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友上位攻略》 第一章 (一)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周吟裹着浴袍走出来,湿漉漉的卷发被她放在一侧,沾了水的口红微微晕开,上扬的眼尾散发着挑逗情愫。她方才照镜子时知道她面色潮红有多迷人,她更是要利用这一点。 周吟魅惑的眼神盯着躺在床上刷手机的简淮川,他知道她出来了,但他懒得看懒得说,干脆什么都不理。周吟靠在墙上,轻轻喊了声:“淮川。” “嗯。” 简淮川还是没看她。 周吟不乐意了。 她叁两步走到床边坐在他身上,简淮川吸了口气,不得不抬头看她。他原先没想做,公司那他忙了一整天,都快累虚脱了。但他做爱对象是周吟,是能勾他魂要他命的周吟,他就有几分性趣了。 简淮川什么也没说,伸出手轻轻地扯开了她浴袍带子。 饱满挺翘的雪白双乳赤裸裸地展现在他眼前,占据他所有的视线,将他的理智吞得一干二净。他起身搂住她的腰身,周吟低哼一声,媚眼回他。他掐了一把腰,狠狠咬她锁骨,他双手揉搓着那对双乳,他这段时间没摸她奶还挺怀念的。柔软的乳房迎合着他的恶趣味变成各种形状,没几下乳房上就留下了他掐红的痕迹。 周吟动了情,她微微低头含住了他的手指,来回吸吮,沾得手指上都是她的唇印。 她是真会点他的火。 简淮川笑了声,解开皮带扔到一旁,她倒也自觉,主动扒了他内裤。微张的红唇含住龟头舔舐。她双腿跪坐在他身上,湿润的穴被粗壮的肉棒吞噬。娇媚声和他的喘息融为一体,窗外映出她不停抖动的身躯,她吻向他,妄图压住她的欲望,换来的却是他一夜的翻云覆雨。 (二) 清晨,简淮川起得早走了,没吵醒她。 周吟睡到中午才懒洋洋地起身,见到简淮川离开,她也不意外。 反正他俩之间就做爱一件事可做。 周吟和简淮川睡了五年,她以为自己多少有点爱他,但实在谈不上。说喜欢又太浅,最合适的说法就是爱睡他,她享受和他上床的滋味,那种濒临癫狂的快感,她快爽死了。 事实上简淮川是周吟的学长,两人同在英国顶尖学府留学,她一个艺术系成天往金融系那边跑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简淮川。周吟自入校起便是风云人物,简淮川也不例外,同样的,两人蹿红的原因也一样是因为长了张惊为天人的好脸。 周吟找上简淮川的理由很简单,她觉得只有这样的男人配得上她。 但她母胎solo不知道怎么追人,说送礼物吧,她知道在这上学的人不缺钱,何况她也不想跟他谈恋爱。 她见他第一眼就想睡他。 于是周吟跟抢劫了奢侈品店一样,每天换着法子给简淮川送礼物,简淮川面无表情看着桌上那一堆大牌logo购物袋,“谢谢,好意心领了,你拿回去吧,我不需要。” 周吟不死心,换了招数,开始给他送自己亲手做的蛋糕点心饼干之类的,简淮川冷脸拒绝:“不好意思,我不吃零食。” 他打篮球赛周吟给他送水,“不好意思我洁癖。” 他在食堂吃饭时周吟端着盘子走来,他起身腾位,“不好意思我社恐。” “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不知是被简淮川拒绝的第几次,周吟倒追他的事在全校传开了,她成了全校的笑柄。那天夜里她独自去了酒吧,坐在吧台上点了杯酒,有几个猥琐不识相的老外上前用蹩脚中文和她搭讪。 周吟被缠得心烦,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老外见状来了气,刚想拽着她往外走,却被一只手拽住了。 是简淮川来了。 开在学校附近的酒吧来的学生也不会少,都认得简淮川,连这的老板也得喊他声哥。老外见他不是善茬,跟弟兄们灰溜溜地走了。 周吟喝着闷酒,她越喝就越心烦,简淮川的角度恰巧能看见她精美的侧脸轮廓,他不由有些心动。 “一个人喝什么酒?我陪你。” “你没必要假惺惺的,那么羞辱我还不够?” “没那个意思,我就是不想谈恋爱。”简淮川嘴里叼了根烟,没点燃。 “我没想跟你谈。” “哦?” 周吟起身,在他耳边哈气:“我想睡你。” “好啊,怎么不早说。”简淮川抿了口酒,爽快答应了她的请求。他之所以拒她于千里之外是因为他不想对感情负责,但如果有她这么个天仙一样的床伴,他倒真挺乐意的。 (叁) 毕业后周吟回了北京,简淮川在上海管理公司。 两人固定每月见五次面,都是简淮川来找她。 简淮川作为在泸圈长大的贵公子对京圈这片不太熟,但他也认得几个人,圈里边有头有脸的人谁不知道简淮川在那边蛮横惯了。虽说大家都是利益关系非必要不会撕破脸,但简淮川那目中无人的样子看着就叫人来气。他们倒想查清简淮川的底细好对他下手,他却资料空白什么都查不到。从那之后这群公子哥都有点忌惮他,要知道像他这样什么都查不到的人,背景最恐怖了。 周吟是京圈贵公主,正如所有人都知道简淮川的狂妄骄横,他们也都知道周吟惊艳的容貌,娇纵的性子、显赫的家世。 她家里头有政府撑腰,爷爷又是知名科学家,任谁来了都得卖他几分面子。周吟父母都是事业型强人,对她这个闺女也宝贵得紧,夫妻俩知道自己陪她的时间少,心里头觉得亏欠她,对她的管教就松了。周吟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她自然是会长成娇艳无双,独一无二、璀璨耀眼的红玫瑰。 简淮川对北京唯一的兴趣就是周吟,他想将她探个究竟,却又有些不敢。他知道周吟那股张扬劲知道她在床上的一身媚骨,也知道她往那一站就是招蜂引蝶。他是对周吟没感情,但他不想了解周吟过往的情史,他不想知道她是怎么勾引他们上床的,他没兴趣。 那晚简淮川将周吟压在落地窗前做了两小时,完事后他懒得起身穿衣服,就靠在落地窗前。周吟跪在地上舔他肉棒,简淮川喜欢她跪着,他有种臣服感。他笑着摸她头,接了个电话,“喂。” “淮川,听说你跟那周吟好上了?” “嗯。” “真行啊,把你给搞定了,不过她也不是好惹的,给你打听了,她背景大着呢。” 简淮川轻笑,她背景再大现在不照样给他舔?下了床他们各不相干,他管她什么背景,他又不稀罕不巴结。 见简淮川不说话,那边急了:“简淮川,你干嘛呢。” “喂狗狗吃饭呢。”简淮川笑得眉眼舒展。 “你什么时候养狗了?” 周吟:“……” (四) 周吟自那天被简淮川说成狗之后,就没理过他。 周吟知道她不该发火使性子,但她心里不舒服,她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害得简淮川只能千里迢迢坐私人飞机赶回北京,送九千朵玫瑰在她面前道歉认错。 “宝贝,我错了。”简淮川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一股子委屈劲上来了,周围看戏的人议论纷纷。 “美女,你看你男朋友都这么有诚意跟你道歉了,你就原谅他吧。” “是啊,你就原谅他吧,这么冷的天,我看他在这站了好久呢。” 简淮川左眼角下方有颗小痣,笑起来的时候显得很狡黠,他拉起周吟的手亲了一口,“宝贝。” “花我收下了,谢谢,但人就算了,不好意思。”周吟派人将花带了回去,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就走了。 不好意思这句话她还记得呢,看来她还真记仇啊。简淮川心想着。 简淮川这阵子少了周吟在身边,总觉得特别扭,但他也说不上来,就是习惯了,她一离开他连生活都空虚了。 简淮川不像周吟人缘好,他不爱和人交心,真正算得上他朋友的也就寥寥几人。 上回给他打电话那人叫陈知屿,上海知名富商的儿子,随他爹一样张狂不收敛。他俩发小,就冲简淮川成天摆臭脸的样子,要不是陈知屿跟他从小认识,他都想揍简淮川。 陈知屿玩得比简淮川要花,他成年以来操过的妞少说也有四位数,哪像简淮川一样那么专情。简淮川看着像是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其实他也就周吟这么一个,碰到她之前他还是个雏。 “周吟不理我了。”简淮川灌了杯酒。 “你换一个呗,妞不是多的是啊?”陈知屿说着,打开手机通讯录,清一色大胸美女跟他搭话,“喜欢哪个,我约出来,咱们一起玩。” “去你的,帮我想想怎么道歉。” “别问我,我的女伴们可乖了。”陈知屿痞笑,“你该不会走心了吧?” 简淮川笑着摇头,他清楚他的德性,算得清楚明白,利益至上,他不可能动真心。 “怎么可能。” “那要不要哥教你怎么把她玩得团团转,让她对你死心塌地,然后你再把她甩了?” 简淮川的手停了,他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第二章 ——————喜欢求收藏求珠珠,谢谢。 (五) 简淮川盘下了一间酒吧,改名为“淮川吟”。 他说是要给周吟赔礼认错,实则只是把酒吧招牌换了,里面摆设一样没变。 周吟觉得他很没诚意。 简淮川笑嘻嘻地看她:“宝贝,想喝什么,我给你调?” ‘‘你还会调酒?”周吟美目流转,扯着嘴角笑了。 酒吧里的灯光略显昏暗,简淮川眼里只能看见她这抹亮色,美人总是惹眼,尤其是在这样夜色垂露的夜晚。周吟留着黑长直,她红唇无意触碰杯沿,来来回回留下一圈痕迹,像她舔他手指那样。简淮川喜欢她直发的样子,也不是说卷发的她不美,而是那样的美锋芒太重,直发反而将她骨子里的妩媚收敛了几分。 简淮川笑着转过身,他给周吟调了杯酒,里面放了特殊的药。 “试试。” 周吟冷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什么也没说,却蹙起了眉头。 简淮川转移话题,“酒吧的名字怎么样?” “说是给我道歉,还不是把你自己的名字加上了,好土啊简老板。” 简淮川拉着她就往外走,只见酒吧外停了一辆红色超跑,他把钥匙递给周吟,“送你了。” 周吟这阵子气也消了,她知道他们不是可以发脾气的关系,现在简淮川这么哄着她也够了,她是识趣的。 周吟拉开车门,刚想坐到驾驶位上却被简淮川一把拉住,将她扯到了后座又关上车门。 简淮川,你干嘛?” 简淮川什么也没说,他绕到她身后熟练地解开她内衣,双手握住那对浑圆的奶舔着,舌头含住硬挺的乳头,周吟温顺地摸着他的后脑勺,她迷离的眼,张开的唇,都映入他眼底。她被他勾起了欲望,这场火他得负责扑灭。他笑着掀起她短裙,将手探进她穴里,那条红色丁字裤被他扔在周吟身上,他拿出手机,冲她笑了,“来,咬着它,我给你拍一张。” 周吟脸上泛起淡淡绯色,眼眸含情,微微张着的红唇夹着舌吻后未断的情丝。她用牙咬紧那根勒了她粉穴一天的带子,她要不是为了诱惑简淮川,才懒得干这费力不讨好的事。 (八) 周吟被他压在车窗前,他的吻太急促,连换气的时间都不给她,他的舌头席卷甜蜜,在她的口腔里横冲直撞。她被吻得几乎窒息。简淮川用手掰开她的小阴唇,他垂下头去观察那被操得外翻的粉嫩穴肉,冷战这几天时间她的小穴还没合拢。湿润的穴一张一合勾引着他,似乎期待他的肉棒狠狠插入,简淮川沾了点淫水放入嘴里,他不禁笑了:“这么湿啊,是不是很想我?” “没有……”周吟想将腿合上,咬着下唇,压抑着自己的情欲。 简淮川耸肩,“没有吗?没有我就不操你了。” 周吟不自觉地拽住他的手,生怕他反悔一样,“想,特别想你。” 简淮川笑了,细长的手指插入她的穴里,连着喷射而出的淫水,喷在了他脸上。他使坏去捏她阴蒂,惹得周吟叫出声,她娇媚地摇头,简淮川哪会听她的,舌尖卷入她花心,含住她的穴肉,他抬起头看她那副浪荡样,“想哪?” “想……想被……” “什么?” “想被你的……大鸡巴……操……”周吟羞红了脸。 “转过身去。” 也是催情剂起了作用,周吟听话地转过身,她微微张开双腿,期待着他每一次的撞击。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跟条发情的母狗没什么区别,明明简淮川和她做的最多的姿势就是后入,她却不嫌腻,还是特喜欢。因为后入的姿势太诱惑,让她觉得羞耻,身体越羞耻,流出的逼水就越多,腿夹得就越紧。 周吟的身材真的很要命,过分白皙的皮肤,柳腰肥臀,视觉冲击满分,她是标准的蜜桃臀。 他掰开那两瓣臀肉,手指顺着腰滑到她花心,他再也不想忍耐那根硬挺的肉棒,他用力掰开她的穴肉,腰轻轻一挺,就把肉棒送进那淫水横流的骚穴了。她真的很会夹,很懂如何才能让他更爽,她快把腰扭断了,骚穴紧紧地裹着那根肉棒,他感受着肉棒在她肉壁里的温暖,爽死了。 “啊……我受不了……简淮川,你轻点……” 简淮川总觉得不够,哪都不够,粗壮的肉棒被夹得太紧,他连动弹都难。他冷啧一声,她的腰根本经不起几番折腾,肉棒一回又一回地深顶,她回过头,媚声连连。这些天他忍得难受,周吟敢跟他冷战是么?那他就要让她在床上付出代价。他将肉棒顶到最深处,周吟皱着眉轻哼一声,她转身去拽他的手,她都被鸡巴操喷几次了,再挨操她连喊的声音都没有了。简淮川偏要抵到她花心最深处,紧致的肉穴传来的酥麻爽感像触电一样蔓延到他脑里。愈发粗大的肉棒凶猛地贯穿她的,只见深处被他硬生生操出了个穴口,他插到了她的子宫,周吟无力再做任何反应去讨好他,他掐着周吟的脖子和他接吻,她阖上眼吻他,吻他柔软的唇,吻他眼角那颗痣。 那天周吟被他操昏过去了,简淮川还拉着她做了几次才射在她逼里,周围一片狼藉,凌乱的衣物、遍地用过的套套、还有操得太猛她流的血。 (九) 陈知屿又和简淮川聚在淮川吟这里,陈知屿朝他吐口烟雾,说:“怎么样,给你那药好使不?” 简淮川皱眉吞了口酒,“还行。” “是不是爽疯了啊?哈哈哈。” 简淮川白眼,懒得理他。 陈知屿又说,“哎,我跟你说,你要想让她这种冷血动物为你动心啊,你就装可怜,往死里装可怜。把自己演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绿茶,让她心疼你,你就成功了一大半了。” 简淮川想起昨晚他俩的激情,忍不住怀疑这招数的可靠性,“这招真有用?” “有用,信我,准有用。” 陈知屿不喜欢周吟。哦不,可以说是讨厌的程度了。他讨厌周吟倒不是因为她性情高傲,陈知屿本身对这种孤傲类型的美女还是挺感兴趣的,只可惜他俩注定无缘。周家和陈家明里暗里都是竞争对手,圈里无人不晓,之前两家公司为一块地争破了头,闹得不可开交。其实那块地没什么开发价值,周围设施也不行,之前是所孤儿院,后来给拆了。只是那所孤儿院对陈知屿母亲意义重大,她想买下那块地重新建一所孤儿院。 周吟母亲得知对方也想抢这个地后,挑起了她的胜负欲,她出价叁亿也要跟陈家抢。他们都明白那块地不值这个价,但或许是虚荣心在作祟,谁都不想输在这。陈父想出更高价钱,却被陈母阻拦,既然不值这笔钱,那她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陈家把地让给了周家,但仇也就此结下了。 陈知屿大二那年见过周吟母亲一次,身边人喊她祈姐,她那番牙尖嘴利他算是见识了,没想到她女儿也是这样难搞,真是有他简淮川受的了。 如果陈家和周家硬着来的话,他们都未必能赢,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好的,他们要是闹开了,传出去也不好听。简家是后起之秀,全靠简父一人创立的集团,付出了不少心血。简家夫妇身份特殊,身份也藏得深,简淮川长这么大以来只有简母去过几次家长会,简父的身份实在是不宜出面。即使过去多年,也不确保是否还会有人提起陈年往事,他不希望简淮川因为他在学校抬不起头无法做人。他不想连累简淮川,索性和妻子躲到国外,和儿子避嫌。 (十) 简淮川和陈知屿谈话间,有个少年飞速闯进了淮川吟。 简淮川瞥向他,发现这少年留着利落的浅金色短发,身上那件校服衬衫松松垮垮,皱得不像样,显然校服的主人没有好好爱惜它。那副容貌实在惊艳,耳垂戴着个向日葵耳钉。 他坐在简淮川旁边,点了杯教父。 简淮川注意到了他的校服,人大附中的。照理说名校管得严,像他这么目无王法还染发的,估计来头不小。 少年有点烦,想点根烟又没带火机,他胳膊碰了碰简淮川,他咧着嘴笑:“哥们,借个火。” 简淮川把火机递给他,少年略有些意外,“哟,卡地亚镶钻那款啊,哥们有品味啊。” 简淮川抿了口酒,“学生啊?” “嗯,高二。” 陈知屿不悦:“高中生喝什么酒啊,还来泡吧,穿这身校服也不怕被你们校长逮到啊?”他话是这么说,实际他初中就破处了,却演得像个乖乖男。 简淮川知道他那些事也懒得抖出来,“……” “介绍一下,我人大附中扛把子,周凌昕。” 陈知屿嘴上不待见,还是碰了碰他那杯酒,他觉得这小孩有趣,愿意交他个朋友,“陈知屿,知道的知,岛屿的屿。” 简淮川刚想接话,却听见那熟悉的嗓音:“周凌昕,你又在这吹什么牛逼呢。” 那个叫周凌昕的男孩显然吓了一跳,他低声骂了句靠,“姐……” 简淮川和陈知屿一愣,姐? 简淮川早该注意到的,他俩长得太像了。 这章肉多 ——努力日更,这章有点晚,写得有点久—— (十一) 周吟身上穿了件玫红色的V领吊带,腰身到臀的曲线刚好是波浪起伏的S型,当下最流行的折角腰。吊带很合身,露出深深的乳沟线条,她那对水滴乳被裹在吊带下,她见到简淮川的那一刻奶子不安分地乱颤几下,看来它想他了。腰下的部分就显得不太美好了,紧身短裤勾勒出她完美的臀部曲线,长长的链条锁住她的秘密禁地,像是无形的诱惑呢。她怪异却又美丽的腰臀比,让简淮川夜夜欲生欲死。他的手很大,放在周吟的屁股上却连一半都抓不着,他每回操她的时候心里都有个度,那么细的腰,他真怕给她折了。奈何周吟太勾人,把他心里想的嘴里念的都给忘了,专顾着操她了。 周吟这么大个美女站在这里就够招摇了,又这身装束,怎么会不让人想入非非。她穿成这样,是想勾引谁吗?简淮川心里莫名一阵烦,往嘴里灌了几口酒。热辣的酒灼烧他的喉咙,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她怎么样都不关他的事,有没有别的男人,他为什么要在意? 他们很少在酒店以外的地方见面,所以在见到对方的时候,真的有些尴尬。虽说这酒吧是简淮川开的,但他成天泡在公司里,居然有时间跑来喝酒了?周吟很意外。 他俩下了床连朋友都算不上,两人的性格谁也容不下谁,连话都没得聊。周吟本想打声招呼,但过了几秒,她觉得还是算了,他俩本来就不熟,没必要。 “姐……你怎么在这啊……”周凌昕赶忙将烟熄灭。 “我不在这能知道你翘课跟教导主任顶嘴跑来酒吧?”周吟说着,拉着他就要往外走。 “不是……我酒还没喝完……” “喝个屁,你作业写完没?” 周吟拉着他走了,陈知屿笑着出言:“她这么泼辣啊?” “对我不这样。”简淮川笑了,但的确,她对他不这样。 (十二) 周吟黑着脸开车将他带回周家别墅,“下车。” 周凌昕跟在她身后,边走边问,“哎,刚才那男的是你那绯闻男友吧?看见了你也不打招呼,装什么不熟啊?” “本来就不熟。”周吟没好脸色给他,刚才她可是被他教导主任给训了一通的,莫名替他背了这口锅,她心情能好到哪去,“你把你头发给我染回去,我可不想被你班主任打电话。” “操,老班还给你打电话?他烦不烦啊。”周凌昕拉开座椅,坐着开了瓶伏特加。 桌上饭菜是热乎的,保姆刚走,周吟起筷夹了块肉,“周凌昕,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周凌昕转移话题,“姐,你是不是特喜欢那男的,就叫什么来着,哦,对,简淮川。” 周吟眼都没抬,“没有。” 周凌昕嬉皮笑脸,往她挪了下椅子,“你不知道你们的绯闻都传到我们学校了吧?你俩也是够出名的啊,他也挺大方,送九千朵玫瑰,怪不得那阵子冰箱全是你做的玫瑰饼。” 周吟一愣,他俩的事传这么开了?难怪她觉得圈里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她该和他保持距离的才对。 别墅的门忽然开了,是周夫人回来了。 “妈,你回来了,来吃饭呀。”周凌昕连忙上前给她拿包,但愿他班主任没把这事给他妈说。 “嗯。”周夫人将包放好,坐在周吟旁边,端起高脚杯抿了口酒。 “妈,你试试这个大虾,我做的。”周凌昕双手捧着脸,一脸求夸的模样。 “要点脸。”周吟毫不留情拆穿他。 “阿吟,你谈恋爱了?”周夫人垂眸发问。 周吟有点愣,她妈妈向来不关心她感情上的事,现在她也知道这事了?“没有。” “我知道那些传闻,我看了,那男生还不错。”周夫人低笑,往嘴里送了块肉。 “是吧,我也觉得他还行,老姐也算有点眼光,找了个跟我差不多帅的男人。” 周吟:“……” 既然如此,那她懒得藏了,干脆造个谣:“他应该看不上咱们家。” 周夫人/周凌昕:“……” 还有人看不上他们周家?从他们吃惊的表情来看,周吟知道自己得逞了。 (十叁) 周吟的小姐妹开了家密室逃脱,她受邀去给她捧捧场,正好周末,她领着周凌昕一块过去了。 简淮川这段时间被公司的事忙得脱不开身,一天到晚谈生意谈合作,连抽个烟的功夫都没有,更别提回北京找她了。他这两天刚空下来看手机,和周吟的聊天框里空空荡荡,足足两个月,她没给他发一条消息。 周吟可真狠心,他不给他发消息,她也不理他。 如果简淮川不是看到她朋友圈给小姐妹的密室做宣传,他以为自己又被拉黑了。 “走,回北京。”简淮川抛给陈知屿一句话,说走就走。 两人一到北京,简淮川就拉着陈知屿到密室逃脱里去,他算准时间,这几天周吟会来的,他来个意外偶遇。 “不是,有意思没啊,你特地跑来北京就是为了玩这个?我很闲吗?你就拉着我跑。”陈知屿十分不耐烦。 “你不陪我谁陪我。” 陈知屿去买了杯饮料,一抬头就撞见了周凌昕,他笑着挥手,“哎,你也在啊,新开的,体验还不错吧?” 陈知屿点了点头,手指了下不远处的简淮川,“被他拉着来的。” 周凌昕双眼一亮,也不嫌丢人,拽着旁边的周吟就喊:“姐,你男人来了。” 陈知屿这才注意到周吟在他旁边,瞬间黑下脸了。 周吟闻声看去,看见了简淮川,哦呵,他也来了?又是跟陈知屿一块来的,他俩怎么成天粘在一起。 简淮川向她走来,眉眼间些许意外,“好巧啊。” “嗯,巧。”周吟吸了口奶茶。 周凌昕主动给他俩牵线,他对简淮川这个未来姐夫印象还是不错的,“姐,既然都碰上了,那我们就一起吧。” 简淮川笑着应允,“好啊。” 周吟/陈知屿:“?” 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被带进去了。 这次不是复杂的本子,剧情简单,是说在一所高中里出现了吸血鬼,老师和同学接二连叁感染,被感染者将要送到监狱里暂时关押。 陈知屿和周凌昕周吟叁人抽到的都是学生的身份,而简淮川抽到的身份却是老师。周吟细眉微挑,简淮川从头到脚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老师,她真的没办法入戏。 一众NPC扮演被感染的学生,随时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攻击他们,被NPC抓到叁次则被感染,必须在十分钟内感染剩下的人才能完成之后的任务成功逃出。 (十四) 四人陆续换了衣服走出来,他们都换了校服,只有简淮川穿着白衬衫灰外套,戴副细框眼镜,十足的老师派头。 陈知屿打趣他:“简老师好。” 周凌昕起哄哦了一声,他觉得周吟这身包臀校服裙可比她高中时那土里土气的校服衫好看多了,“姐,太美了。” 陈知屿秉承着朋友妻不可欺的原则,拉着他走出走廊外,“走吧,别给他俩当电灯泡。” 周凌昕是密室达人,基本从不失手,他侧过头说,“我俩要不找个地方躲着吧,碰见npc的话被感染了可不好。” 陈知屿似乎已经猜到了结局,“有他俩在,等着任务失败吧。” “不能吧,我姐老聪明了。”周凌昕还想为她挽尊一下。 此时的简淮川和周吟正在教室内,简淮川站在台上,装模作样拿着本书给她念高中英语课文,周吟懒得看他,抿唇不语。周吟身上那件短袖衬衫明显不合身,胸前的扣子动作大点就会蹦开,衬衫紧得她双乳都快爆出来了。领子敞开着,她脖子上的吻痕还没消退,简淮川那次吻得太狠,导致现在还很明显。她也就今天敢穿低领装,平时她可不想被人议论,下边穿了条灰色的超短包臀裙,饱满的肉臀被裹得很好,她走起来路圆肉也随之颠着,真是勾死人了。 简淮川将书合上,走到她桌前敲了敲她脑门,“周吟同学,你上课不专心啊。” 周吟扬唇媚笑,“你教的太简单了。” 简淮川抬了下眼镜,“哦,是吗?”他说着,绕到她身后,双手搂住了她的小腰。 “那来教你点特别的吧。” 简淮川笑着把手探进她裙里边,在肥臀上用力拍了几声脆的,周吟扭了扭腰,她是想做了,但不是在这里。 “不要在这里,会被发现的。”周吟的声线颤抖着,小心提醒着他。 简淮川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你乖乖的别喊太大声,不会被发现的。” 怎么可能不被发现,但就算被发现了他也可以把她遮得严严实实,他没什么怕的。 (十五) 简淮川揉了她屁股几把,把她压在课桌上,掀起了那层薄薄的布料。她今天穿的丁字裤很特别,是链条形状的,五根链条牢牢捆着她的肥臀,像是被捆住的大蜜桃,渴望着被拯救被释放。白嫩肥大的臀肉上留下了红肿的巴掌印,他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的臀肉,这对极品美臀,他这辈子都不会腻。 简淮川不知从哪搞出来一条皮鞭,他笑着将周吟的内裤一把扯下,链条冰凉的触感让她身子不禁颤了一下。 周吟想转过身看他,却被突如其来的一鞭子打得浑身发软,身子骨都酥了,只能乖乖听他发落。 简淮川眸色被夜光染得深沉,嘴角那抹笑照旧,他挥起鞭子不停地打在那两团浑圆的肉上,他像是惩罚一样使了狠劲,光滑的臀肉上眨眼就出现了被鞭子抽打过的鲜红痕迹,“宝贝,喜欢我的惩罚吗?” “啊……喜欢……好喜欢……”周吟顾不得外边还有npc了,她轻咬着自己的下唇,扭动着腰肢来诱惑简淮川,她知道自己的翘臀扭起来有多要人命的。他鞭子每抽一下,她就越兴奋,穴里流的水也就越多。 淫水流到了简淮川的裤子上,他低下头,去吻她的两瓣阴唇。 “啊啊啊……淮川……” 简淮川用手指插进她穴里不断抽插,周吟叫声蔓延在这整个教室里,他一边舔她阴唇一边说:“宝贝,我给你胸上纹个身怎么样?” “淮川……不要……”周吟轻轻地推了他手一下。 “我留个牙印,这样就是我的专属了。”简淮川低下头,用牙去咬她的乳头,在那上边留下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周吟转过身去拉他裤链,硕大的龟头抵在她嘴边,她一张嘴就含了进去。她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现在如果不好好享受这场性爱才是真傻。暴涨的欲望将舌头变得温热,她一边摸着那根青筋暴起的肉棒,一边用舌头舔舐着棒身,舌尖在睾丸上打着转,一点一点地慢慢舔,像品尝着绝佳的美味似的。已经完全湿透的睾丸被她含进嘴里,她又用舌头在龟头上画着圆圈,顺着根部轻轻地舔,渐渐地将整根肉棒都送进她嘴里,一边又用那勾魂的眼神看他。 她这是要他的命啊。 简淮川喘着气,他被含得快要爽上天了,她太会找他的敏感点了。就连他的呼吸声都透着几分暧昧,夜色在窗外升起,为他们这场禁忌的做爱拉起遮羞布,晦暗的月光落在她侧脸,衬得她绯红的脸颊分外诱人。他贪婪地吸吮着她的耳垂,他想要索取她的所有,他从手指吻到乳头,将那两颗早已硬起的乳头含进他嘴里,反复用舌尖去挑逗它,吸着它,又不时咬着她的两团软肉,恨不得整个吃掉。 周吟受不了了,满是性欲的桃眸微微睁开,她勾住他脖子就是一顿深吻,“淮川……操我……” “小骚货,叫我老师。” “嗯~老师~操我~操我的小骚逼~” 简淮川端起那杯她喝过的奶茶吸了一口,送进她嘴里,嗯,真甜。 周吟高高地撅起臀肉,简淮川的手指在穴里摩擦着,她卖力地扭着腰杆,期待他的肉棒在她体内横行抽插。简淮川握着硬得不行的肉棒,使劲将它进了暖和的穴窝里。他的喘息与滋滋水声混为一体,湿漉漉的穴肉流淌着腥味的骚水,炙热的肉棒插在紧致的小穴里,小穴乖巧地箍着那根肉棒,滚烫的肉棒和淫烂的穴肉完美契合,他飞快的抽插间带着连绵起伏的水声。 “啊啊啊~老师~用力~用力操我的骚逼~” 简淮川双手掐着她的腰,肉棒用力地顶动着,她的穴太会吃了,或许是两个月没操她的缘故,她的身体明显比之前更加兴奋。他的肉棒捅开她的小穴深处,他插得太深,又捅到了子宫里。 “你的身体好淫荡啊,你好欠操啊周同学。” 周吟听不见简淮川说她什么骚浪话,她只想挨大肉棒的操,听听话话醉死在他硕大的肉棒下,死都值了。