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女与疯犬(1V3,骨科)》 (一)桌下(h) 总裁办公室外,何笑笑对着墙面上的金属贴面把额角两边的碎发挑了出来放在了脸颊两边,她看了许多变美攻略,但是她记住的小技巧只有这一个。 要是放在一个月前,她对于这种变美攻略是不屑一顾的,但是自从她从楼下升到了十五楼,从运营组组长升成了总助之后,她开始越发注意自己的外貌了。 她扔掉了家里所有的卫衣和牛仔裤,强迫自己适应穿连衣裙和高跟鞋。她还学会了带美瞳,更是预约了春节时期的近视眼矫正手术以求丢掉厚重的黑框眼镜。 她做出这些改变的原因就是公司里的一些流言蜚语。几乎所有人都不理解她的这次升迁,不理解顾总为什么看上了这么一个人。 她现在是顾总的人了。 何笑笑再一次因为这个事实而感到欣喜。 第一次是秘书室的头儿告诉何笑笑,顾总钦点她成为了总裁助理。听到这句话何笑笑开心极了,比每个月工资卡上即将多出的几千块钱还要让她高兴的是,她得到了顾总的认可。 那可是顾总啊。 是何笑笑进公司第一眼见到,就深深崇拜上的人。 何笑笑掏出了一只变色的草莓味的唇膏涂在了嘴唇上。黄铜金属里的倒影看不出颜色,但也能看出圆脸少女亮晶晶的饱满的嘴唇。 她对着金属贴面调整了一下一直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收敛了多余的情绪。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但是这并不影响什么,适当的紧张兴奋会让她有更好的表现。 她一长两短地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门内没有反应。 何笑笑很有耐心地再次敲了敲门。 还是无人应答。 何笑笑感到有些奇怪,顾总一般不会忘记预约好的汇报时间。她把耳朵凑近门上听了听,隔着厚重的实木门,她只听到了些许窸窸窣窣的响动,听不真切。 但的确有人在办公室里面。 她抬起手,又不急不缓地敲了三下门。 终于,隔着木门传来了顾总略带沙哑的声音。 “进来。” 顾总又因为太忙忘记喝水了吗? 何笑笑在推门的瞬间这么想着,她刚想露出一个顾总夸赞过的笑容,问顾总要不要来一杯手冲咖啡。 可她刚弯起双眼,却敏锐地察觉到室内的氛围有些不对。 门内的空气好像格外得黏稠,味道也和平日里顾总用的温暖的木质香不太一样,多了一股腥甜。 未经人事的少女不识情欲,身体却也因这暧昧的氛围微微燥热了起来。 何笑笑无端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看向顾总。 坐在办公桌前的顾总轻咬着下唇,眉头微皱,白皙的两上泛着明显的红晕。 平时一向飒爽的顾总此时却透出几分脆弱和……诱人? 何笑笑赶紧把脑子里不得了的念头赶了出去,关切地问道:“顾总,生病了吗?您的脸好红?我去帮您拿一下体温计吧?” “不用。”顾今安将签字笔在手指上转了过圈,点了点桌子,“直接汇报吧。” 听见“汇报”两个字,何笑笑立马进入工作状态,,“张副总和鸟厂对接的双s项目的合同,法务部那边前天已经对完了。张副总和鸟厂那边都在催……” 顾今安轻笑了一声,“再压一晚上。” 何笑笑点点头,正想继续汇报,就看顾今安猛然攥紧了手中的签字笔,身体不受控地抖动了一下。顾今安的腿好像撞到了办公桌,发出一声响。 何笑笑赶紧上前一步,“顾总没事吧?” 顾今安抬起下巴对着何笑笑站的位置点了点,何笑笑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站在了原地没有动,只是看向顾今安的眼神多了几分急切。 顾今安做了几个深呼吸,脸色不太好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继续。” 剩下的工作多是一些日常安排,何笑笑一边汇报着,一边分心留意着顾今安。 顾总今天看起来的确有些奇怪。 顾总今年才28岁,但“永安娱乐”却是顾总在大学毕业后自己亲手创立起来的。虽然背靠经济巨头“永辉地产”,但永辉地产只涉及实业,娱乐这个板块完全是顾总自己一点点拼创出来的。 当然,这些都是何笑笑工作了一段时间才知道的。在外界看来,永安娱乐的掌舵人是永辉公司下派来的张总。只有公司的员工才知道,顾今安对于永安的重要性。 何笑笑至今都难以忘记第一次见到顾今安的场景。 新员工入职那天,顾今安穿着风衣,端着一杯冰美式从她们几个入职的新人面前路过。她走过了她们几步,突然又折返了回来,取下了脸上的墨镜,露出了一双灵动又不失震慑力的眼睛。 “新人?”她问带着何笑笑她们办理入职的HR,“欢迎。希望你们喜欢永安。” 匆匆一面,但顾今安黑色卷发红唇皮肤雪白的形象让何笑笑惊艳不已,她周身难以言喻的气质更是让何笑笑难以忘记。 后来何笑笑在公司里见到过许多大明星,但在她心里,没人能比得过顾今安。顾今安只要一出现在人群之中,何笑笑的目光就会被她吸引,每次对上顾今安的眼睛,何笑笑就会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 何笑笑猜测,顾今安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样貌妍丽,所以平时穿着妆容都在朝英气靠近来降低天生的妩媚。 可此时的顾今安就像一朵在夜晚忍耐不住尽情怒放地蔷薇。眼角眉梢染着一层绯色,连下眼睑上的小痣都泛着红。 因为分心,何笑笑在后半程的回报里口误了好几次,但好在顾今安似乎都没有发现。 两个人都心不在焉地完成了这次汇报。 何笑笑在走出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似乎听到了一声隐忍的呻吟。 顾总到底怎么了? 确定何笑笑关好了门,顾今安抓住了藏在办公桌下的人的头发,可对方却早有准备,含着嘴里的软肉狠狠一吸。 顾今安像瞬间被人抽走了所有的气力,仰躺在办公椅上,急促地喘息着。 桌子下的人还不肯罢休,舌头在顾今安的隐秘之处进出着,模仿着他平日里进攻顾今安的频率,略微粗糙的舌面摩擦着阴道光滑柔软的内壁,高挺的鼻尖顶弄着已经被吸到充血肿胀的花蒂。 一段时间没有发泄过的顾今安很快缴械投降,咬着唇,浑身颤抖着到达了高潮。 游之栩推开顾今安的椅子从桌子下钻了出来,俯身将顾今安罩在自己身下,一只手从顾今安腰部往上不断游走着,另一只手抓住顾今安的手,按在自己鼓胀的下体上。 “刺激吗?”他侧头细密地吻着顾今安的侧颈,“我送你这张桌子的时候就想到这个场景了。” “游之栩!”顾今安平息了呼吸,抽回了被迫按在他性器上的手,“这是我的办公室。” 手心感受到炙热的温度和坚硬的触感刺激着她的记忆,她不自觉地夹紧了腿,已经被舔干净的小穴又分泌出了一些体液。 “知道,知道。”游之栩倚坐在桌面上,居高临下地望着顾今安,脸上带着一副好整以暇的笑容,“我只是来发出邀请的。晚上老地方?” 顾今安最近忙得脚不落地,累得完全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去不了,我有事。” “好啊。”游之栩露出一副理解的表情点点头,他站直身体,一只手按住顾今安的椅背,一只手解开了皮带扣,“我不挑地方,这里就挺好。” 顾今安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皮笑肉不笑地按住了游之栩的手,“但我能抽出时间。” 游之栩发出了愉快地笑声,俯下身想吻顾今安的唇,但却被顾今安躲开了。他也没在意,吻落在了顾今安的发鬓。 目的达成,游之栩也没打算在这里多呆。 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金边眼镜带上,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将挂在衣帽架上的领带取了下来。 “帮我系?” 顾今安一心想送走这个麻烦,站起身走过去接过领带给游之栩系上。 力度之大,像是在进行一场谋杀。 游之栩又抱着顾今安磨蹭了一会儿,待裤子的痕迹不那么明显后,总算是要走了。 走之前,他再次想吻顾今安。 毫不意外地,顾今安还是躲开了,直接转身背对游之栩表达坚决地送客之意,“好走不送。” 游之栩看着顾今安的背影,嘴角还擒着笑,但眼神却突然发生了改变。 是连镜片都遮挡不住的侵略之意。 他伸手拦腰把顾今安拽进怀里,粗暴地扯开顾今安的衬衫,对着裸露的侧颈狠狠地咬了下去。 顾今安吃痛地惊叫出声,毫不留情地反手肘击游之栩的腹部。 面对顾今安的全力,游之栩也没松口,只是放轻了力道。直到尝到丝丝的血腥味,他舔了舔那道伤口,笑嘻嘻地迎接顾今安冒火的双眼。 “放心,衬衫能遮住。” 何笑笑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直到过了许久,她看见公司合作律所的游律带着外卖饮品突然出现在了秘书室。何笑笑也拿到了属于她的那一杯。 “游律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上去找顾总直接走了?”她问身边的同事。 “他早来了啊。” 奇怪。 那为什么刚刚在总裁办公室没有见到游律? 不过何笑笑没有想太多,她喝了一口对于她来说又酸又苦比中药好不到哪里去的冰美式,继续整理着企划案。 直到晚上6点左右,总裁办公室的门才被打开。 顾今安叮嘱了她们几句,又给她们安排好了晚餐和宵夜才离开了公司。 何笑笑坐回工位,点了几滴隐形眼镜润滑液。闭眼等待的时候,她眼前都是顾今安刚刚的样子。 不对! 何笑笑猛地睁开眼睛,她想起来刚刚顾今安离开的时候,仅仅穿着一件真丝衬衫并没有系领带。 可她明明之前在总裁办公室,一进门的衣帽架上看到了一根领带。 如果没有记错,下午那根领带出现在了游律的脖子上。 (二)领带(h) 灯光随着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哒哒”声突然亮起,昏暗的停车场迎来了短暂而刺眼的光亮。 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套着暗银色的钥匙圈,黑色的车钥匙绕着长度适中的鲜红色的指甲转着圈。车钥匙转到某个角度后,被手指的主人攥紧了掌心里。 “滴”地一声轻响,黑色的SUV车灯骤闪。顾今安走到了驾驶座,刚拉开了车门,侧身瞄见了雨刮器上被人别了一张小纸条。 小纸条被人迭成了一颗心形。 顾今安三下五除二地将“心”破开,“心”里装着的是一副简笔画——一条内裤。她“呵”地冷笑一声,手指用力在纸上留下了一道折痕。 如果始作俑者现在在她面前,要么这张纸条会被塞进对方嘴里,要么这道抓痕会在对方身上。 下午随着游之栩的离开,顾今安的身体才彻底冷静了下来,随即她发现自己的内裤居然不翼而飞了。想也不用想“偷内裤”的贼只能是向来衣冠楚楚看起来风光霁月的游大律师。 顾今安回忆了一下,何笑笑敲门的时候,顾今安正双腿张开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而游之栩坐在她的办公椅上,双手掐着她的胯让她的双腿分得更开。他的头埋在她的私处,唇舌游走在她的花蒂和她的穴口之间,卖力地侍奉着。 那个时候,她的内裤应该还挂在游之栩的手腕上。 听到敲门声,顾今安踢了游之栩胸口一脚,游之栩捧着她的小腿留下一串细碎的吻,二话不说钻到了桌子下面。顾今安虽然对他的举动有些无语,但也只能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似乎游之栩再出来的时候,那条内裤就不见了? 十有八九游之栩是把那条湿漉漉的内裤装在了西装裤的口袋里,然后装作没事人一样在她公司里大摇大摆地转了一大圈才离开。 两腿间的水渍都干了,顾今安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裙下空无一物。好在她办公室有全套的换洗衣物,才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尴尬。 顾今安五指收拢将纸条捏成一团远投进了垃圾桶里。她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室里,扭身从后座拿过了一双运动鞋换上。她按亮操作盘还没来得及发动引擎,地下车库的灯光又亮了起来。 一对男女拉拉扯扯地走了过来。 男的看起来四五十岁,穿着打扮得人模狗样,头发还算茂密,就是肚子微微凸起。而女方身段窈窕,姣好的面容上没有什么表情。 她居然是在大众视野里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国内电影史上最年轻的金鹿影后白芯。 顾今安趴在方向盘上眯着眼,看清两人的样貌后,不禁露出了些许笑意。她熄灭了车灯,悄无声息地隐匿在黑暗中,兴致勃勃地坐在车里看着眼前的即将上演的好戏。 男人想去搂白芯的腰,被躲开了。 男人想去亲白芯的脸,又被躲开了。 眼见男人就要恼羞成怒,顾今安按下车窗,手伸出车外在车门上敲了敲,“张总~” 永安副总张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慌张地查看了四周一圈,终于看见了顾今安。 他松了一口气,挂上了一副“慈祥”的笑容,“小安啊,刚下班?” “是,准备找个地方喝点酒。”顾今安嘴里应付着张启的寒暄,眼睛则上下打量着白芯,“这位看着有点眼熟啊。” 白芯对上顾今安别有用意的目光,立马低下了头,畏手畏脚地缩在一旁。 “喝酒了记得叫代驾。”张启有意无意地隔绝了顾今安打量白芯的目光,“白芯,你知道吧?我们在谈戏。鸟厂那部戏的女主我打算就推她了。” “哦,这样啊。”顾今安故意拉长了语调,“那就辛苦张叔叔啦,只是……”她略微抬眸看上斜上方,“小心摄像头啊。” 说完也不管对方的反应,点燃引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黑色的SUV像一尾灵巧的鱼在车流中穿梭,尾灯在虚空中划出红色的线。 顾今安伴着节奏感极强的音乐随意地哼着歌,手指在方向盘上一点点敲击着。她想着今晚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总算是有了一些做爱的心情。 她驱车一路开到了郊区的一片孤立的别墅群。门口机器自动识别了她的车牌号抬起栏杆对她放行,道路两旁的的LED屏指示着她前进的方向。 实际上顾今安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了,她和游之栩几乎每次都约在这里。 这片别墅群实际上是一家会员制酒店,不对外开放。这里人车分流,顾今安将车开到地下通道以后,按着指示直接就来到了他们房间配套的地下车库里。地下车库识别到她的牌照后缓缓开门,待她把车停稳后,车库大门已经落下。 这里已经停了一辆红色的轿车了。 她锁了车,乘着车库里的小电梯直接到了二楼。 虽然这里被称作为“房间”,但实际上客人可活动的范围是整整一栋小别墅,别墅地上地下一共四层,地下是车库,一楼室内是娱乐室,室外有温泉池,二楼主要是休息间,三楼是空中花园加观景阳台。 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打开,顾今安抬起手肘,反手捏着自己的脖颈放松,一抬眼就看见游之栩浑身赤裸地坐在床上。 游之栩还带着他的金丝眼镜,脖子上套着他们见面时带着的那条领带,领带尾被他咬在嘴里。他又粗又长已经完全勃起的性器虎视眈眈地冲着电梯的门的方向。他见到顾今安,眉尾上挑露出一个色情的笑容,他吐出嘴里的领带,舌头抵住腮里的软肉,身下的性器猛得抖了一下,凸起的青筋更加狰狞,马眼流出了一小股前精。 顾今安终于又见到了她那条消失得不算离奇的内裤。那条内裤此时正被游之栩握在手里,被他用来上下来回地摩擦着性器。 两人目光相对的片刻,顾今安头皮都在发麻,她像是被饿了许久的狼盯上的猎物,对方的视线炙热,而她脊背微微发寒。 今天估计是不能“善了”了。 顾今安决定先发制人。 