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舞神话日本战国》 01 信长公记 相传日本古代有一本传记,称为『信长公记』。 记载着织田信长风起云涌的一生。 道尽…… 我之所以热爱权势…… 只因权势可以让我一统天下…… 并非是靠运气…… 而是靠实力…… 不知还要战多久…… 非硬干到身体成灰烬是绝不罢休…… 下了赌命的决断…… 乾坤之梦…… 而这个将要得到天下的男人,因为属下的叛逆而殉死,他的一生史实被家臣『太田牛一』描绘成动人的笔墨,歷史银幕的鉅细靡遗,体会到壮志未酬身先死的感概。 而今,五百年后的今日,在日本某处,听说收藏这本书的人,具有不为人知道的巫术,甚至有人开始传言,那本书会将人吸入,让真实的人去体会日本战国的浩翰。 而书中有四神与四鬼,代表一正一邪相剋之力量。 四神── 风霖:掌管御风灵力之神。 雨霖:掌管御雨灵力之神。 雷霖:掌管御雷灵力之神。 火霖:掌管御火灵力之神。 四鬼── 风妖:掌管鬼风灵力。 雨妖:掌管鬼雨灵力。 雷妖:掌管鬼雷灵力。 火妖:掌管鬼火灵力。 不知道,这本公记会挑中哪一个人,进入书者,将得到这些神力或是妖力;也许是挑中你或你?没有任何一个人会知道? 传言道,只要以舞动书中世界,就可以召唤神术。 喔!以舞来神话战国,听起来真是不思议游戏。 跃动newjazz的骨感,风从四面八方狂啸而至。 全身震暴的poppin’,雷声轰而来。 house的飞跃弹跳,就可以展现像中国功夫的手劲与律动,雨轰轰而来。 一曲wave电流舞──波浪的巨火就会奔至。 也许进入书者,都没有人活着出来过…… ※※ 时光机转到2024年台南。 眼前,有个爱吃麻辣豆腐女孩的故事,因为她总是爱与眾不同,就是爱跳街舞来畅快青春啊! 有同学一直问她,想跳街舞究竟有何意义,人生有需要每一种事都得向人交代意义吗? 那吃饭要不要有意义,如厕要不要有意义? 应该说,每件事不一定有意义,才能成立,看着别人不解的神情,她也有些生气。 她,汪薇羽不过是个温吞懒散的女生,成天就爱浸泡在热舞的氛围,这样那算是问题少女;又说,爱跳街舞的女生成绩会不好,总不能嘻哈到嫁人,总得找正事做。 闷了,她可是每学期都拿第一名;所以说,在她心底最青春的捷运站线是由newjazz舞到随性舞,直接超越了地球,连线到冥王星去,她人生的故事,有很凯,更够酷。 由她来告诉你,尬舞,是创造能量不灭的神奇,脑中的爵士舞曲,可以吞没父母那嘮叨的碎碎唸。 你听,耳畔的最尽头,在城市熄灯后,点燃的热情舞动幻想,像是对星斗来个神圣仪式,那通往青春真理的路,哈!是不起眼的救世主,好跩,够味。 初次与舞邂逅,也许她并不怎么起眼,甚至全家人几乎都要将她当做是疯子,怔仲于那为数不少,被称为炼狱嶙峋的高难度舞技,以纯真的灵魂舞出个人的骨感,忘情于街头的表演,挑战神话般不平凡的,这青春,才叫真正的活过。 爱跳街舞的女生也是努力读好书的哟! bemyself. ※※ 今晚,是个无云的夜,月亮被白茫茫地烟罩着层浅浅薄纱,在这条被称为『少林街』的窄巷中,却挤满了一堆青少年在此地;佈满人群的街头舞台,在月光的变幻下,映照着不同的灿光,这群人的生命与时间在微妙的场景氛围中,舞动无尽的生命奇蹟。 远方传来节奏动感的嘻哈音乐。年青世代,即使摔得全身是伤,仍然毫无畏惧地抬起双脚倒立、空翻及旋转……唯有将生命的美好留存在生命记忆中,这才叫爽啊! 街头尬舞,除了比飆舞技外,那种汗水淋漓的畅快,才是让人快意人生。这地方原本就不是适合聚集之处,但却以大相逕庭的舞蹈,在此展开了一场有趣的对尬较劲,也就是舞力对决,身歷其境看着一群人尬街舞的感觉,完全可以感觉到那种空间感,再搭配超具震撼感的配乐,这种乐在飆舞的感觉,临场感十足。 眾人眼睛漫着年少轻狂,身体配合着那充满节奏的音乐大声high着,幸好此地无人居住,邻近区就是吊桥浅溪,不然员警很快就会上门盘查着。 所以,选择此地来跳街舞的同学,那眼光自不在话下,还好是聚集的人甚多,要不是夜深人静的,寂寥无声可能连让人想律动的慾望都随之幻灭,所以舞者最需要的是知音人,当然这群跳街舞的学生也不例外,这样僻静的街道,就是最佳的表演舞台。 前方正跳着火热街舞,一群爱玩又魅力四射的年青人聚集着,空气中瀰漫着enjoy那人窒息的疯狂。 「酷喔!啊!」 开场上的是一个使着坏坏眼神的男生,直接称呼自己叫「吕不韦」,这男子穿件大的t恤,拖地的多兜裤,看起来挺有个性化的,但是那跳出来的舞,看上去只是「怪」而不实在。 跟着音乐愈是迫不及待狂热,他夸张地扭着臀部,那痞味和动作,只不过想掩饰那动作的不熟练,却变得更搞笑。 「哈……一点都不好看啊!」 「不会啦!让大伙先笑个也好。」 看来这个开场白,一点都没有吸睛,是笑点连连。 「呵……」 「滚下去吧!」 男生没有太多意见,吐出舌头装可爱,拍拍屁股装酷地往后弹跳而遁走。 最吸引人目光的莫过于中间那三男三女,踩出那精彩的舞步,随着house音乐freetempo,运用复杂而神奇的步伐,时而拉丁舞的扭腰,虽是狭小的巷道,展露出个人的舞态。 「这还差不多啊!好正点的臀型!」有人鼓譟起来,又有许多人往此地而来。 这群由大学生所组成的『战国街舞帮』,早就闻名于各个大学,主要是敢疯、敢秀,当然敢跳,所以那种气势就横霸了其他街舞学生。 这样一个夜晚的舞蹈盛宴,才刚开始展开,这群青年人毫不在意,明天是週休假日,今晚彻夜狂欢也无妨的。 那位身形轻瘦的少年号称为赢政,可谓是压轴好戏,首先是来个武术的空翻,前后耍个两转圈,让围观者是大声叫好。 那狂风扫落叶的姿态,让观舞者眼花繚乱也就罢了,重要的是,狂扭摆臀那种自得意样,根本没把前方当做是有观眾。 也许,这还不是最叫好叫座的,当那位身着粉红衣的胖妞,绰号叫做阿房女,以着芭蕾舞步穿梭在其中时,就这样浪漫地转到前方中,那右腿是又肥又短,但是干练地转过身,优雅地抬起腿来时,迷倒了前方的男生。 「哇塞!这阿房女胖妞还真不赖地,怎么跳都不会出包。」 「这滑步的样子,一点都不输给纤细女生耶!」蹲坐在地上观舞的少年也忍不住大喊鼓掌着。 胖妞那自信的脸上,展现的是对街舞的热爱,身高不是问题,体重不是问题,虽说练舞时,老是摔得鼻青脸肿的,重点是,她坚持下去。 「这样练舞没变瘸女也真是有本事了,这叫做真材实舞。」 粉红胖女睨了眼说话的人,是隔壁班的那个号称很机车的洗衣板女,心思一转,像跑百米般转向后,腾空跃起了三下,双手举高,像天鹅一般转了好几圈,害她一阵头晕晕…… 被身旁的舞者给接走…… 应该得颁奖给那个人,在她落地的片刻前一秒,拥入怀抱,让人感到那天鹅终于被王子拥在怀中。 事实的真象是阿房女快摔倒被获救,这群大学生的默契早就好到不需言语。 夜虽然深了,但是却没有人想散场,因为那位newjazz公主,还没有出手呢? 被称为公主的那位女生,一头染着褐色的长发,不经意的撩拨了一下,还懒洋洋地坐在跳街舞者的后方,那略带愁思的眼眸,拥有着素净的脸庞,一点也不惹火的身材,倒会让人觉得是个乖乖牌的女大学,怎么可能会是爱跳街舞的女生呢? 但她汪薇羽偏偏是打破这个跳街舞的女生成绩就不好的咒语,这次期中考,她考进了全校百人榜单的第二名,所以被称为公主,用在她身上绝对没有言过其实这一回事。 老实说,对超屌的hiphop兴趣缺缺,擅长以着媚态的newjazz街舞,以肢体的延展,和着爵士转圈圈,重点是那杰傲的青春无敌的舞姿俐落,当真是吸引无数少年的目光。 表现出女生自我意识的呛、野、辣、媚,跳到没力气跳,她总给人那种我见犹怜的娇,所以不嘻哈,也挺有个人风格的。 街舞可不是一般的舞蹈,要能瞬间抓住台下观眾的眼球,给人深不可测的勾人魂魄,能够一见到这公主梦幻般的滑步,就知道她纵横『少林街』、『峨眉街』、『武当街』及『华山巷』,并非是浪得虚名。 02 舞之邀约 有时,精彩的舞态向来是她錙銖必较,这种感觉一次又一次的迷惑她的意识,只想在人们的眼中留下最美的註脚。 愈是动感,眼前就一片模糊,似乎有些事是掌握不住的,淡出的脚步好轻快,像是不曾惹到生命,这样失重的感觉,代表她已经快掌控不了自己的疯狂。 就因为,第一次尝到败北。 高生生涯已来,第一次拿到第二名。 跳舞是一种逃避,来掩饰着内心的怒气啊! 现场观眾哪会嗅到火山爆发的气愤呢? 莫不期待着,公主那养眼的sexy动作,不需要高难度的空翻动作,那柔仞的美感就能让眾人如痴如醉,光是她律动自我的画面,就已经是招致如雷的掌声。 汪薇羽──每一次的跳脱灵魂跃动街舞,对她来说都是忘记自我,想跳甚么就跳甚么,所以那种随性的养眼画面,野性的尺度都会让现场男生喷鼻血,仅止于此,就已经是万人迷了。 悠间地走到前方,迷人的双眸先是浅浅地放电,那雪白的肌肤带着野性的气息,修长的美腿紧紧地靠拢着,隐约流露出浅浅的笑意,浑身散发出自信的亮彩,配上孤傲的气质,今日的飆舞肯定不会让大伙败兴而归的。 也只有藉由舞步,才能让她忘却了,父母要她成绩得拿第一名的那种眼神,当做是可以跳街舞的条件。 今天的她,惨淡地拿到第二名,内心掩不住气愤之意,早以蝉联多次的冠军,竟被人摘走,这口气怎能忍得下。 她那水翦的眼眸中,有着任性的气燄,那帅性的七分窄裤,双前的娇峰,称不上傲人,但单凭无肩的迷你露肚脐短衣,已经惊爆了眾人的目光。 厉害的她,就是跳起性感舞却不是艳舞…… 但是,没来由的是……今天晚上的她……是特别想疯…… 竟想玩火…… 只因为与第一名才差了零点一分,这个让她十分错愕的男生,就是正躺卧在树下那个酷男生。 哼!隔壁班的高材生墨千儒,那人正随性地翘起二郎腿,心情大好,嘴角还噙着不羈的笑意,展露出我行我素的自在。 听说这男生,拥有帅气的外表,却见不到半点书卷气,这样的人是啃书虫,这怎么可能吗? 可恨的是异性缘十分佳,总是吸引女同学往他身边膜拜靠近,还被私下称为墨神,好屌的封号。 冷眼旁观这个墨子的后代就十足有气,就差那么微毫米,就失之千里,枉费她这週以来闭关k书不练舞,结果还是难掌大位,第一名拱手让人。 儘管如此,她也不露出那挫败的神情,也许明日再也不能肆意的跳街舞了,此刻的心像是一颗早就发霉的苹果。 真是烂透了。 更让人不耻的是,他正展着那无懈可击的帅脸蛋,迷倒邻校的小女生,惹得她们是惊呼连连。 「公主快跳啊!」 呃!她心头一紧,忙回过神来,每当被称道公主,她臀部便翘高高,不可一世的跩样子,连走路都有风呢? 背着身的她,不知道墨千儒那邪睨的眸光正凝着她,也不知打着哪种主意,看好戏的心态一览无疑,应是下了重大的决定。 随着音乐响起,她婀娜地摆动纤腰,肆无忌惮的抚着上半身那种曖昧的动作,搭配着惹人怜爱的小酥胸,若隐若现着,那挑逗眾人的眼神更是唯妙唯肖,胸前热烈的抖动着,充满媚惑与张力的柔性美,偶尔的charlestonjazz舞步,展现傲人身段又性感十足。 美态帅性起舞中,虽是性感,但是每次转身都不拖泥带水,在野艳的激情狂扭后却又翩然止停。 那随心所欲的freestyle舞步,让人目不转睛的随之起舞,紧接着突然胸臀疯狂地襬动,她情不自禁地摇手吶喊着,台下此时就就high翻天。 「喔……」 「公主就是公主啊!」 她的身体不可思议的往后仰着,突然后空翻的动作让眾人是为之一愕! 「哇……她也会这种动作。」 依照往常的经验,她顶多是展现性感画面,这hip-hop力道技巧,她并没有在大家面前展露过,这样完美的呈现让她心猿意马的,身上的燥热,让自己忘了这是个公共场所。 一阵晕袭来,她不由自主将那上衣就作势要拉起。 「啊!」台下的男生忘记了呼吸,竟期待着有艳舞可看的时刻。 但不知何时,那位躺在树下的高材生,连推开好几人,直接上舞台中心,直接拉走了正舞到花痴的她。 「跟我走!」墨千儒不由分说,当着大家的面拖走这女生。 哗……大家一阵错愕…… 倒是无人敢上前阻止…… 那个男生是新进榜的……第一名优等生…… 没办法,倒是无人敢上前阻止,今日的街舞秀,在公主走后,逕自画下终曲,大家就个自解散了,可是有些凑热闹的,偷偷跟上去想看好戏。 似乎没有拒绝的机会,墨千儒那突如其来的紧抓力道,带着她是一路往前奔去,就这样恍恍忽忽的,到了前方的吊桥前,这位墨子的后代才肯放开她的手。 「够了!」她眼神透着冰冷,此刻心情简直是糟透了。 她隐隐约约中,心中波澜起伏,有种想赏这男生一巴掌的衝动,自己跳个小艳舞是干他何事,眸光一对上前方那人,居然是傲慢自得的笑,莫名的火气就此高涨。 「怎么?我怕你想不开,只不过是名次落在我后头,就等不及想脱衣洩恨是吧!」 短短这一句话,正是命中她的心思,脸色变得很苍白,脑袋瓜子快要炸开了,不自觉的全身颤抖着。 「墨同学,你算是那根葱,拉着我往这边来,这边除了溪水、吊桥,还有几棵树,是想怎样!」汪薇羽右手猛力的抓了抓头发,不先这样,怕那手会不由自主就爬到对方脸上,便甩了巴掌。 又不是想来个田野调查,不然就是来追逐黑暗辰星,但也得看对象。 他看着她那乱抓青丝的手,无奈的笑出声,身子突然的靠进她脸前,口中低低的唸着,「我是怕你那不惹火的身材会丢了街舞公主的脸,所以才好心的带你走。」