她叫得太骚,让他几乎忍不住把肉棒插进她喉咙眼里,让她叫,让她发骚勾引人。 粗大的阴茎不停地在花穴里抽送,每一次抽插都送到了她的最深处,插得她快魂飞魄散,她已经高潮了几次,简淮川还是没有射的意思,她快顶不住了。圣洁的教室里被淫靡的娇吟声吞噬,撕下了两人平日里的正经面具,留给彼此的只有不断地疯狂索取。她感受着他的湿热和猖狂,他对她上瘾,怎么都要不够,她的内壁紧紧绞住了那根肉棒,他再也无法忍耐,在她花心里猛地用肉棒一番乱撞,太用力竟将套套弄破了。他挺了挺腰,将那股浓稠的精液全都射进了她逼里。 媚肉还在慢慢地收缩张合着,里面满是白浊的液体,那是属于他的味道,她沾了一点精液放在嘴里。 “好好吃哦,老师~”她抬起脚去蹭他脚。 “真骚。” 牵引绳,乳交。 ——新人刚来不太懂po18的规则,但我是走剧情流的,会有肉,不过不会太多。肉在末尾,一写完就发了。—— (十六) 简淮川操了她快一个小时才消停,他弯下腰吻了吻那片被操得赤红的穴肉,他眼神极为宠溺:“怎么办,我觉得它很舍不得我呢。” “才没有……”周吟抬起高跟鞋,轻轻踹了他一脚。 “走吧,打烊了。”简淮川将她公主抱起来。 “放我下来!” “哦,你被操成这样还有力气走路?”他笑得风流。 周吟想了想她确实没力气走路了,干脆没再抵抗。 此时的陈知屿和周凌昕已经被关了四十分钟了,刚才陈知屿到处乱跑招来了npc围殴,周凌昕为了救他也被感染,两人一起被关进了监狱里。 周凌昕相当有信心:“放心吧,我姐会来救我们的。” 陈知屿早已看透,“不可能,简淮川要是来了,我把头砍下给你当凳子坐。” “哟,打赌呗,我姐要是来了,你送我块表,我自己挑,怎么样?”周凌昕靠在墙上喝了口冰饮。 “行,你要是输了给我写一百张试卷。”陈知屿知道他绝不会输。 “赌就赌。” 陈知屿笑着从兜里拿出一副扑克牌,洗好牌后分牌给他,“他俩不会来的,打牌吧,打个十来回也就打烊了,会有工作人员来给我们开门的。” 周凌昕低眸出牌,“对叁。” “对六。” …… “他俩怎么还没来?”周凌昕纳了闷了。 陈知屿笑着点头:“我说吧,不会来的。” “我不信,我姐一定会来!” 两人又接着打牌。 直到半小时后,工作人员来给他俩开了门。 周凌昕输得很惨,他气鼓鼓地跑出外边,只见简淮川正低头给周吟整理着碎发。 “老姐,你跑哪去了?”周凌昕质问道。 简淮川这才反应过来他俩还在,就连忙找了个借口,“呃……我们刚才被抓到另一个监狱了……” “是吗?”周凌昕语气带着质疑,陈知屿呵呵笑了,他接话说:“是啊,能不是吗。” 简淮川:“……” 四人走出店外,发现下雨了。 天空下起细碎的点点雨滴,淋湿她如墨的长发,他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低声说:“下雨了车不好开,不如大家先去我家坐会吧。” 陈知屿:“行啊,去你家吃个宵夜。” 周凌昕翻着手机,“走吧。” 周吟不想去,但这雨势越下越大,她还是先躲躲雨的好。 简淮川把她抱上车,在副驾驶上帮她系好了安全带。 周凌昕跟陈知屿坐着他的车到了简淮川家。 (十七) 简淮川在市中心买了套七层的独栋别墅,为了图方便他在家装了电梯。 装修是简约的轻奢风,地面摆了一堆各不相同的暴力熊,桌上放了一排唱片和金融杂志。 周凌昕愣了愣,那些唱片的主人都是祈烨。祈烨今年四十叁岁,他十八岁时出道,华语乐坛没人超过他的地位,至今仍然是顶流级的存在。而且,最关键的是,祈烨是他舅舅。 “哥,你喜欢祈烨啊。” “爱听他的歌,你也喜欢?”简淮川扯下领带甩在沙发上。 “嗯,我舅舅。” 陈知屿皱起眉,他把这茬忘了,祈烨跟他妈一样姓祈,怎么可能没关系。 这是周吟第一次来他家,平时他们只在酒店里见面,忽然来了他家,她很不习惯。周吟侧目瞧见了柜子里包装完好的芭比娃娃,她愣了下,那是她小时候很想要的款式,却在这出现了。她不爱把家事往外边抖,刚刚又淋了点雨身子受了凉,声音很低:“我……能不能在这洗个澡。” 简淮川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关心:“去我卧室洗吧,柜子里有套睡衣,你先拿来穿。” “好。” 周凌昕和陈知屿两人挤在一块喝酒,简淮川从冰箱取了点东西,走到厨房开火煮了碗姜汤。 他端着碗姜汤走回卧室,关上了门。 周吟正好套着他的衬衫走了出来。 被水打湿的长发落在双肩,锁骨盛满碎钻般的水珠,卸掉浓妆后是一张美艳到不敢直视的脸,上挑的双眼里仿若藏了千言万语,刚被吻过的红唇还有些肿胀。被晕染开的红唇荡漾成花,渐渐绽放在她眼底,那眼神是足以摄人心魄的。 简淮川看呆了几秒,他将视线挪到姜汤上,红着耳朵说:“呃……给你煮的。” 周吟没找到睡衣,随便套了件衬衫,在她身上明显太宽大。她修长的双腿肆意在卧室走动,暖调的灯光将她那股清冷劲消退,他算不得腿控,却也痴痴地被那双腿勾了心弦,那像一种无形的催情剂,使劲地扎在他心坎上。 简淮川端着姜汤坐在床边,轻柔的声音在空荡且大的卧室里格外刺耳,“我喂你吧。” 周吟嗯了一声,没拒绝。 简淮川一勺又一勺地喂给她,周吟就连低头喝汤的样子都很美,她怎样都像在勾引人。 “好苦。” 他咽了下口水,往自己嘴里喂了口汤,进而恶劣地封住她的唇。 “不苦啊,很甜啊。” “别闹……我弟还在外边。” “我家隔音好,听不见。” “简淮川!” (十八) 刺目的阳光落在周吟赤裸的身子上,她难得起了个早。 发现简淮川躺在她身边还没走。 他也有这样安静的时刻,让周吟看得入迷。 简淮川生的极其好看,哪哪都是精雕细刻的,尤其是那双似水柔情的眼眸,被看一眼,准能陷进去的。 周吟看着他的侧脸想了很多事,她想,如果有一天她想跟简淮川发展别的关系,一定是因为他又用脸杀人了。他真的是帅到她想爆粗口的那种帅,她每回这么看着他的时候都觉得很幸福,觉得自己眼光真好。 简淮川醒来后给周吟转了一大笔钱,说是他损坏公物过意不去,让她朋友重新装修一下。那次他把监控掐了,根本拍不到他俩做爱的画面。周吟没收,说她自己解决。她请了姐妹吃顿饭,好话坏话都说尽了,才说服了她重新装修。这事搞得她心烦,以后可不敢在外边轻易乱来了。 周吟起身换了衣服,她开车回了公司。 周吟已经毕业快两年了,总得做出点成绩证明她不是只会买买买的花瓶。周凌昕还小,他接管公司也是过几年的事,现在她必须得做这个接班人。 今晚周吟要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这种场合她不敢太张扬,她特地换了身杏色的礼服,抹着淡淡的眼妆和剔透的唇蜜。迷醉的光映在她眼中,衬得那双媚眼透亮极了。 她坐下后才发现对面坐着陈知屿和简淮川。 怎么哪都有他们? 这慈善基金的创始人是陈氏集团董事长,陈知屿作为少东家,出现在这并不意外,自家的场子他总得看着点。这是个出风头博名声的好机会,捐点钱就能捞个大善人的名号,谁不想争一把。 “首先感谢各位来宾对慈善事业的大力支持,今晚我们的拍卖品所得的善款将全部捐赠给孤儿基金会。” 拍卖师走上台,“今天晚上拍卖的所有物品都是由新人设计师Rosa所设计的,第一件就是她设计的新作,蔷薇红宝石项链。” 那条项链在吊灯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熠熠生辉,周围的小钻围成蔷薇花的形状,中间花心的部分是一颗色泽鲜艳的红宝石,金箔蝴蝶停在中间,渐渐盛开的蔷薇娇羞无比。 在场的一位女士打响了第一枪,“我出叁百万。” 周吟很是心动,她没有片刻犹豫地举起了牌子,“我出五百万。” 她喜欢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哦豁,她是够阔气的,一加就是两百万。 陈知屿越看她心里就有股气闷着,上次他家输给她,但这次他绝不会输。 “八百万。”陈知屿铁了心要跟她抢。 周吟笑了声,她向来被宠惯了,很少有人敢明目张胆跟她对着干,有意思,对她来说是个挑战。 周吟慢悠悠地举牌,“一千两百万。” 简淮川看他俩斗争觉得无趣,扭开瓶盖喝了口水。 “两千万!”陈知屿气得眉峰紧皱。 简淮川:“……” 为了这条项链至于么?Rosa不过出道叁年,也就刚刚跨进时尚界,她的风评两极分化,不算是被大众认可的,她设计的首饰又哪有这么大价值。 数字还没到周吟的心理价,她还可以往上抬,“两千七百万。” “叁千万!”陈知屿就差把牌子摔坏了。 周吟又想接着抬价,却被简淮川懒洋洋的一句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五千万。” (十九) 周吟怔住了,她没想到简淮川也会参与进来,而且这个价远高于她的心理价一千万,她觉得不太值,就放弃了争夺权。 陈知屿笑了,简淮川这是帮他呢,他也没接着争下去,顺着他的台阶下了。 “没有比五千万更高的数字了是吗?好,五千万第一次,第二次?第叁次!成交!恭喜简淮川先生拍得蔷薇红宝石项链一条!” 拍卖结束后,周吟从他俩面前离开了,也没跟他打招呼。 陈知屿见她那黑脸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哈哈,你可真行,把她气成那样,哈哈哈哈。你拍这项链不会是送给她吧?你看她那脸,笑死我了。” “不是送给她的。”简淮川的手摸着那条项链。 陈知屿本想拍下送给他母亲,他知道他母亲会喜欢的,所以他不惜代价也要拍下,现在简淮川拍下了却又没有要让的意思,他有些急:“哎,我刚才还以为你是为了帮我呢,你不是这意思啊?你出个价把这让给我,我想送给我妈。” 简淮川点了点头,大方地将项链递给他,“好,送给阿姨吧,就当我从小到大天天去你家蹭饭的饭钱吧,她也算是我半个妈了。” “太好了简淮川,你终于不是恋爱脑了,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简淮川,来跟哥抱一个。”陈知屿笑着伸手勾住他肩膀。 简淮川推开他的手,“去你的,别恶心我。” 那晚周吟被周凌昕拉到了淮川吟,拍卖会的事他也听说了,“不是吧,他还跟你抢啊。” “有什么奇怪的。”周吟并不恼。 “他这男朋友怎么当的啊,太不称职了。”周凌昕气得慌。 “我们没关系。” 周凌昕:“……” 没关系你那天还在他房间睡? 简淮川给她发了条消息,“来我家。” 周吟将酒杯放下,“走了,有点事。” (二十) 周吟来到他家后,发现自己不知道密码,就敲了敲门。 简淮川给她开了门。 她一进门就被简淮川揽在怀里。 “干嘛……” “宝贝,你有没有生气,我今天把项链抢了?”简淮川挑了挑眉。 周吟如实道:“没生气,你抢了我就换一条,反正也没有很喜欢。” “别生气,我今天给你准备了别的礼物。” “什么?” 简淮川将礼盒打开,那是一条叁点式的黑色透视蕾丝女仆装,他挑起她下巴:“换给我看嘛。” 周吟当着他的面,一件件地将衣物脱掉,美丽雪白的酮体没有一点布料,换上了那件所谓的女仆装。说是女仆装,其实根本遮不住什么的。她是天生白虎,颜色粉粉嫩嫩的,依旧很美。叁点式的设计只能堪堪遮住乳头,两团巨乳暴露在外,随着她起伏的呼吸声,双乳也轻轻颤抖着。蕾丝半裙遮不住半个屁股,像是故意露出一大半惹人来的一样。 他绕到她身后,给她脖子戴上了牵引绳。 “这是什么?”周吟吻了吻他下巴。 简淮川压在她肩上,吹出的热气传到她耳中,“狗狗戴的,你戴上这个,就是乖狗狗了。” 周吟妖媚地勾住他脖子,“是吗?” “是啊,狗狗。” 周吟将他推到沙发上,跪在他身上扒他裤子,握住早已勃起的肉棒往她双乳上蹭,肉棒来来回回地蹭过凸起的乳头,她还时不时还把龟头往嘴里咽。把肉棒夹在娇嫩的双乳中间,她双手捧着乳房不停挤弄着肉棒,简淮川低哼了两声,周吟一边用奶子夹一边骚浪地舔着那根巨大的肉棒,“好像又大了呢。” “所以要给狗狗吃。”简淮川故意拽了拽牵引绳,把周吟往他身上拉,他抓着她的奶子就是一顿乱掐,“骚奶子生下来是为了给我玩的吗?” “嗯~”她将肉棒含得更深了,牵引绳让她觉得羞耻又兴奋,肉棒太烫了,她含得累了。舌尖无力地舔着马眼,又舔到柱身,眼神销魂,骚水流了满地,她一边含又一边呻吟着。她渴望被肉棒滋润,她想要被他日日夜夜的灌满。明明这阵子他们每天都在做爱,可她就是要不够,她就是想要更多,最好小穴天天含着肉棒不要松开。 “可以操我了吗?主人~”周吟吐着舌头看他。 “小骚货,转过身去。” 周吟曼妙的身体躺在沙发上,她撅起滑嫩挺翘的大屁股对他扭着腰肢,简淮川啧了一声打了她几下屁股,又扑上去咬了一口,在右边的臀瓣上留了个牙印。他的手指没有丝毫温柔地插进她骚穴里,随着他快速抽插的动作穴里响起了漫长的噗呲水声。 (二十一) 他今天有点耐心,想跟她慢慢玩,可周吟不想,她恨不得现在就吃到那根大肉棒,希望那根肉棒好好地玩弄她自己。周吟主动掰开自己的穴肉,哀求着说:“主人~操我嘛~人家好难受~” “啧。”简淮川抬起她一只腿,用手拨弄着她阴蒂,伸手扯了扯。 周吟媚声连连:“……啊啊啊~好爽~” 骚媚声引他坠入漩涡,将他的神智蛊惑了。他不想再做无谓的忍耐,现在就该把她狠操一顿泄火才对。他握着那根粗长的肉棒抵在收缩着的穴口,没有任何犹豫地挺着腰将肉棒狠狠地插了进去。里边的穴道湿得透顶,肉棒一捅就直接送到了深处。说是用奶子给他乳交,还把她自己玩湿了。 这么骚真该好好惩罚。 滚热的肉棒毫不怜惜地捅开她的子宫,粗壮的肉棒逐渐变大,将她窄小的穴道撑得满满的,她被操得呻吟声没停过。小穴像是魔洞,插进去了就难以自拔,湿润的穴吸裹着肉棒,他掐着她的腰加速,操弄的频率越来越快。肉棒反复捅进那熟悉的穴道,无数次的交合让它们无比默契,爽到简直要将这两人送上天一样。 肉棒顶弄着那层媚肉,他不断地把肉棒往深处送,每一下都顶到了她的子宫里,小穴已经缩到了极限,湿滑的骚穴紧咬着那根大肉棒,穴肉咬得太紧了,让他的肉棒难以抽送,他闭着眼压抑着剧烈的快感,他爽得差点缴械投降。 “听话,别咬这么紧啊。” 周吟嗯嗯啊啊地叫着,她哪控制得了自己的欲望呀,她只知道自己贪心,想裹着那根大肉棒不放。简淮川直了直腰,凶狠地掐住她的腰,一边扯着牵引绳一边将肉棒插进去,猛烈地操干着她淫浪的花穴。牵引绳圈住她的颈脖,让她的手抓着沙发,寻找着支撑点让自己不被操趴下。她的穴早被操红了,到了好几次高潮,他用手拍着白滑的大屁股,她真的被肏穿了肏烂了。难以言喻狂热快感逼急了他,肉棒粗鲁地顶动着她的骚穴,顶了无数次,将她顶得精疲力尽,那股忍耐许久的冲动在此刻化为白浊的精液,全部射进了肉穴里。 “啊~好爽~” 简淮川将她身子转过来,将肉棒塞进她嘴里,让她把剩下的精液吞得一干二净。 “这才乖嘛,狗狗就该吃精液。” 女上,车震,被偷窥。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章应该是刀子哈哈哈—— (二十二) 周吟醒来后去浴室洗了把脸,她身上那件衣服被她脱下,换了件丝绸睡袍。她出去时无意抬头,瞧见了摆在床头柜的一张合照,那是祈烨和简淮川的。她微微一愣,竟然喜欢到了这个程度吗?她刚想走,却看见摆在玻璃柜里的一张全家福。是简淮川和他的父母?他藏得那么严实,似乎生怕别人发现一样。但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笑得那么开心,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而不是对她那种带着轻佻意味的。 简淮川起来后来不及洗脸,就到厨房做了两人份的早餐,她一推开门正好撞见他。 “过来吃早餐吧。”他睡眼惺忪。 “我先不吃了,你电脑能借我用一下吗?” ”嗯,密码是我生日。” “谢谢。”周吟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她低头捣鼓着什么。 简淮川早餐吃了一半,见她无比专注,端着杯牛奶走了过去,“你在画设计图?” “嗯……” 简淮川一瞥,发现她正在看着名设计师Bluish的首饰设计图。她看得走神,让他实在意外,原来她也会对一件事情这么上心?毕竟所有人对周吟的标签都是只会买买买的购物狂。 简淮川靠在她旁边,带着点吃醋的语气问:“你喜欢他呀?” 周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随口解释:“欣赏作品而已。” “那如果他来追你的话,你会不会答应他?” 周吟闻言脸有些红,“我连他人都没见过,怎么知道他合不合我……标准……” 简淮川亲了亲她脸颊,“如果像我这样你会满意吗?” 周吟:“……” 她都不知道简淮川原来这么自恋。 周吟笑了笑,接着说:“我就是想看看人家的设计,我总得努力学啊,总不能一直靠家里吧。” “靠爹就靠爹吧,没什么丢脸的,也就这几年的事,以后我儿子靠我。”他将牛奶递到她嘴边,喂她喝下。 周吟挺意外的。 她身边那群纨绔子弟都是靠爹才有现在的成就,他们还死不承认,而简淮川竟然就这么承认了,而且还当着她的面,她觉得简淮川还真的挺清新脱俗的。她身边人哪个不是捧着她哄着她,只有简淮川从不巴结她,这让她很自在。 可她看着简淮川那张帅脸的时候,又想着那句话,如果她跟简淮川生一个孩子得多好看啊……但很快,这个想法被她抹掉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反正他儿子的妈又不可能是她。 (二十叁) 深夜十一点,淮川吟。 周凌昕和陈知屿算是彻底混熟了,凭借周凌昕那股死皮赖脸劲,陈知屿没招了,也就由着他来了。他是不喜欢周吟,但他也想明白了,那是他们两家之间的恩怨,也是商业竞争,他不该怪在他俩身上的。 在一众喝酒的年轻男女中,写着试卷的周凌昕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陈知屿笑着把手搭在他肩上,“哟,真写试卷呢?” “对啊,男子汉言出必行。” “真行啊,对了,最近没听说你姐的消息啊,也没看她和淮川出来,他俩没事吧?”陈知屿好奇地问。 虽然他挺希望他俩有事的。 周凌昕咬开笔盖,“没有,我姐最近可忙了,她要参加这届的国际首饰设计大赛,天天忙着设计图呢,她最讨厌别人说她是花瓶了。” 陈知屿不满地哦了一声,他垂下头刷着消息。 下一秒,陈知屿的眼睛被一双手蒙住了,她凑到他耳边调皮地说:“猜猜我是谁呀?” 陈知屿听见这嗓音一惊,他掐着她的手转过身,发现眼前的人正是他妹妹陈亦欢。 陈知屿两眼泛着星光,“亦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跟哥说一声。” “刚到啊,这不就来找你了,你可真行,天天待在北京,害我回上海找不到你。”陈亦欢鼓着脸佯装生气。 周凌昕闻声看去,他看见陈亦欢卷翘的睫毛盖住眼皮,卧蚕用亮晶晶的亮片轻轻扫过,温软的唇瓣吻过杯中酒液,冰冷的液体与她交缠相吻。 在四目相视的那瞬间,周凌昕忽地感觉自己心跳加速,扑通乱跳。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她吸引,心情也随着她上扬的唇角略微变化。 那种感觉大概就叫一见钟情吧。 “行,待会带你去吃饭,把淮川叫上,咱们仨跟以前一样打游戏去。” 周凌昕觉得,她真的很美。 如果说周吟是红玫瑰的话,那么陈亦欢就是白玫瑰。 她像停在梅花枝上的点点雪花,白而淡雅,她披着清冷的外衣将心事藏得缜密,抖落的雪花落在她的裙角,那是被雪吻过的痕迹。他看不透她,但他知道他想拥有她。她多美好啊,越是如此,他就越想撕下那层层花瓣,撕下她那条洁白的伪装。空中划过的繁星挑起他偏执的欲火,他决心要她臣服于他。 (二十四) 见他们要走,周凌昕开始卖惨。 周凌昕拧起好看的眉,用双手捂着肚子,语气虚弱:“哎呀……好疼……我是不是肠胃炎啊……我要死了……救救我……” 陈知屿连忙转过身去扶他,急着问:“我送你去医院,还能走吗?我背你。” 周凌昕摇了摇头,他指着陈亦欢有气无力地开口,“不用了哥,你忙吧,能不能让……这个姐姐……送我去看看病……” 陈亦欢被cue到愣了愣,她对眼前这个苍白的美少年实在不忍心拒绝,“好,我送你去。” 陈知屿将周凌昕扶到她车的副驾驶,“你俩要是有什么事就叫我啊,我电话随时开着的。” 周凌昕嗯了一声,闭着眼靠在座椅上。 陈亦欢开车放了点轻音乐,她边开边问:“你身体还好吗?我带你去人民医院吧。” 周凌昕见车开远了,露出狡诈的笑:“姐姐……我忽然不疼了……” 陈亦欢被他搞糊涂了,“呃,那我送你回家吧?你家住哪?” 周凌昕泪眼汪汪地看着她,攥着拳头,“姐姐……我家住在郊区……平时我都住宿舍的……今天周末,本来是要回家的,我被屿哥喊了出来……如果你要送我回家的话……又要浪费你好多油钱的……姐姐……算了吧,你能带我去你家坐坐吗?” 陈亦欢心软,她看不得人哭,何况是这么一个大帅哥,“好……好……我带你回家。” 陈亦欢碰到红绿灯停了车,隔壁的周吟瞥见坐在陌生车上的周凌昕,不由发问:“周凌昕你干嘛呢?” 陈亦欢侧身问他:“她是在叫你吗?” “我不认识她!她是人贩子!快跑!”周凌昕连忙撇清关系。 陈亦欢/周吟:“?” 陈亦欢将他带回了自己家。 这是她爸很早给她买的房子,陈知屿之前住了几天,搬出去之后就一直空着,摆设都还很新。 陈亦欢给他倒了杯牛奶,她打量着周凌昕,怎么看他都像个富家公子,刚才那个女人似乎认识他?从她身上那股贵气来看,她不认为周凌昕会是普通家庭的孩子。 “你叫……周凌昕?”陈亦欢没底气地问。 “是啊。”周凌昕如获珍宝地捧着那杯牛奶,把嘴唇凑过去,每次只喝一点点,看起来很是珍惜。 陈亦欢看得很是心疼,这看着不像是装出来的,“呃……你今晚睡客房吧,我待会给你整理一下。” 周凌昕低头看着地板,抿了抿唇随后说:“不用了姐姐,我自己可以来的,我现在已经很麻烦你了……”他说着又从书包拿出剩下的试卷,拿起笔开始写题。 陈亦欢凑了过去,笑着夸赞:“没想到你成绩这么好啊。” “成绩好又有什么用……”周凌昕的语气委屈至极。 “啊……成绩好怎么没用呢?你可以考好大学呀。” “可是大家都在上补习班……我们家上不起的……我怕比不过他们……考不上好大学就没有好工作……爸妈肯定会很失望的……” 陈亦欢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善良心软,平时路上见到猫猫狗狗她都要抱回家养的,哪能看人受苦。而像周凌昕这样优秀“乖巧”的少年,竟然要担心补习班的费用,她真的看不下去。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我帮你补习吧?我每天晚上抽两个小时出来帮你,怎么样?” 周凌昕那双凤眸里满是纯情,“啊?这样可以吗?不会打扰到姐姐你吗?不好吧……姐姐工作那么忙……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陈亦欢相当认真:“怎么能叫浪费时间,我一定要辅导你考上大学!” “好……好……谢谢姐姐。” 谢谢姐姐,跳入我的陷阱。 (二十五) 周吟看见周凌昕的那一眼她就知道不对劲。 她给周凌昕发了叁百条消息,周凌昕发了几个哭哭的表情,“求你别拆穿我。” 周吟:“……” 她路过淮川吟想点杯酒坐会,就下了车。 陈知屿在这坐了很久,他侧目看她,第一次主动跟她搭话:“哎,你弟说肠胃炎你知道吗,我妹送他去看病了,你怎么不去看看他啊。” 周吟无比懵逼:“啊?周凌昕,他……肠胃炎?” “你这个做姐姐的都不知道啊?真是不关心。” 周吟想起刚才开车的是个女人,她笑了:“哦,让他疼着吧。” 陈知屿:“……你好残忍。” 简淮川捧着水果拼盘走来,坐在周吟旁边搂住她的腰。 西瓜被切成小块,陈知屿叉了一块吃,“哎,淮川,明天我俩跟亦欢一起打高尔夫去,她刚回国没什么朋友,我们带她多逛逛。” “嗯,我明晚做顿大餐带你俩吃,算庆祝她回国。” “我忽然想把那条项链送她了,我妈那边再说吧。”陈知屿是故意说给周吟听的。 被忽视的周吟慢慢地将他的手拿开,她何时当过别人的背景板?陈知屿还说把项链送给别人?故意气她呢?原来简淮川拍下项链,就是为了给他啊。 简淮川意识到这位大小姐的不开心,他低哄着:“宝贝,明天我带你一起去打高尔夫好不好?” “不去。” “宝贝,那你就当陪我吧,好不好?” “……行吧。”周吟抵抗不了他。 第二天,高尔夫球场。 周吟坐在椅子上懒得动,她看着简淮川恣意地挥起球杆,姿势优雅,他进了无数个球。那么刺眼的光却偏袒于他,洒在他脸上的光都好柔和,他后背闷出一层薄薄的汗,蝴蝶停在他左肩。在那个瞬间,她觉得人间美好也不过如此。 周吟起身拿起球杆也想上前去,却不小心崴了脚。她倒在了地面上,站不起来。 简淮川将球杆扔下,立刻跑到她身边,小心检查着她的伤势。 陈知屿认为她是装的,“真矫情。” 陈亦欢踩了他一脚,“闭嘴吧你,你崴脚的时候叫的那么大声你忘了?” 陈知屿:“……” 简淮川随时带着药膏,他低眸不语,扭开盖子挤了点药膏,轻轻地擦在她的伤口处。他唇间吹来轻柔的风,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擦药吹风。他那么紧张那么担心,竟然都是为了她。 周吟的心似乎被人打开了。 (二十六) 在简淮川弯下腰给她擦药前,周吟还无法确定她的心意,但他低头的时候,他眼里像藏了块碎玻璃,他比她自己都要心疼。她第六感告诉她,说他很爱她。那一刻,她似乎确定了她的心意,原来,她是喜欢他的吗? 她算不得多喜欢那条项链,但却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的事,不可能每一件都称心如意。 周吟其实是个很喜欢找虐的人。 她过得太好了,她有完美的父母为她保驾护航,从小到大一路顺风,喜欢的一切应有尽有,身边的人她勾勾手指就前仆后继地赶来,没有人会拒绝她。但她不喜欢这样。她偏偏就喜欢简淮川,她一开始对简淮川感兴趣,也是因为他打破了那层困住她的保护网,让她这个娇贵的公主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要顺着她的,不是所有人都要看她的脸色行事。 原来,也有人不喜欢她。 他莽莽撞撞地闯进她的世界,跌到她温暖的怀里哄她笑,原来她喜欢简淮川是那么早以前的事了,可她才刚刚发觉。 周吟将头埋在他怀里,“我好疼啊。” 这一次,她要简淮川为她心动。 简淮川将她抱回车上,靠在她耳边低语:“还疼吗?” 周吟没说话,拿了罐啤酒开了环,咕噜吞了几口下去。 “听话,别喝了。” 周吟将啤酒放好,攀上了简淮川的脖子,蹭着他的嘴唇,柔柔地喊:“老公。” 简淮川身子一僵,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可周吟喊了一声又一声的老公,叫得他骨头都软了。他极其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从背摸到腰,近得能听见彼此间的心跳呼吸。她听见他的心跳似乎正在加快,抬起头亲了亲他下巴。 “宝贝,你喝醉了……” “没有嘛,我就是想喊你老公呀。”周吟从倒后镜看见她此时红透的脸,说是醉了也是很有说服力的。 “嗯……”简淮川吻住了她的唇,吻她那张会勾人火说骚浪话的唇。 周吟去扯他裤链,“老公,操我……” (二十七) 她今天穿着T恤和包臀裙,那么休闲的穿搭,换别人穿了是日常,换她的话怎么看都像是在勾引人。那件T恤被他丢在椅上,硕大白嫩的奶子立马弹了出来,娇艳欲滴的乳头引诱他来品尝,他一手抓着奶子一手顺着乳头咬了下去。 “啊……老公,轻点咬,好疼~”周吟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 “小骚货勾引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他说着继续玩弄着他手上的奶子,将它揉得通红。他用力啃咬着那颗湿湿的乳头,上边还残留着他的唾液,他吻住她的唇,舌头互相交缠,双唇分开时还夹着晶莹的银丝。他不停地喘息着,一把扯开了她那条碍事的短裙。她今天穿了条珍珠丁字裤,几颗小珍珠反复磨蹭着她的阴蒂,让她小穴一整天都湿得不行。 周吟弯下腰去扒他内裤,抹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摸着那根挺立的大肉棒,她感受着肉棒的烫手,又妩媚地将它含入嘴里。这就是那根把她送上无数次高潮的肉棒,这就是那根让她每天欲生欲死的肉棒,是她朝思暮想,恨不得天天吃到的肉棒。