她走到游之栩身边,手指从他的胸肌顺着他的脖颈上滑挑起了他的下巴。她用指甲掐着他的下巴,留下了一些指痕,细微得疼痛让眼前的人更加兴奋了。 顾今安嫌弃地看着游之栩充满欲望的眉眼,“至于吗?一把年纪了还跟没开过荤一样。” 游之栩的双手早在顾今安靠近的那一刻,就放在了她的后腰上不断摩挲着释放着求爱的信号。听到顾今安的话,那双手移到了她浑圆的臀上,顺着她的臀缝插进她的腿心。略微用力,顾今安就双腿分开坐在了游之栩的腿上。 游之栩侧头衔住顾今安真丝衬衫的扣子,顾今安刚感觉到微微的湿热,胸前的扣子就被游之栩用唇舌解开了。 他把头埋在顾今安的胸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顾今安,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几个月没做过了?” 顾今安轻笑一声,双手放在游之栩的头上胡乱地揉着,任由他脱掉了自己的衬衣。 黑色蕾丝胸衣束缚住的雪白圆挺的胸部裸露在了空气中。 游之栩将顾今安黑色瀑布般的长发捋顺在她身后,解开她胸衣后面的扣子,眼中满是迷恋地欣赏着胸衣下艳丽的景色。 顾今安左胸口乳首的上方纹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蔷薇,蔷薇藤蔓自左至右,从上而下地蔓延至两胸之间。然而一条行迹诡异地毒蛇自她的小腹蜿蜒向上,蛇身和藤蔓缠绵相绕。毒蛇吐着蛇信,似乎蠢蠢欲动,想将蔷薇一口吞下。 游之栩低头吮吸着蔷薇的花瓣,让花瓣一点一点染上暧昧的红色。他的手指沿着蛇身一路向下探入顾今安的秘密花园。指尖的触感正如他渴望的那样,软滑温热,带着黏腻的潮气。 他强硬地直接将两根手指挤进了紧致的甬道,拇指转着圈地揉搓着半充血的阴蒂。 这一连串细碎的刺激像石子投入了静谧的水潭。顾今安忍不住身体后弓挺起了胸部,扭动着腰身,像是逃避,又像是配合着游之栩的动作。 她感觉自己准备得差不多了,微微站起身,一只手扶着游之栩地肩膀,一只手扶着他滚烫的性器,一点一点地坐了下去。整个过程不漫长,但却十分折磨。等到她将游之栩硕大的分身完全吞进去之后,两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好紧。”游之栩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他们结合的地方,“它好可怜哦,好像要被撑坏了。 “少说废话。” 顾今安扶着自己的后腰尝试着扭动起腰身。几次抬臀坐下,粗大的性器逐渐在她体内进出流畅后,她完全没了顾忌。 顾今安拽着游之栩脖子上的领带,像是一位驰骋在草原上的女王,用身体征服着草原上最烈的马。 但事实上,这样的速度并不能满足骏马想要狂奔的欲望。游之栩忍得额角青筋暴起,却宠溺地任由顾今安在他身上动作。直到顾今安用他的性器把她自己送上了第一次高潮,无力地倒在他的肩上,他才腰腹发力向上一挺,开始享用久违了的佳肴。 游之栩完全没有顾忌顾今安还在高潮的余韵之中,每一下都强有力地顶到了她的最深处。顾今安的小腹微微鼓起显露出游之栩龟头的形状。顾今安抗拒着推搡游之栩的肩膀,却被他捉住了手放在她的小腹,像是隔着一层血肉揉弄着他的龟头。 顾今安能感受到游之栩这段时间憋狠了,难得做爱的时候一句多余的废话没有,专心埋头苦干。她感觉自己像在惊涛巨浪里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会被下一波浪潮吞噬。她第一次感觉自己驾驭不了自己最喜欢乘骑的姿势,主动开口讨了饶。 游之栩有求必应,“啪”地一下打在了顾今安的臀上,在顾今安的惊呼声中没有拔出自己的性器,直接将她转了一圈,让她背对自己坐在了他的腿上。 顾今安被突然而来地刺激再次被推上了高潮,她小腹猛烈的收缩让游之栩也有了射精的欲望。但他还不想射,两只手玩弄着顾今安的胸部,直到感觉怀里的人高潮结束,才重新开始进攻。 游之栩鼻梁上的眼镜,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顾今安取下丢到了哪里。他嫌脖子上的领带晃荡着碍事,他又将领带咬在了齿间,含着领带在顾今安体内大开大合地进出,两人相交之处,顾今安流出的体液都被摩擦成了白沫。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今安感觉游之栩在她体内的分身似乎又大了一圈,柱身上的青筋跳动更明显了,她知道他要射了。 她反手推了推游之栩的小腹示意他拔出去,但他却故意将她抱得更紧,每一次进入都顶得更深了一些,像是要把囊袋也顶进去似的。 顾今安没好气地揪住他大腿上的一块肉,狠狠地一拧。游之栩闷哼一声,才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顾今安赶紧站起身,游之栩果不其然在拔出去的一瞬间,射了顾今安一腿。 “游之栩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唔!” 凶狠的吻堵上了顾今安剩下还没骂出口的话。 一吻结束,两人已经都一丝不挂地滚到床上去了。 “我是年纪不小了,我哥在我这个年纪孩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游之栩摸着顾今安平坦的小腹,语气森森,“你说你这么多年浪费了我多少精子?都射给你的话,你都能给我生一二十个了吧? 【正文不会出现的小片段1:顾今安和游之栩在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做过。顾今安最喜欢地下车库,在游的车前盖上(她舍不得自己的车),某一次因为太激烈,游第二天不得不开着车前盖变了形的车去上班。而游之栩最喜欢三楼露台,因为顾在露天的地方都会很紧张。两人除了床上,做的最多的地方是温泉池。】 (三)镜头(h) “大晚上的少说鬼故事。”顾今安听得汗毛颤栗,拿脑门轻轻撞了一下游之栩的下巴,“你家里催婚是你的事,少打我的主意。” 游之栩闻言像是被戳中了笑点,自顾自地笑了半天,笑着笑着夹在顾今安腿心的性器倏忽变硬。 他拎起顾今安的一条腿,就着彼此面对面侧躺的姿势,直接从侧面插了进去,“我被催婚,你很开心?”他像是要把顾今安干死在今晚,囊袋撞击着她的臀肉发出“啪啪”地声响,“信不信我直接绑你去民政局。”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幸灾乐祸了。”顾今安知道这个状态下的游之栩不能惹,她一边认错,一边从他的胸口吻到了他的下巴。 游之栩力度轻了一些,但还是不满意,“吻哪呢?” 顾今安白了他一眼,捧起他的脸,对准他的唇上响亮的“啵”了几下。 游之栩一把抓住她的乳肉用力揉捏着,雪白的乳肉从他修长的指间溢了出来,“你个没良心的,现在肯亲了?下午我给你口,我都没说什么,你却嫌脏不肯让我亲。” 两个人认识太久就是这点不好,彼此太过了解,对方有什么毛病双方都心知肚明。 顾今安正享受着游之栩九浅一深的抽弄,手机突然响了。她推开游之栩转过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被游之栩拽了回来。他从后面又插了进去,将顾今安往自己的性器上按了按,然后长臂一伸,替顾今安拿过来了手机。 顾今安动了动身子,将体内的性器调整到了一个舒服的角度,随即用力一夹,不让游之栩再动了。 手机信息提示音越来越频繁,顾今安将社交软件挨个打开,满意地欣赏着热搜榜上标记了“爆”的热搜。在这过程中,她的电话铃声不断响起,她跟着铃声哼唱了一小段,最后面带微笑地将手机关了机。 从背后拥抱着她的游之栩目睹了一切,“很开心?” 开心的顾今安扭过身,就着别扭的姿势又奖励了游之栩一个深吻。 一吻结束,游之栩又重重地吮吸了顾今安的舌头一下,才将人放开。他抚摸着她的长发,“别玩太疯,永辉那边股权变更完成了。海外新股东下场,未来局势很难预料。” “你想太多了。老爷子连入局的机会都不给我,我还是顾好我的永安吧。”顾今安抓住他的手臂,让他的手掌从她的阴阜前方探到她的花蒂,示意他揉一揉,“继续。” 最后两人做到凌晨三点,后面游之栩逐渐不能再从容地控制住射精的时机,于是两个人又用了三个避孕套才结束了这场尽兴的性爱。 第二天,游之栩临走之前还将熟睡的顾今安插醒又要了一次。他从衣柜里挑了一件高领的衬衫,才遮住了被顾今安指甲划出的印子。穿戴好的游律师再也看不出昨日急切的欲望,神清气爽地开着车去上班。 而还留在房间里的顾今安睡得昏天地暗,一直到下午才因为口渴醒了过来。她恍惚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顾今安全身酸痛,私密处更甚。她张开布满红痕的双腿,查看下面的状况。她的小穴红肿得厉害,阴道的媚肉都被操得翻了出来。 她扶着床沿走下了床,一步一挪地走到客厅去喝水。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得步入了早衰期。 明明她和游之栩同年,她还比游之栩小几个月,可为什么游之栩这几年精力不减大学时期,而她已经渐渐应付不了游之栩的索取了。 “是时候该和他断了。” 或许游之栩订婚就是一个不错的借口。不过一切都要等她搞定眼前的麻烦,完成了和游之栩的业务切割之后。 昨天晚上她累得胳膊都抬不动了,是游之栩帮她卸了妆洗了澡。游之栩做这件事算是熟练工,所以此时顾今安的皮肤状态还算不错。 可这不是她想要的效果。 她看着镜中自己明显的黑眼圈和微微起皮的嘴唇,只拿起粉底给自己上了一个底妆,顺带在过于红肿的嘴唇上擦了一些粉。 这样一来,镜中的女人看起来憔悴多了。 永安娱乐所在的写字楼被长枪短炮死死包围住,每一个进出写字楼的人都少不了被骚扰一番。 带着蓝牙耳机的保安们神色警惕地守着大楼的每一个入口,对试图闯入的娱乐记者们不断地呵斥驱逐。直到某个瞬间,保安们突然都停止了动作露出了倾听的神色,下一秒,他们有序地调整了站位,开始驱散挡住了进出道路的娱记们。 嗅觉敏感的娱记们一边用身体卡住站位一边架起了机器,纷纷将镜头对准了路口。 “张启要出现了吗?还是永辉的什么人要来?”他们小声议论着。 果然,一辆黑色轿车出现在了镜头里,缓缓开到写字楼正门。 不需要任何提醒,所有的娱乐记者们立马蜂拥而上将轿车围住,保安们跑着跳着挤进人群之中,用尽全力手牵着手才在车门前拉开一些空间,让车里的人下了车。 但来人不是娱乐记者们想蹲到的张启。 而是一个眼生的女人。 女人一身黑色连衣裙,外披同色系西装外套。她皮肤雪白,一头秀发宛如瀑布倾泻而下,闪光灯闪烁的光照在她的头发上,就像落在瀑布上的星光。 “这是谁?”娱记们有些迟疑,“没见过啊?永安签的新人?” 此时,写字楼里出来了好几个人,她们被拦在人群外,语带焦急地喊道:“顾总!顾总!” 一听到这个姓,原本暗淡的闪光灯又亮了起来。记者们举着的话筒,争先恐后地递到女人身边,“你好,请问你是永辉还是永安的负责人吗?” “请问你对昨天金鹿影后白芯实名举报贵司总经理吴启,利用职务之便对其和十余名女星进行性侵害,并要求她们性贿赂投资商有什么看法吗?” 写字楼跑出来的人终于在保安的帮助下,突破重围来到了女人身边。 “顾总你先走,我们来应付。” 女人抬手在虚空中按了按,是一个让所有人都安静的姿势。 娱记们见女人肯开口回应,不由地屏息等待她的发言。 顾今安抬起头,将容颜完全暴露在每一个镜头之前,她露出了一个有些冷淡疏离的笑,“我是顾今安,永安娱乐的总裁。” 仅仅是一句话,但带来了巨大的信息量。几乎在场的每一个记者都开始头脑风暴,想要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姓顾?名字带安? 这个女人到底和永安又是什么关系? 那她和永辉现任掌门人顾长辉又是什么关系? 永安娱乐居然有总裁的吗? 难道吴启不是第一负责人吗? 这个看着就像花瓶的女人会不会只是永安推出来平息舆论的工具? 顾今安在排山倒海的质问到来前主动开口说道:“昨夜我接到消息后彻夜难眠,我很难想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女性员工占比超过四分之三的永安。” 她眼下的青色和毫无血色的嘴唇在高清摄像下显露无余。 她顺着话筒上的标志,找到了一家影响力较大的媒体的摄像机。她盯着镜头,声音沙哑地继续说道:“我创立永安娱乐的契机是为了支持我的朋友拍摄一部女性向的电影,我在发展永安娱乐的过程中,也不忘初衷,尽可能地为女性提供一个职业的平台。” 闻言,娱记们突然想起,永安娱乐的确是因为投中天才少女导演的第一部电影,才声名鹊起的。 “吴总……吴启到永安的两年来,在业务方面的确是可圈可点,出于对他的信任,我本人的工作重心有所转移,忽略了在这方面的监管,是我的疏忽,在此先向所有受害者致歉。” 顾今安捂住胸口,缓缓鞠了一个大于九十度躬,直到身边员工掺扶了好几次,才直起身。 “由于事发突然,我们内部还在调查之中,如有需要我们会配合警方和有关部门接受调查,具体细节不日之内将会公布。对于后续处罚,赔偿,道歉等举措,我们一定会给受害者,社会公众一个满意的答案。” 娱乐记者们本来就不是来这里为受害者讨公道的,此刻凭空出现了一个关键人物,已经为他们提供了足够的素材,能让他们回去交差了。 顾今安终于在员工和保安的帮助下走进了写字楼,她还顺道吩咐了员工给在外面等了大半天的娱记们送上食物和水。 何笑笑早就等在了大堂里,看着顾今安从容不迫地安排好了一切。 “顾总。”何笑笑小跑过去,小声道:“准备好了。” 顾今安点点头,又安抚了因为突发事件而显得有些惶惶不安的员工们几句,跟着何笑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坐着三个顾今安的心腹。 “情况怎么样?”顾今安脱下外套递给跟在身边的何笑笑。 “从白芯上传视频后3分钟内,就爆了5个热搜。吴启那边一个小时后才反应过想要压消息,但是无济于事。三个小时后,永辉公关部下场,但那个时候真真假假的消息已经满天飞来。” “现在事件发酵超过十二个小时,几乎所有门户媒体都在关注了。” “您刚刚的发言已经有媒体上传了。” “后续的事情掌握好节奏。”顾今安坐在办公椅上转了个圈,按了内线电话,让在外面的一个秘书给她倒杯咖啡进来。 她现在喉咙里像是有火在烧。本来昨晚她就失水过多,今天为了保持声音嘶哑的状态她一直没有喝水。 “何笑笑……何笑笑?”顾今安抬头看见自己刚提拔的小助理望着自己一脸呆滞。 她顺着何笑笑的视线看向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发现那里有游之栩留下的一些痕迹。红痕已经逐渐变成了淤青,看起来有些暧昧又有些狰狞可怖。 顾今安突然起了逗人的心思,她对着何笑笑勾了勾指头。 她的小助理虽然还在愣神,但条件反射地弯下腰,附耳凑到顾今安嘴边。 “别瞎看。”顾今安轻轻地向何笑笑耳廓吹了一口气。 何笑笑猛然站直,脸瞬间红得像要滴血似的。 顾今安开怀地笑了几声,继续回到正题,“你说的那个人设的想法,我后续还有什么注意的。” 何笑笑赶紧回神,“我这边都准备好了,您这些年资助过的女性基金会和项目会陆续发声。” “我当初给钱的时候还真没想过能有这个效果。” 顾今安当时做这些纯粹是从投资的角度出发,好的项目她投不到,只能捡漏。 可这一捡,还真让她发现了不少商机。 就像顾今安的好友明明有才华却因为性别拿不到电影投资,还有许多女性创始人因为同样的原因拿不到投资。而往往这些女性也不会因为自视过高而对投资方要求过多,刚好能和刚刚起步的顾今安达到双赢。 要不是何笑笑提出要给顾今安定下“女权”的人设,她还真想不到拿原先的投资做文章。 为了让顾今安尽快进入公众视野,她的智囊团提出给她量身定制一个标签, 这个标签要是正面的,能迅速拉拢一批人,也可以引起一部分人反感。有了支持者和反对者才会有源源不绝的讨论度,两者在网上的唇枪舌战都会是对顾今安流量的助力。 综上所述,何笑笑结合了顾今安以往的所作所为,提出了一个“女权创业者”的方案。 而顾今安决定了这个方案实施的时机。 “要给您安排几个深度访谈吗?” “千万别。”