说完后倒退了几步,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下子倒是让她先是愣着,头皮开始发麻,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就是自己身材扁到见不得光,思绪开始清明起来,她不致于像这人说得这样糟吧!自许维纳斯的婀娜多姿都来不及了,如今还被功课赢过自己的男生这样奚落,心情跌到谷底。 「只不过输了一次,不代表下次我就会输。」但是心中失落了起来,担心的是这次的失利,再也无法练舞。 将她的无措尽收眼底,这个女生的眼神及动作,都那么样的吸引着他,激得胸口莫名的狂鼓譟,这感觉应该是一时的迷惑吧!但有种曖昧的气息在两人间流转,早在一年前刚入学校时,目光便不由自主落定这女孩,还经常在角落偷窥她。 好一阵子,他还自认为自己有病,不然怎会偷偷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墨千儒先稳住心神,霎时间,回过了神,返回常态笑着说:「下次你还是会输我的,不然,我们打个赌,与我在这吊桥上尬舞,连续一小时,不能停住,摔落河中就算输,便同我拥吻十分鐘,一秒也能不少。」动作飞快地按住她的手。 03 意外之舞 天啊!她没有听错吧! 「那你输了呢?」 「我出钱让你去日本七日游,我当导游,前一阵子我才得过舞蹈比赛冠军,正愁奖金不知怎么花呢?」 「你有够○○xx好跩啊!」瞪大了美眸,呆愣到连一句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隐约嗅到他身上那股清爽好闻的男生气息,让她一时之间目眩了,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个可恨的男生脸靠自己好近,吐气都袭到脸上,吹到让她面色泛红,额际更是直发汗。 还真的是帅咖!不过还真──靠…… 带我来这边耍狠功……她连忙地掩住自己的口,不让自己爆粗口……只『靠』言在内心给自己听也成。 自从她被唤作公主后,那种靠字辈的就没从她口中出现。 心跳咚咚像是擂鼓作响,情绪几近快要失控,冷冷的抽离那手,但是手上仍有残存的馀温,像是情人抚过双手,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悸动,今晚的她心失落的太不寻常了,可能是考试失利后,只想有个肩膀可以靠着狂哭一场,也好。 但是,诉苦的对像绝非这是踩在自己头顶上的男生。 正好,飆舞也可以出一口闷气,前方看热闹的青少年又涌进此地, 「是吗?你看来很肯定可以吻到我是吗?」原本混乱的思绪总算是回神过来,在见到对方那肆无忌惮眼神正凝着她,顿时是火冒三丈。 「我一定要吻上你那唇齿。」刚才只不过轻按住她的小手,就让他一时迷惑,在她抽离手后,那种失落感让他心酸难受,眼神再次对上了,俩人四目交接,心像是沾上蜜糖,甜甜的。 「好啊!我无所谓的,因为你赢不过我。」 她倒像是等不及一样,直接逕行往那吊桥中间步去,这吊桥是用木块搭造的,两旁都是铁丝网,要不是会游泳,还真的别尝试,但是有点想笑的是,这个半调子的桥那能禁得起热舞,万一跳到一半,断桥!算不算是破坏公物。 「我也想让你赢啊!断桥也算你赢喔!」 「喂!这么看不起人!」 「你除了会耍sexy,装花痴摆烂步,还跳不出甚么见光的舞,还不是靠脸蛋吃香。」 「那你还不是靠脸蛋骗小女生,还有你放心,我不是肥猪,不致于踹断桥,这样总可以放心了。」 前方传来阵阵的嘻哈声,围观者是笑到捧腹,在这种地方飆舞,一定得下去餵鱼的,她懒得管这些,正当想活动身子时,那男生跳跃几下就来到桥中央地。 墨千儒直接将身体往后弹回,以单脚往前踢到她膝前,uprock!这可是斗舞前的啟势动作,根本就是挑衅的下马威。 「可恶!」她则是蹲下,右脚来个逆时针回旋踢去,目光狠狠地瞪视后才立身跃起,这时候只能心中想像这音乐,才滑步就发现,这吊桥摇摇欲坠,根本无法跳舞,但是前方那男生转动的身影,早就与心中的乐曲融合为一,像一股气流不停的旋转。 冷静,她一定得冷静,但是站都站不稳,怎么冷静啊!定睛看到lockin’s的滑稽感,任意随性而跳,脸上充满着疯狂的奔放,那酷帅的锁舞动作,震得吊桥快要变成断桥。 咦……某公主(指自己)变成观眾了,前头吊桥端还真是座无缺席,比她热舞还更野…… 这时候该鼓掌叫好,褒自己身在特等席。 更瞎的还有,墨同学先来个木偶秀──electricboogie,他的背后似有人操控,那双手及双脚系上隐形的绳,先是右肩膀耸动產生顿点,在来个左肩膀,还张是对称。 他最迷人的是身子,摆出前倾,双手往后像是勾魂状,飞快的身子转回正面,左右手像是机械人上下摆动。 她浑身是气到发抖,因为对方跳舞时,这吊桥根本不牢靠,她怯了,根本不敢说,只因为──她是旱鸭子。 好窘喔!不能说的秘密耶……馀光轻瞥着那河,应该是浅浅的,不过,还是颤着身子。 所以,她像是个动也不动的洋娃娃,给人看笑话。 「你认输吧!」 她闷不出声。 endingpose。 对方那旋转的肢体,无以名状的变成大黑洞,一直吸入观者的心智,害她迷上那个似欲震落,高举的手臂,向天空探索。 她快疯了,这种地方来个地板动作肯定断桥的。 「喂!别乱了。」她冷哼了句。 他哪会听得见,居然想来到身子大拋空的,但是旋腿将那破旧处的铁网踢成一个破洞。 「哇!」她眼中只剩讚叹与惊赏,还有头晕目眩感,不足以涵括那内心所想,直到晕到不行,就那么个闪失,驀然地从铁丝网大缝洞往下而摔落。 「啊!」天色的月光竟映照一抹弔诡的青光,不偏不倚的透照在她的头上。 他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该死的,她会不会有事,赶紧往桥下看去,运气不好的她双足撞上了大石头,只见斑斑血跡。 「汪薇羽!」 他见着这纤细的身子坠落下,全身的血液都冰冷了,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意外。 现场一片哗然,一群男生赶紧上前却救人,她早就昏迷了过去。 还记得那一夜,救护车将她送到医院,墨千儒慌张的招了辆计程车跟着往医院奔去。 忧心不已的汪父与汪母彻夜守在开刀房中。 冥冥之中,应该是有吉神拥护着,她从死神的手中溜走,捡回一条命;但是医师表示她双脚的腓肠神经受了伤,虽然不会不良于行,但要想跳舞是不可能了。 那天!她的人生像是沦落地狱中,人一旦没有了梦想,那活在阴暗中,怎会有阳光的照拂呢?她也不怨墨千儒,都是好胜的自己所惹的祸。 过了一个月后,就是期末考了。这些没有跳街舞的日子以来,每夜她都会在梦中幻想着那奇幻的舞步。 曾经以卡门的剧情,来演绎着不同的舞态,头顶着满天星斗,以纤手指着,就能以优雅的舞蹈来摘下点点繁星,心痛到没有半滴的眼泪。 如今,即使想作梦也是不可能了。 为了排遣这样的忧鬱,她的双亲正计划着,暑假让她去自助旅行;因此趁着晚上,每日到双语补习班勤练英日语,等到暑假时,就能独自出国去散散心。 墨千儒几乎天天在校门口等着她回家,即使她不肯理,他还是默默地陪着她到车站。 直到上了车,才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去。 04 日本之行 这天,下课后,他总算是栏住欲出校门口的她。 「对不起!」他只能这样说,默默地在她面前,脸庞上滑下来那连日来压抑许久的泪。 默然,她无语。 「我早就偷偷喜欢你,从刚踏进这学校的开学日那一天,所以我才去练街舞,为了你,我每天都补习到晚上九点,想像有一天成绩超越你,就会看我一眼也好。」 也许是这样的有心感动了她,这个男生,为了喜爱的女生,当真是一点个性也没有。 逊毙了…… 不过,却让她有一点点那样心动;就这样,每天不发一语的送她到捷运站,便成最美丽的邂逅。 期末考到了,唉!他还是第一名;她不以为意,只想好好出国去散散心。 这次暑假的日本京都自助之旅,墨千儒也可以跟着一同去,倒让她更为惊讶的是,他居然有考过一级日语的鑑定,这真是太好了,她那半调子的日语,连叫碗麵来吃都有问题了。 本来是很担心的,幸好找了一台用人做成的翻译机,也算是运气好。 这年的暑假,日本之行就这样展开。 日本京都。 是歷史悠长的代表地,但是对汪薇羽而言,歷史是她向来不感兴趣的一门,但是愈是步入这古都,两旁的烈烈红叶,还有许多寺院,嫋嫋琴声……不绝于耳。 好个诗情画意。 京都是日本的千年古都,也是日本人心灵的故乡,可所谓着大美无形,正是一览无遗的美态。 每一个寺院,各司其歷史价值,有些寺院间彼此仅数步之遥,那古朴的设计,歷史的积淀往往是百年,勾勒出这座城市安详沉静的倒影,正是无穷的回忆。 汪薇羽漫步在京都的道路上,让她忘记了不能舞蹈的伤痛。 「京都真的是个美丽之都啊?」她由衷地讚叹着。 这时候,墨千儒正用数位相机拍着美妙的景致,点同示意着:「这地方我是第二次来,晚上就住我旅日的亲人家,等一下先往本能寺去。」 「本能寺?那边是不是很有趣呢?为甚么要特别去那边啊!」她目光早就落定在前方的古寺中,这些东洋建筑风格,却又各具特色,好想每个古寺都可以去参拜一下,那该有多好呢? 空气中有种沉闷的气息,墨千儒像是回想些甚么?目光中多了分冷意,嘴角牵扯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哀伤。 「那边是五百年前织田信长大人命归之所,也是战败之地,我们应前去悼念。」他先是收起相机,从包包中拿出地图,想找寻本能寺的位置,说句真话,他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 她先是顿了顿,搔了搔头发,像是漫不经心询问着:「你说的人物是谁?我虽然功课是不错,但是外国歷史却没有太大的印象!」 他哀叫了声,眼底闪过一抹不能相信的眸光,「别跟我说你这高材生都瞎矇混过来的,不然怎么会连这么有名的人物都没听过!」 汪薇羽向来对歷史人物没有多大的好感,黑白分明的眼眸朝向他望去,眼底有那么些许的心虚,胀红了脸,有点结巴道:「我只不过是没有兴趣,不然你这墨子的后代就好好说来听听。」 墨子的后代? 有时候他会想,应该真的是墨子的后代,眼前这个女生,让他有种想捧起她的脸蛋,吻住她的唇,认真的告白,就当做是他以前所认识的女生,彼此都是玩一场,腻了便是分开走人。 但是,她却让人想要真心以对,脑中一片错乱,这算是青春爱恋吧!不然怎会傻到当个跟屁虫到日本京都来,偏偏又是个歷史白痴,快要无话可说。 他叹了一口气,脑中浮现过,那约五百年前,在天正十年(西元一五八二年)六月二日凌晨,「敌は本能寺にあり」(敌人在本能寺),织田信长的爱将──明智光秀,就用了这样一句话,打败了自己的主上,改变了整个日本的歷史。 原本将完成统一日本全国的织田信长,前往京都大阪途中投宿于京都郊外的本能寺,手边除了少数护卫以外,并无其他兵力,因此才会死于明智光秀之手,每当想起这歷史,他胸中便填充这莫明的痛意。 「日本战国时代织田信长在此地身亡,也结束了统一天下的梦想!」这话从他口中道来,言语有些颤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何以会这样。 她总算可以理解,原来是这样啊! 「日本也有战国啊!跟我们中国的战国一定很像,既然来到京都,那就往本能寺去去也好。」她内心有种毛毛怕怕的感觉,这是一代武将殉死之地,前往当地朝圣,内心总有种不安全感。 「听说在寺中有座信长的纪念碑文,我倒是还没有去过呢?」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反常,心中有种混乱的感觉,自己也说不上来。 她不禁摇头失笑着,目光落定在他脸上,他当真是个高材生,连出来旅行都会想的要上歷史课的校外观摩,伸手掏进去背包中,取出刚才买的土司麵包,边走还边啃着,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气四溢的麵包。 这个男生,在她瘸腿的日子中,每天都默默来到她病榻前,虽然没能说上一些话,但是那真心的陪伴,像是朝阳射入她灰暗的心灵,蕴酿着满满的感动,现在将他当做是好朋友,也是挺贴心的。 前方有座学校,俩人便漫步往前去,走着走着,直到太阳西下时,才到达本能寺址朝圣,灵魂深处就能感受到那冥冥之中的诗情画意。 入寺中,那花草馥鬱惹人流连,更莫论池林之秀自不在话下,愈是往里边去,更是清幽淡美。若而传来指间拨弄古琴中声,嫋嫋而起,甚为美妙悦耳,时而迭起的高潮,有着莫名的震撼。 在空气中,透露出某种苍茫的凉颼,总给人一种鬱鬱不得终的感受!不需他人嚮导,冥冥之中,有种力量牵引着往某去而去,前方竟是纪念碑前,便这此止了势,稍做歇着。 「好多日文字喔!你慢慢看吧!我两腿很酸,先坐在来休息。」她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双手竟开始搥敲起了脚,不经意的抬起了头,望着墨千儒的背影,总有股萧瑟之意。 