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18R乙女游戏后得到了女配光环》 详细简介 主打着不只虐心同时也虐身的18R乙女游戏《挽歌》,不过它最着名的绝对是那完全悲剧的结局。与绝大部分的乙女游戏相同,总共有五位攻略角色,以及一名所有攻略角结局完全解放后的隐藏角色。 男一号,雷希斯?雷蒙。是一名典型的白切黑人设,在攻略剧情中先是以温和贴心的举动接近主人公,随后在主人公完全交付真心后才知晓,打从一开始雷希斯想要的只是主人公背后家族的公爵势力,甚至为了报复昔日公爵的背叛,雷希斯对主人公进行了一连串马赛克的虐身行为。 男二号,莱尔纳?琼斯。与男一号不同,莱尔纳是乙女游戏中经常出现的冷漠人设。对所有人都是一张冷冰冰的面孔,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在剑术方面有着卓越的才能,是为数不多在尚未十五岁就被点选进入精锐的帝国骑士的少年骑士。背负着众人期望的有为骑士,其最重要的无非是那双能攥紧利刃的手。在五条结局中,“请爱我”这一条路线便是裹着糖,里头全是酸涩虐梗的悲剧结尾。莱尔纳在与主人公化解误会后,互诉了彼此的爱慕,幸福的恋人日子却过不了多久。在一次权谋的陷害之下,莱尔纳为了救主人公失去了双臂,昔日的天才骑士再也无法手握长剑捍卫领土与所爱之人,至此他一蹶不振,将无法宣泄的哀怨全数扔向了主人公,到了最后为了能将时间倒回到尚未发生这一系列悲剧,莱尔纳不惜将主人公献给了与圣洁背道而驰的撒旦。 男叁号,亚道夫?伦伯温。在西幻乙女游戏中一定会出现的奴隶角色,亚道夫就是这么一位攻略角,在他的主国被帝国歼灭后,被人口贩子当作生财商品,以至于他极度厌恶帝国的一切,发誓终有一日要摧毁这虚伪的强盛帝国。这也就引导至亚道夫接近拥有庞大军力的公爵家族,也就是主人公所处的霍尔宾家族,在其中一条结局中,帝国陷入一片火海,主人公则是仰望着将她视为生育工具的亚道夫,至此她在无见过一丝光明。 男四号,爱德华?斯图逊。是游戏中的病娇代表,同时也是前期五位攻略角中唯一对主人公持有真正爱慕的角色。爱德华的人设在剧情中完全体现出,爱得深也恨得深的道理,在五条悲剧END中的“奄奄一息”里,爱德华误以为主人公移情别恋,甚至不惜为了逃离自己下嫁于一名子爵,最终爱德华囚禁了主人公,更甚任由自己的双胞胎兄长玷污主人公,完全不在乎那回荡在长廊之中的哀嚎。 男五号,唐纳德?帕特森。从小出生贫民窟,为了生存已经不在乎双手到底沾满了多少鲜血。在唐纳德刚迈入二十岁时,已经是帝国中数一数二的情报商,同时也是黑市中最大的人口贩卖供应商。或许是因为在社会最底层挣扎着,唐纳德从未将真心交付给他人,就连是主人公也只是他为了达到目的的工具罢了。在其中一条结局中,唐纳德将被剥夺头衔的公爵千金(主人公)赠予了公爵的仇家,明知晓格林家族多么憎恨霍尔宾家族,甚至他也明白格林侯爵的家主是个喜爱凌虐处女的败类,但是唐纳德毫不在乎地将主人公推入了永不见天日的深渊之中。 ◎角色简单关系与特征 ★『雷蒙家族(侯爵)』 市面百分之叁十的矿石源自雷蒙家族。 ①父亲|罗曼特尔:银色长发+紫眸 ②长子|雷希斯:银发短发+紫眸 ③二女|兰琦菈:粉色波浪长发+金色猫眼。与雷希斯、撒克逊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 ④老么|撒克逊:灭紫发色+异瞳(紫眸、湖水绿眸) ⑤兰琦菈的随身骑士|扎克利:黑发+黑皮+绯色眼珠。嘉列亚瑟人,亡国的战斗民族后裔。 ------------------------------------- ★『奥兹裴特家族(公爵)』 掌管帝国东部领土的家族,主要是帝国最大供货的军火商,同时也拥有庞大的私人兵团。 ①家主|海涅:红发+芥子鹰眼 ②唯一的子嗣|斯泰列:铁绀发色+芥子眸 ------------------------------------- ★『斯图逊家族(伯爵)』 拥有南方数个港湾掌控权。 ①爱德华:金发+深色眼珠(右眼下有两颗痣)。有个双胞胎哥哥。 ------------------------------------- ★『琼斯家族(公爵)』 掌管西部领土的琼斯家族。 ①长子|莱尔纳 ------------------------------------- ★『霍尔宾家族(公爵)』 掌管北部领土的霍尔宾家族,掌握帝国主要军力的家族。 ①儿子|尤里恩斯:红藤短发(但背后有根过腰长辫子)+里柳凤眼 ②女儿|黛卡萝:红藤中长发+水蓝眼珠【☆原女主】 ------------------------------------- ★其馀两位攻略角色 ①亚道夫?伦伯温 ②唐纳德?帕特森:银瞳+深发色 穿进乙女游戏的第十年 【如若有雷同剧情,纯属意外(穿游戏的剧情感觉应该都很类似)。】 ------------------------------------- 十岁的女童走下了宽敞的阶梯,她有着一头如芍药花瓣粉嫩的波浪长发,白皙的肤色在阳光下更是苍白地宛如银双遍佈的大地,一身淡蓝色的荷花边蓬裙更是凸显了她纯净无邪的气质,脚下踩着一双典雅的玛莉珍鞋轻盈地跃下了最后一阶。 “小姐,小心点。”站在阶梯扶手边的侍女很是担忧地伸出双手,深怕一个意外或是不留意,他们家的小姐就从阶梯上摔下来。 一到达地面后,女童仰首注视着像自己说话的侍女艾玛。 陶瓷娃娃般精緻的面容,丝毫没有一丝多馀的五官,彷彿是上帝轻手创造出的完美作品,虽说雷蒙家族的子嗣都遗传了令人惊叹的容貌,但是第七代家主这位私生女不单只是继承了家族历代都拥有惊人外貌的基因,同时也因为她的生母可是被誉为帝国的第一美人。不过不幸的是,她的母亲在诞下她后的一年间去世了,这也才让雷蒙侯爵知晓原来他深爱的女性是怀有他骨肉,雷蒙侯爵二话不说地将女童接回并赐予了她侯爵千金的头衔——兰琦菈?雷蒙。 “艾玛,兰琦菈都有注意。”兰琦菈眨了眨那双被细长睫毛复盖的金色猫眼,柔和的语调代表着她有多么信任眼前这名侍女。 “小姐,你老是这么说,但我就怕个万一。” 兰琦菈无意间望向了窗外明媚的景致,她从未忘记过这是个十八禁的乙女游戏《輓歌》的世界。 至从她成为兰琦菈已经过了整整十年了,如今她已不会在像起初惊慌失措了,拥有穿进游戏前的记忆,明显地就是在暗示着她如何避免游戏剧情中那群丧心病狂的攻略角们,千万别碍着他们与主人公发生一连串不可描述的行为。 即便她只是个几乎没有出现在主剧情中的一枚女配,但奈何她的身份可是帝国四位侯爵中,雷蒙家族的唯一一名千金小姐,同时也是游戏中男一号雷希斯?雷蒙的同父异母妹妹。 想想当初攻略雷希斯这名角色时,她面对着掌上机萤幕疯狂为白切黑人设高呼,现在她就有多么悔恨与懊恼,不是转生为平民固然是能享受着富足的物质生活,但是前提是她能避开一系列奔向死亡的路线图。 “兰琦菈,早安。”在兰琦菈走进一楼的饭厅时,立马就感受到一双眯起弧度的锋利眼眸,随后沉稳却带些雀跃的男性嗓音传进了耳膜中。 “哥哥,早上好。”兰琦菈不知至今面对他有多少回的忐忑不安,不过她早就学会了隐藏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无需一秒钟,她勾起了嘴角,对着坐在硕大餐桌前的少年投以一抹清新脱俗的笑容,尽可能地表现出对同父异母兄长的那份亲情的渴望感。 雷希斯?雷蒙,他便是《輓歌》中官方设定的男一号,雷蒙家族中被现任家主挑选的下位继承人,有着极深的城府,清晰的逻辑思维以及卓越的领导者才能,在魔法方面的资质也是无话可说的天才,物理攻击上如剑术也同样是少数的精英级别,活脱脱就是官方的亲儿子,完全将所有能赋予的优秀能力加诸在他的设定上。 如若撇去雷希斯纳白切黑以及日后会为了报仇而展开一连串诱骗、迷惑主人公的行径,其实兰琦菈是不会特意与这位名义上的兄长保持距离。 金色的猫眼眨了眨,映入视线里的是举止优雅的贵族少年,与她那份娇弱的温室花朵氛围不一样,雷希斯完全地遗传了父亲那份隐匿在暗处的肉食者气质,再加上那优秀的皮囊,将来都不知道会令多少贵族千金疯狂。 “父亲呢?已经出门了?”兰琦菈在坐上餐椅前,先是来到了他们家族的管家杰夫瑞身旁,拉了拉他笔直的西装衣襬。 “父亲今早要参加贵族派的会议,所以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出门。”雷希斯在察觉到自家妹妹主动与管家搭话时,就已经停下了手边的动作,他放下了刀叉十分从容地拿起餐巾擦拭了嘴角说道。 “怎么了?兰琦菈有事要找父亲?” “就是想问问父亲,兰琦菈能不能去今年首都举办的庆典。” 雷希斯沉默地注视着眼前已经多少有了贵族小姐风范的兰琦菈,这名与他留着一半血缘的妹妹,打从她被父亲接入家族后,他时不时就会瞧见一抹粉色的身影,但是他们之间从不会有过度亲密的兄妹问候,顶多也只有叁餐在饭厅一同进食的时间。 “庆典?兰琦菈是指纪念帝皇当年统一的祭典?”除非有必要,雷希斯一般是不会去这些人多的地方,毕竟雷蒙家族属于贵族派系,也树立了不少亲皇派系的敌人,能多分警惕也是多了分保障。 “是的。”兰琦菈用着叉子戳了戳水波蛋的中心,果然每日吃着西式餐点,也依旧无法适应甚至改掉自己转生前对于中式饮食的习惯。 “哥哥呢?毕竟是叁年才一次的祭典,可比往日的要来得盛大多了。” 别看兰琦菈这般与雷希斯寒喧,打从她转生到游戏世界中后就只想着远离这群会让她领便当的疯子,根本没有想要藉着知道剧情走向的优势去刷什么好感度,或是将有着逆天颜值的攻略角们囊括在自己麾下,就算她是妥妥的一名颜值控也不能为了美色而不要命。 再说了,《輓歌》可是主打着颓废与阴鬱的绝美画风,即便不是主要的攻略角们,就算是配角或是路人角放在原本的现实世界中,个个可都是可以直接进军演艺圈的优秀脸蛋,因此她更不需要执着于在游戏设定中各个被定义有病的男角们。 说实话,要不是在帝国有着十五岁才算成年的规定,兰琦菈巴不得脱离侯爵府的庇荫,为此现在只需要在五年,五年过后她便不在需要监护人的名义便能在帝国自由生活了,届时她再也不用在面对眼前这表里不一的男一号了。 毕竟,她可不像主人公有着主角光环,就算在历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精神与身体虐待也能有着Bug一般的坚韧生命力。 她,兰琦菈就只是一枚女配角,真要是惹恼了攻略角色们,她要用什么逃命,想也不需要想就能得出结论,注定是必死无疑。 “最近有处理商会的事务,一时间应该也抽不出时间。” “这样??那哥哥有什么需要的吗?兰琦菈帮哥哥带回来?”兰琦菈表面上露出一副可惜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想着她可是有好好演役着一名妹妹的角色,看在她这几年在侯爵府努力不碍着他的份上,千万不要在日后报復她这名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需要,妹妹就好好享受祭典就行了。”雷希斯那双遗传自父亲的紫瞳,即使是带笑地咪起也透露着一丝寒意。 “那么,我也该出门了。妹妹慢慢享用早餐。”雷希斯嘴上的话语,就算是再怎么迟钝的旁人也听得出字句间的疏远。他说完话后,将椅子扣回了餐桌中,俐落地走出了饭厅,留给了自己年幼妹妹一个淡漠的背影。 “好的,哥哥。路上小心。”兰琦菈望着丝毫不回头的哥哥,嘴角的笑意没有因雷希斯的举动而淡去,反倒像是个无知女孩向着少年的背影挥舞着小手。 在侍从的眼里,家主几年前所带回的私生女是个极其乖巧又单纯的女孩。 起初,众人深怕只是个乡下子爵千金所生的孩子,肯定无法身任侯爵府小姐的称谓,但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大家的双眼一刻也没有懈怠地观察着这名年幼的小姐,最开始的偏见也渐渐转变为了关爱与疼惜。 虽说雷蒙侯爵可是十分宠溺兰琦菈小姐,但是小姐似乎碍于自身还是一名私生女的身份,在府邸的行为举止仍然有所顾忌,非但没有因家主的疼爱而傲视他人,对所有的侍从也是态度温和,甚至是在雷希斯大少爷的面前总是尽可能地降低存在,深怕她的行为举止令大少爷反胃,毕竟两人是不同母亲产下的兄妹。 以至于,所有的下人们最后都会用着一双怜爱的目光,注视着他们这位娇小却异常开朗的小姐。 “小姐,您今日的胃口也不好吗?”艾玛忧虑地看着餐盘上几乎没有动过的早餐。 “还是餐点有哪不合您胃口?“ “艾玛,你不是知道早上兰琦菈就不怎么进食,所以别如此大惊小怪的。”兰琦菈站起了身,在雷希斯走出饭厅没几分钟后也离开了。 “即便如此,小姐您多少还是需要吃一些。”艾玛紧跟在小姐的身后,如同母亲般的口吻叮咛道。 当兰琦菈走出饭厅,一袭身穿着侯爵府骑士服的青年便已经站在门前等候许久了。 “小姐,马车已经备妥。”沉稳的雄性嗓音不带任何轻视地向他的主人报备。 乌黑的发丝搭配上黝黑的肤色,以及那双凌厉的绯色眸子,那是属于南方嘉瑟亚列一族的独有的特徵。 南方的嘉瑟亚列,人人忌讳的战斗民族,同时也是百年前被帝国消灭的嘉瑟国后代。绝大多数的贵族或是雇主都不会使用这些亡国子民,或许是因为一种与生俱来的偏见,亦或是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导致许多嘉瑟亚列人以及其他亡国残存的后代宁愿隐瞒身份,只为了在繁盛的帝国中寻求一线生机。 “谢谢你,扎克利。”兰琦菈含笑注视着因身高差距颇大,而特意单膝跪下的专属骑士。 “一切都是属下的职责。小姐无需道谢。”不羁的深邃五官是扎克利所属的嘉瑟亚列人的特色,平日里总是顶着一张严肃且令人避之惟恐的表情,特意疏远他人的举止,是源自童年时因自己民族而遭人冷眼、迫害有关,不过他尊贵的主人是例外,只有兰琦菈小姐能使甘愿他褪下满身的稜角与尖刺。 那幽森的绯色眼眸此刻只倒映着女孩的身影。 “??扎克利,这伤?”就算领口再怎么遮掩,兰琦菈也还是察觉到布料之下已经渗血的绷带。 “只是刚才训练时不小心伤到。”扎克利连忙用手抵住了领口,不愿让小姐再继续查看。 “??”兰琦菈虽然顶着十岁女童的面容,但是她的心智早就已经是名二十叁岁的少女了,她怎么会不知晓府邸骑士团对扎克利的刻意刁难,只是她每回询问扎克利都只会得到这类不清不楚的答案。 知道扎克利肯定又要闭口不说了,兰琦菈也只好换个法子,她双手张开示意扎克利将她抱起。 扎克利马上就理解了小姐的意思,他站起身将娇小的女童抱在了臂弯上,小心翼翼地深怕一个不注意弄疼了她。 “艾玛,能不能请你去拿一下药膏与绷带?” “好的,小姐。”艾玛会意后点头就去取医药盒了。 随着艾玛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兰琦菈也才将视线移往到扎克利那张素来严肃的面孔上。 “扎克利” 女孩子娇软的嗓音贴近在他的耳畔边。 淡淡的花香源自女孩那头粉色的长发。 弱小的手掌紧紧扣着他的臂膀,彷彿她才是深怕被他丢弃的人。 “每次你受伤,兰琦菈都很心疼??” 扎克利明知小姐给予他的是不可亵渎的依赖与信任,但是他仍会不自觉地沉溺在这份温暖的情感中,甚至他很明白日后这份说不出的情绪只会与日俱增。 就像是怕自己踰矩,扎克利加快走向马车停置门口的步伐,但他仍不打算回应小姐方才的问题。 “扎克利,再五年”兰琦菈怎么会不晓得扎克利的性格,成为她骑士的这几年来扎克利总是尽可能地将一切事态压制最低,所以她只好将自己的底牌掀出来。 “待兰琦菈成年后,扎克利要不要一起离开侯爵府?” 说实话,兰琦菈是不愿意在成年之后再与侯爵府有任何瓜葛,毕竟游戏中大约再十年,雷蒙侯爵府可是会被主人公的父亲陷害,而顶上叛国罪名,从此被剥夺头衔以及没收所有的家族财产。如此惨烈的未来,兰琦菈可是完全没想要搅和进去,等她一成年不需要法定监护人,她就要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彻底断绝与雷蒙家族的关係,防止日后被人喊打喊杀,被贵族鄙夷的惨况。 本来她什么人也不打算带在身旁,但是她似乎无法弃扎克利在侯爵府。 “小姐,您不需要询问属下。”扎克利停下了脚步恰好站在了光线投射下的大门处,早晨的白光点缀着他如同黑夜的发丝,眼帘下的绯色眸子在听闻主人的话语后更是划过一道幽光。 “只要小姐不嫌弃,属下永远都会在您的身后。” 无意间,兰琦菈不知自己招惹了一名什么样的偏执者。 “所以,扎克利更应该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她小孩子气般地小力拉扯着扎克利乌黑的发丝。 “不然要怎么永远待在兰琦菈身旁?” 顷刻间,她似乎感触到扎克利的臂弯收紧了一些。 “是,属下会时刻铭记小姐的叮咛。”话语间淡淡地透出一丝愉悦。 病娇男四号出没 穿越进了游戏中,兰琦菈在侯爵府的这期间已经遇过叁名攻略角,分别是自己的哥哥雷希斯,琼斯公爵府的二少爷莱尔纳,以及斯图逊伯爵府唯一的继承人爱德华。 除去她笑面虎的哥哥,其馀两位都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认识,毕竟他们两人都是雷希斯在皇家贵族学院相识的友人,就算兰琦菈多么努力避免也无法完全阻绝他们自己登门拜访的举动,因此早在她七岁时,就与自己哥哥相同岁数的两人有过一面之缘了。 俗话说别以貌取人,换句话说她也可理解为别对旁人带有偏见,但是前提是在不危害自己性命,而兰琦菈可不愿为了那细微的活命机会主动与他们搭话。 即便,兰琦菈对游戏中设定为剑术天才的骑士莱尔纳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顶多就是个沉默寡言的公爵少爷,但就如同自己的哥哥雷希斯,她又怎么敢笃定那副人模人样的皮囊下是什么样的良好性情。 毕竟在游戏剧情中,莱尔纳也不比雷希斯好上多少。人物设定上是典型的男主性格,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表态情绪,但实际上是位比谁都要看重骑士精神的帝国子民,为了捍卫国家,守护百姓的幸福,牺牲自己也在所不辞。 但这样正气凛然的莱尔纳到了最后也被官方写黑了,在游戏中五个结局无不是违背了他当初在圣殿上向主递上的誓约,愈是一身正气者在被世俗的愤恨、仇怨所拉垮时,愈是可媲美于那群杀红了眼的疯子,毕竟他们可是被他们一生所信仰的原则所背叛,至此他们人生中有还有什么能失去。 兰琦菈面对这样日后也许就叁百六十度大转变的攻略角,她能避则避,能闪则闪,少一事就能多活一日的道理,反正不招惹人,他也不会无冤无仇地害了她。 而另一位攻略角色,爱德华?斯图逊,兰琦菈就更没有像对待雷希斯那般的警觉性。因为在剧情里,爱德华可是唯一一位主动爱上主人公的攻略角,简单来说就是一周目就可以攻略的角色,完全不需要刷任何好感度,在开启游戏的当下,爱德华对主人公的好感度就是60/100了,换算数值而言就是喜欢到爱慕的阶段了。 对此兰琦菈只需要与爱德华保持适当距离就行,反正如若她不特意影响剧情,爱德华势必是会在两年后,也就是二十岁时会对主人公一见钟情,届时她也可以完全放心爱德华这条路线不会迫害到自己的生命。 但说实话,相较于所有的攻略角色们,对兰琦菈而言真正会危及到她性命的肯定是在游戏剧情中杀害她的弟弟。 撒克逊?雷蒙,是雷蒙侯爵的第二位儿子,也是女配角兰琦菈同父异母的弟弟。 想当初,还没有成为兰琦菈的她,是有多么喜爱这名偏执加上病娇的姊控弟弟,那时面对游戏机萤幕上的撒克逊,她一边感叹着弟弟对姊姊扭曲的依恋与情愫,一边在心中呐喊着果然悖德的姐弟恋是真的香。 现在想来,她成了兰琦菈后,最恐惧的就是比自己小上一岁的弟弟。 转生前怎么喜爱单向禁忌姐弟恋,现在的她就有怎么畏惧未来要是剧情没有更动,自己这具兰琦菈的身体与主人公被迫承受的遭遇相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要是真的被撒克逊那样哔哔哔的对待,她大概不出一日就会直接被吓到断气了。即便她在前一生已经是个二十叁岁的成年人,但她在情事与性事上都还处于幼儿园等级,哪能一开始就直接从摇摇马换成喷射火箭,对什么也没经验的她也太过残忍了吧。 “小姐,您今日不是答应二少爷要与他一起参观市集吗?”艾玛有些为难地直盯着坐在对面的小姐。 “我们没有告知二少爷的侍从就直接离府,会不会不妥?” 被艾玛的搭话打断了思绪,兰琦菈才将视线从马车外穿梭的景致移开。 就是不说才好,说了不就又要被撒克逊二十四小时黏上,她在心里嘀咕着,这时的撒克逊还像是个讨要亲情的弟弟,谁知道长大了这份家人的依赖会不会变质,所以她也只好忍心地每每避开她这位弟弟。 要不是游戏剧情的缘故,她其实还是十分嚮往一位弟弟。 “有什么不妥的,艾玛?” “兰琦菈偶尔也想安静一会。” “那,小姐还去市集吗?”艾玛一听见小姐的回答后,立刻转移了话题。 府邸上下的侍从都知晓二少爷有多么喜爱这位同父异母的姊姊,巴不得从早到晚绑在姊姊的身旁,虽说众人都很庆幸少爷并没有讨厌小姐,但是少爷强烈的喜爱似乎也一併带给了小姐一定程度上的负担。 “当然不,要是被撒克逊遇上了要怎么办呢?” “正好上週,父亲不是帮兰琦菈订製了几件夏装,趁这个机会去店上瞧瞧其他新品。” “也是,小姐说得对,再过没过没多久就是夏季舞会了。” “家主还再叁叮咛我们,小姐您的初次亮相舞会可是要好好准备,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呢!” “??”兰琦菈听着艾玛的话语丝毫没有半分的喜悦,什么夏季舞会,还是贵族小姐们都该举办的初次亮相舞台,这些她其实都不在乎也无所谓, “没想到转眼间,小姐也到了该订婚的年纪了。” 在帝国中又或是所有的贵族中都有一个清楚的规则,绝大多数的贵族千金在十岁至十叁岁的这段期间,都已经订下了馀生该携手度过的伴侣了。讲好听是如此,说直接些就是一种利益联姻的方式,为了巩固爵位的权利以及背后利益的目的性婚约。 “听说家主已经开始帮小姐物色婚约者的人选。”艾玛说话的语调像是一位替自己女儿开心的老母亲。 “其中还包含了霍尔宾公爵的大少爷呢!”对于所有人而言,帝国中只有叁位具有公爵头衔的家族,其中一位就是掌管北方领土的霍尔宾家族。 “霍尔宾?”兰琦菈本兴致缺缺地放空脑袋,现在艾玛一提到霍尔宾家族,她怎么可能再继续神游。 霍尔宾??那可是主人公所在的家族,帝国一半以上的军力都手握在霍尔宾公爵那,就算霍尔宾家族再怎么展线对帝皇的忠诚,日后肯定会如同剧情那般掀起一场为了权力的腥风血雨。 