顾今安做了个“停”的手势,“我又不是真女权,深度访谈肯定露馅。” 何笑笑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在她眼里,顾今安只是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女权理念而已。实际上顾今安作为一个掌权者,也许初衷不是为了专门帮助女性,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其她女性得到了真正的帮助。 就算她的这位老板不一定是女权,但她一定厌男。 所以何笑笑此时真得很好奇,顾总身上的痕迹,到底是什么人留下的。 (四)车窗 露在衣服外的痕迹其实不多,但就是这零星点点的痕迹就足以让人想入非非。那一定是一场激烈的性事,性事的另一位主角,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对待顾今安可不算温柔。 所以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何笑笑当然不能去问顾今安,她在脑海里把她知道的和顾总有关的男性盘了一遍,想来想去“罪魁祸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那位游之栩游大律师了。 两年前,何笑笑刚刚进入永安。她每天都在加班,倒不是工作真的有那么多,而是晚走的员工经常会有额外的“福利”。同样喜欢加班的顾总在临走之前都会到楼下转一圈,再给加班的同事点点咖啡点心。 每当这个时候何笑笑就会躲在电脑屏幕后面,偷偷摸摸地注视着顾今安的一举一动。直到某一天,顾今安来楼下慰问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男人。男人肩宽腰细腿长,一身西装穿出了秀场的效果。 “那男的是顾总的男朋友吗?”何笑笑悄悄问身边的资历较老的同事。 “那是游律。是咱们公司合作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那位同事看着顾今安和游之栩笑成了一朵花,“说是朋友关系,但未来就不知道了~” 何笑笑“呵呵”两声,心说自己嗑cp的时候笑得也这么咸湿吗? 游之栩在永安这么一支娘子军里话题度极高。人们对身材长相绝佳,斯文有礼还十分风趣的人自然会倾注更多的关注度。 前段时间永安出品了一部律师题材的偶像剧,主演是时下最热的女演员之一。这部偶像剧的口碑不错,连带着一直在二线徘徊的男主角也一飞冲天,成功晋升为新任流量。但永安内部对这部剧反响一般。原因就是珠玉在前,男主对她们的吸引力远远没有游律师来得大。 但何笑笑却一直对游律师观感不怎么样。她总觉得游律师太假,笑起来尤其的假。游律师虽然生了一双好看多情的眼睛,但目光太冷,笑得时候都不带一丝暖意。 而顾总却恰恰相反,就算脸上没有笑容,可只要她高兴,看人时眸子就是亮晶晶的。 “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何笑笑在心里尖叫道,但她的理智又告诉她,“人家男才女貌,女才男貌的,有你这个妖怪什么事。” 何笑笑在心里和自己吵了一架,没吵出结果,气呼呼地去工作了。 目睹何笑笑表情变换全过程的顾今安被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这个小助理好像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不过顾今安身边精神状态不好的人太多了,她也不在乎多这一个。 她和下属对接把所有事情安排好后,打开了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一时间各路人马发送的消息接踵而至,她的手机整整震动了两三分钟才安静了下来。 顾今安端起已经温了的咖啡浅浅抿了一口,在手机搜索栏里打下了“张”字。属于张启的来电记录有几十通,短信更是多不胜数。从一开始他还能保持体面要求顾今安给他公关,到后来就只剩下了歇斯底里的咒骂。 和顾今安预计的差不多。 她刚准备放下手机,突然想到点什么,又在通话记录里搜索里一下老爷子的名字。居然真让她找到了一通来自于老爷子的未接。 顾今安“啧啧”两声。 老爷子对自己手下的狗还真是慷慨啊。 她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拿起手包走出自己的办公室,“何笑笑。”她屈指敲了敲何笑笑的桌面,“跟我出去一趟。” “好的!”何笑笑拿起自己的包屁颠屁颠地跟在了顾今安身后。 两人从电梯直接下到停车场,何笑笑还在猜哪里车是顾今安的,就看见顾今安手一抬,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就飞了过来。 何笑笑手忙脚乱地接住,定睛一看是车钥匙。 顾今安拍拍自己SUV的车前盖,“让我看看我前段时间拨给你的专款有没有打水漂。” 何笑笑捧着车钥匙,笑得有些僵硬。她大学的时候就考了驾照,但一直没摸过车。顾今安要求自己的助理都会开车,见何笑笑这个情况,她就从自己的账户转了一笔钱给何笑笑,让她找陪练突击提高一下。 顾今安捕捉到了何笑笑的不自然,“真打水漂了?” 何笑笑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可我没开过这么贵的呀。” 顾今安被逗笑了,“出事走保险,你怕什么?” 何笑笑深吸了一口气,一股脑地钻进了驾驶室。顾今安看她这个样子多少有点不放心,自己坐上了副驾驶室。 何笑笑调整完座椅和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顾今安的脸色。 “左边刹车右边油门。”顾今安睨了她一眼,“还有什么要问的?” 何笑笑讪讪地缩了缩脖子,挂了倒档将车倒出了车位。顾今安见她操作熟练,上路也不慌不忙,便完全放了心。她这个助理看着不靠谱,但是做事很踏实。 顾今安闭上眼小憩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刚好在倒车镜里和何笑笑来了一个对视。 小助理满脸写着“欲言又止“四个大字,顾今安对着倒车镜整理着头发,“看路别看我,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 何笑笑想着顾今安身上的痕迹,想问却问不出口,但好不容易有和顾总独处的机会,她还挺想和顾总多说说话的。 “您为什么不公开自己和顾家的关系呢?”何笑笑跟着导航的指示将车并到了左车道,“如果公开了您是顾永辉孙女的身份,那外界对您重视的程度……” 顾今安用手机连着车上的音响,头也不抬地问:“为什么会重视?” “哈?永辉集团的继承人……” “不是继承人。”顾今安选好了歌,是一首舒缓的小提琴曲,“顾永辉是不会按照血缘关系来选择继承人的。” “这么说也不对,他曾经认定的两位的继承人都是他的血亲,他只是单纯看不上我罢了。” 何笑笑又发出了毫无意义的一声“哈”,她知道顾永辉的下一代是一个儿子,也就是顾今安的父亲。但那位至今还没有进入永辉集团的董事会。她还以为她们顾总自己独闯娱乐行业,是老顾总对她的试炼…… 可顾家人丁单薄,也没有听说永辉集团还有哪个姓顾的能被称作顾永辉的继承人的啊? “那,那两位继承人……” “都死了。” 顾今安侧着头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因此,何笑笑没能看见当她说出“死了”二字时的脸。 音响里小提琴正进行到最为经典的部分,黄鹂鸟般的琴音好像正诉说着日落黄昏,余晖照亮洁白的教堂,圣母祝福众人的故事。 车开进了一条隧道,透明的车窗变成了实质的黑。 上面倒映出了一张扭曲的脸。 恐惧,怨恨,痛苦,快慰…… “顾永辉亲手培养的两位继承人,”顾今安伸出手指在车窗上描摹出自己眼睛的轮廓,“都死了。” 她竭尽全力,克制着,没有让自己笑出声。 【和《留学生》不一样,这篇文里女性配角很多,但不涉及gl线。大家都是纯友谊,只是何笑笑这个角色有点特殊,这个娃的性向不好说。】 (五)爆珠 顾今安此行要见的人是张启事件的女主人公,白芯。 身处漩涡中心的白芯自然不好过,她没心思收拾打扮,只是把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一袭碎花素色场长裙,外面披了一件鹅黄色的开衫。 白芯身段纤细,长相是国人传统审美里喜欢的大气端庄却又不失柔和的那种。她不言不语地坐在那儿仿佛就是一副工笔白描的画,干净又易碎,充满了故事感。 这样的女人似乎就应该被养在永远阳光明媚,四季如春的温室里。她也许有能在急风骤雨里兀自绽放的韧劲,但“赏花”之人又怎么舍得呢? 顾今安见到白芯,心里除了对她美貌的赞叹就只剩下了唏嘘。她可怜白芯的遭遇,但她自己也是趁火打劫的人。 她坐到白芯对面,将一个信封推到白芯面前,“里面是你的护照和一张银行卡。卡里的钱足够你在国外生活四五年。” 白芯下唇微微抖动,泪珠在眼眶里含里许久,才大颗落下,“谢谢。” “合作互赢罢了。”顾今安想给她找几张面巾纸,但环视周围一圈并没有看见。 白芯自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绢,按了按眼角,“他……我知道他不好摆平,无论如何我要谢谢你。” 张启的事可以说是顾今安设下的局。 两年前张启突然从永辉集团被下放到永安娱乐。 这样的下放其实并不合理,因为永辉和永安在管理和经营上并不存在上下峰的关系。 当初永安在创立的时候,老爷子和顾今安的爸顾继义各自给了她一笔钱算是创业启动资金,这些钱都出自他们的个人账户,并不是来自永辉的注资。 把自己的公司起名为“永安”,是顾今安的硬蹭行为,为此老爷子还不高兴了许久。老爷子看不上永安的小打小闹,自然不会插手顾今安的运营管理。直到这位张总被下放,永辉和永安的联系才密切了起来。 老爷子不搭理永安时,顾今安腆着脸刷存在感,但是老爷子真的派人过来了,顾今安却紧张了起来。 她多方打听知道了这位张总下放的原因。 张启在永辉性骚扰女员工闹出了事,被他的竞争对手抓住了把柄,闹得他不得不卷铺盖走人。张启跟随老爷子多年,老爷子心疼他,集团待不下去,便许诺让张启自己选一家子公司养老。然后在娱乐产业异军突起的永安就入了张启的眼。 张启倒也不是完全的蠢货,不然也不会得到老爷子的青睐。自从来了永安,他对顾今安公司里的人规规矩矩,还给公司拉了不少大项目,但是对外就没那么多顾忌了,没少打着制作人的名头,潜规则了不少想要资源的女演员。 顾今安没那么有正义感,但她既受不了有人顶着永安的名字胡作非为,也受不了老爷子往她这里扔垃圾的行为,当然她还存了点别的心思,于是一方面放任吴启的所作所为,一方面默默收集着证据。 直到白芯的出现,顾今安知道她该收网了。 再说白芯,她当年以电影学院第一名的成绩入校,面对漫天纷飞的片约,还能坚定地老老实实读完了四年书,大学毕业了才第一次拍摄电影。 一部文艺片直接让她斩获金鹿角最佳女演员。 正当所有人以为一颗新星要冉冉升起的时候,她却消声灭迹了。有传言说她退圈去了国外,于是她彻底成为了网友心中的白月光,年年盘点,个个混剪都少不了她。 但业内都知道,她被一位大佬豢养了,大佬金屋藏娇,不许她再出来拍戏。 而这位传说中的金鹿影后突然有一天出现在了顾今安面前,哭得梨花带雨地请求顾今安的帮助,为此她愿意和永安签署条件严苛的合约。 “为什么找我?” “我知道你是顾永辉的孙女,你们合作的律所是游家的。”白芯虽然声音有些哽咽,但人已经冷静了下来,眼中充满了决绝,“能帮我的必须是能够挟制他的。” 顾今安没兴趣知道白芯和大佬之间发生了什么,她只是默默盘算着她答应下来这件事后要付出什么,又能得到什么。她当下没有把话说死,回去之后找人调查了一下那位大佬。 在确定那位不是她能搞定的之后,她求助了游之栩。 游之栩具体怎么和大佬谈判的顾今安不知道,只知道结果就是大佬交出了白芯的身份证件,还承诺了只要白芯不再出现他的面前,他就不会再找白芯麻烦。 事情推进到这里,顾今安和白芯又重新坐在了谈判桌前。顾今安对白芯提出的“卖身契”并不感兴趣,再加上大佬提出的要求,白芯还是少在幕前晃荡的好。 顾今安要白芯另有他用。白芯将会是顾今安扳倒张启的收网计划中最完美的诱饵,这个诱饵出现的意外,仿佛是天赐的一般。 这样的白月光还要忍受张启那样的人的亵渎,这要比十几个小明星联合起来的状告讨伐更能引起舆论关注吧? 顾今安强压着心中兴奋,漫不经心的只言片语就成功击破了白芯的心理防线。顾今安用最小的代价——一些钱,就换取了影后的联袂出演,成功地为张启敲响了丧钟。 满打满算,今天是顾今安和白芯第三次见面。 顾今安刚刚在来的路上又重新看了一遍白芯控诉张启的视频。原先她还有些怀疑被豢养多年后这位影后的演技会不会退步。但看完后,她只能感叹,有些人就是老天爷赏饭吃。但她也估摸着白芯属于体验派的演员,这段视频很难不说是某种影射。 顾今安怕那位大佬看见恼羞成怒,突然改变主意又再把白芯抓回去,于是她亲自过来送白芯去机场。 只要白芯留在内陆,对于顾今安来说就是个隐患。 顾今安和何笑笑一起去机场送走了白芯。她们俩在停车场逗留了许久,目送着一架又一架的飞机飞上了蓝天。 何笑笑咬着吸管吸留着杯子里的咖啡,这是刚刚临别之时白芯请她们俩喝的。“怪唏嘘的,我还挺喜欢她的……呃,喜欢她演的那个角色。” 顾今安一个远投,将手里的空杯子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拉开车门,从车里某个隐秘的地方翻出了一包烟。她取出一根含在嘴里,咬破烟管上的爆珠,感受带着薄荷凉意的水果味在口腔里散开。 她又像变魔术一样变出了一个打火机,打火机在她手指之间游走过去又游走回来,随即被她攥紧掌心。 “咔”的一声轻响,金属盖子被她用拇指顶开,“嚓嚓”,蓝色的火苗蹿了出来。 顾今安侧着头用打火机将烟点燃,手腕轻轻一甩,打火机被盖上了盖子,下一秒,她手里已经没有了打火机的影子。 她咬着烟对看呆的何笑笑说道:“很奇怪?” 何笑笑红着脸摇摇头。 很合适。 “就不分给你了。”顾今安避开何笑笑吞吐着烟雾,又重新把烟藏了起来,“等我抽完这根再走。” 是谁不许顾总抽烟呢? “可是顾总,我记得你不喝酒的吧?”何笑笑看着顾今安的侧颜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喝酒呢?” “我不喜欢让我脑子不清楚的东西。” 话一出口顾今安就笑了,她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用同样的答案回答了游之栩的另一个问题。 “顾总?” “嗯?” “你和游律师是男女朋友吗?” “咳咳咳。” 脑子里出现的人突然出现在别人嘴里,顾今安被烟气呛得咳嗽起来,她一边咳一边笑,没有任何迟疑地回答道:“不是。” 何笑笑嘴张成了“o”型,刚刚那个问题已经用完了她所有的勇气,她不敢在追问。 “成年人之间总有些肮脏的关系。” 顾今安看着这个圆脸圆眼睛的丫头就觉得心情不错,她伸手揪了揪何笑笑的脸,“不过……你发现了什么也别乱说,我可不希望去江里捞你。” (六)山道 顾今安和游之栩的确不是男女朋友。 他们只能算是关系稳定的……炮友,算一算这段关系已经持续了快十年了 顾今安和游之栩本科在同一所藤校,一个学商,一个学法。留学生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彼此都相互眼熟,但论切实的交际,里面有不少的弯弯绕绕。本科生的圈子和硕博的圈子不一样,出来水文凭的和精英阶层的也不一样,富二代圈子的划分是按照身家后面的零,最难融入的圈子还属权贵之后。 当然每个圈子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就像是复杂的Venn图,想要进圈的人就要找对自己,找准自己所在的位置。也会有一些“somebody”,他们本身就是圈子的中心,拥有无论去哪里都畅通无阻的入场券。 