只不过学了短短几个月的日文,能看懂菜单,能自己上便利商店就已经是了不起了,想要看懂碑文,可能得翻译一整个下午,还不一定可以看懂。 究竟,乱世的悲剧因何而起来…… 此刻的墨千儒感到心是愈来愈空虚了,像是沁入乱世,领略那不得志的感怀,当场泣倒的亡国残酷这个事实,眼底泛起迷濛的泪光。 汪薇羽静静地默着,看来这个男生是彻底的失控了,拿歷史人物当偶像也是挺疯的,原先就打算早点逛完本能寺,可以到闹区唱片行看个安室奈美惠的最新专辑,老是喜好她的舞蹈风格,趁机去看看也好。怎知,在此地便耗了一个下午。 自助旅行就是这样,唯今之计,也只好瞎等。 她也不敢插话,缩了下双肩,总觉得夜渐渐的深了,微凉的风吹得她背脊发麻,眸光定定着瞧着那碑文,欲言又止,但却又说不出,最后还是洩了气,垮下双肩。 该等就等,不然又能如何。 蝉声不知由何处响起,也代表夜色渐沉。她转移了目光,前方有处贩卖许愿福袋的老人家,去瞧瞧也好,便由石椅上站了起来,往右方而去。 应该是刚收摊的时候,老人家正打算收拾物品离去,汪薇羽飞快地喊住她离去的身影。 「呃!别……走……我……买……」(日语) 她日语要与他人对话,还是羞怯得很,只好用单字慢慢说,脸上呈现一丝不知所措的慌乱。 那老人家一头雾水的转过了身子,先停止要离去的动作,询问道:「小姐,想买些甚么?」(日语) 「我……那个……」(日语) 真的很窘迫,老人家说得这么快,她没有一句听懂的,心跳加速,愈是紧张,更是听不懂,老人家又说了一段长长的话。 「要买些甚么呢?我所剩的福袋不多了,今天客人多,都被挑光了」(日语) 她一时词穷,日语连个单字都说不出口,这几个月学的,补习费都白交了,天啊!敲着自己的脑袋,可怎么敲还是生不出一句话,转头看着纪念碑前的墨千儒,仍是呆愣在那边,一点也没有想离去的意思。 05 穿越日本战国 垂下了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让她一惊的是,对方发出一口标准的中文话,侃侃而谈。 「我用中文,这样可听懂了。」 汪薇羽陡地瞪大双眸,猛力的点点头,灿眸中露出喜色说:「原来你可以说中文话,我是想买个许愿符。」像个得到糖的孩子般,雀跃地挑起喜欢的样式。 老人家眼中露出神秘不可测的笑容,取出其中一个幸福符递到她手心上说:「本店有许愿仪式,只要你对着这个福袋暗自默念想达成的事,就会心想事成,而且福袋中的真言还会说出你所求之事。」 她轻啊了一声,全身一紧,脸色发起烫来,想办法缓和这紧张不安的情绪,但是身子那美妙的骚动让她不能控制自己,有一种声音一直告诉她,有机会可以让双腿的受伤復原。 「那我想试看看!」 老人家满意的点着头,但是有点担心的说:「可是,若梦想成真,有可能得付出一些代价,比如得作一些事情,这样你肯吗?」 「要我做一千件我也愿意,只要可以跳舞。」直接脱口而出,她眼中盈满喜悦,举起那福袋就在心中默许着:让我腿伤復原,我很想再次用舞蹈来跃动人生,请再给我一个机会。 阿婆的眼中闪着狡猾的笑意,但是再来不及补捉时,便已消逝无踪,这可是你自己跳入这恶魔的交易,女孩啊!贪心的下场,便是卖出自己的灵魂。 但是,对汪薇羽而言,不能跳舞就等于失去她的灵魂。 人家说,心诚则灵,胸口微微地燃起热感,此刻安静到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片刻间有些许晕陶陶,脑子难以正常运作。 公主…… 公主…… 请您千万平安无事…… 她秀眉微蹙,心中隐隐作痛着,对于入侵心中的话,造成极大的不安,手紧紧抚着胸口,那话还是这样真实,是谁?究竟是谁,瞠眸以对,前方只不过是那位神色可掬的阿婆,哪还会有他人的影子。 但是空气中散发出可怕的气息,因恐惧下意识往后退,脚步顿时僵住。 「看来你的愿望是快成真了,再往下抽个福袋。」 她脸上泛起了期盼的笑意,不由分说就随手抽起那幸运之书,幸好都是写汉字。 「咦!这上面写到以舞啟动那四神术。」 阿婆也吃了一惊,连忙看着那福袋真言,这才讚叹的说:「这是说,你跳着舞就可以得到四种神术喔!」 神术,她听到这话,当场还以为是电影对白,不自觉笑出声来,「别跟我开玩笑了,这又不是拍片子。」 阿婆故做神祕道着:「没错啊!一切都是真的,不过你得先去某处。完成一些事情,用你所爱的舞蹈,来召唤无上的法术。」 「喔!如果真有法力,第一个先变出让我双脚痊癒的神奇好了。」她发出讶异的声音,心头微微荡漾,连忙收整心思问:「那表示我的腿伤已经恢復了,我还是不信。」 阿婆的脸色带着神秘的笑意,再取出一小桶福袋,递上给她,「再抽出一张幸福符就可以了。」 她眸光一瞇,迸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但是可以恢復腿的律动,对她而言比生命还要重要,当下便迫不及待的抽出福袋:「无法跳舞对我来说有何意思呢?」手上一握着那幸福之袋,立即打开来看。 这吓子倒是让她咦了句,纸上写着四个字,是汉字,所以没有看不懂的问题,喃喃地道出:「信长公记」,一脸认真的思考着,怎么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阿婆手中不知何时,握着那本叫信长公记的书,幽幽地叹着说:「你的生命已经出卖给这本书,换回你健康的双腿,记得必需完成这书所交代的任务,才可以返回这人间。」 她先是一愣,心中悚到惊爆,甚么叫做生命卖给一本书,只不过许了愿而已,脸上倏地惨白,因为当眼前这个阿婆翻开第一页时,她看到书本中有一群古代男子正打起战,砰砰的砲响声,在这本书上演的如栩如生。 心直往下沉,如今才知道这一切并非在开玩笑的,「我……甚么都不要了……我只想回家……」出自于本能的拔腿就跑,但间不容发的时间差,只能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撞击,书发出强光将她罩着。 转瞬间,她被吸进了这本称为信长公记的书。 她变成一个小人,在一片绿林中奔来奔去,目光看着前方是那样恐惧。 阿婆冷冷的说:「记得,用你的舞艺,就可催起风、雨、雷、火四神咒,可以用来逢凶化吉,在飞舞的时候,心中默想这神,神力即会油然而生,这是你用生命交换而来的。」 汪薇羽像是疯子一样四处跑着,衝到极限的尖叫,与激烈的衝击,但是再怎么样也出不了这本书。 但是阿婆说的那个甚么神力的事,她却听得清清楚楚的,张口想要嘶叫着,但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坠入书中的事太过离奇,窜入全身的麻痺感让她再也不能动。 「汪薇羽……」 这时候,墨千儒因为找不到她身影也来到此地,惊讶到见到她被本书吸入的场景,让他拔腿狂奔而至。 这是怎么一回事,眼尖的他看见了那本书名,让他全身一震,居然是刚才悼念之人的传记。 「你对她下了甚么咒!」 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稳住,他得控制自己害怕的心,先救人要紧。 阿婆眸中透着冰凉刺骨的寒意,嘿嘿冷道:「只不过,送她去本书中游歷,谁叫她与恶魔做了一场交易呢?」 「请你高抬贵手放开她,我们都还只是大学生。」 「她将身体出卖给这本书了,也只有在这本书可以尽情跳舞,这不是她所想要的。」 他脑袋顿时呈现空白。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绵绵细雨。 一阵揪心,他难以冷静,直接衝上前去欲夺下此书,倒是说也奇怪,强光再次啟动,耀眼到让他睁不开眼睛,弔诡的事又再发生了,他竟也被吞入此书中。 连汪薇羽都看到了此事,直向他挥着手。 阿婆飞快地盖上书扉。 「两个人一起去正好有伴。」 这时,天空被乌云所遮,不消多时,原先的星光点点再也不见踪影,雨滴开始落下,远处不时传来雷鸣声,前方的信长公碑文就被雨气所笼罩。 阿婆孤伶伶地往那边踱去,直到身影到碑柱的前方,在正中央有个正方形的图案,她以手抚着,像是抽屉般的石盒被抽出,那本书被放置进去,再关了上。 「信长大人,如果我找了现代人去战国时代找你,是不是会颠覆原有的歷史?」 老人家幽幽地叹了口气。 「也许一切都会改变,是这本公记自己找上他们的,我想这是命定之事。」 她静静地离开此地。 没有任何人知道,两位被吸入这本书。 就好像是一个无解的谜,永远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他们俩身在何处。 信长公的石碑,依然耸立着。 06 嫁给尾张织田信长 汪薇羽从来都不知道,坠入书中是那么样的不可思议,当书本被閤上之时,再也见不着那阿婆的容顏,逼得她只好放弃任何求救的机会。 但是,却不见到墨千儒的影子。 这种算是甚么鸟事啊! 更瞎的她对那个日本战国不熟,连织田信长是那个时代的王卿都不知,莫非他也是跟中国的战国一样,像秦朝的吕不韦是个大富商。 转念一思,若是买卖作的很大,私房钱也矇很多,怎么歷史课本没有上过?也许有上过,是她根本不爱歷史,上过便给忘了,懒得记着方是真。 只不过那么一点点贪心,要腿伤復原,但是竟然得出卖自己的身子,去完成哪种鬼任务的? 唔……发出不悦的呻吟声,将自己目光移转到这个世界…… 定睛一瞧,这才惊觉,这眼前的世界,呈现黄昏般的金黄色,这肯定不是书,但又是本书啊!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让她倒是停住的脚步,这怎么可能,来到日本战国时代,可以收到讯号。 她赶紧接起电话。 对方是怒气冲冲的声音,「汪薇羽,你不是说好今天午夜要来吗?大伙要跟那群隔壁的大学生尬舞,需要你来作镇,怎么连通电话都没有?」 原来是胖妞阿房女雪雪,早就忘了这事,所以才会来日本旅游。 「雪雪,你仔细听我说,我现在在日本,还是战国时代喔!」将那手机的视讯功能传达此地画面。 「你是不是跑去爬山,还是在哪个渡假村,看不出是古代日本战国耶!最近在卫视中文台演那部『神话』啊!那个胡歌酷棒了,穿越到中国战国去。」胖妞雪雪正好在看这部连续剧,直接将手机对准那唱着片尾曲的神话,还是胡歌唱的。 每一夜被心痛穿越 思念永没有终点 …………………….. 快哭了,她恨不得奔回去电视前,这部是她的最爱,人家是穿越到秦朝,同样是战国,中国歷史她还懂比较多。 这边是信长的战国,日本的战国她哪懂个鬼屁啊! 「看完了,我先去练舞啦!快回来别在山中鬼混。」 「是真的,我也找不到路回家,哈……你看这边连根电线桿都没有,我肯定没有誆你。」她说真的还没人信,窘惨,这种事真没人会信的,内心苦笑着。 「别闹了,我们快要开战了,不跟你瞎扯。」碰地就掛断电话。 人家真的身在古代战国,唉…… 她不自觉的骚起头发,来回气呼呼跺步,渐渐地感到不安,用视线一扫而过,眼前那些远山、异树与河流影像开始扭曲。 还说跳舞就会有法术召唤出,怎么可能! 她不确定地眨眨眼,欲往何处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黑影划过天际,犹如完美的弧线,黑影渐渐地蚀空日落的朝阳。 不消多时,这个世界就被黑暗所吞没,咕嚕的叫声像是有野兽袭来,阵阵夜凉如水,轻轻地流洩在空气中。 但是,她突然觉得很晕,那眼皮很厚,晕到──失去了知觉了。 进入了信长公记这本书,歷史的转轮,再次重新啟动。 ※※ 『身在乱世之中,真情挚爱真能抵过权势的登峰造极?但是,一切纷乱的源头都是来自双雄无法併存!』 没有甚么比执掌天下事来得重要。 统一日本,战国各大名们都想跃跃一试。遥望物换星移几度秋,权力还是惑人心的至宝。 日本由室西町时代爆发应仁之乱后,各地的辅佐守护的守护代,及各地土豪、甚至平民崛起成为大名,每个人都有各自为主的打算,因此开啟了百年纷争,群雄割据的歷史。 权势使心智萌蔽变得畸形,让臣子背叛君上求荣,也不会被视为忤逆,也许这是来自乱世才会特有的悲哀。 此刻,眺望海之彼方的中国正是明朝天下。 『下剋上』是这个时代的代名词,谁拥有强权、强兵、强国,都可以掌握天下,各国大名都为了当『天下人』,各国间是征战不休。 因此,日本战国史在此册中起了开端,以血与泪烙下每个战乱处,可歌可泣的史歌。 有多少的武将拋着头颅,只为保护自己的国家,英魂战死不怨悔,人间难得有情天,多少儿女情长事,尽在不言中。 提到尾张的织田家,在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名家,由织田信长继承家督之位,听说信长是尾张的大傻瓜,人人都玩笑地称颂这个窝囊废。 这个大傻瓜娶了临近大名的公主,也就是斋藤道三的女儿,听说近期,斋藤又自动奉上个小公主嫁予他当侧室。 人人都说这人有傻福,算是买一送一吧! 呵…… 斋藤家的喜亲轿子已经进入尾张境内,今晚就会来到清洲城中与织田信长成亲。 那天,时值初春的路上,草木的嫩芽依然沉睡不醒,白雪渐融于和煦的阳光中,不失绿意的树林在略寒中精神抖擞,环抱着远山与近水,丝毫不想唤醒那正在冬眠的大地。 