明摆着就是个有一大堆领便当名额的家族,她嫁过去了不也就是赴死的节奏。再说了,霍尔宾家族在游戏中有出现除了主人公以外的继承人吗,在兰琦菈的印象中各个为了利益接近主人公的攻略角,可都是奔着主人公是公爵府唯一继承人的头衔。 “如果小姐您与霍尔宾家族缔结婚姻,您就是公爵夫人了呢。”艾玛闪闪发亮的眼珠都可以看穿兰琦菈的肌肤了。 “但是,兰琦菈一点也不想结婚。”兰琦菈极尽可能地扮演着十岁女童,她鼓起双颊有些生气地说道。 “??是、是,小姐不需要现在结婚。”艾玛瞧见小姐红通通的脸蛋,轻笑地,宠溺地回应道。 ------------------------------------- 十来分钟的车程后,马车门被扎克利打开,“小姐,到达玛莉雅服装店了。” “容属下失礼。”扎克利伸出双手,将站起身的兰琦菈从马车内抱了下来。 “扎克利,谢谢你。”兰琦菈一如既往地向自己的专属骑士道谢。 “属下的荣幸。”扎克利不在说一切是他的指责所在,反倒如此回应。 艾玛先上前推开了店门,而后转身示意小姐请。 “雷蒙小姐,您今日是来取先前订製的服装吗?您可以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就会请人送到侯爵府。”兰琦菈才刚踏入服装店,一名年约叁十初的女性就先开口询问道。 她是玛莉雅,服装店就是以她命名,同时也是帝国数一数二的裁缝师与设计师。 “没事的,玛莉雅小姐,顺便也能看看你这一季的新品。”兰琦菈浅浅一笑。 “您太客气了,能深得小姐的爱戴是我的荣幸。”玛莉雅只能在心里默想着,她还真没见过比雷蒙侯爵千金要精緻的女孩了,日后成年时不知要令帝国多少公子与少爷醉心了,就连她自己都快招架不住如此完美的笑靥。 “蓝多,你去拿一下雷蒙府的订製服,顺便把几天前刚完成的新品也带上来。”玛莉雅吩咐着不远处的少年工读生。 “看来今日,玛莉雅小姐的客人不只我一人呢。”店内又来了一名顾客。 熟悉的嗓音令兰琦菈有些警觉地回首。 “雷希斯的妹妹,好久不见。”十七岁的少年背光的身影已经多少也些成年人的模样了,那在光线下隐约闪烁着光点的金色秀发,因带笑而弯起的细长眉眼将右眼下的两颗黑痣挑起。 “爱德华哥哥”兰琦菈有些不敢置信眼前出现的身影,如果她没记错爱德华这时间不应该是被他父亲派去处理南方港湾的事宜,为什么他人会出现在首都。 女配努力地逃离男四号 爱德华第一次听闻雷希斯有个妹妹的时间点,大约是在叁年前的秋天,贵族许多家事表面不过问,就不代表社交圈不会去碎嘴。那阵子上流圈都在奚落着帝国第一美人,是如何替失去妻子才没多久的雷蒙侯爵诞下子嗣,即使再拥有多么令人称羡的外貌,如若无法藉此得到一位优秀条件的丈夫,一切还是徒劳无功。 帝国第一美人是一位在乡村边上,坐拥小小领地子爵的千金,任谁也觉得是女人高攀了雷蒙侯爵,因此无人会为了她难产而死的消息感到惋惜。 贵族圈,亦可说是上流社会,何人是真心待人,大家都只是在谄媚、构陷、算计彼此罢了,更不用说其中那群贵族小姐可巴不得一代美人殒落,所谓的淑女美德以及贵族礼节,都只是一种虚伪的表态,她们怎么可能不会产生忌妒这等丑恶的情绪呢。 爱德华对于贵族圈中的丑闻、八卦、秘密,从小到大就习以为常了,身为斯图逊家族的唯一子嗣,也并非是向外边瞧见的那般光鲜亮丽。 旁人都称颂着自己的父亲有多么爱护妻子,是难得一见的深情男子,对此爱德华嗤之一鼻,父亲给他自己塑造的形象也实在是太讽刺了,每日在外流连各个女人床笫之间,甚至都不知道有多少位私生子,待母亲也是忽冷忽热,到了最后母亲承受不住甘愿搬迁至首都之外,以养病之名定居在郊外的别墅中。 要是说爱德华对父亲没有怨言,绝对只是场面话,不过真要说有多么恨那也不至于,毕竟父亲非但没有对母亲拳脚相向,也没让外边的女人们与私生子们闹到家中,或是让此等丑闻在帝国中传得沸沸扬扬。 只是家中如此,爱德华对婚姻的定义或许也有所改变,相较于到处沾染的父亲,爱德华对于认定的感情是异常专一,这方面大概是遗传至他那温柔贤淑的母亲。 ------------------------------------- 第一眼。 她明明是位私生女,为何拥有如此清澈的眼眸。 这是爱德华对雷希斯妹妹的初次印象。 第二眼。 她与雷希斯一点也不像,是指两人给人的氛围完全看不出是兄妹。 虚伪、憎恨、嫉妒、猜疑,那些本应该出现在私生子女身上的情绪,在年幼的女童身上一律都没有。 她的存在令他感到新奇,为什么在如此污秽的世俗之中,她能纯粹的令人错愕,彷彿她对所有的事物都毫不在意,置身事外。 说起来,本来今日也只是藉机来看看这一回,他那位风流成性的父亲有招惹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想到意外间竟然遇见了她。 “斯图逊少爷,您今日是需要什么服务?”玛莉雅对着进入店门的爱德华询问道。 “只是听闻伯爵说玛莉雅小姐的裁缝技巧可不是一般”爱德华没有因为玛莉雅的开口而将视线转向她,反倒继续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几个月没瞧见的雷蒙侯爵千金。 “所以也想请您製作几件套装。”他一边开口,一边缓慢地走向兰琦菈所佔的位置。 “兰琦菈,今天也是来订製夏服的吗?”爱德华不知此刻的自己用着多么不可置信的温和腔调说话,他淡色的眸子里全是女孩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因为爱德华完全不在意男女距离的缘故,身为兰琦菈骑士的扎克利以那将近一百九的身形阻绝了少年肆意的行径,他一手伸起挡去了爱德华再继续前行的脚步。 “你是??那位嘉瑟亚列的骑士?”被比自己高出半颗头颅的扎克利所拦,爱德华虽心底不悦却也没有真的表现出来,他勾笑却语带嘲讽地上移了视线。 “??”扎克利很明显地感受到少年对他的敌意,但是他对此毫无反应,毕竟他早就习惯这些年来各式各样的冷言冷语,以及恶意的打压。 “兰琦菈也真是个例外呢。除去雷蒙侯爵府以外,在帝国中应该没有人敢用嘉瑟亚列一族。” 被扎克利护在身后的兰琦菈,可是清晰看到了爱德华那张转为狠戾的面孔。虽然知道绝大多数的贵族有多么厌恶这群亡国子民,但是如此锋利的杀意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明知道这时候开口会有什么后果,不过她更不能让扎克利惹上爱德华。 “爱德华哥哥,你不是要订做套装吗?”兰琦菈拉了拉扎克利的袖摆示意他退后,她则是从那伟岸的身影后探出了头来。 “玛莉雅小姐,今日我就先取已经做好的夏装,改日再来挑选新品。” “兰琦菈这是特意避开我吗?”爱德华听完了兰琦菈的打算后,他眯起了那双上挑的狐狸眼,嘴角扬起形成了一抹令人不寒而慄的弯笑。 “兰琦菈今日也只是顺路来取已经做好的夏装,本来就没有特殊需求。”淡蓝的洋装与爱德华一袭暗色的套装有着天壤之别,再加上身高的落差,兰琦菈就算再怎么淡定地面对爱德华,也无法逃避她在气势上就已经落人家一大截了。 爱德华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他这样的说话口吻令兰琦菈都有些毛骨悚然,那种神情摆明就是在针对主人公时才会出现!? 她不愿再继续多想了,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间店,远离爱德华以免无缘无故地得罪了他。 “不好意思,玛莉雅小姐,能请你将服装送到府上。”趁着爱德华还在打量她的期间,她毫不犹豫地对着身旁的玛莉雅小姐提出了她的要求。 “当然可以,雷蒙小姐。”玛莉雅似乎只是感受到店内的氛围呈现一种紧张感。 “那么,爱德华哥哥,兰琦菈也不耽误你的时间,也在此告辞。”兰琦菈用着不容许打断的语速将在脑内不停滚动的字句说出口。 面对如此着急逃跑的女孩,爱德华异常地没有伸手阻拦,不光是因为她可是雷希斯的妹妹,同时难得他想在她那留下一个好印象。 清脆的铃铛声响在店门拉开与关上的那一刻回盪在空气中。 深色的眼珠直直地望向那笔直离去的粉色身影,一直到她那位嘉瑟亚列骑士刻意挡去她的娇小背影,幽森的目光才又再一次拉回到了他此次拜访的目的。 “那么,玛莉雅小姐”当兰琪拉一离去后,爱德华那张虚伪的笑靥也收起,他此刻的站姿才是一般贵族面对平民的上位者姿态。 “请问伯爵给了你多少好处呢?”鄙夷的轻声语调在两人之间清楚地传递着。 “什么?” “好好的裁缝不做,爬上了伯爵的床上呢。”爱德华弯下腰在女人的耳畔边恶劣地嘲讽着。 ------------------------------------- 夕阳穿透过了巨大的落地窗,在宽敞的房间内环绕着一座座高耸的书柜,中央处摆放着一套奢华却不俗艳的沙发与漆黑的长桌,作用在于旁人觐见时可以直接在这间办公室商谈,无需转移到不远处的会客室。 “对了,听说你要为你那位千金举办舞会?”年约叁十初的男人随意地叼着冒着阵阵白烟的雪茄,完全将他人的办公室当作自己的领地。 除去了霍尔宾公爵,帝国还有另外两位公爵,其中的一位就是目前坐在单人皮革沙发上的男人——海涅?奥兹裴特,现任奥兹裴特家族的掌权者,同时也是帝国最主要的军火商,掌握着帝国东部的领土。 “现在贵族圈都在传,雷蒙侯爵已经开始物色婚约者的人选了。”海涅有着一头红鸢色的短发,绝大多数他都用发胶将之上梳固定,这使得他那张蛮横霸道的深邃面孔毫不隐藏地呈现在众人面前,暴戾的眉宇更是增添他那天生肉食者的威压,芥子色的鹰眼总是不掩饰地俯视下人,即便如此上流圈的贵妇与千金都沉醉在他那狂傲不羁的外貌与品性。 不过别瞧海涅给人一种性慾极重的样貌,他至今为止也就与一位女性有过肌肤之亲,也就是前些年与他离婚的伯爵之女。 “你是什么意思?”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正是雷蒙侯爵——罗曼特尔?雷蒙。 罗曼特尔与海涅两人的年龄相彷,从在皇家贵族学院开始,他们两人就是人人皆知的好兄弟,一直到今日也依旧维持着深厚的交情。虽然雷蒙家族没有像是奥兹裴特家族庞大的军火生意,但是雷蒙家族本就是专攻于矿产的开採,众所皆知市面上有将近百分之叁十的铁矿、金矿、鑽石等等都出自雷蒙家族,因此罗曼特尔与海涅也有在生意上的交流,毕竟生产武器,矿石是绝对必要性的材料。 今日两人商讨的也是有关新矿物的研发。 “我那唯一的儿子如何?”海涅勾勒起笑容问道。 “??斯泰烈,不适合兰琦菈。”如同月光般的银发在馀晖下透亮着暖色调,一听见海涅自荐他的儿子,罗曼特尔就抬起头来注视着在沙发上肆意吞吐白烟的好友。 “怎么不适合?难不成罗曼特尔你不想跟我当亲家?” “??是不太想。”罗曼特尔沉默了一会后,冷淡地回应。 叩叩的敲门声。 “进来。”罗曼特尔对着门扉说道。 “父亲”雷希斯在得到父亲的应答后转开了房门,踏进了充斥着浓厚雪茄味的办公室。 “海涅叔叔”随后也对着海涅行了个简单的礼节。 ------------------------------------- 角色都是游戏设定,所以头发啊眼睛啊,会是五颜六色。 还有所有出现的男性角色,都有可能是肉文中的男角(坏笑)。 侯爵宠爱的千金 “姐姐,姐姐!” 兰琦菈这才刚从摆脱了马车剧烈摇晃的折磨,大门口就有一个比她个头差不多的男孩冲了过来。 “姐姐怎么能又放我鸽子呢?”软萌萌的男孩嗓音还未变声,因此会有一种女声的错觉。 比兰琦菈要小上一岁的撒克逊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日后如若不改变剧情将会把她这位姐姐当作禁脔禁锢在侯爵府中,甚至到了最后精神扭曲对姐姐痛下了毒手。 活脱脱地一位病娇至病态的神经病弟弟。 “撒克逊,今天不是一整天都被父亲安排好课程了吗?”兰琦菈十分有耐心地哄着紧紧环住自己的男孩。 撒克逊与雷希斯不同,他的外貌主要遗传自他们兄弟俩的母亲,灭紫般的发色在光线下隐约地给人一种可吞噬世间一切的色调,浅色的睫毛下是一双熠熠生辉异瞳,一只眼是如同父亲与雷希斯的紫瞳,一只眼是如同他生母的湖水绿,不过除去眸子的瞳色以外,撒克逊的五官也偏向是母亲那边的阴柔型,给予旁人一种雌雄莫辨的错觉,这也让许多外人误以为雷蒙家族拥有两位千金而非两位公子。 说实话,若不是兰琦菈深怕未来无法更动的悲剧走向,她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一位二十四小时紧黏在自己身旁的弟弟,毕竟在转生前她就习惯了自家妹妹各式各样的孩子气行为,所以面对撒克逊的种种行径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感。 “??”撒克逊深埋在姐姐的怀中,嗅闻着那只属于姐姐的甜腻香味,小手像是毫不容易攫获了珍宝丝毫不打算松手。 今日撒克逊可是为了与姐姐一同去市集,早早就把老师分发给他的课业都做完甚至提前预习到了下一周上课的进度了,但是怎么知道他满心欢喜的来到了饭厅时,就听见他的侍从与自己报备说,兰琦菈小姐今天早早就用完餐出门去了,可想而知当下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已经不是姐姐第一次放他鸽子了,真要计算起来,他的十根手指头也不够用。 即便如此,他都这么被姐姐对待了,他也没有任何气愤的情绪,换作平日他与外表不相符的暴脾气早就对下人们泄愤了,但是每一次起因是姐姐时,他都只会感受到委屈,甚至会有些错愕为何姐姐对他总是保持着一份不远也不近的距离,难不成他在自己不知情的状态下得罪了姐姐? “撒克逊,先松手。”兰琦菈被死死抱住,完全无法动弹地站在门口与她的弟弟僵持。 “不要!一松手姐姐又要不见了!”撒克逊气噗噗地将头抬起,直直勾勾地看着他亲爱的姐姐。 “姐姐要去找父亲,你这样姐姐怎么走呢?”面对比自己年幼一岁的撒克逊,兰琦菈不会用自己的名字自称,反倒是以姐姐的名义来暗示着两人之间的辈分差异。 “要不撒克逊跟姐姐一起去找父亲?” “那我要跟姐姐牵手!”撒克逊最后妥协地要求。 ———————————— 兰琦菈带着撒克逊来到了父亲的办公室前,她敲了敲房门得到了是父亲的应声。 “父亲”兰琦菈转开了门把,印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办公室空间,在众多的书籍与烤漆书柜的衬托下,使得整个房间呈现出一种雅致的古典氛围。 “兰琦菈,怎么了?有事找我?”站在办公桌前的罗曼特尔仰起了头来,平日里对待他人冰冷的紫瞳,在注视唯一的女儿时便会褪下一切的防卫,就连总是毫无情绪起伏的语调也显德欢快许多。 “是兰琦菈呀,好久不见,没想到当初你还这么小,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坐在房间中央沙发上的海涅一听闻声响便回过头来观看,芥子色的鹰眼毫不避讳地打量起了比自己儿子斯泰烈要小上一轮的女孩,甚至不免感叹当初见到兰琦菈只是一名随处可见的幼童,但这一回过了四、五年已经活脱脱地成长为了一名举手投足都带有从容的贵族千金了。 “公爵”兰琦菈不是没有察觉到海涅的视线,她只是有些意外在父亲的办公室竟然会遇见许久未见的海涅公爵,回想起上一次见到这名东部领土的领主已经是四年以上的事了,果然她不得不惊叹乙女游戏的外挂有多么强大,明明设定上应该是名四十岁快要五十岁的大叔,在游戏世界中为了迎合玩家的喜好,四十末的海涅公爵根本就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 “撒克逊?躲在兰琦菈身后的该不会是你的小儿子?”海涅不是没瞧过撒克逊,但是他也只见过撒克逊还是一岁婴儿的模样,所以一时间也不是很确定,再加上撒克逊不像是罗曼特尔的大儿子——雷希斯,完全就是罗曼特尔年轻时的模样。 “撒克逊,这个时间不应该是在剑术场。”不同与对待自己的女儿,罗曼特尔面对自己的小儿子所呈现的态度截然不同,他的语调中没有丝毫的宠溺,本是柔和的目光迅速地蒙上了冷漠。 “老师、老师说我今天能提早结束??”撒克逊被父亲点到名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躲在姐姐身后。 撒克逊畏缩的模样令罗曼特尔不悦地皱起了眉头,一直以来他就不怎么将心思放在他的小儿子身上,主要是因为撒克逊的出生也不是他所希望,毕竟雷希斯的出生也是为了雷蒙家族才与他的法定妻子进行了例行的行为,但是二子的撒克逊却是他的妻子瞒着他所做出的孩子,也因此在欺骗以及不愿的前提下,他每每看见撒克逊就只会忆起自己是如何被那丑陋的女人所欺瞒。 “看来要再请欧格登骑士为你制定一些课程了。”罗曼特尔没有半点父亲的慈爱说道。 “??”撒克逊就算只是个九岁的孩子也知晓父亲多么不待见自己,毕竟自己本就不是个被祝福的存在。他沉默地低着头,试图稳住自己内心的委屈,甚至在无意间攥紧了握住姐姐的小手。 “父亲,兰琦菈今日来是有个请求。”兰琦菈感受到罗曼特尔冰冷的视线,同时也瞄见了海涅公爵带笑的看戏表情,她知道自己如若再不说些什么,办公室中的氛围会更加地压迫,因此她特意再放软声调且带有哀求的猫眼直勾勾地仰望着眼前的雷蒙侯爵。 “兰琦菈有什么请求?”再一次地转变了语气,罗曼特尔毫不隐藏他对这名女儿的宠爱。 “再过几日就是首都举办的庆典,兰琦菈就想问问您可不可以?” “刚好,庆典举办的前一日我也要去一趟首都,兰琦菈就一起。”罗曼特尔完全不停顿地应下了,他迈开了步伐来到了兰琦菈的面前,伸出手轻抚地摸了摸女孩的头顶,锋利的眼眸透露着无限的关爱与宠溺。 “那父亲??”兰琦菈对于罗曼特尔的偏爱起初是诧异,但是这几年下来似乎也习以为常了,就只是父亲对待她与对待撒克逊的反差总是会令她想立马逃离。 “撒克逊也能一起吗?”兰琦菈心有愧疚,再加上她真的心疼撒克逊小小年纪就要遭受如此对待,即便她是想避免日后剧情被姐控的弟弟所杀,她也无法眼睁睁地漠视小男孩被亲生父亲此般待见。 “不能。”简单明了,罗曼特尔不给兰琦菈任何的机会,甚至在兰琦菈试图再开口请求时以眼神警告。 当兰琦菈与撒克逊离开后,海涅才带笑说道,“罗曼特尔,你这也太过偏心了。” 海涅不是想要插足友人教育孩子的方式,就只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规劝而已。 “不过,兰琦菈这愈接近成年,也就愈像她母亲呢。” “兰琦菈是不会嫁进公爵府。”罗曼特尔又一次地瞪视着他这位交情已久的朋友。 反常的哥哥 “少爷,您回来了。”年纪约略有六十初头的男管家毫不闪躲地接过少年递来的斗篷。 乾凅的血渍与新沾染上的血液充斥着这件印有家族徽章的斗篷。 对他而言,早已习惯奥兹裴特公爵府的一切,少爷这派作风完全地遗传至他的父亲海涅?奥兹裴特公爵,秉持着错杀也不漏杀的道理。 帝国的所有人都知晓北方领地的霍尔宾公爵手握着帝国一半的军力,但是仅有少数贵族与皇族成员知晓,东部的奥兹裴特公爵可是拥有与霍尔宾公爵匹敌的精锐骑士兵团,更甚奥兹裴特公爵处理事务的手法不是平常的狠戾。 “家主呢?”少年粗鲁地用着肮脏不堪的衣袖,抹去鼻尖上浓厚的血腥味。 斯泰烈?奥兹裴特是这名即将十九岁少年的名字,他是奥兹裴特公爵海涅膝下唯一的骨肉,从小到大他所接受的教育并非如何成为一名贤能的领主、当家,反倒是直接将年仅五岁的斯泰烈丢入了东部重镇的贫民窟,让毫无抵抗力甚至弱小的斯泰烈彻底理解何谓险恶。 这一丢便是一年,但是纯真男孩的思维不需要一年的时间改变,仅仅只是一个月,那双纯净透彻的眼眸彻底变了个样,不知是遭遇了多少回人性的卑劣才造就了那抹决绝与冰冷的目光。 六岁的斯泰烈回到了公爵府邸,早就已经退去了本该属于他的天真浪漫,换上了一张不符合他年纪的冷漠脸庞,至此之后,海涅便开始安排了一切与继承人有关的政治、财经、剑术、魔法课程等等,大量的知识与技术非但没有令斯泰烈排斥与反抗,反而运用自如甚至青出于蓝。 现今的斯泰烈成长为了一名凡是以家族利益为优先的品性,并非是他有多么重视家族荣耀,单纯只是他想向家主证明他的能力让海涅认同他。 “家主今日去了雷蒙侯爵府。” “少爷是有什么要事需要禀报家主吗?”管家跟随在斯泰烈的身后,但是间距着叁四步的距离。 或许在外人眼里,斯泰烈相比起海涅更加残暴恶劣,毕竟斯泰烈仍涉世未深,稜稜角角都尚未磨平,再加上幼儿时期的那段贫民窟经历,他厌恶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导致绝大多数在谈判前他便已经痛下杀手。 “没什么,就是报告下目标已经解决了。”不同于海涅的红鸢发色,斯泰烈继承了曾祖母那头宛如浩瀚星河的铁绀发色,发型也不似海涅那般梳至头顶,反倒任由过长的发丝遮盖住那双阴翳的芥子眼眸,但他的五官在某种程度上完全地遗传了海涅那份狂傲不羁,一百八十初的身高也逐渐地逼近了极近一百九的海涅。 “家主每一次吩咐,少爷有哪一回没达成。”管家欣慰地注视着眼前已经成年的少爷,想当初还只是个哭哭啼啼的男孩,如今早就褪去了稚嫩仅留下了奥兹裴特家族该有的姿态。 “家主可是十分信任少爷,才会总是将这些事物交託给您。”长年服侍公爵府,管家早就察觉斯泰烈少爷有多么渴望家主的赞扬。 “??嗯”斯泰烈在听见管家如此说道后,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甚至嘴角无法抑止上扬地用掌心遮复,深怕旁人瞧见他如此失态的模样。 ------------------------------------- 雷蒙侯爵府。 兰琦菈经历了一整天的折腾后,她的精神状态已经是疲惫不堪了。 为了避开撒克逊,她今天特别去了裁缝店,结果好巧不巧遇见了男角之一的爱德华,而回到家后又被撒克逊缠到了晚餐时段,以为今日终于要迎来结束时,雷希斯不按牌理出牌地出现在了她的房门口。 现在,此刻,她正警惕地注视着坐在她寝室内单人椅上的兄长雷希斯。 “哥哥,请问有什么事找兰琦菈吗?”她伸出了手,端起了艾玛帮她准备的热牛奶,睡前一杯温热冒着白烟的热牛奶是不可或缺,这或许也是兰琪拉前世养成着习惯。 雷希斯眯起了那双总是带笑的紫瞳,他知晓父亲如此疼爱眼前女孩的原因,无非就是初尝禁果的依恋与妄想,但是连撒克逊都对她如此上心,不免令雷希斯一次又一次地激起了好奇心。 他好奇自己是否也会被女孩所吸引。应该说他已经被吸引了,但是他好奇的是,来日是否会因她而有反常的行径。 “兰琦菈也十岁了,父亲也将会安排你的初次亮相舞会。”