游之栩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他待人接物生活作风一向低调谨慎,一般不拒绝任何一方的邀请,也不与人深交。唯一张扬且摆在明面上的爱好就是玩车。他改车壕,开车狠,就算不凭着游家人的身份,也很自然的成为了这个圈子里的中心人物。 适合跑车的地方就那么几个,留学生们和当地玩车的少不了要碰面。学校里的学生们会为了抢篮球场会发生冲突,不同团体的玩车的人们也会为了抢路而摩擦不断。 Local们觉得留学生们人傻钱多还爱装,留学生们根本看不上local改的韩系车。总而言之就是资产阶级,社会地位和人种的各类privileges的大碰撞,两派人马文斗武斗不断,双方各有输赢。 留学生们胜在钞能力,local们胜在不要命。 游之栩对这些纠葛并不在意,每次参与也从来不会是为了出头斗气这种幼稚的理由。他就是单纯喜欢这种在失控与脱轨边缘不断试探的游戏。 这一晚留学生们这次选了一段山道,其中有一段是连续弯道加45度左右的下坡,七八台改装车夹杂着重型机车的引擎声在山谷间呼啸,其中夹杂着男男女女的欢呼和尖叫。 游之栩因为前一天熬夜赶due状态不好,他只是把车开来撑场子应约,自己在一旁看热闹并没有亲自下场。他百无聊赖地倚在车门上刷手机,身边有人来打招呼就抬起头敷衍地笑一笑。 “游少~” 游之栩被这个称呼弄得起来一身鸡皮疙瘩,抬起头看见两个姑娘。一个跟没骨头似的挽着另一个人的胳膊,另一个一副憋笑憋得很辛苦的样子。 “游少,你还记得我们吗?我们一起上基础课的。”没骨头的姑娘眼睛眨得忽闪忽闪的,美甲做得和白骨精似的爪子指着自己和身边的人。 游之栩对这个姑娘没什么印象,倒是记得她身边那个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话的人。 那个姑娘总是臭着一张脸,对谁都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游之栩经常看见她在教学楼外和一群大老爷们站在拐角抽烟。找人借火的时候也不开口说话,只会伸出手比划着打火的动作。 她怪异的行为引起了游之栩注意,游之栩一度以为她是个哑巴。直到有一天,他听见她对着手机骂街。 “妈的,老子英语能考到数学的一半我都谢天谢地了,结果招呼也不打就把我塞到国外。我天天听也听不懂看也看不懂,干什么全凭第六感,再这么下去我非憋疯了不可……” 原来不是哑巴,只是英语不好。 游之栩看着她的侧脸,心里生出了一些遗憾。他原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有趣的谜题,但没想到谜题的答案是这么的让人失望。 游之栩收起手机,余光在“小哑巴”身上转了一圈,“叫我名字就好。” 她虽然英语不好,但在穿着上已经很快融入了当地,hoodie加leggings,就差把懒得打扮写在脸上了。 “好的,游之栩。”“白骨精”从善如流改了口,还说了自己的名字。 游之栩微微笑了笑,“你呢?” “顾今安。” 顾今安嘴皮子都没掀起来,从喉咙里挤出了三个字。 游之栩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她懒得搭理自己,但却忍不住想逗一逗这个“小哑巴”。他早就发现顾今安的长相和她的声音不符。光听声音,他会以为声音的主人属于平时都扎双马尾吃棒棒糖,长相可爱的那一挂。 “白骨精”还留在原地继续和游之栩搭讪,顾今安像是受不了这个氛围,找了个借口溜回了人群里。 就在此刻,山道上又来了一伙当地的白人。他们看见留学们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要求他们快些离开。留学生们自然不乐意,双方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最后两边决定比跑山,输了的立刻离开并且以后见到对方都要无条件让路。 比赛过程十分激烈,山路不比其他道路,留学生最后仗着车的性能好,险胜。就在留学生们庆祝的时候,一个白人跳出来挑衅,要求换个玩法。白人提出他们从弯道开始时出发,让一名女伴站到弯道结束的地方,两车用同样的时速,最后谁停车停得和女伴的距离更近,谁就赢。 弯道的最后,车头几乎要甩个180度,比急刹几乎是在赌命玩。 留学生们只是玩车,没谁想过要玩命。更何况他们都还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阶级的后代,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比谁都懂。退一万步说,仅仅涉及自身,也许还会有人头脑发热站出来比一比,可这还要牵扯到自己这边的女伴。 白人那边的姑娘一个个光头花臂唇钉,开起车来比男人还狂,而自己这边的姑娘们都娇嫩得跟花似的,男生们也不敢让她们涉险。 其实这群白人小混混未必也就真敢。可他们现在先提出了这个赌约,留学生们在气势上就占据了劣势。小混混们笃定了这群亚洲弱鸡不敢应战,嘴上的话越来越难听。 突然一道女声响起。 “这么老套的玩法,十年前的电影都不瞧不上这一套了吧?不如换一下,女生开车,男的站前面怎么样?” 闻言,双方人马都懵了。 原因无他,站出来的女生说的中文。 游之栩不合时宜地就笑出了声,他觉得这声音“娇娇肉肉”的,用这种声音来放狠话怪有意思的。 顾今安听到了笑声但没看清站在暗处的游之栩,理直气壮地对着发声源道:“有点眼色劲儿行不行?” 游之栩从暗处走到了她身边,做了一个遵命的手势,尽心尽力地给顾今安当起了免费的翻译。 领头的白人男性听后略微有些迟疑。 顾今安直接走到白男身前,做了一个转方向盘的动作,“noob?” 是个男人就受不了被女人这么挑衅。 “Deal。 ”白男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他弯下腰凑到顾今安耳边,“don’t cry when I fuck you ass.” “听不懂。”顾今安侧了侧头拉开了白男之间的距离,后退一步回到了游之栩身边,“跟他说游戏再升级,交换一下男伴,让他站在我的车道前,你问他敢不敢。” 游之栩半垂着眼,沉默地注视着顾今安头顶的发旋,微抬的下巴和一开一合的唇。 黑,白,红三种颜色交织在一起,就像车尾灯划破夜色,迷乱而躁动。 他如实翻译了。 白男哈哈大笑地答应了,叫来了一个雷鬼风格的女生,他对顾今安道:“你们还差一个人。” 顾今安点点头,直接忽视了身边的游之栩,扭头看向身后的人群。 游之栩额角一抽,伸出手指想要抵着顾今安的额头让她回头。顾今安灵敏地躲了过去,但目光落在了游之栩的脸上。 游之栩没有丝毫尴尬的收回了手,顺势推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 “我。” 闻言,白男和雷鬼头女生都哈哈大笑起来,雷鬼头还朝游之栩比了一个肮脏的手势。 “你?”顾今安意外地一挑眉,她上下打量了游之栩一番,“你行不行啊?” 游之栩嗤笑一声,把手里的车钥匙丢给了顾今安,“我行不行取决于你,这段路……” “Shut up my sweet baby,”顾今安踮起脚取下了游之栩鼻梁上的眼镜,“你只需要告诉我哪边是油门哪边是刹车就行了。” 游之栩:“……” 他突然觉得顾今安比较适合做一个真哑巴。 “开玩笑的。”顾今安扬了扬手里的眼镜,留给了他一个潇洒的背影,“胜利女神是不带眼镜的。” 游之栩目光沉沉注视着顾今安的背影,突然发现以往只有因极限的速度而加速流动的血液此刻却澎湃起来,带动着心脏疯狂跳动着。 游之栩跟着白男头领到达了弯道的尽头,根本没在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脑海里疯狂地重复着三个字 顾今安。 他第一次听见这三个字时,他还不知道顾今安就是他发现的“小哑巴”,只知道身边有几个人打赌,赌谁先搞定一个胸大腰细屁股翘,一脸骚样看起来很好睡的女生。 最后是谁赢了? 她很好睡吗? 游之栩半眯着眼看向虚空,耳边传来终点这边裁判的对讲机里传来倒数的声音。 “3,2,1……” 当初发现那个总是臭着脸,在墙角沉默抽烟时会偶尔露出放松神情的“小哑巴”时的好奇心死灰复燃。 他现在极度渴望知道自己脑海中问题的答案。 随着引擎嗡鸣声响起,山道上猛烈爆发出一阵尖叫声。可是突然间,急刹声带来了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心惊的猛烈的撞击声。 终点这边等待着结果的人们面面相觑,还是游之栩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飞快地抢过了身边人的机车向起点的方向开去,陆续反应过来人跟在他身后。 人群到达出事点的时候,就看见外道的车斜挡在内道车前,两车双双撞在了山体上。两辆车的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车玻璃碎了一地。 “叫救护车。”游之栩对愣住的同伴说道。 “小心爆炸。”一旁的人想要拦住靠近的游之栩,却被他一把推开。 “该不会……”死人了吧。 人群之中有人声音颤抖的说道,但他没敢把自己的猜测说完。 可这人的话音刚落,外道的车车门就被人打开了。 顾今安一脚踹开了车门,满身狼狈地从车里爬了出来。 血从额角流下弄脏了她的脸,但她笑容明媚的好像那血迹只是插在她耳边的一朵花。 “我赢了。” 顾今安说道。 她甩了甩头,像是一个喝多了酒的人,歪歪扭扭地走到游之栩身边,游之栩伸手想要扶住她,却被她躲开了。 顾今安把眼镜扔进了游之栩怀中,继续走着“之”字来到了惊得说不出话的白男的面前。她朝他做了一个肮脏的手势,就是之前雷鬼头女生对着游之栩做的那个。 “Fuck you asshole.” 【不会出现在正文里的小片段2: 顾今安拿走游的眼镜:看不清就不会害怕,别再一会给吓晕了。 Ps:本章出现的留学生女性和当地女性描写,仅为列举不是枚举,仅仅是本章剧情需要。另外,本人首先认为女生看中了那个男生就去搭讪是勇敢加社牛行为,我不认为女生主动就是掉价。在这个观念为前提,对于“白骨精”和女主的描写不存在一拉一踩。只是从“游”的角度,他好感女主,所以用词更正面一些。主要是考虑到顾今安的“厌男”人设(非真厌男),她不可能主动搭讪游,也不可能有结伴一起去和别人打招呼的男性朋友,所以此章工具人“白骨精”性别必须为女。 如果完善“白骨精”的人设,我觉得她搭讪游也没有追求的意思,就是好奇“somebody”。 】 (七)保释 山道上的赌约以报废了两辆车,两个女生双双进了医院而结束。按照他们约定的规则,是顾今安赢了。顾今安整辆车拦在了雷鬼头女生前面,自然是她离终点更近。 也不知道顾今安是运气好,还是她心里有数。她本人和雷鬼头女生伤得都不重,都只是些被玻璃划破的皮外伤。 但顾今安不要命的举动真真切切地惊到了他们那一片的玩车党,无论是留学生还是local,都老实了好一阵子。 可是这场赌约的收尾没那么简单。游之栩花了快半个月的时间才处理好了车祸后续,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老婆和车不能外借。他新定的车还要一个多月才能提货,临时租赁的车怎么开怎么不顺手。 爱车报废了,游之栩原本想找“罪魁祸首”要点补偿,可这段时间他在学校里都没有见到顾今安。 一打听才知道顾今安被拘留了。 在游之栩忙碌的这小半个月里,顾今安过得也是一波三折。她先是住了几天院,出院的那天没有等来自己的同胞——主要是因为她伤得不重,但医生听闻她是车祸,就半强制地要求她留院观察,但她却等来那天那个白人男头领。 白人男头领抱着一束小雏菊等在医院门口,见到出院的顾今安双眼一亮,快步上前拦住了顾今安的去路。 顾今安后退一步,皱着眉看着身材壮得像熊一样的男人。 男人笑着打了一声招呼,想要把手里的花递给顾今安。 顾今安没接,她记得那晚那个雷鬼头的女生包扎完伤口,医药费都没付就出院了,最后还是她一起付了两个人的费用。 所以这帮人应该不是来接同伴的。 那他们是来给自己还钱的还是道歉的啊? 但她也没听见“money”或者“sorry”啊? 顾今安问了一句“what‘s up”,不耐烦得语气像是骂了一句“我操”。 男人表情激动地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说完了好像才想起到顾今安得英文不好,又用奇怪地腔调重复地说着什么。 顾今安屏息凝神听了好久,才分辨出来他说的居然是中文的“我爱你”。她翻了一个白眼,抬腿绕过男人径直走开。 男人还在孜孜不倦地举着花往顾今安怀里送,花枝好几次划到了顾今安的脸。 顾今安看见自己叫的车来了,突然停住了脚步,接过了男人手里的花。在男人骤然惊喜的表情中,快步走到了垃圾桶旁边把花塞了进去,然后字正腔圆地用中文骂了一句:“滚”。 “那男的来学校堵了顾今安好几次,挺多人都看见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说话的人以一种快乐吃瓜的语气讲述着这半个月内发生的事,“然后听说就前几天吧,那个人好像摸到了顾今安住在哪,晚上等顾今安回去的时候,差点把顾今安拖到小巷子里给办了。” 说话的人完全没有发现游之栩突变的脸色继续说道:“但我们顾姐真是神人啊,她居然反杀了,把那男的打伤了。那男的也是个不要脸的,反手一个举报,顾姐就进了局子了,到现在还没被捞出来……哎?你去哪?” 游之栩没敢多耽搁,一路上打了好几个电话,等到了警察局的时候,顾今安的保释手续已经办好了。 游之栩站在警察局门口等着顾今安,顾今安出来的时候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精神有些涣散,带她出来的警察和她说话,她就摇头点头作为回答。不知道警察和她说了什么,她飞快地往游之栩这边看了一眼就垂下了头。 顾今安乖乖地跟在警察身后走了过来。警察递给游之栩几份文件让他签字,签完字后顾今安被交给了游之栩。 一向张牙舞爪的小狮子突然变得萎靡不振。 游之栩将顾今安从头看到脚,“受伤了吗?”他见她脸上有一块脏污,像是泥土又像是干涸的血迹,他伸出手想帮她蹭掉那团刺眼的东西,却被她侧头躲开了。游之栩的手指穿过顾今安头发的瞬间,看见她眼里毫不掩饰地抗拒,强忍住想要握紧掌心那缕发丝的冲动,主动退回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你住的地方不安全,先回我那里。” 顾今安还是一副装哑巴的状态,但游之栩去取车的时候,她就安静跟在他身后。回游之栩公寓的路上,顾今安缩在车后座上睡着了,到了目的地被游之栩喊醒的时候,顾今安身上那种警惕地抗拒感消散了许多,她迷茫地亦步亦趋地跟着游之栩,整个人都乖得不行。 到家后,顾今安游魂似的一头扎进了舒服柔软的沙发里,面朝下身体呈大字形一动不动地趴着。游之栩没去管她,自己去厨房里给她热了一杯牛奶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又回到厨房做起了意大利面。 在他炒番茄肉酱的时候,顾今安端着牛奶走到了厨房门口,她唇上挂着一点白白的奶渍,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林学姐让你来保释我的吗?” “不是。”游之栩端着平底锅,将酱料淋在了煮好的意大利面上,“我还以为你不关心保释的事,谁来领你你就跟谁走呢。” 顾今安借着喝牛奶的动作遮住了眼里的错愕,转身掏出手机给学姐报平安。 游之栩看眼前的人完全没有端盘子的自觉,认命地把意大利面端到了餐桌上,“吃吧。” 顾今安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到餐桌前大快朵颐起来。她几乎是三分钟之内解决掉了一盘意大利面,擦擦嘴角,身上那种张牙舞爪的劲儿回来了不少。 游之栩看她这个样子打消了叫家庭医生的念头,估计之前她的萎靡只是因为没睡饱和饿肚子。 “说起来我本身就欠你一辆车和一副眼镜……”顾今安托着下巴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游之栩,手指在桌面上画了一个问号,“帮我办保释,是怕我赖账?” 游之栩不置可否地盯着她微微抿起的嘴角,“也许只是出于同胞之情呢?” 顾今安嗤笑一声,“要我怎么还你?你看起来不想要钱。” “你觉得我想要什么?”游之栩面上笑得风光霁月,心里许多见不得光的念头在听到顾今安提出的问题后像雨后杂草一样疯狂生长着。 顾今安收起来那一副浑不吝的样子,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向了游之栩。她眼中褪去了往日里的防备和嘲讽,像是想透过游之栩的皮囊看清里面的骨。她无声看了许久,久到游之栩都以为她是不是睁着眼睡着了。 顾今安突然开口,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想上我。” 像是说了一个笑话,她放声大笑起来。 【好像还没介绍过三条男主线,大致概括一下: 游之栩:狼狈为奸 叶泊钦:单向救赎 顾延煜(骨科):不死不休】 (八)借火 “有这么明显吗?”游之栩哭笑不得地看着快笑到到桌子底下去的顾今安,试探性地拉了一把她的胳膊。 这一次顾今安没有躲。 顾今安抹掉了眼角笑出的泪水,坐直了身体,“也不是不可以,我不是什么保守的人。”她手腕一转,用力地抓住了游之栩的手臂,“但是我怕脏。”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游之栩微微用力,将顾今安从凳子上拽了起来扑向桌面,他侧头迎了上去。两个人的姿势就像是要开始一个仓促的吻,但就在他们的鼻尖快要相触的瞬间,游之栩停了下来。 他看见顾今安的睫毛不安地颤了颤,可她的眼神却透露着一股“赴死”的决然。 游之栩被逗乐了,他放开了顾今安,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好巧,我也是。” 他说的是实话。他的家庭背景不允许他在女人的方面上出现问题。这是他第一次不顾可能出现的风险,去如此直白的对一位异性表达自己的欲望。 可能是顾今安太对他的胃口了,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她就像是他的肋骨,天生为他而造一般,而他对她的欲望就像树上的果实,被引诱者一旦沉沦就难以戒断。 顾今安站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伸出手取下了他鼻梁上的眼镜,她用眼镜腿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端详着。 游之栩看见她的脸颊微微变形内陷,好像是她在用牙齿咬着腮里的软肉,“满意吗?” “还行。”顾今安深深吐出了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不过改天吧,我今天身上太疼了。” 她动作夸张地活动了一下身体,语气自然地问道:“客卧在哪里?” 听她这么说,游之栩心里猛得一轻,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涌上心头,他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往常一样,“在左边。” 他偷偷在衣服上擦掉了手心上因为顾今安地靠近而出的一层薄汗。 两人相安无事地在不同的房间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游之栩发现顾今安人不见了。 他想给她打电话,却发现自己无论是她的手机号码还是微信都没有,两人甚至在社交软件上都不是互相关注的状态。 他在自己家里翻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顾今安留下的只言片语。 游之栩直接气笑了。 他让顾今安过来住,虽然存了一些龌龊的念头,但更多的是为她的安全考虑。再说她一身伤,他再急迫也不会在她伤好之前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但顾今安的不告而别,让游之栩觉得自己有了一种被渣了的感觉。 顾今安在陌生的环境里睡得不踏实,整晚时睡时醒,梦见了许多不知所谓的场景。她在天刚亮的时候就离开了游之栩的公寓。 深秋的清晨,空气中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让人身体发冷,但却令头脑清醒。顾今安裹紧了身上的卫衣,徒步走了接近四十分钟,才从游之栩的公寓走到了学校。 学校里已经有了不少的学生,每个人都来去匆匆,看起来和顾今安没有区别。顾今安走到校内的咖啡店,很庆幸这里已经开了门,她走进咖啡店里买了一杯热拿铁,又打包了一杯冰美式,坐在咖啡店里端着咖啡小口小口地喝着。冻僵的身体在微烫的咖啡液流入食道时重新苏醒了过来。 林知秋来的时候,顾今安刚好喝完了自己的那杯咖啡。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咖色的风衣,手里提着轻巧的电脑包,黑色长发扎成高马尾梳在脑后,白净的脸上不施任何粉黛,整个人和往常一样素雅干练。 “回去再处理一下,尽量不要沾水。”她用微凉的指尖抚过顾今安脸上的伤处,脸色有些冷。她把几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拿起了那杯冰咖啡,“我今天都没有时间,你照顾好你自己。” 顾今安拿过钥匙点点头。 她的住处被那个白人男头领摸清楚后,她就想换一个地方住。刚好林知秋在找合租的室友,她就决定搬过去和林知秋一起住。 那个男的堵顾今安的那一晚,林知秋正在帮顾今安搬家。她先到了顾今安先前的房子里等顾今安下课。 等了许久却不见顾今安的人,打电话也没人接。林知秋想起最近发生在顾今安身上的烂事,有些担心,就顺着去学校的路找人。在路过某条小路时,依稀听到了女生的呼救和男人的咒骂。 林知秋冲进小巷子里就看见了和男人缠斗在一起的顾今安。顾今安被人卡着脖子按在水泥地上,嘴里用中文骂着街用英文喊着“help”。林知秋一秒钟也没有耽误,干净利落地打晕了男人。她打横抱起浑身发抖的顾今安,又在男人的关键部位补了两脚。 男人因为剧痛在昏迷中都浑身抽搐着。 后来男人报了警,顾今安一个人顶了所有的袭击的指控,林知秋在外奔走保释的事情。林知秋只是普通知识分子家庭的孩子,留学纯靠奖学金,社会关系简单。她拿顾今安的卡取出了保释金,但保释的手续还要走漫长的程序。 因此,游之栩才抢先一步,接出了顾今安。 林知秋低头看了一下腕表,时间差不多了,她今天还要讲两节习题课。她又叮嘱了一句:“周末的deadline别忘了。” 顾今安看着林知秋离开的背影,心中满是艳羡。 这位林学姐只比她大四岁,她刚刚读到大一下学期,而林学姐已经是博士在读了。她是顾今安所在的金融系的assistant,平日里除了自己的学业,还要帮助教授们改学生的作业和讲解习题。 顾今安在与林知秋相熟之前一直以为她是当地出生的华裔,她能感受到对方在课里课外对自己的关注,但一想到要和对方用英语沟通,顾今安就没了和对方交谈的心思。平日里在学校就算见到了林知秋,要么就远远躲开,要么就点头示意。 直到有一天,顾今安在图书馆里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林知秋坐在自己对面。顾今安在图书馆里只会坐能容纳两个人的小方桌,她为了防止有人坐到自己对面,还故意用自己的东西把桌面铺得满满的。 她看了一眼林知秋,对方坐在她对面手里捧着一本又大又厚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写的书,背包挂在椅背上。 顾今安莫名地就感到了一些羞耻,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桌面,想给林知秋腾出一些空间,给对方放书。 “顾今安。”林知秋将书签卡在了书页之间,合上书放在了桌子上,“知道我的名字吗?” 对方的声音如她的长相一般,清清冷冷的。 顾今安听得有些晃神,原来林知秋是能将普通话的,“知道。林知秋。” 林知秋笑着眨了眨眼,“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从来不跟我打招呼呢。” 顾今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对自己的作业的评分没有异议吗?”林知秋没有过多纠结,她找顾今安也不是为了打招呼这种小事,“我拿你的作业内容当过好几次示范作为课堂讲解,虽然是匿名的,但你应该知道那是你写的东西。可你的分数却在及格边缘,你也从来没要找我argue过成绩。” 顾今安知道自己的分数不正常,她托朋友帮自己打听了一下,分析来分析去,觉得可能是教授不满意她独自一人完成小组作业。有些教授可能不在乎小组作业由几人完成,但有的教授却认为,独自完成小组作业是一种违规行为。 “我看你社交能力也正常,朋友也挺多的,其他课上的小组作业也都和别的天朝人组了小组……那你应该就没有社恐的毛病。”林知秋继续道:“这门课班上就你一个天朝人,你就独自完成小组作业,从你交上的作业来看,你写作能力不错……” 林知秋无奈地笑了笑,“是口语不好,不敢和别人交流吗?” 被直白地指出毛病,顾今安有些羞涩但没有多少负面情绪,她能感觉到林知秋对她的善意,“我发音不是很标准。” 林知秋了然地点点头,国内应试教育是不太注重口语。而英语本身运用的面部肌肉群与中文不太相同,没有长期锻炼形成肌肉记忆,就容易发音变形或者不标准。人们常说国内外长大的华人,从面相就能一眼被分辨出来,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日常使用的面部肌肉群不同。 肌肉群的问题通过日常练习就可以解决,但国人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不敢开口。 其实语言就是一种工具,人们使用工具的原因就是为了方便彼此交流,而不是凭借着工具将人群分为三六九等。 如果因为语言问题,双方不能明白彼此的意思,那就应该双方共同努力来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你说了我的语言,我没有听懂,我就有了理由来嘲笑你。你为了和我沟通,学习了我的语言,如果我不是愚蠢而自大,我就应该投桃报李,为了和你沟通,我就应该绞尽脑汁想办法,弄明白你想表达的意思。 而口音就更不应该成为被嘲笑的理由了。英语体系下,美英澳加等等国家,都有自己的口音特色和用词习惯。没道理,非英语体系下的人就要说一口标标准准,但是不知道以什么为标准的英语。印度英语没有“t”只有“d”,日韩英语没有“r”只有“l”。一个人的口音很多时候代表着他来自的地方,如果他没有因为自己的国家而自卑,那也无需因为自己的口音而自卑。 “你是抽烟的吧?” 顾今安点点头,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想分给林知秋一根烟。 林知秋做了一个不用的手势,“我不抽,我只是想提醒你,在这里抽烟是一种很好的社交方法,你可以尝试着用这一点作为突破口融入当地。” “我看你每次作业都很认真,也经常泡图书馆,想来你在成绩上也是有一定企图心的。最后综合成绩要是被这种原因影响了,你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 顾今安从小到大也算是个呼风唤雨横行霸道的主,吵起架来更是口条麻利得理不饶人。没想到换了一个环境,被迫做了一回哑巴。她有的时候憋屈得做梦都梦见在和鬼佬吵架。 既然林知秋给了这么一个建议,顾今安决定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 学校室内不允许抽烟,想抽烟只能到室外。因此,经常看见一群人在建筑物外的角落里,集聚在一起,一边抽烟一边闲聊。 顾今安没什么烟瘾,偶尔想抽了就会避开人群来上一根。 这一天,她看见角落里站了一个男人在抽烟,她想起了林知秋的建议,就摸出了一根烟走了过去。她想要尝试着跟男人闲聊几句,眼珠子就不由自主地黏在了对方身上。 那个男人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回望了过来。男人打量了她一番,脸上露出了一副轻佻的笑,主动走近,一口烟气喷在了她的脸上。 顾今安冷了脸,抬手将刚刚点燃的烟按在了墙壁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因为这件事,顾今安暂缓了自己的计划。计划虽然暂停了,但是她在路过抽烟的人群时,总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随后的某一天,她和一个在人群之中抽烟的女生对视了一眼,那个女生对着她笑了笑。 顾今安突然觉得嗓子有点痒,于是抬脚朝角落里走了过去,她一边走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咬在了齿间。 但她摸遍了口袋,也没找到火机。就在她在脑海中疯狂模拟怎么借火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平摊的手,手掌中心躺着一只小巧的打火机。 顾今安侧头看了一眼手的主人,是刚刚和她对视的女生。 顾今安小声说了一句“thanks”,拿起打火机点燃了嘴里的烟。她借着还打火机的动作,和人群站得更近了一些。 没有人觉得她的动作突兀,相反,一个大块头还给她让了一点位置。 那群人聊着不知道谁的倒霉事,顾今安听懂了个七七八八,跟着笑了起来。 【不会出现在正文里的小片段3】 游之栩一直以为顾今安是学渣,所以在看到奖学金名单上有顾的时候有点意外。 他留心了一下,发现顾在英语听说写上没什么问题,说听不懂的其实只是装听不懂,目的是为了逃避说英语。 顾总是趁没人的时候练习口语,但练来练去顾的发音还是很奇怪。 有一天接吻的时候游之栩突然发现,顾的舌头总是很笨。他故意用手指玩弄顾的舌头,然后发现了顾的舌系带比正常人短了许多。他哄着顾去做了手术,顾的发音改善了不少。 (九)上瘾 自从顾今安不告而别,游之栩就等着她给他一个解释。两个人在学校里时不时就会碰到,但顾今安对他的态度还像原先一样冷淡,臭着一张脸,顶多点个头算作打招呼,甚至连一句问好都没有。 就像那日公寓里的对话是游之栩的一场幻想。 可顾今安的的确确点了头,那游之栩就不可能让她赖账,只是清账之前他打算再送顾今安一点甜头。 顾今安自己处理干净了身上的指控,但游之栩做事情喜欢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没想到他派出去的人回来跟他汇报说,那个白人毒驾撞上了大货车,尸体烂得稀碎,拼都拼不完整。 “意外?” “应该是意外。” 不是意外也无所谓。 游之栩满不在乎地想到。 很快他们进入了考试月。考试月里的每一个人都平等的忙碌,再闹腾的人都歇了作妖的心思,乖乖地赶着deadline,复习着考试内容。 直到考试结束后的某一天,游之栩开车回公寓的时候,看见街转角那儿站了一个女人。女人手指间夹着一支烟,她两眼放空地看着烟杆缓缓燃烧。 女人的身影在后视镜里一闪而过,但游之栩认出来了那就是顾今安。 他把车倒了回去停在了顾今安面前。在顾今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降下了车窗,从她指尖拿走了烟,按熄在了车内的灭烟器里。 顾今安眉头一皱刚想骂人,在看清车里坐的是谁后也就偃旗息鼓了。 “我不喜欢烟味。”游之栩在空中打了一个响指,“上车。” 顾今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刚想拉开后座的门,就听见游之栩说道:“坐前面。” 