在这偏僻的小道上,一群人迎面而来,后头由两个男人,扛着一顶轿子,每个人脸色止不住的喜意,看来这里头应该是远从美浓国斋藤家而来的新娘子。 谁都难以料想得到,这个新娘是汪薇羽,如果她知道,铁定会发疯的。 终于,在轿子的她敌不过摇晃之意,蹙着紧皱的眉头,她终究是醒过来了,昏昏沉沉的直想吐。 在梦中…… 她正搭着公车,一向最会晕车的她,最怕就是乘车了。 这是这次的车程,怎么摇晃得很严重呢? 唔……让她反胃,直想吐的。 睁开那惺忪的眼眸,眼前摇来晃去的视觉,让她为之傻眼。 「咦……」她伸手摸摸前面的这个木头,怎么可能会是轿子,在用拳头去敲敲打打,再次确认是轿子没有错。 07 嫁给尾张大傻瓜 这下子换成她火冒三丈了,这算是跟她开玩笑吗?薇羽揭起轿帘就跳了出去,惊得抬轿男子是连连止步,一阵踉蹌,差点止不住势。 也许是从未见到从轿中跳出的新娘子,重点是不会跌倒。 她可是各大学生,事到如今,也知道『穿越』这等事;但是向来不看言情小说的她,也不能预知下一步会变成怎样,这种神乎奇技,穿越后就变成新娘子,欢迎嫁不出去的『剩女』多多来穿越时空。 「粗鲁的女人!」抬轿男子怒不可抑。 「就是说嘛!」另一名抬轿男子冷哼着。 她的睫毛抖了抖,还是一直抖,嘴角微微上扬,心下忍不住腹诽:真够靠!敢损我,要不是看在连自己在书中的第几页都搞不清楚,早就拎着木棍轰上去。 坠入古代首次听到的古韵,就是这么玄妙狂野的嗤自己是粗鲁,激得她是甚为动容。 穿越古代日本战国,果真玄妙!汪薇羽撇撇嘴,很不屑的摆摆手。 见到那群人面色凝重的看着她,根本跟看头怪物没甚么两样,练街武之人,不管是要前翻,或者是后空翻,那种像是体操一样美态,有何可以惊讶的?对方以手指指点点,说的话有些她懂,有些她不懂。 但是骂她粗鲁…… 这话一定听得听懂。 哇靠!敢骂我,有种来尬舞啊……牙齿咬到咯吱咯吱,不过街舞公主遇到兵,有理跳舞也跳不清。 但是被骂粗鲁不是重点,真是重要的是,她怎么会被喜轿抬着。虽然心中是有疑问,以她的日语程度想问──为何新娘会是她?这句话──恐怕是相当难的。 吱吱唔唔的,想用比的也不是,用讲的也不是,气得她直跺脚,但是这身新娘和服还真的是不好移动身子,好笨重喔! 正烦心时,有位小姑娘来到她身边,媚眼如丝,唇似桃花,幽兰芬芳,果然是古早味的美女,正示意要她上轿,再也忍不住拉这女子到一旁去,莫管旁人是怎么想。 面有窘色的她,用着那破烂的日语问说:「我!」下一句用摇摇头的,再说句:「新娘!」,加重语气说:「不是……不是……」她咬牙切齿,苦苦冥思,但是那日语就是跟她作对。 一来到古日本,日语就破功,学语言压根就是多此一举嘛!闷哼着,怎么像阿婆腰酸背痛,这群古早抬轿的是不是没考过驾照,害她晕轿晕到想吐。 「你怎么了?」(日语) 「啊啊啊啊啊……对不住……请原谅我没有卫生……」匆匆忙忙又手忙脚乱的往前面草丛中,头狠狠朝地上搁去,双眼一翻,直接狂吐进行式中,吐到胃中空空无也,才起身步行而回。 希望未来式别再吐了,这样多难看啊!超窘的。 「你没坐过轿子吗?瞧你吐成这样的。」这个侍女这句是用汉语说的。 她闻言,脚步窒了一窒,牙齿直发颤,眼珠子夸张的快要从眼掉出来,跳起半丈,忙问:「你是汉人,不是日本人喔!」 想不到,这位小姑娘笑吟吟出声,连忙说着:「斋藤主公知道你不黯日文,只会说明朝话,所以派我来伺候你。」心中嘀咕着,这奇怪的女人好诡异,不能用常理来对待。 脑海中有一群乌鸦展翅飞过,心底发出讚叹的话语:「这就叫做他乡遇故人,幸好,幸好。」 呵……她运气还挺好的,慢着!重点是她为何要出嫁?应该问问这个人,她边做个身展运动,边问着:「是谁救了我,你怎么会知我不懂日文,还有我怎么会被当成斋藤家的新娘子?」 这女子先是沉默一下,语气有些不确定,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口。 「你是被斋藤家所救的,昏迷中还一直在梦中手足舞蹈,用明朝话喊着西……哈……万岁,甚么接……舞万岁,没人听懂,正好我是由明朝被卖身来此地当侍女的,才略之一二。」不过老实说,她也听不太懂这个怪女子的明朝话。 是嘻哈万岁,街舞万岁,她苦着脸,懒的纠正这个古早人。不过,圈叉个烤乳猪,圈叉个汉堡薯条,绷着粉脸,脚差点要回转踢过去,被救还得出嫁,够瞎。 她瞠圆了眼,脸上闪过一丝迷茫,还不解的问:「那怎么救了我后,还硬披上嫁衣,这也太鬼扯,是让我是冲喜?赶去嫁给快病死的,奄奄一息那种吗?」 「幸好没有发热!还是撞傻了脑子。」这侍女听得一愣,为何这个人说起话来,难以理解就算了,有些语句着实让人摸不着头绪,贴心地前去以手探着她的额头,这才放下了心。 「你放心,我脑筋再清楚不过了,快点告诉人家,这是怎么一回事?」顿了下想是想起重要的事,忙问:「我身上的东西还在吗?」 「你是说这个怪东西吗?」那个古早女从怀中掏出那看也看不懂的怪物,直接还给她。 汪薇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手机还在啊!看到画面后,心下觉得很奇怪,怎么会呈现满格,都过了这么久了,像是不耗电力,好鬼喔! 「我刚才问的,为何我得出嫁啊!还要要嫁给谁?」焦躁的她又猛力抓起头,一头雾水让她直火大。老实说,她气愤的是money的问题,没钱怎可当临时演员呢?不过人生在世,有人肯娶,总是好事。 这位古早侍女方才要正色的谈起正经事,陡地,方才还给她的那个怪东西,发出莫名的声响,害她愣了下,说不出话。 「等我,我手机有简讯。」 咦……低头看到手机中有好几十通来电未接,是哪个call魂的急惊风一直浪费她手机的电力,竟敢狂打,又不是要讨债。 难不成,是墨子的后代,眸光撇见那电话号码,果然就是,也不过国际漫游得花多少钱,还是日本战国漫游电话费会不会缴不起,先call了再说。 耳朵靠着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对话那头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喂!墨千儒,你现在是在哪?」 「说甚么?轰轰……碰……轰……大声一点,我听不到……」 「我问你在何处啦?国际漫游电话费很贵,有话简短说。」 「我现在正在打仗中,被抓去当临时兵,打这场若没被轰趴平躺,就有银两可以领。」墨千儒语气有点急。 她嘴角抽搐,不由得打了一个大大的哆嗦,啊!简直是傻眼,人家一到战国就去赚外快。 「那……」她还正想再问下去。 墨千儒语气急迫地道着:「有铁骑往这边狂奔,我得去拉弓射马脚让马摔倒,掛了!」 嘟……嘟……电话已经被掛断了。 看来这街舞高材生墨神── 从此与眾不同,当兵会红…… 呃!自己也去当软柿子成亲去,看能不能离婚要到赡养费好了,突然嗅到空气中冷冽的气息,愣了愣后寻着气场看过去,发现那群古早人皆张大嘴巴,让她一时语塞。 在场的每个人,脸色都变了。 她演出个日本战国狗血版本(就是讲电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好尷尬啊…… 08 为何要嫁给尾张大傻瓜 古早侍女那深邃的秋波流转楚楚盈人,射出的眸光带着无可奈何问道:「你是不是玉体微恙,不然怎会自言自语的。」 汪薇羽那颗心早就像是秋枫谢幕,战国时代的用人用贤,果然是别树一帜,方才因为墨同学的战场打工汇报,让她心中的枫树,早就馀剩光秃秃的树枝,回不上话,只能同对方双眼互绞。 尼采语录中提到:若不是能成为统治者或主人,不妨做一个掠夺者或征服者,当你裸足不前,像胆怯的小鹿躲藏在森林中时,时光将弹指而过。 没错,她的人生颠覆了,黯然一派萧瑟态,烦…… 她是不是被拋弃在时间里,几乎被世人所遗忘了,心中有种声音唤着,失落的自己,别轻言放弃;抑或,回归也许有那么一天会到临,虽然得放弃啃爆米花,吃鸡排的好日子,改啃寿司也有一番风情。 这时候要学的重要事情就是等待,因为在眼前打满舵的船,早已啟航,不知何时才有下一航程,心愈来愈虚无…… 但是眼前那女人幽幽叹息声唤回她的沉思。 「别犯傻,续听我说着。」 「喔!」她此时脑袋空空,口也空空,心更成空,扯不出半言,缓了缓心,才问道:「言归正传,要我嫁去给哪根葱,这前因后果,就好好告诉我吧!」摸着自己那头脑,还是晕茫茫的。 古早侍女眼神一亮,点了点头。 「我们来自美浓国,因为前几年已过世的斋藤道三大人的女儿归蝶公主嫁给尾张的织田信长,但是却没为大人生下子嗣,而今新任主公斋藤义龙就要你充当小公主,嫁给他当侧室夫人,时间紧迫,就直接上路了。」 汪薇羽是听得傻了,这斋藤家还真是个厉害角色,路边捡来的女子也可以化身成公主送去嫁人,他都不怕被识破。 「这也得问看看我愿不愿意。」她肯定是不能接受,这冰山美人说起话来就能噎死人,嫁做人妇本来就不是她的菜,如果是要去表演舞蹈就另当别论。 「如果你不从,大人就要我一刀砍死你。」这语气隐含着重重的警告意味。 她眼中冒着劈里啪啦的火花,直勾勾的射出,「一点也没必要去嫁人!」 在这一瞬间,心中的小宇宙开始燃烧,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桃花,两眼一瞪,这时候的古早人,字句中都代表某种嘲讽,她非逆来顺受之辈,心中奏起火大与理性的交响乐,忽然体会到荡气回肠,千回百转。 这女人倒也识趣,一改方才的冷漠,装上笑意盈盈的脸说:「别烦心,我确定你肯定嫁得成,所以人头落地的机会应该是不会有,只要你乖乖的入洞房去,大伙都可以跟主公交代,生不生得出子嗣是另外一回事。」 汪薇羽瞪大了眼,若是吉卜赛的牧羊人,可以帮她算个命,是好便嫁,在这一瞬间,她忽然自觉很激动,双手合抱在胸前,彷彿在找个人已经很久了,多年以后,竟发现费尽心思遍寻不着的男人,竟好端端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老实说,这一连串的事件搅得她发懵,忍不住道:「喂……我都不知道我要嫁的人长的是圆是扁,而且你们根本将我当成母猪,还是母鸡去下蛋的是吧!」 「……」想不到,这侍女也不否认。 换她无言,「……」 这个侍女直接冷漠的说:「没错!就是当你是母鸡,希望你下得了蛋才好,若是肚皮不争气,很快就被赶出门。」 「……」汪薇羽吓了一跳,开甚么玩笑,连忙摇头。 哇靠!她不假思索便爆粗口。 他们这一家,叫做斋藤的──这么盛气凌人。 甘脆他们花钱去借腹生子,还是领养小孩也成,拿她大好青春开玩笑,气得她是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疯了!真的是疯了,一群疯子,抑在胸中那口秽气已经让她快要爆秽语,反正她跟『有气质』这三个字根本是沾不上边。 「这个织田信长──你是嫁定了!老实告诉你,听说那个男人是尾张大傻瓜,搞不好是因为这样不能做那种事,才会害我们家归蝶公主生不出儿子。」 这也能个理由!尾张大傻瓜──是织田信长,看来肯定是个暴发户,不然怎么可以三妻四妾的,哀叹啊!街舞公主,如此美好的青春,大好的高材生,绝对是保送舞蹈系深造,不享受人生,只能给男人当下蛋的母鸡,她连眼皮也懒的抬一下,差点就要啐了出口。 重点是这个男人被叫大傻瓜,呜……这时候她好想哭喔!又开始伸展肢体了,如果能够跳一曲,那该有多好。 展着眸光漫无目标的仰望苍天,天与云融合成一片,但却看不到交接处,与远方深邃,大气层外的宇宙有着强烈的对比,这本书中的世界处处隐藏未知的险事,顽冥不化的古早情怀。 幻想着自己像是海中的蚌,赐予神力,壳弹开后,顺便让她弹到无尽的宇宙,就样就可以找天神宙斯来救她。 如果宙斯真可以让她拦劫到,亦或是天神早已不復见,那就送她到古埃及的金字塔前,或是幼发拉底河、黄河、亚马逊河的蛮荒隐居处,总比在战国躲着砲火来得好…… 时间只是与她开个小玩笑而已,非自愿的穿越,很难展顏以对啊…… 这是否代表,她在日本战国会混得不错,就好比天地一沙鸥,飞于战火连天地,更接近天堂时,突破氤氳就会更近神,赐我免死金牌,擦身而过的死神的镰刀也劈不到自己…… 因为雅典娜的圣剑早已化为永恆的星火,打退了那为征权势的无知人们,大家都遗忘打战这件事…… 最后,永不轻言放弃,在心中深埋的樱花早就穿越永远无尽的时空,在战国舞出一片天的轻盈美妙,永恆的充斥的杀伐中,人们就会忘了砍人这件事…… 幻想是否是那样不真实,但若是嫁个这个曾经为天下人的信长,她愿成为他而舞的天使;也有可能,存在这本书的空间,会引领她到尽头。 抓抓了头发后,双眸转算移回前方,见到那跟班的女子始终是一脸淡漠样,像座冰山杵在她眼前,正想佯怒之际,突然,从前方传来号角声。 碰、咚。 她脸色苍白,听到有人忙道快逃的,但身体不知怎么不听使唤的,直到那策马声一路逼进此地。 带头的轿夫连忙要眾人先躲起来。 一群人这才仓卒地躲在大树的后头,而汪薇羽所藏的树是最近前方的,因为有事时大家跑腿都特别快,她根本就抢不到头香,最好的位置,而躲在最前端的树,有躲跟没躲差不多,只要离前方五百公尺远就能看到她的头。 不是她有大头病,是树过于纤细了。 