雷希斯直勾勾地盯着那粉色舌尖,看着她是如何小心翼翼地轻舔着白烟阵阵的牛奶。 “所以兰琦菈”他嘴角带笑,眼神却异常骇人。 “??”兰琦菈有些诧异地停下了舌头的动作,她眨了眨那双透亮的猫眼,不是很明白怎么突然间这位白切黑兄长就切换到了里模式,她什么也没做,也没有招惹他,怎么才问个来她房间门口的目的就立马黑脸。 如果说兰琦菈转生进游戏中最不想扯上关係的男角是谁的话,她绝对会直接二话不说地答官方的亲儿子雷希斯,不光是白切黑的腹黑属性,再加上官方公认男主角的Bug,因此所有最重口味的剧情全部都会出现在雷希斯的路线中,其中最让她印象深刻的绝对是结局一最后的奸尸场景。 游戏里雷希斯那黑起来不要命的神经病品性,以及囊括所有病态嗜好的性趣,根本就是亮大红灯的危险人物。 这时候,撒克逊反倒就只是个简单的偏执姐控罢了。 “第一支舞,是要跟谁跳呢?”雷希斯那双如同弯月般的紫眸是多么地狡黠,压低的男性嗓音虽带着笑却藏匿着杀机,月光般皎洁的银发总是给人一种纯净无瑕的错觉,殊不知他的真面目是天壤之别的扭曲。 撒旦的低喃就是如此,兰琦菈在心想着。 “??哥、哥哥?”兰琦菈不敢直视突然发神经病的雷希斯,她只是直盯着随着他弯头而晃动的水晶耳坠,深沉的蓝色调在光线下翻复地闪烁着光点。 “嗯?兰琦菈说了什么?”雷希斯勾起了一抹异常好看的弯笑。 他绝对有听见,他就是故意的!兰琦菈恨不得将手中的热牛奶泼下对面故意捉弄她的雷希斯。 现在,兰琦菈有两种应对答案,第一个把父亲拖出来当挡箭牌,第二个选项就是顺着雷希斯的问话答应与他跳第一支舞。 她排斥地选择了第二个选项。玩过游戏的她知道雷希斯是什么样的人,父亲这种法律上定义的关係对他而言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若不使他满意,过不了多久遭殃的铁定是手无寸铁的她自己。 雷希斯关注着女孩的一举一动,灵动的猫眼有时会让他有种冲动,想挖出来好好收藏,不让任何人发觉它们的珍贵。 “兰琦菈,第一支舞能跟哥哥跳吗?”她尽可能地远离游戏中的男性角色,但是为什么总是事与愿违,撒克逊就不说了,连这只对女主角身体感兴趣的变态哥哥雷希斯,也突然反常地做出一系列令她背嵴发凉的行径。 “当然。” “凡事兰琦菈请求的,哥哥我都会答应。”与冷漠的父亲截然不同,雷希斯总是带着那张笑脸,不过是亲近却有距离感的虚伪笑靥。 果然,雷希斯的人设就是如此,字面上的含义跟他表达的根本不是一个东西。兰琦菈绷紧着神经,一心只想回她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请你去追你的女主角,别大晚上出现在我门前。 “谢谢哥哥。”兰旗菈终将视线移向了雷希斯的正脸,果然官方亲儿子就是不一样,不管她心里有多么忌惮他反常的行为,也无法否认雷希斯这身遗传了侯爵与他母亲的好皮囊,对于一名颜值控而言真的是一种上天堂也下地狱的氛围,眼睛吃着冰淇淋的同时一併要注意脑袋下一秒的安全问题。 得到满意答案的雷希斯也不在多停留。 原以为雷希斯站起身就是直接离开她的房间,怎么知道兰琦菈这才刚庆幸一秒就感受到身旁笼罩着她的阴影。 “牛奶渍”雷希斯沉沉的嗓音说道,一边伸出了手,用着指腹抹去了在嘴唇外围的白色痕迹。 “??”此刻的兰琦菈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呆愣地任由雷希斯动作。 “时候也不早了,兰琦菈也快点休息。明天可是要早起与父亲一同去首都。” 水晶耳坠晃过了那双青涩没有遭受污染的金色猫眼,这也使得女孩从震惊之中回过了神,不过她也只是看见了少年消失在门扉后的身影。 霍尔宾兄妹 “到首都还有一段时间,所以没关係的,累了就先睡一会。”来自成年男性的浑厚嗓音从兰琦菈的头顶传来。 “??”兰琦菈不管过了多久对这名本质上的父亲仍有些不习惯,甚至对罗曼特尔超乎一般的宠溺总是表示惊愕。 很奇怪的,在游戏剧情中仅仅收养‘兰琦菈’并未有过多的亲暱描述,但是在她成为兰琦菈后一切的一切,都逐渐偏离了她所认定的‘剧情’。 在游戏中,兰琦菈这名角色即便是罗曼特尔与他的初恋所生的女儿,却也没能因此摆脱罗曼特尔痛恨孩子的这一项原则,接回到侯爵府后也只是安置好日常生活以及日后入学的基本事宜,至此便不在多问有关兰琦菈的一切事物,所以对于女配角兰琦菈来说,她就算在渴望父亲的关爱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那么现在兰琦菈所面对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兰琦菈能自己坐吗?”兰琦菈恨不得摆脱罗曼特尔的怀抱,打从出门前,甚至在方才与男人一同享用早餐时,她就一直被迫自欺是一个没有羞耻心的十岁小女孩,全程被罗曼特尔拥在怀里,且任由他投餵自己的感觉是一种说不出的侮辱感,此时的她正在内心哭泣着为何罗曼特尔改变了游戏的原设定。 “不行,一个不小心马车晃动了,你就会受伤的。”罗曼特尔毫不停顿地驳回了怀中女儿的请求。 兰琦菈也没觉得罗曼特尔会轻易松手,这些年转生成为了侯爵千金兰琦菈后,她发现除了主要剧情以外,其馀一些支线或是角色的设定都与原本游戏有所偏差,就好比她名义上、血缘上的父亲罗曼特尔,现在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就是个活脱脱的女儿控。 “那、那等会下车??父亲能不能??”才刚开口,兰琦菈就能感受到自己身后那股无形的压迫感。 对于罗曼特尔而言,与那位被帝国称作第一美人的女性有过一段广为人知的过往,并非在自己心中留下些什么不可抹灭的痕迹,不过他也不可讳言她便是他所有初次与异性亲暱交流的对象,但即便如此,那女人对他的定义就仅此而已。 不过,当他初次与兰琦菈见面时,他从那双眼瞧见了与旁人不同的疏远,不似他逝世的妻子总是渴望着愚昧的情爱,又或者是来自长子雷希斯的那份带着谋略与野心的眼神,亦或者是其他贵族们为了利益而阿谀奉承的嘴脸。 那日,俯视着年幼的女童,罗曼特尔初次有种想要得到某人回应的情绪,就如同饲养着怕生的小动物,在长时间的细心照看下牠将自己所有的世界为你敞开时的那种成就感,罗曼特尔便是如此渴求女孩的回应,甚至他自身也不知晓原来他会因一个人产生如此之大的改变。 “兰琦菈,阖眼,睡觉。”穿戴手套的指尖抚摸着浅粉的长发。 “??”兰琦菈听见罗曼特尔的警告后就不敢再继续妄想他会就此收手的念头,就算语气再怎么温柔与宠溺,她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直觉告诉她最好别试图反抗。 马车外头的景致随着移动而转变着,光线也在变换中映照着车内的一切。 虽说晨光并没有像是中午那般炙热,但对于休憩之人依旧是刺眼且扰人。 那宽厚的手掌像是无意识地伸至了高处,为女孩挡去了直射的暖阳,过肩的银发随着手臂动作而从肩头滑落而下,与粉色的波浪长发异常契合地相互交错着。 浅色的睫毛下是那双总是冰冷的深紫眸子,在注视着怀中女孩的当下便会不自觉地透出一丝宠溺。 冷峻的面容上渐渐地勾起了一抹满意的弯笑。 ------------------------------------- 霍尔宾家族是帝国其中之一被赋予公爵头衔的家族。 东部领土的海涅公爵,西部领土的琼斯家族,以及北部领土的霍尔宾家族。 “尤里恩斯,你别老是拿我练手!”年约二十初的青年是霍尔宾家族麾下的圣骑士之一,他的全名是列夫?拜伦,是统领两个大部队的六大队长之一。 有着一头红藤发色的十八岁少年将长剑收入剑鞘之中,在阳光的沐浴下那本就是浅淡的发色甚至反射着一丝白金色泽,正面那不到耳末的短发因汗水而紧贴在些许泛红的脸颊边上,而背后那过腰的长辫子仍旧肆意地垂挂在他紧实的背嵴上,他下撇着那双里柳色调的凤眼,本就属于冷峻面孔的他在带上那么一个稍微鄙视的眼神,更是令面对之人加深了那份讥讽感。 尤里恩斯?霍尔宾,是霍尔宾家族中的长子也是公爵指定的下一任继承人,毕竟家族中另一位便是女儿身的黛卡萝?霍尔宾,因此家主之位理应落在了尤里恩斯身上,不过这并非代表着现任家主不重视自己的女儿,反倒是家主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能安然且保持单纯地活在霍尔宾家族的羽翼下。 “你说团长要是看见你这副模样,会说些什么呢?”尤里恩斯扯下了皮质手套,汗水浸湿在皮革中的感触真的十分不好受,当他将手套都脱下后再一次将视线投向了瘫坐在地面上的列夫,谁会知晓在霍尔宾公爵旗下数一数二的圣骑士竟会如此狼狈。 “你别太过分了!一天到晚,总是拿团长来压我!”列夫啧嘴一声后不甘心地站起身子。 “我这队长当的可真要命,不但要管那群精力旺盛的骑士们,还要被你这小屁孩压榨。”列夫嘟囔道。 与尤里恩斯相差叁岁的黛卡萝从练武场的门口走了进来。 “哥哥,您又在欺负列夫哥哥了。”一头红藤色的中长发以牙白色的缎带装饰着,明亮的水蓝眼眸眨着眨着很是有一副训斥的气势,不过说话的腔调却毫无说服力的柔和。 “小姐,您快说说尤里恩斯。您看看我这身子,全身上下都是被他欺负的!”列夫像是看见了救星,闪亮亮的眼睛里都是走向他们的黛卡萝小姐,此刻的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可是比两人还要年长,丝毫没有身为岁数大的包袱,而看他这副模样也从未打算当两人的榜样。 “哥哥”面对人人都敬畏几分的霍尔宾公子,黛卡萝丝毫不畏惧地将自己不满地情绪投向他,她踩踏着一双小巧的圆头淑女鞋,清脆的跫音回盪在宽阔的练武场之中,这抹粉色的衣裙在总是充斥着打斗场面的武场中更显得格格不入,任谁看了都一目瞭然这就是霍尔宾公爵府中的唯一千金,黛卡萝小姐。 “列夫你还对得起帝国数一数二的圣骑士头衔?”尤里恩斯伸出手拍了拍黛卡萝的头顶,即便是自己的妹妹向他求情也无动于衷。 “你的剑术可真是愈来愈生疏。” “尤里恩斯你怎么不想想,帝国大概就团长跟其他少数人能跟你这变态傢伙匹敌!”列夫丝毫不觉得输给了尤里恩斯是种耻辱,反倒是认清了尤里恩斯这小子就是个剑术鬼才,明明比他年轻几岁,但在剑术上可是早已超越了众多的圣骑士,甚至连他家团长偶尔也不得不落居下风,如若说与他年龄相彷且实力相当的大概也就只有琼斯公爵的公子了吧。 “你有种就去跟团长练剑啊!或是琼斯家的那小子!” “??”尤里恩斯冰冷冷地斜睨着咬牙切齿的列夫,虽然不得不说列夫的实力在帝国上可是前十,但是就他这个根本不成熟的性格,总是让尤里恩斯怀疑着他到底是怎么掌管千人以上的下属。 “喂!你别以为我看不见你那鄙视的目光!” “哥哥,您就算看不起列夫哥哥,也别这么直接。”黛卡萝怜悯地说道。 “小姐!怎么连您都这么说话!” “列夫,你怎么不想想,是我委屈自己再给你练剑呢。”尤里恩斯带笑地注视着自家妹妹的言行。 “毕竟团长也察觉到你日渐生疏的剑术,所以才好心地拜託我呢。”尤里恩斯穿着套头的黑色无袖上衣,布料紧贴着他长年练剑而成的紧实身形,宽大的臂膀上可瞧见那俐落的肌肉线条,精壮的上身之下是穿套着皮革长靴的修张双腿,因此在面对年约二十初的列夫也丝毫没有因年龄差距而形成的身形劣势。 “??团长这臭老头!”列夫停顿了几秒后爆了声粗口。 “哥哥、哥哥”黛卡萝仰起头唤了尤里恩斯。 “怎么了,黛卡萝?” “列夫哥哥看起来好可怜。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黛卡萝瞧着列夫哥哥那副错愕不堪且像是小狗垂耳的模样,心里不免还是会产生同情。 “没事,过不了多久就会再恢復那副傻样。” 尤里恩斯不为所动地回应道。 “你来练武场是有事找我?还是父亲找我?”尤里恩斯不在理会在武场中央自言自语的列夫,转身走出了方形的宽阔场地。 “喔,对的对的,父亲是在找哥哥没错。但是我也有事找哥哥您。”黛卡萝紧跟随在尤里恩斯身旁。 “今天首都可是举办了庆典,哥哥您可不可以跟我一起去呢?” “就这?你明知我会答应,这种事让侍从跟我报备就行,根本不需要亲自来练武场。” “可我就是想要顺道跟哥哥说说话嘛。您也不想想,至从上次父亲派您办事已经过了几个月了,我可是好几个月都没见着哥哥了。”黛卡萝撇了撇嘴有些小怒气地说道。 “你也就还没嫁人会这样黏我,未来要是有丈夫了,可就会嫌弃我了。”尤里恩斯轻笑地注视着在自己身旁娇小的身影,他甚至能看见那故意让他察觉而撑起的粉红脸颊。 “才不会!哥哥您才是!可别到了娶了妻子后就不理我了。” 光鲜的表与丑陋的里 兰琦菈实在很难适应有位保护慾过强的父亲,就算是在转生前也没有被父母如此对待的她,实在很难习惯罗曼特尔的一切类似于全面性监控的举动,不过难得罗曼特尔会在不与他同行的情况下允许她在领地以外的城镇单独外出,当然所谓的单独外出并不代表真正的字面上的含义。 除去她专属的随身骑士扎克利,罗曼特尔还加派了七八名以上的骑士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对于身后好大阵仗的骑士们,兰琦菈也是多多少少习惯了,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意成为旁人眼中的聚焦点,因此她令艾玛将自己身上一眼就知道要价不菲的订製蓬裙,换成了再普通不过的连身洋装,而同时也命令扎克利以及随行的骑士们褪下制服换成了私服。 或许对于一般贵族小姐,好不容易从府邸来到首都是一件极其兴奋的事,甚至还能摆脱父母的控管,因此在得到父亲应许可以外出后肯定会想尽办法摆脱随行的骑士与侍从,毕竟被保护完好的温室千金是有多么渴望自由。 不过兰琦菈可是知晓《輓歌》设定的转生者。 在标榜犯罪率极低的首都中,如若没有任何防身的办法也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历年来可是有无法计算的绑架案发生在帝国的各个城市中,其中首都的数量可是其馀城市的叁倍,毕竟犯罪率并不代表隐匿在表面之下的非法交易。 听闻这些被绑架的受害者们若想要寻获,几乎是大海捞针般的困难。 多数是在被绑架的当下就已经难逃一死,而少数拥有上好外貌的受害者则会被非法贩卖给邻国的各个高官权贵,其馀外表平平却还有多少利用价值的则会被丢入地下经营的洩慾场所,幸运些的则是会成为佣兵团中的奴役兵。 兰琦菈有时真的会痛恨製作组,为什么要把《輓歌》设定得如此写实,难道就不能大约性的设定几个西幻背景就好,反倒要加入这么多危险因素,光是要避免那群攻略角色就已经让她全身疲乏了,甚至还添加各式各样的会引导BE的元素。 “小姐?”扎克利察觉到自家小姐的异样。 “啊、没事,就是札克利能不能别抱着??”兰琦菈极其尴尬地说道,平时在府邸里被札克利抱着走就算了,毕竟在自己家里早就无所谓了,但是在外头还是首都里,人来人往的视线不时往这瞧着实令她困扰。 “小姐,这样比较安全。”札克利一句话结束了女孩的请求。 “??太丢脸了”软绵绵且细小的声音来自臂弯上的女孩。 札克利已经许久没见着会因为这类小事羞涩的小姐了,察觉到小姐将头深埋在他的颈窝处,甚至小手们很是用力地攥紧在他的肩上,就不免令他有股说不出的优越感。 “小姐,或许人们目光聚集是因属下的缘故。”身为嘉瑟亚列一族,被帝国歼灭的战斗种族以及王国,人们怎么会不忌惮呢。 札克利的语气中并未有任何的情绪起伏,反倒像是一种置身事外的说书人,只是很简单地叙述一件事实。 兰琦菈听见他这么说后,脱离了格外安心的颈窝,她闪亮亮的猫眼直勾勾地注视着那双被众人称作血珠般暗红的眼珠,在那暗沉的眼眸里倒映着她弱小却异常直率的身影。 “札克利,你会在意这些目光吗?” “不会。”下一秒札克利就如此回应道。 毫不犹豫的答案。 札克利所在意的只剩下他的小姐了,亦或者是说他唯一在乎的也只是与小姐有关的事物,其馀的他都无所谓甚至是不关心。 “果然像是札克利会说的话。”兰琦菈绽放着笑靥。 在绯红的眼珠中,兰琦菈眯起的双眸透亮着星星的光泽,如此夺目且绚烂。 珍贵的、美好的??令札克利时常会有踰矩的念头。 “啊是棉花糖!”不知是不是因为现在身体年龄是十岁的幼女,兰琦菈对于讨儿童开心的小玩意儿总是不可避免地备受吸引。 札克利也毫不迟疑地迈步,走向了贩卖各式各样色调的棉花糖摊贩。 摊贩老闆也注意到了两人的靠近的身影,他用着亲切且温和的语调向两人询问,“小女孩,要不要来一隻棉花糖呢?” “嗯嗯嗯!这个跟那个!”兰琦菈兴奋地指着七彩色调的棉花糖们,完全地呈现出这年龄该有的孩子天性,在面对如此缤纷的棉花糖根本是直接投降。 “老闆,就这与那。多少钱?” “看在你妹妹这么可爱的份上,算你们叁铜币就好。”摊贩老闆笑着包装两隻棉花糖。 “??”妹妹吗,札克利在心中回味这句话。 他从腰腹旁的小袋取出了叁铜币付给了摊贩老闆,再接过两隻撒满透晶水果糖的棉花糖。 离开了摊贩后,札克利继续抱着兰琦菈参观这条繁华的市集与商店集聚的街道。 “小姐,您还有什么想要的吗?”在他臂弯中的女孩这心满意足地握着一隻棉花糖,而另一隻则是握在了他空馀的左手。 “札克利,啊~嘴巴张开。”兰琦菈的小手上是刚撕下的蓬松棉花糖。 “啊。”对于小姐的要求,札克利从不会拒绝。 此时藏匿在民众中的骑士们可是很讶异且惊恐,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札克利,甚至在练武场或是战场中根本无人能敌的男人,在与小姐相处的情况下竟是这般温顺且木讷。 “怎么样?札克利,喜欢吗?”兰琦菈期待的眼神投向札克利。 “嗯。”刚毅的五官上是细微的喜悦,简短的应答声里是无法掩饰的开心。 他并非是因为喜欢甜食,才会表现出这样的态度。 甜滋滋的腻味在舌尖上蔓延,札克利很是不习惯,相较于他所熟习的腥羶味与血腥味,那源自棉花糖上强烈的果糖味令他潜意识地排斥。 但是,这股粘腻且陌生的感触是来自兰琦菈小姐。 他甘愿承受。 凡是小姐赐予的一切,他都会欣然接受,只因为小姐是他仅存的执着。 ------------------------------------- 昏暗的巷口内充斥着一股使人在生理上无法接受的酸臭味以及霉味。 七、八名看似叁十初的成年男性,围绕着一名伤痕累累的少年。 少年过长的深色发丝盖过了那惹人的银眸,他瘫坐在脏乱不堪的巷弄里,朝着地面吐了一口卡在喉道中的血痰,削瘦的身躯相较于一般十六岁的少年而言已经属于极度的营养不良,对于出生在贫民窟的少年来说,吃饱本就是一件奢侈的念头,更不用说顾及营养摄取了,毕竟光是能在弱肉强食的贫民窟中生存下来就已经费尽全力。 “喂!唐纳德!今天的份呢?”貌似是这团体的领头,男人很不客气地踹了地面上似乎只剩一口气的少年。 “没有”被称作唐纳德的少年很是执拗地回应道,即使他看似身形纤细瘦弱,但这些年他是如何在贫民窟里绞尽脑汁地存活下来,所以要不是今日对上的是八名的成年男人围攻,他肯定能轻松脱身。 在帝国首都中,仅隔一条街的区分,繁华热闹的中心以及脏乱不堪的贫民窟。 在激发最为惨忍的人性之地,想要生存仅有妥协他们订下的规则,每日都必须上缴十铜币或是等值的物品,如果无法遵循便会遭受一群自称是统领贫民窟男人的殴打,也就是此时唐纳德所承受之事。 “没有?你该不会也想跟你那好兄弟一样?”站在唐纳德身后的男人一把按住满是污垢的头顶。 “想想,你那好兄弟可是长了一张秀气的脸蛋呢!”领头的男人丑恶的低笑说道。 “当初可是卖了个好价钱,不过相比之下??”领头男人弯下腰扣住唐纳德的下巴。 “你顶多大概就是卖给贵族当奴僕罢了!”男人对于隐匿在满是污垢浏海下的五官并未给予过多的关注,嫌弃地挥开了手又一次地俯视唐纳德。 叁个小时后,喧哗的街道上是庆祝祭典的表演队伍,以及随着队伍所演奏的乐曲。 唐纳德潜藏在观赏着盛大祭典表演的人群中,视线早已锁定在了不久前男人们吩咐他的目标。 女孩被高大的男人紧紧护在了臂弯上,粉色的长发是那般亮眼,喜悦的面孔根本不知晓等会她所面临的是何等地狱,绽放着不可能会出现在贫民窟中的美好笑容。 “抱歉。”两个字呢喃在唐纳德满是腥味的口腔中。 像是在向上帝忏悔,又或是在对不远处的女孩道歉。 当双唇一合上后,他便有了动作,利索地穿梭在人群之中,迅速地到达了高大男人的右手边,不带一丝迟疑左脚施力踹向了男人的腰侧,同一时一把扣住了女孩的腰部准备将她从臂弯上拉下。 原来他给予了她安全感 “!?”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唐纳德睁大了双眼才正视到他们这回惹错人了。 早在唐纳德接近兰琦菈与札克利的当下,周边乔装成平民的家族骑士们就已经有所警觉,根本无需札克利亲自动手,其中一名骑士就俐落地扣住了唐纳德企图伸向他们家小姐的脏手。 转眼间一个狠劲地扭转了唐纳德的手腕,迫使他因剧烈的痛觉而跌跪在满是小石子的地面上,且骑士的动作还没结束,穿戴着皮靴的左脚也一併辗压在唐纳德纤细的脚踝上,不带一丝犹疑地对准了骨关节处,明摆着就是要剥夺他的行动力。 “需要解决掉吗?”骑士不花五秒钟的举动,便彻底地制服了企图加害他们家小姐的少年。 “看这种身手,应该不是争对侯爵府。”骑士淡淡一瞥。 “嗯。”札克利更是用力却小心翼翼不弄疼小姐的将她护在胸膛上。 “周围的杂鱼们也顺便解决了?”骑士迅速地环视了一圈,就瞧见了他自己的同僚们也同时压制了不少人。 “都行,我只负责小姐的安全。”札克利冷漠地回应。 此刻被紧抱在怀中的兰琦菈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实际情况她也不是很清楚,她缓缓地探出了半颗头,视线中才出现了被家中骑士制伏在地的唐纳德。 唐纳德咬着牙忍受着无法挣脱的痛觉,他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贵族,甚至是帝国之中唯四的侯爵,现在惹上了肯定是难逃一死。 他真是受够了这群贪图利益却丝毫不动脑的败类们,这一回要是能脱身??他必会令他们生不如死。 猩红的眼神中透露着决绝以及凶恶的杀意。 “札克利”兰琦菈小声地唤道。 因为这么一声软糯的叫唤,使得低着首的唐纳德也不自觉地仰起了头,他才清楚地正视到女孩那无可挑剔的容貌,难怪那群男人会以女孩为目标,即便只是一名尚未张开的女童,也能预见来日必定会成为惊为天人的貌美女性,这般样貌要是在拍卖会出现肯定能有百万金币以上的价值,更甚千万。 “小姐,会脏了您的眼。”札克利立马遮挡住了那双炯炯有神的猫眼,不单是不愿小姐的目光被此人玷污,同时也察觉到了脚前少年的视线,札克利不准这类人亵渎了他尊贵的主人。 