籍,频频问着他,同样的问题,嗓音破碎的不能成语。 [没事,我保证,真的没事,你要相信你老公的能力。]适时偷偷转换自己的角色,心里正 窃喜着。 [你才不是我老公。]呜呜咽咽的吸着鼻子。 靠!以为她惊吓到智商降低了吗? 糟糕!被发现了。[迟早的事。]他含糊咕噥。 将她牢牢收紧至他胸怀里,就如过往般,心中忍不住喟叹!有多久没有抱她了,这让他心心 念念的柔软娇躯,这让他痴痴迷迷的美丽女人,生命里没有她,好像也都没有什么意义了,这阵 子,端盘卖脸总算有回报,唇角勾起,黑眸灿亮,小星星,老爸,感谢你! 一大清早,医院贵人驾到。 11-2 嫁?不嫁?(一) [伯爵少爷,将军在贵宾室。]院长无声无息地进入小儿科vip病房,附耳跟单伯杰轻声 告知。 侧躺在他怀里睡着的兰妍,被声音唤醒,睡眼惺忪望向单伯杰。 温柔的音嗓开口:[你睡,我出去一下。]爱怜的拍拍她的臻首,在帮她把毯子盖的密实。 她的眸中流露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恼与恐慌。[你爸来了。]唉!轻轻叹了口气,现实终究是 现实。 单伯杰握紧她的柔荑,双眼透出坚毅,低声说:[没事。] 许是等了太久,单正宇自己来到病房,拄着拐杖,仪态威严,嘴唇紧抿,让人望而生畏,目 光烔烔往内一扫,看到躺在床上的小人儿,轻手轻脚走向床边,身体微倾,眼神变得柔和,慈眉 善目,判若两人。 [爸!]单正宇大手一挥,示意他安静。 这可爱的小东西,的确是他单家的血脉,瞧瞧那两道英气逼人的浓眉,简直跟他一模一样, 那挺直的鼻樑,气质更是不在话下,仪表堂堂,赶快好起来啊!小东西,单家第一个孙子,爷爷 好想抱抱你,单正宇那股爱孙之情溢于言表,喜悦之心油然生起,总是紧抿的薄唇,竟微微扬 着。 兰妍站在单伯杰的身边,抬起头悲悽地看着他,不安的扭着手指头,本来就很介意她那见 不得人的过去,现在又未婚生子,恐怕是更加嫌弃她的不知羞耻吧! 单伯杰黝黑的眼眸深情不移的凝望她,环上她的肩,把她拥进怀悝,适时做她的靠山,给予 她力量。 一会儿,单正宇站直身体,转过身,再度恢復贯有的神情,轻声细语的说:[你们两个跟我 出来。]声音里带着强烈的命令意味。 三人移步,走出病房,隔着一段距离,天大地大,现在他金孙最大,谁都不能吵到他,包括 他自己都不能。 单正宇疾言厉色,把儿子狂喷一顿,单伯杰垂眸,顺从的听着,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倒是兰妍,她以为会被又严肃又激烈的怒骂,并要她与单伯杰断绝来往,却没想到,单正宇 开口的话竟是:[孩子都有了,现在可以当我媳妇了吧!]那口吻不是无奈,而是欣然接受;那 表情不是不得已,而是充满真挚的恳求。 她惊愕万状,抬眼看他,出乎意外的结果,她不知该喜或该悲?该勇往直前,再爱一次?还 是像缩头乌龟,维持现状?说不出一句话,只能愣愣站在那里。 xxx 小星星终于出院回家了,小米和标哥看到乾儿子回来,激动的就差没杀猪敬神而已。 小米眼眶泛红,眸底溢满心疼,几个月大的婴孩,身体的变化很明显,才一个礼拜,小星星 瘦一大圈,原本圆鼓鼓的双颊,整个凹陷,衬着那双黑白大眼更加闪亮澄澈。 [没关係,过几天一定能让他再长回来。]标哥把小米用力的揽进胸怀,安慰的看着大家。 小星星拨下一颗种子,长成藤蔓,单伯杰顺势往上爬,每天跟在兰妍后面,帮忙铺小星星的 床;小星星洗澡,他就候在一旁,随时递上浴巾,还学怎么泡ㄋㄟㄋㄟ,儼然一付好爸爸样,忙 得不亦乐乎。 兰妍看着他天天忙里忙外,心口泛酸,那天单正宇骂他的话,言犹在耳,心里痛苦的体会到 ,真的不能让他继续留在这里了,多日来堵在胸间的情绪,逼迫她必须做决定,他可以任意妄 为,她却不能让事情无边无尽的拖延下去。 