09 初遇织田信长 眼眸朝前方定睛,竟让她是两腿发软,还差点泪奔,看来是要出人命了…… 小到不能再小的田间小路,出现一个疾马狂奔的男子,后头跟着几十个人追了上来,可怖的是箭矢如急雨般…… 就朝被追赶的男子狂射而来,其中一支还射中马尾。 马匹哪受得了这么一激,腾空甩尾;不过,男子可没被吓到,连忙勒起马韁,将马头一扭,尔后逕自朝向敌方衝阵而去,右手举起大刀,直砍向迎面而来的追杀者。 可恶的是,暗箭伤人最是难防,箭矢无情的射中马腿,这下子御马之术多好都没有用,那人就那样歪斜着奔驰,倾刻,就被甩了出去。 也不知是不是太巧,还是命中註定我『撞』你…… 碰…… 这男子就硬生生的扑倒在汪薇羽所藏匿的那棵树,吓得她是随即跳起。 「哇!」她瞪大了眼睛,身体愈发觉得恐惧,本能的就是想逃,壮起胆子想离开,这才惊觉这一群武士已经包围此地。 「臭女人,躲在此地做甚么?」他飞快地爬起来,冷冷地拍着满身是尘的武士衣,被撞到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都这种节骨眼上,还有空顾衣物,她吁了口气,很不爽;不过,听不懂对方所说的,好啦!就是日文很糟,脑中连五十音都给忘了,汗!正巧斜眼睨到这个被追杀的男子那清新俊逸脸蛋,这完美的侧脸,真是个才貌绝色的翩翩少年,但那脸臭样,就大为光火。 转头再看着眼前,唯一能确认的是,这群人杀气腾腾好兇啊!真倒楣!刚到异世界,便见到有人被追杀的场面。 而扮演追杀者的头目终于开口说话。 「你是要自己切腹还是由我代劳?」对方这个头目的眼神很冷,冷到可以瞬间杀人。 她还是听不懂对方说些甚么?除了知道是说日语外,大概是一无所知,只希望这堆兇神恶煞别认为他们是同一伙人就好;转念又想,原来补习费都白交了,日语被当得很彻底。 这群古日本人讲话很快,基于礼仪,听不懂也不能装听懂,于是她羞怯地说句话:「容我插花一下!请再说一遍,不……请说慢一点。」 这下子换现场的武士们,大伙表情愕然傻眼,还搞不清楚她所说的话。 被追杀的美男子哈哈大笑,一点也不以为意,眸光转落到她脸上,不可思议的说:「这种场面莫说是插花了,就连想要茶道或是相扑都是不成的。」 换她呆愣着,过了三秒后,才喃喃地自言着,说插花不过是口语话打个岔,不过这倒楣男回言还是听不懂,也罢!当做是看默剧,别砍自己便成。 她眼光飘向那被追杀的美男子,正扬眉说道:「要我自裁是万般不可能,但是死前不能得知你们究竟是何人的手下,也真的是可惜。」装作毫不在意的神情,从地上一跃而起。 薇羽大方的端详这个男子,这时瞧见他的正面容顏来着。 此人方约二十初头,外表看似冷静成熟美男,却洋溢着骄恣的干练脸庞,眼神透露出聪颖的睿智;重要的是,给他人投射出莫名其妙的威胁感。 旋即,那头目还是不死心,「我让你自我了结,是尊重你是主公。」 话音刚落,那男子的笑声更加的放肆了,气愤的青筋浮上脸庞,依然是挺直了背脊说道:「既已知道我是主公,竟敢以下犯上,有种就跟我单挑。」 看来对方就是没种! 此言让那一群恶武士连忙退了几步,每个人的额头都不住地冒出冷汗,脸颊也害怕到没有一丝血色,激得那个男子更是放声大笑。 美男子的脸上浮现出刚毅的神色,右手紧握着刀。 有那么片刻,她像是个局外人,完全听不懂对方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但是那种以命搏命的气魄,在这个男人身上一览无疑。 就好比她们所称颂的街舞精神,任性放纵的狂飆舞到汗漓浸湿全身,那种疯狂的神情,不就与现在的情形是一样的。 晕茫茫!她内心再斟酌着,枉费自己熟读金庸小说,这时候也许只有乔峰降龙十八掌才能一人挡百人,段皇爷的一阳指才能弹指神通让对方立正站好,黄药师的独门怪药才能迷倒要衝上来那些不怕死的马匹,也只有段誉那凌波微步方能溜之大吉。 到底会有多少人,在面对生死关头,还能够大言不惭。 眼前这个美男子就是脸皮厚,气魄够,骂人咒,缺甲冑;才能顶天立地,不为所动。 此人好强!够悍! 思及此,她倒是欲哭无泪,以一敌多,还可笑意傲然,可惜的她连把水果刀都未带来防身,卯起来不就命一条。 但瞧见那男人眼中的怒气早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神圣的战意,与其说是势单力薄,毋寧说面对即将被剥夺的生命那种欲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气魄。 让她眼睛看得目不转睛。 可恨的是这群坏蛋个个眼中充满杀气。 忽地,敌方的飞箭发出咻──,声如鬼魅般骤雨撒下…… 箭矢落定在他脚旁,这是最明显的警告。 更想不到,这傲气的男人连逃都不想,又举刀逕自往前衝去,直接与那些人奋力廝杀中。 不过应该没有胜算,围攻群方身着甲冑,即使是被刀划过还是无伤大雅,反倒这个男子一身寻常武士衣,随便给上一刀就会横死此地。 他被砍的满伤是伤,姿态却依旧是挺拔,手中紧握着刀不放手,这种战到底的志气让前方的乌合之眾也不免动容。 但是乌合之眾就是有接力棒赛的好处,前仆后继的打也打不尽。 那恶头子被激得气得全身发抖,口沫横飞的怒道:「织田信长,你真是个顽固的傢伙!」 听到织田信长那四个字,让汪薇羽在焰闪芳心间,马上后退两步,再一次将那个不怕死的男人,从头看到脚。 啊……那种气质、美男子,似鹰般的锐眼,都显示这个人是织田信长──没错,日本战国的大人物!哇! 呆呆立了半晌,她晕了,这个古日本帅花男,真是她见过最是帅的,前无别人、后无他人、正是此人;空前绝后、甚至是上穷碧落下黄泉、唯独这人,若是笔记本记得带来日本战国,就要到签名。 织田信长──听墨同学提到曾歷经多次生死大关,歷史的片段都已成为时间的题跋,早就篡代了战国的神奇,代表那武将殉死也精神不灭的现象。 一生来得壮阔波澜,实非普通的美男子,但恶嚣的威势已经到了沛然莫能御的程度,能否生还也是个起手无回大丈夫的赌注。说真的,也只能被迫下乾坤之掷的决断。 不是你躺平就是我被砍首,没别的选! 但信长那专注迎战的神情,激昂的种籽被凝聚发芽,像魔豆一跃冲上天。 彷彿重回五百年前信长的灭绝之谜,迫使人们必需重温恶梦。 刚来到古代,竟不知道已经憾晕过去了几次。 鼓起莫大的勇气,她用汉语大叫着:「你是尾张『大傻瓜』!」大傻瓜特别是以日语道出的。 那男人倒是一脸无所谓,还撩了撩青丝,轻轻地挑高眉头,连搭理也懒得理她,张狂的笑出声来:「我是当家督无罪,怀抱其罪,想做掉我废话别说太多,直接上就好。」目光替换上稍缓神色,语气略带欠意的注目一旁的汪薇羽,神色一变的说:「放过这个误闯此地的女人,我不想要这种逊女人来陪葬。」 10 战国第一曲──西施浣纱青涩时 「逊女人?」汪薇羽顿时气到浑身发抖,心想本公主只不过是路经此地,有必要讲成这么恶毒吗? 这个信长大人,的确是让人『穿越』也疯狂!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句损人的日语居然听得懂,本应感激涕零的跪拜此人,那不须陪葬之恩,但是他一点都不得人缘,只有种想要砍人的举动。 在她回眸一笑百媚生时,目光触及信长的骄傲睨视,让她是更为火大。 信长清俊的容顏,此刻是苍白如雪,迷人的双眸应该是上帝最棒的创造了。 忽地,信长用着那一双深不见底的深眸看定她;然后,面无表情的吐出字:「笨蛋!」 她一张美顏顿时黑掉了,可恶啊!故意摆成那副不耻的样子,气到抖到不能抖,瞪大眼,看着他。 这个混蛋,人家爱怎么玩,你就被玩死好了。 甚么信长公记?甚么织田信长?干我屁事! 枉我一路披星戴月听要嫁到清州城去给你当侧室,只觉得满脑子闪星星,真的是很无语,心中愈来愈光火,她一怒之下火速快步到那轿子的前面。 「轰……碰……」飞腿横踢给将轿子踹飞倒到一旁,满腔的怒意未止息,心中是暗爽,喜轿拋锚,就可以不用嫁给他了。 驀然,一道寒光往她处直奔而来,还来不及瞧清,杀气暗涌乍现。 「哇……」在她眼前金光闪闪,吓得早懵了,刀剑不长眼,那亮光扑动让她难以睁开眸光,信长飞快地将她给拥个满怀。 「笨蛋,还不快闪人。」下一刻直接将她身子摔到隔壁的草丛中,根本来不及反应,她就已经躺平在草地上。 「痛!」被人用摔的,她哀号了几句,忙爬起身来。 信长不禁心中火大,这个女人,从刚才被他撞飞到现在,一直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眼前这群恶霸竟敢乱砍女人,也成功的将他的怒气给激到最高点。 「有种对付我就好,别让我看不起你们!」 「好差劲喔!」她痛到哇哇叫着。 见到前方的战况,电光石火间,即使想定睛一看,根本也看不清楚。 离光灭的瞬间,恨意大盛,对方全数像是巨鹰一起发难,飞扑而至,充盈的杀气像是决堤的溪水,随着瀑布倾洩而下,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身子忽地平地飞起,原来是被信长拥抱起退到离对方战区几丈后。 她冷冷说着:「不需要你救我!」 「我是怕你碍路,哼!」他表情阴沉,放下了她身子,才慢斯条理的整了整衣衫,像是远在天边的间云,以疾如风的肃杀气根本也推不动,只见那身法灵动之极,立刻欺身而到前方,刀法愈发凌利,更有胆识的是近身相搏,动作非常瞬间。 隐约看的信长嘴上还掛上浓黑的血渍,身影与那群恶棍纠缠得难分难解,算是浑不畏死。 她忽觉得很难受,看到这男子的胆识,让她觉得,如果是来跳hiphop,那些高难度的屈伸、转动、绕环、摆振、波浪形扭动,都一定难不倒他的。 糟糕!眼尖的她看到一旁埋伏的人,更是沁出一身汗。 而且,他是真心想救自己,只不过是嘴巴贱了些,说起话来不得理也不饶人。 汗!林中有一群人正涌入。 这下可惨了,在信长的两侧,排列了近十几名的弓箭手,更吓人的是搭箭正欲齐发。 太过份了,这群人真的很下流无耻,感到又气又恨的她,想为这个信长做些甚么,心中隐隐作痛着。 ──请您千万平安无事。 就在这个存亡之秋,她突然想到,坠入书中世界之时,那位老人家所说的四大神力,如果当真是跳起热舞来,真能祭出神力吗? 本来还在犹豫着,眸光瞥见信长右胸前中了一箭后,惊叫声尚未破喉,他的血喷出溅洒一地,她再也没有思考的馀地。 「信长!」她心猝然的缩紧,好痛好痛…… 救人要紧。 吓得她掩面不敢再看,但是这时候不是装小女生的时候,再也没有任何考虑的时间,更加没有选舞选曲的时间。 日本战国独自尬舞── 应该说是能救美男子信长是她莫大的光荣。 如果一曲舞可以来个颱风,将眾人给吹到太平洋好好的反省去,正是破天荒的创举啊…… 为了救这个男人,早就顾不得那种快歌,但是遇上这美男子的fu,让她忆起大伙合创的『中国战国七雄曲』另类街舞秀,其中有自创的春秋战国名人的jazz舞蹈。 啊!不过此地是日本战国。 呃……中国战国(赢政/阿房女)≠日本战国(织田信长/汪薇羽)。 这时候还有选边跳的机会吗?算了,救人至上。 微微一怔后,突如其来「霍」地有人一拳往她粉脸顏就要搥了过来。 她身形微晃,连连退了好几步,害得信长转过头,为了要迎救她,身法稍滞,差点就被刀砍中。 「小心!」她失声道。 信长猛然抬头,怒道:「臭女人快逃。」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抗议道:「我不会逃的。」 信长哼道:「你一见到我就两眼发直眼冒星星,实话告诉你我不缺侧室,今天正好迎娶到一个从讨厌的斋藤这个国家送来的公主。」 她猛然一惊,这无非是在说自己,但是这时候怎可认输,再怎么样也要救这个男人,「没错,我就是想赖上你,所以我要救你。」 赖上他的感觉总有一种舒服的安全感,像是被云朵包住那种轻飘飘,一时之间也说不上来。 前方溪边有群不知此处疾苦的妇人们,正洗着衣物,这倒让她有灵感了──耶! 她合上眼眸,音乐奏鸣步入心灵中;踏入自己一手织起的幻想世界,樱花──满佈舞台。 滑步转起七彩炫耀的彩光,像是四季中变换着不同的景致,穿梭漫舞于樱花丛中,藉着花之顏所带来的意象,舞出春光无尽的浪漫…… stepbystep。 战国第一曲──西施浣纱青涩时,鱼儿羞见潜水去…… 开始变奏的节拍,婀娜多姿的她,化身为浣纱的女子西施的,舞出粉面桃花,相貌过人,在河边浣纱时,清澈的河水映照她俊俏的身影,鱼儿看见也害羞了。 这种青涩翩然之舞,就送给这个战国初遇之人。 她轻盈曼妙的舞姿,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舞来丝丝入扣,让在场的男人止着了呼吸,根本忘了是在打斗…… 内心一直唸着:大风、小风,请快来。 现场嘘声不止啊…… 「好美的女人。」 「喔……」 「舞得真是美……」 舞着舞着,周遭的气流彷彿开始流转,再那么不经意间,陷入另种风情的主流场,幻想着西施完成了国家大事,最终只坚持只为自己而活,迸开囹圄,像是久旱逢甘霖,张开全身所有毛细孔,飢渴痛快的饮着。 她微微皱眉哀着:只要有风能吹走人,就快来。 那是眼前的风,只吹得动树叶。 不会吧!