这个人真的好烦。 后方又来了一辆车,顾今安没再磨蹭,手脚麻利地坐进了副驾驶室。陡然进入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鼻尖萦绕着全是陌生的味道,顾今安就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手指不自觉地摸向了衣服口袋里的烟盒。 身边的人不喜欢烟味。 顾今安动作一僵,指尖在衣服口袋上划了一道弧线直接落在了安全带上,她扣好安全带。游之栩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有开口,车内的气氛有些尴尬。 他们都知道顾今安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她是来兑现诺言的。 再次回到这个公寓,顾今安远没有表现出来的淡定。 游之栩看在眼里但没有点明。他打开酒柜目光从放在里面的酒瓶上掠过,他平日里没有藏酒的习惯,当下一时之间找不到一瓶满意的酒来招待顾今安。 “喝点什么?”他干脆直接问那个还站在玄关,慢慢吞吞换鞋的人,“鞋柜里有一双新的拖鞋。” 顾今安打开鞋柜,看见里面摆着一双白色的毛茸茸的小兔子拖鞋。这兔子拖鞋的画风一看就是来自祖国,不是西方审美偏爱的拥有两颗巨大门牙的兔子,而是脸颊肉嘟嘟的那种。她拿起拖鞋看了一眼拖鞋边缘的小标签,果然如她所料。 她换上拖鞋,“我不喝酒。” 这个回答在游之栩的意料之外,他还以为顾今安烟酒不忌。实际上以顾今安平时的精神状态来看,说她有药瘾游之栩也信。他半试探半开玩笑地问道:“drugs要来一点吗?” 刚蹦蹦哒哒往房里走了两步的小兔子猛地停住了脚步。 游之栩第一次见到顾今安眼睛能睁到这么大,他笑着从酒柜里抽出了一瓶红酒,“开个玩笑。” 把人吓跑了可就不好了。 顾今安可不觉得这是个玩笑,她怎么觉得游之栩真的会碰这些玩意呢? 她气势汹汹地走近,动作略带粗鲁地抓住游之栩的胳膊将人拽成面对自己的角度,她略微颌首,“袖子。” 游之栩无奈地放下手里的红酒,将自己的两只袖子卷起,双手握拳肌肉用劲,让胳膊上的青筋更加明显。 顾今安用一根手指抬起游之栩的胳膊,对着灯光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针眼。 游之栩主动取下自己的眼镜,手指拨开自己的下眼睑,将眼球转了一圈,“放心了?” 顾今安如有若无地应了一声,“我不喜欢让我脑子不清楚的东西。” 游之栩给自己倒一杯红酒,举起酒杯隔空敬了敬顾今安,“我不喜欢让我上瘾的东西。” 【两个人都觉得对方会嗑药哈哈哈哈哈。 好短的一章,我这里就补充一点温知识吧。 某些国家对直接作用于神经类的药物管控的并不严格,这类药物的成瘾性大,所以drugs problem并不能直接等同于毒瘾。 但是我想强调的是:很多国外合法的减肥药(微商卖的泰国减肥药是重灾区),在我国法律里都属于管制范畴。这些药作用于神经,造成神经兴奋,从而提高代谢,降低食欲。服用几个疗程后,绝对能瘦,但是一旦停药会出现戒断反应。 我国市场与减肥药类似的,“伪毒品”还有“聪明药”。经常有家长买给孩子,让孩子不犯困,提高记忆力什么的…… 就我知道的,这些药的成份一般都是什么安非他命,芬特明之类的。 吃这些药,尿检会阳。 以上这段话,我措辞不是很严谨,但是绝对没有夸大其词或者是耸人听闻。给大家提个醒,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自己再去查一下。 爱大家,么么哒~】 (十)细狗 水声戛然而止,沐浴液的香味与水汽相融的味道顺着浴室门被推开逐渐弥漫在卧室里。 游之栩在顾今安洗澡的时候设想了无数种可能作为今夜的开场。但脑子里所有旖旎的画面都在顾今安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变成了空白。 顾今安浓密微卷的头发像海藻一样散开凌乱地搭在她的肩头。她眼眸中像含着一汪水雾,落在浴袍外面的莹白的肌肤都泛着浅粉。 游之栩没有带眼镜,轻度近视不至于让他看不清东西。但他此刻却恍惚看见了刚从深海中来到陆地的海妖,不然他为什么像是受到蛊惑的水手,只想要溺死在她带来的潮湿的梦境里。 比起下腹的那团火焰,更让他躁动的是已经濒临失控的心跳。 于是方才隐秘的,暧昧的,缠绵的,激烈的,放纵的,疯狂的念头都化作了克制。 游之栩露出了一个微笑,张开双臂将顾今安抱在了怀里。这个拥抱很轻,即使发生在两个陌生人之间都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他的手掌落在顾今安后脑半湿的头发上,指尖传来顺滑微凉的触感,他浅浅地在她的发顶落下了一个吻,“要我帮你吹头发吗?” 她看起来像是会不耐烦吹头发的人。 而被抱住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个拥抱背后隐藏着对方怎么样缱绻的心思,顾今安拽住游之栩浴袍的双襟,直接把人推倒在了床上。 游之栩猝不及防地被推倒,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觉得昏黄的灯光暗了下来。脸上传来微微的痒意,是顾今安垂下来的头发落在了他的脸上。 顾今安双腿分开跪在游之栩身体两边,双手撑在他的脖颈两侧,低头俯视着仰躺看着她的游之栩。 “还有一个条件我忘记告诉你了。”顾今安雾蒙蒙的眼睛开始变得清明,“床上的事要听我的。” 又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啊,游之栩在心里想道,他还以为她在床上会很被动,没想到是主导型。 不过她主导也好,她既然有经验就按照她舒服的节奏来吧。 免得伤到她了。 “好。” 顾今安从游之栩身上爬开,站回到了地面上。游之栩坐在床边,注视着顾今安的一举一动。 顾今安侧了侧头,把蓬乱的头发都捋到了一侧。随即没有丝毫犹豫地解开了紧系着的浴袍的带子,白色的浴袍从她的肩头划过直直落在了地上。 游之栩呼吸微滞,眼前的景象带来的冲击力一瞬间就刻入了他大脑最深处。 雪白的肌肤和邪恶诡秘的图案 浑圆挺翘的乳肉上一朵艳色的蔷薇随着顾今安的呼吸时起时伏,蔷薇之下是一只贪婪邪恶的毒蛇,吐着蛇信虎视眈眈地盯着蔷薇。死死相缠的蔷薇的藤蔓和蛇的身躯,横梗在她平坦的小腹之间。 说不清是这幅纹身让这具身躯更加迷人,还是这具身躯让这幅纹身更加有故事性。 原来伊甸园里开的是蔷薇。 游之栩情不自禁地就想伸手将那躲蔷薇握在手中,但他刚伸出手就感到头皮一阵刺痛。 顾今安扯住他的头发,“让你动了吗?” 游之栩轻喘着舔舔自己干燥的嘴唇,“对不起。” 这么郑重其事的道歉,反而让顾今安有些不知所措了。 下面该干什么了? 哦,对。 脱他的衣服。 顾今安将自己的慌乱掩饰得很好,她看似沉着地扯开了游之栩浴袍的腰带,但看见游之栩身体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小小的“啊”了一声。 游之栩被顾今安的反应弄得有些尴尬,“我还以为……我的身材挺有吸引力的。” 肩宽腰窄腿长,胸肌腹肌背肌样样俱全。 游之栩骨架修长,再加上他本人更喜欢流线型的肌肉,所以身材练得并不夸张。他还以为他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料的身材会讨女孩子喜欢,但他刚刚看到顾今安眼里一闪而过的情绪,很明显,她并不喜欢他的身体。 “我不喜欢。” 果然。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要是她喜欢遒劲的肌肉,他也可以练,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瘦的,没肌肉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顾今安眯着眼想了半天,“对,细狗。” 游之栩:“?” 看来不是他的问题了。 游之栩瞬间找回了自信。 游之栩怕自己显得太快于急色,浴袍下面穿了内裤。此时,黑色的内裤已经被他硬挺的性器撑得臌臌胀胀的,从马眼里流出的前列腺液打湿了一大块布料。 “好湿啊。”顾今安随口抱怨了一句,伸出一只手指勾住游之栩内裤的边缘扯了下去。 肉粉色的性器立马从布料里弹了出来,直直地拍在了顾今安的手背上。滚烫的性器和微凉的手背相触的瞬间,两人都被对方的温度弄得一个激灵。 顾今安盯着眼前这跟巨大的凶器愣神,她是真没想到游之栩底下这跟东西有这么大。她伸出自己的小臂跟那根东西比了比,感觉二者无论是粗度还是长度都在伯仲之间。 “这个你总满意了吧。”游之栩声音哑得厉害,但语气轻快,听得出他对自己的东西十分自信。 顾今安睨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喜欢小的。” 这是顾今安第一次近距离观察男人的性器。游之栩的这跟颜色浅,龟头浑圆没有多余的赘皮,形状笔直,和标准的倒模性器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真是闷骚啊。 顾今安心道,游之栩下面的毛发茂盛,但是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 看起来还挺干净的,就是有点太大了。 想到一会要承受的痛楚,顾今安不禁手脚有些发凉。她握住那根性器,从头到尾地随意撸了两下,手掌下传来的静脉跳动的感觉让她心里更加发慌。 她面对面离坐在床边的游之栩站得近了一些,分开双腿扶起他的性器就想坐下去。她刚刚一屈膝,就被一双手托住了臀部。 一瞬间,两人都有些不明就里但很惊慌地看着对方。 “无……无套吗?”游之栩难得口吃,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一会直接射在了顾今安身体里。 “当然不是了!”顾今安色厉内荏地提高了嗓门,“你这有套吗?” “床头柜里。”他突兀地解释了一句,“新买的。” 游之栩在顾今安答应后,就在公寓里备了不少他觉得会用的东西。 安全套还有重复使用的吗?顾今安觉得游之栩的措辞有些奇怪,但也没深想。她在床头柜里找到了还没拆盒的安全套,手口并用地飞快地拆开了包装盒,又拆开了包装袋。 可是她却死活把这个油油亮亮的小橡胶套套不到游之栩的性器上。 游之栩被她这种胡乱地戴法刺激地几次弄得差点射了精,他咬着牙拿过她手里的套,“我自己来。” 【青涩的游和顾!就是要和n年后形成反差啊!! 这一本的写作小目标:每一条人物线都随着时间有变化!】 (十一)听话(h) 游之栩怀疑顾今安是为了面子,故意装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是他来吧。他最近好歹看了不少片,该学的也都学了七七八八。顾今安在这件事上总不会比他更上心。 游之栩站起身背着顾今安给自己戴上套,硬到好像快要爆炸的性器被猛得被束缚住,他难受得脑子里像有根筋在抽着疼。他沉着脸叉着腰缓了缓,竖着一根直挺挺的性器转身看向顾今安。 顾今安傻站在床边看着他,见他挺着性器走过来,身体抖了一下。 她明显是被自己的样子吓到了。 游之栩强按下心底深处蠢蠢欲动想对顾今安做些什么的冲动,又乖乖坐了回去。他算是看出来了,顾今安就是一只纸老虎,先前那些都是因为害怕在虚张声势。 可是她在怕什么呢? 是因为没做过所以紧张?还是因为一两个月前,被那个已经碎成渣的白人垃圾给吓到了? “继续。” 顾今安回过神来,跨站到了游之栩身前,两人又回到了先前的姿势。 她微微屈膝放低了身子,抓住那根滑溜溜的性器试探性地抵在了自己两腿之间,她狠下心来将那乒乓球大小的龟头往自己狭窄的穴口里一塞,借着安全套上的那点润滑油,游之栩的性器插进去了一小截。 “嘶。”游之栩倒吸了一口凉气,顾今安那里又热又紧,死死箍在他的龟头上。 游之栩是又爽又痛,而顾今安就只剩下疼了。她脸色惨白,下身像是要被活活撕成两半。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还想往下坐再吞下去一小截,游之栩实在是忍不住了,一个翻身将顾今安压在了床上。 “顾今安你是不是有病?”游之栩伸手往她两腿之间摸去,果然干涩无比,一点湿润的迹象都没有,“你这是跟我做爱,还是要给我上刑啊?” 顾今安抬起一条腿屈膝抵在游之栩的小腹上,“有区别吗?” 她想用这个姿势拉开和游之栩之间的距离,但却把隐秘之处暴露了出来。 游之栩毫不客气地用手覆住了她整个阴阜,他的手像是陷在了一块嫩豆腐里,又软又嫩的。他俯下身,压在顾今安的身上,胸膛挤压着顾今安胸前的两块软肉。 “区别大了。做爱是爽的,爽到你想哭,爽到你放声大叫……”游之栩含住顾今安的耳垂,用牙尖咬住又轻舔安抚,他的中指顺着顾今安阴阜间的肉缝压了下去,指尖在肉缝的前端打着转寻找着,“爽到你下面的水能把身下的床单都打湿了,像尿失禁一样。” 终于,游之栩在两小块肉蚌之间,找到了被保护起来的不明显的凸起。他换成拇指在那个肉芽上重重地一磋,身下的人像是离开水的鱼,腰部向上拱起,挣扎了一下。 一股奇怪的感觉从小腹深处扩散开来,一阵酸麻过后,留下了一种说不清的舒服。顾今安忍不住想将双腿夹紧,将游之栩的手锁在了她的腿心之间。 这种感觉她的身体还不适应,但并不陌生,很早之前她曾经也有过这种感觉。当时的情景在眼前一晃而过,耳边似乎传来肉与肉的撞击声和那个人冰冷的声音。 胃中一阵翻涌,顾今安扶住游之栩的肩头,指甲陷进了对方的皮肉里却浑然不知, “要做就做,不要说奇怪的话。” 游之栩也希望她是个哑巴,在床上只会“嗯嗯啊啊”,少说些破坏气氛的话。他低头想堵住顾今安的嘴,却被顾今安一巴掌推开了。 “话也不让说,嘴也不让亲,你可真是难伺候啊。”游之栩稍微起身放松了一些对顾今安的压制,然而下一秒他强硬地分开了顾今安夹紧的双腿,将头埋进了她两腿之间。 “哈~啊。”顾今安的惊叫声瞬间变了调,连她自己除了清洗都没怎么在意过的私密之处居然被另一个人含在了嘴里。 游之栩一下一下地舔着逐渐充血变硬的肉珠,直到它变得鼓胀而突出。他将舌头顺着肉缝之间下滑到终于有了湿意的穴口,那里虽然经过刚刚强硬地扩张,但现在已经恢复成了一条窄窄地细缝。他用舌尖检查着闭合着的软肉的轮廓,确定这里没有肿胀后,他伸出食指在细缝前来回轻蹭着,直到指尖的液体越来越多,他抬头看了一眼顾今安,顾今安正闭着眼仰着头,嘴里咬着自己的手背,全身的皮肤都泛起了粉色。 看起来是舒服的。 他将食指伸进了顾今安的花穴之中,阴道内软滑的嫩肉从四面八方死死将他的手指包裹住。 又湿又暖的触感让游之栩的头皮微微发麻,他简直不敢想象要是自己真的插进去了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他趁着自己所剩无几的耐心还在,重新低下头舔舐起顾今安的花蒂,手指在她的阴道里抽插着,搅弄出更多的液体。 顾今安深深地咬着自己的手背,但疼痛完全掩盖不了从下半身传来的快感。她抑制不住地发出黏腻模糊的喘息声,她本能小腹肌肉缩紧带动着下面的甬道与游之栩进入她体内的手指更加痴缠。 房间内一时之间只剩下咕叽咕叽的水声,和顾今安暧昧的低吟。顾今安两条匀称但又带着肉感的大腿夹在游之栩耳边两侧,她膝盖内扣,脚尖堪堪踩在床单上,小腿竖起,腿上的肌肉绷得笔直。 直到某一刻,顾今安的双腿突然无力地倒了下去。 她浑身颤抖着,臀下的一小块床单被水渍染成了更深的颜色。 “舒服吗?”游之栩在顾今安额头上落下一个吻,高挺的鼻梁上还沾着顾今安晶莹的体液,他笑得有些邪气,“以后床上听谁的?” 【没有歧视哑巴的意思。】 (十二)缠绵(h) 顾今安闭着眼不吭声,人生之中第一次高潮带来的快感让她的大脑有些发懵。她现在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懒懒的惬意,急促的呼吸是她唯一能对外界做出的反应。 游之栩将鼻子上的液体蹭到了顾今安的脸颊上,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到我了吧?” 