她含了一半就含不进去了,太深太粗了,含得她嘴好疼,简淮川把肉棒往她嘴里送,一下送到了她喉咙里,他猛地拽着她头发来回抽送着。他又拍了几下那光滑的大屁股,转眼多了几个巴掌印,周吟嗯嗯啊啊地叫着,她被堵住也说不了话,只能乖乖地裹着那根肉棒,舔着那马眼,或许还会有她的淫水呢。 他不停地用手去摸她阴蒂去插她小穴,长长的手指不停抽插,沾了一手的骚水。她的嘴被肉棒堵住了,爽得她根本叫不出声。简淮川将手指抽出,塞到她嘴里,低头问她:“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不好吃~” “是吗?” 简淮川将她的身子转过去,她对着他撅起屁股来,一开始她还有些害羞,现在的她只想感受他的狂热。他弯下腰,温温柔柔地去舔她的两瓣穴肉,舌尖不停搅动着那淫烂的骚穴,将她的淫水吞了进去。他张嘴含住穴肉,索要着她的甜美。她扭着腰将穴挪开,骚穴喷出的水渍打在他脸上,她双手撑在车窗上,主动用穴口去蹭那根肉棒。简淮川低哼着,他忽然很想起身坐到远处,想看她吃不到肉棒时生气的小脸。 却没想到噗的一声,温热的穴就坐上了那根粗大的肉棒上,她上上下下地扭动着腰,每一下都插到最深处,疯狂顶弄着她的花心。简淮川抱着她的腰操干着,使劲揉她两瓣肥嫩的臀肉,骚穴贪心地吞弄那根肉棒,动作太快溅出的汁液都射到了他嘴里。充血的肉棒在浪荡的穴里插着她的花蕊,到处乱撞的肉棒顶得她的淫声不断,说出的话都磕磕绊绊。 “老公……轻一点……求你了……” 简淮川用力扯着她的头发,狠声道:“今天一定要把你的逼操肿。” 他扯拽着她的两团奶子,由着她坐在肉棒任意横行,龟头撞着她的肉壁,一下又一下地猛力冲撞,她松了下腰,却又遭到他飞快的抽插。火热的肉棒顶着湿淋淋的骚穴,撞击出吱吱的水声,她双膝跪得通红,被撞得吱呀乱叫。他压在她的腰,狠厉地将肉棒送到她的子宫深处不肯放出,他每顶一下腰她的叫声就更骚,呻吟声传到车外,刚想给他俩送水的陈亦欢听见车里传出的声音,立马识趣地转身离开。周吟看见她逃跑的背影,双腿不由夹得更紧,被看到了呢……她羞耻的样子…… “老公~有人看到了~” 简淮川是真受不了她这骚媚的狐狸精样,她不停地扭着细腰,肉棒每次都能将穴肉插得更深,他扶着她的腰上下抽动着。肉棒挡住不住骚穴的湿热和紧度,他听见她说有人看见了,让他更加兴奋了。硬邦邦的肉棒忍耐到了极点,他掐着她的腿将肉棒顶到内壁,闭着眼将浑浊的一大股精液全都射到了她骚穴里。 他的声音性感又深沉:“我根本不怕别人看到,我就希望别人看到,看到我是怎么操你的,是怎么把你操高潮的!” 周吟扶着他的腰,“那好像已经成功了~” 没肉,是刀子。 ——接下来的两章都不会有车,因为最近写得多,我好腻……—— (二十八) 周吟参加的国际首饰设计大赛是由陈氏集团赞助的,陈知屿和简淮川作为评委。 周吟和陈亦欢通过了复赛,筛选了不少人,还剩下她俩和几位选手。现在则是要选出前叁名进入决赛,来完成最后的比拼。 陈知屿和简淮川在后台看着那一迭设计稿,其中一位评委开口:“我个人认为2号选手周吟的作品很出彩,银钻点缀着整条手链,镶嵌在玫瑰里的红宝石很美,整个设计很巧妙,我认为她该是第一。” “不,我认为3号陈亦欢的作品才是最好的,设计新颖精美,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5号选手也不错……” “7号……” 几轮争论后,周吟和陈亦欢和5号选手的票数遥遥领先,现在只有陈知屿和简淮川没有发表看法。 “简老师,不知您看法如何?现在2号和3号的票数差不多,她们之间要选个第一出来的。” 简淮川笑了笑,将陈亦欢的设计稿放下,“我看了很久,每位选手都很优秀,但我认为3号是最好的。设计一如既往的大胆,没有特意去迎合流行元素,她的作品里有很强烈的个人风格。在看到的第一眼,就惊艳到我了。所以我把这张票,投给3号选手陈亦欢。” 周吟的作品也能看出她的功底,但对简淮川来说,她的确显得有些青涩。 陈知屿即便不喜欢周吟,也不得不承认她的作品是上等的,但和别的作品相比,她目前还够不上第一。 “我把票投给3号,跟淮川想法一样,没有去迎合流行元素这一点就很难得,敢于创新,我投她。”陈知屿揉了揉眼睛。 评委忽然插话:“简老师……您上热搜了……和2号选手周吟……有人爆料你们私下关系来往密切,还有很多照片曝光……网友们闹得很大,底下一片骂声,说她靠潜规则上位……现在大家都要求她退赛……” 简淮川冷笑,这群人真是太闲了,如果周吟真是走后门,那他刚才就把票投给她了。更何况他简淮川就不是那种公私不分明的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他不会因为交情而改变自己的判断想法。 “哦,那既然如此我退出,这个评委我不当了,这样行了吧,我走。”简淮川说着起了身,推开门往外走了。 “简老师!”还有人在后边喊着。 陈知屿无奈,“别理他,他少爷病犯了。” (二十九) 周凌昕刷到这个新闻的时候,立马开了个小号跟几千个网友互骂,当然,他被骂得很惨。他气得要命,说周吟靠潜规则?那真是太不了解她姐了。周吟这种人就是死了也有傲气,怎么可能靠这种方式上位。 “姐,气死我了!那群人怎么骂你啊,她们有病吧,有什么证据啊,照片能说明什么啊?眼红就直说啊!”周凌昕发了一百个愤怒的表情。 周吟刷到新闻的时候,她还在浴缸里泡澡。 她倒无所谓,反正过阵子都会过去的,也就充当一时的发泄口而已,只要她问心无愧,那就够了。比起网友对她自己的谩骂,她更关心周凌昕有没有挨骂。 “你别去跟那些人掰扯,他们听不进去的。” “姐……” “不许去!” “好吧……”周凌昕只好不去管了。 其实也有为周吟说话的,说周吟如果真的被潜了就该是第一而不是第叁,她们的矛头又指向了陈亦欢,说她才是被潜的那个。 周吟很欣赏陈亦欢的作品,令她眼前一亮的作品并不多见,她很佩服陈亦欢。拿了第叁也没什么丢脸的,是她技不如人,她输得心服口服。她也不嫉妒,输了就是输了,如果她跟那些人一样去骂陈亦欢,那她永远不会有什么提升的。 她该好好学习才对的。 陈知屿请了公关处理了这些事,恶评和带节奏的营销号都被全部清空了,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这件事也因简淮川离开而划上句号。 简淮川买了巧克力夹心蛋糕回了家,让周吟来给他开门。 这些天周吟一直住在他家,她要和他增加感情。 周吟开了门,简淮川低头亲了亲她额头,将手中的蛋糕递给她,“给你的。” 周吟笑着拆开包装盒,切了一块蛋糕放在嘴里。 简淮川没抬眼看她,“对不起。” “什么?” “对不起,因为我害你挨骂了。” “没关系,我不在乎。”周吟喂了他一口蛋糕。 “宝贝,我帮你看看稿子好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来教你改吧。”简淮川吻她嘴角。 周吟垂眸想了想,装出一副沉思的模样。实际她心底里是求之不得的,她现在的心可都在简淮川身上,自然希望有更多的独处机会来加深感情。简淮川既然能当评委,说明他也是有这样的实力,能有这样一个人来手把手教她,她何乐而不为呢? 周吟笑着打开了电脑,“请赐教。” 简淮川指着屏幕里的稿子说:“这里颜色可以调得更鲜艳一点……这里位置调整一下……这里……” 他教她教到深夜,周吟靠在他怀里已有倦意,简淮川捏着她下巴吻她,“宝贝,既然他们都说你被我潜了,不如来证实一下吧?” 周吟点点头,去扯他领带,“那简老师轻点哦。” (叁十) 那晚简淮川要了她很多次,整栋别墅蔓延着淫荡的交欢声,周吟无声地流着眼泪,他将她的泪含进嘴里,动作也就此停下。 自那天周吟喊他老公后,他就一直心痒痒。他很想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她随口的一个称呼,还是……她想让他们的关系有所改变。 如果周吟想跟他谈恋爱,他会同意吗?简淮川抽了一夜的烟,还是得不到答案。但他心里没那么抗拒了,换做以前的话,周吟对他有别的想法,他一定会立马斩断她的念头,跟她一刀两断。 现在他也不清楚自己爱不爱她,可至少他能接受她在自己身边了。 那是一种习惯,简淮川认为,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事。一旦习惯了某个人某件事,就会融到骨子里,怎么都忘不掉。 周吟意外发现简淮川手上有条很长的伤痕,看起来已经很久了,那像是被刀割的。她看着那伤痕眼眶渐渐红了,他是怎么受伤的呢?是谁那么狠心伤他啊……周吟含着泪低头,吻住了他的伤痕。 她没有过问。 又回到了决赛。 陈知屿和剩下的评委互相讨论着排名,周吟这次交上来的作品让他们很意外,像是突然开了窍,之前的那些毛病没有再出现了。就算是陈知屿这样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人,都无法否认这是一副完美的作品。 最后的最后,他再叁权衡,还是把票投给了周吟。 投给陈亦欢是为了亲情,投给周吟是为了公平。 周吟拿下了第一,打了黑子们的脸,简淮川都因此退赛了,他们还有什么好说? 简淮川为了庆祝她拿下第一,包了上百台无人机在空中画出图案,“周吟天下第一?” 简淮川和周吟站在阳台上,无人机霓虹的灯光与绚烂夜色交相辉映,碎光落入她眼眸,颤动的睫毛与风相撞,它扑扇着盖住眼皮,仿若在拥吻。周吟的眼尾泛着淡淡的粉色,她眸中含笑,唇角上扬的弧度笑得好美,好美。 他早已见过周吟的无数面,可还是有很剧烈的心动感。 他第一次见到周吟这样的笑容,原来她真心笑起来是这么美。 周吟只在他们上床时笑过,可那样的笑总有种莫名的虚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眉眼带笑的,她笑得好温柔。私底下他们基本是不交流的,更别提能像现在这样一起吹晚风了。 简淮川莫名感觉自己的心乱颤,他好珍惜今晚的这一刻。 (叁十一) 他好像心动了。 在他们相处的每一刻。 他对她的小性子小脾气心动,对她通宵熬夜改几十次设计稿的认真心动,对她每一刻的专注、流泪的模样、以及初见时的大胆所心动。 原来这样任性的大小姐也会为了自己的热爱去努力,原来她也会这样用心,也会有自己的梦想,也不是空有一副皮囊。 简淮川对她刻板的印象改变了。 第一次见面时她的样子刻在了他心底,他至今都记得周吟站在他眼前,红着脸要他联系方式的样子。 他好像是在那个时候心动的。 简淮川喜欢她。 喜欢她是妖艳的红玫瑰。 她妖艳似烈火,在无人处纵情燃烧,焰火烧得漫天遍野,滋养出她这朵红玫瑰,湿热的红缠上枝叶,迎着烈焰盛放的玫瑰自是如她一般骄矜的,折不断的傲气藏于根茎。这朵玫瑰淋过烟雨,受过寒风,如今遇见了他。他甘愿当那清凉的朝露,永远滋润于她,他清楚感受着属于她的炽热漫狂,热火将他拉入海底,他们在深海处共沉沦。 在漫天星光的夜晚,他将她压在阳台上做了很久很久,周吟忍着没哼出声来,转过身去吻他。 周吟又流泪了,这一次,简淮川为她擦去了泪,在她耳边说,“别哭,我在,我在。” …… 简淮川回到公司,投入到一连串的工作中去了。 他最近没空找周吟,连回条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陈知屿最近没听见他俩的传闻心情甚好,他以为简淮川把票投给陈亦欢是因为他俩分了,就自作主张给他找了个雏让他玩玩。 简淮川困得靠在超跑的驾驶位上,他累得连车都开不了。 陈知屿找的嫩模站在他身后,弯腰吻了他脸颊,在上边留了个唇印。 简淮川以为是周吟跟他玩呢,就没睁开眼。 可当嫩模吻他脖子时,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那不是周吟身上的香味。 他疑惑地睁开眼,发现嫩模正吻着他。 简淮川吓得一把将她推开,嫩模顶着漂亮脸蛋问他:“简总不喜欢我吗?” “走开。”他烦躁地掐着眉心。 “简总……” “要我赶你走吗?”简淮川良好的修养消失不见。 嫩模踩着高跟鞋哒哒离开了。 简淮川扭了扭脖子,将车开走了。 但他并不知道周吟刚才站在他车后,目睹了嫩模是如何靠在他身上,如何吻他脸颊、吻他脖子的。她看见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拒绝,但她没看见他将她推开,没听见他们的谈话。周吟心里好痛,好痛。她很想冲上前把嫩模拉开,指着她的脸骂她让她滚远点,这是她周吟的男人。可她没有这个资格,她和简淮川无名无分,即便外边的传闻再大,她也得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不能动心的,而且这场游戏还是她先说的开始。 可她却悄无声息地沦陷了。 是啊,简淮川为什么不能有别的女人呢?他们只是炮友啊,又不是谈恋爱的关系,凭什么,他凭什么不能有别人?他们也没说过不允许对方有外人,那是互相默许的。她懂的她明白她都知道,但她就是好难过。 原来动心的只有她一个,原来简淮川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她。 她是不是也该清醒一点,把他放下呢。 没车 ——求珠珠求收藏呀,这章还是没车—— (叁十二) 周凌昕这些天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小乞丐,不知他从哪个地摊淘来了一堆破旧衣服,浑身上下没点贵气的样。 周吟看着他直皱眉:“哟,您这是体验生活呢?” 周凌昕套了件T恤衫,面料很粗糙,闷热得慌。他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家境贫困的优等生人设,“姐,你可不能拆穿我……我这辈子能不能有爱人就看这一回了……” 周吟:“这就是你诈骗的理由吗?” “不,我认真的,我这辈子非她不娶!”周凌昕相当诚恳。 “到底谁啊,把你迷成这样?”周吟一头雾水。 “不告诉你,总之你在外边要跟我装不熟,不能揭穿我!不然我就死给你看!”周凌昕说着,拿起书包走了出去。 周吟:“……” 臭小子还敢威胁她?周吟不知道她弟想搞什么鬼,她也懒得管,现在她和简淮川的事都一团糟呢。 周凌昕为了不让外人看出破绽,徒步走出别墅区,到了外头他才敢把口罩眼镜摘下。陈亦欢的车停在了SKP门口,她开了辆新款的宝马8系,在附近一排排豪车的对比下未免有些不够看。比起陈知屿在圈里的大名远扬,她显得低调很多。 如果不是外人去深入了解,没谁知道陈知屿还有这么个妹妹的。陈亦欢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家,她也不想给家里惹事,一留学回来就顾着搞她的设计梦想了。 陈亦欢下了车,周凌昕这身打扮站在繁华的商圈实在是太寒酸了,陈亦欢将他书包放在车里,拍了拍他肩膀,“走吧,我去给你买两身衣服。” 周凌昕用力摇头,他低着头看他脚下那双不合脚的杂牌帆布鞋,线头还翻了出来,他低语道:“不行,姐姐,我知道这里的东西很贵的,我不能要,太贵了,姐姐……还是走吧……我受不起的……” 陈亦欢被他精湛的演技骗了过去,在遇见周凌昕之前,她一直是个挺何不食肉糜的人。虽说她在圈里算是消费很节制的人,但她依然不知道那些底层人是怎么艰难生存的。陈知屿每回和她逛商场都得花小两千万的,她哪知道世上还有人过得这么苦。 她是打心底想对周凌昕好,“没关系的,就当帮帮姐姐好不好?姐姐看你穿这些衣服,料子对身体不好的。姐姐很心疼,以后不穿了好吗?” 周凌昕撑着那股傲气拒绝了,越说他就越低落,眼神黯淡,“不要……如果姐姐一定要给我买这么贵的东西,那我干脆走好了,我没有付出劳动,怎么可以收这么贵重的东西……姐姐……不要这样……姐姐是不是嫌我烦嫌我笨,不想给我补习了才这样的?那好吧……我走就好了……” 见周凌昕要走,陈亦欢连忙走上前将他抱住。 她心想,周凌昕真是好有骨气的一个少年。 (叁十叁) 周凌昕跟陈亦欢回了家,一路上周凌昕没怎么说话,陈亦欢问什么他答什么。其实他坐得有点不自在,百来万的车他真的很少坐,不习惯。 陈亦欢思前想后,让周凌昕住宿舍她有些放心不下,这些天的相处让她很喜欢周凌昕,他太听话了太懂事了。陈亦欢天天惦记着他,怕他饿怕他渴,现在想把他接过来跟她一块住,也好有个照应。 周凌昕很乖,来到陈亦欢家会主动给她收拾房间,给她做饭,失眠给她讲故事,生病给她买药守了她一天。有他在的日子,陈亦欢过得很舒坦,有周凌昕这么个体贴的小心肝弟弟,太让她省心了。 虽然周吟从来没有过这些待遇。 “凌昕,要不你把东西收拾过来,就住在我家吧?我家离你学校近,我可以天天送你上下学,给你补习也方便。你要是缺钱就跟姐姐说,姐姐给你零花钱。”陈亦欢说着,从冰箱取出食材,放在砧板上切菜。 房里没开空调,热得很,周凌昕扯着T恤往上掀,他轻声拒绝:“姐姐……不用了……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我真的不能接受这些……你给我补习的钱我以后会还上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陈亦欢侧过头,看着周凌昕露出的腹肌不禁咽了下口水。现在高中生身材都这么好么?这么年轻美好的肉体,她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成年人都很少能有这副身材的,再配上周凌昕那张帅惨的脸,她的心忽然跳得好快。 陈亦欢并不觉得周凌昕会是穷人家的孩子,从他的谈吐气质里,怎么看都是个富养出来的。可他又偏偏表现得很可怜,让她琢磨不透。 陈亦欢想得走了神,切菜时割破了手指。 “啊。” 周凌昕闻声立即站了起来,他跑进厨房里,只见她手指渗着血。周凌昕握着那只手,小心地吹了一下:“还疼吗?” 厨房里的光不算太亮,那点暖光照得他发丝微微发光,粘腻的汗珠贴在他的后背,将身上那件薄透的T恤一点点打湿,汗水浸透了整件衣服。周凌昕的眼神温柔化了,汗水从他额角流淌到光滑的脖颈上,细密的长睫缓缓垂下,紧抿的唇在此刻轻轻张开。他拧着俊眉看她,眼眸里没有别的情绪,只剩下他的温柔关心。 陈亦欢看着他,好心动。 但她下一秒又觉得自己中邪了,周凌昕才十七岁,她怎么能对他有这种想法……不能……不能!她不可以! 周凌昕将她的手指拿起,慢慢地含了半截在他嘴里,他轻轻吸吮着那点血液,问她:“姐姐,还疼吗?” 陈亦欢红着脸摇头,没说话。 周凌昕低头,凑到她嘴角说:“那姐姐不要脸红了,来教我做题吧。” 陈亦欢嗯了一声,走了出去。 周凌昕看着她的背影笑个不停,姐姐还真是单纯可爱呢。 (叁十四) 圈里最近的八卦方向变了,之前周吟简淮川一直是头号绯闻创造者,但他俩一直有传言说分开了,总之现在的大众的视线早不在他俩身上了。 现在大家都关心着陆家公子陆宴回国的事。 陆宴刚下飞机就约周吟见面,周吟这些天想着那个嫩模的事,心里很烦,想着出来透透风也好,两人就约在餐厅里吃了顿饭。 陆宴十七岁那年回了美国,待了七年才回来。他在国外的时候不是没听说过周吟和简淮川的传闻,但是他不信,他一定要亲眼见到,要周吟亲口承认他才敢信。 陆宴用纸巾擦了下嘴角,笑着说:“阿吟,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过得怎样?我看你拿了设计比赛的第一,真厉害啊,这顿饭算我替你庆祝。” 周吟举着红酒杯喝了口,“最近一直泡在公司里啊,哪都去不了,你呢,还是老样子吗?陆大少爷一回国是不是就忙着接管公司了啊?哈哈。” 陆宴眉梢带笑,看来他走的这几年北京什么都没变,周吟还是那么美,还是会这样跟他打闹聊天。 那感情……有变化吗? 见陆宴没回话,周吟接着说:“怎么了,想什么呢?我们陆少爷该不会在想女朋友吧?” 陆宴立马否认:“不,我没有女朋友。” “我随口说说,你反应怎么那么大。” “阿吟。” “嗯?” 陆宴直视着她那双勾魂的眸子,“你……有男朋友吗?” 周吟沉默了。她低着头想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明面上的确是没公开的男朋友,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和简淮川的关系。可她和陆宴从小玩到大,她要承认吗? 周吟还是没说话。 陆宴看她这样,估计那传闻八成是真的。 陆宴犹豫了很久才开口,“你……和那个叫简淮川的……在谈恋爱吗?” 周吟又抿了一口酒,她刚想开口说话,却看见了正从左边楼梯走下来的简淮川,还有……陈亦欢。她拉着他的手,他们都笑得好开心。简淮川似乎没有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也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不然那天他第一时间就该给她发消息了吧。是啊,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本来就是炮友而已。 陈亦欢拉着简淮川往外走,他抬眼就见到周吟和陆宴坐在一起。那瞬间,他的身子僵在了原地,走不动路了。陈亦欢侧过头,看见周吟和陆宴有说有笑,她心里一阵别扭。别说简淮川黑脸,连她都看得来气。前几天她周吟还跟简淮川在车里做呢,现在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了?这无缝衔接也太快了。 简淮川没说话,周吟也是。 四人的见面很尴尬。 陈亦欢拉紧了简淮川的手,笑着离开了。 周吟冷笑着将视线收回,现在她终于可以给个准确的答复了,“不,没有,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那我……” “什么?” “我可以追你吗?”陆宴眼眸含着星辰。 (叁十五) 陆宴这名听起来倒是中国名,但陆宴这个人却是实实在在的美国血统。他家世特殊,是陆氏集团董事长陆妄的儿子。陆妄这个人年轻气盛,当年为了温辞这个小情儿跟他爸闹得北京城里人尽皆知。最后陆妄带着温辞跑到美国领了结婚证,还领养了陆宴,给他改了个名。他爸又能拿他怎样,就陆妄这么一个儿子,公司怎么也得是他的。 当年还有一段热烈的传闻,说陆妄是捡了祈烨的破鞋,祈烨把温辞玩腻了甩了,陆妄才上位的。说是传闻,但圈内人都知道早被证实了,锤的要死,只有几个当事人死不承认。陆妄和祈烨互相不对付,他俩要碰上了准有人提当年的事。祈烨年轻时候在片场被陆妄揍过,现在两人一见面就掐,陆老看着就烦,把陆妄赶到美国去了,祈烨留在北京继续潇洒自在。 陆妄上小学的时候一直被班里的同学欺负,骂他是异类是蓝眼睛黄头发的怪物,尽管陆妄长得十分精致出众。可就是这样,什么场合他都出尽风头,班里的同学就更加讨厌他了。 对他的厌恶甚至已经到了把他关进厕所里泼他一身水,放学后一群六年级个高的小孩围着他群殴。 没有人敢出手帮他,没有人希望自己也被牵扯进去,所以他们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但周吟是个例外,她从小就疾恶如仇,见不得别人欺凌弱小。 五年级的周吟展开双臂,挡在那群人的面前,把他们一顿乱揍,指着那个头儿狠骂道:“我告诉你,不许再欺负陆宴!他是我的人!我看谁敢欺负他!” 从那之后,那群人没有再来纠缠过陆宴。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陆宴被周吟扶起,陆宴吐着微热的气息,他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得像洋娃娃的小女孩,心里就冒出了一个想法。他要锻炼身体,他不能这么没用,他一定要保护眼前这个女孩。总有一天,是他挡在她面前,替她挡下一切。 那天周吟还是没有给他答复,他也没过问,叁两句说过去,他们就各自离开了。 周吟一连两周都没见过简淮川,他们都没给对方发消息,光顾着忙公事了。 这天简淮川喝得烂醉如泥,撑着倒过去的念头,给她打了个电话,接通后他只说了一句我好想你。 “嗯。”周吟说。 “来找我……” 周吟挂断电话,回了简淮川家里。 简淮川听见开门声,睁开眼皮看她。他起身将周吟搂到怀里,闭着眼去寻她的唇,轻轻吻过她双唇。周吟清楚看见他眼里的疲惫,绵软的喘息吐在她耳边,他伸出舌尖去舔她脸颊,她垂下眼皮,亮色的眼影蹭在他衣领。简淮川低头去吻她锁骨,他动作由轻变重,从亲吻变成啃咬。 周吟被他一下接一下的动作撞得心碎,她的泪滑湿他脸颊。简淮川微微抬头,只是看着她微红的眼眶,什么也没说。 他接着吻她,周吟却含着泪低头,“简淮川。” “我在。” “我们断了吧。” “什么?”简淮川眼里闪过几秒的错愕。 周吟擦掉眼泪,眼中无光,嗓音很沉:“我说我们断了吧。” 简淮川明白了。他松开了搂着周吟的手,站在原地不停点头重复着一个字:“好,好,好。” 周吟流出的每一滴泪里都有他,他看着她流光了泪却不知所措,没有安抚的话,没有去抱她哄她。 他什么都没有做,只看着她转身将门关上了。 周吟走后,简淮川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盒蛋糕,那是他自己做的。明天他们就在一起六年了,他想亲手给她做个蛋糕。 那个蛋糕简淮川做得很辛苦,虽然上面的花花草草画得奇形怪状,但味道很好,他尝了很多遍,很甜很甜。 可他挖了一口蛋糕送到嘴里,却觉得好苦,不仅仅是蛋糕苦,他心里也好苦。 奇怪了。 他尝的时候明明很甜的,怎么会这样呢。 他不明白。 第八章 ——这两天更得有点晚,因为每个字都是我思前想后才打出来的。这本我不确定会写多少字,但是我会努力写好每一个角色,我会努力把他塑造得很丰满。他们每一个都是叁观正的小天使,我爱我笔下每一个角色。—— (叁十六) 简淮川回了上海,但淮川吟没有关,还开着。 周凌昕不想在那撞见陈亦欢,没有再去过了。周吟不想碰见简淮川跟仇人相见一样,也没去了。 淮川吟向来生意极好,深夜也有不少年轻男女在这泡着。陈知屿独自靠在吧台上,周围的声响几乎要刺穿他的耳膜,可他却觉得今晚这特别冷清。 简淮川走了,陈知屿帮他打理打理这里,如果他都不帮简淮川了,就真的没有人帮他了。陈知屿给自己倒了杯酒喝,越喝他想的事就越多。其实他特心疼简淮川,心疼他这么些年没两个交心朋友,也不爱出去和别人交际应酬,从不赏脸。 圈里有谁敢拒绝他陈知屿的邀约?也就简淮川拽上天了敢拒绝他。但不管简淮川怎么着,他陈知屿都特顺着他,圈里没人想得明白。他是觉得简淮川特欠,可他也得劲。因为只有在简淮川面前他才敢卸下面具说真话,如果简淮川也跟外边人一样捧着他,那他觉得自己混的也挺失败的。 凌晨一点半,淮川吟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陆宴。 陆宴坐到陈知屿旁边点了杯酒,两人互相认识,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陆宴喝不惯太烈的酒,抿了一口就直皱眉头,陈知屿干笑两声,出言嘲讽:“喝不了还喝?这么丢人的事你也干。” 陆宴和他算不得太熟,只是见过几面知道名字的关系。陈知屿家里又有红色背景,陆宴不想给他爸惹什么麻烦,也就懒得理他,“我喝什么酒是我的事,你是负责卖酒的,客人喝什么也要管吗?” 陈知屿拽归拽,他心底是有分寸的,祖辈的关系他干什么都有人盯着,违法乱纪的事他是不碰的。要不是陆宴私下托人去查简淮川,他也不至于把话说那么难听。 陈知屿也不顾还有人在场,毕竟谁敢爆他的料?除非不想在北京混了。 他笑了声,看都没看陆宴,“你怎么着我不管,你要是有什么不乐意的,跟我说,像个男人一样给我把事说开了,行不行?你有事就冲我来,别去找简淮川的事。别人我不管,但是他,你动不得。知道上回想查他的人怎么着了吗?现在还在里头关着呢,所以少给你自己找事吧。 陆宴微微睁眼,笑得讥讽:“你这是在威胁我了?” “没有啊,谁敢威胁你啊陆公子。只是呢,咱做事留一线啊,你喜欢周吟可以,反正他们分开了,你随便追啊,我不拦你。但是我呢,也是有底线的,别碰简淮川。没了。”陈知屿眸色冰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陈知屿心里的轻蔑到了极点,世上的一切他都漠不关心,唯有简淮川,他不许任何人去害他。 