该不会是假的,还记得仙剑奇侠传中的赵灵儿只要信手捻来,风神就马上到临,早知道应该跟电脑学到一招半式,不一定在这一本传记的世界中会有用。 让这群男人耽溺在她的舞曲妙姿中…… 11 要看美人的跳舞,先交一文钱 如果老婆婆所说的话是真,那跳完舞,是否意味着:祭起大风来时,就让这群人滚蛋去…… 突如其来的街头热舞,还是中式的战国风,夹带着美人对世事递嬗,及争权夺利之不满感,她只不过是权力下的牺牲者。 人生本来就是这样,能来世上,也註定要走…… 怕死就别跳…… 所以囉!藉由不停地扭动身子,突如其来的爆发,那不从于政治的束缚,美人也可以做我自己。 刻意伸展肢体。瞬间,双腿往外凌空跃起,这曼妙的舞态,像是黎明前闪过的流星。 我最屌…… 总不能在古早人面前表现得太性感,不然这个信长大人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纵然心急如焚,附带心惊肉跳,有种矜持才是上策,但是想要狂野些耶!好讨厌喔! 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街舞召唤神术,肯定是骗人的。 因为,一点风也没有,哈哈……飆汗中…… 唔……早知道去向孙悟空借跟斗云,飘去找铁扇公主借芭蕉扇,还比较扇得出风啊…… 但是,自己才不信会输给母夜叉的扇子!脑海中就是铁扇公主的铁扇<街舞公主的newjazzsp版。 眸光凝着万千变化的云朵,有种云深不知处的茫然,向来乐观的她,安定了思绪,只有不停的跳,才能御动风吗?那我的舞步不停歇。 没办法,她收下恶魔的合约,早已恢復了傲人的双腿:所以她被这本书万中挑选,成为千中选一的倒楣鬼:上上籤啊! 也如愿的跳上战国,双手极力的铺展气势,传达了不想让他人控制人生,也是另类的美人结局。 信长凝着她的身子,举手投足皆具其风采,原来她是舞林中人,扯了扯嘴角,冷冷的朝那些发呆的敌人说:「要看美人的跳舞,必须先交一文钱。」随即哈哈大笑。 好怪!范蠡也是在西施跳舞时说过要收钱这件事啊?重点不是收不收钱,敢赚这种霸王钱,这个男人真欠揍啊! 她一震,呆了舞步,感觉到全身发冷,寒毛通通起立站好,脱口骂道:「你有病啊!看不出我是在帮你吗?」 「帮我?」像是听到甚么不可思议的事,他的冷笑从未停过。 「我信长寧可死,也不会让一个女人为我跳艳舞救我,臭女人快滚蛋!」信长乌黑的瞳眸充满亮光,哼地一声,便往前而挺进。 「我就是想救你啊!」 他无语,眸中只有这一堆待宰之人,就是杀──无──赦! 一切都乱掉了,乱了舞调,她能做到甚么程度呢? 让眾人又回过神,双方再度进入大战。 好狂的意志啊!你愈是看不起我,我就更飆舞!这时候,我要做我现代的自己──街舞公主。 织田信长──让她见到那男女初见的心动,劲舞划出这段意外邂逅,战国飆舞是种冒险,以沉稳的步履移到战场中央,此刻眼前的一切,早已见不着,也看不见…… wowwowwowwow── 融入了脑海中的节奏,她低声哼着…… 拋弃了害羞的矜持,尽心的舞着初恋的爱意舞曲,不管是否真有神力召唤,一切都那样的悠间自在。 那身影开始旋转,boymeetsgirl…… 俯身旋转直到仰身天空,那脸庞灿烂自得的笑着,天地宇宙彷彿凝止于这一刻…… 爱怎会怕一时的衝动…… wowwowwowwow── 给自己勇于冒险去爱的理由,舞动时显得是眉飞色舞,似乎疯狂地诉说着爱就是好好的任性一回…… 我要随时復习你每一句感动,为你为我而感动,做梦没有错,呵……没梦想才罪过呢…… 舞步很轻松是因为有你陪我…… 这时候,有风来临,为我诉说初衷! wowwow── 呼── 呼── 她感觉到空气的流动,风从上面吹来,神秘的力量让她的身子幽浮于空中,身子被馀风所御着。 咦……瞬间飞起,这种轻盈的灵敏度与移动,是怎么办到的,假如老婆婆不欺我,等一下就来个龙捲风,她自得意满,今日女巫真的扮演成功了。 哇塞!风当真是来了。 这群人吓到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但是只看到她立在空中,连动也不动,顿时是恼羞成怒的,怨气更兇,直接箭矢连发射。 「箭矢改射这臭女人。」 「啊!要射我!」她在空中忍不住打着哆嗦,脸色一变,为之气结:「风给我快点来,大风、小风、颱风及龙捲风,直接往前面那群不长眼的给飆去。」瞳孔中冷冷地,胸口麻麻的快感,一直漫到脚下。 风夹带着浑沌、巨大,像个无穷无尽的黑洞袭捲此地而来,自己陷身在超忽自然的迷雾中,但是身子却带给她奇异的稳定感。 巨风吹落了武士手上的弓箭,也吹走了手中的刀,即使双手紧紧的怀抱树木,身子还是被吹得远远的,转眼间,那群人被吹的东倒西歪。 当她看到,信长的身子被吹往不知名之处;剎那间,脸色苍白的完全没有血色,用尽所有的力气吶喊着:「风快点停止吧!」 真的太失败了,风都随处乱吹,身子开始乱晃动,四面的气在她週身窜逃,真该死,身子根本在空中乱飞,难以控制,「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啊!」根本不能移动身子。 的确是很麻烦,她总会有停下来的时候吧!脑中开始一团乱,冷汗渐下,在空中浮上飘下的,想用力撑下地面,还是被气流上升的力道所制止。 飘在前方的信长,慢慢地闭上眼眸,身中多处箭伤,看起来伤得很重,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死的! 她黑色的瞳眸中,闪过一丝悲伤,怎么可能……他应该不会这么短命,看着那个人近乎没有血色的容顏,心好痛。 都怪自己不好,她泣啊…… 四周就像镜面被巨风吹裂般,所有的树木花草是无一倖免,她深吸了一口气,幽幽说着:「风请送我到信长的身边去吧!」 空间中旋风作起,暴风将她猛力的弹往前方,约末瞬间光景,她与信长被疾风吹往那不知名的地方。 「啊!」她大声尖叫,只不过是瞬间挪移,四方有如昼如夜,夜如昼,就这样交替出现。 他们的身子被风的劲力推着,随着黑暗的扩散,只能往前方被推去,她内心真的很不安,见到信长那脸上呈现痛苦之意,难过到眸光紧凝,见他的呼吸的气息渐渐微弱。 她薄唇微张轻语道:「别死,我会难过一辈子的。」 他突然握住她那发颤的手,那微啟的眼神,完美无暇的俊美脸孔对着她失神的一笑,「女人,别担心……我死……不了的……」感觉到他的手温好低,整个人紧剩那微薄的气息,再也没有生命的光彩。 此刻织田信长是这样命悬一线,还要让自己安心,种种的情绪在翻腾,强打起勇气默然唸道:「请风送我们去安全的地方吧!」 12 女人,你的身分不够格当我侧室 风似有灵性般,应其呼唤而来,将他们移动到一处人烟僻静处,终于落下地面。 眼前是看不到边的茫茫天际,那碧绿若镜的湖水像是与世隔绝,寧静而幽深,飘渺不似人间。 没来由的心头一跳,这时候那可有赏景的大好心,赶紧上前去查探织田信长的身子,身上那些箭伤已经止血,如果找不到大夫,一定会有生命危险的,可是人烟罕至之处上哪找大夫呢? 她一怔。「古代没有医院就是不方便。」 突然听到哼出鼻息的声音,她赶紧奔到信长的身边去,瞧见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他,以断续的声音道着:「我衣物怀……中有创……伤药,帮我上药……」每一个字听起来都是相当艰难的。 「太好了,有药可治伤。」她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缓了缓情绪,从他怀中掏出一瓶不知是甚么药的,管它呢?先糊上了再说,等她将这男人全身每一处伤口敷上药后,简直是累掛了。 索性她直接瘫倒在草皮上,两隻手交错在后方枕着;这本书像是囹圄绕着她,就算是时间踟躕,虚幻与真实交错间,像是流畅的靚文,陷入其中漫游,连想翻页码的机会都没有。 织田信长究竟是甚么样的男人? 前方迤邐柔和的阳光,投射在眼前之人的脸上,这个男人会是头暴怒的狮子,还是隻纵慾的狼,也难以看清;将身子侧身于信长处,定睛偷偷端详着,渐瞧着渐发晕,静静沉睡中的他,高雅的贵公子气息,还真的很迷人。 骗人,这人根本就不傻啊!也许身在对周遭之人,都必须要时刻怀疑的年代,装傻不过是变色龙的虚假外观,愈是乱世,就会让人与人间的信任荡然无存,甚至是臣下也可能会谋反。 今日,摆明的,他就是被熟客暗算啊!可是刚才他拼命的想救自己,「呀!呀!呀!」发出低喊声。 内心深处的灵魂正为这个男人微微颤抖着呢?将脸逼近这男人的面前,他的生命时时危在旦夕,还是那样勇于做自己。 此刻的她像是转动所罗门王宝藏的key,没有把握即将面对的是宝藏,抑或是一杯土,那天空只有偶尔飘过的薄云。 单调无趣的她,老想着她是魅影穿梭在虚无中;究竟,「书中漫游」是那种况味,织田信长对就像是潘朵拉的盒子,打开它,不是被杀,就是被宠,如此而已,一旦进入游戏,就不能喊停,重要的是连街舞道义都没有。脑海中只有想到梵谷的名画『向日葵』,就是抽象到让自己头好痛。 在边头痛中,她睡着了…… 书的尽头是怎么样的世界,光是想到那位老太婆可能在现在日本翻着『信长公记』,心中就有气,所以在梦中,她正拿着书狠狠地撕烂着,正爽着……真爽…… 「喂!还睡,快点起来!」 「快点,你是死猪吗?」 呃!好不容易有着撕书的春秋好梦,被这粗鲁的声音吓醒。忽然,梦的一切静止了,眸光半啟着,就看到那个帅帅的脸,正用着一点也不帅的眼神,睨视着她…… 接下来的动作让她扼腕! 这男人直接揪起她那和服衣襟,强迫她起了身,脸凑近她脸庞,嘴巴还几乎要碰上她的唇口,「女人,我想喝水,还不快去取水。」 这下子可激怒了她这隐忍情绪的母狮子,她没有拍拍屁股走人,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恩赐:想不到,不识相的他,还将她当做是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使唤下女。 汪薇羽灵光一闪,连忙关心地问道:「帅武士,你是瘸了腿,或是断了手,所以才需要人伺候着,我今日可是赶着去成亲的,没想到遇上打劫。」还渍渍唸唸有词,不能置信的说:「我看都不是啊!你也许是脑子坏了也说不定。」 信长神色一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在清州城中,谁敢同他这样说话,要不是看在对方是个小女人,肯定直接一刀抹上脖子,眸光先将她从头看到脚,还用食指轻触她的脸蛋,忽地哈哈大笑…… 「原来是个逃婚的女子,不过身怀巫女之术,不知那个没长眼睛的娶到你,也真的是倒楣透顶。」 「你乱说!」红咚咚的粉脸,她像是被识破,以手拨开信长那抚上脸颊的手。。 他的嘴角签起一抹不容抗拒的气势,「能看透自己的心,并随自己意志想做就做,这种人我绝不用他,而女人,也不会娶她。」 听不懂他胡言,气呼呼的说:「我没说要嫁你,我看你真是被打傻了。」便赏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先是愣了片刻,感到不可思议,这个女人竟敢忤逆他,脸上飞快闪过怒意,冰冷冷的说:「我说,快去取水,这话不会再说第三次!」 脑筋轰声若雷大作,只好叫自己冷静些,看他脸色阴沉不定,也许,天神赐予这男人无上的聪明才智,好指使人做事,不过干她屁事,何以得听命于他。 她两眼直瞪着,强忍着要揍人的举动,没好气的说:「你要喝水是吗?那请等等,我马上为你去取水。」转身就到一旁大树下,採了个特大号的芭蕉叶瓣,这至少可以装到一杯水。 「喔!转性子倒也挺快的。」信长悠哉地坐在大石下,用手拭着额际的汗,自言着:「家臣们应该很快的来找我了吧!」 从来不知道,连装水的手,可以气到抖成这样,幸好这不是洗碗,不然不知破了几个。 飞快回过头来,见到他脸上仍然掛着笑意,双目中透露出傲傲的跩样,她这时才知,他这个痞男与秦朝的吕不韦可是差天彻地的远囉!人家当过生意人,一定是人缘极佳。 眼下,只有让她恨不得狂揍几拳的衝动,立身在他面前,冷不防,将那叶中之水往信长脸上给泼去,这下可好了,这叶子还故意勉强硬装了两杯水,所以…… 他连头发都湿了! 好爽!此刻的心情大好,从坠入这本书以后,突然暴出大笑…… 「洗过脸以后,我发现你变得更帅,要不要也漱个口,不然你有口臭的病。」这时候她才惊觉,使过那风术后,连日语也可以对答如流,不过她之前是过于紧张,又没有对话经验,现在是连骂脏话都不需打草稿。 信长从未料到,身为女子之身会有这样无礼的举止,瞇起黑眸,脸部的线条开始扭曲,冷酷的扯着唇角,脸上浮现出嗜血的表情,直直的盯着她看。 瞬间身影闪到她面前,板过她的下巴,冷冷说道:「笨女人,你千万别跟我说是故意的,马上低头下跪认错,不然我一刀赏你个痛快,此刻我不当你是女人。」 她偏过头去,泪水痛到快要夺眶而出,如果眼神可以烧死人,这个男人绝对有这种本事。 但是愈来愈生气,错是先在他,可怜的下巴被扯得快要脱臼了,怒气一上身就狂道着:「织田信长你这个大浑蛋,不要脸的大混蛋,恩将仇报的大混蛋,简直是大浑球!」 这样的语气让他更恼怒,满脸铁青的怒视她,语气中开始透露出明显的抓狂,手劲更是加大了,「快点求我饶你一命,认错你是不会做吗?」 