顾今安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动,连带着她的睫毛微微颤抖。 游之栩全当她答应了。 他像是一个饿了许久终于被允许饱餐一顿的人,面对饕餮盛宴有些无从下手。他伸出舌尖在顾今安胸前已经挺立的红樱处转了个圈,随即大口将整块乳肉都含进了嘴里。他吮吸着嘴里的乳肉,舌尖灵活地挑逗着小巧的乳头。 “你干什么呀?”顾今安立马睁开了眼睛,又伸手去薅游之栩的头发,“多大的人了,还在我这里找奶吃啊?” 游之栩用力地攥住她的手腕强迫她松开了手,但还是顺着她的力道,放开那块软肉。乳肉上镂空的蔷薇花瓣变成了鲜艳的红,“顾今安,你还是闭嘴吧。” “以后不许再拽我的头发,还有,”他恶意地捏住顾今安的乳头将它拉长,“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游之栩伸出两根手指插入顾今安花穴内,那里有了刚刚她高潮时流出的液体,借着体液的润滑,甬道里已经可以轻松容纳下两根手指进出。 但还是不够。 “你敏感点在哪?”游之栩在她身上又吸又舔的,顾今安一直咬着牙装没反应,不给他一点反馈,“你水还不够多。” 被咬锁骨和舔肚脐的时候很有感觉。 但顾今安说不出口,这种软刀子磨肉的刺激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主动张开双腿环住游之栩的腰,“你到底行不行啊?” 果然,是男人就受不了这种刺激。下一秒,她的穴口就好像被一根烧火的烙铁抵住了。 游之栩才用一种缓慢但不容拒绝的力道,一点点深入到了顾今安体内。 下面被一点点撑开的感觉太快于清晰,顾今安不得不拱起腰挺起胸部,去索取更多的氧气来减缓被人占有的怪异的感觉。 游之栩看着顾今安微微张开的唇齿,低下头含住了那条伸出唇外的小舌。她的舌头和她的体内一样柔软温暖。他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接吻,忘情而用力吮吸她的舌头,随之进一步登堂入室,在她口腔内搜刮着所有的液体。而他的性器终于也一插到底,虽然还有一截露在外面,但他的龟头已经抵住了她穴道尽头软肉。 紧致的包裹让游之栩后腰一酸,他强忍着射精的冲动继续着和顾今安唇齿相缠。 顾今安被吸得舌根发疼,捉襟见肘地应付着游之栩在她口腔里的攻城略地。相比之下,下面的甬道反而更好地适应了被完全进入。埋在她体内的性器还没有动,她阴道里的媚肉已经一张一合地绞吸起巨大的异物。 游之栩自然接收到了这种近乎谄媚讨好的信号。他开始小幅度地抽插起自己的性器,但他很快就再也克制不住了,开始大开大合地进攻起来。 但与其说是他的进攻,还不如说是顾今安为他设下了重重陷阱,就等着他丢盔弃甲地那一刻。随着他每一次的撞击,不仅是她整个阴道内部,就连阴道尽头的那块软肉,都会吮吸着他的性器。 游之栩额角的青筋暴起,汗珠顺着脸颊划到了他的下颚,然后滴落在顾今安身上。顾今安此时终于如他所愿,除了发出呻吟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了。他伸手擦去她身上他的汗珠,意外发现了只要他的性器朝上撞歪一点,顾今安的小腹就会凸起一小块。 他故意调整着角度,朝各个方向胡乱撞着,顾今安迷离的双眼逐渐蓄满了泪。 游之栩舔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将她攥紧床单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腰上。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同时到达了高潮。 游之栩射完性器还是半硬着,他插在顾今安不肯拔出来。他半趴在顾今安身上,手指顺着两人结合的地方,沿着她纹身的图案一路上移。 他恶劣地想着她之前的男人,到底是技术有多不好才会让她刚开始如此得害怕,甚至以为做爱等同于疼痛。他在这场顾今安永远不会知道的隔空的较量里大获全胜。 顾今安高潮时失神的表情就是他获胜的证明。想来她这个样子,也只有他一个人见过。 内心的满足感更胜于身体上的餍足。 游之栩的手游走到了顾今安胸前的蔷薇花,在靠近心脏的位置,他摸到一块凹凸不平的地方。 像是某种伤疤。 “这是什么?” 顾今安猛然收紧了小腹,阴道里又流出了一股液体,游之栩被她夹得闷哼一声。 “蔷薇是食肉的花。”她满眼的春色,但声音发冷,“埋在下面的,当然是一个死人了。” (十三)顾宅 “成年人之间总有些肮脏的关系。” “不过……你发现了什么也别乱说,我可不希望去江里捞你。” 顾今安伸手揪了揪何笑笑圆鼓鼓的脸颊,何笑笑惊到原地起跳。见成功吓到了何笑笑,顾今安心情又好了几分。 这样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了她看见自家门口停的车为止。 “小姐,顾老先生……” 顾今安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没让司机把话说完,“啪”地一声拉开车门,自己一屁股坐进了车里。 司机是在顾家做了十几年的老人,知道顾今安的脾气,没再多说什么,上车给她放了一张节奏舒缓的钢琴曲,默默把车开往顾家的老宅。 顾今安仰躺在车座椅上,闭着眼睛假寐,脑海里设想着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场景。 顾永辉年纪大了,不怎么像原来那样发火骂人了,顶多说一些她已经听习惯了的冷言冷语。 其实顾永辉能拿捏她的地方并不多,顶多把原始资金从永安扯出去。但凭顾今安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这么做。 如果顾今安无所求,那她根本不用害怕顾永辉。但在顾永辉这儿,她顾今安想要的太多了…… 所以她向来对顾永辉言听计从,妄图讨得顾永辉的一点欢心。 车开到了近郊的某座山坡下,顾家主宅就依山建在这里。据说这里之前是哪朝皇帝的行宫,历朝历代住在这里的人都很有来头。顾永辉发迹之后买下了这里,当时他的父亲,顾老太爷还在。老太爷迷信风水,他们在住进宅子之前就请了风水先生来看运势,风水先生点了几个地方,老太爷依言兴师动众地找人从周围山上引了山泉活水。 据说这样一来,原先被时代压制住的气运就又被盘活了。后来每过个几年顾家都会请人来看一次,看完后这座老宅就要修修补补一番。直到老太爷去世,顾家这种迷信的做法才停止。 但年纪越来越大的顾永辉也开始迷信鬼怪一说,又重新开始了当年老太爷的做法。 以顾今安看影视剧得来的风水知识,她其实觉得比起折腾活人住的宅子,还是祖坟的风水比较重要。 但顾家发迹时间短,先人的墓都因战乱而不可寻。现在顾家祖坟里埋的人,对于顾永辉来说,大多数都算是黑发人。 顾今安走进宅子的大门,照例在花坛里捡了一块石头,等走到泉水池的时候丢了进去。石头掉进水池发出“咕咚”一声闷响,惊得水池里几条长得快比野猫还要大的红白锦鲤四散游去。 她小时候不开心的时候就会这么做,要么移走点石土,要么弄死点花草,以愚公移山的精神想破坏顾家传说中的风水。 顾今安刚好赶在了饭店,一进主宅的大门就看见兰姨和另外几个佣人在布置餐桌。兰姨见到顾今安,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更明显了一些。 兰姨在顾家干了一辈子,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都很疼爱。 “知道你回来我专门炖了排骨藕汤。”兰姨走过来挽住了顾今安的胳膊,小声说道:“你爸今天不回来,就你和老爷子一起吃晚饭。” 顾今安疲惫地叹了一口气,唯一能帮她分担火力的人不在,她这顿饭应该是吃不好了,可惜兰姨炖的排骨藕汤了。 和兰姨闲聊了两句,餐桌布置好了,菜也全部被端上了桌,顾今安上楼去叫顾永辉吃饭。她走到二楼正中间的房间,不急不缓地敲了三下门,然后提高了一点嗓门,“爷爷,吃饭了。” 【啊啊啊啊,我太高估了自己了,这篇文存稿还有不少,但是为了可持续发展,以后这篇文就是隔日更了,主要是想在二月份把隔壁的《留学生》完结了。两篇同时日更,社畜会die的。】 (十四)晚餐 过了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顾长辉拄着拐杖,腰杆却挺得笔直得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淡淡地扫了顾今安一眼,一言不发地从她面前走了过去。顾今安自觉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在下楼梯的时候,顾今安伸出手想去扶顾长辉,却被顾长辉躲开了。顾今安讨了个没趣,却也没觉得尴尬,她习惯了。 今天顾今安的父亲顾继义不在,吃饭的只有她和老爷子两个人。但长方形的餐桌上,主位放了一套餐具,另一套餐具放在了主位的右手边,还离主位之间隔了一个位置。 顾长辉和顾今安各自落座,在他动了筷子以后,顾今安才喝起了碗里排骨藕汤。她借着喝汤的动作,偷偷打量有些日子没见的顾长辉,发现他的气色比上一次见时好了许多。 顾长辉年近80,但仍然精神抖擞,平日里说话声音极其洪亮,只是眉心皱纹和法令纹深得如刀刻上去的一样。 看起来就很不好相处,实际上也是。 早些年老爷子是当兵的,军人的作风纪律和说一不二的习惯都深入骨髓,要求出现在顾家的每一个人都令行禁止。 但很遗憾的是,规矩很多的顾家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一项。甚至有的时候顾今安都在怀疑,顾长辉就是喜欢看他们食不下咽的样子,所以爱把一些糟心的事放在吃饭的时候说。 果不其然,顾今安刚拿起勺子喝了几口汤,就听见顾长辉问道:“你公司里的那点子事还要闹多久?” “可能还要一段时间吧。”顾今安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放下勺子拿纸巾沾了沾嘴角,“张叔叔若是配合,想要摆平这些事倒不难,但是……” “说到底还是你监管不力。”顾长辉一抬手示意顾今安住嘴,他从来没耐心听顾今安说完一句完整的话,“你总是目光短浅心浮气躁,凭着小聪明就把所有人当傻子。你也就是有一点运气,你的公司才能撑到现在。” 顾今安低下头,用勺子将碗里炖得粉烂的藕压得七零八碎,“您说的是。” “尽快把烂摊子处理完了然后来集团,我找人好好教教你。” 顾今安手一抖,汤勺方向一偏直接磕在了碗底,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这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终于让她进永辉了? 顾今安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眼冒金星的感觉。她将指甲死死掐进肉里才没有让自己的狂喜显露在了脸上。她小心翼翼地把汤勺放在一旁的餐具托上,抬起头望向顾长辉,想从对方的脸上得到更肯定的答案。 但是瞬间,她那股惊喜全部变成了刺骨的寒意,就像是寒冬腊月被人扔进了冰冷的湖里。 顾长辉看她的眼神,还是像十六年前第一次见她那般。 像是看见了下水道里窜出来的老鼠。 顾今安立马就冷静了下来。 人是越老越固执,顾长辉怎么也不会突然就对她另眼相待。 那他为什么会突然让她去永辉? 是因为张启的事给自己的补偿,还是永辉出现了什么纰漏让她去背锅?亦或者是他得什么绝症快要死,死之前没办法勉强选个姓顾的去占着顾家在永辉的股份? 无论是哪种原因,总不会是顾长辉突然认可了她,让她去做继承人。 两人视线相对了片刻,似乎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讽刺与算计。顾长辉先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在了自己左手边空着的座位上。 “你多大了?”他问道。 “28。” 顾长辉放下筷子,喝了一口佣人刚刚倒上来的清茶,缓缓道:“年纪不小了,是时候安定下来了。” 如果不是碍着顾长辉就坐在自己对面,顾今安应该就笑出声了。 “果然啊。”顾今安瞬间就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真有好事又怎么会落到我的头上。” 老爷子大概终于又找到了合适的人,现在就差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这个人来接班了。 而顾今安就是那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也不是不可以。”顾今安心想,“这样就意味着他得先承认我的身份,让我顾今安的名字先公之于众。” “您说得对,我是应该安定下来了。”于是顾今安乖巧地点点头,“可是我平时太忙了,没时间考虑这些, 还是需要您帮我相看相看。” 到底是谁得了顾长辉的青睐? 顾今安真是好奇极了。 “现在天黑得早,早点回去吧。”也没有再管还在吃饭的顾今安,顾长辉直接起身离席,上楼休息去了。 顾今安看了一眼被她弄得黏黏糊糊有些恶心的藕汤,端起来一饮而尽。藕汤里细碎的小骨头呛得她直咳嗽。 自从她被赶出国以后,这里就再没了她的容身之所,老爷子从来不让她在这里留夜。哪怕是大年三十,她和顾继义回来陪顾长辉团完年,她也要独自离开。 虽说从小顾长辉就不喜欢顾今安,但偶尔顾今安还能在顾长辉这里得到几个笑容。 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老爷子突然就对她如此厌恶了呢? 顾今安看向自己对面那个空空荡荡的座位。 是因为你吗? 哥哥。 (十五)断甲 漫长的一天还没结束。 顾今安回到家后,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接到了吴启的电话。算算时间应该是她走以后,老爷子又打电话和吴启说了些什么。 那这通电话就不得不接了。 顾今安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电视频道还停留在她之前听新闻换到的法制频道上。此时,电视画面里正在放一个穿着囚犯,脸打着马赛克的犯人在对着镜头自我剖析。 还挺应景。 顾今安咧嘴一笑,又将声音调大了两格,接通了吴启的电话。 “吴叔叔,你还能用手机啊?” 言下之意是你还没进拘留所啊? 电话对面的吴启显然没有听出顾今安的潜台词,说话还算冷静,就是声音听起来有一些着急上火的沙哑,“顾今安,我就想不通了,我们没过节吧?” 顾今安伸出自己的手,端详指尖上的美甲,本甲长长了一截,该换款式了。 “没有啊,吴叔叔你这两年尽心尽力,我们永安能做到今天这个规模少不了吴叔叔的功劳。如今你出了这样的事情,真得如断我一臂啊!” “你少装模作样了!今天你对媒体的发言是什么意思?”吴启猛地拔高了音量,“你好狠啊,直接代表公司和我割席,是要断了我的后路啊!” 顾今安被吵得耳朵疼,她把手机开了外放,切小了通话框。她打开聊天软件,让她的美甲师给她发一些新的款式图。 “吴叔叔,我是为你好啊。早些认罪就早点出来,出来后我爷爷不会不管你的,你还能再找个公司做你的吴总。” “呵呵。”吴启冷笑两声,“我知道你担心我是老爷子的眼线,所以这两年我为了表忠心,给你拉了多少项目,创造了多少利润你。关键时刻你不拉我一把就算了,你还倒过来坑我一把?没有我,永安和鸟厂的项目签不下来的,前期投入打水漂,后面营收跟不上,永安的资金链迟早要断。” 顾今安无声地笑了笑,“为什么签不下来?”她冷不丁地问道。 “什么?” 她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问,为什么没有你,我们和鸟厂的项目就签不下来了?” 吴启像是被问懵了,安静了许久。 顾今安也没挂断电话,手指在手机上放大缩小着图片,看款式图上的细节。 “是你故意压着法务部不让出合同?你早知道我会出事是不是?”