陆宴沉默许久,他在做利益的权衡。同时也羡慕着简淮川有陈知屿这么个好兄弟,愿意为他赴汤蹈火。事情发展也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他只是好奇,好奇他简淮川到底是个什么背景,怎么会什么都查不到?陈知屿的曾祖父是高官,莫非简淮川也是这种情况? 陆宴很烦。他不嫉妒任何人,他认为那是天注定,是怎么也求不来的。陆宴觉得自己一直是个很幸运的人,至少在家庭这方面上,他比孤儿院那群小孩要幸运很多。他有两个很爱他的父亲,温辞和陆妄教给他很多,温辞教他诗词文学,教他为人处世,要懂得忍让和尊重。陆妄教他散打拳击,教他有事不要忍,他会给他出头,陆妄要他活得顶天立地,他不要他的儿子受一点委屈。 可陆宴过不了心里的坎,他们对他越好,他就越难过。他觉得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怎么配承受这样的好,怎么配承受他们的爱。他不敢做错事,他不是陈知屿,可以有那样挥霍的资本。陆宴做不到的,他不敢出半点差池,他怕陆妄和温辞对他失望,会不会想如果当初领养的不是他就好了。虽然他很清楚他们不会这样想,他知道他们无比爱他,可还是很自卑,很害怕。 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他不知道,他分不清。 (叁十七) 简淮川飞回北京谈一笔生意,和陆家酒厂的。 简淮川确认过那份合同,没什么问题,干脆利落地签了名。交流期间,陆宴的视线一直在他身上打量。从他观察来看,他认为简淮川是个挺完美的人。有修养,谈吐极佳,虽称不上谦逊,但也做到了温和待人,算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两人交流的过程很愉快,都默契地没有因为周吟这层关系而耽误合作。 成年人的世界嘛,利益至上。 陆宴很想多了解一下简淮川,既然他不能私下去调查,那不如他自己去接触吧?这样的话陈知屿也说不了什么。陆妄忌惮陈知屿,他怕陈知屿会给他爸找事,他不能因为他的私人感情连累陆家,也就放弃了调查。虽然本来也没查到什么。 “简总,要不一起吃个饭吧。” 简淮川注视着他几秒,以习惯性的假笑回他:“不了,我还有点事要忙,不奉陪了。” “我刚回国,没什么朋友,有空的话想约简总喝酒,不如留个联系方式吧?”陆宴湛蓝的眼眸在光的折射下微微荡着星光,那是张令人极其心动的脸。 “陆总是刚回国,但也是在北京脚底下长大的,这里应该比我熟。不过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出来聚聚。”简淮川出奇地没有拒绝他。 简淮川给他留了电话就走了,回了陈知屿家。 简淮川开门进来的时候,陈知屿还在沙发上操着个嫩模。 他这一推门,差点没给陈知屿吓萎了。 简淮川立马转过头,他真是没眼看。 嫩模被打发走后,陈知屿满脸不爽,“你可真会挑时间呢。” 简淮川无语,“那不是你跟我说的,让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怎么,你又为情所困了?” “嗯。” 陈知屿往杯子里倒了瓶啤酒递给他,“分个手就有什么大不了的。” 电视忽然插播了一条新闻,“近日,陆氏集团独子陆宴回国,陆宴与周氏继承人周吟来往密切,看来两家联姻指日可待。” 简淮川的酒喝不下了,他心里好痛。 他刚才见到陆宴心里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为什么现在听到新闻报道会这么难过。他为什么要难过,他和周吟本来就只是炮友而已啊。是他自己的错,是他不该动心不该犯蠢,他不该爱上她的。周吟抽身抽得多干净啊,从头到尾,陷进这场游戏里的傻瓜,只有他。 简淮川从未觉得他自己这么蠢过。 “你说那周吟有什么好的,现在分了也好,省得我看她心烦……别难过了啊,哥给你找个更好的。” “简淮川……差不多得了啊,别让我觉得你没出息啊……” “简淮川……你哭了?” 陈知屿懵了,他俩从小一块长大,他第一次见到他这么难过,他居然……在为周吟哭。 操。陈知屿看到他哭了,什么也不管了,他都恨不得把陆宴揪出来打一顿给简淮川报仇。虽然他也知道这事跟人家陆宴没关系。简淮川靠在他身上,流出的泪顺着陈知屿的脖颈滑到他的手背,一点一滴,如同千万根细小的针,尖利地刺伤了他的心。 陈知屿不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但他只知道简淮川哭得他心都碎了,他的心比简淮川的心更疼。 “哥……哥……我想她了……我好想她……” 陈知屿急着哄道,“好,好,那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我给她道歉,给她认错,我求她跟你和好,不哭了,好吗?” “哥……” 简淮川哭得泪眼模糊,但他心里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而去让陈知屿为他做妥协,他知道陈知屿和周吟的恩怨,他不会让他放下他的自尊去求她的。他是爱周吟,但他也做不到毫无保留去爱她,如果周吟知道了他的身世,还会像现在这样接受他吗?会不会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他不敢表白,他怕周吟也像曾经那些人一样,离开他背叛他,临走还不忘咬他一口。跟周吟相处这些年,他清楚她不会和他们一样,可他心底还是懦弱,还是不敢。 那是他的心病。 (叁十八) 最近网上有很多关于周吟的绯闻,说她私生活混乱不检点,同时和好几个男人保持来往,说她给陆宴和简淮川戴绿帽子。当事人知道这是莫须有的诋毁,陆宴联系了相关人员,把造谣者给开了。 简淮川私下找了些人,把那几个发帖的给扒光了,让他们围着望京大楼裸奔跑了五圈。周围人不停起哄围观拍照,警察赶来给他们抓了进去。 周吟这两天跟丢了魂一样拼命地工作,她心里脑里什么都空了,只认得工作这两个字。她没有节制地处理着那些早已完成的文件,她两眼空空,脑里什么都灌不进去。她听见那些传闻,第一反应倒没多伤心。 她只是在想,简淮川会不会误会,会不会真的觉得她跟陆宴的关系,会不会真的从此讨厌她了。 周凌昕从没见过这样的周吟,他以前那个骄傲自恋狂的大美女姐姐跑哪去了?她怎么会那么难过呀。他看着她键盘上落了好多泪,看着她日日夜夜茶饭不思,他真的快心疼死了。 周凌昕端着饭菜送到她房间里,“姐,吃点饭好不好,我怕你身体吃不消啊。” 周吟轻轻抬眸,对着那丰盛的菜式却勾不起嘴角,她垂眸,反复敲打着毫无意义的英文字符。 “不吃了,你出去吧。” 周凌昕没说话,将饭菜放在桌上,他走了过去,将身子趴在桌上盯着她看。 她那双眼是极美的,如今却为了男人哭成这样。她本以为她没有心,她不会难过的。 可那一次次的事实告诉她,她爱上简淮川了,她心动了。她记得那天晚上的嫩模,记得餐厅里和他走过的陈亦欢。她记得,她都记得。 她也想强迫自己去忘记他,却无法忘掉了。刻在心里刻在回忆里的人,哪能说忘就忘。周吟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那算什么呢?只要她愿意的话,他们照样还可以当炮友吧? 周吟很想表白,但她过不了心里那关,起初是她说要当炮友的,现在如果她说要谈恋爱,简淮川会不会很看不起她?他也不会同意吧……是啊,他应该,也不喜欢她吧…… “姐,你告诉我,怎么了,好不好?” 周吟长期以来所积攒的委屈在此刻彻底爆发,她掐着他衣角,眼底被一层死寂覆盖,“如果……如果你喜欢的人……身边出现了别人……还应该……和他在一起吗?” 周凌昕啊了一声,追问道:“姐,你说清楚一点啊,你说明白啊,我听不懂,谁欺负你了?简淮川吗?他出轨了?他敢出轨?!” “你出去吧,让我静一会。”周吟起身,将他推出门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周吟靠在墙上,眯着眼睡了。 周凌昕回到自己房间里,对着电脑想起周吟说的话。呵,他简淮川竟敢把他姐姐伤成这样?他不会放过他的,他一定要找出能毁掉简淮川的证据。他要简淮川给他姐姐,低头认错。 周凌昕托他的黑客朋友去查简淮川,他实在是好奇,好奇他的背景。当时他都冲上热搜了,却没有任何人提及他的家世。人人都知道有个简家,有个简淮川,知道他家有钱有势,却不知道他父母是谁。圈里也没人敢说敢查他的家世,毕竟他身后还有陈知屿给他撑腰,跟陈家对着干,那不等着找死么? 可周凌昕不怕,且不说他和陈知屿交情过得去,就是硬着来,周家也有政府罩着呢,谁怕谁?他不清楚简淮川背后是什么样的势力,但能藏得这么严密,估计上一辈不太干净。陈家又这么上赶着护简淮川,他俩应该不仅仅是朋友关系那么简单。 叁天后,周凌昕的朋友给他发来了一份详细的资料。 周凌昕看着那份资料,心里乐开花了。简淮川的背景是深,但也不至于查不到,只是没人敢去查,没人想把自己的小命搭上。奈何他周凌昕这条命太贵太硬,他不信他手上有这个证据简淮川还敢奈他何。 周凌昕很意外,他原以为简淮川父亲大概是在国外做点违法生意而已,却没想到事情比他想得更加复杂有趣。真好玩啊,他手上那么多证据,足够把简淮川击垮了。他真好奇简淮川的表情,他会求饶吗?会怎么求他呢?敢背叛他姐姐,让周吟那么难过,他就该想到后果。 这是他自找的。 简淮川,你要完了。 第九章 ——我发誓,第十一章绝对有车,周凌昕和陈亦欢的,副cp线!—— (叁十九) 周凌昕知道简淮川这些天在北京,就把他约在了西餐厅里见面。 简淮川这阵子不忙,但总觉得跟他见面会尴尬,没想答应。谁知周凌昕夺命连环call,逼着他出来了。简淮川低眸扫过菜单,挺直着背问他:“你想吃什么?” 周凌昕简单点了几样菜品,将菜单送到服务生手里,双手交叉地放在桌面,翘着二郎腿朝他笑笑:“随便,反正我今天找你来的目的不是吃饭那么简单。” 简淮川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也不想去深究,他只是不明白他何时得罪了周凌昕?响起的悠扬钢琴曲落入他耳中,他将视线抬起,和他对视,“你想说什么?” “简淮川,你装什么装?装得多像个正人君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骨子里都他妈烂透了吗?”周凌昕眸中失色,那样清澈的嗓音此刻却说着最难听的话语。他是有分寸的,即便再生气也克制自己的情绪,以免周围的路人看他笑话。 周凌昕年纪不大,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威慑感却是极强,因愤怒而皱起的眉峰洋溢着少年人的愤怒。 不怒自威的气质也实属难得。 “你想说什么?”简淮川顾着要开车,就没喝酒。他抿了口水,并不为他这番说辞有半分恼怒。 “挺能装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周凌昕笑得渗人,那么好看的脸却说尽威胁的言语。 简淮川听见父亲那两个字明显愣了愣。周凌昕知道他的身世?怎么会呢?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知道? 周凌昕起身,走到他旁边。他低着头,眼神死死盯着简淮川,他笑了,笑得无比灿烂。他在简淮川的眼里看见惊慌与害怕,原来他这般傲的人,也会有令他害怕折腰的事啊。他很开心,他终于找到了简淮川的软肋。 “我啊,知道你父亲的一切,我知道他,曾经是个,杀、人、犯。”周凌昕的语气是那么轻描淡写,又将尾音拉得很长,他刻意强调着“杀人犯”叁个字。将他父亲的罪名重述了一遍,让他更加刻骨铭心,牢记着他父亲曾经所做过的一切。 “你想做什么?”简淮川竭力保持着冷静,可他的声线却无法做到,出卖了他心底的恐慌。 简淮川怕了,他真的怕了。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竟被人硬生生挖了出来,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指着鼻子骂。那是他的父亲,他知道他所犯下的过错,可他也明白那样的苦衷,他父亲有太多的苦太多的难,全都压在他身上。周凌昕仅仅是知道他杀人了,又何曾知道事情真相呢。 “去跟我姐道歉,说你不该出轨,不该害她伤心难过!”周凌昕到底是在气头上,周吟那滴眼泪是他对抗简淮川的最佳证据。关键时刻他始终还是偏向自家人的,他顾着为周吟出头,却忘记他做过了火,他忘了这么做会伤简淮川的心。 即便简淮川和周吟没个明确的关系,可也算对他这个小舅子不错。他怎么能用那样难听的话去伤他的心呢?周凌昕话虽说得刺耳,但他也从未想过要将那些资料公之于众,他不能让别人去践踏简淮川的自尊,他还没人渣到恩将仇报的份上。 等他气消了,就去跟他道歉。周凌昕心想着。 “好,我去,我去。”简淮川终是向他妥协了,他口中轻飘飘的杀人犯叁个字,却说着他父亲曾经的痛苦与不堪。简淮川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什么可以在不知全貌的情况下,这样肆意对他父亲打下标签。 人人骂他是杀人犯,又有谁去了解真相。 人啊,心里一旦套上了有色眼镜,就很难摘下来了。 周凌昕成功了,他折弯了简淮川骄傲的腰,他毁了他的一身傲骨。 他听见了满意的回答,可他并不高兴。 (四十) 简淮川换了个手机号,给周吟打了通电话。 周吟接听后是一段很长的寂静,似乎还伴随着轻微的一阵哭声,不大,却很清楚,她听见很低的抽泣声。 “简淮川?”她试探地问,却又夹杂着不少疑惑。 ”可以出来见见我吗?我在淮川吟门口等你。” “嗯,等我五分钟。”周吟的说话声很平静,但她的心却在乱跳。她不想自作多情,可简淮川主动联系她,这是代表他们之间还有转机吗? “好。”他挂了电话。 周吟的车很快出现在了淮川吟附近,她没开简淮川送她的那辆超跑,关系断了,她没脸再开。她很想找机会将车还给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简淮川看向她的眼神里,第一次没有了情绪。初见时他眼里有淡漠,替她解围时他眼里有轻浮,吻她和她上床时眼里有欲望。却只有今天,连伪装的冷漠或是温柔都没有了。她看着他,却什么都没看出。 “好久不见。”他说。 “嗯,找我来什么事?”她问。 “跟你道歉。”简淮川话语中有着明显对他自己的嘲弄。 “什么?”周吟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大晚上把她叫来就是为了让她听这个莫名其妙的道歉么?为什么道歉?为他那晚的行为么?如果不是,那他在说什么? “我说,我要和你道歉。我犯下的错我自己承担,我不知道我哪句话得罪了你让你生气,不知道我的行为怎么让你难过,总之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简淮川的错。我恳求你的原谅,恳求你周大小姐发发慈悲,求求你,原谅我,可以吗?” 简淮川当然知道周凌昕来找他茬的事和她无关,但他实在也说不出什么好听话来,要他怎么说?跪下来低头认错么?是啊,或许周吟只有看到他这个样子才能真正的消气吧。 周吟拧眉,不解发问:“你什么意思?” 她不知道简淮川为什么要找他来说这番话,他怎么会突然这样?难道是凌昕去找过他了吗? 简淮川朝她走近,他低着头,眼神真挚,“周吟,你听着,我简淮川今天在此郑重地向你道歉。或许以前的我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无意间伤了你的心让你难过,你想撒气发火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我没有一句怨言。但是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把我家里的隐私散播出去,好吗?” 他知道这一切和他喜欢的她无关,可他也难过,他的心也会痛,谁又能让帮帮他救救他呢。他那么难受还要强装无事去道歉,就是怕他的话太重会伤了他爱的人。 她看见了他眼底那被封锁的悲哀与傲然,她看出他在容忍压住内心苦闷,他也会这么难过吗?她以为他是没有心的。 可她却看到了,清楚地看到了,看到他那身皮囊下是强硬的一颗心,他甘愿将尊严磨灭,向她低头弯腰屈服。他怕极了,他怕周凌昕会出尔反尔,他怕他会将自己的事到处传播。他死不要紧,但他不能拖累父母,他不能让他们再一次承受无端的谩骂与恶意,绝不能。 “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次,她看见他的眼里不再有温柔的爱意,剩下的只有空空荡荡的绝望。 (四十一) 她没有回简淮川的话,而是匆匆回了家里。 周吟疯狂地整理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她回忆起简淮川的每一句话,一字一句倒放在她的脑海里。在刚刚听来是那么模糊的话语,却在此刻清晰地灌入她耳里,甚至连他停顿的几秒都记得。 “凌昕。” 她在客厅里喊了这么一句,却没转过身,她的身子依然对着那扇门。 “姐,你回来了?”周凌昕见她回来,连声音都带着雀跃。 她低着头,颤抖着问:“你去找简淮川了,是吗?” “你知道了……”周凌昕很是心虚,压根没敢抬头。 她慌了。她多么希望做出这种事的不是周凌昕,可却偏偏就是他。 “凌昕,你为什么要让他给我道歉?你对他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说怕我把他家里的隐私说出去,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你说啊!” 那是周吟第一次对周凌昕发火。 周凌昕垂下头,他知道自己心亏,也不觉得委屈,那是他的错,犯了错就该认就该道歉。 周凌昕微张着唇,吞吞吐吐地说着,“姐……我……我查到他爸……是……杀人犯……然后……我骂他了……” 周吟吸了口气,她弯下腰来拍了拍他肩膀,她对这个弟弟是百般疼爱的,家里人护着他宠着他,又怕他无法无天,周吟平时只能对他多加管教。 可她的心从未这么沉重过,从未这样和他说过这些大道理这些心里话,“凌昕,我从来没有骂过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你不会做一些让我们家丢脸的事,你也一直是令我很骄傲的弟弟。但是凌昕,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的家庭都跟我们一样的,不是所有人的童年都那么幸福美满,我们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应该感到荣幸啊。可是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人生,如果因为父母就否认他这个人,那我们跟那些坏人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他一出生,就是错吗?” “我知道你心底是不坏的,凌昕,我知道你能听进去,你也清楚你做得不对的,是不是?我知道你心疼我,看我那个样子你心里难过对吗?但是我要跟你说明白,是我喜欢他,跟他没有关系的。我没有跟他表白,也没有让他喜欢我,是我一厢情愿,你不该去找他的麻烦。而且,我喜欢他,我不在乎他的身世背景。不管他有怎么样的过去,我喜欢他,就是喜欢。” “姐姐不求你什么,但我会去查明事情真相,我会去给他道歉。我相信我爱的人,我相信他不会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情。”周吟信他,信他简淮川,信她自己的眼光。 她猜想过很多种可能,猜过简淮川的身世,却没往这方面上想过。杀人犯……杀人犯又怎样?那是他父亲犯下的罪孽,又与他何干?她不懂简淮川的心思,但她爱他,就会给他足够的信任。她相信简淮川所做的一切都有不得已的难处,她不相信简淮川会在自己的父亲是个人渣的情况下还那么紧紧护着他,为了他向她道歉。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就是她看走眼。 她爱的人不必完美,可她相信他是干净完美的。 第十章 ——我希望读者能认真看我每一个字,因为我都是认认真真写下的。我不想塑造扁平的纸片人,我希望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谢谢,太困了,晚安。—— (四十二) 周吟让周凌昕把陈知屿约出来,她想弄清楚事情真相就只能从他下手,他们的关系绝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陈知屿回消息说他在家里唱K,让周凌昕过来找他,密码是简淮川生日。 两人到了后,礼貌地敲了下门,随后打开了。 陈知屿侧头看去发现周吟也在,他颇感到意外,但也没多说,“你们来找我,有什么事?” 周吟和周凌昕站在一旁,陈知屿示意两人坐下,他坐在他们对面,发问:“说吧,什么事?” 周凌昕低着脸不吭声,周吟满是为难,试图用沉默来占据时间。空调吹出的微微冷气扫在她身上,寒意从脖颈传到小腿钻进她的骨髓,冻得她嘴唇发抖,“陈知屿,我可以问你点问题吗?” 陈知屿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把温度往高了调。即使他忍不了屋里的燥热,他也想维持他绅士的人设。印象里这是周吟第一次还算有礼貌地和他说话,他也赏她面子,“嗯,你先问。” “你跟简淮川,不只是朋友吧。” “嗯。”他没否认。 “你可以告诉我,他的身世吗?”周吟抿着唇,满眼恳求地望向他,期盼着他能给出想要的答案。 陈知屿将那根熄灭的烟扔在烟灰缸里,不经意地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他同时又在心里想,简淮川藏得够严实的,他俩好了六年,她居然都不知道这件事。 “因为……因为……”周吟有些别扭,迟迟开不了口。 陈知屿嫌她磨叽,想问她却又被周凌昕插嘴,“因为我骂了他,我骂他爸是杀人犯。” 周凌昕的表情很淡然,他似乎对一切都无所谓,能心平气和接受所有的批评和辱骂。的确,他心里也这么想的,他不该在没了解全面的情况下去对他父亲做出那样的评价。 他该骂。 陈知屿摇着头笑了笑,眼底藏了点冷漠。他不为周凌昕这句话所生气,不只因为他们是朋友,他知道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接受一个杀人犯的儿子在自己亲近的人身边。他能理解,但他不想理解。 “真想知道啊?” 她嗯了一声,冲他点头。 陈知屿说了句像是转移话题的话,“你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应该知道他手上有个疤吧,知道是为什么吗?” “刀疤?”她质疑地说。 “嗯。”陈知屿开了瓶啤酒,“四年级的时候,我被一群人围着打,是简淮川站出来,替我挨了那把刀。” 他俩都愣了,她那时只是猜想,却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你俩肯定好奇我为什么成天和简淮川在一块吧?为什么,能为什么,因为我是他表哥啊,他妈妈是我姑姑。” 陈知屿的父亲和简淮川的母亲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陈知屿的爷爷当初爱玩,找了个外围跟一堆人玩9p,轮着把她上了。他不幸中招,这才生下的简淮川母亲。 这倒不算是太意外,毕竟他俩性子一样狗。 陈知屿把大半瓶酒灌进他肚子里,带着点忧伤意味开口,“我俩都没朋友,所以只能跟对方待着。但他比我可怜,他从小就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不管我陪他到哪里,转到哪所学校,都会有有人指着他骂,骂他爸是杀人犯,说他也不是好人。大家都一起欺负他一起骂他,久而久之,连老师也不喜欢他了。小孩的恶意最可怕了,那是平白无故的恶意,因为他们分不清对错,他们只是听见了一个符号,就认准了,就指着他骂,骂他就是对的,欺负他就是对的。一开始都有很多人喜欢他,因为他高贵得像个王子,男孩女孩都爱跟他玩。可一旦有人指出来,说出他爸是杀人犯叁个字,他们就都跑光了,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愿意留下来跟他做朋友。” “你说,他要怎么相信别人?”陈知屿说着,把易拉罐捏扁,完美地抛进了远处的垃圾桶里。 (四十叁) 两人安静地听着他的话,都没开口打断。 周吟越听他说,心里就越是阴沉沉的,几乎要被怨恨占满。为什么人生总是遗憾众多,如果她能参与他的青春,她要是在场该多好,那么她一定会奋不顾身地去保护他,奔向他。 她从他平淡的语气里听出了心酸和痛处,她不知那么小的简淮川是有什么样的勇气,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那么勇敢地挡下了那把刀。可她的心碎了,她那么在乎的人,怎么能被别人那么对待。 他们妄想将少年的自尊全然磨碎,他们用匕首划破他的手臂,刺伤他的后背、痛打他的双膝。殊不知傲气如他,怎会为那叁言两语,为那不断渗出的血而下跪。 少年绝不为欺凌者低头,他要勇敢地抗拒世上的一切不公平。 他们高高在上地向他施舍着那点可怜的善意,在昏暗无光的日子里为他点起一盏烛光,却又在他以为那是希望时将它彻底毁掉。他们粗鲁又无理,他们傲慢地仰着头颅冲他叫喊:看啊,你是个异类,唯有你,不合群,你该被所有人排挤,你该永远被踩在脚底不得翻身。 他不仅不会跪,他还要将鲜血洒满一地,他豁出命地挨了一顿痛打,领着他想保护的人,一同逃出了野兽的爪牙。 从此世上多了两只猛虎和孤狼,以最血腥的方式护着彼此。 “后来啊,我们都走了,不敢留在上海了,因为只要我们在,就一直会有人骂我们。骂他是杀人犯的儿子,骂我是走狗是帮凶,我也该死我也不要脸。那时候也小,还上小学,确实,大家是都不懂事,可是小孩的恶意最他妈深了。懂得用刀片去划人,用火机去烧人,掀小姑娘的裙子,扯那些因为文静而被叫成娘娘腔的男孩的裤子。怎么,难道因为事情小,他们犯的错就都不是错了吗?” “主要是我们两边家庭不想把事情闹大,那时候简家事业也刚刚起步,我爸也忙,就直接把我俩送到英国了。简淮川的爸妈也跑到英国,怕他受人欺负,又怕在国内连累他,就都走了。也不是惹不起那群人,而是我真不想待了,就算我俩报了仇成了校霸又怎么样,他们又不是打心底接纳我们,指不定背后还怎么说呢。不如直接出国,到了国外谁搭理你呀,要不是因为公司事情,我才懒得回国被这群人指指点点,被他们骂我是帮凶,真操了。” 陈知屿说了很多,却都没说到重点上,他心里压的事太多了,得抽根烟发泄发泄。他夹着根烟点燃,猛吸了两口,吐着烟圈说:“知道他爸是杀人犯是吧,……其实事情不是这样的。我姑姑姑父是一对异父异母的兄妹,我姑姑的妈当初带着她改嫁,嫁到了简家。当初简家比现在更辉煌,谁都想攀关系,根本不像现在这样人人喊打。知道为什么查不到简家的背景吗?因为我家了不起,背靠政府,罩着他了。我真他妈看不下去了,我不想他回国还被那群人骂他是杀人犯的儿子。 “淮川的爷爷吧,说句实在的,年轻的时候比我爷爷都厉害,但是两个都不是好东西。我姑姑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把她送到她继父的床,他还录着她被……强暴的视频……,后来就是你们知道的那样了,但其实……真的是姑姑杀的人,我爸那时候也在场,他出庭作证了。可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姑父扛下一切,进了监牢。后来我爸找了那个法医,是被买通的,真的……是姑姑杀的人。” 