她只是觉得剧痛让晕得快要吐了,她才不想管那么多,就直接大声咆哮着:「我没错,才不要说对不起,真正要道歉的人是你,臭男人!」 信长的眼神已经被惹得疯狂了,连身子都气到发颤,直接松开紧捏着她下巴的手,取而代之的是掏出腰中的匕首往她脖子上给架上。 「女人,真够有种,以你这女人这等气势,应该让我收为侧室,但是以我这织田家督身份地位,非各国大名公主不娶,所以你不够格,只能被我砍死,懂吗?」他幽黑的眸中深不可测,说起话来语气冰寒至极,铁定是要做掉这个女人。 13 当我的女人,别妄想我会让你好过 这下子,换薇羽是吓到冷汗涔涔,在心中暗暗叫苦,古代的男人千万别随便给激怒他,尤其是眼前这个人,看来是男女通杀的。 晕!穿越到书中就已经是够倒楣了,还落到这步田地,被砍头会不会很痛? 昏!还有,还有,不吐不快啊!别人穿越到古代都是当皇后不然就是当妃子的,她是等着被砍头的,呜……更可恨的是这把刀磨得可真亮啊!满脸泪花的开始诅咒起那位老太婆。 「怎么!我再给你一次讨饶的机会,看来是很怕死的女人。」 她白了他一眼,拜託,这个作古五百多前的呆子,谁不怕死啊!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难看极了,连忙左顾右盼,呜……连个路人甲也没有,死定了我。 望着眼前的他那愤怒的脸上线条一点也没有柔化的可能,只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上帝逐出伊甸园的夏娃,免于脑袋分家的希望也宣告破灭。 「你这个杀人魔,将来一定会有报应的。」死前多少也要再咒上几句才成,被刀子抹上脖子一定很痛的,咬着下唇,知道想维护的尊严是到此为止了,止不住的泪如雨下,呜……终于泣出声来。 信长怔了怔,这下子换他不知所措的,冷冷地勾起唇角道:「你哭了……怕死就求饶。」他也难以痛下杀手,杀女人不是他该做的事,只想威吓她而已,不过怎么还不求饶,磨得他的耐心都快要没有了。 正当杀与不杀陷入两难之时,远方传来激动的大叫声…… 「刀下留人啊……信长大人……」 一群人就这样匆促地跑了过来。 当信长看到了自己的小姓前田犬千代与数名侍卫快步奔至,脸上佈满了不悦之色。 「这么慢才来,真是办事不力!」信长怒道。 前田先是喘了口气,连忙正色回话:「在方圆几里中,找了许久,都未见主公身影,属下非常紧张。」 信长一时气燄也难消,馀光瞥着那说出刀下留人的女子,还领着一群陌生人,先收回匕首,淡淡的说了句:「你的头就先好生的留着,等一下看我心情好不好再决定是否放过你的小命。」 汪薇羽轻吁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子,这不瞧也罢,真的一瞧,比慧星快要撞上地球还要可怕。 惊……因为眼前狂奔而来的正是要将她送去嫁给织田信长的──那些斋藤家的送亲大队。 俄顷,想到自己即将成织田信长的妻子,不用排队,就快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事,就是嫁人,她比他人还来得早。 她睁眼瞪着天空,突然很想死去,睥睨着乾苦笑,这书中的一切变化就像是真的,眸光瞥见河面波光粼粼,跳河自尽那诱人的生命凝固,嘎然而止!在信长公记中多了一个角色图,也好。 感到莫明的恐慌,这下逃也逃不掉了。 斋藤家的玉子盈盈步足到信长面前后,满怀抱歉的说:「这位是我们斋藤家的小公主,本来是今晚送到清州城与信长大人成婚的,想不到刚才遇上恶人。」 前田犬千代原本是神情紧张不安,看到神气活现的主公方才安下了心,没想到信长主公居然会一人独自来迎亲,害眾家臣是担心不已。 「主公,都怪属下救援太迟,让你受惊了。」前田低着头,向信长大人请罪。 「喔!」信长理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当听到这个女人是要来当她侧室的,怔了怔,大步向前一探,她还真行,先是将他搞得七荤八素的,还是要回头当他的女人。 他心有有种莫名的喜悦感窜起。 然而她感到害怕! 也许,去投河还可以游泳遁走,不知还有没有机会。眼中浮出担心的色彩,她已经快发晕了,再这样下去,铁定疯! 信长眼中明显的带着疑惑的意思,嘴角往上扬,冷冷说道:「想不到你居然要当我的女人,别妄想我会让你好过。」 呃……她当场翻白眼,那种想尬舞的衝动又被激了起来,嘴巴还是不受控的说:「我一点都不想嫁给你,伺候你这个狂傲之徒,我寧可去街扭腰跳舞也好。」不安的以手抵着额头。 嗤嗤嗤……心情烂透了。 这下子,现场的人都张大了嘴巴,骇到说不出话,尤其是刚赶上前来的玉子,更是惊呆到止步不前。 玉子连忙喝着:「公主,不可对织田家主公无礼!」 想不到,信长一个箭步向前,将她便搂入怀中,开怀大笑,「哈……想跳舞的话,从今以后我只能为我一个人跳。」 「你休想!」 她内心暗道着,自作孽不可活,原本还想多火大个几句的,抬眸看到刚才那种要痛宰她的目光又被激起,才知脑袋又有离家出走的危险,连忙禁言。 还有,他抱够了没,这么多人面前,这算是限制级吗? 前田连忙帮忙说着话:「没想到公主才入清州城郊,便遇上了刺客,让您受惊,真是过意不去。」 汪薇羽身子微微一僵,苦笑到懒得搭理,就跃入吧!这条通往天堂之路──织田家禁区。 「你在搞甚么鬼,怎么不老实说出身份。」信长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拨开她面颊上散乱的青丝,看来他今晚会有个綺丽的夜,休想好好睡上一觉了,这时才捨得放开这柔软的身子。 汪薇羽不经意的在信长眼中捕捉到一丝复杂的神色,难以理解的某方面;也就是说,你信长也是一匹色狼吗?窘啊!用袖子摀了脸,发出微微的哽咽声。 未知的彼方是蚀,而且是色蚀,最后剩下豆腐渣。 就这样上了轿子,连晕轿也不会,被扛进那清州城中。 此城相当繁华,城下町中随处可见不同的铺子,一大清早的,四处的是人,热闹极了。 虽说坐于喜轿中,玉子就伴随走在轿旁,薇羽揭起帘来四处东张西望的,瞥见前面有写着「土仓『どそう?とくら?つちくら』」,喔!那就是战国的金融业者,有点像是用东西去换取金钱的地方,记得她有点印象,不过是否可借钱呢? 见到有些人神色匆忙的进进出出。 看起来生意还不错,古早人也有公司倒闭需要周转的嘛!所以说土仓可是最亲爱的好邻居啊!呵…… 老实说,她也缺钱,很想去借看看,若可以借钱不还,就更好。 信长的怒意 迎亲大队往前走,来到前方有一处掛着看版「遝屋」之地,这就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直接问玉子:「这是卖甚么东西的。」 「你问的问题可真蠢,不过就是卖鞋的。」她叹气的摇着头,一脸惊讶的样子。 「原来如此,那个遝字还真难。」又不是每个日文的汉字都能意会,何况是战国呢?所用的名称还真的是包罗万象。 此外她还看到「弓屋」、「乌帽子屋」,还有卖伞的「伞张」,左侧还有「纸すき」,一定就是卖纸的吧! 还有「桶屋」,就是卖大大小小的桶子,及「酒屋」顾名思义就是卖酒的。 对了,「锻冶屋」应是卖刀或剑之处,改天去挑把剑作为防身之用。 这轿子坐久了还真是晕,不过就这样慢慢的扛到信长的居城中,沿途还有一堆人是来看热闹的。 眾人的流言蜚语,就深怕她听不见,愈说是愈大声,内容不外乎是美浓国也快被织田信长给夺取下,所以送上公主来巴结。 据传,古时候国家的公主,送给他国联姻,日子过得会比灰姑娘还要惨,无论是假託杜撰还是牵强附会,都已经挺吓人的。不知道为甚么,此刻她的心中產生了无比的勇气,也许会迈着坚定的步子,往前而去。 终于到达信长所住的居城了,远看着天守阁,听说这是日本传统堡垒的最高建筑物,通常都是城主的起居室,也代表最高权力象徵。 高处不胜寒,城墙愈高的话,叛乱也有与日俱增的趋势。若极目眺望,应可以尽览它处城镇风光。 时近黄昏,远方还残留着旭日远离的夕照馀辉,云层的夹缝中流洩了沉静的光芒,沿途上是民宅紧邻而存,冷风颯颯拂至,也不会让人有痛肤彻骨的感受,反而是相当舒适。 方才一离轿,玉子便迫不急待的拉她往那和室而入,开始漫天长谈的织田信长风光史。 「干嘛啦!急成这样子?」真的很累啊!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脸上飞起淡淡的红潮,馀光瞥见和室中皆拭得一尘不染。 「仔细听好,不然会人头落地喔!」玉子也坦言而说。 「呃!」没得拒绝。那双黑眸更加澄亮了,战国的男人都很张狂,但是得好生伺候别无它途,心中升出一股不安,也涌起一线希望,轻取起茶杯,那刻画图案当真是美态,将脸贴在茶杯上,汲取那丁点的温暖。 原来他除了娶斋藤家的归蝶公主当正室,还有一位侧室称为吉乃夫人,受宠到已经生了儿子,这一听让她还差点翻桌。 重要的是,信长在其叔父信光的合谋下,入主清州城主,她心下纳闷,这城又没有多热闹,自家人互相残杀,信长还是略胜一筹。 此外还有件大事,早在三年前,信长与弟弟信行为争家督之位,以家门的兴废做为赌注,原先有些家臣都是挺其弟,尔后信行被信长诱杀了,有些选择跟从信长,有些则暗地中还不死心密谋策反。 哥哥杀了弟弟,让她听到冷汗直落下。 在城主居住处,都会有武士宅邸,随时让城主召见及随军打仗,随时会有暗杀者或邻国军队侵入时,就得马上迎战。想要大位的人真的很多,有时候搞不好睡到一半,首级就被忍者带走归国去抢首功了。 连怎么死的都答不上来。 今年称为永禄三年一月,她根本就听不懂,重要的是,先打听这个信长几岁才是重点。 哇塞!想不到他已经是二十七岁了!不知道他有用抗老化的保养品吗?不然看起来只像是二十初头的贵公子。 哈……对她来说,真的是有代沟啊!人家才二十一岁,想弃婚逃走。不过她也懂得装可爱,请大家别唤她夫人,叫小羽就好了。 这八卦间聊还真多,身旁的那群女人嘰嘰喳喳的说了一些织田家的大事,据闻在前几年时,斋藤家的道三,也就是织田信长正室夫人归蝶夫人的父亲,与他的儿子,斋藤义龙发生一场恶斗。 想不到战国会这样,老爹未蒙主恩召,儿子就急着要分家產,听说战的挺兇,信长这个女婿还派兵去支援,都还没有到达美浓的稻叶山城,斋腾道三就已经战败了,甚至归蝶公主的母亲与弟弟也在此次政变中遇难。 真惨!盗汗中。 斋腾道三临死前立下遗嘱要将美浓国赠予织田信长来继承,这下子让斋藤义龙更加气愤了,怎么可能还加码大方送个小公主来示好呢?一思及此,她街舞公主也知,传说中的『计中计』,就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玉子一定有后续的动作。 信长真的是尾张的大傻瓜吗?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是故意装傻在骗人的。 话说一回到城中就饮酒作乐,让那些赶来通报军情的家臣是个个打退堂鼓,摆明这根本是个窝囊废啊!那群家臣方才步到居城门口又被call回。 真瞎!擦汗中。 当然玉子这些话是断断续续说出来的,条理一点也不清晰,玉子那悠悠之口从未停歇过,是不会口渴吗?听到是催眠ing,眼皮跟自己奋战中。 终于,她败下阵来。 但是没让她累到掛点的机会,都还没洞房呢?窘啊……打起精神隐住厌倦的神态,因为她可是高材生,前面那个人即便是胡诌,也一听就懂。 此刻却传来个晴天霹靂的消息,信长要她去前厅中,将她介绍给眾人认识,可以想见到她简直快疯了,那身厚重的和服,早就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还得装笑脸去见一全家臣,天啊!晕了,够晕了。 即使再怎么不想去,她还是得乖乖地前去,而跪坐在一旁等着,脚好酸喔!垂下头不敢面对眼前的人,四周都座满了人,这种大场面,能耐住性子就已经是了不起。 就当做是来旁听的,没带本note来还真是对不住…… 信长眸光发现到她,眼神闪过一丝柔和的神色,不过还来不及倒数计时,就被冷酷之意所取代。 此刻,他脸色铁青,看来是真的很生气。 紧接着,脸色微敛,手中飞快的掷出茶杯,比射箭还准,就稳稳的落在某个武士的额头上。 但是那个人连眉头都没有皱个一下,脸色是更恭敬了。 「丹羽长秀,我要你去打探信行馀孽之事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可见你真是办事不力。」信长沉声骂着,怒火上扬。 丹羽长秀只有用着额头再叩着榻榻米,「根据我打探的消息,这次试图暗杀主公的应为斯波义银的一门眾,从去年被放逐到京都后,就暗地中打算再夺取清洲城。」 「喔!看来当初没有直接取义银的性命是我过于仁慈,好,既然如此,不惜一战也得灭了他,就往京都开出一条血路。」信长的声音严厉而低沉,怒气更又高涨了。 再怎么说,自从继任织田家督后,对自己行为不满的家臣、守护代,甚至是开始了无情的骨肉之争,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统一整个尾张;到去年为止,方才确定了整个尾张国的支配权,这只不过是他信长的一小步。 