单伯杰拿着一杯现榨柳橙汁,走到她坐的沙发,坐到她旁边,递给她。 她微笑接过,心房一阵酸甜,就像手中的果汁,他还记得,早上她习惯喝一杯现压果汁。 [你不喝?]她凝望他。 他浅浅笑着。[你喝不完,我再喝。]一直都是这样。 兰妍神色复杂,有话想说,单伯杰看在眼里,等她开口,这次只要她开口,他必不会挽留。 她总是轻易放弃,从不愿努力,她根深蒂固的心结,如果化不开,他做再多的补偿,都无济 于事,如果她执意要离开,他也不再强求。 她咬咬牙,蹙紧秀眉,深吸一口气。[单伯杰,我想好了。]很艰难的说出口,握紧手中 的玻璃杯,指节泛白,洩露内心的忐忑。 [嗯!]他轻轻一声,没再开口,无意识握紧拳,又松开。 [我们这样好了,你回台北做你该做的事,小星星是你的儿子,血统上这无法抺灭,假日 或只要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她咬着下唇,说的很心虚,不自觉的低下头,自己都觉得 自己的提议很可笑。 [就算我带着我未来的妻子和孩子来也可以?]声音充满讥讽。 兰妍无言望着他。 [白话来说就是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意思嘛!}他冷冷 应道,胸口闷的发痛。 兰妍惊异的听着,不知道该说是或否?他说的对,也不对,她有什么资格阻碍他未来的感情 发展,他可能会再爱上别的女人,可能与那个女人共组家庭,可能会跟那个女人另外有孩子,可 能...不行,光只是想,心就像有人拿把刀,一刀刀的剐,痛苦万分。 [如果是...这样...我的意思...我没权利...干涉。]喉头像哽着硬块,语气 非常不稳定。 [兰妍...]他没有动怒,前所未有很平静地叫她。[我很认真再问你一次,我们结婚好 吗?] 她抬眸,眼前一片迷濛,注视他,没料到他会在这时候提出结婚的事,反而不知如何接口。 [...] [怎么样?嫁或不嫁,给我一句话?]他的声音很温柔,眸中情深意重。 她悲哀的说:[我...真的已经无力再爱了。]过去的事,她可以放下,但不代表可以忘 记,自小到大,情感被彻底的伤害,她有深深的恐惧。 [那就我来爱就好,这有什么难的。]他一脸坚定而清楚的说。 [单伯杰,你还是不明白吗?] [我说我爱你就好,你什么都不必做,无力爱了也好,不想爱我也好,我爱你就好。] 她愕然,他到底在说什么?绕口令吗? [一直以来,不明白的人是你,你明明爱我,却非要强迫自己不要爱我;明明离不开我,却 又想方设法赶我走;明明我可以做你的归属,却懦弱的一味想逃,你从不为我们的感情努力, 却总是轻易放弃,兰妍,你不是缺少勇气,你是怕再被抛弃,所以你寧愿先割捨,因为你认为目 前的情况你还承受的起,你怕再继续走下去,会再遇到同样的处境。]她被自己桎梏住,他可以 全心全意守护她,爱她,可是她必须自己愿意走出来,这世上所有的事,本来就没有命定,你的 定义,你的世界,谁算的准未来。 她心口不断地轻颤,动唇欲开口,却还是噤声不语,他果然比她自己还了解她。 [你以为让我从你的生命里消失,让你从这段感情中彻退,你从此就没有牵掛,没有负担, 没有恐惧了吗?]他低哑的说。 [那你要我怎么办?]她悲愤万状的说:[你可以说的这么理所当然,那是因为事情不是发 生在你身上。] [但我绝对不会故意伤害你,因为让你伤心,比我自已伤心还要痛苦一百倍。] 她静静看着他,一双美眸被水雾染湿,更加凄楚动人。 