陈知屿说完吐出一阵白雾,他微眯着眼靠在椅上,又吞了两口酒。将藏在心里的话说明白了,他觉得特解脱。 周吟两眼都是空的,她不敢想象不敢相信,他居然会有这样凄惨的身世。难怪他不愿别人提起他的过往,是他自己都觉得难以启齿啊,他不想别人去揭开他父母的伤疤。可他有这样的父母,应该骄傲的才对。正是因为有这样善良叁观正的父母,他才能长成现在这样如光夺目的人呀。 她的泪淋湿地面,她扯着嘴角干笑。周吟心里像缺了一块似的,怎么都不完整,怎么都填不满。她要如何才能弥补这样的错误,那么残忍地将他的疤痕揭开,真能复原吗?能完好如初吗?她甚至不敢奢求原谅,她只求能将对他的伤害减到最小最小。 那么好的简淮川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呢?难怪当初他会那么避着她啊,原来都是因为他的家世他的经历导致他不敢接触陌生人。可他依然是那个会为朋友挡刀打架收拾烂摊子,会低着头为她擦药喝姜汤抱着她入睡的简淮川。他有好多好多不能开口的原因吧,他或许也在试探她呢,试探她是否可信。 可他无法真正敞开心扉。 周吟很想抱抱他,告诉他什么都好,他在就好,他是简淮川就好。去他妈的杀人犯,她才不在乎。简淮川的父母是天底下最大的大英雄,她要抱着他,在他耳边说:不要怕,我来了,没有任何人会骂你了。 她起初是见色起意,可之后却是一次次载在他的温柔漩涡里,是他引她沦陷的,她却甘之如始。 他的温柔才是最强力的武器,是他抵抗世界的武器。 (四十四) 周凌昕不愿再听下去,他迈开腿往外跑,没几秒就跑出了他们的视线内。 周吟被他制造的噪音惊得回了神,她刚想跟上去,却脚滑摔了一跤。陈知屿走上前将她扶起,“没事吧,我让我司机送你回去吧,我去找凌昕。” “好,你先去找他,我自己会处理的,不用管我。” “行,我待会把我司机喊来接你,你有事打我电话啊。”陈知屿拿起桌面的外套,推开门闯了出去。 周凌昕如同幽灵一般游走在大街,走过灯火通明的北京城的每一处街道,冒着热气的街边摊飘出荤香和缕缕薄雾,萦绕在他的鼻尖不愿走。 他回想起刚才陈知屿所说的那些话,心里特别虚。他觉得自己特不是个东西,他算什么男人?先是不明真相地指责他父亲的错误,还对他恶语相向,逼着他在没有做错任何事的情况下去道歉,他逼着一个身怀傲气的人,向现实折腰。他都做了什么,他怎么能冤枉简淮川……他光想着自己痛快了,却忘了简淮川会有多难受。他该忍着多大的气,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了那个歉啊。 他大概很恨自己吧,周凌昕这么想着。 周凌昕挥手想叫辆车,他想亲自向简淮川道歉,告诉他有多么愧疚,有多么蠢,才会这么怪罪于他。 车停在周凌昕旁边,车门被里边的人缓缓拉开,他垂着头看手机,竟被人硬拽上车,锁上门。两人将他的手脚双双按住,将手里抹着药的毛巾呼在他那张脸上。周凌昕死命挣扎着,他甩开他们的束缚,车上叁个中年男子合起来也未必能打得过他。 可药效发作太快,不过数秒,他就晕眩过去了。 周吟撑着头想睡会,却在此时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吓得她瞬间惊醒,“要想救你弟弟,就让简淮川来当人质,给我一千万,不然就等着撕票吧!”对方附上了一张周凌昕闭着眼被五花大绑的图片。 她看着那张照片都快急哭了,不过刚走半小时,她弟弟怎么就被绑成那样了?到底是谁要害他?那么多绳子勒着他,该有多疼啊…… 她慌忙中给陈知屿打了个电话,他也是在乎周凌昕的,求他,让他去求简淮川,才会更有可能成功。 陈知屿见到电话,在马路上停了车接听,“喂,怎么了?” “陈知屿,你先回来,凌昕出事了,你能回来吗?我们一起去找简淮川……” 陈知屿听出她语气中的慌乱,他连忙平复了下情绪,给她喂了镇定剂,“好,我现在回去,你先等等我。” 周吟哪还能安心等消息,她拖着半条腿,一步一步地迈着步子往前走。她停在别墅门前,半阖着眼等候。 陈知屿的车停在她面前,摇下车窗:“周吟,上车。” “嗯。”她闻声拉开了车门,坐上了后座。 “你刚才说他出事了,是怎么回事?”陈知屿微皱眉。 “我收到一条短信,发了一张凌昕被绑架的照片给我,看得我触目惊心,我弟弟……他出事了……而且对方还要一千万,要简淮川去当人质……才肯放人……不然就撕票了……怎么办……怎么办……”一向脑子转得快的周吟却在此时没有任何招数,两个都是她那么在乎的人,她能放弃谁呢? “先报警吧,我们联系警察。”他说着就拿出了手机。 “对,报警,先报警,我忘了……但是不能打草惊蛇……不能凌昕会没命的……”她哭得眼尾微肿。 “嗯……先去找淮川。”陈知屿握着方向盘,朝远处开去。 第十一章 ——对不起>人<计划有变,不出意外应该十叁章有肉,对不起—— (四十五) 周吟和陈知屿赶到简淮川家推开门的时候,他还窝在沙发上睡觉。桌上那部电脑都还没来得及关,屏幕还微亮着。他这些天事都堆在一起,压得他身心疲惫,根本喘不过气。但最要他命的还是周凌昕,他一直在想应付对策,难道他真的要用极端方式吗?真的要让陈家出马给周凌昕安个罪名吗?他还是有些做不到的,做不到那么狠。 周吟一见门,就见到这样不修边幅的简淮川——乱糟糟的头发挡住狭长的双眸,阖眼时浅浅的外双眼皮勾勒出他的轮廓,唇角留着未刮的胡茬,像是细小的绒毛驻足停留,怪撩人的。他身上那件丝绸衬衫皱得难以入目,在那张脸对比下画风的确不太相称。 周吟知道他觉浅,没让陈知屿去喊他,过了两分钟,他就揉着太阳穴从沙发上撑着身子醒来了。 简淮川对他们这对不速之客感到意外,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周吟,从始至终视线只在他的身上,“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周吟此刻无比冷静,她没有闲心再去思考她和简淮川之间的恩怨,当务之急是求他去救救她弟弟,否则,什么都没得谈了。 “简淮川,我想求你办件事……” “嗯?”简淮川语气随意,他拿起茶具给自己泡茶。 陈知屿都看不过眼了,他走到简淮川面前将他拎了起来,“走,凌昕出事了。” 简淮川一愣,“什么?” 周吟满脸遍布泪痕,她的哭是无声的,听不见半点抽泣音。她盯着地面思考着,她要如何去哀求简淮川他才会心软?如果她这一跪能救她弟弟的命,那她跪得值。但她心里没底,她算什么?她在简淮川心里真的有一点分量吗?任谁被骂得那么难听也不会说忘就忘,她又不比谁高贵,凭什么简淮川就要原谅她呢?她做足了所有准备,慢慢,慢慢地将她的双膝弯曲。 她在他的面前,弯了腰。 可就在她即将跪下时,他一把伸手将她扶起。 他不要她为他放下属于她的骄傲。 周吟将她的下唇咬出了血,腥味在她口腔里疯狂席卷,她语气已然接近声嘶力竭:“简淮川,我求你,我求求你了……我知道凌昕他对不起你,他说错话,他嘴贱他活该他蠢,他就是不该拿你爸妈说事……可是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绑匪他说要你去当人质……救他……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让你去送死的意思……但是……但是……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会找警察,我跟你一起去,我在暗处看着你,如果你有事……我立马出来……我不会让你去送死的,简淮川……我求求你了……大不了……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淮川……我求求你了……我给你道歉……我给你磕头……我求你了……” 她哭得泣不成声,说着又要往下跪。她知道自己不该来求他,她来求谁都不该来求简淮川,她也配求他?凌昕那么对他,他心里能好受吗?她凭什么那么自私凭什么道德绑架,凭什么他非得救她弟弟呢。可她没办法了,如果不这么做,周凌昕真的会死。 她害怕,好害怕。 连陈知屿都有些于心不忍,将周吟扶了起来。可他却看着简淮川不动声色。这家伙这么能忍? “淮川,别闹了,先办正事吧……救救凌昕,我陪你去,咱们报警,警察跟着走呢。” “走吧。” 刚才她跪他的数秒里,他都在愣神。直到他回过神来想将她扶起,已被陈知屿抢先一步了。他爱他的姑娘,但他也无法做到当没事发生过,他心里多少还是有隔阂的。他不愿看到她落寞的模样,他想守住她的笑。他不想看到一条鲜活的生命被折磨致死,暴力欺凌,他比谁都明白那样的滋味。他知道被刀扎、被火烧、被推到垃圾堆里是什么感觉。他踩在刀刃上越过火焰,即便那场火将他伤得体无完肤,骨子里的倔强却不允许他喊出一句疼。 既然对方是冲他来的,那他就去会会吧。 不要连累无辜的人。 (四十六) 阴暗封闭的密室里没有一丝亮光,绝望的压抑将人吞噬,腐臭的垃圾堆积在深处的角落。能从投射下的月光窥见几只老鼠偷偷乱窜。呛鼻难抵的气味熏没人的意志,周凌昕腿脚全被麻绳紧绑在那张小木椅上,他微眯着的眼艰难睁开,他侧脸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每次轻轻转动身子都能蹭下些许白霜落在他衣领。 隐约间他听见锁着他的卷帘门被拉开了。 迎面走来的是个面目狰狞的中学生,手臂上纹着条龙的纹身,那套校服还没换下,染了点灰尘和血迹在上边。 周凌昕认得他,附近这片区的校霸,何野。仗着自家有权有势目中无人,周凌昕教训过他几次,就被何野记恨上了。 何野蹲在他身前,抬起他下巴逼迫周凌昕看他,他戏谑地笑,“哟,这不是周家少爷吗,周凌昕啊!来,都给我喊大哥好!” “哈哈哈哈,大哥好!”那几个绑周凌昕的绑匪也跟着喊。 何野赏了他两巴掌,笑得猖狂:“你他妈不是拽吗,不是谁都听你的吗?不是人大附中你做主吗?啊?现在呢,现在被老子绑了,有种你给我杀了哈哈哈哈,你能不能解了绳还是一回事呢!” 周凌昕那双因愤怒而充血的双眼紧盯着他,那样恶毒的眼神让何野心里发毛,可他还在虚张声势,维持着他当老大的威风,“看来你不怕啊,行啊,怎么玩你好呢?烧烧头发,再把你扔进垃圾桶里给你泼冰水怎么样?哈哈哈哈。” 周凌昕怒气冲冲地瞪着眼,就这点小伎俩就想把他给整死?他们简直是在痴心幻想! “哈哈哈,何野,你不会真的觉得你很厉害吧,就这样而已啊?配得上你这校霸的名字吗?可真是丢死人了!” 何野气得揪住周凌昕的衣领,挥起手就把他压在墙上揍,揍得他嘴角不断流着新鲜血液。周凌昕伸舌舔了舔,真甜呢。 何野之所以找简淮川的麻烦还得从旧事说起,他记得周凌昕是能随便进出淮川吟的,可他却被以未成年人的身份拦下。呵,搞这出歧视?他何野能忍? “好啊,周凌昕,你不怕死是吧,我就让你尝尝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何野起身四处寻找着他藏的那瓶汽油,他今天就要把周凌昕给烧死!他就不信他不怕! 何野刚找着那瓶汽油,却听见传来的警车声响。 “老大,不好,被发现了,我们快跑啊!” 何野骂了声操,将汽油盖子打开踹翻在地,跟着弟兄们一溜烟跑了。 陆宴和陈知屿见状,一同跳下车,飞速冲上前将何野按倒,将他和那群手下一同交给警察绳之以法了。 简淮川步子走得急,身后的陈亦欢和周吟都跟不上他。他停在厂子门前,看着这和废墟别无两样的旧厂,真能藏住人么?他低着眸,默不作声地走了进去。踩在脚下的地面是湿滑的,一有不慎很易摔伤,还飘着没消散的浓浓汽油味。他闻得见,看得见,但他依然往那走。因为他什么都不怕。 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怎会惧怕死亡。 周凌昕屏住呼吸,他不知别人是否能知道他被关在这里,他也不想连累别人。何野还往地上倒了一地的汽油,只要这场火烧得够猛,那他一定是必死无疑的,何必再做挣扎。可上天让他干坐着等死是不是也太他妈不公平了,他还是个处呢,妈的。 但他惊了。在他面前出现的人是简淮川?他居然来救他了?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来? 可那并不是周凌昕眼花看走眼,真的是简淮川,那么真实的他,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来了,为了救他。 第十二章 ——下一章发肉,我在写了。—— (四十七) “姐夫,你怎么会来啊?你别管我,别管我……你快点走吧……待会这场火烧起来,你想走也走不了的……”周凌昕没脸见他,不敢抬起头。 简淮川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绕在他身后,想为他解开绳索的捆绑。可他走到后边,才发现他中了计。 绑着周凌昕的绳索里捆着一个定时炸弹,如果想要为他解绑只能先拆掉炸弹,否则他和简淮川都得死在这里。 在这样火势越发猛烈的情况下,是真正的生死局啊。 “你身后有炸弹,你知道吗?”简淮川语气极冷。 “不知道……”周凌昕说的是真话,他怎么知道何野趁他熟睡时干了什么?他是无意的,他不想将简淮川害进来,可他却偏偏那么善良,在他骂过他父亲的情况下,还是选择来救他。 周凌昕眼睛酸酸的,但他知道他不该在此刻哭。 简淮川在国外时有倒卖枪药的朋友,他跟人也学了点拆炸弹的技巧,但他没真正实践过,他没有完全的把握。 零星几点的火苗却在不断伸展,昏暗处烈焰嚣张四起,如同藤蔓般攀升到顶,燃烧的焰火试图将他们困住,升起的火光与迷雾弥漫开来,阻拦了前行的路。似乎神智也在浑浊的浓雾下渐渐模糊,剩下的仅有一片空白。 简淮川的额头上渗满细密的汗水,愈发凶猛的烈火迫使他睁眼,他眼前的建筑正一点点地倒塌,将它烧成满地废墟与无数灰烬。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它的发生,但他想赌一把,赌一把自救。 即使他心底也毫无胜算。 周凌昕想用腿将他踹开,踹得远远的,这场火烧得这么大,恐怕难有生存的机会。既然如此,那他自己死在这里就好了,他不要简淮川陪他送死。 他大声嘶吼着:“你跑啊,你赶紧跑啊,我不要你救,你快给我滚出去!别管我!出去,给我出去!” 火烧得简淮川汗流浃背,他低着嗓子说:“你别动,周凌昕,你别动,我现在给你拆这个定时炸弹,你别乱动,你越激动就炸弹就跳得越快。你不想死我也是,所以你听着别乱动,我把你救出去。” “哥……哥……你别犯傻……我求求你……求求你快点出去吧……”周凌昕的喘息声很轻。 “简淮川,凌昕,你们等着别动,我进去,我要把你们都救出来!”周吟如同失魂般站在门前,说着就要迈开步子闯进火场,却被陆宴拦下,“阿吟,别犯傻,找119来灭火就好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看着你们两个在那里等死!”周吟压不住她激动的情绪。 “姐,别进来!火太大了,你会被烧伤的!” 陈亦欢被一语点醒,她连忙拨通119的电话,冲他们喊着:“凌昕,淮川哥!我去打119,你们会没事的,你们一定会没事的!” “你们两个好好待着,不要乱动,我来了,我来救你们!”陈知屿往前走了两步,竟被那盛大的火焰包围。 周凌昕摇着头,他用尽全力地冲他们大喊:“别动,别进来,要进来大家都得死!你们要是进来我就踹翻汽油,我直接去死!哥,淮川哥,我求你了,你跑吧,你走啊,你别管我……没用的……没用的……你快跑啊,好不好……我求你了……” (四十八) “凌昕!”周吟哭花了眼。 现在周凌昕和简淮川被困在那场大火中,她要如何才能将他们救下,简淮川竟能做到这般没有大度,赌上他自己的性命去救她弟弟,他是何等的好啊。简淮川……对不起……周吟不顾任何人的阻拦,冲进了火场中,即便她明知火焰会烫伤她的身心,会烧坏她的皮肤,她也没有半分犹豫。 简淮川轻轻地挑起线,他擦去额前的汗,紧紧抿着唇。给足他心底的勇气,将一根线拆下了,“别出声,大家安静点,我可以的,我可以的……这个炸弹我马上就要拆好了……相信我……相信我……” “姐,知屿哥,我求求你们快走吧,我求你们了,我死没关系,但是你们不能送死啊……你们不要来救我,现在炸弹拆不掉你们过来也没用啊,先找人灭火吧……我求你们了……”周凌昕的眼皮被他哭肿,赤红的双眼无力地见证烈火吞噬他的身躯,他无法阻拦,无法逃脱,只想劝阻任何想要前来的人。 陈亦欢上前将陈知屿和周吟用力拉走,她低头落着泪,她当然担心他们的安危,可就算他们都冲上前又有什么用?如果不将炸弹拆开,他们几个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她能做的就只是灭火,协助消防员们。 她也不想见到那个在她生活里燃起光亮的少年葬身于此,但她要救他却也只能用最理智的方式。她怨恨自己的无用和懦弱,她也想冲上前啊,那又有什么呢,只能是添堵啊。 “你们听我说,我知道你们都想救人,我也一样,我比你们都急,可是你们听淮川哥的话啊,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不给他们添堵,我们先去找水,把火灭了啊……去找消防队啊,如果我们做不到,那我们一群人都得等死啊……” 周吟和陈知屿被拉了出去,她点着头,“对,找水,我现在去找消防队……” “我跟你一起去!”陈知屿和陈亦欢异口同声地喊着,他们跟在她身后一同上了车。 随着炸弹上的数字一秒一秒转动着,简淮川的双手也在不停地颤抖,如果错了,他和周凌昕都得死在这里。他不敢错,他没有犯错的机会。炙热的点点星火逐渐爬到他的脚底,他强忍着被烧伤的疼痛抬起手指,将微眯的眼眸睁开,竭力拆下了最后的一根线。 奇迹出现了。 他成功拆掉了炸弹。 简淮川低着头,飞快地将炸弹和那条捆着周凌昕的麻绳拆掉,他用力摇着周凌昕的身子,用手指试探着他的鼻息,“凌昕……凌昕……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我来了……” “哥……快走……快走啊……”周凌昕微微睁着眼。 简淮川没说话,扶着椅子站直了身,他知道以目前的情况无法将周凌昕带走,但他不能放弃他,他不能苟且偷生。他咬牙将周凌昕背在身上,迈着艰难的步伐,扶着被烧毁的柱子,一步步向前,走出了大门。 “姐夫……”周凌昕在他背上流出了泪,他哭得呜咽,他对简淮川骂他那么难听,他却不计前嫌赌上自己的性命还来救他。他真的羞愧到不敢抬起头看他,他哪有这么大的肚量,“对不起……对不起啊……” “你不是说,我爸是杀人犯吗?那我现在赔你一条命,扯平了。”简淮川笑里满是无奈。 陆宴见他俩出来,惊讶地走上前扶住简淮川,“我打120了,马上来了,你们都会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第十三章 ——肉在末尾,接下来大概会是一章主剧情,一章有肉,但每个字我都是用心打下来的,我对得起自己的心。—— (四十九) 陆宴将他们分别送到医院的VIP病房,幸好两人都只是轻微程度的烧伤,没什么大碍。他替他们交了钱,端了杯水坐在周凌昕病床前,伸出手摸他额头,“还好吗?身子没什么大碍吧?” 周凌昕抿了口水,勉强冲他回个笑,“我没什么事的,陆宴哥你有心了,现在这么晚了,你有事的话先回家吧,不用守着我的。对了,钱的话我会打给你的,你给我个账号吧。” 陆宴皱着眉,脸色不太好看,“我们之间还要谈钱吗?” “我不想欠你的人情,谢谢你今天来救我,我真的很过意不去了,现在哪好意思麻烦你啊,改天请你吃饭啊哥。” “嗯……”陆宴低下头,没再说话。 “凌昕!”周吟推门而入。 “阿吟,你来了。” “姐,你来看我干嘛,去看姐夫啊,他伤得肯定比我重啊……你快去看他,我没事的。”周凌昕揉了揉眼睛,他累了一天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你们去看他吧,我真的没事,我想睡了。” 陆宴听见姐夫两个字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是一种默许。 周吟将手上的果篮放在桌上,她焦急地说:“身子还好吗?还有哪里疼吗?我今晚在这守着你吧,我不放心啊。” “不用,姐,真的不用,我现在困了,我想睡觉,你去看看姐夫吧,我真的不用。” “阿吟,既然凌昕没什么事了,那我先走了,有事再给我打个电话吧。”陆宴起身,拿着车钥匙走了。 “我送你。”周吟跟在他身后慢慢离开。 到了走廊外,周吟喊住了他:“陆宴,谢谢你今天来帮我忙,他们的医药费我会付的,麻烦你走这一趟了。” “阿吟,你喜欢简淮川,对吗?”陆宴问出这样一句,他刚刚只是碰巧从警察局路过,看见他们匆匆赶去的身影,就知道出事了,他这才跟上去的。到了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比不上简淮川。 他还是做不到那个份上,简淮川,真他妈男人。 “是,我喜欢他,所以上次那个问题我可以好好地回答你了。”周吟没抬头看他。 “好,我明白了,先走了,有事打电话叫我。”既然他们都过来守着病人了,那他这个局外人也该走了,这也没他的事了。 周吟刚去过简淮川的病房,陈知屿还在旁边守着他,她将那堆补品放下就去了周凌昕病房。她左思右想,仍然决定先去看看简淮川。 他和周凌昕也算不上可以卖命的关系,可是他怎么就能那么勇敢,去搏一把生死呢。是看在她的面上吗?她在他心里的地位当真这么重要?不是她要怎么想,但简淮川的惊人举动,她只能往这方面想。 周吟敲了敲他病房门,陈知屿闻声走来给她开门,他笑道:“哟,有人来了,我可以走了。” 简淮川将手中那碗沙拉放好,侧头看她,“你来了。” “行,既然她来看你了,那我先走了,去接个妞。”陈知屿朝她挥挥手,顺带把门关上了。 周吟将摆在前边的牛奶箱拆开,递给他一瓶高钙奶,“对不起。” “我现在不是没死吗,没什么好道歉的。”他接过牛奶,插上吸管抿了口。 “我……”周吟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音乐频道忽然开始唱起任然的《疑心病》,“让你爱上我,要多久,我已经爱上你,已走不动,想拉你的手,想吻你额头,我沉默太久……” 这是周吟最喜欢的一首歌,可她却觉得在此刻特别不合时宜。 歌唱了半首,沉默许久的简淮川竟忽然垂下头,开口喊她:“阿吟。” “嗯?” “我们和好吧。” “嗯?”周吟眼底闪过疑惑,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眼前的简淮川,跟她说,要和好? “睡了就跑,不合适吧?”他微抬眼皮。 “可我们,只是炮友。”她将头别过去,强装着镇定,却不知自己早已红了脸。 “嗯,回到我身边,我们继续当炮友,好不好?”简淮川挺直身子,将她拉到自己怀里。 周吟脸颊微红,点点头,“好。” 她想起身,却被他拽得动不了。 “淮川,你先放开我。” “我不。” “……” 简淮川反手将她抱上床,这一刻他忽然很感谢陆宴给他开的VIP病房,床够大,适合他做爱。他起身去把门锁了,随即将周吟压在身下。 “你想我吗?” “很想。” “真的吗?”简淮川说着,撩起她的短裙往屁股上揉了几把。他愣了下,这回她没穿丁字裤? “怎么没穿丁字裤啊。” “因为……不见你。”周吟咬着唇,吐出真话。 (五十) “哦,那我们和好之后,你是不是天天都不用穿内裤了?”他低笑,手指伸进她媚肉里抠弄。 “嗯……淮川……你轻一点呀……” 简淮川这些天以来一直禁欲,他压抑太久的情欲就要在今晚全部释放。周吟起不来身,侧目望他:“今天是安全期,你可以射进去。” 简淮川笑了声,掐了掐她细腰,“是不是很希望我内射啊?宝贝,把你操怀孕了给我生孩子好不好?怀孕了我娶你吧。” “我没有……” 简淮川是用玩笑的语气道出了他的真心话,他以为周吟不会当真的。可他不知道的是,她在心里偷偷笑,她多希望他说的是真的。 明明都当了真,却都要装作无所谓。 简淮川将她身上那条紧身包臀裙脱掉扔在一旁,扯下他领带就往她裸露出来的白嫩臀瓣上抽打。 “啊……淮川……疼……” 简淮川不听劝,加大手的力度,将她的臀瓣抽红。他手指不停搅着她骚穴里的淫水,紧而润滑的穴肉吞弄着两根手指,他手指沾了点水往她嘴里塞。 周吟脸色羞红,扭动着酥软的身躯。 她转过身去脱他裤子,妖媚的眼映入硕大的肉棒,她微微吐舌去触碰龟头,轻轻舔弄着刺激他神经线的马眼。简淮川眯着眼将她的头往下按,迫使她将龟头含了进去,肉棒被她吞了大半截。他顶弄着那根在她喉咙里翻滚涨大的肉棒,一下顶到了深处,惹得周吟只能泪眼回他,被堵住的双唇说不了话。 周吟嘴上虽是没说什么,骚穴却止不住地流着淫荡的液体,滴滴白浊落在他那双皮鞋上显得格外招摇。 简淮川将肉棒从她嘴里抽出,用力拍了几下她臀瓣将它打红,他掐着她下巴吻她,“宝贝,忍着点疼哦。” “你能不能轻点?”周吟话刚说完,简淮川的肉棒就已经抵在了她穴口跃跃欲试了,那湿透的穴洞绝对是能一杆到底的。肉棒轻轻地蹭进穴口做着虚假的试探,周吟期待着那根肉棒已经很久了,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吃到这根带给她无数次高潮的肉棒了,刚才帮他舔搞得她穴里一片湿,不知有多想吃那根肉棒。 “操我~”周吟扭动着腰杆,圆润的臀肉如同油画般呈现在他眼前,他低喘了声,扶住她腰将肉棒给送了进去。他插得太急,周吟爽得叫了出声。娇声不断,她夹紧了双腿去迎合肉棒的猛力抽插。 湿润的穴紧紧吸裹着那根肿胀的肉棒将它含到最深处,简淮川操到她子宫深处无数次,但他永远都操不够。他不停地挺着腰将肉棒狠狠地抽送,周吟被干得啊啊乱叫,湿漉漉的穴与他的柱身完美交合,她仿佛要被他干到仙境。他已经很久没碰过这幅身体了,所以他对她有的是无止境的贪恋和索取。 销魂的叫声让简淮川越发有力地操干着她的骚穴,看来这段时间她倒也听话乖乖守着,不然这骚穴怎么会这么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呢?怎么会操了这么久都还这么骚呢? “小骚货,好紧啊。”他轻微的喘息映在她耳里。 那根肉棒不断地反反复复插到穴的深处,她迎来了一次又一次的高潮,被操得差点要整个人摔倒,只能用手撑在床上寻找着支撑点好让自己不倒下。她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旦让简淮川空虚下来,就会遭受这样激烈的操弄,长期下来她真的会被操坏的。 “淮川……我不行了……你怎么还不射嘛……射给人家吃好不好……淮川~” 啧。 简淮川拽着周吟的头发将她拉了起来,硬挺的肉棒猛地塞到她嘴里,她眯着的桃眸微微含泪,她乖巧地捧着那根肉棒舔弄着,尽量含得更深来给他更大的快感。可他却觉得不够,不满足,揪着她长发把肉棒往里送。舌尖顺着棒身来回舔,口腔里不断发出滋滋水声,浓浓的那股精液从她嘴角滑落,画面美得就像是一幅画。 “射了好多哦……” 简淮川嗯了一声,又将手伸进她穴里抠弄,“看来我们得给医院换张床了。” 淫水和精液混染着流了一地,整个屋内都充斥着骚媚的做爱气息,周吟赤裸的身子勾出诱人的曲线,饱满的双乳上尽是流淌的精液,她沾了点喂进嘴里,“好吃。” 简淮川吻住她,揉了揉她长发。 第十四章 (五十一) 陈亦欢今天跑了一大圈商场,买了一堆东西跑来医院,她敲了敲周凌昕病房的门。 周凌昕悠哉悠哉地躺在床上刷着手机,“进。” 陈亦欢走了进来,将东西放在桌面,她双手叉腰,脸上一副你完了的表情注视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周凌昕知道状况不妙,只能尽量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他的伤上,“姐姐……你来了……” “嗯。” “姐姐吃过饭了吗?要不跟我一起吧……我姐她……”周凌昕的话刚说出口,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怎么自爆了还。 “呵,原来周少爷也知道你还有姐姐啊?这么骗我玩有意思吗?周凌昕,利用我的同情心很好玩是吗?就你这成绩还需要补课啊?那跟把钱扔在海里又有什么区别呢?有意思吗?”陈亦欢被气得不轻,她居然被这个小鬼耍得团团转,而且他还没有丝毫的愧疚,她真是要气疯了。 