是呀,会脏了你的眼。唐纳德在心中嘲讽地默想着。 “低头”骑士也暴力地压下唐纳德抬起的头。 与看着祭典的吵杂人声相比,从唐纳德嘴中发出的闷哼声就有多么地讽刺。 面对他们这群能在光鲜亮丽的社会中生活的普通人,唐纳德有多么地厌恶就有多么嚮往。 他自知他永远也无法踏入普通人的世界,毕竟他的出身就已经注定他是残存在底层的那类人,这也许是为何他现在有了宁愿被来自贫民窟的那群人殴打至奄奄一息,也不愿意死在这群生活在表面的普通人手里。 “放他走”这么一句话轻柔地划过唐纳德的耳边。 兰琦菈不是出于虚伪的善意,或是作死的天真才这么说,单纯只是此刻的她拥有选择权,选择是让少年生还是死,毕竟她是雷蒙侯爵的千金,握有施捨他人怜悯的权利。 况且,今日什么事也没也发生,那也无需让骑士的剑沾染上血腥。 “小姐,您确定?”骑士很不解地皱着眉心,他仍然秉持着杜绝后患的观念。 “嗯,松手吧。”兰琦菈没有停顿地答道。 “札克利。回去找父亲。”紧接着她便彻底地缩进札克利的怀中,那令她格外心安的阴影之下。 “是,小姐。”札克利没有任何停留,直接走出了人群的前排朝着侯爵居下的旅店前进。 被留下的骑士在小姐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群中后,才松开了对唐纳德的禁锢,且对着他说出了一串简单却也沉重的警告。 “下一回就是身首分离。”骑士不是鄙夷唐纳德这类一眼就知道生活在贫民窟的人,骑士只是痛恨任何妄图伤害侯爵府的敌人。 说完这句话后,骑士就再也没有刁难唐纳德地离开了。 “??什么嘛”唐纳德放空了几秒钟后,才缓过了意识,他默默地将手掌附着在颈脖处。 他乾笑了几声后,扬起了首看向了与民众热烈互动的庆祝队伍,猩红的眼珠微微地带着乾涩的泪光,他何尝不是渴望像旁人一样,单纯地享受着活在世间的每一分、每一秒。 除去唐纳德,其馀几名被骑士们捕获的成年男性,早就被利索地解决且抛尸在贫民窟的暗巷中。 ------------------------------------- 当札克利将兰琦菈放下后,她像是重获双脚的自由般,迫切地奔向了父亲罗曼特尔的背影。 兰琦菈说不害怕绝对是违心话,她甚至都能想像如若今天她只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孩,根本无力抵抗来自男性的施暴或是威迫,那么现在的她或许也已经成了人口贩子的一介商品了。 “兰琦菈?”罗曼特尔这才刚与同是贵族派系的伯爵,讨论完日后对于亲皇派该如何压制的事务,怎么想他宝贵的女儿就一脸着急地奔向自己,甚至她的面孔似乎有些难受。 “??”兰琦菈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捉着罗曼特尔的衣角,像是在汲取刚刚因恐惧而失去的安全感。 罗曼特尔虽然对于情感很木讷,但那并不包括兰琦菈,他仅仅只是一眼就能察觉到他捧在手心的女孩肯定是遭遇了些什么。 “没事的,兰琦菈。我就在这。”罗曼特尔二话不说地蹲下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兰琦菈拥入自己的怀中,耐心地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 娇小的手心们像是害怕他离去地死命紧捉着,而罗曼特尔也没有制止,只是任由她完全地依靠在他身上。 “怎么一回事?”待怀中的兰琦菈稍微冷静后,罗曼特尔才将冰冷的紫眸对上不远处的札克利。 “似乎是人贩子,想在祭典人多时绑架小姐。” “多少人?都解决了吗?”罗曼特尔冷冽的语调中没有任何一丝人性,实在很难联想刚才温和的父亲与此刻的他是同一人。 “总共八人,一名少年,七名成年男性。” “除去少年,其馀的已经解决了。” “那名少年是怎么一回事?”凡是招惹雷蒙家族的人,他们便会还以百倍甚至千倍,因此罗曼特尔不允许有任何伤害他女儿却安然无恙的存在。 “小姐要求放过那名少年。”札克利立马单膝跪地,表示他处事不当。 “兰琪菈?你要求的?”顷刻间,罗曼特尔又变回了慈父的角色,耐心地询问着怀中的兰琦菈。 “??嗯、嗯”深怕得到责骂,兰琦菈此时才感到后悔地咬紧双唇。 “兰琦菈如果往后发生任何类似的情况,你不需要如此留情,知道吗?”早就恢復站姿的罗曼特尔直勾勾地注视着兰琦菈,他浅色的眼帘下是一双带着担忧的紫眸,说话的方式一字一句清楚却也柔和地传入她的耳中,就是怕一个不经意惊吓到她,又或者使她误会。 “要是出了什么事,就迟了??理解吗?” 兰琦菈从罗曼特尔的语句中察觉到一股淡淡的忧伤。 “嗯”兰琦菈点了点头。 “兰琪菈答应父亲。”说完这句话后,她紧紧地抱住了罗曼特尔的颈脖。 “那,兰琦菈想不想看祭典的烟火秀呢?”罗曼特尔勾起了嘴角说道。 任谁也想不到,总是以冷颜闻名的雷蒙侯爵竟会因自己唯一的女儿所改变。 神秘的闯入者 月亮高挂在夜幕之上。 随着罗曼特尔轻巧地关上了房门后,兰琦菈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睡不着。 在经历今日的意外后,她才又一次地意识到她穿进的不是什么童话故事,也不是什么成人的逆后宫游戏,而是货真价值的活生生世界,如若没法躲避危险或是拥有自卫的方式,那么当面临危机状态时,她只能是隻任人宰割的白兔罢了。 无温的月光洒落在她缓缓举起的手心上,她能清楚地瞧见那隐约颤抖的手掌,细碎的光点在她逐渐收紧手心时彻底消失在了寂静之中。 她很清楚地知道她必须拥有自我防卫的筹码与能力,要不然她势必将永远地待在雷蒙侯爵府邸,更甚只能苟活在侯爵头衔的羽翼下,以避免一切外在的危险因素。 当然,更不用说如果她想彻底摆脱游戏中的男主们以及“兰琦菈原本的悲惨命运”,她必须在成年之际,也就是十五岁之时离开侯爵府。 即便她隐约感觉游戏的剧情、角色们逐渐改变,她也不可能将自己的性命赌在那微乎其微的变动上,毕竟她可是女配角兰琦菈并不是女主角黛卡萝,凡是使她致命的因素都必须尽可能地闪躲,同时为了在成年之时逃离侯爵府后能正常的生活不受任何威迫,她也必须拥有自保的基本能力。 在《輓歌》的游戏设定中,女配角兰琦菈的角色设定其实没有过多的描述,顶多就是拥有艳丽的外貌,以及跟外表不相符的畏缩性格。 明明对于其他的男性配角就有赋予一些能力上的加成,类似于基础的魔法能力、剑术天份或是擅长的商业谋划等等,但是她所转生的女配角兰琦菈?雷蒙根本就是活脱脱的一只花瓶,且还是香消玉殒的唯一一枚女配。 面对毫无武力值的自己,兰琦菈知晓她必须尽快地学会一项保命技能。 假如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世界是除去魔法以外,还有例如契约者、精灵师、鍊金术士、黑魔法师等等,对于尚未有任何魔力徵兆的她,鍊金术士是目前她最好的选项,相较于其他需要大量魔力支撑的能力者,主要左右鍊金术士发挥能力的要点是,术士对于各式各样基础、中高阶论点的理解深度。 毕竟鍊金术的阵法都是由术士经脑海的魔法神经传递进而烙印在纸面、地面,甚至当术士拥有罕见的高度理解能力时,也能不需通过任何媒介将阵法直接凭空投射在空气中。 帝国现在存在的鍊金术士的数量应该是五根手指头以内。 要不是兰琦菈是转生者,她肯定也会对此抱有疑惑。 鍊金术士对于魔法资质的要求并不高,理应上应该会有许多无法成为魔法师的学徒们,即便无法成为伟大的魔法师也会抱持着嚮往,转而投入鍊金术士的行列,不过要与所有生物体环环相扣的理论并非是件易事,以至于在帝国真正可称作鍊金术士的人是少之又少。 如果兰琦菈没有记错的话,游戏中提及到帝国总共也就叁名鍊金术士。 而如此之难的鍊金术士,兰琦菈也不可能说想当就能当上,好在说她知晓游戏中对于鍊金术士的BUG,要不然她估计就算花上十年的时间也摸不透所谓的鍊金术。 凡是雷蒙家族的血脉,都残存着帝国开创时的那位鍊金术士所施下的阵法,因此兰琦菈能以她自身的鲜血化作鍊金术的代价,藉此提取出那名传说级鍊金术士对于鍊金的领悟,只不过这般逆天的操作不知要耗费掉多少血量,就像游戏中其中一条支线剧情带到,撒克逊可是流了叁天叁夜的血量,才勉强觉醒了鍊金术士的天份。 身为脆鸡的女配角身体,兰琦菈完全不怀疑自己肯定流不到半天就当场送命??。 在兰琦菈思索着到底该如何避面流血致死的时候,窗外有个身穿一袭黑色斗篷的人影,他无预警地闯入了室内,动作迅速地来到了兰琦菈面前且一把按住了她准备喊叫的双唇。 “嘘——”男人的嗓音回盪在她的耳膜中。 “你就是兰琦菈?雷蒙?”他接着又询问道。 “??”兰琦菈有些畏惧地点了点头,心里哭泣地想着该不会又是一起绑架事件。 “没想到这么弱小的女童是提尔斯的后裔。”男人呢喃地说道。 “等会我放手,你可别哭闹,要不然我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伤了你。”他语调中带着笑意,实质上却饱含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男人果真如同他所说地松开了兰琦菈的嘴,他也毫不在乎地拉下了斗篷,将他的面容完全地暴露在了月光之下。 最先映入兰琦菈那双金色猫眼的是那隻极近透明的尖角,下一秒她的脑海中浮现了仅会出现在神话中的神圣物种独角兽的兽角,而非是魔族或是鬼族的尖角。 不知为何兰琦菈起初本能的警惕,在男人露出真容后便全数瓦解了,甚至她明知她从未见过男人,却有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 “要摸一摸吗?”男人眯起了那双细长的七彩瞳孔,轻脆的笑声回盪在了不大也不小的寝室中,他看得出兰琦菈对自己前额处的尖角很感兴趣。 他有着一张意外亲和的五官,白绿的发丝搭配上那突兀的尖角,矛盾地十分契合,下垂的眼眸总是带着笑意却给予旁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气魄,双眼之下分别印有相同的菱形图纹,微带鹰勾的鼻樑下扣着与下唇相连的金色勾链,唇瓣上甚至别上了一枚做工精緻的唇环。 “??”兰琦菈连忙摇头,即便她诡异地卸下了一丝防备,也并不代表她信任眼前的神秘之人,毕竟正常有脑的人都不可能轻信半夜闯进自己房间的陌生人吧? “别看我这样,我可不随便给人摸这隻角。”男人耸了耸肩。 “好了,我时间也紧迫,不能再跟你废话了。”他从斗篷内袋取出了一坨不明物体。 粉色的块状生物,大小约略是一个成年人的脑袋,兰琦菈实在不晓得男人是怎么把它收放在那平坦的斗篷之中,她瞧着那在男人手中上下起伏的粉色肉块,心里瞬间渴望这是个普遍级游戏,一坨粉红色的肉块完全没有任何马赛克,可以清楚地观察到那粗细不一的青筋与血管,有种像是刚从人体或是生物体中取出的脏器的错觉,以至于当下令她身心理都遭受了剧烈的震撼与冲击。 “这个,给你!”二话不说,男人一把拉住了兰琦菈的双手,将柔软、黏滑还带着一丝温度的生物体丢在了她的小手上。 “!?”别看兰琦菈只是瞪大双眼,此时内心早就是上万隻草泥马奔腾过去了! “身为提尔斯后裔的你,肯定很轻易就能孕育这隻半死物。” 男人一说完这句话后似乎也就达成了他的任务一般,下一秒就转身准备再一次从窗户离开。 这让兰琦菈错愕不已,光是他的出现,手中的肉块,以及一连串陌生的代名词,她根本无法跟上男人的节奏,所以她只能勉为其难地忍受着内心的反感,一隻手抱住似乎正在呼吸的粉色肉块,才能空下一隻手拦住男人准备离开的背影。 “等、等一下??” “什么?”男人转过身来,俯视着企图阻止他离去的小女孩,低沉的语调中参杂着警告,跟方才亲和却带有虚伪的笑意截然不同,使得兰琦菈不自觉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您、您说的话??兰琦菈一句也听不懂”即便感受到强大的威压,兰琦菈也没有松开拉住他衣角的小手。 “能、能不能,请您解释一下??”她隐约颤抖的双肩是多么地软弱无助。 男人听着也看着身前矮小的女童。 说实话要不是为了提尔斯,他根本就从不会给人当跑腿小弟,毕竟他什么样的身份,别人命令他之前早就被他狠狠折磨致死了,所以这一次本就是特例中的特例,不过现在看来意外也有些收穫。 “兰琦菈?雷蒙”他勾起了迷人的弯笑,晶透的唇环在月光下反射着靛蓝的光彩,刻意轻声的嗓音此刻正在咀嚼着这如此特别的名字。 “你可是被死神所亲吻的产物”他伸出了冰冷的手指,轻点了她饱满的前额,被指尖触碰的地方泛起了一瞬深蓝的光辉,随后便又恢復成了正常的肤色。 “深受死物、死灵爱戴的人类。”那双七彩通透的眸眼眯起,弯勾勾地有种魅惑神智的错觉。 “你的一切都与亡界紧紧相扣。” “所以呢~”原本沉重严肃的话题,在男人转变轻佻口吻后就又变了个样。 “好好增进实力,日后你可是要身负重任。”说完这句话后,他轻拍了拍兰琦菈的头顶,像是位兄长般的举动。 “对了,记好我的名字。巴萨罗穆?沃克。”男人再一次套上了斗篷,在窗外的月光又一次打亮他的面容时,彻底地隐匿在了漆黑的暗影之中,但那双深刻的眼眸却不管如何也无法隐藏。 “还有切记别让第叁人知晓你身为提尔斯后裔的身份,如果真发生了,立刻呼唤我。” 最后,自称巴萨罗穆的男人留下满是疑惑的兰琦菈后,就潇洒地从窗口彻底消失了踪迹。 婚约者 从首都回到侯爵府邸已经叁天前的事了。 兰琦菈沉默地戳了戳桌面的肉块,似乎是也习惯了肉块的模样,她已经不会再像当初那般排斥它了,甚至还给它取了个简单明瞭的名字肉肉。 而肉肉的存在,兰琦菈谁也没有说,毕竟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个不祥之物,因此绝大部分她都将它藏在床头下方的暗柜里。 这几天下来,她发现肉肉其实也不需要特别进食,它的生命力依旧扑通扑通地跳动着,不过前天意外给它吃到了艾玛准备的下午茶点后,肉肉虽然只有一张裂开后满是尖牙的嘴,兰琦菈却能清楚底察觉到它雀跃的情绪状态,当下她竟然会有它其实怪可爱的想法,为此她决定时不时地给肉肉投餵些糕点,说不定哪天肉肉也会像那些养成宠物游戏一样来个突变什么的。 “嘴巴张开,肉肉。”兰琦菈又用一隻叉子挖了一大口沾有奶油慕斯的草莓蛋糕,递向了早就张开嘴等候餵食的肉肉,此刻的她像极了一名宠溺爱犬的主人。 在兰琦菈的另一隻手下按压的是一本翻阅到一半的帝国历史,会去图书馆取出一系列有关历史、神话、魔法等等的书籍,为的就是搞清楚那日凌晨巴萨罗穆所说一连串令她不解的话语。 目前为止,兰琦菈终于知道了巴萨罗穆口中的提尔斯是什么,以及一些有关他所说的亡界到底又意味着什么。 如果说帝国有一位在统一西北大陆时的伟大魔法师,那么也相对有一位受众人憎恶的狠毒魔法师,使帝国在两百年前陷入漫长战火的提尔斯?杰拉?霍普。 因为有关这名骇人魔法师的文献都属于帝国严禁的管制品,兰琦菈顶多也就知道一些提尔斯是如何製造死伤无数的灾祸们,以及多次间接引发北方大陆讨伐帝国的大规模征战。 虽然说提尔斯是名罪孽深重的魔法师,但是翻阅这些历史,兰琦菈不得不敬佩提尔斯的魔法天赋,按照这世界对于魔法的潜规则,一名人类的魔力最多也只能负荷召唤叁名中高位阶的不死骑士,并且仅仅能维持不到叁个小时,但是提尔斯却在一天之内召唤了上万的不死骑士,其中还囊括了数百名高阶的狂战士职别,甚至持续了十天十夜的法力供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类能做得到的事。 传闻中,提尔斯最后是被自己召唤出的魔王级别侍从所杀害,当然也有一部分的文献是说他是被自己自己的黑魔法所吞噬了,总而言之,提尔斯?杰拉?霍普这号人物从此消失在了世间,且成了帝国永远不可提起的名字。 “但我如果是这个提尔斯的后裔,那我对于魔法的领悟力应该还蛮高的?”兰琦菈放下叉子,任由肉肉自己将甜点架上的糕点都吞入腹中。 “看来应该让父亲给我找个魔法老师了。”兰琦菈在独处时就会捨弃掉第叁人称的自称方式,毕竟灵魂都已经是个成年人,为了扮演好一个十岁女童的模样,平日里可都是捨弃尊严地装幼齿,现在终于没有外人就能好好地放松一下。 “顺便,也找个鍊金术士。”毕竟多一个防身技能总比少一个好。 “不过,说实话,亡界在这个世界的主要定义到底是什么?”兰琦菈后仰地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已经查阅多少书籍,但是对亡界的描述是少之又少,她顶多也只知道就是死者所去往的世界,简单来说就是她所理解的黄泉。 那么她一名活人与亡界又为什么会有牵扯呢?该不会是什么死神代理人之类的?像是收割灵魂?还是去惩戒那些有罪之人? “你知道吗,肉肉?”兰琦菈坐直了身子,用手指戳了戳因为饱足而瘫软在桌面上的肉肉。 “??你又不会说话,怎么可能回答我呢。”她耸了耸肩地趴在了桌上。 这时候,兰琦菈还不晓得这句话将引导些什么转变。 ------------------------------------- 霍尔宾公爵府。 “父亲,您叫我?”霍尔宾公爵的长子也是下一任公爵府的继任者尤里恩斯,他今日不像往常一样身穿深色的战斗服,而是一袭简单却不失格调的正装。 “嗯,你看看这个。”菲利浦?霍尔宾,现任的霍尔宾家主,也是当前陛下身旁最信任的左右手。 尤里恩斯接过了父亲递过来的信件,光是看信纸上的金色皇家徽章,他就知道这铁定是来自陛下的信,再看看父亲那张一言难尽的面孔,尤里恩斯似乎能多少猜出一二了。 “为了牵制海涅公爵,让我和雷蒙家族的千金缔结婚约?”尤里恩斯挑了挑眉地问道。 尤里恩斯怎么会不明白陛下有多么想要抗衡贵族党派,其中又特别针对拥有庞大私人兵团的海涅公爵,但是陛下不可能明面上地与海涅公爵翻脸,因此也只能用些比较柔和的方式来限制住公爵的动向,其中与海涅长期生意往来且同样是贵族党派的雷蒙家族就是一个不错的下手对象。 “听说雷蒙侯爵,可是有意将女儿许配给海涅公爵唯一的儿子。”尤里恩斯将信又还给了父亲,他不在乎自己的伴侣、婚约者是谁,毕竟儿女情长在大局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再说了日后他可是要背负霍尔宾家族的责任。 “是啊,我也听说了。再说了,谁不知道雷蒙侯爵有多么宝贝唯一的女儿,陛下要是下令让你跟兰琪拉?雷蒙缔结婚约,摆明就会惹怒雷蒙侯爵。” 虽然是侯爵头衔,但是雷蒙家族握有市面上百分之叁十的矿源,再加上前阵子才又开採出了新矿石,听说这一回的新矿石可是能当作万用能源来使用,那么帝国的科技与技术想必又要更上一层楼了。 因此,在这种关键时刻,陛下怎么能去招惹雷蒙侯爵。 “还不是想要取得新矿石的资源。”尤里恩斯冷笑地回应道。 “尤里恩斯!”菲利浦也不是个傻子,他怎么会看不透陛下的心思,以前的陛下还是会明君,现在的陛下似乎逐渐走向了崩坏的阶段。 “??”尤里恩斯没有因为父亲对自己大吼而不满,因为他知道父亲的用意,隔墙有耳,就算是在自家府邸里难免还是有奸细,即便父亲近几年已经渐渐对陛下感到失望,也仍旧秉持着历代皇族交託给霍尔宾家族的使命,捍卫帝国的安全以及守护百姓们的幸福。 “您认为,雷蒙侯爵会同意让自己女儿,与敌对派系的家族订下婚约吗?” “??如果陛下坚持这么做,雷蒙侯爵也不能违抗。” “这不也是另类明摆与海涅公爵作对吗?”尤里恩斯满是嘲讽地扬起嘴角。 菲利浦叹了口气,霍尔宾家族一直以来就跟海涅家族不对盘,而这主要也源自于初代帝皇对于海涅家族的忌讳与警惕。 想当初,海涅家族如同霍尔宾家族,为了帝国统一西北大陆的目标,而不知在战场上多少次出生入死,但是面对如此鞠躬尽瘁的海涅家族,初代帝皇在帝国终于统一大陆后剥夺了海涅家族所有的骑士团,只因为帝皇被身旁的贵族们蒙蔽了双眼与双耳。 从此使得本是一心忠于帝国、皇室的海涅家族,彻底地投入了贵族派系阵营。 “不管如何,你还是去见一下这位雷蒙侯爵的千金。”菲利浦又递给了尤里恩斯一封,印有雷蒙侯爵府封蜡的信封。 即便菲利浦再怎么不满陛下的决定,他仍是陛下的家臣,因此他还是想维持着他守护帝国的原则。 11即将来袭的修罗场 兰琦菈为什么会和罗曼特尔坐在庭园中享用下午茶呢? 这一切都是源自于,罗曼特尔坚持要给她举办的初次亮相舞会。 在帝国这已经是一种不用说就理解的规矩,凡是在女儿出现在社交舞会前,父母都会广邀各个名门权贵来参加女儿的初次舞会,换句话说就是介绍女儿身份地位的舞会,同时也是一种替女儿徵求婚约者的场合。 虽然在帝国中贵族女孩年龄十岁拥有婚约者是极为常见,但是兰琦菈本来就只是个转生者,对于帝国的规矩什么的根本就不在乎,她甚至觉得十岁就要决定往后馀生的伴侣会不会过于草率,当然对于那些只想用女儿来攀上更高阶的贵族夫家的父母亲,这本就已经不攸关女儿意愿了。 但是身为雷蒙侯爵的唯一千金,再加上罗曼特尔对她的疼爱,兰琦菈还是能带着些微自信心地认为,除非是公爵位阶的人选,凡是看在侯爵府的面子上,她是绝对能选择自己的婚约者,而不是被迫嫁给自己不愿意相守的伴侣。 以至于她实在不理解,雷蒙侯爵府的势力算是强大,不需要透过缔结婚姻来提高权力与地位,再说了前阵子海涅公爵开玩笑提起婚约之事,罗曼特尔是立马回绝,所以到底是为什么罗曼特尔还要坚持举办什么初次亮相的舞会? 再说了,如果是为了在社交场合亮相,那么夏季舞会也近在咫尺了,有需要大费周章地在侯爵府举办舞会吗? “父亲,兰琦菈根本不需要什么初次亮相的舞会。”兰琦菈戳了戳放在桌前的水果塔,她眨了眨那双在光线下更显白金色调的猫眼,注视着相同坐在庭园中享用午茶的父亲罗曼特尔,她又一次不自觉地感叹果然是乙女游戏,即便是叁个孩子的父亲也依旧颜值在线,甚至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了。 “兰琦菈,你知道这场舞会代表什么吗?”银色的长发在阳光的沐浴下是圣洁纯净,细长的睫毛下是那双总是冰冷带着疏远的紫色眸子,但是当罗曼特尔面对兰琦菈时深紫的眼眸便会反射出一丝人性的温度,他放下了手中的骨瓷杯,很是严肃地对着眼前的小女孩发问,不过语气上依旧是宠溺的,这也是为何下人们都知晓家主有多么疼爱他们家的小姐,毕竟也只有小姐有这般特权。 面对罗曼特尔的问句,兰琦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就像先前兰琦菈得出的疑惑,如果不是为了家族利益而缔结良好的亲家,那么会是什么原因? “同样身为雷蒙家族的一员,你也理应享有像你兄长那般,旁人的敬重。” “我可不容许在夏季舞会中,你被那些贵族们诋毁或是看低。”