他也深深凝视她,柔声说:[我最后一次问你,兰妍,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你愿意,我 们立刻登记,从此你就是单太太;你若不愿,从今以后,你不会再见到我。] [你疯了。]他现在是要逼婚吗? [自从遇上你,从没一刻这么清醒过。]他低低的笑,眼底闪过一抺痛苦的神色。 [单伯杰...]他的模样让她又心酸又心痛,内心无比挣扎。 [一句话,嫁?不嫁?] 11-3 嫁?不嫁?(H) [你不要逼我...] [兰妍,我就是要逼你,逼你面对你自己,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爱我吗?你真的从此都不 想看到我了吗?我值不值得你去犯险呢?] 她不语,掩睫,他看不到她眼里的挣扎。 可以吗?她值得这个爱吗?值得被他这般深爱吗?会不会没多久后,又再度被抛开?过去, 一而再,再而三遭受抛弃的滋味,真的太可怕了。 [兰妍,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不想跟我在一起?真的愿意看我跟别的女人结婚吗?从此你 我再见只是陌路人?] 不!她不能!她受不了。 他步步逼进她的心房,她脆弱的几已无招架之力。 [兰妍,十一年前,你从牢房走出来,但你的心有跟着你出来吗?]他看着她,目光幽深, 他知道他在自掘死路。[法律释放了你,你却成为自己的囚犯,封闭你自己,让任何人都无法穿 越,不允许任何人接触到你的内心...] [单伯杰...]她激动的喊,手握的死紧。 她囚禁了自己? 他无视她已燃起的怒火,继续说:[当有人进入到你的内心深处,你立刻开启你的防卫机 制,寧愿选择自己先割捨,更深层来说,是因为你太爱我,怕有一天我也会像你父母那样抛下你 ,这样的伤慟,你总是一再承受,所以在你觉得尚能控制的范围,你先放弃,至少可以安慰自己 ,你并不是被丢下,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单伯杰脸上的悲痛,眸心的绝望,整个人散发 的无力感,无一不拧痛她的心房。 她只想到她自己,怕不被爱的恐惧,怕被抛下的无依,却从没想过他对她抱的是怎样的心情 ,他用着义无反顾的心在爱她,不怕受伤,面对再多的拒绝,他也坚不放弃,就算她不愿再付出 爱,他来爱她就好,他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她又何所惧?她用过去的伤,去刺伤一个深爱她的 男人的心,他难道不比她痛吗?她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兰妍,你无力爱了,没关係,我来爱你就好,你只要站在原地,我会走过去,你什么都不 必做,连爱都不需要付出,这样的感情,你有什么好怕的?]他的声音哑哑的,透着酸涩。 [单伯杰...]她颤抖着红唇叫道,视线模糊。[值得吗?我值得你这样爱吗?值得你待 我这般如此吗?]她连问三次。 他的每句话,都直达灵魂深处,敲碎她的防备与逃避,她的害怕与脆弱,她自问,她真的要 放弃他吗?这辈子如果错过他,她的人生会完整吗?不会,离开他后,她每天都在懊悔中渡过。 她常常在想,当时如果给彼此多一点时间,当时如果她勇敢把话说清楚,那事情是不是会有 所不同? 单伯杰深情地盯着她闪烁的美眸,掬手捧起她的娇容,当他温热的掌心覆住她的嫩颊时,她 凝视着他,眸里既迷惑又昏乱。 [我爱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她看到他眼底浓的化不开的情感,内心深处最坚固的堡 叠,像斑驳的油漆,一块一块开始慢慢剥落。 [对不起,不知道你曾被那样伤害过,结果我又在你心里狠狠扎了一刀,过去的事,我没有 办法帮你擦掉,但是未来,未来我会守护你,你想要的归属,我给你,不论发生任何事,我都会 一直陪着你,这双手,]他把手覆在她的手心上,十指紧紧交握。[我永不放掉,除非我死。] 兰妍呼吸一窒,滚烫的泪水,无法克制地往下掉落,一颗一颗停不下来,内心掺杂种种情 绪,或是欢喜,或是悲戚。 他吻去颊上珍珠,轻轻地,柔柔地,逐步移到她的红唇,印下他此情不渝的细吻;密密地 ,浓浓地,转为情深意动的深吻。 火热的舌勾缠在一起,大掌牢牢抱住她的纤腰,再不让她离开他半分。 久违的情慾瞬间被挑起,禁錮的热情快速被点燃,男人的手,开始不安份的在性感的躯体上 爱抚游移,慢慢地来到下襬探入,抚上那傲人的双峰,手指轻捻着粉蕾。 两具敏感的身躯,火烫的令人窒息。[哦...]销魂的媚吟无法自抑地逸出口,尽数吞没 在唇舌中。 他把她压倒在沙发,等不及衣服的脱落,等不及是客廰或房间,刻不容缓地扯下两人身下的 束缚,窒闷许久的男性崢嶸,硬梆梆的一跃而出,立刻挺入那温热的幽境。 [哦...]那坚硬的入侵,开始撞击,充满她,强悍地进入她,一道道欢愉的快感,在她 体内奔窜,她抓住他结实的背,留下激情的痕跡... 太久了,他像头失控的火车,盲目往前衝刺,直到酥麻在腹间聚集,他忘形的低喊,身躯一 阵阵颤懍,股股热流奔进她花心...锁住她的唇,狠狠的吸吮。 激情过后,他牢牢地抱紧她,停在湿热深处,享受欢情馀韵,在彼此的体内繚绕。 他亲腻地吻着漂亮的锁骨,雪颈,一路吻上耳垂,贴在她颊畔,轻轻地吐出一句绵绵情话 :[我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那低沉又充满深浓情感的音嗓,带着喑哑,飘进耳里,她的 心房彻底软塌。 [我也好想你。]她哽咽道,泪盈于睫,格外惹人心怜。 半晌,她吸一吸鼻子,带着呜咽音道:[可是我现在变了。]缓慢又迟疑地开口,有些事女 人还是挺计较的。 不是吧!他掏心剖肺的告白,还是没能让她回心转意?叹一口气,坚定道:[没关係,你不 想爱,我爱你...] [嗟!谁跟你说这个。]用力推了他肩膀一下。 [...]他起身支头注视她。 [我变丑了。]轻声说,有些沮丧。 [...]黑眸瞇起,左看右看,很认真的审视,有吗? [还变胖了。]更小声了,偷瞄他脸上的表情。 [...]他勾起笑痕,现在这样才好嘛!以前太瘦了,怎么餵食都不胖。 [头发变短了。]她记得他很喜欢她那头如丝缎般的黑发,每次都帮她洗头,还自告奋勇帮 她吹头发,爱不释手。 [...]蹙眉,这个问题的确很严重,他早已习惯撩起她的发丝把玩,现在,常常一摸, 落了空,只抓到空气。 咬牙切齿,不说话是怎样?[单伯...]扯开喉咙叫到一半樱唇被男人狂风般地牢牢封住 ,唇舌被他霸道地含着,又吸又捲,又伸入口腔内,到处翻搅,搞得她晕茫茫,只能任由他吞吮 一年不见,女人似乎变嘮叨了?要一个女人闭嘴,这是最直接了当的方式。 坚挺的男性下身抵在她的花心处磨蹭,慢慢挑逗滑嫩的花瓣,扶着顶端轻碰她的花蒂,女人 忍不住吟哦,抓紧他的手臂,蜜液如潮水涌出来... [宝贝,舒服吗?]她动情的模样,全身泛红,迷的单伯杰痴痴狂狂,下身愈加坚挺硕大, 无预警地探进幽境,深深抽动。 [哦...]兰妍喉间喊出放浪的媚吟,娇躯弓起相迎。 [宝贝,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唇靠在她耳畔,极轻,极低地问,诱哄的成份居多。 热气吹拂至她耳窝,舌描绘她耳际,轻轻舔舐,又痒又麻,身体忍不住轻颤。 [哦...什么问题?]持续装傻中。 男人已然失去耐心,忽快忽慢,时浅时深的顶弄。 [结婚!]抬起她修长的腿,让她为他展开,一阵疯狂撞击。 [不公平,啊!!!不能这时候问这种问题,啊!!!]他强势的深入,每一次都撞击到敏 感点,慾火难耐,失声尖叫,陷入感官的欢快中,无法思考,只想沉沦。 一次次的衝击,沙发下一片片激情的痕跡,淫液靡靡,室内情慾悱悱。 [你...慢点...哦...]她娇嗔抗议。 [...很难...我禁慾很久了。]他忍不住啍吟,低喘着。 那一天兰妍被他欺侮的死去活来,从客廰沙发,饭桌,浴室,房间,无处不留下情慾的记号 ,他说这是她欠他的,他要在今天还有往后的每天,连本带利全数要回来,至于她是否应允他的 求婚,已不是她说了算,就算她逃到天漄海角,男人还是有本事,把她收归他所有。 尾声 月亮代表我的心 三个月后 兰妍和单伯杰的婚礼在超梦幻,超浪漫的峇里岛举行。 [兄弟,今天我的婚礼,你就当见习一下,如何?]单伯杰挑眉,拍了一下李名扬的肩膀, 嘴角掩不住的喜悦。 李名扬不置可否的撇撇嘴。 [我结婚你一脸厌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那有。]他轻啍。 他递根烟给他,忍不住调侃:[我结婚,还有一个儿子,你呢?]臭小子!敢跟我呛声。 李名扬动了动唇,没有出声,俊美的脸面无表情,那对深邃又漂亮的桃花黑眸,落在远方波 光粼粼的海面上。 他瞥了他一眼,轻轻一叹:[当初就叫你别玩火,反噬伤的更重。] [不是你想的那回事。]还在嘴硬。 [兄弟,给你个良心的建议,其实男人在深爱的女人面前,不要太骄傲,有时要学会低声下 气,如果连这都做不来,证明你不够爱她。]他语重心长。 [你是说像你一样去端盘子卖脸吗?]李名扬将视线拉回看向他,脸上有抺淡淡的嘲弄笑 痕。 前阵子,不知道谁一付废材样,还不是他提供了那么多的资料给他,不然现在他可以意气风 发的站在这儿,做他的心灵导师吗? [就当给你的回礼。]单伯杰不以为杵,笑意浅浅。[放心,过来人,不会害你。] [那我不就还得多谢你。]李名扬扬扬睫,口气相当冷淡。 两人相视:[小子,听不听随便你,好了,我要去找老婆二人世界了。]悠悠荡荡地迈开长 腿离开。 靠!当日不知道是谁要死不活的坠在五里雾中,还不是他一句当头棒喝,帮他拨开云雾,今 日抱得美人归,开始得意忘形了。 不就是女人,他会没有吗?要不要而已,微微扯唇。 吐出一口烟,心底浮起一抺熟悉的身影,脑海同时忆起她说的话语:[李名扬,我们到此为 止,我不想再继续这个无聊的游戏,我厌倦了。] 他定睛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她,淡淡地问:[你觉得我们之间只是游戏?]声音听不出什么情 绪。 [要不然呢?]唇角浮起一抺虚弱又讽刺的笑意:[你该不会认真了?] 他微微勾唇,眸光中却浮现一抺与笑不合的幽冷。 [如果今天孩子还在,你会离开吗?] [我只能说这是个意外,幸好不在了,只有相爱的人,才会为他生孩子吧!]她垂下眼,态 度冷淡又疏离。 [所以我们是...] 她抢先他一步说话:[我们只是...] 他打断她:[可以了,我懂!] 她不爱他,所以她不会为他生孩子...李名扬下意识的抬手摸着那张俊美的足以让男人女 人都为之痴迷若狂的面容,手掌掩上眼睫,挫败一笑,到头来,他才是感情世界里的那个逊咖。 单伯杰双手插在口袋,优雅间适地靠在门边上,墨玉般的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眼前明艳绝美 的女人。 [干嘛这样看人家?怕我做落跑新娘吗?]兰妍笑盈盈的回视他,美目灿亮如星。 