周凌昕低头抿唇,身子靠在白色枕头上,他挤出几滴泪,他装成惹人怜爱的受害者的模样,声音很轻:“姐姐,对不起,我知道我有错,我也不该用这样的方式接近你,是我没有想好……但是姐姐……你知道的,我……我对你一见钟情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会谈恋爱不会追人,姐姐教了我那么多题,可是又不教我怎么跟人家交往……那姐姐,难道不是该怪你吗?” 陈亦欢被他说得没话了,这小鬼居然把错推到了她身上,她无力反驳,叹了口气,“……总之,我不会再给你补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周凌昕满脸遗憾,语气也透着隐约的不舍,“啊……姐姐真的不要我了……那姐姐可不可以……再陪我吃顿饭……这么大的病房,只有你在这里……你可以陪我吗?” 陈亦欢没回话,走到他旁边坐下,端起盒饭往自己嘴里送了块肉,“嗯。” 周凌昕的身子往她旁边挪近,“姐姐,人家错了嘛,姐姐这么人美心善肯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我这不是太喜欢姐姐了嘛,只能用这个理由接近姐姐呀,如果姐姐不喜欢我……那我……那我……” “那你什么?” “那我只好亲你了!”周凌昕说着,往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周凌昕!”陈亦欢面露恼怒,她皱眉掐了他大腿一把。 周凌昕笑着拉住她的手将她往自己身上靠,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跌到他怀里了,她想起身,却又被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所引诱,起不来了。 他身上的香味是很清香淡雅,很好闻的。不是那种用香水堆出来的浓重木质香,而是充满了少年人独有的朝气,飘散的香味中有着浓郁的轻狂肆意。味道不重,她却像见到了骄阳夏日、蝉鸣声响、微风与未完的乐章。 她贴在眼前这个少年的胸膛上,能清晰听见他的心跳呼吸,病房里太闷,他没开空调。细小剔透的水珠慢慢浸湿了那件薄薄的蓝白病号服,但他这眉飞色舞的好精气神,怎么也不像是个病人。 陈亦欢觉得自己不该跑这一趟,她想起身,却被周凌昕压住,她气得戳他腰,“周凌昕,别闹了。” “姐姐。”他的声音有些哑。 陈亦欢心头一慌,她从没见过这副模样的周凌昕,嗓子哑得不像样。他眼里像是还藏了点情欲,她也能将他心底的想法猜个大概,她知道此刻他们之间究竟有多暧昧。 夜色悄悄升起,窗外下起朦胧细雨,薄雾笼罩了那扇窗,将那片车水马龙的景象覆盖。寂静的夜无声响,它撩动着少年心底那股被翻滚的欲火。他微微吐出的气息落在她脖颈上,他迫切地想要泄火,却只能以笨拙的方法去撬开她的唇,掠夺她的口腔里的蜜液。 “凌昕……”陈亦欢微眯眸,她身子发软,想和他沉沦在这场禁忌的欢爱中。可她神智是清醒的,她对眼前这个精致的美少年有些抵触。他算是她名义上的学生,她还没有这个胆量敢和未成年学生搞在一起,而且还是和他这样懂得装模作样哄骗她的学生。 “姐姐,我想要你。”周凌昕说着,覆上了她的唇,闯入她的唇齿间。 (五十二) 陈亦欢什么也不想了,去他的禁忌,那都是虚的。如果她不享用眼前的绝色尤物,那她一定会遭天谴的。 周凌昕的手探进了她的衬衫里,他感受着她滚烫的皮肤传来的手感,他慢慢地往上挪,扯开了她的胸罩。他低喘了声,手抓住两团丰满的软肉开始揉搓,他将两颗凸起的乳头含到嘴里细细品尝啃咬,舌尖在乳头上转着圈圈,他吸吮着乳头带来的甜美,甚至还渴望着能吃到那流出的奶液。 “凌昕……疼……” “姐姐,我没有经验,我怕待会弄疼你,疼的话要讲哦。”他低头吻她眉心。 “好……” 周凌昕弯下腰,他用牙去咬她那半截短裙,将它褪到小腿上。陈亦欢红着脸咬紧下唇,她背对着周凌昕微微张开双腿,高高地撅起嫩滑的屁股,将湿透的小穴展现在他面前。 她现在面对着自己喜欢的未成年少年,张开了双腿……陈亦欢一想到这,就不由夹紧了腿…… 周凌昕嘴角挂着邪笑,他伸出两指探进穴肉里翻弄着,夹带出些许淫液,“姐姐,我帮你舔吧。” 陈亦欢扭了扭腰,她听言起身,去扒周凌昕裤子。周凌昕一愣,“姐姐?” 陈亦欢将脸贴近那根勃起的肉棒,她扬唇冲他笑,“我帮你舔,好不好?” 周凌昕低哼两声,笑着脱下包裹着梆硬肉棒的内裤,将跳出来的肉棒直接往她嘴里塞了半根。陈亦欢没给男人舔过,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男人的性器,她握着那根浅粉色的粗壮肉棒,闭着眼将龟头含了进去。她学着AV里的女主角去舔那根肉棒,灵活的小舌缠着肉棒来回绕了几圈,她舔着他敏感的马眼,使坏地用牙轻轻去磕了下他龟头。 周凌昕被舔得意乱情迷,他声音沉了几分,将肉棒从她嘴里抽出,拍了拍陈亦欢的屁股,示意她转身。她笑了声,身子躺在病床上翘起屁股,双手撑在床上,淫浪的花穴不停流出腥味的骚水,他弯下腰去将两瓣穴肉掰开,舌尖舔着她的阴蒂,酥麻的舌尖触碰着娇弱的阴蒂,让她身子一颤。他舌尖搅弄着骚穴里的汁液,液体被他吞咽入喉,这穴真是够骚的。 “姐姐,你的小穴好想很想要嘛,你呢,想要吗?”他抵在她耳边吹着热气。 “凌昕……求你……操我……”陈亦欢声音好轻,染上情欲的眉眼越发勾人,语气中散发着诱惑。 “嗯~”周凌昕吸了口气,握着那根烫手的肉棒抵在她窄小的穴口里,他似乎是刚刚想起,“姐姐,我没有套哎……怎么办?” “算了……不用戴了。” “哦~”周凌昕掐着她的腰,肉棒在穴口小心试探着,他轻轻地挺起腰,将肉棒插到湿滑滚烫的骚穴里。他刚一进去肉棒就被紧紧箍住了,根本动不了,紧致的媚肉疯狂咬着发烫的肉棒,蔓延全身的快感让他喘出声,她紧得要命。 “凌昕……疼……” “姐姐,你太紧了,我动不了呀。”周凌昕颇有些无奈。 陈亦欢心里有点委屈,这能怪她吗?她这是第一次和男人上床,太紧了也要怪她? 陈亦欢有些不情愿扭动着腰,肉棒插得太深,搞得她有些招架不住。但好在周凌昕有分寸,力度还算温柔的,她也好受了些。 周凌昕见她松懈了,肉棒就开始疯狂抖动了,他在克制力度的同时不停顶弄着她骚润的穴肉,仿佛要与她的肉壁相融,每一下抽插都带着他这些天日日夜夜以来对她的渴望和幻想。如今真切操到了这个女人,他反而有点依依不舍,这是他的第一次,也是最珍惜的一次。他害怕陈亦欢过后会反悔不再理他,决定用尽全力,去给她最完美难忘的一场做爱。 周凌昕单手扯拽着她那头柔滑的长发,肉棒胡乱顶弄着她娇嫩的花心,阴茎与她紧嫩的穴肉相互交合,要将两人送上欲望的巅峰。她圆润的两团乳肉被挤压得不像样,穴肉被他粗鲁的操弄渐渐红肿外翻,她吹着热气喊他轻点。周凌昕点点头,随即又将肉棒狠狠地插到了她花穴深处,将她干得欲生欲死。 “凌昕……好爽……好爽。” 太难忍了。 周凌昕这一下已经肏到了她子宫深处了,他干得太猛,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趴下了,只能夹着腿去讨好那根粗大的肉棒。周凌昕重新扶着她的腰,肉棒在滑嫩的穴里插了无数次,那嫩穴哪经过男人的操干,没几下就高潮了。周凌昕想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握着那根肉棒又送进她穴里,射了一穴满满的精液给她。白色的液体与粉嫩的穴肉融合,那美好的模样险些让周凌昕再次硬起来。但他知道,她不行了,他得照顾她。 “姐姐,我射了这么多,没关系吗?” 陈亦欢意志不清地点头,周凌昕转过身堵住她的唇,含着情欲吻她,“姐姐,我好爱你。” “我也是……”她低着头说。 第十五章 ——我是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的人,所以说我很注重自己的用词,如果觉得不够好一定会反复改,既然发出来就说明我是满意的,快完结了,我要做到最好绝不烂尾—— (五十叁) 简淮川和她同居后回家的次数变得很频繁,每次回来都带着很多礼物,对她百依百顺,殷勤得很。 周吟正往自己脸上抹着眼影,她总觉得气氛怪怪的,“简淮川,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看你好看啊。”简淮川撑着脸朝她笑。 周吟没说话,继续化妆。简淮川坐到她旁边,拿起那盒眼影,说:“我帮你吧。” “你会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拿起眼影刷,在大地色上扫了两下,浅浅地在她眼皮上留下一层颜色。 周吟抬眼,觉得还行。 简淮川又往她脸上迭加了一层亮片,将它和眼影晕染开来,点缀在她眼皮中间,衬得双眼亮闪闪的。 “嗯,还行。”其实周吟心里还挺满意的。 “宝贝,最近上海有个设计比赛,你要不要回去参加?”简淮川侧头看她。 “我看看吧,这两天凌昕要高考,打算直接给他送出国。” “嗯……他自己什么意愿?” “早就说好的,出国。”周吟低头收拾着化妆品。 “回上海好不好?再去参加比赛拿个第一,我们可以回我家,在阳台上看着外滩的夜景,做爱。”简淮川将她揽入怀,在她耳边低语。 他想带她回自己的家,带她回上海看看,回那个承载着他儿时回忆的地方,一起去看他曾经怀念的一切。在淮海路飙车吹晚风看落日,吃他爱的蝴蝶酥牛舌饼,换上校服装一装学生逃课。他只是想带他喜欢的姑娘,一起看看他所爱的这座城市,看他爱的一切,他想将这些美好全都和她分享。一个人独占的话,那会变得很没趣。 简淮川对于被校园暴力的事记忆犹新,即便过去再久,那些伤疤也依然在那里,抹不掉的。他不会原谅那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他没那么大度没那么圣母。但他也懒得报复,毕竟那些人现在也只能在他的脚下生存,他可以轻而易举毁掉那些人的人生,仅仅取决于他想不想而已。 周吟微微皱眉,她刚想接话,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她连忙起身跑进浴室锁上门。 简淮川站在门外敲门,“阿吟,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镜中的周吟脸色煞白,嘴唇没几分血色,她吐了一大堆呕吐物。她不知道自己吃错了什么东西,也不想让简淮川插手。 “没事,我真的没事,就是吃错了东西,你帮我买点止吐药回来吧。”她掐了掐眉头。 “好,那你等我。”简淮川说着就往楼下走。 周吟叫闪送送来了避孕棒,她测过之后,整个人浑身发软倒在地上。 她怀孕了。 周吟彻底慌了,她不知所措,脑里没有任何应对的话。她捂着肚子,硬是憋不出一句话。这件事她不能跟任何人说,难道她要自己偷偷把孩子打了?还是告诉简淮川让他想对策?她不会逼他,如果他的不想要的话,那这个孩子生下来也是不被爱的。她只觉得很对不起孩子,至于简淮川,她不想拿孩子将他捆住逼他结婚。 毕竟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是她主动的。 周凌昕这些天待在陈亦欢家里复习,临近高考,他倒不紧张,只要他全力以赴过了就不会遗憾。反倒是陈亦欢,她提心吊胆的,生怕周凌昕考砸,围着他复习了每个知识点。 “凌昕,你要认真点。”陈亦欢见他走神,皱着眉看他。 “姐姐,你困了先睡好不好,我没事的,卷子还挺多的,还要一阵子呢。”周凌昕脑子转得快,写卷子的速度也快,陈亦欢扫了两眼,他就写完几张卷子了。 “凌昕,你想考哪里?” “我出国啊,在国内就是走个形式,雅思那边我也搞好了。”周凌昕听见她的问题有些意外,他这才想起原来他从没说过他的志愿。 “出国?”陈亦欢一愣,那么说就是接下来几年她都见不到周凌昕了?公司的事她忙得焦头烂额,哪有空往国外跑。 可她静下来好好想了想,即便周凌昕留在国内,她又能怎样?那天晚上他们都是你情我愿的,他清醒过后有没有想跟她交往的念头,她都不知道。何况以他俩的年龄差,他很大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是她动了真心,她不该乱想的。 或许他本来就没有这样的念头呢。 “好,那祝你一切顺利。” 周凌昕转过头看着陈亦欢,她脸上虽挂着笑,但他却觉得她眼里有股子冷漠。 他不明白是为什么。 (五十四) 距离周凌昕高考还有一天。 陈亦欢辅导了她一天很累,靠在墙上睡了过去。 周凌昕拿了张空调被盖在她身上,陈亦欢眼眸微微睁开,他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两口,“你还没睡?明天高考呢。” “嗯,有你在睡不着。” “别闹了,快点睡觉。”陈亦欢担心起他的睡眠质量。 她房里灯开得暗,她不习惯太刺眼的光。昏暗寂静的房间里微弱的光照在她漂亮的侧脸上,被包臀裙紧紧包裹着的身材曲线就如同魅惑的毒蛇在午夜吐着诱惑的毒液。 周凌昕喉结滚动了下,他眯起的眼含着绯色的欲望。他不禁抬起手,伸向她的裙子里。 “凌昕……别闹。” “姐姐,其实昨天是我生日,可是姐姐都忙忘了……姐姐现在不该补偿我吗?”他的语气十分委屈。 “想要什么礼物?”陈亦欢神智不太清醒,没去想他话里的真假。 “要你。”周凌昕说着,将她的脸掰了过来,吻上了她薄薄的唇瓣。 “嗯……”陈亦欢回应着少年粗热急促的吻,眼前的少年正一件件地解开她身上的衣物,手在她的身上肆意妄为,他的手温柔抚过她的肩,落在每一处。 他霸道又不讲理,使小性子引她主意。而她偏偏最讨厌这样幼稚的举动,却一次次为他妥协。她对他并不抗拒,甚至沦陷于少年人编织的美好童话。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少年的肩膀能给她这样的温暖依靠,让她觉得那么那么安心。 她赤裸着上身在他面前,周凌昕一手揉着她的乳房,一边低下头去啃咬另一边的乳头,上面全是他舔过的口水渍。她吻得娇喘声不断,又庆幸房子隔音好,否则真是羞死人了。她伸手去扒他裤子,周凌昕笑着喊她姐姐,她喜欢他这么喊她。 “凌昕,我觉得它好像变大了。” “哦?那姐姐拿出来看看呀。” 陈亦欢笑了下,拉开他的裤链,由着肉棒从内裤里跳了出来,他趁势挺腰,将青筋外露的肉棒猛地一下送到了她嘴里。她学乖了,学会了如何爱抚肉棒才能让他更舒服,她也能更爽。他蛮横地将肉棒挤在她的嘴里,让她只能随着肉棒抽插的频率而转动舌头,舌头只能可怜兮兮地附在那上面舔舐着红润的棒身,周凌昕捅得深,肉棒插在她喉咙里不动,他动了动腰,呛得她咳嗽几声。 她刚要抱怨周凌昕动作粗鲁弄得她好疼,小穴就被两根手指插进来了,淫水沾在他指尖,他不停地用手指抽插她的花穴,流出的骚水味太腥,让他不由弯下腰去将滴落的淫水舔进嘴里。 “姐姐,你流了好多水哦。” “……”她被堵得说不了话。 周凌昕将肉棒从她嘴里抽出,把包臀裙往上掀,挂在她腰间。他揉了揉两团乳肉随即将它托起,挤着那根急需爱抚的肉棒,来回地搓弄着。丰满温暖的乳肉裹着肉棒,那样的快感逼得周凌昕差点投降,太爽了。 他手将两瓣穴肉分开,他恨不得直接整根肉棒撞进去,又担忧地害怕她疼只能在耳边告诉她,“姐姐我会轻点的。” “嗯……轻一点……” 周凌昕笑着将肉棒插进她花穴里,已经不再需要过多的前戏磨合,花穴早就熟悉了那根肉棒,只要肉棒一插进来,便会快速地吸吮着它。紧得肉棒没法动,周凌昕拽着她的长发吸了口气,他插得有多使劲她就有多爽,他要将这些天补习的憋屈全在她身上发泄出来。 肉棒搅乱她的花穴,他的肉棒撞得太狠,没几下给她操趴下了。那两瓣可怜的穴肉被操翻了,她屁股撅得够高,又主动让肉棒插得更深,周凌昕没忍住,一下捅到了阴道深处里。她没被男人这样滋润过,自从那天被他破了处,见到他就浑身发热。她的阴道又湿又滑,紧得要将他夹断了。 “姐姐,你好紧哦。” (五十五) 陈亦欢没说话,她被操得太累,根本开不了口。周凌昕的肉棒顶弄着滑嫩的肉壁,那样的热烫吞噬着他的理智,肉棒操进子宫深处,紧嫩的穴肉绞弄着肉棒,逼他内射,肉棒的顶动让她爽得尖叫声不断。周凌昕强撑着没射精,就是为了疯狂操弄她的花穴,那是他这么久以来梦寐以求的地方。他挺直着腰将肉棒反复抽送进那个淫烂的骚穴里,肉棒的强劲抽插让她喘不过去,她泄了好多次。周凌昕掐着她长发,终于腰一松,将那股精液全都射在了穴里边。 “谢谢姐姐送给我的礼物,我想,我的高考成绩应该会很出彩吧。”周凌昕将肉棒抽了出来,陈亦欢转头吻住那根肉棒,舔着上面残留的精液。 “凌昕,高考加油。” “好~我会加油的。” 第二天清晨。 陈亦欢调了个闹钟,她急急忙忙地起身想叫周凌昕起床,谁知他早就起了身,还给她做好了早餐。她胡乱吞了两口就下楼开车,将他送到了考场。 周凌昕挥着手朝她笑,“姐姐,等我。” 陈亦欢点了点头,脸上带笑。她今天特地换了一身印花旗袍,她祝他旗开得胜,金榜题名。她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少年越跑越远,跑到属于他的战场。 手中的笔会成为他的刀剑,他要和那群穿着同样的校服的学子们一分高下。要在那张白花花的试卷里写下无数字句符号,那是他这些年以来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艰辛,那是他流过的汗啃过的书,是他要记在心里牢牢记住的知识,笔一落下,他无愧于任何人,他要对得起他自己的心。 她相信这烈阳高照,总有一束光是属于她的少年的。 茂盛的绿叶攀上屋檐,蝉鸣声响与烈日为伴,碎光倒映出茉莉花的剪影,白鸽衔花瓣远走高飞。盛夏拉开了帷幕,丝丝热气缭绕于空,似是火光欲将天地点燃。 她希望他能如那满园的向日葵一般,灿烂盛开。 周父周母也在外边考场守着他,但他们来得晚,没注意到刚才周凌昕和她分别时依依不舍的目光。否则他这一考完,就要被审问了。 周吟今天很忙,打算晚点再去接周凌昕,这是他最重要的日子,她这个当姐姐的不能缺席。她怀孕了忌口也多,只好乖乖地吃一些营养餐。她给了自己一个月的冷静思考期,至少要忙完这段时间,忙完设计比赛的事,她才能做出定夺。 要跟简淮川坦白,说她怀孕了自己还爱上他了,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简淮川在阳台抽了两根烟,他这阵子烦心事很多,要应付陆宴那边的合作不说,周吟也不搭理他。他不清楚她这阵子怎么回事,跟他的话也少了。自那天给她买了止吐药后,她就没再笑过。出什么事了?简淮川不明真相,莫非她是怀孕了?他想着这个滑稽的念头,却又不敢接着想。 简淮川多么她是真的怀孕,如果真是这样,他就有了一个可以娶她为妻的理由,他们终于可以不再当地下情人,可以光明正大地向世人宣布关系。但他想周吟是不愿意的,或许她会偷偷把孩子打了都不跟他说一声,简淮川想到这就烦。他会对他做的事负责,也会给孩子一个家,会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尽心尽力当起一个好丈夫。 可他就怕她不愿意。 简淮川搂着周吟的腰,将她压在阳台上,他们一同吹着夜晚的恩赐,风缭乱了两个胆小鬼的心绪。他们心里明明比谁都喜欢对方,却怎么都不肯说。说一句我爱你并不丢脸,就怕得不到回应,怕连炮友都做不成。 “宝贝,如果我跟你求婚,你会不会答应我。”简淮川将烟按在栏杆上给灭了,他这话特浪荡,就怕让她听出来了真情实意。 周吟低眸想了想,随即朝他笑笑:“你先求了再说。” 他们相视笑了,都在心里默认对方在说谎,都认为那不过一句玩笑话。可谁知道,他们都任何人都要真心呢。 简淮川很喜欢周吟笑起来的模样,很喜欢她的明媚洒脱,喜欢她冷着脸皱眉说他幼稚的模样。其实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周吟了,但他不确定也不知道是何时开始的,或许是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吧。或许是在她为了想做的事不顾一切时,他被打动了。她那么爱美,却能因为想要做好设计稿,熬那么久的夜,熬出难看的黑眼圈。 那时候他才明白流言有多么可笑,她也并不是外人口中那样的小公主,她不是他们口中的花瓶,她会为了自己的热爱付出那么多。她也有自己敏感的自尊心,她也会伤心难过。她并不是坚不可摧,但她永远骄傲绝不自卑,她不需要别人的夸赞追求来让她获得认同感。做别人心目中的偶像没意思,她只要无愧于心,她就是自己的偶像。 可简淮川知道他不该这么想她,他也承受过那样没来由的恶意,他该好好保护她的。他要保护他的小公主,他要让她永远都可以那么漂亮潇洒地活着,他要替她扛下世间的一切恶意。 因为他明白那些人想要的根本不是真相,他们只是想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冲她发泄,而他不愿让她当这个发泄口。他要将他的小公主好好拥入怀里,揉着她的发丝轻轻吻她,告诉她有他在什么都不用怕。 他爱他的小公主。 第十六章 (五十六) 周凌昕的高考成绩出来了,他被清北双双录取了。他没有待在国内的心思,只想出国跑几圈玩玩,这个分对他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可他也在犹豫,他一旦去了国外就代表着这几年他都见不到陈亦欢了。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一时兴起的话,那么现在他是真的有点离不开她了。少年人的喜欢和不喜欢都太明显太热烈了,他知道自己的喜欢很自私,但他想将她好好藏起来,不被任何人发现。 周凌昕从来都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这件事他倒藏得深,他生在这样的家境里,要比大多数人早熟,看得明白。他清楚身边人和他的优劣势,同样的,他也很清楚自己的缺点。他成绩好家境好,长得还好看,这些都是他引以为傲的优势。然而他并不知道这些优势是否可以吸引到陈亦欢,或许在她眼里这些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她那么漂亮那么优秀,家境又那么好,身边名校帅哥围绕,她真的会喜欢自己吗?周凌昕第一次这么没有自信。 他以前那么傲,怎么会这样呢。 原来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第一反应是自卑啊。 那么好的她,真的会喜欢他现在一个算得上一穷二白的准大学生吗?如果不靠家里,或许他根本连出生在北京的机会都没有。他不爱听别人对他家世的称赞,因为他知道别人羡慕的是一个空壳,并不是他真切拥有的东西。所以他要好好地去学去闯,他要闯出一片小天地。 要让她刮目相看。 “姐姐,我考上了北大。”周凌昕给她发了条语音。 “真棒,凌昕想吃什么,姐姐带你去。”陈亦欢知道他是要出国的,但她不能扫他的兴,她的少年如她所想的那样盛开了,她要为他高兴。 “姐姐,我想出国。” 但如果,你说一句不想我去,我就不去。周凌昕想着。 陈亦欢知道自己不能太自私,她要他顺从自己的内心做决定,不能让他为自己放弃前途,“好,到时候我去送你。” 周凌昕哦了一声,又敷衍几句挂了电话。 原来,她没有一点不舍得。是他在自作多情了。 周吟约周凌昕出门吃火锅,庆祝他高考结束。 周凌昕觉得很奇怪,平时他俩吃火锅都是点辣锅的,今天她却点了鸳鸯锅,只往清水锅里涮。而且她果断抛弃了啤酒,摆在她面前的是几瓶牛奶。 “姐,你不对劲啊。”周凌昕淋了块肥牛蘸酱。 “我哪有?”周吟强力掩盖着她的心虚。 “哈哈,我就随口一说,这么激动,该不会你怀孕了吧?”周凌昕开了瓶啤酒。 周吟差点没呛死。 周凌昕皱眉,该不会真被他说中了吧? “姐,你没事吧?话说你怎么不喊姐夫了啊,就我俩吃饭多没劲。” “别喊他。”她抿着唇没抬头。 “姐,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是不跟我说清楚,我可就告诉他了啊。” 周吟吸了口气,不打算向他坦白,“你觉得,我和简淮川在一起怎么样?” 周凌昕听言一愣,他将啤酒放下,盯着她看。他以为简淮川是因为她的关系才来救他的,现在看来,难道不是? “姐,他跟我也没好到那种为我送死的份上,我之前还骂了他,他还不计前嫌来帮我。他为我都搭上半条命了,炸弹如果拆错了,我俩都得死。这样的好男人你还放他走啊?那我可要说你眼光差了啊。”他单手撑着脸。 周吟怎么会不懂简淮川的好,可她就怕他没那意思,她这么个傲气的劲,哪受得住他的拒绝啊。 周凌昕咬着右手的大拇指,侧头冲她笑,“姐,要不我帮帮你?” (五十七) 周吟去了上海参加设计比赛。 周吟这些天待在房间里画手稿对着电脑不断修改,她是那种极度追求完美的人,对自己要求高。也不是说参赛非要拿个第一,可她总得对得起自己,付出这么久的心血总得有个回报吧。 周凌昕自从那件事过后,成天跟在简淮川的身后,即便私底下被人笑话他是跟屁虫也无所谓。试问又有谁能像简淮川一样去舍命救他?他现在这条命就是简淮川的,只要他开口随便拿去。 “姐夫。”他给刚打完高尔夫的简淮川递了瓶水。 “你这么叫我,你姐听见会不开心的。”他接过水喝了口。 周凌昕的发丝在阳光照耀下折出金灿灿的碎光,少年人话语中的真诚连光都对他温柔,“不会啊,我姐姐很喜欢你的,我们前两天吃火锅,她还问我呢,说问我觉得你怎么样。姐夫,你是男人,总不能让我姐姐开口表白吧?我姐可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你是她唯一能看上眼的男人了,我觉得只有你才能配得上她!真的!” 简淮川仍然不太敢信他的话,他只想听周吟嘴里说出的真话,他笑了笑 ,“凌昕,如果我当时没有救你,而是陆宴救你,那你会不会把这番话说给他听?最配得上她的人是不是就变成了陆宴?” 周凌昕被简淮川问住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什么话也没说。他想着简淮川的话,是啊,如果救他的是陆宴,他这番话应该就是对陆宴说的了。但即便有这件事,或许他对陆宴的好感也不会超过简淮川,何况救他是一码事,周吟的感情又是另一回事。不管那天救他的人是谁,他都不该去绑架周吟让她接受谁才对。 见他没话说,简淮川又笑:“我和你姐那是我们的事,你别操心了。” 周凌昕点点头,笑着将话题扯得老远:“姐夫,那你知不知道亦欢姐的事呀,能不能给我说说?” “哦?你喜欢她?” “是啊,既然你不让我插手我和你的事,那我去追自己所爱总没问题吧?不会连这点小忙都不会帮我吧?”周凌昕语气带笑,让人无法拒绝。 简淮川思考了会,给他支了招:“亦欢这个人挺简单的,喜欢拉大提琴,爱吃酸辣粉爱看恐怖电影和漫画,她又很害怕,每回都拉着我和知屿一起看,拽着我俩大喊,整个小区都听得见。你就投其所好,陪着她多看几部电影让她在你怀里撒娇找点安全感,说不定就成了呢?” 周凌昕认为他言之有理,“我想,我一定会成功的。” 就在这时,叁人的群聊“男人帮”里陈知屿发了条消息,配图是陈亦欢正和一男子吃饭,“咳,她的相亲对象。” 周凌昕眼里满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陈亦欢跟别的男人……相亲? (五十八) 周凌昕开车来了那家餐厅,独自找了个位子坐在角落里,眼神盯着前方的他俩直勾勾地看。他横看竖看都没个好脸给他,周凌昕不想拿他和自己对比,对比有什么用?他觉得自己比他强没用,只有在陈亦欢的心里这样认为才有用。周凌昕这人也算公正,他想看看,看看他究竟哪点出众吸引到了陈亦欢。 周凌昕即便讨厌他,也得承认他衣品极好,用餐时也相当有礼仪,谈话不俗。他莫名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他们看起来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陈亦欢真的会喜欢他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吗?她会放着眼前这样的优质对象不选而喜欢他吗?他没有信心。 陈知屿也坐在不远处观察着他俩的一举一动,他的视线忽然挪到了周凌昕身上,他端着杯红酒朝他走来。