罗曼特尔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在说出这句话时,表情划过了一丝冷冽。 兰琦菈在听完罗曼特尔给出的答案后有些震惊。 她知道《輓歌》的剧情早在她作为兰琦菈出现后,就不太适用在这个世界了,但是人物设定上她还是有一定的疑虑,毕竟角色本身的性格应该是不太容易改变,况且除了罗曼特尔转变成女儿控以外,其馀的行为举止还是符合游戏中的冷漠设定,也因此游戏中情感薄弱的雷蒙侯爵——罗曼特尔,还是属于兰琦菈黑名单中的其中一员。 “就算这样,父亲您也不需要特别花百万金币在舞会上吧?”别问为什么兰琦菈会知道罗曼特尔花费这么大量的金币在亮相舞会上,毕竟她近期每天都会听见除了艾玛以外,全府邸的女僕们都在讨论家主有多么宠爱自己的女儿,他们从未见过一位父亲花费这样金额的开销,只为了给女儿一个隆重的“舞会”。 百万几币在这帝国可是能买下首都中央地段的豪宅了!兰琦菈那时听到这个金额就在想,如果真的疼爱她就请把这几百万的金币放入她银行的户头,未来她肯定就不愁吃穿了,不过这也只是她想,她至今还在烦恼着十五岁离开府邸后该怎么过生活。 “兰琦菈”罗曼特尔放软了眉眼,“我只是想什么都给你最好的。” “??”很老掉牙的台词,在电视剧中铁定会出现类似的台词,但是由罗曼特尔说出口就是截然不同的效果,毕竟他总是先做了再说。 兰琦菈抿了抿嘴,她渐渐无法招架这位父亲那份毫无保留的关爱。 “您的心意,兰琦菈很开心??但是”兰琦菈话还未说完就被罗曼特尔打断了。 “兰琦菈,就算你拒绝也迟了。”罗曼特尔弯起了嘴角,轻笑地说道。 “?”兰琦菈满是疑惑地望着他。 这时站在家主身旁的管家杰夫瑞才开口解惑,“小姐,家主在上週就已经吩咐属下,将所有的邀请函发放完毕。” ------------------------------------- 今天,奥兹裴特公爵府也是被腥红所点缀着。 身为奥兹裴特的现任当家——海涅,刚将身上的血腥味洗去,红鸢色的短发在浸湿的状态下不如以往地以发蜡上梳,反倒使他像是个看上去不到二十初头的青年。 海涅拨了拨还在滴落着水珠的发丝,抬眼对上了已经在办公室等待一会的亲生儿子——斯泰列。 “斯泰列,你来了啊”海涅随意套上了一件宽松的开襟衬衣,轻薄的布料因身上的水珠尚未擦拭乾,而隐约地勾勒出他精壮的体态,再加上海涅本身偏向健康的肤色,更加凸显了他成熟男人的魅力,丝毫不会给人任何一丝的龌龊感官。 一听见父亲进门,斯泰列便立马从椅背上站直了身子,面对自己的父亲他从未有一刻懈怠过,毕竟他已经不想再体会,被眼前的这个男人所抛弃的五味杂陈了,所以他会拼了命地达成每一件他所要求的事,即便是滥杀无辜,他也无所谓。 因为,斯泰列至此始终,都只想要得到‘父亲,不是海涅公爵,而是父亲的认同’。 “再过一个星期,罗曼特尔那傢伙,要给他宝贝女儿举办初次亮相舞会。” “你准备准备,同我去赴约。”海涅走到了壁炉边的书柜前,熟练地取出了玻璃窗内的雪茄,俐落地剪去前端才叼上了嘴,指腹清脆地打了个响指,凭空出现了青色的火花以点燃厚实的菸草。 浓厚的咖啡香气混杂着些许的草药味,它们一次性地冲击着他的嗅觉,不过却丝毫不刺鼻。 “对了,你那暴脾气收敛些,可别吓着人家小女孩了。”海涅呼出了阵阵白烟后,咧嘴地笑出了声说道。 “??您明知道我最不擅长应付小孩。”斯泰列也只有在自己父亲面前才会展现出那仅剩的一丝稚气,他有些尴尬地搔了搔绀色的后脑勺。 “不是小孩”海涅迈步走到了赤红的雪茄椅前,坐了下来。 “?” “你必须让她成为你的婚约者。”海涅眯起了那双芥子色的鹰眼,且用着命令式的口吻说道。 “是。”随着海涅的腔调转换,斯泰列也褪下了那份属于儿子的天真,绀色发丝下的芥子眼珠中,藏匿的是一份天生的狠戾。他不会过问父亲这么指示的原因,只是用尽一切办法去达成父亲交付的任务,毕竟这些年来他就是这么过的。 12雷希斯?雷蒙的一天 “少爷,这些就是全部了。”隶属于雷蒙家族的骑士团团长——契布曼?罗杰,将所有与那日企图绑架小姐有关的犯人们,统一关押进了潮湿、闷热的地下牢房。 雷希斯坐在能一览审讯房的单面玻璃窗前,他双脚优雅地交错,一手托着似乎正在沉思的面容,另一手放置在了凋刻精细的握把之上,此刻深蓝的水晶耳坠在他的倾头下微微地闪烁着冰冷的光辉,一瞬间与那双深不见底的紫眸有了相同的色泽。 “契布曼,你认为该怎么处置他们,才能与侯爵交代呢?”相较于平日穿着的订製正装,雷希斯今日所穿的是与自家骑士团相同的军装服,为得就是降低自身的存在感,毕竟就算他们的形式再低调,也是有可能被其他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举例而言,传些雷蒙侯爵的公子滥杀无辜百姓等等。 银色的发丝下是那双与侯爵如出一彻的冷冽眸子,即便目睹了眼前翻复上演的残暴场景,雷希斯那张深邃的面容上依然高挂着那抹虚伪的浅笑,或许这就是他天生性格上的缺陷,如同他的父亲看待大多事总是毫无动容。 “属下认为避免事端,割了他们的舌头,弄瞎他们的双眼。” “少爷,您觉得如何?”契布曼双手交叉在身后,笔直的站姿正是所有骑士之首的典范。 “契布曼,没想到你也有如此狠心的一面呢。”雷希斯轻笑地回应了契布曼,看不出一直在自己身旁展示着公正无私的团长,今日也会有着如此符合雷蒙家族的处事态度,果然罗曼特尔侯爵选择他作为家族骑士团团长并非不是毫无理由。 “一直以来,我还认为你是位极其宽容之人。”雷希斯没有将视线转向契布曼,而是直勾勾地注视着此刻坐在审讯室中的少年,不过他上昂的嗓音中无非透露着半玩笑半嘲讽的意思。 “属下还是有基本的原则。”干练短发的契布曼对于自家少爷的讥讽没有太多的不适,只是很规规矩矩地回应着雷希斯的每一句话语。 “是吗?”雷希斯的敷衍应答在某种程度上,很容易被旁人误以为是话中有话,毕竟他给人一直是笑里藏刀的氛围。 雷希斯其实根本不在乎契布曼所谓的原则不原则,对他来说,他只是要个听话的忠僕罢了,只可惜契布曼主要还是听命于侯爵,即便他还蛮中意契布曼的处事效率,他也不可能选择一个忠于侯爵、父亲之人。 在雷希斯站起身后,他走到了玻璃窗前仔细端详着几乎已经断气的少年,骨瘦嶙峋的身躯在经历了一连串的审问后,依旧是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息。 对此雷希斯有些意外与惊讶,因此他似乎对处置这名少年有了另一个打算。 “除了这名,其馀的就按你说的处理吧。”雷希斯故意用着指尖敲了敲玻璃窗,好奇少年会不会给予些有趣的反应,如同逗弄小动物一般地对待被禁锢在审讯室内奄奄一息的少年。 “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 在唐纳德仅剩的意识中,他似乎隐约听见了从门口传来的声响。 有人走了进来。 他知道那日当他得知女孩是侯爵家的千金后,他就知道他不可能侥倖逃过一劫,毕竟招惹了不该触碰的界线,便会有相对应的惩罚。 而现在,是时候支付那沉重的代价了。 他残破的视线中,似乎瞧见了来自死神的身影。 ------------------------------------- 在契布曼离开没多久后,雷希斯拉开了审讯室的拴锁,推开了厚重的房门,一步一步,从容不迫地走向了位在在房内正中央,身坐在血渍斑斑铁椅上的少年面前。 相比起枯瘦的贫民窟少年,雷希斯的存在是多么纯净无瑕。 不过,他并单是看起来像,同时他也有拥有着给予少年生命的权利。 但是呢?? 他?并?不?想?救?他?呢。 雷希斯勾起了那抹邪魅的弯笑,眯起了那双好似深渊色泽的眼眸,此时的他又在思索着该如何使人痛不欲生,不过这一次他会尽可能地大发慈悲,毕竟这名少年是他唯一妹妹饶恕的对象,他身为和蔼亲切的兄长可不能坏了榜样。 “那么??就这么做吧。”雷希斯沉思了一阵子,才得出了如此宽容且大爱的决定,他伸出了穿戴着皮手套的右手,很是用力地按压在了少年的头顶处。 这是只有雷希斯才有的魔法天赋——窜改记忆,他准备将少年有关兰琦菈,以及一切与侯爵府相关的记忆都抹去掉。 不过这能力是有一定制约的。 虽然施术者能窜改,甚至是抹去被施术者叁天以内的记忆,但是同样地施术者在接下来的一天内将会有精神不济的状态,严重可能会陷入重度昏迷,不过这主要还是取决于记忆窜改的多寡。 “等你醒来,就会是在纳拉城的贫民窟了。”雷希斯可是恶劣地清楚他手下的少年仍保持着一丝意识,所以他特别加重了‘纳拉城’这叁个字,叁秒钟、五秒钟后他感受到来自少年卑微的脆弱挣扎。 纳拉城的贫民窟,是东部领土最广为人知的贫民区,也是帝国所有人都熟知的死人区,凡是被丢入纳拉城贫民窟的人,如果能力不足,那么不出几日就会成为同类们为了饱腹的佳餚。因此,有这么一项律法,在帝国除了死刑以外的第二项酷刑,那便是被扔进纳拉城的贫民窟。 “好好地活下去。”弯月的眉眼搭配上那已经收起的笑容。 这便是雷希斯最大的慈悲,看着妹妹的面子上,他很努力地当一为仁慈的好哥哥了。 ------------------------------------- 结束完罗曼特尔的任务后,雷希斯回到了府邸报备了一声,便来到了二楼的练习厅前。 正当雷希斯准备敲像这扇扎实的烤漆木门时,出乎他意料地,那粉色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哥哥?!”兰琦菈瞪大了透彻的猫眼,惊吓的情绪使得她的嗓音有些尖锐。 吓死人了!兰琦菈不停地在内心叫嚣着,她的小心脏都快负荷不了了,虽然雷希斯就是站在门口,看他举起的右手貌似也打算敲门,但是她自己先转开了门才导致目前的情况,说实话雷希斯什么也没做错,但是兰琦菈才不管这么多,此刻她的心底不知骂了这位笑面虎的哥哥多少回了。 “看来我不需要敲门,兰琦菈就主动来迎接我了呢。”雷希斯歪了个头,深蓝的水晶坠饰随之晃动在空中,闪烁着深色的光辉。 “??哥哥怎么出现在这呢?”兰琦菈心里吐槽着雷希斯那抹假装好哥哥的笑靥,但是沉默了几秒后,还是秉持着想跟哥哥亲近的妹妹角色。 “小姐!小姐!”这时房内传来了家庭教师的呼喊声。 “看来,兰琦菈是想逃掉社交舞的课程?”雷希斯轻笑地询问着眼下可爱单纯的女孩。 “兰琦菈只是中场休息。”兰琦菈恨不得打死自己转开门把的手,怎么这个刚好就是雷希斯,如果是弟弟撒克逊还好打发,偏偏是捉摸不定的雷希斯。 “嗯——在我看来”雷希斯向前迈出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只相隔一步了,他推开了被兰琦菈小手紧捉的房门,视线中便映入了由父亲请来的家教老师索雅?苏克曼。 “似乎不像兰琦菈所说呢。”雷希斯的嗓音中有着笑意,也有着不可抗力。 “??”到底为什么要死捉着自己不放,兰琦菈在心中痛苦地嘶吼着,她真的完全没有想要跟男主角之一的雷希斯打好关係,但是雷希斯不知是哪抽风了,一直不按牌理出牌。 “啊??雷、雷希斯公子”索雅?苏克曼一瞧见比自己小上几岁的雷希斯后,双颊立马泛红地像是要冒烟了。 “好久不见,苏克曼小姐。”雷希斯十分重视礼节地向着索雅点了个头,深邃面容上是一张极度虚伪且疏远的礼貌性笑容。 苏克曼家族,一个小小的男爵头衔,并不是什么需要他特别寒暄的家族。 “雷希”索雅正准备开口。 “兰琦菈,是在练习几天后的舞会吗?”雷希斯很是熟练地拉起了女孩的小手,完全地无视了不远处的索雅。 “??是、是的”很好,兰琦菈在心里哭泣着,雷希斯铁定是故意忽视苏克曼老师的,现在她肯定会被老师记恨。 “那么,我们来跳一遍吧?” “反正,兰琦菈的开场舞也是要和?我?跳,不是吗?”紫色的眼眸里是赤裸裸的执着。 13游戏中扭曲的骑士男二 太累了,真的太费精力了。 兰琦菈一脸哀怨地望着长身镜中的自己,不知道已经被要求换了几套的订製礼服,她精緻的五官上的标准笑容渐渐地被疲乏所软化,虽然她还是不得不感叹着游戏公司对女配角兰琦菈的外貌设定,但是已经站在镜子前快要叁个小时的她,早就厌烦这与镜子大眼瞪小眼的状态了。 “艾玛,好了吗??兰琦菈已经不想再换了。”兰琦菈真不知道自己努力地当着一名存在感极低的私生女有什么问题,昨天才刚经历被男主之一的雷希斯强迫跳舞快两个小时,今天又被父亲罗曼特尔要求换上一件又一件看起要价不菲的礼服,是不是明天她就要面对弟弟撒克逊的二十四小时折磨。 “小姐,快了,这是最后一件了!”艾玛小心翼翼地替小姐扣上了背后一排的金釦,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尊贵的小姐。 艾玛可是贴身伺候小姐的专属女僕,她早在一个小时多前就发觉渐渐不耐烦的小姐,不过碍于家主大人正在外面等候,她也无法帮助小姐些什么,只能尽可能地让小姐将所有的礼服逐一遍试过,让外头的家主大人全数看过后,决定当日舞会的主要五套礼服。 “好了,小姐,您快出去给家主大人瞧一瞧!”过了一会儿,艾玛终于将所有的配饰都给小姐穿戴好后,对着镜子中精緻如同陶瓷娃娃的小姐点了点头,心底涌上了一股长辈看晚辈成长后的成就感。 兰琦菈离开了更衣室后,转个弯角来到了屏障外的等候空间,但是映入视线的却不是罗曼特尔,而是一个她几乎不怎么说过话,甚至也是在她黑名单中极度避免交流的身影。 《輓歌》中的第二位攻略角色——莱尔纳?琼斯。 西部领土的琼斯公爵的长子,也是帝国中人人皆知的剑术天才,可以说是现下最被看好成为皇家骑士团团长的少年骑士。 莱尔纳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异样,他这才注意到了已经换装完毕的雷希斯妹妹,雷蒙侯爵溺爱的唯一女儿——兰琦菈?雷蒙。 “雷蒙小姐”他平淡的嗓音中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耳根有些泛红。 即便琼斯公爵膝下有四个孩子,但是同一全是男孩,莱尔纳从小出生的环境中就没有所谓的妹妹,或是除了母亲以外关係亲近的异性。 因此,莱尔纳在转过身瞧见屏障边的女孩时,他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只是被一袭牙粉色礼服的女孩所惊艳到。 淡粉色玫瑰的波浪长发由透纱的缎带所缠绕至两侧,呈现一种典雅却不随意的蓬松麻花辫,礼服的款式是以无袖的束脖洋装当作打底,跟头上缎带相同材质的薄纱,被裁缝师精巧地做成了上半身的蓬袖外套,为女孩雪白的肌肤又复盖上了一层朦胧感,下半部的洋装则是添加了上等蕾丝作为装饰,随后再用粉白的珠子勾画出蕾丝大略的花纹。 莱尔纳显然不确定自己被雷蒙侯爵交付的任务是这般,他以为自己只需要坐在等候室,在侯爵不在的期间确保没有任何外人进入,但没想到雷希斯的妹妹毫无预警地出了更衣室,使得他像是与她有什么亲暱的关係,可以如此陪伴她试定制礼服。 “琼斯哥哥,好久不见。”兰琦菈并没有注意到莱尔纳的异样,只是遵从贵族教育性地做了个淑女的弯腰礼仪。 “不过,为什么琼斯哥哥会出现在这呢?父亲呢?”兰琦菈拉了拉厚重的裙摆。 “侯爵被家父叫了出去,所以侯爵才让我在这等候小姐。” 兰琦菈毫不避讳地注视着开口说话的莱尔纳,明亮的褐色短发,搭配上那双总是不带一丝狡诈的浅蓝眼眸,莱尔纳给她的第一印象一直都是一位邻家哥哥的氛围,再说其实她还有一点喜欢与他相处时的感受,大概也是因为他是所有攻略角色中初期设定最正直的角色,因此兰琦菈很是欣赏他的光明磊落。 不过,这些都是要在莱尔纳不是攻略角色的前提下。 想想《輓歌》里有哪一位攻略角色是HE,答案是没有,统一都是猎奇、扭曲的BE,顶多就是分成轻食与重口味的结局。 看着那双清澈的苍穹色调眼珠,兰琦菈的思绪又一次地回忆起了‘其中一条莱尔纳的结局’。 在牺牲掉他剑术天赋以换取女主——黛卡萝?霍尔宾的性命后,莱尔纳不但被琼斯家族所抛弃,甚至失去了皇家骑士团下一任团长的资格,日子一久他也沉溺于了酒精、药物,藉此摆脱那无形的压力与创伤后的后遗症,曾经令人啧啧称奇的天才少年也过不了命运的捉弄。 虽然女主黛卡萝仍旧深爱着为自己失去一切的莱尔纳,但是对方却不这么想了,莱尔纳渐渐失去了昔日的风采与正直,陷入了不可挽回的癫狂,以至于当黛卡萝被迫接受皇命嫁于大皇子的那一日,莱尔纳以“我会变得如此悲惨都是你导致”来要胁黛卡萝的初次性事,且不顾她的挣扎一次又一次地在她体内注射精液只为了让她怀下孩子,丝毫不畏惧与皇族婚约者偷情被发现的后果。 那日后过了七个月,莱尔纳才又出现在了背弃他选择皇子的黛卡萝面前,昔日透彻的浅蓝色眼珠,被混浊的棕色所吞噬了,背着光的男人露出心满意足的神情,深情地注视着女人隆起的腹部。 那时黛卡萝还不知莱尔纳到底让自己孕育着何种罪孽的物种,她只是像个企图救赎爱人的痴情者,满足着莱尔纳提出的任何要求。 莱尔纳不顾黛卡萝怀胎七个月的身体状态,蛮横地侵入着脆弱的子宫口彷彿是在洩愤一般;亦或者他也知晓她腹中潜藏着什么样的怪物,像是他能给予的最后一丝慈悲,还是身为人类尊严的最后一道准则,猛烈地进出与来回的撞击后,刺眼的鲜红渐渐地浸染了洁白的床面。 但压在女人上方的男人依旧没有停下动作,宛如着了魔地紧咬着因痛觉而求饶的猎物。 最后的最后,结局中的画面是停留在了莱尔纳诡异弯笑下的温热尸体。 “一切都是撒旦惹的祸。”双手沾染着炙热的血液,月光打落在那灿烂笑容的脸庞上,这才清楚地窥见了皇后的寝室内发生了什么。 极尽赤裸的男人,浓厚的欢愉腥味,早已断气的女人,血迹斑斑的床单,被锐器划破的腹部,以及那被男人捧在手心中已成形却不是人类的胎儿。 现在想起来,兰琦菈都能觉得自己全身已经开始起疙瘩了,当初觉得疯得好的BE剧情,现在就恨死了游戏方尽是喜欢做一些猎奇的走向,让她一个转生者该如何是好,拼死拼活地避免接触,却总是莫名其妙地“嘭”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个??小姐您要不要先过来坐着?”莱尔纳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您这样一直站着,怕是等会脚是会痠痛的。” 兰琦菈在内心很是不情愿,看着一个人么人样的少年,怎么会扭曲成那副德性,到最后她不得不感叹,果然也只有女主承受他们这群疯子败类们。 ------------------------------------- 我尽可能地努力体现什么是变态疯子,不知道这样算不算? 14情势所逼的婚约对象 今日,雷蒙侯爵在府邸盛大地举办了他唯一一位女儿的亮相晚宴,凡是收到侯爵所寄出的邀请函便可前来赴宴,反之不请自来者是不允许入场。 帝国唯叁的公爵继位者们皆将来到了晚宴会场,而这一个消息也早就传透了贵族小姐们的名媛圈,以至于本是锁定着夏季舞会,也是贵族少爷与小姐最好相识的场合,那帝国四、五十名来自各个家族的适婚千金们,可谓挤破头地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得到侯爵府的邀请函。 当然也有少数较为不矜持于男女礼节的千金们,为了攀上此刻帝国最受注目的叁位单身公爵之子,宁愿与其他贵族男性以女伴的身份来参加这场耗资不少的舞会。 “听说,雷蒙侯爵可是花上了上百万金币,只为了替这女儿举办初次舞会呢!”不知是谁些开头的,但是话传话,一人接着一人地诉说着他们所听的传闻。 “上百万金币?雷蒙侯爵果然是帝国最大的矿石供应商!”一位丰腴的女人忍不住地惊呼一声,上百万金币对于平民是一辈子也肖想不到的金额,对于多数贵族也是大半辈子无法得到的财富,没想到雷蒙侯爵竟捨得为了女儿这么做。 “可见侯爵有多么疼爱这唯一的女儿。”另一名挥着羽毛扇的贵族妇人带笑说道。 “这样看来,也多少能猜出,为何各个家族的公子们,都拼命地想要在这场晚宴上惊艳年幼的雷蒙千金呢!”打扮朴素的女人啜饮了一口杯中冒着气泡的香槟。 “不过,就算侯爵疼爱又如何!”此时一直不说话的黑发妇人才开了口,怎么想一讲出口的正是多数人都不敢提起的公开秘密。 “伯爵夫人这是什么意思呢?”一位这才刚新婚没多久的年轻夫人询问道。 “帝国有谁不知道,侯爵的女儿就是个子爵千金所生的私生女!”黑发妇人得到了听众后胆子也大了起来,完全不在乎自己身在的主场可是属于此事的当事者。 “夫人,请您谨言慎行。”手握羽毛扇的妇人带着告诫的口吻说道。 “怎么,难道在场的人有不知道此事的吗?”黑发妇人尖锐的嗓音使得在座的每位参加晚宴的女人们都蹙紧了眉头。 这时来自皇族管辖的南方领土的伯爵夫人,她已经不知自己将为家族惹上什么样的麻烦,毕竟坐在二楼暗处的雷希斯已经将她所说的话,一字一句不漏地听进了耳中,同时还有身旁的友人——斯图逊伯爵之子,爱德华?斯图逊。 “没想到,现在小小的伯爵夫人也能暗中诋毁你妹妹了。”爱德华即便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也难掩着那头显眼的金发。 “女人的舌头还真是惹事呢。”接着他又眯起了那双深色的眸子,满是厌恶地俯视着愚蠢且聒噪的女人们。 雷希斯没有立马回应爱德华的碎嘴,他侧过头适应身后的骑士向前,吩咐下去让骑士去找管家杰夫瑞,把楼下不懂礼数的宾客逐出侯爵府。 “所以,你就是那么样对付伯爵的新欢?”雷希斯浅浅地一笑,想起了前阵子爱德华让他帮个忙,毕竟那场面还真有点难向斯图逊伯爵解释。 “不然,你有什么比起剪了舌头,让她在男人窝中死命呜呼,要来得恶劣的想法吗?” “就是个妄想攀上贵族的平民女人。”爱德华满是鄙夷地形容那些企图勾搭上贵族的龌龊女人们。 对于爱德华这类的心直口快,以及爱恨分明,雷希斯其实早就习以为常了,再说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爱德华会如此抵触这些贪求着权利与物资生活的肤浅女人们,毕竟懵懵懂懂的十二岁男孩,在寝室内被比自己大上十来岁的情妇给侵犯了,任谁有了这般经历都会对女性抱持着恐惧、厌恶、噁心的情绪。 “要不哪一日,我让人把伯爵的命根子给切了?”雷希斯弯着头戴着恶趣味的笑容向一旁的爱德华提议着。 “顺便也让他体会近期很受贵族男人欢迎的同性交媾,如何?” “不用那么麻烦”每当爱德华弯起眉眼时,右眼下的两颗黑痣定会因此上提。 “嗯?”雷希斯知道爱德华还没说完,他十分有耐心地微笑等候着。 “直接把被切了的命根子塞进他屁眼,不就得了吗?”别看爱德华在兰琦菈面前乔装成一副得体公子的模样,实际上的他,总是带着那张斯文少年的模样讲述着各式各样低俗的话语,导致莱尔纳有时真的对他的行为颇为感冒。 “多省事啊!” “??看来是不需要我的协助呢。”沉默了几秒钟后,雷希斯很是淡定地回应。 