他瞇眸,灼烫烫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雪白的乳壑,低沉又危险的开口:[单太太,这套新 娘礼服跟我们当初说好的那套好像不太一样?]是完全不一样,怎么搞的,她的胸一直以来不用 挤,不用推就很满,今天看起来似乎更满,满到要溢出来,该死的女人!又撑帐篷了,好想在 这里要了她。 惨了!被发现了!当时为了订製礼服一事,两人争执老半天,她请设计师把画好的草图给她 过目,千交代,万交代,别让单伯杰看到,结果试穿那天,他心血来潮跑来,穿帮之下,他差点 没把那件衣服再度大卸八块,只皱起眉头,冷冷地跟设计师说:[如果还想在这行混下去,衣服 最好重新再设计一件。] 设计师被他吓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三天不眠不休赶製另一套新娘礼服,从头包到脚,她 穿上,以为自己要嫁的人是沙乌地阿拉伯亲王。 兰妍心虚地低眸,俏皮地吐吐舌头,仰头,朝着他灿笑,甜的腻死人,爱娇的朝他招招手 ,示意他过来。 他举步走到她身边的椅子坐下。 [把手伸出来。] 单伯杰听话照做,嗯!果然是好老公。 她放一个信封在他掌心上,神祕地笑道:[打开看看。]赶快转移注意力,方为上策。 [什么?]他满脸疑惑的瞅着她,不会是婚前协议吧!心惊胆跳地打开信封,倒出一张黑白 小相片。[这是什么?]他把照片拿起上看下看,左转右转,就是看不出个所以然。 [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她纤长的食指,划着他俊挺的脸,绝美的脸庞,绽放出令人屏 息的笑容,而他则一脸茫然。 这个问题,第一次就该问了,可惜当时他不在她身边。 那是一张產检的超音波照片,任凭他单伯杰多神通广大,这他有看过就有鬼。 [你是说...]他兴奋的说不出话来,黑眸烔亮如星星,笑容灿烂似太阳。 是的,兰妍又怀孕了,十週,看来是告白的那一天,被他欺侮到淋漓尽致的结果,原来胸 再次增大是有原因的。 [你说,我们都有小星星了,这个如果是女孩多好。]她注视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忽然放声大笑,笑的猖狂,笑的意气风发,笑的嘴巴閤不拢,太满意自己的能力了,这比 谈成一笔数百亿的生意,还让人有成就感,还让人得意。 他探手捧起她绝美的脸,讚叹道:[人家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希望这个就是我前世的 情人,长的像你,那我多幸运啊!] [你想的美,前世,今世,想左拥右抱吗?]兰妍一听他的口出狂言,气的又要用高跟鞋踹 他。 他骤然把她整个人抱进他怀里,让他侧坐在他大腿上,薄唇热烈的封咸住她的樱唇,用行动 开启她的心门,俯在她的唇上,轻轻说了句:[注意听!]唇没有离开她,依然停留在她的红 唇,落下细细密密如雨点般的吻。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不移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 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歌唱了多久,他就吻多久,她的眼眶湿了,他们深深的凝视彼此:[我爱你!]两人几乎是 异口同声的说出来,相视一笑。 月亮代表我心,依然在外面悠扬回盪,就是他守护她一生的誓言。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