周凌昕抬眼看他,随后举起菜单遮住自己的脸,装作互不相识。 “你搁这干嘛呢。”陈知屿坐在他面前。 “哥,我胃疼,哎呀我要死了,疼死我了。”周凌昕硬装出一副愁容,皱起的眉头怎么都不松开。 陈知屿起身扶住他,他不知情况是真是假,但他的确看见了明显的表演痕迹,“走吧,送你去医院。” 周凌昕摇着头甩开了陈知屿的手,他走路跌跌撞撞的,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在游走一般。他半眯眼扶着额头,他脚步很轻,仿若幽灵。他挺着摇晃的身子假装昏迷,直接倒在了她的餐桌上。 “凌昕?”陈亦欢惊得起身,她摇着他身子,眼里全是关切。 她身旁的男子也站起身,拿起电话想要拨通,“我叫个120吧。” “不用……”周凌昕气息很弱,他微抬头,靠在陈亦欢怀里,“姐姐,我身子好不舒服,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去医院……” 陈亦欢轻抚他后背,她抬头说:“不好意思,我先送我弟弟回去,改天有时间再见吧。” “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我有车。”她扶着周凌昕,慢慢往外走。 男子停在原地看着周凌昕远走的背影,他心想,长得挺帅一小伙子,可惜精神看起来不太正常。 陈亦欢拉开车门,把周凌昕塞进后座。她坐在前方手握方向盘,将远方街景收入眼底,却什么都没说。 “姐姐。”周凌昕探出个脑袋喊她。 “周凌昕,你演技真的很差。”她掀起眼帘,眼里有浅浅的笑意。 “我只是不想看你跟那样的人约会结婚。”他给出这样的答复。少年人的想法太冲动,他不知道该怎么拦下这一切发生,但他就是做了,就只是简单地不想将自己喜欢的人拱手相让。 她现在会不会很讨厌他? 陈亦欢扯出个笑,“周凌昕,你不觉得你很霸道吗?我要相亲我要结婚,这是我自己的事啊,你为什么要来插手?” 她真的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周凌昕低头咬着下唇,薄薄的唇瓣硬是被他咬出小口,溢出滴滴鲜红的血迹挂在唇边。怒意染红他的双眼,凭什么别人可以,他不行? “姐姐,如果他能追你,那我可以吗?” “不可以。”她甚至不愿给出理由。 “为什么?” 陈亦欢垂眸,她跟周凌昕这段关系思考了很多,眼看着他就要出国上学了,她不想耽误他的前途。更何况她不喜欢心智幼稚的人,她对周凌昕这样的好感究竟是新鲜感还是爱,她目前分不清,也不想拿他当试验品。 她还是把他当成弟弟来看吧。 “因为我不喜欢幼稚鬼。” “那姐姐都不给我机会,要我怎么证明自己呢?”周凌昕撇嘴,样子失落极了。 “好,那我就看看,你要如何证明自己。” 第十七章 (五十九) 热搜第一的词条:‘参赛选手周吟作品疑似抄袭!’ 评委那边还忙着处理此事,让她先等结果,比赛也暂停延期了。相比评委,那些谩骂就显得不够善良了。周吟又一次成为了网友关注的话题,她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她以为她能承受的。可她却看见那些可笑的人挥着所谓正义的旗帜,在真相未大白时对她进行无下限的攻击谩骂。 那一刻,周吟特他妈委屈。 事情发酵得很快,各大媒体都在关注此事周吟的作品被指抄袭大神Bluish,设计界炸开锅,纷纷讨伐周吟,她的评论区彻底沦陷。他们的话语如此不堪下流,给她编造莫须有的谣言,他们幻想自己是正义的骑士挥着宝剑为偶像讨回公道,却从未关心过她是否真的做了。没有任何人愿意站在她的角度替她说句话,肮脏的人无法看透纯净的心,无法和她共情,他们对她妄加猜测肆意评判时,就不会想到她或许是无辜的人。 他们或许知道事情真相并非如此,但他们仅仅是想将高傲的她拉入泥潭,他们恨透了她平日那清高不染尘俗的模样,他们招摇地挥着利刃要磨平她的爪牙,要将她同化将它驯服成乖乖小绵羊。可他们忘了,咬人的狮子最会装得无辜。 她被推到风口浪尖抹上天大罪名,任由世人百般嘲讽。 光从周吟交出的最终设计稿来看,的确是和Bluish前几年的作品十分相似。她明白了,自己被诬陷了。设计稿是她前前后后修改数次才定下来的,她怎会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她交上去的稿子和Bluish的半点扯不上干系,是有人偷偷将她的稿子调换了。 真好笑,现在最大的嫌疑大概就是那几位选手了吧?周吟不想乱猜测,可她想不出来还会有谁这样害她。 简淮川得知此事后,连夜赶回了上海。他给周吟打了几个电话,却都没接听。他知道她现在的情况不会好过,可他想告诉他一切都有他在。 “宝贝,我知道你最近出了点事,但是你能先出来见见我吗?我和你一起承担。” 周吟没回他,她现在只想安静待一会,没那心思回消息。她低头刷着仍然挂在第一位的热搜,一边往公司外边走。她清楚感受到周围人尖锐的目光正从头到尾打量着她,却只是笑笑没多说。周吟扶着门走了几步路,她没抬头,直到那群狂热粉丝将她围堵才发现异样。 他们指着她就骂:“就是你,就是你敢抄袭Bluish大神!” “你真不要脸!快点退赛吧!” “比赛不需要你这样的抄袭小人!” 周吟咬了咬唇,无法抑制内心怒火,冲他们大喊:“我没有抄袭!是他们诬陷我!监控还在查呢,到时候真相大白,你们等着看吧。” “谁知道你是不是瞎编啊,如果到时候没有证据出来的话你是不是要向他Bluish道歉?” “好,如果真的证明是我抄袭,那么我道歉。”她转过身从他们面前绕开,径直往前边的路走。 天空倏然下起连绵不断的小雨,细密的雨珠滴滴坠落,在台阶上打出少许漂亮的水花。缱绻的晚风吹入心扉,携来一场盛夏的馈赠。 周吟四处走走停停,最终走到台阶处蹲下,决定留在这等雨停。她抱着双膝,眼神空空的。她不知这场雨何时能停,也不知对她的造谣攻击何时能停。周吟哪有过这么委屈的时候,她扪心自问从来没有做过愧对设计的事,凭什么她要承受那些人对她的指指点点,她根本什么错都没有。 (六十) 周吟蹲的那片区域并不能很好地遮雨,她双腿、发丝、手臂仍然被雨水眷顾,慷慨地赐了她一身湿透的衣物。她没有抬头,她就想静静地待会,被雨淋会也没事。 但她不知为何,雨忽然停了,不再往她的膝盖开出漩涡。周吟揉着被雨淋湿的眼,模糊地睁眼抬头,瞧见天空半片蓝却被一块扫兴的黑所遮盖。可她挪到黑色部分时,却发现那是把伞。 站在她眼前的男子挺直着身,他单手撑伞走近两步,半蹲下来将伞遮住两人。他身上那件紫色的真丝衬衫被雨打湿,雨珠渗到他的皮肤,浑身黏腻。他裤腿上沾了些泥土的污渍,似乎是跑得太急才沾上的。 周吟抬起头,映在她眼底的无疑是那张令她朝思暮想牵挂动心的脸。 她没有露出半分意外的神色,连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但她莫名地就知道那个人一定会是简淮川,即使当时她还没有抬头。周吟没开口说话,简淮川挤在她旁边,也不顾台阶冰凉,直接撑着伞坐在了上面。 “不回消息就是跑到这躲雨啊?嗯?”简淮川刻意想让他的语气听起来强硬一些,可对她的心疼和温柔依然偷偷跑了出来,融入话里,被她听见的是一句满含宠溺的关心。 “他们都在骂我,没有人相信我。”她破天荒地第一次在简淮川面前吐露了心声,她靠在他的怀里,那么多的委屈好像也没有很难开口了。 “可我相信你啊。” “你信我有什么用。” “那你在乎他们吗?” “不在乎。” 简淮川轻轻握住她的发丝放在手中抚摸,眼带笑意,“那我呢?” “我……”周吟不知如何回答。 “宝贝,你不要去管那些人说你什么,只要你没有做我就会帮你,现在我让人去查监控了,调出来后会还你一个清白。” 周吟低眸,看见简淮川手腕上有道崭新的伤疤,还没结痂,颜色也浅。她疑惑地问:“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刚才跑得太急,不小心被玻璃刮到了。” “简淮川,你干嘛总跟在我后边替我收拾烂摊子,你把自己搞伤了,我会过意不去的。”周吟的话里透着心疼。 “你被人骂我总得站出来帮帮你吧,难道要看你被人骂吗?”他的话很轻。 “为什么这么帮我?” 简淮川没说话,去拉她的手。 “雨停了,走吧。” 周吟垂下头跟在他身后,独自站在马路边上等他。她最近的精神状态很糟,昏头昏脑地丢了魂,靠在墙边她都能睡过去的。 周吟眯着眼紧抱双臂,夜里的凉风冻得刺骨,吹得她身子冷飕飕的。她又挨了雨浇,唇色白得可怜,微张的唇上那点淡红是仅存的血气。她停在原地等简淮川的车,就那么阖着眼站在路边。忽地,那剧烈而匆忙的声响贯彻她的耳膜。那车声太急,急得如同千万根细针扎进她耳膜,被迫涌入了这段刺耳的噪音。她知道简淮川的开车方式不是这样,究竟是谁? 等到周吟再次睁眼时,发现眼前那辆白色轿车正发疯般地向她的方向狂奔而来,她迈开腿就往前跑。那辆车丝毫不见要停的意思,车主喝了酒,前面那块玻璃蒙了雾,他看得迷糊不清就往前开。 周吟急得逼出一额头的细汗,她喘着气一边跑,急得把脚给崴了。她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拖着她疲惫的身子一步步往前。这么慢的动作怎么可能甩掉那辆飞速驶来的车,那辆车凶猛地追在她身后,似乎想要从她的身上碾压过去。她被逼得几乎无路可逃,该怎么办? 她好心慌。 (六十一) 就在那辆车即将撞上周吟的瞬间,简淮川迅速赶到挡在她身前,用他的身子竭力将她护住。他将周吟紧紧搂入怀里,使劲拉着她往外跑。周吟惊惶掉泪,她用力去摇简淮川的身子,流出的泪浸湿他的衬衫,“淮川,淮川,你有没有事?笨蛋,你干嘛要去挡车啊,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很可能会死啊!” “我没事,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磕到了?流血了吗?”简淮川摇了摇头,想让他意识清醒些。他温笑着轻抚她脸颊,他眼底藏匿的柔情此刻似被点燃的烈火,烧得他眼尾染上绯红,烧起他心底禁锢已久的那团火。 周吟扑进他怀里,她将简淮川搂得很紧很紧,似乎怕他逃脱这个怀抱。周吟是个对别人防备心很强的人,可简淮川却能一次又一次卸下她的防备。 简淮川是那么温柔勇敢的人啊,即使他刚刚面对是生死一线的险境,他却没有任何顾虑地冲上前,下意识将她搂在怀里,选择自己去挡住那辆车。 周吟无法对他再有任何戒心,她眼前的这个人男人甘愿为她赴死,她还有什么可挑剔?还要什么考验呢?他足以让她信任了。她要不顾一切地奔向他,奔到他的怀抱哭哭啼啼撒娇说她好爱他。 周吟拖着绵长的哭腔开口,“简淮川,笨蛋,笨蛋,你为什么不关心你自己……” “我没事,真的没事,阿吟不哭了好不好?” “简淮川。” “嗯?” “我怀孕了。” “什么?”简淮川愣住了,他反复咀嚼着这简单的几个字,却不知做出什么回应。难道他前些天认为绝不可能的猜测成了真? “上个月在你家我让你去给我买药那天,我才知道的,所以……”周吟的话停顿在此,未说完的话语似乎在等待他。 “所以我觉得,我该跟周小姐求婚,该给你一场盛大婚礼。”简淮川搂住她的腰,用手刮了刮她鼻尖。 “考虑一下吧。”周吟凑到他怀里笑。 清风拂过吹乱她的发丝,他弯腰去吻她额角,与风相撞。他们对彼此的伤势太上心,甚至忘了该去惩罚肇事的司机。然而上天并不会眷顾他,新闻播报:男子醉驾后将车摔进河里,当场死亡。 与此同时的陈亦欢,正坐在办公室内处理文件。 陈知屿说给她找了个助理,今天来报道。但临近下班时间,却迟迟见不到人影。莫非她被放鸽子了? 陈亦欢垂眸拿起笔在合同上签字,耳边响起清脆的敲门声,她头也没抬:“进。” “姐姐。” 陈亦欢被熟悉的嗓音惊得抬起头,她不清楚周凌昕是怎么混进来的,又想起了陈知屿的话。这是他俩的整蛊游戏吗? “周凌昕,你怎么进来的。” 周凌昕笑着朝她走来,双手撑在桌上,“姐姐,我只是想证明给你看,我不是幼稚鬼,所以我想当你的助理,帮你处理公司事务,替你分忧,好吗?” “别胡闹了,我找助理又不是一两天时间的,过了这个假期你就要出国了,到时候我不又得临时找一个?不过如果你想要实习的话,我们公司还缺个清洁工。”陈亦欢扫过他手腕上的限量款名表,不禁笑了。看来之前真是难为他演戏了,演和他截然不同的人设很难吧? 周凌昕:“……”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继续忙了,改天见。” 周凌昕用手揉了揉眼睛,装作要哭的模样,“姐姐。” 陈亦欢很烦,她根本不想再和周凌昕有任何男女之间的发展,也不想耽误他,可他还一直纠缠。 “周凌昕,别闹了好吗?我不喜欢小孩。” 周凌昕随口扯了个慌:“没有让你喜欢,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在你身边的机会,如果能在你公司实习过是能拿出来吹的。” 陈亦欢:“……” 以他的家境还需要拿这样的实习经验出来吹? “那好,两个月时间,干不好就给我走人。”陈亦欢叹了口气,她知道如果她不松口他是不会走的,只好妥协。 第十八章 (六十二) 周吟的事简淮川托人将监控调了出来,如果他不插手的话,对方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监控里的2号选手私下买通评委,将周吟的稿子调换了。 视频在网络里迅速疯传,两人瞬间成为话题中心,无论是她还是评委,都没脸再待着这了。周吟得知他们退赛后也不觉得痛快,只是认为2号对自己的作品没有信心,如果真心去做,那失败也并不丢人。 用龌龊手段赢来的第一也不光彩,她周吟不稀罕,也不想要。 意外的是网上的风向没有太大改变,那群墙头草似的键盘侠反而扒出了周吟五年前晒出的手稿,她稿子后面无意拍进去的手稿,和Bluish以前的作品一模一样。 虽说并没有证据指认周吟抄袭,但是他们话里话外都在嘲讽,说她借鉴模仿,难怪风格那么相似。 周吟试图从照片中找出些蛛丝马迹,她实在觉得奇怪,她是喜欢Bluish不假,但她从来没有打印过他的手稿。那时候她还在英国,在校外和简淮川同居。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陈氏集团内。 周凌昕最近很忙,忙到连朋友喊他开黑都没理。他被陈亦欢使唤得晕头转向,给她端茶递水泡咖啡不说,打扫卫生擦窗帘样样都干,把他累得喘不过气。 换作平时,周凌昕早就耍少爷脾气了。 但他知道他不能,他现在这个工作是他找陈知屿求来的,就是为了能和她有更多的独处机会。再说了,就是他自家公司也不能胡来,否则让手下的人怎么看他? 现在他是有姐姐罩着撑腰,可以后他自己也得面对这些事,趁这个机会磨炼一下也好。 周凌昕笑着为她端上一杯温热的美式,“姐姐,请慢用。” 陈亦欢觉得他这身西服和他的朝气不符,她托着腮笑:“凌昕,我看你搞卫生干得不错,不如留下来当清洁工吧,我给你开工资。” “姐姐为什么不能想点我的好?我给姐姐谈下两笔合作,姐姐都没有奖励吗?别的公司还有奖金呢,你不会这么抠门吧?”周凌昕拿了张纸巾擦他衣袖上的污渍。 “行,说吧,想要什么奖励呀,免得说我不给你又要拿我跟别的老板比。”陈亦欢讲不过她。 “作为奖励,姐姐陪我看电影好不好?新上映那部讲鬼的电影,怎么样?”周凌昕眼里浅浅闪光。 陈亦欢有些懵,“你喜欢看恐怖电影?” “当然了,姐姐不会不敢看吧?” “谁说的,去就去!” “行,走了。”周凌昕扯了扯衬衫,拉着她的手往电梯里走。 陈亦欢下了楼去停车场取车,她身子刚钻进车里,就抬眼看见了满片星光熠熠。 周凌昕前两天特地给她安了个星空顶,希望她在车里也能见到点点星光,他知道她学的专业是天文学,是最浪漫,能触及星海的专业。 他也喜欢。 “凌昕,这是你干的?” 周凌昕满意地露出两颗虎牙,他点头笑:“是啊,姐姐喜欢吗?” 陈亦欢心头暖乎乎的,糊弄两声让他上车了。 陈亦欢将车开到了电影院外,周凌昕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她莫名有一种诡异的安全感,但她明白周凌昕不是最适合她的人,她知道这份美好并不属于他。 可她好想拥有。 这是周凌昕选的一家电影院,是她很耳熟的名字。但她对国内的一切都不太熟悉,也不爱到影院看电影,她喜欢宅在家里,窝在沙发上抱着薯片追完一部悬疑电影,那才是她的挚爱。 即便是在国外的那段时间,她的圈子也是很小很干净的,和周凌昕这样人人皆知的混世魔王,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六十叁) 如果不是陈知屿的关系,她想她是不会跟周凌昕有什么交集的。她不喜欢太吵闹蹦蹦跳跳爱通宵沉迷游戏的人,而周凌昕恰好每一条都准确踩中她的雷点并反复横跳。 但周凌昕不这么想,只要是他喜欢的人或事物,就必须要得到。他明白他的爱或许会过于偏执,所以他在克制在收敛,他也不得不伪装,为了陈亦欢,他似乎只能这么做。 周凌昕特地领着陈亦欢坐在最后排的位置上,陈亦欢还不明所以,周凌昕解释说是后排观影对眼睛好,她也就信了。 陈亦欢看得很专注,周凌昕本就对这片子没兴趣,但也要装装样子,未免被她看出破绽来。 他侧过头盯着她漂亮的侧脸,抓了几颗爆米花递给她:“喏。” “我不吃。” “姐姐。” “别喊我,看电影。” 周凌昕眨了眨眼,朝她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美啊。” 陈亦欢吸了口气,她转过头语气严肃:“凌昕,能不能认真点看电影?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看?” 周凌昕嗯了一声,随即往她身上蹭。 “干嘛。” “我好想你啊。” “我在这里。” 周凌昕低眸去吻她脖颈,“姐姐,亲亲我。” 陈亦欢轻轻推他,“这么多人呢,别闹。” 他没理她的抗拒,还搂紧她的腰往自己身上靠,去啃咬她那张说尽刻薄话的红唇。既然抗拒不过,她接受了。 两条湿软的舌相互缠着,他舔舐着那张令他贪恋的唇瓣,没有半分怜惜,在撕咬中释放他内心的情欲。他想要她,自他见过陈亦欢后,做了第一个春梦。 在他对性还懵懂的深夜里,他不自觉想起她美丽的脸蛋,体贴的话语、柔软的双手,他滚烫的身躯烧起烈焰,那是少年起初对性的幻想,他疯狂地想要与她缠绵。 自那天起,她成为了光临这场春色的主人。 周凌昕喜欢她穿制服的样子,高耸的乳房被裹在那件轻薄的衬衫下,那样的美被锁在紧绷的衣物下才好看,等被撕毁的时候冲击力就越强。 毕竟美的东西总要以残忍的方式被摧毁,那才是他最想要的。 周凌昕将头压在她那对酥胸前,那股让他泛起热火的浓郁香味萦绕在他鼻尖,他伸出手粗鲁地扯开她的衬衫。随着他剧烈的举动,扣子迅速蹦开,乳白色碎花蕾丝款文胸挤着深深的乳沟。他垂眸去解她文胸扣,单手捧住乳房将乳头含住。 陈亦欢惯性地伸手抚摸他的头,让他将乳头含得更深,实话说,她对周凌昕并不是没感觉的。毕竟他从各方面来看都是个完美的恋爱对象,床上技术也算顶级,除了人有些幼稚以外,简直无可挑剔。 陈亦欢抬起高跟鞋抵在他裤裆处,半眯着眸装出风情模样,手指拨弄两下红唇,“喂我。” (六十四) 周凌昕会意地点头,他拉开裤链将内裤缓缓脱到半腰上,勃起的肿胀肉棒弹在她嘴边,他挺了挺腰,轻松地将肉棒塞了进去。 陈亦欢听话地握住那根粗壮的肉棒,那条柔软的舌头在龟头上来回吻过,温暖紧密地裹着红润的肉棒,暴起的青筋被她反复舔过。她贪心地想含更久,底下的小穴却早已湿透等待肉棒的抽插。 太多次的做爱已经让陈亦欢抛弃了大家闺秀的羞耻心,喜欢性,沉迷性,有什么丢脸?这是任何成年人都想要的生理需求罢了。 陈亦欢张嘴吐出肉棒,她微微起身朝他媚笑,双腿坐在他腿上,主动用手指掰开穴肉,将肉洞暴露在他眼前,勾引他狠狠地用肉棒插进来将它填满。 周凌昕握住她腰让她坐好,伸出双指在她穴里扣弄几下,将沾在手指上的淫液喂她嘴里,陈亦欢微咬下唇,掀起眼眸瞧他。周凌昕偏偏不如她意,他不想这么快插进去,没意思,他要抠得她爽得叫出声,让周围人都听见她的淫叫声。 周凌昕飞快地加速了手指的抽插,惹得在他怀里的陈亦欢不得不轻声喊了出来,她羞得闭上眼靠在他胸膛上,“凌昕,我好怕呀。” “怕什么?怕别人听见你被我操得那么骚?嗯?”他捏起她下巴,贴近她耳里问。 陈亦欢锤了他胸口两下,周凌昕直笑,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向她看去,他们只觉得她脸红得古怪,却也没多想。陈亦欢见状,不由将头低下了。她害怕那些人怪异的眼神,害怕那些人偷拍录影背后说她难听话,她还是做不到毫不在乎,心慌慌的,却又渴望肉棒的爱抚。 周凌昕从她那小表情就猜到了她在顾虑什么,“别怕,这是我家私人影院,我叫人把这的摄像头掐了,没事的,只要你别叫太大声,他们不会怀疑的。” 陈亦欢愣了两下,周凌昕就将她那条包臀裙扒到腰间了,他掐了两下腰肢,坏笑看她:“姐姐,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操你?” “没有!”她连忙否认。 “哦,既然姐姐这么不想我,那肉棒插进去肯定也不开心,那我干脆不要插了。” “别……”她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手。 他勾起她下巴吻了吻,“那你求求我。” 她含了一根手指进去:“凌昕,我求求你,操我好不好?” “好哦。” 周凌昕握着那根挺立的肉棒抵在她花穴外不断试探,她身子轻颤,小穴微微一缩。穴口处滋滋的水流滴在他的龟头上,他低喘着将龟头往里送,将龟头肏进穴口,他一手拽着那头长发把她往下拽,热烫的肉棒扑通插进了那湿透的骚穴里。 她夹紧双腿让那团媚肉不断收缩着,裹住了那根粗大的肉棒,周凌昕蹙着眉,他快被她夹断了。 肉棒粗莽地插入让陈亦欢有些不适应,她坐在那根肉棒上不停扭动着身躯,湿嫩的穴肉变得酥麻,攀上那根肉棒撕咬着。她又兴奋又担心,周凌昕这个小混蛋带她来这样的地方,成心是想让她难堪的。 她只能忍着快感不敢乱动。 周凌昕哪会满意这样的她呢,他双手掐着她的腰上下抽送着那根鸡巴,鸡巴乱撞顶进她花心深处,陈亦欢娇软无力地趴在他身上:“凌昕,太快了,我不行……” “所以姐姐才要多被我操啊,这样你才能适应嘛。” 陈亦欢的眉眼染了情欲,她抖动着身子将花穴对准肉棒,反反复复持续着这个动作,每一下都将肉棒插得更深, 滋滋的水声随着他凶猛的抽插被撞进两人的耳里。 陈亦欢侧目,发现有人往她这儿看,但她那件外衣的长度刚刚好能将她的臀瓣遮住,只有他俩清楚抽送声有多大,只有她清楚那根硕大的肉棒撞进来有多爽。她懒懒地勾住他脖子,向他脸颊献吻,她故意夹紧双腿,要他忍不住把那股浓浓的精液都射进她逼里。 周凌昕轻动了下腰,继续扶住她的腰往花心里胡乱抽插。陈亦欢眼神够骚,又夹得够紧,嘴里说着骚浪话勾他魂。陈亦欢抬手扇了她奶子几下,把肉棒狠狠顶在子宫里,一声喘息后,精液在穴里喷泄而出。 “疼不疼。”他满怀关切地问。 “混蛋,下次不许带我来这种地方!”陈亦欢气得掐他手臂。 “哦?姐姐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有下次?” 陈亦欢羞得低头,不说话了。 周凌昕将她搂得更紧,低声说:“我们不止有下次,还有很多很多次,下辈子都做不完。” 第十九章 (六十五) “姐!你快看热搜!爆了!”周凌昕兴冲冲地给周吟发了条消息。 “嗯?”铃声传进周吟耳里,她轻轻拽开披在身上的那张毛毯,双腿趿着双拖鞋到了浴室。她对镜梳着那头瀑布般妖娆的长卷发,浅淡的腮红晕得不成样。她昨夜太困了,妆都忘了卸。 翘艳的长睫下是双会勾人的眸子,她想起周凌昕的话,嘴里含着牙刷就往热搜里点。看到那行字时,她的确是吐了几口泡沫在屏幕上面的。 她看见Bluish的账号发了一条动态说,“请大家别误会,周吟没有抄袭,她是我未婚妻。” 见鬼,他被盗号了吧? 底下评论与周吟底下的画风截然相反,网友们纷纷转移了注意力,猜想他们几年前是否就已经同居。 简淮川朝她打了电话,将她走丢的魂魄夺回,“宝贝,你看到热搜了吗?” “嗯,他搞什么鬼,我不认识他啊。” 简淮川咳了一声,说:“我就是Bluish。” “什么?你就是他?” “是……宝贝,对不起,我不该瞒你这么久……” 周吟迷糊了,这么说来简淮川一直知道她有多崇拜迷恋他自己了?她心目中的偶像居然跟她睡了这么多年,居然一直在她身边,而她竟傻傻地毫不知情。她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打击,太过分了。 周吟气得给他电话挂了。 这时,周凌昕在周家家庭群‘幸福每一周’冒了个泡:“姐,爸妈要你把姐夫带回来跟咱们一起过年,他们也看了热搜,知道淮川哥的事了。” 周吟:“@他爸@他妈,你们知道了?” 他爸:“嗯。” 他妈:“不带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周吟:“?” 周凌昕:「可怜兮兮的表情。」 周吟没招了,她知道祈烟这个人说一不二,对底下的员工从未松懈,对她这个女儿也更是苛刻,宠归宠,但该让她学的练的一样也没落下。 小的时候周吟也会埋怨几句,埋怨父母对她管教太严,困得她心里的欲望无处释放。年幼的心总是向往外边的世界,她不满于和大提琴终日作伴,她要去追日落吻山河,追从音符里逃离的罅隙,她将繁花星落锁在流转的眼中,逐风摇动的细柳终会落成万字诗词倒进她绚丽的芳华。 但越长大,她就越为有他们这对父母而荣幸。不是物质,不是其他,是他们对她的上心在意。周吟自小就知道她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有这样的父母,的确是能拿来炫耀的资本。儿时是小孩最容易长歪的阶段,如果在这时没有好好引导思想的话,会长成什么样的人都是说不准的。 周吟想起童年往事有许多欢笑,她庆幸父母没有缺席她的童年,给足了她所有的陪伴和宠爱。明明周衍是那么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光公司事务都有够他忙了,却还是会因为她撅起的嘴一句撒娇的话而抽出休息时间陪她。 说句不夸张的话,周吟学设计的想法算是被周衍激发出来的,虽说她奶奶郁茗是高奢抢破头的顶级设计师,她却对那些设计提不起兴趣。郁茗将她的设计理念说给周吟听,可惜她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听进去。 那时候祈烟给她买了很多芭比娃娃,她喜欢给芭比换不同的漂亮衣裳绑发髻,后来她学着教程做出了一个实在堪称奇形怪状的棉花娃娃。那个娃娃至今还摆在她的床头柜上,凌乱分叉的紫发被绑成一条长长的马尾辫,黑色的纽扣被做成圆润的眼睛,嘴巴是用针线缝成的X字型,从缝纫手法不难看出拿针线的主人还稚气未脱,线被缝得扭扭曲曲,很难称上一句好看。 (六十六) 那一年她十岁,她闪着灵动的眼,连蹦带跳地将那个娃娃递到周衍的手里,期盼能得到父亲的一句称赞。家中佣人围在她身边却都默不作声,唯有四岁的周凌昕蹙紧淡淡的细眉,不留情面地吐槽说这个娃娃好难看。 周吟不服气地回怼:“哪里难看?哪里丑了?你什么眼光!” 周衍抱着周凌昕掐了他肉脸两下,让他给姐姐认个错,“凌昕,不可以这样说话。” “可是……”,周衍打断:“没有可是,你只能说你不喜欢,而不是否认他人的努力。” 其实那么小的周凌昕哪会听得懂周衍嘴里的道理,可那时他就明白了,真话并不是在任何时候都能说的。 “姐姐,对不起。” 周衍弯下腰去揉她头顶,“如果阿吟喜欢学设计的话,那我给你报个班好不好?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就学这个,做多少个娃娃都没关系,不管好看不好看,阿吟做出来的就都是宝贝。” 那段话周吟一直记到了现在,讲真,如果不是周衍这般鼓励她,她想凭她当初那几分钟热度,她是坚持不到现在的。 没等周吟发消息,简淮川便问她:“宝贝,我要去你们家过年吗?” 周吟:“你知道了?” “嗯,凌昕说了。” “到时候我来接你,别的我来准备。” 简淮川相当认真:“那可不行,这是咱爸妈第一次见我,我要带很多礼物过去的。” “望京等我。”周吟给他回了条消息,开着车就往他家的方向驶。 简淮川这套别墅离望京不远,他收到消息后没多久就将车停在了附近。