面对如此真我的爱德华,大概也只有雷希斯能不受影响地抱持笑容。 ------------------------------------- 与楼下晚宴的喧哗场景截然不同,此时的雷蒙侯爵与海涅公爵之间,正呈现了一种令人畏惧的低气压。 “海涅,你再说一次。”罗曼特尔几乎是要暴怒的边缘,他以往冷静的五官上是不可掩饰的愤怒,双手攥紧着无处发洩的怒火,前额的青筋一一浮现。 “陛下准备给你的宝贝女儿赐婚,对象是霍尔宾公爵的长子,尤里恩斯。”与情绪逐渐失控的罗曼特尔相比,海涅是完全淡漠的状态,毕竟结婚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再说了他无法理解罗曼特尔对于他女儿的偏袒与溺爱,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满。 “所以那傢伙是把主意打在兰琦菈身上了?”罗曼特尔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成了皇室的挟持自己的一种筹码就无比气愤,他甚至难得地接过了海涅递来的雪茄,浓稠的菸草味依旧无法驱散心底那股焦躁。 “毕竟,新矿石是目前世上唯一的万用能源。”海涅挑了挑眉。 “而你也知道,最简单得到新矿石的办法,不就是紧捉你的软肋吗,罗曼特尔?”即便穿着定制正装,海涅也还是那副无人奈何的随意,他双脚伸直地搭在了矮脚桌的玻璃檯面上。 “??海涅,我不允许你这么定义兰琦菈。”银色的长发披散在了罗曼特尔挺直的后背上,在深色的正装对比下,他这头银发更是显眼,再说了帝国似乎也没有除了雷蒙家族以外的银发基因。 “是,是”海涅毫不在意遭受了罗曼特尔的瞪视,他咬着雪茄敷衍地摆了摆手。 “所以呢,罗曼特尔,我给你个建议怎么样?” “什么。” “在这件事发生前,让兰琦菈跟我儿子在今日的宴会上发表婚约。” “如何?”海涅一如既往地猖狂,即便是在面对自己多年交情的好友,他也毫不避讳地提出攸关利益的条约,丝毫不掩饰那份对于新矿石的慾望,更甚明明先前已经被拒绝,却不以为意地再一次提出两家的婚约。 “??”罗曼特尔沉默地站起了身,他叼着雪茄俯视着肆意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海涅,随后他伸出了双手,脱下了深色外套,合身的背心贴附着他精壮的身形,背心下是一件朴素却不失优雅的长袖衬衣,他俐落地解开了手腕上的紫水晶袖扣,显明的骨关节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罗曼特尔,你现在是打算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要跟我来一架吧?”海涅不知多久没见罗曼特尔这般狰狞的模样,他连忙放下手中还带着星火的雪茄,就算他是个好战的狂热份子,在面对认真时的罗曼特尔也不得不趋于防守多于进攻。 “没错。” “你冷静些,你家女儿还等着你陪她进场呢!” 一说到女儿兰琦菈,罗曼特尔又恢復到了平时的正常冷静。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接受你的提议,毕竟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听你这么说,可是答应让兰琦菈嫁给斯泰列了?”海涅放下了搭在檯面上的双腿。 “暂时。”罗曼特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婚约哪有暂时的啊!” “没有?那就算了。” “??”无赖的傢伙,海涅在心中如此吐槽。 ------------------------------------- 兰琦菈仰起头看着海涅公爵的唯一儿子——斯泰列?奥兹裴特。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眨着那双金色猫眼。 “雷蒙小姐”比她高了不止四颗头的斯泰列开了口,“今日起,我们便是彼此的婚约者。” 看似暴戾且不受控的公爵之子,在面对比自己小了快十岁的异性,不免还是红了耳根,不过那过长的绀色发丝让它们难以被旁人察觉。 15斯泰列的年幼婚约者 由雷蒙家族所举办的晚宴终于正式开始了。 奥兹裴特公爵之子与雷蒙侯爵的千金,在宴会厅的中央开始了他们的开场舞蹈,在此之前也是公爵与侯爵向社交界公佈了两家的联姻关係。 此刻被众多眼睛紧盯的女孩便是雷蒙侯爵的掌上明珠,身穿着一身由上等布料製作而成的鹅粉色礼服,芍药色调的淡粉长发在透纱的蕾丝布巾下更是梦幻且惹人怜爱,两肩的蓬袖不夸张而显得高贵典雅,缠绕在两臂上的缎带更是做工精緻地绣上了来自古老传说的祝福文,随着舞曲而轻盈跳耀的裙摆则是由最资深的裁缝师连夜做出的心血,篓空的古典蕾丝中是一针一线缝上的透光珠子,因此当光线投射时会闪烁着柔和的光点,裙摆的下方是一双约略叁公分的绑带玛莉珍鞋。 另一方身为女孩舞伴的少年,则是一袭与他发色相当的深色正装,为上梳的绀色浏海恰好将他那遗传至公爵的狂傲轮廓,清楚地暴露在了光线下,以至于不少在会场周边的贵族名媛都羡慕着成为他婚约者的雷蒙千金。他那双芥子色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的未婚妻,彷彿任何事物在此时此刻都无法入他的眼,穿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紧握着她柔软的小手,而左手本应该是抵在她的背嵴上,但碍于身高的差距,他也同样地牵起了她白皙的手心。 一曲过后,他们默契地鞠躬且彼此对望着。 随着众人的掌声,两人也将舞池让给了那些主要来此社交的贵族男女们。 “小姐方才的开场舞跳得很好。”斯泰列依旧牵着兰琦菈的手,他说这句话的同时视线是望向远方,甚至能感受到语调上的忐忑,别看着他外表那副杀人不眨眼的模样,其实在面对异性完全就是个菜鸟新手,即便对象是名年纪仅仅只有十岁的女孩,但是斯泰列是以婚约者的心态看待着兰琦菈的。 因为斯泰列的开口,兰琦菈这才仰起了头看向他,完美的下颚线弧度在上去是侵略性极强的深邃五官,搭配上那狂放不羁的天生气质,斯泰列与他的父亲海涅,可真的又是另一种让女人们疯狂的坏男人典范。 对于斯泰列直率的夸奖,兰琦菈也没有吝啬地给予他肯定,“公子才是,因为您好好地领导了兰琦菈,所以开场舞才能这么顺利。” “??喔、谢、谢谢”被自己年幼的未婚妻夸奖,斯泰列更是压不下羞涩了,他立马撇开了脸用一隻手遮挡着自己的失态,但又怕她误会而不愿放开紧握她小手的掌心。 兰琦菈有些意外斯泰列是个容易害羞的性格,毕竟任谁见了他那张不爽就杀人的脸,都会认定他就是个野蛮狂徒,怎么想得到竟是个单纯可爱的十九岁少年。 现在,兰琦菈对斯泰列的好感算是不错的,即便莫名其妙地与他成了婚约者,但是也不妨碍她对他这人的评价,他不像是外表的暴躁蛮横,反倒是位懂得礼仪的贵族少爷,甚至在小细节的照顾下也是格外的贴心,不过最主要令兰琦菈安心与他接触的原因是,斯泰列不属于游戏中的攻略角色,甚至也不曾出现过在剧情中,可以说就是一个与游戏完全无关的人物。 要不是因为她是名转生者,对于合法订婚的年纪有些抵触,兰琦菈也不是不能接受斯泰列成为自己法定上的婚约者,毕竟先前也说过了,在帝国十岁至十叁岁拥有婚约的贵族小姐是常态,甚至还能说没有任何婚约在身的女孩才是不正常。 再说了,兰琦菈也不觉得斯泰列是个恋童癖或是萝莉控,对未成年少女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喜好,因此她很单纯地认为斯泰列肯定是将自己视为妹妹来对待,而与此同时兰琦菈自身也是这么定义斯泰列,甚至不免将他与自己的哥哥雷希斯做比较。 果然比起白切黑的笑面虎,她宁愿选择一个流氓脸但豆腐心的兄长。 “对了,兰琦菈能称呼公子为斯泰列哥哥吗?”不要问为什么她一定总是要这么傻白甜的说话,因为外皮活脱脱的是名十岁的女童,以至于有时她不得不降低智商来无视自己的羞耻心。 “嗯”简单的应答。 “那,我就唤你兰琦菈。”斯泰列想着一鼓作气说出这句请求,怎么知道他实在太过紧张,导致说话的语调变成了强硬的口吻。 他有些挫败地抿了抿嘴,不过再怎么懊恼也不能把话收回,他只能期望自己十岁的婚约者能谅解他的彆扭。 因为斯泰列撇开了头,所以他清楚地瞧见了大面玻璃窗中反射的场景,热闹的舞池上有形形色色的男女搭手跳着华尔滋,而他自己呢??怎么会是如此滑稽的面容,这不是属于肉食者该有的神情,反倒像是个狼狈脆弱的少年,就是他一直以来尝试摆脱的懦弱。 导致他如此的因素是?? 这时,一个身影朝两人的方向迈步而来。 “奥兹裴特公子”那人先向斯泰列点了个头,随后才将视线移向他身旁的女孩——兰琦菈?雷蒙。 “雷蒙小姐”他勾起了嘴角,里柳的眼眸是一种无比的温和,就像是将女孩看作是谁的投影一般。 “霍尔宾公子”斯泰列皱着眉头,他不是没听说这一次霍尔宾家族将来赴宴,毕竟家主可是早已告知他过,皇帝企图将雷蒙家的千金与这位霍尔宾的长子牵线,强行以婚约的方式来夺得,雷蒙家族背后那丰厚的矿石资产。 “公子,收一收你的杀意。”尤里恩斯委婉地劝告着。 “啊?”斯泰列裂开了嘴,露出了尖锐的獠牙,活脱脱地就像是即将失控的野兽。 斯泰列最看不惯霍尔宾家族,他们总是一副‘帝国救世主’的模样,好似只有霍尔宾家族为了帝国的安逸而牺牲奉献,在皇族的塑造下霍尔宾是神圣的、无私的、忠诚的,反之奥兹裴特家族在先皇的背叛下成了什么,人人诟病的残暴贵族,暴虐的、蛮横的、猖狂的嗜血家族。 “你会让小姐恐惧的。”尤里恩斯不需要用双目,就能察觉到来自斯泰列强烈的杀气,他无心激怒同样身为公爵之子的斯泰列?奥兹裴特,不过他也有意挑拨雷蒙千金与斯泰列的关係。 虽然他不愿伤害与自己妹妹相同岁数的雷蒙千金,但是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奥兹裴特家族日渐壮大,如此以来东部领土的势力与权威势必会威吓到霍尔宾家族,更甚陛下肯定会为此大动干戈,本来防范他国侵略帝国已经是一项难题了,毕竟亲皇派与贵族派的划分导致武力上也有一定的限制,到时再加上帝国的内斗,完全不需要多做揣测,帝国无需置疑地会成为其他大陆的瓜分目标。 “??”一听到会让兰琦菈害怕,斯泰列连忙担忧地低下头查看自己紧握的女孩。 第一次给予他毫不保留的笑靥,甚至令他一时间冷却下那日因往事重提而暴躁的情绪,他确切明白了一个道理,她就是他等待的人。 只是,一直以来他都默默地放在心底。 而现在,因为情势所逼,斯泰列终于能与她成为法定上的伴侣,他的内心无一处不是混乱且慌张的。 要是他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是不是他就会失去她对他的那份笑容。 甚至,他从方才的舞会开始前与她告知了两人之间的婚约关係,他一直忐忑不安,深怕她会反对,更严重也许会表现出厌恶,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直到这该死的霍尔宾家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斯泰列哥哥,需要兰琦菈回避一下吗?”兰琦菈没有表现任何的惊恐,反倒很懂氛围地询问道。 同时的兰琦菈的脑海也在思考着,如果她刚才没有听错,斯泰列是称这个红发少年为霍尔宾公子? 霍尔宾家族不就是《輓歌》里头女主角的姓氏,拥有北方领土的霍尔宾公爵,也是拥有帝国最主要兵权与骑士团的家族。 但是有一点一直令兰琦菈警惕着,至从上一回艾玛提及霍尔宾公子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怀疑游戏的剧情与设定渐渐地脱离了正轨,当然她本来就不意外剧情会产生变化,毕竟就像是蝴蝶效应一般。虽然她只是一名小小的变数,但是肯定会多多少少有对原本的故事产生了影响,就是她实在没有预想到连本没有的人物都凭空创造出来了。 这么说下来,要是女主角没有‘唯一公爵继承者’的这一项头衔,那么《輓歌》故事的主轴也将彻底作罢了,毕竟打从一开始决大部分的攻略角色们会接近女主角,都是因为她背后所拥有的家族势力以及帝国军权。 那么现在最主要的目标没了,这成人向逆后宫还要怎么演?? 就在兰琦菈打算继续思索未来走向的下一秒,另外两个人也来搅局了。 “没事”斯泰列软下了腔调对着兰琦菈说道,随即他正准备解决这令人反胃的霍尔宾。 “没想到,霍尔宾公子会出现在这呢?”爱德华先开口,他挑了挑眉毛满是挑衅意味。 有谁不晓得,霍尔公爵可是陛下的忠心僕人,竟然会跑来身为贵族派系的雷蒙侯爵府邸。 “兰琦菈,你看看你,我先前就叮咛过别穿不合脚的鞋,现在脚都红了。”雷希斯完美地演示了什么叫做担心妹妹的兄长一角,他说话的嗓音是真会令外人相信的温柔、关心,柔和的视线投射在她娇小的脚踝,那是旁人都会愧疚的疏忽。 “??”好了,麻烦的来了。兰琦菈无言以对地看着,向自己伸出手的雷希斯。 “来,哥哥带你去休息室换双鞋。” 嗯,这绝对是白切黑的设定,兰琦菈再一次不明白,为什么雷希斯又像是开启了里模式开关,她是哪招惹他了? ------------------------------------- 嗯,为了让女儿尽快有个忠心的丈夫人选,我强制斯泰列对女儿有不可描述的情感,但绝对不是恋童癖!(坚决反对) 16在一群疯子中的兰琦菈 不知道为什么,雷希斯异常的不悦。 紫色的眸子犀利地眯起,狭长的视线紧紧地捕捉着不远处的粉色身影,周遭与他攀谈的闲杂人等都令他提不起兴致,虽然他依旧秉持着处世圆滑的道理,勾起嘴角尽可能地向这群心思龌龊的贵族表现出自己的‘和?善’,但是呢,果然复杂的情绪积累的愈来愈多,尤其是在斯泰列?奥兹裴特与她结束了开场舞后。 这种出乎意料的情绪令他很是挫败也烦躁呢。雷希斯手握着摇曳着暗红液体的水晶杯,灯光之下浅色的睫毛刷了刷,细长的阴影遮盖着他逐渐幽深的眼眸,深蓝色的耳坠总是时不时地与他的情绪共鸣着,转换着深与浅的色泽。 因为不愉快,所以何必隐忍着。雷希斯举起了水晶杯,透亮的水晶凋刻闪烁着迷人的光辉,缓缓地对着那年幼的女孩,同时也是自己唯一的妹妹,而错位的视觉效果使得他好似将兰琦菈禁锢在了精緻的水晶杯中。 这样不就顺眼多了吗。雷希斯很是愉悦地昂起了‘真正’的笑容。 ------------------------------------- 画面回到了兰琦菈沉默地仰视着上位者姿态的雷希斯,她实在不理解为什么这位虚假面孔的哥哥一天到晚地给自己添堵,有时甚至令她忍不住想要开口对他说,求求你去跟女主角玩那些马赛克游戏吧,别再继续捉弄一个可怜小女配了。 “怎么了?痛到无法行走了吗?”雷希斯的手掌已经在空中放置了几秒钟了,如同主人再向宠物下达指令,等候着他可爱的宠物完美地执行他的要求,不过这一回宠物似乎有些不顺从呢,平时这种时候兰琦菈不都很乖巧地回应他,今日是为什么??如此反常呢。 她为什么不听从哥哥的话呢,真是不乖的妹妹,不听话的兰琦菈。 都怪父亲对兰琦菈太过于溺爱,导致身为妹妹的兰琦菈竟然会反抗哥哥,果然她的教育方针在父亲的看管下太过宽松了,不过没事的,这样的状态还不算严重,哥哥我ㄧ定会将妹妹修?正?完?好。雷希斯在心中默默地想着。 “很痛吗?”这时打破五人寂静的是斯泰列,当他一听到雷希斯对着兰琦菈如此关心时,他明显地感受到小手微微地紧握了一下,这般反应在斯泰列的解读中就是‘被说中了,她的脚似乎很难受’,身为婚约者的他怎么能大意到没有察觉到她的不适。 以至于询问完后的下一秒,斯泰列也将兰琦菈另一隻空馀的手给拉上了,这样藉此减轻她站立的负担,毕竟他还是有些顾忌的,总不能在公共的宴会厅上公然地抱起兰琦菈,虽然他们婚约者的关係已经公开了,但是他也不能做出任何会残害她颜面的行为,更甚他害怕自己那么做也会引起她的心理不适。 “真没想到,奥兹裴特公子很懂得体贴。”站在一旁的尤里恩斯满是深意地挑起了那双浅色凤眼。 “啧”被反胃的霍尔宾讥讽着,斯泰列忍不住啧舌了一声,甚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就连,雷蒙公子也意外懂得关心妹妹。”面对磨牙凿齿的斯泰列,尤里恩斯丝毫不为所动,毕竟眼前凶狠的公爵之子也不可能在公共场合作出什么血腥之事,所以他转动了眼珠看向了已经将手适时收回的雷希斯。 年纪相彷的贵族公子都不得敬畏几分的雷蒙长子——雷希斯?雷蒙。不管是学识还是剑术,亦或者是在商业的处事圆融,雷希斯都相较于普通十七岁的少年要来得成熟稳重,甚至还比绝大部分的成年人要优秀多了,为此要不是因为尤里恩斯与雷希斯分别是亲皇派与贵族派,说不定他们意外会成为不错的利益伙伴。 不过尤里恩斯没有想到,总是顶着一副好人面孔的雷希斯,竟然也有一日会让他目睹到‘正常兄妹的家庭剧’。 这么看来,雷蒙千金——兰琦菈?雷蒙与自己的哥哥雷希斯也没有很亲近,甚至有些异常的疏远? “嗯?霍尔宾公子这是何意?”雷希斯在没有得到兰琦菈的回应后,也没有任何尴尬表现在亲和的面容上,但是那收回的手举止优雅地抵在了背后,在背影之中攥紧了指节,暗示着心底那股似乎被宠物以下犯上的羞辱与些微的不爽。 “同样身为兄长,您应该理解我会关心‘妹妹’的心情。”他歪了歪头,深蓝的坠饰正在左右摇晃着。 “正是,再加上小姐与令妹年龄相彷,所以让我倍给亲近。”红藤色的长辫子肆意地垂挂在尤里恩斯硬朗的背影上,算得上是他最显眼的特徵,同时也是他身为强者的一种任性与慵懒表示,毕竟在战场之中留着这么一个发型无非会是一项劣势,但是尤里恩斯就是能不管生死之间的机率,毕竟他可是当今帝国毫无败绩的第一位骑士。 “霍尔宾公爵宝贝的千金吗?她也在晚宴上?公子怎么也不介绍介绍?”此时的爱德华也察觉得出来,自己多年的好友雷希斯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为何,但是他可是清楚地感觉到那股隐晦的低气压,所以他也很是时务地将话题抛回给了尤里恩斯。 “可惜了,令妹的身体本就虚弱,所以公爵也顾忌着。” “今日并未有幸赴宴。” 完美的回答,毫无破绽,甚至特意用了公爵的头衔,就是为了强调是公爵不允许,因此如若是一般懂得分寸的人,势必也不会再过问。 但偏偏尤里恩斯面对的是有着无视礼节、规则,且有着纠缠恶习的爱德华?斯图逊。 “喔,原来如此,那公子你不在家照顾自己的妹妹,跑来这??关切别人的妹妹”爱德华裂嘴而笑,带着挑衅与嘲弄的语调,这就是一种极致的反差感,看似斯文清秀的少年,实则上也不比起身旁带着多副面孔的雷希斯要来得温和。 爱德华的话还没有说完,恰好侍从经过也举着托盘,他便拿了众多红酒的其中一杯。 “是闲得发慌吗?”恶劣的半开玩笑半认真,爱德华根本就不是那种在乎社交场合上得不得体的优良公子,他的恶名昭彰在上流圈中可是早就声名远播了,凡是招惹这条一秒披着斯文外皮,下一秒当场变疯子的少爷,任谁都会吃不完兜着走。 “??”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兰琦菈。 她在哪?她为什么样站在这战火旺盛的中心点?还有为什么要以她为藉口?想吵架闹事不带这样的,牵连无辜的女童是怎样? 疯子的哥哥来一个就够难受了,怎么还买一送一,附带一条完全没在管场合的疯狗??。 现在她觉得人真的不能看外皮,就如同看着游戏中一群披着人皮的疯子。瞧瞧本场四人中谁最像是一秒动粗,肯定是鸷狠狼戾的斯泰列,但是目前为止斯泰列就只说了一句话,其馀的都是另外叁人,这令兰琦菈默默地给斯泰列加了几分好感值。 她冷漠地旁观着攻略角色男④号——爱德华选手,先前还觉得他至少有个贵族少爷的模子,想着游戏方的攻略角色必然是有加个外挂能力,要不然自己怎么会每见到这些游戏中的主要角色就会产生一股恶寒。而现在呢,她或许就是自己吓死自己,淡漠的猫眼毫无兴趣地望着叁人像是小男孩斗嘴,没完没了。 趁着他们回话回得激烈时,兰琦菈拉了拉斯泰列的手心,示意他们一起退出这诡异的叁人斗嘴局。 在兰琦菈以为她与斯泰列是悄无声息地离开后,雷希斯才缓缓地望向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一大一小身影。 “看样子,我亲爱的妹妹是被您给吓跑的。霍尔宾公子。”雷希斯浅笑说道。 “我倒觉得相反呢,雷蒙公子。”尤里恩斯也不妨多让地回应。 ------------------------------------- 当兰琦菈与斯泰列摆脱了叁人后,他们来到了宴会厅外的露台区。 总共有六个露台,分别都相隔了一段距离,因此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坐在相邻露台的人听见交谈内容。 “兰琦菈,你的脚还好吗?”到了露台后,斯泰列二话不说先将兰琦菈放在了边角的沙发椅上,他毫不在意地单膝跪地,想要确认是否真如雷希斯所言,她因穿着不合脚的鞋而忍受着疼痛。 “没事的,斯泰列哥哥。”兰琦菈有些受宠若惊,她没有料想到斯泰列会贴心到这种程度,不过几秒钟后她想了想,也是,斯泰列像是位哥哥在看待妹妹一般地照顾她。 “我、我能确认一下吗?”斯泰列不觉得兰琦菈会为此撒谎,但是他也就怕个万一,毕竟她似乎有着不太愿意给人添麻烦的性格。 当她对上那异常真挚的眼珠时,她无法拒绝,只是缓缓地,不是很明显地颔首。 宽厚的手掌丝毫不在意手套是否会被鞋底弄脏,小心翼翼地用着掌心撑起她的左脚,女孩那小巧可爱的鞋头终于从裙摆的阴影中探出,这时也发现了脚踝后跟上的皮肤已经有些红肿,貌似是要起水泡前的徵兆。 “都红了”斯泰列喃喃自语。 “那个,斯泰列哥哥?你说了什么?” “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斯泰列觉得还是需要给兰琦菈简单地处理一下红肿的部份,因此他准备去询问一下侍从是否有医护箱。 说完话后的斯泰列脱下了自己厚重的外套,盖在了娇小又脆弱的身子上,确认没有疑虑后,他急匆匆地再一次走进宴会厅,留下兰琦菈一人望着他着急的背影。 “好可爱”这是有着成年人灵魂的兰琦菈,发自内心对斯泰列的评价。 许是一会儿,斯泰列都还没回来,兰琦菈就思考着要不进去看看。 不过正当她拉着不合身的外套,准备转开露台的大面窗门把时,她好死不死看见了雷希斯与撒克逊两人的身影。 