这才是他一贯的作风,但是在对上丹羽的眼神后,也知有棘手的大事将面临,这也是他担心许久的。 日子过得不幸福时,我专治怨妇的 「主公,目前尚有一事,比收拾这些乌合之眾更重要。」丹羽叹了口气,脸上冰寒,心中的满是复杂情绪轻叹了口气。 信长哼了一声,眼睛微瞇的冷笑道:「你该不是要告诉我,今川义元的大军准备上洛,因此要先踏平尾张。」 薇羽一下子呆住了,不得了,刚来这边就遇上开战,突然听到冷冷的笑声,眸光略寻着,才发现了个玩世不恭的年轻男子。 「今川义元早就想上京都问候天皇,嫌我们织田家没有开门恭迎呢?」这男子眸光灼灼,有种魅惑女人的微笑,似乎感受到薇羽的注意,因而注目着她。 剎那间!她转过头望向声音来源,却当场傻愣住,那一瞬间居然心跳加速,自己对美男子的生理反应也太强了吧!那个男子的眼神注视着她,倒是难掩眼中的诧异,像是在看着外国人的头发,那眉毛挑得挺高,对她眨了眨眼,还拼命的忍着想笑。 她眼中闪过一丝怒火,怎么自己的褐发有那么好笑吗?只不过是染发,古早人真是眼光狭隘得很,她撇了撇嘴角,就听到信长的声音,不由得将眼光移到信长处。 「这事明晨再议,对了,这个美浓斋藤家来的公主是送给我当侧室的,看起来就土里土气又一头褐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所以我故意让她来到议事厅来见识我们织田家的大阵仗。」 这下子,议室厅中不管老的、少的,甚至连坐在最后一位有点年纪的老伯,人家好梦正甜也骤醒,忙的直问:「斋藤家的公主在哪?」居然没有一个家臣可以认出薇羽这个假公主。 她心底发出痛苦的鬼叫,这根本就是下马威,针对的是美浓国好吗?还有,这算甚么鬼阵仗,尾张的家臣们从头到尾不超过十个家,反而自己大学这班的学生数,随便数数也赢过他们织田这一班。 信长乾咳一声生道:「最近得准备打仗,所以宴客的银两也省下,眾臣回去吃自己的吧!」 什么!连办宴客的钱都省了下来,她脸上大绿,希望有人一拳给打昏她也好,怎么说自己也是美浓国的「小公主」,织田家穷成这样,她不禁为未来担忧,也许三餐难以温饱,太可笑了,这个人是织田家督吗?她叹了口气,不仅翻起白眼。 信长牵起嘴角,眉宇间英气逼人,那双漂亮湛亮深邃的眼眸,脸庞勾起魅人的弧线,传递出对成亲的高度亢愤让脉搏跳动不畅,眼花繚乱的放电中。 驀然之间,她睁眼迎上目光,开始感到身子忽冷忽热,顾不得当公主的形象,她开始变了花痴了,为之颤抖的是,信长他鼻樑挺直的脸庞上,总是蓄满战意,毋需有多高强的武力,强烈的自我意识,想一统纷崩离析的世界,更让人汗顏的是,那嘴唇射出的利箭,乃是讽刺,总之,信长真的挺迷人的,她那酣甜的粉颊上漫着浪漫的红润之色,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信长──本身就是具有意识的冲天炮,也许这是身为武将纯粹的怒!道理很简单啊!很多都是如出一辙,就是大位人人爱。 「你们可以离开了,我等着洞房呢?」信长摆着手示意所有人赶紧离开。 呃……她呆了,身子摇来晃去,真希望有人告诉她,地洞在哪,她就不用挖洞将头飞快埋入。 哈……呃………… 真是够丢人了…… 瞬间眾人连忙离开,不过那个对他眨眼的男子,路过她身畔时,悄声的言道:「我是前田利家,记得我喔!若日子过得不幸福时,我专治怨妇的,呵……」对方眼底旋即浮上嘲弄语道:「空门老尼你可当不起啊!哈……」忙不迭的掉头远去。 前田利家!她错愕的眸光对上这个男子,可恶的疯男囈语!偏偏又长得花样美男子,怎么顏值与气质是两条平行线啊!这个花花公子惹人厌,看来毋需与今川军征战,她内心便已天人交战,紧紧抓住个杯子,她也可以放手一掷吗?脑海中突然回忆到,这个人似乎在战国很有名,但是因何有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呃……她呆了,忍不住敲着自己脑袋,想要想出来导致那跪坐的身子摇来晃去。 瞬间眾人鸟兽散。 在洞房花烛夜时绑架褐发姊姊逃婚去 薇羽她被侍女用力拖离现场,气到根本不想离去。 「够了,我会自己走。」她觉得自己的忍耐快要到达极限了。 侍女们可能也是因为忙碌,索性就先离开。 她不甘心地转头回去探探,「咦……」却打量到信长和一位少年男子共同饮酒作乐。 可恶,这样耍我,还有这么好的心情哈啦! 她心头一悸,瞧见这少年,算是晞顏之徒,样貌是面冠无玉,俊美无儔,气宇轩昂自是不在话下,就是年纪很轻,应该跟自己差不到几岁,像是从画中步出来的美男子。 美男子,真是好看……君若是约我改天游,此夕承恩也不羞。 她本来就不喜卖弄风情,间时无聊爱作歪诗,而今见到这帅哥缓带披襟,姿态瀟洒,差点瞧到连眼球都忘了转动: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了。 呃!她怎会有这种想法呢?战国的美男子都是由双亲主婚,不可能会有自行谈恋爱这种风流韵事,但怎么眼光就是离不开他呢? 少年美男子起了身,就往门外步出,风中飘散中一种好闻的薰衣香,是从这个男子身上所发出来的。 她忙遁身到一旁,听到织田信长豪迈的笑道:「长政,等过了几年后,我便作主将我妹妹阿市嫁给你。」 薇羽愣了一下,这下总算知道了,这男子是将来织田家的女婿,胸口有一种酸意呛了上来,好失落的感觉,红唇微微颤抖,猛力甩甩头,便往前面水池地而去。 幽暗的角落,至少没有人会到此地吧!双手汲水泼起脸蛋,试图想让自己再清醒些,良久,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原来这叫做一见钟情吗?」 背后传来冷冷的声音道着:「想不到这次信长大人,要娶的女人是个褐发女子,怎么跟正室夫人差这么多。」 薇羽眼皮一跳,难以置信且莫名有些心惊,连忙转身回头,兀自呆住了,不敢相信那个美男子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 他也近身往池边而来,汲着水就往脸上泼去,随意挥的水四面乱泼去,不拘形跡,却有着优雅的风趣。 「干嘛跟着我。」薇羽好生纳闷,满脸的狐疑,这人好像是满怀心事,苍白的脸色起了红潮,窘的挤不出半句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但是他能再展开笑顏,相信会更有魅力,她不禁摇摇头,自己究竟在想些甚么? 他灿然地展顏笑着:「怎么?就你可以洗脸,我就不成吗?小姊姊,初次见面。」那眸光落于她脸上,深邃而飘忽着,让人捉摸不定,眉间有种意气风发的神色。 她也没有过激的神情,冷哼一声:「你不就是将来织田家内定的女婿,高兴有人伺候你洗脸都来不及了,自己来此地泼冷水,还真是有病!」 他又是一呆,随身捻着朵花,置于鼻前轻嗅着,淡淡的说道:「别你啊你的,我是浅井长政,去年刚元服,今年十八岁,我们差不多同年吧!」 她睁大眼,这个名子好熟,但是还是想不起来,不禁怒道:「你还比我小三岁呢?不过眼眸有种老成的感觉,跟你的相貌一点也不相衬!」 他将那朵花插到她的发鬓,俊美似神祇的脸上是柔情似水,像是蜜糖要让人在口中融化,一阵清风吹来,香气四溢,让人说不出的舒畅。 像是如梦初醒,害她脸红羞涩,忙道:「你可别忘了我是谁,你不知道我快变成织田信长的侧室吗?」 他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以着清亮的眸光逼视她,微挑高眉头,故作讳莫如深的表情道:「我猜想你一点也不想嫁给她,而且我们俩个还比较相配,不如一起私奔如何?我想在洞房花烛夜时绑架褐发姊姊逃婚去,你觉得如何?」 她顿时气结。 有时候帅哥的外表跟内心不能划上等号,眼前的罗蜜欧虽然很迷人,但是说出来的话只会让人想吐血;这时候,她的脸已渐渐黑掉,连擦强力美白精华露也救不了,这个男人美到让人趋之若鶩是没错!但是,要她这个还没成亲的夫人红杏出墙,就是不应该,但是这个美男子却露出了一抹笑,更是魅惑人心。 先是乾咳一声,她奇道:「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不成,要跟我私奔,只怕要让浅井君你失望了,因为我不喜欢姐弟恋,更不想脑袋搬家,这样懂了吗?」 他发出了一声大笑,脸上有种看到怪物的表情,没有好气的说:「你年长我十岁我也会同你私奔,不然用绑架的也成,否则你等着瞧吧!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神色忽然一变就抓住她的手腕,厉声道:「我说到做到」。 「你放手!」她蹙眉瞪着他。 「记住我的话。」他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疯狗说的话我一句也记不得。」她真是受不了的翻白眼。 「等着跟我私奔!」 「小弟弟,你病的真是不轻,得看大夫去了。」想尽办法挣扎着,终于对方放开她的手腕。 原来洞房花烛夜,会让一头猛狼变成浪漫狼 前方已有人声前来,浅井抬着头笑吟吟说:「我也该走了,祝你有个愉快的洞房之夜。」 好过份,说这话好讽刺,让她好想撕毁他那自以为是的高傲,像是叼着雪茄薰着鼻尖的悠哉!言简意賅的假架子还真大,就样就逃,有种再继续说嘛!这个疯子,要人一起私奔,简直是不可思议。 也许是过于厌恶,她还瞇起眼睛。 浅井兴许这个将他当做是空气的女子,拥有彩云般朦朦的媚态,精神上发现某种生气勃勃,她既不高傲,也不亲人,但心箭早已搭上弓,内心萌着丝丝的快感,心底的灵魂也许被这个将为人妇的女人所诛杀。 「要滚请快,恕我不远送了。」 斜眼睨着她那染上醉酒红晕的脸庞,有如两个绝缘体的瞬间相碰,让他执拗难以接触的梦之恋,也许,根本是言蠢;他当真就那么离开了。 就算估计他失恋个一千次,本公主也不会为他动心,心中直犯嘀咕,别以为穿越后就可以任由男子来摆弄,我街舞公主可是人见人爱,佯怒下,不知觉中玉子冷冷的声音已经在身后响起。 「该回去等主公就寝了,公主。」 她吁了好长的一口气。这老女人脸像个晚娘面孔,声音像个母夜叉,微微蹙起秀眉,摆明的就是来催促洞房的;不然,晚上来曲热舞,也许落下闪电,轰平这个织田信长与母夜叉…… 再逃之夭夭…… 这不也挺好,她脸上掛起得意的笑,便识趣的回到和室中等着被临幸。 等到夜深人静,玉子将她换上白纶子夜衣,就送进一间榻榻米的和室。登时,她脸色发绿,现在很想要个弹簧床,软绵绵的才不会睡到腰酸背疼的,感觉到全身发冷,虽然此处没下雪,但是还是让她寒毛倒竖,飞快地躲进被窝中。 玉子悄悄地潜进房中,直接将个冰冷的硬物放进她衣物怀中,冷冷的说道:「小羽,给我仔细听着,趁初夜之时,趁男人色慾薰心之际,就用这把匕首刺入信长胸前,这是主公交代的任务。」 她陡地脸色一变,洞房花烛夜谋杀亲夫,嘴唇剧烈发抖,忽觉的胸口很凉,清秀的脸蛋倏地泛白,无奈的说:「你认为我真的砍得了他的身子吗?我可是手无杀鸡之力的小女子。」 玉子飞快地打断她的话,面无表情道:「你先让他快乐一下,记得匕首先预伏在枕头下,等到那件事做到一半时,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那时一定成事。」 她顿时面如死灰,好半晌,方才抬起了头,见着玉子那双瞳似鬼魅盯着她,似要诉着,若未能成事,你会死得很惨,阴冷的眸光已经发寒到下起雪。 她思考着,但是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那甚么时候才可以脱光光,坦承见彼此,顺便匕首见,真是羞死人也,她甘脆就将脸埋在枕头下,根本不想见人,转眼间拨开棉被抬起头来,她忍不住怒斥:「玉子不如由您陪织田信长大人洞房,我看您倒是挺有经验的。」 玉子一听见这话,她眉头皱得死紧怒道:「你这个女人给我住嘴,胆敢不听从斋藤公攻命令,杀无赦!」 「哦!」这句话果然对薇羽有极大恐吓作用,即使再有不满,她还是先藏那把匕首在枕头下。 两人顿时在房中静默无语。 冷静,得冷静,将心情隐藏起来的假镇定。 外边似有脚步声缓缓步入,和室的门啪地便被人打开,她惊到头抬了起来,玉子先去俯首行礼后便默默的退下了。 她可以感觉到,织田信长──正坐在她面前,双眼直直的扫落她身体每一吋肌肤,这鑑赏期还挺久的。 信长以轻柔再不过的声音道:「之前我态度不好,吓着你了,从今晚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会疼你一辈子,告诉我你的名子。」 「嗯……薇羽……」这样赤裸裸的表白,让她是面色一变。 「薇羽,这名子挺特别的。」 眼前这个男人,瞳孔中满溢的柔情蜜意,那手袭上她的粉颊,轻轻地拢着发丝,声音沙哑地说着:「你这头发是天生就褐的吗?不过也挺好看的。」目光灼热的他,忘情的吻上她的发稍。 原来洞房花烛夜,会让一头猛狼变成浪漫狼,纵慾透过梦的堆积,那初梦的光辉,沐着宠爱的春色,是否会像积雪初融的富士山晴晨那般鲜明耀眼!