吴启再也维持不了冷静,咆哮道:“我是说白芯那个婊子哪来的那么多证据,是你!是你指使她陷害我的!” “吴叔叔,你冷静点,你这种胡乱揣测真是让我心寒。” “你也是个婊子,婊子生的小婊子,眼皮子浅的贱种。怪不得老爷子一直看不上你……” “……” 啊。 顾今安用左手按住了右手的食指,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她食指太过用力按着手机屏幕,过长的美甲带着她的本甲反翘着折断了。 断裂的地方渗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她听着吴启喋喋不休的咒骂,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剪指甲刀。她剪掉了翘起来的那部分的指甲,后知后觉感到一些痛。 上次这样还是她挠游之栩挠的。 也是很久没被人这么叫过了,以前被人这么骂的时候,她还能笑嘻嘻地求对方不要生气。 “时间不早了,吴叔叔你也早点睡吧。”顾今安含着食指,舌尖舔掉了暗红色的血液,“也要改改你那花天酒地的生活习惯了。” “毕竟……你未来呆的地方,生活作息很规律。” (十六)家人 顾今安闭上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有什么睡意。她伸手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充着电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大洋的另一边正好是中午。 她坐起身打开了床头灯,拨通了置顶位置联系人的视频电话。 视频很快被人接起,屏幕里出现了一张女人的脸。 女人长得明艳妩媚,笑起来堪得上万种风情。她沐浴在暖橙色的日光之中,发丝随着微风轻轻飘动着。 让人光是看着画面,就能想象视频那头晴朗的天气。 只是女人的笑容很快就变成了担忧,“怎么了宝宝?受委屈了?” “谁能让我受委屈?”顾今安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一下神情,将手边的枕头塞到了腰后,“就是例行公事,问侯一下你。” “我还不知道你!”李韵抚了一下自己的发鬓,“你小时候在顾家一受了委屈就给我打电话,问你你什么都不说,就静悄悄地哭。” “你小时候是真招人疼啊,三岁以后,哭就不出声。我常常是忙着手里的活呢,突然发现你怎么没在我身边啊?出去找找,准能找到你猫在哪个角落里哭……哄也好哄,抱着拍拍背就不哭了。” 这些话,顾今安听着肉麻,但她也没打断李韵的回忆。她喜欢听她妈唠唠叨叨小时候的事。 但李韵也唠叨不了多久,毕竟她们只在一起生活了十二年。 “开始回忆往事就是老了的表现哦。”顾今安赶在李韵无话可说前岔开了话题。 “呸呸呸,我还是枝头一枝花呢!” “你现在在哪呢?” “米兰喽,刚看了一个新锐设计师的秀。”李韵撇撇嘴,“现在的模特功底也太差了,那台步还没我走得好。” “这几年国内的秀也不少,你要是想过过瘾,我可以帮你联系。” “好啊好啊!”李韵眼睛一亮,“那我要加强锻炼了,我都吃了一个月的草了,肚子上那点肉还没下去……” 李韵又和顾今安说了些生活上的琐事,到最后李韵看顾今安困得眼睛红了才恋恋不舍地准备挂视频。 “宝宝。”李韵认真道:“妈妈其实可以什么都不要的,衣服包包没有也可以,回农村喂猪也行……” “但是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 “嗯嗯嗯。”顾今安胡乱地点着头,然后挂了电话。 李韵是顾今安的生身母亲,但从来没有踏进过顾家一步。 李韵最开始是个正儿八经的模特,每天乐此不彼地吃着水煮菜,一拍摄可以连续站十几个小时不休息。 她先天外貌条件比顾今安还要优越,身高一米七五,大长腿,前凸后翘,五官柔和,眉眼天生带媚。 小镇姑娘没怎么读过书,就靠着外貌和努力在大都市站住了脚,但也仅仅是饿不死而已。 模特圈的审美偏好长相身材冷淡的,平面硬照这种活轮不到李韵,在互联网还没有盛行的时代,她做的最多的就是一些车展司仪的碎活。 李韵就在模特这个圈的外围努力了许久,还是没能真正踏进来。她站在圈子的外围见识到了她在小镇里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酒醉金迷,灯红酒绿。是是非非看多了,李韵的心也浮躁了,终于没抵抗住物质的诱惑,真得做了外围。 她对于顾今安的爸爸顾继义来说,连个小三都算不上,只是一夜风流记不住脸和名字的女人。 顾今安猜测,当年李韵怀孕后,顾家应该有安排了她去打胎。但是李韵激素一上头,觉得自己拥有了重新开始生活的决心和勇气,就上演了一出带球跑。 顾今安有记忆起她和李韵就生活在一个小镇上。李韵在镇上最热闹的街上开了一家很小的服装店,店里的衣服“独特又洋气”,连隔壁镇上的女人们都会过来买衣服。 但作为服装店的老板,李韵每天却穿着松松垮垮的t恤,披头散发的,总是不修边幅。 小小的顾今安还曾经很疑惑,她的妈妈明明那么漂亮,明明穿店里的衣服比每个顾客都好看,为什么每天却要邋里邋遢的。 也是后来顾今安才明白了为什么。 她在小镇上生活了十二年,有的时候会被镇上的熊孩子骂没爸爸,却从来没有被人骂过婊子养的。 十二岁以前,顾今安过得真的很幸福。 其实后来她在顾家受了委屈常常幻想如果没有来顾家,就和李韵一直生活在那个小镇上会怎么样。 但她从来没有怨过李韵。 无论是让她背上不光彩的出身,还是后来狠心把她送回顾家,顾今安都没有怨过李韵。 有些孩子对于父母太过苛责 他们总是嫌弃父母以爱的名义替自己做出武断的决定,一旦父母好心办了坏事,就怒不可遏,把那份无条件的爱意恶意扭曲贬低。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走出父母的庇护,来到成年人的世界,他们连获得的善意都少得可怜,更何况是爱。 所以顾今安每当被骂婊子养的时候,她就会想: “是啊,我是你们口中的婊子养大的。” 可我身上还有一半顾家的血呢。 一家人,谁又比谁高贵呢? (十七)波折 第二天一早,顾今安就约了上门美甲师,在公司帮她卸了美甲,下午直接杀去鸟厂。 “顾总看起来气色不错,看来这两天的风波对你们永安影响不大啊。” “对于我们永安来说,是影响不大,只是一些人事上的调整而已。” 言下之意,是她们已经和吴启割席,出事的只是吴启这个人而已。 能负责大厂项目的打工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立马明白了顾今安的意思,脸上的表情比一开始缓和了一些。 “你也知道,这部剧是我们今年唯一定级在双s的项目,虽然之前我们和永安合作得很愉快,但也不得不考虑后续关注舆情的问题……” “不如先看看这个?”顾今安将一个文件夹推到了项目负责人手边,“数据说话,这是我们收集到了自吴启出事后有关剧的搜索量,永安的关联词,以及我本人的讨论度等等一些数据……” “永安现在和‘女权’这个话题紧紧捆绑在一起的,每一次被提及都是帮你们接下来这部大女主剧隐形的宣传和贡献话题量。咱们都知道,流量时代,怕得不是被骂被嘲被抵制,怕得是根本没人关心。你们哪一部双s级剧开拍前期有这样的关注度?” 项目负责人貌似没有什么反应,但是双方都清楚永安的实力放在这里,把剧交给永安制作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临签合同出岔子,永安现在就是送上门的肥肉,等着鸟厂狮子大开口。 顾今安深知这一点,所以主动道:“至于发生吴启这样的事,我深感抱歉,所以我这边会做出一定的让步,女主角的选角权交给你们。” 项目负责人有些不屑,“顾总这就是你不厚道了,你们的女主角都跑出国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更好的吧?” “那我再附赠一个怎么样?”顾今安当然是有备而来,“不如这部剧的导演定为简乐?” 项目负责人果然上钩,“简乐?那个简乐?” 简乐被电影界称为天才少女导演。拍摄,叙事手法风格独树一帜,对画面的构思更堪称鬼斧神工。她游离于内陆电影界,是欧洲电影大师的关门弟子,虽然在海外获奖无数,但国内观众多是闻其名而不知其实。 “是。” 这个条件一开出,再饿的狮子都被喂饱了。 这就是做项目的和做艺术的人的区别。 那个项目负责人完全没考虑过简乐这个电影导演会不会不适应小屏幕?欧美体系下培养的导演会不会在内陆水土不服? 他在听到这个条件的一瞬间,脑子里只想到这样一个噱头还能拉来多少投资,能向本部多申请多少预算。 顾今安给他的不是最好的,但是是他最无法拒绝的。 可这个项目负责人还是不满足,“我还有一个条件。” “请说。” “我们平台今年计划里还有几个综艺,有关职场啊,选秀的……希望后续能和顾总本人合作。” “当然。”顾今安在心里感叹,她居然也有卖身换项目的一天,“那接下来,让法务来谈?”几天后,顾今安看到鸟厂项目负责人来电,心知这个项目又出岔子了。 果然,项目负责人给顾今安带来了一个坏消息,叶氏影业和鸟厂高层接触了,想要拦胡这个项目。 “叶氏有资源,永安懂市场,我们也很纠结,想找到一个多赢的方法。” 顾今安心里冷笑,鸟厂这是想要三家合作,“合作共赢不错啊,正好我们也向业界大佬学习学习。” “但是现在有个问题。”项目负责人吞吞吐吐地说道:“我们的人和叶氏提议了,但那边态度不明朗,但这个项目实在是不能再拖了。” “是。”顾今安立马接道:“你们统筹项目需要操心的事太多,再说了,和大佬合作,总是要我们先拿出诚意来的……” 项目负责人委婉地告诉了顾今安他们和叶氏的签约大概就在半个月之内,两人又说了些没意义的场面话,顾今安挂了电话。 “叶氏?”顾今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写字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现在的当家人是谁来着?” 不知道行业大佬的当家人,这事可不怪顾今安。 叶氏影业是离岛的企业,也是上世纪80年代整个东方电影业的航向标。到了本世纪,叶氏影业开始进军内陆。虽然离岛的电影业在那个时候已经呈现倾颓之势,但内陆的电影公司和叶氏相比,还是孩童和成年人的差距。随着时间的推移,哪怕叶氏在电影业统治般的实力已经退化,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叶家在离岛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电影业只是他们产业中的小小一部分。叶家老爷有五房太太,现在在叶家能叫得上名字的估计都有四五十号人。叶家的那些产业,今天归你,明天归我,这些子孙们争得不可开交。 永安和叶氏在业务上没有合作,顾今安本人和叶家人也没有私交,连离岛都没有去过几次。她掏出手机,给可能能搭上线的人打了一通电话, “学姐,好久不见!今天有时间见一面吗?” 【把坑看了一遍,我的顾总啊,我要把属于她的故事写完,不定期掉落更新。】 (十八)求人 电话里的女声清清冷冷的,“晚上六点半,拳馆见。” 顾今安挂了电话,让秘书帮忙推了晚上的行程,赶紧从办公室的储物柜里翻出了好久不见天日的拳击手套。 晚上六点,顾今安提前半小时到了拳馆,临时抱佛脚,突击复健了一下。 六点半准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进来。 来人是顾今安的在藤校时的学姐,林知秋,两人虽然不怎么常聚,但一直保持着联系。 林知秋博士毕业后,直接被金融巨鳄看中,一直当作接班人在培养,纯靠自身的能力完成了阶级的跨越。 “学姐!”顾今安热情地打着招呼。 林知秋已经换好了运动服,她的身材也极好。但和顾今安的“好身材”不同,她身高一米七五,体脂率极低,浑身上下肌肉线条紧致流畅,极其富有力量和美感。 顾今安特别羡慕林知秋肩颈手臂和腹部的线条。顾今安瘦是瘦,但身上还是有一些软乎乎的肉。 林知秋挥挥手里的手套,“来一把?” 一局下来,顾今安输得也不算惨,因为林知秋很贴心地在给她喂招,打成了教学局。 “你多久没锻炼了?” 林知秋一边给顾今安放松肌肉,一边问道。 “也没有很久吧……”顾今安有些心虚,“普拉提我还是有在做的。”她的身材全靠李韵女士遗传给她的基因。 “说吧,遇见什么事了?” 顾今安也没和林知秋客气,把想和叶氏影业搭上桥的事情和林知秋说了。 “线倒是能搭上……但我只能联系到三代的叶五。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叶氏的话事人,而且这个人风评不怎么好。”林知秋不知道给谁发了一条信息,没过一会儿对面回了消息。 “他答应见面了,但是只见你一个人。” “来这套?这里是内陆,不是他叶家的离岛,他还能一枪打死我不成?”顾今安讽刺一笑,“定下来吧,我能搞定。” “搞不定也没关系,他在内陆,就说明他现在是叶家的边缘人物。”林知秋性格,行事风格都比顾今安沉稳许多,“没必要和他正面冲突。” 到了约定的那天,顾今安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才接到叶五那边发来的见面地点,是个娱乐会所。她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开着车去了那个会所。 到了包厢一推开门,顾今安还以为自己回到了三十年前的港片里。包厢里坐了几个男人和一群穿着清凉的女人,空气中混杂着烟酒和呕吐物的味道,很是难闻。 见顾今安来,其中一个男人一挥手,让人停了闪烁的灯球和背景音。 “你们知道这是谁吗?”叶五一左一右搂着两个女人,嘴里叼着雪茄,一张嘴直往外面冒烟,他上下打量着顾今安,目光在她的胸部和臀部停留了许久。 “叶少不厚道啊~”其中一个女人娇滴滴地戳着叶五的胸膛,蹙着眉埋怨着,“咱们这的姐妹还不够您挑的吗?你还要外带啊~” 顾今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一套西装,完全没理由会被她们误认作同行。 很明显叶五没有要和她谈合作的意思。 不过顾今安倒是有点好奇,为什么这个叶五要给她来这样的下马威。 “我在影视行业资历尚浅,不认识我很正常。”顾今安走到他们面前,隔着玻璃茶几居高临下地用着同样的目光打量起叶五,她的目光也在他的特殊部也多停留了一会儿,“叶少肯赏脸出来,想必也是知道我的目的……不知道叶少能不能给个让永安和行业大佬学习的机会。” 两人目光相对,谁也没有退让的打算。 “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各个都给机会,当我慈善会啊?”叶五嗤笑一声,脚搭在了茶几上,一只手伸进了右边女人的裙底,“我先教教你,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他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夹住嘴里的雪茄,左边的女人立马伸出了手掌接住了他弹落的烟灰。 顾今安拿起桌上的酒杯,又放了下去,她直接拿起了一旁满瓶的洋酒,“这一瓶酒我干……” “啪!”叶五一巴掌打在了右边女人的脸上,“死人啊,叫都不会叫!” 女人被打得脸立马肿了起来,她都不敢用手去抚摸自己的伤处,立马夹着嗓子呻吟起来。 “顾总性子急啊,可再急也要把话听完整。”叶五摸摸左边女人的脸,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女人立马眼睛一亮,兴高采烈地从他身边离开。 叶五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用下巴对着顾今安点了点,“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求男人,就要有求男人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