她当下立马收回转动把手的小手,忆起前几日一转开门就惊见雷希斯,兰琦菈到现在还是觉得自己就是有隻惹事的手,那天两个小时的相处令她身心饱受折磨,所以今天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更何况这一回还加上了撒克逊,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狗皮膏?? “别往这来,拜託了!”兰琦菈偷偷观察着逐渐往这迈步的两位家人。 “什么让你这么惊张啊?”此时她的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嗓音。 “??巴萨罗穆!?”兰琦菈警惕地转过身,这才发现是上一回凌晨闯入旅店的神秘男人。 ------------------------------------- 此时的兰琦菈没想到馀下的今晚,她被巴萨罗穆的好心害得半死。 为了躲避一位兄长外加一位弟弟,兰琦菈被莫名地施了法术,这短暂的几个小时中,她瞬间拥有了这副身体二十岁的外貌。 至此,无意间‘又’招惹了几位疯子。 ------------------------------------- 海涅海涅!(快喊起来/啊不是!像是搞了什么粉丝团) 下一章我一定要写海涅v.s.20岁外表的女儿′??` 17海涅久违被激起的性欲 “什么?你想避开里头那两个傢伙啊?”巴萨罗穆将视线投向了一直令兰琦菈保持警戒的方向。 “这不简单,交给我就行了!”他一把将她拉到了露台的阴影之处。 昏暗之中,兰琦菈对于他笃定的口气丝毫没有一点把握,不过她还是无意识地仰起了头,纯净的月光下那透明的尖角彷彿藏匿着星云,白绿的发丝在晚风中传递了阵阵轻柔的草药味,但最令她一瞬间失神的是那双像是七彩琉璃的瞳孔,绚烂的眼珠中唯有她一人。 “闭眼,不然法术可是会失败的~”巴萨罗穆忽视了女孩流露惊艳的神态,他像是在对待幼儿一般的逗弄着身前的提尔斯后裔,没想到有经过了那一日,自己竟然又会主动施除去诅咒以外的魔法,果然时间也终将慢慢淡化一切吗。 什么嘛,像是在哄四、五岁小孩子的方式。兰琦菈嘟起了嘴,双颊气噗噗地瞪了巴萨罗穆一眼,不过也没有再为难他,表示了不爽后她也就乖顺地阖上了眼,等候着巴萨罗穆所谓的法术。 与上一回不同,这一次汇集在巴萨罗穆指尖上的光辉是金黄色调。 当指尖附着在兰琦菈的眉间时,金光迅速地被吸收进了她肌肤之下,随后过没几秒钟一股暖流充斥着她的全身,尤其是她的四肢感受特别强烈。 剧烈的魔法正在一点一滴地吞噬着她的意识,毕竟巴萨罗穆对她施以的可是强制转变年龄的咒术,这在自然法则中本就是种禁忌,因此她所承受的冲击也不是一般的庞大,不过或许正是因为她身为提尔斯的后裔,身体素质也比平常人要抗压,以至于她都没有感受到本会有的撕裂、拉扯甚至是崩坏的剧痛。 “嗯~果然是提尔斯的后裔呢~”巴萨罗穆丝毫没有愧疚之心地接住了,短暂陷入昏睡的兰琦菈,明知道承受这咒术会有什么样的副作用,他也什么都不说就直接强行地将魔法植入她的体内,似乎就是想要做一项试验,测试测试她的真伪。 没有差错,果真是提尔斯的后裔,死物的宠儿,亡界的□□□。 “那么,在你醒来之后,就尽情享受这短暂的时间吧,兰琦儿。”将兰琦菈抱起后,巴萨罗穆转移到了府邸的其中一间私人休息室,他十分好心地将她安置在了房间内的长型沙发上,随后他俯视了几秒钟。 他伸出了手正准备拨一拨那有些杂乱的发丝,但随后他又收回了这念头,手指停滞在了空中与粉色的秀发仅隔不到叁公分。 收回了手,下抿了那穿戴着唇环的双唇,在他再给她一份额外礼物后,他便再一次地将黑暗笼罩了全身,什么也没有留下地原地消失了。 十五分钟过去。 兰琦菈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意识渐渐地拉回,她撑起了不同以往十岁的身躯,意外有些沉重却也没有立刻察觉。 她环顾了四周都没有发现巴萨罗穆的身影,就连接连几次轻声叫唤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虽然不是在起初的露台,但是兰琦菈是认得这间房间的,是侯爵府邸位在二楼中间的休息室兼客房,因此她并没有因为场地更换或是找不到巴萨罗穆而惊慌失措。 “???”兰琦菈伸出了右腿准备踩向地面的那一刻,她终于发觉了不对劲。 等等??等等!?这不是她的腿吧?为什么她的腿变得这么长?该不会巴萨罗穆给她换了个身子?还是灵魂对调之类的?这种类似小说梗的发展!? 兰琦菈着急地从沙发上起身,没空去管意识还有些微恍惚,她急忙地站在了不远处的等身镜面前,印在光滑镜面上的成年女性?? 与十岁兰琦菈相同的粉色大波廊长发,精緻的五官轮廓因为年龄的不同而更添妩媚,细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勾人的金色猫眼,在小女孩时期是一双灵动的眼珠,而转变成女人后则是拉长且带着一种楚楚可怜的魅惑,接下来是依旧恰到好处的鼻樑,紧随其下是那丰厚带着水光的唇瓣。 粉色的美人鱼长发,完美却不呆板地垂落在她身躯的左右两侧,柔顺光滑的发丝正巧地掩盖了她这袭人鱼裙摆晚宴服下的诱人曲线,但却不能完全地藏住她那份天生的惹人魅力。 幸好晚礼服的色调是属于无害的白粉色,如若是强烈的鲜红或是深色,那么可想而知一般人在看到这张脸后的想法是什么,无非就是恶毒女人的最佳典范。 突然间,一串文字浮现在了镜面上。 “以防万一,我在这给你留个言?? 给你施的是改变年龄的魔法,是不是觉得很厉害呢! 从十岁变成二十岁的扭转时间法则魔法呦! 不过这魔法顶多只能维持两到叁个小时。 所以,好好把握时间喔~兰琦儿~ p.s.我好心地也帮你换身衣服了?” 兰琦菈沉默地读完了镜子上巴萨罗穆留下的讯息。 “有需要给我来个什么扭转时间的大魔法吗!?既然都把我转移到了休息室,那不就可以避开那两隻疯子了,还有需要施个改变年龄魔法的必要吗?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兰琦菈不顾形象地疯狂搔乱了她的长发,即便只是两到叁个小时的效用,那对她也是一种漫漫长的折腾,虽然可以说现在没有人会真正怀疑她是十岁兰琦菈变成的,但是有着这么显眼的粉色长发,肯定是有很大程度的风险,所以她绝对是不会出这间休息室的,毕竟她可不想惹出祸端。 不过还有另一个问题?? “十岁的兰琦菈消失两到叁个小时,这该怎么办?” 她有些恼怒了,但是也无济于事,在等身镜前蹲坐下来,有些逃避蜷缩了身子,像是个迷失了的孩子,无助也哀怨。 放空几分钟后,兰琦菈还是振作了精神,她想了想果然还是得回到自己的寝室,毕竟如若装作身体不适避开了舞会,那还说得过去,但要是被发现侯爵千金莫名消失在府邸,那肯定会引发一连串麻烦事。 所以呢,现在最主要对她来说最担忧的事,便是该怎么在不让人发现的前提下成功抵达目的地——她的房间。 “好突兀??但是也没办法了。”翻找了几分钟的橱柜,兰琦菈顶多也就只能找到一件,可以复盖全身的成年男性长版军装风衣。她直盯着镜子中穿上厚重的硬皮革风衣,不合身的宽大风衣很是笨重,过长的肩线使得她的双肩必须承受多馀的布料重量,不过风衣的长度完美地遮盖到了她的小腿肚部位,几乎是将她整个身子都包裹了,就像是女伴穿着伴侣衣物的既视感。 将惹眼的粉色长发收进了风衣之中,领子拉高尽可能地将半张脸给遮挡住,她这才强压着噗通噗通跳动的情绪来到了房门前,左手有些不安地伸起,指腹轻放在了冰冷的金属门把上,深呼吸缓和了一会思绪后,她才下定了决心转动了把手。 ------------------------------------- 海涅?奥兹裴特无趣地离开了会场,穿梭在寂静的廊道中,想起方才被一群蝼蚁们肆无忌惮地窥视的氛围,着实让他心神烦闷,甚至巴不得将他们的眼珠子一颗又一颗地挖出来,好给他们一个警示,难道他们不知道用着那种眼神打量他人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吗。 也是,都是一些小众,根本无需他挂念。不过他因达成了自家儿子与罗曼特尔千金的婚约,本来情绪是带着喜悦的,夺去了皇族渴望新矿石的先机,势必又是能给那群愚昧忠诚的亲皇派一记硬伤,但是,方才晚宴上没料想到北部领土的霍尔宾公爵也来了呢。 同样是帝国开国的英雄,一个是受万人敬仰歌颂,另一个则是受万人忌惮畏惧。 海涅想了就觉得好笑,逝去的父亲可是一再又一再地对他诉说初代帝皇的背叛,让他时刻记得被皇族背弃的屈辱与愤恨,以及对于霍尔宾家族的历代的怨与仇。他从未想要理解两家之间的世仇,因为那其实不需要他去背负,他并非是那类为了家族荣耀而牺牲的正派人士,不过呢,当对方主动招惹时他必定会好好地将之奉还。 “真吵呢??”明明走廊寂静无声,海涅却喃喃自语地说道。 他的房内怎么会有乱入的老鼠呢。这是一句平顺没有任何惊讶情绪的话。 阴翳的芥子眸盯紧了闭合的门扉,俐落地按压下了金属门把,一个熟悉却也陌生的身影映入了眼帘之下。 女人抬起了头,惊惶的目光对上了锐利的鹰眼。 女人有着一头淡粉色的波浪长发,柔顺的令人想伸手捲弄一番,苍白的肤色在他那件宽大深色的风衣中是一种绝对反差。惊吓而紧缩的金色猫眼是引人堕落的祸源,毫无杂质的眼珠却自带一股天生的娇媚,势必会成为一名无知天真的加害者。粉嫩的双颊似乎因为他的出现而失去了血色,但是那抹如同粉色玫瑰的双唇却依旧饱和着色泽,让他久违地想与异性亲暱,疯狂地投入本能的罪孽之中。 宛如陶瓷娃娃般一碰就碎的精緻轮廓,可谓是所有男性眼中的稀世珍宝,随之而下隐藏在厚重军衣下的身形,不需海涅仔细查看也能知晓,是位有着天使面孔撒旦身躯的极品诱饵。 真没想到,在性事上定性极强,甚至对自己的控管能力有着自豪程度的海涅,这一回也无法完全地免疫来自女人的不自觉勾引。 发胶固定的红鸢浏海有些残丝垂落而下,刚毅的眉宇与逐渐暗沉的鹰眼无疑都是一种无形的压迫,猖獗凶恶的五官在海涅不带轻浮弯笑时,可是一种极为骇人的天生威吓。 在一百九十多的身高面前,女人仅约不到一百七的身躯是多么地娇小脆弱,庞大的阴影笼罩着她瑟瑟发抖的身子,这反应着实令人有些焦躁。海涅可是什么也还没做,眼下的女人就已经像是个受人欺辱的妇女,有种莫名被扣上罪名的既视感。 “喂,谁派你来的。”他难得颇有耐心地给予异性机会。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件高领风衣有些碍事,海涅强硬地拉下她紧紧捉住的领口,这一次没有布料的遮挡,他清楚地将她的面容牢记在了脑海中。 “??海涅、海涅叔叔”女人软绵绵的嗓音很是悦耳,但是她对他的称呼却令海涅诧异地缩起了瞳孔。 这称呼他唯有允许兰琦菈叫唤。 ------------------------------------- 时间回到了兰琦菈准备转开门把。 明明她还没按下去,为什么门就被拉开了? 进入她视线里的是海涅,父亲的好友兼生意伙伴。 紧接着迎面而来的是一种背嵴发凉的气场,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不带笑容的海涅,也是她第一次理解到为什么人人都敬畏东部领土的奥兹裴特公爵,因为他的经历与过往,缔造了现在这个不容旁人造次的海涅?奥兹裴特。 在海涅开口逼问她是谁派来的入侵者后,她不可抗力地产生了求生欲。 她知道如果让海涅知道自己就是十岁的兰琦菈,肯定不难想到就是一连串的质问,但是如若??如若她什么也不说,或是试图隐瞒自己是十岁的兰琦菈,她认为自己大概有99.99%的机率,是看不见美丽动人的曙光了。 为了活命她只好选择坦白从宽,不过好像没有从宽。 因此她张开了嘴,呼唤了熟悉的称谓。 “??海涅、海涅叔叔” ------------------------------------- 嗯,我打太多在女儿外表了,还有一些剧情描述(哭/手麻了)。 不过我可是有好好把海涅对女儿的“性欲”(阿不是!是不可描述的情感)描写了一遍! 本来这章是预计打一只新角色(暂定是笨蛋帝皇的叔叔/舅舅?),不过字数爆了,我来不及了。 所以也许下一章会出现? 18未知的危机 “兰琦菈?”海涅有些不敢置信地低头注视着,这位看似已经成年的女性。 “没错!我是兰琦菈,海涅叔叔!”兰琦菈此刻仅能拼命地点头,她也顾不上什么十岁的说话方式了,与此同时,她裹紧领口,深怕再有一人瞧见她这副不知该如何解释的状态。 “嗯??虽然这么说有些不恰当,但是我还是要请你说些什么,来证明你是兰琦菈?雷蒙。”海涅可不是随意轻信他人的性格,要不然他怎么能捍卫东部领土的公爵头衔,那群虎视眈眈的亲属们老早就将暗中做掉他了。 兰琦菈摇了摇头,她清澈的猫眼中是贵族中极尽罕见的‘信任’。 “没事的,海涅叔叔。兰琦菈理解的。” “那么就说跟海涅叔叔第一次见面的事好了。” “对您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可怕了,导致连招呼都没打就哭得唏哩哗啦了。最后您在父亲的逼迫下,不惜在脸上画下了两个大腮红,只为了逗兰琦菈笑。接下来几次,您来见父亲时,都会给兰琦菈的口袋塞上满满的水果糖,似乎是在告诉兰琦菈,您并非面容上那般吓人。”兰琦菈弯起月亮般的眼眸,就算五官被高领所遮挡着,也能瞧出她此刻俏皮的笑靥。 一提到那日被迫画上搞笑的大腮红,海涅就恨不得也给罗曼特尔来上一回,那傢伙八成那时就藉机洩愤,专门恶搞他这多年交情的好友。 “那么今天,水果糖是什么口味?”在稍早前,海涅虽然没能在兰琦菈的口袋中塞满糖果,毕竟身穿着订製礼服是怎么会有口袋这种东西呢。但是,他还是有给她一颗,近期很受贵族小姐喜爱的甜品店所製作的‘牛奶糖’。 “海涅叔叔,不是牛奶糖吗?”兰琦菈回问道。 “??看来,是兰琦菈没错呢。”海涅伸出了手轻拍了拍她的头顶。 “不过,你怎么会在从这间房出来呢?”确认过兰琦菈身份后,海涅又再一次回到了平日里随意亲和的姿态。 “这??也说来话长。”兰琦菈低下头,思索着到底该怎么给海涅解释来龙去脉。 “嗯~兰琦菈,我可不介意你对我有所隐瞒,不过呢” “罗曼特尔那傢伙,肯定是会担心你的。” “??但兰琦菈总不能用着这副模样去找父亲?” “难怪刚刚就见斯泰列着急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啊。”海涅喃喃自语道。 “嗯?海涅叔叔您说什么了?” “没事呢,所以兰琦菈现在打算怎么做呢?要是一直站在走廊上,也是会被经过的外人见着。”海涅一面说着,不免一面打量着因某些因素而变成成年女性样貌的兰琦菈。果然,不愧是帝国第一美人所生的女儿,这长大后的模样可真是所谓无可挑剔的美貌,日后必会是帝国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 “兰琦菈想说先回寝室,这样也好跟父亲以身体不适为由避开接下来的晚宴活动。”想想今日的舞会是为了她所办,虽然很对不起罗曼特尔的好意,但是她现在这副面孔是要怎么见人,再说了她实在不是那种需要聚光灯的人,与一群不熟悉的人交谈,除非是有必要的情况,不然她实在很厌恶那群表里不一,趋炎附势的贵族嘴脸。 海涅听完兰琦菈的想法后并未有什么意见,他提议自己陪同她回到位在叁楼的寝室。虽然明面上有严禁外人进出包含二楼的区域,但是他可不信不会有些手零脚碎的访客,无视雷蒙侯爵订下的规矩,因此他可得好好地保护好他这位好友的宝贝千金,同时也是给斯泰列一个交代,毕竟海涅可是清楚自家儿子对雷蒙这女儿有多么上心,也算是好好地做一回父亲这角色应有的职责了。 在走了差不多几分钟的廊道后,终于算是平安抵达了二楼连接叁楼的阶梯。 “那么兰琦菈,接下来就必需请你自己走了,叔叔我给就不能陪你了!”海涅勾起了嘴角,爽朗随和地举起手挥了挥,示意兰琦菈快点上楼。 为什么海涅会只陪兰琦菈到阶梯口,而非到她的寝室前。那是因为,雷蒙侯爵当然也知道自己树立了不少敌人,府邸难免会遭不少的刺客或是乔装成侍从的职业杀手,为此宅邸内内外外可是请了专业的魔法术士操刀,设下了不少防御与抵制的魔法阵,除去有雷蒙侯爵许可徽章的人外,其馀人只要擅闯了阵法保护的区域都会遭受到残酷的反噬,轻之丧失意识几日,重之损毁半魂且无法復原,从此将再也无法如同正常人一般。 即便是拥有一定程度自卫魔法,海涅也没能把握踏入阵法内能安然无恙。 对此,兰琦菈是不清楚有关于府邸魔法阵一事,但是她心里也是在想等会要怎么婉转地请海涅离开,不过幸好海涅先提出了,让她也松了一口气。 “谢谢您,海涅叔叔。”兰琦菈很是感谢海涅没有多过问,毕竟她自己也真不知该如何解释。 仅仅只是一瞬间,海涅知晓自己也无可避免地对这位站在楼台中央的女人着了迷。 如同刚被清水洗涤过的粉色长发,滑顺地垂落在厚重的男性风衣之上,勾人的眉目像是轻轻撩起的水波,令对视之人的思绪因此泛起了阵阵涟漪,就连海涅也无法避免地深陷其中。 “??兰琦菈”望着她一步步走上楼的身影,海涅无意识地开了口。 “?”她回首,歪着头表示疑惑。 “外套”他瞧着她纯净无瑕的模样,露出了一丝玩味的浅笑。 “可别忘了还。”说完这句话后,海涅就真的挥了挥手离去了。 “??!?”兰琦菈这时才知晓自己穿套在身上的衣物是海涅的,现在好了偷拿不说,还被所有者当面告知了,她的颜面已经通红到无法遮掩了。 当兰琦菈拐个弯过了楼梯中檯,一阶一阶地到达了府邸的叁楼后,这刚抬眼便遇上了一位不速之客。 “你是?”男人戴着一张遮了半张脸的面具,就连嗓音都是不自然的扭曲音律,全身上下则是一袭贴身不碍事的黑服。 “嘘,别说话,要不舌头可就没了。”男人眼尖立马察觉到了兰琦菈准备开口叫喊的举动,他一个俐落地将腿侧的利刃瞄准了她的耳尖。 被刃器划破的左耳因此留下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珠滑下了耳舟,霎那间,兰琦菈才意识到了真正的恐惧。不像平日里她因为是转生者,所以也提前知晓了游戏中的角色与剧情设定,因此她能尽可能地避开或是未雨绸缪,但这一次完全是她的意料之外,如同上一回在首都祭典上的突发事件是相同的,并且这一次她是隻身一人,没有札克利或是其他随从陪伴。 “要是我没记错,侯爵夫人可是几年前就走了?也没有任何的情人?” “所以——你与侯爵有什么关係?”男人那双隐匿在面具下的樱色眼珠异常突兀,柔和的色调与幽冷的戾气诡异地融合在一块,他把玩着手上反射着锋芒的短刃,丝毫不畏怕刀刃会刮伤指腹,其原因无非是他对自己的技术有一定的自信,又或是长年累月的训练他早已习以为常了。 “??我不需要向你说明。”兰琦菈没有去管泛着血珠的伤口,只是充斥着警惕地瞪视着眼前之人。 “嗯,很有逻辑性。”他收回了靠在窗边的背嵴。 “听这回答,应该也不是那些想攀上关係的贵族女人。”许是有些兴致上头,男人的腔调即便是变音也带着高昂。 “看那件风衣上的家徽,是奥兹裴特侯爵的人?”他接着问道。 “??”兰琦菈不敢轻举妄动,却也不想就这任由他宰割,她攥紧了袖口思索着到底该如何躲过,眼前这位朝她走来的男人。 “还真是个有脾气的小姐呢?”男人与她仅相隔一步,他撩开了她细长的发丝,将之梳至了那被他所伤的耳后。 指甲硬生生地刺进了尚未结痂的伤口。 _____________________ 祝各位可爱的读者们~端午节快乐\(≧▽≦)/ 附带一提,几日前刚开了qq群,群号在简介上,有兴趣一起加入小团体的小可爱欢迎申请(比心心)! 19被变态疯子求婚了 几个小时前。 “首领,我们有需要去招惹雷蒙侯爵吗?谁不知道他可是与东部的奥兹裴特公爵是深交。”一位剪了个俐落过耳根短发的女人,满是不解地质问着坐在暗处他们称之首领的男人。 “萝切,你那是对首领该有的态度吗?”另一位挺直腰杆正坐在会议桌前的黑发男性,很是不赞同地推了推那副架在鼻梁上圆框眼镜。 “埃文斯,你是也认同‘组织’牵扯进这群贵族的纷争里吗!”名为萝切的短发女人可不是一般娇弱的女性,历经了被贵族压榨甚至差点惨遭轮姦的种种后,她可是恨不得杀光所有高高在上的贵族,让他们体会百姓在他们体制下生活的痛苦与委屈。 “我没有这么说,你的说话方式太偏激了,萝切。”穿着一身斯文正装的埃文斯,举手投足中都带着身为贵族的习惯,这或许也是为何萝切时常看不惯埃文斯的原因。 不过,埃文斯并非是贵族,而是‘前贵族’,被剥夺伯爵头衔的贵族之子,只因为他们家族不小心触犯了陛下,听惩处还以为他们家族犯下的事多么严重的事,实际上不过就是一次宫廷舞会上,埃文斯的父亲未先与陛下行贵族礼,反倒是去与霍尔宾公爵交谈,此事导致了陛下大怒进而剥去了他们的伯爵称谓。 “没错,没错,萝切只要一提到贵族就恨不得剐了他们。”一位总是身穿修女服的少女这才开了口,想要缓解会议室中蓄势待发的争论。 “莉莉,你这话把我评价得像是个野蛮人似的!”萝切一听到少女的声音瞬间情绪就平静了下来,她锋利的目光在转向少女时便会异常包容,如同姊姊看待妹妹的氛围。 “组织就算不接受皇族的委託,也势必会有其他方来要求调查侯爵那份新矿石的源头。”坐在暗处的首领悠悠地说道。 “再说了,不只是帝国想要新矿石,北大陆以及南大陆可都在盯着这所谓的万用能源。”首领敲了敲桌面。 统一西北大陆的帝国,就算再怎么强盛、坚不可摧,当北大陆与南大陆达成共识一同征讨帝国时,到那时候帝国有能力承受他们两方的夹攻吗,答案是不可能,毕竟现任帝皇的性子可是好大喜功,再加上长期划分的两个派系导致内部政权的分裂,许是也不需要等到他方入侵,帝国就自己内斗而亡了呢。 或许,也是该好好考虑转移到位居东南大陆的中立国了。 “亜兰” “您叫我吗,首领?”一头浅葱色的短发,再搭配上那双令人印象深刻的粉色眼珠,显眼的外貌导致这位被首领称作亜兰的男人,每回出任务都必须全面性地进行伪装,甚至还细腻地在嗓音上也用魔法做了一定程度的变音效果。 “趁着这一次侯爵府的晚宴,去会会雷蒙侯爵,顺道替我带个话。” “就说,是时候该支付当年的报酬了。” ------------------------------------- 画面再一次回到了兰琦菈对上这位入侵者,也就是组织最受首领重用的成员之一——亜兰。 兰琦菈怕归怕,但是她也没想任由眼前的男人拿捏,她伸出手打下了那隻用疼她耳根的恶劣右手,清脆的声响蔓延在了由暖光所交织而成的幽静廊道中。 “性子刚好在我的好感区。”亜兰有些惊讶于自己会被一位异性所回击,他眨了眨眼帘表示意外,手背上丝毫没有感受到被女人拍打的痛觉,只是痒痒的。 “脸蛋也是无可挑剔。” “没想到带个话,还能碰上心仪的对象呢。”没被面具遮挡的下半张脸,可以十分清楚地瞧见那抹恶劣的勾笑。 好一个变态。兰琦菈扭曲着五官,真心不想与这位男人扯上关係,但奈何她根本无法与他拉开距离。