他靠在车门上,泛着皱褶的衬衫被风微微荡起,夜晚的北京城覆着层层白雪,瑰丽的灿光透过雪花堪堪露出真容,雪迹笼罩下静谧的绯色折影出满城光景。 与雪色相撞的北京城掀开冬的谜底,掠过空中的雁群扑动漂亮的羽翼,泛黑的羽毛落上点点雪痕,它要带着属于北京城的痕迹向南飞。招摇的寒冬悄然来至,或许都该各回归宿。 似乎只有在落了雪的北京城,才是它真正的模样,在这一刻它显得那么温柔。被这雪色衬得朦胧,多出一层平易近人的假象。街道车水马龙,微黄路灯下映出一道道寂静的长影,雪痕流淌而落,忙碌的世人敢轻抬起头,看一看这座城市真正的模样,开始爱它消退的绮丽。 简淮川喜欢上海,但上海下雪的日子少得可怜,他自小又在国外长大,见到的次数是少之又少。北京多了些人间烟火气,这令他很舒心。他将墨镜往上提,盖住那双不自觉乱惹是非的多情眸。 微热传到他的腰间将其环绕,上升的气温在静默间蔓延,他耳里流进曼妙的丝丝情音:“想我吗?” 简淮川握住周吟的手轻轻摩挲,“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戴手套?” 周吟拉着他就往里走,“你别想转移话题。” “还在记恨我没第一时间告诉你我是Bluish的事吗?” “嗯。”她点头,两人迈进了商场里。 简淮川柔情地盯着她瞧,他停在酒水区递给她一瓶酒,说:“宝贝,那时候我也没想到我们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一开始没想那么多,也没到自己会爱上你,所以……我就想瞒着。而且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你是我的粉丝的,怕你不喜欢,所以我就没有提起,对不起。” 周吟被他这认真模样逗笑了,她那是随口说的气话,她现在都是要和他结婚的人了,哪还会跟他置气。 “知道了。” “宝贝,爸喜欢喝什么酒啊?这柜里的是不是太掉档次他看不上眼?”简淮川的目光在柜子上扫过。 “不太清楚,他平时只喝我们家酒庄酿的。” (六十七) 简淮川会意点头:“好,那不买酒了,买点年货吧,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周吟往购物车里扔了几份大红色的礼盒,四边角落皆被蕾丝缠绕,绑着金色的蝴蝶结系在中间。 “凌昕,我这差不多了,你今晚几点回来?” 周凌昕收到消息的时候刚从办公室里走出,他活动了下脖子,单手回她:“估计得晚点了,太晚的话你们就先吃,不用等我的。” 他将手机关上的同时也听见了推开的声音,周凌昕寻声探去,捕捉到一抹艳丽的影子出现在他眼前。 “凌昕,下班了怎么没回家?”陈亦欢套了件黑色的修身款毛呢大衣,浅灰色印花的围巾挂在她白嫩的颈脖,内搭是条长裙,领口敞开得刚好,并不会让人往不堪的方向想去。 她浑身都是较为阴沉的暗色系,唯有大衣上金色的纽扣与那条钻石项链做唯一的点缀,她在公司不想招人目光,却恰不如她愿。她身上那层从媚骨里渗出的皎洁月霜是万万盖不住的,她越试图遮掩,偏就越招眼。 不如顺其自然。 “我在等你。”周凌昕晃了晃法拉利的车钥匙,“姐姐,我考驾照了,带你兜风。” “凌昕,你刚成年开这样的车,不太好吧。”陈亦欢说着就往前走,周凌昕跟在她身后。 “哎呀,这是家里奖励我考上北大的礼物,姐姐,我不去国外了。” 陈亦欢脚步一顿,“为什么不去了?” 周凌昕拉住她的手,眼里是满片热忱:“因为我喜欢你,我想留在国内上大学,也想一直当你的助理帮你分担事务,我想证明给你看,我不是小孩,我也有能力可以做好很多事,可以保护你。所以姐姐,这么久了,你还不信我吗?” 陈亦欢垂下眼帘:“凌昕,不要耍性子,你现在的决定真的思考很久了吗?我怕你到时候反悔又不想待在国内了……” 陈亦欢不是不喜欢周凌昕,是她太明白少年的叁分钟热度了,他赌得起,可她不想陪他玩这种无聊幼稚的游戏。 他们坐在电梯下了楼,并肩走到了公司的停车场。 周凌昕那辆蓝色的法拉利在一众商务车下无疑是惹眼的,他将车停在陈亦欢面前,弯腰给她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陈亦欢圈子很小,身边朋友多是和她一样的乖乖牌,对跑车实在是不感冒。陈知屿倒是爱跑车,可他车速开得太快,所以她不爱坐他的车。 周凌昕的车速很轻缓,让她疲倦的神经松懈不少,耳里嘀嗒的轻音乐噬咬着她每一寸柔骨。晚风拂过他们精致的容颜,风声乱起,绿叶抖落满地,行人侧目向他俩投去些艳羡的眼神。 “姐姐。” “嗯?” 周凌昕想说点什么,却又收回,他将视线挪到前边的一个烧烤摊,“要不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有点饿了。” 陈亦欢嗯了声,推开车门就往那走,拉开一张椅子就坐在上边。弯月的光痕浅浅倾落在那张长满裂缝的木桌上,投在她侧颊上的光影都显得轻柔,周凌昕每样都来了几串,她皱眉:“点这么多吃不完。” “吃不完才好啊,吃不完我们可以待到凌晨啊,你可以一直陪我啊,不好吗?”周凌昕挑眉。 陈亦欢想出言反驳,周凌昕却起了身,“姐姐你等我,我去对面711买点喝的。” “好。”陈亦欢垂眸。 第二十章 (六十八) 陈亦欢望着他远走的背影渐渐将视线收回,她不知该如何形容当下的这种感觉,冬日晚风,跑车少年,一切都像她幻想中的爱情。 孜然味的肉串香气慢悠地吸进她鼻腔,她往嘴里咕噜塞进几口肉。 她喜欢周凌昕,但她不会表白。 陈亦欢没再多想,拉开了一罐饮料。却在她低眸的那瞬间,后背覆上了一只大手的触摸。她皱了下眉,以为是周凌昕,就耸动肩膀甩开了。 谁知对方反手赏了她一巴掌,将她的头按在桌面上狠骂:“贱女人,我的面子你也敢不给?我摸你是给你面子!” 陈亦欢吓得身子一僵,她庆幸身子撑在了桌面上,否则被他这么一推,她估计已经脸已经落地了。她难以想象当今社会还会有这种调戏不成而伤人的恶行,她咬紧牙往后退了两步,挥起眼前的瓷碗往他身上猛然砸去。 “放开我,我要报警了!” 流氓挥拳向她打去,揪起她那头茂盛长发往外拽,缕缕发丝被扯得杂乱,那张漂亮的脸上落满了难看的红印。如同烙印般刻在那,消不掉的。陈亦欢放低身子吸了两口气,她试着往后挪,待他分神之时,她猛力地挥起脚往他裤裆处踢去。 “贱人!” 流氓捂住裤裆,伸手拽住想要逃跑的陈亦欢的一只胳膊。她瞪着赤红的眼,拼命地甩开被束缚的胳膊,眼底映进满路夜灯的照耀,试着闯进远处的大道。 陈亦欢莫名觉得人心实在冷漠,她不是想要道德绑架,她知道别人不帮她是人之常情,可她真的很难过。她理解那些人没有出手帮她的勇气,那连帮她报警的想法都没有动过半点吗? 陈亦欢脚下生风,步伐从未如此快过,而流氓却紧跟她身后,没跟丢她半步。她吓慌了,他将手上那把匕首往身后藏,但她还是注意到了那尖利的刀锋。 “别过来!别过来!”她放声大喊,渴望有人能注意到她的困境,出手帮一帮她。 意料之中地没有一人抬头,谁也不想为了陌生人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陈亦欢太害怕了。踉跄跑了几步,膝盖却和她的自尊双双跌落,跪在肮脏遍野的大马路上,她的身影那样无助。她怨恨自己平日里的养尊处优,做轻微的运动都嫌累,是她亲手推到这般地步的。 她要如何去抵挡那把尖刺的匕首呢,要如何将她僵硬的身子往后挪,她的双手撑在地面指引她退后,她却无力夺走那把或许即将要插进她心脏的刀刃。流氓凶恶的模样被牢牢锁在她的眼里,她想如果有命活下去大概余生都不会忘却这张脸。 他步步逼近,她步步退后。 他挥起匕首似乎要往她的大腿根处狠狠刺下,陈亦欢泪停在眼眶,低缓的哭声也无法唤醒她这无法动弹的双腿。 她闭上眼,静待匕首将她的皮肉刺穿剥烂,任由血水浸透满地。 可一秒、两秒、叁秒。 她仍然没等来属于她的灾祸。 等她再次抬起眼时,发现周凌昕的手掌心上落了满片血痕,嘀嗒的鲜血染红他白皙的指尖。流氓双腿划出巨大的伤口,由血流凝成长河,他被周凌昕踹翻倒地,瘸着半条腿跳步似的往前逃。周凌昕刚想追上,却被陈亦欢拽住了手。 寂寞的夜里缺了雨声,而他的手掌心却是一片被泪花打落的湿润。 “姐姐,你怎么哭了。” “笨蛋周凌昕,你知不知道你的手会废掉啊……你以后不能拿笔写字了……怎么办,谁来照顾你呢?”陈亦欢的心都扑在了他身上。 “那姐姐来照顾我了,好不好?”他笑着拿出一枚晶耀的钻戒。 “随身携带的?”她问。 “对呀,说不定你哪天就想嫁给我了呢?” “贫嘴。” 周凌昕笑着将钻戒套进了她的手指里。 (六十九) 他只有在这一刻才敢拥抱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她的体温与心跳。 “跟我回家吧。”他说。 她没有回答,但他们贴得好近,温热缠上他心尖,他听见她的内心在耳边吹风,给予他答案。 大年初一。 周家别墅里的满园花色开得糜艳,瑞雪柔柔倾落,揉碎的暖光吻过盛放的山茶,浅浅映出它完美的轮廓灰影。撩开暮霭下是那片似火繁花,仿若盛满了一壶春秋。 门外高挂的两只红艳灯笼诉说着节日的来临,被邀请而来的主人公正顺着风朝这而来。简淮川将墨镜摘下,对后视镜抓了抓碎发,直着身子走下车。 周吟朝他笑:“简淮川,平时你见我的时候怎么没这么上心?这身衣服我都没见过,新买的啊?” 他点头:“是啊,毕竟要见咱爸妈,总得收拾干净点吧。”说着他提起大大小小的礼袋往里走。 周吟知道周凌昕今天不回家吃饭,就也没喊他,领着简淮川回了家。 简淮川将手中的礼物放在桌面,周吟招呼他坐下,两人并肩坐在那张红木沙发,他掀眸环顾起这儿的装修。玫瑰花形状的钻石吊灯荡映出灿艳的旎光,倾洒于旋转楼梯之上,乳白色的扶手和蕾丝雕花被光染成油画,像永不消逝的日暮。 楼梯下放了一架白色的叁角钢琴,他光是看着钢琴的样子就已经能想象出周吟弹钢琴的优雅姿态了。 简淮川想将视线挪开,他眼眶里却出现了那张算不上陌生的脸。 周衍咳了一声从楼梯走下,扯了扯衣领,停步到他俩面前坐下,自顾自拿起茶壶给他自己泡茶。 被忽视的周吟想暖回场子,周衍这一闹明显是对简淮川这个女婿的不待见,但她肯定是非嫁不可的,她只能当和事佬给周衍说点好听话哄哄他。 “爸,你看我把未婚夫带过来了,他叫简淮川,怎么样?帅吧。”周吟勾住简淮川手臂,将他往自己身上拉。 周衍头也没抬,“自我介绍不该本人来说吗?” 简淮川眼尾上挑,眼里漾着层淡光,那是极为温柔的眼神。他从容地望着眼前这个温雅尊贵的男人,眼底的温柔下是被他藏住的淡漠。畏惧这个词,不会以任何形式出现在他简淮川的身上。 他不清楚周衍的内心想法,不清楚他是否已经将自己查了个遍,但他估计是八九不离十。像周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女儿随意托付给一个普通人? 这就是有趣所在,简淮川心想,如果周衍真正去调查他了,应该会明白从头到尾完整的真相,估计不会对他父母有所偏见。 他简家是比不上周家的势力大,他也不去攀比些什么。那是他引以为傲的父母,他能成为他们的孩子,在爱的灌输下长大,他已经觉得自己叁生有幸了。 周家如果看不起他,可以。但他绝不允许周家看不起甚至是羞辱他的父母,如果如此,那他简淮川不稀罕攀这个高枝。 简淮川不想隐瞒些什么,他的经历没什么见不得光,“伯父您好,我叫简淮川,是阿吟的学长,学的是金融系。刚回国不久,一直在忙公司里的事情,所以没有空来拜访伯父您。” 周衍从鼻腔里轻哼一声,他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阿吟,你去看看杨妈在厨房里忙什么,你去帮帮她。” (七十) 周吟看了简淮川一眼,点头说:“好。”她起身,往厨房里走去。 周吟走后,周衍给简淮川倒了杯茶,递给他。 “谢谢伯父。”他喝了口茶。 “听说你现在在开酒厂?”周衍直着身板翘起二郎腿,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对,我知道伯父您喜欢喝自家酿的酒,所以我特地选了些品质好的葡萄酒送给您。”简淮川起身,从面前的袋子取出一瓶酒红色的葡萄酒,瓶身上贴着鎏金的标签,印着简家庄园四个字。 周衍接过那瓶酒,不算有太大欣喜,毕竟世上多名贵的酒都在他酒柜里放着了。但当他扫过“简家庄园”时,不由一愣。 “你父亲……是简清延?”周衍诧异地问。 “是的,伯父认识我父亲吗?” 周衍对简淮川的了解仅仅是从周凌昕的口中得知,他打心底是对简淮川感激的,又觉得他实在勇敢。舍身闯火海拆炸药这样的事,不是谁都能做到的。他救了自己的儿子,周衍是对他有很大好感的。 他见了简淮川之后,只是感觉他女儿选男人的眼光不错,要相貌有相貌,要风度有风度,他还算满意这个女婿,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情绪。但当他听见简淮川承认简清延是他父亲时,周衍的心颤了几下,欣喜映到他的眉梢。 周衍和简清延接触过一段时间,他二十九那年事业刚稳定,简清延也刚刚出狱。他知道有许多关于简清延的坊间传言,他也都清楚。他知道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的真相,所以他并不像外人一样对落魄的简家避之不及,相反,他太敬佩简清延的为人。 他和商颜本可以忍气吞声,继续享受简沛的荣华富贵,可他们却要为了捍卫自己的权利,揭发了他的恶行。这样的人,值得他周衍去交朋友。 所以周衍相当阔气地成为了简清延的天使投资人,砸了十个亿进去给他当创业资金。 即便是没有周衍的投资,陈敬迟也会成为简清延的最佳推手,只要他简清延还在,简家的族谱就该由他来重新改写,简家,永远都不会完。 周衍和简清延的渊源要从很久前说起,记得他十七岁那年被周盛松带去出席晚宴,当时的场景其实他记不清了,但简沛那副趋炎附势的嘴脸他一直记到现在。周衍少年老成,他清楚那群人藏在笑容下的刀会将他刺穿,他知道他们不过是在逢场作戏说着场面话罢了。 他不喜欢装模作样的简沛,但跟在简沛身后十叁岁的简清延吸引了他的目光。他有着严厉而清澈的眉眼,那是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一种坚定。他觉得这个少年,很特别。简清延冷脸端着一杯香槟酒,却只是摇着杯中的酒液,从不喝下一口。 周衍碍于他们的盛情,咽了几口酒。那时还是少年的他哪有现在的酒量好,一杯下肚,他就站不稳了。简清延注意到了这一幕,往他走了过去,他弯下身子,递给周衍两颗醒酒糖。 “喝酒对胃不好。” 那个深邃的眼神,周衍记到了现在。大概也是因为那次相遇,才让他那么坚持地选择跟简清延合作,他是个很记恩情的人。周衍工作太忙,对简清延的私事并不了解,哪清楚他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 如果把周吟托付给简淮川,他真的太放心了。 “嗯,能谈谈对你父亲的看法吗?”周衍推了推眼镜,笑着出言。 简淮川眼里的绵柔不减,他浅笑:“我不敢说他是一位完美的父亲,但对我来说,他是一个足以令我敬佩的男人。他教我如何尊重他人,教我读书写字做生意,成为他的儿子我是荣幸之至的。” 周衍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简淮川说这话未免也太端着了,他刚想说点什么,却被简淮川抢先:“如果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的话,我想把这个尊敬的对象加上您,我会做好一个女婿的本分。” 第二十一章(完结) (七十一) 简淮川真是不给他半点接话的机会,他现在要怎么说?他还能拒绝不成? 简淮川又说,“伯父,听说您很喜欢去滑雪,有空的话,希望伯父能赏脸让我陪您一起。” “看来阿吟跟你说了不少我的事啊。”周衍抿了两口茶。 “我只是在了解伯父的爱好,是我想要知道的,因为我想和您有些话题可以交流。” 周衍摇头笑:“好,先从滑雪蹦极开始,我喊你就要随叫随到,没问题吧?” “可能……有问题……”简淮川低着头,没敢看周衍。 “怎么,你还不愿意了?”周衍有些疑惑。 简淮川说话卡卡顿顿的,很没底气:“不……不是……是因为……阿吟她……现在……怀孕了……我得照顾她,可能没办法经常陪您。” 简淮川说出这番话时,已经能猜到周衍的脸会有多黑了,他猜周衍一定在心里把他千刀万剐解剖了。 他猜得不错,周衍的确是这么想的。 周衍维持多年的谦和人设在此刻全然崩塌,他皱着眉从沙发上起来,喊着问他:“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想起来跟我说?!” “我……”简淮川被怼得哑口无言。 “什么大事啊,跟我说说。”周盛松迈着步子,从大门里走了进来,站在不远处看着对峙的两人。 “爸,没什么事……”周衍解释道。 “哎,这就是阿吟的男朋友吧,我瞧瞧,呀,真是一表人才啊。”周盛松扶了扶老花镜,瞪大眼睛。 “爷爷您好,我是简淮川,是阿吟的男朋友。”简淮川起身,礼貌地朝他笑。 “淮川?你爸叫简清延?”周盛松听了,心里一阵意外。 “是……” “好啊,阿吟眼光好!”周盛松拉着简淮川坐下,他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喜欢。 简清延没入狱之前是周盛松的学生,那时候他在复旦担任物理系教授,简清延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后来他入狱,他了解真相后一直替他惋惜。他也时常去探望简清延,期间撞见过几次商颜。但他一直是以简清延这个学生为荣的,直到现在也是,简淮川,必须得是他的孙女婿!他不管周衍同不同意,他非简淮川不认! “来啦,烤鸡好了!”祈烟拉开那扇玻璃门,端着烤鸡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将烤鸡放在餐桌上,摆好了那些刀叉碗筷。 “淮川,走吧,去吃饭。”周盛松笑眯眯地拉着他的手往餐桌走,他坐在正中间,让简淮川坐在他旁边。 周衍被忽视,跟在他俩身后,坐在简淮川对面。 周吟和杨妈陆陆续续地将菜式端了出来,简淮川见状开口:“我带了一些红酒过来,如果大家想品尝的话,不如开几瓶吧。” “先吃饭吧,酒我们慢慢喝,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淮川啊,你有空可要多来陪陪我这个老爷子哦。”周盛松笑得慈祥。 “爷爷,我一定会来的,只是希望爷爷不要嫌我烦了。”简淮川回他个笑。 祈烟戴着手套扯了个鸡腿递到简淮川的碗里,她知道让周吟来的话会很为难,该给谁也不是,不如让她来做这个丑人。 简淮川点头,“谢谢伯母。” 周衍眼底的冷意扫过祈烟美艳的脸庞,祈烟的余光捕捉到了有一双似寒冰的眼眸正注视着她,她甚至都没抬头,就往周衍碗里夹了只鸡翅。 祈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能下他面子,她将身子向周衍靠了靠,低声凑到他耳边说:“人家是客人,第一次来咱们家,你对人家客气点,再说了,不差那一两个鸡腿,里面还在烤呢。” 周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声音轻得只有他俩能听清,“你知不知道阿吟怀孕了……她这是未婚先孕啊……这臭小子……” 祈烟用手肘撞他,“你忘了,当时我不也是怀着孕跟你办婚礼的,你现在好意思说别人?” “我……” 周盛松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孙女和女婿,“阿吟怎么现在才把淮川带回来啊,你们定好了吗,什么时候办婚礼?爷爷我给你们准备一份厚礼!” “这也太快了,急什么。”周衍劝阻着。 周吟咳了一声,尴尬地笑:“其实挺急的……” “急什么?”周盛松问。 简淮川垂眸笑了下,事到如今他再瞒下去也没任何意义,“阿吟……已经怀孕了,我们偷偷领了证,现在才回来见大家,是我考虑不周到,对不起。” 周盛松并没有简淮川想象中那样对他大发雷霆,相反平和地接受了,“哟,好事啊,你们两口子可要带孙子了,哈哈。” 周衍的确闷闷不乐,但他爸他老婆他女儿都这么待见简淮川,他不喜欢有用吗? (七十二) 祈烟嚼了两口菜下肚,她想起些事,侧目看向简淮川,“你父母最近还好吗?我和他们算很久不见了,你今天没回去,他们没关系吗?如果他们也在北京的话,来家里吃顿饭吧,大年初一,要跟家里人一起过啊。” 简淮川愣了愣,他忽然觉得此刻的祈烟好温柔。她说“家里人”,他们把他当成家里人。 他心底觉得好暖。 简淮川将酒杯放下,“我爸妈他们现在在外滩看烟火,他们今晚打算去山顶野营呢,这几天是没空理我了,但下次见面,我想把大家请回上海,来我家里吃顿家常便饭。” “好,好,对了,凌昕怎么没回来啊,大过年的,他又跑哪去了呀?”周盛松无奈地摇头。 “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吧。”周吟给周凌昕拨了电话过去。 “喂,姐?”周凌昕将眼前这片与绚烂天色混染的薰衣草田尽收眼中,他坐在藤蔓环绕的白色秋千上翘起长腿,清澈的嗓音传到悠悠溪流,搅乱了他的心绪。 周凌昕敷衍几句就将电话挂断了,他现在可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周凌昕分数下来了,是北京今年的高考状元,壹号院那边得知后想送他两套房表示心意,但对方查了一下发现他爸是周衍。想着他家估计瞧不上,就也断了这个念头。 陈亦欢将头靠在周凌昕的肩上,她微闭着眼,细雨滴落的露珠停在她的鼻尖,凛凛寒风从她裸露的皮肤渗透入内。纯白色的抹胸短款拖尾婚纱穿在她的身上,蓬松的裙摆犹如被层迭的氤氲白雾笼罩,刺绣糜丽的茉莉花盛放在她的胸前,荆棘蔓延到了腰身,贪婪至极。 那是周凌昕和她一起亲自挑选的婚纱,她对这件一见钟情,她根本就不想要按部就班地过一辈子,遇见了周凌昕才让她明白人生真正的意义。 她偏要不守常规,偏要穿这所谓不正统的婚纱,她要不守礼仪规矩,要私奔要大喊要将爱意公之于众。她要紧紧牵着周凌昕的手,和她的爱人漫步在这片薰衣草田,在这办一场罗曼蒂克都难及的婚礼仪式。 周凌昕抬起她的下巴,吻上那张晶莹通红的樱唇,舌尖卷入她湿濡的口腔来回翻弄。陈亦欢微睁着眼,眼尾的碎珠落至唇角,她迎上那张唇,和他撞来了最绵热的嘶吻。 “姐姐,我喜欢你,我想娶你。” 周凌昕从口袋取出那枚钻戒,陈亦欢认得它,那是绑定身份证一生只能买一枚的,他这么做,无疑是向她表明心意,他这辈子认定了她一个人。 陈亦欢摇着头,盯着那枚熠熠灼光的钻戒挪不开眼,她不知要如何去回应他这热切的爱意,仍残存着几分质疑,“凌昕,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不是儿戏……如果我戴上了,以后你就不能再给别的女生……” 周凌昕用一根手指封住了她的唇,他眉眼间藏着些失落之意,看得她难过极了,他低语说着:“姐姐,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这样不信任我,我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个,以前是,现在也是。我看不上其他人,如果我的心里有过别人,那么从一开始,我就不会接近你。” “好。”陈亦欢套进了那枚钻戒,踮起脚尖,吻上他那张尽说风流话的唇。他脖颈处传出的那股香味投向她的鼻尖,那是种薄荷与青草混合的清香,缓缓吹入她心坎。 明明眼前的这个少年霸道蛮横不讲理,幼稚懵懂不谙世事,明明有那么多让她反感的缺点。可他好莽撞,又好懂她的心,好温柔,好在乎她。原来温柔就是打破一切的秘籍,她禁锢的心不可控制地朝他打开心房的门,迎进少年猖獗的爱意。 周凌昕牵起她的手,一同奔跑在那片馥郁馨香的薰衣草田,深深浅浅的艳紫色在他们奔跑的身影中沦为昳丽虚幻的背景板,他洁白的燕尾服和她镶满碎钻的拖尾婚纱在漫无边际的紫色中相融,凝成两颗耀眼的星星。 纷飞的鸟群掀起湖畔的圈圈波纹,一簇簇薰衣草相拥盛开,他们的身影化为跳动的音符悬绕于碧空,那张唱片从迷雾里晕出,绕动清风与冰雪,来聆听他们这场不眠的爱。 他们肆无忌惮地跑在这片薰衣草田,去迎接它的芳香,与它相撞,少年的爱那么热烈,如火般燃烧,落日永不停歇,爱也仍然依旧如故。 周凌昕会在教堂的钟声响起时亲吻她,他要许下无数个期盼她美好的心愿,会低头朝她走近千千步,在鸟儿从他眼前掠过时,吻过她白滑的肩。 迭岭白鹤盼昒昕,春黛亦眠颂心欢。 他要与他的爱人,长长久久,永远厮守。 (七十叁) 简淮川送了周吟两座岛屿,说是嫁妆,由她的名字来命名。 今天他们坐着私人飞机来到了这座岛屿,简淮川要带她看一看,看一看他亲自准备的心意,看一看这满城玫瑰她可会喜欢。 周吟下飞机见到的第一眼,便被这美景惊艳到说不出声。 该如何形容这样的景色呢?千千万万朵开得极好的玫瑰绕在一起,所见之处无一幸免,仿若来到了专属玫瑰的华丽城堡。雪花从天降落,细雪跌在绵延的道路里,冬的初雪总是下得极美,鹅毛铺满那片灼热的玫瑰,这妖冶的红啊,仍这漫天白雪,却难以压它半分艳色。 绿叶与红玫瑰相互映衬,衬得这满城玫瑰越发浓艳逼人,她的高跟鞋踩在坠落的花瓣上,不经意将那玫红踩得稀碎。 简淮川压在她耳畔,轻吻她:“喜欢吗?我送你的这场盛大礼物。” “喜欢……好喜欢……”周吟凑到他唇边,大大方方赐了他一个香艳的吻。 “我带你看,更美的。” 简淮川笑得明朗拉起她就跑,他们踩过无数条各不相同蜿蜒曲折的道路,细石被花瓣淹在底下,胡乱疯长的瑰色不单映在他们的眼底,也在这座孤寂的岛屿盛开了无限生机。蔷薇妄想掠走玫瑰的锋芒,欲开得格外娇艳难收,玫瑰却那么夺目,任它满花齐放,却难以倾倒那满身媚骨。 它们甘愿为这座岛屿的主人献上自己最真挚的祝愿,各色花瓣纷纷颠落在地,月色沉沦,雪被染得晦暗不见光。抖散的雪迹粘在她的鞋底,媚雪停在她上挑的眉峰化为一颗雪痣,静静跟随与她。 周吟转过头看向简淮川,她看着这个给了她太多惊喜的男人,看着他被雪染过的惊艳面孔此刻的温柔眼神。她用了太多次温柔这个词去形容简淮川对她所做的一切,可她却想不出有第二个能形容他的词,他就是温柔,吻她时温柔,抱她时温柔,喝得乱醉嘴里还喊她名字时也温柔。 他们停在那片被雪覆盖得斑驳陆离的海滩前,海面吹来的透骨寒风吹乱他摇晃的心,夜晚海风解开周吟的束缚,那件九尾狐拖地披肩沾满了点点碎雪,深杏色的暖暖绒毛裹住她晃动的身姿。他本就被这美得自成景色的佳人吸了视线,再难分心去欣赏这片被雪染白的沙岸。 简淮川牢牢地揽住她的腰身,朝她低声道:“其实我已经准备了很久了,跟很多人一起在每一条道上放满玫瑰,又怕日期太久不新鲜,所以很匆忙就带着你过来了。我用心准备的这份心意,或许微不足道,可我希望,它能让你开心,能让你喜欢,就是它最大的价值了。”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温柔的化身,是天神赐给她一场永不苏醒的美梦。梦太长了,她想用这一生去慢慢体会,她想慢慢感受他所有未知的美好。 “淮川,我爱你。” “我也爱你。” 周吟身上那件抹胸款鱼尾裙在暮色的照映下散出碎落的星光,裙摆荡起的浩瀚星海仿若从深海里浸泡而出,她脚踩着毛绒的透明高跟鞋在沙滩上跳起独舞。她蓬松的卷发上戴着朵绢布的粉芍药花,周吟踩在洒落海面的无数朵玫瑰上翩翩起舞,与海浪声纵情沉溺,陷落在这场蓝海湖中,她是极其情愿的。 简淮川点燃了摆在海面的几箱烟花,烈焰烧起烟花,迷离的天燃起千万束连绵的烟花,这雾蒙蒙的天色被这溢彩的灼光照得绯丽。他们携手站在海边,风吹散她的长发,他为她撩开挡她双眼的碎发。他们闭眸感受着这场盛大烟火的馈赠,烈焰的光燃得他满眼亮闪,而这漂浮在冰海上的玫瑰是烧不尽的,他的爱也同样永远烧不尽。 你看你看,是烟火啊,是花海啊,是冰雪消融啊。你听你听,是海风啊是鸟鸣啊,是心跳声啊。 简淮川要终其一生守护他心爱的小公主,不管是骑士也好,王子也好,总之他要永远守在她的身边,为她亲手送上他灿烂的余生。 毕竟这漫漫长夜,与她共度,才不算辜负。 秋暮清淮映川途,孤莺风吟赴江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