清楚地感觉到架在脖子上那锋利的短刀,锯齿状的刀锋抵在了细嫩的肌肤上,随时都有可能划下一道丑陋的伤口。 “你到底想做什么?”兰琦菈也不是第一次面临死亡的交叉口了,与其被牵着鼻子走,还不如有话直说。 “要杀就快杀。”她乾脆俐落地瞪视着那双粉色眼眸。 兰琦菈不是不害怕,反倒真仔细瞧会看见她那紧握在一块的双手,正在隐隐颤抖表示着对死亡的恐惧。 “你真是愈看愈满意呢。”亜兰收回了抵在她颈子上的短刃,白皙的脖子上都溢出鲜红的血珠,他用着指腹为她轻轻划去,沾染上了血液使得他拇指上的纹路更是清晰。 “所以啊,我说,你当我的妻子吧。”亜兰依旧用着那诡异扭曲的嗓音说着话,让听者不免毛骨悚然。 “??”这人绝对是有病。 “这应该不是不愿意的表情吧?” 再一次的过激行为。 亜兰强势地捧起了兰琦菈的双颊,迫使她那双明亮的金眸毫无分心地,将所有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呜”兰琦菈的脸蛋被强硬地抬起,耳根与脖子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现在又是被陌生男人掐着脸颊,五官都被挤在一块了,完全说不上话来,只能发出反抗的呜咽声。 疯子,真的是个变态疯子。兰琦菈咬牙切齿地在心中叫骂着。 正当她在思索该怎么摆脱时,她期盼许久的救星终于登场了。 “哎呀,侯爵您终于出现了。”亜兰松开了双手,还给了兰琦菈自由。 对于脱离变态掌控的兰琦菈而言,那当然是二话不说直接与他拉开一定的距离,她甚至顾不上与罗曼特尔解释自己现在二十岁的模样,很是慌张地躲到了罗曼特尔的身后,金黄色的猫眼里全是对着陌生男人的警戒。 “首领让我给您带句话” “是时候该支付当年的报酬了。”说完这句话,亜兰并未立马离去,反倒是毫不避讳地直视着躲在雷蒙侯爵身后的女人。 “比起上了年纪的侯爵,我想我更能满足你的需求。”最后这一句话,他解开了变音魔法,那是参杂着恶趣味与轻佻的中低声线。 丢下了这么一句话后,亜兰就从窗户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府邸之中。 “??所以,兰琦菈?是吗?”罗曼特尔回过身,低头看向方才窝在自己背影后的女人,也就是他本应该是十岁的女儿。 “??”兰琦菈点了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感觉罗曼特尔异常生气。 20坦承 “这是怎么一回事,兰琦菈?”来自罗曼特尔的死亡凝视。 深紫色的眸子眯起有种离死亡不远的既视感,压低且带着严厉氛围的嗓音缓缓道出,听者都能感受到话语中的不悦甚至是愤怒,再加上身形之间的差距,罗曼特尔给予的阴影完全地遮挡了窗外皎洁的月光,迫使兰琦菈的视线中是暗了几度的色调。 没有被罗曼特尔做些什么,但是兰琦菈却觉得相较于方才的被刀架着脖子,此刻面对罗曼特尔的情势更加严峻,彷彿随时就是要被这位雷蒙侯爵千刀万剐一样。 不过这种压迫感是源自于父亲对待女儿的方面。 “??”兰琦菈选择低头沉默不语。 “海涅没告知我的话,你是打算对此隐瞒?”罗曼特尔先不说为什么兰琦菈会由十岁转变成二十岁,光是她什么也不说打算隐瞒此事就令他极为不悦了。 他能理解她不好再事发当下告知他,毕竟她总不能在公共场合表明是十岁兰琦菈的身份,但是她至少能派个人给他通报一声,要知道他刚刚可是差点以为自己的宝贝女儿从府邸被人掳走了,毕竟斯泰列来向他询问是否有看见兰琦菈,她本应该在露台等候他,但是斯泰列他找了整个晚宴听与露台会经过的廊道,都没有瞧见兰琦菈的身影。 还有,他对于兰琦菈没有随身带着骑士这点非常不高兴,上一回才差一些就在首都人多混乱的情况下被人贩子给绑了,这一次竟然没有学到教训,即便是在自家的侯爵府邸里,也不可以如此懈怠松散,毕竟今日可是莅临了许多贵族世家、外贸商人,甚至还有些外国使臣等等。 “兰琦菈”罗曼特尔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在此之前他先褪下了手上穿戴的手套,带有凉意的指尖轻轻撩开了她波浪的发丝,苍白的面色似乎是被刚才的不速之客所惊吓到了,眼尖的他除去脖子上不浅的伤口,也察觉到了耳根上被划破的小口子。 报酬,把他的女儿弄伤成这副德性,也好意思与他所要报酬。罗曼特尔面上阴沉了下来,周边的气场也不免环绕了一层寒意,但是深怕惊扰了眼下瑟瑟发抖的兰琦菈,罗曼特尔很是努力地抑止着思绪中强烈的杀意。 “嘶”被手帕的布料所触碰到的伤口,瞬间给了兰琦菈的神经一阵剧烈的刺痛感。 罗曼特尔一听到兰琦菈的作声,他连忙停下了以帕巾止血的动作。 “札克利呢?”银色的长发在月光下闪烁着星河般的光泽。 “这就是你当初执意要选择的骑士?”罗曼特尔很早就不满于嘉列亜瑟族人的札克利了,他并非什么高尚之人,也非宽厚之人,对于被帝国歼灭的嘉列亜瑟后裔,他是秉持着不留有后患之忧,就怕因灭国之仇而伤害了他的女儿。但是,看在当时兰琦菈恳求他让札克利成为她随身骑士的份上,他这才勉为其难地允许了。 但与之同时,罗曼特尔放任了札克利被其馀帝国出身的骑士们欺辱的情况,一方面是希望札克利认清自己身为亡国子民的身份,另一方面是希望他懂得世故,自动请辞。 不过这都过了几年了,如此愚昧固执的嘉列亜瑟族人承受了所有对他种族投以歧视的对待,就连罗曼特尔以防万一札克利藉机对兰琦菈洩愤,所以指派了其他几位随从骑士,也同他报备札克利这些年来对于保护小姐一职可是无有二心,更甚有一回罗曼特尔斯下唤了札克利过来,询问是否愿意为了保护兰琦菈而牺牲。 札克利回应罗曼特尔的答案是如此,“属下正是为此存在”。 那双绯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的虚伪,是货真价实的忠诚。 当下罗曼特尔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他暂且就容许一位嘉列亜瑟骑士待在侯爵府中。 不过,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他可不打算宽赦这位失职的随身骑士。 如果他再晚一些,那兰琦菈势必会被组织的那条疯狗给杀害,或是遭遇不可挽回的凌辱,到时候他该如何是好。 “父亲,是兰琦菈在舞会上命令札克利离开的!”兰琦菈一听就知道罗曼特尔肯定是打算怪罪札克利,身为她的随身骑士怎么没有好好地尽忠职守,反倒让身为他主人的兰琦拉遭受到生死一线的危机。 “你都这状态,还坚持不是他的失职?”罗曼特尔惩罚般地,将手帕重重压在了她脖子上的伤口。 “呜??可是真的是兰琦菈命令的” “??算了,先回寝室,再跟我好好解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被那么一双水汪汪的猫眼盯着瞧,罗曼特尔节节败退,只能勉为其难地些将怒气吞下,心里想着之后再好好地跟那位失职的嘉列亜瑟骑士,算算他让自己宝贝女儿面临危险的过错。 ------------------------------------- 进了房间后,兰琦菈被罗曼特尔叫到中央的单人沙发坐好。 “除了耳朵与脖子,还有其他地方被伤着吗?”罗曼特尔体温偏低的手指轻柔地附着在了伤口上,简单的治疗魔法无需咏唱,就将才刚结痂的伤口修復到完好如初了。 “没有”兰琦菈摇了摇头,除去那两个被变态疯子弄伤的部位外,其馀的地方都没有感到一丝痛觉。 此时,兰琦菈不得不感叹着这世界魔法的便利,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大概是因为雷希斯是属于《輓歌》公认的官方儿子,以至于雷蒙家族的成员都有一些逆天的资质,像是刚使用完治癒魔法的罗曼特尔。 这世界一般的常识中,凡是使用魔法都是需要咏唱,就好比刚刚的治癒魔法,在想要发挥出疗伤的魔法能力前,必须要歌颂光明神的恩典。但是,也是有特定例外才能的人,不需咏唱就能施展各个神明所赋予的恩惠,她的父亲罗曼特尔便是其中少数的一人,因为受到大地的偏爱以及空气间残存的魔法质喜爱,除了需要消耗大量魔法质的魔法,绝大部分的魔法他都不需要向一般人繁琐地念咒、咏唱。 瞧着如此不凡的父亲,兰琦菈可希望自己的这副身体,有好好遗传罗曼特尔的优良基因,多多少少帮助她成为优秀的鍊金术士。毕竟成为魔法师可不是一般的艰难,除去本身自己体内的魔法质的存量,与空气中魔法质的契合度,理解魔法运用的原理,每一种型态的魔法将延伸出何种自然变化,还有最基本的天份问题。 所以退而求其次,兰琦菈认为鍊金术士除去魔法质在体内的多寡,最主要的是理解魔法,各种咒术的原理与知识,较符合她这种专研在书堆中的人。 “好了,那么兰琦菈该向我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虽然平时总是一号脸,但是真正生起气来的罗曼特尔可才是真正的冰块颜。 “??这,在过一个小时就能恢復原状了。”兰琦菈胆怯地併拢双脚,明明顶着二十岁的外貌,也与她真正的年龄相差没多少,但此时的她却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女孩,深怕被父亲严厉地训斥。 “我没有问你何时恢復。” “而是问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罗曼特尔知道自己的低气压吓着她了,他单膝跪在了她的双脚前,试图削弱那份无法抑制的压迫。 “??是”兰琦菈在斟酌自己到底该不该告诉罗曼特尔实情,毕竟巴萨罗穆跟她提醒不能告诉第叁者有关提尔斯后裔之事,但是她也不愿意隐瞒罗曼特尔。 罗曼特尔耐心地等待着,他想让兰琦菈自愿地告诉他。 最后,兰琦菈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了罗曼特尔,不单是巴萨罗穆这位凌晨擅闯她房间的魔法师,还是巴萨罗穆口中的提尔斯后裔,或是房间中藏着的半死生物,以及深受死物与死灵爱戴的体质等等,她将所有的事情经过都全数地与罗曼特尔讲了。 并非不是她不在乎巴萨罗穆的告诫,但是相比起一位才刚认识不久的神秘魔法师,与已经相处超过五年的父亲罗曼特尔,兰琦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她知道罗曼特尔是真心地在乎她,所以她想相信他。 “好,我知道了。” “兰琦菈什么都不需要担心,知道吗?”罗曼特尔站起身,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顶,就像是平常对待十岁的兰琦菈。 “下次再发生这种事,要立刻跟我说,好吗?”接着他十分认真却温和地说道。 兰琦菈不知道此刻罗曼特尔的内心所想,她只是明白那份来自父亲的担忧是货真价实,毫无虚假,因此她乖顺地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还有,你的随身骑士要再增加两名。” “!” “别摆出那张脸,这次我是不会妥协。除非你打算换了札克利。”不容许拒绝的语调。 罗曼特尔十分懊悔自己没能早一点发现兰琦菈的异状,要不是海涅告知,他可能也无法立刻察觉叁阶的情况,魔法阵也没有侦测出入侵者的痕迹,而身为能随意进出叁阶的兰琦菈本来就不会被特别告知,因此罗曼特尔也无法知晓兰琦菈当下的所在位置,这才导致了那条疯狗撒野在他的宝贝女儿身上。 经过这一回,罗曼特尔下定决心要加强府邸的所有戒备,甚至已经打算将隶属于侯爵府的骑士团中,分别挑选他颇为信任的副团长,以及一位能力不亚于男性的女骑士,来时刻贴身保护兰琦菈的安全。 “兰琦菈”他缓缓地呼唤着她的名字,那他赋予的名字。 “父亲?”兰琦菈仰起头注视着罗曼特尔。 罗曼特尔没有说话,他只是俯身抱住了这外表二十岁的十岁女儿。 他不能失去她。真的,真的。 ------------------------------------- 下一章,我打算直接跳到十五岁了! 顺便看看可爱的十四岁弟弟撒克逊~是正太呦~(踹) 21不死的侍从与吃味的弟弟 五年过去。 ------------------------------------- “主人,主人”低沉的成年男性嗓音从她的身后传来,男人的叫唤声中参杂着不熟悉张口说话的乾涩感。 对此,身为他主人的兰琦菈并未有所不满,她甚至认为如此努力向她展示自己学习能力的男人是十分讨喜的。 “葛列格,怎么了?”兰琦菈望向了身后那怕是惹怒她而小心翼翼的男人——葛列格,也就是当初巴萨罗穆丢给她的半死肉块。 没想到这才过了五年的时间,原本像是隻诡异又可爱的肉块宠物,现在竟然成为了一名看上去年约二十初头的成年男性,果然将魔法设为游戏故事中的元素,就会有诸多无法想像的事态发生呢。 想当初,她看着肉肉莫名变成了比自己高大许多的成年男性时,还在怀疑罗曼特尔是不是又为了打压嘉列亜瑟族的札克利,又给她身旁增添了一位随身骑士,毕竟肉肉成为人形的外貌实在与札克利有很多的相似之处,以至于兰琦菈当下只想着他就是罗曼特尔派来代替札克利的。 “饿了”有着令旁人畏惧的身形与气势的葛列格,在面对自己的主人时,他温顺地像是隻随时甘愿赴死的忠犬。 葛列格是主人的宠物、奴僕、所有物。他深深地明白着这么一个简单又直白的道理。 他那双幽蓝色的眼珠,唯有不死之物或是与亡界有所牵扯的生物,才会拥有那看似深蓝却带着阵阵幽光的冰冷瞳色,此刻正专注地低下头注视着他尊贵的主人。 褪去了稚气的十五岁少女,正值年华的阶段,柔和的粉色长发垂落在她那渐渐摆脱幼女身形的背嵴上,小巧的耳垂上是一对典雅的蔷薇耳坠,精巧的五官也在五年的蜕变下,塑成了娇艳可人的绝顶容貌,细长的眼帘下是双随时都惹得人万分怜惜的勾人猫眼,更甚她的一颦一笑无疑都是使人堕落的利器。 “好,我已经请艾玛准备午茶了。”兰琦菈回应道。 看着站在她面前人形姿态的葛列格,兰琦菈依旧有些无法置信。 显眼的黝黑皮肤在帝国这偏冷的西北大陆上实属罕见,以至于先前有几回都被外人误以为葛列格同札克利一样,都是亡国的嘉列亜瑟子民。 不过,如果真的清楚何谓嘉列亜瑟一族,很快就能以乌黑的发色以及绯红的瞳色做区分,毕竟葛列格有着如雪般洁白的寸头短发,以及那双凡是与之对视便会感受到一股冰寒气息的幽蓝眸子。 “??”葛列格低下了头。 当他做出这个举动时,就是在示意兰琦菈摸摸他的头。 面对一个超过一百九的男性俯身寻求抚摸,兰琦菈已经逐渐习以为常了,她弯起了宠溺的眼眸,伸出了手轻柔地拍了拍葛列格那,看似粗糙却异常柔软的头顶。 拍了几下后,兰琦菈准备将手收回时,葛列格反应迅速地捉住了她的手腕,将脸颊贴在了她的掌心蹭了蹭。 “好了,好了。”像是在对待一隻巨型宠物,她有些无奈却默许他的亲暱。 此时的她,并未注意到来到中庭寻她的弟弟撒克逊。 “姊姊!姊姊!您怎么又让他这样做了!”一个响亮的少年嗓音从门口处传来。 听这声音,就算句子中没有出现姊姊,兰琦菈也知道来者是她那长不大的弟弟,又可以说是异常的姊控。 “碍事”葛列格皱起了眉头,缓缓地收回了身子,高于一百九的身高站在仅有一百六十初的兰琦菈身旁,完全就是巨人与小矮人的既视感。 帝国的天气本就异常寒冷,所以此时的葛列格身穿着一袭厚重的长版军装外衣,颈脖上的领口还裹了一圈与他发色相当的银狐毛,双手穿戴着皮革手套,脚上踩着的是厚底的黑色军靴,要不是府邸的众人已经多少习惯他的外貌与穿装,还以为葛列格是来自某个佣兵团的僱佣兵,毕竟那副在外人面前就会转为幽冷的神情,以及用字精简也不流露情感的应对模式,都让旁人深信他就是经验丰富的职业佣兵。 在帝国中,骑士的职业或是含义可以理解为兰琦菈转世前的军人定义,而与之同时,专门做一些非法或是风险较高的委託,那么便是所谓的佣兵。 举例而言,帝国在律法上是允许贵族们拥有自己的私人骑士团,而这骑士团的人数是不可超过一百名,也就是单纯地给予贵族们基础防御机制的条约罢了。但是,贵族拥有私人佣兵团是非法的,其中目前拥有最大私人佣兵团的贵族便是东部领土的海涅?奥兹裴特公爵,就连帝皇也无法约束公爵日渐庞大的武力与势力。 当然这多多少少与兰琦菈有关,毕竟她可是跟海涅叔叔的儿子斯泰列还有着婚约,因此这也就令她更加坚信自己必须离开侯爵府的决定了。不单是尽量远离游戏中的攻略角色们,同时她也不想牵扯进帝皇与海涅叔叔两人的权力角逐,再说了身为皇族刀剑的霍尔宾家族,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海涅叔叔给帝皇难堪,肯定没多久这酝酿多时的权力竞赛就要拉开序幕了。 “姊姊,您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呢!”这时撒克逊的话将兰琦菈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你说什么呢,撒克逊?”兰琦菈看向了声音的源头,也就是被葛列格挡在前方的十四岁少年撒克逊?雷蒙。 脱离了男孩子有些婴儿肥的五官,现在的撒克逊逐渐成长为一名精緻五官的美少年了,如同像是陶瓷娃娃般的兰琦菈,他们姐弟俩凡是一同出席的场合,无人会怀疑他们并非是同一位母亲所生。 “您怎么能又跟这下等的随从亲近呢!”今日的撒克逊身穿一袭华丽却不夸饰的歌德套装,尚未拥有强烈的男性特徵的他,在某种层面上属于不男不女的无性别阶段,再加上这张雌雄莫辨的深邃容貌,撒克逊可以说十分适合穿着这类奢华且强烈表现感的歌德式服装。 “是葛列格,撒克逊。还有不准用这种态度对他。” “??姊姊您是在凶我吗?为了这种人训我这个弟弟?”撒克逊瞬间垂下了那双异瞳,可怜巴巴的语气完全不需要酝酿就随之而出。 “我不是凶你。我是让你尊重葛列格。”兰琦菈明知道这是撒克逊惯用的伎俩,但是她总是会为此妥协。她主动从葛列格的身后走了出来,放轻了语调企图让撒克逊明白,葛列格是她重视的“人”,不可以如此无礼。 “那??我要是尊重了葛列格,姊姊是不是也会给我摸摸头?” “??”兰琦菈叹了一口气后,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弟弟的头顶。 “最喜欢姊姊了!”撒克逊餍足地绽放着爽朗的笑容。 ------------------------------------- 谁也不可以抢走姊姊。 姊姊是他一个人的。 就算是父亲,就算是哥哥,谁都不可以。 姊姊的世界里,只需要装着他这个弟弟就可以了。 22奴隶,亚道夫?伦伯温 “亚道夫,你在想什么呢?”少女的嗓音从远处传来。 亚道夫?伦伯温,这是他的全名。 但是现在他只是亚道夫。 为什么呢? 因为可憎的帝国歼灭了他的主国——琴瓦纳,一个邻近西北大陆边角上的富裕小国,一直以来都对打压他们的帝国缴交一定程度的金币,来换取百姓们平和的生活,怎么想到帝国的现任帝皇不满于此,甚至为了巩固皇族的权威,竟对琴瓦纳发动了战争。 小小的邻国一夕之间陷入火海之中,亚道夫现在依旧无法忘怀自己的同胞们,是如何葬身在帝国单方面的虐杀之中,无视他们的悲鸣与求饶,帝国的骑士们一个个地将冰冷的利剑刺入他们尚在鼓动的躯体中,更甚连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妇女与孩童都无一倖免。 即便侥倖逃过一命的亚道夫,仍然沦落为了人口贩子手中的一介奴隶商品,并且就算他有办法逃脱出人贩子的牢笼,也终究无法走出帝国的边界口,毕竟他的后颈可是被烙上了终身为奴的铁证。 凡是被发现为逃脱的奴隶,帝国的律法中可是有这么一项,交给当地街坊的守卫骑士团,他们便有权可以处决这些逃跑的奴僕们。 这便是卑劣帝国对于亡国子民的处置手段。 “亚道夫?我在叫你呢?你怎么在发呆呢?”霍尔宾公爵的掌上明珠黛卡萝,此时已经是位芳龄十五岁的少女了,她弯下了身子对着亚道夫的正脸挥了挥手。 薄青色的眼珠子被白嫩的手心遮挡了视野,亚道夫只好抬起那灰汁发色的头顶,一张看似平静如水的冷峻五官,心中思绪却全都是对帝国的憎恨与仇怨,仔细瞧会发现他的眉尾上有一颗不易发现的黑痣。 “主人,您这是又翘掉了男爵夫人的家政课了?”亚道夫阖上了手中的书本,从书柜与书柜之间站起了身子,将有关霍尔宾家族事蹟的文献再一次放回了原处,这才专一地将视线给予了他这位‘天真单纯的主人’。 “要是被公爵或是少爷给发现,您可是又要延长听课时间了。” “??只要亚道夫不说就行了!不是吗?”黛卡萝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蓝色眼珠子,她请求亚道夫不要向父亲与哥哥说自己又翘掉无聊的家政课一事。 但凡被这双富有情感的眼眸如此请託,一般人肯定都会软下心地应下黛卡萝,但是她不知亚道夫对此完全地免疫。 毕竟在对被帝国亡国的仇恨基础下,就算亚道夫这条命是黛卡萝无意间从人口贩子那买下来的,他也从未真正地将黛卡萝视为救命恩人,或是他契约之上的主人。 亚道夫很是感谢黛卡萝给予的一切机会,不单是不顾少爷反对让一名奴僕学习剑法,又或是让本不能阅读的奴僕理解各式各样的学术知识,甚至在公爵府邸享有了身为帝国公民才能拥有的尊重。 但是呢,这些本在帝国歼灭琴瓦纳前,亚道夫就已经拥有了,他能与亲友们在武场上切磋剑艺,能在学院中翻阅各个领域的知识,甚至能向教授请教不理解的延伸理论,且在琴瓦纳这不起眼却富饶的小国中,没有所谓的贵贱之分,人人都拥有着相同的权利,所以为什么他需要感恩身为帝国公爵之女的黛卡萝,这位日后将成为帝国皇后的第一皇子未婚妻,等同于迫使他落得家破人亡,终身为奴的一切根源——帝国皇族。 “请问这是主人的命令吗?”亚道夫毕恭毕敬地问道。 “嗯,没错!亚道夫可不能向父亲或是哥哥透露我跑来图书室了!”黛卡萝用力地点了头。 “是,主人。” “对了,亚道夫是在看什么呢?”黛卡萝瞧着现在总是挂着温和浅笑的亚道夫,一点也瞧不出当年在牢笼时的那份狠戾。 “没什么,主人应该不会感兴趣的。” “倒是主人真的不需要担心男爵夫人去跟公爵告状吗?” “毕竟这已经是您第九次翘了夫人的家政课。” 当亚道夫一说完话后,图书室的房门便被推开了,走进来的身影正是霍尔宾公爵菲利浦。 “黛卡萝!你又翘课?这已经是第几回了?”看来这一次,就算再怎么宠溺自己的女儿,菲利浦也不打算轻易饶过已经翘课到养成习性的黛卡萝了。 “!?”黛卡萝一听见父亲的怒吼,她二话不说地躲在了亚道夫身后。 “主人,您可别再让公爵操心了。”亚道夫很是温和地退开了,使他身后的黛卡萝失去了躲避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